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引凤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较场上的兵卒护勇,和应试的武士,看见八臂人熊居然能够用赤手空拳打死寿山将军的猛犬,不禁掌声雷动,寿山将军不禁又是痛惜,又是高兴,他痛惜自己养了许多年的猛犬,为了考取武士,竟被人家击毙,他高兴的就是八臂人熊,虽然其貌不扬,却有惊人武技,如果没有本领,怎能够在两个回合之内,空手打死自己的猛犬呢?
    左右幕僚向寿山将军道:“恭喜将军,今天总算得着真正的人材了!”
    寿山将军沉吟了一阵,他向左右说道:“把我的许褚牵出来!”
    许褚也是寿山将军所蓄一只恶犬,比典韦还要威猛,卫兵奉令之后,走进临时帐幕里,拉出一只毛色灰黄的猛犬来,这猛犬的体态比起先前的典韦还要恶,头如芭斗,眼似铜铃,二目炯炯如电,身高三尺有余,长约五尺,身躯像一只小牛犊一般,颈间的铜链也有指头粗细,可见它威猛的一斑了!
    寿山将军传下命令,吩咐旗牌官问八臂人熊的名字,八臂人熊当然不敢报出毛泰真名,只说自己姓皮,单名一个勇字,旗牌官道:“姓皮的,我们将军有令,你如果有本领连这一只猛犬也制伏,将军便赏你一个随身侍卫的官衔,可有一件,却不准你把这一只猛犬打死,知道没有?”
    各人以为这个问题必定难倒八臂人熊,因为畜生是会发狂的,打死它很容易,制伏它却很难,那知道八臂人熊却点了点头,答道:“很好,随将军的命令,我就不把它打死便了,你们放犬来吧!”
    卫兵立即把铜链一抖,那名叫许褚的猛犬,汪汪两声,直向八臂人熊扑去!
    八臂人熊看见许褚扑来,他改换了战斗方式,把身一矮,施展开陆地飞行功夫来,绕着场子打圈狂跑,猛犬看见八臂人熊逃跑,以为对方害怕了自己,振起狗威风来,张开血盆大口,一阵缫菜频闹弊饭去,八臂人熊有意在寿山将军面前表演自己轻劝,放开脚步,星飞丸走,兔起鹘落,猛犬尽管跑得比飞箭还快,始终追赶八臂人熊不上?p>寿山将军在看台上看见人熊身手很快,不禁十分赞叹,向左右幕僚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达姓皮的面貌不扬,居然有这样好本领哩!”
    就在说话之间,八臂人熊已经和猛犬走了五个圈,较场面积很大,五个圈足有几里路,八臂人熊突然把身一挫,停住脚步,猛犬汪的一声,四脚一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脱弦一般,直向八臂人熊扑去。
    八臂人熊不慌不忙,只一欠身,让过狗头,使用擒拿手法,“关平捧印”,一把抓住了猛犬的头皮,向外一甩,那猛犬像抛球也似的,飞起三四尺高,抛出四五尺远,吧达声响,四脚朝天的跌倒在地上!
    不过他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并没有把猛犬趺仿,猛犬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腾的由地上翻起来,张开利齿森森的血口,猛向八臂人熊脚胫咬去,八臂人熊身手如电,一个闪身转到猛犬背后,一脚直飞起来,踢中许褚屁名人轶事股。
    毛泰是练过弹腿的,脚力十分雄伟,这一脚把猛犬踢出丈许以外。
    猛犬越发如疯如狂,向八臂人熊乱扑乱咬,毛泰却是不慌不忙,展开轻灵小巧的身法,左闪右窜,一有空隙,立即伸出手来,抓住猛犬颈部一甩,把它翻个跟斗,或是飞起一脚,把它踢出一两丈外。
    凡是狗这一类动物,多数欺善怕恶,如果你畏惧它,它便越发得势,如果你本领强过它,它便连连后退,八臂人熊把猛犬一连踢了十几回,那猛犬虽然凶恶,也撑得筋疲力尽,最后一次,八臂人熊用个“霸王举鼎”左手抓住狗的颈皮,右手握住狗尾,一声大喝,用足平生气力,向外一抛一摔,吧的一声,竟把七八十斤重的一只猛犬,活生生的摔晕过去,较场四面响起一阵巨雷也似的呐喊!
    寿山将军看见这姓皮的矮汉居然能够把自己蓄养的爱犬制伏,并没有损害它的生命,不禁心花怒放,他立即吩咐牌官把毛泰传到台前,问他姓名出身籍贯。
    八臂人熊当然不会说自己出身是个江湖大盗,他伪说自己姓皮名勇,是贵州人,幼年好武,因为练武功的缘故,化尽了一切家产,弄到孑然一身,流浪关东,途经这里,听说将军为国求贤,挑选卫士,所以冒昧到来,应考等语。
    他是个老江湖的人,措辞当然非常得体,寿山将军为之大悦,立即实授游击名衔,并且做将军侍卫长官职。
    八臂人熊屈膝下跪,连说多谢将军提拔,寿山将军吩咐他站起来,继续考试,其他卫士,花了半天工夫,挑选了十二个本领高强的做贴身侍卫,一场考取卫士,就这样的算完,八臂人熊以一个江湖剧盗的身份,摇身一变,变成将军府侍卫长,真是个时来风送滕王阁哩!
    八臂人熊做了将军府侍卫长之职,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知道自己以一个没有渊源的人,混入官名人轶事场里面,如果不切实的在将军面前建立几件功绩,取得将军信任,恐怕难以立足哩!
    八臂人熊是个功于心计的人物,他想出一条妙计来,先在外边勾了两个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寿山将军的官印盗了出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两个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叫他高飞远走,到别处去,然后自己再在将军府印信房中,留下多少形迹手脚。
    到第二天早上,寿山将军一早醒来,发觉失了官印,不禁大惊。
    原来清代官制,不论大小官员,都有一颗官印,如果这颗官印失落的话,不但马上革职,并且还要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刑部问罪,就算事后找回官印,也要罚俸三个月至一年,作为疏忽之戒。
    寿山虽然贵为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如果失落官印的消息传出去,也要被朝廷革职查办,试问他如何不焦灼?
    寿山将军正在暴跳如雷的时候,八臂人熊已进来了,他先告了自己疏忽防护的罪过,再在将军面前拍拍胸口,说自己担保在三日之内,把将军印找回,不过请求将军绝对严守失印秘密,不可泄漏出去,并且请将军告病三日,避免一切来往公文需用官印的机会。
    寿山将军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一一答应。
    八臂人熊果然装腔作势的,在将军府巡了一阵,方才出去外边查勘,八臂人熊果然神通广大,不到三日工夫,果然把将军印找回,扑且抓了两个獐头鼠目的汉人,说这两个人就是盗印贼了。
    寿山将军看见官印收回,已经心花怒放,也不顾得审讯贼人,立即喝令左右把这两个盗印贼推出辕门,斩首示众,可怜这两个所谓盗印贼,无非是八臂人熊出外边抓进来的打闷棍小贼,吃他用毒名人轶事药灌哑了喉咙,变成哑巴一般,提防审问时,风声泄漏,那知道将军连审也不审,喝令推出斩首,一缕冤魂,向枉死城报到。
    经过这一次后,寿山将军对于八臂人熊,果然推置心腹,深信不疑,八臂人熊的位置便牢不可拔了。
    毛泰为了表示自己对寿山将军鞠躬尽瘁,每天到了晚上,必定严饬部下出巡,绝对不准偷懒,如果偷懒怠更的,立即重打责罚,不稍宽贷,所以将军府这几个月来,真是刁斗森严,寿山将军非常满意,那知道今天晚上,石金郎混进将军府来,八臂人熊把他擒住,毛泰当然不知道这少年是石雄远老镖头的爱子,可是石金郎已见面之下,居然说出自己的本身来历。
    八臂人熊出其不意,不禁吓一大跳!
    毛泰看见石金郎,一口说出自己来历,不禁怒声喝道:“混帐,哪一个是八臂人熊,你皮老爷是行伍出身的,那里识得甚么八臂人熊毛泰,你这小子三更半夜,偷入将军府里,非奸即盗,或者是老毛子派来的奸细,人来,先把他打五十皮鞭,叫他供出姓名来历!”
    左右卫兵如狼似虎的轰诺一声,就要上前动手,说时迟,那时快,四人的书房内,突然发生变化!
    原来毛泰就要喝令侍卫用刑的时候,书房窗外突然嗤嗤两响,飞进两点寒星来,这两点寒星不偏不歪,穿中那两名卫士的咽喉,两卫兵哎哟一声,扑通扑通,当堂跌倒在地,半点也不能动弹了!
    这一下突如其来,八臂人熊出其不意,吓一大跳,急忙飞身一晃,破窗直穿出去,他身子才向下面一落,霍地拔出缅刀来,刀光一闪,用了个“夜战八方”的招式,要想搜索敌人。
    冷不防斜刺里飒的一响,飞过一条黑影来,人还未到,兵刃先落,竟是一对判官双笔,用个“野马分鬃”之势,猛点八臂人熊两肋的“太乙穴”。
    八臂人熊估不到敌人居然有点穴兵器,立即把身一缩,用个“逆水行舟”,向后一跳,让过双笔,才把缅刀一翻,使个“乱推彩云”,猛向来人杀去。
    这使判官双笔的不是别人,正是长自三彪里面的金面彪柳兆熊,他和玉面彪罗君玉两个,眼看见石金郎被擒,并不立即去援救,等候将军府的卫士,把石金郎押入内衙里面,方才趁着侍卫疏忽混乱的时候,展开陆地飞行本领,直入内衙,看见八臂人熊拷问金郎,已经到了行将施以夏楚的时候,柳兆熊心中一急,就要飞身下去抢救,罗君玉在三彪之中,却是足智多谋,他一手拉住柳兆熊向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柳兆熊恍然大悟道:“有理有理,这是调虎离山计,事不宜迟,快进行吧!”
    罗君玉立即探手入怀里,取出两支小钢镖来,只一甩腕,猛向里面打去,自己立即伏在一旁,由柳兆熊出面迎敌,八臂人熊果然中计,由窗里跳出来,柳兆熊才一照面,便用判官笔向前进招,八臂人熊霍地向后一退,略一欠身,缅刀铮铮两声,便自出鞘,他把缅刀一展,用了个“横扫千军”的方式,猛向柳兆熊的判官笔猛扫过去。
    柳兆熊由石金郎的口里,知道八臂人熊缅刀十分锋利,普通刀一撞撞折,自己的判官笔虽是镔铁所制,如果撞上敌人缅刀,也要折成两段,他托地一跳,八臂人熊把缅刀一递,“金龙抖甲”,猛向柳兆熊当胸扎去。
    柳兆熊并不用判官笔和他硬架,又向后面一跳,招手叫道:“姓皮的,来来来,这里地方空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便利,正好动手,要想表演武艺,到外边去,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八臂人熊怒喝一声:“小子猖撅,老爷难道怕了你不成?”
    他把身躯一耸,直追过去,柳兆熊拔步狂跑,前走的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脱弦,后追的像流星赶月,眨眼之间已经追出府墙外面!
    这边金面彪柳兆熊用调虎离山的法子,把八臂人熊引出内衙,那边玉面彪罗君玉趁这时机,突起身宋,投出三星铜钺,把身一耸,跌落平地,直向监禁石金郎的书房直冲过去。
    书房门前站着两名卫兵,看见一个陌生的夜行人飞身脱落,不禁大吃一惊,双双拔出腰刀,向前迎战,罗君玉哪里把这两名卫兵放在心上,他把三星铜钺一晃,使出“苏秦背剑”,只一照面,钩住一名卫士的刀,向上一甩一绞,那卫士当堂虎口震裂,单刀脱手飞起一丈多高,吓得向外一跳,另外一个卫士还不知利害,把手中刀一递,“顺手推舟”,直扎罗君玉的肋下,罗君玉右手钺展处,“倒卷珠帘”,搭上了敌人的刀锋,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锁,这卫士要想急闪,也来不及,吃罗君玉一钺扎透个腹,腹破肠流,当堂死于非命!
    玉面彪解决两名卫士,不过是一举手一投足的功夫。
    房中还有两个卫士,看见同伴这个情形,不禁大惊失色,其中一个挺起刀来,就要手起刀落,把石金郎斩决。
    那知道玉面彪手急眼快,叱喝一声,飞身过来,手起一,把这卫士劈翻在地,另外一个卫士看见罗君玉来得凶恶,钻向桌底去了。
    罗君玉也不杀他,只把石金郎身上的绳索一扯,扭成两段,将他向自己肋下一挟,两脚点地,穿出窗外,跳上屋顶,将军府的侍卫看见玉面彪劫了人去,不禁呐喊一声,个个张弓搭箭,弓弦刷刷乱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四方八方,纷纷向玉面彪射到。
    罗君玉看见乱箭射来,知道情形不妙,俗语说得好,明槍易挡,暗箭难防,何况飞蝗也似的乱箭,罗君玉因为自己的兵刃是三星铜,不是刀剑,难以格挡乱箭,何况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石金郎呢?
    罗君玉情急计生,他把石金郎向瓦上一放,自己也滚身伏在瓦脊龙后面,这样一来,尽管乱箭如雨,也到不了他们身上,罗君玉一边伏在瓦脊后,一边取出袖镖来,照准屋下放了箭的卫兵,回敬过去,玉面彪真称得起目力如神,每一支袖镖发出去,必不落空,一下便把对方打中,哎哟连声,跌倒在地,不到两盏茶的时候,一连打倒了四名卫士。
    这时候将军府里的卫士,纷纷齐集过来把罗君玉伏身的房屋包围,高举火把松燎,亮同白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射如雨,罗君玉不禁皱起眉头,自己一个突围容易,可是身边还有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瘁,手无寸铁的石金郎,试问如何能够携带着他冲突出去。
    就在罗君玉进退维难,举止莫定的时候,东面的屋瓦上,突然一声怪笑,响如洪钟,随着笑声歇处,哗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撒下一大把瓦片来。
    这些瓦片完全是揉碎了的,每片却若生长眼睛一般,打在官兵弁勇的火把上,官兵弁勇手里的松燎,当堂熄灭了一大半,还有一些瓦屑撒在各人身上,疼得各人哎哟乱叫,抱头窜开,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罗君玉起先以为柳兆熊折回来救援自己,可是刚才那阵笑声,又不像柳兆熊口音,而且金面彪本人也没有这种揉瓦片成屑气功本领,他正在诧异时,猛听暗里影有人说道:“傻小子,现在还不逃走,要等甚么时候,难道还要寿山将军用十六人名人轶事大轿送你出去不成?”
    罗君玉听见来人这样一说,不禁恍然大悟!原来用瓦片打仿卫士弁勇的,竟是一个风尘奇人,这不用说,一定想策应自己突围了,罗君玉想到这里,不禁勇气大振,他招呼石金郎起来,展开陆地飞行功夫,直向将军府墙外闯去。
    那些弓箭手看见罗君玉走动,不禁呐喊一声,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矢来,正要追影射去,那知道他们刚一举起弓,暗影里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朗一声,又飞一叠瓦片来,把这些手持弓箭的卫士,打得七颠八倒,叫苦连天。
    总而言之,这些瓦片上面,好像长着眼睛一般,除非不发,一飞出来,便打在人身上,所中的并不是臂腿肉厚不致命的地方,却是面部五官七孔要害,不是打得额肿面青,就是头破血流,而且发瓦片的人绝对不像一个人,卫士之中,哪一个举箭去射罗君玉,瓦片必定飞来,打中手腕膀,这样一来,个个心惊胆战,谁也不敢追逐刺客了!只好看着刺客逃去。
    再说罗君玉和石金郎两个,展开陆地飞行功夫,一溜烟跑出将军府外,他们正要腾身向墙头上窜的时候,忽然看见眼前黑影一晃,飒飒两发,跳落一个人来。
    罗君玉定睛看时,这人正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府的侍卫首长八臂人熊,手里执着缅刀,他刚才是被柳兆熊引出去的,这时候不知怎样折了回来,衣冠不整,情形十分狼狈!
    他一见了罗君玉和石金郎二人的面,倏地一声狂吼,手举缅刀,正要直扑过来,罗君玉吃了一惊,就要挥起三星铜钺,上前应战,说时迟,那时快!刺斜里呼的一响,一股无形劲气袭来,竟把八臂人熊身躯抛起三尺多高,摔出七八尺远,砰砰两声,险些儿没有摔倒在地上!
    八臂人熊一个翻身跳起来,只听见暗里一个口音冷笑道:“不知道死活的瘦猴子,刚才你在墙外吃足苦头,还嫌不够,要在这里逞凶杀人吗?快滚回去,还可以多做几天侍卫长,饮酒吃肉,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可要取你的性命了!”
    八臂人熊听了这几句话,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阻截罗石二人了,飞也似的,直向将军府衙跑了回去!
    罗君玉看见八臂人熊被隐形怪客赶走,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招呼石金郎跳上墙头,跳出府墙外面,跑不到两条街,柳兆熊已经过来,叫道:“三弟可出来了,遇着隐形怪客没有?”
    罗君玉看见柳兆熊已经出险,不禁大喜答道:“我遇着隐形怪客了,这怪客口音仿佛个老头子,凶悍绝伦的八臂人熊,被他戏弄了一个不亦乐乎,二哥又怎样脱险呢?”
    柳兆熊呼了一口气,方才说了经过,原来金面彪柳兆熊依着罗君玉的计划,用调虎离山的手法,把八臂人熊由里面引了出来,他展开轻功向前直跑,可是八臂人熊的轻功造诣,却远在金面彪柳兆熊之上,不到十几下起落功夫,已经衔尾直追上来,喝了一声:“狗贼别走,大战三百回合方才回去!”
    刀光一闪,缅刀拉得笔直,用个“长河刺蛟”招式,兜背心直扎过来,柳兆熊听见背后刀风响,知道八臂人熊扑上来了,他马上用了个“霸王卸甲”的身法,全身向下一矮,判官双笔向上一轮八臂人熊足胫,这下有个名堂,叫做“落地梅花”,是判官笔里面很利害的绝技,八臂人熊向上跳,也用个“燕子穿帘”的身法,打算向柳兆熊头顶上一掠过去,落在他的面前,回刀猛撇,那知道他才一跳起,不知怎的,突然砰的一声,身子像被千斤铁锤撞了一下,直飞出去,吧一声摔出两丈之外,跌了个屁名人轶事股朝天,柳兆熊反而吓了一大跳!
    原来柳兆熊的判官双笔,并没有把八臂人熊摔着,八臂人熊却无端端的跌了出去,这不是奇之又奇的一件事吗?
    八臂人熊跌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真是个莫名其土地堂,他在地上一十翻身,用个“鲤鱼跳龙门”身法,刚要跳起身来,又是合了一句俗语,说时迟,那时快,猛觉左膝盖下一麻,仿佛中了甚么东西,左腿一软,又自扑通一声,一屁名人轶事股坐倒在地上。
    柳兆熊见他无故跌倒,心里觉得十分纳罕,正要把判官笔一轮扑了过去,八臂人熊在地上一滚身,用地堂功向横里直滚开去,柳兆熊正要追赶,忽听见耳边一个口音喝道:“朋友,得些好意便回手,你的本领哪里是八臂人熊的对手,还是跑吧!”
    柳兆熊猛然醒悟过来,他立即展开轻身飞行术,向前面直逃出去,八臂人熊在墙外吃了一个大亏,折回将军府里,哪知道兜截罗君玉石金郎两人的时候,又被隐形怪客戏弄一次。
    以上就是柳兆熊脱险突围的经过,柳兆熊事后说了出来,罗君玉嗟讶不巳!
    扰攘了半个晚上,金面彪柳兆熊和玉面彪罗君玉两个,总算把石金郎救了,返到客店里面,柳罗二人便把一切经过向闵仕俊说了,闵仕俊听见他们俩今晚脱险,全靠一个隐形怪客,不禁愕然,小侠葛雷在旁边听了接口笑说道:“各位不用多疑,今天晚上柳罗二兄所遇见的,一定是我师父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了!”
    虞家姊妹一听了葛雷这几句话,不禁恍然大悟过来,她想自己三年以前,为了救援老父,在长城古北口外边遇伏,遭遇大批马贼围困,全靠一个隐形的老头子,给自己飞石解围,事后才知道老头子,就是名震关东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今天晚上长白双彪所遇见的,也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可算是无独有偶!
    石金郎听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到了齐齐哈尔,不禁喜悦道:“原来盛老前辈已经到来,以他老人家的本领,收拾一个八臂人熊,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可以把盛老前辈请来,一切事情便可以顺利解决了!”
    葛雷听见石金郎说出这样天真稚气的话来,不禁哈哈大笑,他笑过了一阵,正色说道:“小兄弟,天下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比如虞家姊妹,她的仇人是塞北六龙,以我师父本领而论,何难到呼伦贝尔去,割了六龙的首级回来呢?可是我师父也让虞家姊妹自己去手刃父仇,你的仇人也是一样,自己的仇自己去报,决不能够假手别人,知道没有?”
    石金郎方才明白葛雷的意思,点头说道:“不错,葛师兄说得对,自己的仇应该自己去报,不过我的本领不及八臂人熊,他现在又做了将军府侍卫长,有权有势,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那里斗得过他,我看还是……”
    他刚才说到这里,窗外飒的一响,一物破窗打了进来,落在中间白木桌上,众侠出其不意,当堂吓一大跳!
    紫面彪闵仕俊以为八臂人熊跟踪到来,不禁大吃一惊,他赶忙呼了一口,吹熄了桌的油灯,虞秀琼虞秀雯两姊妹,各自把身一晃,穿出窗外,那知道她们一窜出去的时候,那个抛掷东西进来的侠客,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去得没影无踪。虞家双凤正要追踪下去,只听葛雷在这里叫道:“两位师姊快来,不用追踪,快来看信!”
    虞家双凤听见一个信字,不禁恍然大悟,立即折回,她们两个返到房间里,灯光明后,只见长白三彪三个人共看一张纸条,这纸条就是刚才破窗打进来的,是一块拳大的石子,包着一张白纸,白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几行草字,这些草字自己见过一次,分明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笔迹,自己在父亲前见过一回。
    内文写的就是:
    八臂人熊本为江湖大盗,混入将军府当侍卫首长,在寿山将军言,无异养虎为患,必有反噬之日,就老百姓而言,无异多一巨害,是故急图之实不容缓,以你数人之力,除一八臂人熊,亦易事耳,见机而行,是为上计,匆匆草此,不赘。
    下面没有其名,只有一个钓鱼的老头子,各人心中明白,留这纸柬的不是别人,一定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了。
    座中这一班人,个个自问本领不弱,居然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掩到窗前,也不知道,等到抛了石头,追踪出去,不见半个人影,真称得起来去如电这四个字,无怪俗语有说,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呢!
    不过这样一来,大家总算有了一个主意思,实行放胆收拾八臂人熊了,众侠商量对付八臂人熊的妙计。
    葛雷说道:“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收拾一个八臂人熊毛泰,并不困难,在他有一个将军府做靠山后台,所以我们第一个步骤,先要把八臂人熊侍卫长这个职务弄掉,即使不能够把它弄掉,也要寿山将军对他完全失去信心,这样一来,便可以从容下手除他了!”
    各人点头说是,闵仕俊足智多谋,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他说:“八臂人熊取得将军信任,完全是假盗将军印而起的,我们何不索性给他来一次真盗将军印,并且揭穿八臂人熊出身来历,使寿山将军革除了他的侍卫长,失去靠山,方才收拾他呢!”
    各人拍手叫道:“好计好计,就照这样的行事吧!”
    闵仕俊立即派虞家姊妹和葛雷出去,实地踏勘将军府的形势,准备到了晚上方才动手不提。
    再说八臂人熊在将军府里,吃了隐形怪客两次大亏之后,知道自己旧日在江湖上惹下的仇人,已经找上门了,他虽然不知道石金郎是石雄远镖头儿子,但明白他不是寻常仇人必杀自己而甘心的。
    第二天早上,寿山将军把八臂人熊唤了进来,厉声问道:“皮勇,昨天晚上,是不是有贼人入将军衙门来捣乱,杀伤了本府好些侍卫呢!”
    八臂人熊知道不能隐瞒,只好战战兢兢说道:“是是,昨天晚上混入几个贼人,要想偷盗将军的关防信印,结果被卑职打跑了,可惜这些贼人人数有好几名,卑职一个人关顾不来,未能将入衙之贼一一擒住,尚乞将军恕罪!”
    寿山将军由鼻孔哼了一声,便向八臂人熊问道:“皮勇,昨天晚上贼人是甚么来路的?你可知明白吗?”
    这句话几乎把八臂人熊僵住,因为毛泰决不能在将军面前说自己前身是大盗,旧日仇众找上门来,只好说道:“依照卑职意见,昨天晚上那几个夜行人,决非寻常寇盗,他们其中有两个人说的是满洲腔,或者是吉林将军那里派下来的人也未可定呢?”
    寿山将军听了这句话,当堂把面一沉,不作声音,默然无语。
    原来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寿山,和吉林将军善禄,虽是同僚,实在是面和心不和,积不相能,势同冰炭,因为寿山将军的靠山是成亲王,善禄将军靠山是玉御史,玉御史曾经在皇上面前,参奏过寿山将军一本,说他贪脏枉法,好在寿山将军后台雄厚,撑腰得硬,地位没有动摇,始终没有被他攀倒下来,可是他对于玉御史已经恨入骨髓,连带对善禄将军也起了猜疑。
    他以为今次玉御史参奏自己的材料,完全是善禄将军供给的,所以他对于善禄将军也怀抱着一颗仇视的心理,这样一来,善禄将军也看出来,两个便变成口和心不和,大家名目上是同僚,实际上是各找各的错处,互相倾轧。
    八臂人熊追随了寿山将军几个月,多少知道官名人轶事场里的事情,所以把奸细推在吉林将军的身上。
    寿山将军沉吟良久,方才说道:“关东三省本来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不少能人,吉林将军既然与本官积不相能,难保不曾收罗几个能人异士,准备和本官作对,以后你要小心才好!”
    八臂人熊看见将军被自己骗过,心中暗喜,他口头上唯唯诺诺,向寿山将军敷衍了几句,方才退去。
    这天晚上,八臂人熊恐怕仇人卷土重来,特别吩咐府中卫士,小心留神,自己也索性拼着不睡,终宵巡逻警戒,到了二更左右,八臂人熊刚才巡到后花园里,后花园的月洞门口,站着两名侍卫,正在那里荷槍守望,八臂人熊看见那两名卫士挺胸突肚站在那里,没有偷懒,略为放心。
    他信步走到月洞门前,只见那两个卫士虽然挺立在地,却是神气呆板,举止装木,他定睛细心看时,原来这两个卫士不知哪个时候,被人点了哑穴,八臂人熊不由吓一大跳!
    他正要走过去解他穴道,冷不防背后呼的一声,一股金风破空袭到。
    八臂人熊也是个久历大敌的人物了,正所谓眼看四面,耳听八方,他听见背后风声响,马上把身一矮,“蜉游戏水”,向刺斜里一窜,还算他闪得快,一柄吴钩剑挟着劲风,抹着他的头面过去,八臂人熊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回头看时,见袭击自己的,竟是一个体态昂藏的伟丈夫,手上握着一柄青光闪闪的钩剑,这来人不用说就是长白三彪里面的紫面彪闵仕俊了,他把卫士点了哑穴,八臂人熊立即赶来,两下展开了遭遇战!
    八臂人熊看见紫面彪暗袭自己,真个怒不可遏,把手中缅刀一拉,抖得笔也似直,“猿猴进果”,手起一刀,猛向闵仕俊分心扎去。
    闵仕俊知道对方缅刀十分锋利,自己的吴钩剑虽是百炼纯钢,也不敢和他硬拼硬撞,立即把身一塌,“风摇柳浪”连人带剑反闪回来,吴钩剑的青锋,形如蛇信,猛向八臂人熊的脑户穴扎去。
    原来吴钩剑这种兵器,是古时的兵刃,和普通宝剑不大相同,普通剑长三尺八寸,吴钩剑却是四尺二寸长,单这一来,已经占了上风,何况它的剑头上面,还有一个尖钓,必要时可以当作钩连槍用,锁夺别人的兵刃呢?使吴钩剑的,一向是不会多,地方狭隘,是不相宜。
    所以很多人三尺八的长剑也不使用,而使二尺六的短剑,何况吴钧剑尖尖有一个钩,这也是有利有不利,对锁夺兵器是好了,不过时时会钩子搭住了东西,收不转来,也是一个弊处,所以学使吴钩剑,除了剑法之外,还要学那用钩藏钩之法。
    紫面彪闵仕俊的吴钩剑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境地,他和八臂人熊两个,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闵仕俊一递剑,八臂人熊也把身躯一塌一旋,让过剑锋,缅刀倏的一翻,直戳剑背。
    闵仕俊急把吴钩剑往后一撤“风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帆”,退出两丈多远,八臂人熊虎吼一声,展开缅刀挥挥霍霍,和闵仕俊战在一处。
    闵仕俊并不是有心跟八臂人熊动手,他这次在将军府里出现,不过是牵掣的性质,绊住八臂人熊,让其他各人去偷盗将军印罢了。
    作者一枝秃笔,不能够同时描写两头事,再说小侠葛雷,引着虞秀琼虞秀雯姊妹,展开陆地飞行本领,直向将军府衙门奔去。
    将军府的戒备,虽然森严,可是在葛雷和虞家姊妹的眼里看来,几个酒囊饭桶式的兵勇,哪会放在心上,几下闪展腾挪,兔起鹘落,便自越过衙墙,来到将军府签押房外。
    忽然看见灯光一闪,走过一个更夫来,手敲札锣,葛雷一见更夫,陡的想出一个主意来,飞身一晃,跳了下来,恰好落在那更夫的背后。
    小侠身似落叶,着地无声,可是那更夫懵然不觉,兀自向前行走,葛雷伸出左手二指来,向那更夫腰背后麻痹穴一点,那更夫立即半身发麻,哎哟一声,跌了落地。
    葛雷用脚把他踏住,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刀来,向那更夫咽喉一指,喝道:“老实问你一句,你究竟要想死,还是想活?”
    那更夫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夜行人用明晃晃的匕首刀指定自己,不禁魂飞魄散,颤声说道:“好汉饶命,小人虽然在将军府里做事,却没有害过人,上有八十岁的白发高堂,下有七岁孩子……”
    他还要说下去,葛雷已经喝道:“放屁,那个和你说这许多闲话,我来问你一句,你们将军印信放在那一间房里!”
    更夫慌忙答道:“好汉爷要问我将军印信放在那一个地方吗?我是一个更夫,位卑言轻,没法子知道将军印放在那里,不过以我所知,将军印就在库房里面,库房里面有印房哩!”
    葛雷问了库房位置,方才把更夫点了哑穴,便引着虞家姊妹向前走去,果然不出所料,不到片刻工夫,男女三侠到了库房,只见警卫森严,一排站着一十八名兵勇,个个提刀执槍,往来警戒,葛雷知道库房警卫严密,如果用昔通的方法,一定不能够混进去,非要解决了眼前这十八名卫兵不可。
    可是一时之间,用甚么方法同时收拾这十八名兵勇呢?
    葛雷沉吟半晌,他向虞家姊妹问道:“你们两姊妹的梅花针,最多可以一手打出几支,每支有必中的把握没有?”
    虞秀琼道:“我们姊妹的梅花针,可以一手打七八支,如果要支支命中,一掌五支比较来得有把握,五支以上便不敢保证了!”
    葛雷低声说道:“这样很好,你们每人拿五支梅花针在手中,照准库房门口卫兵打去,如果打中十个卫兵,其余八个卫兵由我收拾便是!”
    虞家双凤答了一个好字,各人手挥暗器皮囊,把梅花针取在手里,葛雷却由自己钱袋里面取出八个康熙制钱来,分握在左右两手里,每只手握着四个铜钱,瞄准了下面的卫兵,三个人同时喊了一声,各把暗器打了出去,只见嗤嗤几响,十几缕银线夹着七八个金钱的影子,直向库房门口射去。
    虞家姊妹果然眼力如神,十支梅花针齐齐射在卫兵身上,六个射中咽喉,四个射中胸口,扑通扑通,同时躺在地上。
    小侠葛雷这八个金钱镖更加巧妙,每个钉中卫兵弁勇的麻穴,他们连哎呀也没有半声,便自跌倒在地上了!
    男女三侠只一举手之间,便把十八名卫兵同时收拾,没有一个人能幸免,真个可以说得是武林罕见!
    十八个卫兵一跌倒在地,葛雷和虞家姊妹立即由屋顶跳了上来,三个人一窝蜂抢入库房,库房门口有一把大铁锁,葛雷拔出匕首刀来,向那铁锁一挥,叮当两声,铁锁落在地上,分为两半。
    虞家姊妹估不到葛雷一柄小小的匕首刀,这般锋利,果然有斩钉截铁的功效,心里暗暗佩服,葛雷削落门锁之后,一脚踢开了门,直窜入库房里。
    只见房里堆满了银元宝和银锭,不过葛雷和虞家姊妹今天到来,并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他们连看也没有看,便向印房掩进。
    印房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监印师爷,和一个老年的长随,正在灯光下面说话,忽然听见房外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监印师顿起疑惑,喝道:“印房重地,哪一个三更半夜进来!快说!”
    话犹未了,房门一掩,小侠葛雷握着明晃晃的匕首,掩了进来,后面跟着虞家姊妹,手里提着宝剑,监印师爷是姓张的,一个无拳无勇的文人,看见突来了几个夜行侠客,不禁吓了一大跳!他战兢兢的开口问道:“你你……你们你们,你们是那里来的!”
    葛雷已经伸过手来,将他劈胸一把揪住,用力向地一摔,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师爷,便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了!
    葛雷把匕首刀向张师爷面上一晃,喝道:“本少爷今天晚上到来,一不要金,二不要银,目的在取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大印,将军印在哪里,快些说出来,如果有半句支吾,立即要了你的性命!”
    张师爷看见雪亮匕首,距离自己咽喉不到半尺,不禁魂飞魄散,叫道:“好汉饶命,将军印信就在东面那口檀木柜里,好汉只管取吧!”
    虞家姊妹用宝剑迫住那个长随,看见张师爷这样一说,立即窜到那口檀木柜子面前,把剑插入柜门里面,用力一橇,只听劈啪一响,柜门大大的打开来。
    这木柜里别无他物,只有一盆朱红印泥,一颗黄布包着的将军印,虞秀雯要伸手去拿,葛雷喝道:“且慢!”
    他一手抓住张师爷,走到柜前,把将军印一手抓了下来,扯开包袱一看,原来黄缎布包裹着的,并不是真正的将军金印,却是一颗四方的硬铅块!
    小侠葛雷揭破了假印的秘密,把张师爷由地上抽起身来,不由分说,照他面上就是一个嘴巴,啪的一声大响,竟把张师爷打了个满天星斗,葛雷破口骂道:“该死的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书柜里明明是假印,也来欺骗少爷,真印放在那里?快说出来,不然的话,将你一剑杀掉!”
    张师爷被这一掌打得发昏了,只好哭丧着面说道:“好汉爷爷,不关晚生的事,假印是皮侍卫长意思放的,真印放在柜后,一按机关便现出来了!”
    葛雷冷笑一声,看见柜门边有一个铜环,知道是暗柜的关键了,他用手一牵铜环,说也奇怪,只听格登一响,那个檀木柜子自动的左边移出一尺来,柜后还有一个秘密方格,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颗将军印,葛雷大喜说道:“在这里了!”
    他把将军印拿出来,端在手里一看,果然是一个黄澄澄的金印,有大清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印等字样,葛雷知道是真印了,便把它塞入怀里,他还要向张师爷询问别的事时,印房外面传来一阵呐喊!
    葛雷一听喊声,便知道将军府的侍卫,已经发觉库房门口同伴倒在地上,门锁斩落,所以直冲入来,他立即伸出手中食二指来,向张师爷肋下的“云台穴”一点,张拜爷唉呀一声,便自躺倒在地,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虞家姊妹也举手一事,捣在长随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上,把他一拳打晕,三个人带着将军印直向外闯。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三个人刚才窜出印房,一大队卫兵勇士,已经杀了过来,看见葛雷等三侠客,哗然大叫:“大胆奸细,胆敢私入库房重地,快快给我跪下!”
    话来说完,虞家姊妹各把手一抬,嗤嗤几声,飞出几支梅花针来,射入侍卫的人群里,那些侍卫唉哟连声,一连跌倒了五六个,其余不禁一阵大乱!
    葛雷一个飞身,直窜过来,手起匕落,接连刺倒三四个人。
    这些侍卫看见葛雷三人来得勇猛,俗语说的好,贪生怕死,人之常情,这些卫兵们,不过每个月拿二两饷银罢了,看见敌人利害,哪里还敢拿性命去相搏,白白送死,他们不由自主向左右分开来。
    葛雷等三人一溜烟般,展开陆地飞行功夫,由他们中间窜过去,抢出库房,各自把身一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之间,便自走得无影无踪。
    等到那些侍卫个个张弓要搭箭,要向他们逐影而射时,葛雷等三人已经不知去向!
    且不说葛雷等三侠运用迅雷不及掩耳手段,冲入库房,取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金印,再说闵仕俊和八臂人熊毛泰在后花园里恶斗了三十多个回合,紫面彪的武艺,本来并不见得稍为弱于八臂人熊,不过八臂人熊毛泰这柄缅刀,过于锋利,紫面彪的吴钩剑有许多地方不敢和他硬拼硬撞,相较之下,无形中居了下风,所以斗到三十回合之后,紫面彪闵仕俊渐渐觉得守多攻少,有点应付不来,他正要用出奇制胜招数,冒险一拼,冷不防背后一声呐喊,许多手执刀槍的卫士兵勇,向后花园杀到!
    闵仕俊看见卫士毕集,知道不能够恋战下去,这时自己已经和八臂人熊缠战了一阵,牵制敌人目的,总算达到,敌援巳至,俗语说得好,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闵仕俊便把手中吴钩剑一旋,用了个“风剪梨花”的招式,青光一闪,直抹八臂人熊颈项,八臂人熊把身一矮,缅刀向上一翻,用个“横架金梁”招式,直抹剑背,闵仕俊却乘机抽身向圈子外面一跳,再一耸身,由众侍卫头顶掠过,跳上墙头,飞也似的逃去!
    闵仕俊这一走并不打紧,众侍卫哗然大叫:“不好,刺客走了,快追赶呀!”
    八臂人熊看见紫面彪飞身逃走,哪里肯放,当下一声叱喝:“狂贼往那里跑?”
    把手中的缅刀一晃,直追下来,哪知道他两脚才一点着墙头,侧面的暗影里,有人一声叱喝:“姓毛的看家伙!”
    嗤嗤几声,三四点寒星破空飞来,直向八臂人熊迎面射到,八臂人熊急不迭忙掣转缅刀,向外一挡,只听见叮叮当当,几下清脆响,三四支银镖跌落瓦面。
    八臂人熊就在挥刀挡镖,这一忽儿,紫面彪已走得没影无踪!
    他不禁气得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暴跳,五内生烟,忽然听见将军府内衙里面,一阵当当的铜锣响,这是内衙发生紧急事件的信号,八臂人熊乍聆之下,不禁吓一大跳。他也顾不得追赶紫面彪闵仕俊了,飞身跳落平地,直向将军府内衙奔去。
    他刚才跑过内衙墙的月洞门,已经看见三四个卫士气急败坏的跑过来一见八臂人熊,立即叫道:“皮侍卫长,不好了不好了,刚才库房里潜入贼人,把将军印劫去,连张师爷也被他点倒在地上,半点也不能动弹呢!”
    八臂人熊听见将军印被敌人劫去,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过他回心一想,自己已经在印房里做了个将军假印明摆在书柜里,真印却藏在墙洞内,如果贼人把假印偷去,还没有甚么大碍,不过受一场虚惊罢了,八臂人熊便向这几名兵勇喝道:“你们不用大惊小怪,今日晚上的事,我已经胸有成竹,慌乱有些么用处!别说失了一颗将军印,即使天塌下来,也有我皮某人挡住,不用害怕,可知道吗?”
    卫兵看见侍卫长这样镇定,方才安定了下来,他们跟着八臂人熊直入内衙,来到库房里面,八臂人熊抢先直入印房,看见书柜移开,现出墙洞,墙洞里面空空如也,他不禁顿足说道:“罢了罢了,真的将军印被贼人盗去了。”
    八臂人熊正在绕室彷惶,印房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这次进来的不是侍卫,却是两个将军身边的旗牌官,他们一见八臂人熊,立即说道:“皮侍卫长,将军有令,传你进去!”
    八臂人熊知道寿山将军传唤自己,多数是为了失去印信的事了,一颗心七上八落,不过俗语有说,丑媳妇始终要见家姑,自己既然食君之禄,始终也要硬着头皮,去见将军,八臂人熊装出无可奈何的神态,跟着旗牌官进了内衙。
    寿山将军穿着便服,坐在书房里面,看见八臂人熊进来,板着面孔,厉声说道:“皮勇,你在本官手下,究竟是不是吃饭做事的?怎的连一座将军府也保不牢,任由奸细出入,如入无人之境,连本将军的印信也叫贼人劫去!”
    寿山将军平日对于八臂人熊本来敬礼有加的,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可是今天因为失了将军印,情形严重,不由他不发怒哩!
    八臂人熊不禁为之悚然,双膝一屈,扑通,跪倒在寿山将军的跟前,顿首说道:“是是,今天晚上失了将军的印,是卑职的罪过,请将军治卑职应得的罪过吧!”
    八臂人熊这样的一认罪,寿山将军怒气方才稍为平息,他想起失去将军印,情形虽然严重,可是今后自己追寻失印,还得靠八臂人熊,寿山将军想到这里,便把面色稍为放宽下来,他向八臂人熊说道:“皮勇,俗语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今天晚上失掉了将军印,既成事实,用不着多说了,由明天起,你要尽心查缉,限三天内把印找回,如果过了三天还找不着将军印的话,不但本将军前程有碍,你的脑袋也不免要搬家,知道没有?”
    八臂人熊唯唯诺诺,要求将军下令全城戒严,搜拿盗印贼人,寿山将军也答应了,八臂入熊方才告退。
    到第二天早晨,齐齐哈尔省城里面,果然展开空前未有的大戒严,四座城堡完全关闭,一般八旗兵勇,个个弓张弦刀出鞘,断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逐屋逐户的搜索,老百姓可疑的,立即拘捕,送到巡抚衙门里去,全城人心惶惶,不知道发生甚么事,弄成这样严重。
    可是八臂人熊尽管这样严重搜索,紫面彪闵仕俊等众侠,偷盗了将军印之后,明明知道官兵必定有这一着,已经连夜离开城池,溜到预定窝藏的地方去了。
    八臂人熊贼过兴兵,那里抓得着真正的盗印人物!无非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扰民间,苦了一般商民和百姓罢了,齐齐哈尔省城扰攘了一整天,可说绝无要领,八臂人熊觉得十分焦灼!
    这天晚上,寿山将军觉得十分烦恼,因为将军印失掉之后,过了一天,失印的事还没有丝毫头绪,寿山将军虽然已经吩咐手下严守秘密,到底纸不能包火,始终有泄漏的一天,如果吉林将军知道自己失印,通知玉御史参奏自己一本,本人这个将军名衔,也要保不牢了!
    寿山将军这天晚上,翻来覆去不曾睡觉,不经不觉到了三更左右。
    寿山将军觉得睡意朦胧,正要睡觉,忽然听见窗外嗤嗤两响,飞进两点白光,格登格登,不偏不歪,射在卧房中花梨木八仙桌上,寿山将军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他急忙定睛看时,原来钉在桌面上的,是两支明晃晃的钢镖,镖尾结了一个小小纸卷儿,纸卷上还有字迹。
    寿山将军心里一动,拿起纸卷一看,内文竟是:
    寿山将军勋鉴:
    贵府侍卫首长皮勇,前身本为苗疆大盗,外号八臂人熊,血案累累,作恶山积,此人入将军府,心怀叵测,乃有企图,将军如不觉察,日后必养虎为患也,见字烦将皮某革降侍卫一职,草民定必把将军印原壁归赵,决不食言也,至于惊扰一层,实属万不得巳,乞谅。
    长白三彪留字
    寿山将军一口气读完了书信,方才恍然明白过来,他想长白三彪这个名字,十分耳热,自己仿佛在哪里听过,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罢了,长白三彪既然冒犯奇险入将军府,指证八臂人熊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必定不是虚言,他说自己如果把八臂人熊免去侍卫一职,立即送回将军金印,也一定不是虚语。
    不过八臂人熊勇武绝伦,对自己也忠心耿耿,一旦把他革职,未免太过可惜,寿山将军沉吟了一阵,便把纸卷收好,吩咐左右传唤八臂人熊进来,八臂人熊毛泰奉了将军命令,急忙进入内衙,寿山将军把纸卷儿给八臂人熊看了,八臂人熊一看之下,不禁勃然色变!
    寿山将军看了八臂人熊的面色,心中已有几分明白,他便开口问道:“纸卷上的句语你看清楚没有了,你对于这种事可有甚么意见吗?”
    八臂人熊不假思索回答道:“实告将军,卑职早年时候因为未逢真主,所以失名人轶事身绿林,在绿林中混过一个时期,既然在绿林混过,当然少不免结下几个仇家,这几个偷盗将军印的贼人,完全是卑职旧日的仇家,千方百计,欲得我而甘心,他既然说偷盗将军印全是为了与我为难,卑职可以立时告退,以免对将军的前程有所耽误,还请将军三思。”
    八臂人熊说到这里,便自叩下头去。
    八臂人熊这样一说,寿山将军觉得十分为难,如果不把皮勇革职,自己这一颗将军印,归还无日,若果把八臂人熊革职的话,不但失去了一个人材,对方万一反悔,施展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自己岂不是变了无人保护吗?
    他想到这里不禁意存犹疑,欲言又止,八臂人熊也是个剔透玲珑的人物,他看出寿山将军的意思来,便向将军说道:“禀告大人,卑职现在倒想得一条妙计来了,贼人来帖不是有说,如果大人免去卑职侍卫长的职位,立即把将军印原璧奉回吗?将军何不将计就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引诱贼人上钩呢?”
    寿山将军一想也是,立即说道:“好计好计,就依计行事吧!”
    便把手下唤进来,依计行事不提。
    直到第二天早上,寿山将军果然下了一道命令,他说本府侍卫首长皮勇,行为悖谬,有乖职守,着令免去侍卫首长一职云云。
    这道命令一发出来,八臂人熊果然向寿山将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一切号衣顶戴,收拾行李,垂头丧气的离开将军府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府里的侍卫听见皮勇免职,不禁十分诧异,因为将军府连日正闹飞贼,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为甚么寿山将军突然下令革除侍卫长职务,这岂不是等于自坏长城吗?
    他们不禁议论纷纭,就在寿山将军下令革除八臂人熊职务那天晚上,长白三彪已经得到报告。
    原来长白三彪和葛雷石金郎虞家姊妹等人,当晚在将军府大闹,劫了寿山将军的黄金印之后,他们连夜离开齐齐哈尔省城,走到省城东北十里的陶家堡躲藏起来了。
    他们假说自己是贩马的客人,寄住在一个农家里,关外民风淳厚,物产富饶,一个出门走路的人,纵使陌不相识,向人家求宿三五天,也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关东三省的老百姓赋性豪爽,很少拒绝收留求宿客人的,他们当晚向将军府下了警告柬帖之后,闵仕俊便吩咐柳兆熊、罗君玉两人,混入齐齐哈尔省城里面,监视将军府的动名人轶事态,八臂人熊免职命令一下,柳兆熊立即把消息向闵仕俊飞报,虞家姊妹和石金郎听说八臂人熊离开将军府,不禁大喜,以手加额说道:“恭喜恭喜,闵大哥的妙计果然成功,八臂人熊的靠山倒了!”
    葛雷听见八臂人熊离开将军府,立即说道:“寿山将军果然依我们的劝告,免了毛贼侍卫长的职务,我们不便失信,今天晚上,就把将军印送回去,各位以为怎样!”
    闵仕俊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这颗印是贤弟劫来的,由贤弟送回去,再好没有,不过贤弟再入将军府时,切要小心在意,提防暗算!”
    葛雷答道:“这个不用忧虑,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焉有被那些酒囊饭桶暗算的道理?如果闵大哥不放心,还是由虞家两位姊妹跟我走一遍吧!”
    虞家姊妹立即赞成,这天晚上,葛雷在黄昏日落的时候,便和虞家姊妹一同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省城了,他把将军印用一条破布包好,塞入怀里,虞家姊妹却扮了男装,一同进城,先在南城客店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到街上游逛,直到掌灯时候,方才回来,吃过晚饭,一早闭上房门,便自睡觉,睡到二更左右,葛雷一打暗号,虞家姊妹便自起床,三个人换了夜行衣服,各把身躯一耸,跳出窗外,穿房越瓦,起落如飞,向将军府进发。
    就在他们三个奔向将军府的时候,客店房上刷的一响,又冒出一条人影来,跟在葛雷三人背后,宛似一溜轻烟似的,走动十分敏捷,直迫过去。
    再说葛雷一行三人来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府外,他们因为将军府的警卫,相当森严,不能够任意混进去,首先跳上民房,把全府的形势鸟瞰一次,只见全座将军府灯火暗沉沉的,更形寥落,比起先几晚警卫严密的情形,不大相同,葛雷道:“我觉得和往晚大不相同呢?”
    虞秀雯点头说道:“或者寿山将军知道今晚我们给他送回将军印,故意松懈警卫也未定哩!”
    葛雷不相信寿山将军会这样做,接着说道:“不会不会,偌大一座将军府衙,至低限度也是摆个样子,那有这样乌灯黑火,我猜想他一定有诡计!”
    虞秀雯哂然说道:“寿山的将军印在我们手上,如果他胆敢跟我们捣鬼作对,我们要把他的将军位置攀倒下来,并不是一件怎样困难的事,相信他不敢作恶哩!”
    葛雷答道:“话虽然这样说,我们不能够不提防哩!”
    他吩咐虞家姊妹暂时在外边等侯,自己一个人展开陆地飞行功夫,轻如棉絮,动若迅雷,直入将军府里!
    就在小侠葛雷进入将军府的时候,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衙门的楼上,突然现出一条黑影来,这黑影不是别人,就是革职的侍卫首长八臂人熊了!
    八臂人熊埋伏在门楼侧面的垂花栏杆后,看见夜行人影入将军府,立即站起身来,他看出葛雷身材短小,分明是个未成年的小童,是张师爷口里所说盗印之人了.八臂人熊不禁气得咬牙切齿,他把腰间的缅刀按了一按,飞身一耸,由门楼上跳了下来,跟在葛雷背后,小侠葛雷到过将军府一次,识途老马,他一溜烟奔向库房。
    库房前面本来有大队卫士兵勇的,现在却空空如也,一个也不见了,葛雷正要解下脚间的将军印来,奔向印房,把将军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房里,那知道八臂人熊毛泰就在这个时候猝然发动攻势!
    原来八臂人熊在葛雷背后一直追踪到库房附近,他伸手入囊里,取出一支毒名人轶事药钢梭来,这种毒名人轶事药梭就是八臂人熊上回在彭家屯把石雄远老镖头打得重伤残废的暗器,他瞄准了葛雷后心,趁他身形略为一顿的时候,也不依照了江湖规矩,出声招呼,腕于一甩,噔的一响,便把毒名人轶事药梭打了出去。
    他这一梭,出其不意,用尽全力,瞄准葛雷后背,一梭打去,这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本来应该一棱把葛雷打个正着,可是葛雷究竟不失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云川的门人弟子,耳目灵警,机敏异常,何况今日深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府里,更加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八臂人熊打出暗器,虽说不打招呼,到底毒名人轶事药梭发出来的时候,梭身必定带着风声,葛雷背后金风一响,立即听出来了,他霍地向左一晃身,用个“金蜂戏蕊”身法,拼命一闪,只听刮的-声暴响,毒名人轶事药梭抹着葛雷肩头过去,格登,打在屋瓦上面,当当连屋瓦也打破了六八片,八臂人熊一个进身,连人带着缅刀,跟着一道寒虹,匹练直向葛雷迎头砍到!
    葛雷看见人影一闪,刀光罩落,急不迭忙向左边一滚身,抖出自己的双龙绿如意扣来,这还是葛雷和虞家姊妹相识以来,第一次使用兵器,他这双龙如意扣,还是得自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独门传授,如意扣的本身是一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打成的链子,每隔半尺链子,便连着一个如意形的锁扣,这种锁扣是活动的,每一环每一节都可以锁夺人家兵刀,扣的头尾部分,各有一个龙头,这龙头是狭长形的,足有八寸多长,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打成,龙口张开,口内含有一枚龙舌,可以打人穴道,总而言之,葛雷这一条双龙如意扣,可以抵得上虎头钩判官笔勾连槍三种兵器的用法,不过内功如果没有相当造诣的,决不能够用这种软中带硬的兵器。
    葛雷一抖出双龙如意扣来,八臂人熊吓了一跳,不过事到临头,骑上虎背,也不能不拼命!
    毛泰喝了一声:“盗印的强盗,吃我一刀!”
    缅刀寒光一闪,用个“风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帆”之式,分心就是一扎,葛雷并不害怕缅刀锋利,将如意扣向上一绕,“苍龙盘树”竟把缅刀刀身卷个正着,往回一拉一带,八臂人熊看见自己-刀没有把敌刃削动,敌人兵器反而一绕,擒住自己刀背,不禁大吃一惊。
    葛雷用力一拉,缅刀险些脱手,好在八臂人熊手中缅刀,也是一件可柔可刚的兵器,他急忙把刀身放软,往回一抽,铮铮,居然把缅刀抽回来,葛雷一抖手腕,双龙扣悉索一声,用个“金龙打滚”的招式,猛向八臂人熊头顶罩落。
    他这双龙如意扣一展开来,活像一条怒龙也似,迎头飞到,八臂人熊还是行走江湖以来,第一次遇着这种外门兵器,他的缅刀虽然犀利,到这地步也感觉技穷了。
    八臂人熊和葛雷一连斗了七八回合,非但占不了一丝一毫的便宜,而且被双龙如意扣迫得步步后退。
    就在葛雷和八臂人熊动手的时候,将军府各处已经响起一片嘈声来了,府里院落房屋,本来是一片黑沉沉的,此刻却是灯火齐明,光同白昼,无数侍卫兵勇,纷纷滚滚的杀出来,四方八西,直向库房涌到,小侠葛雷却是不慌不忙,一边和八臂人熊力战,一边连连飞跃,直向将军府内衙奔去。
    这一下出乎八臂人熊意料之外,因为普通刺客一见众人云集,必定逃跑,冲出危险地方,可是葛雷却是适成反例,他看见众侍卫包围过来,不但不向外逃,反而朝向内衙奔去。
    葛雷是由瓦面上高来高去的,将军府侍卫中能够穿房越瓦的,只有八臂人熊一个,哪里拦阻得来,只好跟在葛雷背后,直迫过去。
    再说寿山将军这天晚上,用空城计诱捕奸细,表面上革退八臂人熊掩旗息鼓,放松警卫,其实是挖下陷阱引猛虎,布下金锁困蛟龙,他除了吩咐侍卫在将军府里埋伏,准备随时擒捉刺客之外,并且还派了五百弓箭手,分散埋伏各处,预备刺客只一上房,立即乱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射,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竟发。
    哪知道葛雷不向外逃,反而向内衙直冲过来,寿山将军接到飞报,不禁又惊又恐,他估不到奸细这样大胆,便向外大喝道:“侍卫过来,带我出去看看几次扰闹本衙的刺客,究竟是怎样的长相!”
    侍卫听见寿山将军要出去看刺客,慌忙阻止说道:“大帅不要涉险,刺客本领利害得很,如果有误伤将军时,如何是好?不如就在这里吧!”
    寿山将军喝道:“混帐,我是堂堂一省将军,如果有起事来,刀林箭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血海也不用怕,何况区区刺客呢?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出去!”
    侍卫见寿山将军意思这样坚决,只好听从他的命令,个个荷槍佩刀,高举火把松燎,引着他由卧房里出来,寿山将军全副武装,挎了腰刀,在十几个手执刀盾的侍卫簇拥之下,鱼贯出来,那些侍卫一边走一边向前喝道:“各位兄弟落力捉拿刺客,将军亲自出来督战了!”
    葛雷深入内衙,正要找寻寿山将军说话,他听见侍卫这样一叱喝,不禁大喜,他直向火把齐明的院子里跑去。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一群侍卫众星拱月也似,簇拥着一个头戴缨帽,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的官员走出来,葛雷知道这个官员,一定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寿山了,便把身形顿了一顿,八臂人熊怒气虎虎,挥动缅刀,直向葛雷扑到!
    小侠葛雷霍地回转身来,把双龙如意扣一盘一舞,金光闪处,用个“云龙三现”的式子,直向八臂人熊攻去,八臂人熊见双龙扣来得凶猛,耸身向后一跳,葛雷喝了一声:“姓毛的,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八臂人熊哪里肯听这一句,倏地一声狂吼,由侧面扑过来,缅刀寒光闪处,“神龙晒甲”,又向葛雷迎头砍落。
    葛雷不慌不忙,略一晃身,让过刀锋,双龙扣哗朗朗一声,猛抖起来,抖得笔也似直,“银蛇穿塔”直捣八臂人熊肋下,毛泰本来一身硬功,不怕普通刀剑,可是葛雷用的是点穴招式,不由他不躲闪,八臂人熊托地向外一耸,葛雷趁这机会一个飞身,由瓦面上直掠下来,径自向火把人丛落了下去。
    众侍卫看见葛雷由半空里直掠下来,以为他要向寿山将军行刺,猝下毒手,不禁哗然大叫,各自举起刀槍四面八方杀上,小侠葛雷却是霹雳一声大喝:“你们不要乱动,我今天到来并无恶意,完全是为送将军印回来的,将军印就在我身上,你们如果乱来,我先把印毁了,叫你们将军没有好处!”
    葛雷这几句话果然简而有力,那些侍卫听说将军印在葛雷身上,果然不敢乱动了,葛雷又向侍卫叫道:“哪一位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请你出来,我有话要跟将军说!”
    寿山将军看见葛雷虽然小小年纪,却是虎头燕颔,器宇不凡,不禁暗暗称奇,他听见葛雷指名要见自己,立即由侍卫人丛里,挺身出来!
    高声喝道:“我就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跟你素味平生,正所谓今日无冤,往日无仇,为甚么要来盗我的将军印,你是受人差谴,还是与本将军真正有仇,快说!”
    葛雷听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跟自己说话,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寿山将军,请你听我一言……”
    他还未说下去,八臂人熊已经由侧面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手起一刀,搂头盖面,猛向小侠葛雷头顶砍落,葛雷把身一闪,就要举双龙扣相还,寿山将军厉声喝道:“皮勇,不准动手,等他说完了话再打不迟!”
    八臂人熊不敢违拗寿山将军的命令,只好停住,葛雷回过身来,手指八臂人熊说道:“将军听了,此人假名皮勇,真名却叫毛泰,在江湖上有个匪号,叫做八臂人熊……”
    “胡说!”
    葛雷笑道:“你用不着强词打浑,八臂人熊是苗疆一带著名大盗,杀人如麻,血案如山,后来吃官府缉捕得太紧,逃到关东方面,首先打劫盛京石雄远镖头所保暗镖红贷,哪知道在大凌河边撞了钉子,镖贷非但打劫不成,还吃石老镖头伤了一剑,几乎送命,嗣后这家伙心心不息,躲入医巫闾山苦练毒名人轶事药梭暗器绝技,两年后的中秋晚上,到彭家屯暗算石老镖头全家,杀人放火,把石老镖头全家毁掉,后来他自己知道不见容于关东绿林,方才逃到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化名皮勇,考了将军府的侍卫,将军请想一想,这类满手血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正是所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要留在身边,有玷官誉,而且养虎为患呢!”
    葛雷说这一番话时,振振有词,句句清楚,八臂人熊之面孔,青一阵,红一阵,虽得十分尴尬!
    寿山将军听完了葛雷这一段话,不禁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葛雷他们到将军府来,偷盗印信,并不是跟自己有仇,或者故者为难,跟本人过意不去,完全是为了八臂人熊,八臂人熊既然是江湖大盗,越贷杀人,自然和人家结下仇怨,仇家跟踪上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寿山将军也是个官僚,他听了小侠葛雷的话,又看了八臂人熊的面色,心中已经明白过半了!
    寿山将军便向八臂人熊问道:“皮勇,这人说的,是否句句当真,你有什么话说?”
    八臂人熊被寿山将军这样一问,不禁哈哈狞笑道:“英雄莫问出处,将军大人,你不用问他的话是否真假,也不用问我有甚么话,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要走了!”
    他乃向寿山将军拱了拱手,飞身一耸,跳上瓦面,正要展开陆地飞行功夫,向将军府外奔去!
    葛雷看见八臂人熊逃走,大喝一声:“狗强盗往哪里跑!”
    他在百忙之中,还记得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将军印信,葛雷把将军印由腰间解下来,向着地上一抛,喝道:“将军印在这里,你们小心收拾起来,我要去追强盗,暂时恕不奉陪了!”
    左右侍卫慌忙上前拾起将军印,葛雷却一溜烟追赶八臂人熊去了。
    且说八臂人熊负气之下,离开了将军府,他用陆地飞行功夫,刚才跑出几间瓦面,小侠葛雷已经由后面追赶上来,高声大叫:“毛泰别走,血债血还,留下你的狗头才去!”
    八臂人熊不想在将军府内跟葛雷动手,一溜烟逃出府墙外,哪知道他刚才跑过府墙,迎面嗤嗤几响,射来几线寒光,原来是虞家姊妹的梅花针。
    上文已经说过,小侠葛雷未入将军府前,看见府中灯火皆沉,知道是空城计,吩咐虞家姊妹在外边等候,自己飘身进去,她两个伏身在附近的民房上,等了半个更次,忽然看见一条人影星飞丸走,兔起鹘落,由里边走出来,虞秀琼十分眼利,她在星月微光之下,看出由将军府跑出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八臂人熊。
    虞秀琼更不犹豫,向自己妹子招呼了一声,二女不约而同各自取出三四支梅花针来,猛一挥手,七八缕寒光由手上飞出来,射向八臂人熊,八臂人熊正在万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的时候,估不到将军衙门外面还有对头,等到梅花针射在身上时,方才发觉,他急不迭忙的运气功来,向外一迎,四五支梅花针射在自己身上和臂上,没有入肉,可是也觉得疼痛异常。
    八臂人熊涌身向墙下一跳,虞家双凤一个拔剑,一个举起双刃,由民房上现身出来,娇声喝道:“八臂人熊别走,今日是你罪恶满盈的日子,就算你是十六条臂膀的人熊,也要把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分八片,如果趁早横刀自刎,还可以免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祸!”
    八臂人熊性如烈火,听了这几句话,不禁气得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暴跳,五内生烟,狂吼一声,举起手中缅刀,向虞秀琼迎头砍落,女英雄把身一晃,闪刀还剑,八臂人熊急步一封,便和虞家姊妹战在一起。
    虞家双凤围住八臂人熊动手,不到几个回台,小侠葛雷也由后面赶到,舞动双龙如意扣加入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人合战一雄,八臂人熊到了这个时候,不由他不拼命了!
    他把手中一柄缅刀,舞成一片刀山,力战葛雷和虞家姊妹三个,虽然以一敌三,因为他拼命的原故,而且缅刀过于锋利,虞家姊妹的刀剑不敢过于上前,和他硬碰,所以急切之间,收拾八臂人熊不下。
    似这样的来来往往,走马灯般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葛雷忽然想出一个方法来,向虞家姊妹道了几句暗语,用自己的双龙如意扣,不怕宝刀,实行正面上前纠缠,至于虞家姊妹呢?却用游斗方式,滴溜溜绕着八臂人熊乱转,东砍一刀,西挥一剑,这个战法果然有效,不到三十回合,八臂人熊巳经额头汗涔涔,满身滚热,他知道再打下去,必定凶多吉少,自己靠山倒了,将军府的侍卫,未必会帮忙自己,还是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八臂人熊主意既定,把手中缅刀用力一旋,使了个“夜战八方”的招式,刀光一盘一舞,陡的一声大喝:“小子照打,看暗器吧!”
    手向上一扬,虞家姊妹知道八臂人熊毒名人轶事药梭的利害,急不迭忙向左右一闪身,那知道毛泰这一下却是虚的,他并没有真正打出毒名人轶事药梭来,趁空隙一个飞身穿过,落荒逃去。
    虞家姊妹方才知道上当,气得娇叱一声,直追下去,葛雷也跟着追上来,前跑的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离弦,后追的如流星赶月,一先一后,一迫一逐,不到顿饭工夫,已经来到齐齐哈尔城墙之下!
    齐齐哈尔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省城,城垣当然十分高大,足有三丈多高,八臂人熊来到城下,只一晃身,便像穿云燕子一般,跳上城顶,虞家姊妹不禁一愕,因为一跳三丈距离,决不是普通“一鹤冲天”,或是“燕子飞云纵”一类轻身提纵术可以做得到,至低限度内功要到“金刚功”的造诣,练到骨软如绵,身轻如絮的地步,再加上登萍渡海的轻功,方才可以跳上。
    虞家姊妹轻功虽然高强,如果跳一两丈,还可以绰有余裕,可是一越三丈,便不是她们能够为力了!两个女侠唯有止住脚步。
    葛雷由后面追上来,他练的是童子功,不假思索,一个飞身直向城墙顶上跳去,哪知道八臂人熊已经由怀里取出一支毒名人轶事药钢梭来,猛一扬手,叫了声着,一点寒光疾如电击,猛向葛雷分心飞到。
    这下十分凶险,因为葛雷身子刚刚起坐半空,暗器迎面飞到,一个人在空中发不得力,试问如何闪避呢?
    好在小侠葛雷的身手,绝不寻常,八臂人熊的毒名人轶事药梭刚才飞出,他巳经在半空里一个没头跟斗打了下来,伸手向毒名人轶事药钢梭的梭尾一拉,竟把八臂人熊的钢梭接在手里,然后双脚落地,他落地的时候一个翻身臂掉臂,居然把八臂人熊的钢梭掉转头来,嗤的一响,回射过去,八臂人熊毛泰做梦也估不到葛雷小小年纪,竟会来这一手,险些儿吃自己的毒名人轶事药梭打个正着,好在他站在城头上,视界空阔,看见寒光倒飞回来,立即把身一晃,跳下城墙,毒名人轶事药梭抹着他耳边不到两寸地方,直打过去,飘然跌落城墙下面。
    等到葛雷二次跳上城头时,八臂人熊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小侠顿足叹道:“一时疏忽,给这恶贼跑了,真个不值之至!”
    可是八臂人熊真个能够逃跑吗?那又不然,上文已经说过,葛雷和虞家姊妹出发刺探将军府的时候,有一条黑影现了出来,跟在他们三个背后,如影随形,亦步亦趋,葛雷三人,进入将军府内,大战八臂人熊,面谒寿山将军的经过,那黑影完全眼见目睹,点头发出会心微笑。
    等到八臂人熊被葛雷揭开本来面目,由将军府里面逃出来,那人得却抢先一程,走在八臂人熊头里,毛泰还未飞身上城,他已经跳到城下去了,八臂人熊不知道另外有能人监视自己,跑出齐齐哈尔之后,跳过城壕,借着高梁秆子隐身,向前飞跑,刚才跑出三五里路,忽然听见身边不远的高梁秆子刷啦啦的一响,跟住嗤的一响传来一声冷笑!
    这一下出其不意,八臂人熊不禁毛骨悚然,他拔出缅刀来,一盘一舞,眼光四面一瞥,只见高梁秆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他正疑心自己耳花听错,冷不防背后飞来一块石子,打在自己左肩膀上,虽然没有甚么伤损,也是火辣辣的般刺痛。
    八臂人熊吃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接着刷刷两响,又是两块石子连珠打来,八臂人熊已经有了防备,侧身一迁,石子抹着额角过去,只有一件,石块尽管袭击,却是不见人彰,八臂人熊十分愤怒,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鼠辈,胆敢戏弄大爷,是好汉快滚出来,明刀明槍分个高下,躲在暗处抛砖弄瓦,不算英雄好汉!”
    他说了这一番话,四面的高梁秆当堂静寂下来,没有抛挥石子了,可是却听见一个细微的口音道:“凭你这狗强盗,也配跟我动手!”
    八臂人熊本来是个性如烈火的人,听出口音就在自己左侧不到两丈地方发出,他不禁狂吼一声,连人带刀直窜过来,向发声处一个“横扫千军”,猛扫过去,缅刀到处,高梁秆砍倒了六七尺方圆一大片,哗啦啦的倒了下来,声势十分惊人。
    可是高梁秆倒下之后,并没有人影跳出来,跟住啪的一响,自己后脑打着了一石子,右肩头也似乎吃人家用手掌按了一下,八臂人熊怒极心狂,不由分说,“玉带围腰”,一刀向后扫去,又是哗啦啦的一响,把背后的高梁秆也砍倒了一幅,可是并没有伤着人,只听见来人开口冷笑道:“瞎了眼的狗贼,你爷爷明明站在这里,你却有目如盲,只会把高梁秆子来出气,你这八臂人熊的外号,要改一改,不如干脆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狗熊便了!”
    毛泰听了这些冷嘲热讽的话,真个怒发如雷,可是他知道自己身在青纱帐里,尽是一望无涯的高粱秆,遮住视线,敌人声东击西,此出彼没,自己就有楚霸王的勇力,也是没有用处。
    八臂人熊想到这里,开始有些胆怯,停刀喝道:“躲在高梁秆里的好朋友,我毛泰跟你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何况在我穷途末路的时候,来戏弄人,如果你真个和我有仇了,要替朋友出头泄气,也可以预先言明,何必鬼鬼祟祟戏弄人呢?”
    这话才说完,对方已经哈哈笑道:“你这几句话还有些人味,你说我趁你末路穷途的时候,打落水狗,我又问你一句在三年以前,你在彭家屯所做的事,伤天害理,人家石雄远已经洗手退隐了,你却记着大凌河一剑之仇,暮夜登门,杀人放火,把姓石的家业毁掉,难道这也是英雄好汉所为吗?废话少说,快给我滚回齐齐哈尔去!”
    八臂人熊听了这几句话,不禁又惊又怒,自己由齐齐哈尔省城逃了出来,来人居然叫自己返回城里去,坐侯仇人诛戮,真是谑而且虐的一件事。
    八臂人熊是个性格最强的人,那里肯这样服服贴贴的回来,他怒吼了一声,舞动手中缅刀,护住头面,拼命向前一窜,打算穿越过高梁秆,硬抢出去,那知道他身子才一纵起,下三路啪的一响,左膝盖下中了一石子,脚踝骨也像吃甚么东西一绊,他中了一石子,左腿已经疼痛,再被一绞一绊,身子向前直跌出去,扑通,跌个屁名人轶事股向地,脊背朝天,幸有高梁秆垫住,不然的话,单这一下,已经跌得筋断骨折!
    八臂人熊跌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后,愤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他屁名人轶事股一着地,立即用个“鹞子翻身”直跳起来。
    哪知道他身子才向上一跳,屁名人轶事股上砰的一声,不知哪里飞来一腿,踢个正着,八臂人熊整个身躯,如抛弹丸,飞出两丈以外,几乎连缅刀也出手,他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跌得比上次还重,因为没有高梁秆垫住,周身骨节跌得十分疼痛。
    可是一宗怪事,自己接连跌了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看不见敌人半个影子,他这时候开始知道来人的利害了,他恐怕再跳起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吃亏,卧在泥地上不敢起来,耳边听见一个苍者口音冷笑说道:“我叫你滚回齐齐哈尔,你却不听,偏要向前直闯,自讨苦吃,这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算是我表现来给你的见面礼,知机的趁早滚回去,还可以苟活几天,如果再不觉悟,我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劈空掌应付你了!”
    八臂人熊听说来人用劈空掌应付自己,不禁大惊!
    他知道自己的武艺和来人相差太远,决不能够硬来,为今之计,只有暂时返口齐齐哈尔城内,等天亮再出省城,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会公然阻截自己,不准自己出城吗?
    八臂人熊在泥地上打了一个滚,慢慢的爬起来,把缅刀围在腰间,一溜烟逃出青纱帐,向齐齐哈尔省城方面去了。
    八臂人熊跑了之后,青纱帐里现出一个须眉皓白的老头子来,迎面向天哈哈大笑,自言自语说道:“在老夫的眼皮底下,任你这狗熊有一十八支臂膀,也别飞出省城,很好,等我再追踪他!”
    他说着把身子的灰布长衫自腰带一挽,飞也似的追踪不提。
    再说八臂人熊毛泰,在齐齐哈尔省城郊外,着了无形怪人戏弄,只好折返城里,他仍然用轻功飞上城墙,进入城里,这时候天色将近放亮了,毛泰好像丧家之犬一般,在街头上踱来踱去。
    他虽然在将军府里做了将近半年的侍卫长,可是平日多数在将军府里,深居简出,没有和外间接触,一时之间,到那里找地方藏身呢?
    八臂人熊十分苦闷,他并不是苦闷没有地方住宿,恐怕自己旧日仇人趁这时打落水狗,八臂人熊在街头上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忽然把自己的大腿拍了一下,失声说道:“我为甚么这样呆笨,不到俞义那里去!”
    俞义也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府里一名侍卫,他在寿山将军身边做随身卫士,已经有四五年之久,本来一个侍卫的饷银,比起普通差弁勇要高出好几倍,同时,还还有不少外路钱银,因此生活也很富裕。
    可是俞义这人,性好赌名人轶事博,得到钱银之后,三五天内,便自花个清光,俗语说得好,赌名人轶事博是一个无底的深潭,别说俞义一点有限饷银,就是百万家财,也不难输个一干二净呢!
    所以在众侍卫里面,俞义为了赌名人轶事博关系,经常入不敷支,捉襟见肘,有一次他赢了钱银,到琵琶门巷里找寻快活,遇见一个土娼,名叫做小玲珑,这小玲珑真是名符其实,娇小玲珑,俞义一见倾心,就要跟她共赋同名人轶事居,结束单身汉的生活,哪知道小玲珑的鸨母,认为俞侍卫要拔去这一株摇钱树,非要三千两身价银不可,俞义听了这个价钱,吓得吐出舌头,自己虽然是将军府里面的卫土,可是每月之中,只得三五两银子饷银罢了,连同外块收入,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别说他是个周年输光的赌鬼,就算他省吃俭用,哪里可以一气拿出三千两银子?因此他不能够不另出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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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这时候八臂人熊初初考入将军府,有天黄昏时候,八臂人熊无意中巡逻到将军府的后门,忽然见俞义由院子里面闪身出来,神色鬼祟,行动闪缩,八臂人熊顿启疑窦,上前喝道:“俞义,你由院子里出来做甚么?打算到哪里去?”
    俞义被八臂人熊这样一问,不禁面色大变,口呐呐的说道:“皮老爷,没有甚么,没有甚么,不过刚刚大便出来罢了。”
    八臂人熊见他胸部隆然,仿佛有物件藏在里面,更加疑心,八臂人熊不由分说,伸出蒲扇大手来,抓住俞义衣领,向他身上一搜,果然不出所料,原来俞义怀里藏着一只柴窑五彩花瓶,这花瓶是寿山将军最心爱之古董,摆在客厅里面,瓶身上有紫红黄绿青五种颜色,可以跟着时辰变化,比如辰时瓶身大半是青绿色,午时颜色改变,瓶身幻出红紫颜色了,到了酉时,天色入黑,瓶身又现出橙色和黄色来,每次颜色变更得十分美丽悦目,所以这只柴窑花瓶,也是将军府的至宝,依照时价看来,至低限度也值得四五千两银子。
    八臂人熊看见俞义偷盗将军心爱花瓶,不禁勃然变色,不过他也是个老江湖人物了,立即把俞义带到一个无人的院子里,低声问道:“俞义你为甚么要偷取将军最心爱的古董?难道你不知道可以引起杀身之祸吗?你是不是等钱银用,出此下策?”
    俞义面无人色,双膝一屈,扑通跪了下来,叩头说道:“是是,小的一时糊涂,亲自拿了将军府的物件,请皮老爷可怜小人,大度包涵,不要向别人提起这件事,我俞某便感恩不浅,给皮老爷立个长生禄位,朝夕叩头礼拜……”
    八臂人熊喝道:“不用说这些废话,我来问你,你为甚么偷盗花瓶呢?”
    俞义只好把自己要替小玲珑赎身,鸨母要三千两身价银子,自己手上无钱,迫不得已偷盗的经过说了,八臂人熊哈哈大笑道:“俞义你想差了,别说你拿了这只花瓶去,将军失了至宝,必定全城戒严,追寻失物,你到哪里找寻买主,把这花瓶出让?就算你卖了花瓶,得了银子,小玲珑是个平康北里出身的妓女,眼中只有银子,何尝有这种爱情?你纵使她脱籍,她肯跟你捱穷吗?别妄想了,把花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吧!”
    俞义依依不舍的把花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八臂人熊,八臂人熊明白俞义的意思,便笑说道:“我看你的样子,一定对小玲珑痴心未断,罢罢罢,等我学学昆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夜盗红绢的故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把她盗来,你便可以试她一试,到底对你有没有真情哩!”
    俞义不禁大喜道:“既然这样,还希望皮老爷玉成便是!”
    八臂人熊果然把五彩花瓶放回原处,自己拿出十几两银子来,吩咐俞义在将军府附近,租了一间房屋,另外买些用品家具,等侯八臂人熊行事不提。
    到第二天晚上,俞义果然向将军告了一天假,在租赁的房屋里候着,他呆呆的等到三更左右,檐前风声一响,疾如飞鸟也似,落下一个人来,正是将军府的侍卫首长八臂人熊,背后横担一个狭长形的包袱,俞义不禁大喜问道:“皮大人,你真个把小玲珑带到……”
    八臂人熊摇了摇手,示意禁声,匆匆忙忙走入屋里,把包袱向炕上一放,俞义定睛看时,原来是条湘绣面的棉被,分明是小玲珑屋里的东西,欢喜得心头突突乱跳,八臂人熊把棉被抖开来,果然不出所料,被中包着的,就是自己心上爱的小玲珑海裳春睡,昏迷不醒。
    俞义连声问道:“皮老爷,你怎么把她弄来,她现在……”
    毛泰不耐烦的答道:“用飞檐走壁功夫,直入她的香巢,只用一点闷香,便把她迷过去,带到这里来了,你只要用一碗清水便可以把她喷醒过来,还用得着多问吗?”
    俞义被八臂人熊这样一抢白,不禁脸上发红,立即由厨房里端了碗冷水出来,合两口在嘴里,用力向小玲珑面上一喷,小玲珑被冷水一洒悠悠醒转,她刚才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换了地方,失声说道:“咦!我怎的会在这里!”
    八臂人熊已经退出房门外面,俞义上前笑道:“小玲珑是我,是我把你接到这里的哩!”
    小玲珑惊奇得睁大眼睛,起身问道:“原来你吗?你怎样把我接来的!”
    俞义满面赔笑道:“实不相瞒,我因为爱极你,同你的养母商量过,打算给你赎身,结成佳偶,哪知道你的养母要我三千两银子,我一个穷侍卫,那里有这样多的银子呢?好在我有本领,展开飞檐走壁功夫,把你盗来,这一来不用花身价银子也给你脱籍,玲姝,你喜欢吗?”
    他说着便用嘴去亲小玲珑的粉面,那知道小玲珑反而变起脸来,戟指骂道:“你这东西真个大胆,谁叫你把我偷来的,我在青名人轶事楼里好吃好住,风名人轶事流快活,哪个跟你来这里挨穷,你不过是个光棍儿,哪里有钱养我,快让我走,不然的话,我到官府里告你一状,说你拐带妇女,知道没有!”
    俞义估不到小玲珑竟是这样一个反脸无情的人,气得手足发战,这娼妓居然拍案大骂起来,一连串的叫道:“赶快带我回去,我要回养母那里去,如果有半个不字,立即告你!”
    俞义本来性如烈火,听见小玲珑口口声声要告自己,不禁心头火发,霍地抽出腰刀来,刀光一闪,把小玲珑砍了个大开膛,血花冒处,连心肺五脏也流了出来,俞义客串了怒杀阎婆惜的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可怜一个烟花女子,就这样的丧命在俞义的手内。
    俞义杀死了小玲珑,不过一时火气罢了,他看见自己的相好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地,不禁后悔起来,因为这种卖笑娼门的女子,对任何的人客,不过是一种假情假义,敷衍性质罢了,“若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真洒泪,眼中不是洞庭湖。”难道青名人轶事楼女子,个个都是燕子楼里面的关盼盼,有情有义的吗?
    他想到这里,既悔且恨,自己犯了杀人重罪,虽然是将军府侍卫,恐怕也不能够幸免杀人填命这四个字哩!
    俞义正在发呆的当儿,八臂人熊已经一阵哈哈大笑,推门进来,向俞义道:“俞老二,你死心了没有,像这样的女子,你值得牺牲性命,偷盗寿山将军的五彩花瓶给她赎身吗?”
    俞义满面通红答道:“我知错了,不过这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
    八臂人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忧愁,我有办法!”
    他说着探手入百宝囊里,取出一瓶粉红色的药末来,弹了些在小玲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上,说也奇怪,小玲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一着了药粉,马上渐渐缩小,手脚四肢首先化为黄水,俞义方才知道八臂人熊用的是江湖上的蚀骨销魂散,不禁吐了一吐舌头。
    八臂人熊笑道:“这样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甚么形迹也没有了,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到天亮以前,必定化完,你把她留下来的衣服头发烧了,返回将军府吧!”
    俞义茫然答应,依计行事,天明之后,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便这样溶化了,妓寨不见了一个小玲珑,当然轰动起来,鸨母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府报案,也不过落得“有案待查”四个字,有如石沉大海罢了,这件事表过不提。
    经过这一件事之后,俞义便成了八臂人熊一个最得力的心腹部下,八臂人熊劝俞义不要做侍卫,自己给点银子与他,做小生意,胜似作人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呼来喝去,俞义也听了八臂人熊的话,果然辞了侍卫职务,在齐齐哈尔南门开设了一间南货店,也算他时来运转,不到几个月的工夫,便自赚了大钱,并且讨了一房妻室,所以八臂人熊这次被仇家追踪,末路穷途,忽然想起俞义家里还可以暂时躲藏,当下绝不犹豫,直向南门走去。
    八臂人熊到达俞义杂贷店门前的时候,俞义刚刚打开铺门,看见八臂人熊衣衫不整,神情狼狈,不禁大吃一惊,问道:“皮爷,你你你……”
    八臂人熊摇头说道:“不要说了,我已经不是将军府里的侍卫长,你也不用叫我皮老爷了!”
    俞义笑道:“皮爷我以为有甚么事,原来丢了官吗?这不打紧,这侍卫长当不当也罢了,请你老住在这里,我虽然说不上家计丰裕,还不愁两顿饭!”
    八臂人熊摇手说道:“并不是这样,我另有难言之隐哩!”
    他把自己身世经历,约略说了一遍,末了向俞义道:“我现在被仇人跟踪监视,正所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以投奔的只有你一个了,还请你念在旧日一段香火之情,想想办法!”
    俞义听了这几句话,哦了一声,他向八臂人熊说道:“皮老爷,这里不是说话地方,进来坐吧!”
    他把八臂人熊毛泰让入内宅,请他坐下,又叫妻子出来相见,吩咐她弄些早点馒头之类,给皮老爷充饥,他向八臂人熊说道:“我想起一个方法来了,从前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头,结果不是扮一个老头子过关吗?皮老爷何不在我店里住上一天,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混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省城,便可以瞒过仇人耳目了!”
    八臂人熊不禁大喜,连称好计不置。
    到了这天黄昏时候,八臂人熊在俞义的店里,换过一身装束,改过一个相貌,你说他用甚么方法呢?原来俞义教他化装做一个老头子,整日在店里模仿老人的动作,八臂人熊装了假须假发,伛偻着背,虾弓着腰,身穿一件破旧长衫,手里还拿了一根拐杖,缅刀和毒名人轶事药梭暗藏腰间,一步一拐的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门走去,他居然效法夜过昭关的伍子胥,希望骗过仇人耳目,走出齐齐哈尔省城,逃往别处,找寻安身立命地方。
    至于将军府侍卫长这一份差事,已经决定抛弃,不再在寿山将军身边求出路了!
    八臂人熊扮了一个老头儿,来到齐齐哈尔城门口,正想出去,那知道横巷里闪出一个老头子来,这老头子形容古怪,猴形猴脑,他走到八臂人熊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老朋友,咱们是旧相识,来来来,借个地方说句话吧!”
    八臂人熊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以为对方认错了人,不过自己也是个乔装改扮的老头子,不便发作,只好点一点头,跟那老头子出了城门,走离城门不到几十步路,那老头子突然伸出手来,向八臂人熊颔下一拉,这下手法快如闪电,八臂人熊出其不意,一把假须当堂被他拉了下来,老头子哈哈大笑道:“朋友,你这老头子扮得真不错,可惜这把须是假的,明眼人细心一看,便可以看出来,来来来,来这里算算旧账吧!”
    八臂人熊猛然想起说话的老人,正是昨天在高梁秆林里戏弄自己的老者,不禁又惊又恐,狂吼一声,拔出身边暗藏的缅刀来,就要向那老头子照头盖面砍过去,那知老头子出手比他还快,八臂人熊之缅刀,还未抖出,老头子已经穿心一掌,“金豹露爪”碰的一响,把八臂人熊打出一丈以外,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跌倒地上,跟住青纱帐里一阵哈哈大笑,走出几个人来,正是长白三彪葛雷石金郎和虞家姊妹,把八臂人熊围在中间,喝道:“姓毛的,今天任你三头六臂,肋生两翼,也不能够逃跑,快来纳命!”
    原来这老头子不是别人,正是名震关外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当日他到齐齐哈尔省城,跟在葛雷和虞家姊妹的背后,对于八臂人熊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所以有齐齐哈尔城外,高梁秆里巧戏八臂人熊这一件事,八臂人熊返回城里,寄居旧侍卫俞义的家里,俞义教他学伍子胥夜过昭关,扮老头子的一切经过,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完全看在眼里。
    他知道长白三彪和葛雷住在城外农家那里,立即展开陆地飞行功夫,直赶过去,不到半个更次,已经到达,葛雷和虞家姊妹回来不到一阵,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个飞身由屋檐顶跳了下来,各人出其不意,吓一大跳。
    长白三彪固然不曾见过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虞家双凤也是闻名,不甘见面,看见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头子,飞身跳落,不禁大惊,就要起身迎战,葛雷高声大叫道:“各位不要动手,这是我的师父老人家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钩叟哈哈大笑,各人方始恍然大悟,纷纷上前行礼,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摇手说道:“不用多礼,我老头子生平最看不惯叩头的短人儿,站起身来,我有话说!”
    长白三彪听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样一说,只得起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道:“你们少跟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们的仇人八臂人熊,不曾跑掉,已经被我截回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里面了!”
    葛雷以为师父已经把八臂人熊捉了,连声同道:“怎么?毛泰那个强盗被你老人家捉住了?他现在哪里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答道:“你们不要会错意,我并没有把八臂人熊捉住,不过他落脚居住的地方,已经知道,不怕他飞上天去,你们明天伏在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门外,老夫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把他引来,岂不是可以一鼓成擒吗?你们意下以为怎样?”
    各人不禁大喜,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又匆匆忙忙的吩咐各人几句,又再施展陆地飞行功夫,直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省城奔去,八臂人熊在俞义的家里,刚刚扮老头子出门,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跟在他的背后,等到他将近出城的时候,方才现身上前,拍了拍八臂人熊的肩头,他跟自己走,一直走出齐齐哈尔城外,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出其不意,摘了他的假须,使八臂人熊现出庐山面目,八臂人熊看见假面被人家揭破,老羞成怒,霍地拔出缅刀,要想动手,那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估到他有这一着,举手一掌,砰砰两声,把八臂人熊打的直跌出去,长白三彪立即由青纱帐里显身出来,高声大喝:“狗强盗往哪里走!”
    八臂人熊一看之下,知道自己落入敌人的圈套里,只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今番休矣!”
    紫面彪闵仕俊飞步向前,指着八臂人熊笑道:“姓毛的,你今日丢了将军府侍卫长的职务,这不能怪我们赶尽杀绝,并不留情,老实向你说一句吧,你当日作恶太多,欺人太甚,方才有今日的报应,朋友你看!”
    他接着用手一指石金郎,接着说道:“这就是石雄远镖头的儿子,当年你在彭家屯毁了他的家业,他现在踏遍天涯海角,邀请一班武林朋友,替父报仇,知道没有,今日甚么也说明了,你大概死得瞑目吧!”
    八臂人熊听了这几句话,方始恍然大悟过来,原来这少年就是石雄远的儿子,怪不得他夜入将军府跟自己寻仇作对了!
    八臂人熊一阵哈哈狂笑,右手抖直缅刀,左手指着石金郎说道:“姓石的小畜生,算你有胆,居然纠合了这些人向我为难,来来来,老子跟你一个比拼一个,大战三百回合,决个胜负!”
    石金郎看见八臂人熊指名道姓向自己挑战,不禁勃然大怒,便把双刀一晃,直窜过去,要跟八臂人熊动手。
    八臂人熊狰笑一声,刚才把缅刀抖开来,那知道就在他两个正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时候,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一个飞身过来,向着两人中间一落,喝道:“且慢动手,老夫还有话说!”
    八臂人熊看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过来,知道他的厉害,冷笑说道:“老贼,还有什么话说?难道要想以二打一不成?”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呵呵笑道:“姓毛的,你不要欺小孩子,你也不想一想,人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练把式也不过三五年,功夫强极自有限,你却牛高马大,并且还是一个成了名的绿林,居然去欺负一个小孩子,试问你要不要脸?”
    八臂人熊怒声答道:“老贼!你不是说姓石的要想替父报仇,既然有志气替父亲报仇,当然有胆量跟人家动手,叫别人替自己出面,算得是甚么英雄好汉?”
    他故意说这几句激将话,好使石金郎不堪一激,挺身向前,自己趁势结果他的性命,因为八臂人熊知石金郎的武功造诣,自己可以随便制胜。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等他说完,哈哈笑道:“姓毛的,你用不着鼓噪你那一柄缅刀,吹毛截铁,如果跟石金郎的兵刃一撞,恐怕他的双刀马上折断,在这个形势下,你大可以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如果你把缅刀收起来,只用拳脚,我便准你和石金郎争斗!”
    八臂人熊暗想石金郎的本领不如自己,即使弃了缅刀不用,单用拳脚,也不难以把石金郎性命收拾!
    他故意露出悻悻然的颜色,把缅刀向腰间一围,高声喝道:“也好也好,你说我用拳脚不能打死姓石的小子吗?很好,我就收起宝刀,跟这小子比拳脚!”
    石金郎把双刀向地上一掷叱道:“姓毛的,我今天替父报仇,来来来,你先进招式吧!”
    八臂人熊喝了个好字,左手一晃,右手进步一拳,使个“推山倒海”猛向石金郎当胸打去。
    石金郎自从上次在将军府和八臂人熊比武失败以后,他知道本身的武艺还是不够,绝对谈不上能替父报仇,他央请葛雷教自己拳脚,葛雷见他志行孤苦,不忍峻拒,便教了他一套五行拳。
    五行拳是劈,钻,炮,横,崩五路拳法混合而成,解化无穷,招式巧妙,石金郎这几天来苦练五行拳法,很有心得,他看见八臂人熊挥拳打到,不慌不忙,用横拳的招式,“天王托塔”,伸手向上一挡,跟住反手一个崩拳,“霸王敬酒”猛向八臂人熊下颔撞来。
    石金郎这一手出得很快,八臂人熊起先看他不起,以为石金郎年青技浅,只要三两回合功夫,便可以把他收拾过来,哪知道石金郎,却用五行拳和自己对敌,八臂人熊险些儿被他打着。
    好在毛泰身手还算快捷,立即把身一偏,让过拳头,接着一伸铁臂,用了个“铁扫帚”猛向石金郎腕肘扫去,这一下若被他扫个正着,石金郎一条手臂,就要告废,石金郎急不迭忙收手一纵,“铁牛耕地”,一脚直飞起来,猛踢八臂人熊的下三路,八臂人熊托地向后一跳,“七星回步”,便把石金郎的脚避开,两个拳脚一封,便自战在一处。
    八臂人熊的拳脚造诣,本来胜过石金郎好几倍,不过这次比武和将军府的时候不同,在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军府的时候,八臂人熊是侍卫长,当时得令的炙手可热,石金郎身入龙潭虎穴,心理上已经怯战,所以被八臂人熊三二个回合的功夫,便自收拾下来。
    这次可不同了!八臂人熊正在惶惶然像丧家犬的时候,却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率领一班侠客,拦途截击,心里已经怯战,他和石金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虽然自己一身本领,不怕初学小辈,可是一个人有了忌惮,武功便大减成色了。
    八臂人熊和石金郎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他陡的用了一个“双照掌”,两臂向内一圈,双掌向外一挥,活声风响,向石金郎两肋撞去,石金郎有葛雷长白三彪等人在旁边助阵,心胆勇壮,打出来的拳脚,生龙活虎也似,看见八臂人熊施展“双照掌”,立即用个“逆水行舟”,倏地向后一退,那知道八臂人熊这下全是虚招,他在打出掌式的时候,暗中把一支毒名人轶事药梭取在手里,刷地一甩腕子,嗤嗤两声,飞出一点寒星直扑向石金郎咽喉,虞家双凤出其不意,不禁叫了一声:“哎哟!”
    八臂人熊这下手法,十分毒辣,如果石金郎没有别人帮助,恐怕已经死在毒名人轶事药梭下。
    闵仕俊、柳兆熊看见寒星飞出来,大喝一声:“狗贼别下毒手!”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把身动处,矮小身躯像一溜烟般,直扑过来,左手骈指一伸,向外一接,活像孩子捉蜻蜒一般,把毒名人轶事药梭钳在手里,全靠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下抢救及时,方才救了石金郎的性命!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伸手接毒名人轶事药梭的时候,八臂人熊已经把第二支毒名人轶事药梭取出来,他看见自己功败垂成,急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迸,毛泰本来是一个性情暴躁的人,他看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破坏了自己的行动,怒不可遏,再也不假思索,手腕一扬,嗤嗤,把第二支毒梭直打出去,寒星一点,扑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咽喉。
    那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云川是何等利害人物?八臂人熊区区一支毒名人轶事药梭,那里能够把他射着,贼人毒名人轶事药梭才一出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由鼻孔哼了一声,袍袖向外一拂,他用混元罡气向外一迎,毒梭还未射到身上,便自跌落尘埃。
    八臂人熊不禁大声失色,说时迟,那时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陡的一声大喝,把毒名人轶事药梭倒飞回来,他射出并不是梭尖却用梭尾,一下打中八臂人熊的左臂弯,毛泰哎哟一声,接连倒后六七步远,一条左臂疼得抬不起来,险些儿失声大叫。
    原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支毒梭回敬过来,不偏不歪,点中八臂人熊手肘脉道,八臂人熊脉道被点,一条臂膊痛如刀割,再也抬不起来了,苦瓜一般口面,捧住左臂。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哈哈大笑,说道:“老实告诉你吧,我老头子刚才用的是错脉法,如果我狠一点,你的手臂已经废了,我不过打中你的三里穴,顶多三个时辰之内,便自可以复元,谁叫你在比试拳脚时候,用毒名人轶事药暗器来伤人,现在我可不管你只得一条臂膊一样要跟石金郎比武,知道没有?”
    盛云川说了这几句话,便向石金郎招一招手,石金郎便不打话,一个飞身直扑过来,左手迎面虚晃,右手兜面一拳,“猿猴进果”,又向八臂人熊肋下打到。
    八臂人熊废了一条左臂,等于丧失了一半战斗能力,只手独拳,那里能够和石金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他不禁把牙关一咬,托地向外一跳,霍声拔出腰间缠着的宝刀来,一个“独劈华山”招式,刀光闪处,猛向石金郎天灵盖顶砍下。
    八臂人熊这边一动兵器,那边小侠葛雷和闵仕俊、柳兆熊、罗君玉四个人,同时飞窜过来,四人兵器同时并举,八臂人熊如果双手健全,还可以周旋一阵,可是只得一只臂膊,又那里能够抵敌四个英雄好汉呢?他急不迭忙的扭身一窜,跳出圈外。
    哪知道闵仕俊如影随形直扑过来,断喝一声,吴钩剑青光一闪,直刺毛泰脑后,八臂人熊藏头缩颈,用个“霸王卸甲”,霍地一矮身躯,正要横刀后扫,哪知柳兆熊疾如飘风也似的由左边抢入来,判官双笔用个“毒蛇寻穴”向下三路一划,恰好点中八臂人熊右腿弯涌泉穴,八臂人熊立时觉得下半身一阵麻痹,再也站不牢了,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隆一声,跌倒在地。
    虞家双凤恨透了这类心黑手辣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看见他跌翻在地上,如何肯放,娇叱一声,双双直扑过去,正要双剑齐落,八臂人熊逃命心切,正要用地堂功向左一滚,哪知道他穴道被点,下半身完全麻痹,哪里滚得动身子,虞家姊妹向下一落,竟把八臂人熊左右两条腿完全斩断,毛泰一声惨叫,立即晕了过去,石金郎拾起双刀来飞步上前大叫:“各位且慢,等我来手刃他!”
    虞家姊妹分开左右一闪,石金郎跑到八臂人熊跟前,戟指喝道:“罪恶的狗强盗,你在苗疆惹下一身血腥,跑到关东,妄想扬名,却用不正当的手段,毁了我爹爹的家业,带着满身血腥,居然不自量力,混入将军府当侍卫,谁知罪满恶盈,遇着我石金郎,今回叫你尝尝恶有恶报的滋味!”
    石金郎说到这里,双刀向下一落,砍入八臂人熊胸膛,八臂人熊惨叫半声,便自死于刀下!
    八臂人熊一死,长白三彪和虞家双凤觉得十分痛快,虞秀雯望着八臂人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说道:“如果塞北六龙有一天能够学他这个榜样,这才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在旁边道:“天下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你们姊妹要替父亲报仇,必要加倍努力,闲话少说,等我处置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吧!”
    盛云川说完之后,便由百宝囊中取了些销魂腐骨散出来,弹在八臂人熊的颈项上,八臂人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渐渐缩小,肢体溶化,变成一摊黄水,一个江湖大盗,就这样的化为乌有,只剩下一柄寒光闪闪的缅刀。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只一弯腰,便把缅刀由地上拾起来,说道:“这柄刀果然是宝刀,可惜许多年来,落在贼人手内,拿去为非作恶,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今回总算遇着真主哩!”
    他说着把缅刀向石金郎一递,说道:“小哥儿你一心替父报仇,结果成功,可钦可敬,这柄缅刀应该归你,你拿去吧!”
    石金郎茫茫然接过缅刀,抖了两抖,觉得这口刀软绵绵的,不太好用,正要回头去问葛雷。
    葛雷在旁笑道:“这类红毛宝刀柔中带钢,有点儿像软鞭效用,初学非常碍手,可是一学下去,便可以得心应手,随意运用,变化无穷,在普通刀剑之上哩!我教你用这柄缅刀吧!”
    石金郎大喜拜谢,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各人道:“你们在城里,收拾行李马匹,跟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北进发。”
    双凤三彪一行人在路上走不到三天,便到达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了。
    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称为丽水,一般人叫关东三省做白山黑水,白山是长白山,黑水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两下都是代表关东三省的山与河。
    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主流全长二千多里,是我国第三条长河,发源于中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的外兴安岭,环绕关东三省一匝,经鸭绿,图们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入大海。
    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沿岸所经的地方,多是深山大岭,窝集森林土旷人稀,地质肥沃,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所住的三姓寨,是在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域中部的伊兰县,终年风雪,一年之中,只有三四月晴天,三姓寨名虽是寨,人烟稀少,只有寥寥不到百十户人家罢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并不是住在三姓寨里,却是住在邻近三姓寨一座深山里,这深山名叫窝子岭,寥落荒凉,猛兽出入,附近村民视为畏途,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是胆大包天,一个人在山里搭了两间茅屋住,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把一行男女英雄引到窝子岭,虞家双凤看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住在这荒凉的地方,觉得十分诧异,问葛雷道:“盛老前辈怎的这样古怪,放着许多舒服的地方不住,却住在这绝无人烟的荒山来,难道不怕寂寞吗?”
    葛雷大笑说道:“你两个又来了,从前达摩祖师为了领悟内功真谛,面壁九年,闻床下蚁斗若雷鸣,方才知道大功已成,这是一个静字,一个人想学绝技,必定要有幽静环境,老子有说:不见可欲则无欲,师父老人家特地住到这寂静的地方来,也有他的用意呢!”
    虞家双凤想不到葛雷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谈吐,心里十分佩服,她们正说话间,已经到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住的茅屋,一行人鱼贯直入屋里,分开宾主坐下。
    长白三彪是个庄稼出身的人,识字很少,葛雷出身是个牧羊童子,更不必说,只有虞家姊妹幼秉庭训,饱读诗书,她看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屋里,积书满架,完全是十分难得的孤本册籍,靠东面墙角上,还挂一张古琴,她们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但本领高强,并且诗书满腹,畅晓音律,也算是一个雅人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虞家姊妹看定了自己书册,若有所思,不禁失笑说道:“你看见我这里放着好几本书,觉得非常的诧异吗?其实我的先世何尝不是读书人,不过看见生当乱世,文章不能退贼,所以苦练武功罢了,老夫因为性之所近,多年以来,荒山无伴,只有读书时是唯一的消遣,所以搜了这些书本在屋里,你们大概以为老朽是个书呆子吧,哈哈哈!”
    虞家姊妹听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番话,十分钦佩,心里暗自想道:“这一位老前辈,真是允文允武,如果能够拜在他的门下,苦练本领,那才是几生修到的事哩!”
    且不说虞家姊妹这样的想着,再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吩咐葛雷到厨房里,泡了一壶茶出来,又端了一大盘馒头出来,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说些江湖的事。
    虞家姊妹便问塞北六龙的近况,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瞿然说道:“哦!我几乎忘了,塞北六龙这几年来,干人贩勾当,赚了不少孽钱哩!”他便把六龙近况说了。
    原来塞北六龙独角龙呼延庆,铁背龙靳水岳,混天龙彭君保,金头龙崔仁寿,闹海龙徐勇,小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六个,自从当年在热河平泉乡五龙谷围困虞老镖头失败之后,逃到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北呼伦贝尔的地方,看中了拐骗人口贩卖给老毛子(俄国人)这一条利路,大为可为,便在北安府附近的王名人轶事爷庙安了窑子,专做拐卖人口生意,三年以来,至低限度拐卖了五千多人,送到西伯利亚老毛的国界,发了大财,俗语说的好,每一个人都希望享受的,塞北六龙刮了不少孽钱之后,居然饱暖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欲,就在北安县城里面买了一座庄院,盖搭房屋,雇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娶妻纳妾,极尽声色之娱,居然胖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富人了。
    不过六龙在发了大财之后,仍旧居安思危,他把自己庄院,取名叫六龙庄,庄内虽然极尽穷奢极侈的能事,堂皇富丽,仍旧设下不少机关埋伏,他们还向关内聘来巧手匠人,建造了一座地下室,机关埋伏密如蛛网,六龙到了晚上,便自住到地下室去,提防仇家上门行刺。
    至于一切拐卖人口的事,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手下几个心腹头目去做,自己坐着策划一切,收取利钱罢了,不过塞北六龙对于六龙庄内一切,认真异常,供役的人不是心腹,就是亲信,可是对于密室机关,除了有限三五个人之外,只有六龙本身明白一切关键,甚至一饮一食,也很细微,每次吃的饭菜,都要厨子亲自尝试,因为他们自己知道做得坏事太多,恐怕人家串通厨子,在饮食内放下毒名人轶事药,来毒害自己呢!
    六龙除了经年住在庄院里面之外,每年中循着例规,要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界,上去走一次,看看拐卖人口贩卖的情形与及侦查官府的动名人轶事态,这就是塞北六龙近年的概况,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了出来,虞家双凤十分愤慨!
    小侠葛雷站在旁边,听见师父说完了一切之后,不禁义愤填膺,向各人道:“塞北六龙这几个狗强盗,如果这样下去也可以安乐享受,真是天公无眼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赶到北安去!”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点头说道:“我们当然要去,不过用不着先到北安县,因为我们首先要破坏了他拐卖人口的组织,方才再向六龙庄下手,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把六龙完全歼灭,这才可以真正杜绝流毒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了这个步骤,各人鼓掌不巳。
    大家又把话锋一转,谈到破坏塞北六龙拐卖人口组织这一方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把历年人贩子拐卖人口路线说出来,原来由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直入老毛子边境的大路,共有两条,一条是由齐齐哈尔向西北行,经昂昂溪,由北安经呼伦贝尔草原直入俄国的爱浑城。
    一条也是由齐齐哈尔做起点直向东北出发,经过虎林、东安、东宁、渡黑柯屯到海兰泡。
    海兰泡就是老毛子建在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唯一城市了,在这两座城市里面,老毛子都设有大规模的市场,买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论人口来计值。
    至于大清国这一面,黑河屯和呼伦贝尔的满洲里也是人贩子活动的中心城市,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决定一行人先到呼伦贝尔,一来到王名人轶事爷庙看看塞北六龙的山寨,二来到满洲里城看看人贩子的组织和活动概况,大家对于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个主意表示赞同,没有意见,大家在窝子岭住了两天,再向北方进发。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带着长白三彪虞家双凤这一行人离开了三姓寨,直向西北进发,不到三天,便自到达呼伦贝尔境内。
    呼伦贝尔名目上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省管辖,地理上却是东蒙古的一部,这里草原荡荡,牛羊成群,牧地无垠,一望千里,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葛雷耳边说了几句话,葛雷点了点头,他拉着石金郎骑着坐马,向前直走,不到三四里路,前面来了两个骑马的蒙古人。
    蒙古人的装束十分奇怪,头上戴着翻兜的皮帽,身上穿了夹布棉衣,外面又穿了一件背心模样的羊皮褂,头间却戴着一些牛羊头制成的装饰品,像这样的衣服,在汉人的眼中看来,简直不伦不类,十分可笑,最令人注目的还是他们的衣袖和袍脚完全沾满黄黑斑驳的抽渍,还未走到跟前,已经传来一阵牛油味道,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臭,初次嗅着这种气味的人,真个恶心作呕哩!
    这也难怪,因为沙漠里面水源缺乏,要想洗涤衣服,也没有许多清水呢,有人说蒙古人一生洗澡三回,出生一次,结婚一次,殓葬一次,颈间积泥盈寸,此说未免过甚其词,唯是沙漠民族之污秽,迫为不可否认之事实也。
    葛雷和石金郎距离蒙古人还有六七丈左右,已经嗅着一阵浓烈的牛油气味,石金郎急忙掩了鼻子,葛雷连忙向他使个眼色,上前向那蒙古人问道:“请问你们一声,王名人轶事爷庙落在哪里?和这里距离有多少里路呢?”
    说也奇怪,葛雷一说出这几句话来,那几个蒙古人摇了摇头,叽叽咕咕说了一阵,表示不懂,不能回答。
    葛雷看见蒙古人这个模样,知道他只会说蒙古话,不懂汉人言语。自己又不会说他的方言,正所谓牛头不对马嘴,又哪里能够畅达意思呢!不禁大失所望,他正要回头去找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因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懂得蒙古话,不过自己如果回去叫师父的话,这两个蒙古人必定骑马走去,真是进退两难!
    葛雷正在犹豫,石金郎却是自作聪明,他以为蒙古人不懂汉语,或者识得汉字,他立即跳下马来,向蒙古人打了一个手式,将马鞭向沙地上划了“王名人轶事爷庙”三个汉字,哪知道蒙古族里面的文字,根本跟汉人文字大不相同,蒙古字本身是一个个状如方块的符号,跟汉字风马牛不相及,这两个牧羊蒙古人又是文盲,哪里看得出来,他们望着石金郎摇头苦笑,表示不懂,这样一来,把葛雷和石金郎两个人,弄得尴尬非常,手足无措!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草原的另一面,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跑过两个蒙古人来,也骑着马,头一个蒙古人面上长着须,分明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了,这两个蒙古人纵马扬鞭来到同伴跟前,那年老蒙古人看见石金郎划在地上“王名人轶事爷庙”三个字,不禁诧异起来,他用汉语问道:“王名人轶事爷庙吗?你们问王名人轶事爷庙这个地方,可有甚么贵干?”
    葛雷估不到这老年蒙古人居然识得汉字,会说汉语,不禁大喜,拱手说道:“老丈请了,在下姓葛,由松南方面到来,要到王名人轶事爷庙去游玩,不料迷失了路,王名人轶事爷庙究竟在哪个方向,距离这里有多少里路呢?”
    老蒙古人听见葛雷问到王名人轶事爷庙的途径,不禁勃然变色,连声说道:“尊驾要到王名人轶事爷庙去游玩吗?那个地方去不得,那地方去不得!”
    葛雷明知道王名人轶事爷庙是贼人巢穴所在,又是人贩子集中营,所以老蒙古人听了“王名人轶事爷庙”三个字,马上变色,他故意装作不懂的神气,很随意的问道:“哦!原来王名人轶事爷庙是去不得的,那地方有甚么去不得呢?”
    老蒙古人很不耐烦的答道:“我说去不得就去不得,这是我好心劝告你,出门在外的人不要多打听没有益的事,你们现在折回,还可以来得及,如果再进十里,你便没有命了!”
    他说着又用蒙古语向同伴叽叽咕咕说了一阵,那几个同伴也是面现惊惶之态,各自一挥马鞭,几匹马泼刺刺的放蹄飞跑,转瞬之间,消失在征尘影子里!
    石金郎看见老蒙古人并不跟自己搭腔,心里非常气愤,就要纵马追赶下去,把他抓住,葛雷摇头说道:“不用说了,王名人轶事爷庙大概不是贼巢所在,就是人贩子活动的中心,说不定这里还是监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所在,难怪那些蒙古人畏如蛇蝎,连提也不敢提,他说再走十里便没命了,必定寓有用意,我倒想出一个方法来了!”
    他附耳向石金郎低低说了几句,石金郎拍手笑道:“师兄想的好计,俗语有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惟有这样才可以跟那些万恶的人贩子接近,不过我们还不能够擅自行动,要禀明盛老前辈!”
    葛雷答道:“这个当然。”
    他立即圈转马头,直向来路跑去,不到三四里路,果然和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双凤三彪这一行人遇个正着,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葛雷回来,便同他道:“徒弟,你们到前面去探路,可有得着头绪没有?”
    葛雷便把向蒙古人问路的经过,以及自己心中想出来的妙计,详细说了,长白三彪一听葛雷的话,大惊说道:“葛师弟,你怎的想出这类苦肉计来,别的计策可行,这法子绝行不通哩!”
    葛雷不禁愕然,他向长白三彪问道:“怎么?我的计划行不通吗?”
    紫面彪闵仕俊道:“兄弟休想以身为饵,故意被人贩子拐卖,送到王名人轶事爷庙去,打听人贩子贩卖人口组织的秘密吗?这个断乎不可!因为照一些虎口余生者的回述,人贩子拐了人之后,必定把被拐人的里外衣裤鞋帽,完全脱光,防上被拐带人挟带利器,或是别的东西,脱了衣裤之后,另外换过一套衣服,方才用绳绑臂,用布塞口,另外用一幅黑布包没了眼睛,弄个昏天黑地,然后进上大车,运到不知名的地方,饿上几天,饿得手软脚软,半点气力也没有了,方才正式当货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别人。人贩子监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地方,十分秘密,没有一定地点,今天在甲山领,明天在乙乡村,有时一天之内,还迁两三个地点也说不定,而且他们狡滑得很,比如你和石师弟一同被人贩子拐去,他们必定把你两个隔开来,不许你们互通声息,换句话说,即使把你送到王名人轶事爷庙,也未必把石师弟一同进去,贤弟你想一想,你如果冒失自投罗网,岂不是自讨苦吃吗?”
    闵仕俊把人贩子拐卖人口的秘密说了出来,石金郎不禁意存观望,嗫嚅说道:“哦!原来这样,葛师兄,我们原本订下来的计划,恐怕行不通了!”
    葛雷略一沉吟,毅然说道:“不怕不怕,我自问一身本领,即使落在人贩子的手里,自信也不会吃亏到那里。师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老人家准我去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哦了一声,答道:“徒弟,我知道你的本领,不论走到那里,也不会吃亏落败跌跟斗,不过石金郎年纪细小,功夫还嫩,实在不适宜跟你一同去,就由你一个涉险吧,你只要依照为师平日教给你的信号和本门心法,绝不会失掉联络,知道没有?”
    葛雷点了点头,小侠真个胆大包天,锐意涉险,他把身上的暗器皮袋和双龙金丝如意扣解了下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两手空空,不持寸铁,只带几两散碎银子,连马匹也不骑,展开陆地飞行功夫,迳自向前去了。
    虞家双凤看见葛雷小小年纪,居然胆敢深入虎穴,不禁十分赞叹!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道:“这孩子初生之犊,并不畏虎,由他去干一下,叫他认认世面,也是一件好事呢!”
    长白三彪和双凤听了,不禁捧腹大笑。
    再说葛雷留下身上一切东西,孑然一身,直向原野里面跑去,他一口气跑了十多里路,暮云四合,晚风陡起,天色渐渐的黑下来,这里是一片茫茫无尽的原野,别说是人,连牛羊也不见一只,小侠葛雷不禁喃喃自语道:“听说这里有人贩子,哪知老远跑来这里连鬼影也没有半只!”
    话未说完,前面地平线上,现出两点人马影子来,葛雷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匹马,马上坐着两个短衣束扎的汉子,手里拿着套马杆子,葛雷不禁精神一振,心中暗道:“来了来了,等我骗他一骗,引他上当!”
    葛雷装做一个走迷了路的村童,快一步慢一步的向前走去,果然不出所料,那两个骑马的短衣汉子,老远望见了葛雷,不禁愕了一愕,连快飞马向前,高声叫道:“小孩子,你是哪里来的,怎的跑到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来,不怕野兽和强盗吗?快快给我站住!”
    葛雷虽然有十六七岁年纪,可是身材短小,手脚瘦硬,猴头猴脑,活像十三四岁年纪的样子,再加上一副丑陋的尊容,与及装做土头土脑的神气,哪个看出他是一个本领惊人杀贼如草的小侠呢?
    那两个短衣汉正是人贩子,刚才由王名人轶事爷庙下来,看见小侠葛雷,不禁心花怒放,以为自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财运,他们催马过来,装出一副假慈悲的面孔,问道:“小孩子,你叫甚么名字,父母住在那里?怎的会走到呼伦贝尔来,老实说了,我送你回家去!”
    葛雷看见人贩子装出假慈悲的面孔,几乎笑出声来,不过他决意扮猪捉老虎,以假应假,小侠客也像做戏一般,装出感泣涕零的样子来,答道:“实不相瞒,我本来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宁府人,自幼丧了父母,跟一个远房叔伯来往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吉林一带,贩卖牛马,博些利钱,哪知五日以前,我们一班贩卖牛马客人,赶着几百头牛,几百匹马,打算由望奎县赶到齐齐哈尔,哪知进行到半路中造,突然来了一批响马,要打劫我们的牲口,我们这班马贩子个个懂得武艺,当然不甘白受损失,起来和响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一场恶战之下,我和大队完全冲散,在草原里无衣无住,飘流了四五天,连身上仅有一点干粮也吃完了,眼看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就要活活饿死在草原内,好在遇着两位善心人,不然的话,真个不知道怎样才好呢!”
    人贩子道:“哦!原来这样,你一定饿得发慌了,来来来,你先到我们的营地里吃点东西吧!”
    葛雷连声称谢,人贩子还假作慈悲,说他没有吃饭,一定腿脚发软,行不得路,不如到自己的马上,双人一骑,葛雷跳上马背,人贩子带着他,一直向茫茫草原奔去!
    行行复行行,沙尘滚滚,葛雷跟着那两个人贩子,走了十多里路,迎面尘头大起,来了四五匹马,马上全是清一色短衣抄扎的汉子,一见两个人贩子高声喊道:“并肩子,有找到货物吗?”
    那两个人贩子笑说道:“今日手气也还不差,找到一只羔羊哩!”
    葛雷一听这种口气,已经知道不妙,不过他老早预备有这一着,表面装作绝不知觉,等到对方距离既近,同马乘坐的人贩子突然伸出手臂来,把葛雷拦腰一抱,箍个结实,另一个人贩子拿起马棒来,照葛雷头顶用力一敲,葛雷哎哟一声,便自晕了过去!
    他这一次昏晕完全是假装的,人贩子以为他真正晕过去,立即取出身边绳索来,把葛雷像粽子一般的捆起来,又用破布塞口,黑纱遣眼,方才挟他过别一匹马,直向前面跑去。
    葛雷诈作昏晕,两只耳朵听着四方八面的一切,他两眼虽然不能见物,鼻孔里嗅着一阵阵青草的气息,知道人贩子挟着自己,驰骋在草原上,一直跑了二三十里路,方才把马停了下来,这里仿佛是一个营帐,人贩子跳下马来,把葛雷搬到地下,另外有两个人进来,用一个大麻布口袋,把葛雷由头到脚装好,当作货物一般塞入袋里,扎住袋口,再抬到一架大车上,轮声辘辘,不知向着哪个方向推去。
    行了半天,仿佛来到一个山谷里面,大车戛然停住,葛雷也像货物似的被人在大车里面抽了出来,解开麻袋,同车的还有十几袋货物,也好像葛雷一样被人贩拐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
    人贩子到这时候,方才把每人的绑眼黑布除下,塞口布拉出来,再用冷水把每一个人浇醒,葛雷睁开二眸一望,眼前已经换过一番境界。
    原来这里是一座深邃无比的山谷,高峰插云,峭壁连天,一平如削,所有岩石全是黑黝黝的,没有半根草木,山谷三面都是危峰,只有一个入口,宽约半里,谷口却立了一列长长的木栅,这道木栅是有一丈多高,每根栅柱有碗口粗大,排得十分细密,拦住谷口,别说是人,连野兽也不能够冲出去,栅柱每隔十步左右,便有一个短衣佩刀的汉子,站在栅前警戒守卫,这时还是黄昏薄暮的时候,四面峭壁点起松燎火把来,照得光同白昼,谷中远近情景,一律清晰入目,葛雷向谷里一看,那知道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任你怎样胆大,也不禁心惊胆战!
    原来山谷深处,排了一列木栅,这木栅的构造十分筒单,只有几根木柱,顶着一个茅篷罢了,关东天气十分严寒,尤其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带,虽然在盛夏的季节,入夜之后,便觉冷风刺骨,呵气成冰,木栅下瑟缩着许多人,活像蚂蚁也似的匍伏在那里,个个鸠形鹄面,破衣败絮,在冷风里发抖,葛雷看见木栅下面的人,足有好几百个,一堆儿坐在那里,还有几十个短衣抄扎的汉子,提刀抱槍,手执长鞭,在那里巡逻着,一见这些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接耳,说两句话,马上不由分说,啪的一皮鞭抽过来,打得这些人噤若寒蝉,连喊痛也不敢。
    葛雷看在眼内,目毗欲裂,恨不得飞过去,抱打不平,把这几个恃势欺人的狗东西,一刀两段,可是他回心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纵使自己本领超卓,打死对方一两个守望的人,又有甚么用处?
    葛雷想到达里,便不敢乱动了,他任由人贩子挟持着,来封茅篷下面向着人堆里面一挤,人贩子向他们喝道:“你们不准乱动,由明天起,便送你们到另外一个好地方去,如果有违犯规矩,或是妄想逃跑的,立即处死,知道没有?”
    他说完了这几句话,远处呜呜呜的,吹起一阵海螺号角的响声来,原来人贩子吃饭的时候到了,这些守望人收起皮鞭来,向山谷另一角落走去,有两个守望人由木栅外边走来,托着一大袋东西,由远而近,原来是一布袋满的黑面馒头,他们来到各人面前,每人派给两个。
    这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大概饿了慌了,本来这些又硬又干的馒头,又没有水,哪里能够下咽,可是他们接到手里,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葛雷接了两个干馒头,也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吃,他偷眼看看木栅外,只见木栅外面人影影幢幢,分明还有守望的人,山谷入口还有两只猛犬在那里逡巡着。
    葛雷心里明白,人贩子这样布置,分明是防止“货品”逃跑,毋怪人说落在人贩的手里,等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曹鬼魂,到了阎罗王的手上,别想逃脱,不过自己有心涉险,刺探人贩子的巢穴,既来之则安之,他就倚在人堆里面,呼呼睡了一觉。
    次日早上,天色还未破晓,木栅下那些“贷品”,被人贩子叱喝着驱遂起身,他们每一个都背缚着双手,绑上扎眼手帕,一个个用绳索串着,上了大车,一行骡马拉的车辆,足有四五十辆之多,排成一条“车龙”,向北进发。
    葛雷也自然在“货品”之内,他跟着各人上了大车,轮声辘辘,因为绑了眼睛,看不清楚外边景物,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不过小侠葛雷是十分灵警的人,他留心听押车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对话,知道大车距离目的地不远。
    天色渐渐入黑了,葛雷看见脱身机会巳到,便运用缩骨法,双手一甩一退先把绑手的绳索卸下来,再把双手向全身一阵乱抹,连绑身的绳索也寸寸折断了。
    这时候同车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因为双眼被绑,不能看见东西,所以小侠葛雷的一举一动,同车各人懵然不觉,葛雷脱了束缚,把身子向上一耸,用背脊贴近篷顶,这种大车车篷,是用帆布做的,外边涂了一层生漆,防止雨水渗滴,葛雷用壁虎功贴着帐篷,运用鹰瓜功力,五指宛如铁钩,向帐顶一插,当堂把帐篷顶抓裂一条长缝,小侠客再用“瘦身法”,刷啦一响从裂缝里直穿出去,这样一来,小侠葛雷一个身子,已经轻飘飘的在车篷顶上了!
    葛雷伏在车顶上面,四下一看,只见四面天空,黑夜深沉,眼前景物是一片平原,平原尽处有一座高峰插云的山岭,一行车龙直向山岭下走去。
    黑夜茫茫之中,只看见大车车辕两边挂着的风灯,一摇一晃,发出惨淡暗黄的光辉,葛雷看见拉大车的,全是高头大马,每一架车的车辕上,坐着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挥鞭打马。
    葛雷趁驾车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觉,飞身跳了下来,一溜烟般钻入路边青纱帐里,等大车队伍骨碌碌的过去了,方才在青纱帐里面展开陆地飞行功夫来,和大车保持半里距离左右,小侠客在黑夜里一口气飞身前进。
    不经不觉,跑上五十多里,天色破晓时候,车辆来到山下,小侠客远远望去,只见山岭下一阵铜锣响,山边茂草一阵被动,跑出两个獐头鼠目的人来,原来不经不觉到达中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的老爷岭。
    那两个汉子就是俄境过来的人贩子了。
    原来老爷岭在老毛子方面,称做“额尔戈斯”山岭,全长一千多里,由东蒙古方面和林部起,直到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端的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县止,差不多和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域成了一条平行直线。
    清朝开国之后,曾经在老爷岭上竖立分界石碑,作为中俄两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的分水岭,不过那时候的清朝执政当局,以及一般专理边务的王公大臣,对于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北的地方,当作没有人烟的荒地,任由俄人蚕食而已,现在却成了人贩和老毛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货物的场所,这两个獐头鼠目的汉子,是陪伴老毛子的舌人(即是传话),他俩由俄国边界过来,向人贩子问有多少货物,人贩子竖起三只手指来,表示有三百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獐头鼠目汉子点了点头,又跑回山上去,大约顿饭工夫,两个老毛子由山上大踏步走下来了。
    小侠葛雷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老毛子,只见两个老毛子身材十分高大,比起汉人还要高出半个头,褐色头发,全身肌肤白皙,最特征的地方,还是一个又高又厚的大鼻子,身上穿的衣服十分古怪,对胸衣服,窄袖高领,两边肩头上还有绣金线的臂章。
    他们走到大车面前,打算点一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数目,方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银子,小侠葛雷却在这个时候,展开了惊人迅速的动作了!
    愿来葛雷看清楚老毛子面目之后,立即使出小巧绵软的身法,蛇行匍匐向前,他伸手向身边一探,取出几个青铜制钱来,这还是他预先放在夹层衣服里面的,人贩子拐他时候,因为工作匆忙,而且看小了他是孩童,没有仔细搜身,方才被他混过,留了下来。
    哪知道葛雷运用这几个青铜制钱,当金钱镖用法,收拾老毛子的性命,葛雷把两个青铜制钱放在手里,距离老毛子五七丈左右,手腕一甩,嗤嗤两声微响,青钱破空飞出,向老毛子迎面飞去,小英雄目力如神,啪啪两响,金钱镖打在老毛子的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上,深嵌入脑,老毛子连哎呀也没有半声,便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倒地,一缕冤魂向俄罗斯报到!
    这一下突如其来,人贩子不禁大惊,当堂一阵大乱,葛雷又取出两个金钱来,照准那两个獐头鼠目,施放飞去。
    他的手法果然百发百中,绝不失一,第一个铜钱打在左边一个汉子咽喉上,当堂呜呼送命!第二个铜钱却打入第二个汉子的右眼眶里,连眼睛也打瞎,痛得他惨叫一声,晕倒地上。
    一个人贩子高声大喝:“兄弟过来,搜寻奸细!”
    哪知道他这个细字,刚才收口,半空里飒飒两响,一条人影由半空里直掠下来,举手一掌,打中人贩子的胸口,这黑影正是葛雷,他用的是铁砂掌力,铁砂掌练得到家,连木石也要碎裂,这人贩子不过是个血肉之躯,哪里抵挡得住,狂吼半声,口鼻一齐冒出鲜血来,跌落车辕下面,其他人贩子看见葛雷打死自己同伴,哪肯甘休罢,刀槍并举的向前,总共三十多辆大车,每辆大车有两个人贩子,连同押车护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在内,也有七十多人。
    葛雷展开空手入白刃的本领,只一起落之间,立即打翻了两个人贩子,夺了两口单刀,葛雷把这两柄刀合在手里,当作双刀使用,施展开来,呼呼风响,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刀光左右乱滚,所到之处,人贩子不是手足折断,就是血肉横飞,不到几十下起落纵跳,人贩子被他砍倒了三十多人,差不多伤亡了一半人数。
    其余的看见小侠来的凶猛,不禁心惊胆战,大喊一声,纷纷奔窜离散,晃眼之间跑个干净,只剩下三十多架大车,停在那里。
    葛雷跑上前,揭开车篷,把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由车子里一个一个的拉出来,松了绑眼黑布,脱去绑身绳索,可笑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还不知自己已经脱离险境,还在那里茫然四顾。
    葛雷向他们喝道:“你们已经超出了生天了,所有押车的人贩子被我打跑,你们还不逃走,更待何时,难道等人贩子再来,把你再抓到老毛子那里吗?”
    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方才如梦初觉,正要作鸟兽散,可是小侠葛雷细心一想,这又不妥,因为中俄边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完全是荒凉不毛的地方,也是人贩子最活跃的所在,如果这几百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就这样谬谬然的散去,他们多数是从松南省拐来的人,恐怕未曾走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境,已经被人贩子全数截回来了,只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才有力量。
    葛雷想到这里,高声喝道:“我几乎忘记了,你们且不要走,如果这样一走,不难被人贩子全数截回,合拢过来,我有话说!”
    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听葛雷这样一喝,方才觉悟,自己身上无钱,肚内无食,在这冰雪布满不见人烟的地方,能够跑到哪里去,反不如集中起来,大家想一个求生的办法,于是个个不再走动了。
    葛雷先叫他们坐在大车上,一点人数,足有三百五十多人,一大半是松南地方的土著,小侠客向他们说道:“你们得要明白,我名葛雷,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徒弟,今次奉了他老人家的命令,到来找寻关于人贩子拐卖人口的线索,不惜以身犯险,直入虎穴,凑巧救了你们,现在你们要想超出生天,返回故乡,一定要听我的指挥,知道没有?”
    所有几百人听见葛雷这样一说,不禁安心下来,因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成名,在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带,几乎可以说是无人不晓呢!
    葛雷等他们安定下来之后,便走到那些死伤在地的人贩子身边,拾起他的刀槍,解下腰间干粮水袋,吩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过来收集。
    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看见那些伤重未死的人贩子,不禁勾起旧日的仇恨来,因为他们在羁押的时候,受尽人贩子惨无人道的虐待,正所谓一肚皮鸟气,今日看见人贩子躺在地上,受伤呻吟,他们立即举起刀来,不由分说,一刀一个,把他们逐一杀死。
    葛雷也不阻拦,一来固然是这些人贩子作恶多端,二来也因为在荒山野岭之内,没有医药,这些受伤的人贩子,流血过多,时间耽搁久了一定送命,与其等他们慢慢的挨痛苦,不如索性由这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把他杀死为好哩!
    葛雷又走到那两个老毛子的身边,搜了一阵,由他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上搜出许多东西来,有几张俄国纸币,还有一些写满鸡肠字的文件,这些东西在葛雷眼中看来,可以说得是完全没有用处,却有一件东西,就是他们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身上,都插着一把牛角柄尖刀,刀薄如纸,寒光雪亮,看去甚是锋利,葛雷便把这两柄刀收好。
    过了一阵,天色已经慢慢的黑下来,朔风怒号,震撼原野,葛雷吩咐各人躲入大车里面睡觉,自己却坐在车辕上守候,等候不提。
    到了这天晚上三更左右,葛雷忽然看见老爷岭半山上,突然现出信号火光来。
    这些火光是朱红色的,在半山里一闪一闪,乍明乍灭,小侠葛雷恍然大悟,这一定是人贩子的信号灯了,大概老爷岭上还有人贩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看见同伴下来好久不见回来,发出信号灯光,好使同伴回应。
    葛雷想到这里,便由车上摘了一盏风雨灯下来,高高举在手里,左右乱晃,果然不出所料,对面山岭上的信号灯光,突然熄灭,过了半晌,半山上现出几个松燎火把来,直向山下蜿蜒而来,小侠葛雷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他把风雨灯放在距离大车两三箭地以外的一块山石上面,自己闪在一边。
    果然不出所料,隔了顿饭工夫,火把越来越近,原来是六个人,四个是关东的土著,穿着反毛皮的衣服,两个是金发碧眼的老毛子,装束和死了的老毛子大同小异,不过这两个老毛子的身上,各自佩了一柄长剑,他们飞也似的跑下来,看见风雨灯放在山石上,觉得十分诧异,那四个汉子高声叫道:“毛老大、毛老二,你们躲到哪里去了,赶快出来相见!”
    葛雷看见他们叫喊,全然不动,他闪身在石后的暗影里,连大气也不喘一口,那四个汉子喊了几次,不见同伴答应,喃喃自语说道:“这两个混帐东西,真是废料,半点也不中用,怎的刚才还跟我打招呼,临到时却躲起来,现在是甚么时候,还要跟我们开玩笑,真是可恶!”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放风雨灯的山石旁边,说时迟,那时快!葛雷悄没声息,一个飞身由石后直窜起来,他用老毛子身上得来的两柄牛角尖刀做武器,先窜到他们身边,举起手中匕首来,照准左边汉子肋下一插,这汉子哎哟一声,牛角尖刀直插入叻窝里,那汉子像宰羊一般,唉哟也没有半声,便自死于非命!
    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那两个老毛子和三个人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不禁大惊,拔出身边兵器来,正要迎敌,小侠葛雷身手,却是快似追风逐电,一下刺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之后,又回过尖刀来,上面一刀,下面一脚,又把两个人贩子打倒在地。
    其余一个人贩子见势不妙,立即折转身来,逃之夭夭,只有那两个老毛子,生性却是枭强,看见葛雷身手了得,却是狂吼一声,双双拔出身边长剑来,直向葛雷扑去,小侠客却是技高人胆大,展开峨眉独门匕首法来,跟那个老毛子起了七八回合,身子突然向左边老毛子面前一窜,匕首迎面一晃,这老毛子横手中剑向上一迎,葛雷突然把身子一扭,疾如闪电反扑向另一个老毛子,这老毛子出乎意料之外,正要探剑扎去,葛雷出手比他更快,使用擒拿手法,一手抓住了老毛子执剑臂膀,奋神力往回一扭,老毛子惨叫一声,右臂当堂脱臼,痛得抬不起来,可是他还本着一股蛮劲,要用左手执剑和葛雷死战,葛雷一脚飞起,恰好踢中老毛子脱臼的右臂,那老毛子疼得狂吼一声,向后便倒,葛雷再一飞脚,把老毛子的长剑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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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老毛子趁葛雷收拾同伴的机会,悄没声息由后面掩上来,用尽全身气力,连人带剑向前一窜,明晃晃的利剑,照准葛雷后心一送,他以为这一下出其不意,必定把葛雷刺个正着。
    哪知道小侠葛雷的身手,却是快捷异常,他听见背后剑风一响,立即把身向横里一转,他这一下有名堂叫做“倒踏七星步”,老毛子的剑刺空了,身子向前直撞过去,葛雷却反闪到他的身后,他恨透了这些贩卖人口的异国人,举起牛角柄的尖刀,用那老毛子背后一插,尖刀透背直入,刺透心肺,这老毛子一声惨叫,当堂了帐。
    葛雷正要向鞋底拭抹,说时迟,那时快!冷不防倒在地上的一个老毛子,陡的一声狂吼,由地上爬起来,张开两臂向小侠拦腰一抱,箍个正着,还要用手去叉葛雷咽喉,哪知道葛雷猛然一鼓气,全身肌肉,坚硬如铁,那老毛子正要施展全身蛮力,猛觉怀里一紧,仿佛抱着一根铁柱,不禁大惊,正要松手跳开,说时迟,那时快,他猛觉自己胸腹间砰砰两声,中了对方两下铁拳,接着小腹丹田下一阵奇痛。
    原来葛雷一个靠山背,用那老毛子胸腹间一连打了两拳,接着施展猴拳里的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法,向老毛子下三路用力一抓,竟把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囊抓破,这老毛子断了臂骨,已经疼得不亦乐乎,再吃葛雷抓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囊,哪里还有活命,半声狂吼,一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魂,悠悠荡荡,向俄罗斯北国故乡报到。
    葛雷这次在老爷峰下,一连杀死了四个老毛子,可以说得是空前的杰作哩!
    葛雷杀掉了两个老毛子,倒在地上那两个人贩子不禁心寒胆战,他恐怕葛雷来杀他,高叫饶命,葛雷正想把他两个杀掉,听见这两个人贩子这样一说,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向那两个人贩子喝道:“你们身为汉裔,昂藏七尺,关东民丰物阜哪一处不可找饭吃,你们居然做起这些伤天害理,贩卖人口的勾当,真是罪不容诛,如果你两个要想活命,趁早把人贩子的蛆织内情、主要巢穴,以及老毛子勾结的经过,一一详细说来,本少爷还可以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一次,快说!”
    那两个人贩子听见葛雷口气放松,似乎有宽恕自己的意思,慌不迭忙的回答道:“只要小英雄肯饶我们性命,我们从今以后洗心革面,不再干这伤天害理……”
    葛雷喝道:“废话少说,先说你这一行当吧!”
    人贩子把一切内幕说了,葛雷扼腕不已!
    原来关东三省地方,干人贩子这行,完全是大规模组织的,跟关外马贩子一样,绝少个别行动,这些人贩子也和中原秘密帮会组织一样,每一个地方上的人贩子,各有一个“龙头”,比如塞北六龙就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区人贩子的“龙头”了,龙头即是首领,首领部下又有许多小头目,这些小头目有个名堂,叫做“龙爪”,这些“龙爪”遍布全省县市和水陆码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要津,专门收集货品(即是拐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每逢“货品”入门之后,这些龙爪便肆意作威作福,在精神肉体上,给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受尽一切非人的唐折,方才送到秘密地方去。
    人贩子监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地方,叫做“窝子”,比如葛雷在几天前被监禁的山谷,就是在王名人轶事爷庙附近,那地方名叫风子岭,通常收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千人以上,可以说是规模最大的窝子了!
    在窝子经过三五日,人贩子趁着官府注意不到的时候,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们一个一个的用麻布袋装好,当作货物,堆在大车上面,挑选没人走的荒原牧地,一直送到中俄边界的地方去,由老毛子带人过来,点收货物。
    不过一个人究竟是血肉做成的身躯,尤其是这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经过了人贩子多天饥饿折磨,疲劳恐吓之下,正所谓只得回半条人命,再被塞入密不透风麻袋里,上下颠簸,经历好几百里路程,哪里还有活命呢?
    所以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货物时,往往闷死不少,老毛子对于死的货物,当然不要,便抛在山野里而喂狼了!
    所以中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一带,往往发现骸骨累累,这就是人贩子的杰作,至于老毛子收买人口的代价是五百两银子一个人,可是经过七除八拆,能够到人贩子的手上的,不过十分六七而已,所以拐卖人口这一“行业”,不但养活了人贩子,还养活了人贩子手下不少耳目爪牙。
    这两个人贩子是属于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的,一个叫做许大,一个叫做焦四,他们都是俄境土生的人,懂得老毛子的言语,所以除了做人贩子的爪牙之外,还做了老毛子的翻译,他这样的一说出来,小侠葛雷方才恍然大悟,叹息不已!
    许大焦四说完了人贩子的组织和背景之后,又再跪在地上,叩头求饶,葛雷问了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区人贩子几个有名的“窝子”之后,方才向他喝道:“你们两个听着,本来我遇上你这类以人为货,伤天害理的东西,一向是必杀无赦的,现在你们说洗心革面,尽力改过,姑且饶你一回,不过如果就这样的放你回去,未免大过便宜,现在本少爷决定给你们留下点记号,知道没有?”
    许焦二人一听葛雷语气,立时知道不妙,就要失声求饶,葛雷已经不由分说,霍一声拔出牛角尖刀来,手起刀落,把许大焦四两人的右边耳朵,割了下来,痛得他们血流如注,杀猪也似的惨叫。
    葛雷喝道:“不中用的脓包货,你们吃买卖人口这行饭太多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妻子,拆人骨肉,给你吃一点小苦头,还算是太过吗?割你一只耳朵,算是小惩大诫,知道没有?”
    许焦二人苦着面站起身来,葛雷给了他们一点刀伤药,喝他快滚,许焦二人一听滚字,便像遇了皇恩大赦一般,抱头鼠窜去了,那些被人贩子荼毒的生还者,看见葛雷做事爽朗,连连拍掌称快!
    葛雷处置了许焦二人之后,不经不觉东方破晓,天色黎明,他仰望老爷岭东面,已经泛出一片鱼肚白来,便向各人说道:“天色已亮,事不宜迟,我们趁早起程走吧!”
    这些人轰诺一声,纷纷跳上大车,关东土著的人多半会乘车坐马,他们这班人纷纷驾着马匹,三十多架大车,排成一字长蛇阵势,又向正南方走去了。
    小侠葛雷坐在第一辆大车上,挥鞭打马,蹄声——,当先开路,走了七八十里,方才看见前面现出一座市镇来,葛雷上前问路,原来这里叫绥化寨,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泛营官兵驻扎的地方,葛雷看见了官兵泛营,不禁大喜,向那些生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说道:“前面是官兵泛营了,你们可以过去报案,说王名人轶事爷庙山岭附近,有大规模拐卖人口的人贩子巢穴,要求官府发兵搜剿,救回谷中其他人命,我自己一个再赶到王名人轶事爷庙去,知道没有?”
    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听说葛雷主张他们报官,立即轰然应诺,葛雷跳下车来,吩咐他们投官报案的步骤,和官府对答言词,和要求官府资谴自己回乡的办法,他们欢天喜地的到绥化寨去了,小侠葛雷下车辕,一滑烟奔向王名人轶事爷庙不提。
    各位读者在未曾看到下文之前,一定以为王名人轶事爷庙是一间规模宏大的庙宇,又是哪一个王名人轶事爷捐钱建的,所以有“王名人轶事爷庙”这一个名字。
    其实错了,所谓王名人轶事爷庙这个地方,不过是一座荒凉的山岭罢了,这地方不错,在从前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喇嘛庙,这喇嘛庙也是蒙古一位王公捐建的,可是金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的时候,经过一场战乱,喇嘛庙被败兵放起火来,一把火烧做平地,由这时起,王名人轶事爷庙便成为空有其名的地方,日子一久,连残址也消灭无余,只剩一座空山而已!
    小侠葛雷由北面赶回来,探听了王名人轶事爷庙一切情形之后,便在沿路上做下许多标记,这些标记完全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平日教给葛雷,准备联络用的。
    所谓标记有好几种,一种是在屋宇墙壁上留下的,用白粉留下记号,画些鸟兽虫鱼之类,表明自己去处,不过这种记号,只能够在热闹城市里施行,如果在荒野草原上,这种符号又行不通了,唯有改用另外一种符号,这种符号是什么呢?说穿了他也没什么奇特,就是在草地上,用刀斧铲净两三丈方圆一片草地,露出原有的土地来,在泥土上插一支木标,这支木标约莫有三四尺长,入泥尺许,露出二三尺的标身,这样一来,同道中人便可以知道留标人所在了。
    葛雷砍伐了三四十支木标,在王名人轶事爷庙四面八方的空地上留下了同样的记号,这种标记可以保持一个时期,大概十天半月左右,因为过了十天半月,青草重新由原地里长出来,把木标埋没在茂草里,再过了几天,因为雨水腐蚀的关系,木标也消失朽烂了。
    小侠葛雷一口气留了四十多支木标,估量自己师父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到来,也可以找着自己的踪迹线索,方才向王名人轶事爷庙奔去,不到一日一夜工夫,已经到达王名人轶事爷庙了!
    上文已经说过,王名人轶事爷庙这个地方,已经名存实亡,只剩一座空山,小侠葛雷抵达之时,登高一望,只见地平线上现出一座高山来,在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余晖中,还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出山腰的木栅,葛雷知道木栅下面,就是监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窝子,也即是自己当日陷身的山谷了!
    葛雷入过虎穴一次,知道人贩子巢穴,戒备得异常周密,现在还不过是黄昏薄暮的时候,决不能冒冒失失的混进,小侠葛雷主意既定,立即找一个藏风透气的山凹躲起来,等到红日西沉,暮云四合,天色渐渐的黑下来,方才展开陆地飞行功夫,直跑过去,不到顿饭工夫,小侠葛雷已到山谷下!
    葛雷刚才来到山谷下面,暗影里汪的一声,跳出一只猛犬,张开利齿森森的大口,猛向葛雷脚胫咬到,葛雷已经提防这一着,他上次在山谷被禁时,已经窥透了人贩子巢穴的虚实,知道人贩子在山谷四面,放了不少猛犬,所以来到山下时候,已经步步提防。
    猛犬一窜出来,葛雷已经展开红沙掌,把身一偏,让过狗头,反手一掌,打在猛犬的脑盖上,红沙掌力量非同小可,比铁沙掌还要利害得多,这一掌竟把猛犬脑盖敲碎,惨叫半声,便自了帐!
    小侠葛雷打死了猛犬之后,恐怕惊动别人身子伏在茂草丛里,完全不动,等候对方反应,哪知道过了半响时候,不见人声,不闻犬吠,知道自己这次打死猛犬,并没有惊动敌人,方才略为放心。
    葛雷一个飞身由茂草里跳出来,在夜影里兔起鹘落的跃进,幸喜一路上并没有猛犬,小侠葛雷一直来到木栅边,他正要用排山掌功弄折栅柱,再用瘦身法钻入去,可是就在他正要伸掌入栅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片脚步声,还紧跟着一阵人语。
    小英雄知道有人到来,急不迭忙的暗影里一伏,果然不出所料,原来是两个人贩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挎了一口腰刀,由东面走过来,他们全是沿着木栅行走的,和葛雷藏身处距离不远,所以他们两个所说的话葛雷听得十分清楚,他听见一个人贩子说道:“赵老二,我们干这一行伤天害理的勾当,不经不觉已经三年多了,在这三年之内,我们眼看着成千累百的人,被押到山谷里,又看见成千壮丁,押送到冰天雪地的老毛子国界去,我们虽然丰衣足食,也落了个贩卖人口的恶名,要想不做,上面龙头也不准许,理由是防止我们泄漏秘密,不做就要杀死灭口,真是没有办法,唉!”
    那名叫赵二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冷笑一声道:“符老五,你不用说这些丧气话了,一个人做到那里,管他伤不伤天,害不害理,俗语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钱管他娘,我现在腰袋里有一瓶高梁白酒,来来来,我们两兄弟喝一杯,抵御半夜寒气吧!”
    符老五叹了一口气道:“老赵你有所不知了,这几天我一直心惊肉跳,好像有不吉的兆头,我看这行勾当,也不能够再干多久呢!”
    赵二笑道:“你又来杞人忧天了,王名人轶事爷庙铜墙铁壁,六龙爷足智多谋,哪一个敢来搅散我们的买卖?不用说这些废话了,大家先喝三杯!”
    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坐了下来,由腰袋里摸出一酒瓶,又另外摸出两个杯子,拔去瓶塞,正要倒酒入怀,冷不防葛雷由后面窜过来,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山石,照准赵二的天灵盖用力一拍,这一拍的力量非同小可!
    赵二出其不意,当堂被这一石子拍得头脑破裂,脑浆沟流,哎呀半声,便自死在地上!
    符五看见自己同伴出其不意的倒下,不禁吓一大跳,他正要跳起身拔刀迎拒,葛雷却是一个箭步,疾如闪电似的掩了进来,他用擒拿手法,左手向上一托,右手往回一拉,居然把符五手中刀夺了过来。
    葛雷那时本来可以用一着穿心脚法将符五踢中,把他置于死地!可是小侠回心一想,这家伙刚才和同伴对话时候,仿佛天良未泯,自己还是留下他的活口,拷问口供为上。
    小侠葛雷主意既定,不再用穿心脚法了,小英雄只用扫膛腿往回一扫,轰隆一声,竟把符五扫了个头面向地,屁名人轶事股朝天!
    他正要喊叫时,小侠葛雷已经用脚一踏,将符五的背心踏定,喝了一句:“要性命的,不准乱嚷!”
    符五果然噤口不喊,他战兢兢的说道:“爷爷,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看守的,从来没有拐卖人口,好汉不要认错人哩!”
    葛雷道:“符五,我知道你这人天良未丧,方才有这样的宽容,不然的话,你已经跟你的同伴赵二到阎王殿报到了,闲话少谈,我来问你几句,这风子岭里面,一共监禁了多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有多少守望人?塞北六龙有没有来到这里,快说!”
    符五听到葛雷这样一问,知道对方有意放生自己急不迭忙的答道:“我说我说,这风子岭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省内一个最大的窝子,经常监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一千人至八百人以上,不过人数没有一定,像最近半年来,拐卖人口稀疏,只有三四百人左右罢了,前天才送走了三百五十多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到中俄边境去,昨天运了几十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来,所以现在山谷里面只有一百多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至于看守人数也不一定,经常是一百左右,除了人外,还有四十多只猛犬,协助巡夜,防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逃跑,这些猛犬嗅觉最灵,比人还要得力,塞北六龙每年只有一两次到风子岭,来得最多的是小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勇,上个月刚才返回北安去了!”
    葛雷知道了其中的虚实情形,点一点头,又问符五关于风子岭的形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监禁所在,回完之后,方才对符五道:“我现在暂时饶你一条性命,老实说一句吧,我是官府派下来刺探关于贩卖人口一切情形的,顶多十天半月之内,官府便有大军到来,破这巢穴,你要善自处置自己,我现在先把你用点穴法制住,天亮以前便可以恢复名人轶事活动过来,不过关于我拷问你的话,半句也不要说,你只说和赵二巡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人一点自己脑后,便自晕了过去,其他一切完全不知,知道没有?”
    符五唯唯诺诺,葛雷骈起左手巾食二指来,向符五肋下一点,符五哎哟一声,当堂全身发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葛雷用点穴法制倒了符五之后,迫近栅下,运用大力金刚手法,钩折两根栅柱,方才使缩骨法,把身子尽量的缩小,挺身一窜,居然由木栅间隙缝窜了过去,行不到二十步,迎面汪的一声,又扑过一只猛犬来,张开血盆大口,猛向葛雷咬到,小侠葛雷却是依样子画葫芦,只一晃身,反手就是一红沙掌,把狗头打碎了,猛犬闷嗥一声,便自死于就地。
    他又冲破一重障碍,深入谷里,把监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山谷的形势,山谷出入口的情形,大致看了一回,在心目里拟好一幅草图,方才循着沿路退出来,他窜出风子岭时候,天色还不过是五鼓将尽,葛雷一溜烟向山下飞跑,他正在狂奔直跑的时候,忽然听见路边有人一声叱喝:“大胆小子,居然来探太爷们的山寨,私窟秘密,快把脑袋留下,放你过去!”
    葛雷吃了一惊,立即弯腰向地,霍的拾起两块三尖石子来,握在手里,正要当暗器发出去,耳边却响起一阵哈哈的哄笑!
    小侠客一听这笑声,立即明白过来,知道笑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师父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想不到他老人家也会摸到风子岭来,和自己集合在一起呢?
    葛雷高声喊道:“师父,徒弟就在这里,请你老人家赶快来,现在不是戏耍的时候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阵大笑,由暗影里出现,接着茂草丛里又窜出几个人来,正是双凤三彪石金郎这一行人,葛雷估不到他们一行人也到了王名人轶事爷庙,大喜上前握手,他向各人说了自己孤身涉险经过,长白三彪赞叹不绝,说道:“葛师弟真是智勇双全,今回真是出生入死,冲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关了!”
    你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怎会带领各人到王名人轶事爷庙来,原来葛雷出发涉险虎穴之后,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三彪双凤石金郎等人说道:“现在葛雷已经出发了,我们现在到王名人轶事爷庙去,还是在这里等候消息呢?”
    闵仕俊、柳兆熊同声说道:“葛师弟小小年纪,也居然有胆量涉险,我们七尺昂藏,哪有坐着旁观之理?为了求得内外夹攻之效,我们一行人也到王名人轶事爷庙去!”
    闵柳二人这样一说,双凤和石金郎也答应了,一行人继续起程,向北进发,王名人轶事爷庙附近是一片荒凉草原,浩瀚无际,人贩子经常在这里活动,不过这里除了偶然有少数蒙古游牧部落,领着牲畜到这里来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领着一行人正在行进,忽然看见荒凉草原之上,飞也似的跑来四匹骑马,马上全是一色短衣服的汉子,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十分眼利,只一照面便看出来,向各人道:“你们几个人要留神,前面骑马跑的不是人贩子,也是人贩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切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有一个逃去!”
    双凤三彪听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话,立即手探暗器皮囊,把暗青子由皮囊里面探出来,密藏袖底,看那四个短衣汉子有什么动作。
    果不出所料,这四个短衣汉子,是王名人轶事爷庙山谷派出来的人贩子,他们在草原上巡逻,并不尽是拐卖人口,而是担任巡风把守,如果发觉形迹可疑的人,或者是不平凡的事,立即向“窝子”里报告。
    他们看见前面出现了一行人觉得十分诧异,赶忙跑马上前去看,哪知道杀星照命,这四个人贩子刚才跑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行人面前,虞家双凤把手一拈,嗤嗤连声,梅花针像赶月流星一般,直飞出来,首先射中两个人贩子的眼目咽喉,这两个人贩子哎呀一声,便自跌落马下,死于非命。
    其余两个人贩子看见同伴落马,知道事情不妙,霍的勒转马来,就要逃跑,闵柳二人飞骑追逐过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高声大喝:“二位注意,留下活口!”
    闵仕俊和柳兆熊立即会意,各自取出枣核镖来,反手一甩,刷刷,双镖直发,一支打中人贩子的背心,进入前胯,当堂落马惨毙,一支却打中另一个人贩子肩头,这人贩哎哟一叫,翻身跌落,四个人贩子三死一伤,总而言之,只留下一个活口罢了。
    闵仕俊打落了人贩子之后,连忙飞身落马,把他由地上劈胸一把揪起来,高声喝道:“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贩子,今天可以说是罪满恶盈了,我问你,你究竟是要死,还是要活?”
    这人贩子却是倔强,厉声说道:“我许老四吃人贩子这一行饭,已经有七八年,置生死于度外,有什么罪满恶盈,怕死贪生,今日大爷落在你的手里,杀割任便,如果要我供出巢穴一切,那是梦想,干脆的给我一刀,不然的话,我可要骂你了!”
    柳兆熊估不到这名叫许四的人贩子这样倔强,不禁勃然大怒,走上前去,照准他的面上,就是一脚,砰砰,这一脚把许四踢得鼻青唇肿,口血直流,许四煞是倔强,连哼也没有半句,破口大骂起来,柳兆熊心中一气就要举起手中马鞭,向他打去。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前阻止他道:“不要打死,等我来处置这家伙,看看这家伙怎样的硬法?”
    老侠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抓住许四右臂,用力向上一扭,许四当堂杀猪也似的一阵惨叫。
    可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收拾他的方法还不止这项,他又伸出纤长的右手五指来,向许四右腕脉上一按,许四当堂全身疼得直颤。
    原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用这一手,是内功里有名的“熔筋法”,比起分筋错骨法来,还要利害几倍,使这类熔筋法,全凭本身气功,把气功连化成一股内劲,灌入对方身体里面,走遍全身七十二穴,所经之处,仿佛一股烫热熟曲,穿行人身四肢百骸,对方就是更倔强一点,也不能够忍受下去了。
    许四连声叫道:“不要整治我了,我说我说!”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以为许四已经尝透熔筋法的利害,所以失声求饶,老侠客立即停了气功施为,喝道:“姓许的,你今日得要明白,我们是由齐齐哈尔到来,清查贩卖人口勾当内幕,好不容易生擒了一个活口,哪肯放过,总而言之,你如果不供认,那就是自讨苦吃,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哩!”
    许四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估不到你们这样利害,你等我歇一歇,我说便是……”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信以为真,果然松开五指,哪知道许四突然伸出舌头来,用力向下一咬,这一咬不偏不歪,恰好把舌头咬断半截,一个倔强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居然咬舌毙命!
    这一下出乎各人意料之外,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要用手去点他的承浆穴时,已经无及,那名叫许四的人贩子,居然咬舌自尽,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连连顿足道:“老夫行走了许多年江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样倔强的人,至死不肯泄漏秘密,这是罕见的一回事了!”
    紫面虎闵仕俊道:“这不打紧,塞北六龙手下所有的人贩子,未必个个学这姓许的倔强,我们只要再擒捉一个来拷问,便可以知道人贩子巢穴一切情形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只好招呼各人一齐上来,继续前走,不经不觉,又行出十几里路,闵仕俊十分眼快,忽然看见浅草凹里现出一根木标来,这木标却是用木刨成的,约莫有四尺长,入泥一尺多深,紫面彪不禁失声叫道:“各位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看,哦,不禁大声说道:“果然不出所料,葛雷这小孩子真个聪明,不但脱身虎穴,而且私探王名人轶事爷庙了!”
    石金郎在旁边,还不十分明白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言语用意,他便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问道:“盛老前辈,这一根白木标,就是葛师兄留下亲的暗记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道:“怎的不是,这种木标是江湖人在旷野里面,留下跟同伴联络的信号,木标头上用力刻着一个三字,这就是三姓寨的缩写,也即是表明是葛雷留下来的木标,木标尖指着北面,即是表明葛雷已经投北而去,总而言之,他这次以身涉险,直入人贩子虎穴内,大功告成,已经到王名人轶事爷庙哩!”
    各人听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样一说,精神振发起来,继续北上,他们在沿路上,并没有再次遇见人贩子,也没有撞着塞北六龙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一直来到囚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那庄荒山下时,恰好和小侠葛雷遇个正着,这就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双凤三彪到王名人轶事爷庙的经过前后。
    葛雷把自己身入虎窟探虎穴,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群坐着大车,送到中俄边境,妙计脱奇险,力斗老毛子的经过,一一详细说了,真个有声有色,无殊一出武戏,葛雷说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彩之处,各人眉飞色舞,说到紧张地方,大家不禁捏一把汗,他说完了之后,各人方才松了一口大气。
    葛雷末后说道:“我这次到中俄边境走了一遭,没有空回,救了几百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并且吩咐他们到绥化寨去报告官府,请官府派兵进剿王名人轶事爷庙,相信官府不久会派兵到来,那时我们几个人来一次大规模的进攻,里应外合,岂不是可以一举搞破塞北六龙拐卖人口的总机关吗?”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着拍了拍徒儿的肩膀道:“雷儿,看不出你人小鬼大,居然想出这样好计,很好,凭你这一次表演本领,管教那些人贩子心惊胆寒了,我们歇三两天,等官兵来时,方才从容布置进攻吧!”
    因为绥化寨距离王名人轶事爷庙很远,不是一二天内可以到达,所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众侠只好在王名人轶事爷庙附近徘徊着。
    这里一望草原,并无山野,也没有蒙古游牧部民居住,他们险些儿变了露天宿地的人客,好在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来的时候,已经提防有这一着,预先带了几幅大帆布来,一到晚上,便把帆布张起,当作临时架搭成的天幕,避过风吹雨淋的苦处,似这样的在旷野里,一连过了三日。
    到第四天早上,葛雷和石金郎两人,奉命出去巡逻,看看风子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营有什么动向,哪知道在东南方平野上,突然出现一行车马来,这行车马完全是大车子,张着布篷,每架车子十分沉重,由两匹马拉着,足有三十多架,葛雷看了车子的数目,向石金郎说道:“师弟来看,这些大车完全是装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大概又有几百个不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被送入风子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营里面了!”
    石金郎道:“师兄,我们冲上前去,杀散那些万恶的人贩子,把人救出来吧!”
    葛雷摇头笑道:“谈何容易,这行车马至少有百多人护送,后面还跟着一大队人马,单是你我两人,那里可以应付得了,更何况这里和王名人轶事爷庙近在咫尺,古语有说欲速不达,我们还是忍耐一下,看完了来势再说吧!”
    石金郎一想也是,他眼望那行车子一直驶入山谷里,葛石二人看见车子后面跟着几十匹马,马上骑客全是雄赳赳气昂昂,短衣抄扎打扮的汉子,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来人面目罢了,葛石二人看了一阵,方才折回原地,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众人报告。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听说风子岭来了大队车马,不禁掀须笑道:“妙极妙极,人贩子多一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来,我们更好下手哩!”
    石金郎不明白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用意,连声问道:“老前辈说的是什么话?人贩添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实力增加雄厚,你老人家还说更好下手,这是什么意思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大笑着解释道:“小伙子你要知道,现在塞北六龙的总巢是在北安城六龙庄内,那里才是塞北六龙根本重要的地方,王名人轶事爷庙不过是一个窝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山谷罢了,如果官府大兵来,剿灭了这一座巢穴,也不能够说是塞北六龙一个致命性的打击,我们现在最希望贼人多派一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多送一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到王名人轶事爷庙来,等官兵进剿时,一网打尽,方才能够构成对塞北六龙致命性的伤害哩!”
    话来说完,紫面彪闵仕俊、金面彪柳兆熊两个,已经飞骑到来,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报告道:“禀告盛老前辈,王名人轶事爷庙的地方,已经有一支官兵来了!”
    众侠听说官兵到来,不禁精神大振,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到风子岭去,帮助官兵进攻人贩子的巢穴,展开恶战,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是老谋深算,喝道:“各位且慢,我们就这样的前去,能够配合官兵进攻吗?”
    各人不禁愕然,长白三彪齐声说道:“官兵已经到了,我们难道仍然呆在这里不成?”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正色说道:“我并没有叫你们呆在这里,不过王名人轶事爷庙人贩子这个巢穴,塞北六龙一向十分隐秘,官兵如果这样的一进攻,六龙不难派出耳目来,装做游牧部民,效法当年樵夫骗项王的故技,把官兵指引到别一条错误的路上去,这样一来,官兵岂不是扑一个空吗?不行,我们必定要派一两个人过去,跟官兵联络一下,方才能够进攻哩!”
    小侠葛雷拍了拍胸口道:“师父,你要联络官兵,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大喜道:“如果徒儿肯去,再好没有,不过你一个小孩子去,恐怕官兵不太信任,还是多派一个人去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云川便吩咐紫面彪闵仕俊道:“闵壮士,你和雷儿一同到官兵那边去,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官兵自然会信任你们,由你们带路进攻王名人轶事爷庙,贼人就有诡计,也是无所遁形了,知道没有?”
    闵仕俊和葛雷唯唯诺诺,他两个更不怠慢,牵过一匹坐马,飞身上骑,直向官兵路迎了过去。
    先不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行老少侠客准备里应外合,大破风子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窝穴,再说闵仕俊和葛雷两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在草原上纵开坐骑,飞也似的向前直跑,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刚才跑出七八里路左右,迎面尘头起处,亲了一行人马。
    闵仕俊手搭凉篷向前看时,果然是官兵的旗号,他向葛雷说道:“小师兄,前面来的人马是官兵了,多半是由绥化寨派下来搜索人贩巢穴的,我们依照原定计策,迎上去吧!”
    葛雷答应一声,两个呼哨一声,飞马上前,他两个这一跑并不打紧,官兵先头路队已经发觉了,高声喝道:“你两个是做什么的,赶快停步,不然的话,我们可放箭了!”
    话来说完,嗤嗤,几声箭羽掠风声响,射来几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
    闵仕俊立刻把马勒住,葛雷也停了坐骑,一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射到葛雷身上,葛雷把手向上一抬,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接在手里,不多时候,一片历历落落的马蹄声,痰如狂风暴雨,二三十个骑兵,四面八方,蜂涌杀到,这些官兵手上,个个托着长槍,齐声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赶快下马,兄弟过来,把他们身上搜一下!”
    闵葛两人已经成竹在胸,听见官兵这样一喝,立刻举起双手,高声叫道:“各位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人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是来报人贩子的消息,带兵官在哪里?我们有紧急军情报告!”
    闵仕俊这样一喊,那些骑兵才停了长槍,其中两骑折了回去,过了一阵,一个蓝宝石顶子的将官,抖马上来,这人是绥化寨副将罗永浩,后面跟着十几个亲兵,罗副将看见闵仕俊体态昂藏,葛雷貌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知道是大有来历的人物,立即喝道:“你两个是哪里来的,怎会知道人贩子的线索?有什么重要军情向本官报告?”
    紫面彪闵仕俊马上一躬身道:“将爷请了,草民姓闵名仕俊,以前是做驴马生意的,半年以前,有一个胞侄到松北,去做小生意买卖,突然失踪,许多个月不见回家,经过多方访寻,方才知道在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人贩子的总寨落在王名人轶事爷庙附近,不过人贩子的防守十分森严,没有大队人马不能攻进,所以打算到附近去报告官兵,不料跑出几里路,便跟将爷的手下遇着了!”
    罗副将哦了一声,便问他王名人轶事爷庙人贩子巢穴的形势,闵仕俊便吩咐葛雷上前说了一阵,罗副将听了闻葛二人口供,觉得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在绥化寨所招的口供,大致符合,便点了一点头,向闵仕俊说道:“很好,我们现在正是来破获人贩子巢穴的,你知道人贩子窝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地方再好没有,由你负责带路先行吧!”
    闵葛二人听了这几句话,不禁大喜,便自飞骑当先,引着大队官兵,浩浩荡荡的向风子岭杀去!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带领官军一窝蜂般,杀向风子岭的当儿,散布在风子岭附近的巡逻的猛犬首先惊觉了,这些猛犬最是灵警,看到大队人马到来,黄沙滚滚,征尘高涌,立即跑回卡子里面,向着人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汪汪狂吠,人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一见猛犬吠声,立即知道不妙,马上派人上去查探。
    哗!真不得了,大队官兵像潮水般,往山谷入口涌来,他们立即发出紧急响箭,传报入窝穴里,原来这种响箭传音,是当时最迅速最有效的传递消息方法,这方法是每隔一箭路至两三箭路,埋伏下一个弓箭手,第一个弓箭手接到紧急情报,立即把弓箭拉开来,扣上一支响箭,向天射去,所谓响箭是普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的箭尾上,结上一个小小铜铃,一射出来,尾箭铜铃便发出尖锐悠长的声响,因为箭的本身能够发响,所以叫做响箭,第一个弓手射出响箭来,第二个弓手听见了,照样射出一支,第三个听见了,也照样射出响箭,似这样一声又一声的,传到总舵,总舵里面的人,便可以知道外边发生紧急事态,马上准备应变了!
    人贩子发觉大队官兵到来,试问如何不惊?
    他们除了发射响箭之外,一方面各卡哨担任警戒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迅速集合起来,找地方埋伏好,准备官兵到来,迎头截击,一方面阻遏官兵前进,一方面使自己总舵空出时间来准备一切,像疏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布置防御等等,可是他们发觉官兵时候已经太迟了,罗副将手下二千官兵,已经像风卷残云般,直向风子岭四方八面杀到!
    闵仕俊和葛雷两人,一马当先,直向风子岭山口纵马冲去,他们距离山口不到二三里路,突然听见茂草丛里,嗤嗤嗤,飞蝗石暴雨也似,射出无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来,直向二人身上射到。
    闵葛二人不慌不忙,展开手中兵刃。
    闵仕俊展开吴钩剑,葛雷使开双龙盘丝如意扣,两件兵器寒光挥霍,上护人身,下护坐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射到寒光圈里,纷纷落地,众官兵也纷纷取出牛皮盾牌,防护身体,弓箭手也用弓箭回射过去,刹那间黄沙青草间,展开了空前混乱的恶战。
    不过人贩子散布在风子岭外围卡子的,不过一百多人,以这一点力量,防止一般人秘密刺探,当然绰有余裕,如果对着大队官兵时,那又当别论了,一百多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哪里发生得什么阻遏作用?
    不到片刻工夫,官兵在闵葛二人领导下,一直冲到风子岭山口木栅门外!
    塞北六龙建造这些木栅,无非是防止谷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逃跑的,从来没有想到抵御官兵这一方面,不过他们这类木栅,足有三道之多,匆忙之中,如果搬些沙包土袋,擂木滚石,还可以凭栅作障,支持一阵,所以官兵冲到栅外时候,人贩子已经堆放了不少石块在木栅后,一见官兵逼近,立刻吹起号角,石块和弓箭纷纷由木栅间隙缝里,投掷出来。
    官兵前队猝不及防,被矢石打伤了几个,其余的官兵看见这情形,不禁略觉犹豫。
    闵仕俊已经飞身下马,向葛雷大喝道:“小师兄,我和你一同上前,破了这道木栅再说!”
    他两个把身一耸,一溜烟扑到木栅下,一阵矢石,活像雨点似的,直向二人身上打来,闵葛二人已经双双展开“一鹤冲天”的轻功,向前面一耸身,刷刷,活像两头燕子,跳到栅顶,脚尖轻轻一点栅木柱,便自跳落栅后,吴钩剑和双龙扣两件兵器,直卷入人丛里,好比虎入羊群,所至披靡,杀得那些人贩子屎滚尿流,叫苦连天,纷纷抱头鼠窜,紫面彪用吴钩剑劈开栅门,官兵蜂涌直入,人贩子布置第一道防线,竟被官兵突破。
    官兵突破人贩子第一道木栅之后,继续前进,只见木栅后面是一段平整的土路,土路两边零零落落的搭着十几间草房,想是人贩子歇息的地方。
    罗副将喝令手下官兵到这些草房里面搜索,只见这些草屋空空如也,只有一些简陋家具,人却一个不见,想是逃到山谷里面去了。
    罗副将下令全军向谷中继续突进,可是来到第二道木栅前,却遭遇了些顽强抵抗。
    原来人贩子第二道木栅建立在半山腰上,这里离地是有三四丈高,官兵才到山下,人贩子便由木栅后面推下无数磨盘大小的石块来,这些磨盘大石,每块重量足有四五十斤开外,由高处推下来,撞力很猛,就算你全身穿了盔甲,手执盾牌,也吃不消,同时人贩子这方面,还有几枝火槍,点放起来,火槍里面的铁砂子,暴雨喷泉也似,飞酒直下,官兵仰攻了好一阵,死伤了几十人,也不能够攻进。
    紫面彪闵仕俊问道:“大人这次带兵来扫荡人贩子巢穴,可有火槍带来吗?”
    罗副将接着道:“没有,绥化寨的泛营守备,他说本泛营火槍数量不多,还得时常要提防老毛子渡过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侵犯边界,所以不能拨火槍营相助,估不到这些人贩子居然也有火抢,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情理!”
    闵仕俊正在连连顿脚,小侠葛雷却想出一个方法来,向罗副将道:“大人,每一个人都害怕火槍的铁砂子,我有抵御铁砂子的方法,贵官兵所用的牛皮挡牌,请借两面应用,我自然可以上去呢!”
    罗副将十分疑惑,向葛雷道:“小兄弟你切不要粗心大意,牛皮盾牌并不能抵御铁砂子的呢!”
    葛雷大笑答道:“我哪有不知道之理,大人少说闲话,拿盾牌来,我便会做好戏!”
    罗副将便吩咐士兵拿两面牛皮盾牌给他。
    葛雷接盾在手,把一面盾牌绑在胸前,另外一面盾牌拿在手里,这样一来,变了双重盾牌,小侠客立即展开陆地飞行功夫,一溜烟般向山壁直奔过去!
    这是小侠葛雷机警过人的地方,他无意中想出两重牛皮盾牌,可以防挡火槍的铁砂子,这是甚么缘故呢?
    原来火槍口喷放出来的铁砂子,全是一股急劲,所以它的力量,实在无与伦比,一般防挡弓箭的牛皮盾牌,也不能够抵御,可是两重牛皮盾牌又不同了,火槍的铁砂子,虽然可以穿透一个盾牌,却不能够同时穿过两面,因为那时候的铁砂子,不比现在的槍弹,直穿直过,无非是横溅的方式,横溅力量虽然很猛,可是一穿过东西时,劲力便弱,变成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不能够穿透鲁缟了,所以第二面牛皮盾牌便可以把铁砂子挡住。
    不过话也要分开两面来说,两重牛皮盾牌虽然可以防止铁砂子,却是可暂而不可久,这是为何?
    因为牛皮盾牌只能够防挡一面,决不能够同时照顾四面八方,如果葛雷慢慢的上爬,必定被铁砂子打着,不过他用陆地飞行功夫,攀上三四丈的悬崖,只是一刹那工夫罢了。
    葛雷两三下起落之间,已经冲到栅下,只见隙缝里轰的一响,射出一阵铁砂子来,密如花雨,直向葛雷迎面轰到。
    葛雷急忙用盾牌一挡,沙沙连声,有十几粒火艇灼热的铁砂子,穿过第一面牛皮盾牌,打在第二面牛皮盾牌上,反弹落地,只有两粒打在身上,灼破了少许皮肉,葛雷奋起神威,一声大喝,连人带盾牌向栅顶一拔,纵起两丈多高来,单脚向栅顶一点,连人带盾牌落在人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人丛里。
    人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凭着半山木栅险阻,居高临下,抗拒官兵,并且还有四根火槍助战,他们自以为金城汤池之固,官兵纵使有更多几倍的人马,也不能够直攻上来。
    哪知道葛雷却用两面牛皮盾牌防挡铁砂子的计划,突破第二防线,攻入木栅后面,小侠葛雷才踏实地,便把牛皮盾牌向地一掷,伸手向腰一捋,哗朗,抖出自己惯用兵器双龙如意扣来,横挥直扫,把那些人贩子打得东仆西倒,血肉横飞,个个连声高叫利害,纷纷逃命。
    不过小侠葛雷虽然一个人跳了上去,官兵却不能够跟踪上来,因为这道悬崖足有三四丈高,除了缆绳之外,实在没有方法上去,同时小侠葛雷一个人上去破坏力有限,贼人还有火槍大石弓箭,任何人也不敢拿性命冒险,爬上去送死呢!
    所以葛雷过了半山木栅之后,虽然追奔逐北,把人贩子打得叫苦连天,始终没有官兵能够跟踪上来,他正在暗里焦灼,冲不防眼前一花,人影晃处,跳过一个人来,寒光一闪,一柄厚背尖刀,向他背心扎到。
    葛雷却是眼看四面,耳听八方,霍地塌身一闪,双龙如意扣却用了个“玉带围腰”的招数,向后猛扫,那人身手也很快捷,一刀扎空,不等敌人回招,托地向旁边跳去,呵呵笑道:“大胆小子,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边拔毛,居然有胆到风子岭来,真个是自闯鬼门关,独陷阎王殿,今生今世别想出去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塞北六龙里面的小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他和闹海龙徐勇两个人,押解了几百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由北安县城那里赶来,估不到今天遇了小侠客。
    葛雷一听这几句话,不禁心头火起,破口骂道:“万恶的狗强盗,以人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贩良为货,今天官府大军到来,你等罪恶满盈,还不束手就擒,居然还据险抗拒,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鬼门关阎王殿,是怎样的难走法!”
    他说着一抖双龙如意扣,飞身上前,左手托住扣头,右手把住扣身,连人带兵刃向左一转,如意扣呼的一响,使个“苍龙盘树”之势,猛向小黑龙拦腰鞭到。
    小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答了个好字,纵步向旁边一窜,厚背尖刀向前一送,用葛雷后脑玉枕穴便刺,那知道葛雷这一下“苍龙盘树”的招式,却是可实可虚,小黑龙才滑步后窜,葛雷却是疾如旋风似的把身一转,连人带如意扣抖起笔直,“银蛇穿塔”,猛向小黑龙背心扎到,这一下出其不意,小黑龙险些被他扎着,好在这时候汪汪两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脱弦也似,穿过两头猛犬来,猛向葛雷屁名人轶事股便咬。
    这类猛犬不但富于战斗经验,而且性情凶悍,葛雷正要递招时候,猛觉背后飒飒连响,两股急风袭到,葛雷立刻觉察出来,倏地用个“旱地拔葱”,向上一跳,拔起七八尺高,恰好把这头猛犬让过,小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全靠这一下,方才避过险着,他立即指挥两只猛犬过来,不住的向葛雷扑咬,自己抡起厚背尖刀上前助战。
    葛雷下格猛犬,上斗群贼,显然陷入苦战阶段,他把双龙金丝如意扣施展开来,挥挥霍霍,浑身上下,一片寒光环绕飞舞,人贩子人数虽然众多,猛犬虽然凶狠,也是奈何不了小侠。
    葛雷正在和众人棍战的时候,山谷里突然火光一闪,着起火来,接着噪起一片怒潮也似的杀声,有几个人贩子一听这声息,立即脱口喊道:“不好,山谷里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逃跑了!”
    原来话分两头,当闵仕俊葛雷带领官兵向风子岭进攻的时候,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带了三彪双凤和石金郎,老少一行六人,直奔向风子岭后山。
    人贩子在山后一带,本来也有卡哨防守,可是前山吹起紧急信号之后,各卡哨的监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纷纷跑到前山那一边去,所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几个人,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追到风子岭后山木栅下,翻身进去,连半点拦阻也没有。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引着男女五个侠客,一直来到监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山谷里,只见山谷的茅篷内,密压压的住满了,完全是鹑衣百结,撞头垢面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个个面色枯黄,形容憔悴,茅篷旁边站着十几个看守人,每个看守人的手里,都握着粗如儿臂的皮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只要稍为有点异动,甚至打个喷嚏,看守人立即一皮鞭猛抽过去,凶狠之处,真个非言能喻。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站在山壁上面,吩咐各人不要轻举妄动,等候外边消息,虞家姊妹看见人贩子鞭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惨酷,三番四次要想下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连声把他们止住,说道:“小不忍乱大谋,你们不要乱动,等候官兵到来,内外夹攻,知道没有?”
    虞家姊妹听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样一说,只有强忍怒火,伏在那里等侯罢了。
    过了个多时辰,山谷里突然呜呜几响,吹起一阵海螺号角的声音来,山谷各处的暗影里翻翻滚滚,走出不少人来,直向谷口那面奔去,再过顿饭工夫,海螺号角又第二次吹奏起来,茅篷外面监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人贩子,也有一大半跑到谷口外,只剩下寥寥不到五六个人。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方才向各人道:“你们听着,人贩子吹起第二次紧急号角,官兵一定迫近风子岭,形势也很危急了,我们现在下去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吧!”
    男女五侠霍站起身来,各自拔出兵刃,施展陆地飞行功夫,直向山谷中间杀去,他们这一现身,那五六个看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的人贩子,立即喊道:“兄弟不好,快来快来,这里混入奸细哩!”
    虞秀琼虞秀雯姊妹奋勇当先,一个展开单剑,一个抡开双刀,当先开路,虞秀琼娇声大喝:“万恶的人贩子,今天你们的末日到了,赶快上前纳命!”
    那些人贩子各挥兵刀过来阻截,不过他们哪里是虞家双凤的敌手?不到三四回合,便吃她两姊妹一剑一个,完全刺翻在地,有一个人贩子见势不对,刚要取出哨子,含在口内吹出口哨,号召同伴,虞秀雯把手一招,嗤嗤,把梅花针直射出去,一下射中那人贩子后脑,那人贩子哎哟一声,也告呜呼哀哉。
    茅篷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看见来了外人,把人贩子杀毙,不禁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纷纷站起身来,就要蜂拥而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向他们喝道:“且慢,我们是来搭救你们这班人逃出生天的,虽然把看守人杀死了,可是这山谷内,除了猛犬之外,还有木栅,如果你们一盘散沙的逃跑,不但不能出去,一个不巧,反而把命送掉,这样一来,岂不是白费我们一番心血吗?哪一个要归回故乡,重见妻子父母,就要听我指挥,知道没有?”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几句话果然简而有力,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完全静下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点他们人数,足有六百多人,如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起来,同心合力的向外闯,却是一股不可以轻视的力量。
    盛云川便向他们喝道:“你们首先排开队伍来,拾起看守人的兵器,排开队伍,少壮的在前,老弱的在后,要快!”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几句话,如同调度一支军队一样,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轰诺一声,把六个看守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上的兵器收拾起来,总共是四把刀,两柄短剑,每个人的身上,还有弓箭,他们收拾了兵器之后,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他们六百多人,只得几件刀剑,哪里能够突围呢?
    他一眼看见山谷里排列的茅篷,立即想出一个方法来,向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问道:“你们大半人都是赤手空拳没有兵刃,哪里能够冲杀出去,不如把这些茅篷拆掉,拿了那些木棍,冲出去吧!”
    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轰诺一声,一窝蜂冲过去,把那二三十间茅篷拆成平地,各自抓了竹木在手,这样一来,六百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之中,已经有一半人执器械在手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又吩咐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就着那些拆余的材料,放起火来,好在这班侠客身上,每人都有火种,茅篷的建筑材料,不外是些竹头木屑之类,没有半块砖瓦,只一着起火来,噼噼啪啪,火光熊熊,火势立即燎原,不可遏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命三彪二风和石金郎,一同混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队里,充为前导,汇成一支打破枷锁的洪流,直向山外冲去,刹那之间,喊杀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山谷和原野,人贩子正在竭力抵御官兵的时候,突然看见山谷火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冲出,不禁大惊,连忙要堵截时,哪里还来得及,这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像发了狂一般,一窝蜂把最后的一重木栅门冲破,以排山倒海的形势直冲出去,刹那之间,山谷各处起了混战。
    小侠葛雷正与小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手下的人贩苦战,忽然看见谷中火起,一个瘦长汉子由远处跑过来,正是闹海龙徐勇,气急败坏的叫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贤弟,不好了,不知道是哪个人捣鬼,把看守的弟兄完全杀死,将那几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完全放了出来,冲出内栅,赶快派人去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吃了一惊,本来风子岭里面的人贩子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连同布下放哨的弟兄在内,总共四百多人,如果凭险抗拒,未尝不可以和官兵一战,即使力不相敌,也可以步步为营,处处阻击,引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逃跑,哪知道最致命伤的就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率领群侠深入山谷里面,把所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放出来,内外夹攻,真是要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在塞北六龙里,虽然号称足智多谋,到了这个地步,也觉得手忙脚乱。
    小侠葛雷不禁大喜,一挥手中的双龙如意扣,直窜过来,高声大喝:“万恶的狗强盗,今天正是你的末日到临,官兵外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内叛,任你肋生两翼,也难逃上天去,赶快上前纳命!”
    他说着把双龙如意扣凌空一掠,用了个“游龙戏海”的招数,猛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打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无心恋战,挥刀向外一窜,闹海龙徐勇由刺斜里飞窜过来,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大喝:“六弟,我来阻挠这个小子,你去主持一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抽身退后,徐勇上前迎战葛雷,闹海龙的兵刃是十三节练子槍,软中带硬,和葛雷的双龙金丝如意扣互相仿佛,他的本领却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应高出一着,练子槍施展开来,盘、打、挑、拍,耘,挂,一招疾如风雨,葛雷和他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下,正在混战之时,冷不防木栅顶一声大喝:“鼠辈休得猖狂,紫面彪闵仕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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