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神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二回
    笑语往事青梅已然成国色
    纵论江湖一代天骄唯千愚
    原来这“瞎仙铁笛”并非真的瞎子,只是很少睁眼看人。
    平时总是微闭着双眼,偶一睁开,也只见一片白膜,但他一身武功又是奇高无比,是以获得“瞎仙铁笛”的称号。
    突然那白发道姑长长一叹,道:“想不到这廿年后,咱们仍然是无法分出胜败,看来今宵,只有各以功力,以性命相拚了?”
    罗乙真笑道:“适才以口论武之际,我已输了半招,……”
    只听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道:“哼!难道我真的不知是你故意相让吗?”
    语音未落,忽的从那停身大石上,一跃而下。
    站在岸上几人,都不禁看得心头一跳,暗想下面一片潭水,她这跳下突石,只怕要衣履尽湿。
    哪知白发道姑跳落下突石之后,双足站在几片浮在水上的花瓣上面,身体晃了几晃,竟然不往下沉。
    这等绝妙轻功,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陆天霖看得不自禁一声长叹,心道:昔年达摩祖师东来,一苇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传诵了数百年,但见这白发道姑轻功,只怕不输达摩祖师。
    只听“瞎仙铁笛”哈哈一笑,道:“咱们已用口比拚半日半夜,何必还要当真动手?”
    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道:“口诀法门,未必真有补于实际武功,还是动手的好!”
    “瞎仙铁笛”摇摇头,笑道:“我瞎老头子服输就是,这动手一节还是免了的好。”
    白发道姑声音十分冷漠的答道:“你如是怕我手中宝剑有切金断玉之能,那我就换支普通剑用。”
    说罢,忽然转脸望着岸上几人停身之处一看,正待叫那道装童子把剑投来……突闻罗乙真长啸一声,跃下停身突石,双脚各踏一片浮在水面上的花瓣,笑道:“你那宝剑虽是千古奇珍,哈哈!只怕未必真的能削得我瞎老头子手中铁笛?”
    傅玉琪、“虬髯神判”和那道装童子,眼看着师父就要出手,心中更是紧张,六眼圆睁,望着水潭中两人,一瞬不瞬。
    但见那白发道姑双肩一晃,忽的凌空而走,右手宝剑一振,看不出她转臂旋剑,但忽然间却三招齐出……。
    只见三点青芒闪动,分袭罗乙真三大要穴,望去只似三柄剑一齐出手。
    罗乙真双肩一晃,凌空而起,跃退了一丈多远,双脚仍站在两片浮花上面。
    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左袖一拂,跟?追去,右手一探,宝剑迅若雷奔,又向“瞎仙铁笛”刺去。
    罗乙真仍不还手,身躯向右一倾,横跨出八九尺远。
    那白发道姑见罗乙真不肯还手,心头怒火更大,陡然凌空跃起,宝剑在空中舞出一片剑花,当头罩下。
    这一招狠辣至极,剑花如幕,笼罩了七八尺方圆。
    陆天霖几时见过这等奇妙的招术?不禁暗替“瞎仙铁笛”捏了一把冷汗。
    忖道:“这一招这等威势,纵然是在陆地之上,也极不易闪避,何况足踏水面浮花……。”
    他心念还未转完,忽见罗乙真仰身倒窜,背掠水面,后退了一丈六、七,把三招迅猛的攻势让开。
    陆天霖看得心头一震,暗道:“这虽是铁板-功夫中金鲤倒穿波的身法,但能在足站浮花的水面上施展,实是罕闻罕见之事。”
    “瞎仙铁笛”刚把对方第三剑避开,那白发道姑第四剑又疾奔而至。
    罗乙真这一次不再让避,随手一笛,反向那白发道姑握剑右腕脉门上点去,笛招出手,人也紧随着向另一片浮花上面跃出。
    两人就在那水面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搏斗。
    足踏浮花,盘旋飞舞,但见那白发道姑手中剑气如虹,幻化出一片青光,排山倒海般向“瞎仙铁笛”迫攻过去。
    罗乙真似乎不敢硬接她的剑招,铁笛始终避开那白发道姑手中宝剑。
    这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不单使陆天霖、方云飞看得目瞪口呆……就是傅玉琪、“虬髯神判”和那道装童子,也看得心神俱醉。
    要知两人这等打法,不但是武林中罕见的奇观,且就一般武学而论,亦是大背常规之事。
    一面要封架对方凌厉绝伦的攻势,一面又要提聚住丹田一口真气,如非有绝顶内功,绝难支撑。
    但见两人剑飞笛舞,不过一刻工夫,已互拚了五十余招。
    白发道姑剑气纵横,愈战愈勇“瞎仙铁笛”罗乙真却一直采取守势,攻出笛招全是为拆解对方的煞手攻势,一面又不住向后退避。
    傅玉琪眼看师父被那白发道姑迫得步步后退,不由心中发起急来……暗中运集功力,陡然奋身跃起,一连几纵,施出“登萍渡水”身法,足点水面浮花,直向那白发道姑扑去。
    他虽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上乘内功,但如何能和恩师“瞎仙铁笛”相比?
    足落浮花,水浸履底,但他一心想到师父安危,早已忘了本身之险,提气扑击,势若电奔,待那道装童子惊觉之时,他已跃渡了数丈距离。
    但听那道装童子清脆的一声怒叱,道:“你要找死吗?”
    霍然一跃,足点浮花追去。
    可是傅玉琪已快扑近那白发道姑身侧,振腕一笛,疾点那白发道姑后肩的“风府穴”。
    他银笛刚点出手,忽觉被一股潜力引开,紧按着眼前青芒闪动,冷风掠面。
    耳际间响起“瞎仙铁笛”的声音,道:“剑下留情!”
    傅玉琪究竟是名师之徒,临危不乱,慌匆一提丹田真气,横向旁侧跃去。
    “瞎仙铁笛”的话出口,他已横跃出险,但他这一折腾,无法再保持丹田中真气运转,忍不住长长吸一口气,只觉身子一沉,脚下浮花直向水底沉去,但闻“噗咚!”一声,全身尽入水中。
    幸得他略通水性,闭气挺腰向上一长身,从水中跃了起来,向数尺外两片浮花上落去,但他全身衣服,已完全被水浸透。
    重量增加不少,无法立足浮花之上,双脚刚刚一触水面浮花,人又向下沉去。
    “瞎仙铁笛”微一晃肩,抢落在傅玉琪数尺处,探臂间,手中铁笛已伸到傅玉琪身侧。
    傅玉琪左手抓着师父伸来铁笛,藉力一跃,人又跃出水面。
    罗乙真振腕一甩,傅玉琪只觉一股猛大力道,把自己直向空中抛去,身不由主,向湖心飞去。
    这一甩,力量恰到好处,不远不近,刚好把他甩落湖心右面的大突石上。
    可是罗乙真足下浮花,也沉入水中寸许。
    要知这登萍渡水之学,全凭丹田真气运转之力,必须屏绝呼吸,始能维持身轻如絮,只要一吸气,体重立时增加。
    江湖之上有此本领的高手,并不乏人,但像“瞎仙铁笛”罗乙真和那白发道姑两人,能在水面踏花相搏的身手,却是罕闻罕见。
    因为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长久闭气,摒绝呼吸,但两人却能在水面浮花之上,对拆了数十招。
    且说罗乙真把傅玉琪甩到那突岩之上,因为用力过大,足踏浮花,沉入了水中寸许。
    “虬髯神判”在岸边看得十分真切,知道师父运转丹田的真气,已因用力一甩,难再维持下去。
    正待跃身入湖,接替师父。突见罗乙真左手大袖一拂,右手铁笛在一片浮花之上一点,全身凌空直上,飞起两丈多高,半空中施出“八步回空”的轻功绝技,滴溜溜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身,又轻飘飘落在湖面浮花之上。
    原来他藉那凌空打转之时,又把丹田真气调息均匀。
    这时那道服童子,也踏花奔到那白发道姑身旁。
    她本是来追击傅玉琪的,但见他沉落水中之后,不但敌意全消,而且神色间还流现出焦急之情。
    及见傅玉琪全身入水,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这一失神吸气,足下浮花立刻也向水中沉去。
    幸好那白发道姑就在身侧数尺之处,伸手一把抓住他一条手臂,用力一拉,把他提离水面,振臂一投,甩出去一丈多远。
    他藉落身之势,一点水面浮花,已自惊觉,赶忙凝神提气,再经师父援手一提,离开水面,藉势长吸了一口气。
    待那白发道姑把他投甩出手,他已可自行闭气,自知无能相助师父,立时踏花奔向一块大突石处,跃上石面。
    这时,傅玉琪刚好也被师父投掷到另一块突石上面。
    这湖心三块突石,形成三角,每块相距有一丈多远,石面上似是经过人工修整,十分平坦,而且都有四五尺方圆大小,足可容纳四五个人。
    那道童转脸向傅玉琪停身的突石上一望,看他全身衣履尽湿,忍不住微微一笑。
    傅玉琪看到那笑容之后,心头忽的一震,一幕往事,闪电般掠过脑际……
    但听“瞎仙铁笛”笑道:“适才论剑湖心,我已输了半招,此刻比武水面,我又输了一招,我看这次比武不如就此收场,再要打下去,我非得当场出丑不可,眼下我两个徒儿都在,你要硬逼我失足落水,就说我老儿脸厚,也不能太给晚辈们难看,当年我不过一句戏言,哪晓得你竟如此认真,十几年岁月,虽不长也不算太短,难道你还没有消了胸中之气吗?”
    那白发道姑忽的还剑入鞘,叹道:“这十年我日夜苦修,只望能胜你一招,哪知仍然是半斤八两,如非我手中宝刃威力异常,只怕还要败在你的手中,你既诚心相让,我如再不知进退,一味相迫,不但难讨得好,且于情理不合,细想起来,如非你当年一句相激之言,我也许还难悟透恩师遗留的‘奔雷三剑’。”
    “瞎仙铁笛”微微一笑,纵身向傅玉琪停身的突石上面跃去,那白发道姑也跃上那道装童子的停身突石。
    这时“虬髯神判”亦踏花渡水,跃上了师父停身之处,和玉琪并肩坐在师父身后。
    罗乙真目光转投到岸畔陆、方两人身上,微微一笑,道:“两位远来佳宾,何不请来湖心小坐片刻,也容我瞎老儿略尽点地主之谊。”
    他说话神情,丝毫不见用力,声音也不大,但陆、方两人停身的水潭岸畔,却如声起耳际一般。
    “圣手医隐”见闻博广,听到声音,立时辨出是千里传音的功夫,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只因那千里传音工夫,是江湖上一种传言武功。
    陆天霖数十年天涯行踪,只不过听人谈起过武学之中,有这一门功夫,但却始终未能目睹身受。
    他侧脸望了方云飞一眼,心中好生为难……他自己虽也练过登萍渡水工夫,但这岸畔距离那湖心突岩,不下十余丈远,能否渡到,心中毫无把握。
    何况方云飞轻功,比他又逊一着,纵让自己幸能渡过,但方云飞绝是不行,势又不便丢下他一人守候岸畔!是以踌躇不前。
    正在为难当儿,忽闻“瞎仙铁笛”声音,重又传入耳际,道:“两位但请越渡不妨。”
    这一来,不但陆天霖难再犹豫,就是方云飞也不能再多考虑。
    两人相视一个苦笑,暗中运气,纳入丹田,纵身一跃,直向水面上两片浮花上落去。
    陆天霖功力较深,足下浮花微一下沉,向前跃去。
    可是方云飞就不行了,双足一沾浮花,立时入水半寸,赶忙双臂一抖,猛然一提丹田真气,凌空而起,跃起来一丈多高,半空中挫腰长身,向前冲进七八尺远。
    这时,他既不能重回岸畔,又自知无登萍越渡之能,心中极是焦急。
    陆天霖虽然心悬三弟,但他却无能相助,何况这登萍渡水之技,他也只不过免可应付,自身就难保出错,哪里还能分神去照顾旁人?
    方云飞一面下落,一面暗忖:“今日之事,势成出丑之局,拚着变个落汤鸡,不如由水中游泳而渡。”
    哪知双足快近水面之时,突闻“嗤|”的一声轻响,一枝尺许多长短的乾枯松枝,正好落在脚下。
    方云飞虽无登萍踏花之能,但这乾枯的松枝,浮力甚大,他绰号叫“金翅大鹏”在一般江湖武师而言,轻功造诣,已算深湛,当下一提丹田之气,双脚一点松枝,人又再次飞起,向前跃冲了一丈多远。
    每当他将落水面之际,必有尺许长短的一根乾枯松枝,落在足下,就这样一连六、七次,已到突岩旁边。
    虽有枯枝助他越渡过十余丈的湖面,但他在跃上突岩之后,仍不禁微作喘息。
    这时,陆天霖已先他而到那突岩之上,两人就在一块突石之旁坐下。
    “瞎仙铁笛”微微一笑,道:“并非是我瞎老头子,有心考验两位武功,实因这‘红花潭’乃先师等饮酒论剑之处,向有规例,入湖之人,必须踏花而渡,开罪两位之处,尚望勿怪才好。”
    陆天霖急道:“晚辈等得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邀,已感荣幸万分,老前辈这等客气,反增晚辈们心中不安了。”
    罗乙真仰脸望天,一阵哈哈大笑,道:“昔年先师和两位知友,煮酒‘红花潭’纵论江湖英雄,一宵深谈,言及天下各门各派武学,当时家师一时失言,推崇青茵老前辈剑术为天下第一!”话至此处,目光转投到那白发道姑脸上,微微一叹,接道:“想不到这一句无心之言,致使家师和一位好友当下翻脸,牵缠余波,迄今未息!”
    只听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道:“姬风所学虽博,但都非武门正宗,他遗留‘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也未必就能胜你手中铁笛、我掌中宝剑。”
    罗乙真叹道:“昔年家师和令师,以及姬老前辈,论剑‘红花潭’时,你我虽都在侧,我但比你稍长几岁,-中经过情形,亦较你稍微清楚,多记一些,同时对‘千愚书生’姬老前辈之能,亦较你知之略深。”
    那白发道姑仰脸沉忖一阵,笑道:“当时情景,我确实记不大清楚了,罗兄如果有兴,不妨把昔年经过之情,详细的描述一遍,也略增我一点幼年回忆。”
    罗乙真突然一睁双目,两道炯炯神光,有如冷电奔射而出。
    陆天霖看得心中一动,忖道:“人称他“瞎仙铁笛”纵非真瞎,眼睛上亦该有些毛病才对?怎么这等又圆又大,双瞳如漆的眼睛,会被人称作‘瞎仙铁笛’呢?”
    他哪里知道“瞎仙铁笛”这绰号之中,却包含一段凄凉缠名人轶事绵爱情故事
    只听罗乙真长长叹息一声。
    回过头望着傅玉琪道:“六十年前,你师祖和那时两位当代奇人,在这‘红花潭’中煮酒论剑,因酒后几句戏言,致使论剑之会不欢而散,当时我和你这位静心师叔都随侍身侧,因那次论剑误会,害得我半生面壁,……”
    他目光扫掠那白发道姑而过,脸上忽现黯然之色。
    但见那白发道姑微微一笑,接道:“往事如烟如梦,还提它作甚?这数十年来,我孜孜钻研恩师遗留剑术,致使得满头白发,实指望能胜你一招半式,哪知仍难称心如愿,昔年钟师伯和家师笛剑悉称,半斤八两,哪知六十年后,我们仍然是无法分出高低,但不知那位傲气凌人的‘千愚书生’在数十年岁月之中,创出些什么怪异的武功来?据说,他自六十年前‘红花潭’论剑之后,就埋首深山,钻研武功,耗尽心智而逝,但却遗留了‘神龙’‘飞虎’‘灵蛇’宝-,传说‘神龙’宝-上所载,主要是克制家师傅留的剑法;‘飞虎’宝-所载,是克制钟师伯的笛招;‘灵蛇’宝-记载,是他本身各种武功。为此传言,害得我带着贞儿远走南海弥陀山,七易寒暑,求解家师剑术中奔雷三招,七年时光,总算没有白费,奔雷三招,我已算略通概要,只不知那‘奔雷三剑’能否抵得‘千愚书生’手着‘神龙’宝-上记载之学?”
    “瞎仙铁笛”接道:“记得恩师道成之日,把我唤到身前,说:神剑、铁笛各极其妙,但如论剑笛绝招‘夺命四笛’却不如‘奔雷三剑’威势奇大,他说:我如不能把毕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用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求笛招之上,三十年后,武林中人必将惨遇浩劫……当时我对恩师的话,还不太明-,正想追问,他老人家已闭目而去!”
    但见那道姑脸上神色一变,接道:“怎么钟师伯临去遗言,和家师遗言一字不错?”
    “瞎仙铁笛”罗乙真微微一笑,道:“这件往事,我在恩师死后三年,已查出原因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那白发道姑脸一红,摇摇头,道:“我为了钻研恩师遗留剑法,已耗尽心智,对家师临去遗言之事,没有仔细琢磨。”
    罗乙真回想数十年前往事,不禁多看了那白发道姑两眼,两人目光相触,都急急的躲避开去。
    这当儿,那道装童子,忽然插嘴说道:“师父,你和罗师伯武也比过了,咱们从南海带回来的几色海鲜,可以送给他们吃吧!”
    那白发道姑低声叱道:“小孩子,多什么嘴!”
    那道姑童子虽是不再言语,但却嘟起来小嘴巴,一脸气愤之色。
    罗乙真哈哈一笑,道:“我瞎老头子十年来,就未离开过白象崖中一步,别说海鲜,就是鸡鸭之类,我也久未食用过了,贞儿一提,倒引起我垂涎欲滴,你们既有佳馐,说不得,我也要大破吝囊,出些好酒了,琪儿,去把我埋在崖后的杏花酿搬一-来。”
    那白发道姑听得“瞎仙铁笛”一说,只得回头对那道装童子笑道:“你这小丫头最爱多嘴,既然引起你罗师伯垂涎,我看你如何处理?”
    那道装童子一笑,道:“师父但请放心,贞儿在弥陀山时,已学会烹饪各色海鲜之法,绝不让师父费心动手,只要一个人替我加柴添火就够了。”
    罗乙真笑道:“这事容易,就叫你傅师兄帮你的忙吧。”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傅玉琪自到白象崖后,就没有见过师父这样高兴神色。
    当下起身,接道:“弟子先去取酒,再来相帮这位师妹掌炉。”说完,纵身跃下湖中突岩,足踏浮花而去。
    他刚飞渡登岸,突闻一阵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道:“傅师兄,慢走一步,我也要去取海鲜呢。”
    傅玉琪停步回头,那道装童子已浅笑盈盈的站在身侧,接道:“我们才八、九年不见,你好像一点也不认识我啦?”
    傅玉琪微微一笑,道:“刚才咱们动手之时,我确实已不认识你了,但在潭中听师父提起你的名字,才想起来,那时你还是个梳着双辫子的小姑娘。”
    那道装童子道:“哼!那时候你还不一样是个小孩子。”说完话,相视一笑,联袂向前奔去。
    两个人一面向前奔,一面却想着八、九年前的往事。
    那时,傅玉琪还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刚被师父救到白象崖不久,由“?
    髯神判”代师传授他一些入门扎基的功夫。
    他虽是初通人事,但已知父母惨死之痛,整日里愁眉不展,除了学习武功之外,就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呆想。
    “虬髯神判”虽对他百般爱护,但苦于身有聋哑残缺,无法用言语慰藉他幼弱心灵中的惨痛。
    这天,他正一个人闷坐草地,忽见一个身穿蓝衣,头梳双辫的女孩子跑了过来,两人年龄相若,很快就玩在一起。
    那女孩告诉他名叫贞儿,就住在他们附近。
    那时贞儿已有很好的武功基础,纵跃飞奔在山壁之间,摘山果、捉蝴蝶,看得傅玉琪大是羡慕。
    有一次,两人在一起玩耍时,看见身边松树上落着一支翠羽红嘴的鸟儿,傅玉琪忽然心生感触,想道:“如果我要有和贞儿一样的本领,不是可以爬上树去,把那鸟儿捉住送她玩吗?只可惜我没有跳跃爬树的本领……”
    想到伤心之处,一个人偷偷的溜回茅舍,哭了一场,把床上被褥枕头拉得乱七八糟。
    贞儿正在追赶一支大蝴蝶,待她把蝴蝶捉住,回来却不见了傅玉琪。
    她拿着蝴蝶,找到茅舍,傅玉琪正在伤感之时,见她找来茅舍,跑到大师兄房中躲了起来。
    直待贞儿离开了他住的房子,他才又溜回自己卧室。
    但见那被他拉乱的被褥枕头,都已重新的折叠得整整齐齐,一支大蝴蝶用细线绑在他竹榻一端。
    他呆呆的在房中看了一阵,只觉无一处不是收拾得十分整齐。
    当时,他年龄还小,不解男女间情爱,只感觉那小女孩子性情很好,但又气自己不能跃攀峭壁,无法和她在一起玩,玩起来也只能看她一个人跳跃奔飞突岩矮松之上,捉蝶追鸟,心中十分惭愧。
    他本是天生傲骨,觉出自己很多地方都不如人家之后,就不愿再和那女孩子在一起玩。
    从那日之后,他就尽量躲避贞儿。
    每见她来找自己之时,就躲在师兄房中,直待她走后才回房用功,他心中想道:“等我练成和她一样的本领时,再和她在一起玩罢!”
    贞儿来找他十余次,始终未能找到,不禁生疑?
    但她却未想到傅玉琪是故意在躲避她,不肯和她见面,还认为他被师父叫去学习武功去了,自己来的时间不对,所以,不能遇上。
    她每次来,都在傅玉琪房中停留顿饭以上工夫。
    闲着无事,就替傅玉琪整理洒扫房间,她年龄虽小,但女孩子天赋柔细,纵是傅玉琪已整理过,她亦要重新整理一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为常。
    这日,傅玉琪正在打坐用功,忽见贞儿飞奔进了房门,他睁眼望了她一下,又急急把眼睛闭起。原来他正在依照师父近日传授的内功口诀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敢分散心神。
    贞儿看他盘膝静坐,知在用功,倒不敢惊扰他。
    静静的站在一侧,直等他运功完毕,跃下木榻,才说道:“这几日你到哪里去了?人家找你十几次了,就是找不到你!”
    傅玉琪道:“以后咱们不要在一起玩了。”
    贞儿奇怪道:“为什么?我们又没有吵架?”
    傅玉琪道:“唉!你可以在那山壁间纵跃奔行,我却不能跟你一般追逐鸟蝶,咱们在一起玩,只有你替我捉鸟蝶玩,而我却不能捉鸟蝶给你玩。”
    贞儿笑道:“我还以为你被师父叫去学武功去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和我生气。”
    傅玉琪道:“我哪里是和你生气?我是想等我本领练到和你一样时,再和你在一起玩,到那时候,我也可以给你捉鸟蝶儿玩了!”
    贞儿笑道:“那以后,我也不再捉鸟蝶儿啦,等你本领练成之后,咱们再一起捉吧!”
    傅玉琪道:“你为什么每天到我这里来,替我整理房间?”
    贞儿笑道:“你不会整理嘛!看到乱七八糟的样子,我心里觉得你很可怜,所以,就帮你整理。”
    十年前诸般经历往事,一幕一幕的在两人脑际中闪掠过去……。
    一面向前急奔,一面在回忆儿时情景,想到那时天真无邪的各种事迹,不禁相视一笑。
    两人轻功,均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放腿飞奔,快似电闪,不大工夫,已到了白象崖下。
    傅玉琪停住脚步笑道:“我师父封存佳酿在那白象崖上,你在崖下等我一阵,我上崖取来。”
    贞儿道:“我还要回去取海鲜,炉锅等应用之物,你取出佳酿之后,可在这崖下等我。”
    说罢,一笑转身,飞奔而去。
    傅玉琪攀上白象崖,在师父打坐的丹室之后,一片草地上挖出一-美酒。
    他知这些佳酿,是师父最为喜爱之物,这十年来“瞎仙铁笛”罗乙真,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修上乘内功,滴酒未饮,今宵是十年来第一次破戒,必然要吃个痛快,特别选了一-大的。
    他下崖等候了片刻功夫,遥见贞儿带了一大捆应用之物,急奔而来。
    傅玉琪细看那一大捆物件之中,除炉锅之外,还有一捆乾枯的松枝。
    她虽然背负着一大捆物件,但仍举步轻逸,行若无事,丝毫看不出劳累之情,不禁暗自机道:“数年不见,她功力似乎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了很多。”
    贞儿停住脚步,望着傅玉琪问道:“你知道咱们有多少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傅玉琪道:“大概有八、九年了吧!”
    贞儿道:“嗯!八年加十一个月”
    傅玉琪听得一怔,随口问道:“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贞儿粉脸一红,低头不答。
    傅玉琪细想自己之言,语病甚大,不禁歉然一笑。
    贞儿忽然抬起头,道:“难道咱们分手这八、九年来,你就没有回想到咱们儿时相处的诸般经过吗?唉!我随师父远走南海弥陀山,住了八年以上时间,常常都在想着咱们在一起追逐鸟儿彩蝶之事,因此对咱们离开后的时日,记得十分清楚。”
    傅玉琪道:“儿时赏心乐事,想来历历如绘,可是弹指间已九易寒暑,刚才我初次见你之时,已经不太认识了!因为你留在心目之中印象,仍是一个留着双辫,身着花衣的孩子。”
    贞儿嗤的一笑,道:“那时间你不一样是个小孩子吗?”
    傅玉琪仰脸望了望天色,笑道:“咱们得快些走啦,不要让两位老人家等得不耐烦。”
    贞儿绽唇一笑,当先向前奔去,片刻工夫已到“红花潭”边。
    两人虽有登萍渡水之能,但因身负酒-炉具等物,信心顿减,望着水面浮花,不敢贸然飞渡。
    贞儿略一沉想,取了很多枯枝,分给傅玉琪一半笑道:“咱们藉这松枝之力,也许能勉强渡过!”
    傅玉琪见她心思机敏,心中十分钦敬,机道:“到底是你比我心细,想出这个好办法来!”
    贞儿秀眉一扬,笑道:“这哪里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刚才我见到罗师伯用枯枝相助那位渡越湖面,就记在心中,想不到这当儿就用上了。”
    湖中突岩上的“瞎仙铁笛”和静心道姑,似是有心考教两人如何越渡这数丈的湖面,闭目静坐,不闻不见。两人同时凝神提气,把手中一段枯枝投入水中,紧接着纵身跃去。
    要知那乾枯松枝,在水中浮力很大,两人轻功又均有极深造诣,虽然身携重物,仍能勉强飞渡到那突岩之处。但在两人跃上突岩之时,已累得满脸汗水。
    贞儿略一喘息,立时把炉具整好,晃燃火种,点起枯枝,开始烹饪海鲜,傅玉琪一面加添炉火,一面偷眼望了师父和静心道姑两眼。
    只见两人闭目静坐,神态肃然,似都在暗中运气调息,想起两人刚才论剑之争,定然耗消真气不少,这两位被武林中尊称“铁笛”“神剑”的奇人一沉默,陆天霖和方云飞也跟着闭目养息。
    这十余丈方圆的“红花潭”中,虽然坐着七人之多,但却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但闻四面峭壁之上,遥遥传来阵阵松涛,和火燃枯枝的声音。
    贞儿年龄虽不大,但烹饪之术却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熟,但见她两支粉名人轶事嫩雪白的小手,不停的挥刀摇铲,不大工夫,已作出来七八样海味珍馐。
    她停下手望着傅玉琪笑道:“菜已快做好啦!你快些把酒打开吧!”
    傅玉琪看着她烹饪海味的熟练手法,心中异常敬佩。
    心想机她几句,但因碍于师父和那白发道姑在侧,不敢肆意出口,只把两道眼神投名人轶事注贞儿脸上,微微一笑。
    贞儿扮了一个鬼脸,脸上满是欢愉之色。
    好像她已从傅玉琪那眼光之中,获得了无限安慰,盈盈一笑,把那烧好的海味,分成三份,分送在三个大突岩上。
    傅玉琪打开了取来的一-佳酿,登时酒香扑鼻,他虽是素不饮酒之人,亦觉着此酒浓香醉人。
    罗乙真闻得酒香,早已垂涎欲滴。
    倏然睁开双目,笑道:“琪儿,快给我倒碗酒来,瞎老儿已经十余年滴酒未进,现下闻得酒香,实难再忍馋涎!”
    傅玉琪依言倒了一大碗酒,送给师父。
    罗乙真举酒欲饮之际,忽见盛酒的那大碗中,反映出半轮残月,摇摆不定,数十年前往事,陡然间重现心头。
    他目光凝注在酒杯上,望了一阵,黯然一声长叹。
    这种意外的举动,只看得傅玉琪愣在一侧,进退不得。
    忽听那白发道姑吟道:“半世青春付一剑,满头白发尽相思……”
    罗乙真举杯一饮而尽,笑道:“冷笛一声伤往事,至今双目不看人……”
    白发道姑忽的展颜笑道:“昔年‘千愚书生’负气临去之际,声言要穷毕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研创制名人轶事服神剑、铁笛之学,现下他遗留的三部宝-,传言已相继出世,只不知究竟落在什么人的手中?”
    罗乙真叹道:“那‘神龙’‘飞虎’两部宝-,虽有出世之传,迄今未闻得落入什么人手,但那‘灵蛇’宝-确已被‘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莫幽香得去,其间辗转易人,连经变故,只可惜我得讯较晚,又正在坐关之期,不能亲下黄山一行。首徒龚奇又遭人暗算,落得聋哑残疾,难托重大之事,只有派琪儿下山一行,并由他师兄随往相护,琪儿功力虽浅,但已尽得我七十二式“大罗笛招”之学,只要莫幽香不亲临武昌,料想不致落败,哪知事出意外!‘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派取宝-门下,还带了一支罕见毒物‘金翅蜈蚣’琪儿被那蜈蚣腹毒喷伤,几乎送了性命,幸得遇上他父亲昔年两位知友相助,赴东岳求得‘东岳散人’的‘人面蜘蛛’疗好毒伤……”
    静心道姑接道:“我久闻‘东岳散人’唐一民生性怪癖,不肯和武林同道交往,岂肯以‘人面蜘蛛’相借?”
    罗乙真笑道:“天下事无巧不成书,如以唐一民生性而论,别说借他的‘人面蜘蛛’就是擅入他的‘红叶谷’中一步,也不肯替名人轶事人稍留余地…。”他微微一顿,简略的述出了傅玉琪疗毒经过之后,又长长叹息一声,道:“琪儿虽得那‘人面蜘蛛’疗好‘金翅蜈蚣’腹毒,但只怕因此要引起‘东岳散人’的误会,看来此事仍难免一场纷争!”
    静心冷笑一声,道:“我久闻东岳唐门十三式伏魔剑天下无双,早已存心见识见识。他如真敢找上白象崖来,正好藉机会领教他一下伏魔十三式剑招绝学。”
    罗乙真笑道:“唐门十三式伏魔剑招,虽然驰誉武林,但如何能和你流云剑术相比?
    ‘东岳散人’虽然狂傲,但我料他还不敢真找上白象崖来。”
    在两人谈话之间,贞儿和傅玉琪早已藉机把酒菜分摆好三块突岩之上。
    罗乙真举杯笑对陆天霖、方云飞,道:“我们只顾忆谈往事,冷落了两位佳宾,瞎老头子先自罚一杯酒吧!”
    陆天霖、方云飞同时微一躬身,说道:“老前辈这等谦让,晚辈们如何敢当?”
    举杯就唇,一饮而尽,只觉满口浓香,直下丹田,不禁暗机好酒。
    罗乙真又斟满手中酒杯,笑对静心说道:“这杯恭喜你穷通了二师叔‘流云剑法’半世岁月,总算没有白白渡过,也堪告慰二位老人家在天之灵。”说完话,脸色忽现黯然,一举手又饮乾杯中佳酿。
    静心道姑也陪了一个乾杯,笑道:“数十年来心中疑窦,今宵间已思解透澈,眼下只余一事,我还不太明-,就是两位老人家,何以会在同日同时,双双飞升?”
    罗乙真微微一叹,正待答言…。
    忽听贞儿叫道:“人家辛辛苦苦做的海味,师伯连尝都不肯尝尝,早知如此,我就不做了。”
    陆天霖等听她一嚷,赶忙举起筷子,吃了两口,果是色香味美,不禁机不绝口。
    贞儿听几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口称机,登时泛现满脸欢愉之色。
    静心道姑却回头望了她一眼,低声叱道:“十几岁的孩子了,怎么还是不懂一点规矩?
    再要多嘴,当心责打!”
    她脸上浮现的笑容,被师父一叱,立时消失,嘟起小嘴巴,静静的坐在一侧。
    罗乙真笑道:“贞儿这烹饪之术,的确是高明,自难怪她要嚷……”
    一面称机,一面又吃了几口,接道:“小小年纪有此手段,非有绝顶聪明,绝难办到,想她必已得你衣?传授了!”
    静心叹道:“这孩子聪明有余,定力不足,喜务旁学,博而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怕难望大成!”
    罗乙真道:“年轻孩子,难免爱玩,俟其稍长,当可改正,以我看她天赋资质,都要比琪儿高出很多,再有十年,可期尽得‘流云剑法’秘奥。”
    静心微微一笑,道:“我昔年常听家师谈起大师伯的无极气功,最能使人消虑杂念,聚神专志,如果你肯相授,或可潜移她务杂本性。”
    罗乙真一叹接道:“如有必要,我绝不隐技自珍,只是女孩子不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种内功,好在来日方长,也不必急在一时。”
    说罢,又喝了一个乾杯。
    静心一皱眉头,道:“你心中好像有事?”
    罗乙真道:“难道二师叔飞升之时,当真就没有遗言告诉你千愚师叔之能吗?”
    静心道:“那夜师父召我之时,已似难再支撑,勉尽余力,替我把‘流云剑法’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之学,重又解说一遍‘奔雷三剑’还未讲完,人已闭目仙去,我当时本想去求大师伯相救,哪知在途中遇上了你,受你一番奚落,一夜间恩师仙去,知友变心,这两番打击,我哪里能受得了,回家去大哭一场……”话至此处,忽现腼沈之色,略一停顿,才接道:“当时我实在恨透了你,不止是你,就是大师伯,我也是一样的恨……”
    罗乙真道:“当时我对你冷酷神情,和那奚落之言,并非出自内心,实是恩师遗命难违,事实上,你到达白象崖下之时,家师已仙逝而去了,数十年来,这件事一直使我痛苦不安,几次想对你解释,一则不敢违抗恩师遗命,二则你对我仇意太深,见面后不容分说,就拔剑相向,而且招招都指向我要害重穴,迫得我不得不全力出手相抗‘神剑’‘铁笛’的招术本就在伯仲之间,我们的功力又是半斤八两,每次动手,总是要各尽全力相搏,才能保持均衡之势,别说给你解说误会了,只要我稍一分心,就得送命你神剑之下,本来生死之事,也不会放我心上,但因恩师遗言相戒,我不能一死了之,……”
    话至此处,陡然一顿,又喝乾一杯酒。
    笑道:“你是否还记得,有一次,我因想和你说话,出笛略慢,被你一剑刺破了我衣袖,从那次之后,我就改穿这百绽长衫了……。”
    静心微觉脸上一热,笑道:“可是从那次之后,我也对你消去很多敌意……只是你以后却不去…”
    她本想说,你以后却不再去找我了,但说了一半,忽觉一阵羞意,竟难再接下去。
    要知静心道姑,虽已是六、七十岁之人,但她还是处子之身。
    数十年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尽耗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之上,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见闻既然不多,心地亦甚纯洁,一生之中,留在她心目中的男子,只有“瞎仙铁笛”罗乙真一人而已。
    但见罗乙真微微一笑,接道:“自那次我被你刺破衣服之后,觉着留在这里,终非了局,我一想起过去奚落你的经过,就忍不住想去找你解释,几经思索,才决定离开黄山,我本想遍走天下名山胜水,以排遣愁怀,哪知在临行之时,忽然又动了一个念头,想我此次下山,行无定止,不知哪年、哪月,才会重返黄山,这最后一次,总得再去看你一次…。”
    那白发道姑忽然一笑接道:“你几时去看我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罗乙真道:“你正在凝神练剑,我又停身在六、七丈外,你自是不易发觉。”
    静心轻声一叹,道:“那时我心中正恨透了你和大师伯,想把恩师遗留的‘流云剑法’中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招术,早些学会悟透……”话至此一笑而住。
    罗乙真道:“你把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招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悟之后,准备挫辱于我,是也不是?”
    静心道:“当时,我不止存心和你较量,而且还准备和钟师伯动手过招,哪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几天之后,忽然感到那剑招愈练愈繁杂,本来我早已学会了‘流云剑法’可是再按师父遗留口诀一练,竟是练得似通不通起来,一气之下,我就不再练剑,那找你和钟师伯的心愿,也只好暂时放下……”她微微一顿后,又接道:“以后我就开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师父圆寂时,口授的内功坐息之法,渐渐的随着年龄增长,我开始回想到师父临去时语重心长的遗言,只是其间几点疑窦之处,还是思解不出。”
    罗乙真道:“不知二师叔遗言说些什么?可否讲出来,让我也听听。”
    静心笑道:“就是你不追问,我也要讲给你听,这数十年来,我虽然大部悟解了师父遗言,但对昔年‘红花潭’论剑一事,却始终未能全部忆起,是以仍有两点疑窦,未能-然,不过那时,我正逐渐悟解师父遗说流云剑术的奥妙,心想在-然全部剑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之后,再找你比试一场,雪了心头一点忿怒,再问你‘红花潭’论剑之事,哪知我内功愈进,愈觉‘流云剑法’博大深远,单是那奔雷三式,就耗去了我十几年的时间,但仍是无法悟透要诀,迫得我远走南海弥陀山,去找那妙光大师,和他印证剑术,费时八年,才算悟出‘奔雷三剑’妙用,可是,当我重返黄山之时,你又不在,找你比武心愿,既难实现,随又离山他往,游?
    在江湖之上,一面历练江湖,一面访查‘千愚书生’下落。有一年,我忽然想起了至亲骨肉的妹妹,思家之心油然而生,哪知回到故里一看,妹妹早已病故数年,只遗下一个四岁不到的女儿,我想到骨肉之情,就把这孩子收在身侧……想不到就这样一眨眼间,已是满头霜白!……”
    罗乙真微微一叹接道:“家师和二师叔仙去之时,我因年龄较长,知道较多,其间经过,实不忍述说出口,唉!只因千愚师叔一忿而去,害得两位老人家比武互伤……”
    静心圆睁双目,惊道:“什么?钟师伯和我师父,是比武互伤而死……”
    罗乙真仰脸一声长叹…!
    接着又道:“两位老人家功力是何等深厚?如非是比武互伤,怎会在同一时辰内双双仙逝?不过,他们比武目的,并非是争强斗胜,而是为研创制名人轶事服千愚师叔的武功,不想失手互伤,而同归于尽!”
    静心脸上的颜色,由欢愉逐渐转变成沉痛之色。数十年前师父仙逝的诸般景象,又在她脑际中浮现闪过……月光下,可见她滚下来两行莹晶的泪水。
    “瞎仙铁笛”罗乙真知她在骤闻这段震惊人心的隐秘之后,异常悲痛,如果一句话不小心,可能立时引起争执。当下也不劝解,只是静静的坐着。
    月光照着浮满红花的平静潭水,四周插天的高峰上,不断飘传来松啸之名人轶事声,几人都沉默的坐着,静寂得令人窒息。
    由于静心道姑的激动神情,使寂静中又充塞着一种紧张。足足过了一刻工夫,静心激动的神情,才逐渐的平复下来。黯然一叹,道:“数十年来,我一直未能思解出恩师陡然间仙去的原因,想不到这中间竟还有这样一段悲惨的经过,现在余下的,只有千愚师叔和钟师伯及家师之间的一点牵缠恩怨了,尚望罗师兄能把-中经过情形,详尽的说一遍,以解我心中余下的一点疑窦。”
    罗乙真见她惊痛的神志逐渐清醒,才把心中一块石头放下。淡淡一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其中原因,听去十分单纯,但如仔细的研究起来,却又十分复杂,本来我也不很明-其中经过,家师仙去之事,又很突然,时间迫促,自无法听他解说其中原因,幸得他老人家在仙逝数年之前,已有预感,把千愚师叔的为人性格,录记‘大罗笛招’注解后几页中,我才能-解诸般经过,也许家师在录记之时,只是一种心灵上预感,但却不幸被他老人家言中了,我尚记得开头写的几句是:‘黄山三友’之中,论才智首推三弟,悟性之高,当今武林之世,不作第二人想,如能得我‘大罗笛招’和二弟‘流云剑法’之学,以其才智,十年内当能有奇成,只是生性太过偏激,作为全以爱恶行之,如得‘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武林中再无人能与抗衡。”
    静心忽然插嘴,接道:“六十年前‘红花潭’论剑之事,我虽已记不起来,但千愚师叔的形貌,我尚能记得一二,好像是一个文秀书生模样?”
    罗乙真道:“三师叔虽然号称千愚,但他的聪明才智,不但是家师和二师叔难以及他,就是百年来的武林俊彦,恐怕也没有一人能赶得上他……”
    话至此处,忽然一声长叹,紧接着说出一番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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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比剑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始信峰头三结义
    论技较艺寒云谷内拆兰盟
    原来,罗乙真的师父“黄山一叟”钟刚和静心道姑的师父“摩云剑客”周天生;“千愚书生”姬风,六十年前,并称为“黄山三友”。
    “铁笛”“神剑”“一摺扇”威震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声誉之隆,掩尽天下英雄。
    “千愚书生”曾用一柄摺扇,一夜间连挫十三省成名豪客四十八人,而且所用武功,无一雷同。
    那一仗制名人轶事服了天下武林同道,只是他生性偏激,好胜之心特强。
    “黄山一叟”“摩云剑客”虽然处处让他一步,但仍无法使他满足他恃强的好胜之心。
    三人虽是义结金兰的好友,但武功却各有独到之处,既非一师相授,又非源流一宗。
    “铁笛”“神剑”“一摺扇”原是各居一方,互不相让之人,因彼此倾慕,相约比武,论剑黄山始信峰上,三日夜不分胜负。
    这一仗打下来,三个人相互心折,插香为盟,义结兄弟,一齐迁居在“黄山一叟”隐居的寒云谷内。
    此后就形影不离,同出同游。
    “千愚书生”才华绝世,胸罗各种奇学,星、卜、医理、五行、九宫,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他都能说得如数家珍般,头头是道。
    三人结义之后,“黄山三友”的威名更大。
    这年,隆冬之日,三人赏雪绝峰。
    “千愚书生”袖手望着那漫天大雪,忽然心中一动,回头对“摩云剑客”笑道:“二哥,兄弟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二哥能否应允?”
    周天生道:“自己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出口,只要我能力所及,绝不推辞就是。”
    姬风微微一笑,道:“你那‘流云剑法’中有一招‘星河倒挂’不知能否演给兄弟开开眼界?”
    “摩云剑客”笑道:“这等事,有何不可?”
    当下拔剑在手,纵身跃起,反手出剑,剑光打闪,闪化一天流星,果如倒泻星河一般,剑势绵密下罩。
    “千愚书生”看完那一招“星河倒挂”后,笑道:“二哥神剑之名,果不虚传,想这一招‘星河倒挂’必是‘流云剑法’中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学了?”
    “摩云剑客”笑道:“这招‘星河倒挂’虽是‘流云剑法’一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招术,但并非‘流云剑法’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学……”
    话至此处,突然一顿,目光凝注在“千愚书生”脸上,脸色也逐渐冷沉下来。
    “黄山一叟”定神看去,只见姬风嘴角浮现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右手食指,不停的划来划去。
    钟刚武功深博,一看之下,心中不禁一跳。
    原来“千愚书生”手指划动,正是破解那一招“星河倒挂”的奇奥招术。
    这本是武林中大忌之事,但“摩云剑客”周天生,并未因“千愚书生”推思出这一招破解他“星河倒挂”的绝学而怒。淡淡一笑,道:“三弟才智,实是超人,竟能片刻之间,推想出这招奇学。”
    “千愚书生”微微一笑,道:“不是小弟夸口,不管什么奇奥武功,只要能让我看上一遍,三日内,定可索想出破解他的招术。”
    这几句狂傲之言,激起了“摩云剑客”的怒火。
    冷冷的答道:“只怕此言未必?”
    “千愚书生”自负才智绝伦,听完话,脸色微变,傲然一笑,道:“二哥如不信小弟之言,不妨当场一试。”
    “黄山一叟”知两人性格,都是异常高傲。
    怕两人说翻了,不但要损害兄弟情意,而且还怕两人真的会当场试验武学,赶忙插嘴道:“都是自己兄弟,说几句玩笑话,岂能认真?”
    周、姬两人被钟刚一劝,都忍下了胸中之气。
    但自此之后,周、姬两人,心中都存了芥蒂…。
    有一天“千愚书生”忽然提出要和周天生切磋武功之事。
    周天生自然不肯示弱。
    钟刚亦觉得三弟生性太过狂傲,如不给他一下挫辱,只怕永远无法使他逞强好胜之心稍减。
    因他和钟刚、周天生相处这几年来,已觉着对钟刚的“大罗笛招”周天生的‘流云剑法’都已推索出破解之法。
    深觉“黄山三友”的排名,已是明日黄花,必得重新比武,再排顺序。
    原来这“黄山三友”的排名,并非以年龄作的决定。
    而是在三人比武时,以功力深浅、高低排的名序。
    “黄山一叟”钟刚,功力在三人中最深,被尊称为老大。
    “摩云剑客”周天生次之,排名老二。
    “千愚书生”姬风被排成老三。
    其实三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
    始信峰比武三日,并没有显著的分出胜败,所谓功力深浅之分,只不过是略高一着而已。
    如以常情而论,三人既经年相处,又是义结金兰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实不应再存有什么争胜之心,何况“黄山三友”的声威,震荡着天下武林,就是以几人年龄看去“千愚书生”也应该排名最后。
    天下武林同道,除他们三人之外,再无人知道“黄山三友”排名是以武功高低为序。
    可是一代天骄奇才的姬风,因本身太过聪明,使他逞强之心特高,他觉得以自己所学之博,胸罗之能,排名在“黄山三友”最后,实是莫大羞辱。是以,总想再来一次比武定名之争。
    他在排名之后,就动了重新争名之念,故而对“黄山一叟”的七十二式“大罗笛招”。
    “摩云剑客”周天生的“流云剑法”均在暗中留心观察。
    如发觉对方有奇奥的招数,立时默记在心,推敲破解之法。
    他本是一代天赋旷古绝今之才,有过目不忘之能,只一用心推敲,无不迎刃而解。
    可是凡学武之人,尤以身负有绝世才学之人,必然很珍惜其奇奥之学,不愿轻易现露,不肯轻易传人。
    “千愚书生”暗中偷看两人武功,如何能瞒得过两人,不过三、五次左右,已被两人发觉。
    但钟刚和周天生并没当面把此事点破,只是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之时,故意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的招数隐藏不露。
    “千愚书生”虽有超绝常人的聪明才智,但却没料到二位义兄隐技自珍,把“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中的真正绝奥之学,隐而不露。
    他在暗中偷窥几次之后,已把“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全部默记在心中。
    然后再逐步推求破解之法,他自知因所学过杂,遍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等各种内功,各门各派的武功手法。
    也正因为会的太多,以致博而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黄山一叟”钟刚和“摩云剑客”周天生,却把平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用注在一种内功修为之上。
    是以内力深长,善长久战,何况两人的剑学、笛招,又都是天下最为-奇之学,自己如想以功力胜得两人,是万万不能之事。
    必得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的招术手法,才能出其不意的把两人制名人轶事服。
    是以,他对那默记在心中的剑笛招术,都异常用心的推索求解,然后再寻思破解之法。
    他的才能果非常人能及万一,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震惊武林的绝学,但“千愚书生”竟能在数日之内,推索出破解之法。
    初时,他还不敢相信自己之能,因为两位义兄的笛招剑术,都是驰名天下的绝技,哪里能这样容易破解?
    但经反覆推敲,再三索想,实在又找不出可疑和难通之处,这才正面的提出和“摩云剑客”周天生切磋武功的意思!
    “黄山一叟”钟刚,虽是极重情意的人。
    但在和“千愚书生”相处一段时日之后,发觉姬风性格冷怪难测,喜怒无常。
    而且好胜之心,重过兄弟之间情意,长处下去,只怕难有善果,是以,对他挑战“摩云剑客”之事,并不拦阻。
    他心中很明白“千愚书生”虽然博学多艺,但内功不及周天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
    “流云剑法”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学,也未被他窥得。
    如果两人真的各出全力相拚,周天生可保不败,至多是个难分胜负之局。
    他亦知道“千愚书生”如果在这次比武中落了下风,极可能负气决绝而去,但如容忍下去,亦只能求苟安而已。
    兄弟既难相处,那就不如早些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分离的好。
    是以,他对姬风挑战周天生的事,并不阻挡,反任双方比武裁判。
    “摩云剑客”存心忠厚,想在比武之时,显露出一些真实,杀杀他狂傲之气,然后再让他一招,以保兄弟之义。
    哪知一动上手“千愚书生”就使出生平奇学。
    六名人轶事合扇法对敌,攻势凌厉,如狂飙卷空,扇影纵横,着着指袭“摩云剑客”
    要害,不到十合,周天生已闹得险象环生。
    兄弟们切磋武功,难免争胜之心,虽然未可厚非,但总不应该辣手频下。
    这一来,激起“摩云剑客”的真火。
    大喝一声,剑法忽变,施出称绝武林的“流云剑法”刹那间,剑气弥天,寒光电奔,立时稳住劣势。
    但闻“千愚书生”一声冷笑,道:“二哥剑法果然神奇,小弟斗胆献拙了。”
    摺扇忽的一变,那纵横的扇影,倏然敛收,由奇快的猛攻,变成了极静的防守。
    但他手中摺扇每出一招,潜蕴的内力,却是奇大异常,而那扇势又刚好是破解流云剑招的法门,故能着着抢制先机,迫得“摩云剑客”步步后退。
    周天生快把一套“流云剑法”用完,但始终在“千愚书生”摺扇的制机迫攻之下。
    尽管他长剑划出一圈的银虹,四面八方都是流动的剑影,但却无法扳回劣势。
    只要“千愚书生”一挥手中摺扇,立时把他迅快的攻势封住。
    他心中虽暗暗惊奇三弟的绝高才智,但一缕忿怒的火焰,却不住的在胸中燃烧高张。
    暗自忖道:“原来你早已有挫辱我的心了,竟研创出破解我‘流云剑法’的招术……”
    心念转动之下,不自觉剑法随变,蓦的一招“星河倒挂”长剑化一天银星,绵绵不绝撒下。
    这本是“流云剑法”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剑招,不知折服了多少江湖豪客。
    那绵绵不绝的剑势,有如溃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一剑接一剑,源源不断,逼得人根本就无还手反击之力。
    可是这一招旷绝武功的剑式,却未制名人轶事服“千愚书生”。
    但闻他一声长啸,忽的振臂跃起,摺扇合而复分,划出一片凌厉的扇风,左手捏诀引剑,半空中叠腰翻身,右手摺扇一合,变一招“画龙点睛”直向“摩云剑客”一眼点去。
    周天生见他竟能脱避开自己这一招“星河倒挂”的绵密剑幕,不禁微微一惊!
    就在这一怔神间“千愚书生”的摺扇,已快点到左眼,匆忙中仰身向后一跃,收剑疾扫护身。
    他这一招“星河倒挂”被“千愚书生”硬封挡回去,迫得中途收住。
    只听“千愚书生”大笑道:“二哥小心!”
    猛一提丹田真气,不待双足落地,悬空挫腰,疾追过去,手中摺扇,倏张斜出,用扇面硬接了周天生一剑横扫。
    挥腕一滑,轻轻把长剑滑封外门,左手却从握扇右肘下面穿出“天王托塔”
    托住了“摩云剑客”右肘,笑道:“二哥快些丢剑!”
    周天生听他口齿轻薄,不禁大怒,冷哼一声,道:“只怕未必见得。”
    左手一招“巧打金铃”猛向姬风脸上击去。
    “千愚书生”冷笑一声,右手摺扇猛一压周天生中长剑,左手含蓄内家劲力骤落,一托一推,登时把“摩云剑客”弹震出去一丈多远,在空中连翻了两个-斗,才落实地。
    一侧观战的“黄山一叟”钟刚,只看得一皱眉头,正待跃身而上,把两人分开。
    突闻“摩云剑客”冷冷的说道:“三弟好辣的手段,咱们兄弟的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番情谊,看来是难以保得了……”
    话未说完,人已跃扑而上,日光下但见周天生脸上的汗水,闪闪生光,显然他正在运功忍着疼苦。
    “千愚书生”笑道:“怎么?难道小弟真的伤着你了?”
    口中在答着话,手中摺扇已平举胸前,蓄势戒备。
    但闻“摩云剑客”舌绽春雷的一声大吼,右手宝剑忽的振腕一摇,剑尖寒芒,幻化出一片银星,卷刺过去。
    这一招正是“奔雷三剑”中的一招“万盏佛灯”。
    “千愚书生”只觉那急袭而来的剑势,耀眼生花,有如几十支宝剑一齐袭到,不知如何封架?
    不禁心头大骇,略一失神,剑光已近前胸,但觉胸口一凉,剑光突敛。
    只见周天生脸色铁青,站在数尺外处,神情一片冷漠,看不出他是恨是怒。
    低头再看自己前胸,一袭青衫被挑裂了一道尺余长短的破口,如非“摩云剑客”手中留情,这一剑他就得立时溅血送命。
    “黄山一叟”纵身跃到“千愚书生”身侧,问道:“三弟,你受伤没有?”
    “千愚书生”忽然仰脸一阵大笑,其声尖锐,满含忿慨,如闻猿啸,历久不绝。
    直待那笑声停止,才冷冷的答道:“多谢二哥剑下留情“流云剑法”果然是名不虚传,十年后小弟当再来黄山领教两位义兄绝学!”
    说罢,转身疾向峰下奔去。
    钟刚听他连自己也恨在心里,不禁有些生气,虽看他转身疾奔下峰,也不劝阻。
    但他究竟是极重情意之人,略一怔神,立时大声叫道:“三弟快请留步,自己兄弟,纵有误会,也不应这等决绝。”
    一面喊,一面急向峰下追去。
    可是“千愚书生”头也不回的一味急奔。
    钟刚知他轻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眼看相差了十余丈的距离,绝不易追赶得上,一阵犹豫,停下了脚步,望着“千愚书生”的背影,电奔而去,瞬息间,已到了峰腰。
    忽听“摩云剑客”叫道:“大哥,让他去吧,别追他了!”
    “黄山一叟”回头望时,只见“摩云剑客”周天生,捧腹蹲在地上,脸色铁青,满头黄豆大小的汗珠儿,直向下滴,不禁吃了一惊!
    急跃过去问道:“二哥,你伤得很重吗?”
    周天生强忍着痛苦答道:“他用内家真气,贯注在摺扇上,点伤我的体内经脉,唉!而且伤势不轻,纵然是能够弄好,只怕也需要数月之久!”
    钟刚怒道:“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他还忍心下这等辣手,我得追上他问问他还有没有心肝?”
    “摩云剑客”叹道:“他也被我用‘奔雷三剑’中的一招‘万盏佛灯’所伤,你放他去吧!”
    “黄山一叟”默然垂头,心中涌现出三人比武结义的经过。
    数年来“黄山三友”的名头,已遍传了武林,今后“黄山三友”的声誉也许还震荡黑白两道的人心,可是“黄山三友”已经手足相残,分道扬镳了。
    他想到伤心之处,忍不住黯然神伤。
    “瞎仙铁笛”说到此处,亦不禁黯然一叹。
    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此后十年中,千愚师叔就未再涉足过黄山一步,家师和二师叔在经那次事件之后,亦不禁心灰意冷,不愿再在江湖上走动,二师叔索性结发易装,遁入玄门,结发之日,对家师说,周天生从易装之日算起,算是早已死去,今后只有青茵道长,而没‘摩云剑客’其人,其实,周天生本人,早已真死多时,我只不过是盗其名而为己用,大哥心地忠厚,一向不很关心我的私事,但三弟却早已窥破其中隐密了,也许大哥早已看穿,只是不肯说出来罢了!
    二师叔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当时的确把家师说得糊糊涂涂。
    一则因家师心地磊落纯厚,二则周师叔易钗而弁之后,早已自经一番历练,神态笑貌,均和男子无疑。
    家师又生性恭谨,别说确未发觉二师叔有什么可疑之处,就是发现,也是不肯点破,直待二师叔自易道装之后,恢复他本来面目,才自动说出他的身世。
    原来‘摩云剑客’并非二师叔易着男装后的杜撰姓名。
    在北方的白山黑水之间,确有‘摩云剑客’周天生其人,而且声誉卓著,为关外第一把剑术高手。
    二师叔就是‘摩云剑客’周天生的妻子。
    因为‘摩云剑客’生具侠肝义胆,常伸手抱打不平之事,开罪了当时关外绿林群匪,被人诱入一处绝谷之中,引发预先埋在谷中的火药,周老前辈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炸断一臂一腿……”
    只听静心道姑长叹一声,道:“这种经过,我怎么从未闻起恩师谈过?”
    罗乙真道:“青茵师叔易装自遁身玄门之后,早已挥慧剑斩绝了人世间一切恩怨情仇,况且你被二师叔收录之时,年龄还小,她老人家对你既无寄于替周老前辈报仇期望,自然不会把这些伤痛往事相告了。”
    罗乙真道:“这些隐密往事,尽被家师录入,他手着的七十二式‘大罗笛招’之内,故而我才能知道得这般详尽。”
    静心突然一扬两道细长的眉毛,说道:“我如不知此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岂能不闻不问,明天我就带着贞儿,同赴关外,访查昔年参与那次谋害我恩师丈夫的仇人,替他报仇,也略慰我恩师在天之灵。”
    罗乙真道:“参与那次谋害周老前辈的关外悍匪,都早已死亡殆尽,你纵然找遍白山黑水,恐怕也找不到一个仇人,因为周老前辈虽被炸断了一臂一腿,但他武功并未失去,强忍伤痛,攀上悬崖,把一十三个悍匪尽毙剑下,又强忍伤疼跑回家去,把经过情形告诉青茵二师叔,并把‘流云剑法’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的‘奔雷三剑’传授了二师叔,只可惜三剑绝学未能授完,人已不支死去,弥留之际,告诫二师叔说:
    ‘我死之后,关外群匪,必将相继起而为恶,你可把我偷偷埋去,并扬言我受伤未死,然后借我之名远走关内,或可慑关外群匪一时!……’话到此处,溘然长逝。
    二师叔不忍违拂周老前辈遗言,果然把周老前辈暗中埋掉,然后又俟机惩戒几个恶徒,才悄然入关,并扬言十年后重返关外之时,当查访他离开十年的关外绿林恶迹,如果罪大恶极之人,定然追杀不赦。以后,二师叔就借‘摩云剑客’周天生之名,行侠关内,遇上家师,比武百合,彼此心折,随结作知友,并骑江湖,博得黄山双侠美誉,后来千愚师叔加盟,黄山双侠随即改称‘黄山三友’。”
    静心道姑,轻声一叹道:“原来这中间还有这层曲折,不知恩师何以从未对我提过?”
    只听“瞎仙铁笛”继续道:“自二师叔和千愚师叔比武互伤之后,千愚师叔一怒间拂袖远走,并扬言十年后当重来黄山和家师及二师叔再次比试,两位老人家都知千愚师叔之能,又知他一向言出必践,哪里还敢大意?一面苦研武功,一面又动了收传弟子之心,因为千愚师叔的绝世智能,使两位老人家都有着很大戒心。何况,他已是胸罗武林中各门各派武功的高人,如真要再花上十年苦功,钻求武学,必然能创出很多奇奥武功,那时胜负之数,很难预料,千愚师叔生性,又极冷酷刻薄,如果论剑失败,只怕难逃他一番奚落,师父记载上虽未说明,但据我推想,两位老人家当时可能已有宁为玉碎之心,如果论剑失败,恐要横剑自绝,免受千愚师叔奚落,因为不愿绝学失传,才动了收传弟子之心!”
    说至此处,忽动饮酒之兴,举起面前酒杯,笑道:“我只顾谈论往事,忘了敬酒,请啊!请啊!”
    言笑之间,一仰脸,先把自己手中杯酒,喝个点滴不存。
    陆天霖、方云飞早已听得入神。
    因为“黄山一叟”“青茵道姑”“千愚书生”都是百年前享名江湖的高人,但这几人生平的事迹略历,江湖上真能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直待罗乙真喊出请啊!请啊!两人才慌忙举起手中酒杯。
    但“瞎仙铁笛”早已一杯下肚。
    接续着说:“只是二师叔伤得很重,无法离开黄山,整整养息了两年,伤势才完全复元,两位老人家一起离开黄山,寻求承继的弟子,二师叔独具慧眼,寻得师妹,小兄这顽劣之质,竟也承蒙恩师垂青,收归门下。”
    静心道姑道:“罗师兄不觉着太自谦吗?”
    罗乙真微微一笑,接道:“不知二师叔对师妹教法如何?但小兄在入门之后,就受到恩师极严厉督导,每日有一定的功课,如不按时做完,那不但不准休息,而且还得受责。”
    静心道:“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受着恩师严厉督导,直到‘红花潭’论剑之后,师父限定的功课,才松了很多。”
    罗乙真道:“那次‘红花潭’论剑,如果两位老人家不幸落败,只怕我们亦难活到今日了。”
    静心道:“那时我刚开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而且贪玩之心甚重,总觉师父迫得太紧,现在想来,两位老人家竟是有了教得多少是多少之心,唉!千愚师叔也未免太过任性了……”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刚才苦苦迫逼罗乙真比剑之事,不禁微觉脸上一热。
    罗乙真微微一笑,又道:“我入师门不到三年,千愚师叔果然依约而来,那时,我已经半解人事,对当时论剑情形,尚可记得大部,三师叔相约二师叔、家师,到这‘红花潭’中,各人分据一块突岩,两位老人家虽遭三师叔苦苦相逼,但始终没有答应比试,后来,三师叔似乎被家师挚情感动,放弃了论剑之念,本来是一场凶残搏斗,却变成一次兄弟们聚首叙旧,我还记得当时家师心中似很高兴,连连举杯畅饮,由初更直吃四更左右,和二师叔及千愚畅谈天下各门各派武学,三位老人家十年的嫌怨,也似乎完全消失,哪知就在宴会将散之际,家师因推崇二师叔‘流云剑法’为天下各派剑术中,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的一种剑法,致又引起了千愚师叔的怒火,当时出言讽激,大概家师那时已有了几分酒意,在连受激讽之下,竟难再忍耐,拔笛而起,和千愚师叔动手。……”
    说至此,黯然一叹而住。
    静心急于要听下文,迫着问道:“那场拚斗结果,究竟是哪个胜了?我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啦?”
    罗乙真道:“千愚师叔才智,果然是超绝人寰,十年之内,他不但创出了很多武学,而且还研创出了破解家师‘大罗笛招’的武功,他那一柄摺扇着着抢尽先机,不过二三十合,家师已被迫得险象万生,事实逼恩师不得不以绝学自保,只听他老人家一声长啸,施展出“夺命四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招术,反守为攻,笛影纵横,扭转败势,无如千愚师叔生性太过强傲,虽处劣处,仍然一昧挥扇还击,而且一招比一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毒辣,那场搏斗,真可说是武林中罕见奇观,大概因家师酒意渐醒之故,抢攻之势,反而逐渐松怠下来,而且步步向岸上退去……”
    静心听得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那场拚搏结果,到底是大师伯败了?”
    罗乙真道:“如果是家师败了,也许不致于使那场论剑的荡漾余波,至今不息,也许今日武林中也不会有‘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问世。”
    静心道:“怎么?难道是大师伯胜了?”
    罗乙真道:“大师伯和千愚师叔动手之后,曾订下一条规矩,就那一个要是退上了岸,就算是那个输了,家师步步后退,大概是有了相让千愚师叔之心,谁知千愚师叔在家师距岸还三四尺时,突然连下毒手,同时运用大力金刚掌内家重手法,摺扇和掌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攻出,不但凌厉难挡,而且招招含蓄劲力,不管摺扇、指风,只要被击中一下,不死亦得重伤,家师在千愚师叔的紧紧的迫逼之下,只得重演夺命四招,才算把劣势稳住,这时,引起了在旁观战的二师叔青茵师叔的不平,大声对家师叫道:‘钟兄能求胜应即求胜,如果你自知不能胜时,还是让我领教姬兄弟的武功!’二师叔这一激,家师斗志忽增,手中铁笛倏忽间,连攻五招,把千愚师叔逼退了三片浮花。”
    静心道姑忽然一颦眉头问道:“钟师伯铁笛自然是兼通天下各派武学,但他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学是什么?”
    罗乙真微一错愕,道:“家师生平最为得意武功,自然是‘大罗笛招’!”
    静心道:“那‘大罗笛招’共有几式?”
    “瞎仙铁笛”似已料知她问话含意,微微一笑,道:“正学七十二式,加上‘夺命四笛’合共七十六招。”
    静心道:“‘千愚书生’是否已创出了破解‘大罗笛招’的武功?”
    罗乙真笑道:“千愚师叔虽然聪明绝世,但因家师早知他偷觑武功之事,是以,相处之日,始终未露演过‘夺命四笛’但他能在几度偷窥之下,默记了大罗正学七十二式,以短短十年之内,不但能创出破解之法,而且还兼顾到本身武功进境,其聪明智慧,可算得千古难求之才。”
    静心道:“千愚师叔既有这等才智,为什么在目睹‘夺命四笛’之后,仍不能索想出解破之法?”
    罗乙真道:“那‘夺命四笛’虽然只有四招,但其变化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无穷,每一笛招出手,另蕴藏四个变化,无疑四四一十六招,反覆应用,各极其妙,千愚师叔虽然是一代绝才,但要他在片刻之间索想出破解‘夺命四笛’的招数,自非易事,何况当时双方正各以滚滚不绝的杀手相搏,一个失神,就得当场丧命。”
    静心脸色忽然一变,垂头不再说话。心中却在想道:“我只知道师父那‘奔雷三剑’是天下最为奇奥之学,一招之中,暗藏三招攻敌变化,三三得九,无疑九剑绝学,反覆应用,成二十七之数,名虽三剑,但变化却是无穷,想不到那‘夺命四笛’竟也是这等奇奥之学。”
    只听“瞎仙铁笛”哈哈一笑。
    接道:“如果千愚师叔不恼羞成怒,稍留一点兄弟情义,家师纵有胜他之能,亦必要故意让他一筹,哪知姬师叔在急怒之间,竟然动了杀机,忽的跃起还攻,以极为诡异的手法,击中了家师一掌,可是当时我年龄太小,不解千愚师叔用的什么手法,只见他掌势快近人身之时,忽然手臂一弯,击中家师左肩,就是家师论剑经过记述之上,亦未提到那武功的名称。”
    静心道:“那一击定是不轻,不知钟师伯受伤没有?”
    罗乙真道:“当时家师被打得沉入水中数尺,但瞬即重又跃起,身腾半空,挥笛急攻,尽都是‘夺命四笛’中的奇奥招数,只见满天笛影纵横下击,千愚师叔闷哼一声,被打沉潭中,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才重新浮出水面,一跃登岸,回首挥动手中摺扇,割下长衫一角,投入‘红花潭’中,并留下警语,要以毕生之力,研创破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绝学,而且从今之后,兄弟们情尽义绝,日后如再遇上,当各以本身武功,判分生死,说完话,含恨而去。”
    静心插嘴问道:“此后岁月,千愚师叔是否又来过黄山?”
    罗乙真道:“千愚师叔是否亲身来过黄山,家师那记述之上,未曾提及,只说五年之后,千愚师叔忽然派人送来了两本册子,分致家师和二师叔两人,那上面记载着破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武功,那人送书之后,就匆匆下山而去,当时,我正守在恩师身侧,奉命请来二师叔,两位老人家对面而坐,翻阅那两本册子,在翻阅几页之后,恩师和二师叔脸色,忽然凝重起来,愈往后看,脸色愈是凝重紧张,我站在师父身后,忍不住向那册子上偷看两眼,只见上面记载招式,果是破解‘大罗笛招’之学,而且记载十分详尽,只要稍有武功基础,和聪明才智之人,都不难领悟要诀,我虽未能看得青茵师叔翻阅的那本册子,但见青茵师叔脸色,料想那上面记载破解‘流云剑法’的招式,绝不会错,翻到最后几页,两位老人家的脸色,都如死灰一般……”
    静心一皱眉头,道:“想不到‘千愚书生’竟有这般才智……”
    罗乙真正说到紧要之处,也不管静心插嘴。仍提高嗓音,继续说道:“看到最后一页之时,两位老人家的脸色,忽然一齐好转过来,二师叔微微一笑,道:‘三弟之能,果然非我们两人能及,但他也不能算是旷古绝后之才,我这‘奔雷三剑’他还是无能破解。”
    家师微微一笑,尚未回答二师叔的话,忽然脸上又是一变,我一时无法控制好奇之心,不知家师为什么会忽喜忽忧,又偷向那册子上看去,只见最后一页封底之页,另有一层薄纸贴在上面,隐隐透现出几行小字,和两副并列的棺材,家师撤出那层附贴的白纸之后,只见那两副并列棺材之上,分写着两位老人家的名字,旁边一行小字,写的是:敬赠纸棺两副聊尽昔日一点情意千愚书生姬风拜启因那墨色很淡,再加上了附贴的薄纸,就不易看得出来,但那附贴薄纸一除,却是看得十分清晰,我当时还未思解出来是怎么回事?忽见二师叔双手一阵互搓,手中一本册子,化成片片碎纸,洒了一地,忿然作色道:‘此人手段,果然狠辣无比,我们上他当了。’
    却听家师长叹一声,道:‘这么多年兄弟之义,他竟一点也不相惜,都怪小兄大意,把你也拖累进去。’说完话,也把手中一本册子,撕碎丢在地上,两位老人家就一齐起身外出,直到当天二更才返,立时把我叫到身侧,把‘夺命四笛’的奥妙,尽快的说给我听,想那‘夺命四笛’何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一时之间,我哪能记得许多?只得拚命死记口诀。
    ‘夺命四笛’刚刚讲完,人已支持不住,最后几句话,是要我不许偷懒,要知在你千愚师叔十年之功,他不但可创出更奇奥的武功,亦可能研创出破解‘夺命四笛’的招数……家师讲到此处,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四肢抽动,神情极是痛苦,我当时惊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不自觉流下泪来。
    静心听得黯然一叹道:“‘千愚书生’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害得大师伯这等痛苦?”
    罗乙真不答静心问话,继续说道:“这当儿,青茵师叔忽然站起身子,向外面奔去,以她老人家那等深厚的内功,竟似站不稳脚步一般,双肩摇晃,身体东倒西歪,有如吃醉了酒一般!我本想赶去相扶,却被师父喝止住,说:‘我和你青茵师叔,都不过只有半个时辰左右的生命了,你千愚师叔已在那破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册子之中,下了烈性毒名人轶事药,我们一时都被他手着破解笛招术的武功所愚,中了他的谋算,现在我已感觉体内起了变化,药性已逼攻内腑,全凭数十年修为的一口真气,免强护住要穴内腑,不使毒气内攻,但等强力克制,最多能支持半个时辰。你青茵师叔要在半个时辰赶回去,把她未传给弟子的几个绝招相授,现下我因和你谈话,无法全神封脉闭穴,阻挡毒气,四肢经脉,已被毒性侵伤麻木,无法亲手把那‘夺命四笛’比给你看,只有用口述出窍诀,至于你能否学会,那就要看你的才智了。’
    我听师父说得语重心长,知道时机不再,赶紧凝神澄虑,集中全部精神,听恩师口授那‘夺命四笛’要诀,他讲一句,我就依照口诀,学上一招,但因那‘夺命四笛’深奥异常,繁杂难记,但凭师父口授要诀,学起来实是困难至极,我虽尽了最大心力,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二十多次,仍无法把那‘夺命四笛’记熟。师父毒伤虽然愈来愈重,但他仍然拚尽最后元气,支持身子,不厌其烦的纠正我的错误,一直耗去大半个时辰,才算把四笛正用学会,但那每攻一笛中暗藏的四个变化,却仍然无法领会,可是师已是难再支持下去,处在这等情势之下,不仅我急,就是师父那痛苦神情之中,亦满是焦虑之色。
    最后,师父不再让我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让我静静的坐他身侧,听他讲述要诀,勉强把那‘夺命四笛’的反覆变化讲完,人就合上了双目,临死之际,伸手指着他卧室一角,我正等搜查恩师所指之处,忽听师父轻轻叹息一声,转脸望时,师父不知在何时,又睁开了眼睛,我还未来得及说话,师父已抢先说道:‘我死之后,你就把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埋葬在寒云谷口那座石井之中,但必需用山石把井口填平,以免我身受剧毒,遗害人间…。’恩师话到此处,又合上了眼睛,但我看他神态表情,似是言未尽意,果然过了一阵,他老人家又睁开眼睛说道:‘从今之后,不许你再和二师叔弟子,常在一起玩耍,必得把毕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用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求笛招之上,要知七十二式‘大罗笛招’已尽被你千愚师叔研创出了破解之法,只有那‘夺命四笛’他还无能破解,但以他才智,只要能窥得你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次必然能悟出破法,是以,你今后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夺命四笛’之时,必得找一处隐密地方才行,唉!此事关乎今后武林劫运,你如不能听我遗言,三十年后武林必将惨遭浩劫,你周师叔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内,也要毒发身死,她由寒云谷奔回住处,多耗了不少时间,但愿皇天见怜,多助她一刻寿命,使她能把那‘奔雷三剑’传给你师妹,铁笛、神剑虽然各极其妙,但如论笛剑绝招‘奔雷三剑’却大过‘夺命四笛’等下我气绝后,尽快把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投入谷中石井,然后再去谷外迎你师妹,我料你青茵师叔死后,你静心师妹来找我求救,你在路上迎截住她,不妨把她奚落一番,使她心中恨你愈深愈好……。’
    恩师仍然未把胸中之言说完,人却闭目而逝,我直等他老人家完全气绝,才依遗言,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投入谷中石井之中,然后出谷,向青茵师叔的静修之处奔去,果然在白象崖下,遇上了你。”
    静心道:“你当时就遵照大师伯遗言,把我奚落了一番!”
    罗乙真笑道:“恩师遗命难违,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静心叹道:“过去之事,也就罢了,只不知你何以知道的这样详尽?”
    罗乙真道:“我当时故意和你打了一场,又故意的装做十分冷酷,把你气走,就重返寒云谷中,心中又急又痛,恨不得立时去找你解释一番,求你谅解,但转念又想起恩师素来仁慈,从不随便说,那临死之际谆谆告诫之言,必然有极大作用,才又勉强忍了下去,转脸见千愚师叔手着破解‘流云剑法’和‘大罗笛招’之学的册子,仍然放在那里,不觉惹起了我的怒火,用火烛把两本册子一齐烧掉,那册子之上,本有剧毒,纵然刊载有绝学,也不宜让它流毒害人。”
    静心道:“以后呢?千愚师叔来过咱们黄山没有?”
    罗乙真道:“千愚师叔是否来过黄山,很难论断,但他那求破二师叔‘奔雷三剑’和家师‘夺命四笛’的心愿,只怕不会改变,可惜一代绝才,只因负一时之气,竟把一生岁月,埋葬在深山大泽之中,江湖上虽然传出‘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是出自千愚师叔之手,但眼下还没有确切之证明,廿年前‘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莫幽香,出没在江湖之上,闹得天翻地覆,江湖就传出莫幽香的武功,是得自灵蛇宝-,这才启动我的好奇之念,重入江湖去查访莫幽香的来历,我原先存心,只是想暗中探视她的武功,究竟是哪家路子,不敢相瞒师妹,家师遗留的那部‘大罗笛招’之中,也暗记了千愚师叔得意的六名人轶事合扇法招数,不过,记载得并不完全,我因好奇之心,曾经用心学习了一段时间……”
    静心插嘴道:“‘千愚书生’既称上一代绝才,想那六名人轶事合扇法定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无比!”
    罗乙真淡淡一笑,道:“你我看去,那六名人轶事合扇法招数,虽然诡异难测,但究竟不如‘大罗笛招’扎实,自然更不及青茵师叔的‘流云剑法’了,这套扇法如在千愚师叔手中施出,威势也许不同,因他所学广博,运用起来,可以随心变化,混杂入其他手法,那就不可同日而语,或是那套扇法因记载不全之故,难已看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之处,总之,六名人轶事合扇法虽然奇奥,但却源流旁门,不能算武术正宗。”
    静心微微一笑,道:“待你有兴之时,不妨施用六名人轶事合扇法,和流云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几招,使我领教一下‘千愚书生’的绝学?”
    罗乙真听她开口“千愚书生”闭口“千愚书生”从不愿加称师叔二字。
    知她心中对他的成见很深,想必是青茵师叔中毒之后,余恨难平,遗言之中,对“千愚书生”很多不满之处。
    以致影响静心,也对姬风-恨甚深,是以,不肯加称师叔二字。
    当下微微一笑,岔开静心问话。
    接道:“哪知一访之下,才知道莫幽香恶迹无数,搅扰得武林同道神鬼不安,这才改变了心意,邀约她来黄山始信峰一较武功,那时,她正在狂焰嚣张之时,目空四海,果然依约而来,我们动手了两百余招,仍然未分胜败,我因存心追查她武功源流,故意和她游斗,逗她施出全身本领,那女魔头武功,也实在不可轻视,三百招后,不但攻势不减,反而愈来愈加凌厉,迫得我不得不以全力相搏。”
    静心道:“三百招,耗时不算太短,你也该看出她武功的来路了,是不是‘千愚书生’一源?”
    “瞎仙铁笛”罗乙真,忽然长叹一声……又道:“说起愧惭得很,耗斗了三百招,我还是无法看出她武功源流,但从出手诡异上讲,却很近千愚师叔一脉,但她却无一招,和家师所记载的六名人轶事合扇招一样,动手之前,我还未动杀她之念,后来见她对我攻势,尽是指袭致命要害,又觉她武功太高,如不及早把她除掉,只怕流害武林更大,这一转念,引起了我的杀机!”
    说此一顿,端起面前酒杯,敬起酒来。
    这一件武林中传说纷纭的疑案,即将在“瞎仙铁笛”口中揭穿之时,他却忽然停口不说了。举起酒杯“请啊!”“请啊!”的敬起酒来。
    陆天霖、方云飞虽都急于要听下文,但却不便急急追问,只得举杯相陪。
    哪知罗乙真饮乾面前酒杯,竟又拿起筷子,分尝各色海鲜。一面吃,一面不停称机贞儿的烹饪手法高明,似是不愿再接下去。
    陆天霖为人持重,想他到此不言或有什么苦衷,也就罢了。
    方云飞却忍耐不住,因为这件疑案一直在江湖上传诵不息,莫衷一是,现下即将揭穿,心中如何不急?他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前辈邀斗‘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一事,在江湖上传诵难止,有人说,莫幽香被老前辈打下绝峰,摔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无存,但也传言说莫幽香逃出老前辈手下,隐藏在深山大泽之中,埋首研究武功去了,此事真象如何?传说大不相同,尚望老前辈能予赐告经过……”
    “金翅大鹏”话未完,罗乙真忽然投筷笑道:“瞎老儿虽然动了杀机,但仍被她逃出手下,负伤而去。”
    静心一皱双眉接道:“我也闻得‘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莫幽香的恶名,闹翻了半边天,江湖上黑白两道闻名丧胆,你既动了杀她之心,为什么又放她逃走?”
    罗乙真道:“我不是放她,而是被她逃掉,她被我一掌击在左肩,由始信峰跌摔下去,哪知到了峰腰之时,刚好有一大蛇由山壁间蛇穴探首而出,被她一把抓住了蛇身,藉势稳住身子,隐入蛇穴,那悬崖立壁如削,连一株突生的矮松也没有,我虽有除她之心,却没法攀到那峰腰蛇穴之处,待我采来山藤,冒险由峰顶垂下,搜寻蛇穴,她已负伤逃走,原来那蛇穴通往始信峰后一处谷口,我追到谷口时,她已不知去向了。”
    静心道:“她既身负有伤,料也跑不了很远,你怎么不追呢?”
    罗乙真笑道:“莫幽香狡猾得很,大概她已看出我必予除她的用心,是以在出了那谷口之后,故布了很多疑阵,害得我白白追?了两天,仍被她逃了出去,这一阵虽未能把‘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除掉,但却给了我莫大警惕,不管莫幽香是不是千愚师叔一脉,但她那一身武功,却是不可轻视,假如千愚师叔一旦重入江湖,找上黄山,我们如束手就缚,有损家师和青茵师叔威名,如果和他动手,又怕不是敌手,他虽是长辈之尊,但因生性冷傲,只怕对我们下手,一样毒辣,那生死之事,虽不放在我心上,但如使黄山绝学‘大罗笛招’失传,那实在是愧对恩师,因此,自和莫幽香比拚之后,我就潜隐在一处人迹难到的秘谷,重新研求那‘大罗笛招’费时五年,才穷通那‘夺命四笛’变化。”
    静心道:“我耗去八年时间,才得通‘奔雷三剑’你能在五年内穷通了‘夺命四笛’比起我快了三年。”
    罗乙真笑道:“据家师在‘大罗笛招’记录遗言,说:‘奔雷三剑’虽比‘夺命四笛’少了一招,但其威势却要比‘夺命四笛’强大很多,八年能通,亦算是难能可贵了。”
    静心微微一笑,道:“‘千愚书生’从未见过那‘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纵然是一代天骄绝才,只怕也难穷通‘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变化!”
    罗乙真道:“唉!千愚师叔是否已研创出破解‘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的武功,眼下还很难说,不过他手着的‘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上记载的武功,定是异常惊人之学,虽未必有克制‘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的记载,至少应是‘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神奇招数,此后又不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益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想必更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作,以他绝世才华,又集中毕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求成,自会有极高的成就,即让无破解之法,亦必有压制之能,一天不看到三部宝-,我心中就一天难安。
    自和‘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比武之后,此念更在心中滋长作祟,所以,我才痛下决心,找一处幽静的山谷,隐居起来,苦研‘夺命四笛’那五年时间,对我的帮助很大,也使性格有了极大的转变,武功愈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愈觉着自己所学有限。
    这次我敢冒走火入魔之危,闭关十年,以求先师遗传的无极气功,进达另一境界,也是得力在那幽谷中隐居五年时间中悟出的道理,像我这等愚笨之人,竟也能在用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之下,悟出那‘夺命四笛’的奥妙,何况千愚师叔乃武林中一代绝才,他把一身武功,分录成‘神龙’‘飞虎’‘灵蛇’三部,而不肯把它录合在一起,去芜存菁,使其成为一部武林奇书,想必是顾及到得到宝-人的智慧才气,恐怕不足悟透全书内容,故而把它由一分为三本,各有其独特的作用,以便使那得宝-之人,能有充裕的时间,来求某几种绝学大成。”
    静心道:“我们虽无‘千愚书生’之才,但亦不能算平庸之人,既共蒙恩师授予要诀,还穷了数年之功,才把‘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研求纯熟。‘千愚书生’的才智,纵然高出我们很多,但他根本就不知‘夺命四笛’和‘奔雷三剑’要诀,单凭他的才华,想创出制名人轶事服我们四笛三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学,恐怕他未必能够,是以,我对江湖传言那‘神龙’‘飞虎’两部宝-,专是克制铁笛、神剑的武功,十分怀疑,我就不信‘千愚书生’真能创出制名人轶事服我们的本领?”
    罗乙真也不再和她辩论。微微一笑,道:“在未见那‘神龙’‘飞虎’两部宝-之前,此种传说,只能以半信半疑的态度视之,但我们却不能不提高警觉。”
    静心忽然一皱眉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多了一件心愿,大师伯和我师父既都死在‘千愚书生’的诡谋,咱们难道就不闻不问吗?”
    罗乙真道:“你想替两位老人家报仇,是也不是?”
    静心微微一耸双眉,答道:“如果‘千愚书生’还在人间,我必将使他溅血剑下,如果他已经死去,我也要追出他所着的三部宝-,付之一炬,以慰大师伯和师父在天之灵。”
    罗乙真轻声一叹道:“两位老人家虽然是死于千愚师叔的毒谋之下,但如不是两人比武互伤,内腑巨创未愈,千愚师叔也未能毒得死两位老人家,这件事发生在千愚派人送来毒书的三日之前,家师和二师叔互以‘大罗笛招’及‘流云剑法’切磋武学,两位老人家本想这两种武林绝学,各极其妙招数之中,印证求进,创笛剑合一的武功。
    因为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都已被千愚师叔悟出破解之法,如能把剑笛印证合一,或可使千愚师叔白费一番心血,哪知‘流云剑法’和‘大罗笛招’已是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学,克敌变化,无不恰到好处,一时间想要把两种并世绝学,融合贯通,自非容易之事。两人印证半日之久,才把剑笛融合一招,两位老人家愈觉剑笛合璧艰难,也愈佩服千愚师叔之能,两位老人家比武到深夜二更时分……”说至此,忽然黯然垂头,长叹一声,眼眶中忽现泪光。
    静心道:“大师伯和师父随时都可碰面,何以要连夜印证武功,难道明天再比,还会迟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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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侠骨成尘堪嗟师门长恨事
    含嗔索战剑气重腾白象崖
    罗乙真道:“凡是学武之人,大都潜藏着强烈的争胜之心,以家师和二师叔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深,仍难免生出争强之意,两人本来是印证武功,哪知经过了一阵比武之后,因无法分出强弱,竟然各以凌厉的招式求胜,但两位老人家功力悉敌‘流云剑法’和‘大罗笛招’又是各极其妙之学,由午至夜,仍无法分出胜败,后来,青茵师叔忽以‘奔雷三剑’的招数,猛攻家师,家师在骤不及防,被二师叔剑锋划及左臂,情急之下,亦以‘夺命四笛’反击青茵师叔……”
    静心惊道:“我师父被大师伯伤了?”
    罗乙真满脸凄伤,叹道:“家师‘夺命四笛’和青茵师叔的‘奔雷三剑’都是极猛的进攻招术,出手一击,石破天惊,二师叔在剑伤家师之后,大概心中十分不安,一个失神,吃家师一笛点中左肩……”
    静心冷笑一声,接道:“大师伯手段好辣,我师父伤得定然不轻?”
    罗乙真语气虽仍十分平和,但须发却微见颤抖,显然,他内心异常激动。
    只是他控制得宜,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只听他轻喟一声,接道:“家师这一击虽然迅快凌厉,但出手用力,却是极有分寸,二师叔虽被点中左肩,但她人并未受到什么损伤,不过家师这一招,却招惹起了二师叔的豪兴,笑对家师说道:‘江湖之上,都称我们铁笛、神剑、一摺扇。‘大罗笛招’‘流云剑法’和六名人轶事合扇招,都被称为江湖间绝无仅有之学,其实呢,三弟那六名人轶事合扇法,根本就无法列入武林绝学,真正的说来,也就是你的‘大罗笛招’和我的‘流云剑法’才能算武林两绝。’”
    静心道:“我师父说得不错‘千愚书生’那六名人轶事合扇法,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出奇的武功。”
    罗乙真道:“当时家师,虽知二师叔说得不错,但并未随声附和,只是点点头,笑了一笑,哪知这一笑,却引起了二师叔的误会,随提再和家师比武之求,并指定要用‘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动手。”
    静心听得微微一怔,问道:“大师伯和师父身上都受了伤,为什么不休息一下,就又动手,而且又限定用‘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想那‘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乃‘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中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的招术,两位老人家又都是功力异常深厚之人,以这等绝学相搏,一个收势不住,伤了对方,如何是好?”
    罗乙真叹道:“家师也是这等说法,无奈青茵师叔非坚持要比试不可,她说:‘大罗笛招’既无法与‘流云剑法’分出高下,不妨各以剑笛绝招一分强弱‘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都是各极奇奥的武学,正好用来一试,只要咱们各自小心,点到就收,不要存伤到对方之心,量也不致伤人,家师在二师叔坚持之下,只得答应下来,两位老人家随以‘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相搏,那场比武,我虽然没有亲目所睹,但家师所留‘大罗笛招’注解中,记录得却非常详尽,青茵师叔一出手,就是‘奔雷三剑’中招数,剑势如排山倒海般,猛攻家师;家师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以‘夺命四笛’抵挡二师叔的攻势,以家师和二师叔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深,自不会持有挫辱和伤损对方之心,可是两位老人家在动手之时,忘了那‘奔雷三剑’和‘夺命四笛’都是极厉害的攻敌绝学,一出手,很难自制,动手三招之后,二师叔和家师都已无法控制那笛招剑势,本是切磋武学,到后来竟变成真的以命相搏,二师叔‘奔雷三剑’威势奇大,攻势凌厉无匹,家师一个失神,被二师叔宝剑迫落手中铁笛。”
    静心叹息一声,接道:“这么说来,是大师伯伤在我师父手中了?”
    罗乙真黯然一笑,道:“在那等生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之际,纵是生性沉稳之人,只怕亦难免惊慌失神,家师手中铁笛,被二师叔宝剑迫落,心中惊急之间,不得不求自保,右腕一振,打出劈空掌力,向青茵师叔击去,如果青茵师叔在迫落家师手中铁笛之后,及时向后跃退,自不难避开家师一记劈空掌力,哪知二师叔目睹迫落家师手中兵刃,心中顿生愧咎之心,因而藉势一偏手中宝剑,未曾向后跃退,反而伸手相扶,这一来造成大错,二师叔在全无防备之下,被家师掌力击中前胸,震伤内腑,当时口喷鲜血……。”
    话至此处,忽听静心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未接口。
    罗乙真仰脸望天,长长地吁一口气。
    接道:“二师叔在中了家师劈空掌力之后,人名人轶事大概已经有些昏迷,飞起一脚,踢向家师小腹,当时家师正在惊悔之中,哪里还有戒备之心,这一脚踢得准确至极,当场把家师震飞出一丈多外,肠折血翻,气闭人晕……。”
    静心幽幽一叹。
    接道:“本是切磋武学,怎生造成这等凄惨之事?”
    罗乙真道:“青茵师叔虽然看出家师被她一脚踢得晕在地上,只是自己内腑之伤,亦很惨重,又在伤后奋力一击,致使伤势加速发作,当时情景,二师叔纵然有心救援家师,但亦无力,只得先自静坐运气调息,所幸两位老人家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待二师叔调息完毕,家师亦清醒过来。”
    静心道:“大师伯清醒之后,定然要责怪我师父下手太辣?”
    罗乙真摇摇头,笑道:“家师清醒之后,并未责怪青茵师叔,运气调息一阵,相视一笑分手,二师叔受伤虽重,但比起家师要轻得多,两日之后,就去探望家师伤势,那时,家师正在静坐调息,二师叔没有惊扰家师用功,只把我叫到一侧,问了家师两天中生活情形后,就悄然而去,我当时并不知道二位老人家比武互伤之事,只觉着师父这两天来,生活和往常有点不同,两日夜一直未出过房门一步。就在青茵师叔走后不久,家师突然出了静室,问我二师叔是否来过,我自然不敢隐瞒,答说二师叔刚去不久,师父也不多问,淡淡一笑,又回静室,次日中午时分,千愚师叔就派人送来了两本册子,那两本册子,都经用很厚的竹纸,密封起来,上面分写家师和二师叔名字,家师不便个人启阅,立时派我去请青茵师叔,两位老人家见面之后,亦未谈起比武互伤之事,相对而坐,分头启阅密封翻阅千愚师叔手封那两本破解‘大罗笛招’和‘流云剑法’的记载,想不到,三师叔竟在那册页之上,附上剧毒,致害得两位老人家,中毒而死,这些经过,我本和你一样的不知底细,直到我寻得家师遗著‘大罗笛招’注解,才知道这般经过。”
    静心长长叹一口气,道:“如非‘千愚书生’暗在那两本册子中附上烈性毒名人轶事药,大师伯和家师虽然都受有内伤,但也不致于撤手而逝,算来算去,这笔账还是该记在‘千愚书生’头上,哼!如果他还活在世上,我必要让他试试‘奔雷三剑’的威势如何?如果他已死去,真的遗著有‘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我必要亲手把他那三部号称宝-的遗著毁去,才甘心。”
    罗乙真笑道:“家师‘大罗笛招’注解之上,再三强调‘千愚书生’之能,自非故意颂扬他的才华,这几十年来,我们虽然穷尽智能,深求武功奥秘,但千愚师叔只怕也在刻意求进,以他绝代才华,绝非我们能及,如果千愚师叔仍然活在人世,我们自然非他敌手,如果他真的遗留了三部宝-,那上面记载武功,定都是极其深奥之学。”
    静心脸色一变,道:“罗兄不要太长‘千愚书生’威风,我就不信他真有那等绝世之才?一见对方武功,就能想出破解之法,即使他真有睹技能破之才,也未必能索想出破解家师传下的‘奔雷三剑’。”
    罗乙真淡淡一笑道:“‘奔雷三剑’虽是剑术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招术,但也不能说那三剑就是旷古绝后之学,青茵师叔是何等英雄?但他对千愚师兄之能,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如何,咱们不能心存轻视千愚师叔之能。”
    静心听罗乙真只管称颂“千愚书生”之能,不禁心头火起。
    冷笑一声,道:“你要是害怕‘千愚书生’大可不必视他为敌,家师在仙去之时,也曾留过遗言,告诉我几时穷通‘奔雷三剑’就可代她报仇,她老人家说的仇,自是指‘千愚书生’而言,大师伯留在‘大罗笛招’上的遗墨,未免太过自贬,字字称颂‘千愚书生’实使人难解他老人家用心何在?哼!你心中害怕,尽请选一处绝壑秘谷,躲避起来,待我手诛师父大仇之后,你再出山也不迟。”
    罗乙真虽然闭着双目,但一听静心讲话口气,已知她心中十分激动。
    心知再说下去只怕要闹个不欢而散。
    心念一转,故意岔过话题,道:“千愚师叔是否真有家师在‘大罗笛招’附注上所说之能,先不必去管它,但三师叔身负绝学,却是人所皆知之事,只要咱们设法取得武林中传言的三部宝-中一部,就不难找出千愚师叔武林源流,然后再想破解他的武功,如果不得这三部宝-,找不出三师叔的武学源流,自难筹出破解之法。”
    静心忽然站起身,拉着贞儿……。
    脸色十分严肃的说道:“罗兄这等怯怕‘千愚书生’实大出我意料之外,不敢相瞒,家师弥留之际,曾再三告诫我说,要我替她报仇,虽然她未说出仇人姓名,但除了‘千愚书生’之外,又有谁呢?我这次由南海归来,第一个心愿,就是想请罗兄和我一起远奔南荒,寻找‘千愚书生’的隐居之处,好替我师父报仇,但罗兄满口不绝的称颂其人之能,自然不会答应我的请求,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只有各行其是了。”
    正当两人论谈往事之际,突闻一声悠长清越的长啸,划破夜空传来,倏忽之间,就到数十丈远近。
    罗乙真、静心道姑闻得啸声之后同时脸色一变,不再论谈往事。
    凝神静听那划空啸声。
    但闻那啸声混入万壑松风之中,满山飞绕,忽远忽近,忽而凄厉刺耳,忽作龙吟虎吼,听上一阵,愈使人分辨不出是人是兽。
    “瞎仙铁笛”轻轻一叹,道:“来人内功,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必是江湖中有名人物。”
    静心突然长长吸一口气,仰脸一声清啸,但闻啸声扶遥直上,袅袅散入夜空。
    和啸之名人轶事声一起,那满山长啸,突然中止……片刻之后,忽闻大笑贯耳,一个身着青衫、背负长剑老叟,踏花凌波而来,直对几人停身的大岩石上奔来,行动迅快绝伦,片刻间已到数丈之外。
    这时,陆天霖、方云飞都已看清来人相貌,不禁失声惊呼道:“东岳散人!”
    只听那青衫老叟,冷笑一声,答道:“不错,正是老夫……”
    话未说完,人已跃登上陆天霖、方云飞停身的大岩石上,接道:“很好!很好!你们都在这里,倒省了老夫不少奔跑之苦。”
    静心忽然挺身跃起,双目神光如电。
    望着“东岳散人”怒道:“唐一民,这白象崖下,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东岳散人”目光缓移到静心脸上,冷笑一声,道:“恕在下眼拙,不知鹤驾怎么称呼?”
    静心道:“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但这白象崖十里之内,不准任何人称能撒野,你要不相信,就不妨试试?”
    “东岳散人”脸色一变,正待发作……“瞎仙铁笛”罗乙真忽然站起身子,笑道:“在下久闻唐兄大名,不知到兄弟这白象崖下有什么贵干?”
    唐一民本和罗乙真有过数面之缘,听完话,纵声一阵长笑,道:“罗兄乃一代大侠,受天下武林同道敬仰,兄弟风尘草莽,今日能再见侠?,实是荣幸无比。”
    罗乙真微微一笑,道:“唐兄盛名卓著,江湖之上,谁不知‘东岳散人’之名?难得大驾到此,请来共饮一杯水酒如何?”
    唐一民脸色一沉,冷冷地答道:“承蒙过奖,兄弟愧不敢当,黄山白象崖,和东岳‘红叶谷’遥遥相隔数千里,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罗兄何以遣派门下弟子相犯?把兄弟数十年辛辛苦苦设立的一点基业毁去,尚望还给兄弟一个公道!”
    说完话,一道冷电般的目光,扫过“虬髯神判”。
    投名人轶事注在陆、方两人脸上,月光下,隐隐可见他眉宇间露现着杀机。
    罗乙真已从傅玉琪口中,得知了诸般经过,知他有了误会。
    仍然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说道:“别说我瞎老头子没有派过弟子,去唐兄‘红叶谷’中惊扰大驾,就是确有其事,只怕也毁不了唐兄‘红叶谷’基业,唐兄暂请息怒,坐下来吃杯酒,瞎老头子还有话说。”
    唐一民不待罗乙真把话说完,冷笑一声,接道:“罗兄被尊为武林一代宗师,哪里能把兄弟放在眼中,别说罗兄,就是罗兄门下弟子,也未把我唐某人放在眼中,哈哈,老夫虽是山野草莽之人,但就目前江湖而论,敢藐视于老夫之人也不太多,如非罗兄示意,量你门下弟子也不敢在老夫面前那等放肆,但老夫仍然看在罗兄面上,薄施惩戒,就放他下山而去,想不到他们竟敢趁老夫下山机会,把我‘红叶谷’基业毁去,不但把我养的虎猿杀伤逐散,而且又把我留守在谷中的女弟子掳走。”
    “虬髯神判”耳聋口哑,虽然看“东岳散人”神色不对,但却苦于听不出他说的什么?
    傅玉琪一听说慧儿失?,不禁大吃一惊,急的截住了“东岳散人”的话。
    接道:“怎么?我妹妹不在‘红叶谷’中了,我们离开东岳之时,她还好好的留在谷中,说要等你回谷……”
    “东岳散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声若龙吟,四震的四山回鸣不绝,傅玉琪未完之言,全被他那大笑压制下去。
    但闻笑声愈来愈响,震得人两耳长鸣。
    陆天霖、方云飞逐渐感到那笑声,不但响回四山,而且荡人心神,觉出不对,时间已迟,只觉一阵心跳,不自觉跳起身子。
    忽见罗乙真举起手中铁笛,放在唇边,袅袅而起,混入那长笑声中。
    那笛声初响之时,声音十分低弱,片刻之后,忽然转强,金声玉振,杀伐隐隐,那长笑之名人轶事声,逐渐被那拔高笛声压制下去。
    忽然长笑声住,笛音随落。
    “东岳散人”拔出背上长剑,指着罗乙真道:“你们弟子已然承认,到过我‘红叶谷’去过,罗兄还狡辩什么?”
    罗乙真连受“东岳散人”撩拨,脸上亦微微变色,但却强忍一口怨气,没有发作出来。
    静心早已怒火攻心,但因罗乙真一直隐忍未发,事不关己,倒不好抢先发作,勉强按着怒火,静坐一侧。
    只见傅玉琪拔出背上银笛,跃挡师父面前。
    道:“不错,我们确实到你‘红叶谷’中去过,可是我们到达‘红叶谷’时,你那虎猿早已被人打伤逐散,花树阵图,亦早就被人破去,我们不但未毁你‘红叶谷’中一草一木,我陆伯父反帮忙救助你谷中一位身受重伤的盲目老人,只是他受伤过重,又不肯听我伯父之言养息,致伤发而死……”
    “东岳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是我唐某人冤枉几位了?哈哈!但我‘红叶谷’外,早书警语,未得允准,不能擅入谷中一步,就算你所言非虚,没有损伤我‘红叶谷’中一草一木,但只擅入我谷中一项,已是罪不可恕了。”
    陆天霖起身对唐一民一个长揖,笑道:“老前辈望重四海,我等纵然胆大,但也不敢擅闯禁地,但因事出无奈,才不得不冒违背老前辈留示警语之险,进入‘红叶谷’中……”
    他简略的说明几人入谷经过。
    这中间陆天霖故意把那身披白巾的半裸少女,说的神龙活现,并把她和傅玉琪一段相处经过删隐过去。
    果然“东岳散人”听得一番话后,神色缓和了不少,微微一皱眉头,问道:“那女人有多大年纪,相貌如何?”
    陆天霖道:“姿容绝世,妖艳动人,身披白巾,半裸玉体,但却无法看出她的年龄,大概总在廿岁以上?”
    唐一民脸色一沉,冷冷的追问道:“那女人可有什么特别地方?”
    陆天霖微微一怔,道:“没有!”
    唐一民忽然纵声大笑道:“好啊,老夫倒几乎被你蒙骗过去了!”
    方云飞怒道:“我大哥所述经过,句句是真实之言,哪个蒙骗你了?”
    唐一民冷冷答道:“以他所述那女装束,除了‘玉蜂娘子’之外,遍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但那‘玉蜂娘子’早在十几年前已被我剑伤额角,当震内腑,身负重伤逃走,纵然她还活在世上,把内腑重伤调息养好,但那额角疤痕,必然无法治好,那女人既无特征,想来必非‘玉蜂娘子’。但江湖之中,除了‘玉蜂娘子’之外,还未有第二个人,学她那般装束。”话至此处,双肩微一晃动,人已欺到陆天霖和方云飞之间……左手疾伸,扣住陆天霖左手脉门,右手长剑一挥,压在方云飞肩上,冷笑几声,道:“哼!若再不肯以实言相告,可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他这欺身一跃,伸臂摇剑,动作迅快绝伦,陆天霖和方云飞警觉要躲之时,已被手扣脉门,剑架颈上。
    傅玉琪本早已拔笛蓄势戒备着“东岳散人”施袭,只因他动作太快,一时间措手不及,待他纵身施救,时间上已晚了一步。
    但听“东岳散人”一声冷笑,扣制陆天霖腕上的左手,微微加力,向前一带,陆天霖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倾,正好向傅玉琪破空袭来的银笛迎去。
    傅玉琪蓄势而发,本极迅速,唐一民那一带之势,又是恰到好处,眼看他手中银笛就要击在陆天霖头上……蓦见傅玉琪双腿一收,悬空一个-斗,向后翻退五尺,身子直向水面落去,足点浮花,二次跃起,又向“东岳散人”攻去。
    就这一缓气的工夫,唐一民已缓过手脚,一抬右腿,用膝盖点了方云飞后背“海底穴”
    腾出右手,一挥手中宝剑,登时幻出一片剑幕,但闻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笛剑相接,傅玉琪连人带笛,被弹震出去七、八尺远。
    只听一声娇叱,贞儿拔出身背宝剑,振臂跃起,衣袂飘风,寒芒电奔,猛向“东岳散人”攻去。
    唐一民连声冷笑不停,看也不看贞儿一眼,彷若无事般,举起手中宝剑,随手一封。
    贞儿目睹傅玉琪被他一剑弹飞起来,知他内功深厚,绝非自己能敌,她本是心机异常灵敏之人,跃起出剑,已想到不能和人力拚。
    是以她攻势虽快,但力道却用得很有分寸。
    一见对方挥剑接架,立时一沉玉腕,让过敌锋,随着下落身子,一招“金盘献鲤”疾向唐一民刺去。
    这一招变化,本极诡异,贞儿事先已想得好,在她心里,纵然不中,至少会把对方迫退两步。
    自己只要能脚踏对方停身的突岩之上,再施展师门‘流云剑法’和配合傅玉琪‘大罗笛招’和他缠斗。
    这两种并世绝学,联手相攻“东岳散人”本领再大,只怕也未能招架得住。
    她想得到是满好,可惜对手“东岳散人”这一代武林怪杰,不但十三式伏魔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难测,而且内功深厚,见闻广博,对敌应变,实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
    贞儿这一剑攻势虽然用的出人意外,但如何能困扰住“东岳散人”?
    只听他冷冷说道:“好狡猾的小鬼,还不给我撒手?”
    右手长剑忽的向下一卷,疾向贞儿剑上碰去。
    贞儿吃了一惊,暗道:“这老魔头真-名不虚传……”
    心念还未转完,忽觉一股强大潜力,直逼过来,手中宝剑,已不受自己控制,脱手欲飞,知如不撤手丢剑,只怕要受重伤!
    只得一松手,丢了手中兵刃……月光下,但见一道寒光飞起,破空直上,直升十丈高低,才力尽下落。她在松手丢剑之后,全身压力忽减,一点水面浮花,跃回师父身侧。
    傅玉琪也早被“瞎仙铁笛”唤回到身边。
    两人先后向“东岳散人”施袭之时,罗乙真和静心均未喝止。
    直待两人先后败退下来,罗乙真才一拂颚下雪白的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笑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儿,竟敢在唐兄面前放肆,只是有劳唐兄出手教训他们一番,我瞎老头这里谢谢啦!”
    唐一民听完话,突然一皱眉头,沉忖不语。
    他本是心思机敏之人,从罗乙真几句话中,已听出对方苦心。
    虽明知门下弟子不是自己敌手,而不加喝止,放任两人败在自己剑下,无非是使自己知道,以其门下弟子之能,绝不能把“红叶谷”搞一个天翻地覆。
    心念一转,正待放了“圣手医隐”和拍活方云飞的穴道……突然闪掠过和“虬髯神判”
    龚奇一段比剑经过,力斗数百合,无法分出胜败,最后,迫得自己以十三式伏魔中绝招,贯注内家和他硬拚,才把“虬髯神判”制名人轶事服。
    如以他之能,对付崔源,自是不致落败。
    再合傅玉琪、陆天霖等之力,更加上陆慧内应,不难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红叶谷”
    毁于一旦。
    要知“东岳散人”乃生性多疑之人,再加冷傲之癖,做事最是任性,宁愿错伤好人,亦不愿放过一个仇人。
    崔源之死,虽使他伤心,但最使他痛惜的,还是他数十年来存心求得的一部宝-之念,因崔源之死,而告绝望。
    他为求得那部宝-,不惜用残酷绝伦的毒手,点瞎崔源双目,然后又把他囚在“红叶谷”中一座石室之内,苦苦折磨他数年之久。
    虽然崔源始终未承认身怀宝。
    但他一直未消疑心,看硬逼不出,改作软求,把崔源由石室中释放出来,一反故态,处处对他爱护备至。
    暗中却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哪知崔源被他点瞎双目,囚入石室数年,折磨刑苦之后,却锻链出深沉无比的城府。
    “东岳散人”暗中督视他数年之久,不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而且也丝毫看不出他有报复之心。
    一则因“东岳散人”对崔源身怀宝-疑心,还未完全断绝。
    二则对点瞎崔源双目,囚入石室刑求宝-之事,自觉愧对于心。
    是以,在以后相处岁月之中,对崔源倒是真的很好。
    可是崔源已对“东岳散人”恨入切骨,但他自知武功,和人相差很远,报仇之望,绝难实现。
    而且双目已盲,纵然藏有奇书,亦无法阅求深造,有心逃走,又怕逃不出“东岳散人”
    之手,只得强按心中悲忿,忍辱偷生在“红叶谷”中。
    他希能遇上一个投缘之人,把密藏宝-相赠,让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绝学,再替自己报仇。
    可是“东岳散人”早已想到这些,把“红叶谷”自划作一块禁地,除了断绝和一切武林中人物来往之外,连一个仆童也不肯用。
    这一来,确使崔源一筹莫展,空怀着武林中视若奇宝的异书,竟自难寻到一个承受之人。
    唐一民想到求得宝-的绝望之恨,怒火大炽。
    冷笑一声,说道:“我那‘红叶谷’早已划作禁地,江湖之上,谁人不知?罗兄门下弟子,竟敢擅自闯上我‘红叶谷’中,那自然没有把我唐某人放在眼中了?”
    静心再也忍耐不住,不待“东岳散人”说完,立时冷冷接道:“你自把‘红叶谷’划作禁地,不准他人擅入一步,可知我们黄山白象崖方圆十里之内,也已划作禁区,不准外人擅自闯入吗?”
    唐一民侧目望了静心一眼,道:“可是我唐某人已经闯了进来…!”
    静心霍然起身,紧接着道:“闯了进来,你就不要再想出去!”
    唐一民仰天一阵大笑,道:“只怕未必能有人拦得住我!”
    静心道:“你不信就走一下试试看,能否走得?”
    唐一民突然左手加力,只听陆天霖闷哼了一声,登时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罗乙真虽不愿多树强敌,和“东岳散人”结仇。
    但见他一味狂妄不减,竟敢在自己面前动手折辱“圣手医隐”不禁心头火起。
    双肩微晃,凌空而起,直向唐一民停身突岩之上抢去,口中沉声喝道:“唐兄真要迫我瞎老头子出手吗?”
    唐一民反手一剑,划出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想把罗乙真抢登突岩的来势挡住。
    但“瞎仙铁笛”是何等人物?右手铁笛蓦然一招“力拔泰山”但闻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荡开了剑幕,抢登突岩之上,不容唐一民再出手抢攻,铁笛忽的抢攻三招,逼得唐一民回剑封架,左臂藉势下探,拍活了方云飞的穴道。
    唐一民封开罗乙真三笛急攻,长剑蓦然反击,右手挥动之间,连攻出四剑。
    罗乙真长笑声中,把四剑封闭,退一步,站定突岩一角,说道:“我瞎老头子实不愿和唐兄结仇,快请放了兄弟客人,退出白象崖吧!”
    唐一民和罗乙真以最迅快的手法,互攻几招之后,心里都有了数,知道今日遇上劲敌,如真要动手相搏,必然是一次惨烈无比恶战。
    但他生性冷傲,虽明知没有必胜对方之能,也不肯示弱让步。
    冷笑两声,道:“罗兄此言,不觉着太过客气吗?兄弟既然来了白象崖,如不办出一个眉目,岂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罗乙真知他武功,乃当今武林中有数奇人之一,自己已树“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及“关东神魔”
    两大强敌,纵然不能和“东岳散人”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成友,拉他助自己一臂之力,但亦不愿开罪于他,多树一个强敌。
    强按怒火,笑道:“那以唐兄之见,该怎么办呢?”
    唐一民道:“看在罗兄份上,兄弟不为己甚…”
    他回顾了陆天霖和方云飞两眼,接道:“这两个人擅闯兄弟的‘红叶谷’我要把他们带回东岳,依兄弟自订的条律处置,至于罗兄门下弟子,请罗兄自行决处,兄弟回转东岳之后,追查毁去‘红叶谷’的正凶主犯,如果确和罗兄门下无关,兄弟自不敢再来惊扰罗兄的清修了。”
    言下之意,如果查得“虬髯神判”和傅玉琪牵扯上捣毁“红叶谷”之事,还要重来黄山白象崖找“瞎仙铁笛”算账。
    静心因见罗乙真已经出头,此事又和自己无关,不便多所作主,尽力按耐着忿怒之气,但见罗乙真处处示弱让步,委曲求全,更是生气。
    再加上“东岳散人”的狂傲神态,再也忍不住……突然一耸眉,冷笑一声,道:“哼!
    罗师兄,想当年钟师伯活在世上,是何等的英雄豪杰?以七十二式‘大罗笛招’威震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凡是武林中人,谁不敬仰大师伯的武功?罗师兄纵然已修为到无嗔境界,也应替大师伯的威名想想!这般的懦弱怯敌,一味忍辱求全,只不过徒受人家冷讽热嘲而已,假如你怕人家十三式伏魔剑法厉害,那就早些退避三舍,待在家中,不要出来。”
    她心中忿怒已极,出口之言不肯替“瞎仙铁笛”留一点余地,心想定要激起他心中怒火,教训“东岳散人”一顿。
    哪知罗乙真毫不动怒,仍然心平气和的笑道:“古今以来,不知有好多风尘奇人,江湖豪客,都为负一时之气,造成惨剧,事后想来,悔恨莫及,我瞎老头子已是古稀之年,纵然埋骨在这‘红花潭’中,夫复何恨?”
    “东岳散人”截住了罗乙真的话,冷笑道:“大丈夫生死何足挂心?难道罗兄就认定我唐某人不是敌手吗?”
    罗乙真道:“我瞎老头子几句话,实是肺腑之言,唐兄不要误会才好。”
    唐一民怒道:“罗兄少逞口舌之利,哼!别人怕你七十二式‘大罗笛招’但我唐一民却是不怕。”
    罗乙真看“东岳散人”字字逼人,句句不留余地,亦不禁心中有些生气。
    一耸双眉,手拂颔下的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正待发作,忽听静心怒道:“我久闻东岳唐门十三式伏魔剑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绝伦,天下无双,只怕传言就未必如真?”
    唐一民忽然一跃而起,一挥手中长剑,登时寒光电奔。
    接道:“不信你就接我几招试试!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话刚出口,剑势已刺静心咽喉。
    静心冷笑一声,拗步转身,轻轻一让,把一招迅如雷奔的剑势避开,右手伸动之间,宝剑已到了手中……反手一招“神龙出云”答道:“十三式伏魔何足为式?别说几招,就几百招、几千招,也算不了什么!”
    唐一民挥剑架开静心一剑反击,随即施展开长剑,以快速无比的凌厉攻势,刹那间,白光飞绕,猛向静心道姑攻去。
    静心看“东岳散人”出手几招,不但奥妙难测,而且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实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
    见猎心喜,斗志忽增,右手宝剑在胸前划了半个圆圈,带起剑风。
    但闻一阵当当急响的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唐一民迅如骤落急雨攻势,全被挡架开去。
    “东岳散人”只觉静心手中宝剑划出的半圈银虹,不但把自己的攻势封住,而且还有一股极大的潜力反迫过去,不禁心头一震!
    暗自忖道:“看不出她一个女流之辈,竟有这等深厚功力。”
    心念转动,手并未停,凝神运气,长剑潜力突增,和静心手中宝剑触接相持。
    忽听静心冷笑一声,猛的一振右腕,弹震开唐一民手中长剑,剑势一偏,倏忽间连攻三剑。这三剑不但快速绝伦,而且若劈若点,变化奇奥难测。
    “东岳散人”被这三剑快迅奇奥的攻势,迫退了三步。
    静心几剑快攻,抢得了先机之后,剑势立时绵绵而上,不容唐一民有缓气还手之机,一连快攻了廿一剑。
    “东岳散人”一着失机,陷入被动,只觉对方势有春蚕吐丝一般,一剑连一剑,攻势虽快,但收剑亦快。
    但见一片青光,不停的在身侧绕飞,忽前忽后,变招迅速无比,一时间竟无法抢回主动,挥剑还攻。
    要知静心这‘流云剑法’乃极为迅快的一种剑法,随着攻出的剑势,变化克敌,一招出手,后面就绵连不绝。
    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二十余合之久,唐一民仍然是处在被动地位,未还一剑。
    不觉心中又惊又急,陡然大喝一声剑势忽变,运集内力,贯注剑身,挥摇之间,立时有强烈剑气,震荡开静心绵密如幕的剑光。
    只听静心冷笑一声,道:“哼!你既希望速战速决,不惜以修为内功相搏,可别怪我方外人下手狠辣了!”
    “东岳散人”却是毫不理静心的激讽之言。
    原来他已觉出静心剑术,以迅快的变化制敌先机,只要自己能够抢回主动,反守为攻,对方或将受制。
    然后再以十三式伏魔剑法的攻敌威胁抢攻,虽未有绝对胜得对方的把握,但至低限度,当不致再处处受制于人。
    他心中只管筹思破敌之法,哪里还顾到答覆静心之言。
    要知高手比武,一点大意不得,静心在说话之时,不觉手中宝剑一缓。
    陡闻“东岳散人”一声大喝,霍然向后跃退两步。
    紧接着纵身而上,长剑演出十三式伏魔剑法中一记绝学“天网罗魔”手中长剑挥舞之间,化为满天银星飞洒而下,直向静心当头罩落。
    这一记诡异的剑招,威势果然不凡。
    把静心迫得由急攻中,转为守势,宝剑舞起一片光幕,护住身子。
    但闻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过处“东岳散人”手中一柄百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的宝剑,登时被削成两截。
    唐一民在和静心动手之时,虽已看出她手中宝剑光华跃目,但因自己手中兵刃,乃是缅铁和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炼成,不但锋利无比,而且钢中带柔。
    对方虽然是柄光华异常的宝剑,只要稍微留心一点,不和对方宝剑用力猛碰,纵虽小有相触,也不要紧。
    哪知他在第一次和静心手中宝剑触接相持之时,长剑已受损不轻。
    这次更是全力施攻,忽略了对方手中长柄宝刃,待他警觉之时,已是迟了一步,长剑已被削成两断。
    静心削断唐一民手中宝剑以后,霍然向前一进步,迭攻两剑。
    唐一民手中半截断剑,无法封架那攻来剑势,只得向后跃退,让避开两剑快攻,冷冷笑一声,道:“仗凭宝刀之力,纵然得胜也难免贻笑天下英雄!”
    静心收剑跃退,还剑入鞘,道:“你既然怕我宝刀威力,何妨易剑再战?”
    “东岳散人”冷漠一笑,道:“如果易剑再战,双方均不以兵刃取巧,咱们定得分个胜负出来。”
    静心还未及答话,忽听丈余外一个十分娇脆的声音接道:“唐一民,我找了你很久很久的时间啦!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你。你‘红叶谷’那些花树阵图,都是我毁去的,你跑到人家这里来闹些什么?”
    几人都在注意静心和“东岳散人”比剑,竟不知何时?有人到了附近。
    转脸望去,只见两丈左右处,潭水浮花之上,站着一个长发垂腰,白巾裹胸,半裸着玉体的娇美少女。
    映月而立,目光盯注在“东岳散人”脸上,眉宇间隐泛怒意。
    唐一民看到那少女之后,不禁呆了一呆,脸色一变。
    方云飞冷笑一声,道:“刚才我们说的,就是此女,你仔细看看她脸上有没有疤痕?”
    “东岳散人”不理方云飞讥讽之言。
    双肩微晃,人已凌空而起,跃落在距那少女数尺之处,厉声问道:“你是‘玉蜂娘子’的甚么人?找老夫有什么事?”
    那少女举手理理头上长发,答道:“‘玉蜂娘子’是我母亲,我找你要替她报仇!”
    “东岳散人”呵呵一阵大笑道:“你娘告诉你没有,为什么和我结仇?”
    半裸少女微微一怔,道:“那我就不知道啦!反正我娘死时,留下遗言要我找你替她报仇,并把你‘红叶谷’的花树阵图破解之法,传授给我,又画了你的图形相貌,我不知道看过几千遍了,刚才我已经看了你半天,绝是看不错人!”
    “东岳散人”气得冷笑一声,骂道:“别说是你是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就是‘玉蜂娘子’亲自到此,老夫也不放在眼内!”
    那少女,目光转投到傅玉琪脸上,微微一笑道:“我们不要在人家住的地方打,要打咱们跑到那边没有人的大山中去打。”
    “东岳散人”霍然转身,对“瞎仙铁笛”罗乙真一拱手,道:“始才错怪罗兄,抱歉至极,待兄弟打发了这女娃儿,再来面向罗兄请罪。”
    罗乙真笑道:“好说!好说!江湖之上,常有误会,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东岳散人”冷漠的一笑,转脸望着静心道姑,说道:“驰誉武林的‘流云剑法’也不过如此而已,异日有缘,唐某人还得领教。”
    静心怒道:“如果你不服气,那就再接几剑试试!”
    唐一民道:“再战三百合有何不可?难道怕你不成!”
    静心双肩微晃,人已直欺过来,手中宝剑一挥,带起满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正待施展“奔雷三剑”
    中那招“万盏佛灯”……忽然想起唐一民手中没有兵刃,急忙一收剑势,向后跃退两片浮花。
    说道:“你手中没有兵刃,我胜了你,你又可藉词推诿。”
    说着话,一招右臂还剑入鞘。
    “瞎仙铁笛”罗乙真,站一边看得大为担心!
    他知剑法乃静心之长,昔年青茵道姑以剑法称霸武林时,曾经独败号称剑术正宗的武当派五友联攻,但从未闻得青茵和人以拳脚过招。
    如今静心舍长取短,弃剑不用要以赤手和“东岳散人”动手,叫他如何不急?
    只听唐一民呵呵大笑,道:“好啊!神剑之名,果不虚传,老夫就先领教你的掌法,再接驰名天下的‘流云剑法’绝学。”
    要知唐一民生性虽然冷怪难测,但心机却极是机敏,一见静心还剑入鞘,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求胜的机会。
    是以,先拿几句话把静心道姑扣住,然后急纵而上,双掌连绵挥动。
    刹那间,连着攻出六掌。这六掌快攻,不但迅速绝伦,而且着着含劲不吐,蓄势戒备,准备随时变招,拆解敌人攻势。
    静心被“东岳散人”以一连六掌快攻,迫得后退了三四片浮花。
    正待还攻,以解危困,忽听那半裸白衣少女娇叱一声,直向两人中间飞去,左掌左腿并攻静心,右手右腿却是分攻“东岳散人”。
    她在一出手间,同时分拒两个当代武林高手,不但使静心为之心惊;“东岳散人”和“瞎仙铁笛”也暗骂这女娃,真是该死,看她能有多大功力?如何抵得住这两人联合的神力。
    只听“东岳散人”冷哼一声,攻向静心大师的一掌忽的一收,反向那半裸少女背后拍去……静心也同时一掌攻向左肩。
    只见那半裸少女银铃般一声大笑,一低头,人如鱼跃,从两人拳风足影中逃过。
    足点浮花,人已站在静心身边,双掌一齐挥动,各自攻出三招,招招变化多端,使人难测高低。
    静心连受“东岳散人”和这半裸少女迫退,心中大为着急。
    怒叱一声,正要运集功力反击。
    忽听那少女笑道:“出家之人慈悲为怀,我奉娘遗命,要杀这人,你就成全我一番孝心吧!”
    “东岳散人”忽然大笑问道:“小丫头,你娘真的死了吗?”
    那少女道:“我娘不是真死,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唐一民脸色十分凝重的问道:“你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在什么地方?”
    半裸少女忽然一扬秀眉,怒道:“她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封闭在山洞之中,必须要你的人头,奠祭过我娘亡灵之后,才能启封入洞。”
    “东岳散人”道:“好!咱们先到你娘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洞之处再说。”
    说罢,放腿向前狂奔。
    那半裸少女忽然转头望着傅玉琪道:“我杀了‘东岳散人’之后,就学别人一样改穿衣服。”
    贞儿看她盯着傅玉琪说话,不禁大怒。
    啐了一口道:“不要脸!”
    半裸少女不理贞儿,嫣然一笑,又道:“你放心好啦!我一定能打得过他。”
    话未完,人已转身疾追“东岳散人”而去。
    瞬息间两人行?俱杳,但余下松涛啸啸之名人轶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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