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鹰《天衣》

蟋蟀当然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虽然一心要跟昆仑奴开玩笑,也不会胡来,可惜他认为适当的时间并不是适当的时间,而他也并无所觉。
  豹组的杀手在树林中已经布下了陷阱,只等萧展鹏一行踏进去。
  最紧张的一个当然就是豹尾,他知道丁磊谢方平是魏大中的人,看见他们走来,实在奇怪,他留下的暗记已经很多很明显,没有理由是看不见的。
  难道他们是自恃有足够的能力将豹组击退?难道这是必经之路?他们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经过这条路?
  豹尾想不透,一颗心也混乱起来,他是从未试过这样对付自己方面的人。
  若是丁磊谢方平一伙有足够的实力将豹组击杀,当然是最简单不过,他大可以乘机一走了之,也可以就此揭破身份,联手对付豹组。
  问题只是在谢方平丁磊他们本领不够,实力不足,他是否就看着他们倒下,不加援手?
  到这个时候,他也就只有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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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夜间,萧展鹏一行一定会特别小心,光天化日,树林子又不大,不像隐藏有危机,他们当然也不会太紧张,心情影响,行动自然也是一样。
  谢方平丁磊却是不由不紧张,在他们的眼中,眼前是一个可怕的陷阱,就因为知道有陷阱,他们更觉得豹组的可怕。
  在这样的一个树林设下陷阱,采取袭击行动,无疑令人更觉突然意外。
  豹组的十二个杀手,要在这样的一个树林内藏身而不被发现,当然也是并不容易。
  他们却都能够做到,只等萧展鹏等人上当。
  萧展鹏并未发现树林中设有陷阱,可是入林不到丈许,他便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每当危机迫近的时候,这种感觉便出现,他的反应固然快,人也决断,当机立断,立即一声:“小心——”
  蟋蟀在他身旁不远,却是没有应声小心,一心伸脚要绊昆仑奴栽一个筋斗。
  昆仑奴却是早已在小心着他,冷眼瞥见他伸脚同时,意外的亦瞥见那边树脚下一丛树木中寒光一闪。
  他的反应相当敏捷,立即挥拳击向蟋蟀,蟋蟀很自然的偏身一闪,那点寒光即时飞至,正好贴面射过。
  蟋蟀也不是蠢人,萧展鹏那一声“小心”入耳,他其实已知道有变化的了,但若不是昆仑奴那一拳,暗器还是会射在他面上。
  他脱口一声:“好小子,好拳头!”半身一翻,向相反的方向扑去。
  昆仑奴一拳击出同时,脚下亦绊在蟋蟀的脚上,往下一栽,他着地即滚,滚向那边树下的矮树丛里。
  躲在矮树丛大地洞中的那个豹组杀手暗器出手,人亦从地洞中冒出来,暗器兵器齐展,攻向昆仑奴。
  他才从地洞中冒出来,昆仑奴便已扑地,探手抓住了射来的暗器,铁拳接展,痛击在那个杀手的面上。
  那个杀手惨叫一声,一张脸迎拳被击破,倒栽进地洞中。
  昆仑奴的动作不停,接将那个杀手的长刀夺去,反插进地洞内。
  那个杀手面上挨一拳,一条命已丢掉一半,再挨那一刀,当场丧命。
  昆仑奴随即倒纵,人刀风车般翻滚在半空中,扑斩向继续冒出来的豹组杀手,他的轻功虽并不好,可是全身都充满活力弹力,跳跃翻腾,比豹组的杀手更像豹——野豹。
  蟋蟀那边身形落地,正好迎着冒出来的两个豹组杀手,一双飞刀同时在手中,盘旋飞舞。
  那两个杀手暗器立即向他射到,他飞刀拨开,一面喝问:“你们懂不懂用暗器的?”
  那两个杀手齐皆一怔,手一探,暗器又扣在手中。
  蟋蟀随即喝道:“还不拿暗器射向那个高个子,将他射倒。”
  两个杀手又是一怔,蟋蟀接着又说道:“你们不对他狠狠的用暗器,我如何有机会替那个高个子将暗器接下,回救他一命?”
  他心中就是记着昆仑奴替他挡住了射向面门的暗器,救了他一命。
  暗器蓝汪汪的绝无疑问已淬上剧毒,射在面上即使不立即命丧也非常麻烦。
  蟋蟀当然知道若不是他一心要将昆仑奴绊倒地上,要闪开那枚暗器并不是一件难事,也所以他更加生气。
  受了昆仑奴这一个恩惠,他当然不好意思对昆仑奴再采取什么行动,除非他也救昆仑奴一命,两下拉平,互不相欠。
  现在看来昆仑奴龙精虎猛,一个接一个杀手被他击得东倒西歪,被击倒的可能极微,他当然没有机会立即回报这个救命之恩。
  这时候若是有人抽冷子暗算,昆仑奴兼顾不来,一定会很狼狈,只要狼狈便有危机,他便可以乘机救昆仑奴一命,也所以他怂恿那两个杀手向昆仑奴发射暗器。
  那两个杀手却没有理会,反而用暗器向他身上招呼,他们并不知道昆仑奴与蟋蟀之间的恩怨,只打算将蟋蟀迅速解决。
  他们的暗器一出手,蟋蟀便光火,飞刀旋转,将暗器撞开,破口大骂:“你们是聋子,听不到我的话?”
  那两个杀手双刀齐展,迎面向他削去,他再一声暴喝,滚身同时一双飞刀脱手,闪电也是,既准确又凌厉的射进那两个杀手的咽喉。
  两个杀手尚未倒下,他人已翻身扑向挥刀斩向昆仑奴的另一个杀手。
  他还未扑到,那个杀手已被昆仑奴一轮铁拳击倒在地上。
  昆仑奴意犹未尽,一把将那个杀手从地上掀起来滚背痛摔而下。
  蟋蟀身形一落,正落在昆仑奴身前,展开笑脸:“高个子果然好身手。”
  昆仑奴听着心头也大乐,只是仍绷着脸庞,不让笑容展露出来。
  蟋蟀接说道:“好像你这种身手的人,实在不多,什么时候也跟你学上一招半式。”
  昆仑奴听着飘飘然,不禁嘴角牵动,蟋蟀接又问道:“你这种本领不知道是哪儿学来的?”
  他突然这么多说话当然有他的原因。
  一个杀手正从昆仑奴后面掩杀前来,昆仑奴背向那个杀手看不见,蟋蟀却是看得很清楚,只等那个杀手突然出手暗算,他找紧机会将暗器接下,也算是回救了昆仑奴一命。
  那个杀手果然是存心偷袭,也以为高欢昆仑奴都没有发觉。
  一切都很顺利,蟋蟀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时得意忘形,不觉对那个杀手一眨眼。
  那个杀手只当蟋蟀经已发觉,立时爆喝一声,暗器出手,他一喝昆仑奴便发觉,半身一回,铁拳挥出,正好将暗器击飞出去。
  蟋蟀这时候亦知道坏在自己身上,不由冲口而出,一声:“该死——”
  语声一落他纵身扑前,在昆仑奴铁拳击出之前,飞刀已先出手,一连三柄,射进了那个豹组杀手的要害,腾身再上,凌空一脚将那个杀手踢飞。
  那个杀手吃了三柄飞刀,已经是死人一个,蟋蟀那一脚踢不踢也是一样,只是他生气起来,一股怨气全都发泄在那个杀手身上。
  昆仑奴完全不明白,看见蟋蟀将那个杀手击倒,很自然的一竖大拇指:“好身手,好脚头。”
  蟋蟀听着几乎想一头撞在地上,狂吼一声,翻身向另一个杀手扑去。
  昆仑奴随亦大叫一声,跟着扑前去,他完全不知道蟋蟀是什么心情,只以为蟋蟀要借这个机会与他一较高下,当然不肯示弱,那一声叫来也颇费气力,比蟋蟀的一吼还要雄壮。
  与此同时,萧展鹏高飞燕仇香谢方平丁磊与随行侍卫亦展开厮杀。
  飞燕虽然从未与豹组那样的敌人交手,胜在一身本领,反应又敏捷,只是菩萨心肠,不忍心下毒手,只是将对方刺伤。
  豹组的杀手悍不畏死,负伤之下更加疯狂,飞燕险些便反为所伤,幸而旁边就是萧展鹏,迅速将敌人击倒。
  萧展鹏的出手很重,他实在太明白那些杀手的行事作风,要他们停止攻击,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他们杀掉。
  谢方平丁磊也很尽力,击倒了两个杀手,左右上前,迎住了豹尾。
  豹尾佯作应战,一面问道:“你们没有看到我的提示暗记?”
  谢方平应道:“看是看到了,可是我们作不了主。”
  丁磊接道:“我们全都要听萧展鹏的,他是司马长风的人。”
  “司马长风莫非也有问题?”豹尾有些奇怪。
  “也许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谢方平随即道:“你得离开了。”
  豹尾目光一扫:“我倒是过虑了,你们这方面的实力其实足以应付有余。”
  谢方平道:“除了司马长风收养的昆仑奴之外,还有萧展鹏请来的两个朋友,都是高手。”
  丁磊接道:“看情形豹组今天不难全军覆没,你一定要赶快离开。”
  豹尾点头,丁磊又道:“以后如何你跟大爷联络好了。”
  豹尾目光一扫,佯攻一刀,将丁磊谢方平迫开,翻身便要离开。
  两个人就在这时候迫近来,左一个是昆仑奴,右一个也就是蟋蟀。
  昆仑奴腾身半空,双脚蹴在树干上,借力使力,身形犹如箭矢。
  蟋蟀亦是双手搭着树干,借力使力,向前飞射,一定要抢在昆仑奴前面。
  他们显然已击倒豹组的杀手来定胜负,看见豹尾要离开,一起向这边扑过来。
  谢方平丁磊看在眼内,暗呼糟糕,昆仑奴蟋蟀的身手他们是知道的,豹尾的身手如何当然也清楚,明知道豹尾绝不是对手,却又不知如何解救。
  豹尾看见昆仑奴蟋蟀扑过来,也暗吃一惊,心念一动,当机立断,身形急拔而起。
  他快,蟋蟀更快,双手疾扬,两柄飞刀交错射向豹尾的双脚。
  豹尾耳听风声,身子风车般一转,便要翻上树梢,蟋蟀的飞刀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半空中突然一折,不偏不倚,钉在豹尾的足踝上。
  豹尾惊呼,身子往下栽,昆仑奴一扑迎上前,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在豹尾要还手之前已经一抡,将豹尾痛摔在地上。
  他的脚跟踏向豹尾的胸膛,与此同时,蟋蟀飞刀一出手正中豹尾的咽喉。
  谢方平丁磊完全没有抢救的机会,眼巴巴看着豹尾丧命,一颗心不由沉下去。
  昆仑奴蟋蟀都没有留意谢方平丁磊的反应,蟋蟀快步抢前,探手将飞刀拔出,打了一个哈哈:“一刀致命,这飞刀的本领,怎到你不服气?”
  昆仑奴摇头:“他是给我摔翻地上,完全没有闪避的能力才给你飞刀放倒,你飞刀就是不发,我再加一脚还是非死不可的。”
  这番话他是用他的方言说出来,当然也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蟋蟀却是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分辨,早已拟好了说话,随即说道:“你总不能不承认他是给我的飞刀弄倒。”
  昆仑奴不能不点头,蟋蟀接道:“可惜在我的飞刀将他放倒之前,他没有什么行动。”
  昆仑奴怔怔的望着他。
  蟋蟀看着他,接道:“若是他准备了什么暗器,一击必中,这才是好事。”
  昆仑奴盯着他,他若无其事的接又道:“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回救你一命,两下拉平,才有意思的。”
  这样说,昆仑奴又怎会不明白,大笑摇头,不用说蟋蟀也明白他是乐于这种局面,不想改变。
  这种局面之下,昆仑奴无疑是占尽优势。
  蟋蟀看见昆仑奴那种表情,又怎还不清楚昆仑奴的心意,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机会只有苦候的了。”
  飞燕就在这时候走来:“人家救了你一命,连一句多谢也没有啊。”
  蟋蟀笑了:“我们才不谈这些。”
  飞燕道:“这可是礼貌。”
  “什么礼貌不礼貌的,若是一句多谢便可以解决,要我不说才困难。”蟋蟀冷眼看着昆仑奴:“你看这小子洋洋得意的,连拉平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昆仑奴只是笑,飞燕道:“这难道不好?最低限度由现在开始,你已经没有兴趣跟他开玩笑,路上也安静得多。”
  蟋蟀立即道:“拉平是一回事,开玩笑又是一回事,怎能够混为一谈。”
  飞燕道:“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是在只管开玩笑才险些为人所算。”
  蟋蟀一怔:“哪有这回事?”
  飞燕又笑了:“连这个也不肯承认,怎算的是一个大男人?”
  蟋蟀又一怔,道:“你是这样跟哥哥说话?”
  飞燕笑接道:“用这种说话我可不敢多说了。”
  蟋蟀目光一扫:“以你那份三脚猫的本领,居然没有给那些杀手干掉。”
  飞燕道:“我虽然经验不足,可是有萧大哥一旁照应,还不是逢凶化吉。”
  蟋蟀道:“这个人对你当真是无微不至,将你交给他,可真是放心的很。”
  飞燕瞪了他一眼,道:“又来说这种话?”
  蟋蟀目光转向昆仑奴,索性不再理会飞燕,昆仑奴冷眼看着,由心又笑出来。
  蟋蟀接触这笑容,一张脸不由绷紧,冷冷道:“你尽管笑,我跟你的事是不会混在一起说的,路上你可要小心着,不要给我弄翻。”
  昆仑奴若无其事的摊开了双手,蟋蟀索性连他也不理会,转身向萧展鹏走去。
  豹组的杀手,这时候已经一个不剩,萧展鹏方面,随来的侍卫亦倒下了一半,仇香亦吃了一刀,只是伤得不重。
  看着蟋蟀走来,萧展鹏稍沉吟,亦迎上前去,不等他开口蟋蟀已道:“别再说那个昆仑奴,我是走了霉运,这时候跟他开玩笑,自讨没趣。”
  萧展鹏看着蟋蟀,冷冷道:“你可有留意……”
  “那个昆仑奴?”蟋蟀很自然的又提起这个人:“就是太留意他了,我才疏忽了有人在埋伏暗算咱们。”
  萧展鹏摇头,说道:“我是说谢方平丁磊。”
  蟋蟀道:“他们没有什么不妥,现在不是很好,并无损伤。”
  萧展鹏道:“我是问,在你与昆仑奴出手对付跟他们交手的那个杀手之前。”
  蟋蟀立时心头一动:“他们好像跟那个杀手有些话说。”
  萧展鹏道:“这个时候,双方对敌,应该一心只想着如何将对方杀掉,哪还有话说?”
  蟋蟀点头道:“还有,他们两个对付那么一个杀手,应该一下子便将那个杀手弄倒,可是他们并没有。”
  萧展鹏道:“这是最奇怪的一件事,我们这边都是速战速决。”
  蟋蟀目光一扫,道:“我现在就过去将人抓起来,问他们一个清楚明白。”
  萧展鹏一把拉着:“你就是这样冲动,现在你这样做不是打草惊蛇?”
  蟋蟀道:“你要让这两条蛇怎样?”
  “只当做没有事发生,看他们往后如何。”萧展鹏接道:“这件事交给你,只要你不找昆仑奴麻烦,小心看着他们,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蟋蟀叹息道:“你就是不知道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找一个机会能够让我救回那个昆仑奴一命更为重要的了。”
  萧展鹏摇头道:“总有机会的,可是……”
  “可是什么?”蟋蟀一正面色:“我是清楚知道什么事是最重要的。”
  萧展鹏目光转向飞燕:“飞燕也费些心。”
  飞燕目光一转,轻声道:“我看他们也已经发觉,你在留意的了。”
  萧展鹏没有望向那边,点头:“这个当然,可是这件事实在有些奇怪。”
  飞燕道:“你是说他们阻止你向这边走?”
  萧展鹏道:“这似乎就是他们知道这里有陷阱,暗示我们不要接近。”
  飞燕道:“也是说,他们应该是我们这边的人,但话分两头,他们亦不无可能诱你到原先设计的陷阱,但你不肯改道,他们唯有改到这边来,仓促之间弄不好,乃有现在的失败。”
  “这也有道理。”萧展鹏大皱眉头:“也许我应该跟他们谈一谈。”
  蟋蟀道:“你这不是体点他们小心?以后如何还能够有所发现?”
  飞燕沉吟道:“他们实在很奇怪。”目光接一转:“你们这些人都很奇怪。”
  萧展鹏道:“是不是你虞我诈,彼此都互不信任,不能合作?”
  飞燕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萧展鹏说道:“整件事情由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王府内多的是内奸,甚至……”
  他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王妃,连晋王的枕边人也有可能是内奸,其他的事就不敢想象。飞燕虽然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但亦想象得到事情的恐怖,只是除了恐惧奇怪,亦没有什么妙计可以将事情简化。
  蟋蟀听到这里,大摇其头:“看,你们这样,活得如何开心?”
  萧展鹏只有说道:“事情总会有一天明朗的,只要晋王爷继位,大家便有好日子。”
  “太长远了。”蟋蟀说道:“我现在只是希望危机早些来临,让我们早些去解决。”
  萧展鹏摇头:“你还是记着昆仑奴的事。”
  蟋蟀目光转向昆仑奴:“若是我可以不记着才奇怪。”语声一落,目光再转向谢方平丁磊:“总之,你放心,这两个内奸我也一定替你小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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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方平看着蟋蟀追踪昆仑奴离开,立即把握机会,悄然离开。
  联络的地方距离他们歇息的树林并没有多远,是一个驿站,负责人易冲,是魏大中的心腹,一个中年人,表面上看来完全不像是一个练家子,适如其份。
  他知道萧展鹏一伙的行踪,所以谢方平出现,他一些也不觉得奇怪。
  谢方平开门见山,随即告诉他豹尾的事,易冲一听立即摇头叹息:“豹尾是我们的主要卧底,没有了他,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得到有关天衣方面的消息。”
  谢方平接道:“我就是担心大爷不知道,等候豹尾的消息。”
  易冲笑笑:“豹尾既然死了,又怎还会有消息给我们?”
  谢方平道:“豹尾的秘密到现在是否仍然不为天衣所知,我们还是不清楚。”
  易冲笑容一敛:“你是担心豹尾的身份已经被天衣揭穿,这一次的袭击其实是一个圈套?”
  谢方平道:“表面上看来应该不是,但细想之下,亦不无可能。”
  易冲道:“我不明白。”
  “从豹尾得到的消息,豹组是天衣手下最厉害的一组,可是来势不外如是。”
  “所以你怀疑豹组并不是豹组。”
  “这豹尾应该知道的,除非豹组里的成员彼此都互不认识。”
  “不无可能,但亦有一个可能,豹尾对豹组的分量过分强调。”易冲又淡然一笑:“没有人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是不重要的。”
  谢方平一怔,道:“我看豹尾不是这种人。”
  易冲道:“我也只是胡乱揣测,但正如你们说除非天衣早已有所安排,又或者豹组的确就是这许多本领,否则没有理由这么容易给击败。”
  谢方平沉吟着:“其实也不是怎样容易的。”
  “但既为天衣的心腹,全力一击之下,应该有一定的威胁。”易冲说道:“以你所说,你们都是并不太过困难便将之了结。”
  谢方平不由又道:“我们对付狼组的时候,一样是不太困难。”
  易冲看着他笑了:“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谢方平一怔,摇头:“这的确是一般人的毛病,为了强调自己的本领,纵然是易事,也强调并不容易。”
  易冲道:“我当然是希望豹尾也是这样。”
  谢方平又摇头:“希望就是了。”
  易冲到道;”否则豹尾的底细已经被天衣揭破,天衣一定会把握机会,利用豹尾去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萧展鹏本领很好,他叫来的朋友也不错,还有那个昆仑奴,其实豹组失败,也不是不无可能的事。”
  “那个萧展鹏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现在我也瞧不透。”
  “大爷觉得这个人不像是盲从附和的人,可能还不清楚司马长风的底细。”
  “司马长风的底细,我们难道又清楚了吗?”
  易冲摇头,苦笑了一下:“当然还未清楚,否则也不会这样麻烦。”
  谢方平道:“我曾经跟踪这个人,可惜最后还是被他摆脱了,不知道他屡次深夜离开王府,所为何事。”
  易冲道:“大爷好像一直都不放心这个人。”
  谢方平道:“有时我也觉得也许是大爷过虑,这许多年下来,他都没有什么不妥。”
  易冲道:“大爷对相学很有研究,早已看出这个人是反骨之相。”
  谢方平道:“会不会看错?”
  易冲道:“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大爷有时候简直就是料事如神。”
  谢方平道:“希望他就是没有看错,我监视司马长风下来,总是觉得他并不太坏。”
  易冲道:“这是主观。”
  谢方平接道:“他的手下好像萧展鹏昆仑奴也都是一直在拼命。”
  易冲道:“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谢方平摇头:“不知怎的,我就是总觉得大爷处理这件事有些错误。”
  易冲奇怪的看着他:“这种话不是你说的?”
  谢方平一怔,苦笑:“我也奇怪怎会说这种话,这种话我的确不应该说的。”
  易冲摇头道:“幸好你是对我说,否则可就麻烦了。”
  谢方平苦笑:“你当然不会将这番话转告给大爷。”
  易冲道:“我不是这种人,只是这种话你以后的确不要再多说。”
  谢方平只有苦笑事实,他的确奇怪,以他的为人的确不会说这种以下犯上的话,可是那刹那他就是有那一股冲动,觉得如骨在喉,不吐不快。
  易冲接道:“你应该回去的了。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豹尾,不想再损失一个谢方平。”
  谢方平脱口道:“我算得是什么?”
  “错了,大爷一直告诉我们,众志成城,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易冲说的很认真。
  谢方平不由又苦笑,魏大中果真是这个意思,更加就要争取萧展鹏司马长风。
  易冲好像看到谢方平心深处,笑了笑:“大爷一切自有主张。”
  谢方平点头,易冲接道:“我们既没有能力改变一切,除非不再追随这个人,否则有些事情还是要接受的。”
  谢方平不由又点头,易冲又道:“你这个人的运气也很不错。”
  “最低限度,我遇上的都是很不错的人。”
  易冲微笑,说道:“即使不是我,你这番话传进大爷耳中,大爷也不会有反应的。”
  谢方平笑笑道:“大爷学究天人,若是听信闲言改变主意,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
  易冲道:“不错。”
  谢方平道:“我也要回去的了,说不定萧展鹏现在已发觉我的离开。”
  易冲笑说道:“你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
  谢方平道:“他应该已经对我们动疑,可是暂时又不想采取行动。”
  易冲道:“你应该有你的理由。”
  谢方平笑道:“若是这也要易大哥操心,也枉为大爷的手下了。”
  笑语声未落,一声惨叫便传来。
  易冲谢方平面色一变,第二声惨叫接又传来。
  “看来是你的行踪已经泄露了。”易冲目光一转,探手抄起了旁边的一个算盘。
  那是铁打的,也是易冲的独门兵器。
  谢方平伸手抓着剑柄,摇头:“我已经极尽小心,除非蟋蟀的追踪昆仑奴是一个陷阱。”
  易冲叹息:“现在是解释不来的了,我曾经吩咐,无论是什么人闯进来,若提不出暗号,格杀勿论。”
  谢方平道:“那他们必定全力出击,来人当然一定会有所误会。”
  易冲嘟囔着说道:“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谢方平道:“什么人也好,能够闯进来的,一定不会简单,易大哥还是离开为妙。”
  易冲尚未答话,门便已被踢开,萧展鹏高飞燕双剑疾冲进来。
  谢方平面色一变,挡在易冲面前,接一声:“走——”
  易冲摇头:“走不了——”
  萧展鹏飞燕身形展开,左右截住了去路,谢方平目光再转,叹息:“都是属下坏事。”
  易冲淡然一笑:“有些事情早一些知道总是好的。”
  谢方平目光转向萧展鹏,方待开口,萧展鹏已道:“我早已留意你的了。”
  谢方平一皱眉,道:“蟋蟀是一个圈套?”
  萧展鹏道:“兵不厌诈。”
  谢方平道:“也许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
  萧展鹏道:“没有。”
  谢方平试探着道:“我们是顺天侯的人。”
  萧展鹏冷然一笑:“这并不值得奇怪,我们早已清楚,只是没有确实证据。”
  谢方平不由问:“你们是早已准备对付我们的了?”
  萧展鹏道:“当然。”
  谢方平目光一转再转,轻喝一声,道:“易大哥!快走。”长剑紧接出鞘,挡在易冲面前,冲杀前去。
  萧展鹏一剑横截,高飞燕随即扑向易冲,不等她扑到,易冲的铁算盘一抖,五颗铁算珠已疾射前去。
  飞燕一剑挡开,易冲算盘随机冲上,尚未冲到,萧展鹏已弃下谢方平掠至,剑刺易冲。
  谢方平方要冲上,飞燕剑已划至,他无暇理会,与飞燕交手一剑,又截击萧展鹏,他知道易冲的地位比自己重要,舍命也要保护易冲离开。
  易冲当然明白谢方平的意思,却也明白由于谢方平这样做,萧展鹏更不会轻易罢手,可是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的了。
  谢方平完全不明白,由于他这种行动令萧展鹏更觉得易冲的重要,看见萧展鹏全力向易冲进攻,亦发狂的冲前,挡在易冲面前。
  他是准备拼了性命要保护易冲离开。
  易冲不喜欢谢方平这样做,可是谢方平一定要这样,也无可奈何。
  谢方平这样横挡在他身前,无疑是影响了他的动作,使他的铁算盘施展不出。
  萧展鹏飞燕双剑齐展,谢方平根本就不是对手,不到片刻,身上已穿了几个血洞,倒在易冲身前,临时之际还来一句:“易大哥,我已经尽了力。”
  易冲不禁有些啼笑皆非,目光及处,摇头:“这是愚忠。”
  萧展鹏道:“他应该与你配合,各自采取行动,先将消息送出去。”
  易冲道:“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我也不能不承认,好像他这种人也不多。”
  “的确不多。”萧展鹏剑指易冲:“你是不是这种人?”
  易冲笑了:“他可以为我死,我可以为顺天侯死,你说是不是?”
  萧展鹏接问:“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只有废话。”易冲大笑,身形冲天而起,铁算盘一阵乱响中,算珠急射向萧展鹏高飞燕。
  萧展鹏一剑展开,将算珠拨下,易冲手中铁算盘的框子已抖得笔直,一条铁棒也是击来。
  萧展鹏剑迎上,飞燕一旁亦掠至,双剑合击。
  易冲的本领绝无疑问在谢方平之上,但比起萧展鹏仍然有一段距离,再加上一个飞燕,更加就招架不住。
  飞燕武功虽然没有萧展鹏的好,但到底聪明,剑施展开来,完全能够配合萧展鹏的攻势,助长萧展鹏剑势的凌厉。
  易冲也是在拼命,可是铁算盘的框子施展不开,处处被萧展鹏飞燕双剑控制,要拼命亦拼不来。
  萧展鹏飞燕步步进迫,一直将易冲迫到墙角,双剑过处,虽然刺不中易冲,亦在墙上穿了一连串剑洞。
  易冲应付的很吃力,但仍然苦撑,萧展鹏也是有意要将他迫到绝境才问:“这是你最后机会,是否愿意跟我们合作?”
  “废话——”易冲暴喝一声,奋力一击。
  这一击早已在萧展鹏飞燕意料之内,双剑交剪,恰到好处,将铁棒剪为两截,随即展开,左右插向易冲的双肩,意图将易冲双肩穿透。
  易冲看在眼内,眼中一阵绝望之色,与之同时,手中一截铁棒,插向自己的咽喉。
  这一下来得既迅速,又突然,萧展鹏飞燕要抢救已经来不及,他们只有看着易冲倒下。
  飞燕不由自主偏过半身,萧展鹏看着易冲倒下了,才回过身来。
  “我实在不明白。”飞燕的确有些不明白,易冲对自己的生命竟然一些也不留恋。
  萧展鹏淡然的说道:“他那些手下既然一个个都悍不畏死,他这个头儿当然亦是。”
  飞燕道:“生命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不重要的?”
  “也许他们觉得这样做更有意义。”萧展鹏沉下声道。
  飞燕没有做声,悄然往外走,萧展鹏没有跟上去,在室内搜索了一遍,虽然他知道以易冲那种人一定会小心处理一切事情,绝不会将什么线索留下来,他仍然存着希望,不肯轻易放弃。他当然失望,也若无其事的走出院子。
  飞燕守在院子内,看见萧展鹏出来,摇摇头。
  “找不到什么?”
  萧展鹏有些无可奈何道:“还是要找的。”
  飞燕道:“我明白,只要有一分机会,你们都绝不会放弃。”
  萧展鹏道:“也只是这一段日子。”
  飞燕偎进萧展鹏怀中:“一定的。”
  萧展鹏感慨地叹了一口气,这种日子他也是觉得太紧张、太凶险,可是他也是那种人,只要是有意义又答应去做,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力,死而后已。
  飞燕当然不会明白,只是有时感触太多,难免有些话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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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彼此疑心,互相猜测

  回到歇息的地方,蟋蟀、昆仑奴已等着,再找丁磊,找到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蟋蟀、昆仑奴一直都是在监视着丁磊,可是丁磊以毒药自尽,却是在他们意料之外。
  那种毒药无疑是非常厉害,丁磊服下之后,立即丧命,也因此痛苦的时间很短,自然不易为人所觉。他是发现萧展鹏、飞燕都不在,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必定追踪谢方平离开。
  谢方平当然是因为看不见蟋蟀离开才离开,以萧展鹏、飞燕的轻功身手,在他疏忽大意之下亦当然不会发现,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若是谢方平将萧展鹏带到联络的地方,中计被杀,萧展鹏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当然就是丁磊,也所以丁磊最后决定还是自行了断。
  他知道萧展鹏不会用什么手段迫供,可是其他人却不敢肯定,而最主要当然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遭遇,也难以接受。
  丁磊的自杀萧展鹏等并不觉得太意外,飞燕却是例外的,看着不由得摇头。
  仇香与随行那些侍卫显然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意外当然是意外的,知道谢方平、丁磊是内奸,多少难免是有些突然。
  就是因为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没有表示什么意见。
  由开始,萧展鹏已很小心观察,也没有哪一个有什么不妥,他也相信剩下来这些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仍然继续小心观察,不敢放松。
  那些证据固然重要,飞燕、蟋蟀等人的生命也是重要的,他不能有任何的错失。
  仇香看出萧展鹏仍然有怀疑,考虑了一会,才道:“萧大哥若是不放心我们,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了。”
  萧展鹏沉吟着道:“我不是不放心你们,只是还不肯定应该怎样做。”
  仇香道:“顺天侯府邸就在前面,我们赶到去,也起一个照应。”
  萧展鹏终于说出来:“谢方平、丁磊都是魏侯爷的人。”
  仇香一怔:“侯爷可是──”
  萧展鹏说道:“你们就是不知道,在王府内与敌人暗通消息的人就是侯爷的女儿。”
  仇香与那些侍卫齐皆怔住。
  萧展鹏接说道:“头儿与我亲眼看见她将信鸽放出去。”
  蟋蟀接道:“那只信鸽原是最好的证据,就是由于我捣乱,没有给抓着。”
  昆仑奴听着向蟋蟀一挥拳。
  蟋蟀目光一转:“我不是承认是自己的错失了?”
  萧展鹏目光一转,才说道:“他正是表示你有勇气承认过失,的确是一个男子汉。”
  昆仑奴随即点头。
  蟋蟀又看了他一眼:“以后我们还是互相多些切磋,多些了解。”
  昆仑奴双拳齐起,一撞。
  蟋蟀看着,大笑,道:“这个我懂得,一定要分出高下。”
  萧展鹏看看他们,摇头:“我们还是先解决目前的困难。”
  仇香插口,说道:“魏侯爷若是天衣的人,我们当然是不能够进去顺天侯府的了。”
  萧展鹏道:“也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索性不进去顺天侯府,直接往见使者。”
  仇香道:“这个王爷若是知道──”
  萧展鹏道:“目前我们最重要是将所有证据送到使者的手上。”
  仇香道:“萧大哥喜欢怎样便怎样好了。”
  萧展鹏尚未开口,蟋蟀已冷笑道:“这不是萧大哥喜欢,是事情必须。”
  仇香苦笑了一下:“我是有话便说,并没有其他意思,可别误会。”
  萧展鹏当然清楚仇香的性格,挥手截道:“你们两个都是口没遮拦,到现在大家还不了解?”
  仇香、蟋蟀相顾齐笑。
  萧展鹏看在眼内,对仇香也就更加放心了。
  那些侍卫怔怔的看着,他们职位固然低,与萧展鹏他们也不太熟悉,当然不会有什么表示。
  萧展鹏看在眼内,也无可奈何,对那些侍卫他的心情也是一样,就因为不太熟悉,要多说一句什么也不能够。
  他明白他们的心情,也明白那种糊里糊涂地去拼命的悲哀。
  到这个地步,袭击随时会来,随时会丧命,到底为了什么而丧命,那些侍卫虽然清楚,却未必甘心这样做,看他们应付敌人时候的表情变化,萧展鹏已感觉得到。
  接受死亡到底不是件容易事。
  现在在他们来说,自己就是更困惑,连自己方面的人也不能够轻信,生命固然更没有保障,而这样拼命也自然更觉得没有价值。
  可是他们不能不拼命。
  萧展鹏不知怎的,突然深深的感觉到这种悲哀,他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明白莫名其妙的去拼命,是多么的没有意思。
  他虽然没有问,却可以肯定,那些侍卫未必会觉得为晋王爷卖命,让晋王爷继承天下,国泰民安,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们所关心的也许就只是自己的将来,一个人既然关心将来,也必然关心自己的生命。
  没有命,将来就是会变成怎样,也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一想到随时会丧命,就会深感恐惧。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们却必须为晋王效命。
  为了自己的生命,遇到袭击,当然要拼命去抵抗,这是他们尽力拼命的主要原因。
  萧展鹏完全感觉得到,只是现在更清楚。
  仇香好像也明白萧展鹏的心情,突然说一句:“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萧展鹏只是问:“你也明白?”
  仇香仰首道:“因为我也曾经过这个阶段。”
  萧展鹏轻“哦”一声。
  仇香又道:“我也赞成你直接将东西交到使者手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好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蟋蟀接一句,放声大笑起来,这个人一向不习惯拘束,也所以总是觉得萧展鹏太服从,看见萧展鹏越是反叛便越是高兴。
  萧展鹏当然明白蟋蟀的心态,这一次他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权衡轻重,发觉有此需要。

×      ×      ×



  驿站被袭击,易冲等人无一幸免的消息很快便送到魏大中手上,知道谢方平死在驿站中,魏大中已经猜测到是什么一回事。
  此前已经有消息,萧展鹏等人在树林中遭遇到豹组的杀手袭击。
  接到这个消息魏大中第一个反应便是知道天衣已上当,全力去对付萧展鹏;他很高兴。
  这高兴却只是片刻,很快便已考虑到很多事情,发现很多毛病。
  他考虑到事先他应该通知豹尾与谢方平等人。
  豹尾与谢方平等人不知道他要进行的计划,豹尾第一个反应,必然是暗中通知谢方平小心天衣那豹组的袭击行动。
  豹尾这样做,若是做得好,当然不会被天衣发现,否则他安排豹尾的一番心血便白费。
  即使豹尾匆忙中仍然能够保持一定的警觉,不为天衣发现,问题仍然存在。
  那是谢方平、丁磊的问题,接到豹尾的通知,谢方平、丁磊必然会考虑到那些暗号的重要,有意无意通知萧展鹏改道。
  谢方平、丁磊在萧展鹏的眼中是怎样的两个人魏大中虽然不清楚,亦不难想象得到萧展鹏必然会因此怀疑到谢方平、丁磊,不会因此而改道。
  豹组的袭击没有取消,无疑是证明萧展鹏并没有改道,而豹组的失败,更就令魏大中头脑一阵慌乱。
  豹组由豹尾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天衣所属最厉害的一组杀手,若是全力出击,萧展鹏一伙不会这么容易应付,而天衣也必然配合豹组的行动。
  豹组再加上天衣,全力袭击,萧展鹏一伙即使能够应付得来,也必然是伤亡惨重。
  消息传来,萧展鹏一伙似乎没有什么损伤,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天衣与豹组都未尽全力。
  这个时候仍然不尽全力必然是有所怀疑,那豹尾的秘密便可能被揭破。
  豹尾是否还能够活下来,在谢方平前往驿站的行动魏大中已经清楚,若是豹尾平安,谢方平根本不会有此一举,必然是豹尾倒在树林中谢方平才急于找易冲,告诉他小心,要他来通知自己。
  中途溜出来,并不是一件易事,萧展鹏若是对谢方平、丁磊有所怀疑,必然会更加小心监视。
  以魏大中所知,谢方平、丁磊并不是那么聪明的人,萧展鹏给他的感觉,反而是在谢方平、丁磊二人之上,那么驿站的被发现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衣的手下也必然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驿站的被破,是否天衣的手下所为,魏大中也一样不敢肯定。
  牵一发足以动全身,魏大中一向自夸料事如神,算无遗策,这一次不能不承认处理不当。
  他到底发觉他虽然聪明,但下面的人并没有他所估计的对他那么了解,若是他不说清楚,很多麻烦便会发生,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这也是一般聪明人的弊病,总以为别人也会像自己一样地明白,用不着细说清楚。
  驿站的被袭击,无论是否萧展鹏的所为,魏大中也明白,接着必然有很大的改变。
  冷静的考虑了一番,魏大中终于有了主意,随即下令侯府的所有侍卫准备妥当,魏大中亦做好准备,紧接下令出发,虽然突然,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过问,在这里他权力至大,又何况有名料事如神,从来就不会做没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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