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情的人去流亡
    没有流亡者的日子迎来冬天
    流亡的人
    在一句话中成长
    它的皮肤无限扩张
    为一盘散落的棋子
    寻求指点迷津
    我爱五点钟的蝙蝠
    用翅膀扑打最黑暗的气息
    流亡的人在天边成了一个种族
    为词的衰落独守终身
    子夜时分他来探视过
    他不忍看你醒来之后
    憔悴的姿容

那夜,你平躺着浮升,向人世展露着你的肉体。你遇上了我你
    占有我然后离开我,不知在天上还是在地下。我触及到一片汪洋,
    湮灭的屋脊,人头如沉渣泛起,波涛之下,无头躯壳追逐着鱼类。你
    的乳头发出一阵哀伤的啼鸣,象疲惫的鸟向水天相接处隐逸。
    你是水的灯心,我只能遥遥了望你的晕光。鱼儿围绕你窜来窜去,
    那些无头之躯将你安放在他们的颈上。他们会掐灭你吗?当大水退尽,
    陆地重现,沉渣还原成头颅,他们会会掐灭你吗?亲爱的,当你熄灭的
    一瞬间,你还会记得我是你遇到的第一个男孩吗?

浑黄的诱魅,蓄养着无数的细菌,那是鳄鱼、蟒蛇、蜥蜴、荷花、布袋莲...以及所有爱好此类生物链流连忘返的乐园。
    死囚的噩梦,是一只奋力伸向天空向神乞求沉没前坚持心愿的手,上上下下,抓着虚、抓着空、抓着无...
    阳光依旧灿烂或暗沉,沼泽依旧蓄养无限生机或吞噬许多生机。

在城里,
    没有什么可以来做我的导师。
    无论是外省的乡巴佬,
    还是剑桥归来的博士。
    无论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
    还是那些绿油油的人工草坪。
    一顿丰盛的晚餐,
    使我昏昏欲睡。
    异国的歌曲,
    抽象的烟,
    消散在抽象的风景上。
    我将面孔转向镜子。
    我看见我的中年。
    胖了,丑了,松弛了。
    这不是我要去见的那个人。
    但这是我要带着一同上路的人。
    咬紧牙关,
    不说一个爱字,
    这样,我就获得了最低限度的尊严。
    因为这草草收场的时刻,
    什么是值得你带着一 ...

灵感之鸟飞进了心窝
    久久回绕似久别重逢
    他的来临使我沮丧和焦虑
    因为我的心田荒如沙漠
    使美丽的鸟儿无法栖落
    当我发觉鸟儿已离去时
    才后悔没有早些种植绿树
    徒使千万只灵感之鸟
    飞临我这荒芜的心田
    也难唱出一曲悦耳的歌

昨天写在计划图上的诗句
    今天涂掉
    昨天写的
    直叙的赋体
    今天改为
    迂回的象征
    昨天完稿的意象
    仍然遗漏很多隐喻
    今天再加
    一些路灯的修饰
    缺少思考性的沟通
    地下水道必须铺修
    还有电缆的飞跃性
    留待明天来装设
    路是一条修改再修改
    漫长的诗句

久久深埋在心灵的底层
    遂而染上嗜苦的好癖一杯一杯
    总爱独饮在月下
    在咖啡的醇香之中
    我是拜月的人
    咖啡的芳芬袅袅漫升
    我用小匙轻轻搅动
    氲氤中总是会想起
    那门儿是怎样开启
    门口怎样绽开一朵玫瑰
    蓦的艳红的花瓣点燃了
    春青的彩灯
    焕然是夜的绚烂缤纷似锦
    已是暮春
    温馨的花径嫣红翠绿
    又是枫叶沥血的季节
    月亮圆得格外出色
    那铃声回响着风的消息
    风行吟在我的慕盼里
    只是月亮莞尔不语
    我知道你将伴月起舞
    凌水波之涟漪
    而在零乱的婆娑影中
  ...

1
    我在房间里枯坐着,
    却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
    我已经在四个镇、三个城
    赞颂过卧室和女人。
    那些油污的市政工人
    在街头奔忙、奔忙了一生,
    却只是从一条街回到
    下水道相连的另一条。
    我的邻居熟悉我的命运;
    在一个小房间里奔波。
    他们在两公里以内生活
    静而又静,像一把铁钉。
    2
    元旦夜,干燥的空气闪亮着礼花。
    我指挥滴水抹布,把贴身文件
    (报复性睡眠的那些理由)搬进新家。
    卫生间,厨房,小书桌,大卧室
    收拾成习惯的样子;文件放进书柜;
    坛坛罐 ...

一尊木讷的灵魂
    被置于十字架下审判台前
    等候审判者降临
    神只在上手握律令
    木讷者在下静聆命运的判决
    证人和律师席上坐着旁听者
    因此罪是确定了的
    没有辩护
    没有怨怼
    且不闻哭泣之声
    心灵是一束白色的檀木
    这是冬季
    冬在此树起它的权威
    皑皑的白雪冷冷地
    禁锢着荒漠的原野
    旷野没有一只兔子的足迹
    蝙蝙和蛇的氏族们如僵尸一般
    在黑暗的洞穴中寂然冬眠
    森林凋零音乐鸟全部遁逸
    满目尽是鹿族吊丧的长角
    伤感的太阳脸色苍白
    风的哭声凄凄
    在木讷的 ...

他仍然温文儒雅,躺在
    箱子底层,一见到我
    脸别过去,避开我的眼光
    我伸手抱起他
    空虚柔弱的身体
    在我手中,是
    唯一可拥抱的亲人
    带他飘洋过海已数十载
    让他孤独,坐在人生的角落
    看我由年轻变年老
    他似乎期望,肯定我能
    带他回去故乡庙前
    走上阁楼式的镂金小舞台
    演出未竟的戏码
    是啊,我今日就要带他回去
    在梦中飞回去
    我的手舞起了他
    悄悄的从黑色布幕后上场
    流露出以往的风采
    向着空无的广场、腐朽的板凳
    滔滔不绝的道出开场白∶
    妈妈,您在何 ...

我早就想弄一把椅子了
    不是那种木椅,而是藤椅
    最好是那种有着扎实的肢架
    和磨损的光泽的老藤椅
    象小时候当工人的老爸的那种
    但是现在,已没有人
    再做那种费劲的手工活了
    夏天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一把
    是那种人工塑料仿制的
    只因为它放屁股和靠背的位置
    跟我瘦长的身体难得的协调一致
    我没讲一分价,一口气把它
    扛回租来的房间里
    摆在靠近窗口的位置
    起初的时候,我天天想着
    应该怎样坐在它的上面
    (有点“卡尔维诺”的味道)
    看书晒太阳思考一些“费劲”的问题
     ...

海浪当你像一排绵羊胆怯地站立起
    在搭乘海船的瞬间
    又像剃光了卷发的羔羊潜返回海底
    海里有沙,沙里有贝壳
    它们张开了眼
    与我一同观赏
    每一回,与贝壳分享
    每一夜,浸湿的月光
    极薄的,陡峭的,贴在冰冷的脸颊
    而一只抛入海水的瓶子
    没有,没有人知道它想去哪里
    四处漂流却隔绝着什么
    在岸上……幻觉……有时候
    游向再度晕眩的海
    那贝壳就像一颗心胆怯地站立起
    当它离去的瞬间,我看见
    海贝就像那等待剖光的作品
    发出绝望的乞求:
    “将我潜返至海底
    并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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