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箫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二四绝命残简
    上官琦冷冷说道:“姑娘这等猝使暗算,行径已非光明。在下念你是个女流之辈,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便走了。”大步直向厅外走去。
    那素衣少女娇躯一横,拦住去路道:“想走么?没有这么容易!”
    上官琦怒道:“你要怎样?”
    那素衣少女道:“你能接我三十招不败,再走不迟。”
    上官琦暗暗忖道:“我如决心查问此事,早晚免不了一场搏斗。先试她三十招,倒可先摸摸她武功路数。”心念一动,冷然答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但我事先声明:只打三十招,决不多打。”
    那素衣少女说道:“好吧!这房中地方狭小,咱们到院里去吧!”当先出了房门。
    上官琦已见过这素衣少女的武功,知她出手诡辣异常,表面看去,颜如桃花,心地却毒如蛇蝎,当下暗中运气戒备,紧随那素衣少女身后而出。
    只听她娇声笑道:“出了房门之后,就算到了战场,你要留心戒备啦。”声音甜柔,悦耳动听,毫无火气。
    上官琦道:“姑娘尽管出手!”
    那素衣少女突然停下脚步,慢慢地回过头来,笑道:“官兄是左童还是右童?”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这个恕难奉告。”
    素衣少女突然一摆柳腰,右手纤指疾向上官琦胸前“玄机”要穴点了过来,口中仍然笑意盈盈他说道:“你这人怎么一问三不知呢?”
    说话之间,左手又斜里横拍过来一掌。
    上官琦左脚微一用力,身躯突然向后闪退三尺,避过那一指、一掌,说道:“在下只是不愿答覆姑娘相询之言而已。”
    素衣少女道:“不吃敬酒吃罚酒,等一会,你就非讲不可了!”两手双双击出,指点掌劈,倏忽间连攻五招。
    这五招迅辣兼具,着着皆袭向要害大穴。
    上官琦看她绵连的掌势,亦不禁暗自惊心,忖道:“如果在三年之前,单是这五指连绵的迅急攻势,己把我伤在手下了。”
    素衣少女眼看五招快攻,被上官琦从从容容地闪避化解开去,也似甚感意外,霍然退后了三步,目光盯在上官琦脸上,眨也不眨动一下。
    只见她原如娇花的脸上,逐渐变成了苍白之色,渐渐的白中透青。
    上官琦愈看愈觉不对,忽然警觉到她正在运集功力,可能要施展一种什么绝毒的武功。
    这警觉使他感觉到事态严重,对方似是已动了杀机。
    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冷冷说道:“在下和姑娘无怨无仇,动手相搏,旨在印证武功。姑娘如果妄动杀机,施展什么歹毒武功求胜,可别怪在下辣手反击。”
    那素衣少女微微一笑,一语不发。
    但她此时笑容,和刚才已然大不相同;刚才笑容如花倍增娇艳,此刻面色铁青,那笑容徒增几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恐怖之感。
    站在一侧的闵正廉,已觉出了情势不对。他知妹妹这忿怒的一击,威势非同小可,万一一击之下,伤了上官琦,势将和穷家帮结下不解之仇,突然向前一步,拦在上官琦身前,说道:“妹妹暂请住手,听我几句话后,再动手不迟。”
    那素衣少女目光凝滞,似已到了不辨亲疏之时,对阂正廉喝叫之言,好似没有听到。
    上官琦低声对闵正廉道:“闵兄快请退开,令妹已若弓拉满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这一击必然凌厉绝伦,说不定是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的功夫出手。”
    那素衣少女铁青的脸色上,突然泛现笑容,樱唇轻启,皓齿微露,那冰冰的神情,突然问转变为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
    上官琦急急叫道:“令妹即将出手,闵兄快快闪开!”
    闵正廉还在犹豫,忽觉横里冲过来一股力道,把自己身形震到一侧。
    他刚刚让避开去,那素衣少女已然发动,纤手一扬,拍了过来。
    这一掌打得轻描淡写,掌势落得十分缓慢,亦无破空啸风的惊人威势。
    上官琦虽然明知那素衣少女这一击中,如不是惊心动魄的威势,定有着什么歹毒的武功,但他对敌经验缺乏,心中虽然想到,但却不知纵身避开,一半也是自负武学,不愿闪避。
    就这微一犹豫,突然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拂身而过。
    但觉身上微微一热,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
    那素衣少女发出一掌之后,立时向后暴退数尺,闭目而立,运气调息。
    好像这轻描淡写的一掌,已然用尽她生平之力,有些儿困倦难支模样。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满院,盆花随风,飘来一阵阵清香的花气。这所小院落中,仍然是那样的幽静,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闵正廉轻轻地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官兄,你怎么样?哪里觉着不舒服么?”
    上官琦静静地站着,和那素衣少女一般的闭着眼睛休息,听得闵正廉相问之言,忽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很好……”
    闵正廉低声说道:“官兄既然没有伤着,快些请离开此地吧!”
    上官琦啊了一声,仍是站着不动。
    闵正廉看他神情不对,不觉地伸手推了他一下,道:“官兄快些请……”只觉手触之处,如被的烧,不禁一呆。
    仔细望去,只见上官琦全身都泛现了一片血红之色,只有脸上,仍然是一片姜黄,不禁大吃一骇,急急叫道:“官兄,官兄,你受了伤么?”
    忽听身后响起了一个甜脆的声音,道:“他已经受了内伤,不过不要紧,吃上我一粒丹药,就会好了。”探手入怀,摸出一粒丹丸,笑道:“官兄,对不住,你刚才猜得不错,我已运集了功力之后,掌势就不能不发。”
    此女神情忽冷忽热,有时冷若冰霜,有时无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把个上官琦闹得迷迷糊糊,束手无策,不知不觉中伸出手来,接过那少女手中丹丸。
    凝目看去,只见那丹丸色呈紫红,大小有如樱桃一般,拿在手中,已然闻到一股清香之气。
    那素衣少女看他把丹丸拿在手中,转来转去,但却不肯服用,微微一笑,说道:“这粒丹药功效甚大,服用之后,伤势立可好转。”
    她微笑着一顿之后,又道:“穷家帮中左右二童之名,果不虚传。如是换了他人中我一掌,只怕早已内腑重创,摔倒在地上了。”
    这时上官琦神志虽未晕迷,但因听那女子讲话,不能专心一意运气调息,伤势发作,有些不太清楚,不若平日那等思虑周到。
    只见那素衣少女缓步走近上官琦身侧,转伸皓腕,满脸娇甜的笑容,抓住上官琦拿着药丸的右手,说道:“快些吃下去吧!我一时气忿伤了你,心中甚是不安。如果因伤你之事,和你们穷家帮中结了仇,那就更非我的心愿。”
    上官琦在她柔声相劝之下,不知不觉中举起了手中丹丸,放入口中。
    丹丸人口,立时化开,一股清香直下丹田。
    那素衣少女笑道:“我哥哥这边,闲杂之人名人轶事大多,不如请到我的住处,静息上二个时辰,伤势就可以复元了。”
    只见她轻轻举手一抬,上官琦不自觉地随在她身后走去。
    闵正廉越看越觉情势不对,急急上前两步,说道:“妹妹,穷家帮势力浩大。”
    那素衣少女突然回过头来,说道:“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么?”
    闵正廉似是十分害怕妹妹,竟然不敢再多接口,默然垂下头去。
    上官琦回头望了闵正廉一眼,又随在那素衣少女身后走去。
    穿过了几重庭院,又到一处花木繁盛的跨院中,那素衣少女带着上官琦直入房中。
    这是一座布置雅美的闺房,白竣作壁,紫缎作帘,靠壁处放一张檀木雕花的梳妆台,依妆台一张红漆木榻锦帐分钩,绣被鸳枕,招叠得十分整齐。
    这时,那素衣少女对待上官琦,似已毫无顾忌,拍拍木榻,笑道:“官兄就请在榻上运气调息一下,对药力行开之后,伤势复元,再走不迟。”
    上官琦望望那素衣少女,竟然依言爬上木榻,闭上双目,盘膝而坐。
    那素衣少女长长吁了口气,缓缓打开抽斗,取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和一瓶药粉,美丽的秀靥上,突然泛起一片杀机!
    这当儿,门外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妹妹,小兄有要事相告。”
    那素衣少女道:“哥哥请进来吧!”
    绣帘起处,缓步走进来身着重孝的闵正廉。
    他望望妹妹手中的锋利短刀和手中的白玉瓶,又看看安好无恙、端坐在妹妹绣榻上的上官琦,长长叹息一声道:“还好!妹妹没有把他处死,我以为来不及了!”
    那素衣少女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你算过时间么?”
    闵正廉道:“算过了。”
    素衣少女道:“十日大限,还余几日?”
    闵正廉道:“十日过了七天,还有三日时限。”
    素衣少女道:“这就是了,三日时光,转眼就要过去了。”
    闵正廉接道:“限期虽是迫急,但总还有三日。如果妹妹处死了这位官兄,只怕眼下就要出事!”
    素衣少女道:“为什么?”
    闵正廉道:“妹妹刚刚带走这位官兄,穷家帮已经有人追踪而到。”
    素衣少女急急问道:“来的什么人?哥哥认识么?”
    闵正廉道:“一共来了三个,小兄只认得一个。”
    素衣少女微一沉忖道:“他问起这个姓官的么?”
    闵正廉道:“虽然没有问起,但神色之间,却是有些不对,再三追问爹爹遗体埋葬何处,要到坟前凭吊一番。”
    素衣少女道:“什么人这样蛮横?”
    阑正廉道:“穷家帮中的武相关三胜。”
    素衣少女微微一掣眉头,道:“听说关三胜是穷家帮第一位高手,是么?”
    闵正廉道:“他在穷家帮中有武相之称,武功自是非同小可,不但武功,就是身份地位,也仅次放帮主。”
    素衣少女道:“他们现在何处?”
    闵正廉道:“小兄已把他们送进大厅,请金叔父相陪,和两位少林高僧叙谈。”
    素衣少女又望了上官琦一眼,缓缓收起刀瓶,道:“走!我去见见那位关三胜,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位人物?”
    闵正廉抬头向盘坐在木榻中的上官琦望去,只见他微闭双目而坐,身上肤色,仍然泛起一片艳红,但脸色却仍是一片枯黄,暗自叹息一声,低声叫道:“官兄,官兄!”
    他一连喝叫数声,上官琦恍如不闻,连眼皮也未睁动一下。
    那素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他现在正在运气逼行药力,哪里还会听到你呼叫之名人轶事声?”
    闵正廉道:“妹妹,你究竟给他服用了什么药物?”
    素衣少女道:“很难说。”
    闵正廉急道:“穷家帮中武相,乃当今武林中有数高手,如让他发觉了帮主身边的左右二童服下了‘迷性’药物,如何肯善甘罢休,势必引起一场……”
    素衣少女道:“哥哥怎知我给他服用了‘迷性’药物呢?”
    闵正廉心中焦急,口不择言他说道:“如不是服用‘迷性’药物,怎的现在还不清醒呢?”
    那素衣少女对闵正廉这等出言相撞自己,似是甚感意外,怔了一怔,才笑道:“啊,哥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微一顿之后,又道:“我给他服用的药物,虽然可能迷失去他的本性,但也可以救他性命。这件事,不用你多管,带我去见见那位穷家帮的武相吧!”
    闵正廉说完之后,已知道自己慌急失言,早已吓得脸色大变。听那素衣少女责问了两句,并未再深究其事,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说道:“妹妹,不是小兄多口,我实为妹妹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妹妹何苦力争一口闲气,开罪穷家帮,正面和他们为敌?”
    那素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反正只余下三天时限了。三日之内,如仍查不出……”
    忽听上官琦长长呼出一口气,跃下木榻。
    那素衣少女,对上官琦这早醒来一事,大出意料,不觉心头微微一震。
    回头望去,只见上官琦大步走了过来,默然在她身边一站,漠然地望了闵正廉一眼,似是从不相识。
    闵正廉道:“这位官兄既然醒来了,是否要带他一起去见穷家帮中人?”
    素衣少女笑道:“去吧!索性让他们大为惊奇一下,帮主的近身之人,也会叛离他们。”
    闵正廉道:“穷家帮武相,江湖上经验甚丰,如被他看出官兄被迷名人轶事药迷失本性之事,只怕要当面引起冲突。”
    素衣少女笑道:“武相武功再好,也不敢伤他们帮主身侧之人,哥哥只管放心。”一挥右手,道:“哥哥请带路……”
    闵正廉急道:“妹妹当真要带着他去见穷家帮的人么?”
    素衣少女脸色一整,冷冷说道:“我几时说过谎言来?”
    闵正廉略一沉吟,道:“好吧!”转身向外走去。
    素衣少女轻扬玉掌,轻轻拍拍上官琦的肩膀,微笑说道:“跟着我走!”
    上官琦茫然一笑,也不言语,默默随在那素衣少女身后,向前走去。
    穿过了几重跨院,来到大厅,宽敞的大厅中,坐满了人,少林寺的铁木、凡木大师,青城双剑,和很多佩带着兵刃的劲装大汉,高矮肥瘦,应有尽有。
    紧依铁木大师身侧,坐着一位蓝衫虬髯、像貌威武的中年大汉。
    他那身蓝布大褂,颜色虽已洗得失去了原有色彩,但却十分干净,补满着一块白、一块黑的补钉。
    在那虬髯中年大汉身后,并肩站着两位身着绎色大褂满头乱发、足着多耳麻鞋、打着白布绑腿三旬左右的大汉。
    这些人,都在金少和亲切的招待下,各据席位。
    这些都似在等候着主人,没有一个人开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厅中人数虽多,但却是鸦雀无声。
    在大厅一角,有一个面色紫红的大汉,不时把目光投向上官琦的脸上,似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上官琦却恍如未觉,望也不望他一眼。
    闵正廉进了大厅,立时抱拳一个长揖,高声说道:“家父之丧,有劳诸位伯伯叔叔们的大驾,长途跋涉,赶来奠祭,晚辈心中感激莫名。如今家父遗体已经下葬,不敢再多扰诸位伯伯叔叔们的宝贵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那虬髯大汉,笑道:“请恕老朽托大,叫你一声闵贤侄。”
    闵正廉看那说话之人,正是穷家帮中的武相关三胜,赶忙欠身一礼,道:“关老前辈有什么吩咐?”
    关三胜道:“老朽奉帮主之命而来,一来归还令尊一点东西,再者要凭吊令尊一下遗体。”
    闵正廉道:“家父遗体已经人土,老前辈这番盛情心意,晚辈拜领了。”说完深深一揖,一面暗中留神着几人举动、神情,看到他们瞧到上官琦后,有些什么反应。
    他心中最是担心此事,哪知事情大出意外的,关三胜仅仅一瞥上官琦后,就未再多看过他一眼。
    上官琦似和这些人从不相识,也未多望过几人一下。
    那被誉为穷家帮武相的关三胜,竟也似不识帮主身侧之人,望也未望上官琦一眼。
    闵正廉甚觉奇怪,暗暗忖道:“以关三胜在穷家帮中的地位身份,决不会连帮主身侧的左右二童,也不认识,难道此人是冒充的不成?”
    那素衣少女缓缓转过脸去,望了闵正廉一眼,说道:“哥哥,爹爹遗体已经下葬了,不便再劳师动众人家,哥哥请送诸位伯伯叔叔们……”
    这几句话,无疑当面逐客,在坐群豪,都不禁为之愕然。
    关三胜轻轻地咳了一声,打断那素衣少女未完之言,接道:“在下久闻闵兄有一位精明干练的千金,想来定是姑娘了?”
    素衣少女道:“不错啊,老前辈可是穷家帮的武相关三胜么?”
    她开口直呼关三胜的名字,使在场群豪,又都为之一怔。
    要知关三胜不但盛誉卓著,而且脾气也是出名暴躁。以他在武林中的地位,被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儿.直呼名字,定然难以忍受,必将大怒而起,厉言责问。
    哪知事情大出群豪的意料之外,关三胜竟然毫无怒意地笑道:“数十年来,就没有听到有人直呼老夫姓名,就是敝帮帮主,也要称我一声关兄弟。”说完,纵声大笑。
    素衣少女道:“你笑什么,难道你和家父相识,就要以老前辈自居么?哼!我又没见过你,凭什么要叫你关老前辈?”
    关三胜微微一怔,道:“不论你如何称呼老夫,我也不放在心上。”
    素衣少女道:“你放在心上,又怎么样?”
    关三胜被她顶撞得愣了一愣,道:“好厉害的丫头!”
    阉正廉道:“舍妹少不更事,老前辈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关三胜道:“我要和她一般见识,早就出手教训她了。”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令尊遗体不知埋葬何处?老夫只要到他墓前奠拜一下,也可回去上覆我们帮主了。”
    素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家父墓中满放金银财宝、古玩名画。你苦苦追问地方,不知是何用心,难道要存心扒墓么?”
    关三胜连番被她顶撞,已然忍不下心头怒火,一掌击在案上,只震得茶碗茶壶,四下横飞。
    这大厅之中,坐人甚多,被关三胜掌力震飞的茶杯茶壶,以及飞溅的水珠,大都向人身上飞了过去。
    但见厅中群豪纷纷动作,有的大袖轻拂,有的挥掌拍出,有的起身避到一侧,造成一片混乱。
    那素衣少女默然不言,只是冷眼望着这混乱景象。直待混乱平复,群豪各归座位,她冷笑一声,道:“若不看在贵帮主和家父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场的份上,单是你这等失礼的举动,就该被逐离此地了。”
    关三胜眼看自己一掌击在桌上,震得杯壶乱飞,水珠四溅,心中甚觉不好意思,一股升起的怒火,也强制息了下去,哪里还受得了那素衣少女再相讥讽之言?只气得环目怒睁,虬髯倒竖,说道:“好个目无尊长的女娃儿,老夫将拼着受上帮中一顿斥责,也要教训你一次。”举手一挥,身后两个满头蓬发、身着百袖大褂中年大汉,闪身而出,疾向那素衣少女扑了过去。
    这两人动作奇快,出手一击,已可看出武功甚高。
    闵正廉急道:“关老前辈……”话刚出口,已被那素衣少女娇声叱道:“哥哥不用多事。”疾退三步,让开两人一击,侧脸对上官琦柔声说道:“去把他们两人打一顿。”
    她说得轻巧无比,一派天真,似是上官琦定可胜得两人一般。只听得厅中群豪,都不禁微微一哂,那两个穷家帮中高手,却是听得微微一怔,目光齐齐投名人轶事注到上官琦的脸上。只觉此人衣着破损,甚似穷家帮中之人,但面目陌生,从不相识。
    上官琦满脸茫然地“啊”了一声,缓步直对两人走去。
    易容药物,掩去了他焕发容光,和勃勃英气,看上去毫不起眼。
    两个穷家帮中高手,相互望了一眼,一齐皱起了眉头,似是对付这样一个人,有失名人轶事身份一般。
    左面一人踏前两步,说道:“你是什么人?满脸病容,难挡一击。”
    说话之间,上官琦已然走近身侧,举手一拳,当胸击去。
    这一拳不但来势猛恶,而且出手招术,亦极怪异。那穷家帮中高手,初时并未放在心上,出手封架之时,才突然觉出不对,赶忙向后疾退了三步。
    上官琦的武功早已列身武林中第一流的顶尖高手,此人名人轶事大意轻敌,尽失先机,虽然中途发觉,但已迟了一步。只见上官琦左腿一抬,如影随形般迫了上去,右掌疾伸,按在那人前胸之上。
    这一招灵快无比,变化又出人意外,快得使那人身旁同伴,也来不及相救。只听那人一声闷哼,张口喷出一股鲜血,一屁名人轶事股坐在地上。
    上官琦出手惊人,全场群豪,无不为之动容。连少林高僧铁木、凡木大师和青城双剑,也不禁愕然一呆。
    那右面中年大汉一见同伴受创,斜里急攻一拳,人也紧随击出拳势,冲了上来。
    上官琦目不转睛地微微一侧身子,右手向上一抄,巧妙无比地扣住了那大汉,向前一带,左手回击一掌,正击中那大汉肩头之上。
    这一拳打得似甚沉重,只听他闷哼一声,向前疾冲的身子,生生被震得倒飞回去。两个穷家帮中高手,被上官琦在举手投足之间,双双身受重创,倒摔在地上。
    这情景不但使被誉为穷家帮中武相的关三胜有些骇然,就是那素衣少女也有点惊愕,想不到上官琦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要知上官琦生性忠厚、拘谨,未服药物之前,决不愿随便出手伤人,先自有了心理约束,十成武功,只能用出七成。眼下他本性迷失,出手毫无顾忌,可把全身所学,全部发挥,是故看上去他的武功,似是陡然间长进了甚多。
    关三胜重重地咳了一声,缓步而出,先在两个受伤属下的身上各自名人轶事拍了一掌,然后才慢慢抬起头来,望了上官琦一眼,冷冷说道:“阁下是闵姑娘的什么人?”
    上官琦微微一怔,满脸茫然,不知如何答覆。
    那素衣少女急急残口道:“是我们闵家护院教师,你如不服气,不妨出手和他较量一下。”
    她已看出上官琦武功高强,觉着留在身侧终是祸害,不如借关三胜之手,先把上官琦除去,故意出言相激。
    关三胜纵声大笑一阵,道:“既是无足轻重的人物,老夫就不再顾虑下手轻重了。”暗中运集功力,缓缓举起右掌。
    忽听一声佛号,响彻大厅,铁木大师站起身子说道:“关兄请看在贫僧薄面之上,暂请忍受一二。”
    关三胜道:“大师有何教言赐告?”
    铁木大师道:“昔年闵老英雄不顾自身安危,义救天下英雄,武林中人名人轶事大都受有他的恩泽,这件事传诵数年,想来关兄定然知道。”
    关三胜道:“如非敝帮帮主,昔年受过闵老英雄相救之恩,在下早已难忍这口冤气了。”
    铁木大师目光环扫在厅一周,高声说道:“在座诸位可都是为着凭吊闵老英雄而来么?”
    群豪中有一大半起身答道:“不错,不知大师有何教言?”
    铁木大师目光缓缓移到那素衣少女身上,冷冷说道:“闵姑娘,老袖已是佛门中人,对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早已看淡。你们家中之事,老衲世外人更不该多管闲事。但闵老英雄昔日舍身相救我武林同道一事,不但遍传江湖,而且恩泽被及天下各大门派……”
    素衣少女冷冷接道:“佛门中讲究无嗔无爱恶,你既知道是我闵家之事,那还是别插手多管的好!”
    铁木大师微微一笑,道:“如是老袖应令尊之求而来,是不是亦当袖手不问?”
    这一问显然出乎那素衣少女意料之外,只见她怔了一怔,道:“空口无凭,岂能令我置信?”
    铁木大师道:“如若老衲拿出令尊亲笔之信,闵姑娘是不是就可给老衲一些方便?”
    素衣少女微一沉吟,道:“你先拿出来瞧瞧再说。”
    铁木大师缓缓从僧袍之中,取出一封白色封简,当众拆简,取出一纸白笺。
    那素衣少女突然向前欺进了两步,伸出纤纤玉手,说道:“拿来给我瞧瞧。”伸手去抓。
    铁木大师疾向旁侧一闪,庄严他说道:“闵姑娘不用慌,老衲既然拿出书信,自然是要给闵姑娘看,不过我要先请几位武林同道瞧过之后,以作人证,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姑娘。”
    那素衣少女娇艳的脸上泛现出一抹杀机,冷冷地说道:“我未睹那函笺之前,如何辨识出是家父手笔,难道你们不会伪……”
    铁木大师满脸肃穆之色,说道:“待老衲传阅过几位武林同道之后,姑娘再拿去仔细辨认不迟。”
    素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如看那函笺之上,果是家父手笔,你这般传阅放他人,岂不有违了家父致函之意么?”
    铁木大师道:“信函之中,并无什么重大机密,姑娘只管放心。”举手将白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青城双剑手中,接道:“两位先请过目。”

举报

二五午夜子时
    青城双剑也不客气,接过函笺,仔细一瞧,只见上面潦潦草草写了数行道:
    “神木老禅师座前,昔年一步失错,三十载仟悔难补,握笔修书,已近大限,老禅师如念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旧谊……”
    不知何故,下面并未续书,但从那潦草的字迹推断,显然是遇上了什么惊骇之变,无暇再续写下去。但这半篇残简之中,已隐隐可见他正置身险危重重、杀机环伺之中。
    青城双剑一连瞧了数遍,才把那函笺奉还给了铁木大师。
    铁木大师,接过函笺,回头对关三胜道:“关兄也请瞧瞧此函。”
    关三胜接过函笺,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皱了皱眉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给铁木大师。
    那素衣少女一直冷眼观察着几人的举动,她脸上几度泛现出忿怒之色,但都又忍了下去。面对着少林高僧和青城双剑的威名,她勉强克制了心中的激动,默然无言,直待关三胜把那封函笺看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给铁木大师之后,她才冷冷地说道:“该把家父的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瞧瞧了吧!”
    铁木大师缓缓把函笺递了过去,口中却庄严他说道:“令尊的生死之谜,天下武林同道,无不关心,闵姑娘切不可太过任性……”
    那素衣女对铁木大师的话,恍似充耳不闻,伸出纤纤玉手,接过函笺,清澈如水的星目,先环扫了群豪一眼,瞧也不瞧地随手把函笺叠起来,放入袋中。欠身对铁木大师道:“多谢老禅师送还家父手书。”
    铁木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庄严他说道:“老钠早已料到姑娘有此一着,故而先把令尊手书传阅,如今已有青城两位道兄,以及穷家帮中关兄,阅过此函。有他们三位武林高人作证,姑娘纵然收去此函,也没有用了!”
    素衣女忽然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如是想知个中详情,三日后请再来闵宅,届时晚辈当据实奉告一件武林秘辛。”
    铁木大师道:“三日时间,如果是顺流放舟,老衲等重来此宅之时,姑娘恐已千里之外了。”
    素衣女道:“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铁木大师道:“最好姑娘能现在说出诸般经过,当着天下武林同道之面,姑娘有什么为难之事,也容易解决!”
    素衣女目光冷冷地投瞥了铁木大师一眼,道:“你可是怕我走么?”
    铁木大师道:“姑娘乃此地主人,移迁他往,悉由尊便。老衲只想查得令尊修书之事与生死之谜,能够上覆敝寺方丈,也就够了。”
    那素衣女忽地咯咯大笑,道:“家父死、活化身各一,你都见过了……”
    铁木大师道:“老衲未见令尊遗体。”
    素衣女脸色突然一冷,说道:“那棺木中装的什么?”
    铁木大师道:“这个……老衲未见之前,不便妄加论断。”
    素衣女冷冷说道:“你没有偷开家父的灵柩么?”
    铁木微微一怔,道:“没有,老衲如要看那灵柩,也会通知姑娘一声。”
    紊衣女目光缓缓由青城双剑、穷家帮的武相关三胜脸上扫过。道:“不是你们两位,那就……”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停留在青城双剑脸上,住口不言。
    青城双剑互望了一眼.左首一人说道:“闵姑娘猜得不错,那棺木确是贫道等所开。”
    此言一出,全场中人,又是一阵惊愕。
    那素衣女神情却很平静,淡淡他说道:“几位挟江湖数十年威名而来,不到黄河不死心,开了棺木,不知有何发现?”
    青城双剑面现愧色说道:“据贫道启棺所见,那棺木中确是闵老英雄……”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左面那道人接道:“姑娘故弄玄虚,相欺天下英雄,不知用心何在?使贫道百思不解。”
    那素衣女沉吟了一阵,道:“诸位如欲解开个中之谜,三日后子夜时分,再请来此。我自当宣布其秘,以解诸位疑窦……”脸色忽然一沉,目光环扫了大厅群豪一眼,接道:“子夜三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衰,诸位自信武功足以自保安危的再来。如果自知武功不足自保,那就不必来了。”
    铁木大师道:“如若姑娘惜三日之机,遁行他方,贫僧等哪里去找广那素衣少女淡然一笑,道:“诸位不妨暗守我们宅院附近,只许人进,不许人出,也就是了!”
    铁木大师望了青城双剑一眼,道:“不知两位道兄对三日之约,有何高见?”
    左首道人沉吟了片刻,道:“此中情节,似是复杂,教人无法判断。好在三日时光,转眼就过,倒不如等他三日再说。”
    铁木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奉谕而来,不查个水落石出,势难覆命。姑娘如妄图使用缓兵之计,借机他遁,可别怪贫僧等失礼了!”
    素衣少女道:“少林寺威名虽盛,但我还不放心上……”
    铁木大师合掌接道:“但愿姑娘一言九鼎,贫僧等三日之后,再来相访。”大步直向厅外走去。
    青城双剑道:“闵老英雄生死之事,已引起武林关注,姑娘切不可任性而为。”紧随铁木、凡木大师,步出大厅。
    群豪纷纷站起来,鱼贯出厅而去,片刻间走得一个不剩。
    这时,大厅中只余下了那素衣少女,和闵正廉、上官琦、金少和等四人。
    闵正廉缓步出了大厅,四下张望一阵,重入大厅说道:“妹妹,咱们当真要等他们三天么?”
    素衣少女点点头,道:“自然要等。”
    闵正廉道:“届时如若他们都照相约时间而来,妹妹当真要和他们见面么?”
    那素衣少女道:“当然要见,铁木那老和尚在江湖甚见威望,我既然答应了他,岂能失约?”
    闵正廉轻轻叹息一声,欲言又止,望了那素衣少女一眼,默默垂下头去。
    素衣少女略一沉忖,道:“你们各自回到住处,不要妄动逃生之念。三日后子时时分,赶到大厅中相见。”举手一招,当先走去。
    这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她举手一招,上官琦立时跟着走了过去。
    闵正廉轻轻叹息一声,也缓步出了大厅。
    他似乎已完全屈服在妹妹的积威之下,满脸愁容地缓步而去。
    且说杜天鹗仗易容药物,混入阂宅,竟然无人认出他庐山真面。他目睹上官琦和穷家帮中的人动手,曾以目示意上官琦别忘了今夜三更和袁孝之约,哪知上官琦浑如不觉,一脸茫然,对他示意目光,恍如不见。当时情景,他心中虽然觉出不对,但还存着万一之想:上官琦已经混入那素衣少女身侧,故意装成痴呆的样子,再借机露了两手武功,以搏那素衣少女重用之心……他虽明明知道这判断希望甚小,但除此之外,确也再想不出自名人轶事慰之道。
    天一入夜,他就梭巡在闵家广大的宅院周围,希望能看到上官琦从那宅院出来,赶赴袁孝相订之约。
    哪知道到二更过后,阉宅之中,仍然是一片静寂,不见一个出院之人。
    这时,有不少武林高手梭巡在闵宅周围,这些人名人轶事大都是监视防止闵宅中人逃走的中原武林人物。杜天鹗很少涉足中原,除了几个盛名特著的高手,所识不多。他混在一起,也无人注意到他。直到三更鼓响,仍不见上宫琦由阂宅出来,时已不早,势难再等,只好单人赶往和袁孝相约之处。
    那是棵高大的白杨树下,袁孝早已在东张西望地等候,一见杜天鹗匆匆赶到,立时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我大哥没有来么?”
    杜天鹗原本还存着一种侥幸之想,上官琦早已赶来此处。袁孝这劈头一问,立时如冷水浇身,呆了呆,道:“怎么?他还没有来么?”
    袁孝心头大急,道:“我大哥说过之言,从未不算过,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非得还我……”他心中愈急,愈是说不清楚,只是吱吱呀呀,杜天鹗根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这是个很尴尬的局面。袁孝愈叫火气愈大,两只圆圆的金睛中,闪动着逼人光芒,手舞足蹈,大有跃跃欲动之势。
    杜天鹗知他心地浑厚,一旦想不转弯,可能立时出手,只好默默不语,静静地站在一侧,直侍袁孝火气逐渐消减之后,才和蔼他说道:“袁兄弟,你先别……”
    袁孝大声吼道:“谁是你袁兄弟,你如不把我大哥找回来,咱们先得拚个死活出来。”
    杜天鹗怔了一怔,正容说道:“袁兄弟,暂请冷静片刻,容兄弟把话说清楚,要打要挤都好商量……”
    袁孝尖声喝道:“你先告诉我大哥还活在世上没有,咱们再谈。”
    杜天鹗道:“他不但还活在世上,而且还好好地留在闵家宅院之中。”
    袁孝呆了一呆,道:“这话当真么?”
    杜天鹗道:“兄弟向来不说谎言。”
    袁孝道:“大哥一向说过就算,他告诉我到此地相会,为什么自己杜天鹗道:“他中了人家迷名人轶事魂的药物……”
    袁孝急道:“什么?咱们快去救他出来吧!”
    杜天鹗轻轻叹息一声,道:“事情不是袁兄弟想的那样简单。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咱们先到僻静地方,容我把详细经过说明之后,咱们再想救他之策。”
    袁孝微一沉吟,说道:“咱们就上这大树上谈吧。”
    杜天鹗抬头望去,只见这棵大树高约三丈,树上枝叶也十分密茂,坐在树上谈话,既可监视四面动静,又不虞别人偷名人轶事听,心中暗暗忖道:“这办法倒是不错,也亏他想得出来。”当下点头说道:“好吧!”纵身跃起两丈多高,向上爬去。
    袁孝急急直追,爬行如飞,眨眼之间,已然追到杜天鹗的前面。
    两人爬上大树之后,选择一处粗大的叉枝所在坐了下来。杜天鹗先轻轻咳了一声,道:“袁兄弟,你要听我把话说完之后接口不迟,且莫听了一半大叫大吼出来。”
    他怕袁孝听他说到上官琦遭迷名人轶事药迷失本性之时,又忍耐不下心中怒火,又急得暴跳如雷,先用话把他稳住。
    袁孝长长叹一口气,道:“好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两件事情。”
    杜天鹗道:“什么事?”
    袁孝道:“在未找到我大哥之前,你要和我走在一起。”
    壮大鹗知道他怕自己一走了之,如不答应,势必又要引起一场争吵,只好点头答道:“好吧,你说第二件?”
    袁孝道:“我大哥如果死了,咱们两个也都不用活了。”
    杜天鹗暗暗叹道:“这人虽然有些浑浑噩噩,倒是忠实得可爱。”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一日不能使你大哥回你身边,我就一日不离开你。万一他有了什么不幸,我就替他偿命。不过,我也有一件要事你答应。”
    袁孝道:“只要能把我大哥救回,不论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他自和上官琦、杜天鹗等分手之后,一直苦苦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言,虽只有一日夜时光,说话神情、声音又似有了甚大进步。
    杜天鹗微微一笑,道:“眼下闵家的事,已成了中原武林上一场滔天风波。中原武林道上甚多有名高人,都已卷入这次漩涡之中。所以咱们也不能太急,单独有所行动。”
    袁孝沉忖了一阵,道:“不知要等多久?”
    杜天鹗道:“大概三日时光。”他阅历丰富,判事之能甚强,推想那素衣少女三日后正需要有人相助,决不会杀掉上官琦那样的武功高强的助手。
    袁孝道:“咱们先去闵宅瞧瞧吧!”
    杜天鹗道:“先去瞧瞧可以,但必依我之命行事。”
    袁孝想了很久,道:“好吧!但我只能先受你三天之命,如是三日后仍然难以见到我大哥,你就不能再管我了。”
    杜天鹗道:“就此一言为定!”跃下大树,直向闵宅走去。
    闵宅附近虽然有不少武林高手来回梭巡,但因群豪和那素衣少女有约在先,许人进不许人出,也无人拦阻两人。
    以袁孝之意,就要冲入阂宅,搜找上官琦的下落。但却为杜天鹗坚相阻止,劝道:“咱们现在进虽容易,但出来时却极困难,还是先别进去的好。”
    袁孝天性之中本有些浑璞之气,虽然觉着杜天鹗和自心中想的背道而驰,但觉着答应听人家话,只好默默而退。
    杜天鹗把袁孝带到一处僻静所在,两人对坐,运气调息。待天色大亮后,才带他到一处客栈之中叫了食用之物,大吃一顿,然后,又好好休息了两天。
    在这两天时光之中,袁孝急疯了心,催促社天鹗去找上官琦不下十次,但都被杜天鹗推说第三天夜晚再去。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天。第三天一入夜,袁孝就催促杜天鹗快走。
    杜天鹗直待二更时分,再结束赴约。他想到这一次子夜之会,可能会引起大战,改换了一身劲装,腰围紫金飞龙软鞭,两肋间分带了两把匕首,外罩黑缎披风。但面上仍涂着易容药物,带着袁孝,直奔闵宅。
    这时,闵宅中已毫无警戒之情,那连绵帐篷虽然依旧架设着,但已无守夜之人,两扇大门洞开,一片死寂。站在大门外,难见一点灯光。
    杜天鹗低声对袁孝说道:“今夜咱们只能见你大哥,也许还无法救他,你必需听我的话,不许擅自出手,大嚷大叫。”
    袁孝道:“要是见我大哥不着,今夜你就不能再管我了。”
    杜天鹗微一沉吟,道:“那是当然。”大步直向里面走去。
    袁孝紧随身后而行,进了大门,穿过那广敞的大院,直向后面大厅闯去。
    但见门户大开,却不见一盏灯光,也不见有人拦阻,和几人三日前来时的戒备森严之况,大不相同。
    这出奇的静寂,使这座广大的宅院中,笼罩着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之气。
    杜天鹗轻车熟路,带着袁孝昂然直向大厅走去。
    登上厅前石阶,杜天鹗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素衣少女相约群豪会面的大厅中,也是一片黑暗。
    侧耳听去,隐隐可闻混杂的呼吸之名人轶事声,显然那大厅中已然挤满了人,不知何故,却未点灯火。
    杜天鹗因过头去,低声对袁孝说道:“袁兄弟,小心了。”缓步直入厅中。
    袁孝禀赋特异,目力过人,虽在厅外,仍可见厅中景物。
    只见那大厅之中,早已排好了席位,座位上已坐了不少的人,但却不闻一点说话的声音。
    他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又不便多问,随在杜天鹗身后走了进去,默然在杜天鹗身旁坐了下去。目光却不停转动,打量厅中的人物。
    只见那日相遇的少林高僧和青城双剑,都在座上,另外高高低低,肥肥瘦瘦,不下六十人之多。
    这些人表情各自不同,很多人闭目休息,也有很多人却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
    袁孝仔细地看完了厅中所有的人,但却不见上官琦,心中优虑更重。
    忽然间传来了三更鼓响,天色已到了子夜时分。
    幽暗的大厅中,群豪微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了一下。大厅一角处,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铁木道兄,我看那女娃儿不会回来了吧?”
    耳际间突响起一个冰冷、但却又十分娇脆的声音道:“我没有死,为什么不来?”“嗓”的一声,大厅门口,亮起一个火招子。那素衣少女雪白的衣服上,满是鲜血,她长发散披,脸色苍白,手中高举着火招子,缓步直向厅中走来。
    厅中群豪,都为这突然变化显得有些惊愕,望着那高举火摺子的素衣少女,缓步走向席位。只见她手臂摇摆,大厅中登时一亮,两支红烛,熊熊燃起。
    原来那大厅席位上,早已放有蜡烛。
    那索衣少女原本十分美丽的面容,此时看去,却恐怖惊人:半颊鲜血,掩遮了美丽的轮廓;而那艳丽的容色,无血处,却又显得异常的苍白。白衣裙子,也都沾满了血迹。长长的头发散垂肩后,看上去可怖至极。
    厅中群豪,虽然都是身负武功之人,但看到这情形,也不禁有些胆法,似是那素衣少女带进来一股冰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使人油生寒意。
    铁木合掌宣了一声佛号,道:“闵姑娘果是言而有信,不知令兄来了没有?”
    那素衣少女长长吁一口气,就在原位上坐了下来,说道:“我哥哥也没有死,他为什么不来?”举手一招,只见阂正廉和上官琦、金少和应手而出,直向大厅中走来。
    闵正廉也是满身鲜血,左臂和右肩上,都用白纱包着,但已被那鲜血浸透了不少。
    上官琦和金少和却是完好无恙,两人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铁木大师皱皱眉头,道:“闵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素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什么事,告诉你也没有用。”
    铁木大师微微一怔,笑道:“姑娘先请运气调息一阵,老衲等洗耳恭聆。”
    素衣少女不再理铁木大师,依言微闭双目,暗中运气调息。
    袁孝火眼闪动,瞪着又圆叉大的双目,围”注在上官琦的脸上。
    他和上官琦相处数年之久,对他的举动、身材,早已深印脑际,上官琦虽然用有易容药物,但袁孝一眼之间,仍能看出是他。
    袁孝几度欲叫出声来,但却被杜天鹗暗中劝阻下去。
    上官琦迟滞的目光,也缓缓地打量了四周群豪一眼,目光由袁孝脸边扫过,恍如未曾相识。
    这一次袁孝再难忍受,站了起来,大步直冲过去。杜天鹗一把没有拉住,袁孝已冲到上官琦的身边躬身叫了一声:“大哥。”
    上官琦瞧了袁孝一阵,茫然一笑,一语未发。
    袁孝大声叫道:“大哥,你难道不认兄弟了么?”
    上官琦目光转动,在袁孝脸上溜了一阵,又缓缓别过头去。
    那素衣少女也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瞧着上官琦的反应。
    杜天鹗怕袁孝情急之下,闹出事情,赶忙奔了过来,抓住袁孝左臂,低声说道:“袁兄弟咱们先去坐着。他此刻神志不清,等一会咱们再来叫他。”
    袁孝回目望着杜天鹗道:“怎么?等一会,他神志就会清醒了么?”
    杜天鹗道:“那时如果他还不清醒,我们再想办法。”
    袁孝道:“好吧!”缓缓退回原位坐下。
    熊熊的烛光,照亮了大厅,群豪都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那素衣少女身上,只见她肩头、臂上、后背等处,仍然不停地向外流着鲜血,显然这伤势并未好久。
    最为奇怪的是,她所伤地方都是相搏对不易伤到之处,如果伤到必然很重才对,但她竟还能支持下去。
    因有衣服和鲜血的掩遮,谁也无法看到她伤口详细情形。但依情推断,似是她站着不动,任人宰割一般。
    大厅上坐满了人,但却一片沉寂。这沉默延续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好像都为这意外的变化,有点茫然无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铁木大师环扫了大厅中群豪一眼,打破沉寂说道:“闵姑娘伤势怎么样了?”
    那素衣少女道:“死不了啦!”
    铁木大师道:“贫僧身上带有我们少林寺中疗刀剑之伤的金创药粉,姑娘请敷用一些如何?”
    素衣少女冷冷地答道:“不必了,我还想多活几日!”
    铁木大师脸色微变,低宣一声佛号,道:“姑娘可是相疑贫僧有意加害么?”
    素衣少女道:“那倒不是,我身怀药物,大概不比贵寺中药物差吧!”
    铁木大师虽是见闻广博的高僧,也被她这等难测高深的答覆,弄得有些茫然无措。沉吟了片刻道:“闵姑娘既然身怀疗伤之药,不知何以不肯敷用,贫僧等还要洗耳恭听,姑娘……”
    那素衣少女截住铁木大师之言,接道:“我敷不敷药,关你什么事?你们有什么事,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铁木大师怔了一怔,道:“阿弥陀佛,令尊是否还活在世上?”
    那素衣少女道:“死啦!你们见到的是假扮的。”
    这等坦然答覆,使大厅群豪都为之一愕。
    青城双剑接口问道:“那棺木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可是真的闵老英雄么?”
    素衣少女道:“一点不假。”
    铁木大师道:“令尊既已逝世,为何不公诸武林,偏要故作神秘,不知是何用心?”
    素衣少女道:“家父之丧,已经哄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中原武林道上,还要怎么才算公诸武林?”
    铁木大师道:“姑娘一面传下讣闻,公告武林阑老英雄之死,一面却找人假扮闵老英雄,藏身地窖之中,有意带贫僧等到那地害中去会见假扮令尊之人,似是有意把这件事制造得扑朔迷名人轶事离。今日这群豪聚齐贵宅之局,也可说是姑娘一手造成。”
    那素衣少女站起身来,冷冷说道:“你们还有紧要之话,快些问吧!我已失血过多,难再支持了。似这等无关紧要之言,最好别说,以免多费口舌。”
    杜天鹗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请教姑娘:三日前一个风雨之夜,姑娘运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尽杀运送棺木之人,却把令尊灵柩,运上一艘大船,连夜扬帆,不知是何原因?”
    素衣少女目光转投到杜天鹗身上,道:“那晚上你看到了?”
    杜天鹗道:“看到何止在下一人?”
    素衣女道:“不知还有哪个?”
    杜大鹗沉声说道:“除了在下之外,还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绝、雷名远夫妇……”
    群豪一听这几人之名,都不自禁地转头乱看。想这几人定都在座,哪知瞧来瞧去,竟是不见四人,立时起了一阵轻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
    素衣女突然举手一理散披的长鬓,说道:“你贵姓?”
    杜天鹗微一沉吟道:“在下杜天鹗。”
    群豪之中,大都听过关外鞭神之名,一大半转脸向杜天鹗望去。
    素衣女道:“好!你已经名登鬼录,离死不远了。”
    杜天鹗怔了一怔,道:“什么?”
    素衣女笑道:“我说你快死了。”
    杜天鹗取出一块手帕,在脸上一抹,恢复了本来面目,笑道:“闵姑娘请看清在下庐山真面目,别找错了人。”
    那素衣女道:“你放心吧!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十日大限!”
    铁木大师道:“雷名远夫妇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绝,难道都被姑娘杀害了不成?”
    那素衣少女突然仰脸望着屋顶,高声说道:“记上铁木、凡木大师。”
    凡木笑道:“记上老僧等,不知有什么用?”
    素衣女道:“记上了,你们就还有十日好活。”
    青城双剑大笑道:“当真有这等事么?”
    素衣女道:“两位不信就也试试吧!”微微一顿又道:“记上青城双剑。”
    厅中群豪,先都为她庄重的神情、奇异的举动微生惊愕,但一怔之后,却又觉着这是件十分可笑的事,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铁木、凡木两位高僧,和杜天鹗面容十分严肃,似是知她这些话并非随口而说。铁木合掌说道:“阿弥陀佛,闵姑娘纵然为老衲订下十日死期,但老衲等未死之前,还想增长一点见闻,听姑娘讲一段武林秘辛。”
    素衣女经过这一阵调息,伤势似已好了甚多。缓缓举手,挽起垂肩秀发,目光环扫大厅一周,说道:“凡是听到这件事的人,只怕难以再活下去。如果怕死,现在还来得及走,不怕死的请留在这里。”
    群豪起了一阵轻微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七八个人起身而去。
    素衣女道:“还有人走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次厅中再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之情,也无人离座走去。
    铁木大师叹息一声,说道:“以生死大事,赌听一件武林秘闻,未免太不值了。诸位如果和此事无关的人,倒是不必冒着这等大险。”
    他盛名卓著,深得武林同道敬重,这一说,果然又有十余人站起了身子,悄然而去。
    铁木大师望了群豪,庄严地接道:“这个大厅中,只怕有甚多不信邪的朋友,也许认为闵姑娘这些话说得十分可笑。但据老衲看,这些话并非耸人听闻,眼下时限不多了,诸位如果能退去,还是退出的好。”
    这一番话,又说得十几个人离开了座位而去。
    铁木目光转动,看厅中所余,还有二三十人左右,不禁暗自一叹道:“姑娘请再劝他们几句。无边孽海中,稍修一点善行。”
    那素衣少女似是被铁木大师这几句话所感动,果然又启动樱唇说道:“家父之死说不上什么大事,所以哄传江湖,因家父昔日救过中原武林道上几位高人,和少林、青城等正大门户,结了一点善缘,是以家父之死,有劳诸位的关怀跋涉……”
    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接道:“再往下说,就是正文,诸位中要走的该走了。只要听得一句正文,就别想逃得十日限约,这是最后的生机了。”
    厅中群豪又有四个站了起来,但略一环顾,重又坐了下来。
    那索衣女望着铁木说道:“这些人都是至死不悟,我也没有法子了。”

举报

二六生死边缘
    铁木大师微微一皱眉头;高声说道:“诸位之中,如果无事,还是早些离此的好。需知此时此地,并非争名逞雄之时,何苦自惹是非上身。”
    厅中群豪,个个似都在十分用心地听他说话,但却无一人起身而去。
    那素衣女经过这一阵调息,精神似是好了甚多,面上亦泛起艳红之色,咯咯一阵娇笑,道:“这不能怪我了,大和尚慈航普渡,唤不醒冥顽之人。”
    她微微一顿之后,回头对闵正廉道:“哥哥,记上他们名字吧!”
    闵正廉缓缓站起身子,目光环扫了厅中群豪一眼,道:“诸位执意不肯离去,那也是无法之事……”他轻轻叹息一声,轻轻一掌,击在案上,道:“拿记死簿来!”
    大厅外,一声娇应,两个头梳双辫、身着绿衣的少女,莲步款款而入。
    第一个少女手中捧着一个玉盘,盘中放着一本白绢钉成的册子,封面上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红字“记死簿”。
    第二个少女却捧着石砚竹笔。
    二女动作熟练轻松,毫不紧张,缓步走近那素衣女身旁桌边,先放好笔砚,然后恭恭敬敬地把那玉盘中“记死簿”捧了出来,放在桌上,又缓步退了出去。
    这两个少女进了大厅之后,一直垂着眼帘,望着手中笔砚和那玉盘中的“记死簿”,直到退出大厅,始终未抬头望过厅中群豪一眼。
    那素衣女环视了群豪一眼,道:“众位既敢留此不去,想来定都是不怕死的英雄。雁过留声,人死留名,诸位如不愿拖延时间,就快请在那‘记死簿’上签名吧。”
    她说话神情,虽然力求和蔼,但那柔和的言词之中,却隐含着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之气,使人不寒而栗。
    群豪东张西望,但却无一人肯起身签名。
    素衣女望了铁木大师一眼,道:“大师不是想早些知道家父死去的原因么?”
    铁木大师道:“不错。”
    素衣女笑道:“这厅中之人,有一个不肯签名,我就不说。大师最好能首先倡导,免使这僵冷之局,延长下去。”
    铁木大师道:“姑娘不是已把老衲的名字记下了么?”
    素衣女冷笑一声道:“你怕什么,一个人只有一条命,你签上十个名,也是只死一次。”
    铁木大师道:“如果怕死,也不敢到此地来了。”大步直向那记死簿桌边走去。
    凡木大师缓缓站起身来,随在铁木大师身后,走到那置放“记死簿”的桌子旁边。
    只见铁木大师提起桌上的毛笔,就簿上写下“少林寺铁木”五字,放下毛笔,回头对凡木笑道:“师弟也请写个名字吧。”
    凡木微微一笑,提笔就铁木大师之下,写了“凡木”二字。
    那素衣少女探过头去,礁了一眼,道:“很好,两个当真是视死如归。”
    铁木道:“老衲己是年登古稀之人,死了也不算夭寿。”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缓步退回到原位就坐。
    这两位少林高僧,率先在“记死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似是替群豪壮胆不少,纷纷起身,走向那桌案旁边。
    那素衣少女忽然起身说道:“诸位既要留名,就老老实实地留下真实姓名。如若易名更姓,或图嫁祸他人,不但自身难逃大限,且将祸延三代,株连家人。”
    这时青城双剑签好了自己的名字退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人。正提笔准备签名,听得那素衣少女之言,不禁冷笑一声,道:“古往今来,江湖代出高手,也确有不少心狠手辣、叫人闻名丧胆的人物,但也没有闵姑娘形容得这等的神奇……”他呵呵大笑了两声,接道:“好在在下子然一身,上无父母,下无妻女,纵然真能株连三代,在下也不放在心上。”
    那素衣女道:“我不过是告诉一声罢了,信不信由你。”
    那身着黑色长衫的人,不再答话,迅速地签好名字而退。
    群豪依序签好名字,各归原位。只有袁孝跑去瞧了两眼,重又退了回来。
    原来他从未用过毛笔写字,不知如何下手。
    那素衣女目光,盯在袁孝脸上瞧了一阵,道:“你怎么不写名字呢?”
    袁孝摇摇头道:“我不会写。”
    那素衣少女皱皱眉头,道:“在座之人,都写过自己的名字,你不会写,如何能听,那就请出去吧!”
    袁孝心地单纯,暗暗想道:“是啊,别人都写了名字,只有我没有写,自不能留在这里听了。”当下叹了一口气道:“姑娘说得不错,我站在大厅外面等吧.等你说完了我再进来。”他只觉十分人情入理,说完话大步走了出去。
    杜天鹗本想阻止,继而一想,暗道:签名在“记死簿”上,纵然未必死,心里也难免有些别扭,袁孝既要避到厅外,那就让他避去好了。
    铁木大师待袁孝出了大厅之后,合掌说道:“厅中之人,俱已以命作注,具结认死,想听姑娘一段武林秘辛,以明闵老英雄之死。这等事情,老衲活了八十多岁,也是初闻初见,而且有幸领头具死,姑娘似是再无拖延时间的理由了。”
    那素衣少女缓缓坐了下去,道:“哥哥,去把厅门掩上吧!”
    闵正廉依言而起,大步走到大厅门边,掩上了厅门。
    只听那素衣少女娇脆的声音,说道:“插上木栓。”
    闵正廉犹豫了一下,但却依言上了木栓。
    素衣少女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要熄去烛火。”素手扬处,两支高燃的火烛,应手而熄。
    大厅中骤然问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铁木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道:“闵姑娘如果想借这大厅中机关布设,俏然溜走,那可别怪老衲等有失礼数了。”
    他忽然想起那日进入地道之中,事先虽然毫无所觉,这闵宅之中,机关布设,定然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伯那素衣少女借夜暗掩蔽,借机遁走,故而提醒群豪注意。
    只听那素衣少女答道:“大和尚只管放心,我如存下逃走之心,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耳际响起关三胜豪迈的声音道:“你可以不逃,但我们却不能不防。”
    只听一阵阵脚步、椅子移动的杂乱之名人轶事声,似是群豪都觉着此言不错,自行移动身躯,占了方向,把那素衣少女围在中间。
    厅中虽然黑暗,视物不易,但留下之人,都是武林中黑、白两道上稍有名气之人。虽非个个身负绝学,但每人都有几手,而且见多识广,什么事只要有人一提,大都可听出弦外之音。
    素衣少女咯咯大笑:“你们快些站好方位,我言及正题了。”
    群豪任她出言讥笑,也无人反唇相讥。但却不知不觉中加快了动作,霎时间全都静站不动,大厅中听不到一点声息。
    那素衣少女似在筹思措词,沉吟了良久,说道:“家父之死,不过是一个诱敌之计,想请诸位长途跋涉赶来送死……”
    短短两三句话,立时引起大厅中群豪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只听冷笑怒骂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地响荡在大厅之中。
    那素衣少女提高了声音接道:“凡是在‘记死簿’上签下名字之人,由今夜子时算起,最多还能活上十日,少则只有三天时光。不论武功高到何等境界,防备何等森严,都难逃得过十日大限之期。但各位都自愿送死,怪我不得……”
    铁木大师冷冷接道:“这个我们已听过甚多次了,姑娘大可不必再说下去,还是早些谈及正文要紧。”
    黝黑的大厅中,无法看清那素衣少女的脸色如何,但却听到她清脆的冷笑之名人轶事声,响彻在耳际,道:“大和尚苦苦追问家父死因,而且迫不及待,可是存了要找出凶手之心么?”
    此言无疑道破了闵老英雄之死,并非死于重病意外。厅中群豪虽然事先已动了相疑之心.但仍然不自禁起了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叹息之名人轶事声,彼起此落。
    铁木大师低沉的声音,重又响起道:“闵老英雄死于谋算之中,已在他那致敝寺方丈的残篇未完的绝命书中,隐隐透出。老衲不解之处,是什么人伤害了这位善良的老人,而且又单单把他一人置于死地?那人可算得甚有气度的人物,只找闵老英雄一人报复,不肯株连无辜。”
    那素衣少女道:“哼!老禅师言外之意,可是相疑到晚辈是凶手么?”
    铁木突然高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怎敢作此等逆天背伦之想?但令尊死因离奇,而且诸般形迹、巧合,不得不叫老衲疑心。”
    那素衣少女道:“你疑心又怎么样?”
    铁木大师乃有道高僧,略一沉忖,心情立时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低沉的声音,道:“老衲等甘愿在’记死簿’上签下名字,旨在听姑娘相告令尊死因。事情真假未清之前,老衲不愿妄加推断,姑娘既有承诺在先,老衲等这里洗耳恭听了。”
    那素衣少女似是有意挑逗起铁木大师怒火,冷冷地接了一句道:“你不洗耳恭听,还有什么办法可用呢?”
    铁木大师默然不言。
    黑暗中看不清两人的神色,大厅突然沉寂下来。
    足足过有一盏热茶工夫,听不到一点声息。
    突然间,遥遥地传来了一声铜锣之名人轶事声,燎绕在群豪耳际。
    这声音既不尖锐,也不刺耳,但却人耳惊心,使人生出一种惊怖之感。
    紧接锣声三响,震破了静夜的沉寂,袅袅细乐,紧随锣声之后传来。
    关三胜轻轻咦了一声,道:“这什么声音,我过去好像听过。”
    那素衣少女突然接了一句道:“催命锣声。”
    关三胜怒道:“不管它催命锣、断魂鼓,闵姑娘快请述说令尊死亡经过,再要拖延时刻……”他忽然感到,此非自己一人之事,倏而住口。
    素衣少女道:“我拖延不说,你又能怎样?”
    关三胜怒道:“难道老夫就不能出手教训你一次吗?”
    素衣少女咯咯笑道:“那就不妨试试吧!”
    关三胜大喝一声,一掌劈了过去。
    他功力深厚,劈出掌势十分强猛,一股啸风劲道,直涌过来。
    只见那素衣少女右手一扬,黝黑的大厅中突然闪起了一道寒芒。
    紧随那闪动的寒芒之后,响起了一声冷笑,一股潜力急急涌出,硬接了关三胜一击掌风。
    失三胜但觉反震之力,强劲绝伦,心头一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铁木大师急急说道:“关兄、闵姑娘,快请住手!”
    那素衣少女也未再挥动手中的短剑,两人硬挤了一掌之后,全都停下了手。
    群豪在夜暗停久之后,目力已可视物。仔细看去,只见那动手之人,正是那一言未发的少年。
    群豪大都不识此人,只有杜天鹗知道是上官琦。看他掌力雄浑,竟然能和关三胜力拼内力,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惊骇。暗暗忖道:“我这双老眼未花,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内蕴,果然身负绝学,但他这等出手相助那素衣少女,看去倒不似故意装作相助于她……”
    只听铁木大师说道:“闵姑娘有言在先,我等在‘记死簿,上写下名字之后,闵姑娘即把令尊遇难经过,坦然相告。我等均已照办,厅中之人,已无一未在‘记死簿’上写下姓名,难道姑娘当真存下了毁诺之意不成……”突然一晃身子,人己到了桌边,他手把“记死簿”抢到了手中。
    他这举动,大出那素衣少女的意外,而且动作迅快无伦,进退之势,也不过是眨眼工夫而已。
    那素衣少女似是恐怕铁木大师毁去了“记死簿”,急急说道:“老禅师别撕坏了它。”
    铁木大师心中一动,双手各握一半笑道:“闵姑娘如不肯说,老衲就先把这本‘记死簿’撕了,免得我们都白具下生死之结。”
    素衣少女缓步走了过来说道:“你先把簿子还我,我再说不迟。”
    关三胜道:“大师不能还她。此人出尔反尔,说了不算。”
    铁木笑道:“我等依言具下生死之结,但姑娘仍是拖延时刻,不肯直说,此刻叫老衲如何能信得过呢?”
    素衣少女道:“那你要怎么样?”
    铁木大师道:“姑娘说过之后,我再把这簿子还你不迟。”
    素衣少女道:“你既不信我,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铁木大师怒道:“老衲出家之人,岂是言而无信之辈。”
    忽然间锣声三响,那绕耳乐声,也突然高扬,弦管齐鸣,似是已到了厅外不远之处。
    青城双剑突然一齐向外走去,开了大厅紧闭的双门,抬头张望。
    关三胜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已难再忍下去,大步走近铁木、凡木低声说道:“这女娃儿诡计多端,借故拖延时刻,只怕另有用心,咱别着了她的道儿。”
    凡木大师道:“不知关兄意欲如何?”
    关三胜道:“兄弟之意,不如先把这丫头制名人轶事服,带往贵寺,或是带往我们穷家帮中询问,不怕她不讲实话!”
    铁木大师道:“此中情节繁杂……”突然放低了声音,全厅中人,除了关三胜外再无人听到他说的什么。
    原来铁木大师忽然觉着此时此地,不宜把胸中所想之事,全部宣泄出来,立时改用传音入密之法,接道:“咱们如想穷究内情,必需以最大的耐性。小不忍则乱大谋,闵老英雄之死,内情似是牵连甚大。此女也不似真正幕后人物,据老衲所见,此事只怕关系整个武林,贵帮一向行侠江湖,宵小闻名丧胆,老衲虽然没缘和贵帮主一晤,但己久仰他的豪风侠名,但望关兄能以大局为重,暂忍一时气忿,老衲愿尽绵力相助关兄……”
    话到此处,突闻站在大厅门口的青城双剑轻喝一声:“什么人?”双双联袂而起,人影一闪而逝。
    关三胜低声说道:“多谢大师指教。”
    铁木微微一笑,道:“今夜之中,或将有出人意外之变。”
    突听一声厉叱,起自屋顶,且紧接着一声长啸划破夜空。
    大厅中人一个个屏息而立,并未因室外喝叱厉啸,而有所举动。
    要知青城双剑之名,早年誉满江湖。厅中之人,都是久走江湖之人,见过双剑之人,虽然不多,但对青城双剑的威名,却是早有所闻。以两人那等声誉武功,纵遇强敌,也不致有何凶险,是以无人出厅查看。
    那素衣少女也似等待局势的变化,凝神静听厅外动静。
    那厉喝、长啸之名人轶事声过去之后,厅外的弦管乐声,也忽然停了下去。一时间万籁俱寂,不闻一点声息。
    厅中之人,一个个屏息凝神而立,似是都在等待着情势的变化。
    哪知沉寂延续了一刻工夫之久,仍然不闻一点声息,厅中群豪都有点再难沉得住气。杜天鹗已听出那声长啸,乃袁孝所发,担心他的安危,当先提议道:“咱们出去瞧瞧!”大步直向厅外走去。
    铁木大师亦为青城双剑的安危担心,低声向凡木道:“师弟出去看看,如果见到什么奇异之事,万勿自行出手,立时招呼小兄。”
    凡木点头一笑,转身向厅外走去。
    这时,杜天鹗已走到厅门所在,两个人几乎是一同举步出了大厅。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顿使人精神一振。
    抬头看去,庭院寂寂,哪里有一个人影?
    杜天鹗低声道:“大师请在庭院中巡视一下,在下到屋面上查看一下。”
    凡木单掌立胸,道:“杜兄请。”僧袍一拂,人已离了台阶,凌空而起,飞落在庭院之中,运气戒备,向那花木暗中寻去。
    杜天鹗却一提真气,一掌护胸,一掌护面,一个翻转,跃上屋面。
    纵目四望,哪里有袁孝和青城双剑的影子?甚至连一点可资追寻迹象,也瞧不出来。不禁心中大为惊骇,暗道:“以青城双剑在江湖上的威名盛誉,以及袁孝的武功而论,不管遇上何等强劲之敌,也能支持上十招八招,何以只听得二声长啸,就人踪不见?袁孝江湖阅历浅薄,中人诱敌之计,也还罢了;青城双剑是何等老练之人,难道也会中人诱敌之计不成?”只觉脑际间疑窦丛生,愈想愈觉得事非寻常,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哄!
    忽然间,东北方闪起了一道亮光,但一闪即逝。
    杜天鹗一瞥问,似是发觉那亮光闪耀之处,有两条人影在飞跃。但匆匆一瞥之下,无法决定是否真实。
    他想叫喊,但又怕万一观察有误,难免要贻人笑柄,略一忖思,纵身而起,疾向那亮光闪起所在奔去。
    当他翻越过几重屋脊后,到了一处高耸楼下。
    这正是闵家广大宅院中的花园,星光下景物大致可辨。但见佳木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气扑鼻,这座高楼,就建筑在花树环绕之中。
    大约的估计,那火光闪耀之处,就在这高楼附近。但此时,除了夜风拂动着花树枝叶的轻微籁籁之名人轶事声外,再无其他声息。杜大鹗轻轻地叹息一声,暗道:“幸亏我未招人来,不然……”正忖思问,忽听唰唰轻响,那高楼垂下了一条数丈长的白绢。
    杜天鹗吃了一惊,暗道:“这高楼以上,难道窝藏的有人不成?”
    凝目望去,只见那垂下白绢之上,写着“请君登楼一谈”六个大字。
    杜天鹗望着那垂下的白绢,心中千回百转,不知如何才对。想立时回到大厅,把此事告诉群豪,又想独自登上那高楼瞧瞧再说。
    忖思了良久,才纵身而起,伸出抓住那垂下的白绢,微一用力,一个倒翻,人已跃上楼顶屋面。
    他江湖经历丰富,不肯一下跃飞入楼,先落在屋面之上,侧耳静听室中动静。
    只听室中传出来一轻微的冷笑之名人轶事声,道:“既然敢单人匹马地找到此地,为什么不进来谈谈呢?”
    言词说得甚是客气,但声音却是十分冷漠、尖细,叫人听不出是男是女。
    杜天鹗默算这高楼相距那大厅距离,已有百丈左右;中间相隔重重院落,除非高声大叫之外,实不易惊动到大厅中人。心中在想,口中却低沉地答道:“在下素来不受人激将之法,想把我骗入楼中暗算于我,那可是梦想的事。”
    只听那楼中又传出冰冷尖细的声音道:“你既然心中害怕,那就快些退回去吧。”
    杜天鹗道:“没有这等容易,在下既然来了,总要见识一点什么再走。”
    忽见那垂下白绢迅快地向里收去,片刻之间,尽被收入室中。
    但闻楼梯声咚咚,那楼中之人,似已下楼而去。
    杜天鹗低声说道:“如果你们没有暗算在下之心,请在室中点起一盏灯火。”
    但闻脚步之名人轶事声,愈走愈远,渐不可闻,似是楼中人已不顾而去。
    杜天鹗冷笑一声,自言自语他说道:“哼!这些诱敌之计,还能欺瞒过我不成?”当下就屋面揭下一块瓦片,一抖手,投入了室中。
    哪知瓦片人室,竟听不到回音,有如泥牛入海,声息全无。
    杜大鹗哈哈大笑道:“好啊!你要不接我投进去的瓦片,在下等一会,忍受不住,说不定要进去瞧瞧了。你这一接我瓦片,岂不是自暴身份,尚隐身楼中未走么?”
    他原想这喝问之言,定可激得对方答话,哪知对方竟然置之不理。
    杜天鹗暗自忖道:“看来今夜非得涉险入楼去瞧瞧不可了。”右手暗中松开腰中软鞭的扣把,左手又揭了屋面上一块瓦片,一抖手,直向室中打了进去。侧耳听室中仍无动静,又揭过三块瓦片,运足腕力,一齐打入。
    在他预料之中,室中之人武功虽好,但究竟夜暗如漆,视物不易,接住一块瓦片或有可能,但如三瓦齐入,而且分投的方向、距离,都不相同,要想同时接住三块瓦片,那可是大不容易之事。
    哪知事情大谬不然,他投入了三块瓦片,仍然听不到一点声息。
    这情形确使杜天鹗大感震骇,暗暗忖道:“室中之人,如能同时接住三块距离不同、方向各异的瓦片,武功之高,那实在足以骇人听闻。”
    他原来准备听得那瓦片撞在墙壁上的声息时,立时借势冲入室中。
    但现在,他开始犹豫起来……
    他静静地沉思了一阵,忽然觉着这环境十分恐怖,万一自己有了什么凶险,大厅中的群豪,都还不知道一点消息。此时此地,已非一人的生死之事,也不是争气保誉的时候。
    心念一转,立时暗中提聚真气,一面准备出手,一面准备以长啸之名人轶事声,招请援手。
    就在欲侍出声之时,突然觉着背心上被物轻轻一触,耳际间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不要出声,如有违抗,我立时震断你的心脉。”
    杜天鹗还未来得及答话,右腕脉门,又被紧紧地扣着。
    但觉对方五指一紧,立时半身一麻,全身劲道尽失。
    转脸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袍、脸上毫无表情的怪人,紧傍他身侧而立。
    隐隐的星光下,他发觉了那人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恐怖。他五官并不难看,但看去却不像一张人脸,好似死过数月的人,重被从棺材中拖了出来一般。脸上皮肤,僵硬冰冷,瞧上一阵,登时使人心中泛起来一股寒意。
    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的人,心神略一镇静,立时想出了他戴的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当下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人?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戴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难道就能唬得了在下不成!”
    那人也不答话,暗中一加劲力,杜天鹗登时觉着全身一颤,百脉行血,忽然向内腑回涌过去。
    觉那返涌行血,穿行在经脉之内,犹如万虫爬行一般,痛苦无比。
    只听那青衣人冰冷的声音又响起道:“如不愿多尝试行血回涌内腑之苦,就别出声跟着我走。”
    杜天鹗心知反抗也是没有,对方只举手之间,立时可以把自己震毙在掌下,只好依言向前走去。
    那青衣人带他到了屋面边缘时,突然用手掌在他背上一拂,点了他两处晕穴,松了他被扣的脉门,抬腿一踢把杜天鹗由那高楼之上,踢了下来,然后纵身一跃,也从楼上跳下。
    他虽然随后跳落,但势道却快迅绝伦,待他落着实地,杜天鹗身子还在空中向下沉落。
    但见那青衣人随手向上一挥,一股暗劲,由掌心涌了出来,一挡杜天鹗向下坠名人轶事落的身子,然后轻轻接住。
    花草丛中,立时奔过两个背插长剑的黑衣大汉,奔到那青衣人的身侧,左面一个黑衣人,突然拔出背上长剑待命下手。
    那青衣人略一沉思,道:“不要杀他,放他回去。”纵身一跃,人踪顿失。临行之际,举手在杜天鹗肩上一拂,解开了他两处晕穴,但却又顺势点两肩后的“风府穴”。
    杜天鹗只觉身子一颤,清醒了过来。睁眼看时,那青衣人已然不见,两个黑衣人却一前一后地站在他身边。
    其中一人用剑尖指着他的前胸,另一人却探手怀中摸出一包药物,低声说道:“快些张开口来,吃下这药物,就放回去。”
    杜天鹗心中一凛,暗道:“这包药物,只怕和上官琦服用的一般模样;服用之后,就难再自主,永远受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
    他想反抗,但暗中一运气,立时觉着双臂穴道受制,无法出手,出手只是自我苦吃。
    他阅历丰富,心机灵动,当下不再反抗,坦然张开嘴巴!
    只见那手拿药物的黑衣人,微微一笑,道:“你这人倒是满干脆呀!你服了这药物之后,就有希望和我们同在一起共事了。”
    那举剑之人忽然放下了手中宝剑,说道:“兄弟,这个人既然不肯反抗,你把他的服药减轻一些吧,免得他内腑受损,将来如在一起,还要彼此互助。”
    那拿药之人果然在那药物之中取出两粒,低声说道:“如果你把全量服下,至少要三日夜的时间,不能清醒,不食酒饭。我替你减了两粒,大概就不会晕迷了。”言词之间,竟然和杜天鹗大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起来。
    杜天鹗却听得甚是奇怪,他们怎会知道将来和我在一起相处,竟然预先卖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那带剑黑衣人,似己看出他疑惑之情,笑道:“我们都是庄主的十二个黑卫队中人。昨天有一个不幸死去,今日庄主又不肯杀你,看来你已入选,递补昨天死去那人的遗缺。”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6 04:22 , Processed in 0.156250 second(s), 31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