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鼎记_黄易武侠小说全集

第六章元圣天尊
    凌晨。
    苍南峰巅一片寂静。
    一位英姿挺拔的健壮年轻人正凝神闭目,吐气纳功。
    忽地,林间一阵细微的衣袂风声传过,年轻人顿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
    不好!
    有人偷袭。
    闪神之间,眼前黑影一晃,只见凌空飞出一位蒙面黑衣人。
    来不及照面,黑衣人便挥掌向年轻人凌面扑来。
    年轻人矮身退步,躲过疾掌,感到对方掌风劲力十足,内功深厚,不易硬拼。
    谁知对方丝毫不留余地,招招见狠,直逼得年轻人步步后退。
    无奈之下,年轻人剑眉一皱,朗喝一声,不甘示弱地运用起所学的震天掌。
    于是,见招拆招,打得很有章法,一点没有慌乱之色,蒙面人竟一时也击败不了他。
    数十招过后,年轻人显然感到他的内力有所不继,把式步法也随之缓慢了下来,心中暗暗焦急。
    突然,蒙面黑衣人双掌夹着比刚刚还要雄浑的内力攻来,年轻人眼见闪躲不及,便深吸一口气,运起双掌抵了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年轻人退了要有七八步之遥。喉咙一咸,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蒙面人见状嘶哑着声音说道:“小子,功夫不错,只是内力太差。你师父教你的恐怕不只这些吧!”
    年轻人目及蒙面人的狂妄之态,心中不由一怒,体内一口气未及转换便又吸了上来,运起内力,向蒙面人掌拍了过去。
    蒙面人对此似乎有些漫不精心,只用了五层功力便以为可以将皮掌力消解,谁知接了这掌,发觉内力竟大得有些出人意料,再想动功抵挡,已经太迟了。
    但他毕竟经验丰富,毅然拆掌,向后退了出去。
    刚站稳,便沉声喝道:“好小子,竟然隐瞒实力,老夫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说完,双掌再一次挥掠而去。
    这时,年轻人也觉得自己刚刚出的一掌比平时的威力要大了许多,可他一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而此时蒙面人的掌力已攻至面前,他已来不及出招抵挡,只好运起“飞云心法”中的“飞天步”向上跃起,以使自己能够躲过蒙面人的这一击。
    可他这一次算错了。
    蒙面人眼见双掌落空,迅速之间换掌向就要落下地面的他又攻了过来。
    年轻人一见蒙面人又出掌向自己攻了过来,本能地又吸了口气,再次向上跃起,身形一拔,竟然比刚才跃得更加高了。
    蒙面人一见自己的攻击又落了空,又见了对方的这一举动,忽地停了下来,凝视着不出言语。
    片响。
    蒙面人待对方站稳,才问道:“小子,你刚刚在空中并未换气,如何又能运功将身子再度跃起呢?”
    其实,连年轻人自己也感到惊讶。
    刚刚在空中并没有按照师父所授的内功之术运劲,只是很自然地再度吸气,再次施展功力,可他并不能弄懂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因此他连蒙面人的问话都没有听到,仍在凝思之中。
    蒙面人见对方并不理睬他,心中有些不悦。
    于是,再次大声问道:“喂,小子,我问你,提运丹田之气之后应该如何。”
    年轻人听了不加思索地答道:“自然是气沉丹田了。”
    蒙面人说道:“那好,可是你刚刚并未有这样做呀!”
    年轻人心想自己是没有这样做,便再度运气,在气蕴就要竭尽之时,他又吸了口气,感觉到又有气上来,他试了几遍,居然都成功了。
    想了想他知道了原来自己在气竭之时,并没有气沉丹田,再度换气,而是气走百骸,同时丹田提气,与汇聚百骸之穴的气合二为一。这样,自己的内力在无形中便增加了。
    想到这,他面露喜色,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旋又一想,此人怎会如此了解自己的武功心路。
    难道他是——?
    想到这,年轻人登时恍然大悟,口中惊叫道“师父,原来是您——”
    蒙面人见他领悟了个中玄奥之处,遂慢慢解开了蒙在脸上的面巾,口中却笑道:“哈哈!少阳,真是太好了,你已经学会了老夫的‘飞云心法’中最难学的气为两用,老夫真替你高兴。”
    这个年轻人便是朱少阳。
    他一见果真是自己的师父,忙跪在地上向师父拜了礼,以谢刚才冒犯之举。
    老者高兴地扶起他,并向他解释了为何要扮蒙面人与他比斗的原因。
    原来老者见朱少阳的武功招式都已学得相当熟练,只是内功火候仍欠缺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力明显不继,这对他以后行走江湖有很多不足。
    而要想弥补这一缺陷,要就通过自己的苦练。可苦练必须得达到二十年,才能使内力就所连续不竭,要不就服食能助长二十年以上功力的丹药,普天下只有少林的“大还丹”有此功效。
    老者身边只有天山寻得的琼浆一瓶,也只不过能增长十年的功力,最后只有通过练习“飞云心法”中的“气为两用”。
    只是这一运气之法连老者也无法学会,老者通过这段时间对此的理解,觉得只有在一个人未能熟练运用内功心法之时,通过本能地提吸运气才能掌握此法,于是决定一试。
    没想到,朱少阳竟有如此高的领悟力,很快便学会了这项世间一绝的内功之法。
    老者的一番话使得朱少阳恍然大悟。
    原来他老人家是有心成全自己,怪不得要将他引至这人迹罕至的山顶之上。
    因为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这儿才是练就最高心法的最佳场所。
    老者让他来到了屋内,从一个柜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和一个包裹,对朱少阳说道:“少阳,老夫明日要出去会聚旧友,恐怕一时不会再回来。这是老夫在天山寻得的琼浆,可以助你提高功力,你要服下。另外,这个包裹里还有一本老夫与他人共创的武功秘诀,你可以看看,看完了便将此书毁去,以免流入歹人之手,遗祸武林。”
    言罢,便将瓷瓶郑重地放到了朱少阳的手中。
    朱少阳捧着瓷瓶,想到与自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师父要离开自己,心中升起无限潮涌。
    他压制住此时的心清,向老者深深一拜,哽道:“师父,徒儿与您共处了这么长时间,您老人家都没有告诉徒儿您的姓名。如今,徒儿希望您能告诉徒儿,以让徒儿永记在心。”
    老者听了朱少阳原一席话,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遂对朱少阳说道:“少阳,你先将此瓶天山琼浆喝下,老夫待会自然会告知于你。”
    说完让朱少阳眼下了天山琼浆。
    朱少阳喝完天山琼浆之后,觉得体内如火般发热,老者让他立即运功调气,以使琼浆与内力合二为朱少阳依言而行,动起内功,他只得运起‘气为两用’之法加深内力,一次两次……终于感觉琼浆汇积到了丹田之处,慢慢地流进了丹田。
    立时他觉得相当舒服,全身心旷神怡,动功行遍周身穴道,感觉到内力有了明显的增加。
    待他运功结束,他这才发现师父早已不在了,只是在包裹下面压了张字条。
    显然是师父留给他的字条,上写着:“少阳,老夫已经下山了,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老夫感到很自豪,因为能赐造化于你并不辱我‘元圣天尊’在江湖上的称誉,老夫与‘武究天尊’魏廷贵合称武林双尊,他也是老夫的好友,你要找我,可先找他,他知道我的踪迹。另外,我希望你能在领会包裹里的武功之后再下山。要知道,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习得武功,不可欺凌弱小,而应当惩恶除好,切记!包裹里这有把剑和衣束钱物你带着,日后自有用处,咱们相识缘份一场,有缘再见!”
    看完字条,朱少阳心潮激涌。
    他的神智经历了一次巨大洗礼,原来在遥远的古代也能遇上如此一位忠厚长者,将一片仁心与厚意完全地送给了自己,只希望自己能不负重托,为天下武林苍生造福。
    这是一种怎样的博大胸襟呵!
    这更是一种超越时代的伟大精神呵!
    泪眼模糊之下,朱少阳慢慢地打开了他留下的包裹。
    只见里面有本名为“元武罡术”的书,还有用了个很奇特的剑鞘装着的剑与衣束银两药物。此时的朱少阳已暗下决心,按照他老人家的吩咐,等练好“元武罡木”之后再下山,寻找那只母鼎的下落。
    “元武罡术”乃元圣天尊与武究天尊两人合各自几十年武学而创作的武功,里面汇聚了各自绝学,还兼顾了各个门派的奇绝之处。
    最为奇绝之处是“元武罡术”即可徒手施展,也可以以兵器施展,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全身产生一道内家罡气,可以运功挡敌,更可以反震伤敌。
    但里面最精妙的还是各种武学招式,因此每招每式都让朱少阳费尽心思,有时朱少阳学一招得花去好长时间。
    对常人来说,他的学武速度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在这些时间里,朱少阳不仅苦练“元武罡术”,而且将以前所学的“震天掌、天心剑法、飞天心法”
    练得更具火候,也更为纯熟。
    朱少阳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对“元武罡术”略有所成,但对最后一招“元武归一”却始终不得要领。
    在背熟了招式口诀之后,心想对此招日后台以慢慢领悟,于是,将所学武功—一回想一遍,遂将所载武学之书全部毁去。
    看了看自己居住了一年光阴的住所及其美丽的终南山上的景色,虽有不舍之意,但觉得自己应该下山去了,不仅为寻找那只母鼎的下落,更应为了报还老者的一片厚意,便毅然决定择身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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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拔刀相助
    翌日。
    朱少阳收拾起了行装,轻身如烟般地飞掠下山。
    掠至山脚处,自己真有点不敢置信有此身手。
    这可是在特种部队训练至死也不可能达到的境界啊!
    回眸仰视苍南峰景。
    看着那岩壁上依然存在的遒劲飘逸的大字,一年前的一幕不由涌上心头。
    时间过得真快。
    想不到自己竟在远古的这儿生活了一年之久,胸臆间再一次被一种无法言清的复杂情潮所占据。
    出了山,朱少阳决定再试试自己所练内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境地。
    于是,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里,挑了个四周环绕树木的开阔地方,静身而立,凝神运气,随着“震天掌、无心剑法、元武罡术”的—一练出。
    朱少阳练得越来越有些豪气大发,武功发挥得也越来越淋漓尽致,直至爽神明目他才收掌纳气,调息起来。
    突然,他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连忙隐起身来。
    隔了一会儿,声音再度响起。
    确是有人说话,说话的人道:“徐老大,你说舵主让我们埋伏在这里劫军饷,有没有把握?”
    被唤作老大的人回答道:“哎呀!巩老四,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怕事,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的话还配在咱们神鹰帮手下做事吗?”
    这个被称做老四的人似乎有点慌张地问道:“徐老大,可这毕竟是朝廷的军饷呀!如果被上面知道,那咱们还不被满门抄斩啊?”
    徐老大听了,似乎对他的这副神态有些不顺眼,便不耐烦地说道:“告诉你吧!巩老四,如今朝廷腐败无能,那些当官的只知道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钱,这些军饷只不过是他们搜刮的一点点罢了,再说,朝廷的军队也是些欺良怕恶之辈,打仗没有本事,只知道欺负那些穷人,有得这些军饷给他们还不如给咱们神鹰帮,说得好听点,咱们这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啊!”
    说完,只听见“啪,啪”两声,似乎是拍了拍巩老四的肩膀。
    朱少阳听了林中两人如此的对话,心中暗忖。
    听他们一番谈话,看样子这些所谓神鹰帮的人是来劫军铜的,不管怎样,军饷是万万不能劫的,这些人怎会想出做如此之事来?
    想了想,决定去看个究竟。
    于是,施展轻功,跃到了前方的一棵大树上,向四下望去。
    只见在自己的右下方,果然有一群人正埋伏在树旁的草丛中。
    朱少阳略微数了,竟有二十人之多,且个个衣着黑衣黑裤,看来肯定是有所准备而来的。
    突然,从树林的前方传来了人马的声音,而树底下的黑衣人也先后个个蒙起了黑巾。
    看来,一场打斗即将上演。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一群士兵映人了朱少阳的眼帘,押送着四只用马车拉着的大木箱。
    而为首的则是一位身着盔甲骑着匹黑马的年约三十几岁的高个大汉,人长得挺威武的,看样了,这些人就是押送的军饷。很快,这些人便进入了树林。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向身后的其他蒙面人做出了个手势,随后,一齐跃出了草丛,拦住了正准备穿过树林的军队。
    押送的士兵迅速作出了反应,分别护住了四只箱子,手中明晃晃的刀枪也一齐对准了这群来路不明的蒙面人。
    看来,士兵们也是训练有素。
    这时,骑在马上的官兵向蒙面人发问道:“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居然敢挡我们的去路,是不是不想活了?”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听了冷笑着说道:“我们是来劫财的,把你们押送的箱子留下,就放你们过去,不然的话,就别怪咱兄弟们手上的家伙不客气。”
    说完,从腰间拔出把刀。其余的蒙面人见状,也纷纷拔也腰间的佩刀。
    为首的官兵见如此形势,不禁生气地怒喝道:“你们这些贼子,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竟然连大明朝廷的军饷也敢劫。快些让路,不然格杀勿论。”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似乎并不想再说什么。
    于是,刀一亮,向士兵扑了过去。
    其余的蒙面人也随后向士兵们扑去。
    两群人立时互相拼杀了起来。
    而呆在树上的朱少阳见此种状况,知道双方必有损伤,自己要不要插手管这件事呢?
    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想来想去,决定看看形势发展如何再说。
    此时,军队和蒙面人已经扭打在一块,兵枪相见,甚是激烈。
    一番拼杀之后,显然军队不是这些武林人士的对手,士兵已倒下十之八九,剩余的也只不过在勉强拼杀。
    朱少阳见此,知道不过片刻,这些官兵将全部逃不过蒙面人的杀戮。
    心中再思索片刻,决意自己还是帮帮军队。
    不管怎样,自己也是军队中人,何况这些人还不至如此死法。
    因为,作为军人,要死也只能死在战场上。
    打定主意,朱少阳从树上跃了下来,站在地上,见他们还在拼杀。
    于是,朗声喝道:“住手!”
    士兵们及蒙面人猛听有人劝阻,不禁全都停了下来。
    身材高大的蒙面人见是位年青人,不由有些生气。
    走到了朱少阳的身旁,怒问道:“小子,是你刚才叫咱们住手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管咱们大爷的事。”
    朱少阳见蒙面人的态度如此恶劣,心中不禁对他有些反感。
    于是说道:“本来我是不想管的,可你们只是劫财,又何必杀死这些士兵呢?”
    蒙面人听了朱少阳的话,觉得他管得也太多了,但仍说道:“小子,不关你的事,咱们是奉命而为,不能留下任何活口,既然你也目及了此事。看来…也不能留你了。”
    朱少阳听蒙面人的活意似乎对自己有所威胁,他天生就不愿受任何人的威胁,更何况此时他更是艺高人胆大。
    于是,对蒙面人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如我清的没错,你们想必是神鹰帮的人,而阁下想必姓徐吧!”
    说完,一双眼睛盯住了蒙面人的双眼,他想瞧瞧蒙面人在听了自己的话后会有何反应。
    蒙面人闻及朱少阳的这番话后,不由“嘿嘿”笑了几声,冷笑着说道:“好小子,看来知道的还不少吗,这样的话,更留你不得了。”
    说完朝手下作了个手势,自己则一刀劈向了与他对面而立的朱少阳。
    朱少阳在听完蒙面人的话后,知道他要动手了。
    于是暗中戒备,因此蒙面人的这一刀对朱少阳来说并无突然之意,他也只是稍挪了下身位,轻松地闪过了这一击。
    蒙面人见自己的一刀落空,迅速变劈为撩,又向闪在一旁的朱少阳攻去。
    朱少阳又轻松地躲过这一刀。
    本来以他现在的功力及武功。他可以很快地打发这个为首的蒙面人,可他仍想试试自己的武功究竟怎样,于是并无出手之意。
    而蒙面人见自己的一式两击落空,知道眼前这个年青人也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武功还相当不弱,心中决定使出全力解决这个年青人,不然的话,事情也许会有所不测。
    于是,再次使刀向朱少阳攻去,刀势刀速都比刚才迅猛了许多。
    而对朱少阳来说这仍不过是普通的招式罢了。因此,身形略作一腾,便再次躲过了蒙面人这迅猛的一刀。
    蒙面人似乎对此刀落空早有准备,因此,在朱少阳身形腾起之际,身子迅速一矮,向朱少阳的落地之处猛的攻去。
    朱少阳的身子刚落,蒙面人的刀已经向他的下三路攻来,此时躲闪已来不及了,于是便使出了震天掌的一式“惊天动地”向地面拍了下去只见地上的泥土被这一击,激得四处飞扬。
    蒙面人似乎没有料到这一着,情急之下,强收了刀势,向旁滚了出去,但仍被飞起的泥土的一部分击中,感到非常疼痛,不禁用手揉了揉身子。
    突然,几声“啊”的惨叫声传入了朱少阳的耳朵里。
    他回头一看,只见车队中只剩下七、八个士兵及为首的人与十几个蒙面人拼杀,且都受了伤。
    朱少阳见状,知道再不出手解决这些人,士兵们将会全部死在这些人的手里。
    于是,再次使出一式“八方风雨”向为首的蒙面人拍去。
    蒙面人忽觉服前竟是掌影,不知哪只是虚,哪只是实,刚想施展轻功向后退去时,却已来不及了。
    只觉眼前一空,随即胸膛便挨了一掌,被击得飞出去要有四五步之远。一个落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而朱少阳并再去没有理会被自己一掌击中的蒙面人,而是很快地转身向被蒙面人围住的士兵的方向赶了过去。
    身子还离那些蒙面人有三四步之远,朱少阳便在空中施出了一招“呼风唤雨”,双掌挟八成功力向围攻的十几个蒙面人过去。
    只听一声巨响,七八个蒙面人被震飞了出去,个个倒在了地上,另外的几个不由被这一击惊了个目瞪口呆,望着随后轻飘落地的朱少阳。
    朱少阳见自己的双掌竟有如此功力,不禁也随之一怔。
    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对着剩余的几个蒙面人说道:“你们还是快些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不然的话,我一个个都给杀掉。”
    几个蒙面人看了看来少阳,又看了看地上受伤的同伴,知道今天遇上强手了。忙扶起了受伤的同伴,慌不择路地奔出了林子。
    朱少阳见这些蒙面人总算被自己打发掉了,对自己的武功及功力也有了个底,不禁心中暗暗高兴。
    突然,只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名为首的官兵走了过来。
    他走近朱少阳的身边,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大侠尊姓大名?”
    朱少阳忙回礼道:“不敢,不敢,在下朱少阳。”
    官兵接口说道:“朱大侠,看来你是武林人士,怪不得有如此高的武功。”
    朱少阳闻听官兵如此一说,脸上不禁一红,说道:“阁下过奖了,在下只不过学了些浅陋之术,称不上什么大侠。阁下不如称我为兄弟吧!”
    言罢不由想起自己在部队中同队友一起称兄道弟的情景。
    官兵听了高兴地说道:“好吧,朱兄弟,你真是爽快!想不到你的武功这么高,还如此谦虚!”
    说完,又笑着拍了拍朱少阳的宽臂。
    两人就这样亲热了起来。
    朱少阳转首又见官兵手下只剩下七八个士兵,却还要押送这四只装满了军切的箱子,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兄弟,经过如此一战,你们难道还要押送这些军饷吗?”
    官兵听了朱少阳如此一说,叹了口气说道:“朱兄弟,没办法,军令如山,我们必须要把这批军铜押送到抚顺城内,不然,我们的性命难保啊!”
    朱少阳听了,接口问道:“兄弟,不知此处离抚顺城还有多远?”
    官兵回答道:“约有二、三天的路途。”
    朱少阳一听,担心地问道:“兄弟,如果再发生此事,你们又怎可应付?”
    官兵听了,又叹了长长一口气,说道:“朱兄弟,我也不知会怎样,如果光凭我们这些人,看样子,必是到不了抚顺城了。”
    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朱少阳见官兵如此悲伤,又望了望他手下的士兵也是如此神态,心中暗忖道:帮人帮到底,反正一时也找不到鼎的下落,不如帮他们一程,自己多到了抚顺,再打听鼎的下落。
    打定这番主意,便向官兵问道:“兄弟,在下正好要到抚顺去办点事情,如不嫌弃,就由在下与兄弟一起押送军饷如何。”
    正在低头叹息的官兵听了朱少阳的如此一番话,像在黑暗中找到一个火烛般地重新有了希望,有了朱少阳这样的高手相助,官兵觉得在路上也许会安全了许多,因此并未多作考虑,便答应了朱少阳。
    经过一番休息治疗,朱少阳和为首的官兵以及剩余的十几个士兵押送着军饷向抚顺城的方向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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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路途偶遇
    朱少阳与押送军饷的队伍一起顺利地走了一天的路程。
    这日,一群人来到了路边的一个小茶铺里喝些茶水,准备稍作休息后再赴路。
    天气很热,因此士兵们一进入条铺里便累得一个个坐在凳子上直喘气,直呼掌柜快点上些点心和茶水,而朱少阳则和为首的官兵坐了一张桌子,两人边喝边聊了起来。
    闲聊中,朱少阳才知道了有关官兵的情况。
    原来为首的官兵姓仇,名天龙,是辽东总兵、赫赫有名的明将李成梁手下的一名游击(明朝军衔称号,相当于主偏将)。
    此次押送军饷正是李将军的命令,让仇天龙将朝廷发的军饷带回军中,谁知路上竟会有人动起军饷的主意,以致押送的军士们损伤惨重。
    幸好随后有朱少阳帮助,不然后果肯定十分严重。
    而朱少阳在与仇天龙的谈话之时,却注意起坐在另一边桌子上的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青年人。
    只见他身穿蓝布面马蹄袖旗袍,脚蹬长靴,腰系腰刀,浓眉阔目,看打扮不像是中原武林人士。
    最引起朱少阳注意的是这个年青人一边吃着烧饼一边喝着茶水,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有好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可他的双眼却不时地瞟向停在茶铺外面的马车上的箱子。
    这举动没有能逃过朱少阳的眼睛,但他并没有将此告诉仇天龙。
    因为他以为也许是这个青年人有些好奇罢了,另外就是朱少阳在第一眼看到这个年青人时,就觉得他有些眼熟,似乎像一个人,可又一时想不起来。看了一眼那年青人之后,朱少阳和仇天龙一起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年青人结了帐便起身走了。
    吃完东西又稍休息了一会儿后,朱少阳和仇天龙一起带着队伍向前方赶去。
    路途中,朱少阳向仇天龙问道:“仇兄,请问离抚顺还有多远。”
    仇天龙回答道:“如无意外,应该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可赶到。”
    朱少阳在得到仇天龙的答覆后便没有说话。
    因为他发现队伍已经到了条小道上,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仇天龙见朱少阳如此神情,便命令士兵小心,一群人谨慎地沿着小道向前行进。
    突然,从路旁跃出一人,将朱少阳一群人拦住,惊得马匹叫了起来。
    朱少阳定服一看,竟是刚刚在茶铺的青年人,仇天龙见此人拦住了队伍的去路,不禁大声道:“小子,竟敢拦路,有何企图?”
    年青人则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军爷,在下有名有姓,可不是叫小子,既然在下拦住了你们的去路,自然有意图的。”
    朱少阳听了年青人的一席话,觉得这年青人来者不善,而这时一旁的仇天龙听了这年青人这番不冷不热的话,心中顿觉不快,大声问道:“那好,你将你的姓名和目的说来听听。”
    年青人用眼瞟了一下仇天龙,然后缓缓说道:“军爷,在下佟大朗,拦住军爷的去路是想问问军爷押送的可是朝廷发给李将军的军饷。”
    仇天龙听了话后,不觉有些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似乎明白了年青人的企图,立即大声喝道:“好小子,敢情又是来幼军饷的,胆子不小,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说完,就想向那年青人扑去,却被一旁的朱少阳拦住。
    只听朱少阳对年青人说道:“佟兄弟,在下等押送的正是朝廷发给李将军的军他,不知修兄弟还有何事要问。”
    佟大朗听朱少阳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似乎很满意,不禁在路中来回走了两步,说道:“既然是送给李将军的军饷,那么今天你们就不走运了,在下希望你们能自动留下军饷,以免有所拼杀对你们不利。”
    朱少阳见佟大朗竟然敢孤身一人来劫军饷,心中猜想此人必有所恃,不然又岂能敢做出此举行为呢?
    正想继续与博大朗交谈,身旁的仇天龙则早已忍不住了。
    只闻他向博大朗怒喝道:“好啊!小子,光大化日之下竟敢动军饷,胆子真不小啊!
    真是人小胆大呀!看我不杀了你这贼子。“
    说完拔起一杆长枪,就向佟大朗所站之位刺去。
    朱少阳此时要想再拦也拦不住。
    仇天龙就在刺到佟大朗之前,不失光明地大喝一声:“看枪!”
    而佟大朗则身子稍偏便躲开了仇天龙的这一枪,随即拨出了腰刀,仇天龙见一枪未能刺中便迅速地扭转身子使出了一个弓步平刺。
    而佟大朗这回却并未躲闪,他跃步上挑,只听咔嚓一声,长枪被挑到半空。
    随即仇天龙又使出了虎步下扎,可还没等抢头扎过来,佟大朗飞速回身,腰刀后擦。
    只听咣当一声,把长枪拔出了老远。
    仇天龙立时脚步错乱,险些跌倒。
    士兵们见了,不禁皆为之震惊。
    没想到仇天龙被这年青人轻松地击败,幸亏还有朱少阳在,不然的话,他们可能又要难逃劫数了。
    朱少阳见佟大朗只用了两招使击败了仇夭龙,心中暗暗佩服这年青人的武功。
    他一把上前把仇天龙扶住,然后对佟大朗说道:“佟兄弟的功力果然过人,真是令在下佩服,只是在下不明白,博兄有如此高的武功,又干吗要劫朝廷的军饷呢?”
    佟大朗闻及朱少郎一番言语,不由有些客气地道:“这位兄弟,看你不像是官府中人,为何会与这帮朝廷奴才混在一起。恕在下直说吧!李将军与在下有些过节,所以才想夺其军饷,希望你不要阻挠在下,不然就别怪兄弟手中的刀有所怠慢了。”
    朱少阳听完话后,接着说道:“佟兄弟,你与李将军有过节自然就该找他本人,又何必抢这军饷,为难这些兵士呢?”
    佟大朗听了,又开口道:“兄弟,我知道这样让你们很为难,可在下事出有因,别无他法,希望你们还是留下军饷吧!”
    说完,不禁地摇了摇头。
    朱少阳见佟大郎如此神情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也不禁为之同情,于是说道:“佟兄弟既然事出有因,不知能否告诉在下。”
    佟大郎听朱少阳一说,双眼望了望朱少阳,开口说道:“兄弟,请恕在下不能明说,在下要告诉你一点,那便是这是在下的家事,不管怎样,军饷我肯定是要的,如果有什么令你们为难的,在下只能对不起了。”
    说完,眸中露出了一股坚毅之色。
    朱少阳见他行事如此坚决,知道劝不住他,但他仍想试一试,于是中说道:“佟兄弟,军饷毕竟是国家的军需,如果军队没有军饷,后果不堪设想,再说抢军饷是要被砍头的,你年纪如此轻轻,又何必犯此砍头的大罪。”
    佟大郎听了朱少阳的话后对朱少阳颇有好感,但他仍坚决的说道:“这位兄弟,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心意已决,恕难更改。”
    朱少阳见劝不动倏大郎,心中决定只有与他一搏,方能保住这些士兵的性命。
    可他又不想伤害这个年轻人,一时令他有些为难。
    想了一会,朱少阳心生一计,不由开口对将大郎说道:“佟兄弟,我看这样吧!由在下与你比试一番,如果在下输了,那么我们便将军饷留下,如果你输了,希望佟兄弟能让路,让我们继续前行,不知佟兄弟意下如何。”
    佟大郎低头想了想后。回答道:“在下就照兄弟所说,不知如何比试。”
    朱少阳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禁暗自高兴,于是说道:“不知佟兄是擅长掌法还是擅长兵器。”
    搏大郎回答道:“在下最擅长骑射,可是这里却没有弓箭,不过在下也十分擅长刀法。”
    朱少阳听后说道:“佟兄弟最擅长骑射,如果双方比试兵器,可能对佟兄有所不公,不如这样吧!就由在下的双掌与修兄的佩刀作个比试,怎样?”
    佟大郎听对一说,忙开口说道:“这样不行,这样在下不是占了便宜,这可不行。”朱少阳见他这样一说,觉得他颇有武林人士风范,可他仍说道:“佟兄,可不要小看在下的双掌,在下对掌法可是略有成就。”
    佟大郎见朱少阳如此坚决,便答应了这场看似不公平的比试。
    朱少阳这一提议可让一旁的仇天龙担心不已,他连拉住朱少阳,说道:“朱兄你怎以双掌来敌对方的佩刀呢?何况对方的功也相当的高,万一有所闪失,那该咱办?”
    朱少阳听了对仇击笑道:“仇兄你放心好了,我有信心会赢的,你相信我好了。”
    说完便走到佟大郎的身前。
    此时佟大郎佩刀已在手中,见朱少阳走到自己面前,双手抱拳向前一拱,口中对朱少阳说道:“兄弟,在下得罪了。”
    说完一舞手中佩刀,向朱少阳划了过去。
    这一刀显然并未使出全力,朱少阳轻易的躲过。
    朱少阳见傅大郎并未使出全力,知道他这招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心中暗暗钦佩佟大郎不失武士风范,但他却对修大郎说道:“佟兄,希望你能使出全力,以好让彼此作公平比试。”
    佟大郎闻言,心中不觉对方似乎有些小瞧之意,于是运起功力,使出了套很平常的大开刀法。
    虽说是普通刀法,但佟大郎手持佩刀,好似一阵旋风,围住了朱少阳。
    或刺,或劈,步法分明,轻捷处如飞燕穿空,勇猛时若雄鹰扑捉,蹦跳间,像松鼠攀援,劈杀时,则遍地生风……
    朱少阳不禁暗自为佟大朗的的刀术赞叹,可这普通招式对他来说并未够成太大的威胁了。
    因此,朱少阳闪躲起来相当轻松,但他仍被对方那刀中所透露出的功力和一丝霸气所震惊,心中暗忖:“虽是一套普通刀法,但仍使得到如此地步不可小觑!”
    而佟大朗的心中也不失震惊。
    他见自己一套刀法使完,对方竟能轻松躲过,且不出一掌,看样子自己今天遇到高手了。
    这一想,不禁刀法一变,又使出了套“僻金刀法”攻向朱少阳。
    朱少阳仍想试试对方的武功。
    因此他并未想出掌,谁知他这一想,可就错了。
    要知这套三十六路“僻金刀法”乃刀法名家祁家所创集结许多武林刀法精华才创出,招式精妙绝伦,并不是一般刀法所能相比的,因此朱少阳在失了先着之后,已被刀光将身形住。
    这三十六招僻金刀法,每一招都凌厉无比。使得朱少阳招架为难,身法渐乱,但他幸有五行迷踪步。
    因此还能将危机一一度过,但长此下去,必会有所不测。
    朱少阳在躲过了又一招僻金刀法之后,终于使出了震天拿一招“风起云涌”向佟大朗拍了过去。
    这一招朱少阳使出了五成的功力,谁知佟大朗竟不躲闪,使出一招“上苑探花”化解了朱少阳的这一掌。
    朱少阳见对方竟以刀化掌,这份功力也委实不弱,不由又是一招“风起云涌”,夹了自己八成功力向佟大朗再次攻去。
    这次博大朗没有出刀,而是将身形腾起,躲过了朱少阳的掌力,在空中又使出了招“风云排阅”向朱少阳一刀递去。
    朱少阳见此,来不及收掌,便使出“飞大步法”
    向上腾起。
    刹那间,佟大朗的这刀又告落空。
    而朱少阳见此机会趁身影下落之际,发出一招“天外有天”向地上的佟大朗攻去,而此时的佟大朗要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漫天掌影将自己身形圈住,他不由运起全身功力,使出了招“灭巢保唐”招架过去。
    这招“灭巢保唐”是“僻金刀法”中一式攻守兼可的精妙绝招!攻击时威力凌厉变化万千,而防守时,也可足以抗拒对方的任何攻击。
    可是这招“灭巢保唐”也许可以抵挡住任何绍式的攻击,可却防不了朱少阳浑厚的掌力。因此,佟大朗被朱少阳的掌力震得连手中的刀也把持不住了。
    只听咣当一声,单刀落在了地上。
    随即朱少阳也翻身落回了原地。
    佟大朗望着地上的刀,脸上也有些失望。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赤手空拳打败了他,这真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朱少阳见佟大朗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对,知道对方肯定在这刚才的比试中输给自己而难过。
    于是,使步向前去捡起了佟大朗落在地上的佩刀后。
    又走到了佟大朗的身边,将刀还给了他,口中一边说道:“佟兄刀法果然高明,幸亏佟兄手下留情,使在下能够侥幸获胜,真是承让了。”
    佟大朗见朱少阳获胜后仍为自己保留脸面,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接口说道:“兄弟的武功胜过在下,这是事实,只是在下想请教兄弟大名,以好日后再作讨教。”
    朱少阳见对方坦然对之,不禁心中也是相当佩服对方敢做敢为的作风,于是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了佟大朗。
    佟大朗获悉了朱少阳的姓名之后,向朱少阳抱了抱双拳说道:“朱兄,今日在下输了,那这军饷我也不再作任何打算,只是希望朱兄能够告知李将军一声,就说故人之子希望李将军能还给他一个公道,不知朱兄能否答应。”
    朱少阻听了对方的如此要求后,又回眸凝了一下一旁的仇天龙,回答道:“佟兄,请放心,虽然我不是李将军手下之人,但我一定会将你的话转告给李将军的。”
    佟大朗闻及朱少阳的话后,说道:“那就拜托朱兄了,在下要先行一步了,朱兄,今日之事在下有所怠慢,希望日后你我能够再见,后会有期。”
    说完,便转身走了。
    望着佟大郎雄壮的身躯隐人道路尽头,心头升起一股亲切投缘的感觉。
    沉默片响。
    朱少阳又与仇天龙等人继续押着军饷向抚顺城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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