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3卷第十六章真假
    匆匆三日已过。
    乾隆皇帝仍未赶来。
    李卫却因时限超过为由,再次逼宫,不断找漕帮麻烦,尤其他已得到消息,漕帮根本有意拖延时间,从未甘心把钦犯交出意思,此无异对他权威一大挑战,且找来人马,准备直接进攻总坛贼窝,极尽打击漕帮锐气。
    第四日清晨,李卫已引领大军直往漕帮总坛行去。
    潘如虎已得消息,准备采低姿态拖延时间。
    左仲仪则急若热锅蚂蚁,乾隆仍未到来,再拖下去恐出问题,立即派出丁幻探及状况,若见踪影,背也要把他背来。
    丁幻自知任务重要,快速掠去。
    左仲仪担心冲突发生,快速赶往漕帮。
    李卫早已抵漕帮总坛,不肯进入大厅,只顾于大门嚷叫:“潘如虎,三日期限已过,钦犯叛贼何在?该不会耍我吧?”
    漕帮弟兄见其嚣张,实敢怒不敢言,若非帮主极力限制,早拚个你死我活,纵使丧命也落个爽快。
    潘如虎口气仍软:“正在找寻,恐近日即有消息。”
    李卫冷笑:“近日又近日,近日何其多?照我正确情报,你根本在拖延时间,尽耍本爷!”
    潘如虎道:“不敢,实朱、石二人已出海,追赶船只未返,故拖了时间。”
    李卫冷笑:“去唬别人,本爷岂让你闹着玩!来人,给我搜,像搜月明客栈一样,寸物不漏,不信搜不出名堂!”
    一声令下,大内高手齐涌而上,如此强悍气势,连在外围把关之大捕头洪威皆觉今日恐难善了。
    果然潘如虎怎堪总坛似若月明客栈被砸,态度已硬,冷道:“李卫你莫得寸进尺!”
    李卫讪笑:“想反抗么?最好,一并处理!搜!任何妨碍逮捕叛贼钦犯,同罪处理!”
    大内高手二次受令,再展攻击。
    潘如虎怎堪受辱,喝道:“弟兄忍够了,挡他!”已和黄象、刘玉诚同时出手,扑向李卫,想擒贼先擒王。
    漕帮弟兄终于解脱,如获重释般大打出手。
    现场刀光剑影,一片混乱。
    潘如虎志在李卫,扑若猛虎,掌劲霸道。
    李卫早有防范,喝令左右十名大内高手护持且联合作战。一时旗鼓相当,杀得难分难解。
    左仲仪赶来乍见状况,苦笑不已,简直前功尽弃,终掠往战圈喝道:“住手!皇上将到!”一掌劈开潘、李双方。
    李卫一愣,突又冷笑:“皇上远在京城,如何能到?就算到来,也是为收拾叛贼而来!”再喝攻击,照样出招劈去。
    左仲仪喝道:“连皇上都制不了你么?”已生怒火,凌空一掌劈得李卫倒跌连连。
    脸面尽失。
    李卫怎堪遭此侮辱,登时厉喝:“杀无赦,连左仲仪一并拿下!”抽刀便击,毫不留情。
    战况顿更险恶。双方交战,已见伤亡。
    情急中忽闻皇上驾到。
    此话若睛天霹雳,震得双方阵营诧愣当场,脑门一阵抽白,似身置幻梦,不知真假,突又闻及“皇上驾到”第二声始觉是真非假,齐往发声处瞧去,已见乾隆身穿金黄龙袍大步踏来,许因赶路太劳累,气喘如牛,脸面且现汗水,尘灰处处。
    李卫原是狐疑,突见乾隆,赶忙下跪拜礼,直喊吾皇万岁万万岁,大内高手、众军兵将全数下跪。
    漕帮弟子犹豫中见得帮主已下跪,只好跟着下跪拜礼,然心头却甚难服,毕竟漕帮多年反清为主,意识中总把皇上视为仇人,尤其目前又受官兵逼迫,有人甚至想暗杀皇上,然因帮规森严而作罢,且视帮主命令为是。
    左仲仪亦下跪拜礼,实对丁幻办事能力感到欣慰,能如此快速将乾隆找来,战况将逆转,暗嘘侥幸。
    乾隆皇帝拭着汗水,直瞪李卫,喝道:“到底何事?”
    李卫奏道:“禀皇上,漕帮私藏叛贼朱小全、石士宝且拒绝搜查,聚众造反,臣不得以率军剿之!”
    乾隆喝道:“如此要事,焉可不奏朕知?”
    李卫道:“情急从权,皇上明鉴,若不立即除去乱党,将危及社稷,百姓难安。”
    左仲仪奏道:“李卫所言差矣,漕帮非乱党,不但百般忍让,且答应缉凶,谁知李卫无视皇上御赐龙佩劝阻,竟然大动干戈,先毁月明客栈在先,随又聚众伤人于后,皇上英明,当知谁是谁非。”
    乾隆乍闻御赐龙佩无效,登时嗔怒:“大胆李卫,竟无视朕之龙佩,实要不得!”
    李卫霎变脸面,叩头拜礼:“臣罪该万死,此乃情急从权,绝无鄙视之意。”
    乾隆喝道:“还不撤军,带罪候审,如此小事竟要朕千里奔命,满头大汗亲自处理!”
    李卫怎敢抗命,登时叩礼起身,招向大内高手,全数撤军。李卫拱手再奏:“卑职迎接来迟,尚祈皇上见谅,请回府休息……”
    乾隆喝道:“带罪之身岂有资格说话,来人,把他押下候审!”
    李卫官高,乾隆又未带手下,众军互瞧,不知皇上所唤为何人,乾隆顿觉无手下可用,目光一转,认得大捕头洪威,道:“就是你,把他押走!”
    洪威,道:“是!”快速奔去,摘下李卫系着二眼孔雀花翎之顶冠,将其押走。
    李卫乍急:“皇上饶命!”
    乾隆冷哼:“连朕龙佩都敢抗逆,简直目中无人,押下去!”
    洪威终把他带走,乾隆始转向漕帮,欣然一笑,道:“朕以宽仁孝义治天下,岂会对善良百姓动干戈,此事全是李卫所为,非朝廷意思,诸位大可安心回去,继续工作,若有官兵故意为难,即刻奏来,朕绝不饶他!”
    此话一出,漕帮弟子均已信服,一一拜礼谢恩。
    乾隆爽声道:“任何损失,事后奏呈,朕一一补偿!”漕帮又是一阵道谢,干隆随又说道:“朕和圣爷乃莫逆之交,近日住于该处,有事随时欢迎奏来,朕累了,左爱卿,陪朕回去吧!”拭着汗水,确也够累。
    左仲仪登时拜礼,迎向乾隆:“皇上请。”乾隆哈哈畅笑,大步而去。
    漕帮这才确知圣爷和乾隆关系匪浅,若在已往恐嗤之以鼻,然今日受及龙恩,多少感激,终觉圣爷一切全为漕帮,先前误会一扫而空,换来尊敬眼神相送。
    大内高手全数撤出总坛,潘如虎暗叹道:“欠圣爷越来越多了!”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喝令:“传令下去,不得向官方报复,各守岗位,听令行事。”毕竟另有漕运受围困,恐仍不知状况已解除。
    漕帮弟子应是,快速联络去了。
    危机已除,潘如虎、黄象、刘玉诚等人宽心不少。
    左仲仪甚快引得乾隆进入圣帮“逸香园”准备找来女仆替他清洗脸面脏衣。毕竟皇上落得一副花脸局面,实让他瞧来既感恩又内疚。感恩者乃是皇上肯为他如此拚命,内疚者实未把皇上照顾妥切,有失职之嫌。
    然待要替乾隆服务之际,忽见乾隆呵呵笑起,直道:“好险,差点救不了人!”
    左仲仪乍闻声音已变,诧道:“你?!”
    乾隆笑道:“我是丁幻!”话声未落,伸手,脸上抹去,抓下易容东西。
    左仲仪更诧:“怎会是你?!”
    丁幻呵呵笑道:“情急从权,只好干啦!”遂将状况说明。
    原来丁幻飞奔而去想迎接乾隆前来,谁知奔至漕帮附近,却发现双方已开战,哪还顾得前去请乾隆,纵使请来恐也死伤惨重,他曾经扮过左仲仪,易容功夫了得,情急之下只好从权冒充乾隆,龙袍倒是好办,东园戏子房有现货,然无法仔细整理脸面,故意以尘灰抹黑,情急中呼呼喝喝,终也唬过李卫等人,暂时立了大功。
    丁幻笑道:“整得李卫够瘪,看他日后还敢嚣张!”
    左仲仪却哭笑不得:“是你冒充的?!”
    丁幻道:“是啊!否则怎来得及,怎么,出事了?未能替爷解决问题?!”
    左仲仪憋着脸:“只解决一半;是唬住李卫,可是冒充乾隆当着众人面前羞辱李卫,要是真的乾隆到来得知此事,李卫不反弹才怪,甚至乾隆也未必原谅。”
    丁幻道:“那又如何,顶多属下开溜,来个永不认帐!”
    左仲仪苦笑道:“你倒爽快!”
    丁幻道:“总比双方大战死伤遍处好!”
    左仲仪不忍责备,道:“其实你功劳比谁都大,但我何忍看你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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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十七章惜情
    匆匆七日已过。
    李卫已离开杭州,迳赴云南,投靠新任云贵总督张广泗阵营,准备戴罪立功,一雪耻辱。
    他已知左仲仪在乾隆心中地位之重,并非轻易可动摇,故不再对峙,免遭修理。
    毕竟雍正和乾隆总有别,容不得他再为所欲为,得先搏得乾隆信任再说。
    他走的甚安静,未惊动任何人。
    嵇曾筠已兼任浙江巡抚,且把程元章移送刑部调查侦办,他和顾琮原是治河同道,多少有所默契,故共同理治河运、漕运,以及浙江吏治,本着乾隆宽仁孝义原则,对百姓,甚至漕帮皆宽以待之,故受敬重,浙江吏治难得清明。
    圣帮亦在左仲仪经营下,正式步入轨道,且漕帮之事已解决,运输通畅无阻,正是大展鸿图,开拓更宽广事业时刻。
    左仲仪已把目标贯注于海运,终决定再赴上海、宁波、福州等造船厂督促进度,以便拟知开航日期。
    青逸飞暗喜,及至上海,自可寻及刘光霞,替心上人解决棘手事,尤其拉拢刘吞金,对船运发展更现助益。
    杭州仍是大本营,除了调来原苏州分舵钱庄大掌柜封养廉为总管外,另聘得数名经理人,以稳住圣帮事业。
    左仲仪并未带走任何事业或护持上之弟兄,只带走青逸飞、丁幻二人,毕竟只是考察,毋需劳师动众。
    及至上海,巡视造船厂后,已知加入漕运弟子帮忙,进度超前,将是好兆头。
    左仲仪除了巡视船厂,且注意刘吞金去向,然巡及吴淞江口,刘吞金那艘插有风向鸡之巨船始终不见,暗忖或已转移阵地,待日后有空再寻之。
    青逸飞则对刘光霞最为关心,寻得机会,找向绸缎庄,却人去楼空,早已关门,暗忖:“难道她已和左胜超私奔?”心念转处,间向隔壁琉璃艺坊年轻掌柜,回答竟是:“搬走已快月余,当时吵了一架,不久即关门,去哪无人知。”青逸飞诧惊,以刘光霞个性,若非深受刺激,怎可能跟人吵架?难道自己告知左胜超身分一事已奏效?可是她若不愿一起,大可一走了之,何需吵架?
    青逸飞但觉有异,快速找向左仲仪告知此事。
    左仲仪诧道:“你去找她了?”
    青逸飞道:“总得关心,但她却失踪了,不知是否被左胜超陷害。”
    左仲仪道:“不会吧,她有个黑帮老爹,左胜超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
    青逸飞道:“总觉不安。”
    左仲仪笑道:“你是疑神疑鬼了。”不愿让他失望,派出丁幻打探。
    丁幻转得半天回覆道:“不但刘光霞、刘吞金失踪,左胜超、左海瑞亦不见踪影,只剩左夫人尚在苏州,过着清苦日子,显然久未见左家父子回去。”
    左仲仪当机立断,亲赴苏州,除了关心自家钱庄外,亦前往拜访婶婶,连品洁一脸忧郁,一问三不知,只表示月余前左胜超回门见过一次面,说是要到南方打天下,就此一去不返。左仲仪不愿扰她,留下足够银两始告别而去。
    连品洁仍替夫儿关照:“纵有任何不是,尚诗圣爷看在自家人分上。”
    左仲仪颔首表示请放心,连品洁始感激送客,两眼早泛泪光。
    左仲仪暗叹,却也无奈,只有日后留点情义了。
    青逸飞仍关心刘光霞:“左胜超日既往南方发展,咱不也要到宁波、福州等地,顺便查察!”
    左仲仪道:“杭州也是在南方,当时胜超替他爹送药,说不定南方即指杭州,左海瑞夺权失败。再逃它处,未必是在南方。”
    青逸飞道:“极有可能仍在南方,因为北方他们不熟,无处发展,况刘吞金一向亦在南方活动,照此推测,他们应在南方。”
    左仲仪但觉有理,笑道:“你倒是不死心,那咱就边走边查,也好弄个明白!”
    青逸飞暗喜。
    左仲仪遂调头往南方行去。中途经过杭州,只停留一天,听得手下报告一切顺利,随又往宁波考察,造船工作甚上轨道,无需操心,随又转往福州。
    一路上皆派出丁幻探消息,未探着左海瑞父子下落,却问得刘吞金手下多少活动,应确信其已移往南方。
    青逸飞暗喜摸对门路,且等待把刘光霞找出来,完成心愿。
    虽近十一月,南方气候仍温和,确最适合活动,不若北方此时已结冰下霜,冷得可以。
    青逸飞首次到福州,已被其活动力吸引,直道四季如春的确好极。
    左仲仪陪她遛达一阵,始往分舵行去,其实分舵即在福州港埠,左为码头右为造船厂,相互结合,省下不少营运成本,分舵主则为风及时堂弟风迎秋,其已航海多年,且对海事了解甚深。尤通外语,对圣帮助益匪浅,四十上下,属谦恭且精明干练型,乃不可多得人才。
    见圣爷到来,欣喜迎接,知圣爷不喜俗套,立即引领参观造船厂,青逸飞这才知福州船厂技术更高,所造海船更巨,艘艘有若城堡,若派出海洋,直若圣帮势力扩展,好不威风,不禁对圣帮事业体更形向往。
    左仲仪在确知明年春夏海船队可成军后,安心不少,已交代年终多赏三月薪资,风迎秋替弟兄感恩。左仲仪再问些贸易工程,风迎秋已筹备妥善,甚至已聘了两名外籍经理负责国外接冶业务。左仲仪曾云游世界,通得多国语言,遂找来谈谈,两外国经理一为英系,一为葡国人,询问结果,商事经验丰富,甚为满意,他知外商讲求多少能力领多少酬,故同样让其入股分红,乐得老外直道仙球仙球(谢谢),听得青逸飞莫明想笑,暗道:“仙球是啥玩意,那么值钱,乐成那样?”然事后询及为谢谢之意,不禁脸红,暗下决心得好好练得外语,否则被消遣仍不自知。
    询过外籍经理和南方相关业务后,左仲仪始问及近日有关刘吞金状况。
    风迎秋显得慎重,道:“刘吞金船队已南下,且和包天星配合,亦开始走远洋路线,刘吞金且自取为‘金帮’,包天星也改名为‘海帮’,掩去海盗行径,两帮合作,势有和圣帮一别苗头趋势。”
    左仲仪皱眉道:“可设了码头?”
    风迎秋道:“尚未设专属码头,但以其势力,强占六号码头并无问题,而那强占并非用暴力,只是把船挤满,他船不能停,官方也没法子可管。”
    左仲仪道:“其实凭刘、包两人一句话,一干人岂敢不从,尤其包天星当年活动南方,简直地头蛇。”
    风迎秋道:“他们占码头抢营运,是否对圣帮有所影响?”
    左仲仪道:“生意原即竞争,只要不用非法手段,影响不大,不过还是小心防范,对方是土人,卯起劲来和江湖差不多,准是蛮干!”
    风迎秋道:“属下早已注意,且做防范。”
    左仲仪嘉许道:“相信你能处理一切。”
    风迎秋甚为受用,客气回谢。
    随后左仲仪道:“总得前去见见老朋友。”
    风迎秋知其用意,立即指示六号码头位置。
    左仲仪引着青逸飞、丁幻快速行去。
    转行数码头。已抵目地,终见得刘吞金那艘插有风向鸡巨船。船头已写上‘金发号’,显然成立“金帮”一事已属实。
    仔细瞧来,四周船只不少写着金字号及海字号,六号码头果然成为刘吞金和包天星专用。
    左仲仪笑道:“倒是玩真的,待我去探消息,阿飞去不去?”
    青逸飞道:“不去!”当时曾因刘光霞事件成为刘吞金眼中钉,去了准坏事。
    丁幻亦道:“属下也不敢去。”冒充圣爷骗婚一事至今仍负担沉重。
    左仲仪笑道:“那就四处转转,希望找到线索。”两人快速逃去。
    左仲仪自嘲一笑,当时为了圣帮倒是付出不少代价,如今总得解决,遂行往金发号,拜礼道:“左仲仪求见!”声音喊得既尖且响。
    金帮守卫听着,怔诧中待要通报,岂知船舱内传来砰砰碎响,刘吞金、包天星竟皆在船上赌钱,忽闻圣爷求见,作贼心虚似地欲藏躲,已将碗盘打翻,东西掉满地。
    刘吞金不敢吭声,摆着手示意不在,守卫遂依言说道:“掌门不在,请回!”
    左仲仪笑道:“不在?那打破碗盘者是鼠辈么?”说完身形乍纵如燕,穿过守卫,直落船顶,守卫根本栏不住,急道:“不好,闯进来了!”
    刘、包二人惊惶欲躲无处。
    刘吞金突地意识到自己乃一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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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第十八章痴缘
    丁幻的确追踪至五仙庙,然因郭奇秀布下毒阵,为免不必要伤亡,故不敢再潜近,只能远处窥探,忽闻左海瑞从竹林进出,知秘窟必在该处。衡量后潜退而去,原想追踪左海瑞,却见左仲仪、青逸飞追来。
    双方齐聚暗巷。
    丁幻将状况说明:“左海瑞、左胜超、郭奇秀皆在五仙庙,想必刘光霞也在,但此庙到处毒蛇,恐也布下毒阵,为免意外,爷可莫要任意闯入。”
    左仲仪颔首:“只要有了目标即可,人可以慢慢救出。”
    青逸飞急道:“可是刘光霞恐十分危险……”
    左仲仪叹道:“该受折磨此时也受了,他们当时未弄死她,现在也不会,多忍一阵,待想出破解毒阵之法,方为上策。”
    青逸飞道:“听说郭奇秀之毒全部来自九毒仙子秘本,你人脉广,可寻得解药?”
    左仲仪道:“可惜圣帮以经商为主,那妖女又是旁门左道,和正派江湖人物不搭线,故解药难寻,若有,也只是郭奇秀习于圣帮那些瓶瓶罐罐,或许风及时有空试它几回,可找出名堂,否则看来只有九毒仙子才能解了。”
    青逸飞泄气道:“难道就让刘光霞继续受苦?”
    丁幻道:“也许可在刘吞金见女儿之际,将其救出。他给左胜超三天时间,不会太长。”
    左仲仪道:“那就等三天吧!”
    青逸飞又能如何,只好答应。
    三人为免打草鹜蛇,只敢潜在附近屋顶远远窥瞧五仙庙,在了解地形地物后始退去。
    左海瑞甚快找向金发号巨船,亲自拜见刘吞金,并问及有关刘光霞事件。
    刘吞金脾气仍硬:“三日之内不把我女儿找出来,定要让你好看!”
    左海瑞笑道:“不必三日,也许明日即可,金爷多心了。”
    刘吞金冷哼:“什么叫多心,女儿嫁予你儿,竟然见不了人,说予天下听,岂非把我当大傻瓜!”
    左海瑞道:“金爷误会了。我已派人去请大小姐,明天必定带回福州,您可一同过去瞧瞧。”
    刘吞金斥道:“什么过去瞧瞧,女儿嫁出去总得归宁,还要我过去瞧瞧?你脑袋有问题!”登又大喝:“明天带来见我,其他一切免谈!”
    左海瑞原想骗他至五仙庙。也好较易应付或收拾,然诡计似乎难逞,只有另寻他策。陪笑道:“亲家莫怒,在下知礼,明儿一定送来,如此总该放心吧。”
    刘吞金这才怒脸稍缓,道:“去吧,未见女儿,一切空谈!”
    左海瑞道:“是是是……,却不知亲家为何突然想见女儿?是否突然有人造谣,那人是谁?”
    刘吞金幻起左仲仪脸容,若说对方造谣左海瑞亦属可能,然他脾气已发,且未见女儿,哪有心情再扯这些。冷道:“是谁造谣,明日即知。不必多问!”
    左海瑞不断应是,仍想套话。
    刘吞金斥道:“明日把女儿带来,谣言不攻自破,不做亏心事何惧夜半人敲门,莫以为我不知绸缎庄两人争吵一事!”
    左海瑞知再也问不出名堂,陪笑道:“金爷恐多心了,他俩好得很,怎会吵架,明儿一见即知!”不再言及此事,另问有关船运之事,刘吞金仍不愿回答,他始没趣离去,心头却满腔怨恚,堂堂圣爷身分竟要听对方大吼小叫,实难消受。然经数次灾难,他已学会忍耐,暗忖只要时局逆转,方是扬眉吐气时刻,忍怨而去。
    沿途想探探圣帮分舵状况,然左仲仪交代,圣帮弟子守口如瓶,左海瑞探不出名堂,只好返回五仙庙,将状况向郭奇秀洽商,唯一解决方法仍似刘光霞出面应付为主。
    故又将刘光霞带出地窟,换得清净房间,且请女佣替她梳洗更衣,让她吃顿饱餐。
    刘光霞精神显然焕发,然因久困地底,湿气伤肺,故时而咳嗽,郭奇秀虽通毒药,却不通医药,无法配出特效药治她。
    左海瑞道:“受点风寒仍交代得了,由她吧,唯应对言语不能太差!”要儿子全力教导。
    左胜超无奈,只好陪她待在厢房,从下午直到三更天,教得两眼发晕,刘光霞仍一副天真模样,让他好生呕心,然又能如何,另有“我是自愿去武夷山游山玩水”等较长句子,刘光霞老是学不着听不懂,老把“山”当成“衫”,左胜超穷则变,改成询问方式,如:“你穿过五衣衫(武夷山)!”而只要刘光霞回答“是”即可过关,原想把“穿”字改成“去”
    字,为“去过武夷山”,然刘光霞老是认为衣服乃用穿者,怎能“去”呢?左胜超只好将就,届时含糊说出“穿过武夷山”然后到某处等等,应可过关。刘光霞听不懂,没意见。
    再折腾一阵,竟已到五更天,左胜超已招架不住,始点了刘光霞睡穴,迳自到隔壁房休息。
    左海瑞清晨即寻来,见状不忍,直到中午始将人唤醒,盥洗用膳后,顾了马车,将刘光霞装上车厢,父子俩驭车迳往港湾行去。
    郭奇秀狡猾无比,不肯一起走人,只顾暗中跟随,只要一有状况,是攻是守或开溜,皆甚方便。
    若非丁幻早潜伏附近,恐无法监视真正状况,见郭奇秀已出发,始敢远处缀着,以防有变。
    左仲仪、青逸飞则潜伏金发号附近,为免招摇,两人装扮成搬运工人,混在米粮堆中,故做盘点以掩人耳目。忽见马车行来,两人暗喜,盯得更紧。
    左海瑞不想上船,只将马车驶于巨船下,向船上招手:“金爷,大小姐回来啦!您快来瞧瞧吧!”
    左胜超亦喊道:“光霞回来了,岳父大人请明鉴。”
    刘吞金正等得发慌,闻言掠向船头,急道:“人在哪?!”
    左胜超掀开车帘道:“在这里!”
    刘光霞以为凑热闹招着手直笑:“爹……”
    刘吞金果然见及女儿天真浪漫笑容,大喜道:“阿霞?!快上来快上来!”双手直招,恨不得抱住她。
    刘光霞有样学样招手道:“快上来快上来!”
    左胜超怕穿帮,急道:“光霞受了风寒,不便走动,故不上去了。”低声唤向丑女:“快咳嗽!”
    刘光霞喉头确实痒了,终咳嗽不断。
    刘吞金吓着:“怎受风寒,爹瞧瞧!”登时翻身下船,快步行来。
    左胜超吓着,不知所措。
    左海瑞拦在前头,急道:“亲家莫靠近,大小姐咳嗽会传染,您莫要染着!”
    左胜超急附和:“对对对!岳父大人请小心。”
    刘吞金乍愣,随又觉得不忍:“女儿生病,父亲岂有不理之理,我来把把脉!”仍欺前,任左海瑞父子劝阻无效,抓得女儿右脉即测脉息。
    左氏父子神情紧绷,运功戒备。一有状况立即出手。
    刘光霞却觉好玩:“你是男人,怎可胡乱摸女人?”甩着手却未必想甩开。
    刘吞金只关心病情,未发现异状,反被女儿天真模样逗得搔及慈父心灵深处,一脸慈祥说道:“阿霞别担心,我是你爹,当然可以摸你手手,把把脉,你的痛自然好了。”但觉脉息不顺,确有病征,更形疼惜。
    刘光霞仍天真笑道:“把把麦,好收割!”
    刘吞金笑道:“要唱歌么?待你病好了,再唱给爹听!”
    刘光霞笑道:“唱歌?满天彩蝶飞,舂风舞翩翩,郎有情来妹有意,携手共结好连理……”竟唱起情歌。
    刘吞金且由她去了,只要女儿快乐,啥事皆其次。
    左氏父子见其歌唱,正可掩饰痴容,心头暗喜,看来此着将可顺利过关,实是上天暗助。
    左仲仪闻及歌声,心绪万千,感慨道:“咱多心了,她和左胜超的确不差,怎像冤家?”
    青逸飞道:“可是我总觉不对劲……”
    左仲仪道:“可能先入为主吧。”
    青逸飞道:“还是觉得不对劲……。刘光霞不是多话之人,竟然也会唱情歌?……”
    左仲仪道:“遇到心上人,当然唱了。”
    青逸飞窘涩脸面,却甜腻于心,自己是在他面前唱过几句,然那也不同,道:“情歌只在情人面前唱。怎可能如此大方四处唱!”
    左仲仪道:“或许病了,精神耗弱,变成小女孩,唱给她爹听也是应该。”
    青逸飞道:“我了解女人,你不了解!”
    左仲仪道:“我是不了解?可是她爹东摸西探也不了解,恐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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