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4卷第十章神霄无敌
    山峰下果然来得无数神霄弟子,声彻云霄。
    妙佛禅师做梦未想着神霄派会在此时封山前来。虽然林灵素个人武功甚有争议,然五雷尊者王文丑及座下各大护法显然武功高得出奇,何况对方已毁去西湖庞府,大败明教,声势如日中天,自个已吃足苦头,才想及先收拾宋两利,谁知对方竟能神机妙算前来救人,看是凶多吉少了。
    掌门妙圣大师冷道:“神霄派敢挡我少林么?”
    妙佛禅师道:“既然来了,对方可能蛮干!”纵使凶多吉少,然能动用少林力量一较长短,何乐不为,若压不住再找机会开溜便是。
    妙圣掌门冷哼:“此处又非京城!备战!”若在京城,还得卖皇上面子,落此荒山高峰,还管得了什么。
    一声令下,果陀和尚已发动罗汉阵挡在前头。
    妙佛禅师道:“果陀年轻,恐怕挡之不了,应把罗汉堂主等老一辈高手调来,方不致弱了少林威风。”
    妙圣掌门颔首:“既是决战,当倾力而出!”
    他立即发出求救信号,一道红光直冲天空,十里可见。
    少林弟子个个神情紧张,求救信号一出,几和拚命无异,此场战斗在所难免,然却不知为何而战,心头嘀咕不已。
    妙圣掌门亦严加戒备,想瞧瞧如日中天之神霄帝君是何名堂?
    现场一触即发。
    神霄弟子果然一路封山而来,领前者正是五雷尊者王文丑及八大护法,随后即是林灵素那顶金光闪闪銮轿,在无数神霄弟子拥喝下.强势逼往峰顶。
    神霄弟子眨眼登往高峰处。
    妙圣掌门见得对方至少成千上万人马,不禁凛心,这林灵素果然有门道,能引领如此大军,不可轻忽。
    金顶大轿已停在三十丈远。
    林灵素照样威风八面,冷道:“妙佛你这老家伙敢害我徒么?难道要我瓦解少林派!”
    妙佛禅师冷道:“谁陷害你徒,是他惹了少林,现正算这笔帐,怪不得别人!”
    林灵素邪笑:“看来不给点颜色,你们是不知悔改!”喝向众少林弟子:“神霄小神童是我徒,任何动到他者都倒霉,没事让一边去,本尊不想以大欺小!”
    罗汉僧虽闪动目光,却不敢撤退。
    妙圣掌门冷道:“此处可非京城,容不得你恐吓少林!”
    林灵素冷笑:“不是恐吓,而是一统天下!”喝向王文丑道:“五雷尊者上!不给颜色,有人永不死心!”
    王文丑应是,登时引得八大护法冲入罗汉阵。
    双方大打出手。
    神霄弟子情绪激动,呼喝连连。
    妙圣掌门见得势均力敌,啥啥谑笑:“只不过尔尔!”心想年轻阵势即能抵挡,若老一辈前来岂会失败?
    林灵素岂肯让他嚣张,讪笑道:“老秃驴,你想发骚么?”手中八卦宝镜猛地轰出。
    强光一闪,直冲妙圣,迫得其运掌抵挡,轰声暴响,竟然跌退数步,地面一片深凹。
    妙圣脸色大变:“你耍妖法?!”
    林灵素哈哈谑笑:“妖法能收拾你,也是一绝!”猛地大喝:“神霄无敌,本尊万岁!”
    声音一出,激动弟子登时呼应,霎见无数人马蜂拥而上。任妙圣、妙佛武功高强,又岂能抵挡千军万马气势,竟然节节败退,狼狈不堪,这才感觉众怒之可怖。
    果陀引导之罗汉阵终不敌王文丑等各护法老辣攻击,已然溃败而退。
    神霄人马气焰高张,不断逼近。
    妙圣掌门气得七窍生烟却莫可奈何。
    妙佛见状急道:“躲入五鬼阴风涧,让奇阵毁了对方再说!”
    妙圣掌门道:“要是连咱一起毁了,岂非自寻死路。”方才吃过苦头,余悸犹在,不敢轻言再试。
    妙佛当仍怀有惧意,然大军压境,不得不如此安排,道:“我们可以躲在阵口,对方未必会发现而往前猛冲!”
    妙圣眼看无处可退,只好应允:“好吧!只躲外头!”立即喝令:“全数往阴风涧移去。”
    少林弟子立即动作。
    内部夜惊容和宋两利正待移出,谁知对方逼近.两人只好再躲回内部,伺机而动。
    少林弟子行未及半,忽闻远处长啸传来。
    妙圣掌门大喜:“不必躲了,少林大军已至!”登又下命所有弟子退出险涧,拿出劲气做强势反攻。
    双方再次混战。
    来者正是罗汉堂主了残,及两组长老级罗汉僧,以及般若堂主妙空所引领之数十名少林高僧,强势精兵已是少林三分之二精锐,为着紧急火令而赶来救人。
    忽见众人混战,了残和尚已知强敌所在,登引手下拦往王文丑。其余诸人各自迎敌。
    少林气势登时高张,混战不断。
    妙圣、妙佛乘机反扑回来。
    王文丑和八大护法在此强敌阻挡下已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林灵素见状大喝:“不怕我收拾你们么?”手中宝镜不时打出强光。然纵能暂时逼住对方攻势,却只能稍稍受阻,劲光一失,对方又自攻来,林灵素终感受少林威力,可惜双方已对上,又怎可轻言撤退。
    他冷喝:“八大轿夫也去帮忙!”
    轿夫登时放下金轿,拚命抢挡过去。
    然少林数十罗汉僧联合作战,单靠王文丑一人撑挡指挥,几乎应对错乱,且见妙佛、妙圣两人全为他而来,迫得他险象环生,已毫无指挥能力可言,神霄派阵营大乱,节节败退。
    妙佛趁势一掌打得王文丑闷吐鲜血,倒跌七八尺,吓得神霄弟子仓皇怔骇,先前神气已失,大堆人骇中开溜。
    妙圣掌门见状冷笑:“邪不胜正,把那妖道拿下再说!”强领数名弟子抢攻过来。
    林灵素纵有宝镜护身,然见得败兵处处,第一次感受大势已去,怒喝道:“先退再说,待我布完阵势再进攻!”急急唤来轿夫,准备撤退。
    王文丑见状亦想退躲,毕竟少林僧人武功高强,此次人手准备稍嫌过少,吃了闷亏。
    然在神霄弟子荒乱退逃中,森森山峰突然传来阴沉冷笑:“少林秃驴,连皇上敬赐神霄大帝门派也敢毁吗?”
    幽冷声音传自四面八方,不知来者何人。
    少林众僧感受一股虚无压力,得知此人武功十分了得,赶忙严加戒备。
    妙圣掌门冷笑:“何方妖孽,只会唱戏,有胆出来一战!”
    那人冷笑道:“就等你这句话!”
    蓦见东峰一道青影闪动,宛若电光石火,流星泻地,劈开天地般之太虚怒斧,奇快无比扑向妙圣。
    那快得让人匪夷所思速度,震慑全场。
    妙圣登觉不妙,待要迎掌挡去已嫌过慢。
    强劲如电劈来。
    砰!
    妙圣哇地闷吐鲜血,倒喷七八丈远。
    妙佛见状怔骇想溜。
    青影暴喝,凌空一掌打得他闷血直呕,滚跌连连。
    少林众僧登时诧骇不知所措。
    青影再扑少林罗汉阵。
    只见他左掌阴流,右掌阳流,直若两条吞天巨龙捣向罗汉阵,霎见人仰马翻,哀呃连连。几个照面不到,名闻天下罗汉阵已被毁去。
    了残亦受重伤,待见得来人引掌双流,登时大骇:“阴阳老怪?!”
    青影哈哈狂笑:“我乃神霄守护神,谁敢作怪,杀无赦!”
    王文丑这才见及师父到来,登时拜礼:“多谢师父相助!”
    阴阳老怪闪动青森眼睛:“少林可非等闲,你们小看了,我不得不赶来收拾,看样子已差不多,交予你们处理吧!”
    说完哈哈虐笑,一闪而逝,竟然冲向幻魔九阴涧处。
    宋两利、夜惊容正欲潜出,忽见阴阳老怪前来,怔诧不已,宋两利道:“大师父您来了?!”
    阴阳老怪笑道:“不来,岂非让你含冤而死!”
    宋两利怔喜:“是师父您派神霄帝君来的?您感觉弟子有危险了?”
    阴阳老怪笑道:“没错!你是我最佳接班人,怎可让他们毁去?我当然要好好照顾!
    去吧!外头正热闹!”
    说完哈哈大笑,射入阴森鬼阵中,霎时引来暴雪啸飞,人已不见。
    宋两利急道:“大师父,此阵危险万分……”然却人踪尽失,不知喊之是否有用。
    夜惊容道:“已经走了,凭他功夫,应该可以抵挡怪阵威力吧!”心想对方乃师父死对头,若被收拾,倒是好事,立即拉着宋两利:“快出去看看!”
    两人这才动身再次探往外头。
    王文丑在师父大败少林门徒之际,顾不得有伤在身,登时掠向高石,大喝:“神霄无敌,本尊万岁!众弟子立刻把妖僧擒住!”
    神霄弟子原受瘪而逃已自脸面挂不住,时下情势逆转,一股怨气尽旺,猛地反扑回来,见及落难众僧立即扭捉捆打,以泄怨气。
    王文丑且令未受伤护法高手,抓得妙圣掌门及了残、妙空等高手,少林派几乎完全受制。
    林灵素见状才敢走出金轿,掠上轿顶,双手一举,霎见神霄弟子猛喝本尊万岁,激动者已下跪膜拜。
    神霄气焰终再炽旺。
    林灵素接受洗礼后,方转至妙圣掌门,冷道:“不是说在少林地头,连皇上都可反么?”
    妙圣已成阶下囚,冷哼不答。
    林灵素道:“妙佛呢?这龟孙躲在哪?”
    王文丑道:“可能乘机开溜,搜之不着。”
    妙佛果然奸狡,趁混乱之际将袈裟脱掉,换上神霄派衣衫,且头缠符巾,竟然开溜。
    林灵素冷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会抓着!”转向妙圣.冷笑道:“你是要向本尊磕三响头求饶,少林寺塑神霄大帝君金身,亦或自废武功?当然帝君金身仍要塑,这是皇上命令!”
    妙圣颜面尽失,冷哼回答:“要杀便杀,少林不受侮辱!”一副骨气模样。
    林灵素冷笑:“好吧!五雷尊者废了他,以惩其对帝君及本尊之大不敬!”
    王文丑应是,蹒跚行去,纵使受伤,但要废人戳穴却非问题。
    少林弟子见状大骇,若掌门被废,岂非少林派自此受辱瓦解.然个个皆受制,只能恨于心中,无力挽回。
    妙圣平日虽护短,此刻却风骨硬耿,不肯服输。
    眼看王文丑一指就要戳其气海穴,忽闻山下声音传来:“本尊先生手下留情!”声音未落,瘦瘪身形闪掠而来,瞧其一身落拓潦倒模样,正是宋两利师父了道禅师为追及求救信号弹而赶来。
    他掠往妙圣掌门前面,拱手为礼以示尊重,随又急忙转向林灵素,拜礼道:“在下了道,曾在相国寺调教神霄小神童,为此尚祈本尊先生看在小神童颜面,饶过本派掌门。
    林灵素嗔道:“想及小神童,本尊才怒火三丈,原以为消息是假,我乃为了收拾少林而来,谁知来此打探之下,竟然当真少林千百人在追杀我徒,这笔帐怎算?我的小神童现又在何处?他若有所闪失,一个都别活!”
    了道禅师道:“全是误会!全是妙佛禅师挑拨离间,尚请本尊见谅。”
    林灵素冷斥:“没有小神童,一切免谈!”
    了道赶忙问向妙圣:“悟利安在?!”
    妙圣掌门道:“他已逃入幻魔九阴涧。”
    了道脸色顿变:“此涧风险万分,掌门怎可如此逼人?”急又转向林灵素:“尚请本尊给在下时间,这就前去救人。”
    林灵素冷哼:“不必你救,本尊也会派人去救。”
    待要派人之际,靠近阴间涧口之弟兄已喊道:“小神童出来了,安然无恙!”
    众人极目瞧去,果然见得宋两利和夜惊容险象环生中,穿过狂风险涧,逃回山崖处。
    霎时引来一阵欢呼。
    宋两利暗道好险,这才意识现场情况。
    林灵素见状急招手,欣喜道:“小神童,师父来救你啦!这些老秃驴全被收拾了!
    快过来!”
    宋两利见及少林众僧被制住,这才惊魂落定,困笑道:“真是再世为人……好险啊!”
    夜惊容扶着他,终步往林灵素那头。
    林灵素见其受伤,惊急而怒:“他们伤了你?!可恶!五雷尊者掌他们几巴掌!非废了他们不可!”
    王文丑正待掴去,了道禅师伸手拦去,道:“手下留情!”他并未受伤,一手已拦下对方,王文丑冷哼,想反斗过来。
    宋两利忽见了道,更自欣喜:“师父您终于出现了!弟子有救啦!”
    了道禅师急道:“悟利快求情,不管如何,少林也是你老家,不能失礼!”
    宋两利感受师父脑门所想,已知怎么回事,急道:“五雷尊者暂时住手!”王文丑始未再抗争。宋两利转向林灵素,急道:“师父,一切皆是误会,全是妙佛禅师搬弄是非,其实少林派仍对本门甚为尊重。”
    林灵素冷道:“他们若尊重,怎敢调来大军侍候我们,还打伤不少弟子。”
    宋两利道:“他们全是听令行事,不能全怪他们。”
    林灵素道:“连掌门也要听令于人?”
    宋两利道:“是妙佛蒙蔽事实,何况掌门太师伯已经受了伤,应该可以抵债了,师父便原谅他们吧!”
    林灵素冷哼几声。他其实只在乎面子,至于是何恩怨倒在其次,冷道:“本尊一向宽宏大量,可以不追究过去,然皇上有令,天下置神霄大帝君金身法相,少林敢不从,谁也原谅不了!”
    宋两利登时欣喜:“少林将会奉旨塑金身,师父大可放心!”
    林灵素冷道:“本尊一点也不放心!”冷目瞪去,只想等答案。
    宋两利瞧向了道禅师,希望能得允诺。
    了道禅师拜向妙圣掌门,道:“师伯仍受皇上赐封紫衣,领有度牒,此乃皇上命令,师伯应受旨奉行方是,不知师伯以为如何?”
    妙圣冷道:“圣旨又未传到,要我如何遵循。”
    林灵素冷道:“本尊便是神霄圣吏,专为传旨而来,你看着办,全天下皆顺服恭塑金身,你敢抗旨,不必等神霄弟子收拾,他日大军压境,谁也挡不了!”
    了道禅师道:“本尊确为圣吏,师伯且遵旨方是。”
    妙圣冷道:“既有圣旨,少林自无不遵之理,他日若查不实,后果由你负责。”
    了道禅师道:“弟子自会负责。”
    妙圣掌门这才拜礼:“少林派敬遵圣谕,将塑金身,至于妙佛和贵派之过节,少林绝不插手!”想及妙佛临阵脱逃,嗔恨难消。
    林灵素瞧他拜礼,心花怒放,哈哈大笑:“果然大智大勇,你我两派恩怨一笔勾销,金身一定要塑,否则可麻烦了!”立即转向徒众,高声喝道:“神霄派已统合少林,天下无敌啦!”
    声音喝出,神霄弟子个个激动,口号喝喊不断。
    林灵素再喝:“打道回府!”大摇大摆闪入金轿。
    神霄徒众气撼山岳,喝喊不断,扬长退去。
    少林派弟兄已被放开,个个脸色凝重,那股沉闷来自不知为何而战,以及被妙佛耍弄,任何拚斗皆感不值。
    宋两利终能松口气,拜师妙圣,道:“掌门大师您终该明白弟子是被冤枉了吧?”
    妙圣冷道:“你已非少林弟子,不必作任何解释,日后和你已无干系。”不理宋两利,转向少林弟子,道:“收拾回寺!”简单两句,径自离去,连了道禅师亦懒得招呼。
    宋两利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妥。
    了道禅师前来安慰:“别理掌门,他原是如此个性,倒是你变得甚多,得好好照料自己。”
    宋两利立即下跪,拜行大礼,想及恩师种种,泪水直流,然因受伤在身,这一动气,咳嗽连连。
    了道禅师怔道:“你伤势那么重?!”赶忙戳指过去。
    宋两利稍稍好转,直道没关系。
    了道禅师急道:“原想和你叙叙,但你重伤在身,恐不宜久留,还是先跟上去吧,日后咱们再京城聚首;唉!掌门师伯也真是,对你竟然如此不客气!”
    宋两利直道不打紧。了道禅师仍要夜惊容快快送人而去,双方终不舍分手。
    了道禅师长声一叹,想及往昔种种,霎时老态许多。忽见幻魔九阴涧,但觉阴阳老怪往里头遁去,莫非另有目的或出路,亦掠身潜去,一窥究竟。
    宋两利终跟上神霄弟子。
    林灵素备妥小轿让爱徒乘坐。
    神霄光彩再现,一路喝喊而去。
    历经摧毁杭州王,降伏明教,击垮少林寺,神霄派如日中天,不可一世。
    个个顶现光环,神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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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第一章幽冥探秘
    宋两利已和神霄派弟子返京。
    了道禅师为探鬼域,已亲自掠过阴风涧,直闯千古禁地幽冥鬼域。
    只见得骷骨遍地,青森冷雾逼人,先时狂风暴雪已失,换来更像地狱般之阴寒冷酷森森鬼界,让人不寒而栗。
    了道禅师修有佛法,且具阴阳眼,四处瞧去,果然孤魂处处,心神一凛,立即护持持咒,金刚经默念不断。他并未忘记宋两利交代,只要不擅闯,以静制动,将较不易引发阵势。他照着行事,轻探步伐行去,倒也相安无事,尤其孤魂野鬼似乎并无攻击意思,行来甚为顺畅。
    边寻边想,那阴阳老怪是啥名堂,竟然能来去自如?莫非早知此处出入方法,亦或是此巢也是他老窝之一?宋两利自是不会骗人,老怪失踪也是事实,其中又隐含什么奥妙?
    了道禅师边想边探,不自觉已深入数百丈,似已穿过孤魂鬼域区,里头未再见及骷骨,换来坑坑洞洞地形。他忽感觉地底似有怪兽雌伏,闷沉心跳声似有似无传来,那声音既深且远,但想认真感觉却不可捉摸,若欲放弃感搜,闷声又自清楚传来,捣得了道禅师心神起伏,暗道这家伙道行果然高深,竟能让他分心而无法找到正确位置,如若宋两利在此,以他天生佛眼通境界,自然可找出位置,可惜人已溜去。
    既然探之不清,唯有再次深入,待行三百丈,忽觉狂笑声传出,了道禅师一楞,暗道阴阳老怪仍在!便寻着声音探搜过去。
    再行数百丈,已见及一漩涡般深洞,直往地底泄去,其外头冷冰处处,一直延伸至地底,声音即发自里头。了道禅师打量一阵,此洞方圆数百丈,缩至地底两丈宽度,形成大漏斗,如若掉入里头,想往上爬也得耗尽半刻钟时,若毫无武功,恐怕得花上大半天才行。
    了道禅师思虑一阵,仍决定一窥究竟,遂往深洞潜掠下去,及至底层始发现此洞比原先估计较宽,约四丈余,里头传来阵阵隆声,夹羼阴阳老怪爽笑声。只听得阴阳老怪说道:“一群不知死活家伙也敢闯此禁区,简直不要命!”复闻及另有声音森沉沦冷回答:“找到东西要紧,否则夜长梦多……”
    阴阳老怪哈哈畅笑:“放心,一切在我掌控之中;日月仪,黄龙精钢早已有眉目,可笑那群人并不知黄龙精钢鼎妙用,江山迟早不保!”
    了道禅师暗楞,直觉对方谈话皆涉及玄学五行之术,却无法立即解悟其中种种,他不禁揣测,秘洞里头郡位妖物必是厉害无比,否则凭阴阳老怪身分,又何需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听令于他之意味;对方到底是谁?是人是妖?而那说话者当真是阴阳老怪?
    他心绪稍一失神,一脚踩空滑冰,只稍稍轻叭一声,内洞顿有所觉,登时听得阴阳老怪冷喝:“谁?”一道劲气直冲而出,了道禅师暗道不好,赶忙掠身抽退,岂知这偌大游涡式深洞突然开始旋转,只见得冰块啸飞四射,深洞正在收缩。了道原想抵抗,然大自然力量无限浩巨,这一旋动,让他抵挡不了,心念一转,只好随波逐流,顺势让它旋去,找着机会点友冰块,直往洞口掠探。
    那阴阳老怪冲出秘洞,发现目标,哪顾得是谁,登时狂厉喝道:“私探我窟,只有死路一条!”根本不怕飞冰漩袭,人若利箭再冲上来,见着目标即打即劈。“原来是少林妖僧,死来!”数掌击去,打得了道禅师暴吐鲜血,飞冲天空,摔出秘洞。
    然此阵势已发作,登见四处狂风暴雪,地壳变动,霎将了道禅师绞入暴雪之中。阴阳老怪再次追前暴击数掌,终打得了道禅师奄奄一息,随着暴风雪卷往他处。阴阳老怪盯搜一阵,直到暴雪落定,了道禅师已被埋在坚冰深处,一命呜呼,老怪这才冷笑:“只不过多添一条幽魂罢了!”狂笑而去。
    那先前深若漏斗之秘洞亦因此次狂风暴雨而被填平,不再露出任何痕迹,阴阳老怪亦未再次搜寻阵中怪物,双方似乎默契一致,完全消失神秘阵势之中。
    那了道禅师并未丧命,他素知阴阳老怪功力已通玄,且另有不知名之妖物虎视耽耽,凭他一己之力,恐非双人敌手,唯今之计只有诈死一途,以蒙混过关,故而他先受得几掌,以致吐血受伤,随又以龟息大法闭住气息,任狂风暴雪吹袭,终冰冻于地层,如此一来,任那阴阳老怪和妖物有摄心之能,一时间亦无法发现了道诈死,让他逃过一劫。
    了道禅师并不好受,在冻冰加身之下,龟息不了一时辰已遍体生寒,不得不运起功力以暖身子,且慢慢溶化周遭冷冰,终能稍稍活动。然他谨记宋两利交代,少动即能保身诀窍,故不敢大力突围,而是以双掌迫出热气,无声无息溶去严冰,再慢慢攀爬出来,哪顾得再探秘密,护往心脉,跌撞而去。
    然行约半里,忽觉妖物有所感应,且孤魂野鬼似亦围上来,了道禅师心念一闪,莫要让对方感应一切才好,登时转身搜来,直叫着“师弟你在哪里?”如此一喊,则表示他方从外面进来,刚才受难者是他师弟。此招果然瞒住妖物,未再发动第二波攻势。了道禅师喊喊搜搜一阵,未得结果,方垂头丧气退去,掠过阴涧,落于外头,这才苦笑,一条老命算是捡回。
    他找向秘处,运功检视伤势,发现阴阳老怪出手果然够狠,不但打得五脏六腑差点移位,连心脉都快断去,幸得多年修为仍在,始免于一死。
    他开始运功疗伤,直到次日午时,方将经脉打通,六腑归位,再无性命之虑,这才思考当时情景。
    显然阴阳老怪和那神秘妖物有所串通牵连。然而普天之下有此厉害妖物,怎会无人知晓?莫非对方便是相国寺那被放出而逃窜之妖物?故意在此等待某种东西而想重振雄风?
    了道禅师喃喃念道:“日月仪?黄龙精钢?两样东西是什么?为何阴阳老怪和那妖物如此重视?”
    可想而知东西若落入妖人手中,想必又是一场浩劫吧?
    了道禅师究有所觉,暗道:“阴阳老怪曾说黄龙精钢鼎之妙用。那分明是镇住某阵势之神鼎,说不定此妖阵即需此神鼎来破除;普天之下,何处有此神鼎?”
    他猜之不透,看来只有找那具有佛眼通之宋两利,以他感应力之强劲以搜寻,否则在此瞎猜恐浪费时间。
    想定后,他立即往京城方向出发,希望有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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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第二章丰功伟业
    林灵素夹以神威,不但一统天下异教,甚至斗垮明教及少林派,已让道家皇朝光芒万丈,不可一世。回京之际,徽宗赵佶甚至亲自召宣迎接,一时神霄教派甚嚣京城,独尊独大,林灵素俨然太上天帝,天下全在掌握之中。
    至于宋两利亦沾得小神童光采,横冲直撞,无往不利。此时相国寺少了妙佛禅师,道家各派又已降服,他几乎不再顾忌,办起事来凛凛生风,无往不利。
    然而他并非没有天敌,方舒爽几天,伤势正养妥之际,那要命的阿姨苏小凤又自缠上门,神霄宝殿恐又不得安宁。
    苏小凤依然劲装逼人,黑得发亮装束,倒若女飞贼,一劲儿闯入宋两利打坐禅房,吓得他怔叫:“你可别偷人才好,我迟早会被你吓死!”
    苏小凤贼眼勾瞄,邪笑道:“我是你阿姨,还忌讳那么多?不是说妥回京再联络,为何一直没来?”
    宋两利道:“伤刚养好,没啥空的。”
    苏小凤道:“该不会爱上夜姑娘吧?看得出来你们情深似海,日后恐怕难分难舍!”
    宋两利道:“你要替我作媒?”对于夜惊容,虽然年龄上差距,然日久已生情,他并不排斥,甚至喜欢此情境,只可惜未来世界仍不可测,不敢太存幻想。
    苏小凤邪笑道:“反正你娘也不排斥,我是乐观其成。不过你非得多多关照我这个阿姨不可。”
    宋两利道:“怎关照?秘探都当了,还不够?”
    苏小凤邪笑道:“别忘了我们深仇未报,奸人仍在!”
    宋两利登时闭口,毕竟蔡京等人当势,若欲报复,必定引来轩然大波,安稳生活铁定完蛋。
    苏小凤见其模样,笑道:“别吓得如此孬样,又没叫你杀人,你娘也交代不能逼你,也就是仇可以慢慢报,但正事却不能不办,知道么?”
    宋两利暗自嘘气,道:“啥正事?”
    苏小凤道:“皇上老是花天酒地,你得想办法阻止!”
    宋两利皱眉:“他有后宫三千女,你要叫他改邪归正,未免强他所难了吧!”
    苏小凤道:“至少叫他别那么相信奸人的话,否则大宋江山铁定完蛋!”
    宋两利道:“亡或不亡,全是天意,我哪有此能耐?”
    苏小凤邪笑:“你能控制神霄派,多少能收拾混蛋皇上,尤其你现在又那么红,不表现表现,实在可惜。”
    宋两利道:“您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苏小凤道:“为了女人事!”凝神注目道:“皇上有了刘皇后、乔贵妃、郑婉容还不够,还惹个李师师,又来个鱼景红,如此相互斗争之下,恐怕更无心情治理国事,一切必惨!”
    宋两利道:“不是说过,如干脆嫁给皇上,岂非制得她们死死,何需让我冒险行事?”
    苏小凤斥道:“没大没小,我的婚姻大事岂容你随便说说!去把李师师赶走,把鱼景红逼出宫外,否则有你好受!”
    宋两利道:“逼走他们又如何?皇上铁定再找个李师师第二,别以为他会因此改过向善。”
    苏小凤暗道:“这倒是了……”来回踱步,一时不知所措,道:“至少先解决刘皇后和鱼景红之事再说!”
    宋两利道:“两人杠上了?”
    苏小凤道:“不错!你们四处打天下时,皇上不断私会李师师,刘皇后已起疑,鱼景红又不顾大局,不断喂食皇上春药,此事被皇后发现,鱼景红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来个大逼宫,欲收拾刘皇后,在皇上面前,双方看似相安无事,暗地里已斗得你死我活,连那些奸臣太监都算上,若暴发开来,又是一场浩劫!”
    宋两利直皱眉头,“两人当真那么猛?这鱼景红我是见识过了,却不知元符皇后也是猛家伙么?”
    苏小凤道:“能坐上皇后位置还差得了么?尤其又是色皇帝当家!”
    宋两利道:“好吧,要是杠上了,对谁都不利,我且勉为其难耍耍看,却不知是否有效……,不知探花姑娘有何高见?”心想她若再嫁予赵佶,准更有好戏可看。
    苏小凤道:“用你的神通收拾,应无问题。”
    宋两利道:“要她们都吃斋念佛或出家如何?”
    苏小凤邪声笑起:“也敢逗你的亲阿姨?自个去办吧,有办法尽管用,耍得她们出家最好,连皇上也带去修行更佳。”神秘再笑:“一步步来,别忘了,我是你在京城唯一亲人,一切听我的准没错!告辞了,等你好消息!”拱手拜礼,江湖英雄式告别而去。
    宋两利感应对方思绪,原是想以皇后之争慢慢牵引斗上蔡京等人,那“一步步来”
    只不过阴谋报复之起步罢了。他暗暗轻叹,身为苏家后代,漩涡看似躲不掉,还好目前有个娘在挡,暂且相安无事,至于日后未必如此,且走一步是一步。
    想及猛女相争,势必激烈,宋两利不敢怠慢,收拾收拾,径往大内深宫行去,落于延福宫神殿,且探探状况,始知色情皇上正在爽心斋和鱼景红畅饮作乐,他持有皇上御赐金牌,轻易往返四处,找了机会终往爽心斋行去。
    绕过三殿五堂,爽心斋已在望,只见得垂柳丛中红瓦紫轩已现,里头传来饮酒畅乐声。小太监郝元圆脸嘟嘟挡在桥前,低声急道:“小神童你可有事?皇上正在享乐,恕不便打扰……”似为此事感叹,却为见着宋两利而欣喜,道:“你可来了?前些日子躲到哪去?”
    宋两利笑道:“出兵打仗啊!”
    郝元笑道:“还是你行!”想及什么,赶忙拉着宋两利靠向桥边,低声道:“最近鱼夫人和皇后闹得凶,你可有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还是躲掉为妙!”
    宋两利道:“这么严重?”
    郝元道:“恐怕是了,鱼夫人占着皇上不给,皇后岂能忍气吞声,说不定马上便赶来兴师问罪呢!”瞧瞧远处人影晃动,登有感触。
    宋两利苦笑:“倒是棘手问题……,先看看状况再说!”
    于是闪向柳丛,往那紫擅轩斋望去,只见得鱼景红罗裙半露,美腿乍现,赵佶正色瞇瞇摸来抚去。郝元见状赶忙闭眼,直道罪过罪过,哪敢再瞧,逃向拱桥,以免冒犯主人,宋两利倒也习惯,毕竟李师师那段,他乃全程过目,好奇想着皇上怎地色得可以?
    还会玩出啥名堂?
    且见赵佶邪笑不断,手中拿出铜版,晃着不断,“猜啊,是正是反,关扑一打三关,你衣衫早褪光,来个裸裎相见才妙哉!”
    那“关扑”原是赌博游戏一种,宛若猜铜板之正反面,亦可互掷比远近。且看赵佶一转铜版即盖上,显然是猜正反,鱼景红邪媚直笑,猛地猜反,赵佶开庄,竟然是正,登时欣喜狎叫赢了赢了!鱼景红倒也落落大方道:“赢了便脱!哪件?兜儿先给吧!”
    伸手一揪,那红兜似乎永远未绑上,轻易飞落过来,罩住赵佶脑袋,赵佶直喊好香好香!抓手直嗅,鱼景红笑得更媚,稣胸颤透着。
    鱼景红心有不甘,抓来铜版,喝道:“换我!”一转一盖,赵佶猜去,竟然输了,鱼景红大乐:“你也输了,脱啊!”赵佶狎笑:“可是我乃皇上啊!”鱼景红道:“皇上不脱就能办事?”赵佶笑媚道:“说的也是!”随手一抓,龙袍飞落,鱼景红欣笑:“侍我穿穿!”套上龙袍,竟也合身。晃穿之际,妙处隐现,赵佶忍之不住扑身上去既搂又亲,鱼景红欲拒还羞直骂死相死相,赵佶被逗得更乐,道:“便来一首鸳鸯蝴蝶裸天露地吧!”
    心念一转,词意上心头,已吟道:“席前飞花裸女红,醇酒三杯醉意浓,欲现鸳鸯闹春梦,一探妙境乐融融!”吟毕直道如何如何?鱼景红媚邪道好色好色!赵佶喝道:“就是色你!”扑身过去便要翻云覆雨,狎笑不断。
    宋两利瞧得直皱眉头,这色情皇上倒像花痴,成天成夜搞此名堂,难道不累?心念忽想及“种猪”这名词,也许赵家世代男丁不多,他发誓拚命配种吧?传言皇上原是求男不得,后来听及术士王昔仔在东宫小山加高数丈,果然得男,即是赵桓,随又再添几名小王爷,看来真有此事了。
    宋两利正待考虑如何破解花痴皇上之际,郝元已宣唱元符皇后驾临。此语一出吓得赵佶面无血色,顾不得穿回龙袍,便要往桌底躲去。
    鱼景红见状冷斥道:“分明是故意前来找碴!”抓向赵佶,斥道:“你是当今天子,躲在桌下成何体统!”又把他拖出来。
    赵佶苦笑道:“她是元符皇后啊!”
    鱼景红冷道:“那又如何?难道怕她吞了你不成?”
    赵佶急道:“我还是避一避!”哪顾得身分,四处转瞧,发现玉屏,溜身躲了进去。
    鱼景红冷哼,暗道胆小鬼,未再理他,稍稍整理衣衫,只见得丰腴艳美之元符皇后刘金媚已跨步入门,鱼景红礼貌拱手拜礼:“皇后娘娘突然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刘金媚见及龙袍,以及鱼景红衣衫狼狈,自知状况,然为保住皇上面子亦不想点破,冷道:“妇道人家,成天花天酒地,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鱼景红邪笑道:“妾身岂愿意如此?妾身是万不得已,妾身只为皇上而活,一切又怎能私心呢!”
    刘金媚冷道:“他人呢!”
    赵佶闻言暗颤,直道千万别供出来,默默祈祷。
    鱼景红当然知轻重,叹道:“圣上行踪如神龙,妾身又怎知一切?娘娘若有神通,尽管找人便是!”
    刘金媚瞄向玉屏一眼,冷道:“放着正事不干,枉费天下臣民托付,不知他脑袋在想什么!”
    鱼景红冷道:“这就是娘娘不对了,想当年皇上为求子,岂非日夜和娘娘厮守,那火热程度可不比我差,今儿皇上觉得妾身体质不错,必能生得强壮龙种,稍稍花心思照顾,娘娘怎吃醋了?咱都是为大宋江山前程而努力啊!”
    刘金媚脸色抽白,斥道:“就算你要得种,也得名门正娶,如此苟合,成何体统!”
    鱼景红冷道:“皇上爱谁便是谁,宫中三千女你不管,偏偏管到我头上,你是怕失宠,还是看我不顺眼,三番两次前来找碴?我霸占皇上了么?就算轮班也该有我份儿,你想独吞也要看看自己是否吞得下!”
    刘金媚气得七窍生烟:“你敢对我如此说话?”
    鱼景红道:“事实便是如此!来硬的,我也不含糊!”
    刘金媚怒道:“妖魅狸女,尽以邪术迷惑皇上,我不治你谁来治你!”喝向外头:“来人,把她抓起来!胆敢反抗,先斩后奏!”
    屋外太监、守卫一时为难,毕竟皇上还在里头,若处理不好,准掉头。
    刘金媚一喝不着,登又再喝:“郝随你敢抗旨么?”
    那郝随原是内宫主管太监,颇有势力,其一直跟侍元符皇后,乃其贴身要角,纵使情况为难,他仍作势挺身而出,准备逮人,冷道:“鱼夫人得罪了,圣命难违!”
    鱼景红斥道:“谁是圣命?是皇上圣旨?还是狐假虎威,想逮我,我便拚了!”
    她不知郝随功夫深浅,然对付刘金媚却是绰绰有余,何况背后仍有龟孙皇上可挡,她哪忌得刘金媚,登时欺扑过来,刘金媚一时不察,被扑倒地面,双双扭打不断。
    徽宗赵佶见状哪还躲着当龟孙,登时跳出来喝道:“别打啦!胡闹什么!”
    郝随见及皇上,怎敢稍做停留,立即拜礼退去,毕竟皇上家务事,谁也管不了。
    鱼景红见及赵佶,立即推开刘金媚,泣声道:“皇上您要替妾身作主,她欺人太甚!”衣衫已碎,可怜不堪。
    刘金媚强忍眼泪,斥向皇上:“你找的野女人,连皇后都敢打,天理安在!”
    赵佶其实乱了方寸,左右甚是为难,道:“你们两人为何要斗得如此?相互容忍不行么?”
    鱼景红泣声道:“妾身是在忍她,她却咄咄逼人,连在此稍作畅饮,她都前来闹事,她眼里还有皇上吗?”
    刘金媚斥道:“什么稍作畅饮?一连数天,天天靠药物渡日,是何居心?瞧你这皇上眼脸黑眶,削瘦如骨,再下去岂有命在!我不能管吗?”
    赵佶闻及“药物渡日”已然冒火,猛地斥道:“胡说什么?天下哪个皇帝不进补?
    你闹得太过份了!”
    刘金媚登被喝傻,没想到一番好意竟换来如此结局,霎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坎,泪水冒滚落下,她强忍下来,全身发颤,直道:“好,我以后别管就是!”蹲身为礼,涌泪夺门而去。
    鱼景红见状暗喜,又战胜一局。
    赵佶但觉责备过重,急叫“媚儿”追前两步,见人已逃远,只能轻叹,不知所措。
    转向鱼景红:“你们难道都不能为朕多想想,多分担点忧劳?”
    鱼景红道:“妾身一直替皇上打点,只是皇后醋劲太强,以致于闹到如此结局,错在她不在我……”
    赵佶长嘘短叹不已,如若不爱元符皇后倒也罢了,当年从哲宗那头接过来,便有一段难以割舍感情,尤其媚儿作爱滋味腴满带劲,那是专届她特有,又岂是任何人能取代啊!暗叹自己竟然为了摆不平自家女人而伤脑筋。
    鱼景红安慰道:“皇上别理这些,过些时日娘娘要是想通便没事了,敬你一杯解千愁!”
    赵佶喝下醇酒,可惜千愁仍未解。鱼景红想闹热气氛却不可得,心想也好,否则老是跟他豁,多少有些疲惫,若非为了权势地位,她才不想与人共事一夫,如若拋开这些不谈,她心念一转,竟然最想和童子鸡宋两利作爱,那少年冲劲想来叫人心动。
    宋两利登时感应鱼景红想法,不禁脸窘,暗道这家伙果然天生色女,难怪皇上招架乏力。
    鱼景红突地心血来潮,道:“皇上毋需忧虑,您不是神霄帝君下凡投胎?如此小问题,找来神霄使者林先生或是小神童,给皇后娘娘几张灵符,一切不就解决了?”
    赵佶目光一亮:“对啊!朕既是天神下凡,又何需为此凡事烦恼?让小神童处理便可,呵呵,说不定皇后当真中邪了!”心念一喜,登时唤向外头:“郝元!把小神童或通真达灵先生给迎来,朕有要事待理。”
    郝元立即拱手回话:“禀皇上,小神童神机妙算,早已恭候多时。”转瞧宋两利,笑得甚爽朗。
    宋两利一时被供出,楞在柳丛干笑,不知如何是好。
    赵佶闻言乍喜:“当真?他当真算准一切?快请快请!”赶忙抓起地上龙袍,穿回身上。
    鱼景红目光更亮,直道这小家伙果然有神通,稍说即到,或真有所缘份。
    郝元催促,宋两利知道躲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阵,拜礼入内。赵佶瞧及他神情为之大开,立想将状况说明,宋两利伸手制止,道:“皇上不必多言,弟子一切明白,对于皇后娘娘那头,且让弟子处理便可。”
    赵佶闻言欣喜:“当真?太好了!你赶快处理吧,朕可不愿她不理我,且怀恨在心!”
    宋两利道:“当然,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皇上先去写张悔过书,弟子便能办了。”
    赵佶大喜:“这好,这好!朕这就去!”说完便要离去。
    鱼景红想拦人,毕竟写悔过书,岂非承认错误,对她有所挑战,刘金媚更可能因此又嚣张起来。
    宋两利却拦住她,低声道:“斗那么久不嫌累么?”
    鱼景红但觉有所暗示,终放走赵佶,瞧及宋两利越发茁壮成熟,媚心又起,笑道:“如果跟你斗,想必更够味吧!”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入非非念头,窘心暗生,但立即捺下,道:“你是要当皇后还是要当斗争者?”
    鱼景红一楞,思绪拉回,道:“斗争便是想当皇后,否则谁愿意四处得罪人?”
    宋两利道:“你要当万人皇后还要当一人皇后?”
    鱼景红道:“此话怎解?”
    宋两利道:“得人心可当万人之后,不得人心,顶多只当皇上一人之后,然后每天都得防范被人暗算。”
    鱼景红恍然:“你是要我多多交际宫女或太监?”
    宋两利笑道:“聪明!一点即通。”
    鱼景红笑道:“这点轻易可办到;可是不斗倒刘金媚,我怎当皇后?”
    宋两利道:“斗争使人厌烦,实权的人毋需在乎名份,再斗下去,准是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好处。”
    鱼景红若有所悟,道:“可是她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赏在气不过,我才会如此反击。”
    宋两利道:“那是她感受威胁才会如此,也就是你迷功已奏效,请多多保持战果。”
    鱼景红邪声笑起:“好吧!看在小神童面子上,我且放她一马,不过别忘了你欠我一份情,日后可要好好报答喔!”笑得更媚。
    宋两利暗道这样也欠了情?真是不划算,然能摆平这媚女,事情总算搞定一半,便欣然接受一切。
    鱼景红趁此探问有关林灵素近况,宋两利照实回答,鱼景红虽想奉承昔日并头,然为顾全大局,且等日后再说,当下举樽敬酒,宋两利袒然畅饮,两杯下肚,但觉丹田热气上升,鱼景红媚笑不断,始知酒中果然有所壮阳药物,还好并非强烈药性,他自可忍下。
    鱼景红还想挑逗,徽宗赵佶已抓着信箴奔来,宋两利找了借口,直道越早认错越好。
    遂取得信箴,立即告退,鱼景红暗道可惜,然有皇上递补,且由他去了。赵佶总迷恋美色,在以为事情已摆平下,心神一宽,又和媚女再续激情,终至翻云覆雨起来。
    宋两利直抵崇恩宫,元符皇后贴身侍女刘玉儿业已迎来。她和刘金媚一样身躯丰腴、灵秀,嫩脸甜甜,自有魅力。照大宋宫庭规法,侍女即为候选妃子,若超过二十七岁仍未得皇上临幸即遣送出宫,而这刘玉儿和皇后颇有类似神韵,故被选来侍候起居,若有机会被皇上选中,也好一门亲,免得又立强敌。而这刘玉儿年方十八九岁,往后日子仍长,故对皇后忠心耿耿,将来被拉拔机会自是多些。
    见及宋两利道士装扮,刘玉儿不禁皱眉,灵眼眨动:“宫中禁谈道法,你又怎闯进来?”其一直服侍皇后,自无机缘见及小神童,然心念一转,想及近日风声甚炽,难道便是此人了?欣喜道:“您便是神霄小神童了?”
    宋两利领首:“没错!”
    刘玉儿征喜道:“可好极了,替我算个命如何?”
    宋两利凝眼一瞧,道:“你和皇后娘娘长得差不多,命也差不多吧!”信口说说罢了。
    刘玉儿闻言暗喜,娘娘是皇后,那自己将来岂非有此可能了?直道:“你算的准不准?”
    宋两利道:“准或不准,日后便知,天机不可泄露!你还是带我去见娘娘吧!”
    刘玉儿道:“找她有事?可是娘娘她方才心情不好……”
    宋两利道:“就是为此事而来!”手一摊:“看,这是皇上手书,快通报。”
    刘玉儿不敢怠慢,立即通报并引人进入怡心堂,心头老窃喜想着方才小神童命相一言,带来无限希望。
    未久,元符皇后刘金媚红着眼眶移步前来,宋两利拜礼后,拿出信箴,拱手送出,“皇上已认错,娘娘请息怒!”
    刘金媚轻轻一叹,接过信箴,启开瞧阅,果然写得中肯诚心,不禁泪水盈眶,不知该恨或不恨。
    宋两利趁此打量对方,但觉媚韵天生,难怪会被封为皇后,忽见其鼻梁中柱落有小凹,似是童年受伤胎记,眉头不由一跳,直觉那是劫难关卡,不知能否躲得过?
    刘金媚瞧完书信,轻轻一叹:“说一套,做一套,老是道歉又有何用?”
    宋两利闭口不谈,毕竟此乃两口子夫妻事,他不便干预。
    刘金媚抱怨几句,这才想起宋两利并非皇上或侍从,诉苦似乎不甚贴切,叹声道:“小神童,你既是神仙转世,可有方法救救皇上,救救大宋江山?”
    宋两利皱眉:“皇上不是顶好?活得自由自在,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只是男女私情问题。”心想哪个皇上不好色,“意外”乃是意料之中,他却不敢点得太明,免得再刺激对方。
    刘金媚轻叹:“男女之事,只要不过份,我也管不着。可是朝中昏臣一堆,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小神童难道看不出来?”
    宋两利急道:“官场事在下不懂,若要开运解厄,在下倒可帮忙!”最怕卷入政争,还是避开为妙。
    刘金媚轻轻一叹,道:“你若有灵,不说亦能知晓;好吧,且不问政事,只问你该如何替大宋皇朝开运?”
    宋两利道:“待神霄宝殿筑成,镇上开运龙鼎,国运自改。”
    刘金媚怔道:“当真?”
    宋两利道:“此事倒是不假,前些时日在下瞧及花石山那龙穴仍在,只是气势散乱,若龙镇住,大有可为。”
    刘金媚凝神说道:“若是他人,我或可不信,尔等灵事,我已查过,多少有所根据,且信你一次,筑殿之事便不反对,剩下只有一事,对于鱼景红喂食皇上春药一事你可知晓?”
    宋两利故作迷糊:“有此等事?”
    刘金媚道:“也许通灵也感应不了此事,娘娘我保证她是如此做,你说我该如何应对?”已把宋两利当神佛般,想指点迷津。
    宋两利道:“不管如何,鱼夫人总不会把皇上弄死吧。”
    刘金媚道:“如此下去,迟早之事,除了我,另有个妓女李师师,他哪有这份能耐?”
    宋两利笑道:“或许娘娘争得过火,惹来鱼夫人报复,若娘娘退出,皇上岂非免去日夜操劳?”
    刘金媚一楞,心想自己的确强争不放,倒逼得皇上手软脚软。
    宋两利感应对方心绪,暗道摸对门路,道:“娘娘乃万金之躯,毋需和凡人争,尤其皇上仍深爱着您,何在乎肉体比高下?只要娘娘退出,皇上想必感激连连,进而爱得更深!”
    刘金媚叹道:“我乃顾忌不和皇上睡觉,久而久之便被打入冷宫。”
    宋两利道:“会么?若真如此,他何需为此书信道歉?聪明者应知日夜乱爱才让人生腻,娘娘何不吊他一下胃口?”
    刘金媚顿有所悟,登时下跪拜礼:“多谢小神童开悟,妾身自会调理心态,至少得护着皇上万金之躯。”
    宋两利急欲扶她却慢一步,且让她拜个够,方自说道:“明哲保身,娘娘也是性情中人,凡事多多关照自己。您有一难未解,且小心为之,平日多烧香拜佛,看看是否能渡难关。”
    刘金媚叹道:“此生只为皇上一人,死不足惜;小师父指点的是,妾身自会小心应对。”说完再次拜礼。
    宋两利见目的已成,至少她和鱼景红近日将不再内斗,总算能向苏小凤交差,再闲聊几句,找了借口拜礼而去。
    刘金媚已做决定,皇上既然花心,应付妖女已是疲累不堪,自己又岂可高压榨他?
    且吊及胃口,提升精神层次。想通此点,悲切已除,终觉冥冥中自有神明,再次拜向天地,希望将来大宋江山有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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