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6卷第五章毒手佛心
    妙佛禅师为避莲花师太追击,躲入东峰净佛庵之柴房中。莲花师太果然料之不及,故未能寻得。
    在躲过一夜之后,妙佛禅师始敢现身,探采四周,但觉安全,掠往附近小溪清洗脸面,并抓鱼虾升火烤食。
    边烤边做沉思。这莲花师太的确比往年更成熟抚媚,实是天生尤物,可惜当年事竟然被识破,可恨未曾一刀结束龙天玉性命,让她留下血书,破坏了整个计画,如今已闹成这样,看来已和旧情人复合无望,除非自己能练得更高深武学,将她制住,乃能再续肌肤之缘。
    想及素云飞动人胭体,结实胸脯,他几乎垂涎三丈,只怪当年太贪心,一脚两船,落得如此结局。
    原以为并无“水灵神谱”玄学武功秘岌,然对方却用上“水神刀”根本就是此秘岌记载的武学,那素云飞且说溜嘴,秘岌仍藏于白云庵,若能取得,功力自能通玄,哪还怕什么神霄派、阴阳老怪,也可收拾素云飞啊!
    可惜白云庵全是女者,男人根本混不进去,且武功邪异,甚难对付,唯一办法便是找那尼姑窃得,可是该找谁呢?那莲花师太又和白云庵甚熟,岂非更为棘手?他想过清风师太手下两徒不悔和无念,却发现年龄差距过大,连说话皆文不对题,怎能哄呢?看来唯有清风师太可以一探交情,毕竟她虽为修行者,却和莲花师太一样,少女时曾有绮梦,只不过一切风采全被莲花师太等人抢走,她虽故意装出不在乎,其实心灵窄得很,盯向她,或许有机可乘。
    想走后,心神舒坦开来,食去烤鱼,整理整理,便往“心观天下”道观掠去。对于横竖道尼在此传教,他自清楚,而那清风师太最喜斗她,到那里找寻准错不了。
    当然亦有可能碰上要命的素云飞,且走一步算一步。
    待掠近道观之际,忽见另有山谷升起炳火,妙佛禅师立即潜去,及至近处,果然见及清风师太正在盘坐练功,然背驰腰弯,似在疗伤,其旁火堆仍化白姻,显然仍未燃起,可能烧至一半,疼痛又来,不得不立即治疗缘故吧。
    不悔、无念不在,正是最佳时机。
    妙佛整理乾净素袍,已大步行去。
    及近十文处,清风师太顿有所觉,冷喝是谁,手抓利剑准备迎敌。
    妙佛禅师施予佛礼。道:“贫僧妙佛,乃少林长老,阁下应是白云庵清风师太吧?”那清风师太难知莲花师姐找的是钱英豪,但她却不知他已化名妙佛禅师,否则早寻往相国寺兴师问罪。忽闻是名门正派,且妙佛兼任相国寺住持,声名在外,清风师太戒心已除,收起利剑,拱手道:“原是住持,有何要事吗?听言你和神霄派闹得厉害,该不会想寻那小混蛋宋两利而来吧?”妙佛禅师道:“正有此意,但路过此,却发现神尼受伤,可否告知一二?若方便处,方可替您治伤?”清风师太顿觉困窘,冷道:“不必了!”打从懂事开始,仍未让男人摸过身子,总览怪异。
    妙佛禅师道:“都是方外之人,神尼何此顾忌,你的伤若是宋两利所伤,恐得我才有办法治了。”清风师太怔道:“你治得了阴阳老怪之阴阳双毒?”妙佛禅师笑道:“我也中过阴阳毒掌,久病成医。让贫僧瞧瞧吧!”已蹲身其背,伸手抚去。清风师太乍惊,想躲又怕失风度,终让他摸着,心想隔着衣衫应无关系,勉强坦然视之。
    妙佛禅师温柔压抚,细心直问这里疼,那里疼?清风师太又被摸得脸面窘涩,冷道:“是命门穴受伤,怎么,能治吗?”妙佛禅师笑道:“治疗应无问题,只是师太颇见羞意,贫僧倒起顾忌了:其实像你如此漂亮且骨惑的姑娘,出家入佛门。实是可惜啊!”清风师太哪知少林长老竟机美自己,更见窘羞:“在下已近四十,怎还姑娘模样?住持治疗便是,我道行远行!”横下心,也想展现白云庵不同俗人。
    妙佛禅师道:“师太道行果然深厚,那贫道便不客气了!”突地伸手扯去,衣裂肉现,吓得清风师太脸面陡变:“住持你这是?”妙佛禅师道:“毒掌中于要穴,得吸出毒液才行!”清风师太急道:“不必了!等我徒回来再办!”妙佛禅师道:“她们不懂方法,恐怕不行!”哪顾得对方反应,张口即吸往背脊。清风师太诧骇:“你这是?”妙佛呜呜直叫,伸手抚向她嘴巴,本欲制止其说话,却只抚向脸面,清风师太简直红透耳根,然事已至此,只能由他,还好对方乃是高僧,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应无间题,便忍了下来。
    妙佛禅师吻得甚技巧,原该处只是淤血,他却慢慢吸吭,且故意吭得常挑带逗,而那清风师太虽是修行,却未达炉火纯青,七情六欲尽忘我境界。被此一吭抚,竟然有了想入非非念头,全身稍稍发颤,她虽极力忍住,直道没关系,只是治伤,然妙佛禅师凭此一颤,已知对方并非攻不破。
    且慢慢设计便是!遂在吸得半刻钟后,终于作罢,吐出淤血,通:“已清除二成,待过两次,自可复原。”清风师太怔道:“还要两次?一次吸完不就得了?”妙佛禅师道:“师太有所不知,阴阳老怪之毒功岂是等闲之辈,若贸然急进,伤了命门穴,恐有废功之虑。”
    清风师大道:“不管如何,先行谢过,剩下的,等我徒回来再处理!”赶忙抓着衣衫想掩饰。
    妙佛禅师道:“她们恐无此功力,还是贫僧代劳吧!何况她们似乎不在此?”清风师大道:“我派她俩跟踩去了,原以为能及时赶上,却因于此。”妙佛禅师道:“所以说,由贫僧来治疗应是最佳方式,你若顾忌,贫僧暂且避去,待傍晚再来,你只要躺下休息便可,膳食亦由贫僧处理便可。”清风师大道:“怎好意思!”妙佛禅师道:“皆是方外之人,应相互照顾,你休息吧!”说完拜礼而去,显得风度翩翩。
    清风师太如获重释,生平第一遭让人如此触及身子,纵使全是修行之人,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啊!
    怔炼中竟带一丝甜意,对方是一派之尊,且又保持风度,尤其竟说自己长相甚美,纵使出家,然相貌能变美岂非更好?要是菩萨甚丑,准会信徒减少,且变成夜叉!
    清风师太如是想,替自己找得藉口,毕竟佛要衣装,人要脸装啊!
    想及容貌,不禁找向溪边照水面,闪闪浮像中,虽见骨感,其实并不难看,妙佛禅师果然懂得欣赏。
    幻想一阵,忽觉不妥,赶忙拾神回来,念句阿弥陀佛,虚相偶而幻想即可,千万勿留心中。
    她再次打坐,原是修心,却不断浮出方才情景,笑意暗露。
    中午妙佛禅师送来素餐,简单询问伤势后始离去。待傍晚已提一篮东西前来。
    清风师太立即闻得香味,胃口已开,妙佛师太立即摆餐,鲜菜嫩简、素鹤素鱼料理得色香味俱佳,且有美酒。清风师太笑道:“禅师可费心了。”妙佛禅师笑道:“举手之劳,何挂心上,吃吧,边吃边聊,待会仍要治伤。”清风师太终泰然许多,添得香饭慢慢品尝,味道甚是满意。
    妙佛禅师道:“当年和白云掌门也曾共套,结果一别二十载,她却飞升而去,真是世事无常啊!”清风师大道:“禅师见过大师姊?”妙佛禅师道:“当然见过,且不只见一次,在下还曾向她请益有关“水灵神谱”武学,她倒大方指点,在下受益匪浅。”清风师太乍愣:“掌门连水灵神谱之事都告诉你了?”如此一来岂非甚有交情或熟“互出切磋,并无稀奇,以廷你丑巧冻?德育唆比师太也练得,哪天找她切磋看看,也好有个修正。”清风师太忽有妒意,道:“她只练一种,其他多种仍有得学。你要切磋,应去找现任掌门师姊,她甚厉害!”妙佛禅师道:“你呢?你我一见如故且投缘,说不定和你切磋,更能领会神髓。”
    清风师太笑道:“过奖了,我还在练。需一段时间,不过有机会,一定奉陪。”妙佛禅师笑道:“有空也可把神谱拿来,我研究已有段日子,可将经验相授予你,可以事半功倍之效。”清风师太笑道:“有机会再说,我可不敢保证,毕竟东西让掌门保管,未得同意,不便乱拿出来。”妙佛禅师笑道:“未必要取出,到贵庵去方可,反正我已和神霄派门上,京城回不去,多的是时间了。”清风师大道:“若真如此,机会自多生了,来,敬你助我恢复伤势!”易客为主,敬杯醇酒,豪迈起来。
    妙佛禅师敬在嘴里,笑在心里,没想到凭“妙佛”两字,仍能唬得对方眼迷心楞,进而真情流露,实省去不少麻烦。
    餐膳用完,双方再谈些佛门趣事,风花雪月,小桥流水,清风师太竟也大开胸怀,咯咯直笑,尤其酒醉微酿,似若重回少女梦怀之中。
    妙佛禅师忽道:“你倒像极了贫僧当年末婚妻……”想及已往,颇现缅怀与无奈。
    清风师太一愣:“你有未婚妻?”妙佛禅师笑道:“未出家之前,是有过,名为盈盈,后因病而逝,也许尘缘已尽,故择出家路子。”清风师大道:“我哪儿像她?”张眼扬眉,淡笑不断,弄得一张喜脸,准备接受批妙佛禅师道:“脸像、身像、神韵更像,优雅脱俗,似若仙子,耐人寻味!”清风师太颇觉飘飘然:“我有如此美吗?连仙子皆用上了?怎自个皆不知?”掠着耳鬓捆毛,风情万种。
    妙佛禅师笑道:“你可美了,若未出家,恐将掀动江湖,追求无数。”清风师太咯咯笑道:“少灌我迷汤,若把持不住,当真会还俗呢!”妙佛禅师笑道:“佛重因缘,若真如此,亦是你缘份,何需划地自限?”清风师大道:“你赞成还俗?”妙佛禅师道:“一切随缘啊!”清风师太笑道:“是极是极,但我是不可能了,皆已快四十了……”却想着还俗时到底是何模样?妙佛禅师笑道:“你正成熟,若真俗事末了,有何不可!”清风师太呵呵轻笑,未置可否,式也奇怪,怎生此时全想些男女事,竟有飘飘然感觉。
    妙佛禅师点到为止,随又敬得几口美酒后,道:“偶尔“谈情谈爱”你是妙哉,有得经验,自能开悟人生!现在情爱谈完了,该准备治伤啦!”若以“谈情说爱”来解,未免暧昧,然拿“情、爱”来谈,倒是另一含意。
    清风师太自能感受妙佛禅师用意,然不知怎地,微酿处,总有股冲动,暗道阿弥陀佛,想压抑身躯变化。
    妙佛禅师暗笑于心,他早在酒中动了手脚,否则以清风师太反覆刚烈个性,若觉不妥,随时可能拂袖而去,前功为之尽弃,故先以美酒助兴,再以言词挑拨,将能引出其少女绮梦,机会自多些,而那斯下药物并非猛烈春药,若真如此,对方清醒后必有所觉,他只放置淡淡催情药物,如此慢慢引发,将若正常恋爱美感,发展自然,无迹可寻。
    餐膳完毕,收拾后,妙佛禅师要师太闭目打坐,先清心,然后伏于地面,背部向上,师太依言而行,先时的确清心,然在妙佛再掀开其背衫之际,一股男女情触感觉竟然陡升,她想自制,阿弥陀佛暗念不断,然挡不了药物作祟,开始幻入非非。
    妙佛禅师轻轻揉抚肌肤,那股温柔既软且腻,感觉甚是舒服,抚按一阵,妙佛禅师开始凑嘴吸其淤血,刺激更形深刻,清风师太身躯微颤,少女春梦化将开来。自己也非童尼出身,而是半路出家,当年十五岁,也曾暗恋如意郎君,谁知他却另选她人,受此打击,再无勇气恋爱,在此兵荒马乱之下,终选得出家一途,如若当时能嫁予如意郎君,应能享受男女妙境吧?幻绮中,妙佛禅师又道得坐身背上,舒活腰骨,看看是否受伤,清风师太难道不妥吧,妙佛已坐上其背臀之间,双手从其液下穿过,抚向肩头,那似乎触及胸脯处,实叫她窘困非常,而妙佛却一股正经将其肩头扶起,拉得腰际咯咯弹响,他直问疼吗?先是有点疼,但几次后便舒坦许多,传回着是胸脯挺耸,乳子和衣衫磨擦之快感,以及臀部受其坐压之某种挤迫妙境。
    活动越来越挑情,清风陷入绮梦之中,在药物催情下,终满脑子爱抚美感,尤其妙佛有意抚弄,韵律而节奏挑将下来,清风师太终忍不了身躯自然变化,呃呃颤颤中竟然痪銮高潮,全身一片舒畅,她顿觉罪恶,暗道阿弥陀佛,然念得几次突又觉此乃身体自然反应,她根本毫无淫念,自是“色即无相空”心无色,哪来色,终坦然接受此事实。
    倒是妙佛禅师果然正人君子,一点皆不占便宜,仍认真治疗自己,实不可多得。
    妙佛岂有不想占便宜之理?他原想趁对方幻绮非非之际加以非礼,然忽有念头,对方是否能盗得水灵神谱仍是未知数,若和她发生关系,待日后必会穿帮,自己和素云飞复合难再,何况他少说亦是头脸人物,怎可因此自毁前程,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终忍下来,纵使要发展,也该对方投怀送抱,否则以她任性刚烈个性,自己岂非变成横竖道尼第二,永远被缠个没完?其实能弄得对方意淫春梦亦不错,此将让她刻骨铭心矣!
    治疗一阵,妙佛终于收手。清风师太却满心羞涩,若非酒红掩饰,必露窘相,由于激情感觉仍在,她不敢乱动,乾脆伏地假眠,心头直道要命,却也甜蜜,未想到那男女妙境,竟是如此难以忘怀。
    妙佛禅师并未千扰她,解下外衣替她盖上,道:“休息吧!只再一次,便可痊愈,近四更天我再来。”说完掠于百丈凸石处,远远守护着。
    清风师太感受一阵温情,如此温柔男子,实是理想对象啊!暂且由他照顾,享爱当女人之好处。不觉中已入睡,待醒觉时又已四更,妙佛禅师果然三度前来治伤,她竟温柔配合,未再抗拒。
    妙佛示意喝下美酒行气,清风师太照办,妙佛暗喜,如法炮制,清风师太渐入佳境。妙佛动作更为大胆,且将其背衫全部掀开,缴白肌肤全露,清风师太窘羞扭身欲躲,随又放松接受,妙佛抚其背部推拿,弄得师太妙境连连,就此似有似无接触敏感部位之下,清风师太二度进入忘我高潮之中,的确对这正直君子产生孺慕之意。
    治妥伤势后已近五更天。
    妙佛再次以购买早餐为由,先行离去。
    清风师太沉醉一阵方自起身,总览一切变得异样起来,尤其身子温热感觉实妙极,暗道不得想入非非,但又找得理由!身归身,心归心,二者各自分开,根本未犯淫戒,心神为之舒来。
    妙佛禅师带回早膳,两人共同进食,清风师太竟然显若小媳妇娇羞,还替妙佛添粥弄菜,妙佛暗笑于心,一夜效果不差。
    进食后,妙佛禅师始道:“你伤势已复,贫僧该走了……”清风师太怔道:“这么快?”若有所失。
    妙佛禅师道:“无事即去云游四海,你若想和我切磋倒可留下。”清风师太道:“就来研究阴阳老怪武学如何?”妙佛禅师道:“可以!阴阳诀逆练武学,反其道而行,故甚是厉害,然终非正术,又如烛火烧光,立即幻灭,除非另有邪法补充。当然以阴阳老怪修为,应已突破天人境界,难以寻其弱点,或许水灵神谱可与之相抗衡!”清风师太道:“既然如此,我可报仇有望了!”妙佛禅师道:“且预祝师太大功告成。”当下要出招式和清风师太拆解。
    双方若情人蜜友,说说笑笑,拆得不亦乐乎。
    妙佛禅师有意引往水灵神谱以增其煽惑力,每解几招即提及水灵神谱可能之功效,果然要得清风师太印象深刻,说什么也得把神谱弄来瞧瞧。
    及百余招,妙佛禅师但觉任务达成始收手,道:“下次有缘再见如何?贫僧尚得回汶京监视神霄派,以及阴阳老怪,免得其为害百姓。”清风师太急道:“我也可同行,毕竟我徒不悔、无念全跟着横竖妖女走了,正可去找她们。”妙佛禅师笑道:“若无水灵神谱之功,又怎能斗得他们?师太或许该先回去研究研究,而后再讨回面子不迟。”清风师太顿觉有理:“可是……”依依不舍之情怎敢流露在外?妙佛禅师笑道:“放心,贫僧练有灵术,只要你有需要,必定前来助阵,咱是有缘,又如昔日友人再现,只是方式不同罢了。”恭敬告别后,终于离去。
    清风师太若有所失,茫然一阵,忽有惊觉,暗道心可思却不可迷,否则将入魔,反正往后仍长,必有见面机会,对方说的没错,若未练得神功,又怎对抗邪魔,还是回庵一趟再说,至于不悔、无念两徒便随她去,能监视最好,不能监视,想来应会回庵。
    反正已废了横竖道尼,回去亦可交差,甚至可邀功。
    清风师太迫不及待想得水灵神谱,立即取道返江南,掠行中却是满脑子方才妙境,实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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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第六章佛心魔功
    汶京城横竖茶铺。宋两利已将横竖道尼送回茶铺。经数日休养,横竖道尼已康复六分,然失去武功,已若失去一切,尤其在此弱肉强食、兵荒马乱时代。武学竟然占此重要地位!
    想及清风师太所言,要逼她若狗般无法修行,她感慨万千,纵使菩萨传意舍一切身外之物,然亦该拥有基本之衣衫或防身之术吧。
    宋两利感受其感伤处,心下不忍,忽想及阴阳老怪武功通玄,或许有法子可想,自升起一丝希望,通:“你且暂住于此,我去探采方法,有机会必治你废去的武功!”横竖道尼不忍他受累,通:“随缘吧,勿强求。”宋两利直道自会斟酌,告别而去。
    他原想回宫,找向花石山秘阵中,谁知林灵素大兴土木造万岁山,阴阳老怪嫌吵,已换地方,他找来王文丑打探,方知移往东殿附近之华阳宫,便自赶去求见。
    阴阳老怪似知宋两利到来,装得一副和蔼脸面,接见于秘室中。
    宋两利道:“师父搬了家,倘习惯吧?”阴阳老怪道:“不习惯也没办法,林灵素越玩越大,且看他龙玩出什么花样!”暗带笑意,似乎能引出林灵素劣根性,以证明人性本恶,即是他得意杰作。
    宋两利叹道:“恐要劳民伤财了。”阴阳老怪道:“反正不花白不在,也会落人他人口袋!”伸手一抓:“银子就这么多,只是谁拿得多,谁拿得少而已,呵呵,通常越坏的拿的越多。”宋两利不禁想及妙佛禅师及钱照康,果真越坏拿越多。
    阴阳老怪道:“你得好好当小神童,神霄派迟早要统一天下,包括辽国、金国、西夏和吐番也一并算上。”宋两利皱眉:“怎有此威力?”阴阳老怪道:“那是天意,你不吃他,他们便吃你,千百年便吃来吃去,谁都避免不了,唯有一统天下,才有真正太平一天。放心,有我在,神霄派必定可完成任务!因为九鼎已成啊!”宋两利忖道:“天意若如此可要大乱了!”且走一步算一步,道:“置了九鼎,当真有此威力?”阴阳老怪笑道:“这还用说,否则为师白混了,所以为师对你护鼎大法师,你觉得如何?”宋两利想笑,道:“还是由我另一师父护鼎吧,弟子当小法师便行。”阴阳老怪哈哈畅笑:“且看天意如何,找我何事?”宋两利道:“有个友人被废了武功,想问师父能否治她?乃气海穴被刺破,相当严重。”阴阳老怪忽有感应,道:“佛家太妹花月贞?”宋两利道:“她已还俗学道,只是仍剃发未留而已。”阴阳老怪邪笑:“那便是道家太妹了。呵呵……江湖少了她,铁定失色不少。”宋两利道:“师父有办法医她?”心想笑得如此开心,应是有把握才对。
    阴阳老怪闪出奇异思维,宋两利感应一片青森深渊,阴阳老怪顿有所觉,敛去思考、幻相立夫。
    阴阳老怪道:“除了灵丹妙药,或是邪功异术外,无法可治!”宋两利道:“师父说来听听如何?”阴阳老怪道:“万年灵芝或参精,应该有效,剩下便是奇功。我有一套饮血练功法,每天喝一碗人血。立即可练,百日后功力可成:当然也可引鬼附身,活跃于虚无界,变成僵尸威力,她喜欢哪种?”宋两利皱眉:“倒是顶恐怖,不知她愿不愿意?”阴阳老怪哈哈畅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起身往墙上书籍处抽出秘本,丢予宋两利,道:“去吧!好方法即在此!我的成就全靠这本“无上魔经”,正功已无法使用,便把心魔、体魔引出来,照样厉害无比!喝人血不一定杀人,用买的也可以!”宋两利瞧着“无上魔经”秘本,感触良多,求血练功不知邪是不邪?但总是机会,于是告别离去。
    阴阳老怪得意直笑:“喝几日血即可恢复功力,谁会不干?什么佛道修行,全是自欺之术!莫若我来得实在!”爽声畅笑,且等着看结果。
    宋两利甚快奔回横竖茶铺,将状况说明。
    横竖道尼接过“无上魔经”秘本,脸带喜悦,道:“它当真能使人恢复功力?”仔细翻来,图样昼若鬼魅,练功手法更是诡异。
    宋两利道:“或许是吧,可是要喝人血……,你不怕?”瞧她露喜色,颇感意外。横竖道尼笑道:“形之无物,把血看成白开水不就得了?”宋两利道:“可是要被要剔要抽,想来便可怖……”横竖道尼道:“谁说要以此手段,当然是找愿意的,身上血既是多了,捐给需要者你是功德一件,我们要用者,寻向缘助者,亦是结缘!切莫让虚相给蒙了。”宋两利道:“原以为血淋淋,被你一说反而理所当然了。”横竖道尼笑道:“待你知佛、解道后,自会明白!”宋两利道:“好吧,你若无忌,便练练看,要血之事,待我问问神霄弟子,看否有人要乐捐。”横竖道尼道:“多谢!”于是详读此“无上魔经”。直觉此运功手法特异,气息并非发自丹田,而是心脉,只要逼迫血脉运行,另有力道产生,或因此可弥补气海穴被毁之惕吧,慢慢已开姑练起。
    宋两利为帮其复功,立刻回返神霄宝殿,将消息放出,信徒个个热心,自愿捐血,亦有许多未必想助人,而是想向小神童输诚而自动捐血,宋两利得以顺利替横竖道尼取血练功。
    待饮血时,横竖道尼轻易灌饮,宋两利却眉头直跳,茹毛饮血原是如此栗然,老以形之无物看待,却定力不够,乾脆不看。
    匆匆半月已过,横竖道尼已练得四成功夫,每运及心脉处,血液为之奔腾,且带动劲气,功力已有恢复迹象。唯一缺点是血脉浮动,让人脾气不稳,且血液喝得多,竟然会上瘾,总幻想着何类人之血液较好喝。
    横竖道尼知心魔已起,立即禅定化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终发现若定力不够,修此功夫,恐将走火入魔而变成噬血杀人魔,实是冒险之至。
    复过十日,横竖道尼不但剑伤已痊愈,且那茹血异功渐起作用,待从心脉发功,劲势渐强,猛一击掌。仍能劈材破砖,唯一遗憾乃不能聚功丹田,恐得多日练习方熊奏效。
    横竖道尼发现头发忽地长得甚快,仔细瞧来,手毛、嫩须亦显趣青,暗暗想笑,莫要当真变成人猿才好,若真如此,只有每天剃除了。
    她仍继续练功,除了运气,连那“魔经三绝式”亦开始练起,攻守俱备,应是上乘武学。
    二更天。
    她仍和以往饮用鲜血,一大碗灌来乾净俐落。她原已避着不愿被发觉始选在夜晚饮用,岂知此事渐渐从神霄弟子传开,那不悔、无念双尼本就负责监视,然在横竖道尼武功被废之下,两人始终另在远处窥瞧,亦见得宋两利忙进忙出,可以预猜必和治伤有关。但只要目标未失,两人根本懒得理,一切待师父前来再作处理。然而在闻及茹血练功之消息后,两人心灵已发毛,尤其无念根本无法接受此事。
    两人终趁夜晚,潜往床铺内院,亲自窥探,忽见横竖道尼当真茹饮鲜血,且喝得津津有味,吓得两人见妖见鬼,无念女尼忍之不住,猛地现身喝道:“你果然是妖魔转世!”利剑猛攻过去。不悔见状亦扑前抢攻。
    横竖道尼见状怔诧道:“两位师妹怎会在此?”眼看利剑到来,情急万分,魔经三绝武之一“魂迫天地”突地打去。
    叭叭数响,剑偏人退。
    横竖道尼怔诧瞧着双手,当真恢复功力了?不悔大骇:“她武功根本末废!师妹小心。”无念斥道:“茹血妖魔,得废了她!”双双利剑再攻。
    横竖道尼急忙躲闪,通:“师妹误会了,虽是血,却是他人乐捐,若药一样。把它看成蛇血,两位必定不会如此可怖,我另在疗伤,并无任何邪念。”双尼怎肯相信此事,彩虹剑招攻得招招狠辣,尤其无念女尼,原是善良单纯,对此茹血举止,实是恶绝,故杀之际,竟比不悔猛狠许多,不悔这才明白师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只不过天生善良罢了。
    双尼虽攻得激烈,可惜所用招式早被横竖道尼学过,故其先机已失,每每要处,立即被化去,一时间欲制住对方恕不容易。
    横竖道尼却觉越是战斗,血气越见浮动,甚有不易控制之感觉。那敢久战,猛地劈出强招“魔神俱焚”,劲气暴处,啸风大作。
    叭叭!
    两劲劈双尼,各自弹开。
    横竖道尼立足不稳,跌坐地面,勉强爬起:“走吧!再打下去,怕会失手杀了你们!”
    不悔、无念心知无法赢过对方,喔哼一声,立即走入。
    横竖道尼茫然瞧着自己双手,那似乎无法控制之情境困扼着她,是功夫未纯熟现象,亦或是此功练来必定如此?若是后者,那将来岂非变成杀人魔王?白魔、身魔若被引开,后果不堪设想。
    她乱了方寸,不知是否该练下去。
    宋两利早闻得打斗声,立即赶来,忽见状况,问明原因,横竖道尼一一说明,宋两利怔道:“会是不悔、无念?两人实是没完没了!”横竖道尼道:“我担心的是此功练成后,无法控制。”宋两利说:“怎会?魔由心生,只要控制心意,不是能控制一切?”横竖道尼叹笑:“说来容易做时难,若在平时倒能顺利控制,但乱了方寸后,便即乱事了!”宋两利道:“那便莫乱方寸啊!”横竖道尼道:“或许是一大挑战,好吧!我便取它一个名字叫“佛心魔功”,功夫是魔,心却是佛,看看能否治住这魔得可以的邪功!”宋两利笑道:“祝你修成正果,然后天下无敌!”横竖道尼苦笑:“以魔功证道法,倒是独一无二,天大挑战啊!”宋两利道:“反正你闲着没事,练它消遣时间。”横竖道尼道:“我怎会没事?
    只是苦无机会去处理,罢了!功夫练不成,你走不掉,是我的罪过,此后必奋发图强,免得耽误你青春。”宋两利道:“我怎走不掉?顶多找王护法来陪你便是。”横竖道尼叹笑:“菩萨有难,众生皆苦啊!罪过罪过!”宋两利瞧她受此波折仍能豁达开朗,实地敬佩,道:“人说你是佛教太妹、道家混妹,我倒觉像佛门太太、道家娘娘,顶是厉害了。”横竖道尼道:“此话怎解?那来佛门太太、道家娘娘?”宋两利道:“即是嫁予佛门的媳妇儿,或是当值母亲,任劳任怨,永不悔恨之意!”横竖道尼猛地击掌:“妙哉!小神童,唯你知我心啊!我看你也是有缘人,拜入我门下如何?然后立即变成你母亲啦!”末句乃玩笑语气。
    宋两利登时拒绝:“不不不!我是钦佩你修道精神厉害,但要我跟你修行,我可难接受,至少我不吃槟榔!”横竖道尼呵呵笑道:“迟早你会知我心,去吧!悟道后再来找我!
    想通没?一二三四五,零在哪里?”宋两利道:“零在哪里?”打哈哈道:“很远很远地方!”横竖道尼笑得更暧昧:“你的零会跑啊!”宋两利笑道:“是极是极!”横竖道尼直道妙哉,笑声更狂。早忘记废功之痛。
    清风师太已从白云庵盗走“水灵神谱”。
    她原想煽动掌门师父白月师太传授此功,然白月师太却以时机未成熟回绝,清风师太熬不了和妙佛禅师之协定,终以盗取方式窃得秘岌。随又找得协助莲花师姊理由,再次离庵出走。
    她急于寻向妙佛禅师。
    纵使两人末发生肉体关系,然那刻骨铭心之肌肤疗法,已让她深陷感情之中。她虽强加解释非男女之情,然行为想法却比之更形深刻。
    她又想找妙佛禅师共同切磋武学,甚至可能的话,再次让他疗伤,毕竟想及此事,背脊总览怪异,需要他来治疗似的。
    妙佛禅师曾言欲回汗京城,清风师太立即赶往。
    然汗京城宽广如天,寻来甚是不易。清风师太却接到不悔、无念留下记号,她怔诧横竖妖女竟然武功又复,这无异一大侮辱,暂且放弃妙佛禅师,寻向无念、不悔居住处“祥升客栈”。求证之下,简直发狂。
    清风师大喝道:“她当真喝血练邪功?”无念道:“千真万确,还以邪功打败我俩。”
    清风师太冷笑:“可好,可好!早知她心术不正,果然没错,既然如此,别再怪我心狠手辣,走!去收拾这佛教叛徒!”带入即想付去。
    不悔道:“师父且慢!那头现在全是神霄派弟子。”清风师太吃过大亏,冷哼道:“难道就此放过她不成?”无念道:“可用计策将他引出来。”清风师大道:“何许?”无念道:“她极其信任神霄小神童,可以他名誉发信,引她到外面。”清风师大道:“好方法,去办,把人引到东郊区,再想办法收拾!”无念、不悔早有准备,立即步田街道,潜往横竖茶铺,相准目标,打出石块,随即闪去。
    横竖道尼惊诧捡起石块,扯开信箴,竟然是小神童所约,她疑惑不解,神霄宝殿如此之近,他为何要传信件?且对方字迹似鬼画符,怎如此方正︵纵使不悔有意伪造,却仍显得不够潦草︶。暗道:“莫非有假?”亦或是小神童另有秘事商量?她有所盘思后,步向神霄宝殿,问及小神童,皆道末进门,得不到证实。心念一转,还是到东郊瞧瞧,毕竟自己已练得不弱功夫,自保应无问题。
    选得方向,立即奔东郊。
    及至一野榉林区,终发现所约之人。
    清风师太、不悔、无念三人已围出来。
    横竖道尼怔道:“又是你们?”淡笑道:“真是特别照顾啊!”清风师太冷笑:“听说你杀人取血,练得邪功,果然是骨子里恶魔胎,早该杀了你!”横竖道尼一股冲动想教训对方,但克制下来,通:“我已自废一次,还了白云庵收容之债,若再苦苦相逼,莫怪我要施重手了。”清风师太冷笑:“什么重手?尽管来吧:“利剑猛地攻前,一式彩虹射日直取心窝。
    不悔、无念亦想报复,杀招尽出。
    三人联手,险象环生。
    横竖道尼体内魔功顿起强烈变化,血脉窜向四肢百骸,迫得她施展煞招“魔神俱焚”双掌暴出红雾气,似若电枪雷火,难以想像速度和威力冲向三人。
    碎!
    三声同响!
    不悔、无念闷哼弹落丈余远,跌得利剑脱手飞出。
    清风师太亦退三步,虎口生疼,不信月余不到,一废功家伙能变得如此厉害。
    横竖道尼却难以把持身躯魔功反应,硬要再次劈招,她极力抗抵,急念阿弥陀佛,想以佛心压下,道:“快走吧!否则我控制不了,恐将造祸。”清风师太怎肯相信,冷笑道:“强弩之末,硬撑不了多久!”剑化强龙,又自刺来。不悔、无念亦配合抢攻。
    横竖道尼突喝:“注意上三路!”掌化红影,暴劈三尼,碎碎碎连三响,又打得三尼闷吐鲜血猛退。
    横竖道尼无法控制魔功,突地引掌打向左侧腰身粗榉树,炸得树烂枝倒,血气仍旺,迫得她再劈地上石块,双手陷入七八寸,震得石块爆裂。
    横竖已若疯子,突地追向清风师太:“哪里逃!”红掌打去,清风帅太骇然欲逃,却慢一步,胸口受掌,暴吐鲜血,倒栽七八丈。横竖道尼仍不止,目标又迫向不悔、无念,她直叫糟,佛心直喊却挡不了魔身作怪。
    魔掌迫近。
    不悔、无念避闪不及,怔骇欲死。
    千钧万发之际,暗处突地射出一道青影,直往横竖道尼背心击去。
    碎!
    正中背心,横竖道尼狂吐鲜血,倒扑地面,口中喃喃直叫阿弥陀佛,她实不愿杀了不悔、无念两尼。
    清风师太见及来人,怔喜不已:“妙佛禅师你来得正巧,快帮我废了她!”妙佛禅师道:“那掌下去一,她已差不多废了!倒是你的伤得立即治疗。”清风师太急道:“妖女不除:永无宁日啊!”不必她催唤,无念女尼却已爬起,奔向横竖道尼,喝着:“女妖,去投胎吧!”利剑猛刺下来,直中命门要穴,又刺其它数穴,鲜血涌出,横竖道尼暗叹我命休矣,魔功终究战胜佛心,死了也罢。
    无念刺得敌人后,亦已瘫软下来,她原受伤颇重,只是一股怒气支持,如今泄去,元气自失。
    不悔赶忙扶向她,急迫:“师父,她也快不行了。”清风师太转求妙佛禅师:“先救我两徒如何?”妙佛衡量情势,知道轻重,终先截住无念、不悔穴道,并喂服灵药,道:“我们得赶快离去,毕竟京城遍布神霄弟子,如此打斗心瞒不了对方!”清风师大叹道:“可是我已走不动。”妙佛禅师道:“负我背上!”清风师太照办,感觉若袱在父亲怀里,安全温暖。妙佛又挟起不悔、无念,掠往暗处。
    他方离去不久,宋两利已快奔过来,他原在内宫帮林灵素工筑万岁山,然在横竖道尼受击刹那,登有所觉,怔迫不妙,立即赶至山林,已见血人一个,吓煞小神童,赶忙扑前,替她止血,急道:“菩萨、仙姑你可不能翘了!”横竖道尼奄奄一息,无法回应。
    宋两利感受对方魂魄似欲散去,哪顾得耽搁,赶忙抓来符咒引燃散射四周,降魔驱鬼咒,招魂摄魄咒顿展开来,待灵符化开,他有模有样撼喝魔走魂留,金刚指这一落定,横竖道尼终又恢复气息。
    宋两利这才窃喜:“有气便好!”不懂如何制穴止血,扛着她,赶忙奔往东殿华阳宫,找那阴阳老怪想办法。
    阴阳老怪正在打坐,忽被骚扰,原想发怒,却闻及宋两利,顿化慈祥笑容,立即唤进秘室。
    宋两利急道救人要紧,将横竖道尼横置于桌。阴阳老怪皱眉:“她便是佛门太妹?”宋两利道:“正是!”阴阳老怪道:“可练我奇功?”宋两利道:“练了才这么惨!”阴阳老怪哈哈畅笑:“那自当然,不过日后将不一样!老夫喜欢练武功者!治她便是!”撤出一粒丹丸送入对方嘴中,又捏碎一粒敷向背面伤口,皱眉道:“有人要她命?”宋两利道:“是她以前师门弟子。”阴阳老怪黠笑:“这就对了!越是亲蜜,害得越凶;还好对方力道不够、利入不深,否则神仙难救了!”宋两利道:“全靠师父帮忙。”阴阳老怪敷完伤口后,随又运功替她疗皿,道:“不知你如此看中她?三番两次替她料理后事?”宋两利道:“实是不忍,孤伶伶躲至此,没人可帮她了。”阴阳老怪邪笑:“练了我魔功,下次即可独当一面。当年我全靠它纵横江湖,所向无敌。”宋两利道:“二次破功,且伤了命门穴,还能再练?”如此神奇武学,倒是首次听阴阳老怪哈哈畅笑:“只要不死,任谁皆可练!只是全看她能否熬得过玄秘魔功催残而已。”宋两利道:“全看造化了!”阴阳老怪运功一阵,横竖道尼呕出瘀血,悠悠转醒。阴阳老怪立即收手,道:“好了,带走,我不想让人知道救了佛门太妹,此事是冲着你,将来别忘了恩情!”宋两利道:“怎会!”背向横竖道尼道:“她也可能忘不了。”阴阳老怪喝道:“不准说!此非我的风格!”宋两利道谢后已去。为维护老怪无利不敷风格,他自不便多言。
    阴阳老怪暗喜:“不要钱的最贵!”想及能收得宋两利为己用,实是赚得多,划算划算!
    横竖道尼回到住处,元气终恢复许多,叹笑道:“鬼门关走一遭又捡回老命……的摄魂咒有效,白茫茫中,只见灵符发光,便跟着回来了。”宋两利道:“说不定是佛祖菩萨要你办事,不忍让你太早归天,才又把你给唤回。我只是凑巧罢了。”横竖道尼苦笑:“是么?
    我却抵挡不了魔功,实在够惨;如今废了也好,从此无忧无虑。”宋两利道:“没废,仍可再练。”横竖道尼诧道:“毁了这么多穴道,仍能练?”宋两利道:“能!你安心练吧!”
    横竖道尼想及无法控制情景,叹道:“还是别练,我已甚小心,仍无法掌握,再练下去,恐出问题。”宋两利道:“佛心那么好修便不叫佛了。”横竖道尼一愣,此话甚有禅机。
    宋两利道:“且佛祖万能,区区魔功算什么?要是我来练,会先恢复功力,然后不用它!你以为如何?”横竖道尼苦笑:“说来容易做时难,不过你说的没错,佛祖万能,岂会治不了魔功:我且治它一治。”宋两利道:“那便好好养伤,今后别乱出门,将可保平安,我得回去帮师父忙,造万岁山更难!”横竖道尼道:“或许你该去找妙佛禅师,是他伤了我。”宋两利诧愣:“他?不可能啊!以妙佛自视之尊,怎可能向风评不佳且毫无关系者下手?”横竖道尼道:“千真万切,他似和清风师大有交情,所以才现身帮忙。”宋两利道:“这倒是复杂了,莲花师大要杀他,清风师太却和他谈交情,其中必有原因,是该查清楚!”心想定,告别离去。
    横竖道尼暗叹不已,师门恩怨何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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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第七章浓情恨意
    妙佛禅师将清风师太、不悔、无念女尼带至一豪华幽居中。
    此处原即是妙佛禅师当上相国寺住持时,暗中买下供其享受之华宅。原题有“妙园”,但为避人耳目,终又拆掉。
    豪华宅院,厢房不少,妙佛将三人各置一间,然后一一治疗。
    不悔较丑,他草草了之。无念却甜美,身材又佳,妙佛颇为心动,点她睡穴后加以治疗,总占点便宜,然若非另有清风师太,无念准难逃一劫。尽管如此,他仍在将治毕之际,将人唤醒,无念感恩直道谢,妙佛淡然道:“休息吧,我就像你爹一样,不必客气。”无念含笑入睡。
    妙佛禅师治理双尼后,这才行往另一落隐密房子,清风师太即在此。
    相隔甚远,纵有声息,亦不易传出。
    妙佛禅师见及伤势,咋咋不忍:“怎伤得如此?且在前胸……可棘手了。”
    清风师太难窘,却似习惯,道:“你我皆是修佛之人,自无忌讳,掌门不是曾说过?”
    妙佛禅师道:“是说过,但总有限度,既然你能跳出肉相关,我自无禁忌了。”
    说完欲解师大衣衫。师大却自动解开,胸脯乍现,两迢掌印紫红落于双峰之间,乳房亦受波及。
    清风师太窘困停开上眼,任由他去。
    妙佛禅时暗叹对方长相平平,胸脯却生得甚美,实是人有九丑,必有一佳,纵使掌伤掩去不少光采,仍甚迷人。
    欣赏后妙佛禅师小心翼翼替她推拿,准备逼出瘀血,摸及敏感处,清风师太毋需催情酒即已想入非非,仍以心归心、身归身为解释,任由妙佛禅师摆布。为证实是在治伤,她问道:“伤得如何?……”
    妙佛禅师道…“怪异邪掌,较难处理……,却不知是何功夫?”忽而想一窥究竟,若能练得,岂非功力大进。
    清风师太冷哼:“邪魔歪功,听说还是吸入血练得,怎能比得过我的“水灵神谱”?”
    拍拍腰际,更形不屑:“只要我练成,还怕她么!”
    妙佛禅师目光一亮:“你已取得宝典?”
    清风师太笑道:“是啊!本想找你切磋,谁知欲受了伤。”
    妙佛禅师窃喜于心,通:“若有此谱,将能抵挡邪功:你且勿言,待我替你逼散瘀血,催化脉络,复原自快生!”
    清风师太乖若情人,立即闭嘴,任由妙佛禅师理伤。十指抚处,感觉渐渐传来,身形已起变化,热气已然化开。妙佛禅师的确想治愈她,功夫尽展,挑逗手势已较前次减少,然清风师太自我幻想却更强,尤其此次乃在前胸,比起背后感觉更敏锐,未及半刻钟,已然激荡连连,重温一月前之美梦。
    妙佛禅师目标明显,对男女私欲自较冷漠,待对方舒畅后已催起猛劲,快速化去伤处,清风师太仍配合着。
    足足花去一时辰,妙佛禅师方收功,已是满头大汗。清风师太疼惜,拿出绢巾让他拭去,趁此则穿妥衣衫,一切恢复甚是自然。
    两者宛若小情人,相视而笑。
    妙佛禅师道:“你休息吧,待伤势较好时,咱再谈!”说完欲退出去。
    清风师大道:“等等!”拿出秘岌,“你先研究看看,若有心得再教我如何?”态度含情:“可是我费了功夫取来的!”
    妙佛禅师瞧及羊皮古字写着“水灵神谱”,一颗心几乎跳出来,故作镇定道:“令掌门允许了?”
    清风师太怎可承认乃盗来者?领首道:“答应了,但不能公开。”仍往前送。
    妙佛禅师接过手,直道自会守秘!想及此谱乃百年前一位得道高人姬封禅所创,当年其羽化成仙时,将此谱赠予红粉知己殷水神。据闻悟此神谱,不但能无敌天下及羽化成仙,江湖人士本就梦寐以求,然它却突然消逝无踩,数十年无迹可寻,自己虽在二十年前道听途说似在白云庵,故才和素云飞、龙天玉相识,且有了一段情,可惜仍是空手而返,没想到二十年后仍能获得此宝,简直如作美梦。
    他双手微颤,极力镇定,翻开首页,写着一行草书:““化神赋”,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其下记载宛若道家修仙口诀。
    妙佛禅师瞧得莫名不解,若先抽掉筋骨,岂非立即毙命,其中必定另有含意,却猜之不着。
    再翻下去,未三分之一页处,终见“水神心法”及“水神刀”等非玄学之武功口诀,即是素云飞所练者。
    妙佛禅师甚快判断,此谱分两部份,一篇修仙,另为练功秘诀,或可相辅,方可分开条线。
    清风师大道:“可有所了解?听莲花师姊说,只要练得化神赋,就可成陆地神仙,无所不能,不知是真是假?”
    妙佛禅师道:“且当它是真,否则岂非辱了姬封禅前辈英名。”
    清风师大道:“希望你能悟通,助我俩功力大进。”
    妙佛禅师领首:“自会研究!”终先从“水神心法”念起,但觉奇特,且留在此,一有问题,互相探询,方熊省事。
    清风师太顿觉甜蜜,虽未必是爱,但有他作伴,感觉甚佳,此又如找到依靠,一切自有对方处理,自己将受到呵护。
    妙佛禅师开始研究千古武学,但觉秘岌所提全和水及神有关,水似柔实刚,可若雨水亦可成为大海,变幻莫测,至于神灵更是玄奥不可捉摸预测,正是此功之神髓柔而实刚,不可捉摸。
    “欲练此功,需劈水三千江?”
    妙佛禅师念得此句,已感受其练功之难处,然能成第一高手,一切努力皆值得。
    他想试试,终告别清风师太,找向后院水池处,学着姿势劈去,渐渐亦有心得。
    他渐渐沈醉于水灵神谱之中。
    宋两利原想以通灵术找出妙佛禅师藏身处,然其亦修过灵学,知道避开方式,前月在应天府便未成功,他只好掠回榉木林之打斗处,找得血迹,终慢慢摸向东郊处之隐密豪华宅院。
    尚未感受妙佛禅师是否在此,已然得知清风、不悔、无念三尼果然身在此屋中,这可好了,得来全不卖功夫。
    他乃有意探清清风师太既然和莲花师太同门且为师姊妹,相交自是不想,怎会甘心任那妙佛师父摆布呢?
    于是他找向宅院附近隐密处,抓来烈酒灌它几日,随即运起“想梦灵诀”之通灵大法,脑门渐渐开敞,搜向豪华宅院,终发现清风师太睡于后院密室中,其脑门亦传来作梦般波流,宋两利感应后大怔,暗道:“她怎满脑子春梦,对象且是妙佛师父,两人难道有绮恋?”想那清风师太如此死心塌地,应该是了。
    宋两利甚不解,莲花师太想报复的男人,清风师太竟然会献爱予他?
    其中透着悬疑。
    宋两利再次运功脑门搜去,并钻入清风师太梦境之中。忽感应出师太和妙佛禅师之治伤情景,又挑又抚,让人无法想像两个修佛之人,竟然如此实有失体统。暗道:“难怪两人关系如此密切,倒所料未及。”
    想及妙佛禅师乃以此手段玩弄女人,实是可恶了,以前且仍稍稍敬畏之意,一扫而空。
    再次感应,忽现清风师太脑门想着水灵神谱,而那妙佛禅师正在研究此秘本。他虽未必知晓神谱功效,欲知妙佛禅师处心积虑想夺此东西,必大有来头。
    得拆穿他假面具才行。
    宋两利有所决定,立即潜向豪宅。
    靠着感应,摸向清风师太住处,原是在后院几乎以石块砌成之石屋,青白相间,颇为特殊。
    宋两利推门潜入,清风师太和衣而眠,脸露甜蜜笑容。宋轻轻唤道:“师太师太!”对方稍翻身,仍入睡,宋两利又唤,对方还是不醒,顿觉奇怪,莫非妙佛禅师点了她睡穴,亦或让他服下安眠药?
    找来冰茶水弹去,清风师太乍醒,猝见梦中情人怎变成宋两利?连串神霄派之仇和横竖妖女之怨全涌上来,厉喝道:“小畜牲你也敢来此?”
    宋两利急道:“小声些。”
    清风师太顿觉不妙,自己受伤,根本抵挡不了,猛地尖叫:“禅师快来!畜牲在此……”
    宋两利哪知弄醒她会如此局面,赶忙一指点她哑穴,却认穴不准根本失效,终又一拳打昏她,闪身即溜出去,免得被逮。
    然躲藏一阵,妙佛禅师并未赶来,这才明白此屋为厚石所造,足可隔音。对方若想在此房中作坏事,根本无虑被发现。
    宋两利暗喜,复往里头潜去,小心翼翼带上门,再次把清风师太唤醒,一阵怒叫是免不了,宋两利道:“隔了音,外面听不着。”
    清风师太诧然,喊了许久,若心上人有如应该赶来,怒斥:“你想干啥?”想及什么,抓紧衣衫。
    宋两利暗笑,在他来说,这家伙实老得太多,也会非礼?若是莲花师太成熟抚媚还差不多,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妙佛禅师就是你师姊要找的人。”
    清风师太诧骇:“他是钱英豪?”霎时天昏地暗,这一切未免太可怕,但他瞧来是如此温柔细心啊!猝然冷笑:“你是和妖女一夥,何需听你的,你分明有意栽赃。”
    宋两利道:“是否真实,问你师姊不就得了。”
    清风师太怒道:“自会问,毋需你管!敢惹我,让你不得好死!”
    宋两利道:“修道人,说话如此刻薄?”
    清风师大道:“对付妖人不必客气!”
    宋两利道:“不顺你眼的全是妖人?乾脆叫我们魔鬼好了!”
    清风师大道:“我正有此意。”
    宋两利无奈苦笑:“算了算了,道不同,多说无益,话已传到,你自个看着办,我才懒得理你家务事!”说完溜出外头,潜向他处:全想妙佛禅师好色,莫要把不悔、无念给玷污才好,遂又搜向她们。
    清风师太瘫软下来,心神揪紧,如若宋两利所言属实,那一切末免太可怕了,自己身子已被摸过,名节已失,哪还有脸见人?尤其感情受骗,简直叫她填恨难以接受,她极力挣扎,“不,不是这样,一切必是对方鬼计,我不能上当!”怀着一分希望,仍将妙佛视为正人君子,否则一切全毁。
    就等他上门解释。
    宋两利甚快找到无念女尼住处,发现她仍在熟睡,衣衫倒还整齐,应未受非礼,但妙佛禅师将三人分开,居心总不良。且再转向不悔处,一切平安,方自找向妙佛,终在后院水池旁见着妙佛,他聚神练功,颇为认真。
    宋两利躲于暗处,研究他所练招式,这一观察,怔诧不已,暗忖:“这不是素云飞的“水神刀”?他竟然获得了?”难道对方想用来对付素云飞?
    妙佛禅师不断切掌打向池水,掌劲过处,炸得水花四溅,对方状若疯子。
    宋两利暗道:“得把莲花师太找来,趁他武功末练成之前,先把他收拾了。”退出豪宅,开始运起感应神通,总觉酒意已退,力道不够。又扯下腰际羊皮酒装,见及皮上绣有莲花,想起乃素云飞所赠,暗笑此文怪异行径。
    烈酒下肚,醉意自来,连功感应,竟然发现莲花师太在得知清风师太往北行后,她也跟着摸向汶京城,且已在附近不远。
    宋两利喃喃说道:“素云飞,快来东郊区……钱英豪在此……”脑波一阵阵送将出去,希望影响对方。
    妙佛禅师不断研究武学。
    那“水灵神谱”深奥无比,几乎得绞尽脑汁,方能一窥一二,幸得他乃少林高僧,武功底子较佳,始终有所收获,因而沉迷其中,时常脸露疑惑不解,百般思考试探,突又传来恍然大悟快感,畅笑不断。
    忽地觉得有人逼近。
    妙佛禅师猛一回头,竟然是病态满身却怒容罩脸的清风师太,她已等不及,拚着身子寻来,手中一把利剑直指对方,怒道:“说!你是不是钱英豪,莲花师姊要找的人!”
    妙佛暗诧,怎两时辰未到,对方全变了样,且如此秘密?然见其怒中带感伤,多少存疑,自己又岂能承认,先套她以了解情况再说。急道:“师太怎来此说?您伤得重,不应该出来啊!快回去,我扶你!”便要扶来。
    清风师大利剑一刺。怒道:“不准过来,先回答我问题!”
    妙佛禅师笑道:“师太言重了,贫僧自幼即入少林寺,早不知俗家名字,哪会是什么姓钱的,您是听了谁挑拨是非?”
    清风师大喝道:“你认识莲花姊姊?”
    妙佛禅师道:“听过,却未碰面,我跟她毫无干系。”
    清风师太斥道:“空穴不来风,你要是清白,那末两利怎会说你便是师姊欲追杀之人?”
    妙佛禅师一楞:“他来过?!”
    清风师太斥道:“你管不着!”
    妙佛禅师当然明白,若无人说及,对方岂会突然变得如此,暗斥这小畜牲,专坏好事,道:“师大恐误会了,宋两利是我相国寺叛徒,且投身异教,他当然极尽破坏之能,我若和莲花师大有瓜葛,怎能住持相国寺十数年未受波及,且还敢在你身边出现?
    你若不放心,可找来莲花师太对质便是。”
    清风师太怎知师姊根本不知钱英豪已化成妙佛,闻及此言,霎时崩溃,毕竟他且敢和师姊对质啊!利剑点地,锵然有声,泪水夺眶而出:“要是你敢骗我,便杀了你!”
    身子更软,弱不禁风。
    妙佛禅师赶忙扶向她,安慰道:“师大多虑了,一切全是宋两利搞的鬼,我自会找他算账!”扶得亲亲切切,宛似一对恋人。
    清风师太再次找到依托似地靠向男人胸脯,让他扶持而行,然纵使甜蜜,却带着随时可能骤失恋情之恐惧盘据心头,总无先前那般快乐,唯有等师姊解释,一切方熊自解开来。
    妙佛禅师亦在盘算水灵神谱已到手,似乎不必再此耗去,毕竟若莲花师太找来,恐将无法收拾。
    正盘算中,转向花径,猝见无念女尼脸色铁青站立当场。她从小出家,礼教甚严,纵使未把清风师太当成圣人。却也未敢相信自己师父会躲在男人胸脯,泪流满面,且亲腻得让人恶心。
    她乃闻及后院吵声,以为师父生变,拚着病身赶来,却见着此景,骇怒道:“你们这是?”全身抖颤。
    清风师太乍见女徒,简直被捕一刀,羞愧满心,作贼心虚似地赶忙推开男人,急道:“无念你别误会!”
    妙佛禅师镇定道:“师太受伤,我扶她回房,如此而已。”
    无念厉道:“如此扶法么?你们不守佛门清规!”说完掩面泣声而去。
    清风师太乍惊:“别走啊!”若让她传出去,那还得了,喝着妙佛禅师:“快抓回来!”
    妙佛禅师自知轻重,掠身追前,道:“当人徒弟,岂可误会师父?”
    无念有伤在身,根本逃不了多远,妙佛禅师已挡前,要她别走,无念怒斥:“我什么都不要听!”仍想闯去,妙佛禅师宣个佛号,一指点其晕穴,抱了回来,无念体香阵阵,着实迷人。
    清风师大道:“暂时把她关起来!”
    妙佛禅师领首:“解释之事,且让师太亲自办理了。”终把无念抱往青石房中,清风师太亦返回,瞧着无念,不知该如何解释,妙佛禅师道:“你们好好聊,我且避去。”终告退。
    不悔女尼早在一旁窥探,她心灵反应和无念一样,然她长得不美,且骨瘦如枝,外人皆把她和清风师太相比拟,无形中已把师父当影子,甚至母亲之感觉。发生此事虽痛心,然她却想逃避,未敢现身,且亦想让师父有解释机会,决心来个充耳不闻,当作未发生过,躲回房中,倒头即睡。
    清风师太终把无念唤醒,解释种种经过。无念斥道:“我不想听!”清风师太不禁有气:“难道你认为我跟他有什么暧昧关系?”无念冷哼,不想回答。清风师太想再斥责,却觉手段不妥,轻轻一叹:“没看到师父受此重伤,又能做什么?”无法解释,因坐一旁。
    无念总览师父表现异常。何况凭其冷漠个性,又怎可能倒在他人怀中哭泣,她始终不肯接受对方说词。道:“我不想碰到你们,让我离去!”想动却动不了。
    清风师大道:“要走也得把伤养好再走。”
    无念冷道:“不必了,我自会照理!”
    清风师太道:“不管如何,仍不能让你走,外头太多神霄门徒,太危险!”
    无念挣扎无用,冷哼后,闭目不再理会。
    清风师太自觉心虚,不敢多言,暗叹情势变化太快。自己是否当真走火入魔,竟对男人产生恋情?枉费多年修行,心乱如麻,头绪难理。
    宋两利仍不断呼唤莲花师太素云飞快来,否则好戏便难上演,徒让妙佛耀武扬威。
    感应良久,莲花师太仍未到来,却觉妙佛禅师已想开溜,这还得了!宋两利登时掠向墙头,果然见得妙佛禅师小心移步,准备从后门溜掉。暗笑斥道:“往昔还尊你是掌门,没想到你做了不少坏事,我且缠你几下,好让素云飞前来拆穿骗局!”
    心想定,他潜往后门外头,双手凝起阴阳功,待门靡一动,猛地扑前打去,暴劲尽妙佛禅师怎知有人偷袭,碎地脆响,木门乍烂,掌劲更扫得他连连跌退,差点栽倒花丛,幸得他功力深厚,猛一提劲,倒弹人立而起,喝道:“何方小人敢暗算本人!”
    掌刀戒备,不敢贸近。
    宋两利志在拖延时间,一掌奏效后又躲起来,让对方摸不着敌我,徒增疑神疑鬼。
    。妙佛禅师果然不敢行动,冷喝几声,但觉对方若龟孙,心念一转:“悟利你这小混蛋,敢耍我么?”想及清风师太爱得谣言便来自对方,放大胆认定,突地直往门外掠去,其速如雷,心想若能引人最好,若没人,趁此逃去亦可。
    宋两利岂肯让他脱逃,猛又暴拳打来,直取对方下体,妙佛见其正是宋两利,心神落定,讪斥道:“果然是你,不知死活!”金刚掌反劈下来。
    轰两掌相撞,双双弹开。
    宋两利双手发麻,暗道妙佛功夫了得,自己达获阴阳老怪赏赐数十年内劲,竟抗他不倒。
    妙佛禅师亦惊,这小子每隔一段时间武功即强几分,就此下去,恐成后患,冷笑道:“他处无门你不走,硬往这头钻,且拿你来试功夫,省得花钱找他人!”
    话未落,“水神刀”功夫现学现卖,一刀劈斩过来。劲气凝力,嘶嘶裂声,莲花师太已练成白气刀,他虽只雾气刀,威力仍不同小可。
    宋两利不知厉害,迎掌接去,叭地暴响,双掌裂疼,骇得他唉呀倒滚,被打得没头没脸,怔道:“这是哪门功夫?如此厉害得紧?”
    在双手已生疼下,宋两利不敢再硬接,立即恢复先时逃亡个性,东滚西藏,已无小神童之威凛神态。
    妙佛禅师一刀劈去,纵览血气涌腾,然此威力实叫人满意,登又欺前追逼,心想趁此杀了他,永绝后患。出招更猛几分。
    宋两利几次受击,疼得受不了,只能喝道:“还想玩吗?莲花师太已到来,你死定了”
    妙佛禅师暗楞,四处瞧去,却未见人,冷笑道:“再耍诡计啊!”水神刀再劈,直中宋两利大腿,疼得做瘤瘤跳跳,直叫倒楣,赶忙躲往清风师太那青石屋,想搅和后趁机开溜。
    妙佛禅师并未阻止,冷笑道:“去啊!待我在她面前收拾你,一切自可澄清!”甚至唤道:“清风师太请来指认,传出谣言者是否是他!”
    清风师大心下一喜,赶忙唤醒无念,道:“一切全是宋两利稿的鬼,逮着他,自能证实。”
    无念女尼升起一丝希望,勉强跟她步出青石屋。
    宋两利狼狈躲闪,苦笑不断,若莲花师太再不现身,一切完蛋,苦笑道:“钱英豪盗得水神刀功夫,准备开溜,我把他引回来了。”
    无念诧愣:“他会莲花师伯的水神刀?”
    清风师太暗惊,怒斥:“胡说什么!禅师快杀了他!”深怕盗秘岌之事泄露,准备杀人灭口,她甚至出剑欲助阵,可惜受伤在身,动作迟缓。
    妙佛禅师闻言怎敢再用水神刀,改用大力金刚掌,强劈直攻,让他穷于应付,无暇发话。
    宋两利险象环生,脑门突地闪念,素云飞已到来,登时大喜:“在此啊!钱英豪在此啊!”只顾喊话,又受一掌,疼得他闷呃倒撞墙头,妙佛禅师冷笑:“喊啊!看谁能救得了你!”
    那莲花师太素云飞的确凭着感应,因而寻向此华宅,突闻宋两利喊及钱英豪现身于此,三千怒火猛暴开来,掠身如电冲向后院,果然见得负心人,水神刀强劲劈下,厉:“看你此次往哪逃!”
    妙佛禅师见状大骇,骗局将被拆穿,哪顾得宋两利,闪身即逃!
    清风师太整个人已发颤,指甲陷肉,鲜血直流,莲花师姊那句喝吼,已吼碎她最后脆弱之心,对方根本认识,且是仇家,那不是钱英豪又是谁?一时怒火攻心,呕吐鲜血,倒栽地面。
    无念已觉状况,虽恨师父,然见她如此,仍扶持照顾。
    妙佛禅师只顾逃命,莲花师太穷追不舍,一前一役已奔离豪华宅院。
    宋两利自把握难得机会,虽右腿受伤,仍一拐拐追去。心想着这妙佛实也可恶,不让他受点报应,有失天理。
    追及半里,忽见妙佛未再逃跑,已和莲花师太对上。
    拳风掌影,打得难分难解。
    素云飞几掌打去,竟被化去,怔诧道:“你学得了水神刀法?”
    妙佛禅师领首:“你我有缘,自会学会,是上天安排!”几式化去对方掌招,信心大增。
    素云飞诧道:“你怎会有此秘本?”
    妙佛禅师仿似缘份所得。
    宋两利瞧之不惯,说道:“他故技重施,欺骗清风师父感情,要她盗得“水灵神谱”,然后偷偷练习。”
    素云飞听得七窍生烟。妙佛禅师急道:“别听他胡扯!”宋两利道:“清风师太远倒在他怀中哭泣!因为她还搞不清妙佛就是钱英豪!”素云飞简直头冒怒烟,“恶魔!
    连我师妹也敢非礼!”异功尽展,杀招连连。
    妙佛禅师直道冤枉,是对方心甘情愿奉送,却无人相信,不得不迎掌相抗。这水灵神谱果然了得,在研究了解之下,威力立即见效,攻守之间竟不比素云飞差,登时吃下定心丸,苦叹道:“飞儿怎好听此娃儿胡言?我是否有非礼,如亲自问清风师大便知啊!”说话间,拆解三招。
    素云飞怒斥:“等你死了再说!”水神七乃第五刀“灿光夺目”劈展开来,掌灿如光,化若强轮,复化利箭,劲射厉穿。
    妙佛禅师以同招相抗,却只守不攻,双掌不断拍打,强光般劲气全被击落,然费劲过猛,血气为之翻腾,一时气逆,强劲射来,直中胸口,迫得他气散,闷呢一声,倒跌一步,暗道对方功力确强过自己。
    素云飞一招得手,冷笑:“自杀或是粉身碎骨!”
    妙佛禅师苦笑:“你我深情至此,我将以身相殉,只是我仍心愿未了,能否再等三年?
    届时任你处理!”
    素云飞厉道:“三分钟也不给!”
    水神乃第六式“乾坤幻灭”猝又攻来,忽见掌化白气,一左旋,一右旋,混若太极阴阳图,虽觉猛劲,却若无声,猛地一堆,掌劲如气球飘飞罩去,看似极慢却甚快速。
    妙佛禅师仍未窥此境界,忽见此招原是如此神奥,兴起偷学意念,登时如法炮制,引来双流,左右交叉旋去,果然见气旋化开,心下一喜,全力一耍,气旋更急,威势更猛。见对方掌劲飘来,立即迎劲相抗。
    双劲互撞。
    猝见气球般气旋爆若星球炸开,阴劲四射成箭,阳劲旋转成涡,妙佛禅师竟被吸入漩涡中,无法脱身,强劲突地四散,炸得妙佛衣碎衫裂,身形暴弹数丈,猛吐鲜血,惊骇自己掌劲竟被吸去,且反过来伤及自己,难怪伤得不轻。
    宋两利暗道此功奥妙,和阴阳诀之双流运用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若要疑气成形,且以慢掩快,恐得努力多年才行。
    素云飞亦为此招用劲过巨,已然气喘,然见对方受伤,仍觉值得,冷笑道:“去死吧!”利剑猝地抽出,猛刺过去。
    妙佛禅师哪肯坐以待毙,突地翻出一物,冷斥道:“你倒无情无义,休怪我下毒手了!”东西打出,竟是无数青亮尖针。宋两利诧道:“快闪,是毒针!”
    素云飞岂知对方卑鄙到家,根本未提防,眼看闪无可躲,利剑脱手射去,双掌再扫毒针。
    青光乍闪,毒针九成被击开,却仍一成刺中,素云飞闷呃栽倒。
    妙佛禅师左腿亦被利剑射中,疼得冷汗直流,赶忙抽出利剑,往林区逃窜。
    宋两利想追人,又怕素云飞遭不测,两相考虑,只有放弃追人,赶忙奔向素云飞,只见其掌臂、全身几乎渗出青血,唯有脸面护得最好,只中两针。
    这可好了,对方几乎和那夜惊容一样,中得毒针,若想治疗,非得宽衣解带不可,对方若能接受倒也罢了,若不肯而怪罪下来,小命难保。
    挣扎中见得素云飞疼痛呻吟,全身发颤。他哪还顾得什么,赶忙动手将她敲昏,随即解开衣衫,乖乖倒是美得可以,比起一般少女毫不逊色。宋两利无暇欣赏,立即揪掉毒针,幸得她护体神功了得,剌入不深,只留下紫青针点,他张口即吸,毒夜浓腥、实是恶心。他想吐在旁边,又觉不妥,挖个小洞始吐去,待吸完后,始将小洞埋去,如此可掩饰曾吸吭之举。
    他哪管毒性如何,清理后,立即替她穿妥衣衫,再拿出不怎么样之灵丹让她服下,随即又立即唤醒她,双掌抵住其背脊,故意装出运功模样。
    素云飞只觉伤处麻疼,脑袋微晕,后觉有人触摸自己背脊,怔骇道:“你敢?”举掌便劈,宋两利急道:“我在逼你毒针啊!”猛打背脊,又道:“好了好了,毒针全数跳出来了!”素云飞掌劲始终难以落下,喝道:“让开!”爬身而起,又觉软弱,坐向他处。
    宋两利暗喜,掩饰得毫无痕迹,逃过一关,通:“快检查看看是否有毒?”
    素云飞这才知严重性,赶忙运功逼毒,但觉伤口烧热,复又从腰际拿药瓶,倒出灵药,吞服三颗,迳自催化,忽有所觉:“你让我服下什么?”宋两利乾笑:“提神丸,让你有点精神。”素云飞冷哼,不理,迳自解毒。
    宋两利道:“应该有效吧!你脸上毒伤渐渐化了……”
    素云飞斥道:“不准看我的脸!”
    宋两利赶忙跳开,直追不看不看。
    素云飞心生不忍,毕竟对方帮过自己且方才又救了自己,道:“我不习惯脏脸见人!”
    又觉为何要解释,冷哼不理。
    宋两利想笑:“你这叫脏,那我岂非脏透了!”想及方才死缠妙佛禅师,吃得不少苦头,全身已是泥灰,好好一件道袍又毁了。心念一转,道:“你便在此逼毒,我去追那混蛋,看看逃向何处。”
    说完拜礼而去。
    素云飞暗嘘口气,自己怎会在他面前紧张?难道是救命关系,亦或自己已不习惯和男人相处?想及前次客栈同虚一室,又抓他掠行,方才且让他触及肌肤,在在皆是已往无法忍受者,此时怎会包容了?还是感念恩情?
    瞧瞧自身遍处针伤,对方当真能发掌震去?亦或是东揪西扯?
    素云飞登时脸面飞红,斥喝叫着小东西!然却毫无恨意,难道当真已喜欢上他?
    不可能!
    素云飞斩钉截铁如是认为,毕竟年岁相差一大戏,哪来感情?纵使有,亦是母子之情吧?若有小孩,应有他一般大了吧?
    想及儿子,素云飞更对妙佛禅师愤恨难消,非得收拾他,乃消心头之恨。
    逼毒一阵,但觉有效,方自起身,找向小溪,将脏处洗净,随后运功蒸乾,找得方向,掠追而去。
    半峰间,遇上宋两利正在青松林中打转,里头摆着不少石块,他且认真研究石块摆法。
    素云飞冷道:“人呢?”
    宋两利道:“逃了,此乃五行天置阵,木石为主,天睾为辅,看来早布置于此,也是他安排之退路。”
    素云飞冷笑:“任他逃吧,迟早会得报应!”
    宋两利道:“可是水灵神谱在他手中,得找回来,否则他练成,姑娘可就打不赢他了。”
    素云飞斥道:“怎又叫我姑娘!”宋两利赶忙更正:“是是是,师太!”素云飞被他逗笑,说道:“我当真还那么年轻吗?”
    宋两利道:“你若老,天下便没年轻女子了!”
    素云飞斥道:“少贫嘴!男人就是喜欢甜言蜜语!”
    宋两利皱眉,暗道:“说实话也不行?”道:“还是赶快找到他,取回秘岌吧!”
    素云飞邪笑道:“放心,他敢学,保证他走火入魔!”
    宋两利怔道:“怎讲?”忽感应对方脑门想法,通:“那功夫练不得?且还是个假秘岌?”
    素云飞道:“未见过,真假暂时不知,不过胡练此功,的确会走火入魔,尤其“乾坤幻灭”和“羽化成仙”这两招,若无先天道行,根本练不来!”
    宋两利道:一你却练得不错,道行顶深?”
    素云飞神秘一笑,道:“那也是我研究多年方知;看你学了通法,也许适合练此功!”
    宋两利忽有感应,道:“想练水神刀,得先练前一篇之化神赋?”
    素云飞怔道:“你感应我脑中想法?”这还得了,赤裸裸把脑门摊在对方面前,实是恐怖。
    宋两利道:“猜的。”
    素云飞冷道:“你未见着秘岌。怎如有化神赋?”
    宋两利道:“也是猜的!”
    素云飞道:“未免猜得太神准了吧。”
    宋两利道:“钱英豪不小心透露的。”找了藉口,免得麻烦。
    素云飞这才稍安,心念一转,冷道:“千万不能把练水神刀的方法说出去,否则取你性命!”
    宋两利道:“遵命!”
    素云飞冷道:“多谢帮助,来日再报!”说完闪身离去。
    宋两利稍愣,对方行径着实怪异,时热时冷,时好时坏。但想及从以前排斥追杀,至此时之能言能语,亦算是有所进展,或许因她关系,可化解横竖道尼和白云庵之间隙吧。
    再次潜入奇阵中,想找出活门,妙佛禅师到底溜向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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