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续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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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邪笑得很开心,因为阿三赖得实在很可爱,他道:“张大人才不会因为你话他喝酒就说你对,你还是省有吧﹗”
    阿三瞪了他一眼道:“我一定要控告到底,直到我胜利为止。”他抿着嘴,一副大义凛小邪不理他,转向叔祭如掌门人道:“叔掌门人,我这位弟兄”武后乱性“,请你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他施个大礼,窃笑不已。真意思是说阿三在练武以后牲子就乱了,前几天他和黑巾杀手比斗,也算是练武。人说酒后乱性就胡来,小邪临时来一个“武后乱性”也未尝不可。
    “那里,那里,都是自已人,杨少侠别放在心上。”叔祭如也拱手还礼,他对小邪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他想:“什么武后乱性?难道这名小和尚真的练武以后就会语无伦次吗﹖”
    想至此,不禁多看阿三两眼,只见阿三呆傻的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更相信小邪所言。
    而这些“秘语”也只有通吃帮弟只能听得懂,阿三心里直骂着:“死杨小邪你吃了甜头还卖乖,他妈的破坏我的形象﹗”他瞪了小邪两眼,恨不得这里没有人,和小邪斗嘴一番,遇过干瘾也罢。
    小邪笑了一阵才谈到正事道:“既然船只能载两百人,那咱们就带一百五十名去就可以了。”
    明心道:“如此吵人,届时能否应付得过来?老衲深怕到达神仙乌有特殊意外发生,这样一来可真危险。”他吃重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轻笑道:“明心大师您不必太担心,守在那里的人虽有千名,但却武功平平,最高也只是坛主阶级,故而我们也不必带太多人,一条船好照应,两条船打起仗来难免碍手碍脚,要逃还真不好逃哩。”
    明心见小邪说的亦甚有理,几日以来,他知道小邪有小邪的一套,就是瞎干死干也能弄出点成绩来,所以他不便再坚持已见,只要能达成任务,多少人倒在其次,他道:“既然杨少侠如此说,老衲亦不坚持已见,呆会见会议结束后,老衲亲挑几名经验较丰之弟子随杨少侠前去。”
    “不用呆会儿啦﹗”小邪瞇着眼微微轻笑望着明心。
    “这……”明心及众人对小邪如此突然之举动甚是诧异,皆不解的望着小邪,想知道是出原因。
    小邪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笑道:“不用等,会议到此结束不就成了?”
    “哈哈……”众人恍然大悟,对于小邪此种快刀斩乱麻之作风,不由得又对他多加几分亲近感,个个昂头直笑,既舒畅又爽朗。
    会议真的在此话中结束,其实也无什好说,敌人是庸手,对付起来易如反掌,小邪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来了些什么人,至于如何攻神仙岛,他可想都没想,海岛战术他精得很,围也要围死他们,说不定敌人还跑了呢﹗“哇卡﹗”小邪突然大叫起来,有如喝了厚油热汤烫了舌头般舌头直伸着。
    在众掌门离去后,小邪此种举动,弄得通吃帮弟兄不解而神情痴然的望着小邪。
    小丁问道:“你干嘛?吃错药啦?”
    小邪摇头苦笑几许道:“黑度奶奶,我老人家怎么没想到他们会逃呢?妈的﹗这一逃,要玩捉迷藏的机会就大了。”
    “逃﹖”小丁急道:“你是说神仙岛的人会逃?”
    小邪点头道:“可能性很大,因为神仙岛是”神武门“所属,现在”神武门“灭了,他们失去依靠,说不定就此逃啦﹗”
    小丁疑道:“消息可能没传这么快吧?”
    小邪道:“神仙岛离内陆要一天一夜的航程,现在已经过了七天,他们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所以找说他们逃走的机会很大。”
    小丁这一听着急道:“那我义父他们……”想到此,眼眶已红,晶莹泪珠一颗颗流了出来。
    “好了啦,小丁﹗”小邪叫道:“动不动就哭,长了快十六`七、九、二十岁了,也不想想事情怎么来怎么去?我只是猜想,准不准还不晓得,你哭个什么劲?”
    “人家难过嘛﹗”小丁哽咽而言,看来是真伤心。
    小邪叫不成只好安慰了,他道:“小丁你义父会没事的,他是猪王,那些人要绊倒他还真不容易,何况他们如果想逃,一定会想到把你义父捉起来当人质,放心啦﹗没有危险的。小丁还是没有回话,独自的哭着,这也难怪,她从小和寒竹皆为孤儿,好不容易才被朱陵收养,此种恩倩、此种亲情,当然深系在小丁心里,千盼万盼即将会面,那晓得又出了此事,虽然只是小邪的判断,但她早已先入为主,认为小邪所判断的事一定正确,由不得她不能不耽心,尤其她又是在呵护下长大,感情未免脆弱些。小邪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哭,这一哭,他可就昏了头,吹嘘了老半天,并不时偷瞒小丁,眼看”无法收拾“,长江之水浩瀚不绝,小丁的眼泪也好象流不完,最后小邪无奈叫道:“别哭,别哭,咱们现在就去,你要是再哭,那就放你休假啦,哭的人是不能工作的。”
    “好吧﹗好吧﹗”阿三一听到有人和他一样要放假,拍着手直叫好,神情甚是得意。
    小丁闻言现在就要去,心情好了些,行动总比期待来得令人兴奋,她点头幽幽道:“那我们快走。”
    说走就走,小邪也不含糊,一拉小丁柔荑,往阿三吹个口哨,已奔出罗汉堂。
    阿四向两位“安慰”一番道:“两位好好休假啊﹗回头我给你们带萝葡种子,保证纯种大萝葡,拜拜﹗”他挥挥手,昂头阔步扬长而去,有如状元回乡,神气已极。
    “他妈的﹗”阿三吼叫道:“你们这些”重事轻友“我……我……”他转向小七叹道:“也罢﹗种萝卜去,小七……哈哈……”说到这里他也觉得好笑。
    小七苦笑道:“我挑水,你挑肥。”
    “去你的﹗”
    “哈哈……”两人苦中作乐,笑得也甚大声。
    小邪向明心大师说明原因,明心亦认为事不宜迟,立即选调人手,连夜出发,一行百余人,包括三位掌门人,声势浩大直往杭州钱塘江口出发。
    ※※※
    严冬刚过,春雪初溶,清溜溜滑下枝头,官道泥泞,满身欲污,马啼纷飞,过客四处躲护,深怕被污泥沾湿衣衫。
    春夜亦寒,明月高悬,薄云轻飞,映雪山峦,如幻似真,大地山川徜徉宁静夜,滴流水声蜿蜓潺潺,小草柔姿摇曳舞春风,好一幅如诗如画之春夜美景,突地“喝喝……”、“得啦,得啦……”、“啪啪……”、“唏聿聿……”
    一阵急促声音已从远处传来,数辆马车已不顾寒夜佳景,急燥喧嚣狂奔而过,不必说他们必有急事。
    车行辊辊,为首驾驱者正是杨小邪,只见他威武如天神的站在车轩上,左手挽缰绳不时抖动,右手执马鞭,有若灵蛇般咻咻直往马身抽,口中喝喝直叫,筋肌涌现,豪气逼人,十足英勇气概。为了小丁,他可是马不停蹄直奔钱塘江。
    次日午时,他们已抵达钱塘江畔,小邪很快找到一艘大船,谈妥价钱,立时放洋往神仙岛驶去。
    阳光普照,万里晴空,碧波荡漾,一望无灵,柔浪轻拍,舞首弄姿。船身亦随着小浪轻摆身躯,缓缓前行,忽高忽低,甚有节奏,韵律十足,更令人觉得如喝陈年老酒飘飘然。海鸟飞掠,悠闲展翅,亚亚嬉戏,令人遐想其生活恬淡安详,可惜这群人无此心情去欣赏如此佳境,真可谓:“一日入江湖,三餐皆辣椒。”那有清纯数十年的老酒好享用呢?
    驾船者是一名乩髯状汉,四十来岁,浓眉大眼凸唇,貌似张飞,他光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结实肌肉。
    船夫三十余名,皆是人高马大,健壮如牛,一见即知是干粗活者。
    入夜时分,一片宁静,明月皎洁,海风吹面,舒畅无比,此时此境,最易勾起人们怀念过去。
    想着故乡友人……想着昔日趣事……想着种种耐人寻味的人生旅程……想着……想着。
    小邪他想着这些年来种种事情,从被捉到“莫塔湖”开始,他就命中注定要踏入江湖,这诡谲变化莫测、危险万分的江湖,虽然他曾经想逃开,但却如羔羊般被困在栏栅里,他本可以脱逃离,可是老头的苦心,小丁的柔情及朋友的友情,他都不能拋弃,因为拋弃了这些,他就失去了一切,所以他又回到江湖,他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友人过一段常人的生活,这是相当惬意的事。
    几次的死里求生,使他觉得江湖虽脸,但本领才是最重要,他很高兴能练成一身不赖的武功。
    他也想到真韦亦玄和假韦亦玄,真正派及假正派,这些问题使他觉得,人实在是无奇不有,假韦亦玄虽然是恶徒,但他做的事却是正派中的正派,可惜他壮志未酬身先死,否则以他所作正派之事,该是值得原谅他以前的过失。而渡永天却是不这么来,他干脆来黑的,只要能达成目的,那管人家如何批评,十足野兽行为“胜为王、败为寇”然而他却得不到好下场,难道坏人一定会有不好的下场吗?
    小邪不由得笑了起来,他随手漫不经心的拍打船边扶手,想着这件奇怪的事”“坏人的下场是不是真的都是悲惨的。
    船头、船尾信步踱来踱去,终于他想这了。
    不错,坏人的下场都是悲惨的,小邪的理由是:“好人要有好的下场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何况坏人?”就算坏人有善终者,而他的一生必定活在勾心斗角,惧怕惶恐之下,这已是最好的惩罚。因为这种人过得已不是人生,他赔上了整个人生,不就是对他的最好惩罚?
    此刻小邪也想到好人和坏人的差别在那里,他发现好人的定义不大好解释,因为并没有实质的东西可以比较,水果完美无缺就是好的,如果烂了一个洞就是壤的,而人呢?
    好人?
    心是好的吗﹖……,肉是上等料吗﹖……。小邪只好将好人归类为能控制自已私欲,不犯法,能知足的就是好人,再多一些同情心就更完美了。而坏人呢?作奸犯科,危害到别人的就是坏人,不当好人的就是接人。
    “他妈的﹗”小邪轻叫道:“什么好人壤人?弄得我头昏脑胀﹗”他有点恼怒竟然想不通这问题,他叫道:“妈的﹗不想啦﹗原来好人和坏人差别不多,除了好人就是坏人,好人也可以变坏人,坏人也可以变好人……谁要去想好人和坏人的结果,就像我一样,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怎么通,这些好人和坏人就由张大人他们有学问的人去想吧﹗”他终于找到良好的借口”“由比较有学问的人去想。所以心情又快乐起来。
    突地小邪心中感到不安,他想:“才到初更,怎么大家都熟睡了?……莫非……”
    心中一急立时往船舱冲去,就在此时”““哈哈……”一阵夜叉般的鸟叫声已传来,这声音是如此狂妄和得意,刺耳难听。
    小邪知道已出事了,他倒不再想,静了下来,等待事情到来。
    由船舱下走出两个人,一名是乩髯船主,他手拿一捆粗绳,另一名则身着青衣,一头斑白散发、眼眸深陷、门牙外突,一脸奸诈像的老人。
    小邪一看这名老人脱口叫道:““幽灵鬼王“季三笑?”这老人正是天下二毒之一的”幽灵鬼王”季三笑。
    “嘿嘿……”季三笑阴恻恻道:“杨小邪你没想到我没死吧?”
    小邪左手摸了摸嘴唇笑了笑道:“季三笑你还真会找时间赶来凑热闹,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
    季三笑冷笑道:““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我老人家早有耳闻,既然我敢在你面前出现,我就不怕你了,哈哈……”说完他仰头大笑,音如厉鬼哭泣,入耳难听。
    小邪那有不知道他已将所有人毒倒之理?他笑道:“老儿你不要笑了好不好?你的声音不怎么好听,说说看,当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季三笑阴恻恻道:“你作梦也没想到有人会救老夫出来吧﹗”
    “他是谁?”
    “不知道,蒙着脸,全身是黑色劲装。”
    小邪一听立即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黑巾杀手的首领,中原三秀之一的”
    美髯秀士“江振武。”
    “嵥嵥……”季三笑叫道:“谁救我已没有关系,最主要的是我还活在这世上而且已经在这船上。”
    小邪轻轻笑道:“季三笑你是否还想再尝试一下洗热水澡的滋味?”
    季三笑一想到上次在回回谷之事,心头就有恨,他厉道:“杨小邪你少逞口舌之利,今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语气之间,充满恨意。
    小邪哑然一笑道:“你别生这么大的气,我又没说过不让你报仇,我是想知道是不是救你的那位黑衣人要你来船上等我们﹖”
    “不错,”季三笑得意道:“天下事没有一样能瞒过他,你准备受死吧﹗”
    小邪想的不是人质问题,他想的是为什么黑巾杀手会插手这件事情?这一想,他倒忘了回答季三笑的问话。
    季三笑见小邪低头沉思,以为他又在想歪主意,对于小邪,他可真有点怕,一见到此状心头更怕,他吼道:“杨小邪你少打歪点子,只要你敢动我一下,船下那些人一个也活不成,不信你试试看﹗”
    小邪被他一叫,也醒了过来,他道:“我朋友在你手中,你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放了他们?”
    季三笑嘿嘿叫道:“你束手就缚,我就放了他们。”
    “来呵﹗”小邪很干脆伸出双手,含笑的站在那里。
    “你……”季三笑惊愕不已,他对小邪这么直爽的事动,深怕他又施诡计,迟迟不敢走向前。
    小邪笑道:“季三笑你怕什么?反正人质在你手中,你还怕我要花招不成?”
    季三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盯着小邪,不久他才向船主道:“童英你上去将你捆起来。”
    “是﹗”他当真勇气十足的向前走去。
    “啪啦”两声急响,小邪已不客气的打了他两个耳光,打得童英口角挂血满面怒容吼道:“臭小子你不要活命了?”话未落他已扬拳击向小邪腹部,这只蛮牛武功虽平平,但全身蛮方可不小,他这愤怒一拳,普通人可禁不起他这么一打。
    “死来﹗”小邪沉吼一声,右手探出匕首,奇快无比的砍向童英那只右手。
    “哇﹗”童英惨叫一声,右手已像甘蔗披切成两半一样,齐肘由手掌切到尺骨,痛得他在地上打滚,有若伤犬般扭曲着。
    小邪不理他,反身走向季三笑,口中不断发出笑声。
    季三笑见状不由得心中起了毛,疙瘩一个个如鸡皮,惊骇万分的往后退去,他是真的怕了,没想到小邪不吃这一套,傻眼楞楞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道:“杨小邪你再走上前一步,我就下令杀了他们。”语气已甚软弱,没有先前那样凌厉逼人。
    小邪耍耍刀子笑道:“你如果不要命的话你就试试看,只要你说话声太大,我的飞刀可不长眼睛:季三笑你本不该来找我,这是你自投罗网,怪不了谁。”
    小邪他虽然如此作,他已是在拼命,他将小丁他们的命押下去了,因为他觉得现在是在船上,自已如果失去自由,那大家根本就没机会逃出魔掌,倒不如来个攻心为上。
    人都是想活命,季三笑更想,小邪就是利用这一点,来打个赌,押个庄,也只有如此才有机会救出大家。再则小邪认为季三笑一定是用了迷药或毒药将他们迷倒,小丁和阿四服过蟒蛇内丹,恐怕不久就会醒过来,尤其是小丁一身医术已尽得欧阳不空真传,相信她一定会安然无恙。小邪不愿太逼人,也不愿太放松,他在拖时间,多一点时间多一分胜算。
    季三笑对小邪的话半信半疑,但他老奸巨滑,没有十分把握,他可不敢拿自已生命开玩笑,他叫道:“杨小邪你的同伴中了我的”九阴断魂散“,如果不在三个小时内治疗,等毒性一发作,他们就没命了,我看你还是束手就缚的好,觉得你朋友死不瞑目。”
    小邪道:“我本来是想束手就缚,但我想了想,我一失去自由就不能干涉你的行动,这样一来你如果不替他们解毒,我不是死得很冤枉?世上都有这样傻的人?你逼急了我,我可六亲不认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他先在形态感觉上,使季三笑觉得自已占在上风,还有一点控制的能力,这样一来季三笑才不会硬拼。
    果然季三笑闻言军心大定,他道:“杨小邪你原来是为了这种事?你别忘了你是占在下风,凡事都得将就点,老夫保证在你束手就缚后就给他们解毒。”
    小邪道:“你的保证我能相信吗?虽然你是占了上风,我也不含糊,至少你这条命我一定能够解决,你还是赶快想办法吧﹗他们活不到三小时,你也一样,或许会更早一点。”
    现在季三笑可绞尽脑汁;他没想到小邪会来这么一招,本是小邪要想的方法,却丢在他身上,他是够倒霉了。
    在双方互不相信之下,就这样干耗下去。
    时间一分分过去。
    季三笑已有点紧张,他还是没想到良好的计策。
    小邪也差不多,他不知道船舱里僧形如何,为什么小下到现在还没醒过来,他也不怎么好受,心中忐忑不安。
    月亮依旧明亮照人,海风依样轻拂脸颊,大船依样轻晃而沉静,人却不再舒畅,而是充满杀机。
    一条船上出现了死敌,双方又握了王牌,没有人敢先动手,也没有人敢先放弃,而他们之间的时间已剩下一刻钟就满三个时辰,很急了。
    季三笑额前已冒出冷汗来,双目不时往船舱门口望夫,身形也慢慢往船边移,他想趁着小邪不注意时,跳入海中逃遁。
    小邪那有不明白之理,他叫道:“季三笑你再走一步,以后就不必再走路了。”说着右手已捏起匕首,煞有一触却发之势。
    季三笑果然僵住不敢再往旁边走去,怒瞪小邪一眼他厉道:“杨小邪你当真不顾他们死活吗?”
    小邪平静道:“我想顾也顾不了,这样好了,我们到下面看看,只要你替他们解了毒,我就跟你走。”他发觉季三笑的毒药不简单,竟能毒倒小丁,这么一来他不得不改变方针了季三笑叫道:“谁信得过你?”
    小邪道:“你可以让我也服下毒药不就成了﹗”
    季三笑嘿嘿直笑,上次他可是记忆犹新,他有点得意道:“谁不知道你练过邪功,不怕任何毒药,我将毒药放在水中毐倒他们,就是毐不倒你,在回回谷我可是感触良多,你以为老夫是呆子,会再上你的当?这方法行不通﹗”
    小邪想了想,叹口气道:“好吧,我看看大家如果平安无事,我就让你绑起来,你再替他们解毒如何?”
    “哈哈……”季三笑得意狂笑不已,这一仗他打胜了,他阴笑道:“好,快点走,慢了恐怕救不活。”
    小邪点头道:“你先走,我走在后面。”
    说着季三笑已反身走入船舱,小邪随即跟进去。
    只见船舱内七横八竖躺着不少和尚,而小丁和阿四在左舱底,样子像是熟睡。
    三十几名船夫现在都变成凶神恶煞,手持短刀指向人质要害,形状甚是嚣张。
    小邪看了看这些船夫,立即有个打算,他打算突击,因为他已想到只要一有突发事件发生,这些船夫会楞住,甚至于会惊惶失措,再则他认为自已的吼声是足以吓倒任何人,从出道以来,他的吼功可从来没失败过,这次当然也不会。
    季三笑向四周人群看看,觉得无甚变化,才安心的转向小邪道:“他们都还在,而且都好好的,你可以束手就缚了吧﹖”
    小邪道:“我还要先看看你的解药。”
    季三笑一怔,但随却笑着拿出一红色小药瓶道:“这就是解药……”
    “呵””“一声大吼传来,有若晴天霹雳,万钟齐鸣山崩地裂般震耳欲聋。就在这一吼,众人身躯颤抖而楞在当场,小邪已趁机双手尽展,数十道寒光射向数十名船夫,身如脱弦之箭,奇快无比的冲向众人,冷芒过处,哀叫之声不绝于耳。
    季三笑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见大势已去,心存逃走念头,但船舱只有一个出口,他不得不举招向小邪攻去,以便从空隙中脱逃。“纳命来﹗”他狂吼一声,又如出山猛虎直扑小邪小邪势在救人,对于季三笑的攻势不理不睬,视若无睹,匕首猛挥猛砍,存心将这些船夫一一砍死。
    “哇……”惨叫之声连绵不绝,众人对小邪那种无坚不摧之攻势,嘱得冷汗直流,楞了又楞已忘记如何迎敌。可惜他们一个也没逃过小邪刀下,被砍得七零八落,大卸八块,一一横死当场,只一眨眼小邪已完成突击工作。
    “砰”一声传来,小邪在攻击敌人时,被偷袭而来的季三笑在背心打了一掌,往前摔,口角已渗出血迹。季三笑见机不可失,举掌欺身,又往小邪罩去。
    “哇””“惨叫声再度传来,季三笑已如青蛙般往船舱壁上撞去,当场死在地上,他左眼流出几滴鲜血,很明显,他是死在小邪第二把飞刀之下,还被补了两掌才往后摔去。
    小邪见强敌已除,立即欺身上前,在季三笑怀中搜出红蓝线三瓶药,打开瓶子,用食指掏出少许,放在舌尖舔了舔,终于他选择了蓝色瓶子,将药粉倒在水缸,再用水瓢取水,一个个灌到昏迷者嘴中,随即将那些尸体,一俱俱的搬出船舱丢入海中。尸体一搬完,小丁和阿四已悠悠醒了过来。
    小邪见到他们无恙,心情才放松下来,他道:“小丁你没事吧﹖”
    小丁一看他身上全是血迹,心知出了事,她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血腥味如此之重?”说完她巡视一下四周,露出骇然之色,敢情在中毐前她并没有感觉惰况有所不对。
    小邪轻笑道:“没事了,我们搭上贼船,我将他们放倒啦!”
    “贼船?”小丁惊讶道:“你是说他们想谋财害命?”
    小邪笑道:“害命是真的,谋财倒是未必,他们是江振武的手下,可笑的是来的人竟是季三笑。”
    小丁更是愕然道:“是他?他不是死在蛇谷了吗?”
    小邪道:“他本来是应该死了,但江振武又将他救活,这档事就是江振武所设计。
    你先别问,看看大家怎么样,还好都是些庸手,否则这次筋斗可栽大了。”他想如果来几位像西域杀手的话,自己人至少要死掉一半以上,对于这次行动,他不得不佩服江振武的高明。
    小丁轻轻点头,随即往大家巡去,看看有无需要治疗者。
    小邪转向阿四道:“阿四走!到上面去。”说完他反身登上梯子。
    阿四大梦初醒直笑道:“怎么,还有热闹?”他笑嘻嘻而很有兴趣的跟上去。
    小邪边走边笑道:“本判官要审人啦﹗”他坐在扶手上,手比船尾道:“把人犯带上来﹗”
    “是﹗”阿四已看到船尾童英窝在那里,三个箭步已把他拉过来。童英脸色苍白,惶恐不已的望着小邪,状甚可怜。
    小邪左脚尖勾着他下巴笑道:“船主啊﹗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恩怨,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如何?别指望黑巾杀手或江振武来救你啦﹗不出一个月,我就要毁了他,你还是老实当你的船主吧﹗”他不但提醒要放童英一条生路,也提醒他,黑巾杀手已靠不住,他们自已都保不了那有时间来保护别人,小邪要斩掉童英的希圣,让他在无可依靠下说出实话。至于说出江振武,那是怕童英不明白江振武就是黑市使者的缘故。
    果然这招见效了,童英楞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
    小邪满意笑道:“很好,我问你,你们怎么知道我要从钱塘江上船到神仙岛?”
    “我不晓得原因,我只是接到命令在此等候你们,然后在中途除掉你们,其它的我都不清楚。”
    “你所说的命令是谁所下﹖”
    “我不知道他是谁,每次看到他,他都蒙着黑巾。”
    小邪心想这些草包那会知道黑巾杀手的事情,沉思一会儿又道:“季三笑是何时上船?”是你们来找我谈租船时,他随后就上来。“小邪喃喃道:“这么说他倒并不是一定知道我要坐这艘船了……”他问道:“你们同行约有多少人?我是说受黑巾人控制的船有几艘?”
    “有五艘,但都在前天分散。”
    “为什么要分散?”
    “不晓得,本来我们一直都在钱塘江合伙捕鱼,而前天接到通知,他们就转到别处了。”
    小邪沉思半晌心想:“是了,江振武知道我们要到神仙岛,必定要坐船,他将所属船只分配在各处码头,不论我从那里坐船,都是逃不掉他的手掌心;而季三笑则是盯在我们四周,只要我们坐那艘船,他也潜上那艘。”望着童英:他笑了一下道:“你可知道运补神仙岛的船只又是在那里运补?”
    “很多地方,我也曾经运补过两次,没有一定地点和船只。”
    小邪自言自语道。:“原来渡永天将人关在神仙岛还是要经过江振武控制,难怪渡永天在临死之前还要反咬江振武一口,这分明是有难自已当嘛﹗”突然他感到不妙道:“童英你可知道最近开往神仙岛的船在什么时候?”
    “四天前的晚上,从台州湾开出,现在可能已经回来了。”
    小邪喃喃念道:“四天……四天可以做很多事倩。”他向阿四道:“阿四你带他去给小丁治疗。”
    “没问题。”阿四笑笑对童英道:“大狗熊算你老实合作,否则剃刀之下无”完卵“,跟我来﹗”话音一落,他领着童英往船舱走去。
    小邪站起来望着天空寒星,心想着:“渡永天将人关在神仙岛,如果是江振武授意的话,那江振武就不简单了,他表面上看来是不想统治武林当盟主,而暗地却为这些事情在铺路,我以前认为他和”神武门“只是利害关系,金钱往来,现在倒不能这么说:
    也只有黑巾杀手能让渡永天在十年之间驾凌各派之上,这点渡永天临死之前也曾说过,现在更加可以肯定;果真如此的话,他们的目标就是”飞龙堡“,所以江振武才将真的韦亦玄捉起来,而捉真的韦亦玄并不是渡永天的主意。江振武捉了真的韦亦玄,再弄个假的韦亦玄。而第一位假韦亦玄的死,是因为他在众人的逼迫下,不得已才允许”飞龙堡“的人攻打”神武门“,谁知道他还来不及向江振武解释就被杀了,然后又换起第二个假韦亦玄。以前这些事我都以为是渡永天,但现在得转移到江振武身上,连假丐帮帮主朱陵也是江振武搞的鬼,可惜朱陵却一直以为是渡永天在指使。……第二名假韦亦玄在飞云岭中被江振武杀了,这是因为他本是江振武手下,后来却有反叛之意,这一点假韦亦玄也承认。江振武当时也说过能造就他也能毁了他,原因就在于韦亦玄根本就是他部下,并不是两个炉子塑出来的。那他的东山再起又是什么计划?……”小邪背负双手,踱来踱去,甚是不解,不久他喃喃道:““神武门”灭了,江振武已失去一只手臂,”
    飞龙堡“又不再受其控制,他只好再舍去一条手臂,而他自已也大受创伤已剩下一只脚,如果现在还不收手,他就不是枭雄了。那么他控制神仙岛上的人质,是想将来必要时用来要胁大家……这点解释还算可以。他先前我们四天出发,现在必定在神仙岛上,然后将人质藏到别处……妈的,还要费功夫找﹗”他跺了一脚,震得舱板砰砰作响。
    “小邪你干嘛?!”小丁一听到有声音,立即奔出船舱,紧张的巡视四周。
    “我在这儿﹗”小邪笑笑向她招手,信步走了过去。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干嘛好端端的跺了一脚,害人家吓了一跳。”她抚掠着秀发,含情脉脤的望着小邪。
    小邪轻笑道:“没事,里面的人没有问题了吧?”
    小丁道:“毒性已过、不久他们就会醒来,经过这次折腾,我看义父是凶多吉少了。”
    话声中又转伤感,不由得往小邪怀中靠去。只有依托在小邪怀中,她心灵才感到有希望,几天来,小丁一直惦念着她义父的生死,本以为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却又出现如此突发事件,使她觉得要救人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她整个人、整个心都在飘浮着,现在她是多么需要人家安慰和照顾。
    小邪就像一座出的站在那里,不论有多大的风浪,他都毫无惧色的面对困难,他多次想放弃小丁这种多愁善感的性情,但却无甚收到效果,只能说世间之人,个个皆不相同。
    小邪轻抚她秀发安慰道:“小丁,不会有麻烦的,过了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对你义父,你要相信我,别难过。明天,明天一定还你一个活生生的义父。”
    小丁轻泣道:“谢谢你小邪,我不是想要难过,可是我一想到义父就会控制不住自已,你别怪我好不好?”
    小丁知道小邪甚是不喜欢人家哭哭啼啼,她自已也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惜天不从人愿,在这种情况下,她感到对不起小邪,只好道歉了。
    小邪笑道:“你道什么默?要哭尽量哭,以前你就喜欢哭,我已经习惯啦,最好哭到明天,明天一过,保证你笑得合不了口,来,哭﹗哭得有节奏,好听一点。”他想一个人哭已是很不幸,如果另外一个再心情不好,这岂不是哭上加哭,心里就更酸了。小邪只好轻微的逗逗小丁,如果逗得太过火也不好,也许小丁会一气之下躲到角落去哭,这不就更惨了?这并不是小邪所愿意,这种事只能轻轻的,重一点都不行。
    被小邪一逗,果然小丁已不再出声,心情也好了许多她抹去泪痕低声抽搐道:“小邪你真的能救回我义父?”
    小邪很有信心道:“这还别说,我什么时候吹过牛?而且现在也不是吹牛的时候。”
    依现在的情势来看,只有五五的机会,但在别人手中五分,小邪就有八分,别人六分,小邪已经有十成把握,他的信心和冲劲就得加三分胜算,这其中奥妙只有他自已知道。所以这次行动,他还是有八成的把握。
    就在此时,武当一真子、泰山朱天云、黄山叔祭如、少林明渡大师已走出船舱迎向小邪小邪见到有人来到,他轻声道:“小丁有人来了。”
    小丁闻言也不好意思再俯在小邪怀中,立时轻抹泪痕,轻步走到一旁。
    小邪向三位掌门人及明渡大师道:“你们还好吧?”
    三位掌门人及明渡大师,那有看不出刚才出事的道理,只是自已以一派之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人家的道,脸上有点挂不住,还好小邪早已和他们混熟了,而且他们又比自已属下先醒来一步,到时候也有个说词,故而难为之情已冲淡不少。
    一真子拱手笑道:“多谢杨少侠搭救,否则贫道脸上可挂不住了。”
    朱天云、叔祭如亦是拱手答谢小邪解了他们危难。
    小邪轻轻一笑道:“别客气啦﹗我们都是混江湖的,如果我受伤,你们也会解救我对不对?”
    “阿弥陀佛”明渡道:“昔日有欧阳先生,果然他的传人杨少侠亦是慈悲胸怀,老衲真为武林庆幸。”
    叔祭如正色道:“大恩不言谢,只要有黄山派的地方就有杨少侠的恩情,只要黄山派不满,杨少侠恩情永在。”这种话在武林中已是最重的了,只要有黄山派一天,那么黄山派就要报恩,永无止摬永无代价的报恩,这种话说有多重就有多重。
    朱天云庄严道:“泰山派也愿将生死荣辱交予场少侠,山高水长、永生不息。”他拱手一揖,神色吃重,表示他说出这些话是何等慎重。
    小邪看了看他们轻笑道:“多谢啦,我杨小邪是个混混可不懂得礼数,你们都是名门正派、雄霸一方,有时候还要起带头作用,所以你们不能够说这种话,这样好了,我们私底下乱来,不是私底下你们也不必对我客气如何?”
    众人听得都会心一笑,他们知道小邪是愿意交他们为朋友,但不愿牵连到各派之事,只有私交而不扯上派别,这么一来,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不会去了各派名声,这是最好不过了。论感情大家可以无话不谈、不羁礼数,论交情只要有困难,大家必全力以赴。
    一真子笑道:“没想到贫道七老八十了还交了一位小好友,呵呵……”他哭得甚开心小邪笑道:“我跟你们交朋友可是乱七八糟的,因为我还年轻,想快快乐乐的过他几年,所以你们可要多多包涵啦﹗”
    一真子笑道:“那里,朋友就是朋友,还分什么彼此?没有酒,否则贫道要喝他一个三大坛哪﹗”他豪气万丈,一扫掌门人的架子。
    小邪笑道:“如果你们退休了那才好玩哩﹗”
    “阿弥陀佛”明渡含笑道:“老衲是出家人,七情六欲早已断除,但有一棋友,亦算不错矣﹗呵呵……”他虽没看过小邪下棋,但对其计谋决策却有深刻了解,故而猜小邪棋艺必定不错。
    小邪闻言不由得童心大发,他低声道:“你们可知道我爷爷每次和我下棋,结果都是如何?”
    明渡道:“欧阳先生棋力之强武林少有敌手,杨少侠经过其调教,必定是青出于蓝,杀得欧阳先生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对否?”
    小邪得意笑道:“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但我觉得每次下围棋,我用的白子都少了好几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他神秘的望着大家。
    朱天云好奇问道:“为什么?”
    小邪很认真而吃重道:“我每次要占颌地盘时,但一不小心棋子就不见,我起初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如此,后来有一天我从茅坑经过,突然听到喀喀的声音,我才发现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叔祭如急问道。
    小邪无奈道:“原来我爷爷每次和我下棋,都要偷吃几颗棋子,难怪他上茅坑会喀喀叫﹗”
    “哈哈……”众掌门听得忍不住想捧腹大笑,这是那门的新鲜事?上茅坑会卡卡叫?
    小邪倒很镇定只稍微的笑着,他又道:“后来我在棋子上涂上泻药,他拉了几次以后才不敢再偷吃棋子。”
    “阿弥陀佛””“明渡大师长喧佛号,笑红着脸道:“杨少侠棋力真是超人一等,连欧阳先生都不敌,何况是老衲?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呵呵……”
    大家笑了一阵,紧张气氛已减轻不少。
    小邪这才道:“今天晚上之事,是黑巾使者开的玩笑,还好有惊无险,我们明天中午就可以抵达神仙岛,到时候可能还有一些小麻烦。”
    朱天云问道:“杨少侠你所说的小麻烦是否指他们可能逃难神仙岛?”
    小邪点头道:“是的,我本以为是”神武门“单方面的事,那晓得半路突然冒出黑巾杀手来,他们早我们四天出发,可能已经将岛上人质押到别个地方去了。”
    小邪道:“我想不会,因为那些人质武功已被禁住如同废人,对他们没有伤害作用,而一真子急道:“人质不会有危险?”
    “这些人质对各派来说可是大大的有用,在权衡之下,黑巾使者会留下他们的。”
    明渡道:“这么说来人质方面应无问题,那他们是否会将人质押往内陆?”
    小邪道:“这机会很少,内陆人多,押上一、二十名恐怕不容易保密,我想他们是换一个小岛,可惜这地方小岛很多,不容易找。”
    叔祭如有点担心道:“我们之间没有一个知道方向,如果乱闯恐怕不怎么妥当。”
    小邪笑道:“有一个人他知道方向。”
    朱天云道:“休是说船主?”
    小邪点头道:“正是他,他在海面上航行已有数十年想必这些岛屿他都知道才对。”
    明渡问道:“要是他也没办法找到呢﹖”
    小邪轻笑道:“那我只好下水去寻找啦﹗”
    朱天云不解道:“在水中如何寻找?”他甚是不解,因为他也时常下水,对于水中追踪他也甚有心得,可是要追一样已消失的东西就相当不容易了。
    小邪道:“方法是有,可是不容易,我们一定要先找出他们行走方向才有办法追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追,到时候没办法时,只好打鸭子上架,摸摸虾啦﹗呵呵……”说到后来他已笑了起来,好象这件事很平凡而不值得过于担心,这就是他,不成就是不成,担心也无什用处,倒不如快乐些好。
    众人不禁对小邪如此开朗之心情报以莞尔一笑,此种天知之事,亦只能用这未知之方法来解释,难能可贵的是小邪他能够有所准备,不论结果如何,总得试上一试,这样至少有几分机会,如果不试,那连一分都没了。
    海风掠过衣角,夜更深沉,凉意已生,天边星夜正为浓雾笼罩,明天想必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
    不久阿四和童英也走上船舱,小邪示意童英观察船行方向,以防止偏差。
    船一顺风,其快如梭,迎着白浪啪啪之声不断传来,像是生命乐章,一声声、一曲曲、扣人心弦,无止无尽。
    终于--
    天亮了、雾散了,人醒了、船也到了。
    “哗--好美好美的海祥、好美好美的小岛﹗”小丁洋溢无比欢欣迎向大自然之美景,不知不觉中已脱口而出,有若初醒黄莺,细歌晨景无限美。
    众人亦带着兴奋心情,接受这即将来临之喜悦,他们很是希望能立刻明白神仙岛的一切状况。
    小邪远眺小岛,观望良久,他转向童英道:“童英你确定对面那座小岛就是神仙岛吗?”因为离小岛还有一段距离,故而小邪未能看清那小岛。
    童英笑道:“我行海数十年,如果不行的话,早就死在海上了,错不了,前面那座就是神仙岛。”他很有信心的回答小邪的话。
    小邪侧头沉思良久,又向小岛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似的。
    这时许多人都涌向船头,争相看着令武林闻之而丧胆的神仙岛,但这一看他们有点失望,因为神仙岛和平常小岛差不多,如果说有差别,那只能说树木多了点,丛林密了些,其它就很难分辨差异了。
    小丁举起柔皙玉手,齐眉遮住阳光,想看得更远、更仔细,但她也有点失望的向着小邪道:“这神仙岛简直就像一座荒岛,连个人影也没有,会不会弄错方向了?”她有点心急。
    小邪笑着回答道:“不会错,就是这里,我也感到奇怪,怎么没看到半个人影,也许他童英道:“本来是无路可走,后来动用了不少人,将礁石炸开,才弄出一条甚小的航道,危险万分,就在左前方。”他指着小岛左侧。
    一真子道:“这小岛四周礁石密布,白浪滔天,船只如何行得过去?”
    们真的搬走了。“小邪道:“反正已经到了,好歹总得上去看看,童英你掌舵往前驶。”
    童英立即换下少林和尚,掌起舵来。
    船一靠近小岛,立即感到巨浪的威力,浪声澎湃,挟以且大。无比的力量击向船身,震得大船摇见不已,弄得许多人头昏欲吐。
    童英凭着熟练技巧,在海浪与暗礁之间,七拐八弯的驶向岛屿,终于他已将船只开进小滩渡头,而他额前已冒出豆大汗珠,气喘如牛,够他惊心和疲累。
    只见岛上空无一人,连那些平常住人的营房都已被拆除,地上乱成一片。
    小丁见状焦急道:“他们走了?”
    小邪点头道:“是的,走了﹗”他并不感到意外。
    一真子叹口气道:“果然不出杨少侠所料,如今是否要下去看看?”
    小邪颔首道:“我们几个下去就可以了。”说完他已腾空一招“飞凤投林”“长虹贯日”在空中划起一道优美的弧形蓝影,人已飘然上岸。
    随即又有几倏人影直掠上岸,分别是小丁、阿四、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及明渡大师神仙岛依样三面被营房包围,一面临海峭壁,外围与内面是被荆棘围住,只留三处缺口,这些对小邪都不陌生。外面披索完毕,小邪又领着大家往里边窜。
    里边一样都没变,古老小茅屋更显得苍老破旧,里面家具亦是旧了许多,只有屋檐前的小菜圃依样长着青翠小白菜、韭菜……映托着这座小岛,让人不至于觉得此处是一座荒岛。
    小邪分别带他们到各处走走,结果他们从住屋里面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发现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各派掌门人,尤其是虚元和尚及丐帮帮主朱陵住处更是明显,最后他们停留在朱陵所住的小茅屋。
    小丁幽出道:“这就是我义父的住所吗?”她伤感的望着小邪。
    小邪点头道:“是的,不过他活得很好,你看左边那些树木。”他指着茅屋左侧不到十丈远的丛密小树林,状似椭圆:“那是你干爹养山猪用的猪舍,想当年我还偷过他的猪哪﹗呵呵……”他想到当年情景,不由得已呵呵笑了起来。
    小丁可没心情笑,她伤感道:“现在他们会被押到那里,我们快点去找好不好?”
    小邪笑道:“没问题,我们走吧﹗”说着他已往回路走去。
    众人也跟在他后面,有点伤神和失望的走下山。
    一真子边走边向小邪道:“没想到我师父星木子也被关在这里,看样子,这里除了峨嵋及恒山掌门人外,其它都被困于此了。”
    朱天云苦笑道:“本派第七代掌门人”一剑擎天“关傲天一样被困在这里。”
    叔祭如也表示他大师伯“紫衣剑客”太叔无回也在这里。
    明渡问道:“杨少侠你认为他们走了多久?”
    小邪答道:“一天多一点,最快不会超过两天。”他很有把握的望着明渡。
    明渡又问道:“杨少侠是如何看出敌人只离开一、两天?老衲实在无法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他语气十分诚恳,不耻下问,不愧是得道高僧。
    阿四得意笑道,师伯啊﹗这种事难不倒小邪帮主的,如果您想学这些本领,我算你半价如何?“他可真会做生意,神探馆还没开,他倒先拉起生意来,而且还是位七十上下的老和尚。明渡慈祥笑道:“这种本顿要是学得到那就好,别说是半价,就是多一倍价钱,师伯也要偷偷学他一学,呵呵……”他对阿四赤子之心报以微笑。
    阿四得意笑道:“师伯可以学的,以后小邪要开一家武功大杂馆,里面就有这一项追人的功夫,等开班后,您来报名,第一个优先录取,半价优待。”他说得挺认真,听得众人不由得亚然失笑。
    小邪也很正常而不否定的道:“这种事还早,至少要等到灭了黑巾杀手以后,阿四你急什么﹖”
    阿四笑道:“我是在拉生意,兔得以后开班,连个毛毛头都没有,那多不好意思?
    嘻嘻﹗”他拉生意是真,但可不是为了小邪,而是想沾沾小邪的光,所以一有机会就吹上几句,搞高自已有看头,因为他已将自已当作小邪的替身,小邪的光荣就是他的骄傲,甚至于他自已还要比小邪更感到高兴。
    小邪拱手笑道:“阿四谢啦﹗到时候可要请你替我宣传宣传,省得我三餮不继,连老婆都够了。”
    阿四猛点头道:“没问题,我不但替你拉生意,我也会拉住老板娘的,呵呵……”
    “哈哈……”众人笑不已。
    小邪言归正传向明渡道:“大师,我之所以认为他们走得不久,那是因为我看了海滩的沙,和菜圃的菜,才敢作此答复。”
    “海滩的沙……菜圃的菜……”明渡喃喃念着,倒希望能想出一些眉目来,结果他还是失望了,他道:“老衲愚昧,不能从这里得到答案。”
    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一样以不懂的眼光注视着小邪。小丁和阿四一点也不去想,因为他们俩认为有小邪在,他们又何必花这“不值得”的脑筋,马上不就有了答案吗?
    小邪轻笑一声道:“大师您太谦虚啦,其实理由是相当简单,您看海上的风浪是否相当大﹖”
    众人往海弯望去,朱天云道:“海岛吹的海风一向都很大的。”
    小邪按着道:“既然海风很大,那么带起来的风沙也就相当多对不对?”
    明渡道:“不错﹗”
    小邪轻笑一声道:“这就对了,我们来时可以看到海边沙滩不是平的,而是凹凸不平,还留下不少足迹,在这么大的海风下,要留下足迹是很不容易,由此可见他们走得并不很久。”
    “原来如此”明渡恍然道:“杨少侠果然机智过人,观察入微。”
    小邪道:“那里,看多了就会啦﹗”他也感到得意。
    一真子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又作何解释?”
    小邪道:“第二个问题较简单,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否则你们也能明白;我刚才在菜圃上看了一下,发现菜圃泥土是湿的,这表示泥土刚浇水不久,如此而已。”他说得很简单,但要是没点破,还是一个难题,众人可没有小邪有这么一颗玲珑心,当然只有佩服了。
    阿四很是得意的对明渡道:“师伯你看,这些事要到那里学?除了我家帮主以外,谁还能够想出这些道理来?我想你不如早点缴订金,现在就可以慢慢学了。”
    他的生意可愈做愈大,马上就开班授徒。
    明渡呵呵直笑没有回答,因为这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如果答应了,他身上可没带银子,而且这些奇怪的功课,将来要如何上,他可不晓得,弄个不好,摔了个大元宝不笑掉大牙牙怪,如果拒绝了,自已实在不愿意失去这些难得的机会,在进退两难之下,只好以笑声来回答阿四了。
    一真子、朱天云、叔祭如虽然心中跃跃欲试,但基于掌门人之尊,也不好意思开口,如果以一派掌门人还到武功补习班去上课,这种事要传出武林,奶奶的,他们也不用再混,所以对于阿四的好意只好“爱莫能助”。也以笑来答复。
    小丁焦急道:“小邪别谈这些,快找人嘛﹗”她一直挂念朱陵生死,也没心情听小邪在胡扯。
    小邪轻笑道:“别担心,我这就去﹗”话音一落,他已领头奔向滩头,三个起落,身形一跃已翻上船头。
    众人也不敢怠慢,立即追赶上船。
    等到众人全部上船,小邪才叫童英开出港口,离开神仙岛。
    小邪问道:“童英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有多少船开向神仙岛?”
    童英答道:“我不太清楚,也许别的地方也有开往神仙岛的船。”他说的也有道理,只要有船就可以开到神仙岛,靠一个地方来猜是不准确。
    小邪沉思半晌道:“那这附近可有一些小岛离这里只有半天的时间?”
    童英道:“有三座、一座在东方,一座在东南方、一座在东北北方向,我们是要往那一个方向﹖”
    小邪心想:“东方就在神仙岛后面,如果再航行到那边去,那么他们就离内陆更远………
    他们是有可能逃得远远的;东南方……就是我上次被捉去那座无名小岛,他们既然有意换地方,那么一定不会往东南方行去,如果往无名岛是等于自走一段路,因为我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那里……而东北北呢?机会很大,至少要比东南方大。”他道:“往东北北方向行去。”
    “好﹗”童英立即调整船只,往东北北方向行去。
    小丁问道:“他们会往东北北方向逃吗?”
    小邪道:“我想这机会很大,因为东南方有座无名岛就是”神武门“的监狱,人犯要经遇那弯才转送到神仙岛来,他们可能不会再走旧路。”
    小丁不解道:“为什么﹖有人支持不是更好﹖”
    小邪回答道:“如果时间很充足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往那边走,而无名岛上的都是一些庸手,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最主要一点就是我们找不到他们时,必定会折回无名岛,这不正好追上他们?”
    小丁道:“也许他们早就安排好撤退路线了。”
    小邪轻笑道:“如果黑巾使者早有安排路线,以他的智能一定不会将三座岛屿放在一条直线上,而将无名岛这么不重要的岛屿放在中央,这点很不合道理;他们可能呈三角型排列,也可能成北斗七星型排列,就是不会成扁担型排列。”小邪是将神仙岛当作第一座岛屿,而将离神仙岛半天航程的岛屿当成第二座岛屿,再推至更远的岛屿为第三座岛屿,这座就是要追踪的那一座,也是敌人躲藏的那座。
    小丁也觉得甚有道理,但她又习愤性的问道:“好吧,就算你有理,那你怎么又选择半天航程的岛屿作为目标?他们会躲在这些岛上?”
    小邪道:“可能不会躲得这么近,但是我想了许久,也想出一点眉目来,你看看我们进入神仙岛那条航线。”他指着神仙岛继续道:“这条航线是用人工凿成,它的四周都是礁石,而又巨浪翻腾,要是一个不小心,船就会撞沉,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明白,只有像我们这种船才能进入港口,再大一点的就没办法。”
    小丁不解道:“这些似乎和逃亡没什么关系吧?”
    小邪轻笑一声道:“当然有关系,我们这条船可载两百人,如果挤一站可加上一倍,就可载四百人,他们用来撤退的船一定不会大过我们这条船,否则他们就无法入港口,所以我说他们必须有两条到三条以上这种船,如果他们真的有三条这种船的话,每条船驶进去,装货载人,再驶出来,起码要三小时,一条船三小时,三条船就九小时,这当儿,我们就知道他们走得很匆忙,我们追踪的方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要谈的就是如果他们是一条船的话呢﹖……小丁你想想,他们会如何做?”
    小丁沉思一会儿道:“先开到另一个小岛再回来载人。”
    小邪点头道:“这就是啦﹗我们在不知道他们有几条船以前,只好从附近小岛开始找起。”
    小下道:“要是他们来了三条船呢?”
    小邪很有自信的道:“这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已划分为四个方向,以神仙鸟为中心,从内路来的那一个方向不用管,神仙岛的南方是无名岛,它是我们最后追逐的目标,往东方去的话,我来追逐,这条舶则直放东北北方向,这不就成了?”
    众人一听到小邪之分析,真是佩服万分,也亏是他,若是别人,早就神智昏迷在海上兜圈子了。
    小邪笑了笑又道:“我之所以有把握追到他们也有另外一个理由。”
    小丁马上道:“你快说。”
    小邪颔首道:“很简单,如果他们来了一条船,他们必定在附近小岛有转脚站,只要在附近,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如果他们来了三条船,那么一千多人在船上,你想他们会如何?”
    小丁道:“他们很挤,其它的就想不出来。”
    小邪笑道:“很挤就差不多啦!人一挤心就烦,心一烦,也许会打架,也许会乱甩东西,至少人多屎尿多,这样一来,他们一定会在沿途留下一些纸屑、酒瓶、杂物等东西,而这些杂物正好给我们带来最好的信息。”
    朱天云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杨少侠你所说的海上追踪就是这个原因,老夫佩服,佩服。”他拱手拜个不停,也轻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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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邪笑道:“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你们直放东北北方向,在一天后你们没有发现情况,我又还没回来,那么你们就改道往东边行去,知道吗?”他反身往童英看去。
    童英点头笑道:“杨少侠你放心,我省得。”从小邪不记前仇的替他治伤以后,他就开始对小邪有好感,再加上这两天的谈笑声中,他心情也甚开朗,已有点将小邪当成朋友。
    “那我走啦!”语音一落,小邪已幻起一道优美之弧形姿势,随手将外衣拋向小丁,人也如灵蛇般窜入水中,连一滴水花也没溅起来就消失在水面上。
    众人不由得佩服他水功之高,实属天下第一。
    小丁接下外衣,若有所失的望看水面,怅然已极。
    “拜拜!甲个来!”阿四则拚命向海面招手吶喊,兴奋得很,好象小邪正在和他说话一样。
    童英亦遵照小邪指示,将船直放东北北,船行顺风甚为快捷,渐渐远离神仙岛,终于消失在远雾中。
    ※※※
    小邪一下水,等于回到老家,他那身水功,可说前无古人,可能后继也无人,只三两下他已游了数十里,这速度要比船只快上三倍,连水中的鱼儿恐怕也难与他相比拟。
    只花一个时辰,他巳发现一座小岛,不大,约一平方里,但都悬崖高耸,礁石遍地,海浪滔天,凶险万分。虽是如此,小邪也不愿放弃搜索,几个拨浪划水,他已游到岸上,四处观望一番,随即进入山区搜索,不久他失望的走出来,最后他开始沿看海边找寻飘流物,终于,他蹲身拾起一块木片。这木片约一寸厚,三尺长,四寸宽,外表非常光滑,横宽看来有点弧型,一看即知是人工改造。
    小邪摸看木片,再看看四周痕迹,心想:“这木片两边要比正反面新得多,而且看起来好象是造木桶用的……”想到此,他又再搜寻水边,不久他嘴角一翘,满意的笑起来,因为他又拾到一片相同形状的木片,比对之下,他证明是同一个木桶的木片,接着他又找到一些烂布和酒杯、葫芦碎片……等遗弃物,他确定那些人是经往东方逃走。
    吸口气,大喝一声,小邪立即腾身再跃人水中,往东方附近小岛,一个个搜寻而去。
    海岛如山丘,青葱也多,矗立在海面上,将单调之海洋点缀得有声有色,尤以海岛四周之白浪花,海涛声“哗-啦啦啦……哗-啦啦啦……”一进一退,生生不息,永无终止。
    又如生命之写照,浪涛来自浩瀚海洋,亦归至无垠世界,激荡、澎湃、袅袅、潺潺、荡气回肠,抑扬起伏,永不终止。
    斜阳飞逝,夜神已临,举目一片茫茫清冷淡光,海风萧萧,归鸟哑哑长鸣,白昼就这样消失了。
    小邪已找了五座小岛,仍未发现敌踪,但他并不感到沮丧,因为他已知道自己追来的方向是正确的,只要方向正确就一定会找到敌踪。聪明的他,利用夜晚爬上一座小岛之最顶端,往四处看去,这一看他突然露出习惯之笑容,“呵呵……果然有眉目了。”
    他高兴的脱口说由来。
    四周茫然一片墨绿阴冷之海洋,突然出现一道豆大火光,忽明忽灭,闪闪不定,又如天上星星若有若无令人眼花,但豆大火花对小邪来说已足够了。
    “噢呜--噢呜--噢---”小邪昂头狼嗥数声,音力充沛无比,浩大的传向四方,震得空岛回鸣,海涛失色,夜神为之一醒,已将小邪整天郁闷之气消除殆尽。
    高兴之余,小邪再度下水,往发光处游去。
    两个时辰一过,火花越来越大,接着喧嚣之声亦傅了出来,终于小邪看到船只了,也看到停在岛上之人影。
    “奶奶的!果然是三条船!”他望着那些船,他在考虑是否要凿沉它们,最后他泱定保住这些船,毕竟坏的只是那些领头之人,其它的仍是无辜,罪不足死。
    他慢慢游近岸边,已发现那道火花是煮茶水之火堆发出来的,再往前看,则有许多士卒躺在地上休息,也许是几天劳累,使他们体力不足,一有机会则呼呼入睡。这海岛和神仙岛有些相似,呈梯形式,三边平坦另一边则高耸,其间则如小山丘般起伏不定。
    不久他已从士兵放哨之左边海滩摸上岸,看看四周地形,发现这里在很早以前就经过人工种植树木,现在虽然杂草丛生,但只要稍加整理,就和神仙岛差不多。他并不需要了解地形,他只想找到人质到底关在那里。
    火堆四周都躺满了兵卒,而火堆左方则有七、八人围坐在那里谈笑风生,饮酒作乐,肆无忌僤,想必是头目之流。
    小邪看好左方有名哨兵,慢慢摸上去,这名哨兵名虽是放哨,其实已在打盹,小邪窃笑一声,抽出匕首走上前去,拍拍哨兵肩膀叫道:“老兄醒醒,该换班啦!”
    “哦……”这名哨兵伸伸懒腰喃喃道:“你自己站吧!我就在这里休息。”说着他连眼睛也不张开就倒在地上睡觉。
    小邪觉得好笑,蹲下去,右手一挥“拍”一声脆响,已打了这名哨兵一个巴掌。
    哨兵被这一打,睡神已失,紧张的想爬起来,嘴巴想叫,却被小邪接住,这时他才发现敌人摸上来,不由得瞪大眼睛,惊惶的望看小邪,神情甚是可怜。
    小邪挥挥匕首笑道:“老兄你别怕,只要你跟我合作,保证你活到一百零一岁知道吗?”
    哨兵早已吓破胆了,他栗道:“我说!我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说!”
    小邪点头道:“很好!我问你,你们为什么搬家?”
    “四天前来了三条船,船上下来三、四名长官,后来我们就搬家了。”
    “那些人还在吗?”
    “都还在。”
    小邪闻言,心情也轻松不少,他问道:“你们看管的人质现在在那里?”
    “在山区里面。”
    “有多少人在看守?”
    “大约二十名弟兄。”
    “你们是想要在这里扎营呢?还是想要住在这里?”
    “我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神武门’已灭亡了?”
    “我听大伙谈过。”
    “除了你们原来的部队外,又来了些什么人?”
    “船上下来大约十名新伙伴。”
    小邪点头道:“很好,你很合作,你现在一样的好好站你的卫兵,如果你告秘的话,那就是你失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只要你像平常一样,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下了卫兵就去睡觉,我也不会说出你来,知道吗?”他亲切的望着这名哨兵。
    哨兵栗道:“我知道。”
    “好!”小邪收起匕首,反身往林中窜去,只一闪身已消失在草丛中。
    哨兵也是明白人,依样若无其事的望着四周,可是他的心早掉了魂,失了魄。
    小邪依照哨兵所指,已摸到山区里面。果然山区里面有一块经过人工整理过约十丈方圆的大草地,其方圆外都是齐肩杂草,中央有一小火坑,四周正坐了许多名花甲老人,不用说他们就是人质了。围着他们的是几名黑巾杀手,为数不少。
    “一……二……三……四……五……”小邪数着一共有多少名黑巾杀手,不久他喃喃道:“一共有十八名……十八名要一次收拾,恐怕会惊动大家……只好先偷袭几个再说。”心一想定,已慢慢潜近一名杀手,一探头,他算好距离和方向,突然他丢出一颗石头在左边杂草上,“刷”一声,黑巾杀手已经往那地方走去,小邪见敌人已上当,立时快如电闪的腾身冲向杀手。他翻身、挥刀、封口都非常干净俐落,不发出一点声息的将这名杀手刺死当地。他很快的脱下黑巾杀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拾起东洋刀,很快的走回原位站岗,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他见并没有引起其它人怀疑,这才往另一名黑巾杀手走去。他招招手,那名黑巾杀手已走过来,小邪笑看迎上去,两人身形一错,匕首已刺进杀手小腹。
    这名杀手连哼都来不及哼出口,就一命呜呼。小邪将他倚在树干,不让他摔在地上,随后又走向另外一名黑市杀手,他这模样就像逛古董店般惄哉而又有点认真的走看。没多久,他已用同样的方法杀了十一名黑巾杀手,成绩甚是良好,他竟然得意忘形嘻嘻笑了起来,但只笑出一声,想收口已来不及了。
    “三号,你怎么会笑?”一名领头干部已走过来。
    小邪一看,心中直叫着:“黑皮奶奶!这个节骨眼里,还有心情发笑,真憋!”不过他觉得只剩下六名,好办多了,他也昂着头迎向那名头领。
    “你……”这名头领还未说出口,小邪已奇快无比的掠过去,匕首猛挥,己将他头颅砍下。这一砍,已惊动其它黑巾杀手,还好这些杀手都被割了舌头叫不出来,否则小邪形迹就得败露。
    只见这五个黑巾杀手长刀齐出,分别以不同方位攻向小邪,个个刀势凶猛,想一刀砍下小邪脑袋。
    小邪心知不能拖,速战速决为上策,只见他左手丢掉东洋刀,反手一挥,两道寒光已电闪般的射向左边两名黑巾杀手咽喉,乘此往地上滚去,杀招已出,在五把长刀齐攻之下,他以不可能的可能避过长刀,闪入黑巾杀手小腹,匕首有如灵蛇一吞一吐,再吞再吐,已截倒两名黑巾杀手。
    只见第三把长刀已划过自己腰部,不得已只好抽回匕首,架开长刀,寒芒再闪,这名杀手咽喉已插看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飞刀。而先前左边那两名杀手也挨了飞刀当场死亡。五名杀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丧掉性命。
    小邪翻身直立起来,检查一下死者,然后往那些老人走去。
    虽然这里发生打斗,可是这些老人好象一点都没感觉,他们仍然坐着、躺着、沉思着……
    ……风声、野草、孤夜、小火花,映在老人四周,更令人觉得这些老人是如此无奈和绝望。
    小邪第一个就是找朱陵,他走上前去已在左边草地上,发现朱陵躺在那里,敢情是睡着了。
    “老乞丐头,我来啦!”小邪走上前去,轻轻推看朱陵身躯,神情甚是欣慰,因为他已看到这些人质都是完好如初,一点损伤也没有。
    朱陵闻言立即惊醒过来,上次小邪替他恢复了两成功力,所以他很快的翻身击掌,习惯的击向小邪。
    小邪轻轻挥出左手将其手掌握住笑道:“老乞丐头,我是杨小邪,您不认得啦?”
    “你是……”朱陵惊奇的叫着,因为小邪脸上此刻还被黑巾蒙着,故而朱陵未能看出他是小邪。
    小邪被他一问,才发现自己还蒙着黑市,他很快的扯下黑巾高兴叫道:“是我,杨小邪!”
    “哈--”朱陵瞪大眼睛,喜出望外的瞪着小邪,半晌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见到是几年前去而复返的杨小邪,都不由自主的瞪眼呆傻的望看小邪,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深怕他们叫出来,食指堵嘴“嘘”了一下才道:“我来救你们啦!别声张,等一下我替你们恢复功力!”
    众人这才想到逃走有望,不禁喜上眉梢,有的甚至忍不住心头欣喜而流下泪来,不过他们不愧为武林前辈,此时此刻还能自制,不发出一点声音。
    小邪知道时间不多,他抽出金针先替朱陵打通穴道,因为小邪上次就已知道朱陵被制穴道,所以这一用起金针,可快速无比,小邪凭着服过九叶灵芝及在瀑布下锻炼之深厚内力,立即为朱陵恢复功力。
    朱陵本身已有两成内力,这几年来已有所增加,现在加上小邪这江河不绝,浩大无比的内力一带过身体各处经脉穴道。再加上金针渡穴,他已觉得丹田之气已升起来,翻腾不已,这一喜使他更加用心的将内力运转十二重楼,三十六周天,盏茶功夫一过,朱陵已脱口叫道:“成了!老夫功力已复了!”他欣喜若狂,热泪不禁一涌而出。
    小邪道:“成了就好,等一下再哭,换人啦!”他倒快人快语,竟叫朱陵等一下再哭,如果这种哭能等一下,这才算是天下第一门功夫了。
    朱陵闻言也楞了一下,咽口口水,才破涕为笑道:“杨小邪他妈的,说好五年,真的就是五年,憋死我老人家了!”
    小邪轻笑道:“五年才行,少一年都不成,别啰苏!还有这么多人等待恢复功力,快点帮我的忙!”他找到虚元和尚,三两下就替他插好金针,在朱陵和小邪内力推动之下,虚元和尚复原得更快。
    接着是天池老人,星木子、韦亦玄、关傲天、太叔无回……小邪先替他们金针渡穴,然后两个帮一个,不到三个时辰,已恢复十余名的功力。
    就在此时已有不少黑巾杀手换班,他们见状,大愕惊骇,马上抽出长刀围了上来。
    “哈哈……”小邪已替他们打穴完毕,而恢复功力倒不必用到他,这下他可有的是时间长笑了,“喂喂喂!”他耸耸肩,趾高气扬的叫道:“你们这些黑巾杀手快点收手吧!你没看到这些掌门人都恢复功力了吗?不怕死的就尽管上来,也好让老乞丐头活动一下筋骨!”他往朱陵望去。
    “喝!喝!”朱陵舞动双手,得意的走向前头叫道:“他妈的,我老人家憋了十几、二十年了,我倒要试试看功力有没有退步?”这位游戏风尘的大侠,已恢复昔日玩世不恭的神情。
    黑巾杀手之中有一名叫道:“上!”语音一落,数条人影已冲向朱陵,长刀直挥,泛起一阵阵银光煞是好看。
    朱陵有意发泄一下憋了十几年的苦闷,“哈哈……”他狂笑数声:“来得好!”他已如大鹏展翅的扑向这几名黑巾杀手,一手“降龙十八掌”舞得狂风大作,拨水不进,连一丈开外的小邪都感到压力直往身上逼,丐帮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接看星木子也以树枝代剑加入战圈。
    双方立时杀得难分难解,但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黑巾杀手落了下风。
    这一阵打斗声立即惊动山下众人,只见火影幢幢,不少人已围上来。
    朱陵见有敌人再来,也顾不得再练身手,怒喝一声,杀招已出,“死来!”他有如舞空狂龙,灵狐挥爪,刮起一阵强风,有如江河决堤,千军万马般的击向四周黑巾杀手,“哇………”只见他掌影过处,惨叫之声应口不绝,不到几下,他已击毙七、八名黑巾杀手,神不慌、气不喘的站在当地。
    星木子也不甘示弱,树枝猛挥,身形腾高一丈二、三,反身往下冲去,一挑,一挂,一刺,招招精纯狠辣,他用的正是武当七星剑法之“星幻北斗”,在这种无坚不摧的招式下,虽然星木子用的是树枝,但威力并未因此而减弱。“哇……呃……”几声悲鸣传来,已有七名杀手被他刺中心窝,立时倒地毙命,其余之人再也不敢战下去,纷纷掠到一旁,空舞长刀,怯意心生的望看星木子。
    突地
    “桀桀……”一阵怪叫声传来,刺耳难听,叫音一落,三条黑影临空而下,飘落在朱陵前面,是两名黑巾杀手及一名独臂白发老人,这叫声是这位老人所发。
    小邪一看,淡淡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鹰爪神魔“顾见愁,怎么,你想死啦?”
    朱陵一听是九魔之一,心头微震,但随即平息,他厉道:“顾见愁,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他妈的竟敢惹我老人家,今天要不讨个公道回来,老夫就跟你同姓。”他认为顾见愁就算不是囚禁他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顾见愁嘿嘿冷笑道:“朱陵别以为你功力恢复后就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放你妈的猪屁!”朱陵狂骂出口,双掌齐扬,电射顾见愁,存心想一掌击毙他。
    倏地,顾见愁身后那两名黑巾杀手奇快无比的掠向前方,一上一下将朱陵攻势封住。
    朱陵没想到自己在一招之内就被对方封了下来,心有不甘,扬掌又往两名杀手攻去,此次他已运起十成功力,其势快逾电闪,含有摧枯拉朽之力,黑巾杀手不闪不避,硬接了朱陵这两掌,“砰、砰”两声,这两名杀手被震退五、六步,但身形晃了几下又走回原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朱陵骇然,双手抖颤着,他不相信这无坚不摧的掌力,竟打不倒敌人,甚而对方还是硬接,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哈哈……”顾见愁狂态毕现,目中无人阴笑道:“朱帮主你省省力气吧!我这两名手下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就令他们好好修理你,哈哈……”说完他又昂头大笑。
    朱陵脸色一变,一咬牙又要往前攻,但他掌势方出,已被小邪拦下来,小邪道:“老乞丐头,你别费事,这两名杀手他们已不是人,而是杀人的工具,你只管对付顾见愁就可以了。”
    朱陵收掌奇道:“小兄弟,他们不是人是什么?”
    小邪答道:“他们是木乃伊‘尸魂人’,没有血、没有魂,不吃饭,光吃药,不怎么好对付。”
    “尸魂人?”众人骇然脱口而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微有惧意的望着眼前这两名尸魂人。他们都是武林名宿,自然知道这尸魂人的来历,难怪会惧怕成如此模样。
    “哈哈……”顾见愁又是狂笑道:“杨小邪,你也知道这两名杀手的来历,不错!
    不错!今天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
    小邪深深吸口气,轻轻而慢慢的呼出来,笑瞇瞇的道:“死老儿,你等一下再死,我有话向你部下说,你敢不敢闪一边去?”
    “有何不敢?”顾见愁敢情还不知道小邪以前在太行山总坛,有杀过尸魂人的记录,他还以为尸魂人制得住小邪,他狂妄道:“就让你交代一下遗言也好。”
    “谢啦!”小邪微微拱手,立即转向那些“神武门”弟兄笑道:“各位兄弟,你们‘神武门’早就被我毁了,犯不看再在这里磨菇,大家好回去内陆,如果你们想来硬的,那我可管不了这么多,风石宫,你想怎么样?”
    站在顾见愁后面不远处之一名紫衣汉子正是指挥官之一的风石宫,他厉道:“呸!
    杨小邪,老夫恨不得想喝你血寝你皮,以报当年之仇!”
    小邪轻轻笑道:“好,很好,指挥官你算上一个,还有没有想死的,大笨牛,你想不想报仇呢?”他望着上次被他砍下一只右臂的彪形大汉,他也是指挥者之一。
    大笨牛吼道:“废话少说!俺要砸了你!”其声如雷,真不愧是笨重如牛。
    小邪点头道:“好吧,你也算上,其它的我想你们对我的冤仇就比较少,这样好了,我先对付顾见愁这老不死,如果他不幸输给我,你们就举手投降,如果他嬴了,你们就倒向他们那边,这样的路是最好走啦!放心,我会将风石宫及大笨牛杀掉,如此一来,再也没有人会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小邪这番话倒是说到他们心坎里面去,要不是为了上面的淫威,他们早就树倒猢狲散,没想到“神武门”一倒,又来一批更可恨的黑巾杀手,现在有这种机会,大家都抱着观望心理,甚至如果有人领头,他们还想倒打风石宫他们一把,他们已暗自决定-谁嬴了就听谁。
    小邪也明白这些人名义上虽是看人犯,而自己何尝不是像人犯一样被困在岛上。不管谁,只要关个十年、八年,那有不想出去的道埋,所以他会说出这些话,一方面可以减少伤亡,一方面也可以省去自己不少功夫。
    小邪见大家有所反应,随即转向那些掌门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功力未恢复,他走向朱陵细语一番,朱陵会意点头,小邪他是在分配人力,以使伤亡减至最少。
    顾见愁已等得不耐烦,他叫道:“杨小邪话也说完了,商量也商量好了,你到底投不投降?”
    小邪笑了一下道:“不投降!”语音一落,他已抽出匕首冲向两名尸魂人,口中并叫道:“乞丐头上!”
    朱陵他们只留下六名保护两名功力未复者,其它十余人在小邪一声令下,化作十余道光芒,尽展所学的扑向黑巾杀手及风石宫和大笨牛等人。
    霎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风云变色,日月无光,两军交锋,处处死亡陷阱,稍不留意则身首异处。
    小邪拦下两名尸魂人,战得热汗淋漓。无可否认的,因为他拦下两名尸魂人,剩下那些黑巾杀手已不是众武林高手的敌手,且战且退,包括顾见愁在内,都心生畏怯,想一逃了之,可惜他已无力脱身,只得硬撑。
    小邪见大势已定,才用起心来,慢慢修理这两名尸魂人。只见这两名尸魂人忽上忽下,又前又后,漫不经心,空门大露的围攻着小邪。他们刀刃要命,刀刃火辣,几分钟下来,小邪也受了不少刀伤,衣服已破烂不堪。
    “奶奶的!真狠!”小邪怒吼一声,匕首架开左边之长刀,反身往前冲去,匕首一送,想切下尸魂人左大腿,但背部已感到剑气逼人,不得已往前一带翻滚落地,一个欺身避开背部那刀,“金龙盘柱”身形猛扭,笔直抖了起来,右脚踢向左边那名尸魂人胸口,身体平飞左侧三尺,恰好避开挥刀直下的尸魂人,人未落地,腰身一扭,不可思议的如虾子般的倒弹,闪向一名尸魂人背后,匕首狠狠往其头上劈“刷”一声,尸魂人头部已被劈出一道刀痕,从后脑裂向前额。
    小邪以为他脑袋已裂活不成了,那知这名尸魂人一点反应也没有,长刀猛力一挥,“哧-”已划破小邪胸口,刀伤长达半尺,深及白骨。“哇佳住!”小邪苦笑不已,忍住伤口疼痛,“他妈的!”他怒吼一声,腾高七、八尺,脚上头下,匕首点开一把长刀,身形往下直冲,劈出一掌封掉左方尸魂人之攻势,身形滚落地上,匕首再度挥出,“卡-”狠狠切下一名尸魂人左足。这名尸魂人立足不稳往前捧,小邪见机不可失,一腾身,奇快无比的冲到他背后,对准他脑袋,猛力直砍“卡”一声脆响,这名尸魂人头颅已断。
    就在此时,另一名尸魂人长刀已扫向小邪背部,不得已之下,小邪翻身落地,抓地上那具尸魂人尸体去挡那把长刀,“拍”一声,这具尸体已被长刀切成三块,小邪见对方力道已竭,大喝一声往前冲去,其势之快有如电光石火,只见寒光一闪,小邪已切下那名尸魂人左手,反身双脚已踢向他胸口,“砰!”一声巨响,尸魂人已倒飞一丈一、二,摔在地上,刚要翻身之际,小邪已大吼:“死来!”人如流星追月般的射过去,匕首再砍,“卡卡……”一连七刀,也将尸魂人切成七块,当场死亡。
    “呼--”小邪呼出一口长气,跪在地上叫道:“他妈的!这些要命家伙真不好对付!”
    只停留一会儿,他马上反身向四周看去,只见地上尸横遍野,血洒满地,腥味扑鼻,前面只剩下三对在打斗,依稀可见是顾见愁和朱陵,两名黑巾杀手及两位掌门人。
    “哇!”又有一名黑巾杀手栽倒在地,不久另一个杀手也倒在地上。
    朱陵见大家都收拾敌人,他心一急,顾不得再和顾见愁拖下去,猛咬牙,掌化千百条幻影,挟看一阵劲风,直扫顾见愁胸口。顾见愁见朱陵来势凶凶,不敢硬接,一错步,翻身掠向左后方避开这一掌,随即出手抓向朱陵肩头。
    “他妈的!”朱陵打出火来,不闪不避,右手使出十成功力吼道:“给老夫躺下!”
    声音未落,右掌已如万斤利锥直捣顾见愁胸口。顾见愁没想到朱陵不避自己这一爪,来个硬碰硬,自己又少了一只手,想换招已是不行。两人一触,“砰”、“哇”,只见顾见愁有如断线风筝往后摔出一丈余,口中连吐三口鲜血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朱陵左肩已被抓出五道血痕,血流如注,他并不放在心上,“哈哈……”他已昂头大笑,似乎想将十数年之怨气在此笑声中一次扫尽。
    小邪见大敌已除,转向众喽啰道:“各位得救啦!就这么简单,现在你们各自回去睡觉,不用站卫兵。”他大吼道:“爽不爽!”
    众人被他这一吼,吓得楞住了,但随即高兴叫起来:“爽!”“哗……”众人喜出望外直叫看,也将这几年所受的怨气发泄出来,霋时人声震天,十里之外皆可闻。个个相拥抱的直跳起来。
    小邪看他们如此高兴,自己亦沾上一点喜气,走向朱陵,他笑道:“老乞丐头,宝刀未老嘛!”
    “啪!”朱陵挥手打小邪肩头乐笑道:“小兄弟,有你的!”
    “哈哈……”两人狂笑起来。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虚元大师也走上来,他慈祥微带喜意道:“杨施主您果真回来了,老衲以为再也无法看到杨施主,没想到我佛慈悲,竟将老衲囹圄之身解去桎梏,多谢杨施主。”他躬身一折,以表谢意。
    “鹅米豆腐--”小邪也手置于胸前施了一个佛礼道:“老和尚头不必谢啦,下次再陪我捉猪就行了,如何?”他欺身用左肩去碰虚元肩头,真像把兄弟,哥儿们。
    虚元大师苦笑道:“人生如梦,过眼云烟,老衲早已忘去此事,小施主恕老衲不能陪你玩了。”
    小邪轻叹道:“也罢!今后我只有自己玩啦!”
    朱陵豪迈道:“小兄弟他妈的真有你的!现在咱们已和他们和解,去要点酒喝如何?”
    “好哇!”小邪说到酒,兴趣就来,他转向众掌门人道:“各位掌门人,告别啦!
    要喝酒的跟我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山下掠去。
    “哈哈……”一声狂笑,朱陵也大步往山下奔去。
    在山下。
    一阵喧嚣吵杂划破宁静夜空,众人心神已沸腾,狂欢又狂舞,有勾肩搭背者,有促膝长谈者,有蹦跳杂耍者,有舞枪弄刀者……空中不时有东西在飞,酒瓶、碗筷、毛巾、衣服、鞋子、帽子…….有若元宵烟火大会,热闹、奔放、疏狂,酒大口大口喝,话大声大声谈,似乎想将今夜缠入人生记忆中。
    “干!”小邪与朱陵面对面,各捧一坛酒,畅怀无比的猛喝猛灌。
    朱陵醉眼瞇瞇大叫道:“小兄弟他妈有你的!你再晚来几天,老头我就翘啦!我敬你!”酒坛一举“咕噜……”他喝了一大口:“哈--好酒!”
    “哈哈……噢呜!”小邪本想大笑数声,但一动真气,胸前伤口已绷裂流出血来,痛得他语气中断,低头直往伤口看去。
    朱陵见状大惊道:“小兄弟,你没关系吧!”
    小邪看看伤口笑道:“黑皮奶奶,伤口发黑,没想到尸魂人刀上还煨了毒。”反手探出匕首切往身上大小十余处伤口,像切猪肉一样的将伤口泛黑处一一刮掉。他气不喘,身不抖,好象刀是刮在别人身上似的,但从他额前流出之豆大汗珠,有如急雨般掉落一地,可知此刮骨割肉是何等剧痛,端的小邪一气不吭,这种忍耐功夫真叫人惊心动魄直叫寒。
    朱陵瞪大双眼,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而见到切自身骨肉,气不喘口不吭者,这可是第一回,难怪他如此吃惊。
    不久,小邪将伤口烂肉已切除,只见殷红鲜血已流出伤口,脸才露出笑容道:“好啦!”随即拿出金针,一针针的缝向胸前那道五、六寸长的伤口,比大闺女缝衣服还自然,也只有他才有这种耐力。不久他终于缝好,啜口酒才往朱陵望丢,见到朱陵如此吃惊,他笑道:“乞丐头,你干嘛?疗伤也让你吃惊?”
    朱陵叹道:“小兄弟,你伤口是不是麻痹了?”
    “没有。”
    “那你……不感到痛?”
    “很痛,我痛得汗都流出来了。”
    朱陵不知要说什么,两只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的望着小邪,良久他才叹道:“老弟你真是一条硬汉,昔日三国有位关公,他能割骨看书面不改色,没想到你竟是自已割骨切肉,不喘不吭怡然自得,这种功夫和关公比起来,可以算是旗鼓相当了。”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不瞒你说,我这套功夫就是跟关帝爷学的。”
    “跟关公学的?”朱陵奇道:“他妈的﹗这门功夫还要学?怎么学?”
    小邪轻轻一笑道:“以前小时候听说书讲到关公刮骨疗伤安闲若定,我也想学学看,回去以后就拿把刀往手背扎,他奶奶的,呵呵,我可痛得像猪叫,但我就是不相信,多扎了几次,终于悟出其中奥妙来。”
    朱陵好奇道:“什么奥妙?说来听听看。”
    小邪点头笑道:“人体本来就有神经,有神经就一定会痛,我想到关公当时也一定会痛,但他为什么不叫呢,其中理由我也想通,因为人遭受到痛苦,通常都会以叫声来发泄减少痛苦,而关公他不是以叫声来减少痛苦,而是分散痛苦。”
    朱陵更是不解道:“痛苦也可以分散?怎么分散?”
    小邪道:“有人说关公刮骨的时候在下棋,有人说他在看书,这就是他分散痛苦的方法,他将受伤的地方放在一边,尽量不去想它,所以他才会悠闲若定,而我的方法是看着伤口,心中不停的叫着:“很痛,很痛,但马上就会过去了。”我不停的叫着,只是没像别人一样叫出口罢了。还有一点,有人受了伤就会拚命的用力去忍耐,例如说他的手受伤,他就不停的将手按得紧紧,或者整只手臂出尽全力的去减少痛苦,但我认为如果能练到不用出力去忍耐,那么这痛苦就更能减少。“朱陵叹口气笑道:“老弟台你他妈的真是邪门,连这些道理你都想去尝试,我真是服了你,来,干了它!”抱起酒坛已仰头大喝。
    “哈哈……”小邪纵声长笑,拿起酒坛,豪气万千的咕噜咕噜直往嘴里灌。
    海风依样轻吹,浪涛翻腾不息。
    日已西沉,浓雾飘来,笼罩海岛,笼罩人群。
    火熄了,人醉了,语声也竭了,而他们的梦是美好甜蜜的。
    ※※※
    阳光普照,晴空万里,海鸥戏浪。
    “天亮了……”小邪揉着惺忪醉眼,这才发现他睡在人堆上面,轻笑一声,他已翻身落地,耸耸双肩,伸伸懒膢,海风迎面吹来甚是舒服,望着众人都还在梦乡,习惯的轻笑几声,也不愿破坏人家美梦,信步走着,侧头一想,忽而他已往山上奔去。
    不久山顶出现一团白烟袅袅上升,原来他是想让船只发现白烟而驶向这边。
    燃了木柴,小邪又自奔回原地,这时已有不少人醒过来,尤其是众掌门可以说全醒了。
    小邪见到大家,立即招手奔过来笑道:“各位老前辈你们醒啦﹗昨天怎么样?爽不爽?”爽!“朱陵神采奕奕笑道:“小兄弟,他们现在是老前辈,可不能胡言乱语,这句话只有我乞丐来回答啦﹗呵呵……”
    众掌门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邪的话,真如朱陵所说,他们已是一派之尊,不能有失风度。小邘对这些根本不在意,他笑道:“没关系,我说我的,你们用听的就可以,现在有船,大家可以搭船回去,也好让中原武林恢复一些元气。”
    “阿弥陀佛”虚元大师施个佛号道:“老衲感谢少侠再造之恩,来日当街草结环以报。小邪呵呵笑道:“大和尚你也不用衔草结环,捉捉猪就可以啦﹗”他很喜欢强调这种得意事。
    处元大师笑道:“小施主爱说笑,老衲年事已高,不适合作此游戏,还请小施主原谅,敢问小施主何时要启程?”
    小邪笑了一下道:“愈快愈好,现在就启程,不过大和尚你可要留下来。”
    “我?”虚元大师吃惊笑道:“老衲不懂杨少侠留下老衲是为何事?”
    小邪笑道:“大和尚,你家徒弟将要来接你,总不能你先跑了嘛﹗”
    虚元不解道:“恕老衲愚昧,不解杨少侠所言。”
    小邪解释道:“你家少林和尚开一条船来接你啦﹗你要是走了,他们接什么?你生的虚元蛋?”
    虚元大师惊道:“没想到杨少侠还邀了少林弟子,老衲真是感慨万千。”不禁他已轻叹般的施个佛号。
    小邪又道:“不只是大和尚,里木子老前蜚以及关傲天,太叔无回两位掌门人也得留下来。”
    里木子、关傲天及太叔无回闻言皆拱手向小邪致谢,心中也泛起安慰之感受。
    小邪笑道:“各位别客气啦﹗这样好了,有人来接应的就留在这里,没人接应的就先回去,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朱陵干笑几声道:“我也留下来陪陪小老弟啦﹗”
    小邪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笑道:“你嘛……也好,等一下你女儿来了,你就装病,要她背你上船如何?”
    “我女儿?”朱陵惊讶道:“寒玲?”
    小邪答道:“对呀,你以为你有几个女儿?”
    “哇哈﹗悠呼……”朱陵像疯了一样的乱转乱奔,乱叫,高与得不比寻常。
    众人也莞尔一笑,对于朱陵这性情中人,也深具有好感。
    小邪笑了笑已走向群众,迎面而来是一位瘦高中年汉子,他拱手笑道:“杨少侠可还记得老夫?”
    小邪点头轻笑道:“当然记得,王冲你现在是指挥官啦,怎么样,还好吧?”
    王冲苦笑道:“够憋,还好有你这么一搅局,让我们大家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小邪笑道:“你回去后,有空到太原,我想开家镖局,你来当总管如何?”
    王冲笑道:“当然好﹗当然好﹗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哈哈……”两人把臂言欢,笑不合口。
    不久小邪道:“你分配一下,让他们各自上船直放中原,我们回中原再见面。”
    王冲奇道:“杨少侠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小邪道:“我们还有一条船,不久将会到达此岛,我怕一走,他们又扑个空,所以只好请你们先行一步。”
    王冲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小邪笑道:“请便,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喔﹗”
    “一定﹗告辞了。”王冲一拱手已往群众走去。
    在他指挥下,众人井然有序的回到三只船上,兴高采烈的准备回中原。
    一切就绪,小邪走回众掌门人那边,望着韦亦玄,他笑道:“韦亦玄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
    韦亦玄叹道:“老夫仍是昏昏沉沉,有时想起过去,但有时又忘得一乾二净,现在回去不知能否处理事情。”神情之间,有点伤感。
    小邪注视他良久才笑道:“韦亦玄你是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手中能操武林兴衰,你可不能再和黑巾杀手合作喔,否则天下就要再大乱,我的武馆镖局也甭开啦﹗”
    韦亦玄笑道:“老夫恨不得能将黑巾杀手碎尸万段,为武林除害,那有与他们合作之道理?”
    小邪轻笑一声道:“韦堡主,我是觉得自从你被捉来这里以后,你那个堡主职位,可是人人觊觎的目标,一弄个不好,你又被黑巾使者控制,我是说弄不好,不是想看轻你。”他有点担心黑巾使者会再动“飞龙堡”的脑筋。
    韦亦玄笑道:“多谢杨少侠关心,老夫此次回去,当特别留意黑巾杀手,以防止重蹈覆辙。”
    小邪道:“那我祝福你啦﹗”
    韦亦玄轻笑道:“那里,这是我的职务。”
    不多时,众掌门人也一一上船,在告别声中,船已出航往内陆驶去,只留下虚元大师及丐帮、武当、泰山、黄山等老前辈。
    他们闲着没事,顺手将这些死尸给埋了,然后坐在树荫下天南地北的聊着。
    晌午时分一周,突地“来了,他们来了﹗”小邪指着海平面上如豆大之一点黑影。
    众人举目看去,说不出之喜悦已露出来,笑容再也掩不尽,不知是梦是真?这些来得太突然,使他们有点无法接受。
    “喔呜喔呜喔呜……”小邪仰头高吭,音传千里,映得小岛回音不绝。
    “喔呜---”从远方亦飘来若有若无之狼嗅声。
    小邪很满意喃喃道:“阿四听到了。”颔首轻笑几声,转向朱陵道:“老乞丐头,你女儿要来啦﹗快点装死,这家伙吵得我足足四、五天吃不下狗肉,你说该不该修理一顿?”
    “该﹗该﹗”朱陵猛点头笑道:“该修理,呃---”他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动了,说死就死,真快。
    小邪笑着将朱陵抬到草堆上,反身走回来准备唱戏。
    只见船只越来越大,终于抵达岸边。
    “喂﹗小邪帮主,怎么样啦﹖拔毛剃刀来啦﹗”阿四在船上已嚷着不停。
    小邪挥手笑道:“成啦--快下来吧--”不久众人纷纷跃下船只往岸边奔去﹗“小邪,我干爹呢?”小丁一跌一撞的跑了过来。
    小邪看到她如此紧张,暗自好笑,但他装作欲语还休;怅然若失之样子,令人一见却知不妙。
    小丁霎时脸色泛白急叫道:“小邪,我干爹他……”音未完,泪已流,无助的望着小小邪微微点点头,装作甚是情苦状,他天生就是有演戏的本领,整个心已笑烂了,外表却一点也不露痕迹。
    “他……他在那里﹖”小丁此时已虚痪无力的倚在小邪怀中,悲伤过度,泪也忘了流出来。
    小邪轻轻带她走向朱陵躺身处,不时摸着小丁秀发道:“你要节哀顺变,顺变……
    别太难过了。”他拚命的咬舌,不使笑声发出来,那样子倒比真哭还难受。
    “爹……爹……”小丁痴痪无力的叫着,两眼无神,状若白痴,“爹﹗呜……”她终于看到朱陵“尸体”欺身往前扑,泪如涌泉,语音哽咽,甚是可怜。
    “鸣……爹……爹……”小丁哭尽亲情悲哀之眼泪,不停摇着朱陵,哭得梨花带雨,杜鶄泣血,令人闻之而不忍,突地“干什么?女儿你怎么可以吵你爹睡觉呢?”朱陵傻楞楞的爬起来。
    “哈哈……”小邪与朱陵四目相对已狂笑起来。
    “爹……”小丁瞪大明眸,先是一怔,吃惊异常,但随却明白是小邪在作怪,粉腮霎时泛红,破涕为笑嗔叫道:“小邪你……”反身小手已打向小邪。
    “哎呀,死人怎么活过来了?”小邪闪身逃开,故作吃惊状,但随即哈哈大笑。
    “女儿呀﹗算啦﹗谁叫你要让人家三天吃不下狗肉呢?哈哈……”他拍拍下丁肩头又笑道:“没想到我女儿这么漂亮哪﹗小邪这次死定了。”
    “爹﹗”小丁红着脸嘟着嘴娇叹道:“人家好想您,没想到您还装死来骗人。”
    “嘿﹗”小邪笑道:“小丁你活该,叫你别哭,你不听,我可没说老乞丐头死了,是你自已这么认为的,呵呵……”
    小丁瞪着他嗔叫道:“那你为什么要装作如此模样,一句话也不说?”
    小邪斜睨叫道:“哟哟哟,我老人家受了伤,面颊抽了筋,难道不能愁眉苦脸吗?
    这算那门世界嘛﹗”
    “但你……”小丁倒没话说了,她明明知道小邪有意要整自已,可是小邪并没有说出朱陵已经死了,受伤本来就是要痛苦,小邪装作痛苦样也没错,只可惜她自已太冲动,这一场可是白哭了,想看,想着,脸不禁又红起来。
    阿四笑道:“小邪帮主脸部是时常抽筋的,想必小丁你刚才的哭声也是喉咙抽筋吧﹗”
    “哈哈……”除了小丁以外,三人都大笑不已。
    朱陵笑道:“好啦﹗女儿呀,你跟小邪吵,那才叫冤枉呢?寒竹还好吧?”他有意解开小丁尴尬场面,故而岔开话题。
    小丁深吸口气,将这些使人困窘的事暂且淡忘,她轻声道:“爹,哥哥很好,但他也很想念爹,现在爹回去,哥哥一定会很高与。”
    朱陵仰天长叹道:“这么多年来,也苦了寒竹这孩子。”不久他再注视小丁道:“来,让爹看看我的女儿有多漂亮?”他按着小丁双肩,呵呵直笑着。
    小丁头已低下,脸已红透耳根困窘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看人呢?”
    朱陵笑道:“怎么不可以?我女儿这么漂亮,我不看清楚不行,迟早要落入人家手中,那可就没机会啦﹗”
    小邪笑道:“老乞丐头你放心,你女儿呀,除了我,才没人敢娶,可惜她就是不肯将绣球拋给我,你说气不气人?”
    朱陵奇道:“有这种事?女儿,真的吗?”
    小丁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她羞涩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
    小邪叫道:“我怎么胡扯,如果我胡扯,那就表示你已将绣球丢给我了,可是我就不晓得你的绣球放在那里,呵呵……”
    “小邪--”小丁直跺着脚,又羞又窘,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哧哧笑道:“跺脚也不能跺出一个绣球来,还好我老人家早有防范,老乞丐头,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解决这趟事?”
    朱陵好奇道:“怎么解决?难道你将绣球拋给他不成?”
    “对﹗”小邪拍手神气道:“我情急之下,只好做一个大绣球拋给他啦﹗”
    朱陵低声道:“她有没有接?”
    “有,还跑第一哪﹗”
    阿四加油添醋道:“不但如此,她还撒了渔网,连小邪的人也给网走了,害我追了三天三夜才将人追回来。”
    “哈哈……”三人又昂头大笑,笑得很开心,小丁也想笑,但她再笑就惨了,只好憋在心里又急又窘。
    小丁急叫道:“爹!您别听小邪胡扯,那是上次在长安他弄个什么乱七八糟大会,他将好几斤重的绣球往台后丢,女儿是替他将绣球放在一旁,我才没接他的绣球哪﹗那有男人拋绣球?笑死人了。”
    小邪叫道:“小丁你懂是不懂规矩?谁规定绣球只准女人拋?谁规定绣球不准丢到台后去?反正你当看大家面前接下来,就表示你想嫁给我,对不对﹖老乞丐头?”他轻笑的问着朱陵。
    “对﹗对﹗”朱陵点头直叫道:“公平,公平﹗”眼睛笑瞇瞇的直往小丁看去。
    “爹﹗”小丁再吹跟脚嘟着声叫道:“爹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呢?我……”
    她也不知如何才好,困窘的站在当头,玉手直搓着衣角。
    小邪得意道:“小丁你就承认吧﹗不然我可要到外面告诉那些人,要他们来评评理,呵呵……”
    小丁可很清楚他的脾气,他说的,差不多都会去做,自已也尝过他不少那种羞窘的滋味,虽然事后心理仍是泛起甜蜜回忆,但当时的困窘还真够她怕呢,果然她狠狠的瞪了小邪一眼,憋住不再反驳,默认了。
    朱陵笑道:“此事已成定局,咱们也得出去,人家可能在等我们了。”说完他又对小丁深深一笑,才迈开大步向岸边走去。
    小邪也轻轻俏皮的抚了一下小丁粉腮笑道:“怎么样,还没娶到手就砸了我的脚,算啦﹗你老公硬得很哪﹗哈哈……”他又偷亲了小丁一个香唇摥长而去。
    “小邪--”小丁羞窘的追了下去。
    阿四急叫道:“喂喂喂﹗你们不能重色轻友啊﹗呵呵重色轻友……呵呵……”他也笑呵呵的跟上去。
    在岸边。
    众人一见小邪走出来,皆笑着向他问好。
    小邪也一一答礼,随后也寒喧一番,他们再次登上船往内陆出发。
    ※※※
    三天后,船已抵达钱塘江口。
    众人匆匆下船,互道别离。
    武当、泰山`黄山三派弟子已相聚离去,只留下少林弟子和朱陵。
    朱陵道:“小兄弟,我必须回江南一趟,有时间我们再相聚。”
    小邪笑道:“乞丐头,想找我就到太原,我准备开镖局,你当镖师如何?”
    “我?”朱陵楞了一下,随即高兴道:“好﹗等我将一切交给寒竹以后,我就当你的师,呵呵。”
    小丁娇笑道:“小邪你怎么可以要我爹保镖呢?你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小邪白了她一眼道:“女孩子懂什么?我的镖岂是随便人保得了的?乞丐头他想玩玩我才勉强让他跟着,懂吗?你也不会替老人家想想,扫兴。”
    “对对对﹗”朱陵豪放直叫道:“我也想玩玩,有这机会最好不过啦﹗我得走了。”
    光移向小丁,慈祥问道:。“小丁你要留下,还是跟爹一起走呢?”
    小丁红着脸道:“小邪有伤,我要替他治疗,爹您先回去好了。”说完已娇羞的低下小邪甚喜欢欣赏别人尴尬的局面,尤某是小丁,他怎会放弃这种机会?他截金断铁挥着手道:“不必啦,小丁,我的伤很好,你不必跟我了,省得人家闲言闲语,说我场小邪诱拐良家妇女。”
    “你……”小丁咬着嘴唇,欲嗔还休,困窘的直往脚尖看,尴尬死了。
    朱陵那会不知小女心意,现在只有快点离开;方能替她“解危”,哈哈长笑拱手道:“处元、明渡两位大师,还有小兄弟我走啦﹗女儿就交给你了﹗哈哈……”
    笑音一落,他已闪身飘离众人,三个起落已消失在街道中。
    阿四轻笑道:“小邪帮主,小丁还是我们通吃帮的老二,少不了她的。”
    小邪凑趣的回答:“我知道,我是故意护她尴尬,多练习一下,以后她就会习惯了。”
    小丁娇嗔道:“我才不难过,我不是要跟你,阿三还躺着呢﹗我可不像你一样,一点都没有兄弟情感﹗”
    小邪望着她哧哧邪笑起来,他那有不知这是小丁的借口,他邪笑道:“哟﹗小丁哪﹗什么时候你学会称兄道弟啦?好,你去看阿三,我走啦﹗”说着他反身就走。
    阿四急道:“小邪帮主,私人恩怨,可不能扯到我头上,我跟你去。”他也跟上去。
    小丁也默默无言的跟在后面,是自动的,窘就窘吧﹗“阿弥陀佛”虚元大师道:“场少侠你们可愿上少林坐坐?”
    小邪笑道:“大和尚,不必啦,我还有事,麻烦您转告我那两位朋友到太原来找我们可好?”
    虚元大师笑道:“既然场少侠有事,老衲也不便留你,老衲会通知令友到太原与少侠会合。”
    “如此甚好,就此别过。”小邪拱手一笑,已掠身往街道奔去,阿四及小丁也追了下去“阿弥陀佛””“处元长叹一声道:“明渡回寺去吧﹗”
    “是,师伯。”明渡领着众和尚走回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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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三天后,少林已敲响铜钟二十四响,这是唯一一次为喜事而鸣钟。
    小邪他们已来到太湖湖畔之悦宾楼,正在用午膳。
    悦宾楼为太湖畔第一大酒楼,红墙绿瓦,雕梁昼楝,金碧辉煌,可与皇宫相媲美,里面坐满形形色色之人,但不可否认,他们口袋都装满了银子,能进悦宾楼,可要有两下子才行小邪他们坐落西窗,恰巧从窗口望去,可看见整片太湖,是一好位置。
    点了几样名菜,几壶酒,小邪和阿四已喝起酒来。
    小丁则望着湖水发楞,以乎在想事情。
    阿四问道:“小邪帮主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邪笑道:“当然是办正事啦﹗你不是说江振武在太湖附近吗?等晚上我们摸黑将他给作了。”
    阿四道:“可是他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小邪道:“没回来也没关系,咱们到他家去探探线索,说不定可以从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阿四点头道:“也是有道理。等晚上再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此时已有两名锦袍大汉走向小邪邻桌坐了下来,一名年约四旬,七尺余着紫衣,鹰勾鼻,三角眼,甚为丑陋。另一名矮胖如肉球,头发甚少,五官黏在一起,和婴儿差不多,双手如肉棍,全部形状有如酒缸挂着四条肥大萝卜,再一个高丽菜,倒有点像小弥勒佛,一身蓝衫。
    他们俩一坐下来,立即点了些东西,已高谈阔论起来。
    紫衣汉子叹道:“老二,咱们”湘黔二虎“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混到今天,可算是运气不错,还没被人家要了小命,你有没有听到传言,关于丐帮帮主的事?”
    他这一说到丐帮,小邪和阿四立即放下酒杯往湘黔二虎睢去,小丁也楞了一下,注意听他们所言。
    蓝衫汉子道:“丐帮近年可是多灾多难,前几年才弄了一个假帮主,后来被杨小邪那小子给揪出来,不久他们九袋长老马公石还给人家料了,还好寒竹小帮主聪明能干,硬是将丐帮基业扛了下来,使丐帮步入正轨,昨天听说他们朱陵老帮主回去了,没想到今天又传出来,他被人给杀死的消息,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丁一听,吓得面无血色,痴傻的坐在那里。
    小邪见状马上点了小丁昏穴叫道:“阿四看好﹗”腾身一跃,已飘向湘黔二虎,他急道:“二位好,我是杨小邪。”
    “浪子不归,飞刀无痕﹗”湘黔二虎惊惶的站了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恰当,他们对小邪这位凶神恶煞之种种神奇传说,早就有所恐惧,小邪这么一现身,登时将他们两个吓住了。
    小邪安静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们刚才所说丐帮帮主的事,到底是如何?”
    两人闻言才放心下来,他俩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偶而也做些亏心事,紫衣汉子栗道:“杨大侠,我……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不知道确不确实?”
    小邪道:“没关系,你就将你所听到的告诉我就可以。”
    紫衣汉子急忙道:“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在湖北聚马口投店,那时候来了不少丐帮弟子,像是搜查凶手般的搜过客栈,后来店家他说丐帮帮主才回来不到两天就给人给料了,好像是仇杀,我只知道如此而已。”
    小邪心头凉了半节,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黯然道声谢谢;反身走回原处,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他好郁闷,好伤心,望着小丁那熟睡的芙蓉笑厣,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四也听到这不幸的消息,可是他能帮上什么忙呢?他只能呆呆坐在椅子上,连酒也不敢喝,他怕喝了以后胡言乱语。
    不久小邪叹口气道:“阿四你去雇一辆马车,咱们赶到君山去看看。”
    “我这就去。”阿四低声回答,默然走出酒楼。
    小邪扶着小丁身躯,说不尽怅然与关怀,冰冷右手不时轻抚她脸庞,心中直叫道:“小丁你的命好苦,刚刚得到一个爹,又马上要失去一个爹,你知不知道?这次连我也没办法救你爹了,小丁……小丁你要坚强点,要坚强点,我有些后悔救出你爹,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死去,小丁……为什么不幸的事情老是落在你头上呢?”小邪第一次感到自已是那么无能,无能到连替小丁分担痛苦的方法都没有,他捏着手,咬着芽,瞠着目,强忍着这突然而至的打击。
    不久阿四已走回来,他还是一样轻轻的道:“小邪,车来了。”
    “嗯……”小邪丢下银子,抱起小丁,不管酒楼有多少道眼光望着他,一步步,沉沉的,慢慢的走出酒楼,轻轻将小丁抱上车篷里。
    “阿四你驾车直奔君山。”声音是如此消沉无力。
    阿四点头跨上车轩,马鞭一挥“喝﹗”。马匹唏聿聿悲嘶一声,人立而起,立即奇快无比的往前奔。“喀啦喀啦……”啼声急如狂雨打在瓦片上一般,不绝于耳。
    马急,人心更急,连夜不停的奔驰,足足换了三匹马,花了一天一夜时间才赶到洞庭湖小邪一下马车,已感觉出肃杀之气,抱着小丁往湖畔走去,立即有三名乞丐迎了上来。
    乞丐拱手道:“杨少侠请随老夫来。”说完他们己走向另一边湖畔。
    小邪也跟了过去,阿四紧跟其后。
    三名乞丐很快拉出一条小船,众人立即腾身上船直放君山。
    一个时辰已过,他们已登上君山,乞丐带路引小邪走到前厅。
    只见前厅己布置成灵堂。
    寒竹见小邪来到,苦笑一声道:“小邪你来了。”
    小邪点头道:“小丁怎么办?”他望着怀中小丁。
    寒竹叹道:“事实已是如此,迟早她都会知道的。”
    小邪也轻轻叹口气道:“好吧,你先抱她回房休息,等她醒了再告诉她。”
    寒竹颔首接过小丁往后院走去。
    小邪转向阿四道:“阿四上香去。”
    两人默默走向灵堂,丐帮弟子已点燃六柱香分别交给小邪和阿四。
    小邪举着香过眉轻声而伤感道:“老乞丐头,想不到咱们缘尽于此,上次一别却再也见不到你,如有人杀你,我一定将凶手找出来,以慰你在天之灵。”深深的拜了三下将香插在香炉上,随后站立灵牌前注视良久,心中感慨万千。短短几句话已道出小邪封朱陵之怀念,可惜这怀念将成为永久的回忆了。
    阿四也有许多感触,他觉得朱陵死得甚是冤枉,他也许下诺言要替朱陵伸冤,“他妈的一谁敢动我们小丁的爹,我要剁了他,剁了他,呜……”阿四还是忍不住心中悲伤而哭了起来。
    小邪走过去拍拍他肩头道:“阿四尽量哭,将不平与悲伤哭出来,困在心里不大好,知道吗?”说完眼眶已含满泪水,只差没掉下来。
    阿四终于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小丁的爹何尝不是他们的爹呢?
    寒竹已走出来,扶着阿四哽咽道:“阿四别太伤心,我爹他不会颇意看到我们在他灵堂前哭的,你要节哀。”
    阿四哭了许久,心情才稍好一些,擦掉眼泪抽搐道:“我……我就是替帮主抱不平,他才回来几天就……他妈的,我要剁了那位凶手﹗”
    小邪轻声道:“这还用你说,我也不会放过凶手。”目光移向寒竹,他问道:“寒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竹叹道﹕“前天晚上三更时分,我爹在寒风楼里突然惨叫一声,我闻风赶去,就发现爹面目全非,血溅衣衫死得相当悲惨。”
    小邪问道:“我能不能看看他的遗体?”
    寒竹答道:“小邪你请,我希望你能从尸体中找到一丝线索。”
    两人走向灵堂后面,小邪往棺木内看去,只见里面躺着一具面目全非的老人,从衣服体型上依稀可以辨别他就是朱陵。
    小邪很仔细看,从头到脚下不敢漏过一点痕迹。
    寒竹问道:“可有所发现?”
    小邪点头道:“你爹脸部是被人用重手法击中,而且是一掌毙命,在前额留有三个小血凹,看起来是左手打的,其它就没什么线索了。”
    寒竹问道:“谁有这份功力?难道会是武痴?”
    小邪答道:“很有可能,如果这几天各派掌门人连续不断死亡的话,那就可能是武痴干的了。”
    寒竹咬牙恨道:“这天杀的,丐帮要是不把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小邪道:“这由我来,迟早我会作了他。”
    两人走回灵堂前,蓦地“爹--”一声哀叫声传来,小丁已冲到灵堂前,立时昏在地上。
    寒竹一惊,马上跑过去将她拍醒。
    “哇--”小丁嚎啕大哭起来,有若狂雨三更鸟,寒夜孤雏泪,令人闻之心碎。
    “爹……您死得好惨,您死得好冤……呜……爹……为什么您要拋下我呢……爹﹗我好想您……爹……您醒过来啊……醒醒哪……呜……爹……呜……”
    音已哑,泪已枯,心已碎,然而悲未去,哀犹在,恨难消,哽咽再哽咽,再也挽不回小邪望着小丁,他也已快要崩溃,但他不能,他必须让小丁觉得还有依托,所以他不能崩溃。
    山风飕飕,竹叶萧倩,竹枝亚哑,似乎在泣主人已西归。
    斜阳西垂,彩霞满天,浩瀚湖面一片金光闪闪烁烁,本是悠游自得,但此时已显得孤伶和寂寥。
    小丁哭得失去知觉的伏在灵堂上睡着了。
    小邪没走,脱下外衣披在小丁身上,露出又缝又补泛红触目之伤痕,让人觉得这条硬汉现在亦掩不住内心之恻然悲伤。
    寒竹、阿四也站在灵堂前,一动不动的合忧凄怆,双目无神,感受这悲哀时刻。
    不久小丁又醒了,她无助的望着小邪幽幽道:“我爹死了?”
    “是的,小丁。”小邪轻声回答。
    “我爹真的死了?”
    “是的……小丁你爹真的死了。”
    小丁又流出眼泪,伏在灵桌上泣声不已。
    小邪走上前去扶起她道:“小丁回去吧,明天再哭。”虽然哭是没有分今天和明天,乍听之下难免会觉得好笑,但这句话却道出了小邪是多么关心着小丁,他怕小丁哭得太过,而有伤身体,又怕小丁郁郁满怀而闷出病来,也只好要她明天再哭了。
    小丁已虚脱,无力行走,寒竹立即走过去将她抱起来往后院走去。
    “哥……爹好可怜﹗呜……”小丁又轻泣起来。
    ※※※
    第二天帮主朱陵已大殓,随即安葬,众人亦是再次追思,哀伤。
    一连七天,小下不食不言,已瘦得不成人样。
    小邪没办法才点小丁睡穴,在睡觉中灌食物给他吃。
    三天后,小丁已渐渐恢复体力,心情亦稍有好转。
    这几天江湖再次沸腾,少林刚敲响铜钟二十四响来庆贺虚元归来,不到七天又敲二十四响送走虚元大师。
    武当里木子、泰山关傲天、黄山太叔无回`天山天池老人、终南、昆仑、衡山……
    ……各派皆传出讣讯。
    这些人死因皆相同--一掌毙命,面目全非。
    天下除了一人以外,已没有其它人能够如此做到,此人就是武痴。
    小邪想早点找到武痴,但他放不下小丁,只好等小丁稍为复原后再说。
    匆匆一个月已过去。
    三月底,春天已到,百花齐放,争妍斗艳,彩蝶满花问,正是踏青好日子。
    小丁走在花园中,淡淡抚弄着春海棠,怅惘若失,神色凄清。
    小邪立在她身旁,一句话也没说。
    小丁无力的回眸怅然道:“小邪谢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
    小邪轻笑道:“那里,事情己经过去,我希望你能好转起来。”
    小丁幽幽道:“我知道,但我一时无法适应,对不起拖累了你。”她低下头,怔仲伤神的望着海棠花。
    小邪笑道:“小丁,有件事我要对你说。”他声音很平静而安详。
    小丁又轻轻回头幽幽道,“小邪什么事?你说吧。”
    小邪轻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喔﹗”
    小丁微微点头道:“好,我不说。”
    小邪欺身在她耳际细语轻言几句。
    小丁脸色一变急道:“小邪这……”
    小邪按住她的朱唇深情的笑道:“这些事就像园里小花一样,只可以埋在土里才会萌芽,懂吗?”
    小丁点头轻声道:“我懂,谢谢你。”
    小邪安慰道:“忘掉你爹的事吧,我们也要找武痴算帐了。”
    小丁道:“好,我们明天就去找人,可是小邪你对这件事有几成把握?”
    小邪笑道:“有五成以上,不过这件事不好办,也许要久一点。”
    “为什么?”小丁不解问道。
    小邪微微一笑道:“一个,要是存心找我们的麻烦,你想我们那有这么容易摆平?
    你忍看点,不久他们就会出现也说不定,反正我们认真找就是了。”
    “这一切都看你了。”小丁美目中已露出一片期待之光芒,像珍珠般亮丽。
    小邪笑道:“我那次又让你失望过?……除了你爹这次以外……”
    小丁幽幽道:“不谈这些了,你伤好了吗﹖”她关心的注视着小邪。
    “已经好啦﹗”小邪挥挥手臂道:“我复原得很快,倒是你……瘦了。”
    小丁苦笑道:“碰到这种事我能不瘦吗?”
    小邪哑然笑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起程。”
    小丁点头道:“好的,你准备从那里开始找呢?”
    小邪道:“我们先回太原找阿三和小七,然后再作打算。”
    “也好。”小丁道:“那我先回房。”
    小邪笑道:“好,我到前厅找阿四。”说完他已迈步往前厅走去。
    ※※※
    四月初。
    春暖花开,景色宜人,红花绿叶两相映,垞紫嫣红群花斗艳,苍松翠柏,碧草新芽,晨露晚岚,直道人间好。
    “得得……得……得……”马蹄轻扬,踏在芬香泥道上,分外令人舒畅,道路两旁种满了青青杨柳,凉风轻吹,柳条轻摇曳,摇呀摇,已陶醉春风中。
    几日喜春花,又见春浅颦。春天,一切都那么美好。
    黄昏已临,马车也抵达太原城,直奔江月客栈。
    马车停妥,车上下来三名年轻人,是小邪、小丁和阿四,很快的他们已住进客栈。
    在客房里。
    小邪坐在太师椅上笑道:“好啦﹗一切都过去了,小丁你现在心情觉得如何?”
    小丁轻笑道:“好多了。”
    阿四点头笑道:“好了就好,其实人总是有那么一次,只不过我真为朱帮主叫冤,这么一来又……”
    “阿四二”小邪截口道:“别提那些事,伤感情。”
    阿四咋舌道:“对对对,我又忘了,小邪帮主可是要到萧王府把阿三和小七找回来?”
    小邪点头道:“不错,你告诉他们不准提那件事,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小丁道:“小邪没关系,我已经能够适应了。”虽然如此说,但语气之中还是有点凄凄然。
    小邪道:“能不说最好就不说,提起了,大家也不好受,还是先让他们闭上嘴已,免得闹得不可收拾。”
    小丁幽幽道:“随便你。”
    阿四问道:“小王爷要不要请来?”
    小邪道:“这些是用不看小王爷,你到萧王府附近用密码叫几声就行了。”说到“密码”两字,他倒有一点自我得意。
    阿四点头道:“我省得,喔呜--喔呜喔:……”他已学起狼嗅声,随后反身往门外奔去。
    两柱香一过。
    “他妈的楞小邪﹗”语音一落,门外已闪出三条人影,是阿三、阿四和小七,发话者正是阿三,他叫道:“杨小邪你放我假,一放就放了两个月,这算什么……”突然他看到小丁坐在桌前,立时吞口口水憋住话声,直往小丁望去。他有点感到奇怪,小丁怎么不哭,也有点感到庆幸小丁没哭,楞了一下他才困窘道:“小丁你还好吧?”在他记忆中,朱陵好象是在昨天死去,因为他今天才碰上小丁,这几天来的幻想小丁将如何如何,现在已能实际接触,他倒是不知所言,想安慰又怕小邪交代不准提此事,只好如此问候小丁了。
    小丁轻声道:“阿三,我很好,你别因为我而显得别扭,让我们像以前一样过着好吗?阿三闻言笑道:“好,这最好不过了,这几天我也是愁眉不展,今天可要好好的喝它一顿,哈哈……”他已开心的笑起来。
    小七道:一小丁你可要多吃一点,你瘦啦﹗“小丁笑道:“我省得,小七哥你别为我担心,我既然出来了,总不能让你们为我操心,我会照顾自已的。”
    这些天来,小邪不断的说些好听的笑话,好听的故事,让小丁忘却不如意难过一事,小丁也慢慢习惯而不再感到有太大的痛苦,这正是大家所希望的。
    小邪摆出老人模样叫道:“两位收假啦,还不快来向我报到,”“臭帮主﹗”
    阿三冲向小邪,一拳就打上去“碎”正正中中的击中小邪胸口:“你他妈的乱放假,害我种的萝葡都开花啦﹗”
    “哈哈……”众人一听都大笑起来。
    阿三又叫道:“种了十几行,等你来卖等到开花,你要赔偿损失,”小邪笑道:“开花也能卖,废话少说,最近可有黑巾杀手的消息?”
    阿三摇头道:“没有,一个也没看到,他们可能真的撤走了,这下子要找就难啦﹗”
    小邪问道:“有无其它特别重要的事情?我是说除了各派掌门人死亡的事以外。”
    阿三道:“也没有,江湖好象平静下来啦﹗江振武躲得比谁都快,他会不会回太湖老家当起他的正派人物?”
    小邪点头道﹕“有可能,到时候我们往太湖走一趟,其它还有什么事吗?”
    阿三摇头道:“没有,不过我要领钱啦﹗”
    “你要领钱?领什么钱?”小邪有点纳闷。
    阿三笑道:“我已经在城西找到一栋房子,是四合院,里面广场大,庭院多,开镖局最好不过了,怎么样?买不买?”
    小邪问道:“多少银子?”
    阿三得意道:“他开价十万两银子,我杀到八万两,呵呵﹗”
    小邪道:“我现在可没这么多钱,不买﹗”他倒挺干脆。
    阿三急道:“小邪你上一次赌场不就有了吗?多等几天没关系,等我们这件事办完以后再想办法,我已经给地主说好了,我骗他是小王爷要买,否则他那肯一降就是两万两,人家可是子爵员外,当然要攀关系啦﹗”
    小邪笑道:“原来你是拿小王爷丢骗人家,他妈的﹗你这不是在替我省钱吗?这样不行,你回头向小王爷借钱,先买下来再说,否则小王爷知道了,以他的脾气,一定会买下来送我们,这多不光荣。”
    阿三道:“有什么不光荣?小王爷是我们的朋友呀﹗人家要送我阿三,我倒不客气照单全收。”
    小邪道:“不行,小王爷不是江湖中人,他送我们那栋房子,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官府的人,再来一点,人家会知道我们没本钱,他们就不敢上门来谈生意,有了这两点原因就够啦﹗”
    阿三闻言傻笑几声道:“我倒没想到这些,好吧,借就借,那我们现在第一步要如何进行?关于捕杀江振武的事。”
    小邪道:“太行山离这里不很远,我们先到黑巾杀手总坛,看看他们是否移到别处去,如果他们已搬走,我们再往太湖我找看,如果无法找到,那只好使诈将他们逼出来。”
    阿三奇道:“小邪帮主大神探,你又想到什么妙计?”
    小邪道:“到时候再说啦﹗”转问小丁,他问道:“小丁你是想留在太原呢,还是一起走?”
    小丁哑然一笑道:“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小那点头笑道:“去散散心也好,那阿三你先去向小王爷借钱,就说赌博输了,一个月后再还他。”
    阿三笑道:“没问题,你们等等我,一个对时内我就带着房屋契约回来。”说完他已奔出门外。
    小邪起身走向小丁,拿出一颗小铃子。此铃状如牵牛花,小巧玲珑,纯红色,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冰凉如水“叮……”几声轻响,有如谷中清流水,悦耳非常,他笑道:“小丁,送给你﹗”他将铃铛放在小丁手上。
    小丁接过手仔细一看,她楞住了,因为她从小就喜欢铃子,不论可挂在身上或只能装饰用,只要市面上有,她都会买下来,就是没办法买,她也会跑去观赏,许多年来,不敢说已看遍天下之铃子,但少说也有十之八、九,可是她就是没看过这种晶红耀眼,触手冰凉之小红铃。
    小红铃之质地,似玉非玉,似宝石非宝石,似玛瑙又非玛瑙,坚硬似钢,薄如蝉翼,此种东西定非等闲之物,可惜小丁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所雕凿成。
    小丁捏在手里,爱不释手,她不但喜欢这世上绝无仅有之小红铃,她更喜欢小邪那份呵护、照顾、关怀之情。纵使这是一颗普通之小铜铃,她也一样会欣喜若狂,这突来的惊喜,倒使小丁楞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既高兴又感激的望着小邪,而她的眼睛已将心中想说的话,全部都告诉小邪了。
    小邪深深一笑问道:“你喜欢它吗?”
    小丁颔首道:“我喜欢……”轻轻晃着小红铃,她问道:“它是什么作的?好美。”
    小邪怪声道:“冰红杜鹃血。”
    “是它﹗”小丁瞪大美目,不敢相信的望着手中这颗小红铃。
    小邪笑道:“小丁只要你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把它摘下来。”
    小丁神情激动道:“小邪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说完她已流出喜悦而感激的眼泪这“冰红杜鹊血”是有一段传言。相传数千年前,有一对情侣,男的俊雅不俗,女的绝世花容,两人恩爱非常,终日形影不离。有一天男的突然说要到山上探花,结果一去不回,而这女的终日思念,日见清瘦,后来她也跋山涉水去寻找爱侣,但她因积劳和悲伤过度,没多久就离开人间死在冰天雪地里。经过了三年,男的突然间又回来了,他看不到自已心爱的人,也翻山越岭的去寻找,等他找到爱侣时,人已老了,再也不是翩翩佳公子。而那女子因为生前食有灵药,又在雪地中去逝,故而人虽死,身躯却依然完好如初。
    那名老人见到自已心爱之人已死,他也痛不欲生,最后也以身相殉,当他挥刀抹脖子时,血迹滴到那名女子身上,没想到那女子又复活了,可惜男的已经死去,这样一来,又是一生一死,仍旧是悲剧。那名女子抚着男老人,恸哭流涕,不久她也咬舌自尽。当她死去那一剎那。忽而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不断摧击大地。不久这两名情侣已化作两只小鸟飞向空中,飞向他们所想去的地方,而那女子所遗留下来的一节香舌,常年埋在雪地里,也化作玉石之类的东西,传言就是这“冰红杜鹃血”。
    虽然这是属于神话,但多少年来,多少情侣想谱出一段刻骨铭心之感情,他们多么羡慕这封情侣至死不渝之爱情,他们更想得到那块“冰红杜鹃血”,将它送给心爱之人,以表达那种至高无上之爱意,这些传说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也就成了不朽的神话了。
    可是这“冰红杜鹃血”却真的出现在小丁面前,难怪她会如此惊惶失措,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以泪珠儿代替她的感受。
    小邪笑道:“小丁你一定想知道我是从那里得到这冰红杜鹃血对不对?”
    小丁深情的望了小邪一眼,点头微颦却又说:“我不想。”说着头又低下去,粉腮泛起一阵红云。她既然点头又说不想,欲语还休,乍笑还嗔,还带着几分娇媚,更是迷人了。
    小邪轻笑道:“记得我们上长白山的时候吗?”
    小丁点头轻笑着没有回话。
    小邪道:“当时咱们拚命叫,把雪山叫得一塌糊涂,山崩得乱七八糟,后来我们玩母鸡抓小鸡,我躲呀躲的,一个不小心摔在一道山谷,把鼻子给撞痛了,我好气就乱踢一场,结果把”冰红杜鹃血“给踢出来,如此而已。”
    阿四听了啧啧称奇问道:“这”冰红杜鹃血“真的是那女孩的舌头吗?”
    小邪道:“我也不晓得,不过当时我看到冰天雪地中,竟然有这么红红一块石头摆着,相当醒目,而那形状真是像极了人的舌头,而且边带有一点淡淡清香,我才想到是传说中的”冰红杜鹃血“,所以就将它捡起来琢成小红铃送给小丁啦﹗”
    “哇﹗好棒啊﹗”阿四直拍手叫道:“好伟大的爱情,小邪帮主,这可是上天帮助你们的哪﹗”他偷偷瞟向小丁,形象甚是得意。
    小丁粉腮更红,但她却掩不住内心喜悦,拿起小红铃,轻轻闻着那小红铃所发出来的淡淡香气,那模样真是含羞带怯,我见犹僯。
    小七猛点头道:“照这样看来,小丁迟早会落人小邪手中,呵呵……”他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小邪叹道:“我是故意要和小丁唱一段伟大的爱情,谱出永生不渝的爱情故事,可惜小丁就是不让我死皮赖脸的追,没意思。”这句“没意思”倒说得真有意思。
    “小邪--”小丁闻言哭笑不得的站起来,欲言还休,脸腮一红再红已疾挪莲足羞窘万分的奔出门外。
    “哈哈……”众人狂笑不已。
    阿四猛点头道:“改天我也弄个好礼物送送我那位慕容雪雪,说不定她会欣喜若狂的叫我老公哩﹗哈哈……”
    小邪笑道:“你那把剃刀就可以啦﹗”
    阿四点头道:“嗯﹗很有道理,就叫作”冰红狗毛剃刀血“好啦﹗”
    “哈哈……”三人再次大笑。
    不多时阿三已拿着地契回来。
    众人讨论一番决定今晚出发。
    ※※※
    是夜,明月高悬,凉风轻吹,树影婆娑,美极了。
    突地,夜空中划出五条黑影直奔天井关,他们正是通吃帮弟兄。
    三更一周。
    日己西斜,凉风已寒,山雾蒙蒙轻拢大地。
    小邪他们已来到黑巾杀手总坛外围之夹竹桃林。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这奇门阵势还是一样没改变,怎么,来一段捉迷藏如何?”
    小邪笑道:“你自已去捉好啦,我可没空陪你,快走吧﹗”
    五人迅速通过阵势,直往目的地奔去。
    盏茶功夫一周,总坛那宝塔式建筑已出现在淡淡月影中,有若神仙府。
    小邪往四周看去,并未发现人影,他道:“可能黑巾使者已舍去这个地方,外围连个岗哨都没有。”
    小丁问道:“他们真的会将这一大片基业舍弃?”
    小邪点头道:“很有可能,这是江振武亲口告诉我,并且这里已不是秘密的地方,江振武他为了要东山再起,只好放弃此地啦﹗”
    阿三道:“咱们上去看看就知道。”
    五人齐往第一层山洞掠去,几个起落,他们已抵达地头。
    “嘘--”小邪发现有动静,要大家小心。
    阿三低声道:“有人?”
    小邪点头道:“有两三个,咱们摸上去,小丁、阿四和小七留在这里。”说着他已和阿三一同潜行到洞口。
    突地寒光数闪,挟着破空之声,已有几条黑影单向小邪及阿三。
    “快躲﹗”小邪猛推阿三,身形往地上滚去,避开数道暗器。
    “奶奶的﹗暗器,”阿三往地上一滚,马上翻身掠起,一掌劲风已逼向迎面而来的一名杀手。
    小邪也不怠慢,探出匕首,点、挂、勾、挑、迅捷无比的罩住三名黑巾杀手。
    这几名杀手武功高得出奇,要比平常那些还要高出许多,只见他们应敌攻守之间匆容不追,这么一来倒把小邪逼得有点恼火了。
    一晃十余招已过,小邪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杀手在旁边虎视眈眈,心想着拖下去未免对自已不利,“喝﹗”一声大吼,他已腾身往左边一把长刀砍去,荡开长刀,立即往前射去,有若狂虎般扑向那名黑巾杀手,匕首一吞一吐,已刺中杀手咽喉,将他当场刺死。这时他背后空门大露,另二把长刀已如电闪般劈了下来,不得已之下,小邪抄起那具杀手尸体往后甩去,挡住来人攻势,一个“鱼跃龙门”反身掠高一丈二、三欺向两名杀手身后,寒光一闪而逝,飞刀已冷森森的插在两名黑巾杀手后脑“大椎”穴上,两名杀手来不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已一命呜呼向阎王爷报到了。
    阿三见小邪已收手,心中地想早点结束这场战斗。“臭杀手看掌﹗”语音未落,人也如大鹏鸟一连在空中翻了三个筋斗,右手大悲掌“佛门千里”已展开,霎时狂风大作,呼声不绝,快逾电闪的击向敌人。
    黑市杀手见阿三已腾空,而且出此奇招攻了过来,自已想遍所有招式都无法抵挡,只好先避避再说,只见他长刀挥砍扫向在空中之阿三,轻轻虚幌一招,人已往左边滚了过去。
    “他妈的﹗”阿三眼见就要来个封杀,没想到这家伙竟想逃,自已一时身在空中借力不得,只好任由他逃开,双脚一落地,大吼道:“死狗看你往那里逃?”人已化作一阵疾风挟以雷霆万钧之力,电也似的射向黑巾杀手背面各处要害。
    黑巾杀手虽然滚离逃开刚才那一击,但他没想到阿三会如此快捷的又攻上来,自已起身未稳,想避已是不及,只好长刀往后猛刺,图落个同归于尽。两人这一触“砰”一声巨响,黑市杀手口吐鲜血,“趴跶”震声响起,他已摔在一丈开外,心脤被震断当场死亡。而阿三也被长刀划破小腹两寸长之伤口,还好他身手矫捷躲得快,否则非肚破肠流不可。
    小邪叫道:“阿三你刚才怎么不用”佛法无边“这一招呢?左手大悲指点掉他的长刀,右手一样可以连击三掌,刚好打中他”命门“,”至阳“及”灵合“三穴,你在耍什么?”
    阿三苦笑道:“我那有像你脑筋转得这么快,我一看到他长刀往小腹刺来,吓得差点忘了躲,还好我袈裟大,绊住了他刀劲,身躯一倒才避开这一刀好险哪﹗”
    他拍拍胸口,一副余悸犹存的样子。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少假惺惺,谁不知道你想表现一下惊人的胆量,没想到自已却挨上这么一刀,怎么不再往前一点,我也好放你长假。”
    阿三尴尬直笑着,他没想到小邪在这黑漆漆的深夜里,也能看见自已的动作,更能猜出自已心里,他干笑一声道:“反正没事干,找点事作作,过过干瘾也好。”
    小邪轻笑道:“随你便,咱们进去洞内瞧瞧。”说着已往洞口掠去。
    阿三随即跟上,他问道:“这些人干嘛会出现在此?你不是说他们都撤走了吗?有鬼喔﹗”
    小邪道:“鬼倒是没有,我们打了老半天,一个人影也没再出现,一定有问题。”
    阿三奇道:“什么问题?”
    小邪道:“可能有埋伏,我们小心点就是。”
    两人已进入洞中搜索,找了半刻钟,除了床铺又一些桌椅外,连个人影也不见。
    。阿三四处张望道:“没有啊﹗怎么有埋伏?”
    小邪道:“这些洞穴看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人住,只有中间两个洞穴有人住过,想必就是偷袭我们那几位住的,算一算床铺,还差两名,这两名会到那里去了呢?”他在沉思。
    阿三道:“可能看到我们来就偷跑了。”
    小邪道:“他们要跑早就跑了,我想他们一定躲在暗处想偷袭我们,走,士第二层。”
    两人腾身,平空拔高十余丈,一个借力已翻上第二层洞穴,接索结果一样是空无一人。
    按着第三层,第四层,现在已经到达第五层。
    阿三笑道:“这已是最后一层,要是没有结果,这一趟就是自来啦﹗”
    小邪道:“也许这两人就躲在这里。”
    突地,“哈哈……”山洞里面已传出一阵狂笑声,笑得飞扬跋扈,刺耳难闻。
    小邪笑道:“出来吧﹗躲着也不是办法。”
    洞内人影一闪,来人手拿长戟,人高马大。
    阿三一看叫道:““鬼谷魔王“童血狼。”
    “嵥嵥……”童血狼厉道:“杨小邪你死定了,我要替兄弟报仇啦﹗哈哈……果然不出使者所料,你们会自投罗网。”
    小邪不屑道:“凭你,还早得很哪﹗童血狼你的上司黑巾使者跑到那里去了?叫他别像缩头乌龟,光躲不是好办法,阎王爷已派我来替他收尸,你的也顺便收了。”
    童血狼冷笑几声阴恻恻道:“杨小邪你已经来了,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处,你又何必知道使者搬到那里,多省点力气到阎王爷那里问问,你就会得到答案。”
    小邪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童血狼冷笑:“一个人就已经足够……”
    够字未说完,小邪已如电光石火般的扑向他,并大吼道:“阿三快退!”语音一落,匕首已扎向童血狼胸口。
    阿三闻言,知道情况紧急,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奔去。
    童血狼没想到小邪会突然发难,想避已不及,呃了一声,胸口已被划出一道半尺血沟深见白骨,踉踉跄跄滚在地上。长戟一挥,已扫向小邪腰身:“杨小邪你死定了,哈哈……”没想到他在受伤之余还有如此开朗之心情狂笑。
    小邪心知必有原因,匕首再点,身化捣海金龙腾上翻下,已投向童血狼咽喉,童血狼大吃一惊,立即丢掉长戟反身往山壁上撞去,只见山壁被他一撞,立即出现一道匣门,他箭步跨进去,口中得意叫道:“杨小邪你死……”死字未出口,一把飞刀,已刺中他的咽喉。
    小邪射出飞刀,头也不回的倒飞三丈离开洞口,往第一层直泻下去,其势有如陨石流星般疾速无比。
    就在此时,“轰……”一阵爆炸声已如霹雳般响起,震得山崩地裂,碎石纷飞,洞塌壁倒,尘埃四溢,震得小邪倒飞十余丈远,一头撞在平台上之巨树,立时昏了过去。
    小丁他们被震得心惊肉跳,血气翻腾,两耳剧痛,甚是难受。
    “轰……轰……”又传来数声巨响,整座山崖已被炸成一个大凹窟,先前宝塔式建筑已不复存在。
    足足有半刻钱,才烟消云散,尘埃落定。
    小丁起身往小邪奔丢,只见小邪劓睡般躺在地上。“小邪--”急叫一声,她已扑上去,心急万分的替小邪检查伤势,最后发现小邪只是被震昏,心情才放宽不少。
    阿三、阿四、小七也围上来,个个心急如焚。
    “怎么了?小邪行不行?”阿三急问小丁。
    小丁浅浅一笑道:“没关系,只是被震昏,刚才那爆炸声真是够吓人,还好小邪逃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三望着小邪道:“他从半空中被震下来,妈的还像睡觉一样,嘻嘻,有一套哇﹗”
    他本是担心已急,但听到小丁说没关系,心情立刻放松不少。
    阿四道:“我们将他抬到山下,用水泡上一泡,小邪帮主马上就会醒过来。”
    阿三叫道:“阿四你发什么神经?要将小邪帮主泡在水里,你不怕他醒来剥了你的皮?说话就像放屁一样,什么玩二嘛﹗”不屑的瞥向阿四,倒有点像老大在教训人。
    阿四瞪着他叫道:“阿三你凶什么?我可是好心的,我这样做那点不对了?你别忘了我可是通吃帮的老四哪﹗放尊重一点,长幼有序。”
    阿三骂道:“序你的头,想当年,我这位大师兄还是你心目中的偶像,没想到你始乱终弃,可恨﹗可恨!”他连“始乱终弃”都用上了,可见真是有一段“伤心史”。
    其实阿三、阿四这两个活宝,从小已斗嘴斗到现在,有口倒是无心,旁人听来却是一种难得之享受,如果再加上小邪,恰好三足鼎立,谁也不让谁。
    阿四叫道:“阿三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可以说是始乱终弃?
    呵呵,这算什么嘛!呵呵……”他忍不住已呵呵笑了起来。
    阿三叫道:“你本来就是如此,现在还弄个以小吃大的罪名给我,奶奶的,我就是不服气﹗”他一肚子怨气,却找不到适当的方法来发泄。
    阿四哧哧笑道:“我也没办法,谁叫你要抱上那棵最矮的松树?好爬是好爬,可不一定会管用哪!呵呵……”他想到在泰山比赛爬树排名份时,就觉得好笑。
    阿三无奈叹口气道:“唉﹗没想到我阿三今天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怪都要怪小邪,那天我倒要整整小邪,去他妈的既生瑜何生亮?憋死了﹗”阿三倒是无时无刻想整整小邪,只要一有机会就扯他后腿,可惜小邪精得有点邪门,阿三只好吃不完甚至兜都兜不走。
    阿四逮到话柄了,幸灾乐祸道:“阿三你完了,你骂小邪帮主,等一下他醒来,我要告诉小邪去他妈的……”
    “什么,什么﹗”小邪被他这么一叫醒了过来,他奇道:“阿四你在骂谁呀?”他斜睨看阿四。
    阿四立时苦笑,双手直摇急叫道:“没有,没有,我没有骂你,我是骂阿三骂你去他妈的﹗”
    小邪摸着头坐起来叫道:“你骂阿三又骂我去他妈的,你搞什么嘛﹖”
    “哈哈……”阿三大笑道:“小邪帮主,阿四最会背后骂人丁,他还说要将你丢到河边上泡上一泡﹗”他这下可逮到机会,马上照单全还给阿四去享受。
    阿四急道:“阿三你胡扯,我……我……”他心一急,话也急得说不出来。
    “我我我,我什么我?”阿三教训的口气道:“你敢发誓你没说﹖”
    “我……我……”阿四急得脸红如朱砂,直往小邪看去,够他受的。他那想到这些事应该是落在阿三身上,到头来却落在自己身上,真是天理昭彰,履报不爽。
    小邪叫道:“好啦﹗再吵,回去就坐翘翘板,让你们俩兄弟好”。“小邪曾经将他们两人绑在翘翘板上,然后在两人头顶高约一尺上空吊着一块大铁板,只要两边有任何一方一动,翘翘板一摇,双方就有苦头吃了,只有两人和平共存,那才能相安无事。小邪这么一说,阿三、阿四倒立即停止争吵,因为他们可不愿意再尝试那种,既愤恨、又尴尬,再加上痛苦的滋味。小丁关心问道:“小邪你觉得好点了吗?”
    小邪摇头苦笑道:“黑皮奶奶,这炸药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好我发现得早,否则这下子就落蛋啦﹗”
    小七笑道:“小邪帮主你真够棒,从半空中摔在地上,一点伤他没有。”
    小邪轻轻一笑道:“你以为这是侥幸﹖我早就算准用肩头去撞树,让冲力减少一些,没想到还是被震昏了。”
    小丁问道:“小邪你是如何发现他们用炸药呢?”
    小邪笒道:“本来我就认为有埋伏,因为江振武知道我们一定会再来,后来我又发现他们在第一层留了六张床铺,但只有五个人出现,还有一个人根本就没看见,最后我想到童血狠自已一个人竟如此嚣张,必有所恃,细想之下才发现他们早就埋下炸药,想要炸死我们。”
    小丁又问道:“这样一来,童血狼不就自杀了?”
    小邪道:“他不会这么傻,因为第五层我会去过,知道那里有秘道,所以童血狼他才会如此作。”
    小下道:“童血狼他可有逃走?”
    小邪道:“没有,他要逃走的那一剎那,被我用飞刀射死,倒是引发炸药之人被他逃了。”
    阿三问道:“现在如何?直奔太湖?”
    小邪点头道:“事不宜迟,愈快愈好,走﹗”
    话音一落,五条人影已直掠山下,改道奔往太湖。
    ※※※
    四月初,正是郊游赏花之好季节,尤其是在江南,更是车如流水马如龙。穿插花间下,说不由舒畅,如沐春风,如浴清泉,心神为之爽朗自得。
    太湖南端有座白高墙,红大门之富户之家,其门前置有两只千斤石狮,门上方挂有黑底金字之草书横匾一块,题有“江府”两字。
    午时一过。
    小邪他们已来到江府门前。
    阿三直骂道:“他妈的这些人专干坏事,又喜欢当好人,恶心﹗小邪帮主,我们是硬闯,还是偷袭?”
    小邪道:“来明的。”
    阿四马上走上前去敲门,“喀……”“开门啊﹗大白天关着门,到底干什么坏事倩?
    快开门﹗要债的来啦﹗”阿四不客气出口损人。
    阿三也骂道:“江振武你娘的老鼠,坏事干完了就躲到这里来,你以为我们会放过你不成?快开门,否则我可要踹开了﹗”
    “来啦﹗来啦﹗那家小子如此不礼貌,要叫门也得规矩点,在外面嚷嚷有失风度吧﹗”
    “伊呀”一声,应门而出者是位六旬蓝衣瘦小老仆,他一脸不高兴的叫道:“你们要找谁?这么不懂礼数。”
    小邪笑道:“老头,我找江振武,他在不在?”
    “在是在……”老头上下打量一下小邪,不屑道:“你地想找我家老爷?太不识相了吧?我家老爷岂是……”
    “拍拍”小邪已打了他两个耳光叫道:“死老头,你他妈的狗仗人势,快去给我叫江振武出来,否则我今天就烧了你们这贼窝,快滚﹗”一抬脚又踹得老头跌了一个狗吃屎。
    “哇呜……”老头在地上连滚三滖,抚着脸颊,怒瞪小邪厉道:“找碴的﹗等着瞧﹗”说完已奔向前厅。
    此宅甚大,左右厢房为红砖砌成,白石栏杆,十足古色古香,庭院植满花木,大厅建得金碧辉煌。
    “就是他们﹗”声音一落,后院已出来十名护院武师,中间站看一名领头者正是去而复返的老头。武师手持长剑,个个满目怒容。带队领头那位是中年汉子,上旬,束云巾,青色劲装,中等身材,五官平平,三绺胡钻。
    老头戟指大骂道:“管家,就是这几名小畜生,他们还说要烧了我们这座江府。”
    阿三厉道:“混蛋哪﹗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叫你们去找江振武,你竟敢给我摸虾?好,我先料理了你们再说﹗”他卷起衣袖迈步往前走去。
    管家怒道:“疯和尚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乱撒野?要不是老爷交代不准乱打人,我早就想打断你的狗腿了。”
    阿三走上前去吓哧笑道:“老不死的,没想到你家主人还挺善良的嘛?可惜你们不能乱打人,我”三撇老蛋“可就不一样了﹗”话音一落,他已腾身扑上去,有若灵蛇般尽展双掌,只见掌影过处哀叫之声立即传来,不到两三下,这些武师一个个撞得鼻青脸肿,痛得哇呃悲叫不已。
    阿三拍拍手叫道:“像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功夫,只给阿四就够了,何必用到我?操你奶奶的﹗”他踢了管家一脚叫道:“还不快去叫江振武出来﹗名闻天下的通吃帮已来到,你们再装龟孙,摆臭架子,下次真的烧了你们这贼窝,快滚﹗”
    他这一吼,众人惊吓得有如丧家之犬,跌跌撞撞的往后院奔去。
    阿三回过头来神气道:“怎么样?有两下子吧?”
    阿四抿着嘴瞪着他道:“阿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三奇道:“没有啊﹗我叫他们快去叫江振武出来有何不对?”他说的话,倒很快就忘记了。
    阿四叫道:“你刚才说将那些不入流的交给我就够了,这是什么意思?”
    “哦﹗”阿三顿了一下笑道:“原来是为了这种车?我是想让你表现就够了,又何必抢着和你争呢?对不对?呵呵﹗”他得意一笑。
    阿四叫道:“对个屁﹗你明明有意损我,奶奶的我要你好看﹗”他已卷起袖子,准备来个自家人打自家人。
    阿三一看无法收拾,也不甘示弱叫道:“怎么,难道我怕你不成?我……”
    话说到一半,阿四已冲上去,右手猛掴,“拍”一声脆响,他已快捷无比的打了阿三一个巴掌,“哈哈……”他见偷袭成功,高兴直笑不已,身躯也掠到小邪后面,躲起来了。
    “阿四你……”阿三大叫出口,追往阿四,想报一掌之仇。
    可惜阿三已被小邪拦下来。
    阿三急叫道:“小邪你怎么可以拦着我?臭阿四他偷打我,我要报仇﹗”
    小邪叫道:“等一下有你们打的,现在裁判叫暂停,你们就不准乱动。”
    阿三无奈道:“好吧﹗暂且饶他一时,等一下有他受的。”
    阿四叫道:“我也不含糊﹗谁怕了谁?”轻拍手掌,也不再骂下去,闹归闹,正事还是要办。
    就在此时,后院已走出三名中年汉子,直往前庭院奔来。
    居中者,俊秀脸庞,髯颜更美,一身蓝丝绸,他正是江振武。
    居右者,高约七尺余,威武有力,紫衫劲装,束云巾,汉眉大眼,样子甚是剽悍,像张飞模样,但胡子少了些。
    居左者,四句余,瘦高,一身白衣,面目姣好,仙风道骨,有若八仙中之洞宾。
    阿三着着他们,低声向小邪道:“穿白衣的是五侠之一的”逍遥剑客“柳为云,右边那位紫衫者,他是中原三秀之一的”金陵秀才“赵震天,和江振武齐名。”
    小邪点头道:“我知道。”
    江振武突见小邪来到,先是一楞,但立即拱手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名震天下的杨小邪场帮主光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请多多包涵。”
    小邪轻笑道:“江振武你少来这一套,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来意吧﹗”
    江振武故作不解道:“恕老夫愚昧,不知杨少侠来意为何,可否告知一二,倘若老夫能力所及,必然尽力协助,请里面坐,喝口茶再聊如何?请﹗”他伸手肃容,一副忠厚样。
    小邪笑道:“茶中有没有毒呀?弄个不好,我们可走不出去了。”
    “哈哈……”江振武伸天长笑道:“杨少侠你未免太多虑,我江振武自问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亦未得罪过天下武林同道,又何必暗算人家呢?杨小侠如果不放心,老夫也不勉强,坐坐总可以吧?”
    小邪点头道:“也好,反正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
    “如此甚好,杨少侠请随我来。”说完他已走在前头,柳为云和赵震天也跟着走进去。
    小丁担心道:“小邪,江振武会不会使诈?”
    小邪道:“当然会,他不躲不闪等我们来,一定有所依恃,说不定武痴就在附近,大家小心一点。”说完他们也跟看往里边走。
    后厅布置甚豪华,红色地毯,红桧太师椅分两边放,每边各有十张,椅和椅间夹有茶几,其上置有花盆,插着菊花、剑兰、天堂鸟、百合花……等四季花卉。正对面有三张石椅并排,居中那张铺有豹皮,再往后则有“正义”两个大字,是黑墨写在墙上,正楷大如圆桌。
    石椅左边有一檀香炉,柔白轻烟正袅袅上升着。
    江振武及柳为云、赵震天,分别坐在石椅上。
    小邪他们则坐在左边太师椅。
    不久丫鬞奉上热茶,立却退去。
    江振武笑道:“杨少侠,此等乃三义香泉出产的铁观音,芬芳扑鼻,甘美无比,你要是墀了,保证你齿颊留香,三日不能散去,你尝尝就知三义香泉的茶叶果然名不虚传。”
    三义香泉,位于太湖以西惠尔山顶,水泉清澈而带有清香,有人动用脑筋在此种上茶叶,结果所生产之茶叶竟独树一帜,比平常之茶叶更甘,更香,而且芬芳不易逝去,可惜离三义香泉十丈开外之茶树,就无法长出如此甘饴之茶叶,用泉水浇树也不行,所以三义香泉之茶叶才会如此珍贵,有钱不一定能买到,江振武果然神通广大。
    小邪点头轻笑道:“我喝喝看。”说着端起茶杯大口喝起来:“呵--味道是不错,可惜我吃不出来,倒比不上香肉来得好。”轻轻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又道:“江振武,谢啦,我们谈正事吧﹗”
    江振武轻拂髯须笑道:“场少侠你不怕我在茶中下毐﹖”
    “怕,我当然怕。”
    “怕?你为什么还要喝?”
    “我口渴,当然要喝。”小邪的回答,倒令人啼笑皆非,既然怕,又为口渴而喝茶,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江振武笑了笑道:“杨少侠是自恃曾服用灵丹异药,不怕任何毒药?”
    “我没那种本事能万毒不侵,只是普通的伤不了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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