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3卷第四章烈女
    国丧期间,旺兴赌坊生意较为清淡,只聚得两桌开赌,然么喝声仍未减,厮杀激烈可想而知。
    段天城孤坐柜台旁,两眼无神,心头只顾着女儿安危,毕竟他乃吕留良部属,搬来京城开赌坊,除了筹钱,最大目的仍为反清,如今女儿竟也卷入,且杀了雍正,如此重罪,朝廷岂肯罢手?难希望吉人自有天相,能逃过此劫。
    陆陆续续有消息传来,反清分子似已脱困,段天城正待嘘口气,忽见木门已被端开,叭然暴响,吓得在场诸人楞着,保镖正待上前盘问,岂知大群粘杆处的高手鱼贯而入,手持利刀,逢人即押,迫得段天城不敢行动,喝道:“别乱来,是官爷。”虽自己有后台,但总觉此次不一样。
    冷断天已冲入,冷道:“谁是段天城?”
    段天城道:“我是,爷是……。”
    冷断天冷道:“段小芹是你的女儿?”
    段天城暗道要糟,道:“是……”…”冷断天冷笑道:“带走,封了这间烂赌场。”
    一声令下,大内高手蜂涌而上,逮人者逮人,端椅者端椅,遇有稍稍反抗,登以利刀伺候,妻时伤得两保镖,已无人敢再拦阻。
    段天城知大势已去,喝道:“莫要轻举妄动,我去去就回。”束手就缚。
    冷断天冷笑:“要他的命,叫段小芹来换。”说完押人而去。
    赌客怎敢再赌,抢得桌上银两后仓惶逃离,几名保漂还算忠心,道此巨变,已分头求援去了。
    段小芹和青逸飞已脱离反清阵营,各自躲藏,青逸飞自侍在京城关系良好,且在亿嘉票局鄂龙庇护下,应不致出错,故又潜回城区,躲在鄂龙别馆中,此馆位于青巷秘宅,不易引起注意,青逸飞当年来过两次,如今情急,只好从权用之。
    然大气末喘几口,忽又闻及父亲被逮消息,段小芹已然焦切,急道:“不能让我爹受苦,我得出面换回他。”
    青逸飞道:“怎么换,你去了,还不是赔上一命,待我想想段小芹慌声道:“无法可想,干了此事,我早有牺牲准备,别再连累爹才好。”
    青逸飞道:“找左爷试试,他和乾隆关系不错,可能可解决此事。”
    段小芹叹道:“难了,杀了雍正,父仇国恨下,谁能解得了。”
    青逸飞道:“当真是你杀了雍正?”
    段小芹道:“正是……”
    青逸飞诧然道:“以你的武功,怎么近得了雍正?”
    段小芹道:“大内高手戒备,连吕四娘亦难近身,我是冒充雍正爱妾乔氏,乘他服下金丹淫药时,认不出谁是谁之际,在床上把他给宰了,吕四娘等人是后头搔扰,虚张声势,以便救我出来罢了。”
    青逸飞又楞,此计原是当年玩笑谈及,没想到她却如法炮制,其牺牲者实太大,道:“芹妹当真恨雍正入骨?”
    段小芹冷森道:“当年他杀了我娘,罪有应得。”
    青逸飞知此恩怨,暗叹雍正若不抄吕留良一脉,也不会种下恶果,然段小芹既是真正凶手,解此仇恐也不易,道:“你和雍正发生关系?”心想若留下龙种或仍有解。
    段小芹道:“没有,他在脱我衣服之际,一刀即取他性命,至于乔氏小妾一并杀了,原想造成自相残杀之态,谁知雍正服了药,老命残长,胡乱惨叫几声,引来大内高手,事情始穿帮。”
    青逸飞道:“有人见着你?”
    段小芹道:“见着了。”
    青逸飞道:“如果把你当成了另一妾或宫女,或许可蒙混段小芹叹道:“我能么?变成凶手妻妾,叫我如何见人?”
    育逸飞眉头一跳:“说的也是……”脑门转处,道:“看来只有找左爷帮忙,另想办法救你爹了。”
    无计可施下,两人只好做此安排,时不宜迟,两人随即偷偷潜探深巷,但觉并无异样,始敢潜出,摸往预定会合地西角楼。
    然深巷未定完,青逸飞顿觉不妙,怎不见人,不见野狗野猫等物,难道另有埋伏。”哪顾得自己,算盘子扣在手上,登往敌方射去。
    段小芹更急,抽出利刀,极力抢攻。
    忽闻一声虐笑,天空罩下了天罗地网,任两女如何滚地躲闪,仍不敌巨网罩身,几个照面,纵能伤得数名高手,仍被活擒。
    那虐笑声正是冷断天,他早盘算段小芹和青逸飞过从甚密,而青逸飞又是鄂龙以前的帐房,在监视左仲仪无效下,他将主意盘算至鄂龙的身上,在不断放出段天城被逮消息后,又在鄂龙所有的别馆布下重兵,果然料事准确,将两女成擒,立了大功。
    青逸飞喝道:“我无罪,为何逮我?”
    冷断天邪笑道:“济助朝廷重犯,岂会无罪?说不定还是同谋,带走。”
    一声令下,大内高手蜂涌而上,提着重筋,将两人押回刑部大牢,准备奏请皇上亲审,断及左仲仪后路。
    弘历甚日得知了消息,吓得两眼发直,他虽在守孝,重要奏折仍得批示,故抽身前往御书房批文,谁知李卫,冷断天同时奏及青逸飞,左仲仪涉案,青逸飞甚至被逮入狱,如此突冗巨变,实轰得他脑门隆隆沉沉,一时难以接受,直道:“查清楚了么?查清楚了么?”
    李卫道:“查清楚了,凶手是段小芹,青逸飞和她是多年的好友,段家原是吕留良余孽,潜伏京城即为行刺先帝,青逸飞,左仲仪且联合救助反清分子,已罪证确凿,为大清江山着想,得斩草除根。”
    弘历叹道:“怎会,怎会?左兄为扶持联登基,一路拼命,你我有目共睹,他若想行刺,放着不管不就得了……”
    李卫道:“此一时,彼一时,他可能想赐恩,以得到宠信,然后计划另一波反清任务。”
    冷断天道:“今晨若非左仲仪阻止,早将一干妖孽成擒,包括法醒妖僧,可惜全被他坏了大事。”
    事实听来似已罪证确凿,然弘历怎肯相信如此忠心之人会另怀鬼胎,尤其自己对青逸飞情有独钟,怎忍心一刀杀了她,挣扎中已做决定,道:“让朕问个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才好……”
    李卫急道:“皇上,切勿感情用事。”
    冷断天道:“此正是瓦解江南势力时刻,若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弘历摆摆手道:“不必多言,先把人犯提来,朕亲自询案,自有案夺,且把左仲仪一并找来,朕也要问个清楚。”
    李卫、冷断天无奈,只好依令行事,除了传令左仲仪,且将青逸飞,段小芹父女押往粘杆处独居牢房,始迎得了皇上亲审此案。
    牢房空荡冷森,除了临时抬来之虎皮金龙椅外,清一色的铁灰刑具,三名人犯被烤锁石墙,虽显狼狈,但未行刑,衣衫仍算完整。
    弘历乍见青逸飞,姿容仍在,感触甚深,轻轻一叹:“青姑娘怎趟入此事?实叫人不解。”
    青逸飞虽见弘历穿上了龙袍,有模有样,然既已对立,先前感觉全失,冷道:“当了皇上即可任意逮人么!”
    李卫冷喝道:“住嘴,你助叛乱凶手,罪加一等,还敢口出恶言,要我割了你的舌头么。”
    青逸飞冷笑道:“谁又是凶手,拿出证据。”
    冷断天道:“外头有指认者十余人,你们赖不掉。”
    弘历道:“别再多言,朕来审此案。”李卫,冷断天退开,弘历又怎敢草草结案,弑父之仇且得查明,于是问向段小芹:“是你杀了先帝?”
    段小芹冷哼,不愿回答。
    段天城急道:“绝无此事,小芹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怎么可能是凶手?”
    弘历道:“不是凶手,怎跟吕四娘等人一伙?”
    段天城道:“全是谣言,小芹乖巧,怎么可能和他们同伙,皇上明察。”
    然弘历招来当时的守卫见证,一致指明段小芹和吕四娘等人全是一伙,且涉及谋杀。若是一两人,或可串供,但十余人指认下,恐是实情,弘历不禁头疼,心上人卷入此游涡,实是棘手。
    李卫奏道:“皇上务必当机立断,免得夜长梦多。”
    弘历道:“朕会衡量。”想替青逸飞脱罪,却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杀先帝,罪亟天高,实难徇私。
    情急中,忽闻左仲仪到来,弘历冷道:“隔房听审,朕要一一问个明白。”且想听听对方又如何说法,已然起道:“好好看着三人,未得朕令,不得用刑。”始往隔房行去。
    李卫道:“左仲仪的武功厉害,奴才挡在前头,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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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五章瑜亮
    勿勿数日已过。
    乾隆已办妥先帝奉安一事。
    国丧已过,京城气氛较为悠闲,未若往昔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左仲仪,青逸飞住进悦安客栈,多日来未曾离开一步,一切全以大内为目标,除了担待皇族可能引起权力斗争外,且得防范粘杆处秘密行动,幸数日一过,始终未再遭受逮捕,两人始相信弘历言而有信,灾难已解泰半。
    是日近午时。
    忽闻弘历身跟前班小德子亲自前来传信,道:“皇上有请左爷及青姑娘至御书房一叙。”
    左仲仪当然答应,然青逸飞总觉弘历对自己仍有感情,相见不如不见,故托病回绝,左仲仪知其心意,亦表示她受了风寒,恐不便出门。
    小德子欣笑道:“左爷说了算,皇上心情不错,乃想邀您喝酒,青姑娘既然不便,下次再赴约即可。”
    左仲仪道:“多谢皇上的体谅。”
    小德子对此位辅佐大臣着实敬佩万分,当下以礼相迎,把左仲仪请将入宫。
    青逸飞暗付心上人既被请去,看来和乾隆心结已解,往后日子当较为好过,始敢开始盘算和鄂龙合作之种种计划,准备找得时间去拜访,尤其那位俏蜂腰不知过得如何了?是否依然明艳动人,勾着鄂龙不放?
    她极待证实这位曾经是情敌之俏女人,趁着空闲,已模往亿嘉票号,窥及状况。
    左仲仪被带往御书房。
    乾隆皇弘历早等在那里,见人到来,竟然起身相迎,左仲仪急忙拜礼,直道不妥不可。
    弘历笑道:“左兄怎见外了,此乃私人住处,并无文武百官,只剩小德子一干浑人,礼俗可免了,你我自可以兄弟相称。”随手一挥,小德于躲得远远,不敢稽越一步。
    在弘历坚持下,左仲仪只好从命,弘历登喝爽快,引得好友坐往左窗酒席,笑道:“虽然波折连连,总算海阔天空,我敬你一杯,此乃翠绿清泉,听说可醒神醒脑,云南土司进贡,咱来尝尝看。”
    左仲仪曾闻其名,遂和弘历互干一杯,果然清新爽口,似若薄荷酿酒,却凉口不呛,味带甘甜,确是绝口。
    弘历笑道:“清清凉凉,像女人喝的,可要换烈一点?”
    左仲仪道:“此非夜宴不宜烈酒,易醉。”
    弘历笑道:“那就主随客便,不换了。”又敬两杯,一团融始。
    左仲仪虽陪饮几杯,却知弘历似有事欲谈,遂引言道:“有关段家一事,实感歉疚……”
    弘历立即截口:“不谈它,此事已了,我也交代不得宣扬,左兄莫要挂念心头,否则如何称兄道弟。”
    左仲仪暗诧,既然不为此事,那会是何事,除了道谢外,已不知如何探消息。
    弘历再敬几杯,始渐渐露出本意,叹道:“先帝是走了,然留下问题仍在,身为人子,总该想个办法解决,以告先帝在天之灵。”
    左仲仪道:“不知先帝有何心愿未了?会是理亲王等人未能臣服?”
    弘历摇头:“弘皙纵有不甘,短期内恐也发作不得,其不足虑,唯云南土司之乱,始终未能平息,此乃先帝切心之痛,实不知鄂尔泰之改土归流政策是否正确,左兄在云南设有矿脉,总该知晓当地民情,可否给朕一点意见?”
    左仲仪这才知真正主题,难怪弘历会以云南进贡翠绿清泉名酒相赐,心念转处,说道:“改土归流之策并非不妥,只是土司各自雄踞山头为王,在天高皇帝远之下,未必会买朝廷之帐。”
    弘历道:“就是如此,军机大臣和我曾经亲征,结果吃了不少的败仗,鄂尔泰因而辞官,可见任务之艰巨,左兄江湖门路宽,正可仰仗你经验之处,也就是说,如若左兄前去打仗,你要如何打赢此仗?”
    左仲仪诧道:“皇上该不会想征臣下出征吧?”
    弘历笑道:“若能战胜,有何不可?”
    左仲仪苦笑道:“万万不可,臣下乃以经商为主,若贸然带兵打仗,恐将圣帮基业毁于一旦,圣帮一毁数十万人将失业,相对影响数百万人生计,届时风暴可想而知,望皇上三思。”
    弘历叹道:“这正是朕的难处,否则当真征你为大将军,收拾那些野蛮土司,目前却只能听听你意见,而让野蛮土司迫遥法外,可恨。”
    左仲仪知其未敢强敌,心绪稍安,道:“其实朝廷不在兵力不足,而是无法适应当地高山地形,地物和气候,官兵一到,大群土匪躲入山区,捉不胜捉,官兵一退,他们又出现为非作歹,如此不断循环,却胜不易。”
    弘历笑道:“正如你所言,你既知状况,必有方法应付,小弟向你讨教了。”
    左仲仪窘困道:“不妥不妥,说得‘小弟’二字,折煞臣下,实是罪过。”
    弘历笑道:“此乃尊敬兄长之意,若左兄不习惯,我仍以‘朕’字相称,但此‘朕’字即含有‘小弟’之意,如何?”
    左仲仪道:“莫说‘小弟’二字即可,否则传出去,恐违君臣之礼。”
    弘历呵呵笑道:“看你是吓过头,老是难习惯你我兄弟交情也罢,日后一久,自然习惯,你且说说看,如何治理云南番邦?”
    左仲仪道:“该以其人制其人之道。”
    弘历道:“怎解?”
    左仲仪道:“以苗制苗,以土司制土司,大清军终究外行,难在此处讨便宜。”
    弘历道:“朕也想过此法,只是执行上甚因难,苗人层层相护,又怎肯听我等指挥?”
    左仲仪道:“非也,苗入亦有正义者,被欺侮,压榨者,只是未将他们联合起来抗争,故荡个徒劳无功。”
    弘历道:“左兄说来甚内行,若派你卧底,可否组织苗人反抗军,配合大清军队,一举收拾野蛮土司。“
    左仲仪暗付弘历既然亲自请托,若拒人千里亦不妥,盘算后但觉秘密进行,倒也可行,尤其那些野蛮土司,近期多少骚扰帮矿脉,总该施予教训,进额首道:“云南苗人,我长识得几个靠得使者,或可派上用场。”
    弘历闻言欣笑道:“好极;只要左兄出马,必定建功,在此先敬你几杯。”说着拿起玉棋即敬酒。
    左仲仪陪他畅饮,随又说道:;对付云南土司一事,恐得延到明年春再出兵,将较为有利。”
    弘历诧道:“怎么不立即行动?越快完成先帝心愿,岂非更妙?”
    左仲仪道:“欲速则不达,毕竟云南山多险多,冬天一到,风雪连连,中原士兵恐受不了,战力大打折扣,何不过得严冬,于春寒乍暖之际,一股作气拿阵地,将可事半功倍,而此空档期间,臣下可以回江南整顿圣帮,且暗中派人前往云南布桩,此亦即大军后行,计策先谋,方法虽异,效果却相同。”
    弘历恍然,笑道:“有道理,冬天出兵,冻都把人冻死,哪还谈何战力,便依左兄所言,军后行,计先谋,尤其你的圣帮危机未除,是该回去料理,联暗中派大军支持你,谁敢造反,先斩后奏,不信那些野心分子能作怪。”
    左仲仪道:“多谢皇上支持,臣下铭感五内,若有需要,必请求支援,然圣帮既以生意立帮,一切讲求和气生财,若无必要,大动干戈乃犯重忌,故请皇上多担待,给臣一些时间处理即可。”
    弘历恍然,笑道:“你确是不可多得之才,能屈能伸,朕该多多向你学习,毕竟治国之道和经商差不多,皆以和气生财为原则,四处开战恐也不妥,依你就是。”
    左仲仪谢言再起,两人相谈甚欢,敬酒连连,瞧得远处小德子已分辨不出谁是君谁是臣,终知左仲仪在皇上心中地位匪浅,日后得多多逢迎,千万得罪不得。
    弘历经过多日分析判断,已知左仲仪心性,的确可堪信赖和重用,纵其涉及先帝事件,然那亦以和为出发点,根本和叛国反清无关,在乾隆年代之初,又岂可任意大开杀戒,实有违“仁孝义”治国之道,自该敞开心扉,再创大清盛世方为正事,核对左仲仪这南霸天宠信有加,如此既可收为己用,且可控制南方,何乐不为。
    左仲义亦知弘历心态,他更懂得伴君如伴虎之道,自己只顾经商,则一切将无问题,若他日危及大清江山,则一切交情皆是枉然,故自始至终保持君臣之礼,不敢稍稍稽越,否则哪天弘历翻脸不认人,恐带来无妄之灾。此也是圣帮历经三帝仍能生存之道,千万疏忽不得。
    酒过数巡,弘历显得宽心,忽而想及青逸飞,急道:“青姑娘怎么未跟来?难道怪罪我么?”仍为逼死段小芹一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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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六章日月
    左仲仪甚快找到了亿嘉票号,鄂龙亲自出迎,见面即赞佩连连:“左兄扶持乾隆登基,已传为佳话,你我合作,看是对极了。”
    左仲仪拱手回礼,客套回了几句,仍关心心上人的安危,道:“青姑娘可来了?”
    鄂龙笑道:“来过了,我要留她,她说不方便,且说想看看俏蜂腰,倒是多谢她关怀,原想陪她去,她又说不方便,只好告知在右三街金琉璃巷,俏蜂喜欢开绸缎庄,也就替她开了一间,名为‘金丰庄’,她倒挺认真,对了,有关她的事,尚未谢你呢。”
    左仲仪道:“来日再谢,我得先把她找着,京城局势太乱,她又去了一下午未归,颇让人担心。”
    鄂龙诧楞:“真有此事?逸飞是个小心的人,不该出差错,我陪你去。”不敢耽搁。引在前头,直往金琉玉璃巷奔去。
    转行三街,金琉璃巷已现,且见满街高贵古董,尤以琉璃居多,华灯初上,闪闪生光,因而得名。
    “金丰庄”位于侧角,虽非最大,却显典雅,两人快速奔去,果然见及灵艳人之文俏蜂正在打理缎匹,那金黄贴身罗裙,总把腰身点缀得风韵迷人,艳媚依旧。
    忽见左仲仪,文俏蜂亦觉诧讶:“怎么左爷也来了?真是荣幸。”
    左仲仪拱手回应。
    鄂龙等不及,问道:“青姑娘可来了?”
    文俏蜂道:“来过了,原不敢进门,只在外头晃来晃去,我认得出是她,毕竟漂亮女子不多,立即请她进来坐坐她也大方进门,问了一些有关绸缎之事,也耽搁不了多久即走了,大概想避着什么嫌疑吧。”
    鄂龙道:“她可说要去哪里?”
    文俏蜂道:“说该回去了,我要留她,她也说不方便,怎么,出事了?”
    鄂龙道:“不见她踪影。”
    文俏蜂道:“怎么会?她走的甚自然,瞧不出异样,也许绕到他处串门子,她看来甚有办法。”
    左仲仪知此处问不出线索,道:“鄂兄,咱们到别处找找吧。”
    鄂龙知事态严重,不敢耽搁,交代文俏蜂若有消息,立即回报后,已陪左仲仪四处搜去。
    然从傍晚搜至二更天,仍不见青逸飞的下落,两人已知的确出事,鄂龙不得不传令手下全力搜索,也好有个线索。
    左仲仪道:“夜已深,鄂兄先回亿嘉等消息,我则回客栈,说不定青姑娘将返回,届时咱再联络。”
    鄂龙知状况,道:“可要告知李卫,利用官方力量寻人?”
    左仲仪道:“好好一个人,乎白无故失踪,官方若能办事,早该发现异样,何况我最近和李卫有心结,且怀疑是否是他玩的花样。”
    鄂龙道:“说的也是,李卫花样也不少,这样好了,我派人前去摸摸李卫及其他官方的底子,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左仲仪道:“多谢鄂龙相助。”
    鄂龙笑道:“哪里话,她至少是亿嘉老帐房,在京城失踪,我丢不起这个脸。”时不宜迟,说完后,相互告别而去。
    左仲仪则回客栈等候,小二送来晚餐,亦无暇食用,只顾向着青姑娘是否返回,当然毫无答案,支退小二后,不禁自责太过大意,不应留她一人,否则怎会发生此事。
    左仲仪喃喃说道:“到底是谁?能无声无息地掳走她,这分能耐恐也厉害……,丁幻又不在,否则以他的追踪功夫,必有所获…”如今唯有干等,等丁幻归来,亦或等歹徒消息。
    直到三更,忽有寒光射入窗口,左仲仪早有戒备,猛切掌击寒光,破窗而出,翻掠屋顶,只见百丈处有人影闪动,毫不犹豫追去,并喝道:“阁下既已前来,何必躲躲藏藏?”
    追得更急。
    那黑影岂肯回话,拼命逃去,遇有荒宅林树即钻即躲,似知对方武功厉害,躲若鼠辈。
    左仲仪追掠三街已失去了对方的踪影,暗自解嘲,对方早防着,否则怎么连暗器都在百丈开外发射,相隔如此之远,纵是二流身手,脱逃机会亦不少。
    既然追人不着,只好作罢,左仲仪冷道:“若受损伤,必血洗贵派。”知有人传信,青逸飞至少还活着,总比毫无音讯强,选了回路,掠返客栈,那寒光原是暗镖,冷森森钉在桌上,且绑了布条。
    左仲仪将布条解开,里头写了两行字:“欲救青逸飞,往东行百里,自有人接应。”并未署名。
    左仲仪暗付道:“东行百里,会是何处?对方是谁?有何目的?阿飞那么快即被绑在百里之外?”直觉似是一个陷阱,然为心上人的安危,岂能避之逃去,冷笑一声道:“任你是谁,照样跟你周旋到底。”
    他且仔细分析字迹,瞧来不男不女,粗而不雅,显然是有人刻意伪装,查不出线索,至于飞镖亦是便宜货,附近铁铺多的是。
    既然找不出名堂,唯有听令行事,左仲仪将布条收妥,随即留下暗号,希望丁幻赶来时,能探出状况,随又收拾东西,尤其青逸飞衣物,收成一包袱,背于肩头,乘夜找来店小二,办妥退房,并给了十两银子,要他转告鄂龙,人已在百里外,不必追赶。以及丁幻上门,交代去处,小二见得十两银,一脸激情,如见思公般的猛点头,左仲仪始掠身追去。
    东行百里,次日中午已近勃海湾。
    左仲仪暗道,莫非又跟海洋结下了不解之缘?
    瞧得岸港海船遍处,感触甚深。
    忽见一艘鱼船驶来,此船不大,且稍嫌破旧;船上一名花甲老鱼夫,清理脸面皱纹连连,张着掉失门牙嘴巴笑道:“可是左公子?左仲仪公子?”
    左仲仪拱手道:“正是。”
    渔夫道:“有人请老朽来载您,快快上船。”笑得甚是满足,必是此趟利润颇丰。
    左仲仪瞧不出破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心态,掠向船头道:“可是要出海?”
    渔夫道:“差不多。”划着桨,已将鱼船驶离岸边。
    左仲仪道:“敢问前辈,是谁雇了您,要载往何处?”
    渔夫道:“一中年汉子,看是走江湖的,丢了十两银,要老朽等在这里,说是载往海外二十里,自有人接应,其他事,老朽一概不知,公于若想了解,待遇上了他们再询问,自能明白。”
    左仲仪知对方计划周详,询其无用,为赶时间,干脆抓过木桨,自行划去,这一拨行,直若飞梭,吓得渔夫又惊又喜:“敢情公子会武功,那好极。”心想二十里不久将至,及早完成任务及早收摊,故而配合掌舵,一劲飞速而去。
    未及黄昏,汪洋中忽见战船一艘,直驶过来,对方装扮直若海盗,且未插旗帜,无法识其派别。
    左仲仪知即是目标者,待靠近二十余丈,腾身掠往战船,冷声道:“耍的花招已过多,还不把人质交出来。”
    船长是位中年半秃家伙,其一脸刚劲,还算豪气,拱手道:在下董天扬,特来迎接左爷,令友在日月岛,这就带您去。”
    左仲仪道:“日月岛?是何帮派?”
    董天扬道:“暂不能言,去了便知,我等并无恶意,只是不以此法,请不了左爷,尚请包涵。”
    左仲仪冷道:“好个恶方法。”不想多说,负手背后,且到日月岛瞧个究竟。
    董天扬亦不愿打扰,登时下令张帆,调得方向,直往远处驶去。
    左仲仪原以为顶多一夜光景即可抵达,谁知战船却驶得天两夜,算算距离,恐也出洋数百里以上,必是某种秘密组织,海盗窟,不得不小心戒备。
    直至第二日的清晨,始于浓雾中见及小岛,岛上插满了幡旗,随风摇曳,显得神秘莫测。
    董天扬道:“日月岛到了。”下令舵手靠岸。
    左仲仪依令下船,延路行去,始发现这干海盗装扮,皆见前胸写着“日”字,背后另有“月”字心念一闪,诧道:“你们是前明军队?”
    董天扬笑道:“差不多。”
    话未说完,婉蜒石梯上行来一位似是前明帝王家伙,正是漕帮四小祖之一朱小全,其一向以罗祖教主自居,头戴观音兜,身置白莲花,若非另绣龙图,倒若莲花道士,白莲教尊。
    众人见及教主,登时膜拜喊道:“反清复明,朱武扬威,莲华普现,济救众生。”
    朱小全神仙般身手一掀:“平身。”群众一阵激情而起,口号宣喝不断,另有多人引燃石梯左右火台,哄地乍响,数百火台燃起,形成两条火龙婉蜒上升入山洞,邪教仪式尽展无遗。
    左仲仪见状不禁叫苦,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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