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侠隐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一回江湖再涉险七绝山庄逢故人
    罗雁秋带好应用之物和赤煞仙米灵、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及司徒霜,辞别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取道玉树、西宁,向东北关外的长白山进发。
    他们一路所经之地,尽是边荒地区,此时又是深秋时节,触目草黄叶落,林木萧萧,显得一片凄凉!
    四人俱有着上乘轻功,又是在绝无人迹的荒山野岭中,是以可毫无顾忌的施展,他们奔行了十余日,眼看所携干粮将尽,仍是在高峰峻岭、连绵山势之中。
    这日已是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衔山时刻,四个人方自感到十分焦急,蓦然,远方一座峰顶上,响起了一阵“呜呜”的笳声,不禁心中狂喜,暗忖:笳声起处,必有人居,几个人精神一振,各紧脚程,向那峰顶上奔去。
    只不过顿饭时光,便抵峰下,此时日早西沉,暮色苍茫,山雾渐起,但找遍那座峰顶,却是不见半点人影。
    饶是赤煞仙米灵及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都是江湖阅历极为丰富之人,也不由大感迷惑,本来在这等荒山绝岭之上闻到笳声,已是奇迹,但笳声突然隐没,而又无人迹出现,则更令人不可思议。
    但就在四人迷疑惊骇之时,那“呜呜”的笳声,又在远处峰顶响起,笳声刚落,一阵轻微的枝叶簌簌之名人轶事声,遂从一株巨大翠柏上,如幽灵似的飘落下两个人影。
    只见那俩人俱是穿着紧身黑衣,连面部也是用黑巾罩起,只露出两只神光湛湛的眼睛。
    赤煞仙米灵一见俩人现身,早气得五内皆裂,他一阵怪笑,说道:“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子装神扮鬼,吓唬大爷,今天算是你们碰到了煞星!”
    说着身形如风,欺到那俩人身前,十指齐张如钩,径向那两个黑衣人胸前抓去。
    谁知那俩人轻轻一闪,便自闪开,却齐都抱拳,朗声道:“朋友误会了,我家主人有请!”
    这一突兀的变化,四人全都怔住。
    罗雁秋奇道:“你家主人是谁,怎会无缘无故地请我们?”
    那两个黑衣人仍是躬身答道:“恕在下不能奉告,等四位会见到我家主人时,自然便知一切。”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冷冷一哼道:“这俩人鬼鬼祟祟,师兄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罗雁秋傲然一笑道:“就是龙潭虎穴也未必就能困得住我们,又有什么好怕!”
    一顿又道:“既如此,你们俩前行引路吧。”
    那两个黑衣人又是躬身答道:“请四位由此西行,转过前面的山峰后,我家主人自会派人迎接。”
    说完身形一晃,便自消失不见。
    四人满腹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知他们所说的主人是何等人物,但凭四人的武功,自是毫无所惧,遂按照两个黑衣人所示的路径直往西方奔去。
    不到盏茶时光,四人便抵峰下,只听当当两声响,紧接着响起两声朗喝:“贵客驾到——”
    四人急止脚步,只见一块大石之后,缓缓走出俩人也是一身黑衣,黑巾罩面,见了四人,同时躬身行礼。
    赤煞仙米灵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玩些什么名堂!”
    那两个黑衣人也不答话,转身向前行去。
    转过山脚,已来到一处谷口,四人仰首一看,只见高峰夹峙,峭壁千仞,而这谷口也不过两丈余宽,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天险要隘。
    四人方自微感惊骇,只听一阵轧轧轮响,放眼望去,只见一辆翠幔素帷,金辕红轼,四马牵曳的豪华大车,已然停在身前。
    两个黑衣人转身恭声说道:“四位贵宾请移驾登车,我家主人已在庄前恭候了。”
    罗雁秋虽是愈来愈觉奇疑,但也不再多问,当先登上,米灵等三人默然相随,但全都运气凝神,功聚双臂,准备必要时全力一击。
    四人进入车内之后,两个黑衣人当即将垂帘放下,只听车把式一声吆喝,那华丽的翠色车辇掉转头往谷内驰去。
    车轮辘辘,蹄声得得,马车拐了几个弯后,忽然峰回路转,眼前景物大变。
    从帘缝中望去,但见一片松竹,环绕着一座巍然矗立的高大庄院,紫瓦红名人轶事墙,庄外灯烛辉耀,把漆黑的山谷照映得如同白昼。
    只因那环绕在庄院外的松竹浓密异常,纵有锐利的目光也很难看清那庄院的全景。
    松竹摇动之间,隐现出幢幢人影,那华丽的马车已正自穿行于松竹之间,越过一座吊桥后,戛然声响,车停在一对红漆大门之前。
    四人刚一下车,那两扇红漆大门,已然大开,现出七个身着华服的老者。
    那最右面一人,身高七尺,生的方面大耳,长眉慈目,白髯垂胸,气度雍容,年龄约有六旬开外,依次站着的六人,面目身材和第一人相似,只是年龄各有差别,那最左面一人,至多亦不过五旬。
    七个华服老者同时向罗雁秋等四人一拱手,却听右面那年龄最长的老者,朗声哈哈一笑,说道:“我们这‘七绝山庄’已是二十年没有生人涉足,今晚四位贵客来此,也算是与敝庄有着一大机缘,请进,请进!”
    说完,七人身形一闪,让开一条道路,同时抱拳肃客。
    赤煞仙米灵呵呵一阵干笑道:“好说,好说,你们这般……”
    他一瞥罗雁秋的冷澈目光,倏然住口。
    那七位老者看了赤煞仙米灵一眼,眉头一皱,但瞬即又恢复欣悦之色。
    罗雁秋本是丝毫不谙世俗礼数之人,也不谦让,当先大步而入,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道:
    “我等师兄弟妹四人惊扰各位庄主大驾,深感不安。”
    那六旬开外的华服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有朋自远方来,乃为人生一大乐事,又何况诸位赶得如此凑巧,若不是四位路经此处,就是请还请不到呢。”
    罗雁秋也是嘻嘻笑道:“你这话倒说得不错,我师兄弟等要不是奉了师命,远赴关外长白山去找那……”
    司徒霜娇嗔的转首睨了罗雁秋一眼,说道:“大师兄,你怎么啦?你即使不再说下去,人家各位庄主也知道你去关外找什么了。”
    然后转向七位华服老者嫣然一笑道:“就请各位老庄主猜猜我师兄妹等人去关外长白山找什么好吗?”
    那七位华服老者一见司徒霜从旁打断罗雁秋的话,不觉微感诧异,俱都转首向她看去,但七人一看之下齐都发出会心的微笑,互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了一瞥目光,这次却是那最年轻的华服老者说道:“贵师兄弟、妹等四人远赴关外的长白山,想必是寻找什么最为珍贵之物是吗?”
    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俩人,刚才在罗雁秋说话之时,惟恐他脱口说出找寻百妙佛珠之事,幸经司徒霜从旁岔开,现见那七位华服老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一瞥的神态,不觉心头起疑,又见这最年轻的华服老者,一开口就猜出自己四人去关外长白山是找某种最珍贵之物,不禁大急,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猜些什么,谅你们猜上个一年半载,恐也无法猜到。”
    哪知罗雁秋却哈哈一笑,接口说道:“这位庄主已猜得八九不离十,我师兄弟四人确是去找一种人间极为珍贵的东西,再请哪位猜上一猜,便可猜中了。”
    这边三人都知道罗雁秋平时任性已极,又毫无江湖阅历,不知人心险恶,这种重大之事,岂可轻易说出,不由大是着急,一个个纷纷向罗雁秋抛递眼色,但他却是浑作不觉,仍然面带微笑,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七位华服老者的脸上。
    此时那七位华服老者见这四人之间的神情,又是眉头一皱,但都是还未待人发觉即行消失,只听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肃容说道:“老朽等既是猜上一年半载都猜不出,我看就不必猜了。”
    说话间已来在一座大厅之前,四人在途中俱曾留心打量,见这座山庄是依山而连,房舍少说也有百间,疏疏落落,散筑各处,而各栋房舍之间,却满植着苍松翠柏,奇花异草,原来这间大厅是在山庄的极北面,是以直走了一盏热茶的工夫始到。
    那七位华服老者再度抱拳肃客,罗雁秋仍是当先拾级而上,昂然走入。
    这大厅足有六七间房子大小,里面红毡铺地,红绫掩窗,在熊熊的烛光映照下,令人有置身炉火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感觉。那厅内墙壁之上,挂了几幅名人的字画,点缀得甚是雅致。
    各自落座之后,早有四个青衣童子分别执壶,为四人斟满香茗,只见茶色澄碧,芳香四溢,他们四人一路行来,早觉干渴,罗雁秋一探手,便端起茶杯,就待喝下。
    那七位华服老者同时投过一瞥奇异的目光,看着罗雁秋一言不发。
    就在司徒霜等人暗暗为罗雁秋着急之时,他却又突然放下茶杯,一笑说道:“我们去长白山找什么你们还没猜出呢,各位只要再猜上一猜,我保证便可猜中。”
    这边三人方为罗雁秋放下这随意饮茶的一颗心,他却又把他们带入另外一种焦急与紧张之中。
    只听那年纪最轻的华服老者说道:“你们远去长白山,莫非去找……”
    他瞥了其他六个老者一眼,竟然住口,不再猜下去。
    罗雁秋哈哈一笑,道:“各位既是不愿猜,我就说出来吧,免得你们疑神疑鬼。”
    微微一顿,瞟了米灵等三人一眼,一笑又道:“我们去关外长白山找千年成形人参,为师父治病,这千年成形人参也算得人世间珍贵之物了。”
    七位华服老者同时释然地轻哦了一声,又是相视一笑,而赤煞仙米灵、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和司徒霜也才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其实罗雁秋虽是毫无江湖阅历,但却是冰雪聪明之人,刚才在途中被司徒霜一打断话头,他便已体会到她的用意,但若是不说到底,又恐人家起疑,于是灵机一动,想起师弟们平时和他谈起东北关外的特产人参,临时编了个谎出来。
    赤煞仙米灵冷眼旁观,见七位华服老者十四只眼睛,总是不离开司徒霜身上。不禁大起妒恨之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一笑,说道:“七位庄主对我师兄弟妹四人如此热情的接待,不觉太为隆重吗?”
    那七位华服老者,似是对赤煞仙米灵的那副尊容最无好感,闻言一怔之后,齐声哈哈大笑,其中最年长的一人说道:“隆重?这确是本庄内先祖建庄以来,百年中最隆重的迎客大典,因这中间有着一大渊源。”
    他转首吩咐那站在门首的四个小童叫厨下开始上酒菜之后,续道:“七绝山庄系一百年前九九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节那天建立,因地处峻岭绝峰环抱的深山之中,极少外人到此,故先祖曾制定了一项遗训,凡是到我这七绝山庄之人,都算有缘,今天系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佳节,为建庄百周年纪念,而各位又恰是本庄二十年来的第一次来客,缘份更是深远,是以接客之礼也最为隆重。”
    罗雁秋等人听得连连点头,但赤煞仙米灵却仍是心中狐疑,暗忖:你这话算是有理,但为何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师妹微笑,那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他思忖未完,只闻阵阵菜肴的香气,扑鼻而入,只见一个小童以托盘先端了四盘菜来,犹自热气蒸腾,色香俱是一等,想来味道自不会差。四十余天来吃的干粮,喝的白水,即使在九幽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洞中也没吃过这等上好的菜肴,不禁一齐瞪着那几样菜,咽下去一口口水。
    那七位华服老者同时起身肃客入座,而此时又是一个小童端来一盘白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制的酒壶酒杯,后面紧跟着的两个小童,却各捧着两坛美酒,那年纪最轻的华服老者,举手将泥封劈掉,只闻一阵浓烈的酒香,弥漫整个大厅,想来定是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上好佳酿。
    罗雁秋本不善饮酒,两眼只是注视着桌上菜肴,馋涎欲滴,急道:“快拿饭来,光摆着菜不吃,我可受不了啦!”
    那年长的华服老者和颜一笑,吩咐身边的一个小童道:“你先去把馒头取来,并把其余的菜一齐端上。”
    此时另一个小童已为其余各人斟满了酒,那银杯俱是半尺高的巨觥,司徒霜本会吃一点,但一看那么大的酒杯,便吓得一伸舌头,笑向小童道:“我不会吃酒,别给我斟啦,我要先和师兄一起吃馒头呢。”
    罗雁秋一向生长在南方,很少吃过面食,只有在年前北上徐州,探望他舅父时吃过,不过现在早已不复记忆了。
    盏茶工夫,大厅门口弥漫着一片蒸气,一个小童端了两大盘雪白的馒头来,另外三人,却又上来四盘八碗,俱是美味珍馐。
    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虽然仍怀疑酒茶中有什么蹊跷,但见七位华服老者各各举起酒杯,先自一饮而尽,于是疑虑顿失,也各自举杯饮下,其实,即使其中有毒,他们此时也顾不得了。
    七位华服老者殷殷相劝,又正好碰上几个饕餐勇士,一阵鲸饮大嚼,直吃个杯盘狼藉,酒足饭饱。
    此时罗雁秋等四人早对七位华服老者消除了戒备之意,已然相谈甚欢,而和那年纪最长和最轻之人所谈尤多,但他们却绝口不提自己的姓氏,更不问对方的姓名来历,这使得多疑的赤煞仙米灵有些莫测高深。
    酒饭一过,立即有小童端上来一盘山果,果色艳红,入口甘美,罗雁秋等人竟是从来没有吃过。
    蓦然,一阵悠扬的乐声,遥遥自大厅外飘传而来,七位华服老者同时相视微笑,霍然站起,径自缓缓向厅外走去。
    赤煞仙米灵看得起疑,他人本莽撞,此时更未多加思索,大喝一声,纵身而起,一振臂抓住那年纪最长华服老者,用力往回一带,那华服老者竟被他拉得跄踉退后四五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跌倒。
    其余六位华服老者同时伫足转身,愕然相顾。
    这一来直把赤煞仙弄得如坠入五里雾中,怔在当地,他再未想到这七位华服老者居然不谙武功。
    罗雁秋虽是不谙世俗礼仪,但对赤煞仙米灵的粗暴举动也是大感不满,连忙上前搀起那跌到的华服老者,怒声向米灵说道:“你这成何体统!”
    那摔倒的华服老者先是一皱眉头,然后又向着罗雁秋慈祥地一笑,仍自向大厅外走去。
    他这一举动,连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司徒霜甚至罗雁秋也感到大惑不解,同时紧随七位华服老者向厅外走去。
    此时夜已初更,仰望长空月明星朗,俯视七绝山庄,仍是处处灯火,一片通明,这虽是深秋的夜晚,但却显不出一点箫条与寂清。
    那悠扬的乐声仍是不断响起,离大厅愈来愈近,罗雁秋几人正自奇诧不已之间,突见两对绿衣少女,手中各挑一只宫灯,自一丛翠竹中缓缓转出,直对大厅走来。
    赤煞仙米灵本还在大厅内生他的闷气,一见此状,连忙急走几步,站在碧眼神雕之后翘首观看。
    两对挑灯少女方自前行了丈余,那翠竹丛中又转出四对绿衣女子,齐都奏着丝竹管弦,发出韵律悠美的乐声。
    此时,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倏然转首,向罗雁秋等四人抱拳说道:“先请各位贵客厅内落座,小女即来相见。”
    其实,他们四人早已看出,这随后而来的必定是一个女子,只是不知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排场,一闻此言,疑念顿去,于是齐都返回厅内。
    四人甫行落座片刻,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也相随而入,他突地哈哈一笑,说道:
    “老夫等七个弟兄膝下,仅得小女一人,且平日又极少在家,是以娇纵惯了,不识什么礼数,等下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抱拳欠身答道:“好说,好说,老庄主千金定是仙露明珠,愚兄弟今得一睹芳容,福缘不浅。”
    赤煞仙米灵这才恍然大悟,无怪七位华服老者总是微笑地注视着司徒霜姑娘,原来是爱屋及乌。
    他们正寒喧之间,乐声已悄然而止,一顶绿色软轿,已在八名绿衣少女的前护后拥下,停在大厅前石阶之上。
    轿帘起处,缓步走出一个面蒙薄如蝉翼般绿纱,风华绝代的绿衣少女。
    罗雁秋等四人,齐都瞪大眼睛,痴呆呆地向那少女看去。
    那少女步入大厅后,使得厅中的一片红色,顿时柔和。
    她星目扫了厅内四人一眼,然后转向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嫣然一笑说道:“爹爹,你老人家就是要女儿见这几个人吗?”
    那华服老者脸上满露慈爱之色,说道:“琼儿,快上前与几位贵客见礼,他们在今天来七绝山庄,真与我们机缘不浅。”
    其余那六位华服老者也是满现慈爱之情,微笑地注视着绿衣少女。那绿衣少女又缓缓转过脸来,向罗雁秋四人幽幽一叹,说道:“唉!我还以为是什么贵客呢,原来其中有一个女儿最不愿见之人。”
    在场之人齐都一愕,暗觉奇诧,而赤煞仙米灵自惭形秽,最为敏感,不禁丑脸一红冷哼了一声。
    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慈祥地一笑,说道:“琼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四位贵客今晚刚来,你为什么不愿见他们?”
    那绿衣少女又是幽幽一叹,道:“男人都是这般没良心,才十几天不见,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罗雁秋听她骂男人没良心,不由有气,他本是极为任性之人,冷哼一声,说道:“你说谁没有良心?”
    那七位华服老者一见罗雁秋对绿衣少女出言顶撞,齐都瞿然一惊,移步站到她的后面,随来的绿衣小婢也都柳眉倒坚,微现怒意。
    绿衣少女黛眉微颦,姗姗前行数步,一伸皓腕,指着罗雁秋说道:“我说你没有良心,怎么样,你还想与我打架?”
    罗雁秋方才那句话,本只是为天下男子打抱不平,眼下见她竟冲着自己而来,不由大是震怒,脱口说道:“我为什么没有良心?”
    绿衣少女突又浅浅一笑,道:“当然啦,那个骑雕的女子你不要了,现在又换了一个,还不是没良心吗?”
    罗雁秋哪会知道她所指骑雕的女子是凌雪红,闻言不禁莫名其妙,但略一思忖之后,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姑娘定是认错人了,我罗雁秋从未见过什么骑雕的女子!”
    绿衣少女一撇樱唇,不屑地说道:“哼,你还想赖,没出息!”
    罗雁秋被她骂得一愕,怒道:“你骂谁,难道我就不能打你!”
    绿衣少女幽幽一叹,道:“我说过不再见你,才躲到家里,并且把白妮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师父了,打算把此生老死在这七绝山庄中,想不到你又鬼差神使的找上门来。”
    罗雁秋听得如坠入五里雾中,茫然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绿衣少女摇头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把那颗红豆给他,他只是虚有其表,什么也不懂。”
    说完缓缓转过身来,便待离去。
    罗雁秋一听她提起红豆,不禁灵机一动,大喝道:“什么红豆,是不是那颗佛珠?”
    绿衣少女倏然停步伫足,转身说道:“我以为你全都忘记了呢?
    我给你的那颗不是和我这串佛珠一样吗?”她缓缓举手,抚摸着胸前怔怔地出神。
    这时,罗雁秋四人才看到她颈间挂着一串佛珠,刚才,因为都被她绝世的姿容和高贵的气度所吸引,而且那佛珠又是红色,与室内灯光一样,故没有看清楚。
    罗雁秋刚自一懔,赤煞仙米灵身形疾如飘风,乘绿衣少女出神之时,一把将那串佛珠抓入手中,只听一阵劈劈啪啪的脆响,早有十余颗掉落地上。
    赤煞仙望着手中那串佛珠嘿嘿一笑,说道:“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着俯身又抢落在地上的珠子。
    罗雁秋见米灵竟突然对一个娇弱的女子如此粗暴,不觉有气,冷冷说道:“站住!你从一个弱女子手中抢得,难道还是什么光荣之事吗?我以‘九幽令牌’命你将此串佛珠还给她!”
    谁知赤煞仙米灵竟又发出一阵怪笑,说道:“师父吩咐过为了取得这串百妙佛珠,不惜采取任何手段,你的九幽令牌也吃不开了。”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从旁接口道:“师父倒真是这样交代过。”
    此时,那绿衣少女早气得泪珠盈睫,但一听到罗雁秋这般说,娇面上却又现出安慰之容。
    那七位华服老者早气得身形抖颤,齐声大喝道:“你们这些丫头是死人,还不将他们围住!”
    随护那绿衣少女前来的八个女子,同时娇叱一声,身形晃处,早将罗雁秋等四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
    四人扫目一看,只见那八个绿衣少女手中各执着一样东西,竟都是她们原来所持的乐器和宫灯。
    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久走江湖,一望之下,立时看出这八个少女各取方位,摆出了一种阵势,不禁一懔。但转而一想:即使你们是摆的什么阵,光凭那灯笼和乐器也奈何不了我们,他俩人嘿嘿一笑,翻腕拔出背上的兵刀,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正北一方站的一个绿衣少女,似是这八女的首领,轻轻一摇手中洞箫,冷然说道:“不要多说话,眼下只有死、残两条路,任你们选择一条。”
    她声音尽管娇柔如黄莺出谷,但言词神态却冷峻至极。
    赤煞仙米灵怪笑两声,道:“女娃儿,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你能将大爷们困住。”
    倏地一振手中长剑,直向正北方那绿衣少女刺去。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却径攻南方那绿衣少女。
    司徒霜依偎在罗雁秋的身边,看他还在痴呆呆的发怔,俩人一时都未出手。
    哪知米灵长剑攻到,只听那绿衣少女冷笑一声,右手洞箫横向上面一撩,直向来剑撞去,出手迅快绝伦。
    米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笑,贯注剑身的内力陡地加到十成,他想一举震飞那绿衣少女的纤细洞箫,但是剑箫才一接触,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那绿衣少女身形不动,而米灵却感手腕一麻,长剑几乎脱手,惊骇得疾然后退三步。
    在他想来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有多大功力,纵然从一出娘胎就练功,也难有什么成就,他哪里知道这站在北方的绿衣女子就是小婢绿云。
    而在赤煞仙受挫的同时,攻向南边的碧眼神雕也吃一次暗亏。
    罗雁秋一看情形,哪容他再袖手旁观,翻腕拔出背上的白霜剑,但见银芒闪耀,寒气侵人,大喝一声:“让我者生,挡我者死!”一剑“起风腾蛟”,白霜剑幻化出三朵剑花,点向那拦路少女。
    那守住南方的绿衣少女,手执一盏宫灯,此时烛光早熄,只见她纤手一抖一抛,却以那系住灯笼的绳索,向白霜剑缠绕而去。
    罗雁秋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别致的兵刃,别致的打法!”白霜剑往回一缠一带,却用剑刃向那细不可见的绳索削去。
    只听一声“扑哧!”娇笑,响自圈外,那一向冷眼旁观的绿衣少女娇声说道:“你上当啦,别看你宝剑锋利,也削不断她那紧系灯笼的天蚕丝!”
    果然,罗雁秋的白霜剑滑了开来,那持灯的绿衣少女也是嫣然一笑,状甚得意。
    罗雁秋初试身手,竟连一个弱质女子也战不下,不由大怒,白霜剑一抖,招化“浮云掩月”,“八方风雨”,“飞凤出巢”,唰唰唰一连三剑,洒起万道寒芒,似劈似点,忽东忽西,同时攻袭三个不同方位的少女。
    他这一招诡异绝伦,威势奇大,那三个绿衣少女又都是手执乐器,不敢硬撞,故只得闪身让开,罗雁秋等才乘机冲出空隙,却又被邻近站立的少女补上。
    赤煞仙米灵见有机可乘,身形倏然跃起,右手剑“长虹经天”探臂右扫,左掌一式“雷霆万钧”反臂拍出。
    一片森森剑气,夹着一股强凌绝伦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掌力,直冲过去,正西和正南的两个持灯少女,吃那剑气和掌风一逼,迫得疾向两侧退去。
    他就借那反臂拍出之势,向前疾跃出七八尺,落出包围圈外。
    但见绿衣飘飘,守在南方的两个女子,同时振袂飞起,迅速无比的抢在米灵之前,一抖纤手,两盏宫灯,直向米灵当头打去,赤煞仙米灵还手不及,又被逼回圈内。
    司徒霜在雪山派中是有名的红衣女飞卫,论武功也算是一流高手,但在这八个绿衣女子面前,却是无法施展,每向外冲出一次,未将人家逼退,自己反被人家迫回。
    这七个华服老者,却是始终站立一旁,一言不发,但一个个双眉微皱,显是在思索着一件难决之事。
    此时,那站在圈外的绿衣少女突然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好了,别打啦,你们既然想要那串珠子,就拿去吧,其实,你们这些人也真笨得要死,既然想要,为什么不明说,而要乘人不备,淬然出手抢夺呢?”
    她又微微一笑,转向七位华服老者道:“又有客人来啦,事情也真凑巧,二十年没来过一个外人,今天大家都来赶热闹,你还是和各位叔叔再出去迎接他们吧,看看是否又是些毫不讲理的人。”
    说完瞥了罗雁秋等四人一眼,又道:“你们也先别走,看看是什么客人来了再走不迟,反正我不为难你们就是了。”
    绿衣少女黛眉又是一颦,道:“爹爹,女儿要回‘飞琼院’去啦,我看你们也不必到庄外去接来访的贵客,人家都早到了!”
    她语音刚落,便听一阵哈哈大笑,响自厅外十余丈处,随之一个如破锣似的语音响起,道:“想不到在我‘祁连八全’的辖境内,还有这片化外之土,一但传扬开去,那真是太大的丢脸之事!”
    那七位华服老人同时长眉一皱,转身迎出厅外。
    而罗雁秋等四人在这一刹那也是暗自心惊!以他们目前的功力,自忖可辨十丈外飞花落叶,但有人来至厅外,竟还是浑然不觉,更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绿衣少女早已不知何时离去,厅内的绿衣小婢,也都踪影不见!
    此时,那自称“祁连八全”的八个人,已停身在大厅之前,原来是八个奇装异服的汉子。
    司徒霜姑娘向八人扫了一眼,竟然“扑哧!”笑出了声。
    原来那八个人不但穿着服式,身材高低胖瘦等各自不同,而其中断腿缺臂,少耳没鼻者,亦有四人之多,再看他们指手划脚的表情,似乎盲哑聋跛俱全,倒真是名副其实的“八全”!
    那为首之人,是个身材瘦长,穿一件古铜长衫的眇目老者,他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的独目,向厅内外扫了一眼,哈哈大笑道:“你们哪一个是主人,我祁连八全到来,居然大模大样,不到庄外十里之处恭迎?”
    七位华服老人,同时长眉轩动,面现不悦之色,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人,嘴唇微动,方要说话。
    突地从祁连八全中,闪出一个身材粗短,着红色劲装,缺少右耳的中年壮汉,厉喝道:
    “你们这七个老鬼比我‘千里听音’穿得还要讲究,这像什么话!”
    说着疾探右臂,伸手抓出,只听一声裂帛大响,将离他最近一位老人的华服撕下来一大片。
    罗雁秋在一旁看得大是气忿,冷哼一声,便待挺身而出,却听赤煞仙米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笑一声,说道:“事不关已莫闲管,师兄,我们还是别趟这种浑水!而且人家没请我们帮忙,你就是出手,人家也不一定高兴!”
    罗雁秋一皱眉头,心想:这话倒不错,那绿衣女子所率领的八个小婢武功似都不弱,连她们都不管,想来定有所恃。
    那眇目老者哈哈一阵大笑道:“这位兄台说得是,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他说到此,倏然住口,探臂向地上抓去。
    赤煞仙米灵这才发现,那眇目老者拾起的,是方才滚落地上的一颗佛珠,但再想抢夺已是来不及,索性装作未见。
    那眇目老者独目瞟了佛珠一眼,“咦!”的一声,面容陡变,回头大喝道:“把这七个老儿拿下!”
    祁连八全中其余七人,闻声各跨一步,振臂抓住了七个华服老人的右臂,手下微一加力,七位华服老人齐都闷哼一声,脸色惨变!
    此时,赤煞仙米灵见此情势,黄眼珠一转,向那眇目老者怪笑道:“阁下说得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不多打扰,就此别过。”
    他因已取得那串百妙佛珠,目的已达,虽然被那眇目老者捡得一颗,但也无关紧要。他知道祁连八全将七位华服老人抓住,便是要逼他们说出那百妙佛珠的下落,是以便想乘机开溜。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又何尝不知此点,于是瞟了罗雁秋一眼,也忙附和道:“师兄说得是,我们立刻就走!”
    罗雁秋方一皱眉头,赤煞仙米灵道:“若师兄不愿走,小弟等也不敢相强,只是恩师在我等临行时有吩咐,为了……”
    他干笑两声,状至得意,大步向厅外奔去。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也飞身相随。
    只剩下司徒霜姑娘,仍默默地站在罗雁秋身旁,见状急道:“师兄我们也走吧!”
    罗雁秋见赤煞仙米灵胆敢如此,不禁又急又气,冷冷道:“你若愿走,也跟他们走就是!”说完,转首他视。
    司徒霜见罗雁秋如此对待自己,大是伤心,眼圈一红,几乎哭了出来。
    七位华服老人,虽被祁连八全扣住脉门要穴,痛苦不堪,但也同时转首注视着司徒姑娘,面现爱怜之色。
    那眇目老者见赤煞仙米灵及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走后,不禁哈哈大笑,好像为求之不得的事,罗雁秋和司徒霜虽然不走,但他已大大地放下心来,说道:“这位小兄弟既是不愿走,就留下看个热闹罢!”
    转首又向七位华服老人喝道:“快将百妙佛珠献出,饶尔等狗命不死,不然,老夫就把你这片山庄夷为平地!”
    七位华服老人诧然互望一眼,齐声道:“百妙佛珠?”
    那眇目老者一伸手,把方才捡起的那粒佛珠托在掌心之中,举在七位华服老人面前喝道:
    “不错,就是这百妙佛珠!”
    七位华服老人不禁“啊!”了一声,那年纪最长的老人说道:“这串佛珠共有一百零八颗,可惜你们来迟了一步,被方才那两位拿去了。”
    那眇目老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笑道:“想不到你这老不死的还是这般狡猾,你以为这句搪塞的话,就能骗过老夫吗?”
    他冷哼一声,续道:“不给你们点苦头吃,谅也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
    转首向祁连八全大喝道:“紧扣脉腕,加八成功力!”
    七位华服老人同时一声惨呼,俱皆晕厥过去,委顿地扑倒地上。
    罗雁秋在一旁看得一呆,忖道:这七位老人难道真的不会武功?
    连祁连八全也不禁大感意外,一时怔在当地。
    此时,厅内外俱是一片寂然,只有那唧唧瞿瞿的虫鸣和微风拂叶的簌簌轻响。
    蓦然,一声轻叹自厅外花丛中传来,祁连八全不禁霍然一惊,齐声大喝道:“什么人?”
    他们声音刚落,只见一阵枝摇叶落,自花木扶疏的大厅左端,缓缓走出了一个绿衣少女,直到面前,才看见她娇靥之上,覆着一片蝉翼似的轻纱,隐隐约约仍可看见她那秀美的轮廓。
    祁连八全不禁同时一愕。
    罗雁秋却暗忖道:原来她没走!
    绿衣少女缓步到大厅前,看了地上的七位老人一眼,向祁连八全微笑说道:“他们是我的爹爹和叔叔,你们知不知道呀?”
    祁连八全虽俱是穷凶极恶之辈,但一见这个少女,却如严冬沐浴了暖和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暴戾之气顿去,都如木雕泥塑似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绿衣少女轻舒皓腕,向地下七位华服老人一指,又向祁连八全微笑说道:“我说这七位老人是我的爹爹和叔叔,你们听到了没有,怎么不说话呀?”
    祁连八全齐都哦了一声,道:“原来他们是姑娘的尊亲长辈,这我兄弟等不知。”
    绿衣少女又微笑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不知道,所以才打伤了他们,要是知道的话定不会这样心狠了。”
    那眇目老者见这绿衣少女,似懂事似不懂事,但在一颦一笑之间,皆令人对她生出无比的怜爱,早把谋取百妙佛珠的事放在一边,闻言微笑道:“这是自然,若我兄弟知……”
    绿衣少女打断他的话道:“那你们赶快就把我爹爹叔叔们治好吧。”
    祁连八全果都俯下身去,为七位华服老人推拿。
    绿衣少女又转向罗雁秋道:“人家不知道七位老人家是我的爹爹叔叔,才出手误伤,你既然知道了,却也任他们被人打伤,不去制止或救援,看来你连这七个坏人也不如。”
    那七位华服老人本来是被祁连八全扣住脉腕,用力过猛疼痛得晕了过去,所以经他们各在“命门穴”上拍了一掌,便悠悠醒来。
    但祁连八全却听那绿衣少女骂自己是坏人,不觉大怒,就势一探手,又将七位华服老人的右手抓住,齐声怒喝道:“你说谁是坏人?”
    绿衣少女转首一笑道:“自然是说你们啦!”
    眇目老者疑怒参半,说道:“姑娘骂我们是坏人?”
    绿衣少女道:“呃,不错。不过你们都只是外形坏,比那些外形好,内心坏的人好得多。”
    祁连八全漫应一声,怒气全消,各各松开了七位华服老人被扣的脉腕。
    绿衣少女又转身对罗雁秋道:“你是个好人。”
    罗雁秋本是聪明绝顶之人,闻言哪还听不出她话中的含意,冷冷说道:“我本来就是好人,难道还用你说?”
    七位华服老人刚刚清醒过来,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他们一见罗雁秋出言顶撞自己的爱女,不禁面容齐变。那年纪最轻的华服老人似是火性较大,怒道:“你这人怎的如此不识抬举,说你是好人,还不好吗?”
    司徒霜知道七位华服老人误会了,接口说道:“老人家你们不知道……”
    她话尚未说完,绿衣少女打断她的话说道:“是啦,你们不知道……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坏。”
    罗雁秋怒道:“你说哪个?”
    绿衣少女笑道:“怎么,你又不高兴?”
    罗雁秋道:“我说你坏,难道你也高兴吗?”
    绿衣少女一闻此言,竟然眼圈微红,疾转娇躯,偎在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人怀中,像受了无限委屈似地,呜咽说道:“爹爹,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人说过我坏……”
    七位华服老人同时移身到绿衣少女身旁,脸上满现焦灼与慈爱,其中一位华服老人名人轶事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丫头都死啦,还不滚出来伺候小姐!”
    祁连八全蓦然一惊,齐都转首望去,只见绿衣飘飘,八个绿衣小婢疾掠而至。
    绿衣少女倏然离开那华服老人怀中,直向罗雁秋走去,八个绿衣小婢急步相随。
    罗雁秋不由自主地退回一步,左掌当胸,右手蓄力,冷冷说道:“你要干什么?”
    绿衣少女走到他身前二尺之处,轻舒皓腕,说道:“拿来!”
    罗雁秋一怔说道:“拿什么来?”
    绿衣少女道:“把我给你的佛珠还我。”
    祁连八全闻言一惊,一阵身形晃动,将罗雁秋和司徒霜俩人围住,大厅内顿呈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之势。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做事出尔反尔,真是……”
    祁连八全中突有人敞声大笑道:“俗话说:‘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是也不是?哈,小娃儿你别在孔夫子门前卖文章,我‘绝圣’却是个此中的大行家。”
    众人齐向发话之人看去,只见是个面名人轶事皮微白,身着蓝色文士长衫的中年人,他得意地向前跨了两步,生怕人看不到他似的,但举步之间,身形忽高忽低,原来是个跛子,引得八名绿衣小婢齐都掩口轻笑。
    罗雁秋微皱眉头,探手摸出那颗佛珠,掷还绿衣少女手中。
    眇目老者大喝一声,祁连八全齐探手向绿衣少女手上抓去。
    八个绿衣小婢齐地一声娇叱,各挥手中乐器和宫灯迎上。
    祁连八全冷哼一声,撤掌收势之间,也各将兵刃亮出,严阵以待。
    罗雁秋将那颗佛珠掷过绿衣少女后,似乎连看也不屑看她一眼,向司徒霜说道:“咱们走!”大步向厅外走去。
    绿衣少女娇躯一阵颤抖,直待罗雁秋和司徒霜跨出厅门,她才娇叱一声,道:“你真的要走吗?”
    罗雁秋停足转身,冷冷道:“不是真的,难道是摆样子给你看吗?”
    绿衣少女轻移莲步,也缓缓向厅外走去,说道:“这佛珠还是给你吧。”
    举手将那颗佛珠向雁秋递去。
    罗雁秋冷冷说道:“纵然那颗佛珠是稀世珍宝,我罗雁秋也不屑一顾,你还是留下送与别人吧。”
    绿衣少女轻叹一声,道:“你以为天下最贵重之物,就是稀世珍宝吗?”
    罗雁秋一怔道:“那个自然。”
    眇目老者哈哈一笑道:“这位兄弟要是不要,姑娘就送与我兄弟吧。”
    绿衣少女道:“你们既想要就拿去好啦。”随手将那佛珠向眇目老者抛去。
    罗雁秋刚才只是和绿衣少女赌气,此时一见有两颗百妙佛珠都落入祁连八全手中,怎肯甘休,大喝一声,探臂向那眇目老者手中抓去。
    那眇目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怎么这般不讲理?”飘身让开。
    祁连八全中,突然闪出一个独腿拄拐老者,单拐点地,铮然有声,望着罗雁秋不屑地说道:“你再不乖乖地给我滚,我‘钢拐镇关西’就打发你回老家。”
    他话声未落,手中钢拐一顿,拐化“乌龙穿云”,呼地一声,径向罗雁秋上盘击去。
    罗雁秋冷笑一声,身形向右斜跨三尺,避过拐势,同时翻腕拔出白霜剑,只见寒芒乍闪,一招“云雾弥天”,反手劈出,直扫对方中盘。
    那自称“钢拐震关西”的断腿老者眼见剑气袭人,不禁暗生惊骇,虎吼一声,身形笔直地向后倒去。刚刚避过白霜剑以后,钢拐借势向后一点,身形反向前疾飘,那支独腿一伸一缩,径踢罗雁秋的气海重穴。
    这一式避招还招,怪异己极,罗雁秋虽是武功高强,但毕竟对敌经验不足,迫得他猛吸一口真气,急收小腹,同时向后飘退五尺。
    罗雁秋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来丧失了先机,不禁大怒,长啸一声,喝道:“你们这些老残废就一齐上吧。”
    “铁拐镇关西”哈哈大笑道:“小娃儿,白白的面名人轶事皮这般不害噪,倒是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未必是老夫单拐的敌手。”说着,单脚一跳,抡动钢拐,呼地一声,径向司徒霜袭去。
    司徒霜早已蓄势戒备,但见拐势沉重,却也不敢硬接,娇躯微晃,闪在一旁。
    那“钢拐镇关西”这一拐本是虚招,拐到中途,倏然横扫,招演“伏地追风”,直奔罗雁秋下盘。
    罗雁秋大喝一声,全身功力尽聚右腿,径以血肉之躯,向扫来的拐势踢去。
    “钢拐镇关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笑,道:“小子你找死!”半途中功力加至九成。
    谁知腿拐相触,“钢拐镇关西”只觉虎口发麻,一阵疼痛,钢拐把持不住,“当嘟”一声,被踢飞出去三丈!
    在场之人俱都大惊失色,尤其是祁连八全,更想不到这娃儿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功力。
    那绿衣少女嗯了一声,星眸中闪射出奇异的光芒。
    片刻的惊愕之后,眇目老者凄然大笑两声,翻腕拔出背上剑便要出手。
    陡然,一个身着灰色短褂之人,两眼发直,犹如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般,一声不响,举起虬龙棒,向罗雁秋当头压下。
    罗雁秋冷笑两声,右手白霜剑,硬撞时方虬龙棒,左掌招演“赤手搏龙”,由侧面抢攻,右脚同时飞起,踢出一招“巧叩天门”,这三招攻守各异,力道分用,不但使祁连八全中的“鬼哑”吃了一惊,就是连那眇目老者也感心头一震。
    鬼哑一上手,立时被迫落下风,只听他“哇哇”两声,左掌招化“推窗迎月”硬接罗雁秋一击,顺势转身,让开一脚,但虬龙棒却无法避开对方白霜剑,只听“哧!”的一声,那儿臂粗细,三尺二寸长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虬龙棒,已被切为两段。
    瞬息之间,罗雁秋连挫祁连八全两名高手,在场之人,无不大大惊骇。
    眇目老者气得须发颤动,冷笑两声道:“小兄弟,好俊的武功!
    你可有胆量闯闯我的‘八全大阵’吗?”
    罗雁秋见自己连胜俩人,豪气大炽,傲然说道:“你就是十全大阵,罗雁秋也要冲得它七零八落!”
    眇目老者脸色倏变,回头大喝一声:“各就方位!”
    一阵人影闪动,祁连八全已在大厅之外各就方位,将罗雁秋围在中间。
    罗雁秋扫目一看,只见祁连八全各抱兵刃,垂首闭目,面容一片肃穆,他哪里知道这是“八全大阵”发挥神妙威力的关键,反而哈哈大笑道:“你们先都把眼睛睁开来,不要装模作样故作神秘。”
    他环视一周,见祁连八全仍然闭目垂首,一动不动,对他的话直如未闻一般,不由冷哼一声,怒道:“你们若是想死得糊里糊涂,那也怪不得我!”
    手中白霜剑一挥,闪起一道银虹,一招“直叩南天”,直往正北方眇目老者扑去。
    那眇目老者听风辨位,知道长剑袭来,独目倏然一睁,微一侧身,一招“宇宙混沌”,封架来势。
    俩人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八全大阵”立时起了变化,那眇目老者长剑挥出时,并不与罗雁秋的白霜剑相触,虚晃一剑,忽然向旁侧避去。
    罗雁秋一得空隙,不禁哈哈笑道:“冲出去,还不是易如反掌?”
    他声音未落,身形急向那空隙纵去,突然人影闪动,那西北方的红衣缺耳汉,已欺身挡住去路,手中两只判官笔,一招“两仪初开”,幻化出两道长虹,分向上下两路点到。
    罗雁秋冷笑一声,白霜剑上格下封,那红衣缺耳壮汉,想是对他削铁断玉的宝刃心存顾忌,在笔剑将接之时,已撤招收势,晃身闪开,原守在西方的“绝圣”,却又舞起一片扇影攻上。
    罗雁秋毕竟年轻气盛,对敌经验不足,他方才连克两敌的骄狂之气,在经过八全大阵两招变化之后,仍不知其中厉害,虎吼一声,凌空跃起,剑化“长虹贯日”,径向正南方的“聋道”攻去。
    “聋道”想不到罗雁秋突然向自己施袭,惊慌之下,铁拂尘仓促扫出,但见一片细丝飘飞,拂尘尖端已被白霜剑削断。
    只听一声娇呼,那绿衣少女在阵外说道:“别打啦,这样打下去,谁胜了都不算本事。”
    罗雁秋一怔,道:“为什么?”
    绿衣少女不答他的话,却向眇目老者说道:“你们凭什么‘八全大阵’,仗着人多势众和阵势的变化,即使困住他,也不是件体面之事。”
    罗雁秋见她如此说,心中暗暗高兴,忖道:这才是公平之论。
    他乃是恩怨分明之人,一切全凭自己好恶,既听绿衣少女帮着自己说话,不禁面现感激之色冲口说道:“这话不错,你们即使困住我,也不是件体面之事!”
    但绿衣少女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接道又冷冷说道:“不过若凭仗兵刃的锋利,使对方不敢招架还击,则胜了也是大大地丢脸。”
    祁连八全闻言,齐都纵声大笑。
    但罗雁秋却羞得俊面微红,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眇目老者微笑说道:“若依姑娘的高见,怎样才算公平呢?”
    绿衣少女道:“你们都别用兵刃,一个打一个,各凭拳掌分胜负,就公平啦。”
    眇目老者不禁暗暗踌躇,心忖:这娃儿刚才能以血肉之躯和钢拐相撞,内力定是大得惊人,若单打独斗,仍难有必胜的把握。
    他方自犹豫不决之间,突听他身后响起一声虎吼,说道:“俺恨地无环和这小子打上一架!”
    众人举目看去,原来是个高大粗壮,虬髯红面的和尚,手中提着个重逾千斤的方便铲,左边大袖飘飘,断去一臂。他说完话,把方便铲住地下一顿,只见火星四射,整个铲头没入铺地青石之中。
    眇目老者哈哈大笑道:“这位小兄弟若能在拳掌上胜过这酒肉和尚,我们祁连八全立时认罪服输,并且将两颗佛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
    他想这“恨地无环”一掌击出力逾千钧,裂狮毙虎,尚是易如反掌,若还不能胜这年纪轻轻的少年,那便再也无话可说了,是以说出这番大话来。
    罗雁秋傲然一笑道:“既如此,就请进招吧。”
    “恨地无环”大步而出,行走之间,带动呼呼劲风,煞是吓人!
    绿衣少女秀眉微颦,微微一笑道:“嗯,看你这野和尚倒有点蛮力。”
    “恨地无环”哈哈一笑,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十分得意地说道:“谢谢姑娘的夸奖,俺的‘满力’使出来,能把地弄翻,可惜地上没有下手的地方,所以才叫‘恨地无环’。”
    他把“蛮力”说成“满力”,直逗得八位绿衣小婢,齐都扑哧一笑!
    绿衣少女也忍不住格格一笑,然后正色说道:“你等下打架的时候,下手可要有点分寸,我们这七绝山庄内不准死人。”
    罗雁秋冷冷接道:“难道你们七绝山庄的人都不死吗!”
    七位华服老人闻言,齐都面色微变,那年纪最长的老人不悦道:“今天是我们七绝山庄百年来的大喜之日,岂可说出这等不吉利的话来?”
    罗雁秋道:“生死乃必然之事,也没什么吉利不吉利。”
    眇目老者哈哈干笑两声说道:“动手比试,拳脚无眼,死伤亦甚平常。”
    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人道:“那就请诸位到庄外动手吧。”
    他仰望了一下天色,又道:“眼看子时即至,本庄百年盛典行将结束,诸位请吧,恕老朽等不远送了。”
    绿衣少女回首瞟了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人一眼,娇憨地说道:“爹,既是有人想死,就叫他死吧,人家老远赶来,要以一死来庆祝我们七绝山庄建庄百年大庆,这番好意,你还忍拒绝吗?”她说完之后,故意瞟了罗雁秋一眼。
    “恨地无环”哈哈一笑,说道:“姑娘你真会说话,俺可不是专门跑来送死。你可是说的他吗?”
    罗雁秋傲然说道:“只怕未必,野和尚,废话少说,你尽管出手就是。”
    “恨地无环”再不答话,呼地一掌向罗雁秋胸前拍去。掌挟呼呼啸风,威势端地惊人,吓得七位华服老人纷纷避开。
    罗雁秋虽是豪气干云,也自不敢大意,疾向一侧跃开八尺,饶是如此,他的衣袂也被掌风震得飒飒作响。
    “恨地无环”仰面哈哈大笑,道:“要打就打实在的,躲躲闪闪可不算数!”
    他语音刚落,蓦觉一阵奇寒透骨而入,不自觉地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愕然说道:“怎么天气忽然冷起来啦?”
    原来罗雁秋并未如何作势,已轻描淡写地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掌施出,还算他存心仁厚,若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柔神功”施出,“恨地无环”当场便要寒发而死。
    绿衣少女在一旁却看得清清楚楚,轻叹一声,说道:“别打啦,再打下去你就非要冻死不可了。”
    “恨地无环”一怔说道:“姑娘你可不能老帮着他,刚才你怕俺一掌把他打死,说什么七绝山庄不准打死人,其实俺也没存心将他打死,只是想教训他就是了,现在怎么又不叫俺打了,这不是太偏心吗?”此人浑浑噩噩,但心地却很善良。
    绿衣少女道:“他练的是一种左道旁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掌功,你已受伤了,还怎能再打?”
    罗雁秋不解地说道:“‘左道旁门’是什么?”
    祁连八全中突有一人敞声大笑道:“左道旁门就是邪魔外道,不是好人,小娃儿,看你武功不弱,怎的处事却这般差,我看你还是拜我‘绝圣’吟上几年四书五经吧。”
    罗雁秋一听绿衣少女讥讽自己,不禁俊面微红,怒道:“你若再敢出口伤人,就别怪我和你们女孩子一般见识,哼!真是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
    他确是聪明绝顶,记忆惊人,方才祁连八全中“绝圣”的一句话,早已印入他的心中。
    此时,那眇目老者果然将两粒佛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罗雁秋。
    祁连八全虽是草莽之人,但却也极重信诺。
    绿衣少女轻移莲步,走到罗雁秋的面前,但却向司徒霜说道:“他连你也骂上啦,你怎么不生气呀?”
    司徒霜姑娘一直在旁默然不语,思索着许多难以解决之事,不料绿衣少女竟突然向她这般说,错愕了半晌,微微一笑,却是未说出话。
    绿衣少女冷冷一笑道:“看你挨了骂,还觉得很得意呢!”
    司徒霜怒道:“他是我师兄,就是骂我两句,也不是什么丢人之事!”
    绿衣少女轻舒皓腕,“啪”的一声脆响,打在司徒霜娇面之上,冷冷说道:“天下女子若都像你一般不知人世间羞耻之事,那……”
    她话尚未说完,罗雁秋蓦然大喝一声道:“住口!”
    绿衣少女回过头来,秋波流转,看了罗雁秋一眼,格格笑道:“怎么,打了她,你心疼了是吗?”
    罗雁秋冷哼一声,说道:“你再疯疯癫癫,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
    绿衣少女又走前了一步,微笑说道:“难道你还要替她报仇吗?”
    罗雁秋不自主地退后一步,道:“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七位华服老人与八个绿衣小婢齐都脸色大变,纷纷向罗雁秋和司徒霜立身之处走去。
    祁连八全却乘着这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的一刻,扶着受伤的“恨地无环”
    离去。
    罗雁秋向周围环扫了一眼,冷哼一声,翻腕拔出背上的白霜剑,大喝一声道:“你们要想打,就一齐上吧!”
    此时司徒霜也将长剑握在手中,恨恨地瞪视着绿衣少女。
    绿衣少女看了罗雁秋手中的白霜剑一眼,不屑地说道:“你仗着那把剑吓唬人,但在我眼中,却不过是块顽铁而已。”
    罗雁秋道:“不服气就动手试试?”
    绿衣少女道:“你真敢和我打?”
    罗雁秋傲然说道:“堂堂七尺男子汉,说不成还怕了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绿衣少女身旁的八名小婢,娇叱一声,飞身迎上。
    却听绿衣少女说道:“你们还不退下,难道真要人家说我们以众凌寡吗?”
    她又转对七位华服老人一笑说道:“爹爹和各位叔叔放心,他打不到琼儿的。”
    罗雁秋含怒出手,右手剑招招绝学,左手掌着着杀手,一连十八招,那绿衣少女却未还手,身形犹如穿花蝴蝶般,在掌风剑影中游走,对他的森森剑气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至极的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柔神功,也似全不放在心上。
    二十招过后,罗雁秋倏然收剑停手,满面羞愤地向司徒霜说道:“我们走!”当先转身大步而去。
    那绿衣少女看着罗雁秋渐去渐远的背影,痴呆呆地一言不发。
    七位华服老人齐都面现紧张之色,走到绿衣少女身前无限慈爱地说道:“琼儿,你怎么啦?”
    绿衣少女仍是不言不动,对七位老人的关怀垂询,恍如浑然不觉,一双明亮的星眸,仍然注视着罗雁秋的去向。
    一阵夜风,吹拂起她的绿长裙,也吹得周遭花草树木起了一阵簌簌轻响,大厅外几个人都痴呆呆地站着,尤如木雕泥塑一般。
    约有盏茶时光之后,那绿衣少女才发出一声幽幽轻叹,喃喃说道:“错了!错了……”
    她语声幽怨凄切,在飒飒秋风和沉寂夜色中,听来分外哀怨扰人。
    七位华服老人像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同声说道:“琼儿,什么错了?”
    绿衣少女柔和的目光,缓缓的睨了七位华服老人一眼,静静地说道:“爹爹和各位叔叔做错了。”
    七位华服老人同时须眉颤动,惶惑地说道:“爹爹叔叔等哪里错了?”他们因爱女心切,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以心中惶惶不安。
    绿衣少女道:“唉!别说啦。”她倏然别过头去。
    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人满面爱怜之色,颤声道:“琼儿,若爹爹做错了什么事,使你不快乐,爹爹就……”
    绿衣少女凄然一笑道:“爹爹,你看琼儿不是很快乐吗?”
    七位华服老人见绿衣少女说话时,星眸中泪光隐现,不禁大为伤痛,齐声说道:“琼儿!”
    绿衣少女嗯了一声,道:“爹爹叔叔喊琼儿有什么事吗?”
    那年纪最长的华服老者凄然说道:“明天你还是回到你师父那里去吧。”
    绿衣少女道:“我若在师父那里,不穿这身绿色礼服,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七位华服老人又都愕然说道:“你这身绿色礼服可有什么不妥?”
    绿衣少女幽幽道:“唉!别说啦,以后我再也不穿这捞什子绿色礼服了,若穿着那身白衣,也许……”她倏然住口,转向那八个青衣小婢道:“天不早了,我们回飞琼院去啦。”
    庄外梆锣三响,原来已是三更了!
    且说罗雁秋见自己连攻了绿衣少女二十余招,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沾上。他乃是心高气傲之人,一旦败在一个女子的手中,不禁大是懊恼,遂和司徒霜向七绝山庄外奔去。
    走出庄外,人家仍然以待客之礼相送,又回到他们初进七绝山庄的谷口,他闷了一肚子的气和满腹委屈,无处发泄,竟然不辨方向,低头向前疾奔。司徒霜见这般情形,也不敢多言,只好紧随身后。
    他们在崇山峻岭中一连奔行了两个多时辰,天已大亮,此时已不知离开七绝山庄多远和置身何处。
    罗雁秋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奔行,愤怒之情全消,他登临在一座峰顶上,茫然四顾,脑子中也像是一片空白,半晌之后,才啊了一声,失声叫道:“我们现在置身何处了?”
    司徒霜一怔,连忙接道:“我们离开七绝山庄后,好像是一直往东北方向奔行,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师兄且坐下休息片刻,待会找个猎人樵夫问问住唐古拉山的路径,再行登程吧。”
    罗雁秋喟然一叹道:“我学得师父六七成武动,却连一个女子也打不过,还有何颜面回去?”
    司徒霜一颦秀眉,说道:“那绿衣女子的师父不知是什么人,看她的武功已至出神入化之境,就是师父自己,也不定一定打得过她,你又何必为此耿耿于怀?”
    罗雁秋恨声道:“不雪此耻,誓不为人!”他忽然想到连师父都可能不是她的敌手,自己报仇雪耻之事,大成疑问,不禁又垂下头,发出一声黯然长叹。
    一阵山风吹起他身上的衣袂,变得那么孤独和沮丧。
    司徒霜想起他的种种遭遇和血海深仇、弥天情孽,不知未来结局如何,又想起自己的伶仃孤苦与命运的捉弄,不由悲从中来,泪水凝睫,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罗雁秋倏然回首,瞥了司徒霜一眼,诧然说道:“你叹的什么气?”
    他一眼看见司徒霜的凄苦神色,不禁大是怜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地又说道:“你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吗?”急步向她身前走去。
    司徒霜被他这一问,顿时引起一腔愁怀,满腹辛酸,嘤嘤一声,竟伏在罗雁秋的胸前大哭起来了。
    罗雁秋本是天生情种,自是深悉司徒霜对他情意,但因他是首座弟子,下面还有两个比自己年龄大得多的师弟,必须自持身份,是以装作浑然不知。
    此时一见她伤心得痛哭起来,而且又无他人在场,不禁动起怜香惜玉的情怀,他用手轻拂着司徒姑娘的如云秀发,微带歉意地说道:“唉!我使你受了委屈是吗?”
    他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说出来,每一字都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听得司徒姑娘芳心中大是感动,只此一句话,已胜过千言万语,她倏然抬起头,星眸中散发出激动的神色,道:
    “你哪会使我受过半点委屈来,都是我不好,有时说话惹你生气。”
    她说得柔顺无比,在罗雁秋面前,变得如羔羊一般,这昔日叱咤风云的雪山派红衣女飞卫,一旦为情所缚,英风豪气全失。
    罗雁秋举袖擦干了她娇靥上的泪痕,柔声说道:“别瞎说了,我从来就没生过你的气。”
    司徒霜展颜一笑,娇若春花,楚楚动人,沉缅在从未有过的幸福之中。
    罗雁秋说道:“你发的什么怔?走吧,若是在日落前找不到人家,我们就得挨饿了。”
    当先向峰下奔去。
    他们本无目的,只顾低头往奔,两个时辰之后,也不知又走了多少路程,仰首天空,丽日高悬,原来已是正午时分。俩人在七绝山庄折腾了一夜,又奔行了一上午,早觉饥肠辘辘,放缓脚步,游目四望,但见空山寂寂,哪有半点人影?
    司徒霜内力本不如罗雁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何况女子的先天秉赋又差,她全力跟随着罗雁秋奔弛,早累得娇喘嘘嘘,举袖轻拭香汗,说道:“别跑啦,休息休息再说吧。”
    罗雁秋回首看了她一眼,随拣了一片浓荫坐下,苦笑道:“看来饿是挨定啦,我们且坐下运气行功一遍,也许会好些。”说完,便即垂首闭目。
    他们俩人各把真气调匀,周游四肢百穴,奇经八脉,一遍行功完毕,气纳丹田,神归紫府以后,便觉心静神和,疲乏饥渴也感顿去。
    俩人正想动身前行,蓦然,一阵朗朗的吟哦之名人轶事声,遥遥传来:“乾坤一转丸,日月双飞箭。浮生梦一场,世事云千变。万里玉名人轶事门关,七里钓鱼滩。晓日长安近,秋风蜀道难。休干,误杀英雄汉,看看,星星两鬓斑!”
    那吟哦之名人轶事声,虽是遥遥传来,但入耳却清晰异常,罗雁秋虽不完全懂得其中含意,但却不禁脱口说道:“此人好深厚的内力!”
    司徒霜一听,那歌词中充满着人生哲理,而出世的思想更为显著,知道此人定是一位风尘中的侠隐人物,好奇之心大起,说道:“既然有人,我们就去看看好吗?现在虽是暂时不饥不渴,但若能问问路或置办点干粮,也好留着明天吃。”
    罗雁秋早被那人的深厚内力所吸引,说道:“好,我们就去看看。”当先向那发声处奔去。
    二人越过一座峰头,举目看去,不禁怔住!
    只见一座山坡之上,建着一椽茅舍,后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森树林,前面却是数株老梅,两丛修竹,另外一棵如盖大树下,正坐着一个白发如银,身着玄色布衣的老婆婆,她正自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地纺纱。
    俩人停足愕然之间,那老婆婆已停止纺纱,颤巍巍地站起来,望着他们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娃儿可是迷了路?不然怎会误打误撞地跑到这里来。”
    罗雁秋和司徒霜紧走一阵,已到那老婆婆身前,他一见老婆婆满面慈祥,顿感如沐春风,不禁想起自己母亲,他虽是不谙世俗礼数之人,但也不由变得十分恭谨,一笑说道:“老人家,你这大年纪了,怎么还要自己纺纱,可别累……”他突然想起方才听到的那内力充沛的吟哦之名人轶事声,知道这老婆婆决非常人,是以倏然住口。
    那老婆婆一笑,赞许地说道:“你这娃儿竟有这般好心,难得难得!”
    司徒霜上前敛衽一礼,道:“老前辈,就只你一人住在这里吗?”
    老婆婆微微一笑道:“我那老伴终日在深山大泽中采药,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次,唉,差不多就算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罗雁秋冲口说道:“老人家,那你不觉害怕吗?”他想着这老婆婆虽会武功,但孤单单的一个人,住在荒山野岭之中,不觉大是关心,是以流露出真挚的情感。
    那老婆婆慈祥地一笑,说道:“我这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仰望了一下天色,又道:“你们两个娃儿都还没吃午饭吧?
    我正好炖了一只肥大的山鸡,你们快点来吃。”说着颤巍巍地向茅舍走去。
    罗雁秋和司徒霜虽说行功过后,饥渴顿去,但那也只是一种暂时的抑止,此刻一听说有得吃,不由垂涎三尺,频咽口水,也不推辞,大步随后跟去。
    老婆婆当即在厨下端上来一锅,揭开锅盖,里面犹自热气蒸腾,然后又拿来几个馍馍,说道:“你们来吃吧,虽是野味,但味道还不错。”
    罗雁秋从不知道客气寒喧,但却对这老婆婆发出由衷感激,微微一笑道:“谢谢你老人家啦!”扯下一只鸡腿,就着馍馍,大嚼起来。
    司徒霜轻颦黛眉,娇嗔地说道:“看你,老人家还没吃哩!”
    那老婆婆一笑说道:“这山鸡肉我都吃腻了,你们别客气。尽管吃就是。”
    说着,把一只鸡腿递到司徒姑娘手里。
    片刻工夫,罗雁秋已先自吃饱,离座而起,司徒霜也跟着放下碗筷,虽未吃饱,但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
    蓦然,一声长啸划空而来,那老婆婆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娃儿赶得真巧,我那老伴儿回来了,这位姑娘别客气,请继续吃,我去接接他。”说着,原坐姿势不动,腾身向门外飘去,罗雁秋被那迅捷的身法一惊,再急步至茅舍门前时,那婆婆的身形已在数十丈外了。
    只听对面山峰上一声龙吟大笑响起,一条人影如流矢划空,一闪即至,竟是一个须发皆白,面貌清瘦的玄衣老者。
    他调侃地说道:“老婆子,看你有了客人,我这老伴儿要不要,倒是无所谓了。”
    两个老人说说笑笑,伉丽情深,连罗雁秋和司徒霜也看得十分羡慕!
    那玄衣老者距罗雁秋还有数十丈之远,便听他“咦”的一声,大呼道:“罗兄弟,你还认得我这老哥哥吗?”撇开老伴不顾,竟自当先向罗雁秋疾奔过来。
    须知,罗雁秋对那老婆婆生出孺慕之情,将她视如己母,此刻一见那玄衣老者撇开那老婆婆不管,呼喊自己,先是一怔,继之则为那老婆婆抱不平,大感不悦,冷冷说道:“你这老头儿,大喊大叫个什么?我虽是姓罗,但却不是你的罗兄弟!”
    那老者愕然停足,又向罗雁秋仔细打量了一阵子,才喟然说道:“罗兄弟,我们才年余不见,难道就把你葛大哥忘了吗?唉!自武当山七星峰下一别,我就回浙东点苍山将老伴迁来此处,一方面为雪山派玉皇堂堂主百步凌波谭玉笙已然打听到我的隐居之处,再者我也想为兄弟打听仇人的下落,才……”
    罗雁秋冷冷截断他的话道:“你这老头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里有什么仇人?”
    那老者双眸中突然神光暴射,须眉轩动,神情激动异常,却向司徒霜大喝道:“你可是雪山派的红衣飞卫司徒霜吗?”
    司徒霜不知道老者就是三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南天叟,而且也不知道老者和罗雁秋是什么关系,是以只在一旁静听,见他竟认识自己,又提起自己的来历,不禁娇面微红,赧然道:
    “晚辈正是司徒霜,但已不是雪山派的红衣女飞卫了。”
    南天叟诧然道:“这话怎说,你是不是勾名人轶事引了我这位罗兄弟,一起私奔来此?”
    他想起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名人轶事引谈笑书生诸葛胆的事,而且见司徒霜羞赧的神情,更以为罗雁秋不认自己,是因为她的关系,是以急怒间,口不择言,说出这番话来。
    司徒霜还要开口,罗雁秋却怒吼一声,说道:“她是我师妹,和我一起出来,是奉师父之命,你说哪个私奔?”
    南天叟更感奇疑,说道:“令师东海三侠,何时收她做的徒弟?”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我师父是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我才不知道什么东海三侠。”
    南天叟突然仰天狂笑,笑声凄厉而悲伤,喃喃说道:“果然我猜得不错,和诸葛胆一样。”
    那老婆婆在一旁听得怔住,此时插口道:“你说这娃儿姓罗,可是一年前在大巴山慨赠紫红灵胆,救活我这条命的罗雁秋。”
    南天叟突地目现奇光,大声说道:“不错!”他激动之情顿去,和颜悦色地向罗雁秋问道:“小兄弟,你身上可有一块青翠玉佩吗?”
    罗雁秋剑眉一皱,噫的一声,说道:“你怎知我身上可有一块青翠玉佩?”随即探手取出。
    那老婆婆的神情,也自微感激动,脱口说道:“那不是龙凤玉佩吗?”
    罗雁秋一笑说道:“不错,上面确隐现着一龙一凤,老人家若是想要,我就送与你吧。”
    伸手将那块龙凤玉佩送至那老婆婆的面前。
    那老婆婆方接在手中,南天叟脸上早已变色,厉喝道:“还他!
    我以龙凤玉佩换他的紫红灵胆,救活了你一条老命,虽然尚不足报答,但在武当山七星峰下我却也救过他一次,现在是谁也不欠谁的人情,他不认我就算啦。”
    罗雁秋见南天叟对那老婆婆疾言厉色,大是不满,冷冷道:“这块玉是我的,我愿给她老人家,你管不着!”
    南天叟闻言一愕,却不知为何罗雁秋对自己的老伴如此好,于是诧然问道:“他们俩人来此多久?”
    那老婆婆答道:“才比你早来了半个时辰,一顿饭还没吃完呢,问这干吗?”说着,又向罗雁秋一笑道:“我只不过是想看看这块玉是否和我的一样,你还是自己留着罢。”于是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罗雁秋手中。
    司徒霜从他们的对话中,已对罗雁秋和这老者的一段渊源,知道了个大概,她微启樱唇,低低说道:“老前辈,这是个误会,晚辈想……”
    南天叟冷哼一声道:“什么误会,还不是因为你这不知羞耻的女子!”
    司徒霜本想将罗雁秋的遭遇说出,哪知南天叟先入为主,认定是她勾名人轶事引罗雁秋,像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名人轶事引谈笑书生诸葛胆一样,不愿听她说下去,而且还骂她不知羞耻,这大大损伤了她少女的自尊,银牙一咬,强自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向罗雁秋说道:“师兄,我们走吧。”
    南天叟此时不再理会俩人,大步向茅舍内走去。
    那老婆婆喟叹一声,说道:“你总算救过老身一条命,我这里有几粒丹丸,功能疗伤解毒,培元益气,你就带在身边,日后也许会有用处。”说着,取出一个羊脂般的玉瓶,里面盛了三粒色呈艳红,绿豆大小的药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罗雁秋手里,转身也向茅舍走去。
    罗雁秋茫然地接过玉瓶,看着老婆婆颤巍巍的身形,视线逐渐模糊……
    罗雁秋和司徒霜离开南天叟隐居之处,径自往南方奔行。
    数日之后,他们已离开祁连山区,在一个小镇上备好了干粮饮水,却转向东方关内而行。
    一日正午时刻,他们正在一个山坡的大树之下,吃着干粮,远处突地隐隐传来喝叱之名人轶事声,罗雁秋内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厚,他仔细一听,已知数里外,正有人相搏,当即一跃而起,将随身东西带好,面现兴奋之色,说道:“你听到打斗之名人轶事声没有?我们看热闹去。”
    说完也不管司徒霜同不同意,径自向那发声处奔去。
    俩人各展上乘轻功,一阵奔驰,便来在一个小小的山坳之中,只见四人两对,打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罗雁秋和司徒霜在打斗处十丈之外一个大石后隐住身形,运目看去,不禁愕然怔住。
    原来其中俩人,正是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另外俩人,一个手舞一对子母鸳鸯圈,身着浅灰破衣,足登草履,腰中横扣一道淡黄丝带,满身的油腻,一头蓬松乱发,看样子疯疯癫癫;一个五短身材,大头环目,天蓝色破大褂长仅及膝,赤足草履,满脸油光,鄂下留着稀疏的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手中使的却是一根软索蛇链,看来俩人俱是五旬左右。
    四人正打得难解难分,看武功,赤煞仙米灵最高,但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却是最弱,扯平起来,正是个半斤八两,一时难分胜负之局。
    罗雁秋因对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擅自离开感到不悦,是以也不愿现身相助。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搏斗,奇招百出,变化无穷,直看得罗雁秋眉飞色舞,大是高兴。
    蓦然,又是数声长啸,破空传来,只见三条人影,如流矢划空电射而至。
    为首之人,年约六旬,身着蓝色道袍,足登逍遥福字履,背插宝剑,胸前白髯飘飘,气度雍容,后面俩人,一年约五旬,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脸型瘦长,双目成凌,一个黄面长发,双目深陷,俱是道家装束。
    这三人一现身,那手持软索蛇链的老者,陡地施出一招“推波逐浪”,将赤煞仙米灵迫退一步,跳出圈外,哈哈大笑道:“牛鼻子,来得正好,我老要饭的还以为你们‘华山三剑’驾返道山呢,是哪股风把你们吹到这里来了?”
    那白髯道人高喧一声无量寿佛,朗声说道:“十年不见,尚大侠风采依旧……”
    手持软索蛇链的老者晃晃大脑袋,哈哈笑道:“牛鼻子,快别来这一套,我老要饭的一向口快心直,心窝里存不住话,我问你,你们华山派离祁连山最近,是不是也听到了百妙佛珠出现的消息?”
    那白髯道人乃是华山派现任掌门皓首云龙司空长卿;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面目瘦削的道人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黄面长须的则是回天剑施琼。
    皓首云龙司空长卿又低喧了一声无量寿佛,说道:“出家之人戒打狂语,我们华山派确闻得百妙佛珠在祁连山出现的传闻,但这等大事,自有东西双仙出头!”
    那疯疯癫癫,手持子母鸳鸯圈之人,仰天狂笑两声,冷冷说道:“牛鼻子说话少要转弯抹角,我疯子想问问你们华山三剑,已十年不履江湖,却突然来此作甚?”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哈哈干笑两声说道:“柳疯子,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华山三剑,此行正是为百妙佛珠而来。”
    疯侠柳梦台咧嘴一笑道:“这还像话,你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手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嘴巴还算光明。”
    皓首云龙司空长卿朗声说道:“我三清门下弟子,最戒贪念,我们华山派并未存抢夺那‘百妙佛珠’之心,但却不愿让这种稀世珍宝落入匪夷手中,那不但贻害武林,而且,咱们侠义道中人也被人齿冷!”
    他们说至此处,赤煞仙米灵不禁心中一懔,但表面上却装作镇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道:“臭化子,你还要不要和大爷较量,若再和那几个牛鼻子噜噜嗦嗦,大爷可没工夫等了!”
    那被称做臭化子的人,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他和疯侠柳梦台,呆在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听万里游龙吕九皋回去说罗雁秋和谈笑书生诸葛胆一样,被紫虚道人以美色诱名人轶事惑,背叛师门,这两个怪侠俱是性情中人,别人还没作声,他们先气得哇哇大叫,要联袂去大雪山十二连环峰,将罗雁秋抓来大大教训一顿,也不管别人劝解,当即离开武当山。哪知他们到大雪山时,正值罗雁秋被诸葛胆留客三月之时,自是不得其门而入,于是便在康、川、秦、甘一带游侠,却不料巧遇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俩人,这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于是,不分清红皂白,就大打了起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听米灵一说,刚要开口,却听疯侠柳梦台向皓首云龙司空长卿说道:
    “牛鼻子,你别说得冠冕堂皇,要夺那百妙佛珠,只管出手,我疯子和老化子还是两个好帮手,不过你们可知道那百妙佛珠是落在什么人的手中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瞪了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一眼,打个哈哈说道:“这抢得百妙佛珠之人,远在天边,不过……”
    疯侠柳梦台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表面上虽是不修边幅,说话做事似是疯疯癫癫,但却俱是聪明绝顶之人,他这语意,哪还听不出来,齐将目光投在赤煞仙米灵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身上,哈哈大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说道:“无怪这两个兔崽子想溜,原来是作贼心虚。”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厉害,以赤煞仙米灵的功力,刚才苦斗百十回合,也不过战个平手,此时又来了华山三剑,若他们五人联手,那可是无法抵挡,他沉思良久,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脱身之策。
    却听疯侠柳梦台向华山三剑一笑说道:“你们这三个牛鼻子十年不履江湖,想是练出了一点新玩意,现在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他微微一顿,又说:“不过,若你们三人要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蓄锐,保存实力夺取那百妙佛珠,我疯子仍愿再打上一阵,想他老化子也不会推辞。”
    华山三剑本想在一旁坐收渔利,此时被疯侠拿话一挤,回天剑施琼首先沉不住气,冷哼一声道:“疯子少贫嘴,贫道师兄弟三人,自信可收拾得了他们!”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我老化子正要休息休息,喂喂肚子里的酒虫。”
    当即盘膝坐下,取下酒葫芦,咕咕噜噜喝了起来。
    赤煞仙米灵眼看脱身不得,怪啸一声,翻腕拔出青冥剑,只见寒光森森,银虹爆射,看得华山三剑同时一懔,各各翻腕拔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和回天剑施琼双双跃身迎去。
    皓首云龙司空长卿朗喝一声:“两位师弟小心,对方的宝剑碰不得。”他早看出那青冥剑必是神兵利器,是以出言警告。
    赤煞仙米灵怪笑两声:“老杂毛你倒识货。”猛然振腕,径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持剑手腕削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只觉宝剑未到,冷风先自袭体,不禁一懔,哪敢用剑封架,急忙振袂跃起,让开一剑,大喝一声:“果是神兵利器!”
    振腕一剑“起风腾蛟”,直刺过去。
    回天剑施琼长剑疾出,一招“八方风雨”,幻化一片剑影,径袭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
    须知华山派素以剑术驰誉武林,而华山三剑十年不履江湖,剑术又是大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他们只这起手一招,已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
    疯侠柳梦台在旁大叫道:“华山牛鼻子,果然有点名堂。”
    赤煞仙米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笑道:“剑术不错,但却不能入我赤煞仙米灵之眼。”左手青冥剑一招“孤雁回生”,舞起漫天青虹,直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左肩井穴,右掌“手挥琵琶”,当胸拍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觉那剑风掌影各挟透骨冷风,哪敢硬接,侧身避开袭来一掌,左肩一沉,也同时让开了青冥剑,左腕挥动之间,一招“乱点鸳鸯”,幻化出三点剑影,分指赤煞仙米灵三处大穴,一面口中喝道:“好蛮的打法。”
    华山派“太极三十六式”,虽是招招奇绝,威力惊人,无如赤煞仙米灵手中青冥剑,功能削金断玉,一般宝剑不敢与之硬碰,是以吃亏不少,且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武功又是以诡异见长,故四五十招过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即渐落下风。
    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和回天剑施琼的一对,却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轾,但回天剑扫眼一看二师兄渐被赤煞仙米灵迫居下风,不由心里一急,掌中剑一紧,“王母卷帘”、“进步回环”、“斜踩七星”三手绝招连环出手,剑聚一片银光,势如排山倒海,碧眼神雕顿时被迫得连连后退。
    这双方的形势互有消长,因而又保持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之局,转瞬间,百招已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醉眼惺松,转首向皓首云龙司空长卿大叫道:“牛鼻子,你还摆什么臭排场,再不出手,你那个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祖就活不成啦!”
    果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渐形危殆,只累得气喘嘘嘘,汗如雨下,皓首云龙再也顾不得自恃身份,高喧一声“无量寿佛”,说道:“施主请恕贫道联剑并攻了。”一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倒泻”从右侧攻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见掌门师兄出手相助,不由精神一振,奋起余勇,剑演“伏地追风”,径削赤煞仙米灵下盘。
    这不过是眨眼工夫,华山二剑联手各出一剑,同是“太极三十六式”中的杀手绝学,这等奇奥的招术,一人一剑出手,已是威猛奇奥,兼具并有,眼下华山二剑联手攻出,更是声势慑人,但见两柄长剑挥动之间,幻出一片剑山光幕,把赤煞仙米灵罩入弥空剑气之中。
    赤煞仙米灵见华山三剑中,仅两剑联手,便有如是威力,不由暗感懔骇,纵是神兵利器在手,也在片刻之后,被迫居下风,他怪啸一声,青冥剑唰唰唰向皓首云龙连攻三剑,左手运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掌”,无声无息地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胸前拍去。
    须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既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称,手掌之上自也有其独到的功夫,赤煞仙米灵拍出这一掌,虽是无声无息,但在行家眼中,一看便知,师巩微一懔骇之下,周身真气疾转,将其独自修为的“百柔罡气”运至左掌之上,向赤煞仙米灵击来左掌迎去。
    俩人掌风一触,俱各打了一个冷颤,同时飘身后退,但听一声朗喝:“施主小心!”只见银虹一闪,皓首云龙司空长卿的长剑,早从背后向赤煞仙米灵右腋下刺到。
    赤煞仙米灵再想躲闪,已是无及,急向左一跃,但听“哧啦”一声裂帛大响,遂听哗啦一声,他那揣在右侧口袋中的百妙佛珠,霍然滑出。
    此时,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和回天剑施琼一对,也倏然住手。
    就在众人方一错愕,惊呼尚未出口之际,只见一块大石后,凌空飘飞来一条身影,来势迅疾,眨眼工夫,已将那百妙佛珠抢在手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一揉惺松醉眼,一跃而起,大喝一声,道:“你这娃儿可是罗雁秋吗?”
    罗雁秋一看那竟是个叫化子模样的老人,在他敦厚善良的心中,不禁先起了几分怜悯之意,遂和颜说道:“正是,老人家怎知道在下的名字?”
    疯侠柳梦台哈哈一阵大笑,抢着道:“好个背叛师门,翻脸不认人的小子,你就是把骨头烧成灰,我疯子也能嗅得出是你的臭味道!”
    罗雁秋剑眉一皱,冷哼一声道:“看你疯疯癫癫的样子,也是个可怜之人,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大叫说道:“好!好!原来你觉得我老化子可怜,才没出口骂我,却不知最可怜的还是你自己。”
    罗雁秋自丧失记忆起,从不知自己的身世,终日形单影只,早有身世悲凉之感,此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正触着了他的隐痛,不由大怒,喝道:“胡说!我有什么好叫人可怜?”
    华山三剑不知道这眼前之事,但眼见一串颜色鲜红,光泽夺目,龙眼大的佛珠,落在那少年手中,想来便是武林中人梦寐难求的百妙佛珠,任那皓首云龙司空长卿是一派宗师身份,也不由怦然心动,当先向罗雁秋走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巩和回天剑施琼紧身相随。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顾不得再和罗雁秋斗嘴,一晃大脑袋,边走边道:“牛鼻子,你不是说,出家之人最戒贪心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以老化子看,这倒应验了一句俗话。”
    皓首云龙面上微红,愕然停足道:“哪一句俗话?”说完又继续向前走去。
    赤煞仙米灵、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和司徒霜三人,倒如众星拱月一般,齐都站在罗雁伙身后,各执兵刃,蓄势以待。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见问,哈哈一笑道:“这句俗话就是出家人不爱财,多多益善,牛鼻子,你说是也不是?”
    皓首云龙司空长卿默然不语,回天剑施琼却冷哼一声,狠狠地盯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眼。
    疯侠柳梦台咦的一声,叫道:“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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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错中铸大错生死边缘保平安
    此时已是申初时刻,一抹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微弱地照着这座小小的山坳,也照着横倒地上的两条身影。
    在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残照,飒飒秋风中,那两个蜷缩地上的人影,显得那么凄凉、孤独,就像他们的身世一样!
    一个时辰之后,罗雁秋和司徒霜的身躯微一蠕动,被点穴道竟自行解开,俩人惊愕之下,一跃站了起来。
    他们自然不知道隐身暗处,突然下手施袭之人,便是生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机智百出的峨眉掌门人五绝神翁匡茂澜的师弟瘦钟离敖融,此人虽是有失大门派的身份,但心地还算不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下手施袭时,点穴手法恰到好处,一个时辰之后被制的穴道自解。
    司徒霜一见百妙佛珠被人劫夺而去,不禁一颦黛眉,急道:“好不容易才得到那串百妙佛珠,不想竟被人抢去,而且连那抢夺之人也不知道,这倒要去何处寻找?”
    罗雁秋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不急,你倒急起来了?”
    他本是憋足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是以听司徒霜说话,也不管她是好意坏意,便即出言顶撞。
    司徒霜听得大是伤心,立时眼圈一红,星目中滚落下两滴泪珠,幽幽说道:“我这句话难道说错了吗?”
    罗雁秋不耐烦地说道:“谁说你说错了?在我不快之时,你最好少开口。”
    司徒霜满面凄然之色,轻叹一声道:“我们在七绝山庄时,那绿衣女子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她突转话题,而且说得没头没脑,连急怒中的罗雁秋也听得一愕,冷冷说道:“她向我说的话,我还不完全记得呢,又岂能管得了那么许多!”
    司徒霜娇靥之上,竟渐浮现出坚毅之色,柔弱的语音中也带着漠然之情,说道:“她说你表面上虽对我不假词色,但心中仍是喜欢我。”
    她说出这话之前,心中早作决定,既是流水无情,那落花有意也是徒然的了,是以便立定决绝而去之心。
    罗雁秋怎知司徒霜此话用意,还以为她恬不知耻,不禁剑眉微皱,冷哼一声道:“这种话,你自己竟也好意思说出!”
    司徒霜娇靥微现赧然之容,但瞬即消失,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绿衣女子那句对我说的话,却正好可以用在你身上,就是你表面上虽对她恨之入骨,但心中却是对她念念不忘……”
    须知人类的情感,最是微妙复杂,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憧憬希望,而一旦得到后,却又不去珍视它,罗雁秋对司徒霜的感觉是后者,对绿衣少女,则是一种说不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微妙感觉,现在司徒霜再度提起绿衣少女对他的态度,不禁痴呆呆地玄想不已,一时竟忘记了回答司徒霜的话。
    司徒霜方才虽立定决绝而去之心,但她对罗雁秋的恋慕之情,仍难立时摒除,是以说出上面一段试探之言,一见罗雁秋此状,芳心中登时一冷,强忍住无限辛酸之情,高声说道:
    “你既是讨厌我,我就离开好了。”那双哀怨欲绝的目光,投瞥了罗雁秋一眼,缓步走去。
    岂知罗雁秋仍在玄思之中,对司徒霜最后一句话和临行时的一瞥,恍如未闻未见,直待司徒霜的纤细身影,在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残照中消失,他才蓦然惊觉。
    罗雁秋秉性敦厚,本非负义忘情之人,他惊觉之后,不见了司徒霜的身影,知道定是自己言行态度,损伤了她一寸芳心,想起这位师妹对自己的百般顺从,不禁大生内疚之心,于是朗声叫道:“师妹,师妹!……”
    他此时真情不绝,哪有一丝应答之名人轶事声。
    略一冷静思考,便猜出司徒霜一定回唐古拉山九幽谷而去,于是仰望无色,辨认方向后便展开上乘轻功往西南急赶。
    岂料司徒霜在伤心欲绝之下哪有心情辨认方向,只是没命狂奔,这一来却正好和罗雁秋背道而驰。她虽曾听到罗雁秋的呼叫,但以为他定会赶来,是以不但未停住脚步,反而加速奔行。
    罗雁秋向西南赶了一阵,仍不见司徒霜的倩影,不禁心头大急,愧疚之心更甚,眼见天色将晚,想到她孤单单一个女流之辈,处身此荒山绝岭之中,大是放心不下,一面纵目四顾,一面扬声大叫道:“师妹!师妹!……”
    他任督二脉自被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打通后,内力大增,此刻又是情急呼喊,声达四野,一时之间,满山满谷尽是他呼喊之名人轶事声。
    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衔山,暮色顿时笼罩大地,罗雁秋的呼声,已渐渐变得嘶哑低沉。
    他正感焦急惶惑之时,蓦然对面山峰上奔下来两条人影,在相距数十丈之遥,只听那俩人咦的一声,齐地驻足停身,四只眼睛,愕然向罗雁秋这边投来。
    罗雁秋又继续前奔了一程,已到那俩人身前,他瞥了俩人一眼,竟强自展颜一笑道:
    “两位可是迷路了吗?”他生就侠肝义胆,又兼具菩萨心肠,一见俩人穿着打扮,不禁动了悲天悯人之心。
    原来右面一人,是个二十几岁瘦小的叫化子,身穿百绽大褂,一头短发,浑身漆黑如炭,但却生就一排白牙,左面之人,则是个面如锅底的小和尚,穿一件涂满油污的浅灰僧袍,一颗光秃秃的大脑袋,五短身材,赤足僧鞋,虽是个出家之人,但却也和叫化子一般。
    这俩人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的弟子小乞侠诸坤和一心大师的传人黑罗汉三宝和尚。
    小乞侠诸坤不屑地瞥了罗雁秋一眼,冷冷说道:“你可是叫罗雁秋吗?”
    罗雁秋一愕说道:“不错,在下正是罗雁秋,不知……”
    他虽不谙世俗礼数,但悟性和摹仿力均强,这些日来,已从他人谈话中学得不少,是以对人言谈,也懂得一点谦虚。
    他下面的话突被小乞侠一声冷笑打断,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叫化和你这笔帐,要在此一并清算了!”
    小乞侠诸坤在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之时,见罗雁秋负了余栖霞的无限情意,便已感不满,后来听说他背叛师门,在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下和玄衣仙子杜月娟及红衣女飞卫司徒霜在一起,连已定终身的凌雪红也不认了,直把这位嫉恶如仇的小乞侠气得黑脸发白,恨不得立刻将罗雁秋抓来,击毙掌下,以偿他薄情寡义之罪,于是便和黑罗汉三宝再度偷下武当山。
    俩人直奔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伺机找罗雁秋出气,但雪山派的十二连环峰无异龙潭虎穴,如何能探出罗雁秋的行踪?若不是他仗着七孔黄蜂针,击伤了追赶之人,说不定早已命丧荒山,但饶是如此,他和三宝和尚也都各带轻伤,是以说出和罗雁秋算帐的话来。
    岂知罗雁秋记忆全失,连他说话的含意也没听懂,仍是强自展现笑容说道:“两位可是肚子饿了,在下身边倒还带有干粮,暂可充饥。”
    黑罗汉三宝和尚一晃光秃秃的大脑袋,故意闭目垂首,朗声说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小乞侠诸坤双眼一瞪,怒喝道:“你这狗肉和尚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刚才的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你可曾听见?”于是又转向罗雁秋冷然说道:“你在呼叫师妹,你师妹又是谁?”
    罗雁秋一听小乞侠提起师妹,尚以为他会看见,连忙说道:“不错,在下正追寻师妹司徒霜,两位可是看到了一位妙龄玄衣少女?”
    黑罗汉三宝和尚未等小乞侠诸坤答话,便即大声叫道:“怪!
    怪!真是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他一瞥小乞侠,倏然住口,原来他不知罗雁秋和司徒霜俱拜归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门下,一听罗雁秋说司徒霜是他师妹,是以连连称怪。
    诸坤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是少见多怪,连背叛师门,抛弃发妻,都是司空见惯之事,当今之世,还有什么比这更怪!”
    罗雁秋听得大感茫然,只得搭讪着说道:“背叛师门、抛弃发妻,乃是违反人之大伦,此等之人,当真是人人可得而诛之。”
    黑罗汉三宝和尚突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说道:“小要饭的,这种话由此人口中说出,小和尚再大声叫怪,你可不会干涉了吧?”
    小乞侠冷哼一声道:“反正他是不要脸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罗雁秋虽是不谙世故,但他聪明绝顶,看到小乞侠诸坤那种神情,已猜出他们对自己似是不怀好意,不由玉面变色,怒道:“你们这两个人故作神秘,不知在说些什么?”径自大步而去。
    小乞侠和黑罗汉三宝同时横身一跃拦住去路,小乞侠面现不屑之容,说道:“我小要饭的人虽长得丑,但心地却光明正大,比起那般人面兽心的人好得多!”
    黑罗汉也接着说道:“小要饭哥哥这话不错,我小和尚人虽黑点,但心地也不错。”
    罗雁秋见俩人俱都自吹自擂,心中又是气,又是好笑,但他想起在“七绝山庄”那绿衣少女也是这般说法,又不禁暗暗点头,忖道:他们这种说法,也许不错,人心善恶,似是和面容美丑无关。
    他思忖未了,只听小乞侠诸坤又道:“你先别走,小要饭的还有话问你。”
    罗雁秋一皱眉头,说道:“你有话若是好好地问,在下自也愿意好好地回答,但若再要那般盛气凌人,莫怪我罗雁秋三缄其口。”
    小乞侠一正脸色,肃容说道:“你可有胆量和小叫花子往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一行吗?”
    罗雁秋闻言微感不悦,傲然说道:“莫说是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就是龙潭虎穴,也未必就吓得住我罗雁秋,不过无缘无故,去那里作甚,何况我目前最为紧要之事,却是要寻得师妹司徒霜的下落。”
    小乞侠诸坤也是先入为主,认定罗雁秋是故作不知,遂冷笑说道:“师父妻子不要倒还罢了,难道连你人世间惟一的亲人也不想去看看吗?”
    罗雁秋见他又说些和自己不相干的话,大是不耐,说道:“你说些什么?”他突地灵机一动,却又含笑说道:“两位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孑然一身,举世之间,再无亲人,连生身父母也不知下落。”他说至此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谜,不禁黯然一叹!
    小乞侠冷笑一声道:“像你这种人,还会把父母亲人放在心上吗?又何必惺惺作态!”
    岂知罗雁秋自服下过量的“离神失魂散”之后,对以往一切,完全不复记忆,但子女对父母的情感,却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在他记忆中,虽不知父母是谁,却早在脑子内虚构出两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此时一听小乞侠讥他连父母都不放心上,不禁激起真怒,大喝道:
    “胡说!父母养育之恩,犹如海深天高,而作人之道,首重孝行,我罗雁秋怎会不把父母放在心上!”
    黑罗汉三宝和尚鼓掌大叫道:“好!好!只此一点,便见你尚非不堪救药。”
    小乞侠诸坤仍是冷然说道:“任你舌灿莲花,我小要饭的也不听这一套。”
    罗雁秋怒道:“难道我说这话,是给你听的吗?”他说完再不理会俩人,夺路向前走去。
    小乞侠大喝一声,道:“站住!你既不认我小要饭的,想来知道这‘七孔黄蜂针’的厉害!”一探手,自腰间将七孔黄蜂针筒摘下,手按机簧,便待发那见血封喉、霸道无伦的暗器。
    罗雁秋微微一愕,傲然说道:“哼哼!天下之间居然有你这等毫不讲理之人,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不知为何这般苦苦相逼,休说你那什么‘七孔黄蜂针’,就让你尽展所能,也不一定伤得了我!”
    小乞侠生就嫉恶如仇的性格,又见罗雁秋出言如此狂傲,不禁大怒,厉喝道:“看我伤不伤得了你!”右手七孔黄蜂针筒机簧一响,一道极细黄光,随手发出,疾逾电闪,向罗雁秋身上射去。
    他们俩人距离既近,罗雁秋又不知道这七孔黄蜂针的厉害,眼看便要被细如牛毛的一蓬针雨击中,却听呼的一声,自斜侧方冲来一股掌风,将那篷针雨震得不知去向!
    小乞侠诸坤一怔之下,见这出掌震飞自己七孔黄蜂针之人,竟是黑罗汉三宝,不禁大怒,右脚疾跨两步,探手抓住三宝和尚的右手脉门,叫道:“好哇!连光着屁名人轶事股和我一起长大的小和尚,也给我作起对来啦!”
    黑罗汉三宝和尚脉腕被扣,直疼得龇牙咧嘴,急急叫道:“小要饭的哥哥,我小和尚天胆也不敢和你作对。”
    诸坤冷笑一声道:“你不是和我作对这是干什么?”左手将三宝和尚的右手松开,仍是佛然不悦。
    黑罗汉长叹一声,一反平时嬉戏之态,说道:“我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背叛师门,抛弃发妻之举,也不见得当杀……”
    小乞侠冷然一笑,打断他的话道:“谁不知我师徒杀人无数,但却从不曾误杀过一个好人,你做和尚的要慈悲为怀,正道成佛,和我小要饭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请便吧!”
    黑罗汉脸上满现惶惑之容,正要说话,却听罗雁秋冷哼一声,说道:“这种朋友,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罢。”
    诸坤冷冷说道:“我小要饭的事情,你最好少管,有本领我们就打上一架!”
    罗雁秋晒然一笑,面现不屑之容,说道:“你只怕除了那‘七孔黄蜂针’外再无可恃之物?”
    诸坤把两只怪眼一瞪,反唇相讥道:“你还不是就仗着一柄白霜剑?别看人长的漂亮,其实也一样是个银样蜡槍头,除了能在女人面前献点小殷勤,若论真本事硬功夫,也不见得比我小要饭的强得好多。”
    他说出话来刻薄已极,尽管罗雁秋尚未完全听懂,但已气得玉面变色,怒道:“你说谁在女人面前献殷勤?”
    小乞侠仰天狂笑道:“远的不谈,光只你这满山遍野乱跑,喊叫师妹,还不足证明你在向女人献殷勤吗?”
    罗雁秋本是天生情种,但经过一次剧变后,记忆全失,而且受了苍古虚等几个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性格的影响,再度出道后,又被那绿衣少女打了一记耳光,是以深埋心底的热情,尚未发出,此时被小乞侠一讥,不禁有些怨恨起司徒霜来,因而连带对其他年轻女子也起了恶感。
    黑罗汉三宝和尚见罗雁秋闭口不答,正好劝小乞侠诸坤见好收场,嘴巴一咧,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带笑说道:“小要饭的哥哥,俗语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既然知错不敢还嘴,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小乞侠诸坤生就宁折不弯性格,而且有时刚强得有点过份,方才自己气愤之下,将那见血封喉,霸道已极的七孔黄蜂针打出,早已大是追悔,复经黑罗汉三宝和尚出掌震飞,他心中虽感一宽,但颜面丧失,是以才骂了黑罗汉三宝一顿,此时一见有机下台,便也不为已甚,才要说话,却听罗雁秋冷哼一声道:“瞧你这小和尚当真是没有出息,刚被人骂了一顿,还要这般低三下四!”
    黑罗汉三宝和尚毫不动恶,嘻嘻一笑道:“我小和尚反正挨惯了骂,你就是骂上两句,我也能忍得下去。”
    罗雁秋将要消灭的怒火又炽,冷笑道:“我罗雁秋从不惯骂人,但碰上你们这般无理取闹之人,我不骂上一顿难消这口怨气!”
    三宝和尚嘻嘻笑道:“骂人如骂己,你尽管骂吧,我小和尚绝对一声不吭。”
    小乞侠跨前一步,指着罗雁秋道:“想不到你除了生得副好招牌外,还长了张骂人的嘴巴!”
    罗雁秋一愕,道:“你说什么?”他聪明绝顶,略一思忖,便知小乞侠不是说的好话,怒道:“我岂止会骂人,两只手打起架来,怕也非你能敌!”
    小乞侠面罩寒霜,他此时倒真的被罗雁秋这种托大骄狂之言所激怒,冷冷说道:“你自信能躲得过见血封喉,称为江湖上一绝的七孔黄蜂针吗?”
    罗雁秋道:“你有多大本领,就请尽管施展,我罗雁秋死而无怨。”
    他此言一出,三宝和尚大是着急,忙道:“别打啦,你们先说好各凭一双肉掌,较量一下功力,我小和尚才能赞成……”
    黑罗汉三宝的未了之言,被小乞侠一声冷笑打断,呼的一掌,一招“腕底翻云”,直向罗雁秋撞去。
    罗雁秋任督二脉已通,功力大进,且六月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学,以柔克刚,专门化解各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之力,是以一见小乞侠一掌劈来,虽是风声呼呼,来势惊人,但也毫不放在心上,不闪不避,全身真气疾转,右手徐挥,一招“回风拂柳”轻飘飘地一掌推出。
    一招对拆,强弱立见,小乞侠虽是尽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真传,但比起此时的罗雁秋,却差得甚多,其实即使尚乾露本人也非罗雁秋的对手。
    小乞侠觉得罗雁秋掌势飘忽得如游丝飞絮,似是毫无力道,不由晒然一笑,但笑容刚现,只觉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力,已先掌势而到,不由机伶伶打个寒噤,幸而他机警、乖巧,乘势收掌,飘身后退五步。
    黑罗汉三宝和尚知道小乞侠已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真传,近来苦练“夺命八链”的招式,功力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许多,是以兀自为罗雁秋担心,俩人一招对拆,快如电光百火,乍合即分,是以他并未看出门道,还以为小乞侠有意相让,于是哈哈大笑道:“还是我小要饭哥的心肠好,若你也当了和尚,准能上西天成佛。”
    小乞侠眉头紧皱,怪眼连翻,只狠狠地瞪了罗雁秋一眼,便又挥掌扑上,这第二招一出手,使施展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的独门绝技“夺命八链”所演化而出的掌式,拼命抢攻。
    但他却忘了这夺命八链还是罗雁秋代尚乾露所传,而罗雁秋一看之下,也不禁暗感惊奇,怎的这八招自己似乎全会?
    原来武功一道,乃是经过千万遍的演练,直到得心应手,十分纯熟,方能用以克敌,故凡熟谙一种武功,即成为一个人的本能,不同于一般靠记忆而知觉的事物,是以罗雁秋对过去记忆虽失,但独对以前所学武功未忘,只是年来未曾演练,稍感生疏而已。本来这夺命八链的招式便难不倒罗雁秋,这一来他更是在小乞侠发招前,便已先知破解趋避。
    小乞侠一见夺命八链的奇奥招式无功,不由又急又怒,长啸一声,一招“降龙伏虎”,再度施出,在撤招换式之间,已然将七孔黄蜂针筒自腰间摘下。
    但小乞侠诸坤究竟是侠义道中的人物,罗雁秋已然看得十分清楚,傲然说道:“你不出手,难道还要我先出手不成?”身如飘风,疾探右手向小乞侠持筒右手脉门抓去。
    小乞侠诸坤略一错愕,撤手退步,想闪避过这一抓之势,但罗雁秋出手何等迅快,他右手腕才退数寸,罗雁秋的右手已到,正好在小乞侠握筒的手掌之上,只听机簧一响,罗雁秋但见一片黄光,那细如牛毛的一蓬针雨,早已笼罩了他下半截身体!
    罗雁秋大惊之下,凝聚丹田的一口真气,张口疾吐,自上而下吹向那蓬针雨,同时疾收右掌,向右横跃八尺!
    饶是他应变快,吐出的那口真气也是力道奇猛,但却没有那蓬针雨笼罩的面积大,故在腿上仍然被击中数根。
    从小乞侠将七孔黄蜂针筒自腰间摘下,到罗雁秋出手抢夺以至飘身侧跃,只不过一瞬之间,等黑罗汉三宝和尚看清了是怎回事,不由跌足长叹,叫道:“糟了!糟了!”
    小乞侠诸坤见罗雁秋中针后,惊惶之下,竟然怔在当地,现在听黑罗汉三宝和尚一叫,登时如梦初醒,但他生性倔强,作事果决,即使做错了事,当面也不肯认错,于是怪眼一翻道:“你叫什么,他这是自作自受,死了活该!”
    罗雁秋身中七孔黄蜂针后,只感股间一麻,便知此针果然厉害,连忙运气闭住周身要穴。
    此时闻言,便即哈哈笑道:“不错,我罗某人死了,也决不会怪你。”
    黑罗汉三宝和尚知道此针霸道已极,他黑脸上满现焦急之容,向小乞侠诸坤道:“小要饭的哥哥,你身上可带着解药吗?”
    小乞侠尚未开口,罗雁秋却哈哈一笑道:“他就是有解药,我罗雁秋也不吃,为人在世,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小乞侠冷哼一声,道:“你就是要,我小要饭的也不一定会给你。”
    他虽是如此说,但心下也是暗暗着急。
    三宝和尚喟然一叹,道:“当今之世,什么人都能死,独你死不得。”
    罗雁秋一怔,诧然问道:“为什么?”
    黑罗汉三宝说道:“因为人世间有那么多使你留恋之人。”
    罗雁秋纵声长笑道:“天下之人皆不可死,独我罗雁秋在这人世之间,毫无留恋。”笑声凄厉,语音悲凉,显露出英雄末路之情。
    他虽是内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运功闭住周身要穴,但觉两腿麻木之感却是愈来愈重,逐渐扩展到全身,知道此针奇毒,自己内功纵然再深,也无法将奇毒逼出,即便想闭住血脉穴道,使毒伤不再蔓延加重,似是亦不可能,是以说出这番话来。
    此时他自知必死但又不愿死在小乞侠和黑罗汉之前,仰首一望天色,日影早隐,起伏山岭中已笼罩上一层薄薄的暮霭。
    他再度向小乞侠瞥了一眼,朗声说道:“我早说过这件事决不怪你,你也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望我走时,你们别再无理取闹就是了。”转身向前奔去。
    三宝和尚大急,叫道:“罗兄弟,我小和尚还有话说。”语声中充满亲切。
    罗雁秋一闻呼叫,遂驻足转身,淡淡说道:“你可是喊的我吗?”
    三宝和尚疾走两步,说道:“不错,小和尚正是喊的你。”
    罗雁秋俊面变色,傲然说道:“我说过你们别再无理取闹,怎么……”他忽见三宝和尚满面亲切和焦灼之色,似是对自己伤势大为关心,又怎可这般冷言诘责,是以未说完,便倏然住口。
    黑罗汉三宝和尚急道:“罗兄弟,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求求你别再嘴硬,我去问问小要饭的,他可曾带有解药?”转身便向小乞侠诸坤立身处奔去。
    罗雁秋急叫道:“小和尚哥哥,你回来我有话说!”
    黑罗汉三宝驻足转身,说道:“罗兄弟,你要说什么?”
    罗雁秋正色道:“你去要解药吧,我若不死,一定和你去当和尚,咱们另创一派,就请你当掌门好吗?”
    黑罗汉三宝和尚大吃一惊,浑身直冒冷汗,说道:“这……这怎么成,你叫我背叛师门?”
    罗雁秋笑道:“若是你师父不如你,他的道理没有你的好,背叛师门也不算什么丢人之事,至于武功,就由兄弟教你。”
    原来罗雁秋自丧失记忆后,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惟恐他出道后,别人会以他背叛师门相讥,是以将此武林中最大戒禁,说得轻轻松松,是以罗雁秋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罗汉三宝和尚,一听罗雁秋这等恬不知耻,方才对他的关切之情顿去,忖道:此人当真是不可救药,显见他又要背叛雪山派,另创门户,倒是野心不小,哼!
    罗雁秋见他半晌不答,愕然说道:“你怎么啦?若再不去要解药,恐怕那小要饭的等得不耐烦了!”
    黑罗汉三宝和尚冷哼一声,说道:“就是那小要饭要给你解药,我小和尚也不愿意!”
    转身向小乞侠停身之处奔去。
    罗雁秋闻言一呆,不知道小和尚为何忽冷忽热,但他也是生性高傲之人,虽是不解何故,但见黑罗汉那等态度,也不愿再问,反而傲然说道:“你就是把那解药放到我口中,我也要把它吐出!”竟也转身向前奔去。
    且说黑罗汉三宝奔到小乞侠诸坤之处,见他正在凝神苦思,不禁诧然问道:“小要饭的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呀?”
    小乞侠一笑说道:“三宝兄弟,你回来啦。”
    黑罗汉三宝和尚见他毫无怒意,心中反而大感不安,惶然说道:“小要饭的哥哥,我错了,实在对不起你,你打我一顿出气吧!”
    小乞侠一笑道:“兄弟,你什么事做错了?”
    黑罗汉道:“那姓罗的小子当真该杀,我不该……”
    小乞侠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该出手震飞那七孔黄蜂针是吧?”
    他不等黑罗汉回答,接着道:“其实你小要饭的哥哥也错了!”
    黑罗汉闻言一愕,像小乞侠诸坤那样的人,居然也在人面前认错,那更是闻所未闻之事,不禁更觉惶然,说道:“小要饭的哥哥,你没错,我后悔把你那七孔黄蜂针震飞,不过他现在也活不成了。”
    小乞侠道:“就因为他活不成,所以才铸成我的大错!”
    须知罗雁秋的罪名,仅只是背叛师门,而背叛师门之罪,亦仅应由其师门惩治,而今罗雁秋却是死在七孔黄蜂针下,虽不完全是他的过错,若一旦在武林中传扬开去,因罗雁秋已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师徒就是百口莫辩,恐怕连东海三侠对此也不谅解,更别说雪山派中的人物,无怪一向连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小乞侠诸坤,会变得这般光景。
    黑罗汉三宝和尚虽也知道这层道理,但是故作轻松地说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既没错,何必管那些世俗之人的议论,你若是怕连累了尚师叔的清誉,我们就追上去,等那小子死后把七孔黄蜂针从他身上取下来得啦!”
    小乞侠诸坤一翻怪眼,怒道:“你把我小要饭的看成什么样人了?我岂可一错再错!”
    黑罗汉道:“可是这……”
    小侠道:“别说了,我小要饭的早已立定决心,你这个酒肉和尚别多嘴管我的闲事就行了。”
    他说话时,面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庄肃之色,连黑罗汉三宝和尚也看得暗暗心惊,不知他立定了什么决心。
    他正想询问,却见小乞侠诸坤又把那七孔黄蜂针筒自腰间摘了下来,缓缓举起。
    黑暗中仍可见那针筒闪闪发亮,光是这黑油油的针筒,便使人触目心惊。
    小乞侠诸坤脸上一阵扭曲,十分可怕,他把七孔黄蜂针筒举在面前。
    他又向那七孔黄蜂针筒看了几眼,手一扬,竟向面前丈余外一块山石砸去。
    但听“叭!”的一声,只见火光四溅,碎石纷飞。
    等黑罗汉三宝和尚发觉再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他再也没料到小乞侠所作的重大决定,是将这称为江湖一绝的七孔黄蜂针筒摔毁,惊呼一声,便向那块山石跃去。
    但见那块大石之上,现出了一个尺余深广的裂口,那七孔黄蜂针筒,已然碎散一地。
    黑罗汉三宝和尚,有时也是粗中有细,他惊咦了声,说道:“怎么那七孔黄蜂针筒碎了呢?”
    小乞侠诸坤一笑说道:“小和尚,你咕噜什么?莫非想发个横财不成?那七孔黄蜂针筒虽是五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所制,但也禁不住我运足内力一摔,早都变成碎片飞走啦!”
    他此时的心情像是轻松了许多,说起话来,又恢复了平时的嬉戏之态。
    他话刚说完,突地连打了两个寒噤。
    黑罗汉三宝说道:“你看天都黑啦,我们晚饭还没吃,快走吧,空着肚子身就冷,赶快找个客栈或村庄先讨顿饭吃!”拉着小乞侠诸坤便向东方奔去。
    俩人奔行一个多时辰,才离开崇山峻岭来至一个山脚之下,此时已是二更时分,一轮皓月,高挂夜空,照得大地一片银白。
    黑罗汉纵目四顾,只见东方平地一片茫茫旷野,不见半点灯光,北面数里外,一座峰腰之上,倒隐隐现出屋顶墙角,想是一座庙宇。
    他一皱眉,转向小乞侠诸坤,只见他黑脸上微现苍白,站在当地,身形不住打颤,诧然问道:“小要饭的,你可是病了吗,怎的这般怕冷?”
    小乞侠生性倔强,心中虽然是不适,也不愿开口说出,笑道:“小和尚,你还自诩是我的心腹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十几年来,你几曾见小要饭的生过病来?”
    黑罗汉光秃秃的脑袋连晃,说道:“我也不信你生了病,想是真的饿啦,你看四野茫茫,就是跑上一夜恐怕也找不到村落客栈,我看还是到那庙中歇息一宵吧!”当先向北方那座峰腰奔去。
    小乞侠只觉得身上寒意愈来愈重,暗忖:我和那姓罗的小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时,曾感寒风刺骨,莫非受了内伤?当下试一运气,但觉气血畅通无阻,不禁又放下心来,也展开轻功在黑罗汉身后急追。
    他哪里知道罗雁秋跟随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所练的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功,施展开来,可以伤人于无形,罗雁秋若不是见小乞侠乱施杀手,打出七孔黄蜂针,也不会施出这种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柔神功。
    俩人一阵奔行,盏茶时间,便抵峰腰,在如银月光照射下,老远便看出是一座庙宇,两扇高大的山门关得紧紧的。
    三宝和尚一向做事莽撞,他看清楚是一座庙宇之后,便回首大叫道:“小要饭的,这回我小和尚算是到了家啦,我们快进去瞧瞧!”
    小乞侠一皱眉头道:“小和尚你叫什么,难道是怕人不来迎接吗?”
    他话音刚落,就在三宝和尚正待举手扣门之时,两扇高大山门“吱呀呀”一声轻响,竟自缓缓打开!
    深夜空山,虽有皓月当空,也看得俩人毛骨悚然。
    庙门开处,姗姗走出两位玄衣少女,正是余栖霞和罗雁秋的姊姊罗寒瑛。
    小乞侠呲牙一笑,向余栖霞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也离开武当山了?要是被师父知道,我这个做师兄的准得挨一顿好骂。”
    余栖霞一笑说道:“师父和柳师叔最先离开三元观,我们做晚辈的追随师父之后。他老人家临行时又没吩咐你我不准离开,就是见我们,应该也不会责骂,师兄放心好啦!”
    罗寒瑛一旁接道:“不光我和霞妹妹一起出来,就是一心大师和儒侠华前辈也都同时离开七星峰三元观了呢。”
    三宝和尚一听说他师父一心大师也已离开了武当山,不禁急道:“罗姑娘是说我那个太上皇也到这里来了吗?”
    罗寒瑛抿嘴一笑,道:“一心大师到哪里去了,却不知道。”
    余栖霞道:“我们还是到里面再谈吧!这庙里黑漆漆的好怕人,我和瑛姊姊尚未敢进去,就看到你们来了。”
    三宝和尚一晃光秃秃的大脑袋,说道:“女孩儿家究竟不如男子,这有什么好怕?”当先向里面走去。
    余栖霞一笑道:“三宝师兄真不愧为男子汉大丈夫,小妹无比敬佩!”
    岂知三宝和尚在刚踏上第-座大殿的石阶之时,那殿门竟又咿呀一声,缓缓打开,三宝和尚激伶伶打了个寒噤,倏然退后数步。
    后面小乞侠等三人边走边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是以未注意这殿门自行打开之事,余栖霞一见三宝和尚驻足不前,笑道:“三宝师兄,你可是在等我们吗?”
    她这无心之言,却说得黑罗汉脸上一热,道:“我的好姑娘,你们怎么还在殿内留着人吓唬我,到底还有什么人和你们一起来了?”
    罗寒瑛和余栖霞齐都咤然说道:“什么?”只见那开着的殿门竟又缓缓关上。
    小乞侠却是哈哈大笑道:“小和尚,你现在不逞男子汉大丈夫了吧?你既不敢进去,还是看我小要饭的。”
    蓦然,一声狂笑,自殿内传出,遂之殿门大开,一人当先走出,说道:“小要饭的,你可是又要拿出老叫化的独门法宝破口大骂?”
    殿外石阶上的四人先是一惊,但随之又是一阵狂喜,齐都高声叫道:“是你,疯师叔!”
    原来这人正是疯侠柳梦台,他又哈哈一笑道:“你们光喊疯师叔,难道不怕老叫化子吃醋吗?”
    只听一声冷哼说道:“柳老二,看你活了这把年纪,还硬要和这些后生晚辈们开玩笑,我看你是返老还童啦!”
    另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出,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
    吓得小乞侠一伸舌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其他三人也连忙行礼,余栖霞低低叫了声:“师父!”
    疯侠一笑说道:“免啦!免啦!做叫化子的哪里这多臭排场,我疯子第一个看不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一笑说道:“你们这些孩子,我老叫化子几时教过你们这一套?还不快点起来。”
    他说完之后,见小乞侠仍然伏地不起,不禁“咦!”了一声,怒道:“小叫化,你耳朵聋了吗?”
    其实小乞侠诸坤方才见了罗寒瑛和余栖霞之时,还强自隐忍,未曾将以七孔黄蜂针打伤罗雁秋之事说出,但一见了他师父,便立觉惶惑难安,是以长跪不起。此时闻言,不禁颤声说道:“弟子罪该万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双眼一翻,喝道:“起来!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小乞侠连忙又磕了一个响头,从地上爬起来。
    双目一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瞬即面色大变,冷哼一声,道:“小叫化,你那命根子呢?”原来他听小乞侠方才说“罪该万死”,知道事有蹊跷,故一面说话,一面冷眼旁观,此时,他突然发现小乞侠身上没有七孔黄蜂针筒,不禁大感惊诧,是以出言相询。
    小乞侠一见师父怒容满面,早是一阵慌恐,又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徒儿罪该万死,那七孔黄蜂针筒被徒儿毁去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在场之人,除黑罗汉外,俱是一怔。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皱眉说道:“快点滚起来,把毁去七孔黄蜂针筒的理由说出,你以为磕几个头,做出一副可怜相,我就饶了你吗?”
    小乞侠也是生就的硬骨头,他一听师父要他讲出毁去七孔黄蜂针筒的理由,反而觉得理直声壮,缓缓说道:“徒儿感到那七孔黄蜂针见血封喉,过于歹毒,身为侠义中人,使用此种暗器,实是有失名人轶事身分,是以擅自将它毁去。”
    他此言一出,连疯侠也自暗暗替小乞侠担心,因为他似乎竟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也骂上了,至于三宝和尚、余栖霞和罗寒瑛等更是十分慌急。
    在如银的月光映射下,仍可看出尚乾露紧皱双眉,脸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不定。
    小乞侠又连连打了两个寒噤!
    疯侠知道尚乾露性情古怪,做人行事往往越出一般常规,生怕尚乾露一怒之下,将小乞侠立毙掌下,明知道这等事不好打圆场,却又不得不硬卖个面子,于是打个哈哈,说道:
    “小叫化说的不错,我辈中人,施用那七孔黄蜂针筒,确实已显过毒,不过擅自毁去,却是大不应该,小叫化罪不当死,老要饭的看在我疯子面上,罚他三年禁闭算啦!”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怪眼一翻,大叫道:“妙!妙!我老要饭的想做而没做出来的事情,小叫化给完成了,我嘉奖他还来不及呢,又岂能罚他?”
    此人为人做事,当真大出一般常规,连疯侠柳梦台也大感意外。
    却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又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七孔黄蜂针筒,已传给你三年,为何今天才想起把它毁去,这其中可有什么原因,触发你的灵机吗?”
    三宝和尚知道以七孔黄蜂针误伤罗雁秋的事,瞒也瞒不了,倒不如代他说出,于是乘小乞侠略一犹豫之间,硬起头皮,把遇见罗雁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罗寒瑛听到胞弟罗雁秋误中七孔黄蜂针而死,竟一下子伤痛过度,晕厥过去,余栖霞暗恋雁秋已久,在听到他抛弃凌雪红移情司徒霜之时,还是爱恨参半,此刻竟是伤痛欲绝,把一缕柔情,化作万点珠泪,沿着粉颊滚滚而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长叹一声,手指连点,便将罗寒瑛拍醒过来,然后向小乞侠哈哈一笑道:
    “我的好徒弟,你真做的好,看来我老要饭的还要再嘉奖你一次!”他笑声凄厉,语音悲怆,听得在场之人,心神全都一懔!
    罗寒瑛强自压抑住心底的哀伤之情,接口说道:“尚老前辈,舍弟之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又怎能怪得诸师兄呢?”
    尚乾露仰天一声长叹道:“罗小侠对我老要饭的有过救命之恩,想不到我徒儿竟然恩将仇报,从今以后,我尚乾露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余栖霞知道小乞侠诸坤对罗雁秋不谅解,完全是为她抱不平的关系,现在见师父将一切罪责加在小乞侠身上,大是不安,于是低低说道:“师父,你老人家也别责任师兄,都是霞儿不好!”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黯然说道:“霞儿,别说了,为师的并不会责罚你那不成材的师兄,但一个人若是作错了事,最大的惩罚,却是他自己良心的谴责,你说是吗?”这一代游戏风尘的怪侠,竟然一改平常嬉戏之态,说出这段深具哲理的话来。
    他略顿又道:“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却是错在师父,我不该光传给他七孔黄蜂针而未传解药……”
    疯侠柳梦台一旁插口道:“老要饭的你也用不着为此事自责,试想你一生当中,仅用过那七孔黄蜂针三次,而且所杀又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自然勿须解药了。”
    小乞侠听得师父师妹之言,心中大是不安,说道:“弟子既是作错了事,愿受师父一切惩处,不过在师父未惩处之前,弟子想恳求一事。”
    尚乾露冷哼一声,道:“什么事,你说吧。”
    小乞侠道:“弟子想连夜赶到罗兄弟受伤之处,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背回来。”他说完之后,连打了两个寒噤。
    尚乾露冷然道:“你早该这样做了。”
    小乞侠向他师父和疯侠各行了一礼,然后向罗寒瑛道:“罗姑娘,小要饭的做下这等弥天恨事,再也无话可说,俟我将罗兄弟的遗骸找回,我这把穷骨头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姑娘发落……”他说完,眼中早滴下两滴泪水。
    罗寒瑛凄然一叹道:“诸师兄,你若是不辞跋涉之苦,就请带我一行吧,舍弟之死,我已说过他是咎由自取,诸师兄也不必为此自责。”
    罗寒瑛这一要走,自然余栖霞和黑罗汉三宝和尚也齐都要跟着去,最后却是疯侠柳梦台说道:“老要饭的,既是几个娃儿都要去,难道我们俩人还留着给人看庙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道:“我老要饭的就是怕你疯子不去,这么说,我们就一起走吧!”当先向庙外奔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一行六人离开那座庙宇之后,直向西南方奔行,黎明时分,已到达小乞侠和罗雁秋相遇之处。
    六个人散开找了一阵子,却未发现罗雁秋的踪影,尚乾露一想到那七孔黄蜂针见血封喉,射中后一个时辰之内,若不服他独门解药,即告无救,谅来在一个时辰之内,他也走不了太远,于是又继续向西南找去。
    直找到旭日东升,六人仍然未找到罗雁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个个俱都十分焦急,三宝和尚暗忖:
    在这等崇山峻岭之中,经常有野兽出没,莫非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被野兽吃了?想至此,不禁脱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疯侠看了他一眼,摇头叹了口气。
    罗寒瑛想起父母大仇未报,连他们安葬之处也不得而知,而今这人世间唯一的亲人又已与世长辞,其结果却更惨,尽管她强自压制着心中的悲痛,但一念及此,也不禁珠泪纷纷,哀伤欲绝!
    六个人各怀心事,信步而行,犹如失魂一般,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和疯侠那等人物,一时之间,也失去了主意。
    蓦然一声长啸,自正西方响起,遂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疾如电闪,转瞬即至。
    那两人身高都不过三尺,原来正是矮方朔聂耳师徒。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柳疯子,你们可是财迷心窍,想找那百妙佛珠吗?”
    疯侠一见矮方朔现身,不禁精神一振,笑道:“聂矮子,昨天若不是你一时发疯和华山三剑打起来,合你我与老叫化三人之力,真可轻而易举地把那百妙佛珠抢到手中。”
    矮方朔又嘻嘻笑道:“你柳疯子得江湖闻名,以至成了外号,还说我矮子疯,岂不令人笑掉大牙?至于我和华山三剑打起来,一方面固然是看不惯那般自命不凡的九大门派中人物,故意找他们出出气,另一方面也是给你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大侠制造一个机会,夺得那百妙佛珠,怎么样,后来可是弄到手了吗?”
    尚乾露一晃大脑袋,说道:“矮子,你也用不着和我老要饭的客套,你我虽是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我颇觉得彼此气味相投,以后还是管我喊老叫化子吧。”
    矮方朔聂耳左手一捻长髯,嘻嘻笑道:“我看你要饭的倒是个老滑头,我问你们那百妙佛珠的事,你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你们俩人是不是想独吞了?”
    疯侠柳梦台和矮方朔乃是二十年前的刎颈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起话来,百无禁忌,闻言哈哈大笑道:
    “独吞就独吞,难道你矮子还有份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接道:“柳疯子,你这么一说,矮子真的信以为真啦,你光死要面子也不行,还是把经过说出吧!”
    疯侠两眼一瞪,叫道:“你老要饭的没有嘴巴,叫我说?”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看你们这对活宝,不但没把百妙佛珠弄到手,可能还没占到人家的便宜,是吧?”
    疯侠道:“矮子说得一点没错,我和老要饭的若不是见机开溜,说不定还真要丢人现眼,伤在他们歹毒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掌力之下,聂矮子,你别光盘问我们,也说说你的吧?”
    矮方朔道:“有道是双拳难故四手,我爷儿俩怎能打得过华山派那三个老杂毛,我一不见了你们的踪影,也就溜之大吉啦!”
    他一顿,又恨恨地说道:“这般人自命出身正大门派骄狂自大,妄图独霸武林,我矮子第一个不服气,若是一对一,不管是哪一个我也可和他们大打一架!”
    小乞侠等人只有听的份儿,插不上嘴去,但却听得个莫名其妙。
    矮方朔又道:“好了不谈这些啦,我倒问你们这一行老老小小要到哪里去?”
    他此言一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等六人一时全都答不上话来。
    罗寒瑛和余栖霞俩人只是追忆着罗雁秋以前的种种,对疯侠等几人的谈话直如未闻,此时一见众人全都一言不发,罗寒瑛反而霍然惊觉,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说道:“尚老前辈,既是找不到,我们可要先返回武当山一趟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怔说道:“不错,不错,我等此次匆匆而别,倒是应该先回去告知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张慧龙一声。”
    矮方朔聂耳嘻嘻一笑道:“你们还怕张慧龙不来找你们吗?”他自知此话说得没头没脑,别人无法了然,便又补充上一句道:“自从百妙佛珠出现江湖的消息传出后,只怕各门各派,都不会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你们等着看好了,不出三天,这附近必定要演一场群英大会。”
    疯侠一笑说道:“高见高见,只怕群英大会上演之时,那演出地点将要改在唐古拉山了。”
    矮方朔聂耳微微一笑道:“那你是多虑了……”他倏然住口,大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胆敢躲在暗处偷名人轶事听!”
    他那矮胖的身形,竟如箭离弦般,迅疾地向十余丈外一棵古松奔去。
    但他身形还未到达,便见一阵枝叶摇动,从树上落下来一个人影。
    这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等人齐都将目光投去。
    只听两声娇呼,罗寒瑛和余栖霞俩人当先奔去,齐声叫道:“哥哥!”
    “秋弟!”
    原来那自古松落下之人,正是中了七孔黄蜂针的罗雁秋。
    矮方朔聂耳不禁为眼前的情景愕住,急忙收势停身,回首说道:“你们这两个女娃儿可是叫的他吗?”
    罗寒瑛和余栖霞俩人悲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哪还听得到矮方朔的问话,直向罗雁秋奔去。
    罗寒瑛早已珠泪盈眶,一时之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方自颤抖着说道:“你是秋弟吗……?”
    此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等一行也都赶了过来。
    罗雁秋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对罗寒瑛的问话直如未闻一般,傲然说道:“你们可是都冲着我罗雁秋来的吗?”
    罗寒瑛听得大是伤心,她声泪俱下地说道:“秋弟,你当真连姊姊也不认了?”
    说着,直向罗雁秋身前走去。
    罗雁秋冷哼一声,退后两步,厉喝道:“站住!”他又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怒道:
    “你们想夺得那百妙佛珠,竟然施出此等卑劣手段,我罗雁秋并非三尺童子,怎会这般容易上当!”
    罗寒瑛被他一声厉喝,也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突受刺激,竟然一言不发,痴痴地呆立当儿
    余栖霞直看得肝肠寸断,哭叫道:“哥哥!她是罗寒瑛,你的亲姊姊呀,难道你连这人世间的唯一亲人也不要了吗?”
    罗雁秋倏地仰天一阵狂笑说道:“姊姊!哈哈,我连父母都没有,哪来的姊姊?你们若是想利用这种手段,骗取那百妙佛珠,那算是白费心机了!”
    他一见在场之人,除了两个女子外,俱是在昨天与他为敌作对之人,是以认定连这两个女子也必定是受他们指使,而罗寒瑛和余栖霞光喊了两声哥哥、弟弟,怎能令他相信?
    矮方朔聂耳看得如坠五里雾中,诧然向疯侠柳梦台问道:“柳老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你们可把矮子弄糊涂了!”
    疯侠摇头一叹,喟然道:“这种事情说也说不清楚……”
    此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在罗寒瑛的命门穴上拍了一掌,她便又恢复知觉,但却不再哭泣,幽幽一叹道:“秋弟,你用不着这样对待姊姊,你尽管背叛师门,抛弃了已定名分的发妻,但姊姊还是疼你……唉!只望你早日寻得仇人,报却父母大仇,姊姊就是一死,也心甘情愿的了……”
    余栖霞也凄然接道:“哥哥,你更不必把妹妹已往之事放在心上,我今后决不再使你为难就是了……”若是在平常,当着这多人,这番话她是再也不好启口说出,但此刻却是毫无顾忌了。
    小乞侠诸坤见罗雁秋中了七孔黄蜂针后,仍然好好地活着,不禁大惑不解,他偷眼看师父,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也是面现诧然之色,他想了半天想不通,便再也不去想他,此时见罗寒瑛和余栖霞均诚恳倾诉,想起自己对罗雁秋的误解,和用七孔黄蜂针将他误伤之事,不禁大感愧疚,他也跨前了两步,垂首说道:“罗兄弟,我小要饭的真是对不起你!”
    这三人之言虽都是发自肺腑,真挚感人,但听在罗雁秋耳里,却直如马耳东风,对他毫不发生作用,却反而引起他一阵狂笑,用手一指三宝和尚,笑道:“他们说完了,你这小和尚可也有什么话说吗?”
    三宝和尚摇头一叹,歉然道:“罗兄弟,就是我小和尚说话,你也不会相信的。”
    罗雁秋一笑说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几个人说了半天,我也不知他们都说的些什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哈哈一笑道:“若是我老要饭的想说上几句,那一定也是白费唇舌的了?”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你这叫化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罗寒瑛见罗雁秋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如此无礼,不由心下一急,脱口说道:“秋弟,你怎敢对尚老前辈如此无礼!”她说出之后方知此话已是多余,惶恐地望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眼,低低说道:
    “尚老前辈,瑛儿向你赔罪了。”
    尚乾露微微一笑道:“罗姑娘放心,就是他骂上我两句,我也不放在心上。”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我罗雁秋向来不惯骂人!”他冷冷地环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你们屡次对我截杀暗算,如今又以这两位姑娘和我称兄道弟,也不过是想夺得那百妙佛珠,不过我也告诉你们,那半串百妙佛珠早已毁去,没毁的被人抢走了!”
    矮方朔聂耳虽听出一些端倪,但个中详情仍是无法了解,他一听说那半串百妙佛珠被人抢走,却脱口大叫道:“什么?你这娃儿苦是信口开河妄图搪塞两句,那可是自讨苦吃。”
    疯侠一旁急道:“矮子,这娃儿是东海三侠的弟子!”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矮方朔哪里听得懂,一怔道:“怎么,他不是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老怪物的门下吗?”
    罗雁秋大怒道:“你敢骂我师父?”他轻哼一声又续道:“你这大把年纪,开口不干不净,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
    语气一顿,又冷冷说道:“在下方才声言在先,身上没有那百妙佛珠,你们最好别再无理取闹了。”一转身跨步欲去。
    罗寒瑛一见罗雁秋要走,一种生离死别的黯然之情,再度充满心头,娇呼一声:“秋弟!”飞身挡住他的去路,说道:“秋弟,你既是不认姊姊,做姊姊的自是不能强行留你,你的未来行止,可能告诉姊姊吗?”
    她说话之时,语音委婉,娇靥上一片凄然之色,连罗雁秋也看得心中一动,他竟然不忍出言顶撞,长叹一声,说道:“我罗雁秋但愿有一个像姑娘这样的姊姊!”
    一顿,又自喃喃说道:“我有那样一个师妹,也该满足了。”
    他第一句话说得在场之人齐都一愕,罗寒瑛姑娘从他这一句感慨之言中,又重新看到了她一年前的秋弟,芳心中方自感到安慰,罗雁秋却又说出来第二句话来,不禁心中一惊,幽幽说道:“难道自己的亲姊姊,还不如你那师妹吗?”
    她此言出口,但罗雁秋并不理会,身形往旁边一闪,让过挡在面前的罗寒瑛,大步向前走去,口中大叫道:“师妹!师妹!你在哪里?”声音中充满着关切之情。
    小乞侠诸坤一见罗雁秋连自己同胞手足都装作不识,却大声喊起师妹来,不禁心中有气,身形一跃,便挡在罗雁秋身前,两只怪眼一翻,怒道:“你这人当真禽名人轶事兽不如,我小要饭的就是看不顺眼!”
    罗雁秋此时心急如箭,想早些找到师妹司徒霜,一见这小要饭的不但挡住去路,且又出口骂人,不觉大怒,朗喝一声道:“你找死!”一掌向小乞侠胸前拍去。
    小乞侠这才想起他掌风的厉害,急忙纵身闪开,饶是如此,也连打了两个寒噤。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见闻广博,他和赤煞仙米灵及碧眼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数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中,已知道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掌力的厉害,叫道:“小要饭的,那娃儿的掌力不可硬接!”
    他师徒情深,尤如父子,急忙飞纵过去,关切地问道:“小要饭的,你可是被他掌风击中了吗?”
    小乞侠又连打两个寒噤,道:“师父,小要饭的昨晚便被他击中一掌,但是并不要……”
    他下面的话却被两个寒噤打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怪眼一翻,怒道:“你身受这等重伤,居然还敢逞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虽是责备之言,但却显示出舔犊深情。
    当下命小乞侠盘膝坐下,将一双手抵在他背心命门穴上,以本身内力,帮他驱除身上寒气。
    罗雁秋并不理会,仍自大步向前走去。
    阵阵山风,微微飘拂起他的衣袂,他昂首而行,显示出无比的孤独!
    矮方朔扫视了众人一眼,诧然说道:“你们当真都放他轻易离去吗?”
    疯侠摇头叹道:“你就是想留,恐怕也留他不下,何况……”
    矮方朔细眼一瞪,胸前须发根根直竖,怒道:“二十年不见,就是你疯子也不知矮子有多少斤两,我就不信他的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功夫,能胜得我二十年修为的‘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
    此老一生,从不轻易动怒,但却最怕人家瞧他不起。
    眼见罗雁秋已走出数十丈之外,矮方朔却陡地大喝一声:“小娃儿慢走,试试我矮子的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声出人起,疾向罗雁秋扑去。
    罗雁秋此时只是为司徒霜担心,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找到,倾吐出对她关切怀念之情,是以也不辨方向,信步而行。
    矮方朔这一声大喝,乃是远足生平之力而发,直如平地焦雷,把附近树林中的鸟儿也惊得振翼飞起,但罗雁秋却似浑如不觉。
    罗寒瑛眼看矮方朔向罗雁秋追去,深恐他伤了自己的秋弟,当下向余栖霞道:“妹妹,你在这里陪着尚老前辈吧。”也不管她情不情愿,便径自向罗雁秋奔去。
    疯侠、黑罗汉三宝和尚和矮方朔的弟子也随后急追。
    这几人都是身具上乘轻功,且和罗雁秋仅相距数十丈之遥,是以,只不过片刻工夫已先被矮方朔追上。
    罗雁秋再也没想到这几个人又追了上来,心中大感气恼,停足转身,极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这般人一再无理取闹,究竟不知是什么意思?”
    疯侠柳梦台此时已来到矮方朔聂耳身边,他一见罗雁秋面含杀机,不由心中一惊,忙向矮方朔道:“矮子,你这大把年纪了,怎好还和这后生晚辈争强斗胜?就是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罗雁秋一怔,说道:“怎么,你们可是要来打架?”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不错,老夫要看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功夫厉害,还是我这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厉害?”
    罗雁秋淡淡说道:“可惜我眼下没有工夫。”他一心只想着司徒霜,脑中并且忆起她的万般柔顺,是以说话之间,不知不觉使消失了孤傲之气。
    矮方朔一怔,又自嘻嘻笑道:“你可是害怕了么,那就干脆认输!”罗雁秋仍是谈谈说道:“认输就认输,只希望你们别跟着打搅就行了。”他此言一出,众人齐感大出意外。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这娃儿倒颇知趣,不过这场架打不成,老夫总觉着不大过瘾!”
    罗雁秋并不理会,转身继续向前行去。
    此时,想是他怕人再跟着不放,遂尽展上乘轻功,只见一点身影,犹如一缕飘忽的轻烟,向前疾驰。
    罗寒瑛一见他走得远了,不禁大是焦急,但以她的轻功,却又无法追上,只是放声大叫道:“秋弟!秋弟!”
    一时之间,满山满谷,尽是呼唤秋弟之名人轶事声。
    罗姑娘用力喊了几声,便觉喉间一阵疼痛,只得住口不喊,望着罗雁秋渐去渐远的背影,呆在当地。
    但奇怪得是,那呼叫秋弟之名人轶事声,却仍然不断响起,只是声音低微,众人仔细倾听,却是自一座山峰之后传来。
    三宝和尚一皱浓眉,喃喃说道:“好奇怪的回音?”
    疯侠冷冷道:“少见多怪,连回音也没听……”他话未说完,竟自倏然住口,矮方朔聂耳说道:“这哪里还是回音,分明有人在山峰那边喊叫。”果然,那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似是愈来愈近。
    疯侠道:“不错,那也是个女娃儿的呼叫之名人轶事声,我们瞧瞧去。”
    他回头一看,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师徒三人,也飞奔而来,于是便当先向那发出呼声之处奔去,众人俱都紧紧跟随。
    罗雁秋似是也听到那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他疾奔的身形稍一停留,便也向那边奔去。
    那座山峰原不太高,只不过盏茶时间,疯侠等一行便已到达那峰顶之上,居高临下,齐都纵目看去。
    这一看之下,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怔住。
    只见数十丈外一个身着玄衣的少女,头发披垂,上下身的衣服也有几处撕破,隐约间露出雪白的肌肤,神情十分狼狈。
    她声嘶力竭,但口中仍不停地喊着:“秋弟!”直向山峰上奔来。
    山峰下是一个里许方圆的山谷,谷中正有五个疾服劲装之人,也向峰上奔来,显然是在追逐这个神情狼狈的女子。
    因为两下相距过远,是以那五人的面孔均尚看不清楚。
    此时,罗雁秋早向那神情狼狈的女子迎去。
    那女子娇呼一声,张臂投入罗雁秋的怀中。
    疯侠一行和那山下的五人,俱都向站在峰腰的罗雁秋和那玄衣女子奔去。
    但罗雁秋和那玄衣女子却是浑如不觉一般。
    两下之人渐行渐近,彼此看清之后,俱是大喜过望,三宝和尚径自开口叫道:“肖师兄,你也来啦?”
    原来那山下五人,正是武当三老中老二神医侠万永沧和白面秀士铁书生肖俊、玉虎儿、万翠苹、严燕儿。
    当疯侠等一行看清上来的五人后,却不禁眉头一皱,暗道:他们怎把那玄衣女子折腾得这般狼狈,看她那身上破烂的情形,好像……
    他思忖未完,却听矮方朔聂耳冷哼一声,说道:“看来这武当派中人和其他八大门派,也都是一丘之貉了!”
    此老虽是侠义道中之人,但却对各大门派怀有歧见,是以一见此状,也不问青红皂白,便说出这种话来。
    幸而三宝和尚大叫之名人轶事声,把他的话遮掩过去,没被神医侠万永沧等听见。
    罗雁秒一见众人即将来到身前,他缓缓推开胸前的玄衣女子,柔声说道:“师妹,我实在对不起你!”他一顿又道:“你一路大喊秋弟,难道是喊的我吗?”那女子竟是司徒霜。
    他不知司徒霜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洞学艺之时,因他是苍古虚的首座弟子,才在表面上叫他师兄,其实她的年龄本比罗雁秋大上两岁,加以和谈笑书生诸葛胆发生过暖昧后,一缕柔情,早升华为姊姊对弟弟的呵护,是以方才便自自然然地呼叫出秋弟来。
    司徒霜见问,缓缓抬起头来,现出一个泪痕纵横微带苍白的娇靥,那一双星眸之中,仍自泪水凝睫,显得楚楚可怜,说道:“我……”
    她话声却被肖俊等的呼叫声打断。
    严燕儿仍是一派天真,微带顽皮,他高呼一声“秋哥哥”,便上前将罗雁秋的一只右手拉住。
    此时的罗雁秋完全沉浸在司徒霜的柔顺情态之中,俊面上除却一片关切之情外,竟是毫无怒容。
    他一见一个十三四岁的俊美幼童笑嘻嘻的对他说话,遂也微笑说道:“小兄弟,我想你一定也和他们一样,认错人啦?”
    但却对铁书生肖俊和玉虎儿的呼叫“五弟”之名人轶事声,犹如未闻。
    严燕儿小脸蛋上刚浮现出笑容,一闻此言,便又愕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秋哥哥,你连严燕儿也认不得了吗?”
    罗雁秋微微一笑,推开了他的手,又向司徒霜说道:“师妹,你昨夜之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觉着害怕吗?”
    司徒霜几曾享受过这种轻怜蜜爱之情,她突然觉得过去的一切牺牲,具皆有了代价。眼前虽环伺着这许多武林高手,她竟直如未见一般,只觉得心中充满了阵阵甜蜜,连那羞赧之情,也不觉得了,她见问,摇头说道:“我一心之中,只惦记着你,自己反而不觉害怕了。”
    罗雁秋又是微微一笑道:“这般人可是欺负你了吗?”
    他看到司徒霜狼狈不堪的情景,又见那五个人随后追来,便以为定是他们欺负了她。
    司徒霜迟疑了一下,方要说话,罗雁秋又道:“不用怕,他们即便人多,却还不放在师兄心上。”
    罗雁秋虽是年纪轻轻,但他在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下,身为首座弟子,对赤煞仙米灵那等年近半百人,尚且师兄自居,无怪他此刻对司徒霜如待幼童了。
    铁书生肖俊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他喊了一声“五弟”后,一见罗雁秋置之不理,而罗寒瑛等人也是一言不发,于是便不再说话,却在冷眼旁观,他想起谈笑书生诸葛胆被女色所迷叛离师门之事,再看到眼前情形,不禁慨然一叹,说道:“五弟,你真连小兄也不认了吗?”
    一顿又道:“这一年多来,小兄无时无刻,都想离开武当山,去打听你的下落,可是未奉师命却又无法离开,此次乘着我寻那百妙佛珠之便,才得赶来此地,也算是上苍见怜,你我兄弟又见面了……”
    铁书生的一字一句,皆是出自肺腑,把在场的几个后辈小侠,也都听得潸然泪下。
    岂知罗雁秋却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又是百妙佛珠,又是百妙佛珠!你们这等骗取百妙佛珠之法,也真是太无名人轶事耻了!”
    他笑容倏敛,俊面上如罩寒霜,冷冷说道:“是谁把我师妹弄成这般模样,若不挺身出来,在场之人,一个也别想离开!”
    铁书生肖俊微一错愕,说道:“五弟,你可是怀疑大哥欺负了司徒姑娘吗?”
    罗雁秋又疾快地瞥了司徒霜身上一眼,冷冷说道:“你们以多为胜把她弄成这般模样,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武当三老之一的神医侠万永沧见这两个小辈说话,本不愿插口,但见他们一个言者谆谆,一个却是听者藐藐,他虽是涵养功深,也不禁微生怒意,轻咳一声,低低说道:“俊儿,我看你也不必多费唇舌了!”他声音虽低,但却有着极强烈的命令意味。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不费唇舌最好,反正你们说的这一套,我也不愿听。”
    铁书生肖俊轻轻一叹道:“五弟,雪山、武当两派既是势同水火,你不认大哥,大哥自也不能怪你。”垂首退了回来。
    罗雁秋爱怜地看了司徒霜一眼,然后又傲然扫视一周,说道:“是哪个欺负了我师妹,就快点站出来!”
    神医侠万永沧仍是和缓地说道:“这个就请问问令师妹吧。”
    罗雁秋冷笑一声道:“就是不问我也知道。”他轻轻推开司徒霜,大步向万翠苹走去。
    玉虎儿本想和罗雁秋说上几句,但一见他对肖俊那般态度,不禁心头一惊,且肖俊被他再传恩师神医侠喝退,自是不便再说,此时一见罗雁秋竟向万翠苹走来,大出他意料之外,本能地跨前一步,挡在万翠苹身前,急道:“秋弟!你要干什么?”
    罗雁秋道:“谁是你秋弟,叫得这股亲热,不觉难为情吗?”他怒视了玉虎儿一眼,喝道:“让开!”
    万翠苹见罗雁秋对司徒霜那般爱怜之状,早已看不顺眼,小嘴一撇,说道:“玉哥哥,你就让开,看他又能怎样了我?”
    司徒霜也看得大惑不解,不知他奔向那女子作甚,急急叫道:“你……你回来。”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称呼罗雁秋才好。
    罗雁秋止步回身,一笑说道:“你可是喊的我吗?”
    司徒霜“嗯”了一声,道:“她没欺负我,你就……”
    罗雁秋一笑,打断她的话道:“你放心吧,我只是向她借点东西。”身形一闪,便绕到万翠苹身后,探手向她背上抓去。
    玉虎儿一旁早已有备,哪容他抓上,大喝一声:“不得无礼!”举掌向罗雁秋右手脉门切去。
    罗雁秋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是自找苦吃,怪不得我!”他疾抓而出的右掌不变,右腿却向玉虎儿下盘疾扫。
    他这一腿扫出,迅如电光石火,且又出人意料之外,众人惊呼声中,夹杂着一声闷哼,玉虎儿踉跄后退数步,跌坐地上,万翠苹背上的包裹,已被罗雁秋抓到手中。
    罗雁秋又大步回到司徒霜身旁,笑道:“你打开看看,这包里可有换洗衣服?”
    原来他一见司徒霜身上衣服破裂,而她所带的一个包裹也已不知去向,灵机一动,想起那女子背后包裹中,一定带有换洗衣服,是以出手抢夺过来。
    万翠苹惊魂甫定,她一见玉虎儿仍然跌坐地上,立刻奔了过去,说道:“玉哥哥,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她这自然流露出的关切情怀,玉虎儿的伤痛像是顿时减少许多,霍然站了起来,笑道:“不要紧。”
    此时司徒霜早从万翠苹的包裹中找出一套玄色劲装,套在外面,竟是十分合身,然后把剩余之物包好。
    罗雁秋把那包裹掷还万翠苹,说道:“你们五个人欺负我师妹一个,我本来都不放过,现在一个挨了我一腿,一个借给我师妹衣服,再除掉一个小孩子,就只有两个人了,你们两个就一齐出手吧!”
    在他纯洁的心灵中,以为这等作法,已是恩怨分明,但万翠苹哪里忍受得住,娇叱一声道:“你休要卖狂,先接我几招试试再说!”
    一招“粉蝶穿花”,向罗雁秋左肩拍去。
    罗雁秋何等功力,冷笑一声,道:“我罗雁秋却不愿欺负一个女子。”闪身让过,双掌一错,分向神医侠和铁书生袭至。
    饶是神医侠万永沧身列武当三老之一,功力深厚,也不禁心生微懔,大喝一声道:“俊儿闪开!”他自己也向横里一跃,让开三尺。
    原来他一见罗雁秋双掌轻飘飘地拍出不带丝毫破空之名人轶事声,知是一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掌力,故而不敢硬接。
    矮方朔聂耳突地拍掌大叫道:“好!好!好不要脸!”
    罗雁秋冷哼一声,怒道:“老头儿,你说谁不要脸!”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小娃儿,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说的你。”
    神医侠冷笑一声道:“我万某人和阁下素无仇怨,你这般出口伤人,不觉有失名人轶事身份吗?”
    矮方朔冷哼一声道:“你一把年纪,和一个小孩子打架,还要躲躲闪闪的,难道还算要脸吗?”
    疯侠知道矮方朔聂耳生具侠肝义胆,但却独对各大门派最不谅解,他唯恐俩人弄僵,遂哈哈一笑道:“聂矮子,你可是肚里酒虫作怪,说起话来额三倒四……”
    他话未说完,却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一声冷笑打断,说道:“柳疯子,老要饭的刚赶上来凑个热闹,你就想打我的主意,来来,我们三个酒鬼索性把这半葫芦黄汤灌尽,也好中你的心!”
    这两位风尘怪侠一拉一唱,轻描淡写地把矮方朔聂耳和神医侠万永沧之间的紧张情势缓和了。
    矮方朔为人虽怪,也不好大为过甚,干笑两声道:“我矮子只要有黄汤可灌,连这张老脸也不要了。”两眼眯缝着瞟了万永沧一眼,大步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身前走去。
    罗雁秋见矮方朔聂耳帮着自己,童心中大是高兴,面现微笑,注视着矮方朔,竟暂时停手,未再向神医侠和铁书生出手进袭。
    铁书生肖俊眼看罗雁秋这一笑之间,仍流露着往日稚憨的神情,喟然一叹道:“五弟,此处人多不便,你可愿与小兄找一处僻静处所,促膝长谈吗?唉!你我年余不见,小兄实是有很多话要说。”
    罗雁秋闻言,那方自浮现在俊面之上的稚憨笑容,倏然尽敛,冷冷说道:“阁下和在下素昧平生,不知有什么好谈?而且你们以众凌寡,欺负我师妹一个女子,这一过结,我们还未了断。”
    铁书生强自展颜一笑,却向司徒霜说道:“司徒姑娘,在下等可是真的对你有什么不是之处吗?”
    司徒霜见罗雁秋明明是因为看见她被铁书生等人追赶,方自显露出无限关怀之情。她本来自知以残花败柳之身,今生今世,无法委身罗郎,是以将一缕芳心,升华而为姊弟间的呵护之情,她甚至愿意背叛师门,将罗雁秋一身经历说出,使其恢复往日那种幸福愉快生活,但而今面对着罗雁秋的胞姊拜兄,她却因一己之私,而无此勇气说出,她娇靥上一阵羞红,缓缓垂下螓首。
    但罗雁秋却误以为司徒霜有什么隐衷,不便说出,对铁书生的一再追问,大生反感,冷哼一声道:“你这般连番追问,不知是何用意,难道在下亲眼目睹之事,还要她来解说不成!”
    神医侠万永沧见闻广博,亦富机智,他一衡量眼前情势,暗忖:这娃儿武功看似颇高,但若在场之人,联手出击,将他们俩人制住,然后带回武当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海三侠发落,亦不失明智之举……
    他想至此,先自轻叹一声,却向罗寒瑛说道:“寒瑛姑娘,令弟之事,可容老夫插手吗?”
    罗寒瑛见罗雁秋变得这般景况,旱无主意,此时闻言,黛眉微颦,当下裣衽为礼,幽幽说道:“舍弟之事,任凭老前辈处置,不过……”她似是有话,不便当场说出,便即倏然住口。
    神医侠早猜出罗寒瑛未出之言,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放心,老朽决不对他有什么伤害就是。”
    罗雁秋怔怔地听着俩人说话,却不知其中含意,但一旁的司徒姑娘,则大是焦急,纤手一牵罗雁秋的衣襟,低低说道:“我们走吧。”
    罗雁秋一愕说道:“怎么?他们欺负你,难道就算了不成!”仍自卓立原地不动。
    神医侠向司徒霜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能走得了吗?”环视在场之人一眼,提高声音说道:“柳老二、老要饭的,老朽承罗寒瑛姑娘授权,你们俩人都听到了?就烦你们两位赐助一臂之力,先将这两个娃儿制住,然后带回武当山,听候东海三侠发落。”
    矮方朔聂耳见有隙可乘,突地纵声大笑道:“若是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真要联手对付一个后生小辈,一旦传扬开去,岂不被江湖上的朋友笑掉大牙?”
    神医侠一正面色,冷冷说道:“这种事,阁下最好自重一点,还是少打岔!”
    矮方朔方自冷哼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却听疯侠柳梦台打个哈哈说道:“不错!不错!
    你矮子既是喂饱了肚子里的酒虫,就找个地方睡去吧。”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你们以大欺小不说,还要恃众凌寡,我矮子一向是济弱扶穷,对此决不置身事外。”他似是有意与神医侠万永沦为难,是以半真半假地说出这番话来。
    神医侠万永沧直气得须眉皆动,大喝一声,翻腕拨出长剑,一指矮方朔,说道:“既如此,你就先接我几剑试试!”
    这俩人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之势,直急得个疯侠柳梦台六神无主,把一头蓬发扯得缕缕飘下。
    矮方朔冷哼一声道:“如此最好,我矮子自信以一双肉掌,可接你百合。”右手一顿虎头铁杖,铮然声响,杖头没入石头中数寸。
    蓦闻罗雁秋朗喝一声,傲然说道:“你先就欺负我师妹之事还一个公道再说!”身形一晃,早拦住神医侠的去路。
    神医侠冷哼一声,仗剑疾退两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肖乾露突地哈哈大笑两声,道:“东海三侠有徒如此,也应值得自豪,居然一个比一个狂。”
    此时神医侠万永沧,被矮方朔聂耳和罗雁秋挑逗得已现真火,但他身列武当三老之一,地位尊崇,仍是自恃身份,沉声向罗雁秋说道:“既是要和老夫动手,为何还不亮剑?”
    罗雁秋一笑说道:“我若亮出剑来,谅你这老头儿也不是敌手。”他想到自己白霜剑切金断玉,在祁连山七绝山庄和“祁连八全”比斗,削断“鬼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打制、儿臂粗细的虬龙棒一事,便自自然然地说出口来。
    神医侠万永沧再是涵养功深,也已气得须眉根根直竖,大喝一声:“好狂妄的小辈!”
    手腕一振,一招“神龙摇尾”,剑化万点银虹,向赤手空拳的罗雁秋身上洒罩而落。
    罗雁秋冷冷一笑,展开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独创的“幽灵身法”,轻轻闪过,说道:“看你这一大把年纪,定是体衰力弱,我就先让你三招。”
    他说话之间,神医侠第二招“梅花落地”,又已挟着弥天剑气,呼啸卷到。
    须知神医侠万永沧在太湖隐居十余年,自创的一套“三才剑法”威力仅在武当派失传绝学“太极慧剑”之下,但他连攻三招,居然连罗雁秋的一点衣襟也未沾到,当着这多后生晚辈,一张老脸,怎能放得下,早羞愤得无地自容。
    罗雁秋让过三招之后,傲然一笑说道:“你这老头儿,方才不是要联手群攻吗?你若是自信单打独斗,不是我的敌手,就索性一齐上吧。”
    神医侠万永沧年届花甲,毕竟修为功深,方才因一时气愤淹没了灵智,几乎自蹈危机,此时方自蓦然惊觉,立刻静气凝神,屏除浮躁,脸上一片平和,闻言,竟自哈哈一笑道:
    “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端的是后生可畏……”
    他尚未说完,实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一声低哼所打断,只见他怪眼一翻,冷冷说道:“万老二,想不到你和这娃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三招,就变得这般心服口服,显出摇尾乞怜的模样,我老要饭的就是不信邪,你若怕死,先让我来试试,反正叫化子的命不值钱!”说完早从腰间取下软索蛇链,大步向罗雁秋走去。
    疯侠急步拦住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和那娃儿谁有了差池都会有人痛哭一场,我疯子先拼上一条命给你垫个底吧。”
    疯侠柳梦台边说边走到罗雁秋身前五尺之处,子母鸳鸯圈一挫,狂笑一声道:“我疯子也怕废话,咱们就动手吧。”子母鸳鸯圈一招“寒云捧月”,由腕底翻出,径往罗雁伙头上砸去。
    罗雁秋宅心忠厚,他自知道自己的白霜剑切金断玉后,便不想仗着兵刃的锋利,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是以此时仍是赤手空拳,他闪过一招后,傲然说道:“我也先让你三招,免得厚此薄彼,有失公平。”
    疯侠狂笑两声道:“好!好!连万老二都占了你这点便宜,我疯子承让,也不算丢人。”
    子母鸳鸯圈突化“双龙卷云”,“二龙剪水”一连两招,几乎是同时攻出。只听四只连环钢圈一阵哗哗啷啷急响,圈影旋绕,金光闪闪。
    疯侠一连抢攻三招,均被他轻轻闪过,连那阵阵响声,似是对他也毫无影响。
    疯侠心中微懔之下,罗雁秋让过三招后,已挥掌反击。他击出的掌势,看上去轻飘飘的,毫无力道,但他一拳一掌,皆是远足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柔神功而发,疯侠觉得冷气侵身,急忙闲住要穴,但饶是如此,仍是禁不住连打寒噤。
    十数招过后,神医侠万永沧已看出不对,若任他这样拼斗下去,积寒侵体,疯侠必定受伤,遂朗声大叫道:“柳老二,快点退下!”
    哪知疯侠一生狂傲,从不服人,他暗中虽惊,但当着这多后生小辈,仍然不肯认输,一听神医侠喊叫,却更激发了他的执拗性情,狂笑两声道:“我疯子早说好拼上这条疯命,先为老要饭的垫底,不死怎休?”
    他心一横,钢牙咬得格格作响,抖擞精神,子母鸳鸯圈招法突变,连演绝学,走险招,避正锋,尽向罗雁秋要害处下手,哪知他这冒险求胜,却疏忽了自己门户,被罗雁秋看个空隙,左手虚空一晃,右手“灵蛇游空”,自肋下电闪穿出,直点疯侠胸前“玄玑穴”。
    神医侠万永沧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大喝道:“住手!”翻腕拔出长剑,疾扑而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也是一懔,一抖软索蛇链,再度跳了过来。
    罗雁秋毕竟存心仁厚,而且对敌经验又差,被神医侠这声大喝,微一错愕,手下自然略慢,当他探出的右掌已点到疯侠玄玑穴前三寸之时,神医侠长剑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软索蛇链也已分袭到他的上盘要害。
    罗雁秋冷哼一声,收掌飘身,向后疾退八尺,扫了三人一眼,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叫我住手,有什么话要说,原来是乘机偷袭,这种不光明的行为,也算是英雄?”
    神医侠脸上微红,一时无话可说。
    疯侠惊魂甫定,心中犹有余悸。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哈哈一笑道:“不是英雄,就算是狗熊吧,我们都活得这大把年纪,生平骂惯了人,却很少挨骂,你就是骂上两句,我老要饭的也不以为意。”
    他怪眼一翻,瞪着神医侠和疯侠说道:“我叫化子代你们认了帐,自称狗熊,你们还不一起上,难道是硬要称英雄吗?”转首又向罗雁秋喝道:“小娃儿,你先接我老叫化子一链试试。”一上手就施展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独创,威力无俦的“夺命八链”。
    神医侠、疯侠互望一眼,同时扑上。
    在一旁安静了半晌的矮方朔聂耳见状大叫道:“你们三个老不死的联手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后生小辈,不觉得脸上发烧吗?我矮子可看不顺眼了!”
    神医侠一皱眉头,倏地跳出圈外,大声说道:“聂兄说得不错,我们还是各凭肉掌将那娃儿制住吧。”反手将长剑归入鞘中。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谁是你的聂兄?别叫得这么亲热,令我矮子作呕!”
    万永沧冷哼一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和疯侠也登时各将兵刃收起,四人八掌,再度拼搏苦斗,罗雁秋占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柔神功的便宜,逼得神医侠等三人不敢近身相搏,虽是以一敌三,仍是毫无败象。
    但剩下司徒霜孤单单的一人,面对环伺强敌,却大感恐慌,她知道在武当派一般人的心目中,罗雁秋的背叛师门,她应是唯一的罪魁祸首,而余栖霞罗寒瑛和万翠苹等几人,更对她怒目相视,恨不得食肉寝皮,她们此时一见有机可乘,一个个不约而同地齐齐向她逼去。
    以司徒霜的武功,一对一虽是绰绰有余,一敌二尚勉可应付,但三人齐上她却是捉襟见肘,无能为力,原来她虽也拜在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门下,但若论所学,与罗雁秋相较却是差得太多。
    此时眼见余栖霞等三人各亮兵刃,齐逼而来,当下暗咬银牙,一翻玉腕,拔出三尺青锋,蓄势以待。
    罗雁秋耳目何等灵敏,他虽是力战三人,但也看到三女向司徒霜进逼,心下不由一急,大喝一声,道:“你们若再欺负我师妹,我就和你们拼了!”
    须知他心目之中,认定司徒霜是这人世之上,除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外,唯一对他关心之人,自是见有人对她侵犯,他情急下,俊面之上,杀机隐现,星目尽赤,一咬银牙,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柔神功运足十成功力,一掌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击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一见罗雁秋俊面上隐现杀机,心知这一掌决非等闲,也立即凝聚十成功力,双手平推,硬接一掌。
    但觉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力,绵绵不绝涌来,尚乾露的劈空掌力,竟无着力之处,他才暗道了声不好,便即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连打了两个冷颤,便即翻身栽倒。
    而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栽倒的同时,却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叫:“秋弟……”那语音未完,便即倏然中断。
    在场之人循声看去,俱各发出一声惊呼,别过头去,不忍卒睹。
    原来司徒霜见万翠苹等三人逼近,自知不敌,因不愿分散罗雁秋的心神,情急之下,反掌自击天灵,一代英雌,就此香消玉殒!
    罗雁秋一见,不由五内皆裂,双目尽赤,大喝一声,左右手各拍一掌,分向神医侠万永沧和疯侠柳梦台拍去。
    这两掌乃是他情急悲愤之下发出,又适当万、柳二老错愕不备之时,再想躲闪哪还能够,各自闷哼一声,翻身栽倒。
    罗雁秋突地发出一阵凄厉狂笑,翻腕拔出白霜剑,跳至司徒霜身前,一手仗剑,一手将她抱起,环视了在场诸人一眼,恨恨说道:“想不到世间之人,俱是这般卑鄙污秽,见利忘义,为着那一串百妙佛珠,纷纷与我罗雁秋为敌,这笔血海深仇,我们改日再算吧!”
    他一晃掌中白霜剑,大喝道:“让我者生,挡我者死!”大步向前冲去。
    铁书生肖俊看到这一悲惨的结果,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尽管他平时机智百出,干练沉稳,此时也没了主意,不知对这一连震伤三位前辈武林高手的拜弟,究竟该拦阻,抑是让他从容走去?
    他这略一迟疑,几个同辈的兄弟姊妹,自是不敢有所行动,却纷纷向三个受伤的前辈走去。
    就在罗雁秋的身影于西北方视线以外消失时,却于西南方出现了四五点人影,电奔而来,以轻功而论,俱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
    铁书生肖俊一看那五点人影,不禁剑眉微皱,暗道:“此地离大雪山十二连环峰甚近,这般人若是与我武当派势成水火的雪山派人物,那可是极为棘手之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神医侠万永沧和疯侠柳梦台三人,虽是受伤不轻,但他们俱是修为数十年,功力深厚,强忍周身奇寒之苦提聚真气,运功调息,神医侠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羊脂玉瓶,倾出三粒红色丹丸,三人各服一粒,帮助驱除体内寒气。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所创的“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九柔神功”何等歹毒,他们要想痊愈,却非立时可以办到之事。
    盏茶时分,那自西南方疾奔而来的五条身影已来到两丈之处,铁书生等举目看去。只见为首一人白髯垂胸,银发道髻,身着宝蓝色道袍,足登福字逍遥履,手持一支通体莹白的竹杖,气派神情甚是不凡,但他对此人却不认识。
    再看他身后四人,则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雪山派外三堂的三位堂主。
    双飞环郑元甲、地虎堂堂主神火真名人轶事人邵文风和人凤堂堂主玉面女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至于另外一人,肖俊曾在山东济宁府“双英楼”客店之内,与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更是不会忘记,那便是紫虚道人的大弟子,黑神君吴兆麟。
    不用说,那当中而立的,便是雪山派现任掌门紫虚道人了。
    紫虚道人双目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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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坐收渔翁利众侠皆作阶下囚
    玉虎儿和小乞侠二人眼见紫虚道人步步逼来,不由大急,齐齐朗喝一声,双双挥动手中兵刃迎上。
    紫虚道人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娃儿这是以下犯上,可不是我以大欺小。”手中雪竹杖一扫,潜运八成真力,一粘一带,便将玉虎儿的长剑和小乞侠诸坤的飞索五芒球震飞。
    然而他雪竹杖并不收回,趁势往前一送,一招“推窗望月”,径向玉虎儿和小乞侠诸坤袭去。
    他这一招出手时从从容容,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却隐含着无穷变化,无限杀机,这两位年轻小侠哪里躲得过,只见满天白影,犹如银花焰火纷洒而落。
    忽听一声震天大喝,道:“老杂毛,你果不愧为当今武林中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狠毒之人,我矮子与你拼了!”
    原来矮方朔见这边情势危殆,他担心老友疯侠柳梦台的安危,是以情急之下,连施“夺魄三杖”把黑神君吴兆麟逼退,一跳将紫虚道人拦住。
    手中虎头镔铁杖一顿,触地有声,一招“横扫五岳”,拦腰劈去。
    紫虚道人冷笑一声,手中那拇指粗的雪竹杖一抖,比作千万条银蛇盘空,竟然将矮方朔那沉重的虎头铁杖封住。
    那边接替下矮方朔的小乞侠,被黑神君吴兆麟逼得险象环生,玉虎儿连忙补了上去。
    盏茶时光之后,矮方朔聂耳渐感不支,紫虚道人惟恐神医侠等三人运功醒来,功亏一篑,是以手中雪竹杖一紧,“幽鬼附身”的夺命三招中第一招“游龙回空”,挟着一缕尖锐厉啸,往矮方朔胸前“神封穴”点去。
    当初紫虚道人在十二连环峰下,差点以这连环三招,将万里游龙吕九皋击毙杖下,但此时矮方朔聂耳却似比吕九皋棋高一着,见势不妙,竟然虚晃一杖,飘身后退。
    紫虚道人哈哈一笑道:“我这一连三招,名为‘幽鬼附身’实是‘狡兔三窟’,难道你还跑得了吗?”
    如影随形,右手雪竹杖点出之势不变,左掌变招“毒龙喷名人轶事雾”由侧面抢攻,右脚同时飞起,踢出一招“倦龙归海”,这三招迅辣兼俱,力道互用,犹如密网天罗一般,向矮方朔追踪袭至。
    矮方朔钢牙猛挫,胸前银髯根根竖起,虎头镔铁杖撒手飞出,直往紫虚道人抛去,身形同时向右横跃三尺。
    矮方朔这边一被逼脱了兵刃,肖俊等一干小侠大起恐慌,这一分神,俱都微现败象,而神医侠万永沧等的运功调息,却也正值紧要关头。
    紫虚道人环扫全场一眼,突地振声大喝道:“住手!”
    全场激斗中之人,果都收势停身,愕然伫立,齐把目光向他投来。
    他却又乘着众人愕然之际,再度大喝道:“拿下!”
    双飞环郑元甲等四人,就像预先曾得到紫虚道人暗示一般,倏然向前疾跨两步,甩脱手中兵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两手齐出,各各执着了两个小侠的手腕脉门之处。
    未遭擒获的只剩下一个罗寒瑛和矮方朔聂耳俩人,但紫虚道人出手如电,早点了罗姑娘背后的“风府穴”!
    这一突然转变,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气得矮方朔顿足大叫道:“你这牛鼻子如此歹毒!”
    双掌一错,连起“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力,呼呼劈出两股劲力,直向紫虚道人撞去。
    紫虚道人一飘身,跃至疯侠柳梦台身后,微笑道:“聂兄若再无理取闹,就休怪贫道无情了。”伸手抵住疯侠背后的命门穴之上。
    矮方朔与疯侠二人,乃数十年生死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怎忍老友被人击毙掌下,心下一懔,急急说道:
    “不可!”大步走了过去。
    紫虚道人一笑道:“贫道只不过吓你一吓,聂兄竟这般认真起来了!”他一顿,肃容说道:“若贫道请聂兄作一件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不知聂兄赏不赏脸?”
    矮方朔一怔道:“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了,老夫岂是任人要挟之人!”
    紫虚道人道:“贫道素知聂兄和柳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谊深厚,情同手足,这点小事,聂兄也不便推辞。”
    矮方朔道:“牛鼻子,你少废话,先说与老夫听听。”
    紫虚道人笑道:“此事简易之极,只是借聂兄大力,把这几个小辈的‘风府穴’点了……”
    矮方朔冷哼一声道:“老夫是何等之人,岂肯做此等见不得天日之事。”
    紫虚道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笑道:“贫道若先将这静坐运功的三人毁了,再去点上那些小娃儿们的穴道,不再劳动聂兄,不知聂兄以为如何?”
    矮方朔一惊,暗忖:此人被誉为目前江湖上心地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手段最毒辣的一代枭雄霸主,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当下不禁发出声轻蔑的冷哼。
    忽听紫虚道人一笑说道:“聂兄可是在心中咒骂贫道,是吗?
    其实贫道若是如聂兄所言,为当代武林中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狠毒之人,这一班人早都命丧当场了。”
    矮方朔乃是心直口快,无甚城府之人,他一听紫虚道人此言,脱口说道:“不错!不错!”
    紫虚道人微笑道:“那就有劳聂兄了。”
    矮方朔略一犹疑,大步先向他徒弟身前走去。
    紫虚道人道:“那位可是令高足吗?”
    矮方朔一怔道:“好说,好说!你怎地知道?”
    紫虚道人道:“聂兄大公无私,贫道以此便可推知。”
    矮方朔听得受用,身形如风,疾快地点了各位小侠背后的“风府穴”。
    紫虚道人突地哈哈一笑道:“物以类聚,其实贫道光以他们的外形判断,也可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缓步从疯侠背后走过来。
    矮方朔闻言,大怒道:“臭牛鼻子,胆敢讥讽老夫!”俯身拾起那支虎头镔铁杖,呼地一招“伏地追风”,向紫虚道人下盘扫去。
    紫虚道人一笑闪开,道:“聂兄此时孤掌难鸣,就是听着贫道的话有些不顺耳,说不得也只好忍耐一番了。”
    他这么一说,矮方朔果然硬压下一股怨毒之气,停手不攻。
    紫虚道人突然转向双飞环郑元甲道:“派中的输送工具,可是在附近待命吗?”
    双飞环郑元甲躬身答道:“皆在附近,听候掌门师祖派遣。”
    紫虚道人说道:“你且召他们前来吧!”转首目注静坐行功的神医侠等三人,一动不动。
    双飞环郑元甲发出两声龙吟长啸。
    盏茶时光之后,果见前面山峰回转处,现出五点黑影,行动颇为快速,渐行渐近,矮方朔看清之后,不禁大声叫道:“怪!怪!”
    九位小侠被点上“风府穴”,但因矮方朔下手不重,故虽不能说话行动,却未失去知觉,一闻矮方朔称怪,齐都纵目看去。
    原来那竟是五匹似牛非牛,似马非马的东西,长有丈二,阔约四尺,四条腿下,各有一轮,经五个健壮大汉催赶着,片刻之后,即至面前。
    紫虚道人一笑向矮方朔道:“这便是汉末三国时,诸葛武候曾用以输送粮秣,但失传已久的木牛流马,我今用作代步,聂兄以为如何?”
    矮方朔从那两厢小窗中看进去,果见那流马腹中,铺着枕寝等物,人处其中,可坐可卧,甚是舒适,但他却不知怎能在这崇山峻岭中行走?
    矮方朔觉得这流马制作,倒颇新颖有趣,但他一瞥被制住穴道诸人,不由心下微懔,说道:“你可是要用这流马,载送他们去大雪山十二连环峰吗?”
    紫虚道人说道:“不错,只待这三个人运功完毕,兄弟就要启程了,不过令师徒二人,还请自便吧。”
    那边静坐行功的三人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功力最为深厚,他首先动了动,想是运功完成。
    他那一双怪眼,刚刚睁开,便被双飞环郑元甲飞身上前,点了“风府穴”。
    片刻之后,疯侠柳梦台和神医侠万永沧行功完毕之时,也被一一点上穴道。
    紫虚道人突地发出一阵震天狂笑,有如神龙长吟一般,历久不绝。
    他笑声未落,蓦然间,一声清越鸟鸣,划空传来。
    双飞环郑元甲等几位堂主齐都心中一震,仰首长空看去。
    只见一点黑影,自百丈高空,如陨星飞坠直泻而下,眨眼之间,已至地面,那竟是一只奇大无匹的青雕。
    青雕背上飘然下来一个身着玄色衣裙,风华绝代,但却微带憔悴和幽怨的少女。
    这少女一出现,在场被点穴道之人,俱都面有喜色。
    而雪山派的三位堂主,却是齐感惊骇。
    紫虚道人一怔之后,微笑说道:“你可是东海无极岛苦因大师的掌上明珠,凌雪红姑娘吗?”
    他虽未见过凌雪红其人,却闻其名,是以一见青雕,便即猜出。
    凌雪红那微带苍白的娇靥上,神情淡漠,对眼下诸人被点穴道之事,竟然视若无睹,却冷然向紫虚道人说道:“你就是雪山派的紫虚道人?”
    紫虚道人仍是镇静如常,一笑说道:“不错,不错,姑娘在此现身,可有……”
    凌雪红前行几步,说道:“我的青冥剑被你们雪山派中人劫走,就请你即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我就要赶回昆仑山烟霞洞去了。”
    铁书生肖俊等闻言,俱都大感失望,但因穴道被制,有话也说不出。
    紫虚道人略一迟疑,说道:“这个……”
    凌雪红娇面一沉,黛目上闪过一抹杀气,冷冷说道:“你若不把青冥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今天就别想离开了。”
    她此言一出,雪山派的三位堂主和黑神君吴兆麟,齐都面现怒容,跃跃欲试,他们虽知道凌雪红武功高不可测,但今日情势不同,是以了无惧色。
    紫虚道人毕竟是一代枭雄霸主,闻言仍是毫无怒意,淡淡一笑道:“凌姑娘艺出名门,当代武林之中,甚少敌手,不知青冥剑为何被我雪山派中人夺去,姑娘可愿详告吗?”
    凌雪红一听他这似赞扬实讥讽的话,不由气得粉面变色,娇叱一声道:“我若说出你雪山派中之人暗算伤人的卑鄙手段,只怕你这张老脸没处放,若识时务,还是把青冥剑快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不然,我们从武功上分胜负好了。”
    紫虚道人纵声一阵大笑道:“那很好,很好……”他口中虽然连声说着很好,但却始终不肯出手,仍是长笑不绝。
    要知他虽没亲眼看过凌雪红施展武功,但就以她在武当山七星峰下,连挫诸葛胆等高手看来,她的武学造诣已至出神入化之境,若是今日一战败在这个少女手中,那可是大大丢脸的事。
    他心中没有制胜把握,所以不敢贸然出手。
    凌雪红听他大笑之名人轶事声,犹如神龙长吟一般,长久不绝,只震得耳中嗡嗡作响,暗自忖道:
    此人内功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和他动手时,倒真得小心。
    紫虚道人长笑之名人轶事声,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仍然不停,而且笑声愈来愈大,音震山谷,荡人魂魄。
    凌雪红霍然警觉,暗道:糟!这牛鼻子,分明是借这长笑之名人轶事声,暗中和我较量内功。
    转脸扫视了在场诸人一眼,那些小一辈人物,顶门上俱是汗水如珠,不停滚下,似正在极力忍受。
    她此时虽是对这一般人,表现得漠不关心,但却觉得不容紫虚道人这般称雄,倏然一声娇叱,欺身直进,左掌横拂右手并食、中二指疾点“玄玑”要穴。
    紫虚道人霍地收敛笑声,双肩微一晃动,人已退出八尺,右腕一振,雪竹杖迎头劈下。
    凌雪红对雪山派之人,恨入骨髓。
    她一见紫虚道人雪竹杖迎头劈下,竟是不闪不避,陡然一个旋身,直向对方身侧欺去。
    这一招避袭还击,合一出手,那旋身一进,惊险至极,雪竹杖差数寸就要击中,但妙就妙在那数寸之差,这身法要拿捏得恰到好处,错一点立时得溅血杖下。
    直看得个矮方朔聂耳大声喝起彩来。
    紫虚道人虽然久经大敌,会过无数高人,但凌雪红这怪异身法,他还是初次遇上,不觉微微一怔。
    就在他一怔神间,凌雪红己欺到身侧,右手反臂击出一招“冰封长河”,随手劈出一股潜力,把他雪竹杖逼住,左掌指顾间连续拍出三掌。
    这三掌虽然是先后拍出,但因速度太快,看上去好像是三掌一齐出手,使人眼花缭乱,避无从避。
    紫虚道人吃了一惊,全身陡然向后一倒,直持背脊距地三寸左右时,脚跟微一用力,全身贴地,倒飞出八九尺远。
    俩人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合之内,各人露出了一招江湖上罕见的绝学,只看得一旁观战诸人,个个暗中惊骇!
    紫虚道人避过凌雪红一击之后,心头怒火高燃,但他毕竟是位盖代枭雄,喜怒向不形诸于色,只是微微一笑道:“姑娘的武学,果不愧为东西双仙的真传。实是贫道生平所遇第一人,敬佩!敬佩!”
    凌雪红冷笑一声,娇靥上如罩寒霜,晒然说道:“东西双仙的真传,我还没施展出来呢!”
    饶是紫虚道人城府深沉,也不禁面色微变,冷笑一声说道:“那就请姑娘尽展所能,贫道倒可一开眼界了。”
    他正待挥杖出手,突闻一阵飒然风响,一条人影疾跃而出,挡在紫虚道人前面,单掌立胸,躬身说道:“掌门师祖何等身份,这一阵请先让敝堂接下。”
    紫虚道人听言知人,仍是目注凌雪红,淡淡一笑道:“郑堂主对这位姑娘的武学想是见识过了,你要小心一点。”
    须知紫虚道人早就担心无制胜凌雪红的把握,一招对拆,更增加了他对此的顾虑,双飞环郑元甲怎会体谅不出紫虚道人的心情。
    他虽自知非敌,也得硬着头皮上去,为紫虚道人制造下台之阶,而紫虚道人也为双飞环郑元甲预留了下台的阶梯。
    凌雪红星目中神光如电,眉宇间杀机更浓,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车轮战何足为奇,最好你们能一齐出手。”
    郑元甲对她那讥讽之言,充耳不闻,却哈哈一笑道:“姑娘与我雪山派为敌,可只是因为失了一把宝剑吗?”
    他弦外之音,点到了凌雪红情场失意之事。
    这短短一句话,字字有如利剑,透穿了凌雪红一寸芳心,气得她略带苍白的玉面,变成紫青颜色,一口玉牙咬得格格作响,声音颤抖着,叱道:“你敢逞口舌之能……”
    看得矮方朔大惑不解,不知为何双飞环郑元甲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竟把凌雪红气得这般光景,但却为她暗暗着急,遂朗声大叫道:“女娃儿千万不能生气。”
    凌雪红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听得矮方朔这一叫喊,心中那激怒之情,立刻平静下来。
    郑元甲自知不是凌雪红敌手,本想将她激怒,可突然下手施袭,以求一出手,便占先机,正暗庆狡谋得逞时,却被矮方朔点破,不由将一股怨毒之气,尽发在矮方朔聂耳身上。
    但他究竟是久经大阵之人,经验阅历,异常丰富,闻言不怒反笑道:“聂兄这般曲意奉承,可是想拉上东西双仙这层关系吗?”
    矮方朔一顿虎头镔铁杖,气得须眉皆颤,大喝一声道:“胡说!
    老夫是何等之人!”
    郑元甲一笑道:“如此最好,聂兄何必生气!”他借这番说话的工夫,早已暗中运集了功力,只听他一声大喝,手中鸠头杖一振一抖,一招“浪卷流沙”,直向凌雪红拦腰扫去。
    凌雪红刚被他出言触及隐衷,心中余怒未息,又见他陡然施袭,更是火上加油,冷笑一声,左掌含劲横立,右掌运功蓄势,直待郑元甲鸠头杖挟着虎虎劲风,袭至左侧,横立左掌忽的向旁侧一挥,把扫来鸠头杖撞开,右手同时闪电般穿出,径点双飞环郑元甲左肩并穴。
    以谈笑书生诸葛胆的身手,尚且伤在凌雪红指掌之下,双飞环郑元甲岂是她的敌手?大惊之下,连忙收杖后退,险险避过这惊险万状的一击。
    看得矮方朔聂耳眉飞色舞,连连叫好。
    凌雪红恨极了雪山派中的人物,一招得手,哪肯轻易放过,冷叱一声,娇躯飘然跃起,凌空击下。
    郑元甲知道厉害,哪敢硬接,右袖一拂,向左横跃九尺。
    凌雪红一叠腰,悬空忽的打了一个转身,快愈流矢,直向郑元甲追去,指风似剑,扫击后肩。
    双飞环郑元甲还未站稳,凌雪红指风已经近身,他心头一震之下,身子急向前面一伏,反臂一杖“回头望月”,横扫过去。
    凌雪红虽身负绝世武学,但她对敌经验,究竟欠缺,且吃了手无寸铁之亏,何况郑元甲又是拼着两败俱伤的打法,不顾本身危险,回杖全力反击,果然逼得凌雪红收招自保,柳腰一挫,急冲的娇躯,陡然收住,随着那逼来的杖劲,飘退出六七尺外。
    郑元甲冒险化解了一招危势,已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紫虚道人眼看凌雪红这两招绝学施展,不禁心头暗懔,当下竟存了暂时退走,以避其锋之心。
    但他一想到这俘获武当派一干人等的千载良机,却又不愿离开。
    略一分神之间,凌雪红和郑元甲的另一招相搏,已起变化。
    原来双飞环郑元甲自忖在雪山派外三堂中,向被认为第一高手,而今被人一连两招逼得连连后退,不禁激发了他争雄好胜之心,大喝一声,鸠头杖演“力劈五岳”,猛向凌雪红头上击去。
    同时左手往背后一探,两只大如轮月,光耀夺目的钢环,也一先一后挟着锐啸,直取凌雪红。
    凌雪红冷笑一声,全身真气尽贯右手,霍地向击来鸠头杖抓去,娇喝一声:“撤手!”
    双飞环郑元甲想不到她会有此一着,微一怔神间,鸠头杖已脱手而出,只听呛呛连响,原来他那随后打出的两只飞环,却尽套人鸠头杖之中。
    紫虚道人看得暗暗惊心,沉声低喝道:“郑堂主速退!”
    他话刚出口,凌雪红手中的鸠头杖与两只钢环齐向郑元甲反掷而出,环带急响,杖挟劲风,俩人距离本近,郑元甲再想闪避,哪还来得及,只听闷哼一声,他一只右臂,已被杖柄硬生生地撞折。
    两声大喝响起,神火真名人轶事人邵文风和黑神君吴兆麟双双抢奔而出。
    凌雪红冷笑一声,手指紫虚道人说道:“你也一齐上吧!”双掌微错,呼呼两掌,分向邵文风和吴兆麟袭去。
    邵文风吴兆麟一跃闪开,正待还击,却听紫虚道人低喝一声,道:“你们退下。”
    他手持雪竹杖缓缓前行两步,先是一声喟叹,目注凌雪红说道:“凌姑娘除了要索回青冥剑而外,我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上,可还有什么值得惦念之人吗?”
    凌雪红闻言,不由面上微现凄然之情,但却稍现即逝,眉峰紧聚,娇叱一声道:“胡说,天下之大,除了我父亲和师父外,再无使我惦记之人。”
    紫虚道人毫无恶容,仍是庄肃地说道:“姑娘虽是不惦记于他,他却是时时思念于你,唉!他几乎是痴念成狂了,若姑娘能和贫道去敝派总坛一行,不惟可将青冥剑取回,而且……”
    他的话声,突被一声童稚语音所打断,说道:“红姊姊,不要听他的话,秋哥哥不在大雪山,刚才我还在这里见过他了。”
    这突然插口之人,乃是严燕儿。原来矮方朔出手点各人穴道时,他因严燕儿年纪太轻,还只是个孩子,是以点穴,用的手法最轻,但严燕儿功力却是不弱,这多时间来,他不断运气行功,是以便被他自行解开。
    此时他一听紫虚道人竟欲将红姊姊骗去大雪山,不禁幼小的心灵中甚是着急,才沉不住气地脱口说了出来。
    紫虚道人面色微变,冷冷地瞟了矮方朔一眼。
    矮方朔聂耳却嘻嘻一笑道:“想不到这娃儿年纪轻轻,倒有自解穴道之能,难得!难得!”
    黑神君吴兆麟疾步而出,探手直向严燕儿抓去。
    岂知他那小小的身形一晃,便到了凌雪红身后,急急说道:“红姊姊,你看这黑大个儿欺负我!”
    黑神君吴兆麟一抓不中,倒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不禁怔在当地。
    严燕儿满腹委屈地向红姊姊诉了苦,岂料凌雪红竟如未闻一般,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禁大是伤心,眼圈一红,凄然说道:“红姊姊,秋哥哥不认严燕儿,难道你也不理我了吗?”
    他怎知凌雪红自历情变之后,对世事看法,已因恨而走入极端,认为普天之下绝无好人,是以当她看到武当派之人穴遭受制时,仍是漠然无动于衷。
    她虽是对罗雁秋恨之入骨,但一念及前情,却又有些不能自己,故紫虚道人编的一个谎话,竟也曾令她怦然心动。
    严燕儿见自己说完之后,红姊姊对他仍是不理不睬,竟自呜咽着哭了起来,断断续续道:
    “秋……哥哥……往……西北方……去了……红姊姊……你……要不要……去……找他?”
    凌雪红听得心中一动,急急说道:“你这话可是当真?”
    矮方朔听得似懂非懂,插口说道:“姑娘问的可是那个叫罗雁秋的娃儿吗?他确是在半个时辰之前,往西北方奔去。”
    凌雪红银牙一咬,恨恨说道:“好!”她倏然住口,转向紫虚道人说道:“你们劫走我青冥剑之事,我们改日再行了结吧。”转身向那大雕走去。
    在场所有被制住穴道之人,又是齐齐大感意外,心下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矮方朔也顿感孤掌难鸣,疾忙跨前两步,大声说道:“姑娘这就要走吗?”
    严燕儿竟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直待凌雪红跨上雕背,他才哇地一声大哭,说道:“红姊姊!红姊姊!你不能走,他们的穴道还没解开呀!”
    但是他的呼叫,却被一声悠长的雕鸣所遮掩,一阵劲风激荡,那大雕已鼓翼向西北方飞去。
    雕鸣甫歇,却又响起紫虚道长一阵得意的长笑!
    罗雁秋抱起香消玉殒的司徒霜直向西北奔去。
    此时,他只觉得万念俱灰,在这人世上仅有的两个亲人,竟然有一个被死神夺去。
    但同时他也感到无比的愤怒,觉得自他出道以来,所见所识之人,俱是见利忘义、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名人轶事兽。
    他脑子中一片混乱,信步而行,但那如世外桃源的“七绝山庄”
    和庄上淡泊仁厚的七位老人,却早存在他的潜意识之中,是以在不知不觉间,便往西北方向行去。
    奔行约有顿饭时光,他已翻过了几个山峰,仰首长空,只见一抹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自渐渐西沉。
    看着那一抹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像是无限的凄惶,那潜伏在他心底深处的孤独之感,又悄然浮起,不禁止步停身,发出一声长叹。
    这一声叹息之后,他的心情像是舒畅许多,微运真气,便待向前奔去。
    但却在他暗运真气之时,竟然发觉微有不适,罗雁秋自忖道:莫非所中的那七孔黄蜂针毒发作了吗?
    原来在他中了小乞侠诸坤七孔黄蜂针之后,突然想起在祁连山中,一个老婆婆曾送他三粒红色丹丸,说是能疗伤解毒,随取出那羊脂玉瓶尽数吞下。
    须知那三粒丹丸,乃是南天叟遍历各深山大泽,采集罕世灵药制成,功效果然非同凡响,服下之后,经过一夜间的运功调息,帮助药力运行,果然无事。
    岂知七孔黄蜂针更是非比等闲,虽被南天叟所炼丹丸,暂时遏阻,且因罗雁秋功力深厚未曾立刻发作,但十个时辰之后,所服丹丸效力消失,针毒仍然侵入内腑。
    罗雁秋毫无江湖经历,虽听小乞侠说出七孔黄蜂针的厉害,但并不深信,此时虽微感心惊,亦未十分重视。
    他瞥了抱在手中的司徒霜一眼,不禁又是一阵黯然,星目中不自觉地滚下几滴泪水,口中喃喃说道:“师妹!师妹!是我害了你……”
    他在一座幽静的山谷中停下,然后用白霜剑掘了一个坑,将司徒霜的遗骨掩埋完毕,并用一方山石,在墓前立了块石碑,他正用白霜剑刻着“司徒霜之墓”几个大字之时,便听背后蓦然响起了一个慈祥的声音,说道:“小娃儿,你可是叫罗雁秋吗?”
    罗雁秋闻言,不禁大吃了一惊,暗忖道:是什么人居然到了我背后,仍未发觉?轻功这般了得。
    转身望去,只见两丈以外,站着个身着白衣白裙的中年道站,正对着自己点头微笑,似是毫无敌意。但他刚经历过一场人事惨变,对任何人都仍保持着几分戒心,当下冷然答道:
    “不错,在下正是罗雁秋,不知你怎知道?”
    中年道姑连连点头,日中喃喃说道:“果然是个美质良村的少年俊彦,无怪……”她倏然住口,朗声说道:“你手中的白霜剑,不是已告诉我了吗?”
    罗雁秋似是仍然不解她这种推论的道理,嘴唇牵动刚要说话,却见那中年道姑慈祥地一笑,极为亲切地又道:“孩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罗雁秋虽是傲骨天生,但本性仁慈,丧失记忆后,从不知自己的身世情形,是以情感变得极为脆弱,他一见那中年道姑对他这般称呼,亲切之感,油然而生,连忙恭谨地答道:
    “这个晚辈不知。”
    中年道姑却突地黯然一叹,说道:“唉,不知道算啦,这样最好。”她一顿,又道:
    “看来你是个好孩子,却不知怎的……”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至此,又复倏然中止。
    罗雁秋看得大是奇怪,不禁微生怒意,恭谨的态度,又转为冷傲,说道:“你这般吞吞吐吐,不知是何用意!”
    中年道姑毫不动怒,仍是微笑说道:“孩子,你可愿跟我走吗?”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罗雁秋自是不解,一怔说道:“什么?
    你要我跟你到哪里去?”
    中年道站一叹说道:“我若告诉你到哪里去,恐怕你便不去了。”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难道你还能把我骗去吗?”
    中年道姑慈祥地一笑,说道:“孩子,那你是误会。”
    她像是有一件事,极为不愿说出,略一思忖,突地双眉一扬,身形疾展,只见白衣飘飘,竟向罗雁秋身前欺去。
    罗雁秋冷哼一声,怒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连忙施出“幽灵身法”,一闪跃开,顺势一掌拍去。
    他这一式避袭还击,身法招术怪异无伦,像是大出那中年道姑意外,她轻身闪过后微一错愕,一笑说道:“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有这么高的武功?”一招“潮泛南海”平推过去。
    罗雁秋一掌拍出后,只觉周身起了一阵麻痹之感,不禁心中一惊,暗忖:莫非那七孔黄蜂针毒真地发作了么,怎的发作得这么快?
    他这第二次跃身闪让,动作已略显迟滞,一招“迎风断草”拍出,劲力大减,但他乃生性孤傲之人,怎肯服输,仍然仗着“幽灵身法”和怪异招术继续苦撑。
    倏忽间俩人已对拆了二十招,罗雁秋越打,越觉真气不继,那中年道姑似是也无意将他伤在指掌之下,只是想制住他的穴道,听她摆布而已。
    数招过后,罗雁秋身形一缓之间,只觉背后“风府穴”一麻,便即翻身栽倒。
    中年道姑一笑说道:“刚动手时看你这孩子武功尚还不弱,怎么内力这般不济,莫非早受内伤了吗?”
    罗雁秋冷哼一声,说道:“我若不是中了七孔黄蜂针,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他穴道虽然受制,不能行动,但却仍能说话。
    中年道姑面色微变说道:“什么?你中那毒针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不早说?”
    罗雁秋冷笑一声道:“这不知关你什么事?”他又一顿道:“你制住我的穴道,不知是何用意?”
    中年道姑一笑说道:“若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过问了。”
    她急忙探手取出一粒丹丸,倾入罗雁秋的口中,他竟然一口吞下,说道:“反正我已是必死之人,你就是要我服什么绝毒名人轶事药物,我也不在意了。”缓缓闭上星目,不再说话。
    中年道姑一叹道:“你倒是个倔强得可爱的孩子。”右手五指连扬,又点了罗雁秋几处穴道,倒即将他抱起,径往西方奔去。
    罗雁秋被那中年道姑抱着,起初只觉得迷迷糊糊,耳畔风声呼呼,渐渐便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经过多远路程,当他醒来之时,竟又是个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下的时分,却发觉自己处身另一个山谷。
    他略一运气,觉得周身舒泰无比,毫无不适之感,所中的七孔黄蜂针毒,竟是霍然痊愈。
    他知道必是那中年道姑给自己服下的药物奏效,不禁对她大是感激,但四下一看,却是不见了那中年道姑的身影,暗忖:莫非她住在这谷中吗?遂大步向谷内走去。
    深谷不宽,两侧满生苍松,青草盈尺,峭壁对峙,婉蜒曲折,不知多长。
    罗雁秋随着深谷形势,向北深入,大约有五六里,转过了几个山角,眼前景物突然一变。
    只见地势豁然开朗,成了数十亩大小的一片盆地,四周都是排天峭壁,这道深谷,似一条夹道般,通入这片盆地,入口处宽仅数尺,除此一条山谷外,四周绝壁封阻,再无可通之路。
    盆地中间,有两亩大小的一片水塘,碧波无痕,水光照天,也许因四周千丈峭壁挡住了风雪,盆地中不但不见积雪,而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如春,和外面刺骨寒风相较,恍如两个世界。
    青青短草如茵,红白山花争艳,一阵阵袭人芳香,飘入鼻端,这真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和他在“七绝山庄”所见,情形又自不同。
    罗雁秋一边浏览着谷内的景色,一边四下打量,暗道:那中年道姑,是一定住在这里了。
    此时,这谷内雾霭渐起,一片幽暗,已是掌灯时分。
    他沿着峭壁绕行过去,不及半周,果然,在数十丈外北西两处峭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之处,隐隐透射出一线灯光。
    蓦然间,一缕箫音,也自那发射出灯光之处传来。
    那箫声犹如昆冈凤鸣,何曾聆听过这种柔媚的箫音,不禁怦然心动。只觉得心神一荡,加快脚步,向那箫声起处走去。
    他渐行渐近,听得也更是清晰,那箫声似是非宫非商,简直像一个娇媚少女,独坐在深闺之中,婉转地诉说她的心事。
    冥冥之中,罗雁秋像是看到师妹司徒霜处身洞中,星眸含泪,娇面凝愁,不由大是激动。
    他忍不住大叫道:“错了!错了!我对不起你!”向着一道宽约丈许,高可及人的石洞中冲去。
    此时,那箫声戛然而止,却自里头传来一声幽幽叹息,说道:“你既是自承过错,那往日之事,我也不再追究了。”
    罗雁秋一入洞,只感到阵阵幽香扑鼻,他在心情十分激动之中,也没听清楚那洞中之人说的什么,便即大步向里面走去。
    他自丧失记忆后,早忘记世俗礼数,更不知避男女之嫌,何况他此时脑中混混沌沌,是以虽看到一间女子闺房,仍然毫无顾忌地进去。
    一进入洞,举目望去,只见这洞中颇为宽大,足有三间屋子大小,洞内阵设,甚是简单雅致。
    洞左面一张绣榻之上,铺着枕寝等物,床缘上正坐着个穿一身淡绿罗衣,风华绝代的少女。
    那少女一见罗雁秋走入,神情像是大为激动,也不知她是悲是喜,是爱是恨,却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幽幽说道:“秋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其实这些早都在家父的预料之中了。”
    罗雁秋方才本是被箫声所迷,脑中产生出幻象,以为司徒霜在此石洞之中,但此时箫声早停,头脑已渐渐清醒,一见面前站着个绿衣陌生少女,不禁霍然惊觉,疾退两步,喃喃说道:“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那绿衣少女见他这般怔忡模样,不禁展颜一笑道:“秋弟,你发的什么果,怎么不坐下说话呀!”她一笑又道:“是师父她老人家把你带至此地,并用大还丹救了你一命,难道你忘记了吗?”
    罗雁秋恍然大悟,说道:“那白衣白裙的中年道姑,可就是姑娘的师父吗?”
    绿衣少女一笑道:“不错,她就是我师父静尘庵主。”
    罗雁秋一怔道:“晤,这名字以前好像听过。”
    绿衣少女扑哧一笑说道:“你当然听过啦,我以前不知告诉过你多少遍呢。”
    罗雁秋茫然说道:“在下和姑娘素不相识,不知你告诉过我什么事情?”
    绿衣少女闻言,娇靥上笑容骤敛,神情突转黯然,但却一闪即失,竞强自展颜一笑道:
    “秋弟,你怎么把你姊姊都忘啦?”她轻叹一声,又自接着说道:“你我相聚时间本短,现又隔了这么长时间没见,无怪你不敢认我了。”
    罗雁秋对她这番话,自是仍然不解,但他突然想起那白衣中年道姑,既是为自己解除毒伤,救了一条性命,理应前往道谢一番,是以对绿衣少女的话,并未完全听清,却突然说道:
    “不知令师现在何处?在下想……”
    他的话却被那绿衣少女一笑打断,说道:“你用不着去拜见我师父啦,这一切还都是她老人家安排的呢。”
    罗雁秋面容一正说道:“常言说,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现下虽无法报答于她,但对这救命之恩,我罗雁秋决不敢忘怀。”
    绿衣少女见他尽说这些,不禁微感焦急,说道:“别说啦,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只要对我好,她老人家就高兴啦!”
    罗雁秋道:“这话不错,我一定好好待你就是。过去之事,我也决不计较了。”转身向洞外大步走去。
    绿衣少女心下一急,大叫道:“秋弟,秋弟,红姊姊还有话说,你到哪里去呀?”
    原来罗雁秋见凌雪红也穿着一身绿衣,误以为是在“七绝山庄”所见的绿衣女子,他曾挨了那绿衣女子一掌,是以说出这“过去之事,我也决不计较”的话来,此时见问,住足转身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凌雪红娇靥上满现幽怨,缓缓走到罗雁秋身前,伸出两只玉手将他的双手抓住,羞赧地说道:“你我都……”说此倏然住口,她虽曾和罗雁秋在大巴山的一个石洞中缱绻多日,但终不好赤裸裸地说出。
    罗雁秋本是天生情种,且在祁连山“七绝山庄”中,对那绿衣少女暗生爱恋之心,此时一见凌雪红吐气如兰,一双柔荑握着他的手,早是心神一荡,也未听清凌雪红说的什么,只是把一对星眸直勾勾地盯在她粉面之上。
    凌雪红拉着罗雁秋向那铺着枕寝等物的绣榻走去。
    罗雁秋突然瞥见枕边放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箫,探手拿起,一边把玩,一边说道:“刚才我在洞外听到的箫声,可是你吹的吗?”
    凌雪红一笑说道:“不是我吹的,难道这洞中还有别人不成?”
    罗雁秋道:“你再吹奏一曲好吗?我生平之中还未听过这么美好的箫声。”
    凌雪红深情地瞟了罗雁秋一眼,说道:“你怎么不叫我姊姊啦?
    要叫我声姊姊才会再吹给你听。”
    罗雁秋道:“你我之间,也不知道谁小,怎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称呼?”一笑又道:“我就是叫你声姊姊也算不得吃亏,好姊姊,你就吹一曲给我听吧。”
    凌雪红格格一笑,将那玉箫自罗雁秋手中接过,凑近口边,立刻,一缕箫音,咿咿唔唔响了起来。
    罗雁秋坐在床上,倾耳静听,只觉得这箫声和在洞外所听到的,又是不同,不仅极尽柔媚,而且荡漾着无尽春意……
    罗雁秋一闻这箫声,欲焰又起,他星目之中,闪射出骇人的光芒,伸手抓住那支玉箫,放在一边,急促地说道:“不要吹了。”一把将凌雪红的玲珑娇躯,抱入怀中。
    凌雪红见罗雁秋这般光景,全不似以前的怜香惜玉,不禁惊叫一声道:“秋弟,你……”
    玉手微挥,将罗雁秋紧抱着的双手推开。
    罗雁秋俊面一红,立时生出羞愧之心,一跃而起,赧然说道:“在下一时迷失灵智,冒犯之处,尚望姑娘见谅。”急向洞外走去。
    凌雪红心下一急,竟然哭了起来,连声叫道:“秋弟!秋弟!你回来,我不是不依你!”
    但罗雁秋去意似是极为坚决,仍然继续向外走去。
    须知他刚才被箫声引起了欲焰,一时不能自己,便发出原始的冲动。因他自丧失记忆后,在幽谷中一向是颐指气使,哪里知道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体贴,怜香惜玉之事。然而他又是深具良知,生性高傲之人,自尊心尤强,是以一旦被拒,便即又羞愤又自责地急走而去。
    凌雪红银牙一咬,强自忍住哭泣,一跃追上,挡住他的去路,说道:“秋弟,你又要弃我而去吗?唉!自你离我而去之后,我虽是恨之入骨,但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罗雁秋剑眉一轩,冷然说道:“天下之间,居然有像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子!”
    他把凌雪红误认为在“七绝山庄”所遇的绿衣女子,虽对她有一种爱恋之情,但却毫未发生情感,刚才的行为,只是一时情欲冲动,是以说完之后,仍是夺路而去。
    但凌雪红对他却是一片痴情,不能自拔,罗雁秋虽是说出这等话来,她竟然隐忍下去,幽幽说道:“我对你既已委身相事,思念于你,也是理所当然,这也算不得不知羞耻。”
    罗雁秋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个三贞九烈的女子了?”他竟以为凌雪红是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荡的女子,一转身抱起她的娇躯,又大步向洞内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却见一条人影急急走出,渐渐在沉沉夜色中消失。
    洞内,留下一声声低泣……
    紫虚道人见凌雪红对严燕儿的哭叫毫不理会,竟自跨上雕背而去,他不由得意地笑起来,笑罢,急步至双飞环郑元甲身侧,极表关切地说道:“郑堂主,你的伤势严重吗?”
    他不等郑元甲回话,竟自探手怀内,取出一只澄黄色小瓶,倾出两粒黄色丹丸,递与双飞环郑元甲,又道:“郑堂主且服下此丸,虽无连筋接骨之效,但却有止痛回血之功。”
    郑元甲勉强忍住疼痛,伸手接过丹丸,投入口中,躬身说道:“多谢掌门师祖赐赠灵丹!”
    紫虚道人微微一笑,转首向黑神君吴兆麟道:“你且扶郑堂主到流马轻轺内休息。”缓步向神医侠万永沧走去。
    武当派被制住穴道的一干小侠,俱各脸色大变,目光一齐向神医侠万永沧投去。
    但神医侠脸上却是一片淡漠之情,见紫虚道人一步步走来,他竟缓缓闭上双目。
    紫虚道人微笑说道:“万兄可是觉得疲倦吗?”他伸手解了神医侠万永沧被制的“风府穴”和“哑穴”,但却同时又点了他另外几处穴道。
    神医侠身形一颤之下,虽仍不能移动分毫,却可启口说话了。
    紫虚道人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万兄可有什么话要说吗?”
    神医侠长眉陡扬,霍然张目,两道湛湛神光电奔而出,注视在紫虚道人脸上,厉声说道: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废话少说,你就快些动手吧!”
    紫虚道人仍是不动声色,一笑说道:“万兄的吩咐,贫道本应遵行,但贵我两派门下,同属三清弟子,贫道又怎忍骤然下此毒手?”
    他一顿之后,续道:“贫道且委曲各位道兄大驾往敝派总堂一行,也好对贵我两派过节作一了断。”
    神医侠冷笑一声道:“你以为用此种卑劣手段,将我等掳上大雪山,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紫虚道人负手卓立,仰首望着天上悠悠浮云,说道:“不知道兄卓见如何?”
    神医侠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回答。
    紫虚道人道:“万兄既是不愿表示意见,想是因为还牵涉着贵派两位友人,那贫道就请教尚、柳两位大侠了。”
    他两手起落之间,又如法炮制地解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和疯侠柳梦台的“哑穴”和“风府穴”,同时也点上另外几处穴道。
    尚乾露和柳梦台两人因半晌不能说话,所受委屈太久,此时一旦哑穴被解,齐声破口大骂。
    雪山派外三堂中另两位堂主邵文风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以及黑神君吴兆麟同时怒喝一声,圆瞪双目,大步向两人身前逼去。
    紫虚道人挥掌命他们退下,嘴角牵动,刚要说话……
    突然,他眉头一皱,面现恼怒之色,厉喝道:“你们干得好!”
    他此言一出,不仅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吴三人惶然怔立当场,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和疯侠等人也感一愕,不知他说出此话是何用意。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微愕后,怪目转动一下,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原来矮方朔聂耳乘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吴三人齐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和疯侠逼近之时,突地身形一转,便到了几乘流马轻轺之前,出指如风,乘几个御车大汉不备之际,连点了几个人穴道,同时将刚行登车养伤的双飞环郑元甲拖出车外,以作人质。
    因他出手迅疾,被制住穴道之人未能发出任何声息,是以在场之人俱都浑然不觉,等紫虚道人发觉之时,再想出手抢救,已是无及。
    此时,神火真名人轶事人邵文风、玉面女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和黑神君吴兆麟三人见此情景,不禁脸上一红,垂下头去。
    紫虚道人脸色骤然一变,但瞬即恢复常态,仍然卓立原地不动,对矮方朔此举,竟直如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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