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骄魔女_小说在线阅读_梁羽生

第24章来何汹涌须挥剑去尚缠绵可付箫
    蓬莱魔女气往上冲,喝道:“好呀,又是你!”上次给他救了金主完颜亮,这次又给他救了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连清波,两次都是功败垂成,坏在武林天骄的手里,蓬莱魔女自是气恨之极,一认出是武林天骄,立即痛下杀手。
    蓬莱魔女深知武林天骄的本领高强,这一招几乎是使出浑身的本领,与他相拼。只见她尘剑兼施,拂尘散开,万缕千丝,宛如在武林天骄的头顶撤下一张大网;青钢剑也同时刺出,其直如矢,迳取武林天骄胸口的“璇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两招同时并用,乃是“天罡尘式”与“柔云剑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所在,端的是奥妙之极,威力无穷!
    武林天骄竟是依然神色自如,笑道:“上次我一曲未终,殊属遗憾;今日有幸重逢,你再听我吹一支曲子如何?”洞箫凑到口边,一声清越的萧声飞了出来,气流激荡,把蓬莱魔女的拂尘吹了开去,随即听得“当”的一声,蓬莱魔女的青钢剑砍中他的玉萧,也给他的玉箫弹开了。
    武林天骄的玉箫没有离开他的口边,但蓬莱魔女狂风暴雨般的剑招,竟给他随意挥洒,一一化开,每一剑都恰恰给他的玉箫挡住,他的玉箫家数虽是与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古笛家数同源,差异不大,但他运用的神妙,功力的深厚,却不知比玉名人轶事面妖狐高出多少倍,蓬莱魔女可以制伏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对武林天骄却是一筹莫展!武林天骄不但挥箫拒剑,举重若轻,而且箫声也从未间断,蓬莱魔女的拂尘被他吹得尘尾飘飘,缕缕散开,“天罡拂尘三十六式”施展开来,已是不成招式!
    武林天骄吹的乃是唐诗人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这首歌很短,总共只有四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凄怆激越,当真是响遏行云,令人不知不觉之中受了箫声的感动,蓬莱魔女大吃一惊:“想不到他的箫声还有这许多妙用!”连忙强摄心神,正拟再施展生平所学,与他一决雌雄,武林天骄已吹到最后一个高音,忽然拔了一个尖儿,似一根钢丝抛人天际,蓬莱魔女不觉心头一震,说时迟,那时快,武林天骄已突然反守为攻,玉箫挥舞,忽地在一招之间,遍袭蓬莱魔女的奇经八脉,蓬莱魔女迫得使出“登云纵”的绝顶轻功,平空拨起,一个倒翻,向后方纵出了三丈开外,虽然是避开了武林天骄这一击,但高手过招,给敌人迫得一退三丈,已经可以说得是落败了。
    蓬莱魔女一片茫然,但那武林天骄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后退,他也像蓬莱魔女那样,就在那瞬息之间,也突然使出了“登云纵”的绝顶轻功,一个倒翻,向左斜方倒纵出三丈开外,恰恰落在公孙奇面前,玉箫一个盘旋,竟似闪电般的手法,突换向公孙奇点到!
    公孙奇家学渊源,他的父亲公孙隐乃是武学奇才,只有桑白虹的父亲桑见田在时,能与他抗手,虽说公孙奇因与桑白虹私奔,未曾尽得他父亲的衣钵真传,但所具的一身上乘武功,已是非同小可。与桑白虹成亲之后,桑家的武功秘奥,他也略有所窥,尤其是最近又学了桑家的“大衍八式”,融合了两家之长,武功更是大大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了。
    “武林天骄”闪电般地攻来,却也未能将公孙奇立即点倒,就在武林天骄的玉箫堪堪点到他胸口的时候,只见他身形一仰,腰向后弯,脚跟一旋,王箫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门扫过,陡然间一缕青光飞起,只听得“当”的一声,他已拔剑出鞘,格开了武林天骄的玉箫。他闪招、拔剑、长身、还击,四个动作,一气呵成,武林天骄也不禁暗暗赞了一个“好”字,心想:“他的武功虽还比不上他的师妹,但在武林中能胜过他的恐怕也只是有限的几个人了。”
    说时迟,那时快,武林天骄挥舞玉箫,已把公孙奇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都封闭,公孙奇虽不至于在数招之内见败,但全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都已在武林天骄卷起的千重箫影笼罩之下。
    公孙奇又惊又急,连忙叫道:“你弄错了!连姑娘是,是……”他心想这“武林天骄”在他师妹剑下救了连清波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当然是连清波这一边的人,他正想向武林天骄说明连清波是他的朋友,话犹未了,武林天骄已是“哼”了一声,冷笑说道。
    “你才弄错了,在你一身武功,却不学好!”他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只听得一片断金碎玉之名人轶事声,就在这说话的时间,他的玉箫已插名人轶事进了公孙奇剑光封锁的圈子,直指到了他胸前的璇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孙奇哪里还能分神说话,连忙横剑护胸,瞬息之间,玉萧金剑,已碰击了十七八下!公孙奇虎口酸麻,眼看就要遮拦不住。
    蓬莱魔女正想上去帮她师兄,忽听得一声惊呼,在花树丛中,突然现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奇的妻子桑白虹。
    武林天骄摇了摇头,说道:“嫂子,公孙奇如此对你,你还怜惜他么?”桑白虹指着公孙奇骂道:“怪不得我的病迟迟不好,原来是你存心害我,竟然在我的汤药中放下了闽南桃花溪的百年茉莉根!好在我命不该死,倒要看看你这副黑心肠是怎么生的!公孙奇叫道:“娘子,念在——”底下那“夫妻之情”四字来曾出口,又已被武林天骄的攻势迫住,只能全神招架了。桑白虹冷笑道:“我若不是念在夫妇之情,早已任凭恩公将你杀了!”蓬莱魔女听得桑白虹对武林天骄称作“恩公”,颇为诧异,她这时也已看得出来,武林天骄的攻势虽然凌厉,却仍是手下留情,并无取公孙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之意。
    蓬莱魔女怔了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是了,我在孤鸾山上所见的那个影子,以及刚才用暗器打碎药碗的那个人,原来就是这武林天骄!他本来就不是想取我师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而只是为了救我师嫂来的。但他却怎么会知道我师兄蓄意谋害师嫂呢?是偶然撞上的呢还是有心来的?”
    武林天骄道:“好,他是你的丈夫,我不便越俎代庖,随你怎样处置他吧!”桑白虹恨声说道:“我不要这样的丈夫,从今之后,我只当是他死了!”走上前去,“呸”的啐了公孙奇一口。恨恨说道:“公孙奇,你好,你好!”接着噼噼啪啪,连打了公孙奇四记耳光!公孙奇被武林天骄的攻势迫住,那一口唾涎和四记耳光,全都不能闪开。
    蓬莱魔女心道:“以师兄的所作所为,受这四记耳光,责罚还是轻了。”本来以她的本领,若与师兄联手,尽可胜得武林天骄,也尽可拦得住桑白虹,免使他的师兄受辱,只因她也不齿师兄所为,故而袖手旁观。
    桑白虹打了丈夫四记耳光,回过头来,忽地对蓬莱魔女冷笑:“丈夫我不要了,这桑家堡我也不要了。你要是欢喜你的师兄,我就都送了给你吧!”长袖一挥,扭头便走。蓬莱魔女又羞又气,追上前去,叫道:“师嫂,慢走!我不是你所想的这样的人,你听我说。”话犹未了,桑白虹已在骂道:“谁是你的师嫂!”双袖一扬,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彩色的烟雾从袖管中飞出,蓬莱魔女知她是个使毒的大行家,虽然不惧,却也不能不立即避开。星光黯淡,烟雾弥漫,桑白虹的影子已在烟雾中消失。
    远处忽有笛声传来,音细而清,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武林天骄道:“好,咱们一同走吧!”将洞箫凑到口边,也吹了起来,与那笛声相和。
    蓬莱魔女心道:“看来这武林天骄并不全是坏人,但他却是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金主完颜亮的保镖。这就是我的敌人了!”
    这时武林天骄已放开了公孙奇,向着桑白虹所走的方向追去。蓬莱魔女飞步赶上,挺剑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武林天骄箫声不断,却加快了脚步,蓬莱魔女起步在后,追不上他,距离越来越远,只听得他洞萧吹奏的乃是当代词人陆游的一道“沁园春”词,词道:“孤鹤归来,再过辽天,换尽旧人。念累累枯冢,茫茫梦境,王侯蝼蚁,毕竟成尘。戴酒园林,寻花巷陌,当日何曾轻负春。流年改,叹围腰带剩,点鬓霜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亲散落如云,又岂料而今余此身。……”一曲未终,人影已是杳然,余音袅袅,细若游丝,也几乎听不见了。蓬莱魔女一片茫然,心道:“这是他藉此词而自诉身世心事吗?”
    公孙奇神情沮丧,在月光下更显得脸色发育,蓬莱魔女对他是又气又恼又有几分可怜,回头说道:“师兄,你知道错了么?”公孙奇举起袖子,抹掉了脸上的唾涎,恨声说道:“我早已知道错了,我错在不该娶这妖妇。哼,此仇不报,何以为人!”蓬莱魔女气往上涌,双眼一瞪,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还要报仇!
    你要报什么仇?你下药害你妻子,若说报仇,应该是师嫂向你报仇!”
    公孙奇吃了一惊,心道:“槽糕,我只道这小师妹心里是喜欢我的,不料她也帮起那贱人来了。却不知她这话是否出自真心?”偷偷望过去,只见蓬莱魔女那两道目光,有如寒冰利剪,冷峻非常,公孙奇只感到一股凉意直透心头,从蓬莱魔女这充满责备的目光,不需她再说半句,公孙奇已知道师妹是极之不齿他的所为了。
    公孙奇蓦地想起一事,说道:“师妹,你只道我对不起她,却不知她也对不起我!”蓬莱魔女道:“她有什么对不起你?要不是她阻住武林天骄,你今晚已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之忧!她打的四记耳光,你自己想想,是该打不该?”公孙奇又羞又愤,但为了要获得师妹的同情,只好强忍怒气,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苦笑说道:“师妹,夫妻之间打打骂骂,本来也属寻常。但她打我耳光,却是打给别人看的,哼,我明白她的用心。”蓬莱魔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孙奇忽地移转话题,说道:“你可知道那武林天骄是什么人?”蓬莱魔女本不满意他移转话题,但这武林天骄的来历,却是她长久以来渴欲知道的,不禁问道:“你这么说,敢情你知道他是谁了?”公孙奇双眉一竖,咬牙说道:“从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这武林天骄就是那贱人旧日的情郎!”
    蓬莱魔女吃了一惊,连忙峭声斥道:“住口,你怎可如此含血喷人?师嫂对你是情深义重……”公孙奇谈淡说道:“师妹,你的武学造诣在我之上,难道你看不出那武林天骄的家数么?”
    蓬莱魔女又是一怔,问道:“怎么?”公孙奇道:“武林天骄的家数脱胎自桑家的上乘武功,其中有几招就是从大衍八式变化来的。”蓬莱魔女见过桑白虹的武功,也见过耿照所用的大衍八式,刚才已略有所疑,此时听师兄这么一说,不由得心里想道:“确是不错。但经过武林天骄的变化运用,却是比桑家的原来武功高明多了。倘若这武林天骄当真是大魔头桑见田的弟子,那么得这大魔头衣钵真传的,就不是师嫂而是这武林天骄了。”当下间道,“他们的家数相同,这又怎么样了?你怎可据此就推断他们之间有什么私情?”
    公孙奇冷笑道:“师妹,你瞧这武林天骄的相貌,是不是像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儿?”当时在中国的北方,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杂处,彼此通婚,汉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本不容易分别,但蓬莱魔女从北宫黝的口中,早已知道武林天骄是金国武士引以为荣,最最崇拜的人物,而且他又曾经暗中保护过金主完颜亮,当然是金人无疑。当下说道:“不错,他本来是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儿,还用说么?”公孙奇道:“看呀,如此说来,他怎会是我岳父的门下?我民父虽然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但他一生却是痛恨金人的,他生前曾定下戒条,严禁部属作金人的官,这想必你也听说过的了?”蓬莱魔女想起桑白虹在密室中告诫她师兄的说话,心道:“是呀,师嫂不准她丈夫与玉名人轶事面妖狐来往,为的就是禀承她父亲的遗训。如此说来,桑见田确是不会收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作为弟子,尤其这武林天骄更多半是金国的皇族中人。”
    公孙奇接着说道:“还有一层,我爹爹与桑家乃是世仇,他心目中最大的强敌也就是我那死鬼岳父,这也是你知道的了。强仇大敌,必须知己知彼,我爹爹对桑见田的一切情形,当然了如指掌,桑见田倘若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徒弟,我爹爹还会不知道么?但我爹爹可从来没有提过桑见田有这么一个传人!”
    他说到后来,已是直呼岳父之名,越说也越得意了。
    蓬莱魔女心想:“不错,我一向只知道桑家的武功只传给两个女儿,从没听说桑见田还有徒弟。我师父对桑家一切极为留心,即使是桑见田秘密收徒,瞒得过别人,也未必瞒得过我师父的。我师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广阔,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又都是江湖上的奇人异土,武林天骄技成已非一日,倘若他当真与桑家有甚渊源,我师父岂能不得一点风声?”蓬莱魔女最初未经深思,还有点怀疑“武林天骄”是桑见田的弟子,如今层层剖析,最初的想法,已是站不住了,因而心中也就更感到“武林天骄”的来历神秘。
    公孙奇得意洋洋,往下说道:“师妹,以你这样聪明,难道还不能识破其中疑窦?武林天骄从何获得桑家的武功?我岳父不会传给他,传给他的人,除了桑白虹这贱人还有哪个?老实说在那贱人与我成婚之前,我早已知道她有个情郎的了,但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是哪一个!不但如此,还有好些蛛丝马迹,那贱人在婚后也与情郎暗中互通声气,我就是怕她与情郎暗中联手,暗害于我,我才先下手为强的!”其实只有“武林天骄”的家数与桑家的武功颇有相同之处,这一点乃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无中生有!公孙奇绝顶聪明,想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同时也是为了想骗取师妹的信任与同情,信口乱捏了一大段说辞,但说来头头是道,蓬莱魔女也不禁信了几分。
    蓬莱魔女心里想道:“师嫂出身邪派,在婚前行为不大正当,或许也会有的。婚后不知如何,但就我刚才所见,她对师兄却是深心相爱,并无虚假。”当下说道:“师兄,你不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猜疑,你们已经是相近十年的夫妻了!……”公孙奇打断她的话道:“这不是猜疑,这是事实。”蓬莱魔女道:“有什么真凭实据你已拿到了手中么?”公孙奇冷笑道:“还用得着什么证据?那武休天骄今晚到来,又和她一同走了,这就是证据!师妹,多谢你好言相劝,但请你设身处地替名人轶事我想想,这样的夫妻还能做下去么?我与她已是恩断义绝,师妹,你能原谅我过去做错的事,仍像从前一样对待我么?你可知道,我是一向喜欢你的啊!”
    蓬莱魔女勃然变色,厉声说道:“师兄,不管如何,你对妻子下这毒手就是不该!我和你是师兄妹,我受你爹爹抚养之恩,一向也愿意把你当作哥哥看待,但倘若你做出天理难容的事情,我认得你,我的宝剑却不认得你:“公孙奇面色灰白,讷讷说道:“师妹,你,你,你就一点不念从前的情份?”蓬莱魔女正色说道:“我就是因为念在师兄妹的情份,想你做个好人。你过去做错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今后可要堂堂正正做一个人。”公孙奇道,”你要我怎么样做?”蓬莱魔女道:“回去见你爹爹,禀明一切,你爹爹会原谅你的。然后你要我回师嫂,向她认罪。依我看来,只要你真诚悔过,她也会饶恕你的。你不必担心你爹爹不许她进门,我会替你们说好话的,师嫂对你一片真情,你若对她三心二意,甚或还想谋害她,那我就第一个先不饶你!”公孙奇颤声道:“这个,这个——”蓬莱魔女道:“我言尽于此,听与不听,这就由得你自己了!师兄,我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去,再不回头。公孙奇呆若木鸡,心里想道:“这可真是两头不到岸,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唉,我该不该听她的话,回不回家呢?”
    蓬莱魔女走出了桑家堡,也是心事重重,暗自思量:“师兄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但师嫂与那武林天骄同走,总是令人放心不下。她未必与武林天骄有什么私情,最少在婚后不会。但只怕她不知道武林天骄的身份,那就可能象耿照从前一样,糊里糊涂,给敌人利用了,自己也不知道。”再又想道:“好在我师兄倒并非叛国投敌,我却可以放下一重心事。这里的事情既了,我应该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走一趋了,不论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见见笑做乾坤。但在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之前,我可先得回山寨安排一下,好在金兵侵宋之时,冀鲁的绿林好汉,也可与义军呼应。”主意打定,蓬莱魔女就兼程赶路,向北而行。她为了赶路,也为了便于施展轻功,不定大路,专抄山间的小路行走,免得惹人注意。她脚程快速,不过几天工夫,已到了冀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的山道上。
    山风吹来,蓬莱魔女吸了一口,不觉眉头一皱,暗自沉吟:“奇怪,这风中怎的有一股腥味?”朝着那股风向走去,只觉前面黑压压一片危崖,峥嵘兀立,崖上大红的山茶花正在盛开,而那股腥味也越来越浓了。到了此刻,蓬莱魔女已可以肯定这是血腥的气味,心里想道:“是谁在这里杀了人?而且看来不只杀的一个!倒要上去看看。”
    蓬莱魔女施展绝顶轻功,脚点危石,手攀藤蔓,转眼之间,就上了那座危崖,途中还随手摘了一朵茶花。
    上面倒是一块平地,蓬莱魔女定睛一瞧,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只见那块草坪上,东南西北四方,备有一堆乱石,乱石上各有三颗人头,正中间有块形如镜合的圆石,石上也有一颗人头,共是一十三颗人头!
    蓬莱魔女身为冀鲁的绿林领袖,剑底也曾诛过不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邪,只是发现人头,还不会令她吃惊,令她吃惊的是,这些人头竟有许多是她认识的人,而且还有几个是向她纳贡、依附于她的山寨寨主!
    蓬莱魔女可以看出,这些人头,都是给人用名人轶事药水炼过的,面目完整,神情如生,只是比生前缩小了一半有多。蓬莱魔女一路看过去,心里越来越是惊疑,“只就我所认识的这几个人而论。
    快马韩的五虎断门刀是武林一绝,铁拐李的乱披风拐法也曾纵横绿林,还有跳虎涧的柳麻子和饮马川的杨大眼也都是一方之霸,这些人武功委实不弱,怎的都给人杀了?”再看到正中间圆石上的那颗人头,更是吃惊,那是山东绿林大豪、新任一股义军首领的褚大海,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豪爽,任侠仗义,素为绿林好汉推重。蓬莱魔女崛起之后,他起初不服,后来见蓬莱魔女力抗金兵,行名人轶事事磊落,武功又是世所罕见,这才心悦诚服地与蓬莱魔女深相结纳,自愿作她的部属,蓬莱魔女也很敬重他,不敢以部属看待,而尊他以大哥之礼,因此这褚大海实际上就等如蓬莱魔女在山东的副手。此际,蓬莱魔女见褚大海也被杀害,不由得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心想:“凶手把这些人头摆在此处,不知是何用意?可能会有人来,我且在此守候。求褚大哥在天之灵保佑,让我捉着凶手,替你报这血海深仇。”当下将褚大海的人头拿了下来,用一件衣裳包好,其他的入头,她就无法一一收拾了。
    树林里远远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与风刮茅草的声响并无多大分别,但蓬莱魔女是个江湖上的大行家,一听就知是有轻功高明之士来到,心想:“我且看看来的是谁,有何动作?”
    她拾起人头,跳上了一棵大树,藉那繁枝密叶,掩蔽着身名人轶事体,过了一会,果然看到有一个人从树林里走出来了。
    来的是个面色焦黄的干瘦老头,脚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耳麻鞋,身披黄麻大褂,和他的面色配合,一片深黄,就似一段枯萎的树枝,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挺地竖在四面山花之中,色泽显得非常的不调和,令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里厌烦。
    这枯瘦老头步出树林的时候,发出一声狞笑,显得十分得意的样子,目光缓缓地从一堆堆的人头上扫过,忽地“咦”了一声,双眉倒竖,这时他已发现失去了中间的一颗人头。
    蓬莱魔女心道:“这些人多半是他杀的了。”从树叶缝中望下去,只见这怪老头脸色黄里泛红,显得气怒不堪,两个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高高坟起,蓬莱魔女心中一凛,想道:“此人内功深湛,倒不可轻敌了。”正待现出身形,却见那怪老头戟指骂道:“哼,居然还给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漏网一人,到此捣乱,好呀,你把褚大海的首级拿去,我就要你的首级也不能保全。”飞起一脚,“轰隆”一声,将那块大圆石踢得四分五裂,聊泄心头之恨。
    蓬莱魔女本待下去,但听了那怪老头的自言自语、却又不禁起了好奇之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是谁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好,我且再看一会。”
    心念未已,忽听得一声长啸,剑器铮鸣,有人朗声吟道:“宝剑欲出鞘,将断佞人头。岂为报小恩,夜半刺私雉。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弹剑悲啸,宛若龙吟,走出树林,是个英气勃勃的中年汉子。蓬莱魔女心道:“壮哉此人,看来他是自知不是这老头的对手,但却下定决心:要决一死战了。”
    那怪老头仰天大笑,说道:“西门先生果是信人,依时来了。请你先会会你的朋友,老朽不敢谩客,把他们先请来了。”那汉子虎目蕴泪,在每一堆人头之前作了一个长揖,悲声说道:“列位大哥,西门业拜谢你们高义,请稍待须臾,西门业拼了这颗头颅,倘若振不了仇,就来陪你们了。”蓬莱魔女这才知道是四霸天中的西霸天一一西岐风。蓬莱魔女想起当日在济南道上,东海龙曾和她提及此事,说是西岐风已约好日期,与一个极厉害的对头决战,想不到日期就是今天,地点就是此处,恰恰给她碰上了。
    那怪老头大笑道:“西门业,你也算得还有自知之明,老朽定然成全你的心愿,让你和你的朋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聚。但你还有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呢?何不叫他出来,成全你们的义气,也省得老朽多费一番功夫。”言下之意,即是要将西门业与他的朋友一同收拾。西门业倒怔了一怔,随即亢声说道:“西门业并无约人助拳,这些朋友,义薄云天,都是闻风来的。今日之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西门业死则死耳,岂能向你示弱?宁可死后让朋友给我报仇,如今却定要单打独斗,与你一决存亡!来,来,来!你有本领就把我的首级取去吧!”
    蓬莱魔女心道:“人言四霸天中,西岐凤最有侠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面临大敌,视死如归,确是高傲得紧!今日他与仇家在此约会,他是正主,我若此时下去,抢在他的前头,反而显得是我轻视他了。好,我且让他先打一场,泄泄他胸中的怒气。有我在此,谅这老怪也要不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到了紧要关头,我再出来,挑明了是结褚大哥报仇,将这梁子接了过去,就不至于坏了江湖规矩了。”蓬莱魔女主意打定,仍然隐伏不动,静观其变。
    那怪老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的皮笑肉不笑他说道:“好,西门业真有你的,看在你这点义气份上,我可以饶你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命,但我劝你还是把他先请出来的好,你不要准备交代交代后事么?你当然知道,我金某纵横半世,从来没有人能在我手底逃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西门业怒极气极,反而仰天长笑,亢声说道:“金超岳,休得猖狂,我西门业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回去,但你也休想毫无损伤,我劝你也早作万一准备,立下遗嘱的好。”那老头大笑道:“哈,原来你是立心与我拼命了,只怕你虽有此心,却难如所愿。好,你要拼命,那就动手吧!”他口里虽然出言调佩,心中却也颇有几分忌惮,要知西歧凤在四霸天中虽然排名第三,武功却不在老大东海龙之下,尤其一手西歧剑法,更是出色当行,这老头心想:“西门业口出此言,莫非他已练成了什么两败俱亡的武功,这倒不能不小心在意了。”
    蓬莱魔女这才知道怪老头的名字,饶她武功绝世,也不禁微吃一惊,心道:“原来是祁连老怪金超岳,他居然还活在人间。
    怪不得西歧凤抱了必死之心,褚大海等人也丧在他的手下了。”
    三十年前,在金国还是四太子兀术掌兵,与南宋名将岳飞对垒的时候,兀术手下,有一名武士,本来的姓名已无人知道,他因金兵屡败在岳飞手下,遂把自己的姓名改为金超岳,以国号为处,以“超岳”为名,即是要超过岳飞的意思,这金超岳的武功也的确高强,金兀术好几次死里逃生,都是仗着他的力量。后来有一次他碰到岳飞手下的勇将杨再兴,在“小商河”一场恶战,给杨再兴一槍戳破他的肚皮,杨再兴也受他甩手箭所伤,杀不出重围,在小商河桥下殉国。人们都以为这金超岳也必然死了,哪知他却还没有死,不过他医好伤之后,兀术已经失势,他的武功也没有恢复,遂遁入祁连山中,被人称为“祁连老怪”,最初十多年中,还曾经有过两次下山,后来就生死不明了。他最后一次下山,有碰过他的人说:他的武功不但已经恢复,而且还胜过当年。当时蓬莱魔女的师父公孙隐曾动过念头,想到祁连山将他除掉,只因祁连山在金国腹地,公孙隐单骑匹马,一时不敢鲁莽从事。……其对四霸天中的东海龙已经成名,其他三人则还是初初出道,公孙隐想约东海龙前往,正要起行,消息传来,说是这金超岳已经死了,公孙隐遂罢此行。此后,就果然没有再听到金超岳的消息,中原的武林豪杰,都以为这死讯是真。又过了几年,公孙隐的另一个世仇桑见田亦已去世,公孙隐这才闭门封刀的。时光流转,江湖上的后起人物,十九连金超岳的名字,都不知道了,但蓬莱魔女因为她师父当年有过这段往事,师父曾向她提过,因而得知这“祁连老怪”的来历。心里想道:“原来这老怪居然还没死掉,今日陌路相逢,我可要为恩师了他当年心愿了。”
    蓬莱魔女心念未已,只听得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凤已在朗声说道:“你远来是客,出招吧!”金超岳大笑道:“好个西歧凤,在我面前也这样傲慢么?也好,我就成全你吧!”
    眼看双方如箭在弦,就要动手,忽听得又是一声长啸,宛若龙吟,震得树时纷落,林鸟惊飞,金超岳道:“好,你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了,那正是最好不过!”西歧凤叫道:“大哥,这不关你的事!
    ……”话犹未了,只见东海龙已到了场中,他背着一个大麻袋,谈淡说道:“三弟,你还认我是大哥不是?你若还当我是你大哥,你的事怎能与我无关!”
    金超岳冷笑道:“东园望,听说你当年想约公孙隐那老儿到祁连山找我,如今你来得正好,也省得我到东海去回拜你了。你们别争论了,一齐上吧。”
    西歧凤道:“大哥,别的事我听你的,这次是我与这老怪有约在先,你可得成全做兄弟的声名。大哥,你不是与笑傲乾坤有约吗?我认为你不宜在这里多耽搁了,还是赶快前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吧!”
    原来西坡凤暗暗自忖,只怕两兄弟联手,也未必是金超岳对手,与其连累东海龙陪同送命,不如自己独自承当,故此出言暗示,他提及东海龙与笑傲乾坤之约,实即是点醒他的大哥,若然他有不测,便请大哥代求笑傲乾坤给他报仇。
    东海龙当然听得懂把弟话中之意,但他怎忍见把弟独自送命,当下一笑说道:“你没有听见吗?十七年前,我已经是准备与这老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了。可惜那次这老怪诈死,未如所愿。但虽未成行,我与金老怪一决生死之约,是早已定下了,远远在你之前!”西歧凤想不到他大哥也抬出江湖规矩,重提这段旧事,一时做声不得,心里暗暗叫苦。
    金超岳满面通红,原来那次误传他的死讯,的确是他自己故意散播出来的。为的是他那时尚有两门极厉害的武功未曾练成,恐怕不是公孙隐的对手,故而诈死避战。当下他听了东海龙的刺讽,恼羞成怒,一声冷笑说道:“公孙隐这老儿死了没有?”
    东海龙道:“死了怎么样?没死又怎么样?”金超岳道:“死了我就挖他的坟;若还没死,我宽限你们三个月,让你们请那老儿来此,再一同领死。”东海龙哈哈大笑,金超岳一瞪眼道:“你笑什么?”西歧凤抢着说道:“好笑啊好笑,你要见公孙前辈,那除非是来世了!”东海龙倒不觉怔了一怔,随即明白他把弟的用意,西吱凤故意闪烁其辞,那是有心让金超岳认为公孙隐己死了的。但这几句话也可以解释为金超岳将在此战丧生,焉能还留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与公孙隐相见?”东海龙也不禁大笑起来,暗暗佩服把弟回答的妙。
    蓬莱魔女听见金超岳那些狂妄的说话,却是怒气勃名人轶事发,倘若不是为了顾全江湖规矩,顾全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凤与东海龙的声誉(他们与这老魔头有约在前,倘若旁人拦在他们的前头,纵是助拳,亦属不敬),她早就想跳了下去,将那金超岳刺个透明窟窿。但蓬莱鹰女在发怒之余,却也不禁想道:“西歧凤故意让这老魔头误会我恩师已死,这当然是不想拖累于他,难道这老魔头当真就那么厉害?西歧凤竟然害怕连我的恩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么?”
    金超岳自大惯了,果然没有想到西岐凤话中的另一种含义,只当是公孙隐果然已经死了,当下冷笑说道:“好,你们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免死了,只要你们带我去挖那老儿的坟墓。”东海龙掩鼻叫道:“是谁放屁?好臭,好臭!”金超岳怒喝道:“东园望,你上来!我让你三招!”西岐凤叫道:“让我先来!”金超岳双掌一错,冷笑道:“先来后来,都是难免一死,你们不必争了,要就一齐上吧!”
    东海龙忽道:“且慢,我有一件礼物先要送你!”金超岳怔了一怔,跟后说道:“哦,对了,你把褚大海的人头拿到哪里去了?快快拿出来吧,等会儿你好与他作伴。”他见东海龙正在解名人轶事开麻袋,只道东海龙是要拿出褚大海的人头。
    东海龙将麻袋一抖,淡淡说道:“来而下往非礼也,你将我三弟的朋友请来,我也将你的两位高足和七名帮手请来了!”只见倒在地上的是九对血迹殷红的耳朵,不问可知,这是新割下来的了。原来金超兵虽然艺高胆大,无须约人助拳,但他却不能不准备临时有什么事情发生,例如附近的绿林好汉闻风而来之类,是以他除了在路上把自动来给西歧凤助拳的人尽都杀了之外,还派了两个弟子会同七个金国军官,在这座山的四周巡逻,以防意外变化,想不到这些人也被东海龙杀了。(这也就是蓬莱魔女踏进此山,一路无人拦阻的缘故。)金超岳见了这九对耳朵,气得七窍生烟,再也顾不得还端什么武林前辈的身份,一声大喝,猛的就向东海龙扑来。
    东海龙笑道:“三弟,这你可该让我了!”一声喝道:“来而不在非礼也,还招!”疾的转身,双掌拍出。原来他正是要激怒金超岳,引他先动手的。
    西岐凤叫道:“大哥,别碰他的手掌!”东海龙运足了劲,哪收得在,“蓬”的一声,双掌已是互相碰击,东海龙只觉奇寒彻骨,对方的手掌简直不似血肉之躯,比冰雪还要冻上数十百倍。
    金超岳也不禁晃了一晃,心里好生骇异:“想不到这厮也练成了混元一气功,果然不愧是四霸天之首,倒不可太轻敌了。”
    说时迟,那时快,金超岳左掌扬起,又己拍来,东海龙不敢硬接,退后三步,还了他一记劈空掌。金超岳冷笑道:“你以为不碰上我的手掌,就可以躲过了吗?哼,我教你知道我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的厉害!”
    金超岳掌力一吐,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登时把东海龙裹名人轶事住。单是发掌成风,那还不足为奇,内功有了几分火候的都可以办得到,最奇怪的是他这股掌风,竟是热风呼名人轶事呼的,触体如熨,东海龙刚以劈空掌力荡开他这股热气,他右掌拍出,登时又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气袭来,虽然没有触着他掌心所感到的那样奇寒彻骨,也是十分难受!
    原来金超岳这一冷一热的奇功,名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行掌”,乃是将两门最厉害的邪派功夫,合而为一,苦练了三十年,这才练成功的。邪派中威力最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掌力名为“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力最厉害的则是“雷神掌”。“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练到最高境界,发掌则可令对方血脉凝结;“雷禅掌”练到最高境界,掌风一触,则可令对方如受炮烙之刑。但这两门功大,单练一种,要练到最高境界,也得花三十年以上的功力,练功途中,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金超岳以偶燃的机遇,获得了这两种练功的秘诀,他取舍为难,鱼与熊掌,意欲兼得,而人生有限,又哪有六十年的寿命,可以让他练成两样奇功?因此他就贪图速成,兼收井练,每一样都只练到第七重境界,(最高的境界是第九重,到了第七重之后,每进一重,练功的困难就要增加一倍。)这样虽未能登峰造极,但却可以免去走火入魔的危险。把这两佯奇功,练到了第七重境界的,普天之下,仅他一人,因而他虽然未能达到最高境界,自信已是天下无故,也正由于他有了这样的自信,他才重踏江湖,再助金主,妄图杀尽所有的抗金豪杰。
    也幸而他两样功夫都未练到最高境界,东海龙还可勉强抵挡,东海龙的混元一气功也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虽然及不上这两门邪派奇功的歹毒,却是正宗内功,掌力雄浑纯厚,金超岳在一时之间,竟还无亲他何。
    但时间一长,强弱就渐渐分了出来。一来金超岳的本身功力确是比东海龙胜过一筹,二来他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行掌”乃是邪门之极的绝世奇功,东海龙第一次遇到,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应付:三来东海龙初上场时,曾硬接对方一掌,身上中了寒毒,过后又受一冷一热,冷则极冷,热则极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所包围,饶是他内功深厚,过了三十招之后,已是觉得体内寒冷难禁,而体外的皮肤却又是如受火然炙,牙关打战,而同时又是大汗淋名人轶事漓,混元一气功的功力,也就越来越弱了。
    东海龙苦苦支撑,激战中被金超岳迫得他又硬对了一掌,这一掌是与金超岳的左掌相碰,登时半边身名人轶事子,似放在蒸笼之中,火气攻心,舌焦唇燥!东海龙眼前金星乱冒,连忙叫道:“三弟,快走!你代我去见笑傲乾坤吧!”
    刚才他们兄弟二人争着与金超岳对敌,这倒还不单单是为了顾全江湖规矩,不愿以二敌一的缘故,而是预防下恻,好歹也有一个人逃生。但如今西岐凤眼见他的大哥已是危在须臾,他又焉能舍之而去。当下亢卢说道:“这老魔头是应金国狗皇帝之请,来剪除咱们大宋豪杰的。他不单单是我的仇家,也是大宋男儿的公敌,何须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哥,咱们一场兄弟,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拔剑出鞘,银虹疾绕,拦腰便斩!
    金超岳冷笑道:“对啦,我早就叫你们一齐上的,你本该早早听我的话才是。何必还要找什么藉口?”双掌一分,左劈西岐风,右劈东海龙。
    西岐凤朗声吟道:“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马骑。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十万师……”金超岳大笑道:“你挡我双掌还挡不了,还说什么曾当十万师?这儿又不是比诗词歌赋,你念什么乌诗?没的惹人讨厌!”话犹未了,忽觉一片清风吹拂,一丝丝暖气相继侵来,风虽不劲,气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但却有令人软名人轶事绵绵、懒洋洋的感觉。金超岳这才大吃一惊,喝道:“你捣什么鬼?”连忙振起精神,凝神对付,加强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使得那清风暖气根本吹不进来。
    原来西岐凤也练有一门正宗内功,名为“太清气功”,与东海龙的“混元一气功”异曲同工,“混元一气功”力量威猛,而“太清气功”则是一片柔和,更容易侵袭敌人。他借朗吟而使出太清气功,倒不单单是为了扰乱敌人注意而已。金超岳不知他的“太清神功”奇妙之处,几乎着了道儿。西岐凤趁此时机,唰唰唰,连环发剑,气流激荡,嗤嗤有声,竟突破了金超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的包围,取得了先手攻势,把金超岳迫得退后了几步。东海龙所受的压力减轻,得有余暇默运玄功,将体内的火毒寒毒,驱出了不少。
    蓬莱魔女见西岐凤一出,便扭转了形势,心中快慰,想道:“这西岐凤果然名不虚传,看来还似在他大哥东海龙之上。要是他们二人能够取胜,那我就不出手去分他们的功劳了。”蓬莱魔女眼力本来甚高,但这次却是看得有点差错。在“四霸天”之中,西岐凤是唯一正派侠士,东海龙则在邪正之间,西岐凤行为侠义,涵养又好,因而所练的内功的确是比东悔龙更为纯正,但论到功力的威猛,却是所有不如东海龙了。他们两兄弟的本领,们能说是各有擅长,难分高下。西岐凤之所以一出场便能扭转形势,一来是他的“太清气功”出其不意,慑住了敌人,取得了先手:二来则因为先有东海龙的一场猛战,多少消耗了金超岳的几分功力。
    东海龙得到了喘名人轶事息的机会,混元一气功的威力渐渐又见增强,与西崎凤联手,双方已有攻有守,成了均衡相持的局面。西歧凤剑招催紧,以大清气功配合他独创的西岐剑法,将金超岳的攻势消解了十之六七。东海龙则从侧翼助攻,牵制金超岳的掌力。
    但金超岳的功力毕竟还是胜过他们一筹,这时他对太清气功己有防备,西岐凤攻不进去,过了三十招之后,西岐凤也遭到了东海龙先前所遇的危险,在金超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不断侵袭之下,身受一冷一热的煎熬,迫得要运功同时御寒抗热,大清气功也就相应而减弱了。不过,因为西岐风的内功较为纯正,比东海龙也较能支持,同时他所学的武功,又较为广博,不但内功深湛,剑法也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他的太清气功虽然逐渐减弱,仍可勉强支持,而剑招则丝毫未缓。因此他虽然已遭危机,表面上却还看不出来。
    旁人看下出来,西岐凤自己却是心中明白。忽地一咬舌头,叫道:“大哥,你快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说也奇怪,他这一口鲜血一喷,功力竟似陡然加强,一声长啸,剑招有如暴风骤雨,杀得金超岳连连后退。金超岳双掌所发的热风冷气,也被他这一声长啸,荡得向两边散开!蓬莱魔女这时方始大吃一惊,心道:“难道是我走了眼?西歧凤未见输招,怎的便甘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之危,使用这种邪派的天魔解体大法?”原来西岐凤这咬破舌头,乃是将全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凝聚起来,作最后的一掷,这么一来,功力可以突增一倍,但本身的元气,也大受损伤、要是不能即时杀了敌人。终必被敌人所杀!又即使能杀了人,过后自己也要大病一场!蓬莱魔女想不到西岐凤所练的是正派内功,竟然也懂得这种邪派大法?尤其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未露败象之时,忽然施展出来!要知蓬莱魔女早已随时准备下去相助,只因看得差错,以为他们二人联手,多半可以取胜,故而不想分功。要是他们早露败象的话,蓬莱魔女也早已下去了。如今眼睁睁地看着西岐凤自损元气,使用“大魔解体大法”,要阻止己来不及!
    正是。
    与敌偕亡拼一死,不辞碧血染黄砂。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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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亦狂亦侠真豪杰能哭能歌迈俗流
    西歧凤使出“天魔解体大法”将全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凝聚起来,作最后的一击,这刹那间、他“太清气功”的威力,陡然增强一倍,果然功效立见,把金超岳双掌所发的热风冷气,荡得向四边散开。但金超岳虽然连连后退,脚步仍是十分沉稳,他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撤回护身,只守不攻,周围俨如堆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西岐凤的太清真气竟然攻不进去。西岐凤心头一凉,想道:“我已竭尽所能,依然杀不了这祁连老怪。再过片时,我的功力消失。势将落在他的手中,大丈夫岂能生而受辱?”当下牙根一咬,就要自断经脉而亡。
    就在这刹那间,西岐凤身边的一块石头突然移开,“蓬”的一声,飞出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烟雾,烟雾中金光闪烁,西岐凤与东海龙大叫一声,同时跌倒。只见那“石门”开处,窜出了两个人来,当前一人是个长发披肩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连清波,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雾就是她发出来的。原来她和另外一个人早已埋伏此间,下面是个地洞,用大石堵住洞名人轶事口,她从石隙看出来,见金超岳连连后退,却不知西岐凤元气已伤,只道金超岳势将不敌,故而移开大石,现出身形,同时也就发出她的独门暗器最歹毒的毒雾金针烈焰弹,在毒雾之中混杂着许多细如牛毛的梅花针,东海龙西岐凤二人元气已伤,吸了毒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又着了几枚梅花针,当然是禁受不起了。他们二人吸了毒雾,昏昏迷迷,神智虽然尚未消失,但气力已是提不起来,西岐凤即欲自断经脉,亦已不能。
    金超岳哈哈笑道:“赫连郡主,原来你早已到了,其实你无烦出手……”话犹未了,忽听得一声喝道:“无名人轶事耻妖狐,偷施暗算,有我在此,决不能让你得意,快来纳命!”声到人到,正是蓬莱魔女!
    原来在连清波偷发暗器的时候,也正是蓬莱魔女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蓬莱魔女本是要未阻止金超岳伤害西岐凤东海龙的,不料变出意外,这二人已是受了伤,她见了连清波,不由得怒火勃名人轶事发,就舍了金超岳,先取玉名人轶事面妖狐。
    连清波与金超岳距离有六七丈地,蓬莱魔女突然扑下,快如闪电,大出金超岳意料之外,说时迟,那时快,蓬莱魔女已到了她的眼前,青钢剑寒光一闪,己向着她的胸口刺到,此时,金超岳尚在数丈之外,一时不及赶来,除非是发出劈空掌力,寸可以攻击蓬莱魔女,但蓬莱魔女已到了连清波身边,他若是发出劈空掌力,只怕连清波也要受伤。
    同时从那地洞之中窜出来的还有一个军官,手持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剑。奋力一架,“嗦”的一声,居然把蓬莱魔女的青钢剑架住,蓬莱魔女一看,认得这人就是那日在“活阎王”家中与耿照对敌,后来被她所擒,后来又在押解途中,被连清波救走的那个军官。
    蓬莱魔女一声冷笑道:“这回你可没有这么好运道了!”出手如电,只听得一片断金碎玉之名人轶事声,一句话未曾说完,双方的长剑已碰击了七下,到了第七下,“当”的一声巨响,那军官的长剑折为两段,蓬莱魔女的剑尖指到了他的胸口,只要往前一送,就可要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忽地心念电转:“这人与武林天骄大有渊源,且别忙取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留下来好查间武林天骄的来历。”剑尖在他胸口的“璇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点,力道用得恰到好处,皮未破,血未流,已是点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蓬莱魔女制名人轶事服了那个军官,脚步不停,便向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追去,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喝声:“照打!”一扬手,“蓬”的一声,烟雾迷漫,她的独门暗器毒雾金针烈焰弹再度发出,蓬莱魔女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拂尘一挥,劲风呼名人轶事呼,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浓烟烈焰,连同烟雾中的数十口梅花针都反射回去。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身形一晃,斜窜出数丈开外,避开了浓烟烈焰,但仍然有十几口梅花针射名人轶事了回来。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吃了一惊:“这魔女的内功竟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如斯,比起上次在天宁寺之战,又强得多了。”连忙一个“大弯腰,斜插柳”,身名人轶事子矮了半截,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挥,有几口梅花针从她头顶飞过,余下的却钉在她的衣袖上,未伤及她的身名人轶事体。
    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这手破解暗器的功夫,也可算得上乘本领,但蓬莱魔女却是感到有些奇怪。她奇怪的倒不是因为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这手功夫的奇妙,而是因为她所用的各种武功,与几天前在公孙奇家中用过的武功大不相同!上次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用的是一支玉笛,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绝伦,但自始至终却未曾用过暗器。
    蓬莱魔女暗自想道:“奇怪,怎的她的步法与家数全部变了?但却与再上一次在天宁寺相遇的时候相同。难道她的武学竟是如此广博,每一次都能使出一套截然不同的武功?”她心里暗自琢磨,脚步却丝毫不缓,三伏三起,飞箭一般连续射名人轶事出,眨眼间已追到了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背后。
    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原也知道暗器伤不了蓬莱魔女,只是想阻她一阻,以利自己逃走,哪知蓬莱魔女一挥手就破了她的暗器,如影随形又缠上了她,迫得她不能不回身应战。
    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反手一剑,与蓬莱魔女碰个正着,“当”的一声,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虎口酸麻,但蓬莱魔女随之而来的拂尘一击,仍然给她避开。蓬莱魔女连进三招,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脚踏五行八卦方位也连避三招,但有一次仍是不能不硬接蓬莱魔女的长剑,这一次蓬莱魔女的内力更强,震得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虎口迸裂,沁出名人轶事血来,青钢剑都几乎拿捏不稳!蓬莱魔女取得了压倒的优势,但心里却是越来越感到诧异!
    要知蓬莱魔女是个武学的大行家,不但从招数上可以看出前后的异同,内力上的轻微差别她也可以感觉得出,她与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三招之后,心里不由得想到:“奇怪,怎的这妖狐的肉力也似比上次减弱了少许?相隔不过几天,难道在这几天之中她曾碰过什么强敌,受了内伤?但看她步法轻灵,却又不似受了内伤的模样?”
    心念未已,忽觉冷风飒然,背心的“灵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突然似被一股寒流透进,饶是蓬来魔女功力深湛,也不禁微微一抖。蓬莱魔女正自使到一招杀手,尘剑兼施,拂尘罩住了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身形,青钢剑闪电般地向前疾刺,眼看这一剑就可以戳名人轶事穿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琵琶骨,但由于这微微一抖,剑尖刺歪,只在玉名人轶事面妖狐雪白的手臂上画开了一道五寸多长的伤口。
    “当”的一声,玉名人轶事面妖狐扔剑便跑,蓬莱魔女却不追赶,回过头来,冷笑说道,“好,好一个背后偷袭的功夫!”却原来是那祁连老怪金超岳已经赶到,使出“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指”的隔空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大,向蓬莱魔女戳了一指。
    金超岳在武林中的辈份极高,只囚急于要救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无可奈何,才只得偷施暗算,他满拟这一指就可以点倒蓬莱魔女,哪知蓬莱魔女非但没有受伤,还能够将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伤了。
    金超岳心里一惊,暗自想道:“我三十年没有下山,想不到后辈中竟是能人辈出!这女娃子年纪轻轻,居然也受得起我第七重的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
    金超岳满面通红,打了一个哈哈,掩饰他的窘态,说道:“我看你本领很是不错,有心试一试你的功夫。嗯,你姓甚名谁,师父是哪一位?”
    蓬莱魔女运气三转,早已把侵进体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之气驱出,神色自如,走上两步,拂尘一指,淡淡说道:“你先通上名来!”金超岳见她神色自如,更是诧异,说道:“你不是早已藏在那棵树上的吗?难道你不是与西岐凤约好了的,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蓬莱魔女道:“我与西岐凤素不相识,更没有听过你的名字。”金超岳道:“你这女娃子分明是打谎了,你没有听到他们与我说话么?”蓬莱魔女道:“听不清楚。你快快报上名来,须知我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金超岳笑道:“你这女娃子倒是骄傲得紧,那你听着,我的名字你没听过,你师父想来不是无名之辈,他总该知道的。我乃三十年前,纵横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的金超岳是也!”蓬莱魔女忽地噗嗤一笑,说道:“不对!”金超岳道:“什么不对?”蓬莱魔女道:“你的名字不对!”金超岳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名字有何不对?”蓬莱魔女慢条斯理他说道:“你叫做什么名字都可以,就是小能叫做金超岳!”
    金超岳冷笑道:“你这小娃娃懂得什么,我起这个名字其中大有道理。”蓬莱魔女道:“不如我给你改一个名字吧。”金超岳怒道:“岂有此理,我这名字有何不对?你又要给我改作什么?”
    蓬莱魔女缓缓说道:“不对就是不对,你试想想,你名叫金超岳,却连岳飞手下的一员将领都超不过,还有何面目再用此名?想当年杨再兴在小商河桥下,一槍挑破你的肚皮,你居然没有死掉,也算得你运气好了。你就该韬光养晦,躲在那祁连山里学学缩头鸟龟才是,你却还要出来兴风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不是太不识时务了吗?须知一个人总不能尽是倚靠运气啊!”金超岳被她揭开疮疤,气得哇哇大叫,喝道:“住口!”蓬莱魔女却并不住口,继续往下说道:“我看你的名字应该改作金服宋才对,大宋的英雄儿女,超过你的人不知多少,你还是改作金服宋吧!”
    东海龙哈哈笑道:“好,说得好,改得妙!”他与西岐凤受伤之后,双双盘膝打坐,运气疗伤,本不宜于开口说话,但他听得蓬莱魔女妙语如珠,把祁连老怪大大奚落了一番,却是禁不住又是人笑,又是赞好。蓬莱魔女听得他的笑声中气不足,却不由得心头一凛,想道“东海龙的内伤很是不轻,想来西歧凤也不会好得多少。我今日一战,是只许胜,不许败的了!若然败了,他们二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也就休矣!”
    金超岳怒极气极,却反而仰天大笑道:“原来你这小娃儿也识得老夫的来历,不错,老夫生平是曾经只有一次输过给那杨再兴,但如今杨再兴早已骨头变灰,你们的大元帅岳飞,也早已埋骨西冷,你们宋朝,还有何人可以服我?”
    蓬莱魔女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服你何须大将?我出门的时候,我师父对我说,有这么一个狂妄老贼,自称金超岳的,从前怕我找他晦气,诈死埋名,听说他现在又出来了,你要是碰上他,就把他揪来见我,让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金超岳怔了一怔,喝道:“你是公孙隐的徒弟吗?那老儿还没有死?”蓬来魔女笑道:“他老人家健在,你又该诈死了吧?”金超岳大怒道:“我暂且不杀你,你把你师父请来。”蓬莱魔女笑道:“你耳朵聋的吗?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了,我师父吩咐我揪你去见他,你要见他,容易得很,乖乖随我走吧!咄,你还不束手就擒?”
    金超岳气得七窍生烟,喝道:“我不与小娃儿斗嘴,好,你既要为你师父替死,我就成全了你吧!”双掌一圈,疾的拍出,先是左掌拍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热风,跟着右掌发出一股冷气。蓬莱魔女以巧妙的身法避开正面,拂尘一挥,劲风呼名人轶事呼,敌住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登时大战起来。
    蓬莱魔女右手挽了个剑花,一个“玉女投梭”平刺出去,这一招平淡轻舒,看似毫不着力,但剑尖刺到之处,却“嗤嗤”有声。原来她用的“柔云剑法”也是武学一绝,威力之强,绝不逊于她左手拂尘的“大罡三十六式”。这柔云剑法,柔中寓刚,轻灵翔动,内中却蕴藏着强劲的真力。那“嗤嗤”声响就是她剑尖突破对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气流激荡,发而为声的。
    金超岳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女娃子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然如此超卓!罢了,罢了,公孙隐的徒弟尚旦如此,我要胜过公孙隐只怕还得回山再练几年了。”蓬莱魔女尘剑兼施,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着着抢攻,虽然一时间还攻不破金超岳的防御,但已是打得难分难解,金超岳丝毫也占不了她的便宜。
    金超岳默运玄功,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行掌”的妙用尽数发挥,在身名人轶事体周围,严如堵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蓬莱魔女的剑尖刺到离身三尺之处,就给反震回来,那“嗤嗤”声响,似炒熟的黄豆爆裂一般,越来越密,双方都是暗暗吃惊!蓬莱魔女心想:“这祁连老怪的功夫果是邪门,我若然不能速战速决,只怕受不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的寒热煎熬。”金超岳心想:“我倘若容她过了百招之外,颜面何存?久名人轶事战下去,对我亦是不利,须得想个法子速胜才好。”要知金超岳已恶战了一场,尤其被西岐凤的“天魔解体大法”耗了他不少真力,功力已是减弱了三两分,他也怕防御万一有疏,被蓬莱魔女乘隙攻进。
    双方都是抱着同一心思,意图速战速决,双方遂越打越快,也越来越见紧张!激战中金超岳忽然卖了个破绽,侧身发掌,左胁露出“空门”(武学术语,防御不到之处是谓空门)。蓬莱魔女明知他是诱敌之计,但恃着自己剑招迅捷,愈图速战速快,将计就计,唰的一剑,就从空门刺进,剑锋中途一转,“嗤”的一声,却攻到了金超岳的右胁,一剑穿过了金超岳的衣襟,在他肋下划开了一道伤口。
    金超岳喝声“着!”“铮”的一声,在她剑尖脊上弹了一下,这是邪派“雷神指”的地顶功夫,蓬莱魔女只觉虎口一热,登时似是受了火烙一般,全身发名人轶事热。原来金超岳见热风冷气,伤害不了对方,故而冒险使出了“隔物传功”的绝技,他“雷神指”所发出的热毒,已从蓬莱魔女的剑上传进她的身名人轶事体,热力非但不会即时消散,而且还在扩大!这一来,双方虽然都是吃亏,但金超岳所受的外伤不重,蓬莱魔女被他的热毒侵进,所吃的暗亏却是更大。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蓬莱魔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退步,换过一个方位,正要再攻之时,金超岳又是一掌拍出,这一掌用的却是“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的掌力,奇寒之气,猛的袭来,刺体裂肤,厉害之极!蓬莱魔女不山得又是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
    金超岳哈哈笑道:“你这个小娃儿知道厉害了吧,你拜我为师,我可以饶、饶……”“饶你不死”四字还未说得完全,忽觉微风飒然,原来是蓬莱魔女默运玄功,将拂尘一抖,飞出了几条尘尾,当作暗器使用,似利针一样向金超岳射未。本来金超岳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护身,等于在身名人轶事体周围堆起了一堵无形墙壁,任何暗器都是伤他不了。但他一时松懈,以为蓬莱魔女业已受伤,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这一笑真气渲泄,防备就没有那么严密了。那几条尘尾细若游丝,有隙即入,竟然穿过了那堵“无形墙壁”射名人轶事到了他的面前。细若游丝的尘尾无声无息,若换了别人,决计发现不来。幸亏金超岳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护身,那几条尘尾突破气流,射进来的时候,有一点点微风,既不冷也不热,和金超岳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激荡而成的寒风冷气不大相同,金超岳立时警觉。
    也幸亏金超岳发现得早,那几条尘尾本是要射他双眼的,他倏的一个“凤点头”,尘尾从他侧面射过,但虽然没有射瞎他的双眼,有一条尘尾已把他的左耳穿了一个小孔!
    金超岳气得哇哇大叫,立时加强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行掌的妙用尽数发挥,左掌拍出的是第七重“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的掌力,右掌则掌指兼施,以“霹雳掌”与“雷神掌”发出热风,向蓬莱魔女猛攻。寒热支煎,把蓬莱魔女迫得连退几步。
    本来在金超岳恶战一场之后,蓬莱魔女的功力与他己是不相上下。但如今蓬莱魔女身中热毒,要分出几分功力驱毒疗伤,此消彼长,就渐渐感到应付为艰了。
    双方越战越烈,蓬莱魔女只觉全身发名人轶事热,体外却又是寒气侵肤,几乎忍不住就要发名人轶事抖,蓬莱魔女暗叫不妙,寻思:“如此下去,只怕再过五六十招,我就要败给这祁连老怪了!我是走呢还是不走?”要知蓬莱魔女若是趁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凭她的绝顶轻功,要逃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总还有几分机会;但她若这么一走,东海龙与西岐凤二人那就必然要丧命于金超岳之手了!
    西岐凤看出蓬莱魔女的危机,叫道:“柳女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你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给我们带个口讯吧!”蓬莱魔女心意踌躇,金超岳大喝道:“还想走么?”寒飙卷地,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弥空,顿时把蓬莱魔女的退路全都封住。
    正在这形势紧急万分之际,忽听得一缕箫声,抑扬顿挫,远远传来,渐来渐近,萧声也越发清亮,吹的是一首唐诗谱成的小曲,“歧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萧声美妙,令人精神一爽。但蓬莱魔女却又不禁暗暗吃惊,心知是“武林天骄”来了!
    蓬莱魔女寻思:“不知道武林大骄来意如何,倘若他是来助这老怪的,我与东海龙、西岐凤就要命丧此问了。”要知蓬莱魔女曾与武林大骄两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武林天骄对她都似无甚故意,每次都是点到即止,随即一走了之,令得蓬莱魔女根本捉摸下到他的心意。但这武林天骄毕竟乃是主人,蓬莱魔女正自处在下风的时候,见他突如其来,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箫声越来越见清亮,转眼间只见那武林天骄已现出身形,走到场中。蓬莱魔女心里怔忡,不知不觉招数一乱,露出了好大的破绽。但说也奇怪,那金超岳竟也露出惊愕的神情,似是比她还要心里不宁,本来蓬莱魔女已露出破绽,这正是金超岳乘虚进击的大好时机,他却似熟视无睹,双掌拍出的力道反而比前减弱。时机稍纵即逝,蓬莱魔女迅即弥缝破绽,转守为攻,抓紧先手,登时把颓势搀了过来。
    萧声拔高,当真是声如金石,响遏行云,金超岳更显得焦躁不安,步法也有点乱了。蓬莱魔女本来可以趁此时机逃走,但她见此情形,心里甚为奇怪,一时又不想逃了。
    箫声忽地嘎然而止,武林天骄走到了那军官的面前,停了下来,玉萧一指,解名人轶事开了那军官儿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适,笑道:“你这几年倒混得很得意啊,做起官来了,看你的顶戴,职位还不小呢!是游击将军吗?”蓬莱魔女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武林天骄解名人轶事开了那军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心里又不禁一惊:“果然他们是自己人!他救了这个军官,下一步大约是要把东海龙西岐凤缚起来了?”
    心念未已,忽见那军官打了个千,满脸尴尬的神情说道:“多谢少主人搭救!”忽地把他的顶戴摔开,锦袍撕下,惶然说道:“请少主人治罪,小的以后再也不敢私逃啦!”武林天骄淡淡说道:“这也没有什么,人望高处,水向低流,你作游击将军,当然比跟我做书童好得多!”那军官越发惶恐,忽然噼噼啪啪,左右开弓,接连自打几记耳光,说道:“请少主收留,我还是愿意跟你。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是少主救的,少主你要再取回去,我也甘受无辞,只求少主不要将我摒弃。我一时做错,悔已莫及,官名人轶事场上的气,更不好受,还是服侍少爷的好。求少爷饶了我吧。”
    蓬莱魔女这才知道,原来这军官乃是武林天骄的书童,他那一身武艺大约就是陪伴武林灭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时偷学来的。心里想道:“听这口气,武林天骄很不高兴他的书童做金国的官,而他自己却又暗中做那金主完颜亮的保镖,这到真是奇怪了。”心念未已,只听得武林天骄又问道:“你不是和赫连郡主一起的吗?她呢?”
    那军官道:“赫连郡主已经走了。她、她给那魔女刺了一剑。”显然是想挑名人轶事起他少主人对蓬莱魔女的敌意。武林天骄眉头一皱。
    说道“这可真是不巧得很,每次都是我一到来,她就走了。”转过头来,蓦地沉声说道:“你既然愿意仍旧跟我,以后就别再多管闲事!你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那军官吓得诺诺连声,连忙退下。
    蓬莱魔女疑心大起,“原来那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复姓赫连,还是什么‘邵主’。赫连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姓,她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那是无疑的了。但金国的王族之中,却似乎没有‘赫连’这个姓氏,她这‘郡主’却又是谁封的?”这还不算奇怪,还有另一个更大的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蓬莱魔女接着想道:“不过是几天之前,这武林天骄与那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还在我师兄家中,同来同去,怎的他现在却在叹息机缘不巧,碰不上那玉名人轶事面妖狐?难道是两个人么?但那日我听得那妖狐和公孙师兄所说的话,却又分明是那个与北官黝勾结,又陷害过耿照的那个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连清波。”饶是蓬莱魔女聪明过人,见多识广,这时也是百思莫得其解。
    蓬莱魔女正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猜疑,只见那武林天骄已向东海龙与西歧风走去,不由得大大吃惊:“要是武林天骄心怀恶意,这可如何是好?东海龙、西岐凤二人,即算没有受伤,也未必是他的对于,何况他们现在正自运功疗伤,又正是到了紧要的关头!”
    她心里一慌,招数登时乱了。幸好那金超岳也似乎正在分出心神,注意武林天骄的行动,又错过了一次可以轻易取胜的时机。
    但虽然如此,蓬莱魔女在心神一乱的那刹那间,挑尘封闭不严,却被一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之气,又侵进了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蓬莱魔女打了一个寒噤,登时清醒,连忙加紧施为,弥缝了露出的破绽。
    武林天骄面带笑容,一步步地往前走去,这时已将要到了东海龙与西岐凤的面前。这二人并排坐在地上,正自默运玄功,身上所受的寒毒热毒虽然未能驱除尽净,功力已稍稍恢复了几分,见武林天骄走近,不约而同地突然四掌齐发,他们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尽管只是剩下几分功力,两人联手发出的内功,仍是足以裂石开碑,伤人有余。
    武林天骄笑道:“两位不必多疑,我是给你们治伤来的。”
    他神色自如,笑容未敛,在掌风激荡之中,霎时间就到了东海龙面前。东海龙哪肯相信,正要跃起拼命,但武林天骄比他更快,一手已搭上他的肩头,西岐凤一时心意未决,此际见把兄被来人制住,方自吃惊,武林天骄的另一只子又把他按住了。
    在这瞬间,东海龙只觉一股暖流,从他背心透入,在他体中流转,直往丹田,登时似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般,八万四千个毛孔,无一个毛孔不舒服!东海龙被金超岳的“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掌力打伤,身上着的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之气,这般暖流流经之处,寒意顿消,东海龙再以本身的内功配合,不消片刻,所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之气全部驱出,登时精神大振,功力恢复如初。
    西岐凤则是被金超岳“雷神指”的指力所伤,身上着了热毒,在这瞬间,他则觉得一片清凉,也是舒服之极,过了片刻,他体中的热毒亦已全部消解,功力恢复如初。
    他们这才知道武林天骄的确是以本身的上乘功力,给他们驱毒疗伤。这武林天骄能够双掌同时运功,各生妙用,寒毒热毒,一举尽消,这等神奇奥妙的内功,饶是他们二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角色,也觉得简直是难以思议,不禁又是佩服,又是惊奇!
    武林天骄微阶长,说道:“两位再各自运功三转,那就可以永除后患了。”不待他们说出“多谢”二字,已自离开,缓缓向蓬莱魔女与金超岳恶斗的地方走去。
    金超岳一直留意着武林天骄的行动,见他走来,不由得面色铁青,冷冷说道:“檀贝子,你意欲如何?”武林天骄笑道:“金老先生,你也可以歇歇了。”
    蓬莱魔女这才知道“武林天骄”的姓氏,心道:“原来他还是金国异姓藩王的贝子,怪不得那次他在泰山顶上,要在暗中保护完颜亮了。”金国的“贝子”有两种,一种是宗室亲王的儿子,一种是异姓藩王的儿子,“檀”姓乃是金国著名的“华姓”
    (高门贵族的姓氏),金国有好几代皇帝的皇后就是娶于“檀”家,这一姓的族人在金国中居高位掌大权的很多,例如金主完颜亮以前的御林军总管檀道清,现任的燕云十六州兵马大总管檀道隆都是。檀道隆这一家是受封为藩王的,这武林天骄既被称为“贝子”,想必是擅道隆的兄弟了。蓬莱魔女心头一凛,暗自寻思:“他是金国的贝子,那是绝不会助我的了。他要这老怪歇手,莫非他是有意和我二度较量么?”
    金超岳听了这话却是又惊又怒,沉声说道:“檀贝子,你与皇上纵然意见不合,却怎可胳膊反向外弯?这魔女是金国的大敌,你知不知道?”武林天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只知与汉人为敌,国事就要坏在你们这班人手上!”金超岳喝道:“好,这么说,你是意图叛国,助这魔女了?”武林天骄冷笑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我劝你住手,这是一片好心,你可知道么?我才没那么些闲工夫与你较量呢!”
    金超岳心上一块石头放下,寻思:“到底他还是金国的贝子,不敢吃里扒外。哼,哼,只要他不出手,我已是胜券在握。”
    武林天骄似是知道他的心意,一声冷笑道:“你以为你准是柳女侠的对手么?我劝你住手,是怕你折了金国武人的颜面,也是为你着想。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若然败在一位年轻姑娘的手下,你不害臊,我也为你难过!你却不识我这一片好心,反而当作恶意么?”
    金超超气得七窍生烟,纵声大笑道:“檀贝子,你号称武林天骄,我金某也不是无名之辈!你莫在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啦。你就骑着驴儿看唱本,走着瞧吧!请站远一些!我倘若容得这女娃子过得百招,你就把我的‘金’抹掉!”
    武林天骄淡淡一笑,说道:“好,我就走着瞧吧。我倒愿你得胜,只看你自己能不能够争气了!”背负双手,抬首望天,果然远远地离开他们。
    蓬莱魔女只道武林天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旁观,是有心看她出丑,登时被做起满腔怒气,一意争雄、长剑翻飞,拂尘挥舞,拼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与金超岳对抢攻势。蓬莱魔女凭着一股锐气,强攻猛打,令得金超岳也不禁心头一凛,“这女娃子身受热毒,居然还能够如此强攻,倒是不可小视!”
    金超岳为了要在武林天骄面前争一口气,当下也是全力施为。心掌以“霹雳掌”与雷神指兼施,左掌拍出“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的掌力,寒风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人而来。武林天骄袖于旁观,他人了顾忌,攻势也比刚才大大增强了。
    蓬莱魔女毕竟是功力稍逊一筹,巨又身受热毒,一方面要抵御金超岳所发的寒风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方面要运功驱毒,尽管竭尽所能,终是力不从心。但她凭着一股锐气,着着抢攻,表面却还看不出败象。
    东海龙与西岐风已是完全复原,不知不觉地就走了近来,他们都是第一流的武学造诣,看出了蓬莱魔女已匿危机暗伏,久名人轶事战下去,定必吃亏,东海龙暗暗着急,心里踌躇,意欲上前相助。
    武林天骄忽地走到他们面前,笑道:“这场比斗,在当今之世,也算得是难得一观的了。两位请与我同赏妙技吧!”话中之意,即是不许他们“搅局”,要他们似他一样,袖手旁观,武林天骄曾为他们驱毒疗伤,江湖上讲究的是恩仇二字,因此东海龙虽然跃跃欲动,但被他一拦,却也不敢与他翻脸,硬冲过去。
    西岐凤心思比较细密,却是纳罕非常,暗自寻思,“这武林天骄救了我们,听他口气,也是帮着柳女侠的。却又为何这样忍心,要看着柳女侠受那老怪所挫,拦阻我们出手助她?真不知他是何用意?”
    蓬莱魔女越打越急,拂尘急聚急散,或如天女散花,或如草圣挥毫,变化纵横,难以名状。金超岳的招数却似乎慢了下来,一掌一掌地缓缓发出,但掌风激荡,那“轰轰”之名人轶事声,宛如海潮怒啸,夏日闷雷,更是惊心动魄。东海龙、西岐凤看得目眩神摇,但却也更为蓬莱魔女担心了,他们看得出来,蓬莱魔女急着抢攻、那是因为敌人的掌力太强,迫得以攻为守的。但如此一来,更是消耗真力,只恐难以为继,待到再衰三竭之时,就要给敌人乘虚而入了。
    东海龙看得血脉膨张,暗暗准备,到了紧要关头,就要不顾一切扑上前去相助,即使武林天骄拦阻,那也是在所不顾的了。
    就在东海龙正自紧张万分,手心捏着一把冷汗的时候,武林天骄却是意态悠闲,击节赞道:“妙呀,妙呀!攻似雷霆,守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凝光,似此武林绝技,真是人生难得几回见?我也来凑趣凑趣,给你们吹一支曲子助兴吧。”箫声吹出,顿挫抑扬,时而清轻,时而浑厚,或如鹤唳长空,或如惊涛扣岸。东海龙更是着急,心想:“人家已在舍死忘生,他却偏有这些闲情逸致?”
    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凤较为冷静,却听出这箫声与蓬莱魔女的一攻一守,若合符节,心里暗暗纳罕。
    说也奇怪,萧声吹起之后,斗场的形势便登时变了。蓬莱魔女已是意态从容,拂尘挥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流水行云:剑气夭矫,宛若游龙戏风。身法是轻名人轶事盈美妙,招数是挥洒自如。与刚才那一派急迫忙乱的情形,简直是判若天壤!另一方面,金超岳却是神色沉重,双掌连连拍出,相衔如环,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风,弥空匝地,东海龙等人站在离他们七八丈之远,也自感到一寒一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袭来。东海龙是个武学行家,看得出金超岳已是心慌意乱,连真气也不能完全凝聚了。故而他的寒风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会则溢出来。也就是说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气,不能集中来对付蓬莱魔女了。
    原来武林天骄的萧声藏着无上妙用,他的箫声与蓬莱魔女的一招一试,都暗暗合拍,等如指挥她作战一般。蓬莱魔女听了精神一爽,萧声与她的心灵相合,她的奇招妙着,也就层出不穷!但另一方面,金超岳却是被这箫声搅乱了心曲,心头越来越感到烦躁,精神内力都渐渐感到难以集中。金超岳想不到武林天骄用这等意想不到的妙法暗助蓬莱魔女,但这时双方正自斗到紧张之极,武林天骄又不是公然出手相助,莫说金超岳已不能分神说话,即算能够,他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激战中忽听得金超岳大吼一声,原来肩头上已着了蓬莱魔女的一剑!金超岳大吼道:“好,檀贝子,你好!”倏的一掠数丈,和身滚下山坡,如飞逃了!
    武林天骄冷冷说道:“我早说过你打不过人家,你们不信,现在如何?你自己技逊于人,怨得我么?”东海龙拍掌大笑道:“祁连老怪,你还是听柳女侠的吩咐,今后将名字改过来吧!金超岳是应该改为金服宋了!”他心思没有西岐凤那么细密,虽觉箫声起后,蓬莱魔女就占到上风,这情形有点奇怪,但一时之间,却还未想到这正是武林天骄的箫声暗助之功。武林天骄淡淡一笑,说道:“金国宋国,各有能人,只宜问善恶是非,择其善者而从之,却不必定要谁折服谁。”东海龙这才想到武林天骄是金国的贝子,自悔失言。
    蓬莱魔女心里当然明臼,暗暗叫了一声“惭愧”,又不禁一片茫然,不解武林天骄何以暗中助她?她回过头来,只见武林天骄似笑非笑,双眼正自向她望来。蓬莱魔女面上一红,本来她是应该向人家道谢的,但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之下,却怎生说得出口?东海龙、西岐凤双双向蓬莱魔女道谢、蓬莱魔女面上更红,说道:“你们该谢的不是我,这,这是——”一个“他”字未曾出口,武林天骄忽地说道:“此间事情己了,恕我失陪了!”
    蓬莱魔女怔了一怔,只听得武林天骄曼声吟道:“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吟声甫歇,箫声再起,武林天骄已是下山去了。
    西岐凤喃喃说道:“这武林天骄真是个奇人,难道他真的是金国的贝子?”蓬莱魔女呆了一呆,忽地身形疾起,跟踪追去。
    她心里有无数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非向武林天骄问个明白不可,一时间也就顾不得失礼,忘了与东海龙、两岐风二人道别了。
    蓬莱魔女深知武林大骄的轻功不逊十她,只怕迫他不匕当下使出全副本领,一口气追过山坳,只见武林天骄却在前面缓缓而行,蓬莱魔女心道:“啊,原来他早已料到我会追来,竟在这里等我。”她本要出声呼唤的,一时间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开口。
    武林天骄已是转过头来,笑道:“柳女侠,你打得还未尽兴,还要与我再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吗?”蓬莱魔女道:“你不是我的敌人,最少今天不是,好端端的我何必与你厮拼?”武林天骄笑道:“着啊,你现在也该知道了吧,并非金国的人就都是你的敌人?”蓬莱魔女面上一红,说道:“多谢你吹得好箫。要不是有你相助——”
    武林天骄截住她的话道:“你也帮助了我,咱们是彼此相助。”蓬莱魔女怔道:“怎么?”武林天骄正容说道,“我也讨厌那祁连老怪,我主现在正重用他,这不是我国之福,而是我国之祸。但我却不好与他动手,我也未必就能胜得了他。今日你将他打得狼狈而逃,也正是替名人轶事我出了一口闷气。”
    蓬莱魔女道:“你不怕他在你们皇帝面前告你一状?”武林天骄笑道:“我早就是皇上密令要缉拿归案的钦犯了。”蓬莱魔女道:“为什么?”武林天骄道:“因为我一向就反对完颜亮做皇帝。”蓬莱魔女想不到他说得如此坦率,怔了一怔,笑道:“你这人的行名人轶事事真是怪得出奇!”武林天骄道:“你是指我在泰山阻你杀他之事么?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我反对他做皇帝这是一回事,但我金国的皇帝绝不能让你杀了,从前你们的徽钦二帝被金国所掳,你们宋人认为是莫大的耻辱,要是我们的皇帝被你杀了,我又怎能不认为是耻辱呢!”蓬莱魔女道:“你们金国来占我们宋国的地方,杀戮我们宋国的百姓,我们可没有侵犯你们丝毫!”
    武林夭骄深深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反对完颜亮的地方了。他不止是只图蚕食,而且是意欲鲸吞,他已定下了今年中秋,要到你们南宋的京都临安欢度佳节、这你也是知道的了。”蓬莱魔女大感意外,说道:“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你和我竟是相同,一样的反对你们的皇帝。”
    武林天骄神色惨然,又叹了口气,说道:“完颜亮大动干戈,你们宋国的百姓固然是大受其害,我们金国的百姓又何尝有什么好处?他们还不是一样的会妻离子散,田园荒芜!”蓬莱魔女越听越觉惊奇,对武林天骄的敌意也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烟消云散,武林天骄越说越是沉痛激昂,“穷兵黩武者其国必亡!你是听过完颜亮所发的二愿的了,他一愿‘国家大事’皆自我出;二愿‘帅师伐国,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三愿‘得大下绝色而妻之。’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耻,专制残暴,洱加上穷兵黩武,一应俱全!尤其是他是有着几分才情、几分霸气的皇帝,带来的祸患就一定比一个才具平常的皇帝更大!我只怕金国就要断送在完颜亮手上。”说到伤心之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蓬莱魔女完全没有想到,武林天骄和她初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竟会披肝沥胆地向她倾吐衷曲!在此之前,武林天骄在她心中是一个谜,是一个怪诞离奇,难以索解的人物,顿时间,她全都明白了,他的哭笑无端,他的狂歌寄意,他的凄凉沉郁的箫声,他对自己忽敌忽友的举动……在从前她处处感到奇怪的,如今全都明白了。这一切原来都是有所为而发,并非只是佯狂!蓬莱魔女心情受了他的感染,黯然无语,怔怔地望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话好。武林天骄面带泪痕,忽地又纵声笑了起来,说道:“你瞧我多糊涂,我还没有问你的来意,尽是和你说这些徒增烦恼的国家大事。好,现在轮到我来间你了,你追上前来,既不是要和我动手,那又是为了什么?”
    蓬莱魔女定了定神,说道:“多谢你对我说了这许多心里话,这正是我想要知道而不敢冒昧动问的。要是你一直不说,只怕我也一直会把你当作敌人呢。”笑了一笑,接着说道:“现在我想间你一件私事,不知你也可肯告诉我么?”武林天骄道:“请说。”蓬莱魔女道:“你和我的师嫂可是相识的?她如今是在哪儿?”武林天骄笑道:“那晚我突然在桑家堡出现,救了你的师嫂,你觉得奇怪,是么?你师兄心怀不轨,我料想他在恼羞成怒之下,定然在你面前含血喷人了?”武林天骄料事如神,蓬莱魔女暗暗心折。但以“家丑”不便外传,却不好将她师兄对她纠缠的事情明白说出,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武林天骄说道:“这件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师嫂素不相识,但说起来她是我的师姐,我到桑家堡去是为了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想见一见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师姐。”蓬莱魔女怔了一怔,问道:“难道你真是桑见田这老魔头的徒弟?”武林天骄道:“不,桑见田是我的师叔。”蓬莱魔女甚为诧异,她父亲和桑见田做了一世对头,却从不知道桑见田还有师兄。
    武林天骄想了一想,接着说道:“我先给你说一个故事,大约在四、五十年之前,那时还是宋、金、辽天下三分之局,互相攻战。宋、金联盟灭辽,那是以后的事。当时金国有一个武林奇人,他父亲是金人,母亲是宋人,他自己的妻子则是辽人。
    他目睹三国纷争,杀戮无已,甚是伤心。于是遂不问世事,遁迹山林,先后收了三个徒弟。他的父母妻子都是出自武学名家,因此他一身武功,兼有宋、金、辽三国武学之长,他要把武功分给宋、金、辽三国的杰出武林之士,这也是他的一点心事,不分彼此,兼收并容,意图使他的三个弟子,将来可以为三国的武林保存一点友谊。因此,他这三个弟子,一个是辽人,一个是金人,一个是宋人。宋国那个弟于乃是带艺投师的,他就是你的师嫂的父亲桑见田了。”
    蓬莱魔女道:“哦,原来如此,那么,你——”武林天骄道:“我师父就是那个金国弟子,我以偶然的机缘,得遇我的师父。
    此事不必在此细说。且说那三个弟子技成之后,各自归国,不久,他们的师父也去世了。不久,金、宋联盟灭辽,随后金、宋又成大敌,大势如此,虽有有识之上,也无可挽例。辽国被灭,宋国受侵,两国之人,当然都是对金国恨如刺骨,那辽国弟子和宋国弟子处此情势之下,都不敢泄漏出自己的师父乃是金人。”蓬莱魔女这才忧然大悟,怪不得连他父亲也不知道桑见田师承之秘。”
    武林灭骄续道:“我师祖收徒之时,只间资质,却忽略了徒弟的人品。宋国那个弟子,后来成了作恶多端的大魔头。”
    蓬莱魔女心道:“桑见田虽然作恶多端,大节尚是无亏。”当下笑道,“那么说,你的师父是好人了?”武林天骄笑道:“我师父也是带着几分邪气的,要不然,他就不会收我做弟子了。”蓬莱魔女道:“他收你为徒,这又关乎什么正邪了?”武林天骄道:“你不知道我是金国的贝子么?一般正派的高人隐土,大都是不愿沾惹官宦之家,怕人家说他们趋炎附势的。但我的师父却不是这样想法,他反对朝廷的穷兵黩武,但仍然收我为徒,他是希望我他日掌权,能改变朝廷的政策,他却没想到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扭转这既成的局面?完颜亮因为我反对他,早就把我列为钦犯了,如何还能容我掌权?”蓬莱魔女暗暗嗟叹,心想:“怪不得武林天骄见解超越常人,原来是受了他师父的熏陶。”
    武林天骄续道:“回过头来再说你的师嫂吧。我虽然从未见过她,但我却早就知道在宋国之桑见田这个师叔,我师父临终吩咐,也曾嘱咐我要访寻分处宋、辽两国那两个师叔的后人。我就是因此而到桑家堡的,恰巧遇上你师兄暗害妻子之事,我当然不能不出手了,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你明白了么?”
    蓬莱魔女道:“我师嫂现在哪儿?”武林天骄答道:“你是想再见她么?”蓬莱魔女道:“师嫂对我误会很深,不过我还是想劝她和我师兄和好。”武林灭骄道:“这恐怕很难了,我想你师兄曾对她下过如此毒手,她能不心寒?”蓬莱魔女黯然无诸,武林犬骄又道:“不过你也用不着多担心事,你师嫂虽然对你误会一时,但如今却已经是明白了,”他说话之时,微笑一笑,蓬莱魔女道:“明白了什么?”武林天骄笑道:“她明白你心上另有人在,决不会看上她的丈夫。”蓬莱魔女面上一红,她给说中了心事,又是在初相识的武林天骄面前,当真甚是尴尬,发作不是,不发作又不是,只好佯嗔说道:“我师嫂总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猜乱想!”
    武林天骄道:“你还想见你的师嫂么?”蓬莱魔女道:“怎么?”武林天骄道:“你着想见她,再回转桑家堡,或者可以碰上。”蓬莱魔女又惊又喜,说道:“你刚才说他们很难和好如初,何以我师嫂又肯回家?是不是回心转意了?”武林天骄道:“她未必肯与你师兄重做夫妻,但也总还有夫妻情份。她不愿你师兄身败名裂,想回去制止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同时,也想出一口怨气。”蓬莱魔女道:“我师兄怎的会身败名裂?”武林天骄道,“你师兄已在暗中接受了完颜亮的封号,意图在山东裂土称王,你不知道么?”蓬莱魔女大吃一惊,这才知道那晚她所听到的密室私谈,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说的是真,而她师兄在她面前推得干干净净,那却是假的。
    蓬莱魔女心乱如麻,暗自想道:“师嫂能制止得了他吗?他们夫妻已闹得不可收拾,师兄也未必肯再听师嫂的活。”“恩师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如何痛心?唉,我该不该让他老人家知道?”“要是迫得我非大义灭亲不可,我又如何下得这个绝情?”武林天骄似是知道她的心意,笑道:“你师嫂的武功虽然是略逊于你的师兄,但她手上却握有两件法宝,可以制名人轶事服你的师兄。”蓬莱魔女道:“可是那两大毒功秘诀?”武林天骄道:“不错,你师兄娶你师嫂,用心就在偷学桑家的武功,如今他已偷学了十之七八,但那两大毒功未曾到手,他总是不能不有所顾忌。”蓬莱魔女道:“但师嫂也未曾练过,难道她说的不是实话。”武林天骄道:“那倒不假。要练那两大毒功,须得我师祖所传的独门上乘内功心法,桑师叔也没有得到传授,出此他后来勉强练那两大毒功。终于走火入魔。”蓬莱魔女道:“这么说,纵然那两大毒功秘诀在师嫂手上,也是无用之物,怎能说是可以制名人轶事服我师兄的法宝?”
    武林天骄笑道:“但我师祖的上乘内功心法却传给了我的师父。原来他老人家晚年的时候,已看出桑师叔心术不正,所以虽然传给了他两大毒功,却没有传给他内功心法。我师祖的三个弟子,除了共同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本门的一般武学之外,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所近,又各有专长。我师父长于内功,桑师叔偏学使毒,还有一位师叔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招数。我师祖胸中所学,无所不包,最初是依各弟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所近,各自传授的,后来发觉桑师叔心术不正,悔已无及,那两大毒功秘认已经传授,不便收回,只好将练功的心法勒而不与,改付我的师父,以留他日制他之用。你明白了么?”蓬莱魔女道:“哦,我明白了,你已经将那练功心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了我的师嫂?”武林天骄点了点头,说道:“你师嫂已打定了主意,要是制止不来,要是你师兄仍然对她寡情薄义,她就要用化血神功、令你师兄终身残废,永远不能再背叛她!”蓬莱庞女打了个寒噤,但随即想道:“这样也好,终身残废,也还胜于身败名裂。”
    武林天骄笑道:“你还要到桑家堡见你师兄吗?”蓬莱魔女心意踌躇,说道:“我现在也说不定,怎么?”武林天骄道:“你始终是要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去的,是么?”蓬莱魔女此际对武林天骄已是无所顾忌,不愿隐瞒,便即说道:“不错,你有什么话说?”武林天骄神情颇为怪异,目光闪烁不定,如有所思,忽地握着蓬莱魔女的手问道:“你现在是把我当作敌人,还是当作朋友?”蓬莱魔女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豪迈,朗然笑道:“你和一般金人不同,咱们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双手和他牢牢相握。武林天骄说道:“那么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蓬莱魔女道:“请说。”武林天骄缓缓说道:“你此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
    倘若见到了笑傲乾坤华谷涵,请代我向他致意。我和他有一局未了的残棋,看来是不必再下了。唉,你就把我这一句话告诉他吧。”声音低涩,说来似有无限伤感。
    蓬莱魔女怔了一怔,道:“你们两人是相识的?”武林天骄道:“岂止相识,他这次前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还是因我而起。”蓬莱魔女诧道:“因你而起?但据我所知,他是得了金人即将南侵的消息,要赶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报讯的。”武林天骄笑道:“这消息是我告诉他的,”
    蓬莱魔女想起了东海龙所说的那晚他和华谷涵在泰山上所遇,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华谷涵在泰山上也曾见到你了?”武林天骄笑道:“不错,我与他相遇,就是在和你相遇的前一晚。
    他本想约我在泰山绝顶比剑的,得到了这个消息,剑也不比,匆匆便走了。”
    蓬莱魔女双颊晕红,说道:“其实我和华谷涵还未算得相识……”武林天骄纵声笑道:“人之相知,贵相知心。华谷涵心上有你,你心上有他,这就已经是胜过相识了。我这话说得不错吧?”笑声甚是凄凉,松开了蓬莱魔女的双手。蓬莱魔女给他说中了心事,脸上更红,说道:“你这话也说得不错。我和你也是在今天才算相识的,但不是已像多年的朋友了么?我对你们两人,都是当作一样的好朋友。”蓬莱魔女是带有几分男子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中人,她这话倒并非只是为了替自己解嘲,而是真正的出自肺腑。
    武林天骄忽又纵声笑了起来,再一次地抓起蓬莱魔女双手,说道:“如此说来,我和他那局残棋,还是大有可为了?”蓬莱魔女愕然狰脱他的双手,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应该前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了。”武林天骄叹了口气,苦笑说道:“不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隔着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宋之间,隔着的无形天堑比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更难逾越,谁叫我是金人呢?这局残棋即使还有可为,我也没有勇气再下了。”
    说到后来,笑声更显得凄怆,是哭是笑,已难分辨!武林天骄忽地说道:“对,我也该走了!”怆然吟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彼何人哉?”在带哭带笑的声中,已撇下蓬莱魔女独自走了。蓬莱魔女一片茫然,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没入林中,自己似乎还有一些话要与武林天骄说的,一时间只觉脑子里空荡荡的,也不知要说什么,想要再追上去,双脚已是不听使唤。
    远远箫声再起,蓬莱魔女听得出他吹奏的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庭筠的一首诗,这首诗的题目就叫做“赠知音”。诗道:“翠羽花冠碧树鸡,未明先向短墙啼。窗间谢女青蛾敛,门外萧郎白马嘶。残曙微垦当户没,澹烟残月照楼低。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里钟初动,不语垂鞭过柳堤。”缠名人轶事绵徘恻,无限心事,从箫声中透露出来。正是:不尽低回游子意,几多幽恨付箫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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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惘惘情思困魔女重重迷雾隐妖狐
    月坠幽林,残星明灭,晨飘动野,百鸟离巢,东方出现一片鱼肚白,不知不觉,已是天将破晓的时分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庭筠那首“赠知音”,写的正是“晓别”情景,武林天骄显然是心有所感,特为自己吹奏这一支曲子的。余音袅袅,随着晓风飞散,但曲中那一片无可奈何的伤离惜别之情,却是吹不散、荡不开,几自在蓬莱魔女耳畔索回,心头统绕!
    蓬莱魔女一片茫然,凝眸处四野清寂,武林天骄的影子早已在她眼前消失了。蓬莱魔女情思惘惘,暗自想道:“他把我当作知音,唉,我却怎能接受他这番情意?”
    武林天骄的影子消失了,笑傲乾坤的影子却泛上了心头。顿时心乱如麻,端的是剪不断,理还乱,怅怅惘惘,难以自休!蓬莱魔女本来是巾帼须眉,具有豪情壮志的女中豪杰,这时却是一片迷茫,不知情怀何托?深深地陷入了感情苦恼之中。
    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从密云之中钻出来了,揭开了笼罩大地的夜慕,周围景物,豁然开朗,蓬莱魔女吸了一口晓风,精神顿爽,暗自想道:“武林天骄之谜已经揭开了,笑傲乾坤却仍然还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谜,不知何日方能揭开?我是应该尽早了结此间之事,前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了。”
    蓦地想起:“武林天骄托我问候笑傲乾坤,我却只知武林天骄是金国的檀贝子,还未曾问他的名字呢。”
    想至此处,霍然一惊,神智清醒,这才忽地又想了起来:“我忘记问他的岂只他的名字,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情,我竟也忘记问他了。他既然不赞同金主南侵,却又为何与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哪样亲近?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不正是为着完颜亮奔跑,到处拉拢武林人物,为虎作怅的吗?我师兄就是受了她的毒害的了。以武林天骄的为人,怎么会和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了朋友的?”还有,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武功家数。
    次次不同:金国贵族中没有“赫连”这个姓氏,武林天骄在和他仆人的谈话之中,又何以将她称为“赫连郡主”,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来历端的如伺?这种种都是难以索解之谜。
    这种种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蓬莱魔女追赶武林天骄之际,本来都是准备好了要问他的。但后来两人一见了面之后,武林天骄先是剖露自己的心事,随即谈及她师兄师嫂的纠纷,跟着又提起了笑傲乾坤,这一些更是蓬莱魔女所关心的,不知不觉就把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之事置之脑后了。如今才想起来,武林天骄早已是走得不知去向了。
    蓬莱魔女暗自思量:“算了,妖狐之事暂且搁过一边。我还是先办自己的正经事要紧。先回山寨安排一下,再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揭开那笑傲乾坤之谜,他是唯一知道我身世秘密的人,揭开他的谜,也就是揭开我自己的身世之谜了!这才是我最迫切需要知道的事情!”
    蓬莱魔女心意已决,便即调匀气息,施展轻功,迎着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匆匆赶路。说也奇怪,她身上所受的热毒,本来还没有驱除净尽的,所以她才要调匀气息,准备一面赶路,一面默运玄功,驱毒疗伤,但真气一运,脚步一迈,立即发觉自己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充盈,功夫非但没有减退,反而胜似从前。运气驱除热毒之时,本来应该有一种消渴烦躁之感的,这时亦己爽然若失!蓬莱魔女初时有如坠入五里雾中,莫名其妙,但她毕竟是个武学大行家,从真气运转所得的奇妙之感,立即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武林天骄所弄的神通,他刚才和我双乎紧名人轶事握之时,已在我不知不觉之中,以真气输进,助我打通了奇经八脉,把热毒都驱除净尽了。”
    不禁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但想到自己竟然未曾发觉,不禁又是面红。原来以蓬莱魔女的武学造诣,虽说及不上武林天骄,也差不了多少,本来是应该可以发觉的,但在武林天骄紧名人轶事握她双手之时,她正自心头惘惘,意乱情迷,真气输入的刹那间,那一点点微妙的感觉,当时就被忽略过去了。
    蓬莱魔女功力既已恢复,当下便即兼程赶路,不过三日工夫,便横过了鲁西八百里山区,回到了自己的山寨。她离开的期间,寨中事务,由心腹侍女玳瑁代为主持。一女数月,此际归来,玳瑁率领大小头目出来迎接,相见之下,都是喜不自胜。
    蓬莱魔女巡视一遍,见寨中一片兴旺气象,各项事务,玳瑁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更为高兴。坐定之后,对玳瑁笑道:“好妹名人轶事子,多谢你啦。我去之后,寨中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么?”玳瑁说道:“正要禀告小姐,发生了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山寨几乎遭到覆灭之危,幸而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有人意外相助。”
    蓬莱魔女吃了一惊,说道:“有这样的事情?是什么人助了咱们?你把经过详细道来。”玳瑁笑道:“小姐,你再也意想不到,这个帮助咱们渡过险难的人。不是别个,却是那玉名人轶事面妖狐!”
    蓬莱魔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叫道:“什么?是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玳瑁道:“是呀,当时我们也不敢相信呢,但后来事实证明,她说的都是事实,的确是咱们的恩人”。蓬莱魔女心急如焚,叠声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快说!”
    玳瑁说道:“有一晚,我已卸衣上床,但还未曾睡着,忽觉微风飒然,窗门打开,我连忙跳起,只见有一个人已进入我的房间,那晚月色很好,一眼就认出了是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蓬莱魔女从玳瑁刚才的说话中,虽然已知道玉名人轶事面妖狐是来助她的,而玳瑁此际也好端端在她的面前,可知当时并无危险,但听到这里,仍是禁不住心头怦怦跳动,心想:“玳瑁武功远不及那个妖狐,要是妖狐那时下了毒手。咳,这可就真是不堪想象了!”
    玳瑁接着说道,“当时我认出了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这一惊端的是非同小可,立即便一剑向她刺去,她架住我的青钢剑,却不还招。”
    蓬莱魔女忽地问道:“她用什么兵器架住你的剑?”玳瑁说道:“是一支笛子,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我使尽气力劈下去,她的笛子竟然毫无伤损。”蓬莱魔女点了点头,说道:“我见过她这支笛子,那的确是件宝物。你继续说吧。”心里想道:“这一次她又是用笛子了。真是奇怪,每当她用剑的时候,总是在做着坏事,用笛子的时候,即使不是在做好事,也总是叫人捉摸不透,不敢断定她是好是坏。比如那次在师兄家中,他是用笛子的,但她又是与武林天骄同来,救出我的师嫂的。同是一个人,怎的有时好,有时坏,这却是什么缘故?”
    玳瑁继续说道:“她架住我的剑,并不还招,却笑了一声,说道:‘玳瑁姑娘,你别害怕,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我当然不会相信,骂道‘胡说八道,我有什么危险,要你来救?’我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刺她,但她的笛子却似有一股粘力似的,我的青钢剑被她粘住,竟是不能移动。我大为着急,立即发啸示警,叫姐妹们前来帮我。”
    蓬莱魔女有八个侍女,八人中以珊瑚、玳瑁武功最强,其他六人,虽然稍逊一筹,也颇不弱。蓬莱魔女道:“后来怎样?她们能否及时赶到,围住了那玉名人轶事面妖狐?”
    玳瑁说道:“脚步声已经可以听到了。但那、那王面妖狐既不向我攻击,也不逃跑,却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他说出一番话来。”蓬莱魔女道:“她说什么?”玳瑁说道:“她说金国的冀鲁招讨使兀哈赤元帅已查知小姐你离开了山寨,要趁机‘袭灭’咱们,已定下了明日晚间,前来偷袭。她未曾说完,明珠、绿云等一众姐妹,都已来到。将她围了起来。这时她不得不移开笛子迎敌,就在屋顶上和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起手来。”蓬莱魔女松了口气,说道:“你们六人,若然依照我布下的阵法,那是绝不会输给玉而妖狐了。”原来蓬莱魔女上次临走之前,也曾顾虑到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会来捣乱,传给众侍女一个“六名人轶事合剑阵”,是完全针对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武功家数而设的。
    玳瑁说道:“她一面抵御我们的攻击,说话却没有终止。他说:‘信不信全凭你们,但这关系你们一寨存亡,我却不能不告诉你们。官军定下的计划,是明日晚问三更时分,先用三百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选的武土,都是善能纵跃,武艺高强的人,从你们后山那条猿啼谷小路摸来,一摸进山寨,就举火为号,里应外合,攻破你们的山寨。正面的大股官军,兵分三路,一见火起,便立即上山。’”“猿啼谷”形势险峻,猿猴也难攀援,故有“猿啼谷”
    之名,山寨各处防御严密,只有“猿啼谷”那一处,因为形势奇险,一向认为敌人绝难从该处攻来,所以简直没有什么防守。
    蓬莱魔女心头一凛,暗暗叫了一声“惭愧”,想道:“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敌人这个行军计划的确是狠毒无比,我对山寨的防备,讨虑未周,倒真是百密一疏了。”
    玳瑁接着说道:“她言之凿凿,不由得我们不半信半疑,但想到她是恶名昭彰的玉名人轶事面妖狐,我们总是疑多于信。于是我就发动阵势,把六名人轶事合剑阵一步步地收紧,将她困在核心。说道:‘你要我们相信,那也不难,委屈你在山寨里暂留几天,倘若真有其事,事情过了,我们自会放你。笛子抛下来吧!’这即是说要俘虏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留作对证。”蓬莱魔女点点头道:“对,你处事很有分寸,是该这么办。”
    玳瑁说道:“惭愧得很,我们虽是全力施为,卸依然困她不住。她听了我的话后,冷冷说道:‘信不信全在你们,你们要把我留作俘虏,这可不能!我也还有事情,请恕失陪了!’我们的阵势步步收束,她的笛子挥舞起来,也骤然加紧,所出的招数,都是我们意料不到的,不过数招,唉,惭愧得很,我的虎口竟就给她点中,剑即坠地,给她打开了一个缺口,突围而去了!”
    蓬莱魔女道;“你不闹惭愧,这是我的六名人轶事合剑阵,有个大大的破绽。我设的这个剑阵,是完全针对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武功家数的,但我当时只知道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一套武功家数,却不知道她还有另外一套。她改用笛子,难怪你们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付了。”
    玳瑁说道:“她突围之后,却也并不立即走,在屋顶上抛下一个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道:‘你们不信,再看看这个!你们愿否化祸为福,那就全看你们自己了!’她跑了之后,我拾起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开一看,却原来是一道行军密令,是金国的招讨使兀哈赤给本城兵备道的,果然是兵分三路的指示,连进军的路线都绘在上面。上面还有招讨使的大印,那是很难假冒的了。当下,我就和众姐妹商议,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但我们也怕中了她调虎离山之计,好在按照官军的计划,他们是先来奇袭‘猿啼谷’,那里形势奇险,他们来的三百武士,我们只需用百数十人,扼守山头,就可制他死命。于是我们也针对官军那个计划,作下布置。”
    “第二天晚三更时分,月暗星稀,扼守山头的弟兄,果然发觉有一队官军,恼愉地进了猿啼谷。弟兄们毫不声张,待他们爬上半山,这才把大石树木滚下,又用煮沸的热油浇他们,这三百名武士,就似老鼠悼进了油锅,不是给热油浇得皮焦肉烂,就是给石头树木压得乎断脚折,三百名武士,非死即伤,没有一个逃脱。我们消灭了后顾之忧。立即又出动全寨弟兄,给宫军的中路来个反奇袭。可笑他们还在等待山寨火起,一点也没防备我们会突然来攻。”
    蓬莱魔女听得眉飞色舞,说道:“这一仗是大获全胜了?”玳瑁说道:“不错,这一路敌军正是那兵备道本人率领的,给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全军覆没,连那狗官也成了我们的俘虏。敌军中路覆没,左右两路,不战而溃!这一次敌人动用的兵力,比我们多出两倍有余,我们以少胜多,实在是侥幸之极!说来都是靠了那、那玉名人轶事面妖狐暗通消息之功。”听得出玳瑁对连清波已是甚为感激,因此当她说这“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绰号之时,心中已是感到不妥,但一向说惯了嘴,又是当着蓬莱魔女的面前,故而一时间改不了口。
    蓬莱魔女也是惊诧之极,心念一动,忽地问道:“你们可曾问了那狗官的口供?”玳瑁笑道:“问了。说来可笑之极,他还了知他们元帅给他的那道密令已被人偷了。当我拿出那道密令蓬莱魔女一算日期,是在她到桑家堡之前的五日,心里想道:“看来她早已知道公孙奇是我师兄,但却想不到在桑家堡会碰上我。故而先给山寨送信,提醒玳瑁防备,并劝我不可上当。”
    但她那次在桑家堡,却是以北宫黝代表的身份,去见我的师兄,向他索取密谋破坏义军的计划的,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玳瑁见她低首凝思,面色不定,心里也有点奇怪。
    事情像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迷雾,但蓬莱魔女用心思索,终于在茫无头绪之中找到了一点线索,“那夜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与我师兄在密室商谈。
    言谈之中,露出许多破绽,常常是彼此的说话接不上头。嗯,莫非玉名人轶事面妖狐是假冒北宫黝代表的身份,套取师兄的秘密?北宫黝在临死之前,曾向我供出他所知道的一切,我师兄是否被金主收买,他毫不知情,也没提到曾派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做代表的事。谅这北宫黝在完颜亮手下,不过是个二等角色,真有这等机密之事,也不会让他主办,我师兄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敢恰当场就识破了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乃是假冒,故面对她丝毫不假辞色,当时连我也给骗过了。”再三推敲,只觉唯有这样的解释,才比较合理。
    “那么这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蓬莱魔女又再思量:“这次她暗通消息,令我阖寨弟兄姐妹化险为夷,说来当然应该是我们的大恩人。可是她串同张定国,谋害义军主帅耿京之事,也是铁证如山,决难狡辩的。还有许多其他罪恶的勾当,也都有证据,指明是她干的,这又如何解释呢?只是她谋害耿京这桩事情,其罪就足以死有余辜!能因她这次功劳,就饶了她吗?功罪、善恶、好坏,都同在一个人身上,如此矛盾,如此离奇,当真是令人百思莫得其解!”
    玳瑁说道:“小姐,敢情你还是在疑心这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说实话,我也是有点疑心,深感捉摸不透,天宁寺那件案子……”蓬莱魔女道:“不只是天宁寺那件案子!她还有更大的罪恶!”玳瑁一脸惶惑的神色,问道:“那么我们应该是怎样对待她?把她当作敌人还是当作恩人?请小姐指示。”蓬莱魔女道:“这很难说,对这玉名人轶事面妖孤,我是下了决心,要查她个水落石出的。在水落石出之前,你们还是要对她小心为妙。尤其在她不是用笛子作兵器而是用剑的时候,更要小心!”玳瑁大感诧异,问道:“为什么?”蓬莱魔女道:“此时我也无暇细说,而且,我也还弄不清楚呢。此人似乎是个两面人,在用剑的时候,就是恶面孔、坏心肠了。所以你们的六名人轶事合剑阵,还要加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玳瑁奇怪极了,但蓬莱魔女既然说不出所以然来,她也只好应了一声“是”。
    蓬莱魔女又道:“还有,山寨的防备以后还应该更周密些,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偷偷到了你房名人轶事中你才发现,这样的事情不可再发生!”
    玳瑁满面羞惭,说道:“我防范不周,很是惭愧,以后大约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已经在山寨各处重要处所,布下机关,有人踏进,就会铃声大响。有些地方,墙壁里还装有暗箭。”
    蓬莱魔女笑道:“好,你很干练,今后我离开了山寨,也可以放心了。”玳瑁诧道:“小姐,你刚刚回来。怎么又提到离开了?”
    蓬莱魔女喟然道:“我问尝不想和你们多聚些时,但国难当头,我已是席不暇暖了。金国即将大举侵宋,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此事,和你们先作安排的。待这里布置停妥,我又要前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了。玳瑁,冀鲁两省绿林,唯咱们山寨的马首是瞻,今后的担子更重,这副重担,就要由你来替名人轶事我挑名人轶事起了。请受我一拜!”耿泪连忙跪下,说道:“小姐为国奔劳,婢于不能追随左右,也自当尽我本份。请小姐快快吩咐,别忻杀婢子了。”蓬莱魔女双手将她扶起,说道:“金主完颜亮已定好秋风一起,就要兵渡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狼子野心,妄图在临安过中秋呢。到时你要联络各处寨主,扰乱敌人后方,切断他的粮道,务必令完颜亮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梦,成为泡影。今晚我写好几封书信,你拿我的令箭,把书信分送给几个最靠得住的寨主,想他们见了我的亲笔书信以及令箭,定会依计而行。”当下又叮嘱了几件应该注意的事情,玳瑁一一记在心上。
    蓬莱魔女把那几封书信写好,已是将近五更时分,搁下纸笔,毫无睡意,顿时间又是心事如潮,她打开华谷涵送给她的那个盒子,将那对连体生的红豆拈了起来,怔怔地出了一会神,跟着又把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留下的那封信再看了一遍,怔怔地又出了一会神,暗自想道:“华谷涵已到了临安,辛弃疾所率领的义军此际想也已经渡过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我稍微耽搁几天,再赶去和他们相会,也还不迟,腾出这几天时间,我应该再到桑家堡一看。公孙师兄丧心病狂,竟接受了金主封号,意图裂土为王,并将有所不利于义军,此事关系重大,虽说已有师嫂去制止他,我总是放心不下。”又想:“师嫂是武林天骄的师姐,或者可能知道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底细,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得心安,嗯,即使师嫂依然对我有所误会,我也是要去见她一面的了。”主意打定,这才闭目养神,稍息了片刻,便听得雄鸡报晓,天色已白。
    蓬莱魔女将书信与令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玳瑁,又和她巡视了一遍山寨,见一切布置周密,心中已无牵挂,便即下山。
    一路无事,三日之后,蓬莱魔女又到了孤鸾出下,桑家堡也已隐约可见了。这时已是黄昏时分,蓬莱魔女心想:“还是等到晚间,悄悄地进去较好。”于是缓步上山:暮色芒茫中。只见孤鸾山那座山峰:形似一头张开双翼的怪鸟,在黑暗中俯瞰猎物,蓬莱魔女心头怅触:“师兄当日抛家背父、与师嫂私奔,何等情浓,岂知今日仍是难偕白首!难道果真如珊瑚所说,这孤鸾山的名字大是不祥?”随即哑然笑道:“这是他们志趣不投,却关这地名何事?但志趣相投,便能成就美满姻缘么?”蓬莱魔女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不知怎的,一上到这孤鸾山上,便觉得心事重重,愁思难遣!
    笑傲乾坤的影子蓦地泛上心头,接着又是武林天骄的影子。
    笑傲乾坤曾在这孤鸾山上狂笑高吟,武林天骄也曾在这峰头飞出一片萧声,奏过缠名人轶事绵悱恻的曲子。蓬莱魔女第一次到桑家堡碰见了笑傲乾坤,第二次碰见了武林天骄,如今是第三次旧地重来,不自禁地就想起了这两个人来。她想起了笑傲乾坤无限伤感的高吟:“弹剑狂歌到蓟州,空抛红豆意悠悠。”她想起了武林天骄满怀心事的低奏:“我自飘零湖海去,嗟君此别意何如?”这两个人虽未明言,但蓬莱魔女已是可以深深感到他们的情意。她知道笑傲乾坤是和她志同道合的,虽然彼此还未有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但武林天骄则向她倾吐过心中的衷曲,经过了那一次深谈,似乎武林天骄更亲近得多,面笑傲乾坤虽说知道是志同道合,但却还似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迷雾。这两个人在她心上,究竟孰轻孰重,连她自己也难分辨!
    蓬莱魔女是女中豪杰,但也还是个少女,哪个少女不善怀春叶她有时也会想起自己的终身大事的。此际,她在孤鸾山上触景伤情,就不知不觉地从师兄师嫂的婚姻不如意,引起感触,想到了自己在爱情上的遭遇了。师兄师嫂是因志趣不投而演成悲剧的,但笑傲乾坤和武林天骄都可以说得是侠义中人,与她志趣相投的了,她却要选择谁呢?在理智上,她偏向于笑傲乾坤,在情感上说,她又似乎更靠近武林天骄。终于总是感到深深的苦恼。
    月影西移,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蓬莱魔女好不容易才收束了心猿意马,定了定神,心道:“是时候了,该进堡中一探了。但愿能碰见师嫂。”武林天骄的影子蓦地又在她眼前摇晃,她想见的是师嫂,但这时却又不自禁地想起了武林天骄。这刹那间,她也蓦地发觉自己心底的秘密了。原来她之渴望要见师嫂,除了要解决师兄的事情,除了要打听玉名人轶事面妖狐的来历之外,原来心中还隐隐藏着一个希望,希望从师嫂口中,更知道多些关于武林天骄的消息。这希望隐藏心底,平时她自己也不会想到的。如今发现了心底的秘密,不由得面泛红潮。
    就正在蓬莱魔女意乱情迷之际,忽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名人轶事叫,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这是她师兄公孙奇的叫名人轶事声!蓬莱魔女心头一震:“这是突然受到重伤,绝望之极的临死呼叫!
    哎呀,难道是我师嫂已对师兄下了毒手了?”她想起武林天骄曾对她说过,她师嫂已下了决心,倘若师兄不受她的约束,她就要用化血神功令师兄终身残废!蓬莱魔女虽然不齿师兄所为,但听到这一叫名人轶事声,仍是不禁大为震动。这时她已进入堡中,连忙施展绝顶轻功,向这声音的方向赶去。正是:堪嗟情海风波险,变化离奇不忍看!
    欲知蓬莱魔女师兄是否给她师嫂打死,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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