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那么多曾被感动的时刻
    岂能轻易遗忘?在这良夜,一切
    都将被一一回想
    微风正吹来了莲塘荷花的清香
    此刻山中空空,除了蝉鸣,只有
    竹露滴落的清响
    我又该怎样来告诉你,许多年
    许多年,你那曾洞彻我心的目光
    一直还被我珍藏
    一朵莲的情怀静静盈盈地绽放
    绽放在我们归去时必经过的路旁
    等待我们的欣赏
    啊!我终于想起了,所有幸福
    与焕发希望的时光!又如山冈上
    那一轮皎洁月亮

你在干什么
    我在守卫疯人院
    你在干什么
    我在守卫疯人院
    你在干什么
    我在守卫疯人院
    我写诗,拔草,焚尸
    数星星,化装,流泪

1
    伊伦修公爵,请关上门。
    看一看尊贵的泰姆公爵,我们的“爱情好样板”,
    在他塞满白蚁的榆木脑壳,杜松子酒
    已放马驰骋了三回。而他,年老色衰的诗人,
    就三次扯住女大公安娜——噢,
    美丽的安娜,俄罗斯硕果仅存的处女
    (心灵上的)——优雅飘逸的寿衣。
    那可是用印度最好的细麻布缝制的,售价四百卢布,
    我的前任列宁王在位时期。可恶的泰姆·瘟疫,
    再一次把手,在我——威严的瘟疫王面前,
    伸进安娜的乳罩(以乳罩为谜面打一家常菜,
    谜底在本诗里找),就像一只蹩脚的脚,
    伸 ...

青原的黄土岗
    黑黑的妖雾里
    埋着破产的法律机器
    我们先吃饱饭
    然后去太阳下闲扯
    昨天黑鸟的怪梦落在
    黄土岗。凄凄迷迷
    一个纯洁的姑娘
    赤足沾着黄泥污水
    裤子滴血,沿镇一天
    诉状上白纸黑字
    我说,青原,知道吗
    沿着土城,北平的马路
    汽车拖过吓人的鲜花
    它们要藏起来,直到又一个十月
    要度过一个寂寞的冬天
    还有夏天和半个秋天
    乌黑的夜晚没有花香
    一群年轻的学生
    为那个生病的黄土岗
    早上开始排队
    晚上,黄土岗的姑娘
    头发焦黄,悬梁自尽
    ...

白玉兰
    在川中,在震中
    在所有黑眼睛注目的这个地方
    我不能看清这么多白衣姑娘
    但我看到,那些栀子
    那些不断绽放的白玉兰
    那些把啼哭奶向睡梦的乳娘
    玉兰在风雨中,与灾难赛白
    在余震里,花蕊
    又吸取了大地的芬芳
    开到极致的花朵,将渺茫
    开成手心里的温暖
    将绝望,开成脊髓里的光芒
    洁白的鲜花,在废墟旁
    在瓦砾上竟相开放
    她们的肢干,是生命的接力棒
    柔弱无摧的怀抱,是温暖的产房
    黑夜被玉兰吸吮,黎明的汶川
    站在这么多花瓣上
    橄榄绿
    橄榄绿,兄弟 ...

敏感的萨克斯
    吹奏于水边
    黑夜像一支小小的簧片
    轻轻震荡在唇边
    桌上玫瑰花太年轻
    多像爱侣的亲吻
    紫色连衫裙包裹她
    浪漫的身躯
    水银的戒指正消溶
    无数爱慕的眼睛
    苍白的你
    瘦弱的腰肢吹弹得破
    敏感的萨克斯恋曲托你而起
    天花板轻轻倒下
    像一声叹息
    一团紫雾感到的空虚
    被留在夜里
    爱生病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她耳中定然装满全世界的噪音
    但压不住那一缕凄楚的低音
    像一支敏感的萨克斯乐曲自心底升起
    桌上一双手太无辜
    要端起旧日的往事
    嘴 ...

许久没有看见星儿这么大,
    也没有觉得他们离我这么近。
    秋风吹过山坡上七八棵白杨,
    在满天星光里做出雨声一阵。
    1931

太平洋大厦的第十三层,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他把羊群赶进电脑,独自
    坐在鼠标上数星星。
    星星啊星星真美丽,
    明天的早餐在CEO那里。
    他左手擤了擤小癞子鼻涕,
    右手撩开脏兮兮的显示屏
    偷看大人们的小秘密。
    那个着了凉的光屁股阿姨
    一个喷嚏就把他打了出来,
    让他去网上邻居找亲戚。
    亲戚们正在瓜分他的羊:
    有的把羊头和狗肉链接到一起,
    有的正用dreamweaver加工羊皮。
    没有人理会他。没有人夸奖
    他小眼睛的水灵和
    青蛙T恤上的葱心绿。
    他只有开动罗 ...

月亮在深夜照出了一切的骨头。
    我呼进了青白的气息。
    人间的琐碎皮毛
    变成下坠的萤火虫。
    城市是一具发暗的骨架。
    没有哪个生命
    配得上这样纯的夜色。
    打开窗帘
    天地在眼前交接白银
    月光使我忘记我是一个人。
    生命的最后一幕
    在一片素色里静静地彩排。
    地板上
    我的两只脚已经预先白了

几只独脚蚊子站在增厚的雪上。
    另一种语言的雪,使人在深夜的窗前
    哽咽。单频道录音机在水声中
    尖锐地唱着。粘呼呼的脏的童年。
    客人早已离去,更冷的雪落着。
    早年的生活象忘不掉的老歌。
    隔着一堵墙有人在洗一堆脏碗。
    墙这边是深夜。流亡的人
    在零下的气温中竭力唱着。

镂空的枝叶的环
    银光与容颜相映的闪动
    雨后的微风
    在鬓发隐约之间
    在飘流的音乐与语言之间
    温润光滑的缎子
    平静而舒缓地波动
    一座波光中的桥
    一片浓荫下的寂静
    夕阳中归巢的鸟群
    就那样地飞远了
    远得再也看不见了
    弥漫的花香
    仿佛消散的钟声
    一只镂空的银耳环
    在琴声幽暗的弦上
    闪动月色的光芒
    那熟悉的声音
    渐渐沉于睡眠的波浪
    在另一种边缘
    长笛的声音在飘
    飘在激流之后的暖流上

现在生活的地方曾是一片大海
    现在的白天和黑夜在海面起落
    那是一个贵夫人寂寞的年代·
    贵夫人病了
    贵夫人的病就是无止的时光
    她的钻戒敲出木头一样的声音
    她愈发的瘦了
    她说出了爱着的人
    被贬为了平民
    她走进了医院
    踏上了归路
    她背后的花园与阁楼
    与时间一样的速度倒塌
    我现在胸前的饰物
    曾经是她雪亮的牙齿
    我现在的白天黑夜在海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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