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海岸边缘的
    一棵棕榈树
    忽然梦见自己
    变成
    一个手握刀子的男人
    一堆篝火
    一头狮子
    早晨醒来他看
    一头狮子
    一堆灰烬
    一个死者

草儿在前,
    鞭儿在后。
    那喘吁吁的耕牛,
    正担着犁鸢,
    眙着白眼,
    带水拖泥,
    在那里“一东二冬”地走着。
    “呼——呼……”
    “牛也,你不要叹气,
    快犁快犁,
    我把草儿给你。”
    “呼——呼……”
    “牛也,快犁快犁。
    你还要叹气,
    我把鞭儿抽你。”
    牛呵!
    人呵!
    草儿在前,
    鞭儿在后。
    1919年2月1日,北京

思念
    把头从怀旧情结里抬起
    窗外已是春声一片
    野山桃绽开花苞
    红香椿顶出嫩芽
    苦楝树上的那只麻鹂
    一遍遍呼唤着“二姐回走”
    春风从身边轻轻巧巧地跑过
    相亲回来的大哥,挈着一脸的憧憬
    而我的二姐,你到底去了哪里?
    怀揣大半辈子的思念跨出大门
    面对南山,面对南山上那片
    生满万千遐想的杨树林
    鹅黄淡绿的杨树林让谁心上
    一荡一荡地发热、一漾一漾地幸福
    一揪一揪地发紧、发痛
    把大把大把的荒凉从思绪里赶走
    再把大把大把的思念收割进眼中
    满坡白白的荠荠花都 ...

夜性急地落下来了
    你不要唱哀悼的歌
    你只有一个形态
    却有无数的影子
    夜揉皱了山的衣裙,舒展了树的手臂
    融和了水与雾,平匀了湖与土丘
    夜落下来了,那么
    到夜之寂,夜之深沉,当有声音升起
    从静之中央,那时便没有光,没有影子
    你的形态便是我的心
    让夜过早地落下来罢
    我不要再见你.你的影子
    无所不在的,处处引我悲歌的
    我要拥抱你,与你合而为一
    我的心就拥抱你
    拥抱这深沉的寂静,拥抱这响彻
    我的全心灵的,啊,宁谧的,幸福的,生命本身的声音
    当夜落下来了, ...

深红色的下颌藏起一对暴钳
    残酷地从经纬零度爬出
    绿色的脑汁浸入天际
    透出夜的寒冷和寂静
    世界安宁于四对胸足之下
    夜游之魂绕道回避漫长的毒钩
    那里通红透亮
    毒汁放射星光
    已翘其它的狂妄之鞭
    也不过是一张脆薄的黑纸
    一击即破
    而我又如此秘密地睡着
    它们又如此忠于秘密
    时间的秘密又是静止的
    静止也秘密于空间
    透过黑色的一个世纪的末页
    有新的秘密引诱我们发育
    我们是暴钳和毒钩下的
    小爬虫

今天晚上,我的灵魂象一片纸
    掉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丢了。
    我看见许多兜售灵魂的人站在路边,
    我肯定就是他们将它捡走。
    我的处境立即有别于一般的麻烦:
    因为由于伤心和痛悔,我
    也丢了,所以无法亲自将它找回,
    因为一个丢了的人是不能寻找他的失物的,
    否则他们可能真的从此一起丢掉。
    仅仅在此时,我才真的发现
    灵魂原来正是我自己,我们如此不可分开,
    就像一根螺栓和它的螺母。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越是卖力
    就越是不能说服别人:我确实丢掉了灵魂,
    因为在所有的人看来, ...

现在我要走了(因为我是一个飘泊的人)!
    唉,你收下罢,收下我留给你的这个真心!
    我把我底心留给你底头发,
    你底头发是我灵魂底住家;
    我把我底心留给你底眼睛,
    你底眼睛是我灵魂底坟茔……
    我,我愿作此地底乞丐,忘去所有的忧愁,
    在这出名的但丁墓旁,用一生和你相守!
    可是现在除了请你把我底心收下,
    便只剩得我向你要说的告别的话!
    Addio,miabella!
    现在我要走了(因为我是一个飘泊的人)!
    唉,你记下罢,记下我和你所经过的光阴!
    那光阴是一朵迷人的香花,
    被我 ...

我不满意
    不满意这雨,它糟蹋了我的生活
    如此,无可救药
    不满意这夜色,使我蹒跚
    不知去向
    使我哭泣,无人在意
    而失去价值
    我不满意我的爱
    它使我的肺凹陷,漏进雨水
    心脏泡入咸湿的沼泽
    不满意我的国家,已不复存在
    我的根源,渐趋枯竭
    我不满意不满意
    这忧郁太浓
    这日子太欠血色
    我步行在雨的沙砾声中
    我的周围是星星
    它们不满意
    不满意因为我的苦
    因为它们照亮我也损害我
    撕裂着我的伞
    不容我不满
    我走呵走呵
    我的不满随着道路生长
     ...

在长白山一带的地方
    中国的高粱
    正在血里生长。
    大风沙里
    一个义勇军
    骑马走过他的家乡,
    他回来:
    敌人的头,
    挂在铁枪上……

不是一张简单的叩响远方一扇门的通行证。
    日夜抚摸我心跳的一位知已,
    其实是一张放入我的上衣口袋贴着我胸口的
    磁卡。我的心里话她了如指掌,
    我的悄悄话她守口如瓶。
    出门在外她是我遥望家乡炊烟的窗口,
    是我与父母妻女心与心的桥梁,
    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一轮明月。
    多少云的问候、风的絮语,
    雷电的消息、大海的潮汐,
    是她在传递,如一位不知劳累的,
    马拉松选手奔跑在关山迢遥的线路上。
    窄小的跑道,要小心啊!
    我真怕有一天她累倒在终点。
    如今,这张100元的 ...

恍恍惚惚好象记忆打湿了
    那时的花儿绽开了
    枝头有人微笑
    好象但是我飞去了
    我说不别走
    但是好象你飞去了
    好象花儿走了只春风留下
    留下的好象是我在记忆里
    好象那真的是我的人生
    我的未曾有过的过去
    这些让我们模糊了

那么,生命是一条走向无所等待的路
    两旁树着奇妙的建筑
    有睁窗之复眼的时常流溢欢歌的巨厦
    有忧郁的小圆屋
    那么,沉入惊颤的白玉杯底
    是往事之项珠里夺目的红莹
    三月与七月
    设使储梦的城座起火了,在雨中
    我怔怔地站着
    观望一个人
    如此狂猛地想着
    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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