六宝江湖行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二章病鬼缠身
    阿星原本不担心小南与阴氏兄弟之斗,可是一发现那位神秘的中年人之后,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因为,阿星跟随梅耀鸠一段日子,感觉得出他的武功如海深比山高,今夜见了这名中年人,他也有了这种感觉!
    他获悉那名中年人即将来邙山之后,决定赶在前头通知小南先离开邙山,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哪知,当他驰到邙山下之时,立即听到阵阵修叫声以及喝叱声,自寂静的夜空中传了下来。
    抬目一瞧,除了绿光闪闪之外,半山腰之处,正有数道人影兔跃鹞落着,寒光倏闪之中现出有不少人在剧斗着。
    “天寿!怎么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看样子正在、张飞杀岳飞杀得满场飞‘哩!快去瞧瞧!”
    说完,顺着小径,疾掠上去。
    以阿星此时的功力,全力疾驰之下,半个时辰不到,即已接近半山腰,他正在欣喜之际,突见一道寒光疾射过来!
    “妈的!也不打声招呼,就来这一套!还你!”
    说完,右掌一挥,一道掌力将那道暗器震了回去!
    那人的身手也不俗,只见一道黑影自一堆坟墓之后射了出来,轻叱一声,三道寒光成品字形射向阿星的胸前大穴!
    “妈的!有两下子哩!”
    一式“头重脚轻”,朝前摔滚出去,翻起身子之后;一掌拍向那人的背后。
    那名黑衣人外号“满天星”,以轻灵的身手以及一手暗器混上了雷虎帮的香主,奉命在此封锁战场。
    他一见暗器再度落空之后,心知不妙,未待阿星的掌力沾身,硬生生的将身子朝右侧一掌。
    哪知,对方的身法诡异难测,满天星尚未站稳身子,他的脊椎大穴已被一缕指风点中,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正欲扬声示警,下鄂已被阿星紧紧的捏住,一扣一旋之后,好似公鸡被割断气管一般,“呃”了一声,立即气绝!
    阿星自他的怀中掏出一张薄皮面具套上之后,将他的尸体藏于墓后,低声道:“墓中的朋友,借他睡一下吧!”
    说完,就欲离去!
    倏听“轧”的一声轻响自墓碑后传出,阿星只觉汗毛一坚:“妈的!莫非真的闹鬼!”
    身子慌忙朝前一扑!
    “夺!夺……”
    连响过后,地面上挑了三把短匕!
    阿星大呼一声:“好险!”
    转身一瞧,却见三个黑衣人迅速的自墓碑后掠了出来,人未到,九道寒光又射向了阿星全身大穴!
    阿星情急之下,一招“醉卧南山”,将身子硬生生的平卧在地之后,就在那三人像愕之际,一招“病去人安”朝三人疾射过去……
    那三名黑衣人想不到阿星竟能破去这招“万刃穿心”,惊愕之中,陡见对方平地疾射过来,急忙跃起身子!
    “哈哈!少爷就是要你们这样子,乖!”
    说完,右手连扬!
    “啊!啊!啊!”三声惨叫过后,三名黑衣人的额头各钉着一面铜板,睁大双目,气绝当场。
    他们三人一向以暗器自豪,想不到竟会同时死在一个病鬼的手下;难怪他们会死不瞑目!
    阿星喃喃自语道:“妈的!想不到墓中还会躲着杀手,看样子还是直接杀上去比较快,免得中了暗算!”
    说完,身子再度疾射上去。
    陡见一声厉喝:“站住!”
    两道掌力已罩向阿星!
    阿星右掌一挥,藉着震力,翻个筋斗,足尖轻点坟墓一下,再度射了出去,立即将那人抛在身后。
    阿星又冲过两关之后,立即来至现场!
    他迅速的朝黑暗的现场一瞧!
    只见那位神秘黑衣人凝立在一处坟墓上,在他的左右各站着两名六旬老者,此时皆偏首瞧着阿星。
    阿星瞧了三人一眼,迅即打量他处,只见灰袍老人被阴氏兄弟及两名六旬老者围住在一处平坦地面上激斗着,瞧他们已挂彩,分明居于下风。
    小南则被十八名手持狼牙棒的彪形大汉以诡异的阵势困着,所幸她那飘忽莫恻的身法的确高明,虽居下风,一时尚无败象。
    不过,小南吃亏在不诸阵势的变化,只能采取守势,长久下去,等到力竭之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何况,还有那位神秘中年人以及两名高手在旁虎视眈眈,看样子,他们二人今夜之战凶多吉少哩!
    阿星思绪电转,立即决定先援助灰袍老者。
    那两名黑衣老者一见阿星居然迅速的突然冲破数道防线来到此地,冷哼一声,立即瞧了中年人一眼!
    中年人摇了摇头,两人重又凝立不动!
    阿星暗提功力护身,同时疾掠向包正英。
    阴氏兄弟已占了上凤,此时五人见一名中年人(阿星已盖了面具)奔了过来,双双联袂迎了上来。
    只见他们右掌齐劈,两道冰寒无比的掌劲立即滚了过来,阿星冷哼一声,跃起身子避了开去。
    包正英慌忙叫道:“朋友,小心‘寒尸掌’之毒!”
    “哈哈!阁下放心!这种破掌劲就好似‘大胖子的裤带稀松得很’,替我扇扇风还差不多!”
    说完,身子一落地,一招“头重脚轻”攻了过去!
    包正英一见他的身法,立即认出是阿星,不由松了一口气,当下全神对付另外那两名两者。
    阴天及阴雨一见阿星的身法又是和方才那个小子一般诡异刁钻,岂敢大意,立即凝聚全身功力猛攻狠劈着。
    阿星存心要速战速决,立即将两种步法交互使用,三招不到,立即赏了阴天一掌及踢了阴雨一脚。
    神秘中年人失声低呼:“破病身法!”
    之后,右掌轻轻的一挥,那两名黑衣老者厉喝一声,“苍鹰撄兔‘疾抓向阿星的左右肩肿。
    阿星一招“病入膏盲”闪过二人之扑势,“烂碎如泥”招式中,一道狂风将阴天劈飞了出去。
    阴天惨叫一声,落地之后,勉强挣扎起身,取出药丸,塞入口中之后,立即盘坐在地开始疗伤。
    阿星在三名老者夹攻之中,好似滑溜的鱼儿在水中游动般,不但穿梭自如,更将三人逛得团团转。
    包正英对付两名黑衣老者,不但已经占了上风,更是震伤了其中一人,手中更是猛加劲,步步进逼!
    神秘中年人见状,神色肃然的沉恩半晌,立即仰天发出一道厉啸,远处四周立即也遥传来数声厉啸。
    包正英心中大骇,立即喝道:“阿星!快去和小南会合!”
    说着,他已冲了出去,扑向那“狼牙阵”中。
    阿星闻声一喜:“太好啦!原来他就是包大叔!”
    只听他长啸一声,提足功力,将三人劈退之后,立即扑向狼牙阵。
    阿星方才未加入战斗之时,早已略知阵势之变化,因此,他在靠近阵势外恻之时;早已展开“破病身法”将两名汉子劈飞了出去。
    包正英随在阿星的后头进入阵中之后,只听阿星叫道:“小南,我是小健,你不要紧吧?”
    布筱兰被因于狼牙阵中长达一个时辰之久,由于不谙阵势变化,一直采取守势,可以说是闷了一肚子的气。
    此时,陡闻小健已经来此,心中一喜,脱口喜道:“小健,你来得正好!”
    那声音居然是姑娘腔哩!
    阿星诧问道:“小南,你的声音……”
    包正英却急忙道:“小南,先破此阵再说!对方马上又有援手来了哩,迟了,恐怕会有麻烦哩!”
    “好!小南,我有一套身法可以和你的身法配合,等一下破阵时别忘了自第一招开始使出!”
    说完,喔声:“巽位!预备起!”
    说完,带头冲向巽位,“病魔缠身”随着使了出来!
    布筱兰心知小健此言,必有见地,立即跟了过去,自阿星的左侧,也使出了那一招“贵妃醉酒”。
    “破病身法”及“烂醉身法”原本就是一套完整无懈的合击身法,当年由于梅耀鸩及布耀星皆是年幼,因此,不知合击之妙。
    即至二人武功练成之后,也一直没有想到要联手,因此,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奥秘,此时,一联手,立即现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只听那十八名大汉惨叫连连,半盏热茶不到的时间,已经隐约伤了十人,只剩下八人在作临死前的挣扎。
    那五名老者一见情势急转直下,厉吼声中,亦已加入战斗。
    神秘中年人瞧得心中大骇,双目寒芒暴闪不已!偏偏那些媛手尚未抵达,急得他又仰天厉啸一声!
    不远处立即传来回音,接着已可听到衣衫破空之声,中年人的脸色不由稍缀,不过,当他的目光再度落入场中时,不由厉吼一声,扑了过去。
    原来,不但那剩下的八名大汉已经全部阵亡;五名黑衣老者也有两人栽倒在地,看样子也快要去“报到”了!
    包正英一见那名中年人所劈出的那两股隐含风雷之掌劲,急忙叫道:“小心!
    风雷掌!”
    阿星轻笑一声,一脚踹出阴雨,急闪了开去。
    布筱兰亦劈向一名黑衣老者迎向了那道掌劲,同时,闪了开去。
    只听两声惨叫之后,不但那二人尸骨粉碎,地上更现出一个丈余的深洞!
    阿星一见神秘中年人扑向自己,急忙叫道:“小南,快过来帮忙,只要抓住他,光靠他替人打洞,咱们就吃喝不完了!”
    口中虽谈笑凤生,阿星却急忙以“头疼欲裂”闪开了身子。
    神秘中年人一见误伤了两名爱将,暴吼声中,左掌右指疾攻向阿星。
    布筱兰一招“醉中乾坤”自旁攻了过来,三人立即纠缠在一起。
    神秘中年人在自掌指猛攻,不但沾不到阿星二人的身子,三招不到,那套衣衫已被二人撕裂了二处,不由肝胆欲裂。
    包正英一面对付幸存的黑衣老者,一面观察四周!
    只见另有十二名黑衣大汉分别手持一具黑漆漆的圆简,神色肃然的排成三列,不知作何打算?
    包正英因思考而分神之际却听与他交手的黑衣老者厉吼一声,扑向了阿星二人,他不由一怔!
    抬目一瞧,只见那位中年人被阿星当胸劈了一掌,不但连喷三口鲜血,整个身子更摔向布筱兰。
    布筱兰暗赞小健武功高明之际,一招“醉卧南山”欲赏中年人一掌及一脚,眼看中年人即将要脑浆迸裂,惨死当场了!
    却见那位黑衣老者暴喝一声,和身扑了上来,拦在中年人的身前,硬生生的承受了那一脚及一掌。
    中年人被黑衣人的尸身撞得摔出三、四步,尚未立稳之际,阿星浅笑一声,又赏了他一掌。
    两人此时正好来到阴天身前尺余远处,他一见中年人遇险,顾不得再疗伤,闷不吭声的双掌一挥迎向阿星那道狂风。
    他本人因在疗伤之际,忘运真力,喷了三口鲜血之后,晕倒在地。
    中年人却藉两道掌力会合时的震力,飘向了十二名大汉之中,只见他尚未立稳身子,立即喝道:“射!”
    只见六名大汉将圆简平举胸前,右掌朝简后一推,立见六道带有浓腐腥臭味的黄水疾射向阿星三人。
    包正英骇呼一声:“尸水!快退!”
    三人连退了丈余,方险之又险的避开那六道尸水,一见地上的尸体一触及那些黄水,立即开始冒烟蚀烂!
    三人大惊失色,只听包正英急声道:“先逃离此处再说!”
    阿星一拉尚在犹豫不决的布筱兰,朝右侧疾奔而去。
    布筱兰呼声:“你!”
    立即挣脱了阿星的手掌,心儿怦然狂跳不已!
    阿星纳闷的道:“小南,你怎么……”
    包正英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性促道:“先走再说!”
    阿星忍着满腹的问号朝前驰去。
    包正英朝布筱兰一笑,道:“小南,走吧!”
    中年人见状,仰天再度厉啸一声,那啸声虽无方才之雄浑,却充满了愤怒,使人间之为之心烦意躁!
    陡听远处传来一缕诡异的笛音,似在催人起床,在这堆黑漆漆的坟场中听来,令人不由寒毛直竖:女孩子比较怕鬼,布筱兰不由加快步子靠在阿星的身边。
    阿星回头一见那另外几名大汉扛着那个圆简快步追来,急叫道:“快走吧!那六个鬼追来了!”
    布筱兰讷讷的道:“前面那宙音……”
    “哈哈!到时再打算,没米就煮蕃薯汤,走吧!”
    说完,迳自朝前驰去。
    布筱兰就这么犹豫半响,一见阿星已经驰出三丈外远处,迅即消失于一堆坟墓之后,立即硬着头皮限了过去。
    陡听远处传来“砰!”
    “砰!”
    “砰!”三声以及阿星之喝骂声:“哎呀!有够皮厚!居然打不死!”
    包正英二人立即纵了过去。
    只见阿星彼三名白衣人围住边猛攻边叱骂着。
    那三人虽然行动僵硬,却皮逾钢板,明明已被阿星劈得歪来倒去,却浑身夷然无伤,照样扑向阿星。
    包正英突然骇呼出声:“僵尸!”
    身子不由一颤!
    布筱兰亦失声叫道:“什么?真的是僵尸呀?”
    倏听笛音一紧!
    那三具僵尸分自三个方位疾扑向阿星,根本毫无僵硬迟滞的现象;而且只攻不守,威力更是加强不少!
    阿星使出全力,分别赏了那三具僵尸数掌,哪知不但伤不了他们,自己反而差点被他们劈中。
    “喂!小南,你还不过来帮忙,难道狠心看我挨揍呀!”
    “好啦!”
    说完,奔了过去。
    阿星陡然叫道:“这位朋友,你也别闲着呀!那些老包又围过来了,你不妨用暗器招呼他们!”
    包正英轻叫一声:“惭愧!”
    立即掏出柳叶镖朝那六名大汉掷去。
    那六名大汉冷哼一声,分出左掌拍向暗器,哪知那些暗器蕴有口旋之力,劈飞之后,又马上折了口来。
    包正英冷哼一声,又掷出一把柳叶镖。
    那六名大汉扛着装有尸水之圆筒,行动难免受到限制,加上那二、三十枚暗器好似长了眼睛紧缠不放,六人立即陷入险境。
    偏偏神秘中年人早已放心的去疗伤,那六名发射过尸水的大汉亦随同离开,这六人未得命令,根本不敢逃散。
    远方那笛声越吹越急!
    那三具僵尸屡仆屡起,口中吱吱直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半晌之后,阿星二人微有呕吐之感!
    阿星叫道:“小南,想个法子吧!再这样下去,咱们如果不是被活活累死,就是被这些臭味道薰死!”
    布彼兰又震飞一具僵尸,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实在烦死人了,我真恨不得将它们千割万剁!”
    阿星闻言,又踢飞一具僵尸,叫道:“哈哈!好一句‘千割万剁’,小南,咱们撕裂它们,好不好?”
    “好呀!就先拿它试试看!第六招!”
    只见她一招“醉卧南山”朝地下滚去。
    阿星低笑一声,一招‘病去人安’扣住了一具僵尸之右臂,迅速转到它的身后,捏住了颈项。
    布彼兰抓住它的左膝,叫道:“撕呀!”
    “把它弄倒呀!我没有它跟呀!”
    “失礼!”
    说完,避过它那左臂之一击,猛地一推它的双膝,叫道:“拉!”
    阿星双掌掐住它的颈项,用力一旋及一拉,只听“卡克!”
    一声,那个头颅立即和身子分家了。
    怪的是,却无一丝血迹。
    “砰!”的一声,那具僵尸重重的摔在地上。
    两人正欲趁机再撕下那具僵尸之手脚,倏听两声吱吱锐叫,另外那两具但尸,直接扑向地上那具僵尸。
    阿星二人以为僵尸又攻了过来,立即朗右侧闪去,哪知抬目一瞧,却见那两具但尸双掌齐挥,以刺爪挖食着那具僵尸的骨脏!
    布筱兰瞧得一阵反胃,立即开始呕吐。
    阿星轻轻拍着她的背都,正欲出声询问,却见布筱兰早已一闪离去,心中不由得诧异不已!
    布筱兰立即叱道:“那个死人头难看死了!你还提着它干嘛?”
    阿星释怀的一笑,瞧了那颗头颅,笑道:“妈的!僵尸头,有够歹看,怪不得你会大不对劲!”
    当下朝一具僵尸拍出一掌,叫道:“喂!要不要吃头?”
    那具僵尸正吃得律津有味,陡被劈了一掌,抬起那对泛射线光的鬼眼瞪向阿星,一见那颗头颅,不由欢呼一声扑了过来。
    阿星播腕一挥,那颗头颅立即射向那六名大汉。
    两具僵尸厉啸一声,先后扑向了那六人。
    包正英早已闻声闪到了一旁。
    那六名大汉想不到祸从天降,那两具僵尸竟然会扑了过来,吹呼一声,立即向四下散去。
    偏偏那颗头颅凑巧落在一名大汉那个圆简上,那两具僵尸紧追不舍,那人骇得手脚发软,立即摔在地上。
    那个圆筒“砰!”
    一声立即摔裂,筒中之尸水立即溅射出来。
    那两具僵尸却骇得迅速退了开去。
    倏听那名摔在地上的大汉惨叫不已,身子亦在地上打液着,那被尸水溅到之处已经开始腐烂了!
    那五名大汉不由怔住了!
    包正英灵机一动,叫道:“快喷呀!”
    那五人在一怔之际,陡听有人提醒也没有分析究竟是谁所言,直觉的抬起圆筒,迅速的对准目标一按。
    那两具僵尸的反应毕竟迟了一点,立即被喷个满身,立即倒在地上吱吱直叫,不久,立即化为黄水。
    远处吹笛之人似已获知情况有异,再也未闻及那怪异的笛音了。
    阿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道:“总算把这些僵尸除掉了……咦?小南,你怎么啦?”
    布筱兰由于正值“天葵”(月经),方才又经过一阵子激斗,以及尸臭之薰,此时,心情一松懈,居然晕了过去。
    阿星急忙一把扶住了她。
    包正英驰了过来,道:“先离开此地再说!”
    阿星颔颔首,挟着她随包正英驰去。
    不知是对方伤亡太重?或是自恃阿星三人已经伏诛,三人一路通行无阻的离开了邙山,到达了一处树林内。
    阿星轻轻的将她放在地上,儒急的道:“包大叔,小南怎么啦?”
    包正英双指搭上她的腕脉一察,只觉她的脉象尚顺,倡有浊重,分明只是有些脱力及受了惊吓而已!
    哪知,他成心要撮合这对姻缘,以化解梅耀鸠及布耀星日后的无谓之争,因此,立即将神色一沉!
    “大叔!他……”
    “唉!中了尸毒!”
    “这该怎么办?”
    “阿星!别急,你带有‘回春丸’吧?”
    “有!”
    “那就好!你先去布个阵势,必须让外人及禽兽无法侵入,我到城中去另配一些药,知道吗?”
    说完,拍了她的晕穴。
    “大叔,小南真的没事吧?”
    “哈哈!保证役享!你就别再耽搁时间了!准备替她迫出尸毒吧!我先走啦!”
    说完,逞行离去。
    包正英绕了一圈之后,找了一株大树,跃上枝叶中,开始调息。
    且说,阿星捡了一大把枯枝,在四处布一座阵势,站在阵外暗暗一瞧,只见烟雾迷漫已经盖住了小南的身子,立即闪入阵中。
    阿星一口气倒出三粒“回春丸”,塞入小南的口中之后,俯下身子凑上她那张小嘴以一口真气,将药丸渡入她的腹中。
    只见他盘坐在地,将小南置于膝上,右掌轻按于她的双乳之间,突然轻咦一声,喃喃自语道:“怪啦!怎么鼓鼓的!软绵绵的!”
    悄悄解开衣襟一瞧,只见小南的胸脯上以一条宽约一尺的纱中紧紧的绑着:“怪啦!这样绑着胸脯,是何用意?”
    当下,翻过她的身子,自背后找到一个活结,轻轻一扯,立即卸下了那条纱中,扳正她的身子一瞧,不由失声叫道:“女人!这……”
    望着她那一对高耸雪白的玉乳,阿星怔住了!
    他慌忙闭上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子呢?若被她醒来,知道自己曾经看过了她的东西,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猜这个冤枉!”
    当下,张开眼睛,慌忙又为她束上了那条纱带!
    弄好之后,阿星已是心跳如雷,满头大汗了!只是他长长的吸了一口空气,迅速的朗四下一瞧!
    好家伙!没有被别人看见!
    他替小南穿好衣衫之后,沉思道:“怎么办?想不到小南会是女生,怪不得自己一碰上她的身子,她就马上离开!
    她体内的尸毒又不能不驱出来!唉!先救人再说吧!太叔说得对,凡是但求心安,休管其他!“
    当下,重又将右掌贴于她的双峰之间,尽力克制心的激动,缀缓的将内家真气送了过去。
    哪知,小南的体内真气立即自动前来会合,而且引导着阿星的那股真气迅速的绕行全身的穴道。
    此时,布筱兰被制的晕穴已被冲开,她只觉胸前被一只大子按住,而且正有源源不绝的内家真气自对方手心透出,心知对方必在为自己疗伤。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
    少女圣地被陌生人抚按,这怎么得了!
    她慌忙睁开美目一瞧,却见是覆上面具的小健,心中不由又喜又甜,心跳陡然加速,慌忙闭上双目。
    阿星颤声道:“小南!对不起!你中了尸毒,所以……”
    “役……没关系……”
    阿星如释重负的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输功!
    布筱兰默察自己的各处穴道,觉得不但毫无不适之感,相反的,内力更加充沛,心知全是小健的功劳!
    只听她声音若蚊蚁的道:“可以了!”
    “喔!太好了!谢天谢地!”
    “你的手……”
    “喔!失礼!失礼!”
    阿星一挪开手,布筱兰迅速的弹起身子,朝前疾掠了出去!
    阿星忙叫道:“小心!阵势!”
    却听布筱兰“啊!”的叫了一声,右掌一扬劈了出去!
    阿垦慌忙踏入阵中,一把扣住她的手,道:“随我出来!”
    一出阵,布筱兰立即佯叱道:“小健,你怎么布这个怪阵,差一点把人家吓死了!”
    说完,白了阿星一眼。
    此时的灿,充分流露出女儿家之娇态,卯有男人的气概!
    阿星讷讷的道:“失礼!失礼!是包大叔叫我布的!”
    “喔!原来是包正英在搞的鬼!”
    “不!不!你不知道,包大叔也是为了你好!他担心在疗伤之时,有外人及野兽侵入,所以……”
    “他怎么知道我中了尸毒?”
    “他替你把过脉!”
    “喔!看样子,我该好好的谢谢他哩!”
    话未说完,娇颜倏然一片嫣红!
    只见她暗忖:“看样子,包正英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哎呀!他这么做,不是存心要撮合自己二人吗?”
    想到此,她只觉心如鹿撞,狂跳不已!
    阿星一见小南不吭声,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因此,默默的破去那个阵势,望着一株大材出神!
    布彼兰口过神,望着小健那挺拔的身子,暗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武功可以和他的武功配合呢?”
    “想不到,两人一配合,居然威力暴增数倍,他究竟是何来历呢?嗯!今日非弄清楚不可!”
    当下,卸去易容,取下发束,立即恢复女装。
    她正欲开口之际,羞意陡生,紧张的忖道:“瞧他的神情,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事情,若吵了他,恐会有反效果。
    再说,自己已经恢复女装,若再毛毛躁躁的,说不定会令他瞧不起,还是等他先开口吧!“
    恩忖既定,低垂玉首,不言不语。
    场中立即只剩早起的鸟儿的欢歌声音。
    包正英早已调妥气息,隐在一旁“看戏”,此时一见男女主角皆无话可说,心中不由暗暗发急!
    当下,向阿星传音道:“阿星,小南在等你开口哩!咱们男生应该脸皮厚一点,你们聊吧!我走啦!”
    说完,掏出一锭银子抛了出去。
    阿星闻声,急忙叫道:“包大叔!”
    他的脚步向前迈了三步,旋又废然的停了下来。
    布筱兰娇声道:“那个包大叔?是不是‘保证赢’?”
    阿星转过身子,颔首道:“不错!就是他!昨夜幸亏有了他的帮忙,否则,你可能无法支持那么久!”
    “啊!那个灰袍老人就是他呀!我真的要好好的谢谢他哩!昨夜若非他拼命力撑,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嗯!包大叔古道热肠,尤其喜欢帮助年青人,他不知道已经在暗中帮了我多少的忙了!”
    布筱兰娇颜倏然一红,道:“包……包大叔的确不诸!我以前却故意作弄他,日后真不知如何面对他?”
    说完,一阵笑颜!
    阿星却彼她那绝世娇容瞧痴了!
    布筱兰一听小健没有答腔,心中一奇,抬回一瞧他那忖痴相,心中一阵甜蜜,却说道:“小健,你在发什么怔?”
    阿星俊颜一红,“我……”了老半天,说不出活来!
    布筱兰一见他那付窘状,噗嗤一笑,道:“小健,包大叔方才对你说什么?”
    “他……”
    阿星怎么能说出包正英吩咐要二人好好的聊呢?偏偏他今天不知怎么搞的,一直楞头楞脑的想不出妥当之答词,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汗水竟自那个人皮面具渗了出来。
    布筱兰瞧得好生不忍,低声道:“小健,把面具卸了吧!”
    “喔!是!是!”
    阿星卸了那个面具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脱口道:“喔!有够凉快!”
    布筱兰一见他的易容膏被汗水及面具弄得一条条的,不由噗嗤一笑,指着他的脸笑道:“把这个花脸拭去吧!”
    阿星干咳一声,用衣袖擦拭着。
    哪知,那易容膏易上不易下,任他擦得面颊泛红,依然不易擦净!
    布筱兰取出药膏,在手掌心抹匀之后,凄上前去,吐气如兰道:“小健,我帮你忙吧!任你这么乱擦,非擦破皮不可!”
    阿星闻及那沁人的幽香,想起方才所看见的雪白、高耸双乳,心中不由一阵荡漾,气息立即粗浊起来。
    布筱兰立即感受到这份热憎,她的手儿不由颤抖起来!
    两入距离又近,肌肤相亲,阿垦唤声:“小南!”
    立即轻轻的搂着布筱兰那纤鹰,并往前一扳。
    布筱兰颤声应句:“小健!”
    身子缀缀的贴了上去。
    两人的年龄虽然相差四岁,但是,阿星由于在“万年冰棺”飓胎换骨,身子陡长不少,因此,站在一起挺匀称的!
    布筱兰一面轻轻的为阿星卸去易容膏,一面低声道:“小健……”
    阿星低声道:“小南,我叫阿星,小健只是我的假名!”
    “什么?你是阿星,曾在泉州城卖猎肉的阿星!”
    说着,挣开了身子,一直盯着阿星:不错!果然就是那位做得要死,却被揍得要死的阿星,可是,他怎么一下子长了这么高呢?
    只看阿星点点头道:“不错!小南,你曾在泉州城见过我呀?”
    “是的!我曾在市场内及钱府中见过你,不过,那时你又瘦又黑小小的,怎么突然长这么高呢”
    阿星四下看了一阵子,低声道:“小南姐……”
    布筱兰低声道:“我姓布,名叫筱兰,你就唤我兰姐吧!”
    阿星会意的迫:“兰姐,我先粑我的身世告诉你,不过,你等一下必须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喔!”
    “好!好!你先说吧!”
    阿星遂开始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布筱兰边听边拭泪水。
    两人不由自主的靠在树干旁并排坐着。
    包正英一见二人已经进行到互聊身世的阶段,心中暗暗欣喜不已,思忖半响,悄悄往城中为二小采购饮食了!
    密林之中,只见阿星搂着布筱兰歉声道:“兰姐,真对不起!害你伤心成这副模样,我……”
    布筱兰纤掌一伸,封住阿星的口,咽声道:“阿星,想不到你会有如此悲修的遭遇,真不知你是如何熬过来的?”
    “你可知道当我看见你在受人迫害的情景,咱们虽然素未谋面,我竟想将你带回来,请爷爷教你武功,让你修理那些坏蛋哩!
    想不到你早就有武功了,真亏你能够深藏不露,任人欺侮,如果换了我,早就动手揍人了!“
    说完,双手扯了扯衣袖。
    阿星笑道:“兰姐,那时,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武功,我自知欠了别人的钱,就只得任人摆布了!”
    布筱兰愤愤不平的道:“阿星,又不是你欠别人的钱,你何昔为他们顶黑锅,对了!有没有他们五人的消息?”
    “有!他们皆已受了报应啦!”
    接着将罔市及程贞仪被迫卖淫及暴毙、胡须仔父子三人被迫为奴的情形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长长的一叹!
    布筱兰却敢了一阵子掌,喝这:“恶有怒报!大快人心!好在一路发酒楼还欠我一万多两银子,我就把他们三人赎出来,你好好的修理他们一顿吧!”
    “唉!算了吧!他们三人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昨天我还偷偷的送了他们三颗‘回春丸’哩!”
    “哎呀!你的心可真软哩!不但不记恨,反而还救他们!不过,我看还是早日把他们赎出来,免得多受折磨!”
    “是呀:“
    “那咱们就走吧!”
    “好!”
    陡听不远处传出包正英的声音道:“不行!不行!布姑娘,你还役有粑你的故事说出来哩!”
    话音未落,出现了一位青衫中年文士。
    布筱兰早就站起了身子,羞红着险站在一旁。
    阿星亦站起身子,红着脸,道:“大叔,你不是已经走啦?”
    包正英瞧着二人,神秘的笑了一声之后,道:“是呀!我是已经走赃!可是,我怕你们饿坏了肚子,所以又回来啦!”
    说完,晃了晃手中的纸包。
    阿星二人只觉肚中一阵雷鸣,不由讷讷的一阵臊红!
    包正英将纸包丢向阿星,笑道:“先填饱肚子吧!现在已近午时了哩!”
    阿星失声刚道:“真的呀!”
    说完,抬头一瞧,果见阳光透过枝叶,直直的照了下来,不由喃喃的道:“时间可过得真快呀!”
    包正英喃喃念道:“欢乐时光飞仪箭!二位可知就这半天的时间,外面的变化有多大哩!”
    布筱兰为了掩饰心中之羞意,立即问道:“包……包大叔!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包正英呵呵笑道:“好!好!冲着你这句包大叔,我就‘既往不穷’,不过,你先自我介绍一番,再轮到我!”
    “是!遵命!”
    于是,布筱兰边吃东西边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
    包正英松了一口气道:“太好啦!布老后继有人!武林之幸矣!”
    阿星急着道:“大叔,你可以说出外头发生的事了吧?”
    包正英佯瞪他一眼,笑道:“阿星,人家是胳臂往里弯,你如此鸡婆,究竟把胳臂往哪儿弯呀?”
    “这……”
    二小不由羞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包正英呵呵大笑,道:“好!好!我就揭开谜底吧!一路发酒楼已经关闭,人去楼空了!”
    “啊!”
    “为什么呢?”
    “哈哈!他们得罪了你们这对小煞星,你想他们还能在此混吗?”
    阿星急忙问道:“那阮阿爸及阿兄他们呢?”
    “也一并不见了,据附近居民所述,他们是在破晓时分走的,怪的是他们却掉头往南走哩!”
    阿星脱口说道:“他们会不会去‘海心园’?”
    布筱兰说道:“海心园?好雅致的名字!在哪儿?”
    阿星瞧了包正英道:“离此不远!我也说不出来,我只知道要走过一条小溪,还有通过一座古阵!”
    包正英恍然大悟道:“喔!原来你是说那儿呀!我上次本想追你入内,哪知一看见那片茫雾,我就打退堂鼓了!”
    “大叔,还好,你没有进去,否则非被活活饿死在里面不可!咱们走吧!”
    “慢着!你既然曾经从哪儿出来,他们一定会料到你会寻到那儿的,咱们再去,不就扑了个空吗?”
    布筱兰摇摇头,道:“大叔,这批人神出鬼没,手段毒辣,所作所为皆大异常理,咱们不妨去试试看!”
    “好吧!反正那儿风光明媚,就当作是一次‘远足’吧!”
    说完,哼着歌儿,先行离去!
    布波兰匆匆问道:“阿星,你要不要易容?”
    “我想不必啦!反正认识我的人并不多!”
    “好!那就等我一下,我易个容!哎呀!有没有东西可照,岂不丑死人啦!”
    “兰姐,你先动手吧!我再帮你补妆!”
    “这……好吧!”
    阿星边调易容膏,边问道:“兰姐,你要易成什么角色!”
    “美男子,令人都气煞,令潘安吐血,令西施投怀,令貂蟑心动的绝代美男子,你有把握吗?”
    “哈哈:小事情,就好像张飞劈柴简单极了!早知道就不必调这么多易容膏!”
    “阿星,你可不能故意把我易度丑八怪幄!我要易客成绝代美男子,可完全是为你着想哩,你知道吗?”
    “我知道!”
    “咦!你怎么会知道?”
    “兰沮,你还记得上回在金神医处拼酒之事吧?那位金姑娘若不是被你迷得晕头转向,岂会那么护着你!”
    布筱兰边整理头发边笑道:“说起那位金姑娘,我位十分的愧疚,你不知道她当时有多么失望?”
    “兰沮,我觉得金姑娘挺不锗的哩!”
    “那就好!”
    说完,她竟朝阿星神秘的一笑!
    “兰姐,你在笑什么?”
    “嘻嘻!没事!易妥了吧?”
    “早就好了!兰姐,我总觉得你方才那一笑挺奇怪的!”
    “嘻嘻!没事啦!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的!走吧!”
    阿星及布筱兰顺着那条溪奔驰,陡听前方远处传来打斗声,心知必是包大极遭人围击,立即长啸一声,疾驰过去。
    陡听包正英叫道:“你们这两个小子跑到哪里去玩啦!拖到现在才来,莫非打算要来为我收尸的?”
    阿星二人身形似电,迅即驰到现场!只见六名手持橱刀的黑衣大汉紧紧的围着包正英,恨不得将他劈为肉酱。
    阿星细察六住大汉移位补位的动作,立知是“六合阵”,不由冷冷的一笑!
    包正英却叫道:“小子,你们在看人耍猴戏呀!还不赶快把这六个家伙摆平,准备进去抓贼头!”
    阿星心神一颤,低声道:“兰姐,咱们再来配合一下吧!”
    “好!”
    只见二人低声一笑,觑个空隙,晃身闯入阵中。
    阿星右足一钩,拌倒一名大汉,布筱兰右掌一劈!“波!”的一声,血光进现,那名大汉立即了账!
    包正英欢呼道:“果然是‘包开’的沙地西瓜!又红又脆的!再未一个!”
    五名大汉一见阿星二人的功夫如此骇人,正被变化阵势,却又传出一声修叫,心中一惊,立即又有一人栽倒在地!
    兵败如山倒,剩下三人早无斗志,正欲夺路而违,却被阿星三人三招两式之下,送入了鬼门关!
    包正英松了一口气笑道:“丫头,你可真俊!打算来选亲呀!”
    布筱兰俊颜一红,正欲开口,陡见十二名大汉各扛着一个圆筒,自远处快步行来,不由叫道:“瞧!”
    阿星迅速一瞥,急忙道:“大叔,兰姐,这十二人手中之武器太恐怖了,咱们先把他们除去吧!”
    颔首道:“好!不过,那尸水霸道得很,咱们不可不慎!”
    布筱兰额首道:“大叔!咱们也用远攻的!此地到处是鹅卵石,咱们先用暗器手法对付他们吧!”
    阿星喜道:“好主意!我来布个‘瓶中捉鳖’阵,将他们一网打尽!”
    包正英匆匆捡起两把小石,笑道:“丫头,咱们先迎上去,尽量分开一点,免得被那玩意儿喷到!”
    “嘻!好吧!我先献丑啦!”
    说完,抢起一把小石,一式“天女散花”,朝那十二人射去。
    那十二人不须招呼,运行跃了开去。
    包正英选定一人以连珠手法射出一串小石。只听一声“哎唷!”,那人立即摔倒在地,尸水立即溅散四处。
    在他附近这几个大汉见状,慌忙跃了开去,同时,数蓬尸水朝包正英时了过来。
    包正英哈哈一笑,闪了开去,朗声道:“朋友们,节省点啦!喷光了,可就麻烦了,哈哈!”
    说完,双掌齐挥,细石四射。
    “砰!”的一声,又有一人摔倒在地,所幸这人运气较佳,身体先着地,并没有摔破那个圆筒。
    阿星身似闪电在众人的外围奔驰,手中铜板毫无规则的乱抛乱射,那些大汉只顾闪避暗器及还击,并不知已渐渐陷入阵中。
    布筱兰不求伤敌,只求扰敌,因此,双手齐扬,细石纷飞,迫得五名大汉将圆简置于地下,原地闪躲着细石。
    陡听阿星欢呼一声,闪到二人的身后,笑道:“快退!”
    二人随着阿星退出之后,只见阿星右手连劈,阵中立即起了一连串的轻爆声,阵中之人好似陷于大地震般四处奔跑着。
    只见他们人人张口嘶嚎,神色谎张,好似面临了世界末日。
    布筱兰站在阿星的身边,赞叹道:“阿星,你实在是天才,随便丢些铜板,就将这些人整成这个样子:“
    阿星笑道:“兰姐,我那位大叔才高明哩!他可以在片刻之间隐去身形哩!”
    “那……那他不是变成神仙啦?”
    “那也不是!事实上那只是阵势之至高运用,使对方发生幻觉而已,你瞧那些人明明知道陷于阵中,却因定力不够,而惊慌乱逃!”
    布筱兰突然叫道:“哎唷!那个人死定啦!你瞧,他被圆简拌倒了,还拼命的劈打哩!你看尸水已经流出来了!”
    阿星却肃然遭:“兰姐,那人正陷于惊斗,以为被别人拌倒,所以才会疯狂的挣扎,你就不要再看了吧!”
    “为什么?”
    “筹一下,那些人皆会踩到那尸水,发作起来之惨状,以及死亡前之忍状,恐怕会令你受不了!”
    “没关系!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啦:“
    阿星淡淡一笑,倏俗不语,双日紧盯着阵内。
    只见那位劈破圆筒之大汉倏然自靴中发出一柄匕首,一咬牙,坐在地上,例去了自己的那只小腿,同时,挥指止血。
    及见流出之血已成乌黑,牙一咬,寒光再现,又削断了一截,疼得他满头冷汗,身于直颤抖着!
    哪知,他所坐之处,亦溅有尸水,因此,慌忙以左肘支身,转过身于,寒光直闪,创去了自己的双臂!
    却听他张嘴大叫一声,敢情左肘不慎沾到削下来之肉,一阵阴穿之气立即顺着左肘迅速蔓延到大臂!
    只见他一翻身,寒光再闪,硬主生的削去整条左臀。
    哪知,背部立即又传来一阵阴寒之气,只见他绝望的惨叫一声,右臂一扬,匕首已插在他的心口了。
    布筱兰瞧得打了一个颤抖。
    阿星沉声道:“兰姐,不要看啦!”
    布波兰正欲张口反对之际,突见那些大汉先后沾上那些尸水之后,立即发出骇极的修嚎以及颤抖着!
    以匕首自毁肢体以求保命的大有人在。
    有两位大汉由于没有携带匕首,竟然硬生生的扭断了自己的双脚,以又手在地上跃动,企图逃命!
    血水,尸水立即混而为一,阵中惨嚎之声暴响着!各式各样惨酷的毁躯保命方式相继出笼了!
    布筱兰好似虚脱般依在阿星的右肩,闭上双目喃喃自语道:“太恐怖啦!太恐怖啦!阿星,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包正突虽是不言不语,由他那眼神中,亦可见到骇怕的神色。
    阿星却沉声道:“大叔,我这样作会不会太残酷啦!”
    包正英长吸了一口气,哑声道:“不会!这些人如果不死,今后不知还有多少倍的人会受到这种酷刑哩!”
    阿星喃喃道:“凡事但求问心无愧!以杀止杀!大叔,咱们到‘海心园’内去瞧瞧吧!”。
    说完,轻轻的拍拍布彼兰的香肩。
    布波兰却喃喃道:“阿星,你抱我!”
    说完,双目兀自不敢睁开。
    阿星感触万千的弯腰抱起了她,道:“大叔,咱们走吧!”
    说完,绕过阵势外围,跃过小溪,来到了那座“颠倒阴阳阵”前,阿星瞧了一下,道:“还好!没有变化,大叔,我告诉你通行之法吧!”
    布波兰轻声道:“阿星,我也听听!”
    说完,羞涩的跃了下来。
    阿星可不敢对她开句玩笑,蹲下身子,以细石画地,说明出入阵之法,未了还道:“大叔,兰姐,你们若中途走岔了路,就在原地等我吧!”
    二人会意的颔颔首。
    阿星正欲迈步,陡然想起雷海心之怪异琴音,立即道:“对了,雷一虎那个宝贝女儿会弹奏魔音,不可不防!”
    布筱兰急忙问道:“就是你昨天遇见的雷海心呀?”
    “不错!那琴音使人一听立即迷迷糊糊的……”
    “哼!我不相信!”
    包正英急忙道:“丫头,你忘了‘魔音迷人’这句话啦?待会儿,若发现不对,最好先制住穴道!”
    布筱兰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阿星淡淡一笑,带头朝阵中行去。
    三人小心翼翼的行到阵心之际,突听一缕柔细的声音自天际飘了过来,令人闻之兴起慵散之感。
    三人互相瞧了一眼,暗提功力护身,继续前进。
    行未半响,阿星陡见胡须仔和四、五名汉于目在一张圆桌吆喝掷骰,状甚得意,看样子已经连赢好儿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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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桥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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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喜破身世谜
    阿星情不自禁的怒火高涨:“哼!无药可救的家伙,逮到机会就赌起来了,哼!
    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一条龙,等一下变成一条虫了!”
    笛音倏变,阿星前行一步,只见程贵仁兄弟手持美酒,各搂着一名女人,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模样!
    阿星只觉双目似欲喷火,紧紧握着双拳,凝立不动!
    布筱兰更加难过了!
    她只看见阿星和一位白衫少女在花丛中追逐、嬉笑!
    只见阿星霍地一纵,抓住那位白衫少女之纤腰,两人立即紧紧的搂在一起,身子不住的打滚着。
    不久,两张嘴唇紧紧的粘在一起,身子不住的蠕动着,恨不得能够粘成一体,布筱兰瞧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脚喘散他们。
    她忍着怒火,偏首一瞧,不由惊呼出声!
    想不到白衫少女竟是神医之女金芬,她不由犹豫了!
    不错!布筱兰私心底下,的确有接纳金芬,两人共侍阿星之念头,可是他们两人怎能背着自己这样子呢?
    再怎么说,自己也应该先拔头等呀!
    越想越气!
    越气赵想!
    她难过极了!
    至于包正英更累了!
    他看见阿星正和昨夜坟场上那位神秘中年人据案对赌,阿星面前只剩一张银票,对方却钱堆如山。
    四周皆是黑衣大汉,人人嘴挂冷笑,不屑的瞧着阿星。
    阿星满头大汗,频频伸出颤抖的右掌挥着汗水。
    包正英恨得一直咬牙切齿,暗骂道:“阿星,你把我教你的那些窍门忘到哪儿去啦?如此紧张,未赌已先输矣!”
    说着,扯扯衣袖,恨不得进去“代打”!
    三人被阵中之幻象侨困,情绪激动万分!
    琴音倏转急骤!
    只听三人各自暴喝一声,身子扑了过去。
    眼前幻象立失,三人分别陷入一片花元边际的大漠之中,不知所止。
    阿星倏然一惊醒:“夭寿!在琴音的迷惑下不知不觉之中竟陷入阵势,包大叔及兰姐必然也陷进去了!”
    当下,思维电转,寻觅出路。
    总算雷海心暗中观察,发现那位病鬼没有来,为了方便自己人的进出,没有改变阵势,因此,半响之后,阿星重又找到路子。
    他凝神抗拒那笛音并默察半晌,只觉在左前方有激烈的掌劲破空声,心中一喜,急忙朝左前方行了过去。
    不久,果见布筱兰似发疯般救自一人跄踉着身子,拳打脚踢,喝叱连连,看样子正运集全身功力在厮拼着。
    阿星心知她已遭幻象所困,左足前踏半步,伸出左掌准备拉他出来。
    只见布筱兰一招“贵妃醉酒”,右掌一挥,劈出一道掌力之后,身子正好跄踉行向阿星,他迅速出掌,扣住她那右掌。
    布筱兰陡遭人扣住右掌,心中一惊,左掌朝对方劈了过去。
    阿星早就有备,疾闪向一恻,顺手将他拉了出来,同时唤道:“兰姐,是我!
    快自闭听觉!”
    布筱兰睁目一瞧,一发现是阿星,欢呼一声:“阿星!”
    立即扑进他的怀中,泪水簌簌而落!
    阿星轻拍她的背部,柔声道:“兰姐,没事啦!你快点闭上听觉,我必须快点去救包大叔出来。”
    布筱兰轻轻的道:“阿星,你小心些!”
    阿星轻声道:“我会的!你不要乱动!”
    说完,重又行了出去。
    半晌之后,阿星带着气色灰败的包下英走了过来,只见阿星蹲在地下以石甬道:“我布个阵供你们调息!”
    两人会意的颔含首。
    只见阿星自左前方闪人,半晌之后,重又闪了出来,将二人引了进去,三人立即盘坐在地调息着。
    阿星虽然没有受到幻象所袭,不过,他为了救出二人耗费了不少的心力,因此,必须调息半晌。
    阿星调息一周天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原本自闭之听觉已经自动恢复。
    他倾听半刻,只觉琴音消失,另有数道足音自东北角方向传来:“妈的!一定是出来抓人的,哼!叫你们来得去不得!”
    思忖既了,只见他悄悄的站起了身子。
    不久,只见一名黄衣少女神色慌张的自远处边走边寻过来,阿星暗暗冷笑,轻抬右掌,准备逮人!
    及至黄衣少女走到身旁,阿星迅速制住她的麻穴,将她拉了进来,只听她“啊!”
    的尖叫一声,满脸骇色!
    可惜,由于已经进入“阵中阵”,她那声尖叫立归寂然。
    阿星谈谈的一笑,道:“哈罗!你好!”
    阿位黄衣少女又惊又讶,颤声道:“你们怎么没事?”
    “是呀!我正在奇怪哩!坐下来卿卿吧!”
    “不!你们束手就抑吧!”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是我在当老大,还是你在当‘大姐头’?”
    黄衣少女陡然仰天高啸一声!
    阿星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道:“叫呀!再用点劲叫呀!不过,我这儿没有‘膨大海’,小心叫哑了!”
    黄衣少女连啸五、六声之后,由于有些气喘,只好住口!
    “咦?怎么不叫啦?蛮好听的!既象老母鸭在叫,又象野猫夜晚在叫,更似哭爸哭妈在叫,再叫呀!”
    黄衣少女气得身子直发抖,却不敢出声!
    敢情,她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阿星笑道:“坐下来歇会吧!我去请你那位朋友进来!”
    说完,一掌制了她的晕穴,将她扶卧地下。
    不久,又有一位黄衣少女走了过来。
    阿星如法泡制,将她拉了进来,一见她的檀口一张,他立即扬声叫道:“救命呀!快来人呀!”
    那位少女叫了一声,却被阿星的怪异行动怔住了。
    阿星却淡谈的道:“看什么,我在帮你叫呀!怎么?你不高兴呀?好!你就自己叫吧!算我鸡婆!”
    说完,以地下那位少女的腰部为枕,躺了下去。
    那位少女颤声道:“你……你是谁?”
    “我叫阿星!你呢?几号?”
    “我……你怎么知道……”
    “喂!你这个女人未免太不上路了,你问我的问题,我已经答了,我问你的问题,你不但不答,反而又问了一个问题,太过份了吧?”
    “我……”
    “罢了!好男不与女斗,阿星岂能效尔等女流之辈之小心眼,我先说吧,你可以随时补充!”
    “你……”
    “唉!别打岔了,你们小姐怎么只派你们二人进来抓人呢?未免太瞧不起我那位拜把兄弟布小健了!”
    “原来……”
    “不错!小健很忙,他托我们来接他的三位朋友回家。”
    “你怎么知道那三个奴才……”
    “唉!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刚才这位姑娘已告诉我了!”
    “十九号真大胆!”
    “算啦!你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我问你,如果说要剥光了你的身子,然后在你的脸蛋上划几道,你会不会说?”
    “我……”
    “哈哈哈!咱们等一下试试看就知道了!反正她没有说完,你就来了,那只有偏劳你了。”
    说完,坐起身子,抓住她的裙子,作势欲撕。
    黄衣少女尖叫道:“不要!不要!”
    “喂!你是决定不要说?还是叫我不要脱?”
    “我说!我说!”
    阿星仍又躺了下去,道:“好!把他们来此的经过说来听听吧!”
    “是!今儿破晓时分,帮主带着一批人来到此地,同时吩咐我们要加强戒备,预防外人来袭!”
    阿星听得心中又惊又喜,想不到那位神秘中年人就是威震武林的雷虎帮帮主,怪不得他会说出:“心儿”!
    哈哈!想不到天下第一帮帮主居然被我及兰姐揍得受伤,躲到此地来,看样子,我是露脸啦!
    想至此,阿星不由哈哈大笑!
    黄衣少女以为阿星怒极反笑,慌忙继续道:“少侠,咱们帮主由于伤势沉重,正由风堂主护法疗伤……。”
    “唔!”
    “还有,咱们小姐很反对那十二名大汉色迷迷的模样以及使用那么歹毒的暗器,因此,和帮主有一点小磨擦!”
    “哈哈!我已经替她效劳,将那十二名讨厌的家伙送回苏州去买鸭蛋了,你可要把此事替我转达喔!”
    “这……怪不得!小姐的琴音唤不回他们!”
    “再说呀!”
    “再说什么呀?好象都说完了。”
    “还早哩!譬如说你们小姐今年几岁啦?有没有老公啊?”
    “这……这好象与你无关吧?”
    “开玩笑,怎么会无关呢?说不定我会娶你们小姐为妻哩!”
    “这……这可能吗?”
    陡听布筱兰脆声道:“怎么不可能,就以此事来说,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不但安然无恙,而且还把你‘请’来‘聊天’哩!”
    “这……好!我说!”
    阿星一听到布筱兰醒了过来,作贼心虚的立即站了起来,慌忙叫道:“算啦!
    算啦!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布筱兰站起身子,朝阿星脑了一眼,含笑问道:“阿星,我是不是可以请教这位姑娘几个问题?”
    “可以!可以!”
    布筱兰盯着黄衣少女,含笑问道:“姑娘,谈次方才那个问题吧!”
    黄衣少女何曾被如此俊逸的美男子如此正眼盯过,她只觉内心似遭鹿撞,心慌意乱之下,讷讷说不出话来。
    布筱兰体会出她的心情,因此,也不去催他,只是含笑瞧着她。
    好半晌,只见她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小姐姓雷,名叫海心,今年十六岁,自夫人过世之后,即在此潜居,至今已逾三年。
    我们姑娘个性文静,内心善良,不过对我们的管教十分的严格,稍有触犯帮规之事,即予惩罚!“
    “怪啦!这不是与她的个性相违背吗?”
    “我们小姐原本不会这样子,自从夫人不明不白的逝世之后,她在听到一些谣传之后,才搬到此处,整个人也变啦!”
    “嘻!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把那些谣传说来听听吧。”
    “这……我……”
    “有困难吗?放心!我们不会乱传的!”
    “唉!说句坦白话,我倒是真心希望有人知道此事,同时,给咱们帮主一个教训,就让咱们重新过以前那种平静的日子!”
    “喔!我相信这是你的肺腑之言,因为,这句话若是传入雷一虎的耳中,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要小姐能够幸福,我就是死了,亦不足借!”
    布筱兰心神一震,对阿星道:“阿星,解开这位姑娘的穴道吧!”
    阿星拍开她的穴道,又瞧瞧地上那位少女。
    黄衣少女急忙道:“公子,千万别解开她的穴道,她是副帮主派在此地监视小姐的,一向作威作福,坏透了!”
    布筱兰颔首道:“好!你说下去吧!”
    “有人说咱们夫人是死于副帮主之手,咱们姑娘当时亦曾向帮主要求开棺验尸,可惜未被帮主接纳!”
    “嗯!你们副帮主是女的吗?”
    “不错!她就是风堂主之生母!”
    阿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
    “阿星,是什么事?”
    “这……”
    阿星仍是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在无意之中听到雷一虎及凤堂主的谈话,可是,他怎么好意思向两位姑浪说出来呢?
    布筱兰原本就觉得有点别扭了,此时再看见阿星这付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中不由添了一丝的疑问!
    她自幼被布耀星夫妇视为男孩,因此,塑成了爽朗的个性,心里一向存不住话,只听她问道:“阿垦,你是什么意思?”
    阿星更慌了,只见他张着嘴“我”了老半天,一直说不下去。
    布筱兰的脸色立即沉下来了!
    黄衣少女感受到低气压,不敢吭声。
    陡听包正英哈哈笑道:“阿星,你知不知道‘不吐不快’之理?”
    阿星如获救星,立即道:“大叔,我不方便说呀!唉!”
    包正英站起身子,笑道:“傻小子,你再不说出来的话,恐怕不止方便不方便了,可能会很伤脑筋哩!”
    “唉!我跟你说,你再替我说吧!”
    阿星接着以“传音人密”方式把听到之内容向包正英说了一遍。
    包正英沉思半刻,哈哈笑道:“丫……小南,阿星的确有够楞的!他在无意中听到了雷一虎与风娘子的谈话,却不敢说出来!”
    “他们说些什么?”
    “雷一虎告诉风娘子说她比风婆子还要漂亮,真是的!为了这么一句话,阿星是不敢说出来,真是傻鸟!”
    布筱兰心知一定是男女之间的谈话,她在感激包大叔之余,不由对自己方才的失态而惴惴不安!
    包正英笑道:“这位姑娘,你方才的谈话,我全听见了,你是不是可以把你们夫人死亡的情形说来听听?”
    “好!我们夫人不但有一身精湛的武功,而且从无暗疾,最令人起疑的是,断气不到两个时辰即已入殓,隔天即下葬!”
    “喔!你们小姐有没有随侍在侧呢?”
    “有!不过,她因为哀伤过度,晕了好几次,根本没有想过夫人可能遭人暗害,享后要求启棺,却又遭帮主拒绝了!”
    布筱兰突然问道:“谁帮她穿帮衣的?”
    “副帮主及风堂主母女!”
    “嗯!的确可疑!”
    包正英突然道:“姑娘,你可知道你们夫人葬于何处?”
    “知道!可是,我……”
    “哈哈!你已经被捕了!行动根本无法自主啦!”
    黄衣少女感激的道:“前辈,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启棺之后,小姐若不在场,也是无济于事的!”
    “嗯!这也是实情,看样子必须将你们小姐一并捉来才是!”
    黄衣少女沉思片刻,道:“各位,我去引我们小姐来!不过,不知你们是不是信得过我?”
    包正英哈哈笑道:“请!阿星,带这位姑娘出去!”
    阿星含笑颔首,在前引路。
    黄衣少女深深的瞧了他们三人一眼,道:“多谢各位对我的信任!”
    “哈哈!你慢走啊!”
    布筱兰低声道:“包大叔,方才我对阿星那样失礼,他会不会生气!”
    “哈哈!阿星若是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他就不配为阿星,更不配作你的朋友,你说有没有道理?”
    布彼兰只觉双颊一阵臊热,低垂着头,心中却甜兮兮的!
    陡听阿星走了回来,低声道:“大叔,阮阿爸……”
    包正英叹道:“阿星,他那么坑你,你还叫他阿爸!放心,等一下雷海心来了以后,咱们再问他也不迟!”
    “大叔,那人会不会一去不复回?”
    “放心啦!阿星,你别患得患失的,即使她不来,咱们还不是可以直接冲进去救人,冷静点!”
    阿星汕汕不语!
    布筱兰低声道:“大叔,咱们不妨帮助她们弄清楚追踪命案,因为,雷一虎之女若能倒戈相向,对咱们来说,大有助益哩!”
    包正英朗声道:“好主意,阿星,你认为如何?”
    阿星欣喜的道:“太好了,只要他肯帮忙,不愁雷虎帮不会垮!”
    布波兰一听阿星之言,心中大喜,不由对阿星之豁达心胸更加钦佩!
    陡见阿星眉头一皱,道:“大叔,兰姐,有动静了,可能是她们来了?”说完,身子飘到右侧。
    布彼兰跟了过去,低声问道:“阿星,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阿星笑道:“方才我送那位姑娘出去的时候,在入口处动了手脚,只要有人进来,我自然知道。”
    “晤!原来如此,这玩意儿还挺好玩的,阿星,有空的时候,教我几招吧!免得我一陷入阵中,老是吃亏!”
    说完,轻轻的将身子靠了过去!
    阿星轻轻的拍拍她的酥肩,笑道:“没问题!兰姐,如果让你再学会阵法,天下之中,谁也奈何不了你啦!”
    “哪里,我虽然自幼即浸泡于药酒中,可是对于毒,还是无法兔疫,昨夜就差点彼那尸水薰死,幸亏有你相助。”
    说完,含情脉脉的瞧着阿星。
    阿星只觉她那双目射出无限的热力,激得他血液沸腾,心儿狂跳,立即避开目光,干咳一声。
    布筱兰亦羞不可抑!
    陡听阿星轻嘘一声,接着倏然一闪身,立即消失了他的人影。
    半晌之后,只见他的双手分别夹着两位少女闪了进来,布筱兰一见那位黄衣少女连眨右目,心中不由一动!
    只听她朗声道:“大叔,果然不出你的所料,放了一个,引来一对,咱们如果处理她们二人?”
    包正英闻言,稍为一愕之后,立即接腔道:“哈哈!小南,还是你比较有办法,此事就交你处理吧!”
    阿星轻轻的放下二女之后,含笑站在一旁。
    布筱兰含笑对黄衣少女道:“姑娘,人贵知足呀,方才侥幸被你逃走了,你应该远走高飞才对,怎么还来自投罗网呢?”
    黄衣少女怒道:“住口,雷虎帮中岂有贪生怕死之徒,姑娘是遍搜不着同伴才回去向小姐报告,如今既已落人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布筱兰由黄农少女的口中听出她是以找不到十九号为由,将她引来此处,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只听她笑道:“哈哈,姑娘的忠心,令人敬佩,自古以来,良禽择木而栖,能人择主而效,可惜,姑娘跟错人了。”
    “你胡说。”
    “哈哈!风婆子母女设计陷害冒一虎之夫人,雷一虎却故意佯作不知,似这种人,值得你追随吗?”
    白衣少女自被擒后,一直打量着阿星三人,同时暗思脱身之计,因此,一直没有表示任何的意见。
    此时,陡闻这位美男子辱及自己的父亲,立即开口叱道:“住口!”
    布筱兰瞧了她一眼,道:“哟!好美的人儿,你是谁呀?”
    黄衣少女喝叱道:“大胆狂徒,休对咱们小姐无礼。”
    “天呀,我竟在江边卖水,班门弄斧,关老爷子面前耍大刀,真是贻笑大方,所幸我所言皆有凭有据。”
    雷海心沉声道:“说!”
    “我们不说!”
    “你……”
    “哈哈!别急!别气!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破棺验尸!”
    “啊!”
    “怎么样?做不到吧?”
    “这……”
    “唉!雷夫人素有中帼英雄之美誉,一向又无暗疾,怎么可能会暴毙呢?她若不死,雷一虎岂会被人所惑出来兴风作浪!”
    布筱兰这些话好似巨锤一般,一记又一记的重击着雷海心的心坎,这是她的疑虑所在,想不到对方竟也想到这些了!
    看来,其中真的另有阴谋!
    雷海心开始犹豫了。
    布筱兰暗中瞟了一眼,故意咬牙切齿道:“可恨的风婆子,不但人尽可夫,更是双手沾满血腥,哪一天落入我的手中,看我如何治她!”
    霄海心神色微徽动容,立即沉吟不语!
    布筱兰一见她的神色变幻莫测,心知她尚未做成决定,立即叫道:“算啦!别再想啦!那是你家的事,我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
    “雷姑娘,我请问你,今天破晓时分是不是有三个大男人随着令尊来到此地?”
    雷海心沉思半晌,点头道:“有!据说他们三人欠了家父一笔钱,甘愿操持劳役来还债!”
    “哈哈哈!姑娘,瞧你说得多轻松,令尊贵为天下第一帮主,我那三位朋友凭什么向令尊借钱呢?”
    “他们可能是向家父的属下借钱的。”
    “不错!可是,据我所知,他们三人是在一路发赌坊赌博,由于庄家做假,才背了那么多的赌债!”
    “你有何凭据?”
    “哈哈!你去问一问风婆子,一路发酒楼是如何关门的。”
    雷海心立即垂首不语。
    “雷姑娘,你这些年来,可能一直隐在此地,因此,你不知道有多少武林朋友及一般百姓死于令尊之手……”
    “你别胡说!”
    “好,目前我找不到人证,我不与你辩论,可是,你想一想死在外头的那十二名黑衣大汉吧!
    “他们身子所扛的圆笛内装的是尸水,坟墓中尸体腐化而成的尸水,你想一想他们已经挖了多少具坟墓了。”
    “他们以那种尸水不知已经伤了多少人了,你想一想天下有人使用如此歹毒的武器在伤人的吗?
    他们是令尊的手下呀!你想一想……“
    雷海心脸色修白,无力的道:“别说啦,求求你别说了!”
    “好!我不说了,姑娘,你该找个机会劝劝令尊的,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此时回头,为时未晚!”
    “我……我……”
    说着,说着,雷海心竟哭了起来。
    布筱兰见状,心生不忍,目眶一红,急忙掉转身子。
    她只觉得想哭。
    阿星更惨!
    只见他那对虎目早已布满泪珠,神情一阵凄惨!
    他体会得出雷海心此时一定为雷一虎的执迷不悟在伤心流泪,因为,她一定劝过雷一虎不少次,结果依然无效。
    就好象他以前在当胡须仔的出气筒一般。
    他曾经不下百次偷偷的到那间小庙去痛哭哀求神明,求他们帮忙阿爸早日戒赌,只要阿爸戒赌,他再怎么苦也是心甘情愿。
    可是,事与愿违,胡须仔照赌不误,他也照样天天挨揍,不但肌肤疼痛,内心更在滴血。
    回想往事,阿星哭得更加厉害了。
    霄海心不由怔怔的瞧着他。
    包正英及布筱兰皆知阿星此时的感受,只有上前低声劝他!
    阿星倏然惊醒,慌忙拭去泪水,尴尬的一笑,只听他道:“大叔,兰姐,咱们不要再为难雷姑娘了,好不好?”
    包正英颔颔首!
    布筱兰亦默默的点点头。
    阿星转过身子,正色道:“雷姑娘,请恕我们的唐突,不过,我们绝对没有恶意!”
    说完,轻轻的拍开二人的穴道。
    只见他右掌不经意的挥了三下,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雷海心脱口叹道:“好高明的布阵手法!”
    说完,目泛异采盯着阿星。
    包正英瞧瞧暗暗大乐!
    布筱兰却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阿星却淡淡的道:“哪里!未微小技,怎人行家之眼,这位姑娘的麻穴及晕穴就烦你动手啦!”
    说完,朝包正英及布波兰一招呼就欲离去!
    雷海心却突然叫道:“慢着!”
    可是,当阿星三人瞧着她之时,她却娇颜酞红,说不出话来。
    布筱兰知道她的心意,立即说道:“姑娘,我们那三个朋友,就麻烦你费神在暗中多加照顾啦!”
    “喔!没问题!”
    阿星三人朝二女一揖之后,飘然离去。
    雷海心怔怔的瞧着阿星的背影,似有所思!
    黄衣少女轻咳一声,雷海心陡然清醒,娇颜倏又抹上红霞。
    黄衣少女低声道:“小姐,想不到那位名叫阿星的竟会有那么丰富的感情,方才我才陪他掉了不少的眼泪哩!”
    “看样子,他必是一个历尽沧桑的人,小霜,另外那位少年人方才所说的一切,你认为有理吗?”
    “小姐,那位少年人应该是一位姑娘才对,因为,方才阿星曾经唤她为‘兰姐’,据我的分析,她方才所言之一切,十分的合理!”
    “喔!原来她也是一位姑娘家,我方才还一直在思忖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人,看样子她必是一位美人胚子!”
    “不过,我却比较欣赏阿星,他不但眉清目秀,而且洋溢着一种坚毅的气息,似乎天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他!”
    “嗯!”
    “最难得的是,他不但观察入徽,还能体会他人的心情,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雷海心喃喃的道:“我真的该出去瞧瞧爹是否变得那么坏啦!”
    一顿之后,正色道:“小霜,今日之事切勿向第三人提起,知道吗?”
    “我知道!小姐,十九号!”
    “她既然是副帮主派在此地的眼线,咱们还是不要劝她,今后,可要多提防她一点!咱们走吧!”
    说完,拍开地下那位黄衣少女的穴道,逞自离去。
    小霜低声道:“十九号,还不上去谢过小姐!”
    “是!是!”
    阿星三人行出数里之后,立即折入路旁的林中。
    只听包正英沉声道:“丫头,阿星,咱们此行虽然没有把人救出来,不过,能够明了雷一虎之身份,并动摇了雷海心之意志,倒是收获匪浅哩!”
    布筱兰略带酸味的道:“大叔,我看雷海心对阿星挺有好感,只要阿星多下点功夫,必可将她策反过来!”
    “兰姐,我……”
    包正英笑道:“咱们先别提这些,目前当务之急,乃是早点将胡须仔救出来,以便弄清楚阿星的身世!”
    阿星急忙道:“对!对!”
    布筱兰含笑道:“当然对啦!只要雷海心肯帮忙,别说一个胡须仔,就是另外二人也照样可以救出来!”
    阿星一向十分的敏感,立即体会出布筱兰话中有话,可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如此,因此,不敢再表示什么意见。
    包正英心知感情之事,局外人最好少插手,以免越弄越乱,于是笑道:“阿星,你们聊聊吧,我去城里转一圈,顺便带些吃的东西回来!”
    说完,未待二人同意,逞自离去。
    现场立即又陷入沉寂!
    阿星是不敢乱开口,以免又惹兰姐不高兴!
    布筱兰却一直解不开心中那个情结,所以,也默默无言!
    她可以容纳金芬,因为金芬论容貌,论武功皆不会对她构成威胁,可是雷海心就不同了,她好似一具散发无穷磁力的磁石,使人有渴望接近的意念!
    布筱兰明知阿星目前尚无男女爱情之念,可是她怕随着时间的成长,阿星会被雷海心抢去!
    早熟的她,已陷入爱情的漩涡中了。
    想着!想着!一向豪爽的她竟掩面轻位起来了!
    这下子,可把阿星吓坏啦:“夭寿!兰姐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呢,大叔又不在,我该怎么办?”
    只见他站在那儿一会儿抓头,一会儿搔耳,暗暗焦急不堪,却硬是想不出要如何来安慰她?
    陡听一声:“阿弥陀佛!”
    阿星睁目一瞧,只见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位童颜鹤发,手持拂尘的绸衣老尼,不由吓了一大跳!
    布筱兰亦倏然抬起头来。
    那位老尼站在阿星三人远处,慈目一落在阿星的脸上,不由一愕!
    三人皆在惊愕之中。
    那老尼毕竟修为深厚,迅即定下心神,只见她打个问讯,慈声道:“阿弥陀佛,贫尼了缘,请问小施主贵姓大名?”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我只知道别人叫我阿星。”
    “阿弥陀佛,小施主别开玩笑!哪有人没有姓氏的呢?”
    “师太,我不敢骗你!我一直以为我姓程,到了最近才知道自己竟是姓程的养子,因此,我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
    “喔!小施主没有向养父母询问身世呀?”
    “养母已死,养父遭人所擒,因此,没有机会询问!”
    “喔!贫尼看小施主英华内敛,分明已沟通天地之桥,当今天下已鲜有敌手,为何不去救出养父呢!”
    “这……敌势甚强!我们正在商量对策!”
    “喔!小施主今年贵庚?”
    “十二岁!”了缘师大翟然色变,问道:“小施主,你可知你的生日?”
    “不知道!”
    “小施主可否将右掌借贫尼一瞧?”
    阿星颔颔首,将右掌平伸出去。
    了缘师太瞧了阿星掌心那粒小红痞一眼,双目神光连闪,令阿星二人不敢仰视,只见她轻轻一掠,一把抓住阿星的右手。
    阿星出自本能的一挣!
    了缘师太却已松手飘退了三尺余,仰天连喧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皇天不负苦心人,孩子,你该姓赵!”
    阿星似遭雷霹般,怔了一下!
    只见他旋即跪伏在地,颤声道:“师太,求你指点阿星的身世!”
    了缘师太拂尘微挥,托起了阿星,慈声道:“孩子,你自幼就在泉州长大的吧?”
    “是的!”
    “阿弥陀佛!那就没错啦!你可否随贫尼回庵一趟?”
    “这……我……”
    布筱兰急忙道:“阿星,你先随师太去吧!我在这儿等大叔!”
    “这……”了缘师太慈声道:“孩子,以你我的脚程,三日后,你必可再回到此地!”
    阿星颔颔首之后,走到布筱兰的身前,惶恐的低声道:“兰姐,你会不会在此等我回来?”
    布筱兰一把扑进阿星的怀中,泣声道:“阿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姐姐一定在此等你,你可别让姐姐等太久!”
    “兰姐!师太刚才说过,三日之内,我就可以回到此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阿星,你要多保重!”
    “我知道!兰姐,你也要多保重!我走了!”
    鲁北白云庵前树林中。
    朝阳甫升,鸟鸣兽叫,好一片生机盎然!
    阿星默默的站在林中瞧着了缘师太在林中迅速奔驰,他知道她正在布阵,看来师太对今日之事十分的慎重!
    半晌之后,了缘师太停在阿星的面前,慈声道:“孩子,你在此稍等片刻,切勿任意走动,以免误触阵势!”
    “多谢师大的帮忙!”
    了缘师太驰去之后,阿星捡起几截枯枝,又在四周驰行一圈,喃喃自语道:“这下子更不必耽心他人窃听了!”
    说完,双掌连挥,立即涌现出一片干净的地方。
    陡见人影一闪,了缘师太已带着一位女尼掠入阵中,阿星抬目一瞧,咦了一声,道:“是你!悟……悟明师太!”
    来人果然正是阿星曾经在暗中见过一面的悟明女尼,她一见阿星,立即笑道:“姑娘,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找贫尼了!更想不到你会与师父同来!”
    了缘师太闻言,不由一怔!
    阿星立即择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了绿师大慈颜一笑,道:“阿弥陀佛,此种巧合,莫非全是我佛慈悲安排!悟明,摊开你的右掌吧!”
    悟明心知师太此言必有用意,立即伸出右掌!
    阿星一见她掌心那粒小红痞,身子一阵颤抖,立即也伸出了那只烦抖的右手,将攀心也摊了开来!
    悟明身子剧颤,双目含泪瞧着阿星。
    阿星早已泪下如雨,唤声:“娘!你好狠心喔!”
    立即长跪在地。
    悟明一把抱住他的头,连声道:“孩子,原谅娘,娘是不得已的!”
    这对别离十二年余的母子终于重逢了!
    了缘师太虽是心如止水,却也被这气氛所染,双目徽泛泪光!
    母子二人痛哭一阵子之后,只见悟明扶起阿垦,双双跪在了缘师太的面前,泣道:“师父,当年你救了我,如今又赐我母子重逢,请受我三拜!”
    说完,母子二人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悟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全是上天被你所感动,为师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你们聊聊吧!为师四处瞧瞧!”
    阿星恭声道:“师大,您休息一下吧,阿星已经备好阵势,不虞敌人窃听了!”
    了缘师太凝神瞧了半晌,叹道:“奇才!令师是……”
    阿星恭声道:“阿星的武功系梅大叔梅耀鸠所授!”
    “梅耀鸠?啊!是不是武林双‘奇’之一的病神梅大侠?”
    “正是!不过,他的名号应该是‘武林双邪’哩!”
    了缘师太摇摇头,微笑道:“那是一般凡夫俗子对他们二人误解的称呼,事实上,以他们二人昔年所作所为,称之为‘武林双仙’也不为过!”
    “为什么呢?梅大叔也不敢自己如此称呼哩!”
    “当年若非他们二人出面,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绿林好汉要死于武林大会上,事后若非有他们二人的惩恶,武林哪有近一甲子的太平!”
    阿星听得似懂非懂!
    悟明却赞同的道:“孩子,你外祖父在世之时,亦十分的推崇两位前辈不计较毁誉,坚持正义的原则!”
    了缘师太欣慰的道:“悟明,既然如此,你不妨把事情告诉星儿,既可了却恩怨,又可造福武林!”
    “是!”
    “阿弥陀佛!”
    佛号未歇,了缘师太己消失不见了!
    阿星羡慕的道:“娘,师太好高明的武功!”
    悟明却倏然沉下脸色道:“星儿,娘问你一件事,你不可隐瞒!”
    阿星一见悟明的神色突转凝重,心中凛,忙道:“娘,孩儿绝对不敢骗你老人家,你请问吧!”
    “星儿!那晚死于奸淫的两位女人是不是你所为的?”
    阿星慌忙长跪在地,道:“娘!绝对不是!那两人一个是星儿的养母,一个是星儿的义姐,星儿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真的?把你的手伸出来。”
    说着,探腕扣住阿星的腕脉,凝神把了一阵子脉!
    只见她轻轻的拉起阿星,叹道:“星儿,别怪狼如此严厉,因为,娘一生最恨的就是好淫之徒!”
    “娘!星儿不会怪你的!”
    “星儿,咱们坐下来吧!娘今日要告诉你一段往事!”
    “是!”
    “星儿!娘就从十四年前说起吧!娘的俗家名字为白如冰,乃是你外祖父白玉龙之唯一掌珠。
    “娘幼承家学,由于你外祖父若心栽培,出道以后,半年不到即以‘飘幻掌’博得‘飘幻仙子’之雅号。
    “在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娘自睡眠中被后院的一阵重物落地声惊醒,出去一瞧,竟是一位浑身浴血的年轻人。
    “当时,堵外有不少人在来回搜寻,娘在黑夜之中依稀认出晕迷在地之人,正是当时以‘剑胆琴心’闻名江猢的少年俊彦。
    “娘悄俏的将他扶回房中,正欲为其疗伤之际,他陡然醒了过来,气喘呼呼的抱紧娘,娘一时惊慌,竟发生了那件憾事。
    等到娘醒转过来,已是翌日卯未时分,那人已不知去向,若非地上及榻上之污血,娘几乎以为在做恶梦。
    “娘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慌忙清理污迹,你外祖父当时外出访友,等他回来之时,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
    “哪知,造化作弄人,娘居然胚珠暗结,当半年过后,你外祖父获悉此事之后,一怒之下,竟然溢然长逝!
    “娘强忍着悲励,悄悄办妥你外祖父的丧事之后,遣散下人,离开河南家乡,准备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分娩。
    “哪知,到了泉州城郊,冤家路窄遇上了‘青蜂客’伊禧,娘昔年曾经出手惩罚过他的淫行,见面之后,再度交战。
    “娘虽然将伊禧击毙,却因动了胎气以及受了伤,当场昏迷不醒。
    “及至醒来之后,已发现置身于客栈中,正由师父她老人家悉心的照顾着,初生之婴儿却已不见踪影。
    “娘在客栈中整整住了一个月,天天以泪洗面,企盼师父能够奇迹般的将你寻回,哪知全部失望了。
    “据当地人告诉师父,娘当年昏迷之处,经常有野狗出没,你可能已被野狗撕食,娘在心灰意冷之下,终于剃度出家了。”
    说完,抱着阿星痛哭不已!
    阿星陪着娘哭了一阵子之后,亦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听得悟明失声痛哭,连连说道:“苦命的孩子,苦了你啦!娘对不起你!”
    “不!这全是上天的安排,娘,你是不是可以把爹告诉我?”
    “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娘一个条件!”
    “娘!你说!”
    “除非他主动来认你,否则你绝对不许去找他或向任何人承认你与他的关系,星儿你做得到吗?”
    “娘!为什么要如此呢?”
    “你先回答娘的话!”
    阿星痛苦的颔首道:“娘!星儿答应你!”
    “真的?”
    “真的,星儿就是遭受什么折磨,也不会说出来的!”
    “好!星儿,娘告诉你,他就是昔年的‘武当一剑’赵超凡,也就是当今武当派掌门人正一真人!”
    “啊!真的吗?”
    “星儿,正一真人乃是当今白道的精神支柱,也是四年后甚有希望登上‘武林盟主’宝座之人,娘岂敢胡说!”
    阿星倏又泪流满面,喃喃的道:“娘!星儿明白你的苦心了,可是,你不会觉得太委曲了吗?”
    --------
    断桥残雪

举报

第十四章武林“富姐”
    悟明摇摇头道:“星儿,娘先后在泉州城找了你数遍,原以为你已不幸被野狗撕食,便打算忘掉此事。
    “今日与你会面,娘有责任让你归宗,可是……唉!”
    阿星会意的道:“娘!你别伤心!上天既然安排咱们重逢,必然也会安排爹与咱们相认的!”
    悟明自颈项卸下一面玉佩,交给阿星道:“星儿,这面玉佩是他昔年留下来之物,你挂上吧!”
    阿星双目倏亮,欣喜的道:“娘!爹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哩!”
    “不错!据娘暗察所知,他每次下山,必到娘的故乡去转一圈,星儿,你应该以他为荣!”
    阿星挂上玉佩之后,坚毅的道:“娘!你放心!星儿一定会暗中协助爹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的!至于他认不认我,那并不重要!”
    悟明欣慰的搂着阿星,喃喃的道:“好星儿!乖星儿!”
    陡见人影一闪,了缘师太重又进入阵中,只听她欣慰的道:“阿弥陀佛,悟明,星儿,你们吃点东西吧!”
    说完,自袖中取出六个馒头。
    悟明及阿星谢过之后,阿星边吃边将包正英及布筱兰向二人介绍了一番。
    二人听得欣喜不已,频频向阿星勉励不已。
    了缘师太俟二人吃完馒头之后,笑道:“星儿,此时已近黄昏,你还是准备赶路吧,以兔布姑娘久等!”
    “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师……师祖,娘!星儿走啦!星儿会随时回来向你们请安的,你们多珍重!”
    悟明忍住心中的离愁,强作欢颜道:“星儿,别忘了娘的吩咐!凡事多小心,有什么事,随时托人向娘报告!”
    “我会的!师祖!娘!我走啦!”
    说完,一间即逝!
    了缘师太喧声佛号,朗声道:“悟明,苦尽甘来,你准备还俗吧!”
    “师父……”
    “阿弥陀佛,痴儿,你忘了当年为师替你剃度时之言吗?”
    “徒儿不敢忘,可是……”
    “痴儿,顺天命吧!”
    阿星怀着愉快的心情,连夜疾驰,在翌日破晓时分,终于见到那座材林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陡听一声清脆的娇呼:“阿星!”
    一道人影已自林中射了过来!
    阿星一瞧,正是兰姐,立即唤声:“兰姐!”
    身子亦疾奔过去。
    两人相距丈余远处,不约而同的连翻解斗,卸去冲势,落地之后,只见布筱兰紧紧的搂住阿星,喃喃的低呼:“阿星……”不已!
    阿星亦热烈的搂紧她,频呼:“兰姐!”不已!
    半晌之后,陡听林中传出包正英的清朗笑声道:“好啦!好啦!两个男生紧紧抱在一起,象什么话?”
    布筱兰低声一笑:“阿里,别理他,他喝醉啦!”
    “什么?我喝醉啦?开玩笑!丫头,你可要说良心话,我刚才有没有向你说过阿星必定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回来?”
    “哼!瞎猫碰上死耗了,误抓误中的,得意什么?”
    “哈哈!只要你承认就好了!我可不管什么瞎猫瞎狗的,反正我这辈子不必再耽心民生问题啦!哈哈!”
    阿星入林一瞧,果见包正英坐在地上边咬鸡腿,边喝老酒,好一付逍遥状,不由笑道:“大叔,你方才在说什么?”
    包正英笑道:“你问丫头吧!”
    “阿星,别听他胡扯!”
    “天呀!丫头,你说我在胡扯,莫非你想反悔;阿里,你评评理,她……”
    “大叔!我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哈哈!我包正英走运啦,阿星,喝一口庆祝一下!”
    说完,将那小坛酒抛了过来!
    “大叔,我没有早上喝酒的习惯!”
    说完,右掌一挥,那坛酒又飞向包正英!
    “好!你不喝,丫头会喝!”
    说完,一掌将那坛酒挥向布筱兰。
    阿星慌忙一招手,吸过那坛酒,喝了一大口,道:“大叔,可以了吧?”
    “不行!我要你喝一口,你不喝,我不要你喝,你却又抢着喝,出尔反尔,该罚,再喝三大口!”
    “这……”
    不料,布筱兰一把抢了过去,道:“我喝!”
    说完,当真喝了一大口,她正要再喝第二口之际,阿星一把抢了过去,笑道:“兰姐,我渴死了!”
    说着,连灌两大口!
    布筱兰夺过那坛酒,抛向包正英,同时吸过地下纸包,取出一只鸡腿,道:“阿里。吃点东西吧!空肚子喝酒,会伤身体的!”
    包正英佯叹道:“唉!我长这么大怎么一直没有人向我说过这种话呢?悲哀呀!
    悲哀!有够悲哀!”
    说完,抓起酒坛就欲灌。
    “咦?没货啦?”
    阿星笑道:“大叔,且忍着点,今日中午我陪你喝几杯!”
    “好呀!不许黄牛喔!”
    布筱兰笑道:“大叔,我作陪!”
    “哈哈!好!好!”
    包正英说完,引吭高歌:“杯底不通饲金鱼,有酒得要卡紧喝……”
    阿星一见树叶纷飞,群鸟惊飞,心知大叔必已贯注内家真气,大感不妙,立即叫道:“大叔,小心被那些人听见了!”
    说完,指了指海心园那个方向。
    包正英闻言,陡然住口,神色立转一黯!
    阿星正在觉得情况不妙之际,布筱兰已经开口道:“阿星,在你走之同时,他们已经悄悄的溜走了!”
    “唔!那他们三人呢?”
    “这……已经死了!另外还有十余名不谙武功的人死于当场,可能是怕被拖累,才会被制住死穴的!”
    说完,神色紧张的瞧着阿星!
    想不到阿星却淡淡的道:“死了也好,免得受苦!”
    包正英愕然道:“阿星,你……”
    “大叔,兰姐,我已经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啦!他们三人若再活下去,也只是遭受折磨而已!”
    布筱兰欣喜的道:“阿星,可不可以让我们知道?”
    阿星歉然的道:“兰姐,真对不起!家母再三吩咐,我的身世与武林有关,除非她同意,否则,不得向他人泄露!”
    “没关系!”
    “兰姐,谢谢你的体谅!”
    “哪里!”
    原来在这两天两夜的分别期间,布筱兰在思念之余,暗自检讨,不但悟出自己的善护与自私,更悟出阿星的忍让!
    她原本十分的聪明,立即连想到自己若再如此下去,阿星终有离开自己的一天,因此,她改变了!
    包正英当然乐于见到这种局面啦,不过,他知道女孩子生性害羞,最好少提这方面的事,以免言多必失,把事情又搞砸了!
    只听他道:“阿星,今后,你有何计划?”
    “大叔,兰姐,我想角逐四年后的武林盟主!”
    “哈哈!有志气!大叔支持你!”
    “太好啦!阿星,你一定可以如愿的!”
    阿星含笑道:“多谢你们的支持与鼓励,我只想请你们二人帮忙,不想惊动布爷爷、布奶奶及梅大叔!”
    “这……阿星,这样一来,咱们的势力不是太薄弱了吗?”
    阿星却豪气万千的道:“兰姐,自古以来,得道多助,只要咱们顺天行事,再好好的计划一番,成功的希望甚大哩!”
    包正英笑道:“对!自力更生!反正这阵子雷虎帮必定会销声匿迹,咱们正好可以好好的计划一番!”
    阿星突然皱眉道:“大叔,兰姐,我是已经有个腹案了,不过,巧媳妇难为无米炊!恐怕会有经费的困扰。”
    布彼兰却笑嘻嘻的道:“阿星,不必耽心这些,雷一虎已经自动提供支援了,足够咱们花的啦!”
    “喔!有这种妙事?”
    包正英笑道:“阿里,丫头在海心园内发现了雷一虎留下来的宝藏,她现在已经是‘富姐’了,你拚命的花吧!”
    “真的呀!难怪你方才会直嚷可以吃喝一辈子了!”
    “才不是哩!丫头也是精打细算犹太得紧哩!她虽然富可敌国,要她出钱,还挺累的哩,若非,我……”
    布筱兰轻咳一声,道:“大叔,你知道‘言多必失’之理吧?”
    “知道!知道!话说多了,必然会失去吃饭喝酒的机会,是不是?”
    “不错!但愿你没有健忘症!”
    “没有!没有!我在前阵子刚刚做过‘全身体检’,一切正常,富姐,你放心,我的酒虫会随时提醒我的!”
    “那就好!嘻嘻!”
    “哈哈……”
    光阴似箭,眨眼间已过了半年。
    子夜时分,大地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陡听一声“轰隆”巨响,自泰山观音阁传了下来,热睡中的人们陡然被惊醒,纷纷夺门而出,循声远眺!
    倏听“劈啪……”
    鞭炮声接着响起!
    这一响,足足响了一个时辰!整整的一个时辰!
    硝烟聚成云状,袅袅升空,蔚为奇观!
    山东泰山县城全城的人奔相走告,不知是谁在观音阁连结点放如此多的鞭炮?
    看样子至少要花去数千两银子。
    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人们好奇的互相询问着!
    陡听一声朗喝:“拜托!别再往前挤啦!我就站在椅子上说吧!大家站在原地听,保证可以听到的!”
    “咦?原来是阿木哩!走!过去听他说些什么?”
    “各位!方才那些鞭炮是住在山上观音岩的三个朋友放的,他们是为了要庆祝新居落成,才惊动各位的!不过,据说,明早会给各位好消息的!”
    “妈的!神经病!三更半夜放鞭炮,吵死人了,哪有好消息!”
    “咳!咳!我也不敢相信,不过,我们这批人连续在山上赶工,他们不但付高双倍的工资,昨天中午还请我们喝酒哩!”
    “不错!各位乡亲,我是阿丁,我自从昨天中午被抬回家之后,一直睡到方才才醒过来,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海派的人!”
    “是呀!每人先分配一大坛状元红,着喝不过瘾,还可以自己去搬,可惜,我喝不到十分之一,就开始‘抓兔’了!”
    “各位!我们喜相逢酒楼昨天才捞了一大票哩!不但老板犒赏,那三位大爷更是叫我们把那些剩下来的料理包回来哩!足足有五大桶哩!”
    “真的有如此豪爽的人呀?”
    “当然真的啦!不信……”
    “走开!走开!”
    只见十余名县衙威风凛凛的手持兵器铐镣及火把,踏着健骑驰上山去!
    “快啊!瞧热闹去啦!”
    百余名好奇的人儿立即随后奔跑而去。
    泰山观音岩在山东泰山县城北,以一块酷似观音菩萨神像之岸闻名于世,在白天登临该处,目睹山泉飞瀑,令人心旷神怡!
    夜晚行走于崎岖不平的山道,虽然有数支火把照路,仍然时有人摔跤之叫疼声,不过,并没人因此打退堂鼓。
    众人方奔到观音岩人口,却见两位差爷手持火把及兵械,喝道:“站住!廖捕头正在办案于!”
    “什么?难道那三人是江洋大盗不成!”
    “嗯!很有可能!否则,怎会那么慷慨!”
    “走啦!那些江洋大盗一向杀人不眨眼,别挨了‘流弹’!”
    “不对!不对!哪有江洋大盗敢放鞭炮叫差爷来抓人的!”
    “是呀!一定有误会!”
    “哼!江洋大盗之所以被称为大盗,就是狂妄不拘,犯案累累,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头,对不起!请让路!”
    “哼!胆小鬼!就算他们三人是江洋大盗,现场出动了这么多的差爷,咱们还怕个鸟!
    没有卵蛋的趁早滚吧!“
    “对!对!趁早滚!咱们可以看清楚点!”
    倏听右边那位差爷喝道:“各位,要看热闹的话,请合作些,不要到处乱动,否则,咱们明天公堂上见面!”
    众人立即噤着寒蝉,寂然无声。
    顺着火光瞧见,只见观音岩之前已经盖了一栋阁楼,虽然全系木造,而且没有富丽堂皇的刻接,却是颇见气派!
    阁楼前搭建一座宽敞的高台,台高约八丈,横梁正中高挂一个红色的圆灯笼,在黑夜之中,烛火分外的醒目必只见廖捕头手抚长剑,站于路上喝道:“喂!是何方鼠辈!竟敢深夜鸣炮扰人,还不出来领罪!”
    倏见黑夜之中传来清朗的喝声:“报告大人,鼠辈来也!”
    说完,只见一道黑影疾射向身材高大,满脸精明的廖捕头,廖捕头冷哼一声,右臂一挥,长剑出鞘,那道黑影立即“吱”的叫了一声,被劈成两半!
    “好个‘杀鼠剑法’!要不要再叫鼠辈出去?”
    廖捕头一见坠于地下之物,竟是一头老鼠,不由怒火中烧,长剑一指,疾声喝道:“大胆小子……”
    黑暗中立即传出:“大哥!什么叫做大胆小子?”
    “笨蛋!廖捕头的意思就是要你再丢胆子比较大的小老鼠,过去给他练剑,你还不赶快照办!”
    “是!是!可是,大哥,我不知道哪一头的胆子比较大哩?”
    “唉!有够笨,这些老鼠竟敢三更半夜来此,分明都是十分的大胆,全部丢出去吧!免得廖捕头又生气啦!”
    “是!是!”
    只见数过黑影挟着:“吱!吱……”
    尖叫声疾射向廖捕头!
    廖捕头想不到对方居然真的会出那么多的老鼠,一个失神竟被三头老鼠爬上身,慌得他以左掌疾挥!
    场中立即一阵骚动!
    “哈哈!好一场人鼠大会!”
    只听廖捕头吼道:“有种的出来!”
    “如果没有种呢?”
    “出来!”
    “遵命!”
    立见一团黑影自黑暗中飞了过来。
    廖捕头长剑一挥,立听那人叫道:“大人饶命!”
    廖捕头一听那人的声调及语气完全不同,心知有异,硬生生的收住剑势,左掌疾扣向那人的肩井穴。
    那人穴道受制,欲避无从,惨哼一声,立被扣住身子。
    现场的差役及民众一见那人浑身赤裸,不由惊呼出声!
    廖捕头将火把凑近那人一瞧,失声叫道:“粉面郎君!”
    “大人!他的胸前有一块白布!”
    廖捕头扯过白布一瞧,只见布上以鲜血写着:“粉面郎君,好色如命,特废去‘子孙带’,以示警戒!”
    民众之中立即有人喝采道:“干得好!”
    廖捕头低头一瞧,只见粉面郎君下体被挖了一个窟窿,整套宝贝已不翼而飞,虽已止住血,却充满了血腥及恐怖!
    黑暗中又传出清朗的声音道:“廖捕头,粉面郎君的赏银黄金五百两,就送给各位差爷吧!请笑纳!”
    人群中立即传出一阵子热烈的掌声!
    真是夏天吃冰淇淋大快人心!
    “廖捕头,接住第二宗礼物!”
    廖捕头匆匆将粉面郎君交给身旁之人,长剑入鞘,张手准备接人!
    黑影倏现,他张手接住之后,失声叫道:“泰山一霸!”
    他顺手扯过那人胸前的血书一瞧:“泰山一霸吕川,横行乡里,鱼肉乡民,各废一臂一腿,以做效尤!”
    果然不错,一向聚众横行地方,令官府也束手无策的泰山一霸合川,已经被削去右臂及左腿!
    “廖捕头,吕川的赏银也是黄金五百两吧,拿出来救济城中之贫民,如何?”
    “行!本应先代那些贫苦的百姓向阁下致谢!”
    “嗯!阁下的清誉官声,果然名不虚传,老弟,送一个特奖吧!”
    “是!”
    黑影再现,捕头接人手中一瞧,只觉那人有点儿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不由一阵子犹豫不决:“唉!青面狼,你真该去买一盘豆腐回来一头撞死,居然没有人认得你,你活在世上又有鸟用”“
    廖捕头失声叫道:“什么?他就是青面狼?”
    “哈哈!不错!他正是作案累累,又杀害知府大人及总捕头的青面狼,你不妨瞧瞧他那样狼狈!”
    “不错!果然正是青面狼!”
    “哈哈!青面狼已被废去武功及双爪变成青面猫了,廖捕头,听说除了官方的五千两黄金赏银之外,府城的富族还提供不少的赏银哩!”
    “不错!青面狼凶狠好杀,已对众人构成威胁,有钱的大爷纷纷提供赏银,据说已经超过五万两黄金了!”
    众人不由惊呼道:“什么?五万两黄金呀!吓死人了!”
    “廖捕头,我们三人想在这个风光明媚的地方借住五年,届时,这栋阁楼免费奉送,那五万两黄金就算作租金,如何?”
    “啊!”
    “哪有这么贵的租金?”
    “是呀!”
    “哈哈,没关系,反正这笔租金要收入公库,我看泰安县需要建设之处甚多,这笔租金应该稍有助益!”
    廖捕头感激的道:“三位,此事本座无法做主,不过,本座相信大人一定会同意的,谢谢你!”
    “哈哈!能够令铁面神捕说出‘谢谢’,有够荣幸!”
    “……”
    “廖捕头,还有三个‘增加奖’,我看这条山道崎岖不平,就将他们三人的赏银拿来铺路造桥吧!接着!”
    果见三道人影相继被掷了出来!
    廖捕头连连失声叫道:“千里神偷!乌龙大帅!青竹丝!太好啦!太好啦!十余件大案子可以结案了!”
    众人纷纷鼓掌欢呼着!
    “廖捕头,他们三人的赏银够不够支付‘工程费’?”
    “够!够!足足有余啦!谢谢!谢谢!”
    “哈哈!夜已深了!打扰各位啦!真失礼!各位请慢走!”
    说完,即未再出声!
    众人依依不舍的走回家中。
    十几位差爷欢天喜地的押着人犯回去表功了!
    翌日卯末时分,一向清静的观音岩突然传出了一连串的扫地声,不过,却没有半句话声!
    只见四、五百名民众面带微笑,分别以竹帚,畚箕及麻袋迅速的清理着遍地的鞭炮屑哩!
    他们似乎耽心会惊动阁楼内的三位“活菩萨”,因此,不但没有人交谈,更是竭力的放轻动作及步声。
    陡听:“各位辛苦啦!”
    众人停止动作,抬头一瞧,只见两位身材修长,容貌清秀的布衫长裤少年伴着一位紫脸大汉走了出来。
    那两位少年一出现立即引起众人的注意及议论纷纷!
    只见他们二人不但容貌酷肖,分别理成小平头,更分支持此书请访问‘幻想时代’以便得到最快的更新。别在布衫前绣着“武林盟主”以及“当然是我”四个大字。
    这种“不伦不类”的打扮在当时的社会风气下,当然会引起人们的议论了,因此,人人皆忘了向三人答礼!
    他们三人正是有备而来的阿星、布筱兰以及包正英,只见乔扮成紫脸大汉的包正英歉然道:“真失礼,我们制造噪音及垃圾,却劳各位来清理!”
    只见一位老者越众而出,笑道:“三位活菩萨别客气,咱们只是藉此表示对你们的敬意及谢意!”
    阿星诧道:“大哥,咱们何时变成‘活菩萨’啦?”
    包正英笑道:“三弟!他们可能把咱们昨晚的那六件见面礼,当作莫大的恩德,所以才会有此称呼,老先生,对不对?”
    “对!对!他们这些人不但为害地方,更远及百里方圆内,如今一归案,天下可以太平了!”
    包正英笑道:“老先生!这可不一定哩!说不定以后会给你们带来不少的麻烦以及困扰哩!”
    “不会的,老朽尚未老眼昏花,自信不会看错人,当然啦!昨夜那六人的同伴及亲友难免会来此闹事的!”
    “哈哈!老先生果然是明理之人,请问您尊姓大名?”
    “老朽姓简,单名土,乃是山下观音村之堡正,村民皆唤我为阿土伯,以后,你们若有什么需要老朽效劳之处,请随时提出来!”
    “阿土伯,谢谢您,真失礼,劳你们帮忙,竟无茶水接待!”
    “哪里!别客气,你们三人是……”
    “阿土伯,我们三人是同父异母之兄弟,我姓赵,单名大,大弟单名二,小弟单名三,请多多指教!”
    阿士伯笑呵呵的道“三位公子尽管去做你们的事吧,我们收拾妥后,马上要下山啦!有空到寒舍坐!”
    “一定!一定!”
    说完,三人重又行入阁楼!
    进人大厅之后,布筱兰笑道:“大叔,阿星,想不到此地的老百姓如此的热情以及勤快!”
    包正英含笑纠正道:“大弟,为了适应未来的挑战,你可要改改口啦!”
    “是!大哥,小弟遵命!”
    阿星深深的瞧了布筱兰一眼,叹道:“二哥,为了小弟的计划,你竟剪去了蓄了十余年的长发,作此不伦不类的打扮,我……”
    “小弟!我觉得留小平头挺方便的,最起码洗头方便,而且挺凉快的!”
    包正英笑道:“到了冬天更凉快哩!”
    “哈哈!届时,可以戴皮帽呀!”
    “大弟,小弟,据我看可能不出三天,便会有人上门来啦!我必须去熟悉一下阵势,你们聊吧!”
    布筱兰俟包正英离去之后,立即扑入阿星的怀中,低声道:“阿星,抱抱人家,亲亲人家嘛!”
    阿星四下瞧了一眼,紧紧的搂着她,凑上双唇热吻着!
    好半晌,布筱兰松开口,满足的道:“阿星,姐姐此时觉得好幸福喔!”
    “兰姐,不止是此时,你会永远幸福,而且日益幸福!”
    “喔!阿星!我……我爱你……”
    说完,胀红着脸,钻入阿星的怀中!
    阿星轻抚着她的背部,柔声道:“兰姐,等此地之事告一段落之后,你可愿意随我去见梅大叔?”
    布筱兰欣喜得芳心狂颤,低声道:“愿意!不过,你也必须和我去见见爷爷及奶奶,好不好?”
    “当然好啦!如此一来,梅大叔及爷爷这对老朋友便可以终日在一起欢度晚年,唉!真棒!”
    两人情话绵绵,似乎忘了他人的存在。
    陡听一句轰雷般的吼声:“喂!里面有没有人?有的话快点给你家雷大爷、雷二爷滚出来!”
    阿星及布筱兰相视一笑,只听阿星笑道:“二哥,生意上门了!”
    “不错!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走吧!”
    倏听另外一阵轰雷般声音吼道:“喂!大爷是乌龙大帅身边的哼哈二将,今日特地来此要人的,还不快点滚出来!”
    阿星朗声笑道:“大丈夫说滚就滚!”
    只见他与布筱兰二人纵起身子之后,立即似飞轮一般连翻外斗,朝那二位巨塔般彪形大汉滚去。
    “啊!老大,他们真的滚出来了哩!滚得好快喔!”
    “妈的!揍回去!”
    “好!”
    只见他们二人挥动右臂,觑定二人之来势,齐声吼道:“妈的!滚回去!”声音未歇,出拳似风,锤了出去!
    阿星二人轻笑一声,各将双足一并,分别端向对方那又圆又粗的拳头。
    “哎唷喂呀!会死喔!”
    “哎唷!哎呀!”
    只听“砰!砰!”
    两声巨响,地面立即一阵颤动!
    雷大及雷生被阿星二人踹得连摔带滚,足足滚出十余丈以外,才停住冲势,不过,却一时爬不起来。
    两人方才那股盛气凌人的嚣张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了,代之而起的是困惑及骇惧,两人怔怔的躺在地上!
    阿星暗暗提聚功力,喝道:“站起来!”
    雷大及雷生似遭雷击,立即跳了起来。
    两人那通红的双颊立即骇成惨白。
    “滚过来!”
    “是!”
    只见两人毫不犹豫的侧滚在地,果真迅速的滚了过来,连滚十余丈远,两人已是满身污泥,气喘呼呼了!
    “站起来!”
    “是!”
    “挺胸,收小腹,收下马,以膝并拢!”
    阿星绕着那两截铁塔般的身形,环绕一圈之后,沉声道。
    “报名!”
    “雷大!”
    “雷生!”
    阿星被两人那轰雷般嗓音震得耳中嗡嗡直响,不由一皱眉头,朗声喝道:“雷大!雷生!”
    “有!”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雷大和雷生相视一眼,不敢作答!
    阿星朝布筱兰使个眼色,道:“王八蛋加臭鸡蛋,臭鹅蛋,混蛋!方才敢大吼大叫,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说完,右手抓住雷大的裤结,朝上一掷!别看他的身子不及雷大的一半,这一掷却把他掷上了十余丈高。
    雷大吓得大呼:“救命呀!”
    雷生正打算开溜之际,布筱兰已一把将他掷了上去,空中立即也传出了他的“救命呀!”
    呼叫声!
    阿星俟雷大即将坠落地面之际,又一掌将他斜里劈飞向山下,吓得他尖叫一声,立即晕了过去。
    阿星哈哈一笑,身子疾射过去,一把捞住他的裤腰带,飘向原地。
    此时雷生早已“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正抚着屁股“哎唷!哎唷!”
    呼叫不已!
    阿星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雷大朝他掷了过去:“送给你!”
    雷生呼道:“我的妈呀!”
    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朝右侧滚了出去。
    只听“砰!”
    一声,雷大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自疼痛中醒了过来,立即“哎唷!哎唷!”
    叫个不停。
    他们二人的嗓音一向宏亮,此时又痛极大叫,更是份外的响亮刺耳,阿星不由紧皱眉头。
    只听阿星吼道:“住口!”
    两人不但立即住口,而且不用吩咐的立即站得笔直!
    “妈的!棺材内放炮吵死人,你们的块头这么大,还好意思叫呀?有够‘见笑’(丢脸)!”
    两人立即垂下了头!
    “雷大,你说,你们来此干什么?”
    “报告,我们两人原本打算替乌龙大帅出口气,现在取消啦!”
    布筱兰闻言,不由噗嗤笑了出声。
    阿星强忍住笑,叱道:“妈的!取消?哼!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臭美啦!
    应该说:“不敢啦‘!“
    “是!不敢啦!”
    “报告!雷生也不敢啦!”
    “妈的!瞧你们长得又痴又笨的,想不到反应如此的快!二哥,没事了吧?”
    布筱兰笑道:“没事了,叫他们走吧!”
    雷大及雷生闻言,未待阿星答复,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只听雷大道:“报告,雷大不走啦!”
    “报告!雷生也不走啦!”
    阿里及布筱兰不由怔住了!
    雷大及雷生睁着虎目,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阿星。
    阿星挥挥手道:“妈的!你们不走,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雷大立即答道:“替你们跑腿!”
    雷生立即补充道:“是的!你们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阿星摇摇头,道:“不行!你们以前曾经替乌龙大帅跑过腿,我们不能收下这种有‘前科’的人!”
    布筱兰一见雷大每一次说完,雷生立即接腔,挺好玩的,立即接道:“对!何况,我们也养不起你们!”
    雷大急忙道:“我……我可以少吃一点!”
    “对!我也一样!”
    阿星笑道:“你们每餐可以吃多少?”
    雷大沉吟片刻道:“两碗!”
    雷生瞧了阿星一眼道:“老大!三碗吧?”
    阿星故意沉着脸,不言不语!
    雷大好似作了最大的牺牲,喊道:“五碗,再少一口,我就受不了啦!”
    “是呀!真的不能再少啦!”
    “阿星翻眼瞧了他们二人一眼,道:“妈的!你们现在一餐吃多少啊?““十碗!”
    “哇!真是饭桶!妈的!谁敢收留你们呀?光吃就可以把人吃垮掉!”
    “那我再减半碗如何?”
    阿星摇了摇头。
    “四分之三碗!”
    阿星吼道:“你们不必减啦!”
    说完,迳自飘向大厅。
    布筱兰瞧了二人一眼,亦返身飘然离去。
    雷生低声埋怨道:“老大,都是你不好啦!为什么不干脆多减一点,他们进去了,咱们怎么办?”
    “老二,你也知道咱们一餐如果不吃个五六碗,根本就全身不对劲,我方才已经做了最大的牺牲了!”
    “唉!可是,他们不知道呀,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不行!老二,你忘了咱们老爸及老母在世时一再吩咐,咱们一定要追随一位大英雄,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吗?”
    “咱们不是追随乌龙大帅做了不少的大事吗?每一次都是打打杀杀,哭哭啼啼,有够轰轰烈烈的!”
    “妈的!老二,你真是一条猪呀!”
    “老大,你是我的大哥,我如果是猪,你也是猪呀?”
    雷大吼道:“住口!我是说你不会动动脑呀?乌龙大帅到处抢人家的东西及女人,这种人不配当大英雄!”
    “这!那方才这二人呢?”
    “够资格!”
    “可是,他们那么瘦,那么小,又打扮得那么奇怪!”
    “妈的!老二,你忘了咱们老爸曾经说过不可以貌取人吗?你没有发现那个皮肤比较白的,他好厉害喔!”
    “嗯!他的力气有够大,声音比我们大!实在厉害!”
    坐在厅中太师椅上的阿星三人听了,不由微微一笑!
    却听雷大又道:“乌龙大帅虽然厉害,可是却被他抓到官府去了,你想他够不够厉害?”
    “厉害!超水准的厉害!咱们如果跟了他,应当必经常挨揍了!”
    “嗯!有理!不过,一餐只能吃四碗,我实在受不了!”
    “老大!看样子,他也不许咱们吃那么多哩!”
    “这……老二,依你看,他会准许咱们吃几碗!”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太多啦!老大,咱们还是趁早找别的‘户头’吧,我的肚子开始在叫了哩!”
    “妈的!你不要提肚子叫,好不好?你一提,我就受不了啦!哎呀!肚子在叫了!”
    说完,双手捂着肚子,状甚痛苦!
    “老大,咱们还是用老套御饿吧!”
    “对!咱们聊天吧!哎呀!老二,咱们聊什么?”
    雷生将腰带勒紧了一些,道:“老大,如果他不收留我们呢?”
    雷大亦勒紧了腰带,道:“老二,老爸以前曾经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咱们直跪下去,他一定会被我们感动的!”
    “好!反正,老爸临终吩咐要我一切都听你的!”
    在厅中用膳的包正英三人边吃东西边听着屋角竹筒传过来雷大及雷生的清晰语音,神情十分的愉快!
    只听阿里道:“大哥,你知不知道这对宝贝的来历?”
    但正英含笑说道:“他们乃是‘云梦双天’之后人,外号‘云梦双地’,本性并不坏,就是容易被人利用。”
    “云梦双地,那他们的后人该叫什么?”
    包正英笑道:“应该叫做‘云梦双人’吧,不过,以他们这种身材,很难有姑娘敢去领教!”
    布筱兰笑道:“大哥,当今世上没有这种体型的姑娘呀?”
    “很少!因为这种体型的人一向短寿。”
    阿星问道:“大哥,他们一向能活多久?”
    “四十年左右!”
    “嗯!似这种人,只能活到四十岁,实在太可借啦!”
    布筱兰笑道:“是呀!小弟,如果咱们收下了他们,除了可以跑跑腿,干干杂务以外,由他们来看大门,挺威风的哩!”
    阿星颌首道:“好!只要他们能够跑到明天中午,我就收下他们!”
    包正英笑道:“他们这种人最死心眼的,看样子自明天中午开始,咱们就要多准备一些东西啦!”
    布筱兰笑道:“希望他们会做菜,咱们可以省点事!”
    包正英笑道:“希望如此,你们聊吧!我下山去买些东西,顺便探听一下有什么鲜一点的事!”
    “大哥,你要不要换套衣衫?”
    “当然要了,目前咱们还未到四处公开露面的实力哩!我走啦!”
    布筱兰及阿星收妥餐具之后,泡壶茶边品茗边笑道:“阿星,说真的,你想不想收下那二人?”
    阿星轻轻的接过她,笑道:“有这个计划,我另外打算把咱们的内功口诀传授给他们,再由你我各教他们一招!”
    “太好啦!我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哩!”
    阿星轻轻的香了一下她的右颊,柔声道:“兰姐,这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样子这个计划十分的可行哩!”
    布筱兰喃喃的道:“阿星,我恨不得爷爷及奶奶现在能够在此哩!”
    “哩!是不是请他们主持婚礼呀?”
    “你……”
    陡听竹筒中传来雷生的叫声:“哎唷!老天,你怎么敲我的头呢?”
    “哼!敲你的头?若非跪在此地,我还想踢你一脚哩!你也不想一想,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时候,居然敢打瞌睡!“
    “老大,你也知道咱们只要肚子饿,就想睡觉哩!”
    “不论什么理由,都不准睡,想睡的时候,就拧自己的大腿!”
    “好嘛!我不睡啦!可是,咱们到底要能多久呀?”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可能不会太久吧!”
    “老爸啊!你要保佑喔!叫他们快点请我们吃饭喔!”
    布筱兰心生不忍,道:“阿星,叫他们进来吧!”
    “兰姐,请你原谅,对待这种没有心机的人要先紧后松,先威后思,保证他们一定会服服贻贴的!”
    “阿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是环境的影响,这些年来,我在菜市场中实在经历人生各种酸、甜、苦、辣,见过人生百态。”
    布筱兰爱怜的搂着阿里,两人立即默然无语!
    午后时分,人们多在午休,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竹筒中偶尔传来雷大及雷生两人的闷哼声。
    看样子,二人正不断的拧腿,以免打瞌睡!
    申末时分,包正英双手提着一大堆东西自山下驰了上来,他刚踏到木门前,陡见雷大陪笑道:“红面的,你回来啦!”
    雷生亦陪笑道:“嗯!瞧你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有没有好吃的?”
    包正英存心要逗他们,立即放下东西,笑道:“当然有啦!你们看,香酥鸭、盐水鸭、炸排骨、卤蛋……”
    两位大个子听得直流口水,两眼都瞧直了!
    包正英说完之后,打开纸包,道:“喏!这两只乳鸽,你们拿去吃吧!”
    二人“咕!”的吞了一大口水之后,却硬生生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啦!反正也没有人看见!”
    雷生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右手。
    雷大哼了一声,他立即又缩回去。
    包正英暗暗心折,却低声道:“你们是不是不愿当着外人吃东西,那我就走啦!
    你们慢慢的吃吧!”
    说完将那个纸包放在二人垂手可取之处,含笑离去。
    雷大及雷生本来就饿得难过极了,此时再被那两只香喷喷的烤乳鸽一诱惑,两人只觉腹中一阵雷鸣。
    唉!那种难过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
    雷大突然再度勒紧腰带,双目瞪着天上的白云。
    雷生一见老大的坚决神情,重重的拧了自己大腿一下,勒紧腰带之后,亦瞪着双目瞧着天上的白云。
    厅中的包正英赞许的道:“不简单!可以过关了吧?”
    阿星摇摇头道:“别急!过了今晚再说!”
    布筱兰笑道:“小弟,山上的蚊子又多又大,叮起来疼得要死,既然已经了解他们了,就放他们进来吧!”
    “没关系啦!他们的皮又厚又硬的,蚊子一定叮不进去的,说不定反而把针叮断了哩,哈哈!”
    包正英笑道:“他们二人必定自幼即练有‘混元气功’,所以,今天虽被你们整了那阵子,却安然无恙,不过,可能挡不住这些蚊子哩!”
    阿星淡淡的笑道:“没关系啦!只是皮肉之疼而已!他们如果无法通过这区区的考验,日后怎能应付激烈的打斗!”
    包正英及布筱兰一想有理,便不再坚持己见。
    阿星笑道:“大哥,你今天下山,有没有要听到什么消息?”
    包正英笑道:“听说知府大人及县老爷对于连逮六位重犯,十分的高兴哩!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竟无人上山游历呢?”
    “啊!大哥不说,我们也没有注意到哩!”
    “哈哈!此乃是正常现象矣!”
    阿星二人不由满脸通红!
    包正英笑道:“知府大人在入山之处,贴了一份大告示:观音岩自今日起已经租给我们了,并有二位差爷在入口处劝阻游人,因此,没有人来吵你们!”
    阿星顾左右而言其他的笑道:“哈哈!雷大及雷生首先享受到这个好处,否则,今天不知会有多少人来取笑他们哩!”
    包正英却正色道:“二弟,小弟,今天有二位汉子在偷偷向人打听昨夜之事,咱们不可不防哩!”
    阿星笑道:“大哥,那六人皆是你出手擒来的,你会不会紧张?”
    “哈哈!别说是一批跳梁小丑,就是再凶狠的人,我也不怕,反正,除了有你们可以当靠山!”
    布筱兰笑道:“猛虎难敌猴群喔!”
    “哈哈!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人阵中,怕什么?”
    阿星笑道:“这个古阵乃是诸葛武侯所遗留下来,再经过梅大叔苦心改良,当世之中,除了咱们四人以外,保证无人能破!”
    布筱兰兴奋的道:“小弟,咱们何时启动此阵?”
    “过几天吧!”
    包正英陡然说道:“二弟,小弟,我至今已是五十余岁了,不但无妻无女,更连一个徒弟也没有,因此,我想收雷大及雷生为徒!”
    阿星及布彼兰相视一眼,鼓掌赞同!
    包正英道:“不过,你们当师叔的也要指导一些!”
    阿星哈哈笑道:“大哥,不瞒你说,方才二哥就曾经与我商量过了,我们打算各教他们一招,应可自保了!”
    包正英欣喜的道:“够啦!够啦!”看他们那付傻大个模样,光要练一招,就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了,我代他们先谢啦!““哈哈!这两位老兄还真挺有福气的,居然能够拜赌国之王为师,看样子,今后,他们不愁吃不愁穿了!”
    “哈哈!我已经把赌技传给你们了,他们二人的目标那么明显,会有人敢与他们赌才怪哩!
    何况,他们笨手笨脚的,怎么能够学习那种小巧功夫呢?万一被人识破了,我非一头碰死才怪!“
    “哈哈!大哥,他们才不会笨手笨脚的哩,今天若非我们先下手为强,他们又太大意了,要制伏他们还要费一番手脚哩!”
    “喔!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哈哈!看来上次我去选那只乌龙时,幸好没有遇上这对宝贝,否则,搞不好反而被他们逮住哩!”
    “那倒不会,会比较累一点啦!”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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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桥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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