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引凤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十五
    小侠葛雷看见懒道人把宝剑收回鞘内,知道自己的计策有一半成功了,他向石金郎和虞家双凤使个眼色,一个前步窜上前去,高声叫道:
    “老前辈留神,弟子有僭!”
    说着左手一晃,右手一拳,用个“织女抛棱”手法,向懒道人面门打到,懒道人喝了一声,“好个小子!”
    左臂向上一抬,右掌一掌横挥过来,这下有个名堂叫“铁琵琶”,全靠五指一弹一反之力,别小看了他这一掌,真个指尖触处,木石俱裂,葛雷识得他这手法的厉害处,立即把腰背一拱,双肩一晃,用个“蜉蝣戏水”之式,刷的一声,向他肋下窜过去了,懒道人回身一掌,“巧打金枝”,翻臂现掌向后扫去,掌风飒的一响,这是混元劈空掌力,虞家姐妹站在远处,也觉毛发俱竖,暗里叫声不妙!
    葛雷却是乖巧异常,全身向地反一塌,“懒驴打滚”,用地-功一翻,向左滚出十几步远,懒道人力道千钧的掌风,扫在一株老柏树干木上,轰的一响,如同着了一下千斤巨锤,树木枝叶哗啦啦的,洒了一阵叶雨下来,葛雷一个“鲤鱼打挺”,由地上翻起来,又向懒道人左侧袭进。
    懒道人看见自己一连用了两次重手法,都吃葛雷闪过,打他不着,不禁暴怒起来,虎吼一声,使出自己苦练多年的独门天罡铁掌法,狂风暴雨一般,直向葛雷打去,天罡掌法一共三十六路,回环运用,劲猛异常,差不多每一拳一掌,都有开山劈石的力量,小侠葛臂见懒道人疯狂地猛攻猛取,却是合了心意,这是为何?原来一个功夫老练的人,决不会滥用气力,一拳一脚出手,都有分寸,尤其是遇着功夫相等的敌人,更加要和弃棋一般,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所谓沉如山岳,动若潭流,就是这个道理,懒道人用两次重手,去打葛雷,打他不中,不禁心头火起,奋发武怒攻取,已经犯了武家大忌,何况葛雷跟着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练了多年本领,武功已经得到内家真传,凭良心说,也得到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六七成功夫,不过火候略欠而已!
    懒道人一下要把葛雷打倒,谈何容易?他用天罡掌法打来,葛雷却用白猿掌法应战,这套掌法也是三十六路,专以灵活纵跳为主,跟天罡掌有异曲同工,相克相制之妙,小侠还看出对头混元掌劲厉害,自己虽然练就钢筋铁骨,也不能够挨上一下,他便掠了几株大树,在树木间隙中窜来跳去,闪避掌风,懒道人跟他走马灯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转,走了三十多个照面,兀自打葛雷不着,懒道人不禁心头冒出火来,他看定了葛雷最喜欢借中间一株黄角树屏障身子,阻挡掌风,便咄的一声大喝,运足天罡掌力,拦着中腰一掌,照树干上斫去,懒道人的天罡掌法真个利害,刷的一声,竟把合抱祖细一株老树,斫为两段,上半截树身连着枝叶和树帽子,哗啦啦的倒下来,眼看就要压在葛雷身上,虞秀琼姊妹和石金郎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失声叫道:
    “哎呀!”
    说时迟,那时快!葛雷看见大树折断倒下,距离自己头顶不过二三尺左右,倏地一声大喝,展开铁臂功夫,两手一抬一分,竟把大蓬枝叶扭断,身子像飞箭一般,闪过树干,由枝叶纷飞中直窜出来,这一窜起足有两丈多高,向旁边一株较小的树上,双脚用力一撑,借着脚跟一点之力,向刺斜里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在草坪上,哈哈大笑说道:“老前辈真好本领,一掌斫断千年古树,这种功夫叫我小子怕了,还是饶了我吧!”
    懒道人想不到葛雷小小年纪,居然会有这样超卓拔俗的轻功本领,不禁目定口呆,他想对头这般年岁,功夫这样老练,真个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托自己的本领,和他再打下去,虽然不会落败,也讨不了便宜,举个比喻,如果葛雷借树障身,窜来跳去,自己难道把树林里的树,一株株斫断了吗?
    对方既然开口认败,自己还是顺风收帆罢了,懒道人住了手喝道:
    “很好,你既然认识贫道的利害,我就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老头的面上饶你一回,限你在今天日落以前,退出二道沟山岭之外,如果流连不去,别怪贫道手辣,知道没有?再见!”
    懒道人说着一纵身,返入树林深处,眨眼不见。
    石金郎和虞家姊妹看着懒道人走了之后,方才直跑过来,问葛雷道:
    “师弟,你刚才请牛鼻子动手,没有受到损伤吗?”
    葛雷摇头说道:
    “没有,这牛鼻子的功夫果然利害,真个名不虚传,如果不是我骗他不用兵刃,或者是借树木防身,我已经落败多时了,走吧!”
    石金郎三人一向唯葛雷马首是瞻,听见他这样说,知道懒道人的功力果然不比寻常,只要看见他断树的掌力,便可想而知了,一行四人匆匆拉过坐马,跑出林外,他们出森林的时候,依着葛雷的老法子,用手抱树,看看树木哪一边是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晒热了的,分辨方向,果然绝无困难,不到半天功夫,便自出了树林,离开了二道沟山岭,沿着来路返回韩寒屯子去了。
    作小说的有话便长,没话便短,葛雷一行四人在马背上,策骑如飞,不到三日工夫,已经返回韩家屯子里面,韩天寿看见他们回来,不禁大喜说道:
    “很好,各位英雄回来了,这次所获的战果,必定比上回更丰富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也由内厅出来,葛雷卸下行装,便把自己怎样到二道沟山岭截击呼延庆,森林中两次暗击,一次明斗,都是自己占了上风,贼人亏输大败,可是在这时候,懒道人突然出面,自己和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不胜,被迫退回的事说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听完之后,两道眉毛一竖,说道:
    “估不到这个牛鼻子事隔多年之后,仍旧念念不忘,记着前仇,真是心胸偏狭之辈,如果他真个代扛塞北四龙,阻碍我们的事,老夫也说不得要用辣手对待他呢!”
    韩天寿在旁说道:
    “有老前辈在这里,懒道人何足道哉,四位英雄到二道沟山岭跑了一次,征尘仆仆,还是喝杯水酒休息几天说吧!”葛雷连声称妙,大家到后厅去饮酒不提。
    过了两天,白华峰兄妹忽然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韩天寿道:
    “盛老前辈和韩伯伯,白家屯子破灭以来,不经不觉将近半年,有五个多月了,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愚兄妹和死里逃生的村众们,虽然得到韩伯伯的庇佑,衣食有着,不致流离失所,可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风声已经平静了,我们想明天带屯众回去,重建家园,不知道韩伯伯意下如何呢?”
    韩天寿还未回答,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翘起大拇指来,开口赞道:
    “这样才是有志气的好孩子,来来来,老夫明天和你返到白家屯去,看看劫后的白家屯情形怎样?再给你筹策一个计划吧!”
    韩天寿立即说道:“老前辈,如果再建一个屯子,必定要有充份的人力物力,并且还要假以时日,在复建时间内,切要提防头道沟山岭强人再来袭击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道:
    “我已经有主意了,白少屯主,我来问你一句,你们白家屯到现在为止,跟在你身边的,还有多少村众?”
    白华峰不假思索回答道:
    “报告你老人家,我们手下还有二百五十多人,丁壮占一大半,老弱妇孺不过五十多人罢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道:
    “照这样的说来,你们有二百以上可以作战的人力,少康一人一骑,尚且可以兴邦,你们有二百人难道不能够再建一个屯子吗?现在由韩老屯主供给你们帐幕四十庄,粮食一月,我跟你们一同出发!”
    韩天寿唯唯诺诺,到第二天,白华峰兄妹果然收拾了一切用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吩咐葛雷石金郎和长白三彪留在韩家屯里坐镇,留意头道沟门家屯两处对头派人来捣乱,自己和虞家姊妹两人一同上路去了,韩家屯和白家屯距离不远,不到四十里路,白华峰兄妹一行人走在路上,不到一日工夫便自到达。
    他们一看劫后的白家屯,真个伤心惨目,热血腾沸,屯子经过贼人一炬之后,所有房子完全烧了,只剩下一堵墙焦黑的屋墙,破瓦朽木,劫痕处处,这些烧黑了的墙壁,多数是用泥土砌的,经过几个月风吹甫汀,不少倒塌屋里屋外,生满不少青草,荒草离离,一座人烟稠密的大好屯子,曾几何时,变了一块砾所,真是白云苍狗,始料所不及耳!
    白华峰吩咐屯勇,进入废墟里,他们进入不久不由惊叫起来,原来凰墙下草丛里,发现不少骷髅白骨,一定是当日遭难的村众,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墟内,没人收殓,经过几个月的风吹日晒,雨淋露打,和野狗野狼争吃,皮肉消失殆尽,只剩下了一堆堆的白骨,分不出是哪个人的遗骸,那些村众看见白骨累累,想起自己当日遇难的父母妻子来,个个痛哭流涕不已!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虽然是个饱经世故的老人,见了白家屯劫后这幅凄惨景象,也不禁鼻头发酸,流了几点老泪,白家兄妹想起亡父,也哭得像个泪人儿一般,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过了一阵,方才向各人道:
    “你们不用痛哭,现在不是流眼泪的时候了,大家要一心一意的把家园重建起来,废话少说,我们动手清理灾场吧!”
    白华峰兄妹方才拭泪,他叫一行村众首先在空地上扎下营帐,架设炉灶,建立了暂时的住处,方才着手清理灾场,先把烧黑了的墙壁拆卸下来,把暴露的白骨埋了,第一步先做清理功夫,清理的功夫做完了,方才斩伐林札建立木栅,把木栅范围里面的蔓草,完全铲除个一干二净,然后将营帐移到木栅里面,搬瓦运石,大兴土木,俗语说的好,众志成城,在二百多双手的劳动下,不到五天工夫,灾场里面一切焦黑危墙,以及将倒未倒的房子完全拆卸了,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列列整齐的木栅,也在白家屯故址的四面,重新建立起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吩咐他们把一列营幕用具,完全移入木栅里面,开始了空前艰巨的建搭房屋的工作。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虞家姊妹三个人也不闲着,每日东边跑来,西边跑去,不是协助他们搬运木石,就是帮手盖搭房屋,在这一段时候,虞家双凤和白华峰兄妹混得热了,尤其是白华峰跟虞秀琼两个人的感情,倍加增进,因为人究竟是有情感的,男女之间相处久了,必定茁出爱苗来,白华峰看见虞秀琼艳丽如花,顿起爱慕,虞秀琼心仪白华峰英姿爽朗,芳心默许,总而言之,他两个当着众人面前,虽然在表面上不通情慷,其实彼此间已经留下深刻印象,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是个久经世故的人,他已经看出来,不过他以一个武林前辈的身份,当然不便管这些儿女私情的闲帐,他留心察看白家屯故址的四面,提防头道沟山寨方面派人来,向自己展开破坏工作。
    有话便长,没话便短,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指挥一班人重建白家屯,不经不觉已经有半个多月,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算得长,也不算得很短,在这不长不短的日子里,白家屯故址上,已经建立起十几间简陋的房屋来,四边的高梁田也除去蔓草,开始播种起来了,关东三省土地肥沃,不论高梁大豆,只要撤下种名人轶事子,农作物便自然繁殖开来,不用施肥除草,没有水旱灾害,所以有人说关东遍地黄金,便是这个意思,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白家屯的再建,已经具备规摸,心里十分安慰,可是就在半个月后一个黄昏薄暮的时候,他在白家屯故址的东南面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物!
    这两个可疑人完全是庄稼农夫的装束,荷锄戴笠,不过他们面目十分陌生,决不是本地人,穿的衣裤很新,手脚也很白皙,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是个老江湖人,他一眼看出这两个农夫是乔装打扮的,马上注意起来,可是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跟在这两个农夫的背后,这一带地方草木丛杂,又有连绵不断的青纱帐,很容易隐身在里面,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借青纱帐掩护,偷名人轶事听那两个农夫的对话,果然不出所料,只听其中一个农夫道:
    “想不到白家这对小狗男女,真有耐性,居然带人来恢复白家屯不到半个月间,已经被他盖搭了不少房屋,照这情形看来,顶多四五个月之后,白家屯使可以恢复一切旧观哩!”
    另外一个农夫说道:
    “就是这样,我们赶紧返回山寨,向大舵主报告!”
    先前说话一个农夫道:
    “返回山寨向大舵主报告吗?大寨主这几天来款待那个甚么懒道人,忙得不可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定没有闲心管这些闲事,再说这些小事,也用不着麻烦大寨主他们,不如向门家屯方面报告吧!让大刀门炳收拾他,也是一样!”
    这同伴道:“很好,不过我们也要先向寨主禀告,由他主意定夺!”
    这两个假扮农夫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急步穿过小径,直向前而去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听他们两个的话,便知道这两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向头道沟山寨报告,他本来想直窜出去,用点穴法制住两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他生擒活捉过来,可是回心一想,捉活贼人两个无名小卒没有用处,反而打草惊蛇,自己何不将计就计,如此这般的照做呢,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主意既定,便任由这两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返回山寨。
    到了晚上,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突然向虞家双凤和白华峰兄妹说道:
    “今天晚上我有要事到头道沟山岭走一趟,天明以前便可以回来,你们不用牵挂!”
    虞家双凤说道:
    “老前辈要去刺探贼巢吗?我们姊妹也一同去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正色说道:
    “我这一次到贼人巢穴去,纯粹是刺探的性质,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用不着你们的帮助,你两姊妹还是留在这里防守大本营要紧,要知道白家屯重建这一天起,就有敌人心生窥伺,要想加以阻挠破坏了,知道没有?”
    虞家双凤听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话,不禁恍然大悟过来,不再坚持跟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去了!
    盛云川叫她们小心看守木栅,随时随地留意外边一切动静,方才飘然而去。
    话分两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云川吩咐了一切事情之后,便展开陆地飞行的身法来,向头道沟山顿跑去,白家屯距离头道沟贼寨最近,老侠客的轻身夜行功夫又是冠绝关东三省的,不到半个更次功夫,已经来到山岭脚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还是第一次私探贼寨,他依着小侠葛雷所说的路径,兔起鹘落,疾走如飞由后山直奔上来,头道沟山岭贼人的戒备虽然严密得很,沿路上又有不少陷坑翻板,窝弓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可是这些阵仗,哪里会放在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眼内呢?
    老侠客一阵风也似的,连连越过许多重的险要,不到片刻功夫,已经来到木寨栅之前来,木寨栅内虽然有陷坑和串地锦网,却阻挡不了盛云川这个老头子,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运起气功来,用“瘦身缩骨”的绝技,缩小身子,打从木栅的间隙内钻了进去,不到片刻工夫,已经混入贼巢里。
    盛云川进了贼巢之后,他也不再犹豫,一溜烟般直扑向忠义堂,果然不出所料,忠义堂那一面灯烛辉煌,许多荷槍佩刀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堂下逡边着,堂上摆了一桌酒席,塞北四龙一字儿排列的坐着,独角龙呼延庆和铁背龙靳永岳坐在上首,金头龙崔仁寿和混天龙彭君保陪在下面,还有十几个大小头目在旁边侍立着,懒道人却坐在正中,盛云川和懒道人整整隔别了十年,在灯光下看去,只见他-采夷冲,丰姿无改,两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更加饱满,两眼神光炯炯,由这一点看来对方内功必定大有进步了!
    他奇怪懒道人是个玄门清修的人居然会眼这些意味绝不相投的山贼混在一处,真是一件奇怪的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忠义堂庭前院,矗立了一个四方打刁斗,高可三丈,直指云端,忽然想出一个主意来,老侠客施展神行无影的身法,拔身一耸,跳到木刁斗上,轻轻响了一下,不过堂中欢笑饮酒正酣,杆顶上又有一面长布杏黄旗,迎着山风猎猎作响,所以听不出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隐身在木斗里,用铁指功把木板洞穿一个小孔,就着小孔向下偷看一切。
    独角龙呼延庆满满的斟了一杯酒,递到懒道人的手里,笑着说道:
    “老前辈,你今次到草寨来,真是蓬舍生辉,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个老头子,近年以来,横行关外,目中无人,如果不是老前辈出来收拾他,绿林中恐怕……”
    他正要说下去,忽然忠义堂外跑进一个小头目来,跪地禀道:
    “禀告寨主,第七哨小头目余青,有重要事向舵主报告!”
    呼延庆吃了一惊,脸色一沉,说道:“叫他进来!”
    那小头目打了一躬,方才出去,不久,两个小头目由外边来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在木刁斗上,看得十分清楚,这两个小头目正是日间化装农夫的两贼,他俩向呼延庆禀道:
    “报告寨主,我们前几天听见消息,说白华峰白玉霜两个小狗男女,有再建白家屯的意思,咱们兄弟两个立即改装下山,实地访查,果然不出所料,白家屯故址的四面,建立起木栅墙来了,所有颓垣败瓦,丛榛茂草,完全清理一空,新址上盖搭起十几间房屋外,还有许多营帐,小的们窥探了一阵,看见白家小狗兄妹,督饬工作,做事十分积极,照这样的看来,白家屯大有死灰复燃之势,请求寨主定夺!”
    呼延庆哦了一声,向懒道人耳语几句,方才说道:
    “你们暂时退下,我明天修书一封,派你们到门家屯去,见着大刀门炳父子,叫他们负责出头收拾白家屯的余孽便了,本事主今天晚上高兴喝酒,暂时不管这些闲帐,快去!”
    这两个小头目被呼延庆这样的一喝,唯唯诺诺退去。
    独角龙看见小头目退下,又再回过身来,向懒道人笑道:
    “这些没用的蠢材,见了一点小事便自大惊小怪,来,我们再喝一杯!”
    他把一杯酒递到懒道人的手里,懒道人自擎杯在手,并不即饮酒,眼光四面射了一遍,忽然哈哈大笑道:
    “还有一位贵客,就在外头,你们怎的不把他一起请入来喝酒,人家正在暗中怪责我们小家气哩!”
    懒道人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塞北四龙不禁愕然,急忙抬起头来东张西望,木刁斗里面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听了这几句话,真是吃惊不小!
    他想自己刚才用神行无影身法跳上时,是出敌人之所不意,伏在木刁斗里,也没有半点声响,为甚么懒道人居然听出来呢,照这样的看来,懒道人的功夫果然到家,不复当年吴下阿蒙了!
    他正在这样的想着,独角龙呼延庆铁背龙靳永岳已经同声问道:
    “老前辈,你说外面还有一位客人,这客人现在哪里?”
    懒道人哈哈大笑道:
    “你问那位客人在哪里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贫道起先也不知道的,可是今夜的山风太猛了,这位客人虽然藏得很好,却被山风拂起一点衣角来,好在我老眼还不花,一眼便看见了,来来来,等我叫他下来给你们看看!”
    懒道人口中说着话,右手陡的向上一扬,把自己面前双竹筷脱手甩出,痰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似流星雨点直向木刁斗上射去!
    他这一下飞筷请客,却赛似金钱镖一样,别看区区两支竹筷子,比起甚么暗器还要利害,如果穿到木刁斗上,几寸厚的木板,也要洞个透穿,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看出懒道人有意逞能,他不等竹筷子直飞上来,马上哈哈一声洪笑,由木刁斗里面探出半身,插手掌向下一斫,竹筷还未射着木板,立即把头一掉,落了下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用的这一下是百步神拳法,将竹筷子凌空劈落,懒道人估不到对方有这样好的气功本领,不禁吓了一跳!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下打落了竹筷子,在木刁斗上哈哈笑道:
    “懒牛鼻子,想不到你我俩隔别了许多年!还是那样大的火气,你这一手飞竹筷迎宾客的功夫,做得很好,可是我这客人不是宾客,而是不速之客,不速之客便不敢领教你这一手功夫,再见!”
    他说着一耸身,由木刁斗上直耸过来,疾如飞鸟也似的,拔起丈多高,身子掠过那面“替天行道”的杏黄旗项,向忠义堂的屋瓦面上一起一落如飞似的跑去。
    懒道人看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逃走,试问如何肯舍?一声叱喝:“老朋友这般快便想走吗?留下脚步,喝两杯才去吧!”
    阔大袍袖一拂,疾如飘风也似,跳上屋顶,向盛云川追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成竹在胸,并不跟他对敌,一味向着前面狂跑,懒道人直追下来,前走的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脱弦,后追的像流星赶月,不到顿饭工夫,已经出了山寨外面,盛云川一阵风般跳过了山寨的木栅,懒道人直追出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距离寨栅约莫有二三里路,突然站住身形,回头喝道:
    “懒牛鼻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苦苦跟着老夫做什么?难道要送佛送到西吗?快回去吧!”
    懒道人忿怒已极,哈哈冷笑说道:
    “盛老头子,当年吉林道上,我领受了你一掌之惠,今日好不容易和你萍水再逢,来来来,大家领教几手才去!”
    他说着一探掌,身子一耸,向盛云川猛扑过来,懒道人心恨强敌,只一对面,便用“双照掌”的功夫,猛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胸口华盖穴撞到。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懒道人双掌打来,掌风飒然,好比两把无形利刀,迎面拂到,他知道敌人一别多年,本领已经大有进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敢怠慢,他连忙脚探短桩,运起丹田一口罡气来,把前胸护住,坚如铁石,然后用“铁门闩”的功夫,双臂向外一分,迎着懒道人的手腕一格,懒道人看见自己猛烈的掌风打到敌人身上,对方若无其事,已经吃惊不小,他猛觉自己手腕一震,如同中了两支极坚硬的铁棒,懒道人这一疼非同小可,几乎喊出声来,懒道人急不迭忙的把身一扭,用个“金鲤穿波”,向刺斜里飞出两三丈远,扬了两扬手臂,疼痛方才停止,盛云川呵呵大笑。
    懒道人看见对方从容自若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他刚才跟盛云川的手臂一撞,觉得对方两臂坚如铁石,知道仇敌气功,已经到了肌肉如钢,劲贯发梢的地步,自己哪里还敢轻视?
    懒道人戟指骂道:
    “盛老头儿,你少要买弄张狂,你道爷跟你势无两立,你不用表演气功,来来来,跟我决个胜负!”
    盛云川哈哈一笑道:
    “懒牛鼻子,你以为我是怕了才你逃走吗?你会错意了,我把你引出来,无非是想劝你几句,天下间没有不可解的仇怨,你没有杀我的老婆,我也没有毒害你的孩子,不过当年大家都是气盛,结了一点嫌怨而已,值得衔恨到如今吗?老实向你说一句吧,塞北六龙是作恶多端的强盗,又是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名的人贩头子,满手血腥,一身罪过,你一个玄门清修之士,居然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深为智者不取,大丈夫要公私分明,一件事还一件事,那才是英雄好汉所为哩!”
    懒道人不禁为之语塞,不过他天性刚愎,心胸狭窄,哪里肯听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几句话,就此收手?他哈哈大笑道:
    “姓盛的,你不用鼓其如簧之舌,任你有苏秦张仪的口才,也动不了贫道铁石之心,没有第二句话说,我们决个胜负!”
    盛云川看见懒道人冥顽不灵,不禁有些生气,他冷笑一声道:
    “牛鼻子,你既然冥顽不灵,一意跟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来来来,我跟你动手,三个照面为限,如果你打倒我,没有话说,三个照面打不倒我,老夫可就要失陪了!”
    懒道人喝了个好字,用个“恶虎扑食”的身法,猛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扑到,左手一畅,右手一掌,他这下用的是棍元劲功,猛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面门击到。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懒道人举掌打来时,哼的一声冷笑,把身一塌,用个“梅花落地”,身子像陀螺也似的一转,闪到懒道人的背后,“金龙探爪”,臂一扔,五指宛如利钩,向懒道人脑枕后“脑户穴”抓去,懒道人猛觉一股强烈劲风扑来,听风辨招,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用的是甚么手法了,他把身子向前一躬,身子自左向右一转,伸出右腿,一个“铁牛耕地”之势,照他下三路横扫过去,懒道人这一腿用了十成功九一下扫去,力猛无比,就算是柏木桩,也要折断,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急不迭忙,使个“鹤渡寒塔”之势,左脚举起,右脚向后一跳,身子像块纸头一般,飘出两丈多远,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跳出去时,用背脊朝着懒道人,懒道人以为有机可乘,用个“穿针引线”的身法,向前一窜,双掌向前一推,照他两肋撞去,这下还是虚实相乘之招,底下却用金钢脚法,一脚直飞起来,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脉穴踢去,这下可以说是手足并用,疾如闪电,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如果中了他这一下,就要像滚地葫芦般直卷出好几丈远,三十年威震关东的英名,也要完全断送!
    不过盛云川这一下完全是赚敌人的虚招,他看见月光下懒道人身子一耸,一条人影挟着劲风,直扑过来,暗中叫了声来得好,故意把身子左一摆右一晃,好像喝醉了酒的壮汉一般,又像措手不及的神气,眼看懒道人的两拳一脚,快要打到他的身上,盛云川忽然上半身向外一扭,用个“风摇柳浪”之式,下半身原封不动,上半身却像拗折了腰一般,向右边让出二尺远,盛云川就在一折腰的时候,使用武当派大擒拿手法,用力一执懒道人的右脚足踩,用力一抛一放,懒道人估不到盛云川有这一着,身子像皮球般直弹出去,好在他扑向的地方是一幅草坪,同时本身轻功,有了相当造诣,不等身子着地,凌空一个翻转,便自跳起身来,挺立在地,侥幸没有倒下,可是他已经闹得面红耳赤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下占了上风,呵呵笑道:
    “懒牛鼻子,一别十年,你的本领果然大有进步,可是要跟我算帐还不行呢!好好的回去修心养性,不要参加这些是非之争吧!”
    他不等懒道人回答,立即折转身来,一溜烟般跑去,其疾如风,瞬息之间已经消失在夜影里,懒道人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摔了一下,虽然没有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可是右足踝被抓之处,隐隐生痛,他知道自己这十年来,虽然不住的勤练本领,但是比起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毕竟还差得很远,再追赶也没有用处,只有徒自取辱罢了,他只好叹了一口气,返回头道沟山寨去了。
    再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次夜探头道沟山峰,顺利成功,心里十分高兴,一路上起落如飞,向白家屯跑回,不到天亮时候,已经到了白家屯故址外,白华峰兄妹自从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上了头道沟山岭之后,非常悬念,因为他由别人口里,知道头道沟山寨贼人防守十分严密,恐怕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偶然疏神大意,那就要遭遇不测了!
    虞家姊妹却是十分放心,她明白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本领,决不会把一座贼人山寨放在眼内,必定历险如夷,功成归来,果然不出所料,天色刚才破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回来了,个个看见老侠无恙回来,欢欣鼓舞,白华峰兄妹把盛云川迎入自己的屋内,询问他刺探贼寨的经过,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将自己夜入头道沟山岭,戏弄懒道人的经过说了,虞家姊妹不禁哈哈大笑。
    白华峰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道:
    “老前辈戏弄这个助纣为虐的牛鼻子,真是可以浮一大白,不过呼延庆这班贼人,知道了我们再建白家屯的消息,吩咐门家屯也派人来向我们捣乱破坏,这怎样是好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大笑道:
    “贼人如果叫门家屯也派人来破坏你们,那就是黔驴之技穷了,试想一想,头道沟山岭距离这里多近,门家屯则距离这里多远,他舍近而不图,找门家屯来陷害我们,已经证明贼人心虚胆怯,要拿别人做替死鬼了!大刀门炳经过韩家屯一战之后,已经心战胆寒,哪里还敢来侵犯我们呢?贤侄不要过虑吧!”
    白玉霜在旁边说道:
    “话不是这样说,上次韩家屯那一战,门家屯的火力人力
    都胜过我们,韩家屯子几乎被他踏破,全靠长白三彪用围魏救赵的妙计,捉住了狗子门致章,挟质要胁,方才解围,俗语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前辈不能够执固一见,说门炳狗子已经心战胆寒,不敢再来侵犯我们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沉吟了一阵,便把虞秀琼虞秀雯姊妹两人,唤到自己跟前,面授机宜,虞家姊妹唯唯诺诺去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仍旧指挥监督白华峰兄妹和众村人致力再建白家屯的工作。
    再说虞家姊妹奉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命令,一个骑了风雷豹,一个骑了铁梨驹,离开白家屯子,越过草原绿野,飞也似的,向门家屯跑去,白家屯和门家屯距离约莫有四十里路,不到半天工夫,已经抵达,虞秀琼姊妹并不是上前去刺探,距离门家屯两三里左右,便勒住马,找一座树林藏了。
    关东三省地方到处是树林和青纱帐,隐匿藏身最易,她姊妹两个把马牵入林内,然后自己爬到树上去,监视门家屯的来路,足足望了半天,只见路途上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不经不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虞家双凤依照着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原定的计划,留一个人在树林里看守,一个乘着夜色掩护,迫近屯子旁边刺探,可是经过一夜咱探的结果,门家屯里除了戒备森严之外,也没有甚么动静,直到天色大亮,她们方才返入树林,虞秀雯道:
    “白家屯兄妹真是胆小家伙,门家屯风不鸣草不动,哪有甚么异动,我们今天真是白跑一回了!”
    话未说完,门家屯的来路上面,突然起了一阵人马嘶叫的声音,虞秀琼急忙叫道:
    “妹子留神,对方真个有动静呢!”
    虞秀雯向前一望,果然不出所料,来路上迤逦地来了一彪人马,约莫有百多人,这些人的身上,完全背着一个个油布包襄,还有强弓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虞家姊妹互相打个招呼,便将两只信鸽拿了出来,这两只鸽子本来就是虞家豢养了多年的遗物,当年老镖头金刀大岁虞广中了塞北六龙诡计,被困在平泉县五龙谷凌烟塔上,就是全凭这两只信鸽把消息传递到大名府镖局去,急令虞家双凤求援解围,后来虞家姊妹出关报父仇,走遍千山万水,也把这两只信鸽带在身边,现在正用得着,虞秀琼把玉手向上一举,两只信鸽扑扑几声,展开翅膀一直向森林后面飞去,返回白家屯报信去了,虞家姊妹仍旧伏在树林里面,细看对方动静。
    过了半晌工夫,门家屯一行人马,已经来到林前,虞家姊妹伏在树上,就枝叶隙缝里向外细看,只见这一百多个人里面,没有大刀门炳,也没有他的狗儿子门致章,那些油布包着的东西十分轻便,一般人驮在背后并不觉得累赘,虞秀琼心中狐疑,这些包袱里的东西是甚么呢?是食糕吗?还是兵刃?不过看他用油布包裹这般慎重,决不是以上二者,自己倒要把他查探一个水落石出哩!
    她正在这样的盘想着,这行人马已经穿林而过,一个村夫模样的汉子,忽然说道:
    “我们屯主真是放着正经的事不做,专做这些害人勾当,拿火种去烧人家新建立的木栅房屋,如果撞着长白三彪这一般人或者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个老头子,那真是自找麻烦哩!”
    中年汉子刚才一说这几句话,旁边几个汉子立即喝道:
    “憨子阿四,你满口胡说做甚么?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屯主叫我们做甚么便做甚么?现在出发时候,那用得着说这些废话,如果屯主知道你说这几句话,一定打折你的腿哩!”
    憨子阿四由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继续向前走去,虞秀琼方才知道这些袖布包的东西,竟是火种,不禁暗骂一声,好狠毒的恶贼,今天晚上马上叫你遭现眼报,她等贼人走过之后,立即一个飞身由树上跳了下来,双凤姊妹暗中跟在这行人马后面,只见这行人鱼贯的向白家屯的路上走去,双凤姊妹却衔尾跟随着,保持相当距离,不远不近,偷名人轶事听这班人的言语,看他怎样下手。
    作小说的有话便长,没话便短,虞家双凤跟在这批人的后面,走了二十多里道路,虞秀琼正在潜行匍匐的时候,半空里扑扑两声,飞落两只鸽子来,正是刚才自己放出去的两只信鸽,此刻由白家屯飞回来了!
    虞家姊妹看见鸽爪下面绑了一张白纸条,明白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训令,立即把手一招,两信鸽咕咕几声,停在双凤姊妹肩上,虞家双凤拆下白纸条一看,只见内文寥寥一二十字,赫然是盛云川的手令,内文竟是:“贼已动程,汝姊妹衔尾其后,监视行动,但睹火箭为号,用梅花针动手可也。”
    下面没有具名,虞家双凤已经明白,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命令自己看见火箭为号动手了,她们把纸条撕了,信鸽入在竹筒里面,果然不出所料,门家屯人马再走了五六里路,天色将近晌午了,迎面是片漫无边际的青纱帐高梁田,这行人马正在行走,忽然看见青纱帐的浮处,嗤的一声,飞起一道旗火,这火旗是
    虹绿二色火箭,哗啦啦的几响,活像正月花灯似的,喷出红绿二色火星来,随风四散!门家屯人马出其不意,不禁一声呐喊!
    虞家姊妹看见火箭飞起,知道动手时候已经到了,姊妹二人双双取出梅花针来,向前一窜,双双把手一扬,嗤嗤,梅花针像过空流星一般,破空打出,直向门家屯村勇人丛里射去,虞家姊妹的梅花针,真称得起百发百中,手法如神。
    这边素手扬起,那边已经有四五个屯勇连声怪叫,倒在地上,门家屯的人马不禁一阵大乱!
    就在虞家姊妹用梅花针射敌人的时候,前面青纱帐里,蓦地里呐喊一声,射出无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来,四面八方,飞蝗骤雨也似,纷纷射到,门家屯前队的人马,猝不及防,射倒了二十几个,其余的喊叫连声,纷纷伏地,也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面射过去,指挥埋伏人马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华峰白玉霜兄妹,他们带了一百多名少壮屯丁,埋伏在青纱帐内,以火箭作信号,向门家屯人马展开进攻,彼此弓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射,纷飞如雨,不过门家屯的人马,摆在明处,除了伏倒身子之外,没有回旋闪避的余地,白家屯的人马呢?个个躲在青纱帐高梁杆里,伏在暗处,只有他射击门家屯人马,门家屯人马却无从攻击他,大家相持了一阵,门家屯人马死的伤的,已经有四十多人以上,白家屯方面呢?只被流矢轻伤了两个屯勇罢了!
    白华峰兄妹站在远处督战,看见门家屯人马的箭壶,渐渐空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快要用完,知道是总攻击的时候,白少屯主立即由怀里摸出铜笛来,以呜呜鸣,吹了三声,屯勇听见铜笛,山崩地裂也似一声呐喊,纷纷由青纱帐里面长起身来,提起刀槍,向门家屯人马冲去,白华峰兄妹奋男当先,挥动刀剑突阵,顷刻之间,双方就在青纱帐的前面,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
    门家屯的人马,起先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射时,被虞家姊妹的梅花针,以及各屯勇的弓箭,差不多杀伤了一半,到近身肉搏的时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暗器已经没有用处,可是从前打仗,不论人数多少,作战全凭一股锐气,锐气一失,就有百万之众,也无能为力了,曹操赤壁之战,苻坚肥水之败,就是一个绝好例证,门家屯人马一开始已经中了敌人的埋伏计,死伤累累,锐气已经挫动,反之门家屯这一方面,所有屯勇全是“哀兵”,拚死上前,乘着一股盛气,在这个情形下,门家屯人马焉能不败呢?所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不到顿饭时候,门家屯人马已经亏输大败,脚快的逃生了十几个,手慢的丧命当堂!
    大刀门炳派出来的一百名屯勇,除了十五六个侥幸漏网之外,不是当堂打死,就是被白家屯屯勇生擒捉获。
    虞家姊妹看见埋伏阻击敌人已经成功,战事告一段落了,方才由暗处现身出来,虞秀琼看见憨子阿四也在俘虏的人群中,立即喝令屯丁把他解缚,好好招待,白华峰兄妹不禁愕然,连忙问是怎样的一回事?
    虞秀琼便把自己伏在林中,偷名人轶事听憨子阿四出言不平,跟同伴吵嘴的经过说了,虞秀琼道:
    “这人在门屯里面,还是一个比较有良心的人,所以不必为难他,或者还有派他用场的地方呢!”
    白玉霜指挥屯勇检点了敌人死伤人数,死的二十三人,伤的连带活捉在内,总共六十二个,可说大获全胜!虞秀琼吩咐各人一齐动手,把已死的掩埋起来,受伤的完全带回白家屯去,将一切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自己计划成功,心里十分高兴!
    他吩咐将受伤的人敷上金创药,憨子阿四没有受伤,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吩咐把他带到自己面前,手指着那些油布包袱问道:
    “你叫甚么名字,那些油布包袱里面藏的是甚么东西?大刀门炳派你们来,可有甚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呢?”
    憨子阿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名叫黄阿四,是山东烟台人,小时候跟着父亲走关东,来到门家屯里住下,做了大刀门炳的佃户,我是一个憨人口直心快,所以屯里的人个个都叫我憨子阿四!大刀门炳前几天接到头道沟山岭贼人的书信,说白家屯已经死灰复燃,两位少屯主带领屯勇到故址去,重建家园,所以他派一百名屯勇到来,准备捣乱放火,把正在草创中的屯寨,一把火烧做平地,袖布包袱里面藏的全是焰硝火药,硫磺火种,一切都是放火东西,老前辈只要拆开来一看,便知道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点了点头,这人不愧憨子之名,看他还有分辨是非黑白的心理,不失为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呢!盛云川便向他正色说道:
    “黄阿四,你是门家屯的佃户,你屯主所为的事,你当然十分清楚,你可赞成他的行为吗?”
    憨子阿四答道:
    “当然不赞成他的行为,大刀门炳放着现成屯主不做,安乐茶饭不吃,一心一意的跟马贼勾结,勾结了马贼又没有好处,却要帮他害人,他过去对待白少屯主的手段,天地公愤,他受了各位英雄的教训后,还不醒悟,一心一意帮头道沟山岭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做害人的勾当,损人而不利己,真个不明白他是甚么居心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大笑道:
    “好了,不用说了,你还是一个明邪正,分黑白,有血性的朋友,老夫生平最敬重你这一类人,你打算返回门家屯去,还是留在这里给白家屯尽力呢?”
    黄阿四略为想了一想,方才说道:
    “我在门家屯里不过做个佃户,极其量是混得两顿粗饭,还要看大刀门炳手下一班走狗的嘴脸,我不打算回去了,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我就留在白家屯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了一个好字,他便把白华峰唤来叫他把黄阿四带到外面去,分出工作,黄阿四欢天喜地的去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又把虞家姊妹唤到面前,向她两个说道:
    “我们今天大获全胜,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姊妹的功劳最大,我现在吩咐你们做一件工作,你肯去吗?”
    虞家双凤齐声说道:
    “老前辈有甚么驱遣,只管说来,哪怕上刀山下油锅,我们姊妹也一样去,”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禁失笑起来,说道:
    “我并不是叫你们上刀山下油锅,不过派你们再到门家屯去一次罢了,这一次去不比上次,上回是暗探的性质,今回是光明正大的入来,听我的吩咐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向双凤姊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双凤姊妹立
    时柳眉直竖,星目放光,毅然点了点头,说道:
    “很好,我们姊妹马上出发,不过你老人家事到临头一定要接应我们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道:
    “这个当然,我决没有叫你们两个身入虎穴,孤单涉险的道理,区区一座门家屯,还不至于放在老夫的眼皮下,你两个只管放心去便了!”
    虞家姊妹应命之后,吩咐屯勇备马,白华峰以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也要跟她们一起去,急忙说道:
    “老前辈也一起去吗?万一贼人向我们下手时,又怎样呢?”
    盛云川笑道:
    “你两兄妹只管放心,我担保头道沟山岭的贼人,一个也不敢到这里来,我这次到门家屯去,一来一回,不用半日时候,大概这半天你可以放心吧!”
    白华峰方才醒悟过来,立即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告罪。
    作者一枝秃笔,不能够同时描写两头的事。
    再说虞家姊妹第二次踏上征名人轶事途,她两个各骑了风雷豹和铁梨驹两匹宝马,蹄声——,疾行如飞,不到半日工夫,已经四十里路走完,来到门家屯外面了!
    虞家姊妹这回并不下马,一直向门家屯正门走去,不到半里多路,已经被门家屯的巡峭屯勇看见了,他们看见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骑着两匹高头大马来到,觉得十分诧异,一面派人向屯子里飞报,一面派出几个屯勇来,向双凤姊妹二人发射响箭,阻止她的前进。
    虞家姊妹坐在马上,意气豪迈,顾盼自若,她们距离门家屯的护壕,还有半里远近,侧面嘘嘘两声,飞来两支响箭,射在双凤姊妹马前的草地上,虞家姊妹一听见响箭的声音,立即勒住马头,翻身落马,这是江湖的惯例,原来江湖的响箭,共有两种,一种是特制响箭,箭尾没有翎,打成鸭舌模样,中间穿了两个圆洞,一射出来,圆洞贯入风声,便成了“托托”的声音,这绿林马贼用的响箭,第二种是普通的响箭,所谓昔通响箭就是在寻常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箭尾上,结了一个小小铜铃,一射出去,铜铃发出尖锐声响,这是普通屯子村庄用的响箭,以上两种响箭,凡是使用的人,都有一个目的,就是传遍信号,警惕敌人,不论马贼和普通屯子,只要一向过路人发射响箭,这人就要立即下骑,不再前进,如果对方看见响箭射出二旋,仍不理会的话,那就是等于对射箭人看不起,射箭人便认为奇耻大辱,就要过来拚命了!
    虞家姊妹按着江湖规矩,跳下马来,不到一阵工夫,远处蹄声历落,飞也似的跑来三四匹骑马,马上全是门家屯屯勇,个个短衣窄袖,年当少壮,看见虞家双凤高声叱喝道:
    “喂!前面那两个女子是哪里来的,到门家屯可有甚么要事,快说!”
    虞家姊妹这次到门家屯,已经有了成竹在胸,她们看见屯勇喝问自己,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哦!我们两姊妹是姓虞的,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徒弟,奉了师父命令到来,向贵屯主大刀门炳送一封信,麻烦各位通报一声,说我两姊妹要谒见屯主吧!”
    几个屯勇应了一声,面面相视,过了半晌,一个面上微有麻子的屯勇向虞家姊妹说道:
    “姑娘原来是要谒见屯主的,我们可不敢擅自决定,请二位在这里等一等,容我们请示屯主命令吧!”
    虞家姊妹答了一个好字,也不理会其余几个屯勇,迳自指点烟岚,笑语起来,那几个屯勇看见虞秀琼姊妹姿首妙曼,容光焕发,不禁有点目眩神迷,可是人家不理睬自己,哪里能够上前兜搭,只有站在旁边,其实饱餐秀色罢了!
    再说那面有微麻的屯勇,名叫麻子许四,一骑马过了护庄壕,进入门家屯内,恰好叶家屯屯主小诸葛叶广梁,姜家屯主银槍姜仕雄两个一同来到,和门炳父子在客厅上商量要事,许四气吁吁的进来,说道:
    “禀告屯主,外边有两个女子要见你哩!”
    大刀门炳喝道:
    “你这家伙好没规矩,我在这里款待二位屯主,你却闯入来,甚么女子要见我,这样大惊小怪,走开!”
    门致章听说来了两个女子,不禁心中一动,连忙说道:
    “爹爹不是这样说,许四未曾把话说完,你再问清楚一句,方才责罚他也未迟哩!”
    大刀门炳方才哼了一声,把眼睛望定了许四,等他说话,许四方才把屯外有两个妙年女子,自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徒弟,给盛云川向本屯下书信的经过说了!
    大刀门炳听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弟子临门,不禁大吃一惊,说道:
    “不好,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来了,这老头不是信男信女,无事不登三宝殿哩!”
    门致章险些儿失笑起来,他向门炳说道:
    “爹爹,许四说的不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本人到来,不过是他两个女徒弟登门求见罢了!俗语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老头子亲自登门,不外如是,何况是两个女徒弟呢?爹爹如果连两个丫头也害怕起来,真个叫人笑掉牙齿呢!”
    小诸葛叶广梁也在旁边说道:
    “区区两个少年女子,就有天大本领,一进了门家屯,等于鸟入樊笼,任她插翼也不能飞上天去,门大哥又何妨传她进来哩!”
    门炳便向儿子说道:
    “致章,你代表为父出去传那两个丫头进来,看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徒弟,究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的手段!”
    门致章本来是个好色之徒,他听见麻子许四说来人是两个妙年少女,不禁心中一动,所以极力主张放她两个进来,现在大刀门炳派他去把来人请进来,正中下怀,他和几个屯丁跨上快马,跑出村口,果然不出所料,一行人过了护壕,便看见两个女子骑马立在郊原上,门致章看见虞家姊妹真个貌美如花,好比月里嫦娥下凡,比白玉霜还要明艳几倍,不禁心花怒放,连忙带马上前叫道:
    “两位小姐要到敝屯来谒见家父吗?家父有请,小姐请进!”
    虞家姊妹看见迎接自己的是一个少年,虽然衣冠华丽,服饰整齐,却是兔耳鹰腮,活现奸狡貌相,知道这少年就是白华峰兄妹所说的门家屯的少屯主,也是大刀门炳的儿子门致章了!
    二女虽然满心瞧他不起,不过身为客人对方不是恶言厉色相向,自己决不能够不敷衍两三句,虞秀琼笑了一笑,欠身说道:
    “既蒙召见愚姊妹恭敬不如从命,就烦少屯主带路吧!”
    门致章看见虞秀琼向自己巧盼流波,不禁色授魂与,满脸陪笑说道:
    “是是,二位小姐请上马!”
    虞家姊妹各自柳腰一扭,跨上马鞍,门致章却赔着小心,躬先引导,东一句西一句的跟虞家姊妹说话,虞秀雯寒着粉面,虞秀琼为人比较和易,淡谈的敷衍三两句,可笑门致章这狗子,还以为对方神女有心,欢喜得几乎手舞足蹈呢!闲话休提,他把虞家二女引到厅下,大刀门炳看见二女年纪轻轻,却是英姿焕发,尤其是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一望而知,武功有了极好造诣,心中啧啧称赞,可是他在表面上,仍然摆着屯主的架子,虞家姊妹向他裣衽为礼,大刀门炳只点了一点头,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到这里有什么贵干?”
    虞家姊妹看见大刀门炳的神情,十分兀傲,虞秀雯沉不住气,面上微微变色起来,虞秀琼比较有涵养一点,神色不动,高声说道:
    “门老屯主请了,我姐妹奉家师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命令到来,给老屯主送一封信,还有几句说语,书信就在这里,先请老屯主过目吧!”
    说着由怀里取出一封信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一个下人,送到大刀门炳手里,门炳一看信面写着门老屯主亲自的字样,字迹是八行楷书,十分端秀,他拆开一看,内文写的竟是:
    门老屯主英鉴:
    自古邻里之道,守望相助,有难即被发缨冠往救之,斯为人间真正之谊也,贵屯与白家屯本为邻舍,向无宿怨,徒以儿女婚事不成,贵屯主怀恨于心,遂有落井下石,勾通山寨强人,强迫白华峰兄妹之举,但事实适足证明,作恶者心劳日拙,韩家屯之血战,白家屯之伏击,我方均能以少胜众完成克敌之功,由此可知天理顺逆,公道在人心也,现在头道沟山岭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连遭挫败,已成釜底游魂,贵屯主仍执迷不悟,一意与白少屯主兄妹为仇,昨日派人放火,即为明证,特遣两徒到访,警告于汝,立即停止敌对行动,苦海无边,尚能回头是岸,老朽可令白家屯与贵屯共通盟好,化干戈为玉帛,倘若冥顽不灵,替贼人作虎伥,伤残邻里,必噬脐莫及也,因此寄意,不尽所怀,是福是祸,善自抉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谨白。
    大刀门炳看见了这一封信,面孔一阵白一阵青,双手拿着信纸,索索乱抖,他看了两三遍之后,突然仰首向天,哈哈大笑起来,大刀门炳狂笑了一阵,方才把书信向小诸葛叶广梁,银槍姜仕雄两人面前一递,说道:
    “二位请看看这封信,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个老匹夫,多么狂妄!”
    叶广粱伸手接过,和姜仕雄并头观看,大刀门炳却向虞家姊妹道:
    “二位跑了这样远路,给我们下书信,真对不起,门某吩咐厨房弄了一些酒菜,给二位女英雄充权接风,幸勿见却!”
    虞秀琼却拱手说道:
    “门屯主也不用客气了,我们并不肚饿,决不叨扰郇厨,不过我还有两句不入耳的说话,门屯主可容我说吗?”
    门炳笑道:
    “有什么容许不容许说,二位英雄有何清论,只管道来,我们洗耳恭听便了!”
    虞家姊妹把秀眉一竖,朗声说道:
    “老屯主恕怪愚姊妹直言,贵屯和白家屯本是唇齿相依,应该同心合力,抵御外侮才是,可是贵屯不此之谋,不但对落难丧家的白少主兄妹落井下石,并且还跟头道沟山岭贼人勾结,务要置白家兄妹于死地,使白家屯万劫不复而后快,这是什么居心呢?贵屯主和头道沟山岭强人勾结,可说是绝无好处,贼人打劫来的赃物,决不会分回你们一份,相反来说,如果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罪满恶盈,官兵入山剿寇时节,贵屯主也少不免惹上勾通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罪名,遭受池鱼之殃,这又何苦来由呢?门屯主,你也是个饱经世故的人了,还是请你权衡利害,想一想吧!”
    虞家姊妹这番话可以说得是理直气壮,大刀门炳哪里回答得半句话?只有呵呵狂笑道:
    “强将手下无弱兵,小妮子的口舌还还不错,只不知道本领怎样?来来来,咱们领教领教!”
    他说着喝令手下家人道:
    “左右过来,把后院那一片把式场子打扫好了,让我们跟两位女英雄比武!”
    下人轰诺一声,跑出大厅外面去了。
    虞秀琼看见大刀门炳一意孤行,非但不听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劝告,反而要跟自己动武,古语有说,生公说法,顽石点头,门炳可以说得是连顽石也不如了!
    虞秀雯再也忍耐不住,娇声喝道:
    “门屯主,你是主人我们是奉令来送书信的,并不是跟你们动武的,你既然不懂规矩,要跟我们姊妹动武,我姊妹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这是你家窝子地方,我姊妹强煞也是两个人,你要一个比一个,还是以多为胜呢?”
    大刀门炳还来回答,门致章已经在旁边说道:
    “那当然是一个对一个,我们不过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决不会倚多为胜,姑娘放心便了!”
    虞家姊妹冷笑了一声,过了半响,几个家丁由外面跑入来,说道:
    “禀告庄主爷爷,把式场已经准备好了!”
    门炳喝了一声出去,他方才站起身来,叶广梁、姜仕雄两个屯主也同时起身,门炳满面陪笑说道:
    “二位姑娘请出去吧,比武场子就在那边!”
    好个虞家双凤,身入虎穴,昂然不惧,马上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举报

十六
    门家屯子的建筑,跟关外的屯子一模一样,屯主住在正中间一间大庄院里,庄院后面是一片打麦场,这打麦场除了每年两次收获季节,拿来晒晾高梁大豆之外,闲时便拿来作练武场了,打麦场的东西搭了几座芦棚,芦棚里放着练功的沙包木桩,弓箭靶子,以及插着一十八般武器的兵器架,棚边有四个雄赳赳的屯勇在那边站立着,大刀门炳脸上陪笑,向虞家姊妹躬身道:
    “敝庄设备十分简陋,连像样的演武场也没有一个,就把这片打麦地做了把武场子,不过这里地方也还宽阔,二位女英雄在这里大可以表演身手,给我们开开眼界呢?”
    虞秀雯由鼻孔里哼了一声道:
    “我们跟师傅还不到三年,只练了一点儿肤浅本领,哪有什么身手可以表演,贵屯子把我们当作盖世无双的女英雄,那也大过言重了!”
    大刀门炳听了这几句含有骨头的话,不禁面上一红,狗子门致章却是陪着假小心,喝令左右屯丁道:
    “你们这些全是饭桶,没有半点招待客人的礼节,拿条凳来,给两位女英雄落坐,拿茶水来,给人家解解渴,知道没有?”
    虞秀琼回头笑说道:
    “少屯主也不用张罗了,贵屯款待客人,已经礼仪周到,闲话少说,我们就动手吧!可不知要怎样动手呢?”
    门致章唯恐伤了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抢先说道:
    “爹爹,我们跟这两位虞小姐过去没有粱子,这次比武不过全是以武会友的性质,切磋一下罢了,我以为……”
    大刀门炳已经把面一沉,喝道:
    “不要胡说!赶快退下,我有主意!”
    门致章一向畏惧严父,被他这样的一叱喝,马上唯唯诺诺,退向一旁去了。
    大刀门炳叱退了儿子,方才回过头来,向虞家姊妹佯笑道:
    “老夫忘记跟二位说几句话,我们跟姑娘一向无仇无怨,对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老前辈,更加素仰大名,刚才说比武这句话,不过是玩着的,难道真要决生死雌雄吗?老夫想出一个折衷办法,敝屯里面有一批木制的刀剑,是兵器的模型,只能够比着玩,决不能够伤人,不如我们就用这些木刀木剑做家伙点到为止,彼此不会伤损,不会失和气,二位姑娘以为如何呢?”
    虞秀琼不假思索的答道:
    “止戈为武,愚姊妹今日登门并不是为比武而来,不过老屯主声明要领教,愚姊妹只好奉陪!现在贵屯主既然如此说,我姊妹也唯有从命罢了!”
    大刀门炳十分高兴,他吩咐屯勇拿木制刀剑出来,屯勇答应一声,跑入芦棚后面,须臾之间,拿了两把木刀,两支竹剑出来,摆在把式场上,虞家姊妹走过来拾了两把竹剑,端在手里抖了几抖,虞秀琼道:
    “这支竹剑还合用,哪一位过来赐教!”
    狗子门致章听见虞家姊妹说哪一个过来赐教,马上飞步过来,向大刀门炳道:
    “爹爹,孩儿要跟这两位女英雄讨教一下!”
    大刀门炳明明知道自己儿子本领有限,虞家双凤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门徒,俗语说得好,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们如果没有相当武艺,决不敢代表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到门家屯来,向自己进说词下书信,照她两个的本领看来自己儿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呢?
    不过门致章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高兴,要跟虞家姊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自己哪里能够阻拦,只好点头说道:
    “哦!你要跟这两位姑娘动武,人家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高足门徒,你这一点微末之技,哪里能够和人家比拼,不过大家用木制刀剑比较,也伤不到别处去,你只管上前便了!”
    大刀门炳这几句话已经警惕儿子,对方虽然是年青少女,本领决不寻常,不要妄自上前,徒取败辱,可是这时候的门致章已经被二女的秀色迷了心窍,哪里听得懂自己爹爹弦外的话?他答了一句话:
    “爹爹,这类比武决不伤人败了也不打紧,等我先上!”
    门致章说着一弯腰,由地上拾起木刀来,向前一窜,面朝二女笑道:
    “二位姑娘,哪个过来赐教?”
    虞秀雯看那门致章摆出一副好色之徒的嘴脸,不禁心中有气,就要上前惩戒他,虞秀琼知道自己妹子性情刚烈,恐怕一时错手,伤了对方,虽然不怕什么,也扰乱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原有的计划,她便抢先一步,把竹剑晃一晃,说道:
    “少屯主我们对拆几个回合!”
    门致章越发以为美人有意对自己垂青,不禁心花怒放,笑道:
    “虞小姐肯赐教!再好没有,门某先有僭了!”
    他口中说着话,手底下并不闲,把手中木刀一晃,用了个“顺手推舟”的招数,举手一刀,向虞秀琼左肩砍去,秀琼虽然没有存心伤他,也决意给他吃点苦头,看见木刀砍来,把手中竹剑向上招,这是“烘灵托日”的绝着,只听吧的一声大响,虞秀琼的竹剑格在木刀身上,门致章的虎口疼得几乎爆裂开来,木刀也险些儿脱手飞出去,狗子这一吃惊,非同小可!
    他正要抽刀换招,虞秀琼的竹剑已经用个“玉女投梭”,一吞一扎,刺在他右臂曲池穴上,女侠总算存心忠厚,没有用十足气力,门致章立即觉得右臂一麻,卜托一声,木刀掉下地来,身子也踉踉跄跄的,倒退出七八步,狗子不禁耳红面赤,旁边站的屯勇看在眼里,不禁一阵讪笑!
    大刀门炳明明知道儿子不是人家对手,却想不到自己儿子这样脓包,一个照面,便自撒手丢刀,败在人家竹剑之下,气得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瞪眼,说不出半句话来,银槍姜仕雄叫了一声:“真好本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教出来的徒弟,真是名不虚传,让我姜某人也来领教!”
    说着就要上前,小诸葛叶广梁一手拉住他的衣袖,说道:
    “姜兄且慢,你知道比武规矩吗?”
    姜仕雄愕然道:
    “什么规矩?现在不是一个对一个吗?”
    叶广梁笑着说道:
    “姜屯主,你忘记了,你的大号叫银抢姜仕雄,不用说也是善用大槍,这里只有木刀竹剑,没有木槍的哩!”
    姜仕雄笑说道:
    “我以为是什么事,这不打紧,虽然没有木槍,我可以把槍头用布包扎了,边样一来,便不会刺伤人,同时拿桶石灰来,等我把槍布蘸了石灰,如果刺中的话,敌人身上必定留下石灰痕,这不是可以判定输赢吗?有什么妨碍呢?”
    大刀门炳听见姜仕雄这样说,不禁连连点头,他还有一个取巧的心理,姜仕雄用的是真槍,所差别的,不过是用布包扎了槍头而已,他用镶铁白铜打造的烂银槍来对付虞秀琼的竹剑,无论如何,总是占着便宜,大刀门炳便向姜仕雄道:
    “老弟要出阵吗?很好,不过这两个妮子的功夫也不俗呢!”
    他吩咐屯勇抬一根大槍过来,用一幅红绸子,层层的把槍头包裹好了,又叫人取一桶石灰来,由姜仕雄接枯在手,探入石灰桶里,将红绸蘸满了生石灰末,一切停妥,方才开始比武,姜仕雄挺槍叫道:“虞姑娘,来来来,赐教赐教!”
    虞秀琼正要上前,虞秀雯忽然说道:
    “姊姊,你已经胜过一阵,把这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吧!”
    虞秀琼知道自己妹子武功,以前比较自己略逊一筹,可是自从经过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指点之后,突飞猛进,不论兵刃拳脚,都和自己并驾齐驱了!
    她便颔首说道:
    “二妹要上前吗?得要留神,他的大槍是真家伙呢!”
    虞秀雯答了放心两字,仗剑上前,只见她的步伐,疾如猿猴,距离姜仕雄七八步左右,便自站定,亮开剑诀,设了一个请字,姜仕雄答了声有僭,双臂用力,“乌龙搅海”,把大槍抖了一抖,红绸子包里着的椅头,颤起二尺多的圆轮来,“金龙吐舌”,刷的一槍,向虞秀雯胸口华盏穴刺到!
    虞秀雯看见大槍刺来,并不跟他硬接硬架,一个“七星拗步”,急如旋风娇躯已经到了姜仕雄的身右,反手一剑,“金针引线”,竹剑朋姜仕雄右肩刺去,银槍姜仕雄看见虞秀雯应招迅疾,心里暗吃一惊,立即一个回身转步,使了个“怪蟒翻身”的身法,横槍杆向上一抗,要把女侠手中竹剑崩飞,虞秀雯向左一跳,连人带剑闪到姜仕雄的身后去了,姜仕雄展开“五郎八卦槍”绝技,刷刷刷,一连递了三招,“潜龙穿塔”“苍虬入海”“金鹰扑隼”,刺腰挂脚,兼取两肋,疾如飒风,一杆大槍使得十分灵活。
    虞秀雯却是不慌不忙,先用“蜉蝣戏水”,扭身一晃,闪开了第一招,接着纤足一顿,“鲤跳龙门”,飒的起在半空,打从姜仕雄的头顶飞过,惊鸿掠雁一般,落在姜仕雄的身后,姜仕雄第三招才刚擞出来,敌人已经凌空纵起,他暗地里叫声不好,要用“盘打”招数,哪知道虞秀雯已经比他占先一着,身子向下落时,手中竹剑闪电一般伸出来,“金鸡啄米”,朝姜仕雄后脑一点,这下姜仕雄吃的苦头大了,当前眼前一黑,头脑一阵昏晕,身子晃了两晃,险些没有倒在地上,好在他手中槍还未撒手,用力向地上一撑,全靠这样,方才不致现丑当场。
    虞秀雯抱着竹剑向后一跳,笑道:“姜屯主,承让承让,小女子承让了!”
    姜仕雄和虞秀雯动手,总共走了五个照面,方才落败,比较狗子门致章还好一点,可是这样一来,大刀门炳也是气愤难当,他向左右喝道:
    “取我的大刀来,让老夫跟这小妮子较量一下!”
    他忘记先前说的话了!门炳刚才说彼此没有冤仇,不必真刀真槍动武,只用竹剑木刀代替兵刃,现在他叫取大刀来,不是自食前言吗?几个屯勇轰诺一声,正要去取大刀,冷不防芦棚顶上,现出一个人影来,面向场中一阵哈哈洪笑!
    这一下突如其来,大刀门炳出其不意吓了一跳,虞家姊妹却在意料之中,她两个立即回转身来,叫道:
    “师傅!你老人家来得正好,这个老匹夫冥顽不灵,他不听从你老人家的教训,一意要跟白家屯为难呢!”
    芦棚上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威震关东,鼎鼎大名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他听见虞家双凤这样一叫,立即朗声喝道:
    “很好!他们既然执迷不悟,让你尝试老夫利害!”
    话刚说完,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两只阔大袍袖向左右一挥,飒飒两声,疾如脱弦之箭,由棚顶一个飞身跳了下来,直向大刀门炳这一行人迎面扑到!
    本来这座芦棚虽然不高,只有一丈高下,可是距离大刀门炳一行人的距离,也有六七丈远,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飞扑下来,真似一头饿鹰,凌空攫落,人未扑近,一股猛烈无比的罡风已经迎面推到,三个屯主不禁大惊失色,大刀门炳站在中间,小诸葛叶广梁站在左首,银槍姜仕雄站在右边,三个屯主恰好站成一个品字,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首先扑向大刀门炳,门炳虽然擅用大刀,今回却没有大刀在手里,他急不迭忙的向旁边夺了屯勇一口腰刀,未容递起,眼前人影一花,一股劲气迎面推来,迫得口鼻俱闭,呼吸窒绝,门炳暗叫利害,他正要扭身旁窜,左脸上拍的一声,重重着了一下铁掌,打得头脑发晕,两眼直冒金星,哎呀两声刚才喊出口来,盛云川已经骈捐如戟,照他肩背后面的“风府穴”用力一点,门炳当堂觉得一阵麻痹,身子一阵瘫软,扑通一声,便自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子来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用点穴法一下制倒了门屯主,身躯还在空中,尚未落地,立即把丹田气一提,用个“紫燕飞旋”身法,凌空一翻,向银槍姜仕雄扑过来,姜仕雄刚才吃了虞秀雯的苦头,后脑枕挨了一下“金鸡啄米”,竹剑刺的疼痛还未复原,看见大刀门炳仆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迎面飞来,真个魂飞魄散,他的银槍还在手中,用力一盘一旋,使了个“盘打”的招术,拦腰扫去,哪知槍才一递,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横插一掌,“巧打金枝”,铮的斫在姜仕雄的槍身上,姜仕雄陡觉虎口一震,连人带槍向后倒退,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用“膝撞点”,的打穴法,左膝屈起,向姜仕雄胸口“期门穴”一撞,姜仕雄哎哟一声,也仰面直跌出去,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只一起落之间,点了两个屯主,又把身躯一转,直扑向小诸葛叶广梁,叶广梁在门姜二人先后倒地的时候,知道不妙,拔步逃跑,刚才跑出二三十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只一起落之间如风扑到,叶广梁的本领比姜仕雄稍强,他听见背后飒声风响,马上拔出身边佩剑来,“玉带围腰”,向后一剑砍去,叶广梁明是用剑砍去,实际上把腰身向下一塌,打算用个“懒驴打滚”,直卷出去,这招术好汉子不使,可是叶广梁为了逃命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不过这类招术哪里逃得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呢?
    叶广梁身子才一俯向地上,肩头还未着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一脚直飞起来,“魁星踢斗”,登的一脚,踢中他的屁名人轶事股,说也好笑,叶广梁的身子好像皮球一般直滚出去,一直滚出二丈以外,寂然不动,原来他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脚踢点”法点到了“督脉穴”,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盛云川点倒叶广梁的时候,虞家姊妹分别把竹剑向地上一抛,霍地拔出身边宝剑,直窜过来,虞秀琼一脚踏定大刀门炳,虞秀雯一手抓住银柏姜仕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也揪住小诸葛叶广梁,屯勇看见三十屯主都给敌人捉住,不禁呐喊一声,就要蜂涌上前去救!
    虞秀琼却把明晃晃的宝剑一抬,高声喝道:
    “你们哪一个敢上前,上前半步,本姑娘的宝剑只一晃动,便要了你屯主的命!”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震开霹雳也似的嗓子来,高声大喝:
    “你们三个屯主完全落在老夫手内,还敢无礼,真是不知死活了,我杀了你三个屯主,你们也别想活命!”
    把守塔上的屯勇虽然有五六十人,可是看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连打倒三个屯主的神威,个个已经不寒而栗,呐喊上前抢人,不过是装凶作势罢了,他们听见虞秀琼和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样的一喝,不禁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半个也不敢杀上!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一次擒贼先擒王的手段,比起上回长白三彪在韩家屯挟质解厄,围魏救赵那一次还要成功!
    因为长白三彪那时候所挟质的,只是少屯主门致章一个罢了,这次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活捉的是老屯主大刀门炳,连姜叶两屯主也一起捉住,三个首脑人物尽在掌握之内,这些屯勇怎的不噤若寒蝉呢?门致章这时候由屯勇人丛里挺身出来,高声大叫:
    “盛老前辈,手下留情,我们跟你有几句话说!”
    盛云川看见门致章出头求和,不禁哈哈大笑说道:
    “门少屯主,你刚才大概也看过老夫的来信了,老夫的话对不对?”
    门致章一迭连声的说道:
    “对对,老前辈的话一点不错,邻里有难,应该互相救助才是,家父年老糊涂,一时受了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迷惑,做出种种对不住白家屯的事情,现在晚辈已经知道错了,请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家父,晚辈愿意担承门白两屯化干戈为玉帛,以前跟贼人勾通的事一笔勾销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点点头道: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不过你一个人的话还不能够作准,问问你的父亲再说!”
    他放开小诸葛叶广梁,吩咐虞秀琼过来持剑看守着,自己走到大刀门炳面前,大刀门炳被点的是软麻穴,身子虽然不能动弹,口里却能说话,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将他一把劈胸揪起来,大刀门炳叫道:“饶命!”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哂然笑道:
    “看你这班副生怕死的样子,居然也跟老夫作对为难,真是不知自量之尤了!我来问你一句,你究竟继续和白家屯作对到底,还是洗心革面,斩断对贼人的勾结,从新做个安份良民,快说!”
    大刀门炳急不迭忙的说道:
    “盛老前辈,我我我,我知道过去行为不对了,不但对白华峰白玉霜两个贤侄儿,而且愧对死友白故屯主,我由今天起决意不做塞北四龙的走狗了,不但不做塞北四龙的虎伥鹰犬,还甘心情愿供老前辈的驱策,共灭山寇!若果说了不做,或是口不对心,必定死在乱刀之下!”
    大刀门炳这一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知道他服从自己了,不禁呵呵大笑一阵,他又向小诸葛叶广梁,银槍姜仕雄两个喝道:
    “你们两个又怎样呢?做头道沟贼人的鹰犬还是给这一带地方除暴安良,谋取以后的安居乐业呢?”
    姜叶两人看见大刀门炳已经屈服,自己又尝试过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利害,自然地异口同声说道:
    “我们也知道过错了,老前辈汪涵海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他们三个心口俱服,方才向虞家姊妹道:
    “我以前教你两个的推宫过穴法子,还记得吗?快使出来,把他们的穴道拍活,知道没有?”
    双凤姊妹答应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来,先向大刀门炳的“命门穴”拍了一下,又向姜仕雄叶广梁二人腰背后的“仓柳穴”推了一掌,跟住一阵推揉,大刀门炳三个屯主痧塞住的血气马上流通开来,手足渐渐能够活动了,他们三个先后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大刀门炳向屯勇喝道:
    “收了把式场上的兵器,吩咐厨房准备一桌酒席,给老前辈和二位女英雄接风。”屯勇唯唯诺诺去了。
    须臾之间,门炳住家的客厅上,摆设了一桌酒席,大刀门炳以主人的身份,邀请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虞家双凤入席,大家落坐饮酒,叶广梁姜仕雄两个屯主,也被邀请作陪,酒过三巡,菜添两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举起一杯酒来,向三个屯主道:
    “三位屯主请了,老朽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三位可能答应吗?”
    大刀门炳笑道:
    “老前辈有何请求,只管道来,我们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又向姜叶二人道:
    “门屯主已经答应了,你两位呢?”
    叶广梁、姜仕雄两个同声答道:
    “我们也跟门屯主一样,绝对服从老前辈的命令!”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面上现出笑容来,他向三个屯主说道:
    “老朽现在向各位有两个请求,由今天起,完全切断和头道沟山寨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联络,如果贼寨派人来,来一个捉一个,不要放他回去,第一,请门屯主立即写一封信到韩家屯去,向韩家屯解释嫌怨并且把韩天寿屯主和长白三彪请来,共商进攻头道沟山岭贼巢的大计,肃清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除后患,使附近屯子少去一重威胁,老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三位赞不赞成呢?”
    大刀门炳三人齐声答道:
    “我们刚才已经说过,甘愿受老前辈的驱策,同心协力,剪灭贼人,死而无悔!”
    盛云川不禁大喜,他就在酒席上检讨了三个屯子的实力,门家屯共有二千多人,可以出动作战的兵力,在一千人以上,叶家屯有一千四百多人,可以出动七百人作战,姜家屯有一千二百多人,可以出动六百人作战,三个屯子联合起来,总共有二千以上可以作战屯勇了!
    门家屯还有五十多杆火槍,新近还采买了一大批火药,更加如虎添翼,盛云川十分高兴,他首先吩咐大刀门炳在席上写一封佰,约韩天寿和长白三彪到门家屯来,共商大计,这封信用虞家姊妹的信鸽送去,自己也附带写一封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另一只信鸽,总共两只信鸽一齐出动,送到韩家屯,门炳正要吩咐左右取文房四宝来,忽然外边跑入一个屯勇来,神色紧张的禀告道:
    “报告屯主,头道沟山岭派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位姓章的舵主,到来求见,现在已经到了护屯壕沟外面了!”
    大刀门炳吓了一跳,小诸葛叶广梁却是神色不动,他问那屯勇道:
    “那姓章的贼目是怎样容貌,一共带了多少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
    屯勇答道:“那姓章的舵主五短身材,干枯瘦小,外号叫甚么病黄虎,手下共有八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共九个人哩!”
    虞家姊妹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跟自己在二道沟森林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的病黄虎章禄,叶广梁夷然说道:
    “既然是九个人,何必大惊小怪,把他们请入来,一声号令,完全绑起便了!”屯勇应声出去。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大刀门炳低低说了几句话,门炳连连点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和虞家双凤找地方躲起来,大刀门炳叫下人撤了酒席,三个屯主仍旧坐在客厅上,不到片刻工夫,病黄虎章禄和八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果然在屯勇指引下,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可笑这几个贼人还不知道白虎星高照,态度十分高傲,病黄虎章禄因为门炳父子并没有亲自出迎,满肚子不高兴,他看见大刀门炳坐在厅上,抱拳拱了拱手,说道:
    “门屯主,我们寨主吩咐你一件事,耍你老人家费心哩!”
    门炳看见章禄旁若无人的样子,已经满肚子怒火,可是他受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嘱咐,沉住怒火,淡淡说道:
    “章舵主请坐,大寨主可有甚么吩咐呢?”
    章禄看见门炳一反往日殷勤招待的态度,不叫左右奉茶,也不置酒款待,便把一张面绷着说道:
    “我们大寨主因为近来生意冷淡,粮草缺乏,请贵屯主在五日之内,准备高梁米三千石,派人送到头道沟大寨去,不得有误,知道没有?”
    门炳心中愤怒已极,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说道:
    “哦!贵寨要三千石高梁米吗?本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多的存量,等我问问管家便了!”
    门炳说到这里,扭头向左右道:
    “你们进去叫管家出来,要快!”这是一句暗号,左右应声去了。
    章禄信以为真,站在堂下等候,屏风后人影一闪,走出一个老者和两个少女来,不用说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虞家双凤了,门炳用手指道:
    “这就是我新聘来的管家了,村里有没有存粮,问问他吧!”
    章禄不认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认得虞家姊妹,一看之下,不禁面目变色,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虞家双凤喝道:
    “你两姊妹上前,把这贼子绑下。”
    虞家双凤应声上前,章禄就要翻身逃走,门炳的儿子门致章,却由走廊下一个箭步窜出来,出其不意,伸手向章禄拦腰一抱,病黄虎出其不意,被他抱个结实,可是章禄也是个积年刁滑的老贼,他马上把身子一缩,腰背一拱,砰砰,用了个“靠山背”,撞在门致章的胸口上,门致章哎呀一声,病黄虎两臂一穿,用个“霸王卸甲”,一分一拨,竟把门致章直摔出五六步远,砰的跌倒在地!
    章禄伸手一抄腰肋,拔出柄青铜蛾眉刺来,恶狠狠向前一扑,就要举蛾眉刺插落,结果了门致章的性命,好在虞家双凤身手十分快捷,只一起落之间,已经扑到病黄虎的背后,
    虞秀琼把手中剑一探一扎,“金针引线”,直刺章禄右肩,章禄也顾不得伤敌人了,回过蛾眉双刺,“倒挂金灯”,向剑背上一崩,哪知道他只顾招架虞秀琼,却忘记了还有一个虞秀雯跟踪窜进,双刀贴地一掠,砍在了病黄虎右腿脚胫上,轰隆一声,推金山倒玉柱也似的倒在地上了,虞秀雯正要再挥一刀,砍下他的脑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喝道:
    “不杀他,要留活口!”
    虞秀雯应声收刀,举纤足向他腰背一踢,扑通,病黄虎滚出一丈以外痛得他哎呀半声,便自晕了过去!
    同来八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虞家双凤动手的时候,四散奔逃,却吃屯勇四面包围上来,向中间一合围,将这八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困在院子的一个角落,八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拼死力战,可是寡不敢众,顷刻之间,已经砍倒了四个人。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拔身一耸,抢入人丛里面,几个起落之间,便把这四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完全点倒,个个躺在地上,一个也不能动了,门致章被贼人摔倒,由地上爬起来,满面惭愧,返入内宅去了。
    众屯勇已经上前把病黄虎捆起来,同来八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死了两名,伤了两个,另外四个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点穴擒住,即是生擒六名,大刀门炳吩咐把死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抬出去埋了,生的提解上来。
    病黄虎章禄这时候已经醒转,虽然流了不少血,兀自十分强硬,破口大骂:“姓门的背义老贼!居然勾结白家屯的余孽来暗算太爷,太爷今日误中奸计,杀剐任便,可有一件,如果我们大寨主知道这一件事,必定给我报仇,动员大队人马来把你屯子打破,刀刀斩绝,鸡犬不留,叫你这背义老鬼死无葬身之地!”
    门炳勃然大怒,就要喝令左右上前,把他按倒阶下,重重打他几十板子,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上前冷笑说道:
    “你说姓门的是背义老贼吗?你们大寨主又有甚么义气?用卑鄙的手段把白屯主引到山上杀害,又把山下几个屯子用武力压服,强迫献纳钱粮,人家永远是受你鱼肉的吗?居然说出不顾义气这句话来,赶快闭了狗嘴,不然的话,老夫可不饶你!”
    病黄虎章禄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越发毒口叱骂,盛云川伸出右手来托住了他的下巴,五指抓住他的腮颊,向下一拉,卜卜两响,居然把他两腮环骨断了下来,一个下巴也掉了下来,疼得他魂不附体,却又说不出话,只是“呕呕呕”的怪叫,厅上各人见了贼人这副怪模样,不禁捧腹大笑!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病黄虎章禄痛得面色惨变,额角上的汗珠,每粒都有黄豆大小,滚滚滴了下来,两眼瞧着自己,不住摇头,他知道贼人已经尝到利害了,自己这一种卸骨法,最是狠毒。
    如果工夫一大,即使事后接上骨,也要残废,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再伸出左手来,向他下巴一托,用力一捏,真好手法,病黄虎的下巴恢复原状,疼痛也渐渐停止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见他满头大汗,厉色喝道:
    “贼子,你还敢无礼吗?在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面前放肆的人等于自讨苦吃罢了,如果你再骂半句话,我叫你照样疼上三日三夜!”
    病黄虎叹了一口气道:
    “原来你是盛老头儿,怪不得我今天这样倒霉了,罢罢罢,我已经落在你们手上,等如刀俎上的鱼肉,给我一个爽快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冷笑道:
    “给你一个爽快也很客易,只要你把头道沟山里有多少防御工事,山寨防守情形,与及各处机关埋伏,完全说了出来,便可以饶恕你!”
    章禄眼睛一转,说道:
    “我可以说,不过说也不大详细,不如我索性画一个草图出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各位参考便了!”
    门炳看见贼人答应招供,不禁大喜,吩咐屯勇取纸笔来,病黄虎要求放绑,门炳不敢答应,拿眼睛望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向虞家双凤低低吩咐几句,虞家双凤各自拔出刀剑,叫屯勇搬过一个四方小木桌,一张横头木凳,然后将病黄虎双手放绑,叫他坐在凳上画图。
    章禄一跛一拐的走到方桌前,虞家双凤握着刀剑,紧紧跟在肩黄虎的背后,病黄虎就在坐下的时候,突然双手把方桌一推,矮身一脚向虞秀雯扫去,秀雯早已经提防贼人暴动,病黄虎才一脚扫来,虞秀雯叫了声:“着!”双刀向下一落,竟把章禄一颗脑袋,砍做三片,章禄一声惨吼,便自倒毙在地,鲜血险些儿溅了虞家双凤一身。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顿足说道:
    “老夫一时大意,上了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当,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了!”
    虞家双凤不明白老英雄这几句话的用意,愕然问道:
    “贼子刚才暴起发难,只一动手便被我们砍死,有甚么上当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摇摇头说道:
    “这贼子不但生性倔强,而且是塞北四龙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怎肯随便泄漏塞北四龙的秘密呢?他刚才假装答应,不外是打算找寻死路便了,试想他一个伤了腿脚的人手无寸铁,即使把你姊妹打倒,又逃得到哪里去?他明知走不掉也要暴动,不是故意叫你杀他,成全他的志愿吗?你们想想,是不是上了他的大当?”
    虞家双凤也是个聪明人,一想也觉悟了,虞秀雯恨恨的把病黄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踢了两脚,她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道:
    “师傅,这姓章的贼子虽然死了,还有六个被捕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怎样处置他呢?还是把他提出来拷问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摇头说道:
    “不用为难这些无名小盗了,将他们切去一只耳朵,赶返头道沟山寨便了!”
    大刀门炳答应一声,果然下令屯勇把这六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提上厅来,然后吩咐屯勇把这六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每人割掉一只耳朵,这六个贼人疼得山嚷鬼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将六个贼人割了耳朵之后,每人给他敷一点金创药,然后吩咐屯勇押出村口,驱逐出境,不准稍事逗留,这六个贼人哭丧着面,抱头鼠窜,返回头道沟山寨不提。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打发了贼人之后,便向虞家姊妹说道:
    “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你们还是返回白家屯吧!因为白家兄妹目前还是人孤力弱,提防贼人老羞成怒,向他展开一次大进攻吧!”
    虞家姊妹唯唯诺诺,立即上马离开门家屯去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由这天起,住在门家屯里,过了一天,韩家屯屯主快马韩天寿和小侠葛雷、石金郎两人带了一队屯勇到来,大刀门炳和小诸葛叶广梁银槍姜仕雄三个人一同出屯迎接,韩天寿来到护壕边,刚才下马,大刀门炳已经抢过来握住他的手说道:
    “韩老屯主,门某过去为了一念之差,倒行逆施,做了许多对不起老屯主的事,还请韩兄原谅!”
    韩天寿笑答道:
    “哪里话来,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过去的事譬如昨日死,还提他做甚么?进去再说话吧!”
    门炳估不到韩天寿这般宽宏大量,不禁暗叫惭愧,他把韩天寿和葛雷、石金郎一行人驾让进屯子来,大刀门炳等三个屯主和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班老少英雄在客厅上落坐,下人晋上茶来,寒喧已罢,话入正文,韩天寿道:
    “白故屯主在生之日,曾经说过头道沟山寨贼人一日不除,必定成为心腹之患,今天这一句话不幸而言中了,我们由今天起,要一心一意的剿灭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绥抚地方,各位对于进攻头道沟贼人山寨,有甚么意见呢?”
    大刀门炳正要开口回答,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道:
    “如果我们要堂堂正正的向贼巢进攻!非要比贼人多出一倍兵力不可,现在我们的兵力已经探明了,贼人方面约莫有多少实力呢?”
    小请葛叶广梁说道:
    “根据一般可靠的消息报告,头道沟贼人的总兵力,在四千人以上,火槍有百多杆,粮食也很充足,足够一年之用哩!”
    石金郎在旁边不禁吐了一吐舌头,说道:
    “贼人的兵力还比我们多出一倍,照这样的说来,我们连守卫也不能够,遑论展开进攻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呵斥了一声道:“不要胡说!”
    石金郎噤口不言,退在一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喝住了石金郎之后,方才回头说道:
    “贼人虽然有四千人以上的实力,可是备多力分,头道沟山岭面积辽阔,几千人分散开来,无论如何也不够用,而且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方面,人材缺乏,好手只得一个懒道人,塞北四龙的武艺,我们过去已经领教几次,不外如此,其余贼众喽-,更不足道,我们兵力虽少,如果善于应用,也未尝不可以展开进攻,一鼓捣破贼巢,总而言之,事在人为罢了!”
    各人便问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有甚么妥善方法,一鼓攻破贼巢,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向各人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大刀门炳不禁大喜道:
    “老前辈,真是足智多谋,计比诸葛,这是张子房一曲楚歌吹散那项羽八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子弟兵的方法,不战而屈入之兵,就依计行事吧!”
    各人一致赞成依计行事不提。
    由这天起,沿着头道沟山岭的屯子下面,开始散布一种流官,流言的内容是黑龙将军善禄,因为本省境内臣风大盛,马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匪到处倚山结寨,劫掠行旅,为患地方,决意由松南方面抽调两标兵力到来,会同本省四府(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四厅,虎林、辉春,东宁,黑河屯水陆兵马,向马贼展开大进攻。
    首先肃清牡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图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一地区的马贼,打通横贯黑吉两省的驿路,方才动用庞大兵力搜剿内兴安岭。
    官府这一举措不止肃清马贼,还要彻底查究历年来那些人贩子和私探金矿者的内幕,一来维持税收,二来打破这种自古已然,于今为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贩卖,所以头道沟山寨的强人首当其冲,必定被官兵围剿云云。
    这种流言一散开来,很快的一传十,十传千百,不久工夫,传入塞北四龙的耳朵里面去了,塞北四龙近来十分失意,一方面是山寨连连出事,另一方面是门家屯宣告叛离,白家屯又再重建,如果这几个屯子一联合起来,自己别说要想称霸一方,叫附近大小屯子输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粮,恐怕连这里也不能立足哩!
    塞北四龙正在十分烦恼,又听见了这种情报,他们不禁大为震动,就在忠义堂里集合商量应付的方法。
    金头龙崔仁寿主张查究这个消息的来由,混天龙彭君保道:
    “现在山下屯子,个个人都沸腾腾地宣传着官兵不日就要到来,大举进攻山寨,咱们目前的实力虽然不弱,可是应付起官兵来,还嫌不够,必定要未雨绸缪哩!”
    呼延庆过去试过风子岭一战的惨痛经验,对于官兵剿山之说,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宗旨,向懒道人征询意见,懒道人道:
    “各位既然提防官兵进攻,第一步多派耳目,到附近县城府去刺探,随时留意官兵动向,第二要广贮粮草,不过这些粮草不宜集中在山寨内,要在附近各处的山头上,挖掘山洞,存贮米粮,准备官兵万一入山时,可以化整为零,把兵力分散到各处跟官兵打游击战呢!”
    呼延庆一想也是,立即派遣了二百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这些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的化装佃户,有的改扮小贩,分散到附近县城去,他又派几百人到附近山头去挖洞贮粮,络绎来往,忙得不可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可是这样一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谣言攻势,已经收到初步的功效了!
    就在谣言宣传到十天左右,头道沟山寨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那是甚么事情呢?
    原来贼人山寨忠义堂的面前,有一个四方木刁斗,刁斗杆上面扯了一支长条的杏黄布旗,布旗上写着“替天行道”四个头大的黑字,上次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初探头道沟山寨,就隐身在这刁斗上戏弄懒道人,这天清晨把守忠义堂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值勤起来,忽然看见那面杏黄布旗脱了绳索,抛落地上!
    原有的桅杆顶换了一支白布旗,飘飘晃晃,写着几个黑字,这几个值班小头目抬头一看,只见白布旗上写着“不日攻山,逃者免死”八个大字也,不知道哪个人挂上去的?
    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看之下,不蔡大哗,立即报告寨主,呼延庆吓一大跳!
    他赶忙和铁背龙靳永岳,金头龙崔仁寿,混天龙彭君保三个一同出来,看见“替天行道”杏黄布旗抛落,换了一支白旗,这在绿林山寨看来,是极端忌讳的一件事,他们看了看白布旗上的事迹,不禁勃然大怒,呼延庆咬牙切齿道:
    “岂有此理!哪一个混帐的东西!居然把这样哭丧布幡挂在刁斗旗杆,值夜的孩儿难道完全是饭桶衣架吗?把他们绑去砍了!”
    铁背龙靳永岳慌忙阻止道:
    “大哥少要发怒,这布条的字迹和我们以前在北安县六龙庄正梁所挂的一般无二,莫不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老贼很有一点神出鬼没的本领,来去无影,出没无踪,怎可以怪责孩儿粗心大意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独角龙呼延庆当堂醒悟过来了,他吩咐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绳索解开,将白布旗扯了下来,细看了一回字迹,方才由鼻孔里哼了一声道:
    “真是这老贼的笔迹,这老东西端的可恶!”
    懒道人这时候也由内堂出来了,他看了看白布上的字迹,哂然冷笑道:
    “盛老头子也是个有年纪的人了,却弄出这样没有出息的小孩把戏来,这些手段只可以吓吓乡愚,不用理他,撕掉便算!”
    呼延庆听见懒道人这样一说,方才息怒,他吩咐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严密戒备,尤其是到了晚上,所有寨外布卡放哨,寨内巡更值夜的人,个个都要特别留意,哪知道就在白布旗挂出第三个晚上,头道沟山寨突然遭了祝融之祸!
    这一场火起得十分离奇,起先是后寨两个存放马料马草的房间,到了三更左右,突然起火,火光熊熊,焰烟直冲霄汉,守夜贼人看见马料屋起火,这还了得,立即鸣锣报警,飞也似的抢过来教,哪知道就在人声鼎沸,众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忙脚乱的时候,忠义堂前的耳房里,突然又必必剥剥的焚烧起来,火头竟有三四个之多,塞北四龙不禁大骇!
    因为耳房里存放了不少卷宗文件,本来一个贼寨,未具规模,哪有甚么文件!
    这些文件完全是由北安县六龙庄以及东宁县白头沟子两个人贩子窝穴里偷运出来的,都是历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买卖帐目,和老毛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的契据,依照常理说来,这些东西即使保存了,也没甚么用处,不过塞北四龙到现在还抱着一个妄想,就是深信自己始终有返回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建人贩子窝穴的一天,这些文件契据正是将来东山再起的准备,所以明明是没用的东西,塞北四龙把它当作生命一般重要,如今一旦起火,那还了得?
    他急忙喊人来救,可是大部份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跑去扑灭马房的火,一时间找不来许多救火的人,山风又猛,水源缺乏,就这一刹那的工夫,耳房的火势已经烧通屋顶,火势已经燎原了!
    好在塞北四龙建立头道沟山岭贼寨的时候,已经提防有这一着,所以他搭盖房屋时,每一幢房子的距离,都保持十丈八丈以上的空地,无形中成了一条隔火巷,所以这一把火只把两列耳房烧了便算,火势真是猛烈,不到半个时辰,两列耳房已经烧成一堆灰烬,塞北四龙苦心保存了许多年的案卷文件,完全化做乌有,呼延庆顿足道:
    “又是这老贼捣鬼了,真是可恶!”
    经过这一场大火后,头道沟山寨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由震动起来了!因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太过神出鬼没,手段太可怕了!
    今日挂幡,明天放火,如果他再来一次大捣乱,那怎样是好呢?塞北四龙尤其惶惑,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种手段看来,要取自己四个人的项上人头,实在不费甚么气力呢!最愤怒的还是懒道人,因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次挂幡,一次放火,总共两次来去,自己兀自懵然不觉,简直是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呢!
    塞北四龙和懒道人会商一切应付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事,懒道人忿怒说道:
    “我们有几千人实力,却像乌龟一般,终日龟缩在山寨里,等候敌人来攻,委实太笑话了!依照贫道愚见,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争取主动,先倾动大军进攻门家屯,把门炳父子杀死,给敌人一个下马威再说!”
    独角龙呼延庆还以官兵进攻为顾虑,懒道人冷笑道:
    “老实说一句吧,我们现在的心腹大患,不是官兵,而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双凤、三彪这一班人,那些饭桶官兵,几时见他剿灭过一股山寇,还不是此攻彼窜吗?如果再守下去,恐怕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接二连三的捣乱放火,一筹也莫展呢?”
    铁背龙靳永岳和金头龙崔仁寿也极力赞同懒道人的意见,主张克日向门家屯进攻,呼延庆违拗各人不过,只得答应。
    到第二天早上,头道沟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果然出动了三千人马,由塞北四龙和懒道人率领,浩沽荡荡的离开了巢穴,直向山下杀来,可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布了许多耳目在山下丛林里,贼人才一出动,他们立即向门家屯飞报,坐镇在门家屯里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到半日工夫,已经得到了前方飞报了。
    大刀门炳不禁着忙起来,说道:
    “老前辈,不好了!现在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被我们接二连三的捣乱了几次,居然激起他的真火来,出动大队人马向我们进攻,我们屯子的兵力只及他三分之一,火槍没有他一半,试问怎样抵御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冷笑道:
    “门屯主不用慌张,这件事老早在我意料之中,如果连这样也应付不来,我便不叫做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了!闲话少说,叫两个屯勇来,吩咐他们骑着快马,分别向姜叶两屯送信!”
    门炳立即把两个得力的屯勇,传唤到自己的跟前,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知道哪个时候用白布缝了两个布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两个屯勇道:
    “你们每人拿一个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姜屯主叶屯主,叫他依计行事便了!”这两个屯勇领了布袋,跳上坐马,蹄声——的跑去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派了屯勇去后,又向大刀门炳说道:
    “由头道沟山岭到门家屯一共有多少里路?中间有甚么山河险阻呢?”
    门炳立即取出一块地图报来,这是头道沟山岭附近形势的图,他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道:
    “由贼巢到这里来,足有六十多里道路,中间隔了一道青衣河,这是牡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支流,过了青衣河岸,还有两座森林,除此之外,就是一望坦途,完全没有险阻了!”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在地图板上看了青衣河的形势,点头说道:
    “就是这样已经可以用计了,火速调三百名屯勇来,带三十杆火槍赶到青衣河去,听我指挥布置!”
    大刀门炳就要派自己的儿子门致章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知道门致章是个庸材,即使派了他去,也没有甚么用场,不过为了情面关系,决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盛云川只好说道:
    “这是前敌埋伏的事,不必少屯主亲自去,在老夫策划之下,门家屯准保无虞,由小徒去便了!”
    大刀门炳听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样一说,只得罢了,他马上点了三百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屯勇,带了三十杆火槍,跟随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到前方去抵敌,大刀门炳问盛云川要不要后援部队?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道:
    “不用再增援了,贤父子在屯内静听捷音吧!”
    大刀门炳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是个成了名的老江湖,他说这几句话,必定有相当把握,一颗心安定下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带着人马开到前方去了。
    再说懒道人和塞北四龙带着三千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头道沟山寨,一直向门家屯杀来,这三千人一大半是骑兵,不到半天工夫,距离门家屯不够二十里路了,前面现出一道小河来,懒道人见了小河,便问呼延庆道:
    “大寨主,前面这一道河叫什么名字呢?”
    呼延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这条河叫做青衣河,过了这一道河,到门家屯一望坦途,绝无阻挡,这道河的水位很浅,不过七八尺左右而已!”
    懒道人便吩咐各人准备渡河,呼延庆便吩咐手下架搭浮桥,这些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轰诺一声,纷纷取出架桥工具来,所谓浮桥是用五个至六个的木桶,浮在水上,木桶与木桶间用杉排架起帆布,桶在木铺浮水一面,然后让它朝着水流慢慢向对岸飘去,这样一来,便成功一道浮桥了!
    头道沟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才把浮桥架好,呼延庆便下令几百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先过河,站在浮桥上向对岸飘去,哪知道浮桥刚才漂到青衣河中心一半,对岸槍声突发!
    原来青衣河对岸有两座小小的树林,呼延庆这班喊人,一向不把门家屯放在眼内,所以没有提防对岸树林里,会伏着人,谁知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才站到浮桥上,树林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无数火槍铁砂子,暴雨惊雹也似的飞洒出来,这一下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没有防备,浮桥上一望平坦,绝无抵挡,这几百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猝不及防,当堂死伤了一大半,不论死的伤的,都是扑通扑通连响,倒头扎入水里。
    塞北四龙不禁大骇,他一边喝令自己的火槍手上前,集中火力向对面袭击,一边吩咐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浮桥拖回岸上,可是这样一来,浮桥上几百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死伤了一大半,只剩百多人狼狈逃回岸上。
    塞北四龙这次带了八十多杆火槍来,集中火力向对岸轰击,说也奇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一拖回浮桥,对岸树林里的火槍便停止射击了,青衣河两岸的距离不过七八丈远,塞北四龙看见自己的火槍打去,对岸树林里鸦雀无声,估量敌人已经走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二次下令把浮桥摆了过去。
    哪知道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一跳落浮桥,树林里的槍声又像百子连珠炮一般响起来,吓得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急忙跳回岸上不迭,可是有些走避不及的,也死伤了二三十人,塞北四龙又吩咐自己的火槍手灌足火药,向对岸轰击过去,真个古怪,贼人火槍一响,对岸槍声又停止了,有了前车之鉴,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也不敢站在浮桥上来,这样一来,便变成两不相上下,互相对峙的形势。
    懒道人看见自己的人马渡不过河去,心里十分焦灼,他向对岸望了又望,忽然向呼延庆问道:
    “对面河这两座树林,占地多少,可以埋伏多少人呢?”
    呼延庆道:
    “这两座树林面积不大,顶多占十几亩地罢了,极其量不过躲藏二三百人呢!”
    懒道人道:
    “既然是二三百人,相信强不到哪里,我们不如架三四道浮桥,分几个地点一齐渡河?尽量避开树林这一方面,对方就有火槍,数量也不会多,试问他怎可以兜截我们呢?不胜似呆呆的站在这里打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呼延庆恍然大悟道:
    “有理有理,我真是懵懂一时了,三位贤弟过来,传递命令!”
    铁背龙靳永岳,金头龙崔仁寿,混天龙彭君保,立即分散开来,各自指挥了一支人马,分三个不同的地点渡河,尽量避开树林这一方面,三个人奉了呼延庆命令,纷纷架搭起浮桥来,不到顿饭工夫,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连架了三道浮桥,吹起进攻号角来,无数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活像蚂蚁队伍一般,黑压压的集中在浮桥上,直向对岸漂去。
    在懒道人心目之中,以为对方人力有限,自己只要用人海冲锋的方法,几道浮桥一齐载人过去,必定可以取胜,哪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云川,已有成竹在胸,吩咐三百屯勇,完全伏倒在地,头上和身上完全插满草叶,面上敷了泥土,所以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对岸望来,不见一兵一卒,只听见火槍声,等到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七手八脚架搭几道浮桥,分别由几个不同的地点渡河,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也吩咐服先伏在树林里的火槍手,匍匐着由树林里出来,他们沿着河畔草丛,利用茂草来作自己掩护,火槍手二十个人一组,每一组拥有十根火槍,埋伏在敌人准备架搭浮桥的地点,遥为监视,等到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中在浮桥上,准备过河,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声号令,这三组火槍同时射击起来,轰轰发发,乒乒乓乓,刹那间打了百多名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落青衣河里!
    塞北四龙不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把有限的火槍人力,虚实互用,以为对方火槍不知怎样的多法,真个吃惊不小!
    他急忙吩咐所有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返回岸上,这大半日工夫,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连渡了三次河,结果完全失败!反而损折了三百多人,把塞北四龙气得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暴跳,五内生烟!
    天色已经慢慢的黑下来,再也不便进攻了,便吩咐所有人马集中在河岸上,准备过了一晚,明天渡河再作打算。
    塞北四龙提防对岸敌人渡过河来,展开夜袭,吩咐所有人马,离河半里安营,四边放出步哨,严密警戒,可幸这天晚上,风不鸣草不动,完全没有声息,不见敌人来袭,直到次日天色大明,也是一样,塞北四龙和懒道人清晨起来,走出营帐外面,远眺对岸形势,再商量进攻的计划,忽然看见来路上一匹骑马飞来,马上坐的竟是自己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溜烟般跑到,向呼延庆禀道:
    “报告大寨主、二寨主官兵已经开到头道沟山岭下,准备攻本寨了!”
    呼延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哦!官兵已经开到头道沟山下吗!怎的事先没有一点消息呢?那些酒囊饭袋,真是该死!”
    靳永岳便问有多少官兵到来,报事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由昨日下午起,本寨邻近二道沟那一面,来了两彪人马,撑着官兵旗号,我们觉得十分奇怪,立即派人过去刺探,这两支果然是官兵,个个身着号衣,人数不多,约莫有五六百左右,这可能是它的先锋部队,他们开到之后,并不向山内挺进,只在邻近二道沟的山凹里面扎了营盘,看情形可能等候大队人马开到,方才向本寨进攻哩!”
    呼延庆不由没了主意,靳永岳道:
    “官兵既然来了,我们顾存老巢要紧,不必攻打门家屯了,还是回救大本营吧!”
    呼延庆立即下令部下人马,完全撤退,自己和懒道人押后,提防敌人追袭,这次头道沟贼人进攻门家屯,可说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赔了夫人又折兵,真个是徒呼荷荷呢?
    不到一天路程,呼延庆和本部贼人,已经安然返到山上,只见山寨一切安谧如常,鸡犬不惊,呼延庆方才安心,他再派人去探官兵动静,说了奇怪!
    就这一日工夫,山凹里的官兵,已经走得干干净净,连旗帜营盘也不见了!
    呼延庆觉得十分奇怪,官兵既然进攻山寨,决不会这样虎头蛇尾,难道上峰临时变卦,把他们抽调回去吗!决无此理!
    呼延庆疑惑不解,再派人到官兵扎营地的虎林庭和东宁县去刺探,得回来的消息,都说官兵这半个月来,完全没有调动,懒道人便向塞北四龙道:
    “既然官兵没有调动,难道那天见的官兵不是真正官兵,是假扮的不成?”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独角龙呼延庆恍然大悟过来,顿足说道:
    “我们上了老鬼的当了,如果是真正官兵来剿山,哪有只得几百人的道理,这定是老鬼知道门家屯不是我们敌手,故意由韩家屯派一部分人出来,穿上官兵号衣,假冒官兵旗号,把我们骗回山寨,我们没有小心调查,信以为真,白白来回一次,还在青衣河死伤了几百人,真是可恶!”
    铁背龙靳永岳金头龙崔仁寿,就要立即动程再攻打门家屯,懒道人说道:
    “算了算了,像这样的来来去去,我们即使不讨厌,孩儿们也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力倦了,过了几天再说吧!”
    呼延庆听见懒道人这样一说,只好按兵不动不提。
    再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史用疑兵计吓走贼人,他那天派屯勇到姜叶两屯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姜仕雄叶广梁两个屯主的锦囊,就是吩咐他们两个屯子各自抽调三百名屯勇出来,穿上官兵号衣,扯了官兵旗帜,浩浩荡荡的开到头道沟山岭去,装出攻打山寨的样子,有些聪明的读者少不免会问一句,姜家屯和叶家屯两个屯子,仓猝之间,那里弄来这些官兵号衣和旗帜呢?说穿了不值一文钱,如果姜叶两屯要在一日内赶超几百套官兵号衣,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一件事,因为即使有许多布料,也没有那样多的裁缝哩!
    不过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灼叟的锦囊里,已经有了暗示,原来他叫每个屯勇穿一件袍褂,袍褂前心后背,缝上两片黑布,用布带来腰扎了,再用白纸剪两个圆田,用墨笔写了一个“勇”字,然后贴在胸口和背心上,这样一来,便变成一件号衣了,像制造这样的假号衣,当然不用费多大的功夫,至于旗帜一层,更加容易,因为清代官兵旗帜是黄龙旗,关东每个屯子,都有一两面黄旗,这种龙旗是拿来应不时之用的,只要把它向旗杆上一套,那就是现成一支龙旗了!
    头道沟山寨派出来的刺探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决不会迫近刺探,只是遥望罢了,如果不是就近刺探,决看不出那是假的旗帜,和假的号衣,老侠客这一个妙计果然把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瞒过,呼延庆不但白白跑了一趟,并且还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在青衣河死伤了几百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反过来看门家屯这一面,并没有死伤一个人,真是破天荒的奇迹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云川这一次成功之后,便带着葛雷金郎两个小英雄,连同三百屯勇,高奏凯歌,返到门家屯里,大刀门炳由自己屯勇的口里,知道了战斗的情形不禁翘起大拇指称赞道:“老英雄真是了不起,不损一兵一卒,杀退敌人,还给他吃了重大的苦头,使他铩羽而去,真是天地间的奇材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着谦逊道:“哪里话来,老夫不过略施小计罢了,这次打退贼人,还得靠各位同心协力,灵活作战,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经过这一次教训后,谅来也不敢不正眼相视门家屯了,老朽任务已完,现在返回白家屯去!”
    大刀门炳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类风尘异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自己要来就来,要去就去,决不能够挽回,只好说道:“老前辈要返回白家屯去吗,改日再来小住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唯唯诺诺,他便带着葛石二人,飘然离开了门家屯,返回白家屯里,只见白家屯的兴建工作,已经十完八九,就这几天工夫,屯勇在白华峰兄妹指引之下,又再完成了七八间房屋,四野的青纱帐也绿油油的,蔓延开来,已经有了很好成绩,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才一进入木栅内,村众已经夹道欢呼,个个拍掌迎接。

举报

十七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边点头笑着,一边走入村里,虞家双凤姊妹和白华峰兄妹已经闻讯出迎,白华峰道:
    “老前辈这一次出动,立即收伏了大刀门炳父子,使他改邪归正,建立了不世奇功,真是我们白家屯的万生佛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摇头说道:
    “这有甚么功劳与不功劳,俗语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刀门炳本来不是恶人,不过一念之差,迷途罔返罢了,他既然知道悔改,你们也要宽宏大度,以前各种事情,一概勾销,今后大家要和睦相处为要!”
    白华峰兄妹唯唯诺诺的点头,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又巡视了屯子一遍,看见复建工作十分神速,表示满意。
    到第二天早上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清早起来,忽然听见外面起了一阵嘈杂声,盛云川觉得十分诧异,正要走出看,石金郎已经一窝风般闯了进来,叫道:
    “师傅,你老人家快来,外面活捉了两个头道沟山岭的奸细哩!”
    盛云川听说捉了头道沟山岭两个奸细,不禁精神一振,问道:“哦!捉住了奸细吗?到底是怎样捉住的?”
    石金郎便把活捉奸细的经过情形说了,原来石金郎到了白家屯之后,他是个少年人,少年人多半抱着一种新鲜好奇的心理,他对于白家屯的再建工作,感到十分兴趣,第二天一早起来,便和四个屯勇到附近去找寻木材,打算削几根柏木回来,制造家具,哪知道树木这一类东西,并不容易生长,俗语有说,十年树木,比如砍了一株大树,非要经过十年八年以上的时间,不易生长回原有的形状。
    白华峰兄妹这次再建白家屯,需要许多木材,附近的木材差不多砍伐完了,石金郎和几个屯勇找了半无也找不着一株合用的树,刨取木材,石金郎觉得十分扫兴,说道:
    “这里没有林木了,我们到头道沟山上砍伐树木去!”
    四个屯勇听见石金郎要到头道沟山上伐木去,不禁吐舌头,说道:“到头道沟山上砍伐树木吗?那里是贼巢的地方呢?”
    石金郎道:
    “混帐!贼巢是在深山里面,我们不过到山麓树林里找罢了,老实说一句吧,小小几个毛贼,还不放在我的眼内呢!”
    屯勇见他这样的说,只好跟着石金郎向头道沟山岭走去。
    这时正是天色破晓,朝曦初露的时候,石金郎走了七八里路,来到一座山岗下,这里虽然不是头道沟山岭的山岗,也相差不远了!
    石金郎忽然看见岗顶上人影一闪,四个屯勇还不知道,石金郎倒是十分眼快,看了出来,他明白土岗上一定埋伏着人,像这样鬼鬼祟祟和闪闪缩缩的不是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甚么?自己初到白家屯来,如果把这个埋伏的贼人捉住,也是功劳一件!石金郎便向四个屯勇道:“我刚才看见一只野兔,见人到躲藏起来,等我把它提了,请你们吃一顿野味!”
    他说着不等四个屯勇答复,拄身一窜,跳上岗顶,说时迟,那时快!在他刚刚向上一窜的时候,岗顶隆隆两声,激落两件大石头来,沿着山坡滚落,直向岗麓打到。
    石金郎老早已经想到有这一着,所以他向上窜的时候,有了提防,石头方才一滚下来,石金郎两脚向山石用力一点,用个“惊燕穿帘”的身法,直窜起来,他向上一窜时,还把左脚尖一撑右脚背,拚提丹田之气向上一拔,凌空一翻,这是石金郎新近学会的“细胸巧翻云”身法,全靠有这一来,两块磨盘大小的山石,方才贴着他脚底滚过,石金郎却轻飘飘的,落在山岗顶之上了!
    小英雄一到了山岗顶上,茂草里立即长起两条人影来,眼前寒光一闪,原来是一柄刺虎的钢又,兜胸插到,石金郎不懂不忙,用个“风吹柳絮”的身法,只一扭身,让过叉头反手向上一抄,竟把又柄捞住,拿虎叉的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麻面汉子,看见石金郎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本领,不禁吃了一惊,就要用力把钢叉往回夺,石金郎却乘机一个进步,腾的飞起一脚,踢中那麻面汉子的右腕,麻面汉哎呀一声,虎口一松,石金郎趁空隙把他的钢叉夺了过来,向外一扫,这一叉杆恰好打在麻面汉腰胯上,用力非常之猛,这汉子一声惨叫,爬倒在地,半下也不能够挣扎起来了!
    另外一个短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悍的汉子,看见同伴被石金郎一个照面打翻,虽然吃惊不小,却是不甘示弱,手起一刀,向石金郎迎面砍来,石金郎回手一又杆,照他脚底扫去,叉长刀短,那汉子只好向上一跳,谁知石金郎这下全是虚着,矮汉向上一跳时,石金郎却用了个“乌龙出洞”的招式,叉杆向上一抗,矮汉子恰好落下来,叉杆恰好兜在他胸口上,哎哟一声,这矮汉子也撒手抛刀直跌出去,石金郎向前一窜,伸脚向他胸口一踏,亮晃晃的钢叉抵住矮汉子的咽喉,喝道:
    “你这东西不许动,一动的话,我的手只要一用力,你就没有性命了!”
    矮汉子被钢又抵住咽喉,知道挣扎不得,只好服服贴贴的躺在地上!半下也不敢动。
    石金郎打倒了这两个人之后,方才招呼四个屯勇上来,笑着说道:
    “我的话有说错没有?这里不是有两只大野兔吗?今天被我生擒捉住了!”
    四个屯勇立即上前,两个服侍一个,把他们在地上抓起来,石金郎向这两人喝道:“你们两个是甚么东西,鬼鬼祟祟的埋伏在这里,暗算伤人,是不是头道沟山寨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
    那两个汉子厉声道:
    “混帐!我们是本山的猎户,打算在这里挖掘陷阱捕捉野兽,看见你手持钢刀上来,以为你是强人要打我们的主意,所以把山石推下来,阻你一阻罢了,我们是安份守己的良民,有甚么证据指我们做山贼,你说!”
    石金郎看了看这两个汉子,身上穿的全是猎装,还有打猎用的刀槍虎叉,以为自己会错了意,捉错了人,可是他回心一想,此时此地,头道沟山岭是贼人盘据的地方,哪里容许猎户到来,这不是明打诳语吗?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
    “哦!原来你们是安份守已的良民,又是本地猎户,很好,你们住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家去,如果打伤了你,我身上有伤药,快去!”
    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个汉子是头道沟山岭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们被独角龙呼延庆派下来,刺探白家屯再建的消惠,不过假装猎户,掩饰身份罢了,石金郎却是聪明,看出他的行藏,一句话便把他们斥破,口头上还挖苦着,要送他回家去治伤,其实这两个东西哪有甚么家里呢!石金郎这样的一说,他们两个不禁期期艾艾起来了!
    矮汉子支吾道:“不用你这样假慈心,送我们回家去,我们自己有两条腿会走,哪用得着你送回家呢!”
    石金郎哈哈大笑道:
    “原来你们的家是神秘的,不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的吗?很好,废话少说,把你带回我家给你医治吧!”
    这两个汉子大惊失色,急忙开声求饶,石金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吩咐四个屯勇把两个假装猎户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带回白家屯,自己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报告。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听说石金郎活捉了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奸细,不禁大喜,拍拍石金郎的肩头,说道:
    “你这小孩子真是了不起,一出马便活捉着贼人的耳目,总算是一件功劳,闲话少说,把这两个奸细拿来见我!”
    石金郎欢天喜地的出去了,不到片刻工夫,四个屯勇已经把两个假装猎户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揪入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看见他们满脸匪气,便把须子一掀,问道:“你们是头道沟山寨的兄弟么?是不是独角龙呼延庆叫你们来刺探消息,快说!”
    那两个贼人还死口咬定自己是猎户,是安份守己的良民,不是山寇,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冷笑一声:“哦!你们是猎户吗?我来问你一句,捉野兔是怎样捉的?”
    这两个贼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捉野兔吗?那个十分容易,只要挖个陷阱,拿莱叶引它罢了!”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左右屯勇无不捧腹大笑!
    这两个贼人根本对打猎完全外行,野兔是最狡猾的东西,决不能够用陷阱诱捕,即使诱捕也不上当,我国有一句成语叫做“守株待兔”,即是讥笑那些笨头笨脑,一成不变的人。
    关东三省地方,凡是猎户要捉野兔,必定要利用猎犬的嗅觉,侦察出野兔藏匿的巢穴,方才下手捕捉,原来野兔巢穴是有三个至四个出口的,古人说狡兔三窟,实在一点不错,一般人认定野兔的巢穴的入口,便在一个穴口烧起柴草,在另外两三个穴口张起特制的细网来,柴草一经烧着,烟火薰入穴里,野兔必定禁受不住,直窜出来,一下便撞入兔网里,不论穴中大小野兔,却要一网打尽,这是许多人知道的捉兔方法。
    这两个冒充猎户的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居然连这一点肤浅的见识也不懂,说出这样外行的话来,不但把众屯勇引得大笑,连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也忍禁不住。
    盛云川笑过一阵之后,向这两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道:
    “用陷阱来捕捉兔儿,老夫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新鲜的方法,怪不得你们两个爬在山岗顶上挖陷阱了……”
    说到这里各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道:“其实你说捉老虎还有人相信,因为你们有一柄虎叉,废话少说,你们两个说不说实话,如果继续说谎,我叫人剥了你的衣裳,绑在木栅上过一夜晚,看你们说不说?”
    盛云川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两个贼人吓得魂飞魄散!因关东气候不比中原,除了炎夏六月之外,一到晚上便十分寒冷了,除了炭盆火盆之外,重裘尚且不暖,何况是脱光了衣服放在空地上,不是一夜冻僵吗?他两个不敢不招认了,连声说道:“怕了我怕了,老英雄不要这样,我们说实话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喝令他们把身份说了出来,这两个贼人只好招认了,原来这两个贼人完全是头道沟山寨里的小头目,麻面汉子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保,矮汉子叫杨庆,塞北四龙自从中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疑兵计,败退回山之后,非常愤怒,他在门家屯外吃了一场败仗,虽是小挫,锐气已经丧尽,不敢再向门家屯动手,便把眼光转移到白家屯这方面来,因为白家屯跟头道沟山寨强人结下了血海深仇,白华峰兄妹如果再建白家屯,必定不肯放过塞北四龙,自己如果不趁着对方羽翼未丰的时候予以铲除,恐怕心腹大患,良久存在,待机而发作呢!
    所以塞北四龙的眼光又移到草创再建的白家屯来了!
    他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保和杨庆两个人下山刺探白家屯的一切,不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两人知道刺探白家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因为一来要相当时日,二来要提防白家屯的警卫,如果被他抓着,就要送命!
    所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二人索性化装猎户,白天在附近森林里装腔作势的打猎,晚间迫近白家屯周围刺探,暗中把白家屯的地形和复建情形详细记录了,他打算再穷探多一两夭,看看白家屯除了白华峰兄妹之外,还有没有生面人物,哪知道被石金郎看破行藏,把他擒了过来,押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面前,起先他两个还矢口否认,只说自己是附近猎户,却经不起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一个考验,便露出破绽来,吃盛云川一吓,当堂照实供认,盛云川哈哈大笑!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过一阵之后,扭头向屯勇道:
    “这两个既然是头道沟山岭派来的奸细,留着他有甚么用?左右过来,把他们两个拉出去砍了!”
    这些屯勇如狼似虎的轰诺一声,动手把他两个向外面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保和杨庆看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要杀自己吓褥魂飞魄散,失声大叫饶命。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句话,不过是恐吓性质罢了,并不是真正要杀他们,一见这两个家伙露出脓包相,正中下怀,立即把屯勇喝住,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二人说道:“你两个从实向老夫道来,究竟要脑袋搬家,还是要留脑袋在颈上吃饭?”
    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人哭丧着脸说道:“那还用得着说吗?当然留回脑袋,总比砍去脑袋好得多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失笑道:
    “你既然知道留脑袋吃饭的好处,老夫就要向你们开出条件了,第一,你要把几天刺探我们的成绩完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第二,你要把头道沟山寨的情形详细报告我们,方才可以饶你们的性命,知道没有?”
    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贼听了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话,赶忙唯唯诺诺的探手入怀里取了几片白布出来,果然不出所料,这几块白布完全用黑炭画满符号,一张是白家屯形势的草图,一张是房量建筑的位置,举凡木栅高度,房屋位置,入口分布,庄稼状况,以及守卫岗哨等等,无不探得清楚详细,尽在白布上面,这时候白华峰兄妹虞家双凤已经来了,他看了白布的画图,暗里咋出舌头,他们向龙庄钓叟道:“这两个家伙既然把我们屯子探得一清二楚,留着他一定有后患,不如把他杀了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点了点头,他向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贼说道:“你们听见了没有,白少屯主要杀了你们灭口,如果你是识相的,赶快把头道沟贼巢的一切说出来,如果支吾不说,你们的脑袋就要搬家,不能留在头上吃饭哩!”
    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贼慌忙答道:“我说我说,各位拿纸笔来,我头道沟山寨的一切,划个地图说明便是!”
    虞家双凤恐怕这两个贼人又学病黄虎章禄的故技,正要劝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已经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不怕,这两个是怕死脓包,不是病黄虎章禄这一类人,由他插翅也飞不动!”
    左右拿过纸笔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叫屯勇把他们放开,杨庆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保两人果然把头道沟山寨的轮廓写在白纸上,一一向各人解说。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葛雷都是探过头道沟山寨的人。不过他们在昏黑幕夜之中,强敌格斗之际,没有细心考察贼巢一切罢了,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二人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解说头道沟山寨的全貌,好像一只镬席,三面是山,一面是一大片平原,拱卫山寨的工具,就是三道木栅,这三道木栅,除了外面一道是全木的之外,其余两道木栅却是半木半石的,即是上半截用木柱,下半戴用石块堆砌成砖,十分坚固,忠义堂就在第三道木栅后,每一道木栅外面都有陷阱,里面有串地绵网,至于上头道沟山岭的路,葛雷和石金郎两个小侠已经探过一次,不用赘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问完了一切之后,方才吩咐屯勇道:“把他两个看管起来,等到打破山寨之后,方才把他释放,快去!”
    众屯勇答应一声,将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贼拉过一边,暂时软禁不提。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得到头道沟山岭地图之后,十分高兴,白华峰笑道:
    “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本来想派人刺探我们的,哪知道反而被我们刺探了他的虚实去,真是意想不到的一件事哩!”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道:
    “这叫做天夺其魄,闲话少说,我们准备进攻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立即修了两封书信,一封写给韩家屯屯主快马韩天寿,一封写给门家屯屯主大刀门炳,吩咐他们克日引领本部屯勇,到白家屯集合,他用虞家双凤平日豢养的一只信鸽,把书信缚在它的脚爪下,放它飞去,自己在屯里等候,哪知道就在这天晚上,白家屯内却突然出事了!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星稀云暗,白家屯里的人,因为日间刻苦工作,来到二更左右,大家已经睡熟了,只有轮岗值夜的人,敲着更梆,正在那里巡着,三更左右的时候,白家屯后面突然冒起一溜火光来,失火的地方正屯后新盖搭的茅屋,贮放马料粮草,这一失火起来,白家屯里的人纷纷惊醒,高声叫道:
    “不好,走水了,快救火呀!快救火呀!”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由睡梦里霍然起来,他推开门向外一望,屯后火光冲天,人声杂沓,盛云川却是镇定如恒,高声叫道:
    “不要忙乱,这火是奸细放的,大家站定了岗位,不要乱跑,一边救火,一边搜索奸细!”
    他正要叫喊着,白华峰兄妹,虞家双凤葛雷石金郎等一班男女英雄侠客,纷纷过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指挥他们分一半救火,一半人搜索奸细,好在这天晚上风势并不很大,起火的地方又是孤零零的茅屋,没有蔓延开来,灌救一阵,火势已经渐渐减弱,慢了下去。
    再说白华峰兄妹和虞家双凤奉命搜索放火奸细,白华峰兄妹搜索东西和北面,虞家双凤却搜索西南两面,她两姊妹一溜烟般跳过了木栅墙,到处搜索,大概距离白家屯半里地左右,忽然觉得茂草丛里,似有东西晃动,虞秀雯顿起疑惑,正要过去刺那东西一剑,说时退那时快!她还未扑到茂草面前,忽听用啦啦的一响,草丛里窜出一个人来,好像狂风一阵,直向前跑去。
    虞秀琼看见这个跳出来的人影,峨冠高髻,赫然是个道士,不禁心中一动,可是虞秀雯已经娇叱一声,喝道:“放火的奸细往哪里跑?”
    舞刀直追过去,虞秀琼恐怕妹子有失,也跟踪着直追下去,刚才追出二三十丈,那道士倏的站定脚步,扭身来,一阵哈哈狂笑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儿,居然穷追不舍,你以为道爷真个害怕你吗?叫你知道贫道的利害!”
    虞秀雯在暗云冷月下,看清楚了对方的形相,竟然是一个白发蟠然的老道人,她忽然想起这名震松东的懒道人不由吓了一跳!
    懒道人看见虞家双凤站定脚步,知道她心生怯意,便把双拳一屈一伸,冷笑说道:
    “你这两个丫头就是虞家双凤了,贫道听见人说你两个为了报复仇人,不惜迢迢千里,来到关外,这几年来,踏遍关东绿野,英名四震,今天我还是跟你第一次见面,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我们较量一下!”
    懒道人说到这里,伸右臂向后一抄,铮铮两声,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已经出鞘,向虞家双凤一指,就要跟她两姊妹动武。
    虞秀琼知道松东懒道人是关东有数的武中能手,武功剑法自成一脉,不可轻视,自己虽然跟着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练了几年本领,恐怕不是他的敌手!不过大敌当前,却又不能不斗!
    她正在盘想时,虞秀雯已经沉不住气,娇叱一声说道:
    “助纣为虐的贼道!身为玄门子弟,不去清修,却跟马贼混在一处,吃我一刀!”
    她说着把双刀一晃,用个“梅花落地”的招式,猛向懒道人砍过来,虞秀雯用这一下是“滚斫”的招式,刀光如练,腕肘腰胯,同时用力,来势十分凶猛,懒道人却似不慌不忙,霍地一个扭身,只见他一个颀长的身躯,轻如鸿毛也似,反闪到虞秀雯的背后,手中剑“玉女投梭”,霍的向外一指,三尺青锋疾如电火,点中了虞秀雯的左肩井穴,懒道人这一剑
    刺得很有分寸,只衣服而止,并不是真正的刺,不然的话,虞秀雯已经受伤倒地了!
    懒道人呵呵一笑道:
    “小妮子,你的胆量果然够了,可惜功夫还嫩,够不上炉火纯青呢!”
    这几句话一说,虞秀雯两朵红晕,夹耳根泛起来,粉面绛赤,羞愧无地!她估不到自己只一照面,便自败在人家手里!
    虞秀琼看见懒道人的本领,果然惊人,凭良心说一句,自己两姊妹一齐上去,也未必是人家的敌手呢!可是妹子已经丢丑,自己决难袖手旁观坐视!她向前一个箭步,亮开剑诀,向懒道人行了一个礼说道:
    “老道长的剑法,果然不比寻常,我们后学晚辈,实在无可比拟,不过俗语有说,不登泰山,不见平地,不临东海,不知深浅,我姊妹本着切磋讨教的精神,向老道长讨教几手高招,望老前辈不吝赐教才好!”
    她口中说着客气的话,手底下却不容情,娇躯向前一窜,手中剑向外一刺,用个“金蜂刺蕊”之式,猛向懒道人胸口期门穴刺去!
    懒道人喝了一句:“来得正好!”手中剑向外一封,往回一挂,这下有个名堂,叫做“苏秦挂印”,要把虞秀琼的剑崩出手去,虞秀琼的本领,虽然强不了妹子多少,却比虞秀雯沉练得多,她立即把腰身一塌,“青龙入海”,未容两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已经撤了回来,反手一剑,“美名人轶事女撑篙”,反向懒道人的左腿刺去,懒道人却清啸一声,飒飒,身子直飞过来,双脚齐出,直向虞秀琼门面踊到,他这手名叫“二龙一蟒”,这种剑里夹腿的式子,十分难使,武功没有相当造诣的,不能够得心应手随意运用,虞秀琼险些儿吃他踢着,“霸王卸甲”,霍地一矮身躯,懒道人翩若飞隼也似,越过虞秀琼的头顶,落在一丈以外!
    虞秀雯看见懒道人飞落的地方,就在自己跟前,她立即喝了一声“看刀!”双刀一晃,不肯暗袭,用个“东风戏柳”的招数,向懒道人背后砍到。
    懒道人身似风磨一般,左脚才一着地,立即用个“紫燕旋飞”的身法,反闪回手,手起一剑,向虞秀琼迎面刺到,应声还招,迅捷无比,虞秀琼险些儿吃他刺着,好在虞秀琼涌身向前一跳,手中剑向外一掠,用了个“风扫落叶”的式子,盘斩懒道人的双足。
    懒道人一个滑步,向斜刺里直窜出去,虞秀琼的剑砍空了,她两姊妹抖起雄威,双刀一剑,左右夹攻懒道人,她两个用的全是轻灵小巧的身法,刀剑赛似龙蛇,左飞右舞。
    懒道人不慌不忙,一柄剑舞了个风雨不透,虞家姊妹用尽生平本领,别说要占便宜,简直守多攻少,连近身也不得!还算懒道人多少有怜惜她们的心理,未下绝情,不然的话,她两个早就落败了呢!三个人走马灯般,斗了二十多回合,虞家姊妹渐渐相形见绌,步步后退,懒道人正要使出剑里点穴的绝技来,把她两个打倒擒住,带回头道沟山寨,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名人轶事大叫:
    “奸细奸细!原来放火奸细在这里!”
    虞家双凤扭头一望,原来是白华峰兄妹搜索完了东北两面,直向这里跑到!
    懒道人看见虞家姊妹来了帮手,虽然自己不怕,可是行踪已经败露,他再也无心恋战了!
    懒道人卖个破绽,用了个“乘龙引凤”的招式,一分虞秀雯的双刃,向外一跳!
    虞家姊妹知道他要逃走,双双不约而同,取出梅花针来,举手一扬,嗤嗤,七八缕寒光直飞出来,向懒道人身上射去,梅花针在暗器之中,因为太过小巧,绝不容易抵挡,双凤姊妹以为自己的梅花针一出,懒道人少不免要受伤倒地!
    哪知懒道人的本领,委实不比寻常,他向外一跳时,已经舞起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花,寒光似电一般绕体一闪,七八支梅花针完全落地,没有一支射在身上,这一下出乎双凤意料之外,说时迟!那时快,懒道人陡的一声断喝,右手一扬,发出三个金钱镖来,直向虞家姊妹迎面射到。
    金钱镖是懒道人绝技的一种,他把青铜康熙制钱,打磨了四面的锋口,不用时放在暗器囊内,用时掏了出来,手指撮着钱心方孔,伸腕一甩直打出去,手势纯熟的可以一掌打出三镖至五镖,上取敌人双眸,下打人身三十六穴,懒道人一掌发出三镖,第一镖直奔虞秀琼眉心“天印穴”。
    虞秀琼手急眼快,粉颈一缩,金钱镖只差寸许,抹着额角飞过去了!
    第二镖和第三镖却奔向虞秀雯中三路的“天池穴”和“关元穴”,虞秀雯却不躲闪,舞起双刀一挡,当当,上面一镖是打落了,下面一镖却挡歪了多少,反溅在右腕上,虽然没有受伤,却也肿了一个紫泡,白华峰兄妹已经一窝风般扑到。
    白玉霜首先喝道:“好贼牛鼻,留下脑袋,方才放你回去!”
    懒道人却趁着虞家双凤躲闪金钱镖的刹那,一躬身窜出两丈外,落荒逃走,虞秀雯吃了他一镖,心有不甘,首先舞双刀追了下去,虞秀琼会合了白家兄妹方才再追上来,可是这样一来便跟妹子距离四五丈路了!
    懒道人逃出三四箭地以外,倏地把头一低,钻入路边高梁田里,虞秀雯切记着一镖之仇,不假思索,也一躬身窜入。
    虞秀琼吃了一惊,连忙叫道:“妹子留神,穷寇莫追……”
    可是已经迟了,虞秀雯一进入青纱帐里,便像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没了声息,也不见高梁秆晃动,虞秀琼连连顿足道:“怎样是好,怎样是好!二妹一时大意,被牛鼻子捉去了!”
    白华峰兄妹展开手中刀剑,乱砍路边的肯纱帐,忽然听见十几丈以外,一声长笑,刷刷,一条宽袍博袖的人影,肋下挟着一个人由高梁秆里面直窜出来,一溜烟向前面逃去。
    虞秀琼看见懒道人肋上挟了一个人不是自己妹子是谁,当下吓了一跳,高声叫道:“不好!二妹被贼道捉去了,快追!”
    白华峰兄妹双双一扬手,提暗器打出来,可是哪里还来得及呢?
    懒道人一溜烟也似的窜出十几丈以外,借着青纱帐和丛莽的掩护,刹那之间,已经去得没影无踪!黑夜不比白天,夜色茫茫,满眼都是青纱帐的影子,试问到哪里找寻去?
    虞秀琼急得连连顿脚,白玉霜由后面追上来,问道:
    “姊姊,二姊不见了吗?”
    虞秀琼恨声答道:
    “谁说不是,二妹这人自不量力,不跟我们会合在一起,追赶恶道,现在居然失陷了,她还黄花闺女,万一……”
    白玉霜四下一看,突然失声叫道:“咦,我的兄长到哪里去了呢?大哥!大哥!大哥!”
    她尖声狂喊起来,虞秀琼抬头四看果然不出所料,白华峰也同时失了踪!
    俗语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白家屯今天晚上,被人放火捣乱还失踪了两人,白玉霜不住口的狂喊,白家屯的屯勇已经循声找来了,他们听说少屯主失踪,个个吃惊不小,一方面派人返回白家屯里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飞报,一方面点起火把,到处找寻,好在边个时候,屯中火势已经扑灭,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葛雷石金郎也闻耗来了。
    盛云川一到现场,立即吩咐屯勇展开搜索,葛雷和石金郎也钻入青纱帐里,帮手找寻,找了一阵,石金郎在高梁杆里,找着一对双刀,认得是虞秀雯用的东西,连忙捧了出来,刀在人无,虞秀雯不用说也是遭了懒道人的毒手了!还有少屯主白华峰也不知道下落,一夜之间丢失了两个主要人物,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抬头看了看天色,一咬牙关说道:
    “他们两个一定是中了伏击,被贼人捉去了,事不宜迟,老夫马上赶到头道沟山岭营救他去!”
    虞秀琼听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要到贼巢好去救自己妹子,不禁大喜,口头上仍然说道:“现在是四更多天了,老前辈要到头道沟去,可赶及吗?不如明天再打算吧!”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摇头道:“不行,救人如同救火,秀雯如果落在敌人手里,天色一亮,甚么事也完了,天色虽然不早,还可以来得及,你们回去小心看守白家屯,等我一个到头道沟山去!”
    他说着一掖长袍,展开陆地飞行功夫,一溜烟也似的去了,眨眼之间,消失在茫茫原野里,葛雷等一行人只得返回白家屯不提。
    作者又要回过笔来,描写虞秀雯这一方面,她究竟到了哪里去呢?这里大有说明必要,原来虞秀雯在青纱帐前,吃了懒道人一下金钱镖,愤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迸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窜入高梁田里,哪知道她这一窜进,上了懒道人的大当,原来懒道人蹲在高梁秆子下面,虞秀雯一扑入,他马上伸出左掌来,照准她背心“命门穴”一拍,这是按穴之法,虞秀雯猝不及防,猛觉全身一阵麻痹,抛了双刀,扑通一声,扒倒在高梁杆里面了。
    懒道人趁势把她向肋下一挟,半矮身躯,用水蛇穿波的身法,一溜烟窜出十几丈,找着一个出口,方才直窜起来,向黑夜茫茫的原野里跑去,可怜虞秀琼这一班人,还在青纱帐前拍手顿脚,懵然不知,没有衔尾追赶,懒道人已经挟着虞秀雯一溜烟跑出老远。
    懒道人在茫茫黑夜里,飞跑了七八里路,来到一座松林面前,方才把虞秀雯放落地下,虞秀雯被点了穴道,又被懒道人挟着跑了一程,弄得昏头昏脑,懒道人把她放落之后,用推穴过宫法,向她背心“紫关穴”上,点了一点,然后用力推揉了几下,虞秀雯哎哟一声,方才苏醒过来,手脚渐渐恢复名人轶事活动了!
    她正要挣扎起来,懒道人霍的拨出宝剑来,向她咽喉一指,喝道:“丫头要起身吗?不准乱动,一动的话,贫道宝剑向下一落,就要取你的性命!”
    虞秀雯果然不敢动了,别说自己失了双刀,手无寸铁,就算是自己有兵刃,荒林平野,以一对一,也不是懒道人的敌手呢?而且剑指咽喉,好比鱼肉在砧板上,哪里还容许自己挣扎,她只好躺在地上了,懒道人狞笑道:
    “小娃儿,你今天落到本道爷的手里,贫道不立即把你杀死,已经是恩开格外,老实向你说吧,我今天把你抓来,要你依从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向我降顺,由贫道收做门徒,绝对服从一切,第二个条件是和塞北四龙解释嫌怨,化敌为友,你如果答应的话,贫道便可以放你起来,饶你性命,如果有半个不字,那么,贫道就要老实不客气取你性命了,快说!”
    懒道人说到这里,一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炯炯的眼睛,看定了虞秀雯的面,一口明晃晃的宝剑,指定了虞秀雯的胸口,等候她的回答。
    虞秀雯听了懒道入的话,不禁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迸,两个条件根本没有接纳的可能,塞北四龙跟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杀父冤仇,岂能解释嫌怨,懒道人又是助纣为虐之辈,岂可以拜他做徒弟呢?
    虞秀雯想要拒绝,可是看见了对方寒光凛凛的宝剑,又禁口不敢说了!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拒绝,马上就要青锋入怀,血溅黄沙,答应他吗?更加不行,虞秀雯正在进退为难,懒道人已经瞪眼喝道:
    “你答应不答应?贫道现在叫十下数字,你如果不开口,我也当你拒绝,立即要你的性命了,一,二,三,四……”
    她究竟是个聪明的女儿,知道懒道人天性刚愎,言出法随,自己如果不开口,就要当堂丧命!
    虞秀雯忽然想起自己手边还有一囊梅花针,何不如此这般,用一个缓兵计来暗算他呢?
    女英雄主意既定,开口叫道:
    “老道长不要说数字,我答应了,可是我只能够接纳第一个条件,拜在你老人家门下,但是不能够接纳第二个要求,因为塞北四龙是我的杀父仇人,俗语有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又怎能跟杀父仇人弃嫌修好呢?老道长设身处地……”
    懒道人刚才喝了声胡说,冷不防刺斜里呼的一响,一块飞蝗石子由侧面向自己袭到。
    这一下突如其来,如果换了别人非要被他打着不可,懒道人却是个成名人物,眼看四面,耳听八方,立即把手中剑向上一扬,叮当,居然把这块飞蝗石子崩得直飞出去,可是懒道人这一回剑挡石,虞秀雯挣扎的机会来了!
    原来她打算说词僵住懒道人,然后出其不意,把鹿皮镖袋里面的梅花针抽出来猛一扬手,向懒道人打去!所以她答话的时候,曲起右手来,打算把右手凑近囊口,随时掬取飞针,懒道人一挡飞石,虞秀雯立即探手入囊,取出梅花针来,她姊妹两个这几年,苦练梅花针法,已经练到得心应手,随意取用地步,虞秀雯一连取了三支,用最迅速手法,把手一扬,三支梅花针,连珠飞出,猛向懒道人面门胸口射去,懒道人心粗气浮,妄自尊大,做梦也想不到网中之鱼,居然反噬,他看见银丝射来,方才知道不妙,立即扭身一闪,可是已经迟了,虞秀雯和自己近在咫凡猝起发难,他哪里闪得开呢?
    懒道人只把其中两针闪过,最后一针射在左肩膊上入肉两寸,火辣辣的生疼,虞秀雯一针射中,立即就地一滚,跳起身来,左手一扬,又是连珠三针,这三针非常快,一任懒道人武艺多好,也没有闪躲缓气的工夫,他右腿上又中了一针,弄得他荒忙用手拔不迭,闹了个手忙脚乱。
    虞秀雯却趁这机会折转身来,一溜烟的逃命!
    懒道人估不到自己二十多年来,威震松东,今时今日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翻船,吃了一个小辈男女的大亏,不禁老羞成怒,懒道人一声断喝,连人带剑向虞秀雯飞刺过来,平心而论,虞秀雯一连射懒道人两支梅花针,纵然不是射中要害,已经弄得他手懂脚乱,如果虞秀雯再接再历,接二连三的发出梅花针来,不难把懒道人置于死地。
    可是她震慑于对方的名头,逃生至上,一针射中,立即回过身子,拚命狂跑,这样一来,反而给了懒道人一个反噬的机会,懒道人的轻身本领,在虞秀雯之上,他使出八步赶蝉的功夫来,不到七八下起落功夫,已经迫近虞秀雯的背后,懒道人一晃手中剑,喝了声:“着!”举手一剑,“金针刺莽”,猛向虞秀雯背心扎过去,懒道人这一下可以说是用足全力,恨不得一剑把虞秀雯刺个透心穿,叫她立时毙命剑下!
    就在虞秀雯闪避不开,性命千钧一发的时候,懒道人的身边,突然黑影一晃有人喝道:“贼道别下毒手!”
    嗤嗤,两件暗器破空飞来,这回打的并不是飞蝗石却是两支枣核钢镖,直射向懒道人的右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懒道人就有一身气功本领,也不能不招架,他马上把头一缩,回到向右一挡,叮当,把两支枣核镖打落尘埃!
    可是那发镖的人影,已经一个箭步窜了过来,这人手上的兵刃是一口折铁单刀,向懒道人腰眼顶刺,懒道人眼光一眦,持刀扑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家屯的少屯主白华峰!
    你道白华峰怎会追踪到来?这里大有说明必要,原来本书上文已经说明,白华峰自从邂逅了虞家姊妹之后,对于双凤姊妹芳姿绝技,私心十分向慕,再加上在白家屯共处一段日子,究竟是有感情的动物,白华峰对虞秀琼私心爱慕起来,不过江湖儿女虽然不拘,男女形迹,究竟那时候是礼教森严的时代,白华峰就有万斛深情,也不能够宣之于口,只有灵犀一点,互相暗通罢了,这次虞秀雯遇了事,白华峰听在耳朵里,不禁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建功机会来了,少年壮士不动声色,提了兵刃暗器,一溜烟窜入青纱帐里,借着高梁杆子掩护,直向懒道人追赶过去!
    本来懒道人的轻身功夫,决不是白华峰,可以望其肩背,不过懒道人别有深谋,并不是把虞秀雯半抉半抱的飞跑,白华峰以为懒道人居心不良,暗中骂了声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虫,如果你对她有越轨行动,包保叫你死在刀剑之下,他不远不近的跟在懒道人背后,距离不到十丈,懒道人走到一座树林前,把虞秀雯放落地上,用宝剑指着她咽喉,强迫她归顺自己,向塞北四龙解释仇怨,懒道人的声音很高,白华峰虽然伏在远处,听得清清楚楚,他正打算营救虞秀雯的计划,可是白华峰本身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知道凭自己的本领和懒道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无异螳臂当车,有败无胜!
    他正在思量时,忽然听见懒道人说出限十个数字,要虞秀雯答应自己要求这几句话来,大有剑及履及,不容犹豫之势!
    白华峰心中一急,抓了一块飞蝗石子,向懒道人用力一掷,这本来是一种急不及待的举动,哪知道他无意中弄这一手,居然给虞秀雯一个翻身挣扎的机会,虞秀雯乘机放出梅花针,射伤了懒道人,可是她心怯了对方名头,没有接二连三的施放梅花针,反而激起懒道人的凶野性情来,飞剑进刺,虞秀雯的性命,眼看就要葬送,白华峰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晃单刀由暗隅里窜出来,不管以卵敌石,不管螳臂当车,向懒道人扑去。
    懒道人看见少屯主白华峰居然跟踪自己到这里来,真是吃惊不小!他起先以为白家屯的增援人马已经到来,不由自主向后一退,可是懒道人的眼光四下一瞥只见荒草旷野,一望寥寂,知道白华峰只一个跟缀上来,胆子便壮起来了!
    他由鼻孔里哼了一声,哈哈笑道:“好个小辈,居然胆敢暗算道爷,今回叫你来得去不得,两个同归一路!”
    白华峰正要举刀砍去,虞秀雯在后面叫道:“白大哥,贼道本领利害,切不要和他硬拚呢!”
    白华峰恍然大悟,懒道人已经一声虎吼,猛扑过来,他这次用的居然是“龙门三鼓浪”的剑法,白华峰势难抵御,好在虞秀雯把手一招,嗤嗤嗤,又是三支梅花针破空射来,向懒道人袭到,懒道人吃过梅花针的苦处,哪还敢疏神大意,急忙把身一闪,白华峰方才把这一下险招躲过。
    虞秀雯和白华峰两个人,立即展开捉迷藏的战法来,与懒道人互相周旋,他两个分开一左一右,比如懒道人追逐白华峰,虞秀雯便跟在他的背后,用梅花针连续飞扎又比如懒道人被女侠逗弄得火起来,抛下了白华峰,去追逐虞秀雯,白华峰也掬出枣枝镖,向懒道人背后乱发,这样拉锯似的,来回了三四次,把懒道人弄得顾此失彼,疲于奔命,不过懒道人也是一个老江湖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也有金钱镖,为甚么不取出来回敬呢?
    懒道人骂了一声糊涂的东西,疾忙探手入囊,取出金钱镖来,虞秀雯看见懒道人探囊掏镖,立时知道不妙,高声叫道:
    “盛老前辈,你快出来,破牛鼻子在这里哩!”
    她这一下用的是空城计,懒道人出其不意,当堂呆了一呆,连掏取金钱镖也忘记了,虞秀雯和白华峰却乘机一溜烟逃入青纱帐,懒道人方才知道他两个用诳语欺骗自己,脱身逃走,不禁勃然大怒,提起手中剑直追下来,青纱帐不比平地,不能够任意追逐,因为有高梁杆阻隔,不能直窜直扑,此其二,枝叶横生,视线迷糊,敌人可以随便用暗器射过来,自己得要步步为菅,此其三,虞秀雯和白华峰两个人的高梁杆此出彼没,风来窜去,懒道人一连发了几枚金钱镖,没有一个命中,他不禁心头火发。
    忽然想出一个方法来,把手中剑向青纱帐一阵乱砍,沙啦啦,沙啦啦,青纱帐连同大片灌木野草,排山倒海也似的倒下,这里的青纱帐本来稀疏得很,不比白家屯外稠密,懒道人一连砍了几十剑,青纱帐倒了亩许方圆的一片,虞秀雯和白华峰知道藏身不住了,赶忙窜到别的青纱帐去。
    不过别一处青纱帐和这里的距离还有一段路,少说也在半里以外,懒道人看见虞白二人逃出青纱帐的范围,不禁心中狂喜,他抖起精神来,一溜烟的向二人追去,前跑的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脱弦,后追的似流星赶月,虞秀雯回头一望,懒道人追离自己不到十丈,她不禁着急起来:“盛老前辈快来,贼道追赶我们哩!”
    这是无聊之想,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哪里在身边呢?
    懒道人看见她一连串喊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个狡猾的小妮子,以为托出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块招牌来,便可以吓倒贫道吗?我先把你活捉到,抽筋剥皮,再去找盛老鬼算帐,就算老鬼在这里,我也要取你这丫头狗命!”
    话刚说完,冷不防侧面灌木丛里,有人接口冷笑道:“懒牛鼻子,你用不着找老鬼,老鬼来找你讨债哩!”
    懒道人听了这个口音,面色骤变,他认得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在那里说话,懒道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知道自己本领不是盛云川之敌手,半句话也不说,立即折转身来,一溜烟般逃走了,白华峰、虞秀雯看见懒道人追得猖狂,走得狼狈,不禁哈哈一笑!
    茂草丛里飒的一响,跳出一个人来,虞白二人扭头看时,果然不出所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是上头道沟山岭去吗?为甚么不到贼巢去,在这里出现呢?
    这里大有说明的必要,原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起先以为懒道人挟了虞秀雯逃跑之后,必定返回头道沟山寨去,他便在夜影里展开陆地飞行功夫,兔起鹘落,疾走如飞,哪消一顿饭的工夫,已经来到头道沟山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首先用“引虎出窝”的江湖手法,由地上捡起来两块鹅卵石来,向前用力一抛,扑扑两声,发出很巨大的声响,果然不出所料,草丛里刷刷两声,窜出两个人来,这两个是短装劲服的汉子来,分明是头道沟山岭的伏路小盗,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悄没声息的,展开神出鬼没的身法,一个箭步直窜过去,左掌向外一挥,左手向外一探,那两个小盗便觉眼一花,连人影也来不及看清,便觉身子一麻,双双跌倒在地!半下不能动弹。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用点穴法制倒了两名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方才现身出来,先把两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拖过一边,再用推穴过官之法,把他两个穴道推活过来,向他严词喝问,懒道人是不是挟了一个少年女子,返回山上,那两个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听说来人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恐怕挨刑吃苦,慌不迭忙的供认了!
    他说今天晚上,懒道人果然一个人下山去,向白家屯放火捣乱,但是截至目前为止,还不见他返上山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问明了之后,看两个贼人的面色,谅来没有虚诳,仍然用点穴法把他制住,返回山下,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回心一想,懒道人活捉了虞秀雯,到底往那里去呢?
    他究竟是个老江湖,猛然醒悟过来,头道沟山岭下荒林旷野很多,懒道人不一定要把虞秀雯挟到山寨里来,大可以收藏在山下,自己何不到山麓一带找寻去!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想到这里,主意既定,便向山麓四面找寻,不过头道沟山下,面积辽阔,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就有通天本领,也不能够一下搜索殆遍,所以懒道人和虞秀雯、白华峰兄妹在山下奔驰追逐了好一阵,也没有给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发觉,直到懒道人追逐两个人不着,愤发震怒,拿宝剑乱砍青纱帐,在寂静旷野中,成排青纱帐倒下来的响声,十分巨大,声音传出很远,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时候刚好在二三里地以外,老英雄的耳朵很尖,居然听得出来,他马上不假思索,展开陆地飞行功来,循声赶去,真个不出所料,果然看见三个人影,正在那里追逐驰斗。
    盛云川吃了一惊,立即追赶去,作小说的无巧不成语,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跑到斗场,懒道人刚刚说到不怕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老鬼这几句话,盛云川已经由草丛里发出答话来,懒道人知道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利害,他明白自己的本领,决不是盛云川敌手,再加上白华峰虞秀雯两个人简直是自讨苦吃,与其当晚辈出丑,不如三十六着,走为上着!
    懒道人想到这里,便自回转身来,一溜烟似的逃去了!这就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突然在这里出现的前因后果,在这里说出来,以免各位摸不着头脑。
    再说虞秀雯白华峰两个人全靠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盛云川及时赶到救援,把懒道人赶走,方才脱危难,他两个回转身来,走到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面前拜谢,虞秀雯道:“弟子好在全靠师傅老人家及时赶到,不然的话,真个不堪设想呢?”
    她说到这里拿眼睛望了望白华峰,不禁满面通红,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问她怎样失陷在懒道人的手里,虞秀雯念着说了,说到白华峰沿路追踪,挺身相救之时,目发出感激的光芒来,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十分高兴,伸手拍了拍白华峰的肩膀道:“白贤侄,你今天真了不起,居然表演了一幕勇救佳人哩!”
    白华峰被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这样一赞,面上不禁一阵发红,他看见虞秀雯妙目流盼,觉得十分高兴,正要谦谢几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突然抬头看了一看天色,说道:“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这里和贼巢近在咫尺,还是返回去吧!”
    白华峰虞秀雯两个答应一声,便自跟着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折回原路,天色黎明以前,已经返到白家屯了,葛雷和石金郎,正在探头伫望,忽然看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和虞白两个安然无恙回来,不禁大喜,尤其是虞秀琼见妹子回来,仿佛眼见无上跌落金元宝一般,扑上前去把她抱住,姊妹两人感动得一阵抽噎。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把各人引入正座后堂,说了自己逐走懒道人经过,各人十分感叹,盛云川问这次敌人进行夜袭,自己方面有没有损失,白玉霜道:“我们这次虽然被贼人放火捣乱,可幸发觉得早,人手多众,总算把火扑灭,没有使它燎原开来,只烧毁了两间存放马料的房屋,救火时轻伤了两个人而已!”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点头说道:
    “这样还好,小丑跳梁,伎俩不过如是而已,闲话少说,我们今后加紧戒备,等候各路人马齐集,方才向贼巢进攻吧!”众人唯唯诺诺而退。
    过了三天,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的几路人马继续分批开到,最先到的是韩家屯屯主快马韩天寿,带领长白三彪紫面彪闵仕俊,金面彪柳兆熊,玉面彪罗君玉,另外作战屯勇七百多人,隔了半日,门家屯屯主大刀门炳,带领儿子门致章和侄儿门致顺以及手下一千名屯勇到来,还带来了五十多杆火槍,正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渴望的武力,再过一天,姜家屯屯主银槍姜仕雄,叶家屯屯主小诸葛叶广梁,各自带领本部五百屯勇开到,这样一来,白家屯子空增加了几倍人,因为四个屯子屯勇连合起来,足有二千八百多人,连同白家屯原有的人力,差不多在三千人以上了!
    就在四屯人马集合白家屯的晚上,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暂住的茅屋里,群雄彦彦,济济一堂,共商进攻头道沟山岭的大计。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坐在正中,拿眼睛望了望四个屯主,以及在座的老少英雄,方才开言说道:“各位请了,过去我们几个屯子,彼此都有多少嫌怨误会,今日相聚一堂,应该拿出君子泱泱大度来,原谅对方,冰释一切,现在你们几个屯子的共同敌人,就是头道沟山岭的塞北四龙,古语有说,庆父不除,鲁难未已,我们先要攻破贼巢,肃清盗气,不过如果一国三公各人见解不同,必定准以成事,现在老朽想在各位屯主之间,公举一个首领出来,发号施令,各位赞成吗?”
    各人一齐鼓掌,韩家屯屯主快马韩天寿道:“我们今次戮力同心,攻打贼人,全是盛老前辈居中奔走联络的功劳,现在一客不烦二主,索性大家公共推举盛老前辈做我们的首领,请他老人家发号施令,各位赞成吗?”
    韩天寿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三个屯主一齐拍掌赞成,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谦让说道:“老朽何德何能,岂可以做各方面统帅,强宾不能压主,各位还是推举另一位吧!”
    可是四个屯主坚决不从,一意要推举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做进攻贼巢的首领,盛云川看见他们盛意拳拳,知道却不来,只好向各人说道:
    “既然各位这样错爱,老朽也只好暂时僭越了,各位屯主先把本身兵力和拥有的火槍力量报告出来,好使老朽有所决策!”
    四个屯主报告了,自己的人数,至于火槍方面,除了门家屯有五十杆火槍外,其余韩,姜,叶,三个屯子,拥有的火槍不过三十杆,合起来也是八十杆左右,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说道:“我们的兵力大概相差不远,可是火力只及贼人一半左右,根据各方面的报告,塞北四龙拥有火槍数目在一百六七十杆以上,攻坚契锐,火力为先,我们吃亏在这一点,现在唯一方法就是把贼人的主力诱离贼巢,在平地上作战,方才可以收到一鼓击溃敌人的功效哩!”他这个主意一说出来,各人连连点头不已。
    姜家屯屯主银槍姜仕雄问道:“盛老前辈,我们怎样把敌人引出贼巢,在平地上跟他们作战呢?”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笑道:“这个并不很难,塞北四龙都是草包,我们只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激将,便不愁他不出面了!”
    各人不禁大喜,大刀门炳便派人返到自己屯子里,拿了几十匹白布到白家屯来,大家连夜动手裁剪,缝了一百多面布旗,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便把葛雷石金郎两个小侠客唤来,叫他展开工作。
    到第二天早上,头道沟山岭的四面,突然现出百多面布幡,随风飘荡,有的插在崖头,有的漾荡林里,布幡上写了许多斗大黑字,有的写“活捉塞北四龙”,有的写“毁灭头道沟山寨,替民除害”,有的写“降者免死,抗者尽诛”等等字眼,不一而是,头道沟山寨本来有巡哨小盗常期驻守,这百多面直径寻丈的白布旗,斗大黑字,哪有看不见的道理?连忙飞报上山,塞北四龙连日以来,已经接到白家屯群雄集毕,四屯人马陆续开到的消息,不住派人下山哨探,今天接到白布旗挂林间的报告,白布旗上的字句,全是侮辱字句,金头龙崔仁寿和混天龙彭君保一听之下,不禁勃然大怒,向呼延庆说道:“大哥,这些屯子委实欺人名人轶事大甚,我们是安窑立寨,执掌山头的英雄,哪里能够忍受这些侮辱,不管怎样,我们倾寨下山,和他决一死战!”
    独角龙呼延庆愤怒异常,正要亲自发令,号召全寨弟兄下山,跟五屯联合的人马决一死战,懒道人却由里面施施然出来,呵呵笑道:“你们真是有勇无谋之辈,这般低能的激将法,你几个也不懂,要中敌人的奸计吗?”
    铁背龙靳永岳答道:
    “老道长,我们何尝不知道是敌的激将计,不过我们自问本寨力量,却不见得比这几个屯子稍弱,今次被他欺上门来,面子委实太难过了,所以我们打算下山跟敌人决一死战!”
    懒道人仰天大笑道:
    “这样一来,你们便中敌人诡计,老实说一句吧,我们的兵力虽然不弱于敌人可是人材方面,却及不上敌几成,五屯屯主并不足惧,晕厉害的还是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手下这班小狗男女,他公然插白旗向我们挑战,内里一定另有诡计呢!”
    金头龙崔仁寿忿忿不平的说道:
    “照道长这样的说来,我们人材不及敌人,便一辈子龟缩至山寨里面,任由敌人侮辱,也不用出头了?”
    懒道人冷笑道:
    “这又未必,他能够挂白旗侮辱我们,我们难道不能够以牙还牙吗?只要如此这般,我们何尝有吃亏的地方呢!”
    呼延庆四人一听之下,不禁大喜说道:“有理有理,就这样吧!”
    他派入到仓库里取了几十匹细布出来,吩咐手下裁剪了!照样向敌人四散。
    过了一天,头道沟山岭的树林中和山岗头上,先前白布旗的下面,突然多了一幅白布横条,横条也写了许多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不是文字,却是图画,图画十分粗劣,但是却妙不可言,有的白布瓶盖了一只大乌龟,乌龟名人轶事頭是一个老头子的面谱,背壳上写着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四个字,有的白布上画了三只兔子。
    兔子上写了长白三彪的名字,总而言之,各种侮辱图画,或鸡或犬,或龟或兔,不一而足,白家屯的巡勇,首先发现了这些画图,不禁啼笑皆非!
    他们只好摘了几面下来,带回白家屯里,石金郎和虞家双凤一见之下,不禁勃然大怒起来,向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道:
    “贼人真是可恶,居然跟我们拆起烂污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请你老人家发令攻头道沟贼巢,我们愿意身先士卒,和贼人决一死战!”
    长白三彪也很愤激,个个唐拳擦掌,请令出发。
    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却是一个极端老练的人,他可以沉住气,看了白布上的怪画,淡然一笑说道:
    “这些没有出息的玩意儿,一定是懒道人这个牛鼻子想出来,他要想反激老夫,老夫不把他气个半死才怪!”
    他说着吩咐左右拿几匹白布来,连载剪也不用,自己挥毫吮墨,在白布上挥了几幅画图,各人一看了这几幅画,不禁捧腹大笑,连怒气勃勃的石金郎和虞家双凤也忍禁不住,一肚皮怒气消灭到无何乌有之乡了!
    原来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画的四幅图画,十分巧妙,第一幅是写懒道人抱头鼠窜,肩腿上中了几枝梅花针,第二幅写懒道人跪在四个凶神恶煞的强盗跟前,作出乞怜神态,第三幅是写懒道人跌了一跤,跌得屁名人轶事股朝天,第四幅是写懒道人屁名人轶事股横地上,身首异处,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钓叟不但学富五车,绝技惊人,并且还是一个丹青妙手,他勾画出来的懒道人面谱,虽然寥寥几笔,却是十分传神,活跃布上,盛云川不到一顿饭的时候,便将这四幅画写完,向屯勇吩咐道:“你们拿着这四幅白布到头道沟山岭下面去,拣一个最接近贼巢的地方,高挂起来,务必叫贼人看见,知道没有?”
    葛雷应声上前道:“师傅,弟子不才,愿意把几幅白布画挂到贼巢里面去!”
    各人不禁大喜。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5 22:17 , Processed in 0.203125 second(s), 26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