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箫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一五幽阁授艺
    那怪老人笑道:“你拜在我的门下,我传你武功,乃是极为应该之事。能在你身上使我证明一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的捷径方法,我心中的欢愉,还要超越过你甚多。”
    他顿了一顿,又道:“如果我这次试传你武功成功之后,在整个武林之上,都会引起震骇人心的大变……”他虽然言未尽意,但却倏而住口不言,仰脸望着窗外出神。嘴角之间,泛起微微的笑意,似是正在想着一件什么快乐的事。
    上官琦听他之言,心知最艰苦的一段时期,已然过去,心中也十分高兴,微微一笑,问道:“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自行开始打坐运功?”
    那怪老人道:“快了,看样子再有二十多天工夫,你就可以自行打坐调息了。”
    上官琦笑道:“只有二十多天么?”
    那怪老人道:“是啊!”忽然伸手扶他坐了起来,说道:“快些坐好,我要用本身真气,助你增长内力了。”左手扶住他肩头,右手顶在他背心之上,暗中运集内力,忽然有一股热流,直向上官倚背后“命门”穴中攻去。
    热流催动上官琦凝集在丹田中的真气,缓缓向四肢流动。
    这次不但毫不觉得痛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之感。
    正当他由清人浑之际,忽听一声凄厉的啸声传来。
    这声音似猿啸,又似人叫,一闻之下,立时知道是袁孝的声音。
    那怪老人脸色突然一变,低声对上官琦道:“这啸声来得大是怪异,如非袁孝遇上强敌,定然是发现生人了……”
    耳际间不绝如缕地传来了袁孝的啸声,但那啸声却始终不近不远的,由一个方向传来。
    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啸声忽住,但见窗前黑影闪动,袁孝纵身而入。
    上官崎睁眼望了袁孝一眼,又赶忙闭上了双目。
    袁孝手中拿着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兵刃,兴冲冲地由外跃了进来,似是想拿给上官琦看。但见他眼睛微一睁动,立时又闭上,忽然若有所觉地把手中那似剑非剑的兵刃,悄然放在上官琦身旁,纵身跃出窗外。
    要知道他心地纯厚,心中只想到什么事都该依照上官琦吩咐去做,心中只有一个上官琦,对那怪老人,也未摆在心上。是以一见上官琦正在运气行功,不能和他说话,立时兴头大消,纵身跃出窗外。
    上官琦由清入浑,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耳际忽然响起一种搏击扑斗之名人轶事声。
    睁眼望去,只见窗外人影翻动,袁孝正在和一个手执单刀之人,搏斗得十分激烈。
    这次他似不愿惊动上官琦,始终不叫一声。
    那怪老人低声说道:“这猴娃儿好似通达武功路数,纵跃飞腾,挥臂搏击,均似暗合武功要诀,你可传授过他的武功么?”
    上官倚道:“没有啊。”
    那怪老人道:“这就奇怪了,难道生具天赋本能不成?”
    忽听阁楼外那手使单刀的大汉,连声怒叫起来,连喝带骂,大概久战袁孝不下,动了怒火。
    那怪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已久不和人动手了,但今日非得开次杀戒不可。如若让那人逃了回去,只怕他要纠众复来,快些唤猴娃儿回来。”
    上官琦依言唤道:“袁孝,快些退回阁楼。”
    袁孝正和那人斗得激烈,但一听上官琦呼叫之名人轶事声,立时纵身退回阁楼。
    那使刀大汉听得阁楼中传出人言,把那似猿似人的怪物唤了回去,立时高声喝道:“室中什么人?”横刀护胸,大步走到窗口。
    那怪老人右手一扬,一指向外点去。
    一缕指风,应手而出,但闻一声闷哼,那大汉应手摔倒屋面。
    上官琦看得怔了一怔,回头望着那老人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武功?”
    那怪老人笑道:“这叫‘天罡指’,功力到了火候,可以隔空点穴,不过这种武功不是三五年可以练成。将来我把诀窍传你,只要你肯下功夫,总有成就的一天。快叫那猴娃儿去把他抱进来,我要问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琦用人言告诉袁孝,要他把那跌在窗外之人抱入阁楼。
    这时袁孝已通解甚多人言,应声跃去,把那人抱入阁楼,放在上官琦身前。
    那怪老人仔细看去,只见来人年约四旬左右,身躯十分高大,一身劲装,满脸横肉,似是绿林中的人物,不禁一皱眉头,举手一掌,拍活了他被点穴道。
    那大汉长长吁一口气,挺身坐了起来,举手一拳,向上官琦打了过去。
    上官琦看击来拳势甚重,正待闪避,忽见背后伸出来一只手掌,向那击来拳势上面撞去。
    拳掌微一相触,忽听那大汉怪叫一声,全身向后栽倒,抱住拳头,满地滚动。
    上官请仔细一看,只见那大汉右拳,突然红肿起来,心中暗生惊骇,忖道:“这老人的武功,实是不可思议,不见他怎样用力,此人竟伤得这样厉害!”
    耳际间响起那怪老人冷漠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跑到古寺中干什么?据实相告,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若言词蒙混于我,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那大汉满地滚了一阵之后,痛苦似是稍减,但那受伤的右拳,却越肿越大起来。
    但见他抱着拳头,坐起身来,双目中满是凶光,缓缓把室中情形打量了一遍。
    那怪老人冷笑一声,道:“你瞧什么?要不要再试试你的左手。”
    那大汉突然站起身来,猛向窗外冲去。
    怪老人哈哈一笑,道:“既来了,还想走么?”举手一掌拍了出去。
    一股凌厉的劲道,正击在那大汉腿弯之处,但听一声闷哼,两膝应声而断。
    他本已跃起抓到窗子,吃那老人一记劈空掌力,硬生生地震断双腿摔了下来。
    上官琦定神瞧去,只见那大汉左手抱着双膝,疼得满脸汗水,直滚下来。
    怪老人单掌一按地板,腾身飞纵过来,落在大汉身前,冷冷问道:“震断双膝关节的味道怎么样?”
    那大汉疼得眼泪直向下淌,口中气喘如牛,答不上一句话来。
    怪老人双手齐出,抓住那大汉双腿,猛然一拉一错,但闻那大汉怪叫一声,疼得打了两个滚,晕了过去。
    怪老人举手在他背心拍了一掌,那大汉身躯微微一顿,人又清醒过来。
    醒来之后,疼苦似已消减,愕然望着那怪老人一语不发,凶毒的目光变成了哀怜的乞求之情。
    原来怪老人借那一拉一错,又把他断骨接上。
    上宫琦看得心中十分不忍,低声说道:“师父,只要他能好好答覆咱们问话,别伤他性命吧!”
    怪老人道:“哼!哪有那般容易地要他死去?我要慢慢地惩治于他,先把他全身关节错开,让他受尽折骨扭筋之苦,然后再点他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穴,让他尝试一下行血返攻内腑六脏的味道,十天八天,决死不了。”
    那大汉听得由心底泛上来一股寒意,几滴冷汗,由头上滚了下来。
    此人虽非硬汉,但却也算得倔强,心中虽然害怕,但却不肯出言求饶。
    怪老人目光如电,冷冷地盯在那大汉脸上说道:“你如胆敢对我说出一句谎言,被我听出破绽,我就错开你一处关节。”
    那大汉在怪老人目光逼视之下,不自禁地微微点头。
    怪老人道:“你怎么会来到此地,是一人呢,还是另有同伴?”
    那大汉轻轻的咳了一声,道:“我们三人同行,奉命到此寻瓢把子一位故友。”
    怪老人道:“你那两个同伴现在何处?”
    那大汉摇摇头道:“入山之后,即分头寻人,那两个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忽然目光触到上官琦身侧那似剑似钩的兵刃,怔了一怔,接道:“这兵刃就是我一位同伴所用……”
    袁孝突然怪笑一声,接口道:“这个人被我抓死了。”
    他说的仍带猿语,那大汉听不清楚,不禁愕然望了袁孝一眼。
    上官琦叹道:“你这位同伴已经死了。”
    那大汉道:“无怪我找他不着了。”
    怪老人沉思了一阵,问道:“你们瓢把子叫什么?”
    那大汉道:“我们瓢把子的真实姓名,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大家都称他滚龙王……”
    上官琦一皱眉头道:“难道你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么?”
    那大汉摇摇头道:“不知道。我们只听他的吩咐做事,能听出是他的声音和认识那滚龙旗,就够了。”
    上官琦道:“什么是滚龙旗?”
    那大汉道:“滚龙旗么,那是我们瓢把子传达令谕的一种标志。
    我们只要见到那滚龙旗,不论那执旗的是什么人,都得听他的吩咐……”
    上官琦点点头道:“啊!原来如此。”
    那大汉似是对谈他们瓢把子一事,兴趣甚深,不待上官琦再问,自行接口说道:“现在那滚龙旗在江湖上,已经有着极大的威力了。而两年前滚龙旗还只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一带,它的力量尚未渡过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上官琦道:“小小一面旗子,有什么大威力呀?”
    那大汉冷笑一声,道:“别小看了滚龙旗,你纵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只要带上一面滚龙旗,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他微微一顿,仰首望着屋顶,说道:“凡是黑道中人,大概无人不知道滚龙旗了。只要他们见到了那面旗子,不但不敢再动一草一木,而且还要暗中保护你……”
    上官琦听得十分神往,道:“一面滚龙旗,在江湖上能有那样大的威力,滚龙王其人也足以自豪了!”
    那大汉突然大笑道:“不过那滚龙旗很难得到啊。”
    怪老人一直在凝神静听,此刻突然插嘴说道:“你见过那滚龙王么?”
    出人意外地,那大汉竟被问得呆了一呆,沉忖了半晌,道:“见是见过了,不过和他相隔甚远,看得不甚清楚罢了。”
    上官琦道:“什么?你连你们瓢把子都没有看清楚么?”
    那大汉道:“江湖上慕他之名的高人,何止数百!但能够见到庐山真面的,除了他四个贴身的近卫,却寥寥无几了。”
    怪老人似对滚龙王其人,发生了甚浓的兴趣,对那大汉每一句话,都在凝神地听着。
    待他话一说完,立时接口问道:“这么说来,你确实见过那滚龙王了?”
    那大汉点点头道:“见过两次了。”
    怪老人道:“他长的像貌是什么样子?”
    那大汉道:“每次我们都和他有着五丈左右的距离,他长得十分高大,满脸虬髯,穿着一身缎绣着金龙的黄袍,但第二次见他,却好像……好像……”
    怪老人道:“好像什么?”
    那大汉道:“第二次见他之时,他好像变了样啦。”
    怪老人并未再追问下去,似是对那滚龙王经常变换形貌一事,毫不放在心上。
    上官琦却听得甚感奇怪地问道:“怎么,难道那滚龙王会忽然变了年轻的后生不成?”
    那大汉点点头,道:“第二次见到他时,他似乎年轻了很多,而且那绕颊虬髯也不见了。”
    上官琦冷哼一声,骂道:“胡说八道,哪里会有这等怪事!”
    那大汉怒道:“在下素来不说谎话,你不信就算了。”
    那怪老人笑道:“一个人只要精通易容之术,忽老忽小,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上官琦本来还要追问,但一听那老人之言,立时沉默不语。
    怪老人忖思了一阵后,又问那大汉道:“滚龙王派你们深入这白马山来,不知要找那个?”
    那大汉凝目在怪老人脸上望了一阵,道:“找一个……”忽然摇头接道:“我说不出那人的姓名,但却把他形貌深记在心中,只要瞧上一眼,我就认出来了。”
    怪老人突然双目圆睁,眼神如电地盯在那大汉脸上问道:“可是要找老夫么?”
    那大汉摇摇头道:“不是,我身上带有一幅图像。”
    怪老人探手从他怀中取出一幅白绢,只见上面绘制一个身着蓝衣的大汉,形貌十分威武。
    上官琦目睹那人形貌之后,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大汉好像我在那绝壑密洞之中,见到的那具男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因那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停放日久,早已血干肤陷,面貌已无法看出,但那图上之人的装着却是和那具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般模样。
    怪老人目注那图像看了一阵,脸色微变,自言自语他说道:“怎么,他也在这白马山中么?”
    那大汉道:“这就不一定了,我们总瓢把子派出寻他之人,并非我们一起。除了白马山外,还有其他地方。”
    怪老人神色渐复正常,随手把图像放在身旁地板上,问道:“你们进入这白马山中,一共三个人,对么?”
    那大汉道:“不错。”
    怪老人望望袁孝,笑道:“一个被猴娃几抓死,你被活捉,眼下这白马山中,还有你们一个人了。”
    那大汉听口气,觉出有些不对,但又不敢不答那怪老人的问话,只好点点头,道:“是啊!”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你那活着的同伴,不知是否知道你来这古寺之中?”
    那大汉沉吟了良久,道:“我们入山之时,各奔一个方向,约定在七日之后,在一处山口相会,他们是否知道我到了这古寺之中,那就不知道了。”
    怪老人回头望了上官琦一眼,说道:“我们如若不把这人杀死,放他回去,他定要泄露此寺秘密,势必要引起甚多麻烦。”
    上官琦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接着,轻轻叹息一声,又答道:“师父话虽不错,但他和我们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地把他杀掉,难免有不安之感。”
    怪老人笑道:“如不杀他,我们日后就永无安枕之日了。”
    那大汉目中现出乞求之色,凝注在上官琦脸上。
    上官琦沉吟了一阵,道:“师父,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他别说出寺中之事……”
    怪老人不待上官琦话完,冷冷接道:“绿林人物心地最是险诈,这法子我想不出,你自己想吧!”闭上双目,运气调息,大有不闻不问之概。
    上官琦心中暗自笑道:“此人一把年纪了,但却仍然不脱童心。”
    那大汉忽然叹息一声,道:“你们把我杀了吧!我离开此地之后,如果不把见闻之事,告诉总瓢把子,也是难免一死,而且死状奇惨,倒不如现在死了干脆。”
    上官琦听得微微一怔,道:“你深入白马山来,可是来找我师父的么?”
    那大汉摇头说道:“不是,我虽不知那人姓名,但却有他的图像。你师父一点也不像我们寻找之人。”
    上官琦道:“这就是了,既然知我们无干无涉,你不说也不算有违规戒,你们总瓢把子,为什么要杀你?”
    那大汉道:“凡是滚龙王手下之人,均不能对他有一点隐瞒;而且他耳目灵敏,想瞒他,也瞒不过。日后被他查了出来,决难逃过厄运,如其到时受苦刑,倒不如现在死了的好,只求你们别使我历尽折磨再死,我就感激不尽了。”
    上官琦愈听愈感奇怪,忍不住问道:“天涯这等辽阔,何处不可安身立命,你只要不再在绿林中混,他如何能找得着你?”
    那大汉苦笑一下,道:“他不用找我们,一年之后,我们就会自行死去,而且死得凄惨无比。”
    上官琦道:“这些事,未闻未见,我越听越不明白了。”
    那大汉目光转动,望了那老人一眼,只见他双目紧闭,状如老僧入定,连一点呼吸之名人轶事声也听不到。又把目光转投到上官琦脸上,接道:“如是你师父一听,恐怕早已想到了……”
    他十分吃力地移动一下身子,接道:“凡是那滚龙王的下属,入门之前,必先要立下重誓,终生一世不能背叛……”
    上官琦道:“你可是怕那誓言灵验,故而不敢背叛于他?”
    那大汉摇头接道:“除了立下重誓之后,还得饮上几杯水酒,毛病就出在那酒中了。”
    上官琦仍然听不明白,问道:“酒中又有了什么毛病?”
    那大汉道:“酒中早已下了极毒的毒名人轶事药,在我们入门之后,就已注定终生受他控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的命运了……”
    他微微顿了一顿之后道:“我们虽然服了绝毒的药物,但当时自己并不知道。直待第一次药性发作之后,使你熬受了几天痛苦之后,他才派人给你送来解药,那痛苦非疼非痒,实非一个人所能忍受。”
    说来脸上神色大变,似是对药性发作之苦,心中仍有余悸。
    上官琦略一忖思,道:“你在第一次药性发作之时,就不知延医诊治么?”
    那大汉道:“他那药物无色无味,服用之时,也感觉不到。但发作之时,却如虫蚁穿心,蠕行于筋骨之中,纵然是铁打金刚,也受他不了。虽有名医诊断,也查不出病源何在,除非服下他送来的解药,就无法安静下来。”
    上官琦叹道:“他给你们服用的是什么毒物,竟这等厉害?”
    那大汉道:“蛊。”
    上官琦追随师父之时,听他谈过苗人养蛊之事,不禁吃了一惊,道:“啊呀!”
    怪大汉黯然接道:“他养这蛊,极为特殊,服用之后,有一定发作时间。发作时虽叫人难以忍受,但平常却和常人一般。如果你不背叛于他,每隔上半年,他就给你服用一次解药,那就如平常之人一般,既无异常感觉,也不妨碍武功进境。”
    上官琦道:“所有人他门下之人,都服有蛊毒么?”
    那大汉道:“除了几个知己的朋友之外,谁也不愿谈论此事,据我想来,大概都有服有蛊毒。至于他那几个贴身相护之人,是否也服有蛊毒,那就不知道了。”
    上官琦忽对眼前的大汉,生出了同情之心,不自禁地叹息一声,道:“你现在算算看,距那蛊毒发作,还有好长时间?”
    那大汉道:“不用算啦,大概还有半个月吧!不过,我身边带有解药,届时用水服下,可以再延长半年时光。凡是受他之命,外出作事之人,如果不能在半年之内回去,他都给予一次服用的解药,但顶多可延长半年时光,半年之后,再不回去,蛊毒就又发作了。”
    上官琦道:“你就不会把那解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一位名医,让他多配几副,不就可以摆脱他的控制了么?”
    那大汉摇摇头道:“他这解药之中,不知混合了一种什么药物,极是难得,纵然不借重资,也难买到。”
    忽见那紧闭双目的老人,睁开了眼睛接道:“蛊有数十余种,每种都有它特殊之处。除了养蛊之人以外,别人极难找出解药。有一种被养蛊人本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喂过之蛊,和他心灵感应相通,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遇上困难凶险,他都能得到预兆……”
    上官琦道:“师父见闻广博,难道也没有救治的法子么?”
    怪老人摇摇头说道:“除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之人,无能插手相救,我也只是一知半解。”
    那大汉忽然大声说道:“我死了之后,你们替我挖个深坑埋起,免得遗害他人!”
    怪老人道:“最好用火烧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才能永绝后患。”
    那大汉沉忖了一阵,道:“好吧!不过我还有一段时光好活……”他似是突然觉得自己请求过苛,决难获得答允,倏然间,住口不言。
    那怪老人竟似未闻其言,侧脸望着袁孝说道:“你杀死那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何在?”
    袁孝道:“被我丢到山谷中了,只怕早已被野兽吃去了。”
    那怪老人道:“如若他那蛊毒,有感染之力,食用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野兽只怕也要中毒。”
    上官琦目睹那大汉沮丧痛苦神情,心中甚感不安,仰脸向窗外望去,心中暗暗忖道:“江湖之上,原来有着这样多的凶险,巧取豪夺,血腥屠名人轶事杀,手段残酷之极。我如学成武功,日后自是难免在江湖上面行走,万一也被下了毒,受人钳制,终生一世,为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此等之事,想来实在叫人不安……”
    那怪老人目睹上官琦投名人轶事注窗外,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立时低声叫道:“琦儿,你在想些什么?”
    上官琦叹息一声,道:“师父,我想我的武功别练啦!”
    怪老人奇道:“为什么?”
    上官琦道:“武功练得愈好,在江湖上的名头愈大,是么?”
    怪老人道:“不错,难道你不想扬名江湖,受武林同道敬仰么?”
    上官琦道:“武功练好了有什么用,别说像滚龙王这等下蛊,就是千臂毒叟翁天义那等擅长用毒之人,就叫人防不胜防了……”
    那怪老人纵声大笑道:“你这孩子,可是觉着江湖上有这等擅于用毒之人,再好的武功,也没有什么大用了么?”
    上官琦望了那大汉一眼,道:“就拿他来说罢,他有一身武功,可是有什么用呢?不但难保自己生死,而且还得终生为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牛马不如……”
    怪老人哈哈大笑一阵,截住了上官琦的话道:“需知武功一道深博宏大,真要练到一定的程度后,纵然服下强烈无比的毒名人轶事药,也不要紧……”
    上官琦接道:“师父此言,弟子甚感不解:一个人总是血肉之躯,不论武功高到何等境界,内腑六脏,总不能练到坚如铁石,百毒不侵。”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内功练到一定境界之人,内腑六脏的活动,亦可随意控制。只要你及时警觉,或是早有预防,把吞入腹中的毒名人轶事药逼出来,并非难事。”
    上官琦道:“如那毒名人轶事药无色无味,事先未能预防,服了下去,岂不一样受害?”
    那怪老人笑道:“此等之事,鉴别方法甚多。此刻你不宜多所分心,待你功行圆满之后,我再传你鉴别毒物之法。”
    上官琦望望天色,用功时间已到,不宜再延时间,叹息一声,道:“师父请体念好生之德,救救……”“这人”两字还未出口,那怪老人突然举手一掌,轻击上官琦“天灵穴”上。
    上官琦只觉心头一震,神意登时集中,依照怪老人所传诀窍,开始运功。
    待他再次运功醒来,那大汉已然不见,怪老人却闭目静坐。
    回头望去,常守在一侧的袁孝,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低声叫了两声师父,那怪老人恍似不闻,连眼皮也未睁动一下。
    夜色浓重,连一点星月之光也见不到。呼啸的山风,吹得阁楼、枯草籁籁作响,古寺之夜,是这等凄凉幽静。
    上官琦枯坐了一阵,心中甚感孤寂,正想举手推开窗子,忽觉一只干枯的手,疾伸过来,抓住他手腕,耳际间响起了一个冷冷声音,道:“此刻你大功将满之际,如若分心旁骛,势必影响进境,快些闭目静坐,把旁顾的心神集中起来。”
    上官琦但觉那只抓在手腕上的枯瘦之手,有如一道铁箍一般,登时全身麻木,行血返向内腑回集,不禁心头大急,张口叫道:“师父……”
    但觉前胸几处要穴之上,被人连续点中,“师父”两字刚刚出口,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耳际间又响起那怪老人的声音,道:“我现在点了你三脉要穴,再过上片刻工夫,你即将再尝试一次经脉逆转之苦……”
    上官琦但觉胸中有着无比的气闷,似是要爆炸一般,只是牙关舌头,似已不听使用,讲不出一句话来。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上官琦果然觉得全身血脉逆行,但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他心中虽然明白,但有口难言,讲不出一句话来。何况那怪老人的神态、性情,忽然间冷若冰霜,纵然能够说话,也不愿开口相求。
    怪老人的冷漠,激起了他潜在反抗的意识,使他心意集中,准备着忍受痛苦,也不愿开口求饶。他缓缓闭上双目,暗中提聚真气。
    但觉着有一双手,不停地在他全身关节要穴上推拿、移动,遍及全身。
    上官琦逐渐地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提聚的真气,也在那怪老人双手推拿之下,慢慢地散去。
    但他心中却一直想着那行血逆转经脉之苦,他已有了一一次经验,那痛苦实非一个人所能忍受。
    但事实却大出了他意料之外,只觉那怪老人双手推拿触摸的关节要穴,气血畅行而过,毫无一点痛苦的感觉。
    心中的恐怖惊惧,逐渐地消失,由紧张恢复了平静,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熟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醒来已是满窗红日。只见那怪老人凭窗而坐,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窗外,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看什么绩丽的景物。
    上官琦微一挺身,忽然坐了起来,只觉全身轻松,似已复元。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从打开的半扇窗中透射进来,使这阁楼中充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的感觉。
    怪老人声音微带颤抖他说道:“琉儿,你,你醒过来了?”
    上官倚原有的反抗意识,忽然消失,只觉那老人声音颤抖中充满了无比的慈爱,不自禁地低声答道:“醒来啦!”
    那怪老人又道:“你伸展一下手臂,看看手脚能不能动?”
    上官琦依言舒展了一下双腿、双臂,说道:“很好啊!”
    怪老人仍然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窗外,始终未转头望过上官琦一次,缓缓地接道:“琦儿,你再运气试试,看看全身的经脉是否畅通?孩子,不要骗我,有一点不适的感觉,也要告诉我。”
    上官琦茫然地应了一声,依言运气,但觉气血畅行全身百穴,毫无不适之感,摇摇头笑道:“师父,我很好啊,气血畅通,毫无不适之感。”
    那怪老人仍似不信,慢慢他说道:“琦儿,你说的都是真话么?”
    上官琦道:“我为什么要骗师父呢?”怪老人突然转过头来,双目蕴满了濡濡泪光,道:“琦儿,你慢慢地站起,走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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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往事如烟
    上官琦依言走近那老人身边,说道:“师父,我不是很好么?”
    怪老人双目盯在上官琦脸上瞧了一阵,长长叹息一声,道:“琦儿,你真的没有事啦!”举起衣袖缓缓抹去眼内泪痕。
    上官琦突然发觉这看去冷怪的老人,内心之中却有着无比的热情、善良。见他对自己一片爱护深情,顿生孺慕之心,蹲下身去,坐在那老人身旁。
    怪老人伸手一拂上官琦头发,笑道:“琦儿,我只道你不会再醒来了,又怕你一旦醒来,落下残废之身。”
    上官琦道:“为什么呢?”
    怪老人道:“我见你为大汉分心,怕你在大功将要告满之际,走火入魔,或是心中一直悬念他的安危,无法把神意集中起来。故而想以我本身功力,强行助你,当下只想让你早有大成,忽略了此中危险。及待我因内力助你,经穴气血畅通之后,忽然想到你在我强迫之下,如果心中生出了反抗意识,不肯自行运气,使那逆行脉穴中的气,凝滞不动,结成内伤,纵然华忙复名人轶事活,扁鹊重生,也是难以疗救得好,轻则残废,重则丧……”
    上官琦暗暗想道:“原来如此。幸而我反抗他的意识,并不如何坚决,不知不觉中随着他双手推拿,自行运气自如。如若反抗他的心意坚定,不肯运气相应,只怕此刻已经身受重伤了。”
    只听那怪老人叹了口气,又道:“当你想到此点之时,可惜为时己晚。你全身气血,已然通畅,如你不肯运气相和,我便无能为力了。”
    上官琦道:“生死有命,弟子纵然真的成了残废之身,也不会怨恨师父。”
    怪老人道:“我当时心中十分慌乱,想了半夜时光,仍然想不起解救之策。”
    上官琦道:“师父待我这等情意,实叫弟子无法报答。”
    怪老人道:“我怕你醒来之后,看到那受蛊毒的大汉,再分精神,叫袁孝把他搬了出去,找处安全地方,把他囚了起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在这窗口坐了半夜时光啦,一直想不出解救之法,想到你醒来之后,气血停滞在穴脉的痛苦,一直不敢回头看你。”
    上官琦只感真情激荡,热泪盈眶,激动得声音发抖,只喊了一声“师父”,再也接不下去。
    怪老人道:“想不到你竟没有受伤,这倒真出了我的意外!”
    上官琦抬头望望窗上无际苍空,问道:“师父,我还要再练上好多时间,才能功行圆满?”
    怪老人道:“现在已完成了奠基功夫,大功告成,日后再也不会有走火入魔之险了。你这几月之中,未出阁楼一步,今日出去玩上一天,明天开始授你拳掌上的功夫了。”
    上官琦心中暗暗想道:“我真的该出去舒散一下筋骨啦,在这阁楼之上,一住数月之久。”心念转动,缓缓站起身来,正待纵身下楼,忽然心念一转,暗道:“我在这阁楼上住了不过几月时光,心中就感觉十分的烦闷,这老人不知在这里住了多少年啦,他定然也有着寂寞的感觉。今日天气甚好,倒不如背他到这阁楼外面走动走动。”当下说道:“师父,我背你一起出去走走好么?”
    怪老人摇头笑道:“我已习惯于这种孤寂的生活了,你自去吧!”
    他抬头望望天色,接道:“在天色人夜之前,定要回来。”
    上官琦口中应了一声,纵身跃出阁楼,信步向前走出。
    金黄的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射在深茂的荒草上,晨露尚未全消,颗颗明珠,闪闪生光。
    这年代久远的古寺,依然如旧,和他初来此地之时,并无不同。但在这荒凉的古寺中,已经过两次动人心魄的屠名人轶事杀……
    心念及此,脑际中忽然闪起疑念,暗自忖思道:“师父和四位师叔,为什么不约在其他地方相会,单单找这样一处荒凉的古寺,天下这等辽阔啊,哪里都可见面……
    “云九龙和那藏僧为什么也要约定在这荒寺中比武,难道有这等巧合么?庄丽的中原,何处无崇山峻岭……”
    这疑念在他脑际转动,忽然使他感觉到这些巧合,定然有一种因素。
    还有那双腿断去的怪老人,以他的武功,虽然断去了双腿,并不妨碍到他的行动,难道他长年累月地躲在那阁楼之上,真的只是为了和人相赌吗?和什么人定下这样的赌约,赌些什么,能使一个人孤寂地守在这阁楼之上,度过数十年的岁月?
    只觉重重疑念,纷至沓来,使他心中生出了很多奇异感觉。
    抬头望去,残瓦断垣,一片荒凉,为什么很多人愿意在这古寺相约比武?
    这其间定然有着什么原因,我要仔细在这古寺中寻视一遍。
    一阵山风吹来,深茂的荒草,缓缓波动,籁籁作响。
    回头看去,已然瞧不见那阁楼,自己正停身一所荒凉的小院落中。
    这座古寺虽然残破,但那宏大的规范,仍然隐隐可见,想它以前定然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大寺。
    抬头看去,只见东、北两面各有着一座厢房,四扇黑漆脱落的木门紧紧地关闭着。
    这寺中院落重重,到处都是独成一家的院落,他过去虽然见到,但却未放心上。此刻心中疑念重重,才感觉到这些独成一处的院落,所有的厢房,都是门窗紧闭。
    上官琦犹豫了一阵,举步向正北一所厢房中走去。
    这古寺虽然到处生满了荒草,昔日建筑的气魄,仍然留有遗迹。那厢房之前,还有着青石铺成的四层台阶,但因多年无人打扫,生满了青苔。
    上官琦缓步踏上石阶,走到那黑漆剥落的门前,举手推去。
    在他想来,这木门年久未修,恐怕早已腐朽,只要用手一推,定然应手而开。哪知事实上大谬不然,那木门仍然完好如初,屹立无恙。
    原来这木门都是上好的木料制成,坚牢异常,虽然年久失修,仍未腐朽。
    上官琦一推未开,心中甚感奇怪,暗道:“这寺中已没有和尚,人迹早绝,房门外面,又未加锁,不知何故竟然推它不开,难道有人在里面扣上了门栓不成?”
    除此之外,确实再也没有第二个理由可以解释,这木门何以推不开?
    他面对木门忖思了一阵,突然高声喝道:“里面有人么?”他虽明明知道那房中不可能有人,但想到里面拴起,仍是忍耐不住地问了一声。
    但闻壁间回音绕耳,历久不绝。
    上官琦暗中运集了功力,猛然用手一推,那紧闭的木门,突然大开,一股霉味,扑鼻冲来。
    他在门口停了一阵,才举步跨入室中。
    这房中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木榻之外,别无他物。
    上官琦凝目望去,只见那张木榻上,覆着一面白布,下面隐隐突起,不知何物。
    瞧了一阵,按耐不下好奇之念,大步走了过去。缓缓伸手,捏住白布一角,准备揭开布单瞧瞧里面覆掩的何物。
    哪知用力一提,布单立时随手化作碎屑。
    原来这布单,年代久远,早已腐朽,看去虽然仍是一面白布,但经手一触,立时碎去。
    上官琦犹豫了一阵,举手轻轻拂去,布单应手化作碎屑,散落地上。
    只见一具森森白骨,仰面卧在榻上。身上肌肤,都已化尽,但骨架却完好如整。
    上官琦凝目相注了一阵,不见遗留下的发迹,心中暗暗想道:“这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大概是位和尚了。唉,他静静地躺在此处,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代啦!”
    但见木榻一角,放着一只香炉,炉中满盛香灰,还隐隐发出香味,想是这位和尚临死之前所点。
    忽然问心念转动,脑际闪掠过一事,暗道:“这座古寺之中,甚多院落,门窗都是紧紧地闭着,难道每一室厢房偏殿之中,都有着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成?”
    但看这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这和尚死时甚是安静,似非搏斗之后被人所杀。
    只觉一股好奇的冲动,难以克制,急步冲了出去,奔向另一座房门之前,双掌潜运真力一推,房门立时大开。
    仔细瞧去,只见此房布设,和刚才所见一般无二。室中除了一具木榻之外,别无他物。
    木榻上也同样蒙着一条白色被单。
    上官琦已有了经验,举手轻轻一拂,那白色单子,果然应手化作碎屑,散落地上。
    只见木榻上并肩横卧着两具森森白骨,敢情此榻上两人并卧而死。
    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躺得端端正正,想到两人死时定然十分安详。
    他仔细地在室内巡视了一周,丝毫找不出一点打斗的痕迹。
    在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头前,放着一具香炉,里面仍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但却不见一节残留的余香,满炉尽都是白色的香灰。
    一个难解的疑念,迅快的闪掠过脑际,暗暗想道:“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肌肉尽化,只余一堆白骨,其时间定已不短。在这段时间之中,竟然没有蛇鼠之类相犯,而且被单虽已腐朽,但看去仍然完好如初,连一只蚊蝇的遗迹,也找它不到……”
    他越想越觉不解,暗暗叹息一声,缓步出了室门,随手又把两扇木门带上。
    他一面思解着脑际间诸般疑问,一面信步走去。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一座跨院之中。
    这座跨院中,生满了深可及膝的野草,但草又挟着甚多罕见的奇花。白玉为阶,金粉画廊,遗迹宛然,和别处大不相同。
    上官琦仔细地瞧了一阵院中景物,心中忽有所悟,暗道:“是啦。这座跨院之中,如不是寺中方丈的禅室,就是寺中长老的静修之处,所以建筑得要较他处堂皇高贵许多。”
    举步登上了白玉石阶,眼前横立着一道紧闭红门。
    上官琦沉思了良久,仍然无法克制住胸中好奇的冲动,举手向门上推去。
    此门牢固异常,上官琦用足了五成真力,那紧闭的红门,仍然纹风不动。
    他逐渐加力推去,直待用到八成以上真力,才听到一声木栓折断的大震,两扇木门应手而开。
    但见室中桌椅摆设得十分整齐,一张黑漆的八仙桌上,还放一只烧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花纹瓷壶,和四只白玉茶杯。右面黄缎垂帘,遮住了复室的门。
    上官琦缓步走了过去,轻轻一掀,但觉一片积尘落下,那黄缎垂帘应手掉了下来,碎破成数块。
    复室中有一张宽大的木榻,木榻上盘坐着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项间还垂着一串念珠,虽然成了骨架,坐姿仍然不变。
    上官琦在室内看了一阵,缓缓退了出去,带上房门,直向后院藏经楼处奔去。跃上屋面,窜到阁楼,只见那怪老人倚在一处壁角,闭着双目养息。
    他落入阁楼的步履声甚大,但那怪老人却是未曾闻得一般。
    上官琦不敢惊动于他,依他旁侧坐下,目光缓缓掠过那老人脸上,心中暗暗忖道:“这一段时日之中,他为了相助我的武功进境,己不知耗去多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了,此等深重的大恩,不知要如何报答才好?”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从窗中照射进来,阁楼内微生暖意,怪老人倚在壁上,连一点呼吸之名人轶事声,也难闻得。
    上官琦看那怪老人依壁而坐的姿势极不像在运气调息,似是沉睡了过去一般。
    仔细向他脸上望去,发觉他脸上微微现出苍白之色,双眉微向内皱,似乎他正有着深重的心事。
    上官琦越看越觉不对,忍不住叫了一声:“师父。”
    怪老人微微睁开双目,望了上官琦一眼,道:“你没出去玩么?”
    上官琦道:“师父,弟子发觉了一件奇怪之事,百思不解,特来请教师父。”
    怪老人道:“你可是见到了那厢房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么?”
    上官琦怔了一怔,道:“怎么,师父老早就知道了么?”
    怪老人道:“那些和尚都是自名人轶事杀而死的。”
    上官琦道:“他们为什么要死呢?”
    怪老人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以后我慢慢地告诉你吧。不过,我知道的并不大多。琦儿,除了那房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之外,你可发现了其他之物么?”
    上官琦道:“没有啊!”
    怪老人忽然挺直了身子,说道:“你知道这古寺之中,有一件武林中人个个希求的东西?”
    上官琦道:“什么东西?”
    怪老人道:“我原想借那一件东西成熟之后,用来救一个人,可是一等近二十年的岁月,它仍然是没有成熟。”
    上官琦沉忖了一阵道:“那定然是一件甚为珍贵之物,不知师父要用它救什么人?弟子能否效劳呢?”他心中感激这怪老人相授武功之恩,忽然想到自己该替他做一件事。
    怪老人淡淡一笑,道:“以后再说吧!”
    上官琦看他不愿说出,也不好再问下去。相对沉默了一阵,那老人突然大声笑道:“琦儿!你如学会了我的武功,将来在江湖之上行走,定然要遇到甚多意外的麻烦。”
    上官琦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怪老人道:“因为他们见到你出手的武功,定然会想到我活在世上。很多人都怕我还没有死啊!他们会想到从你身上追出我的下落,必然要千方百计谋算于你。”
    上官琦暗暗忖道:“这么说来,你的仇人定然很多了。”
    怪老人见他默然不言,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呢?你心中想什么尽管说吧!说错了也不要紧。”
    上官琦犹豫了一阵,道:“师父,为什么别人发现了我用你传授武功之后,就要千方百计地谋算我呢?”
    怪老人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和我老人家讲话也绕起弯子来了,为什么不问我仇人名人轶事大多?”
    上官琦脸上一红,汕讪答道:“弟子心中确实这样想的,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怪老人笑道:“你心中定然想我昔年在江湖之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杀人很多,结下了很多的仇人,所以别人见到你用我传授的武功之后,就要千方百计的迫害于你,是么?”
    上官琦道:“弟子,弟子……”他素来不善谎言,如果直说出来,又觉着太伤那老人之心,一时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弟子”了半天,仍然“弟子”不出个所以然来。
    怪老人突然敛起脸上笑容,仰望着屋顶,自言自语道:“我双腿未废之前,出入江湖之上,确实杀了不少的人。当时年轻气盛,下手未免毒辣一点,也实在结了不少仇人,但这并非是主要原因。”
    上官琦道:“那又为了什么呢?”
    怪老人的脸上,忽闪掠过一抹欢愉的笑容,道:“这是一段往事了,美丽的时光,终是短暂的。大概有三年多吧,我享受了人间最大的快乐。虽然这短暂欢愉时光,注定了我数十年的悲苦岁月,但绚烂晚霞过后,总是有一段漫长的黑夜。上天就逃不过这自然循环之律,何况是一个人呀?”
    上官琦虽然不解这老人言中之意,但他却听出那老人语气之中充满了快乐和悲痛混合的感情,预感到这怪老人生命中,必然有一段曲折的经历。那经历像彩虹一样美好,但也像冰雪一样的凄冷。
    忽听那怪老人长长叹息一声,道:“琦儿,你知一个生命之中最灿烂、最愉快的是什么?”
    上官琦道:“这个就很难说了。有人嗜武如狂,希望能在武林中成为一高人;也有人喜爱财富,希望明珠宝玉,堆积如山,点缀他生命之光;也有人喜爱古玩名画……”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不对,不对。别说了,还是我告诉你吧:一个人生命中最大的快乐,就是他能得最喜爱的人倾心相向……”
    他纵声大笑,道:“可是茫茫人间,有几人能得到这样的欢乐?我该满足了,虽然那一段欢乐的日子只有三年。但那三年时光中,却在我的心中刻划下永志不忘的欢笑。每当我无法忍受痛苦折磨时,就想到她那美丽的笑容。天地间一切痛苦折磨,齐齐加诸在我的身上,但我只要想起她的笑容,就浑然忘去了所有的折磨和痛苦,我都不放在心上了。”
    上官琦听得一脸茫然,问道:“师父,世问当真有这等事么?”
    怪老人道:“自然是有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上官琦暗暗忖道:“此等之事,从未听人说过,听来实叫人有些难信!”
    那怪老人似是回忆过去那一段欢乐的岁月,脸上泛现出甚难见到的笑容,自言自语他说道:“几十年前,那时我还年轻,出入江湖,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罢,但己震撼了武林人心。我和那忘恩负义之徒,同时出道、同时成名。他以用毒成名江湖,我以武功打遍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
    上官琦听不出头绪,忍不住插口问道:“师父,那忘恩负义之徒,是什么人?”
    怪老人凄凉地一笑,道:“是我一位结义的兄弟。我们虽然同时出道,但过去并不相识,以后无意遇上,彼此谈得十分投机,但心中却是都有着彼此不服的存心,终于相约比武功。我们由晨至暮,拆了一千多招。夜幕低垂之时,他中了我一掌。当时我已对他的机智和武功,十分倾心,故而掌下留情。唉,早知他心地那般歹毒,当时把他震死,我就不会落得今日这般凄凉下场了。”话至此处,满脸泛现出怨恨之色,显然他心中对那积怨,已是深沉如海。
    上官琦道:“他既然败在师父手中,武功自是不如师父了?”
    怪老人道:“他如用武功把我打成蹄,我也不会这般恨他了……”
    他似是自觉这几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叹息一声,接道:“他被我拍中一掌之后,立时停下了手,甘心服输认败。他当时气度,十分宏大,使人心折。我不但帮他疗养伤势,而且还被甜言蜜语所感,误把他认作好人,和他结成了生死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从那天起,就播种了我今日凄凉下场的种名人轶事子。”
    上官琦道:“他可是妒忌师父的武功,高过于他,存下了暗害师父之心么?”
    怪老人道:“这虽是一个原因。”
    上官琦道:“那他为什么?”
    怪老人道:“为你师娘,一个容色绝世无俦的美人……”
    他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们结成兄弟之后,声势更加浩大,在江湖上的名气,也摇摇直上。但我们对事对人的看法,距离却是愈来愈远,可是又彼此互慕武功,谁也不愿先提出分手之事。勉勉强强地合在一起,这样又过一年多的时光。我们在济南救了一个世宦人家的千金,她不但美貌绝伦,而且聪明无比。为救此女,我们在济南和当时名重一时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绿林道上总瓢把子杜大刚,起了冲突,一夜激战,惨烈绝伦。天亮时分,才打出胜败,杜大刚带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绿林道上二十八名高手,尽被我们歼灭在济南郊外……”
    上官琦道:“一夜之间,连歼二十八人,豪气虽够,只是下手太狠了一点……”忽然想起同门惨死,和那青衣人血腥屠名人轶事杀之情,使人触目惊心。看来江湖上的风险,实叫人想来寒心。
    那怪老人长叹一声,接道:“自那场大战之后,我和义弟的名头,愈来愈大。武林中提起我们两人,都有些头痛之感,可是我和义弟,愈处愈觉彼此性情难投,隔阂日深。那位被我们救得的少女,家人全被杜大刚诛绝,成了无家可归之人,只好和我们守在一起。有一天,我忽然发觉了我们之间,除了性情难合之外,还有一层更大的潜在危险,如不早谋消除,只怕终难免翻目成仇……”话到此处,突然停顿下来,满脸黯然神情。
    上官琦正听得人神,见他忽然不说,忍不住间道:“什么潜在危险?”
    怪老人叹息一声,道:“我发觉了我们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对那姑娘生出了情爱。虽然谁也没说出此事,但心中却在为着此事苦恼。”
    上官琦“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怪老人接道:“当我感到此事逐渐严重之时,心知这等局面,再难维持下去,想了一夜,留书悄然而去。”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道:“师父这样做得很好啊。”
    怪老人凄凉一笑,道:“我当时虽然觉着很喜欢那位姑娘,但究竟爱她多深,自己并不知道。想到世问千千万万的美貌女子,岂可为一个女子,伤了我们义兄义弟间的情感?留书告别之后,才感受到,事情原来不是我想的那般容易。那美丽的音容笑貌,经常在我脑际中浮现,愈是想忘去她,愈觉清晰,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斩之不断。唉!那种痛苦,当真是如芒在背,如剑刺心。”
    上官琦道:“既然这样,师父就该再去找她……”忽然觉到此言,太过冒失,赶忙闭口不言。
    怪老人道:“我虽然感觉到拭不去心灵上那美丽的情影,但又想到我们兄弟之间一段情义,怎能为一个女子,闹到拔剑相向?可是我一腔忧伤的愁怀,又如何排遣呢?我开始游赏天下的名山胜水,由东岳看到西岳,两年时光,玩尽了中原名山。那雄伟的山势,确使我忧伤的情怀,开朗了不少,逐渐冲淡了心中的怀念痛苦。”
    上官琦道:“这就好了……”
    怪老人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如果事情就如此结束,我也不致落到这等凄惨的下场了……”话至此处,突然纵声笑道:“皇天赐与你三年欢乐,难道还不知足么,这些折磨,又算得什么?”
    上官琦道:“怎么?师父又去找那姑娘了么?”
    怪老人摇头笑道:“没有,正当我忧伤渐淡之际,无意中又遇上了她……”
    上官琦接道:“天下这等辽阔,师父如果无心找她,怎会有那般巧的重遇?”
    怪老人凝目望着窗外,缓缓地答道:“如果不是那次重遇,咱们也不会在这里碰头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我游历过中原诸大名山之后,忽然觉得人生在世,何苦争名夺利?名山大泽中尽多仙迹,供后人追慕,这启发使我淡泊了争霸武林的豪气,也冲淡了我对那姑娘的怀念。我想到一帆远扬,开拓海外,寻一处无人的荒岛,长住下去,以身相试仙道之说,究否有凭。哪知上天不从人愿,正当我遁世信念逐渐萌长之际,在济南大明湖畔,重又和她相遇……”
    上官琦道:“师父又重回济南了么?”
    怪老人道:“也许是我想凭吊一下那淡漠了的回忆,我昔年相救于她的地方,相距大明湖四五里处,那一片荒野,除了一望无际的麦田之外,还有一株高大的杨柳树,那正是初春三月的时光吧.杨柳树新叶初生。当我两年后重回到那杨柳树下之时,忽然觉得树下多了一件东西,我和杜大刚等动手相搏,已是深夜三更,对那地方的景物,本来有些模模糊糊。我虽然感觉到,杨柳树下,多了一件东西,但却看不出多了什么?”
    上官琦暗暗想道:“这就怪了,你就不会仔细瞧瞧么?”他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急急说道:“师父到底看出来没有?”
    怪老人道:“没有,我正在出神之际,忽听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会再回来,我已经等了你一年多啦!唉,你如再不来,他定然也会找到此处……’”
    上官琦道:“那人是谁呀?”
    怪老人道:“琦儿,你当真就猜不出那人是谁么?”
    上官琦本是十分聪明之人,只是缺少江湖阅历。听得那怪老人反间之言,略一忖思,道:“啊!那人定然是我师娘了。”
    怪老人笑道:“不错,她在那杨柳树下,结了一座小茅屋,就住在那茅屋之中,等了我一年多,她心中坚信我定然会重回我们相遇的地方。”
    上官琦道:“我师娘会武功么?”
    怪老人摇摇头道:“不会。”
    上官琦道:“那她一个人住在那等荒野的地方,就不会怕遇上猛兽,伤害她么?”
    怪老人须发颤动,热泪盈眶地道:“所以把世间所有的痛苦折磨,加诸在我的身上,我只要想到她的笑貌,就不放在心上了。”
    上官琦叹息道:“她遇得师父以后,自然很高兴了。”
    怪老人微微叹息一声,道:“我们相见之后,彼此都惊喜得说不出话。我问她,为什么要到这地方来等我,怎么会知道我一定要来呢?万一我没来,你又怎么办呀……”
    上官琦暗暗想道:“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跑到那等荒凉的地方,结庐而居,实是一件十分危险之事……”
    只听那怪老人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为了适应那荒凉的环境,故意把衣服撕破,扮装得像乞丐一般。虽然她衣服破烂,但却无法掩遮她那高华的气度,我转头一瞥之间,就看出她是谁了……”
    他脸上泛现出无限怜惜之情,缓缓地接道:“那茅屋简陋无比,用茅草和竹子搭盖而成,里面除了一床棉被之外,别无他物……”
    上官琦道:“啊!那她就不吃饭么?”
    怪老人接道:“在那茅棚一角,用三块砖石支架着一面铁锅,经常煮些稀饭红薯充饥。她出身世宦之家,虽然际遇凄惨,但也没有过过这等生活,奇怪的她竟能安于此等贫苦之局,一住一年多的时光,如非我亲眼所见,想来我也难信……”
    上官琦道:“此等之事,弟子从未听人谈过……”
    怪老人道:“琦儿!你可知她为什么能以娇弱之躯,耐受那等凄苦饥寒的生活,安之若素?”
    上官琦道:“弟子不知。”
    怪老人道:“因她相信我一定会重回到那处和她初度相遇的地方。这信念给了她无比的勇气,她和我相遇的晚上,她就病倒那茅屋中了……”
    上官琦叹道:“如若师父再晚到两天,她病倒那茅屋之中,无人照料于她,那情景当真是惨。”
    怪老人道:“不会的,我再晚去上十天八天,她依然不会病倒。”
    上官琦道:“这个弟子就不解了。”
    怪老人忽然圆睁双目,神光闪闪地逼视在上官琦脸上,道:“琦儿,咱们练武之人,能够一跃数丈,翻房越屋,如履平地,你可知道原因何在么?”
    上官琦道:“凡是会武之人,都经过一段苦学的日子,日有小进,积久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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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武学奥秘
    怪老人笑道:“琦儿,这只是皮相之论。世人会武的虽多,亦不乏登峰造极的高手,但他们知道其中道理的,只怕寥寥无几。琦儿,一个人但凭时间,想练一身惊人的本领,决难大成。练武人最重要的两件事,你知道么?”
    上官琦道:“弟子听师父说过,练武第一要良师,第二要禀赋。”
    怪老人道:“这就是了,良师一道,暂不说它;禀赋一点,你可知道指何而言?”
    上官琦道:“弟子听人说过,骨根、气质、悟性,乃练武三大要素。”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武功一道虽有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博深远之处,但也有它容易简单的一面。一个心地拙笨,浑厚无识的人,只要有良师指教,只要他依照窍诀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时日一久,亦有大成。不过这种成就,只限一门一种,难以兼通全盘,一通百通,而且这等武功,大都死气死力,难列上乘。”
    上官琦道:“师父可要把此类武功,列举一二出来,让弟子一开茅塞?”
    怪老人笑道:“我说拙笨浑厚之人能练死气死力的绝技,但并非指此类武功,只有生性拙笨之人可练。同样的武功,同样的师承,教出的弟子成就却有很大差别。此类武功,大都横练的功夫,像金钟罩、铁布衫、金沙掌等一类武功,都是属于死力。只要知其练法,时间一久,自然有所成就。至于上乘的武功,必先从内家调息上面着手,真气运行经脉之间,使身体潜能,发挥作用……”
    说至此处,脸上忽然泛现出得意之色,敞声大笑一阵,又道:“我在这荒凉古寺之中,住了十几年,无以消遣,除了静坐调息之外,就思索武功上各种难题,很多不解之事,都被我思解透彻了。须知任何天赋体态之中,都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潜能。一个平平常常之人,在遇上凶险危难之时,常有出他自己意表的能力。这种行动,就是身体中潜能发挥了作用。不过,这种潜能将会随着增长的年龄岁月,逐渐消失。咱们练武之人,就是把这种潜能发掘出来,而且能够善于运用,发挥的潜能愈强愈多,也就是武功成就愈高之人。琦儿,所谓禀赋,就是一个人先天中的潜能,包括的范围甚为广泛,大体上说,可分为骨格、悟性两种。至于心地、气质,那授武之人择徒时的标准,你的骨格虽属上乘,但却难达极限,日后成就也难人登峰造极之境。”
    上官琦道:“弟子自知愚拙,难有大成,心中也不敢多存奢望。但望师父能够指出弟子缺陷所在……”
    怪老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打断了上官琦未完之言。
    上官琦被那老人笑得茫然无措,忍不住问道:“师父,弟子说错了话么?”
    怪老人道:“没有啊!”
    上官琦道:“弟子既未说惜什么话,斗胆问师父,何以这样发笑?”
    怪老人道:“我笑你这相问之言,除我之外,只怕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答覆你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要知一个人名人轶事体能潜力,虽然无际无限,但那血肉的体形,却是无法逾越一定的规范。是以武功到了某一种限度之后,就再难向前进展。不过,能进入那等境界,已是绝无仅有了。如果想超越血肉体形的极限,修为的方法之上,必须有极大的变动……”
    上官琦无限神往他说道:“师父,不知弟子可否听听其中奥秘?”
    怪老人笑道:“说给你听,也是无用,反正你今生决难步入那极限境。”
    上官琦道:“弟子虽然自知无望,但听听也是好的。”
    怪老人点点头,道:“你知道佛、道两门之中常有闭关之说,是怎么一回事么?”
    上官琦道:“弟子不解。”
    怪老人道:“一个禅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高僧,大都要闭关静坐,静能生慧,慧悟禅机。如果武功练到一定的程度之后,肉体已不能适应另一种超凡入圣的境界,必需闭关静坐,凝神练意,洗髓伐毛,步入大乘,把那天赋潜能,练成有形之体,以意克敌。此等大乘修为之法,说来容易,行时极难,一个不好,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失,或是终身残废,重则当场殒命。但如侥幸成功,大则脱胎换骨,永成金刚不坏之身,仙道之说,由是传出;小则延年益寿,壮骨易筋,青春长驻,返老还童,活上个三两百岁,并非难事。”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纵声大笑道:“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未看到一个脱胎换骨、大乘修为有成的人。仙踪遗迹,只不过留给后人无限的仰慕追怀之思,真如查其源流,却又难寻蛛丝。唉!现下我对仙道之说,仍是半信半疑,言者凿凿,查又无凭。”
    上官琦听得十分神往,道:“可惜弟子上有父母,如是子然一身,定然以此身相试仙道传言之凭。”
    怪老人摇头笑道:“我这十几年来,长居这古寺阁楼之上,每日无所事事,一面求解武功奥秘,一面研索星卜之学。据我所看,你决非佛道门中之人,我说你难登极上之境,也就是凭此而言。如论你骨格、悟性,实是上选的练武之材……”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接道:“如你不具上好的天赋,我也不会强要把你收归门下了。你觉着这荒凉之处,当真是人迹罕至,缺少人踪么?”
    上官琦道:“弟子就不清楚了。”
    怪老人道:“此寺中生有奇物之事,不知何故,竟然流传于江湖之上,因为每年之中必有甚多武林人物,找来此寺。我如想收弟子,实是轻而易举之事。这十几年中,我阅人虽多,但不是心术不正,就是骨格不佳,世间良材,就是如此难得。”
    上官琦忽然想到袁孝,虽然生得半人半猿,但天赋却是极佳,忍不住说道:“师父,弟子想起一个人了,甚望成全于他……”
    怪老人接道:“你说的可是猴娃儿么?”
    上官琦道:“是啊!”
    怪老人沉吟了良久,说道:“此人骨格虽奇,但悟性却难及你。如果人力能够胜天,他日后的成就,不但要超越过你,或将成为旷古绝今的一代奇侠……”他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窗外远处,自言自语他说道:“至于人力能否胜天,那就不是我所能预料的了。”
    上官琦道:“但望师父大发慈悲,尽力成全他吧!”
    怪老人微一点头笑道:“好吧!不过他和你有个不同之处。”
    上官琦道:“什么不同之处?”
    怪老人道:“就骨格而论,他确是一个练武的极佳之材;但他究非人类,不知心地、悟性如何?”
    上官琦道:“师父不是学过星卜之术,难道可以看出弟子,就看不出袁兄弟么?”
    怪老人笑道:“他脸上被一层黑毛掩去,我如何能看得清楚。”
    上官琦道:“其人心地纯厚,世难再得,弟子只求师父不要弃了一块良材美质。”
    怪老人沉忖了良久,突然仰起头来,身躯微微颤抖起来,显然他心中正有着无比的激动。
    上官琦惊道:“师父,怎么了?”怪老人缓缓他说道:“这古寺中就有一种天地间极难遇得的奇物,可使他脱胎换骨……不过,这奇物我早已决定替别人疗毒用了。”
    上官琦道:“师父要替什么人疗毒?”
    怪老人道:“你师娘,我在这荒寺一住十几年,就是等它成熟后,取来给你师娘疗毒之用。”
    上官琦道:“我师娘现在何处?”
    怪老人黯然说道:“她现在我那忘恩负义的义弟之处。唉,十几年了,这段岁月,在一个人的生命旅程之上,不算太短!”
    他惘然地叹息了一声,接道:“我和你师娘相遇之后,确实过了一段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们邀游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名胜后,重返济南,就在大明湖畔住了下来。从那时开始,我不知不觉中退出了江湖,不再管武林中的是非,终日和你师娘泛舟湖上,垂钓自娱。可惜好景不常,一年之后,他竟然找到我们的住处。”
    上官琦道:“那人可是师父的义弟么?”
    怪老人道:“不是他,还有谁呢!唉,他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实叫人有些张惶失措。我们虽然性情不投,但表面之上,并未起过冲突。我们六只眼神,互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良久,谁也讲不出,甚至心中连敌友的关系,都无法辨别清楚。大家愣在那里,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
    上官琦道:“以后呢?”
    怪老人似是回忆往事一般,思索了良久,说道:“以后,还是你师娘替他倒了一杯茶,才算把这个僵局打开。他先深深一揖,才对我说,自我走后,他非常痛悔,到处去找我的下落。”
    上官琦道:“师父就相信了么?”
    怪老人道:“他当时说得真情激动,热泪盈眶,不容人不信。唉!那时我要不信他,早日避开,也不会落得妻离子散的悲惨之局了……”
    他微微一顿,又道:“初时我还暗中防备于他,但他表演逼真,使我逐渐松怠了戒备……”
    上官琦道:“师父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又知他善于用毒,纵然松怠了戒备,也不能就毫无提防之心,任他在食用之物中下毒?”
    怪老人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上官琦脸上,瞧了一阵,说道:“他所下之毒,无色无味,而且选择时机,也叫人难以防备……”
    他似是回忆到过去凄惨之情,竟然不自禁地滴下来两点老泪,长叹一声,接道:“那是深秋的晚上吧!他突然向我们提出告别之言,而且决定连夜动身。我当时也不知心中是喜是忧,他在这里一天,我虽然提心吊胆一天,但他一旦告别之时,我却有故旧情深,依依难舍之恋。我和你师娘虽然再三挽留于他,但他去意坚决,不肯多留一日,只好在当夜之中,设酒为他饯行。你师娘下厨整肴烫酒,我却一直陪他在厅中闲谈……”
    怪老人举手拂拭一下脸上的泪水,又道:“也许是我当时别情激动,竟不知他何时在酒菜之中下了奇毒。那晚上我心中感慨甚多,不免多喝了几杯酒。大约二更时分,我已有了八分醉意,趁朦胧月色,送他上路……”
    上官琦道:“师父对他这般仁厚,他竟然还要下毒暗害于你,当真是禽名人轶事兽不如了!”
    怪老人凄凉一笑,继续说道:“我送他直到五里,才握手活别。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我记得还亲手整好散发,祝福他善自珍重。我记得还告诉他,我虽然洗手退隐,不再问江湖是非,但他如有需我之处,我决不推辞。唉,他当时曾经十分豪气地对我说,当今武林之中,除我之外,再无他可敬可畏之人。我看到他说完这两句话后,突然流下两行泪水来,这是我们相处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落泪。大概他忽然想到在酒菜之中下毒之事,心中有了痛悔之感……”
    碎心裂胆的往事,使那怪老人无法抑制心中的悲苦,热泪滚滚泉涌而出。停了一停,才接道:“我见他居然流下泪来,心中更是不安,本欲追上前去,解说你师娘之事,哪知他却突然转身疾奔而去。我望着他背影,消失不见,才回到家中。酒意被夜风一吹,涌了上来,竟感困倦难支,迷迷糊糊中倒头睡去。当时我还以为是酒性发作,事后想来,才知是下的毒名人轶事药作怪。这一觉,直睡日升三竿才醒,哪知醒来之后,家中面目全非,往日的欢笑,尽变成悲痛的回忆……”
    上宫琦道:“怎么?他难道又回去了,还是师娘药性发作了?”
    怪老人道:“我睁开双目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那忘恩负义的义弟。不过,他这时已是满脸杀机,我问他为什么去而复返,他却一直静站榻旁,不答我的问话。我虽然觉出情形不对,但却还未想到自己已经中毒,纵身跃了起来。他却突然向后一闪,让开数尺。你师娘仅着亵名人轶事衣,坐在靠壁一只太师椅上……”
    上官琦道:“怎么?师娘也服了毒名人轶事药不成?”
    怪老人道:“我见到你师娘之后,激动心情反而镇静了下来,缓缓坐在榻上,对他说道:不论他如何相对于我,但请他放了你师娘,什么事我们都可以谈……”
    上官琦道:“师父武功既然胜过于他,为什么不立时出手,把他震死掌下?对这等忘恩负义之人,还有什么余情可留?”
    怪老人道:“我知他一向心狠手辣,又明知武功不能胜我,如果没有妥善的准备,决然不肯贸然出手。果然他见我镇静下来之后,冷笑一声说道:‘大哥究竟是聪明绝顶之人,知机的早,你早已服了我的绝毒名人轶事药物。如果当真和我动手,不出百招,毒性就要发作……’”
    上官琦道:“此人当真是又狠又毒了。”
    怪老人又继续说道:“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毒,他倒很坦诚他说出了两个原因。”
    上官琦道:“什么原因?”
    怪老人道:“他说就他所知,眼下武林中武功能够高过他的,寥寥可数,我是其中之一。把我毒死之后,他就减去了一个劲敌。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你师娘了。他说他从未对女人发生过情愫,不知何故,对你师娘却是情有独钟,眼看我们快快乐乐地生活,心中十分妒恨,所以要把我们活活拆散……”
    上官琦摇头叹道:“世间有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毒辣之人,当真是罕闻罕见,不过师娘对师父那等深重的情意,岂肯从他不成?”
    怪老人道:“我当时也曾以此言相问,劝他熄去妄念。哪知他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早已有了准备,本想不告诉我,要我看他和你师娘亲密的行动,活活把我气死。但他又忽然触动了我们兄弟一场的情意,让我死得瞑目一些。他早已给你师娘服下了一种药物,那药物服用之后,神志犹迷乱不清,终生成为白痴。他说他虽然很钟情于你师娘,但他知道你师娘并不爱他。如不让她变成白痴,我死之后,她决不会偷生人世。但她服下那药物之后,情形就不同了,因她神志已经混乱,对他自然百依百顺了。我当时心中虽已忿慨到了极点,但却强自忍了下去,暗中运气相试,果然觉得丹田之中,有些异常,知他所说下毒之事不虚。我如忍不下当时一口忿怒之气,和他动手相斗,今后就永无报仇之望了,是以当时我竟忍下了胸中一口忿怒之气。”
    上官琦道:“此人那等凶残暴毒,难道他真肯放过师父么?”
    怪老人道:“他只道他暗下剧毒,性烈无比,世间难有解毒之药,纵然不杀我,我也难以再活下去。但他却不知道我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甚多,奇经百脉已通,当时就暗中开始运气,把腹中剧毒缓缓向双腿逼去。”
    上官琦道:“那人如果知道师父现在还活在世上,心中定然十分不安。此等之人,穷凶极恶,留他活在人间,真不知还要害多少人……”
    怪老人叹息一声,道:“当时情景,他似乎预感到我还能活在人间,但他却又似相信他的药物绝毒无比。不杀我,心中难安,要杀我,又似不能下手。我们在那房中相对站了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久,他才带着你师娘,退了出去。我知他生性狡猾,决不会就此而去,必然会隐身在暗处偷窥我的生死。是以他离开之后,我就装出身体不支,倒卧在榻上呻吟,直待到天色人夜后,我才取出身上藏的短剑,自断双腿,由后窗逃出……”
    上官琦无限惊奇他说道:“师父自断了双腿之后,仍能奔行赶路么?”
    怪老人道:“我用两支木杖,架在腋下,当作双腿施用,一面运气止血。那时我一意求生,希望将来能够报仇,是以意志特别坚定,竟然被我逃出了十里外一处农家,暂时在那里栖息数日,待伤口长合,就连夜离开……”话到此处倏然而止。停了半晌,才黯然接道:“以后的事不说也罢,到这里该作个小结了。”
    上官琦只觉胸中一阵热血沸腾,难以压制,忍不住说道:“那人如此可恶,弟子甚愿代师父手刃此獠……”
    怪老人笑道:“二十年前,他的武功已和我在伯仲之间。这段岁月之中,只怕他更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你如何能是他敌手?唉!这报仇之念,只怕今生今世,难以如愿了。”
    上官琦心中暗暗想道:“这话倒也不错。”当下不再多言。
    怪老人谈过了一段往事之后,似是觉得十分困乏,闭上双已静坐调息。上官琦不敢惊扰,悄然站起身子,轻轻推开窗子,跃了出去。
    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见闻,已觉出这座荒凉的古寺之中,充满着神秘。那怪老人也许知道很多事,但却不愿告诉他,也许他也不尽知道。
    他开始对这座荒凉的古寺,有了新奇的看法,缓步向前走去。
    满庭满院,尽都是荒凉的野草。但在那野草丛中,却又经常发现些很少见到的奇树异花。
    信步走去,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一所幽静的小院之中。
    四周的厢房房门,和别处一样紧紧地关闭着。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这座荒凉的静院中野草不似别处一般密茂。
    他心中对这古寺中早存了异样的看法,稍觉和别处不同,就触动他很大的奇想,他开始仔细打量这静院中的景物。
    但见满地花草,都是甚少见过之物。
    这座跨院,看去也较其他的跨院大些。还有一宗奇怪之处,各处门窗大都完好如初,此处的门窗却都有些破损的痕迹。
    上官琦缓步在各房走了一遍,也瞧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似是这座幽静的跨院中,是一处培植花草的地方,因为四面厢房,都很小,但院子却是很大,和四面房子极不相称。
    那杂生在野草中的奇树异花,色色都是平时未见之物。上官琦虽然不通此道,但因那花树特殊,甚是好看,不觉仔细地欣赏起来。
    忽然他发觉丛花之中,有一株奇怪的小树,茎粗如蛋,色呈紫色,全身无枝无叶,高约两尺左右,看去就像一棵紫红色的木杆插在地上一样,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是一棵什么怪树,怎么连一片枝叶也不生长?”
    瞧了一阵,仍然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缓步退出了跨院。
    一天时间,匆匆而过。那怪老人替两人划分练武的时间,白天由袁孝去寻食用之物,传授上官琦的武功;晚上上官琦被派出燎望,传授袁孝的武功。
    起初之时,上官琦尚不觉得有何奇怪,但过了一段时日之后,上官琦忽然发觉那怪老人是有意地把两人分开,彼此都不知对方练的什么武功。
    但觉练武功课愈来愈紧,上官琦和袁孝都感觉到十分疲累。但那怪老人却显得精神愈来愈好,似是眼看着两人武功进境的迅速,心中大为高兴。
    流水岁月,转瞬一年。上官琦和袁孝都似乎钹碌异常,不知是否出于那怪老人有意的安排,两人见面的机会,竟是愈来愈少。纵然见一次面,也是相视一笑,匆匆别过,连多谈几句话的时间,也是没有。
    经过了一年时间的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后,上官琦对那怪老人越发尊敬起来。只觉他武功渊博无际,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言来如数家珍。一年多来,每隔上三日五日,必然有一式奇招相授。
    这怪老人传授武功,还有一处异于常人之处,从不肯把一套完整的剑法从头授起,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拣要地传个三式五招,这套剑法就算过去。但在这套剑术、掌法授完之后,他却又替你仔细地解说了一遍,使你全盘通晓。
    渐渐地上官琦开始对怪老人生出畏惧,因他传授武功神情,由和蔼逐渐地转变严厉,一时很不容易觉到。上官琦不知不觉也缓缓增加了对他的畏惧。
    这日,怪老人突然把上官琦和袁孝召集到一起,说道:“你们拳掌兵刃之学,大致已学得差不多了。今夜子时起,开始修练内功……”
    上官琦望了袁孝一眼,间道:“师父,袁兄弟也要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内功么?”
    怪老人道:“不错。不过你们两人修为之法,却有甚多不同之处,因此必需隔开相授。琦儿,你内功已入门径,只要学得诀窍,就可自行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袁儿禀赋异于常人,能否适应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内功时的体能变化,很难预料。因此,我要把他留在这阁楼之上,也好随时照应……”
    他凝目沉思了一阵后,又道:“这阁楼正西方向,三十丈左右处。有一所跨院,那里很清静,你就在那跨院中选择一所厢房,自去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食用之物,我自会要袁孝按时送去。”
    上官琦暗暗想道:“内功一道,最易走火入魔。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功行将满之际,大都有师长之辈在旁护法。他要我独自在那跨院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知是何用意?”
    那怪老人似已看出了上官琦心中疑虑之事,微微一笑,道:“琦儿,你心中害怕么?”
    上官琦道:“不怕。”
    怪老人笑道:“魔由心生,只要你能心若止水,不为外力所动,就不致有何凶险。何况咱们相隔飓尺,紧要关头,我自会赶去相助于你。”
    袁孝两道炯炯生光的眼神,一直盯在上官琦的脸上,似是有很多话说,但又似喉头涌存了千言万语,不知先说哪一句才好。过了半晌才叫出一声:“大哥……”
    怪老人似是甚怕袁孝和他多谈什么,急急接口说道:“我现在就传授你初步内功要诀,要知你全身经脉早已有适应行血逆转之能,进境要较常人迅快甚多。”也不容上“宫琦再多间话,立时开始传授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内功的口诀。
    袁孝静静地坐在一侧,凝神聆听,他虽已似通达了甚多人言,但对那博大深奥的内功口诀,仍难听出个所以然来。偶而听懂一句两句,也是解不透其中之意。
    上官琦却句句字字,都深记心中。
    待怪老人说完之后,上官琦立时起身离开阁楼。
    他突然发觉那怪老人对袁孝生出了偏爱之情,对自己似是冷落了甚多。这猜想,激起他强烈的求成之心。
    依照老人吩咐,向正西方向走去,果然在三十丈左右处,到了一所幽静的跨院中。仔细一看,敢情这座跨院自己已经来过,正是植满奇花的院落。
    两番来游,景物依然,但心情却是大不相同。
    目光略一转动,见西厢房似较完好,举步走了过去,举手一推,房门应手而开。
    房中积尘满榻,一股霉味冲鼻而来,敢情这座西厢之中,没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一个奇异的念头,闪掠过脑际。心中暗暗想道:“看来师父似早已知道这座跨院之中,没有僧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是以才要我到此……”一面忖思,一面捡些草叶,扫除积尘。
    室中的松木榻,仍然完好如初。上官琦细心扫除室中所有的积尘,立时开始依那老人传授的口诀,开始调息。
    待他运功醒来时,木榻前突然多了一盘水果,心知是那怪老人派袁孝送来的食用之物,随手取了过来吃下。
    匆匆时光,流水年华,转眼间又过去半年时光。上官琦已感觉到自己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了甚多,他为了消除心中的杂念,尽量避免去想那怪老人和袁孝的事。
    这半年之中,他从未和袁孝见过一次。食用之物,都是在他静坐入定时,送入静室,每当他运功醒来之后,不是眼前多了一盘水果,就是多了一块兽肉,刚好够他一天食用。
    这日上官琦又在静坐运息,忽觉丹田中一股真气向上面冲来,直似要冲出口腔,有如脱组野马一般,收它不住。不禁心中大急,心中愈是想把那股冲升的真气压下,愈是不能自主。
    但觉丹田真气蒸蒸腾腾,直向上面泛起,有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绵绵不绝,难遏难止。六腑五脏似都被冲升的真气,震得动荡不停……
    这正是修为内功之人,大成之前的危险关头。如若被那一口真气冲了出来,不但前功尽弃,而且人还要受大伤,重则落得终身残废,轻则武功尽失,数年苦修,毁于一旦。
    上官琦心中甚明白此刻的危险,十分重大,拼尽所能,强咬牙关,不肯让一口真气,冲出口腔。但却无法遏止那绵绵不绝的冲升真气,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内脏震动逐渐剧烈,胸口胀疼,似欲爆裂一般。
    又支持一盏热茶工夫,人已难再承受,全身冷汗洋浑而下。
    正在危急当儿,忽觉身后背心之处,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掌。
    耳际间响起那怪老人的声音,道:“琦儿,快些逆转你全身行血,把凝聚于胸的真气,疏散经脉之中。”
    但觉一股热滚,循由背心“命门穴”上攻内腑,翻腾于胸中的真气,顿时被那股攻入胸中的热流压了下去。
    上官琦略一喘息,立时逆转本身行血,果然那由丹田冲升上来的真气,随着逆行的行血,缓缓转入经脉之中。
    风暴后重归平静,耳际又响起那怪老人的声音,道:“琦儿,恭喜你大功告成了。”
    上官琦回头望去,只见那怪老人双腋之下,各挟着一支竹杖,满脸笑意地站在身后,心中异常感动他说道:“如非师父及时赶来相援,只怕弟子今日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怪老人笑道:“这一月多来,我常常守在你的身边,暗中相助于你……”
    上官琦道:“师父这一月多来,常常守在我身侧,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怪老人笑道:“如果你知道了有我在你身旁护法,你就不会这样一心一意地用功了,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今日成就。”
    上官琦真情激荡他说道:“师父侍弟子这般情意深厚,叫弟子如何报答?”
    怪老人道:“不用报答啦,只要你日后能在江湖上有所成就,不负我传授你一场武功之情,也就是了。”
    上官琦道:“弟子,弟子……”他只觉心中有着甚多话要说出来,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弟子”了半天,仍然“弟子”不出个所以然来。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琦儿,你现在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再开始运气调息,待真气畅行全身之后,再停下休息,过了三天,再去见我……”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那猴娃儿看去虽然有点笨头笨脑,但学起武功来,进步却是很快。这半年来,他的内功进境,十分神速。看来你们或将提前离开这古寺了。我要去啦!”竹杖一点,穿窗而去。
    他虽是失去双腿之人,行动却迅快至极,一闪而逝,疾如电奔。
    三日时光,弹指即逝。上官琦依言在第四日上,赶赴那怪老人存身的阁楼。
    只见室内空空,那怪老人不知到了何处。
    壁角留有一方白笺,上官琦取过白笺,展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
    “我因急事离寺一行,多则十月,少则半年即可归来。你和那猴娃儿武功己然扎下基础,日后能否有得大成,全凭自己修为。尽半年之功,好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拳掌之学。如我过了十月不返,你们就可打开壁角的木箱,依照我箱中留示去做。”
    下面画了一只短萧,也未留名。
    上官琦望着白笺,心中忽然有一种惘惘若失之感……
    千百种不同的念头,一一从脑际闪过,心中暗自思忖道:“这老人在这古寺之中,一住二十年岁月,不知何故,现在竟突然离开这座古寺。他函笺之上,说明有急事离此,不知是什么急事,竟需在半年以上时光。唉……他双腿己失,走起路来,不知是否方便?虽然武功卓绝,难道就凭腋下两根竹枝跋涉长途不成?……”他心中不但对那老人有着无比的怀念,还有着极大的隐虑,想道:如果他和袁孝随同那老人而行,沿途之上,有个照顾,当会好些。
    心中千回百转,茫茫无绪,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忽然觉着这件事应该和袁孝商量一下才对,举步走出阁楼,却又不知到哪里去找袁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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