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旗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五回报恩之人
    葛玉郎道:“不用等了,我如不在此地,他们会把消息传入城中。”
    关中岳道:“葛公子可是要去找方振远?”
    葛玉郎道:“是的,适才那人的身法武功,实为江湖上罕见的高手,兄弟估计,我很难在他手下走过二十招,因此,兄弟觉得这个人很重要,在下必得先把他的来路摸索清楚不可。”
    关中岳道:“葛公子对于那人,似乎是极端重视。”
    葛玉郎道:“如若那蓝衣人从中作梗,和你关兄弟合作,兄弟就要退出去,咱们合作的一事,此一笔勾销。”
    关中岳皱皱眉头,道:“好!找我那方二弟证实一下也好。”
    葛玉郎道:“事不宜迟,咱们要动身,就得快些动身。”
    这当儿,瞥见两条人影,急急奔了过来。
    关中岳一皱眉,道:“又有人来了。”
    葛玉郎一跃出室,凝目望去。
    只见正北方白雪地上,两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飞驰而至。
    关中岳金刀出鞘,道:“在下迎上前去,挡它一阵。”
    葛玉郎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来的是自己人。”
    两人来势甚快,眨眼之间,已到了茅舍前面。
    关中岳凝目望去,只见来人竟是火神万昭和燕山五鬼中的老大苗一堂。
    火神万昭似乎是已被葛玉郎收服,神态十分恭敬的微微一欠身,道:“属下追踪那黑衣女,到了一座古木耸立的大坟园中。”
    葛玉郎大感意外地道:“你没追入那大坟园中吗?”
    万昭道:“属下没有立刻追入,因为那墓园外面,有人活动,属下恐怕行踪为人发觉,不敢紧追而入,相距也不过是一盏热茶的时光,属下再追进去时,已然打不到那辆马车的行踪了。”
    万昭道:“还有,林边是一片草地,深入园中四五丈,就是高大的青冢,拦住了去路,马车无法越渡。”
    葛玉郎道:“那就奇怪了,难道会飞上天去不成。”
    关中岳道:“上天未必,太地倒是大有可能。”
    葛玉郎道:“他们连人带车隐入了一座大青冢之中?”
    万昭道:“属下也这么想,所以,曾以很仔细地勘查了那几座拦路的青冢……”
    葛玉郎道:“可曾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征?”
    万昭道:“没有,属下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处,因此才觉得奇怪。”
    葛玉郎道:“两位还记得那大坟园的所在之地吗?”
    万昭道:“这个自然记得!”
    葛玉郎道:“那很好,你们再去,隐身监视,明天日落以前,赶回城里,见我复命。”
    万昭应了一声,道:“属下等可是到三号会所,晋见公子。”
    葛玉郎一挥手,道:“对!知道了,你就不该再问一遍。”
    万昭不再多言,带着苗一堂转身而去。
    葛玉郎目睹两人远去之后,才回头看了关中岳一眼,道:“关兄,想那火神万昭,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道上一代果雄人物,但在兄弟的眼里,却觉得他是心智不健的人物。”
    关中岳道:“看情形,万昭和燕山五鬼,都已归服你葛公子的麾下了。”
    葛玉郎笑一笑,道:“还有南天三煞,鬼手搜魂苟不全,神偷沈志山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道上几个有名的物人,都已和兄弟合作,至于中原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道上,兄弟一向是走动很多,那是更不在话下了。”
    关中岳道:“甚公子如是庆心和关某合作,彼此之间,最好是不要多用心机。”
    葛玉郎笑一笑,道:“合作么?兄弟倒是诚心诚意,不过,兄弟和关兄在想法上,却是有着很大的距离,这一点,兄弟得先说明白。”
    关中岳道:“公子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葛玉郎道:“兄弟为人,主张见风转舵,不做完全冒险的事,总得有几分把握才干。”
    关中岳微带讥嘲地笑道:“葛公子能到今日这番地位,也全凭这副生性之功了。”
    葛玉郎笑道:“关兄不用话里带刺,目前咱们是否能携手合作,还是未定之数,在下遣人请你到此,至少让你见到有十二个,或许更多一些的神秘人物,打算找你牧羊图的麻烦,对你关兄而言,应该是不虚此行。”
    关中岳笑一笑,道:“何止是不虚此行,而是大有收获。”
    葛玉郎道:“兄弟本想和关死同时返回城中一行,但想一想,觉得咱们还是分道而行的好。”
    关中岳道:“好!关某先走一步,葛公子有什么决定,遣人到开封分局通知一声就是了。”
    关中岳道:“关某先行告别。”
    葛玉郎高声说道:“莲花,代我送关总镖头一程。”
    何莲花应声而出,旁行于关中岳的身侧,笑道:“你还能记得来路吗?”
    关中岳举步而行,一面应道:“来时坐车,路是记不得了,但我可以分出大概的方向。”
    何莲花道:“葛公子口齿刻薄,但他为人很好,希望你不要生他的气。”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何姑娘,你言重了,葛公子是聪明绝顶的人,既不会冒无把握的险,也不会做不沾光的事……”
    何莲花摇摇头,道:“你不了解葛玉郎,这一次很反常,他似是有些害怕。”
    关中岳征了一怔,道:“害怕,怕什么?”
    何莲花道:“我也不明白,但我瞧出他心中有些怕。”
    关中岳沉思了一阵,道:“你是说,他害怕那位蓝衣少年。”
    何莲花道:“也许不错。”
    关中岳道:“为什么呢?”
    何莲花笑一笑,道:“你应该明白,咱们都在一侧观战,我能见到的,你也见到了。”
    关中岳道:“那人武功,比葛玉郎强一些,是吗?”
    何莲花道:“嗯!不止武功,似乎哪一样都不在葛玉郎之下。”
    两人边走边谈,不觉之间,已经走出了二三里路。何莲花停下脚步,道:“恕我不送了,你一直往北走,再走三五里……”
    关中岳接道:“姑娘不用担心在下迷路,关某人走了半辈子江湖,岂无认路之能,倒是姑娘送在下这一程,送的我有些茫然了。”
    何莲花道:“为什么?”
    关中岳道:“我不信姑娘别无用心。”
    何莲花微微一笑,道:“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明白。”
    关中岳道:“姑娘可否再说的明显一些。”
    何莲花道:“我的用心是,葛玉郎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你们如是真的合作了,两得其利。”
    关中岳道:“这要姑娘从中解说了,在下已答允了葛玉郎的条件,葛玉郎陡然改变了心意,使在下有些茫然。”
    何莲花道:“你如能杀了那位蓝衣人,或是生擒那人,都可使葛玉郎和你全心合作。”
    关中岳道:“在下明白了,姑娘留步吧!”
    一抱拳,转身行走。
    何莲花高声说道:“关总镖头,希望你很快的有个回音。”
    关中岳道:“在下无法找到姑娘。”
    何莲花道:“我会到虎威镖局去找你。”
    关中岳道:“好!姑娘找到在下时,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何莲花等关中岳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才转身退去。
    关中岳认定方向,一口气赶到城中,直回开封分局。
    大厅中灯火明亮,方振远、林大立等,都在相对而坐。
    显然,这些人,都一直挂念关中岳的安危,寝食难安,索性坐在厅中,等待消息。
    关中岳步入厅中,群豪起身相迎。
    林中立道:“夜寒露重,总镖头可要饮杯酒逐逐寒气。”
    关中岳笑道:“不作了……”
    目光转到方振远的身上,接道:“方兄弟,有人来找过你吗?”
    方振远征了一怔,道:“找我,有什么人来找我。”
    关中岳道:“一个身着蓝色劲装,体型潇洒,面目英俊的年轻人。”
    方振远道:“没有,大哥怎会晓得有这么一个人要找我呢?”
    关中岳道:“小兄看到过他,告诉他兄弟在镖局中。”
    方振远道:“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之后,就无外人来过镖局。”
    关中岳又道:“飞轮王宣钊师徒,也没有来过吗?”
    方振远道:“没有。”
    关中岳道:“太行驼叟呢?”
    方振远道:“也没有。”
    关中岳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也许他们都不愿在夜里打扰咱们。”
    他虽是自说自话,但方振远却瞧出了一点破绽,低声说道:“他们可是和大哥约好了,来这里的时间吗?”
    关中岳答非所向地,道:“开封府云集了黑、白两道中高手,随时都可能出事,咱们早些休息,明天也许还有事情。”
    方振远道:“小弟给大哥带路。”抢先而行,直入关中岳的卧室。
    关中岳随后而入,方振远却首掩上房门,燃起室中烛火,道:“大哥,有一桩奇怪事,小弟百思不解。”
    关中岳按耐下激动的心情,镇静一笑,道:“什么事?”
    方振远道:“小弟卧室之中,被人留下了一封信,小弟想不通,这封信,怎么会送进来的,因为镖局中,一直有着很森严的防守,那人如何进来,而且又把信放在我的卧室中,事虽不大,但却有些惊世骇俗,因此,小弟觉得这件事十分重大,不知大哥的看法如何?”
    关中岳道:“这件事,林镖头是否知晓。”
    方振远道:“小弟没有说出去。”
    关中岳道:“那很好,信在何处?”
    方振远由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捧了过去,道:“在这里,大哥过目。”
    关中岳接过书信,就灯下看去,只见上面字道:“书奉方振远老前辈亲拆。
    字迹很草,显然是写信时,走笔很快。
    信还是原封求拆,关中岳在手中掂了一掂,道:“你没有拆开瞧过。”
    方振远道:“这世间,写信给我的人不多,信上字迹,更是从未见过,因此,小弟不想破坏,等大哥回来鉴别一下。”
    关中岳持信沉吟了一阵,道:“这封信送到不久,是吗?”
    方振远道:“对!小弟发觉这封信,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大哥就回到了局里。”
    关中岳把书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给方振远,道:“信封上既然指明了要你拆阅,那你就不用客气了,先看看再说。”
    方振远依言拆开了信封。抽出信笺望去。
    关中岳却缓步行近壁边,解下背上金刀,挂在壁上,又脱下了葛玉即设计的那一身羊皮衣服。
    这时,方振远已看完了那封信,脸上是一片惊异之色,缓缓道:“写信人岂不此理。”
    关中岳道:“怎么回事?”
    方振远道:“他劝我退出虎威镖局,如果我愿离开,黎明时分,他在北关等我;如果我不愿离开,明日中午时分,要我到又一村饭庄会面,信上特别佛明我一个人去。”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有这等事?”
    方振远道:“是的!小弟亦觉得十分奇怪,百思不解。”
    关中岳道:“那人是谁呢?”
    方振远道:“小弟不认识他。”
    关中岳哦了一声,霍然站起身子,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坐下身子,道:“那信尾上没有署名吗?”
    方振远道:“有。”
    关中岳道:“写的什么?”
    关中岳道:“报恩人!小弟想这报恩人三个字,大概不是一个人的名字?”
    关中岳接过信笺,凝目望去,果然,那信下署名报恩人三个字。
    方振远道:“大哥,小弟觉得这封信,来的有些奇怪,所以,小弟不理会他了。”
    关中岳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明日中午时分,不妨到又一村去瞧瞧吧。”
    方振远道:“大哥,是否同往一行呢?”
    关中岳道:“我不去啦!信上既然指名要你一个人去,你就一个人去吧!”
    关中岳本想把那蓝衣人,找寻方振远的事,说出来,继而一想,觉得这封信极可能是那人所写,因此,忍下未言。
    方振远道:“好吧!小弟去瞧瞧,尽快回来,禀报大哥。”
    关中岳道:“也不用太急……”
    微微一笑,接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该休息一下。”
    方振远应了一声,欠身而很。
    关中岳急行两步,把手中的信笺,关给方振远,道:“带着信笺。”
    随手掩上房门。
    中午时分,方振远单人匹马,直奔又一村。
    又一村乃开封著名的大饭庄,方振远赶到时,已然是高朋满座。
    对方只留下一封信,既未提姓名,也未说模样,除了对方过来招呼他之外,简直无法下手。
    只见一个店伙计,快步迎了上来,道:“你老几个人?”
    方振远道:“我要找一个朋友。”
    店伙计道:“你老是虎威镖局主副总镖头?”
    方振远道:“不错,你……”
    店伙计道:“你老的朋友早来了,我给你老带路。”
    转身登楼而上。
    方振远随在那人的身后,进入楼上一间雅室之中。
    垂帘起处,只见一个身穿蓝色劲装的少年,端坐房中。
    蓝衣少年一见方振远,立刻起身迎了上来,欠身一礼,道:“方老前辈,还记得在下吗?”
    方振远仔细看去,只觉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怔了一怔.道:“阁下是……”
    蓝衣少年道:“晚辈姓铁。”
    方振远道:“原来是铁兄。”
    蓝衣少年道:“不敢当,老前辈言重了。”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铁兄,那封信是你写的吗?”
    蓝衣人道:“不错,虎威镖局,正陷入险恶境界之中,晚辈不忍坐视老前辈受害,因此,才传书示警,希望老前辈能够置身事外。”
    方振远道:“信上署名报恩人,这就叫在下想不明白了。”
    蓝衣人道:“老前辈施恩不望人报,竟早把晚辈忘了。”
    方振远道:“这些日子,风波层起,老朽有些糊涂了。”
    蓝衣人道:“老前辈在荒祠外,救了一个受人暗算的……”
    方振远道:“哦,你就是那骑白马年轻人。”
    蓝衣少年道:“晚辈铁梦秋。”
    方振远叹息一声道:“铁公子一片好心,在下感激不尽,不过,我不能弃下大哥,独善其身。”
    铁梦秋道:“那位大哥是……”
    方振远道:“关中岳。”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性情中人,道义为先,晚辈倒也不便多劝。”
    方振远一抱拳,站起身子,道:“多谢美意,在下告辞了。”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吃杯水酒再走如何?”
    方振远摇摇头道:“不!我还要急着回大哥的话。”
    铁梦秋道:“关总镖头如若问起在下时,不用把在下描述的很仔细。”
    方振远沉吟了片刻,道:“好!老朽遵命。”
    举步向外行去。
    铁梦秋望着方振远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择善固执的老人。”
    再说方振远一口气走下又一村直奔回局。
    关中岳和一众镖师,正聚于厅中商量大事。
    方振远一进门,急急对关中岳抱拳一揖,道:“大哥,小弟复命。”
    关中岳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怎的回来得这样快?”
    众镖师齐齐起身,施礼相迎。
    方振远一面还礼,一面说道:“诸位请坐,”自己先在关中岳的身侧,坐了下来。
    关中岳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希望诸位,一面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一面小心防守,不论来的人是一个,两个,是强是弱,都要及时传出警讯,便于相互支援。”
    众镖师齐齐欠身应遵:“我等记下了。”
    关中岳道:“好!诸位请各回已位。”
    众镖师应了一声,行出大厅。
    关中岳沉声道:“四成,你留下来。”
    杨四成缓缓在关中岳的身旁坐下。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兄弟,见着了那人没有?”
    方振远道:“见着了。”
    关中岳道:“他说些什么?”
    方振远道:“他劝小弟离开虎威镖局。”
    关中岳哦了一声道:“你问过了他的姓名?”
    方振远道:“问过了,他叫铁梦秋,名不见经传,小弟从未听人说过。”
    关中岳道:“你一口回绝了他劝你离开镖局子,他的神态如何?”
    方振远笑道:“他一点也不坚持,反倒赞我几句,我们谈话不多,小弟就匆匆告辞了。”
    关中岳道:“他怎会和你相识?”
    方振远道:“是那日荒祠中救的一位年轻人。”
    关中岳捋髯沉思道:“铁梦秋,铁梦秋,江湖确没有这一号人物。”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瞧他年纪轻轻,纵然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但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关中岳笑一笑,道:“他可是穿着一身蓝色疾服劲装?”
    方振远道:“不错,大哥也见过?”关中岳未回答方振远的问题却又问道:“他很英俊,佩长剑,有着一股让人不可通视的气势。”
    方振远道:“不错。”
    关中岳道:“那就是他了。”
    方振远奇道:“怎么,大哥认识他了?”
    关中岳道:“见过,昨夜之中,我与葛玉郎见过他,葛玉郎对他似有着很大的畏惧,如是那人也和咱们为敌,葛玉郎宁可不和咱们合作。”
    方振远啊了一声,道:“有这等事,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关中岳道:“江湖上,完全没有他的传说,如非兄弟告诉我,他叫铁梦秋,连他的姓名也不知晓。”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也许葛玉郎知晓一些内情,但他却未仔细对我说过。”
    方振远突然说道:“小弟去请他来咱们镖局,和大哥聊聊。”
    关中岳一伸手,拉住了方振远道:“慢着。”
    方振远道:“小弟瞧他叫了很多菜,还未开始食用,算时间,他应该还在又一村中。”
    关中岳道:“别说他不会来,就算他来了,咱们也不晓得和他谈些什么?”
    方振远笑一笑,道:“大哥,你赴那葛玉郎之约回来后,似乎是有些不对,小弟瞧出了你的愁苦,虽然大哥不肯说明。”
    关中岳道:“小兄支见葛玉郎,确然发生了很多事,咱们目前的处境,更是险恶万分,连我也无法定下主意。”
    方振远道:“咱们周围敌人太多,而来处不明,简直是无法防范。”
    方振远道:“既是来处不明,大哥又怎委知晓呢?……”
    关中岳道:“我瞧到了他们,一个个身着黑衣,面罩黑纱,叫人无法瞧到他们的真正面目。”
    方振远道:“那些人都是和咱们为敌的人。”
    关中岳道:“不错,他们都似是要得到那份牧羊图。”
    方振远道:“唉!想不到因为一幅牧羊图,闹到这等局面……”沉吟了片刻,接道:
    “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是当不当讲?”
    关中岳道:“不要紧,你尽管说。”
    方振远道:“咱们把刘氏父女们,保到开封府就算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差,犯不着为那牧羊图的事得罪天下英雄,何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牧羊图带人北上,不再理这里的事。”
    关中岳道:“话是如此说,但小兄已对督帅大人有过承诺,再说,这保镖一行,也不是我的终身事业,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该做一桩有益人间,轰轰烈烈的大事。”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大哥,是否感觉到情势不对了?”
    关中岳点点头,道:“情势有些不对,飞轮王已过了时间,但还未到镖局中来……”
    长长吁一口气,道:“我一生做事,没有冒过今日之险,也无法预测到以后会有些什么变化,所以,我准备今晚把镖局中人,遣走一些,免得多增加无谓的死伤。”
    方振远道:“大哥,你既然决心管了,干脆就明目张胆的干吧!告诉督帅,在他调集一队官兵来……”
    关中岳摇摇头,接道:“去告诉大立,如是有人愿意离开时,尽管放他们走,并赠仪程百两,要他们尽早离开。”
    方振远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林大立通知了镖局中上下人等,但却无一人愿意离开。
    方振远,林大立联袂给关中岳报告经过之情,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大立你平常待人好,所以,到这等艰难的处境时,他们宁可与镖局同归于尽,也是不愿离开。”
    半日匆匆而过。
    天到掌灯时光,突然有一位镖伙计,带着一个黑衣人,急急行了进来。
    那黑衣人拿着一个拜帖,实是江湖上从未有过的事,单是那拜帖本身,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那带路来的镖伙计,欠身对关中岳一礼,转身对黑认人道:“这位就是我们总镖头。”
    黑衣人也不说话,双手捧着黑色的拜帖,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关中厉打量了那黑认人一眼,才缓缓说道:“你从哪里来?
    黑衣人摇遥头,指指嘴巴。
    关中岳呆了一呆,道:“你是个哑巴?”
    黑衣人点点头,指指手中的拜帕,那意思是说什么事,都在这拜帖之内,你拿去看看。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取过黑色的拜帖,打开拜帖看法,只见上面黑色的信笺上,红色朱砂写道:“限今夜三更之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牧羊图,如不遵从,血洗虎威镖局。
    关中岳收起信笺,微微一笑,道:“来信口气很大,但却含糊不清,在下在何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图,未曾提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何人,也未提过,叫人看不明白。”
    那黑衣人点点头,表示已只懂。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你阁下一句也不能回答在下之言吗?”
    那黑衣人又点点头,似乎是他什么都听得很明白,就是不会说话而已。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朋友,在下想不通,令主人为什么会派你一哑巴来此送信。”
    黑衣人摇摇头,笑一笑,指指信笺,用手作握笔状,示意关中岳写封回信。
    关中岳皱眉头,招呼趟子手,拿来笔砚,提笔在一张信笺上写道:
    何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何人?”
    下面署名关中岳敬书。
    那黑衣人虽是不会说话,但却识字,看过关中岳的回书,双手乱摇。
    关中岳笑一笑道:“你也作不了主,会回去,听候贵主人的裁决吧!”
    黑衣人摇摇头,苦笑一下,拿起回笺,转身而去。
    关中岳对那带路而来的镖伙计道:“好好送客,多送一程。”
    镖伙计应一声,转身而去。
    两人身影消失,关中岳低声说道:“快找杨镖头来。”
    杨四成举步而入,道:“厅下在厅外候命。”
    关中岳道:“你快更衣,暗藏家伙,追踪那黑衣人,看他落足之处。”
    杨四成道:“属下明白。”转身出厅。
    关中岳追前两步低声说道:“四成,不用追的太近,只要远远的礁到他落足之处,那就成了。”
    杨四成点头一笑,转身出厅。
    关中岳目睹杨四成去后,独坐在大厅中出神。
    看到那黑色的封套,关中岳已有一种预感,觉得这封信八成是那黑衣人所写。”
    也了然信中之言,并非是单纯的威胁之词,很可能是言出必行。
    关中岳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那杨四成能追踪那黑衣人成功,找出他们的落足之处,然后,自己率几个人,找上门去,擒贼擒王,先行设计对付那黑衣女子,再作道理。
    关中岳大厅独坐,默默沉思,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之久,才见杨四成大步行了回来。
    杨四成进门便道:“很意外,很意外。”
    关中岳道:“意外什么?”
    杨四成道:“属下几乎被他甩掉了。”
    关中岳道:“怎么回事?”
    杨四成道:“属下追他到一处街口处,忽见那黑衣人折转入一处商店之中……”
    关中岳道:“你没有进去瞧瞧。”
    杨四成道:“当时,店中客人不多,属下如是贸然进去,必然被人发觉……”
    关中岳接道:“你还能记得那家杂货店的所在吗?”
    杨四成道:“自然记得,不过,属下觉得那杂货店并不重要了。”
    关中岳道:“为什么?”
    杨四成道:“属下心中有些怀疑,就绕到那杂货店后面去果然发现了奇迹。”
    关中岳道:“什么奇迹?”
    杨四成道:“发觉了那进入杂货店的人,正从后门溜走,不过……”
    关中岳道:“不过什么?”
    杨四成道:“他已经换了衣服,不再是那身黑衣,但我记得他的身材体型,属下自信,八成不会有错,就远远的追踪,看他进入了督帅府。”
    关中岳打了一个冷颤,道:“督帅府?”
    杨四成道:“是的,进入了督帅府,属下亦觉得理情有些邪门了。”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那人换了一身什么衣服?”
    杨四成道:“青色的便装。”
    关中岳道:“他进入督帅府时,是否受到了盘问?”
    杨四成道:“在门口停候片刻才进入府中。”
    关中岳道:“那人在府门口处,被拦住问话,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常常出入的人,纵然在帅府听差,亦必是不常常进出帅府的人。”
    扬四成道:“不常常进入帅府,那是内宅后院中人了?”
    关中岳道:“很难说……”
    扬四成低声接道:“总镖头,那位刘姑娘是否可疑?”
    关中岳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当真是一幕曲折离奇的经过,我也看花了眼,事情发展的本已完全和那位刘大人父女们脱了关系,想不到,峰回路转,竟然又把他们列入重要的人物关系中。”
    扬四成道:“总镖头回信上写了什么?”
    关中岳道:“我问他何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何人?”
    扬四成道:“不知那人是不是还会写一封信回来。”
    关中岳道:“情势如何演变,完全操纵于敌人之手,他是否回信,咱们无法预料。”
    沉吟了片刻,又接道:“四成,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了。”
    扬四成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葛玉郎约我去,见识了一桩奇怪的事情……”
    把雪中藏身,目睹十二个黑衣人和一个黑衣女子会面的事,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扬四成道:“这么说来,这黑色的恰子,和那些黑衣人有关了。”
    关中岳道:“我也这么想!”
    扬四成道:“如是总镖头的推想正确,这两件事相互关连,那位刘姑娘,可能是那位黑衣女子了。”
    关中岳道:“我确然有此怀疑。”
    扬四成道:“总镖头准备怎么办呢?”
    关中岳一皱眉头,道:“你的意思呢?”
    扬四成道:“属下觉得,我们一直陷于被动之中,如若我们能够争到主动,可能使情势有些改变。”
    关中岳道:“敌暗我明,如何才能争到主动呢?”
    扬四成道:“属下觉得,总镖头应该写个帖子,送往督帅府中,约请沈百涛来镖局中一叙。”
    关中岳道:“咱们约沈百涛来,那人未必会知晓,对大局有何帮助?”
    扬四成道:“属下看法不同,我觉得那人如若真的藏于督帅府中,必然对督帅和沈百涛的一举一动,都很注意,因此,属下觉得,只要我们的帖子到,那人必然知晓。”
    关中岳没吟了一阵,道:“这话倒也有理,只是那沈百涛到此之后,要和他谈些什么呢?”
    扬四成道:“开门见山,说明内情。”
    关中岳道:“我写拜帖,造一个镖伙计送过去。”
    扬四成道:“不用了,属下想亲自去一趟,也好暗中查看一下,碰碰运气。”
    关中岳道:“那就劳动你了。”立时动手,写好拜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扬四成。
    半个进辰之后,扬四成带着沈百涛,赶到了虎威镖局。
    沈百涛一进门,就拱手笑道:“关兄,兄弟几次想来拜访,但又怕打扰关兄,一直未来,此番关兄相召,定然是有所见教了。”
    关中岳抱拳肃客,让沈百涛坐下,笑道:“见教倒不敢当,有一件事,想请教沈兄!”
    沈百涛道:“兄弟知无不言。”
    关中岳道:“那位刘姑娘近况如何?”
    沈百涛怔了一怔,道:“刘姑娘深居内院,兄弟对她一无所知……”放低了声音,接道:“关兄可是发觉了什么?”
    关中岳道:“这儿有书简一份,沈兄过目。”双手奉过黑简。
    沈百涛瞧了那书简一眼,不禁微微一怔,道:“黑色的信简。”
    关中岳道:“不但信封是黑色的,而且连信纸也是黑的颜色,朱砂写的字。”
    沈百涛双手接过,很仔细的瞧了一阵,又还给关中岳,道:“这人的口气很大。”
    关中岳道:“沈兄见过这黑色封简信笺吗?”
    沈百涛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关中岳道:“督帅府中是否有这等纸张。”
    沈百涛征了一怔道:“怎么?这黑色封简,和督帅府中有关吗?”
    关中岳道:“实不相瞒沈兄,这封黑简,来自帅府”。
    沈百涛似陡然被火烧了一下,一跃而起,道:“这话当真吗?”
    关中岳道:“四成,你把详细的经过之情告诉沈兄。”
    扬四成一欠身道:“属下遵命。”
    转身对沈百涛一抱拳,道:“有人送来这封黑色的密函,兄弟追踪,看他进入了一间杂货店后,更衣而出,回到了督帅府中。”
    沈百涛抓抓头皮道:“有这等事,杨兄有看错?”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事情很诡奇,原本是和兄弟约好,赶来此地助拳的人,突然失约未来……”
    沈百涛接道:“什么人?”
    关中岳道:“飞轮王宣钊,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决不是轻诺寡信之人,竟然未能如约赶来,定然出了意外。”
    沈百涛道:“关兄如若认定那人在督帅府中,兄弟立刻回府禀明督帅,查个明白。”
    关中岳摇摇头道:“来不及了。”
    沈百涛道:“这么办吧!他说要今夜三更血洗镖局子,兄弟就回禀督帅,调集众兵,护守镖局看看今夜是否他真的敢来。”
    关中岳道:“兄弟是江湖中人,不愿借重官府中势力……”
    沈百涛接道:“关兄,你要通权达变,这次情势非常……”
    关中岳接造:“自然,还要沈兄帮忙,不过在下不希望惊动官兵。”
    沈百涛苦笑一下,道:“兄弟愿全力以赴,生死不计,不过兄弟这点武功,只怕难给关兄帮得上忙。”
    关中岳道:“要沈兄帮忙,并非是要你沈兄冲锋陷阵,和人动手……”
    沈百涛接道:“开封府中,兄弟识人不多。”
    关中岳摇摇头,低声说道:“沈兄和督帅之间,是否无话不谈?”
    沈百涛道:“兄弟和督帅相处甚久,虽是彼此身份悬殊,但却能言及私务。”
    关中岳道:“兄弟想请沈兄,转告督帅一声,要他请夫人出面,约请刘夫人母女,会复一堂,最好能来一场堂会,拖延到三更过后。”
    沈百涛沉吟了一阵,道:“此事,应该是不会太难,不过,兄弟还不了解关兄的用心?”
    关中岳道:“不瞒沈兄说,兄弟一直怀疑这封信,是那位刘!”娘的手笔。”
    沈百涛道:“刘姑娘,那位看不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吗?”
    关中岳道:“不错,不过,兄弟只是怀疑,无法找出证据,今夜之中,督帅夫人如能够把她拖住,或可证明在下的怀疑是否有误。”
    沈百涛道:“那位刘姑娘,是督帅之媳,你说我关中岳怀疑到督帅的少夫人这总是不太好吧!
    沈百涛道:“关兄不知道督帅为人,大义凛然,心地仁慈,洞观细微,就算我不告诉他,也无法瞒得过他。”
    关中岳道:“好!应该怎么办,你沈兄自作主意,但有两点必须要小心一些。”
    沈百涛道:“哪两点?”
    关中岳道:“第一点事先保持隐秘,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刘家的人,晚饭时后堂召宴,给她个措手不及。”
    沈百涛道:“堂会歌姬,兄弟亲自安排。”
    关中岳一抱拳,道:“关某这里先谢了。”
    沈百涛还了一礼,道:“不敢当,这麻烦说穿了,那是在下找给你关兄,兄弟理当效劳,还有一点,请关兄一并吩咐。”
    关中岳道:“必须要拖过三更,尤其那位刘姑娘,拖的时间是愈晚愈妙。”
    沈百涛道:“堂会过后,大约已到了子时,常会中督帅如不先行退席,向例是无人先走,问题是堂会之后……”
    关中岳接道:“子时光景,是最重要的时刻,拖过了一时是一时。”
    沈百涛道:“这么吧!我会给督帅商量,要夫人帮忙,拉着那位刘姑娘,闲话家常,大户人家,向有公媳不照面的规矩,督帅为人豁达,不拘小节,但他不能够强留儿媳不放,这一点非得夫人帮忙才成。”
    关中岳道:“重要的,是要留住刘姑娘,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成……”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位刘姑娘,是一位十分聪明的人,这件事最好要小心一些。”
    沈百涛道:“关兄如此慎重,兄弟自会小心。”
    关中岳站起身子,道:“沈兄,我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去准备,我也在安排一下镖局的事。”
    沈百涛站起身子,道:“好,兄弟告辞了。”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送走了沈百涛,关中岳也开始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布置,但却吩咐各处埋伏的人,夜间如是有人进入镖局时,不要拦阻,听命才能动手。
    安排好各处埋伏,关中岳好好休息了一个下午。天近初更,关中岳带上了兵刃暗器,藏好牧羊圈,行入大厅。
    方振远、扬四成早已在厅中等候。
    关中岳望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自行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三人各坐一角,彼此之间并求互打招呼。
    二更过后,关中岳突然站起身子,晃燃火折子,点好了预先准备的八支巨烛。
    大厅中烛光熊熊,照耀发昼。
    三人谁也不开口,室内静得出奇。忽听院里传极轻微的响声。
    扬四成站起身子道:“什么动静?”
    关中岳道:“似乎是有人来了。”
    方振远高声喝问道:“什么人?”
    室外响起了一清朗的声音,道:“在下铁梦秋。”随着铁梦秋答应之名人轶事声,一个身着蓝衫的少年,缓步而入。
    方振远呆了一呆,抱着手说道:“铁兄……”
    铁梦秋欠身道:“不敢当,老前辈言重了。”
    方振远道:“大哥,这位就是小弟提过的铁公子.”
    不等关中岳答话,铁梦秋已挥手一笑,道:“这位鼎鼎大名的关总镖头。”
    关中岳道:“咱们见过……”
    铁梦秋接道:“不错,阁下和葛玉郎同桌共饮,咱们见过一次,想不到今夜之中,区区又作了不速之客。”
    方振远站起身子,笑道:“铁兄请坐。”
    铁梦秋道:“顺下不速访造,不知关总镖头和方兄是否欢迎?”
    关中岳道:“在下等十分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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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大显身手
    铁梦秋道:“好,不管关总镖头的话,是真是假,在下就留这里了。”
    关中岳道:“铁兄留这里我们欢迎的很,不过关某人有几句话,不得不事先说明。”
    铁梦秋道:“在下洗耳恭听。”
    关中岳道:“铁兄,看看局中的情形,大约心里也该明白了。”
    铁梦秋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贵镖局似是在等人?”
    关中岳道:“不错,是在等人,今夜子时,有人要血洗虎威镖局。”
    铁梦秋微微一笑,道:“有这等事,不知关总镖头是否允许在下看看这场热闹。”
    关中岳道:“铁兄愿意留此,我们欢迎很,但在下不得不先把事情说明。”
    铁梦秋道:“既然允准,在下就留这里了。”
    谈话之间,突然啪的一声,一颗问路的石子,投入院中。
    铁梦秋道:“来的早了一点,还不到三更时分,”说完话,举步行近方振远,紧依身侧而坐。
    扬四成站起身子,道:“总镖头,我出去瞧瞧如何?”
    关中岳摇摇头,道:“你坐着,咱们不能失了礼数……。”就厅中一抱拳,道:“何方江湖朋友,请入厅中等茶,关某人已经候驾多时了。”
    声音甫落,瞥见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衣,黑纱蒙面,手执长剑的黑衣人,飞步入厅。
    扬四成,方振远,关中岳,六只眼睛一齐凝往在黑衣人的身上。
    只有铁梦秋端坐在原位未动,只冷冷地望了那黑衣人一眼,又转目他顾。
    大厅中,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那黑认人才冷峻地说道:“哪一位是当家的?”
    关中岳一抱拳,道:“在下关中岳。”
    黑衣人道:“那牧羊图现在何处?”
    关中岳道:“在关某的身上。”
    黑衣人道:“你接到我们的黑帖吗?”
    关中岳道:“接到了。”
    黑衣人道:“现在,还不到三更,你还有机会献出牧羊图,过三更,就来不及了。”
    关中岳道:“朋友开门见山,不失气度,但报个名来,让在下忖量一下,是否应该献出牧羊图。”
    执剑黑衣人目光转动,四顾大厅一眼,道:“火烛高烧,光耀如昼,看来你们早已准备了动手一战的决心。”
    关中岳道:“大丈夫宁死不屈,朋友如是不肯亮出名号,关某人只怕是很难从命。”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看来你关中岳倒还有半分骨气。”
    关中岳探手由桌子上摸过金背刀,笑道:“夸奖了,贵朋友,似乎是都该现身了。”
    黑衣人道:“应该到了一部份。”
    语声甫落,人影闪动,大厅中突然间双多了四个黑衣执剑的人。
    关中岳虽然暗中极为留心观察,但这些黑衣人衣着相似,身材上然中稍有高矮之分,但一时之间,却很难把几人分的清楚。
    只要他们移动一下位置就叫人无法分得清楚。
    关中岳缓缓褪下金背刀鞘,道:“诸位衣着外貌叫人无法认出,但在下想几位之中,总该有个首脑人物吧……”
    但闻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又是一群黑衣人,飞落厅外。
    仍然是一样的衣着,一样的长盥,不过那些人未再冲入室内。
    铁梦秋望了厅外一眼,道:“外五内五,已经到了十个人。”他自言自语,说话的声音很低,纵然是有人听到一些,也未多问。
    关中岳希望找一个首脑人物出来,但五个黑衣人,却无一人回话。
    似乎是来的都非首脑人物。
    关中岳暗暗一皱眉头,道:“诸位不肯说话,那是说来的都不是正点子了。”
    五个黑衣人只是执剑而立,仍无一人接言。
    方振远忍不住心头火起,道:“诸位可都是哑巴吗?”
    这一句喝骂,果然发生了效果,最靠左手的黑衣人冷冷地道:“献出牧羊图,我们立进退走。”
    关中岳道:“很好,总算有人答话了……”
    语声微微顿,接道:“如是在下不奉上牧羊图呢?”
    左首第二个人答道:“三更一过,就动手血洗贵局。”
    关中岳嗯邮一声,道:“关某愿先领教,不知诸位是一拥而上呢?还是一个个单打独斗?”
    排在第三的黑衣人冷笑一了声,道:“不献上牧羊图,就杀光贵局的人,我们没有时间,也不和你们谈什么武林规矩。”
    关中岳道:“这倒也痛快,牧羊图现在关某身上,不知哪一位先行来取。”
    排第四位的黑衣人,道:“你安排了几个助拳的人,可以叫他们去了。”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你朋友这么说,关某人倒想起了一件事,希望诸位能够答允才好。”
    第五位黑衣人,道:“你说说看。”
    关中岳道:“牧羊图在我身上,平常也由我保管,诸位能够杀了我,就算结束了这件事,也轻而易举的取得牧羊图。”
    那排在左首第一位黑衣人,突然冷笑一声,道:“你想开脱了虎威镖局和你的关系吗?”
    关中岳道:“我是虎威镖局的总镖头,也是镖局东主,自然是不能脱离了关系,不过,在下想说明一件事,如果你们只是为了牧羊图,找我关某一个人也就够了。”
    第二个位上的黑衣人冷冷说道:“说来说去,尽都是不关重要的事。”
    第三个黑衣人冷冷接道:“三更时分已到,关总镖头还不献图,我们就要出手了。”
    关中岳一提气,金刀平胸护身,道:“诸位请,但愿一切思恩怨怨,都在关某人这一战中了去,不要多牵扯无辜的人。”
    第四位黑衣人突然前一步,道:“你要小心了。”
    唰的一剑,刺了过来。
    这五个人,虽然是轮流接言,但却能彼此照顾,相互衔接。
    关中岳在几人轮流答话时,已觉出,这些蒙面人之间,必然相互间有关一种很特殊的关系,但这些人之间,又似没有情义。
    心中念转,那人长剑已然近胸,急急一抬金刀,封挡那人的剑势。
    攻来剑势的黑衣人,忽的一震手腕,长剑避开金刀,闪起了一片剑花。
    关中岳吃了一惊付道:“这是什么剑法,变化如此之怪。
    急挥金刀,也泛起了一片刀光,希望能封住对方的剑势。
    剑花耀眼之下,黑衣人并未攻袭,却收剑而退。
    但第五位黑衣人的剑势,却追风闪电一般,斜里攻到,那正是关中岳刀光中的空隙。
    不论关中岳如何的快速,也无法回救攻来的一剑。
    匆忙间,关中岳一咬牙,急忙侧偏身子。
    寒光飞过,衣破皮绽,一股鲜血,直喷出来。
    这一剑伤的不轻,穿过肋间,如是关中岳不及时一偏身子,这一剑势必要洞穿前胸。
    方振远大吃一惊,道:“小心了。”右手一扬,四枚金环,激射而出,分袭第四、第五,两位黑衣人。
    但那第四、第五两位黑衣人已然在各攻一剑之后,退回原位。
    方振远金环飞至,分击两人要害。
    这两人虽然脸上垂着面纱,但耳目仍然不失灵敏,长剑一挥,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吗之名人轶事声,击落了近身的金环。
    厅中五个黑衣人,只有两个出手,各攻一招,已使得关中岳衣着破裂,身上见血,击落方振远四枚金环的手法,更是佳妙。
    方振远出手,人也随着扑了上来。
    关中岳突然大声喝道:“住手。”
    方振远人已冲近了两位黑衣人,听得关中岳呼叫之名人轶事声,立时停了下来。
    铁梦秋在方振远冲向两个黑衣人时,突然站起了身子。
    但方振远停下脚步时,铁梦秋又坐了下去。
    关中岳喝止住方振远,挥手对五个黑衣人道:“诸位今夜的用心,是取走牧羊图呢,还是要存心伤人?”
    五个黑衣人沉吟了良久,站在最左首那黑衣人,道:“你是否准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牧羊图?”
    关中岳道:“诸位联袂至此,必有把握取走牧羊图……”
    第二个黑衣人接道:“话太绕圈子,咱们听不明白,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关中岳道:“诸位如是存心杀人而来,在下就焚去牧羊图,大家全力一拚,如是诸位志在牧羊图,在下就带着牧羊图和诸位同去。”
    第三个黑衣人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牧羊图呢?”
    关中岳道:“在下还不甘心就这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牧羊图,必要我败得心服口服才成。”
    第四人黑衣人怒道:“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用和他耗时间了,早些把他宰了算啦。”
    口中说话右手长剑一挥刺出。
    关中岳已知晓他们佳妙配合的厉害,金刀一挥,划起了一片刀芒,封住剑势。
    果然,第四个黑衣人剑势刺出之后,第五个黑衣人,紧接着发动,长剑斜里攻到。
    关中岳早已有备,刀上保有余力,刀光展布,挡住两人的剑势。
    方振远大声喝道:“以多为胜,算不得英雄人物,方某人来也。”
    举步向前扑去。
    突觉右腕一紧,竟然被人拉住。
    回头望去,只见抓住有腕之人,正是铁梦秋,不觉一怔,道:“铁兄……”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方振远的话,道:“老前辈暂访息怒,杀鸡用不着牛刀,在下先去瞧瞧,我如是顶不住,老前辈再去不迟。”
    口中说话,人却已衣衫飘飘的行近黑衣人,冷冷地喝道:“住手。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使人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迫人之感。
    不觉之间,必个攻向关中岳的黑衣人,全都停下手来。
    铁梦秋举步一跨,轻灵飘忽的从两个黑衣人之间穿了过去。
    停下脚步,正好挡在了关中岳的面前。
    五个黑衣人似乎是甚感惊异,也检为恼怒,两柄长剑,同时举起,对住了铁梦秋。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诸位,不觉得太紧张了吗?”
    第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铁梦秋道:“不配问我,找你们的头子来。”
    第二个黑衣人道:“你小子很大口气。”
    铁梦秋笑道:“你们轮流接言答话,岂不是自暴自份吗?”
    第三个黑衣人道:“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铁梦秋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门派,是要讲究配合,而且讲话也是一人一句。”
    第四个黑衣人道:“你说了半天,还未说出我们是何门派。”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这个教派,十分隐秘,江湖上知晓的人不多,而且,已在江湖上消失了甚久时间,想不到今日又重现江湖。”
    第五个黑衣人道:“这小子在用诈,他根本不知晓咱们的来路。”
    铁梦秋冷冷道:“你们是竹节门。”
    以关中岳的见识之广,竟然也不知晓江湖上有一个竹节门,不禁微微一怔。
    但那些黑衣人,却是听得有着很大的震动。
    沉默了很久,排在最左的黑衣人,道:“你怎知我们是竹节门中人?”
    铁梦秋微微一笑道:“那要怪你们特殊的门规,不论是武功说话,都要如竹之有节,不论人数多少,都要讲究你言我接,以便统一心意,使贵门中人,不但能在武功上配合,就是说话心意,彼此之间,也能够用心相同。”
    第二个黑衣人道:“你既然知道了,应该退出这场是非了。”
    铁梦秋道:“在下如无几分把握,也不敢来此献丑了。”
    第三位黑衣人道:“你准备和我们动手。”
    铁梦秋冷冷一笑道:“那要看你们是否能见机而退了。”
    第四个黑衣人道:“好大的口气。”
    铁梦秋道:“贵门中的武功,别出心裁,讲究灵动配合,首尾相顾,衔接严密,特具威势。不过,如果遇上了行家,一时间抢去了先机,制住了贵门划招变化,那就后果严重,不堪设想了。”
    第五个黑衣人道:“怎么样?”
    铁梦秋道:“剑剑见血,势如破竹。”
    五个黑衣人似是被铁梦秋言语镇住,半晌不答一言。
    铁梦秋重重咳了一声,道:“竹节门有过一次血的变迁,好像是已经消隐江湖,想不到你闪竟然死灰复燃,现在重又现身于江湖上,听我良言相劝,你们还可以全身而退,一旦动手,必然要死伤累累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用手作势,比划出了几种剑招。
    五个黑衣人,虽然脸上蒙着面纱,但却使人感觉到十道目光,透过那蒙面黑纱,直射在铁梦秋的身上。
    铁梦秋话说完,手势也同时停下。
    五个黑衣人有如受了很大的震骇一般,呆在当地。
    铁梦秋道:“你们既然已感觉出来,还不赶快退走吗?”
    排在第一个的黑衣人道:“我们别有苦衷。”
    铁梦秋道:“别有苦衷?”
    第二个黑衣人接口道:“不错,我们是受迫而来。”
    铁梦秋道:“诸位受何人所迫?”
    第三个黑衣人道:“如果我们能说出口,也不会受她的威胁了。”
    铁梦秋冷冷说道:“以你们竹节门的武功,江湖上,能够威胁你们的事,实在不多,那人应该和你们竹节门,有着很深渊源了。”
    第四个黑衣人道:“我们说过了不能讲出来,阁下再问也是无用。”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但诸位也取不走牧羊图,就是关总镖头答应了,铁某人也不会让你们带走。”
    第五个黑衣人道:“听阁下的口气,似乎是我们除了放手一拚之外,那是别无选择了。”
    铁梦秋道:“还有一个办法。”
    为首的黑衣人道:“请教高明?”
    铁梦秋道:“贵派的剑法,别走蹊径,但却太过偏专,纵是知晓窍诀的人,轻而易举的可以把你们的剑法破去,在下有破你们剑法的手段,诸位都已瞧到了,如是一旦动上手来,必将是一场十分悲惨的杀戮,这一点诸位需要三思。”
    第二个黑衣人道:“这似乎不是我们请教的办法。”
    铁梦秋双眉一耸,脸上泛现起一片肃杀之气,说道:“你们和我联手,合力对付那位威胁你们的人。”
    第三个黑衣人道:“阁下有点误会,竹节门从不在江湖上闹事,但也不怕人家找上头,我们受命而来,并非是被人威胁。”
    铁梦秋道:“好!诸位再想片刻,再决定会不会改变初衷。”
    第四个黑衣人,道:“我们早已经想好了,这念头无法改变。”
    铁梦秋微微一笑,道:“在下已再三相劝,诸位执迷不悟,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回顾了方振远一眼,接道:“方副总镖头,可否借给在下一柄长剑应用。”
    方振远应了一声,回首喝叫道:“拿柄利剑上来。”
    一个趟子手,手捧长剑,应声而入。
    铁梦秋接过长剑,退下剑鞘,道:“诸位想好了没有?”
    第五个黑衣人道:“我们早想过了。”
    铁梦秋长剑一展,划出了一道寒光,道:“诸位请动手吧!”
    为首黑衣人,举起长剑一挥,闪起一片剑花,道:“看来是如不经一场激烈的搏战,阁下也不肯罢手。”
    长剑一挥,刺向了铁梦秋。
    铁梦秋并未挥剑回挡,却一个快的转身,直向黑衣人身侧欺去。
    就在铁梦秋移动身子的同时,第二、第三两个黑衣人,似闪电奔雷的速度,攻出了两剑。
    两道寒光,分由两个方位袭了过来。
    紧接着,第四、第五两个黑衣人,也同时挥剑击出。
    五人出手,虽然有先后之分,但剑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组成了一片剑网,封闭了四面八方的空隙,由分而合,集于一点。
    关中岳,方振远,虽都身经百战的人,但却从未见过这等组合好此严密的剑势,只觉那密布的剑气,浇水难入。
    铁梦秋突然一举长剑,划出了一片剑圈。
    只听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五支密布合击的剑势,尽为铁梦秋长剑荡开。
    这等反击之势,不但要剑挖出其不意,而且还要有深厚的内力,两者配合,缺一不可。
    铁梦秋荡开了几人合击剑势之后,微微一笑,道:“竹节门的身法,似乎是又有了很大的进境,诸位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剑上的功夫,不但未曾生疏,反而进境甚大。”
    他一剑击破了五人合成的剑阵,使五个黑衣人心中亦为之惊骇不已,知晓遇上了强敌,不敢再轻易进击。
    铁梦秋道:“诸位再出手试几招如何?”
    第五个黑衣人道:“咱们恭敬不如从命。”
    一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使五个黑衣人狂态大消。
    铁梦秋举剑平胸,缓缓说道:“诸位尽量施展贵门中的绝学出手。”
    五个黑衣人,同时一振手中的长剑,闪起了一片剑花,五剑并进,进取五个部位。
    这五个部位,各不相关,纵是武功高强之人,也有着顾此失彼之感。
    方振远大为震骇,纵身向前扑去。
    他乃义肝侠胆人物,眼看那铁梦秋为救援虎威镖同之人涉险,心中大为着急,情难自禁,疾扑而上。
    关中岳似是早已料到,右臂疾伸,挡住了方振向前奔冲的身子。
    两人这一折腾,场中形势,已有了变化。
    只听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铁梦秋突然破围而出,回手一指,点在第五个黑衣人,身上。
    只听那黑衣人啊了一声,呆在当地。
    敢情,已被铁梦秋点中了穴道。
    关中岳低声说道:“可惜啊!可惜。”
    方振远茫然说道:“可惜什么?”
    关中岳低声道:“铁少侠能够脱出五人剑势的围困,是一招奇奥绝伦之学,咱们竟然没在眼福瞧到。”
    原来,他在为未瞧到梦秋破围而感到遗憾。
    方振远喃喃说道:“大哥说的是,看上去实在叫人难言。”
    他苦苦用心思索,觉得那五剑合围之势,乃武功中的绝地死角!实在想不出,脱身破围之法
    细看铁梦秋,不但身上无伤,而且连衣角也未被伤害。
    妙的是铁梦秋那回手一指,竟能点中了一个黑衣人的穴道,手法固然是奇奥绝伦,莫可预测,更妙的是,那被点穴道的黑衣人,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另外四人联手的攻势。
    几个黑衣人本来有着联手绝技,但却被同伴挡住,无法施展,一时间呆在当地。
    铁梦秋冷冷说道:“一叶知秋,各位还要缠斗下去不成。”
    只见人影闪动,又有五个黑衣人,跃入大厅。
    铁梦秋长剑一摆,冷冷说道:“诸位再不见机而退,难道一定要血溅当场吗?”
    纵人名人轶事大厅的五个黑衣人,进入大厅之后,立时散布成合击的阵势。
    但眼见自已的同伴,站住了轴心主位,攻势无法发动,亦不禁为之一呆。
    关中岳单刀一举,道:“诸位如现在愿意退走,在下愿向这位铁兄求情,放了你们的同伴。”
    九个黑衣人,默默不语,但却缓缓移动脚步,各自占了一个方位。
    不觉之间,关中岳,方振远等,都被围人合围阵中。
    铁梦秋睑色一变,道:“竹节门已隐息江湖甚久,十余年未参与江湖中事,在下不愿伤害诸位,但如诸位不知进退,硬要步步逼进,那就不能怪在下宝剑无情了。”
    只听在厅门口处的一黑衣人,道:“天旋主攻。”
    话刚落日,两柄长剑由天旋阵位飞出。
    铁梦秋似是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八卦变化,五行生克之术,不理两柄攻来的长剑,移身向分侧冲去。
    身随剑走,剑化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很光,冲力奇强,引得挡路的黑衣人纷纷出封封架铁梦秋的攻势。
    铁梦秋身子两个闪转,巧妙绝伦地闪过了黑衣人阻的剑势,脱出了黑衣人布成的阵势。
    那当门而立,身材修长的黑衣人,似是些黑衣人的首脑,突然高声说道:“厅中狭窄,不便施展,退到院外。”
    只见剑气生寒,人影闪动,进入厅中的黑衣人,全部退出了大厅。
    只有那被铁梦秋点中穴道的黑衣人,仍然站在原地未动。
    铁梦秋冷冷说道:“竹节门中,十二人联手剑势,才是你们刻法中至高之学,缺了一人,十二部位中,就少了一个部位,剑阵的变化,威力减少甚大。”
    举手一掌,拍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接道:“还你们一个完整的阵势。”
    那黑衣人被铁梦秋一掌击中后背,血脉顿活,立时,转身向介奔去。
    关中岳举步向外行去。
    铁梦秋伸手拦住了关中岳和方振远,道:“两位不用出去了。”
    关中岳道:“为什么?”
    铁梦秋道:“竹节门十二人联手剑阵,十分恶毒,两位被疠卷入阵中,在下只怕救援不及。”
    关中岳道:“铁少侠的意思……”
    铁梦秋道:“在下出去会会他们。”
    关中岳道:“铁少侠,如是能够不伤人,最好是不要伤人。”
    铁梦秋道:“看今晚形势,如不闹出流血惨局,只怕是很难收手了。”
    方振远道:“铁少侠是否有把握能够时付那竹节门的联手剑阵呢?”
    铁梦秋道:“有把握,不过,非要闹的血溅庭院才成。”
    方振远道:“铁兄,这本是我们虎威镖局的事,和你阁下无关,你……”
    铁梦秋微微一笑,道:“但,老前辈和在下有关……”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既然插手此间了,只有管下去一途,但就在下所知,目下云集于开封府中的武林人物,以竹节门的声势最强,除了竹节门外,大概诸位就可以应付了。”
    说罢,举步向外行去。
    关中岳低声说道:“兄弟,人家客气,但咱们不能袖手旁观。”
    方振远道:“大哥说的是,至少咱们应该为那铁少侠呐喊助威一番”
    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了数语,稍为延误了一点时间,外面形势,已有了很大的改变。
    只见八个黑衣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是被点中穴道,或是已经死去。
    其余的黑衣人,都已不知去向。
    仔细看去,只见铁梦秋剑身支地,手扶剑柄,闭目而立。
    方振远吃了一惊,急急行了过去,道:“铁少侠,铁少侠。”
    行到近前,只见铁梦秋脸上满是汗水。神色间,似有着无比的困倦。
    他迅快地睁开了双目,望了为振远一眼,微微一笑,接道:“晚辈很好。”
    目光转动,一掠一上的黑衣人,道:“他们都可能已经中剑死去,我如不杀死这几个人,等他们阵势摆好,势必要把他们全部杀死……
    轻轻叹息一声,接造:“这是一场无法逃避的杀戮,在下只好先施杀手,能够使他们留下几个活人。”
    方振远啊啊连声,心中却想道:你如不光下毒手,他们应该会死的少些才对,怎会替他们留下几个活口呢?
    铁梦秋举手拭去脸上的汗水,缓缓说道:“劳请老前辈数数看,他们死了几个人了?”
    方振远道:“八个。”
    铁梦秋道:“还有四个活着离去,竹节门受了这一次重大的打击之后,大约近日内不会再找上门来,他们最厉害是联手合搏之术,不过,四个人的力量有限,贵镖局大约可以应付了。”
    方振远道:“铁少侠此番救了我们虎威镖局,在下感激不尽。”
    铁梦秋笑道:“晚辈也要告辞了。”
    方振远道:“铁少侠请入厅中待茶,在下还有事情请教。”
    铁梦秋摇摇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咱们就此别过。”
    一抱拳,突然飞身而起,登上屋面,身躯一闪,消失不见。
    方振远高声叫道:“铁少侠,铁少侠。”
    但闻夜空中回音传来,不闻铁梦秋回答之音。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走远了。”
    伏身望去,只见躺在地上的八个黑衣人,个个剑中要害而死,摇摇头,道:“好毒辣的剑法,一举之间,毙了八人,人人都没有惨叫的机会。”
    方振远道:“这铁梦秋,是什么来路,用心何在?”
    关中岳道:“想不出……”
    语声微微一顿,回头望了望方振远,道:“兄弟,不论他是谁,但他完全是冲着你来的。”
    方振远道:“这一点,兄弟也瞧得出来。”
    关中岳道:“他在报答你救他之恩,如是我猜的不错,这牧羊图也是他取来送你的。”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不错,除了他之外,开封府中,再无第二个人有这些能耐了。”
    关中岳望着地上躺着的黑衣人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死了这么多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报官。”
    方振远摇摇头,道:“麻烦的很,官府中无能帮助们,却有法麻烦咱们三天三夜。”
    关中岳道:“沈百涛已经知道,说不定他已率着官兵守在镖局外面。”
    方振远道:“找两辆篷车,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装入麻袋中,运出城去。”
    关中岳道:“不容易。”
    方振远道:“那么,在后园中控上一个大坑,把他们一埋了之。”
    关中岳道:“一旦被查出,那才是铁案如山,叫人有口难辨。”
    方振远道:“这么说来,只有找那位沈百涛商量下了。”
    但闻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传入耳际,葛玉郎突然出现在庭院之中。
    关中岳道:“葛公子来了好久了。”
    葛玉郎道:“不错,在下来帮两位解决一个难题!”
    关中岳道:“什么难题?”
    葛玉郎道:“这狼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虎威镖局是生意人,你们不能学江湖盗匪,一走了之。”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铜瓶,打开瓶装盖,盖子上带着一个小小铜瓢,葛玉郎在每个死人伤口处,倒了一小飘白色的药粉,合上铜瓶,收入怀中,道:“给他们一个死无对证。”
    关中岳道:“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粉。”
    葛玉郎点一点头,道:“关兄,可是也收有此物?”
    关中岳道:“我只是听人说过。”
    葛玉郎啊了一声,道:“兄弟夜来相访,只是告诉关兄一句话。”
    关中岳道:“什么话?”
    葛玉郎道:“兄弟已决定和关兄合作。”
    关中岳笑一笑,道:“希望葛公平这决定,不再改变。”
    葛玉郎道:“在下虽然善变,但有一点,阁下应该相信。”
    关中岳道:“哪一点?”
    葛玉郎道:“我葛某人的耳目,比你关总镖头灵光一些。”
    关中岳道:“嗯!听来倒也有理,但如葛公子能够举说一例,在下就更为心服口服了。”
    葛玉郎道:“譬如适才离开贵局的那位年轻朋友,葛某人亦和他素不相识,但我一眼之下,瞧出他是一位身负绝技的人。证诺今宵,葛某的看法不错吧?”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这方面葛兄确有见地,在下望尘莫及,不过,此后,咱们能遭些什么,目下是还难巴预料,如是再遇上为难之事,葛公子就再来个弃置不管,那未免太多变了。”
    葛玉郎笑一笑,道:“关兄如是对我葛某人已不信任,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两人谈话之间,地上的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已然变作一滩血水,只余下几堆衣物。
    关中岳道:“葛公子如是同意立下誓言,咱们这番合作,不论前途际遇如何,永不再变,在下等极欢迎葛公子重新加入。”
    葛玉即拍拍手,笑道:“关兄既是别有看法,这件事,咱们慢慢再谈,兄弟此番到此,总算替贵局中,解决了几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问题。”
    转身一跃,登上屋面,接道:“关兄,请把地上衣物,用火烧去,那就一了百了,再无痕迹可寻了。”
    关中岳正待答话,葛玉郎转身两个飞跃,人已消失不见。
    方振远大步行了过来,道:“久闻葛玉郎喜爱女色多诈善变,不可共处,大哥何不把他留下?”
    关中岳正要答话,突闻砰的一声,似是人由屋上跃落地面的声音。
    在镖局四周本有着森严的戒备,但他们奉命不得拦阻出入之人,所以有等于无,任由夜行人来去自如。
    关中岳掌中扣了枚金铃镖,道:“什么人?”
    “我!”沈百涛应着话,走入了大厅。
    关中岳一抱拳,道:“沈兄。”
    沈百涛目光转移,四下望一眼,道:“镖局没事吗?”
    关中岳道:“托沈兄之福,总算应付过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刘姑娘怎么样了?”
    沈百涛道:“督帅大人才慧过,兄弟只约略说一下,他已似若有所知,观赏堂会,直至终场,而且又亲自主持后堂夜宴,这也是督帅府中从未有过的事,夜宴之中,督帅夫人对那刘姑娘,又特别亲热,拉着她坐在身侧,聊个没完,因此,刘林人夫妇和刘姑娘,也只好奉陪到底,宴会刚刚散去,兄弟就赶了来。”
    关中岳道:“沈兄没有劳动官府中人吧!”
    沈百涛道:“兄弟没有禀明督帅,但却暗里转请了王参将,派出了一哨人马,守在附近待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们来了没有?”
    关中岳道:“来过了。”
    沈百涛道:“没有动手吗?”
    关中岳道:“动手几招,我们来了一位帮手,敌人落败而逃。”
    他说的不算谎言,只是不够详细,隐去了八个黑衣人死亡的事。
    沈百涛轻轻咳了声,道:“镖局没人伤亡吗?”
    关中岳道:“很意外和幸运,镖局的伤亡极小。”
    方振远突然插口说道:“沈兄,来人完全是为了牧羊图,如是这牧羊图,不在我们虎威镖局,这件事,也不会再发生了。”
    沈百涛道:“方兄的意思是……”
    方振远道:“兄弟觉得应该把它送还督帅,以督帅之重,一般武林人物当不敢在帅府中闹事。”
    关中岳道:“关于牧羊图的事,经过连番的风暴之后,兄弟已自知再难保护它了,这些参与争夺宝图的人,大都是很少在江湖上露过面的高人,他们武功卓绝,惊世骇俗,就算关某人倾尽虎威镖局之力也难保护此物。”
    沈百涛点一点头,道:“兄弟绝对相信关兄的话,但不知关兄,可否推荐一位有能力保护牧羊图的人。”
    关中岳道:“为沈兄借箸代谋,不外三途!”
    沈百涛道:“这第一策呢?”
    关中岳道:“借重官府势力,调集大军,找出牧羊图中宝藏。”
    沈百涛道:“第二策呢?”
    关中岳道:“把牧羊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少林派,要他们调集高手,保护此图,找出宝藏。就兄弟所知,这一代少林掌门人,是一位道行深行的高僧,如由督帅出面,少林派很可能答允下来。”
    沈百涛点点头,道:“还有第三途呢?”
    关中岳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丐帮,丐帮弟子逾万,目下又正值鼎盛之期,除了帮主,和十二长老之外,帮中弟子,高人甚多,如若丐帮答允下来,江湖敢和丐帮正面作对的人,实还不多。”
    沈百涛道:“靠得住吗?”
    关中岳道:“丐帮向以忠义相传,虽然不拘小节,但却不亏大义,这一代的丐帮帮主,更是雄才大略,接掌丐帮十余年,使丐帮声誉,蒸蒸日上。只怕丐帮帮主,行踪无定,除了他们帮中之人,很少有人知晓他在何处,但他们弟子遍布天下,帮中传讯,极为迅快,真找起来,并非太难。”
    沈百涛沉思了一阵,道:“关兄指点的都是明略,但兄弟无法做主,我回去和督帅仔细地商量一下,由他决定就是。”
    方振远道:“沈兄,敝局已然出了全力,希望能保住牧羊图,总镖头也希望能找出那批宝藏,用以济助贫苦,做一件有益于人间的事,但经过了几番搏杀之后,我们已觉得没有力量再支撑下去,敝总镖头是一位极重信义的人,他既然答应了就不愿毁去诺言,希望你沈兄,多多帮忙。”
    沈百涛道:“兄弟尽力就是。”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沈兄,非是我关某人要毁去承诺,而我已感觉自已无能再保护这幅牧羊图了。”
    沈百涛道:“这个兄弟明白,明日午时之前,兄弟就给关兄回信。”
    站起身于一抱拳接造:“兄弟先行告辞了。”
    关中岳道:“明日午时,我们在此恭候沈兄的大驾。”
    沈百涛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方振远目睹沈百涛远去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我瞧这位沈百涛,有些不对!”
    关中岳道:“哪里不对了?”
    方振远道:“他似乎有意的,把牧羊图套在我们的头上。”
    关中岳道:“他明白,这幅牧羊圈,已成了一个烫手的烙铁,任何人拿到这幅牧羊图,都可能引起风波,他保护督帅安危,责任十分重大,自然不希望把牧羊图存在帅府之中了。”
    方振远道:“看起来,在官名人轶事场中混迹的人,比我们江湖中人,更为难缠了。”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过去嘛,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方振远奇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刘姑娘,咱们只觉着她举止奇怪,未想到她参与了这场武林中争夺的是非。”
    方振远道:“大哥,可是已经认定了那位刘姑娘,就是主使今夜袭击我们镖局的首脑人物吗?”
    关中岳道:“至少,她是位可疑的人物……”
    语声一顿接道:“我们如若能把牧羊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督帅府,事情就可以瞧出一些眉目了,徐督帅是他的公公,刘姑娘总不能唆使武林人物,对她的公公下手啊!”
    方振远道:“不错,这倒是逼刘姑娘缩手的一个办法,不过,那位督帅大人,如是决定把牧羊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丐帮,或是少林派,我们岂不是无法瞧出门内情了。”
    关中岳笑一笑,道:“如是刘姑娘自知难和少林或是丐帮抗拒,自然就不会再动那牧羊图的念头了。”
    方振远低声道:“其实今夜之中,我们给她的教训也够大了,十几个人,死了八个,足够使他们亡魂丧胆了。”
    关中岳点点头,道:“刘姑娘能放手,别再追究此事,也许就会有一段平安日子好过了。”
    方振远心中暗道:“看情形,他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牧羊图的事,仍感到十分可惜。
    心中念转,目中说道:“大哥,我们也该早些休息了。”
    关中岳道:“不错,诸位也该好好睡一觉。”
    口中应话,人却转身向卧房行去。
    方振远回顾了杨四成一眼,道:“四成,你去交代一声,从现在开始,不论什么人,再想进入虎威镖局,一面施放匣努阻止,一面传警。”
    杨四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这时,关中岳已回到了卧房之中。
    但他并未立刻睡去,反而高燃烛火,紧闭门窗,坐在木桌之前,开牧图羊,仔细看了起来。
    方振远借木窗一道细缝,看的十分清晰。
    他发觉了关中岳看得全神贯注,有时,双手还有些不由自主在空中比划。
    方振远心中一震,暗道:是了,这牧羊图上,除了有藏宝之外,还有极为深奥的武功,大哥迟迟不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这幅牧羊图也许是和这武功有关了。
    正待悄然而退,突闻关中岳自言自语的说道:“对了,对了。”
    蓬然一声,击在木桌之上。
    方振远凝目望去,关中运不知何时已然站起了身。
    脸上是一片肃然冷峻的神色,双目瞪在那铺在木案上的牧羊图上。
    方振远和关中岳相处了很多年,从来未见过他这等神情,不禁为之一呆。
    似乎是,关中岳陡然间,大那牧羊图上发现了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方振远睹此怪情,只好留了下来,以现变化。
    只见关中岳双掌缓缓展开,如打拳一般在室中练起武功来。
    方振远早已知晓这牧羊图上,藏有武功,关中岳照图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足为奇,奇的是他的脸色,愈来愈见沉重,简直是怒容满面。
    关中岳双手挥拳,打了一阵双足也开始移动。
    只见他身子东倒西歪,有如喝醉了酒,站立不稳。
    方振远越瞧是惊,也越瞧越是入神。
    原来,关中岳的身子愈转愈凶,愈转愈快,转到急快之处,只见得一条人影在空中闪转。
    方振远担心他撞在墙壁之上,本想出声呼叫,继而一想,以关中岳的武功,就算是真的撞了一下,也不要紧,何苦惊扰他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
    心有此念,就停下了身子,站在窗口瞧着。
    其实,方振远是白担了心,那关中岳的若干,虽然愈转愈快,但却一直未碰着墙壁,就是连放在前面的椅子,也未碰着。
    这一转,只见关中岳的脸上,满是汗水,显然,这一阵转动,对关中岳十分吃力。
    只见关中岳随手取过一条布点,拭去脸上的汗水,道:“是方兄弟吗?”
    方振远应了一声,道:“正是小弟。”
    关中岳道:“进来坐吧!”
    方振远推门而入,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弟路过此处,随便向室中瞧了一眼……”
    关中岳微微一笑,接道:“我知道你是无意,你刚才瞧的很清楚吧!”
    方振远道:“初时,瞧的很清楚,但后来,大哥愈转愈快,小弟就瞧不清楚了。”
    关中岳道:“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武功,名叫八仙醉酒,是一种很奇奥的身法,本来,还有拳脚和兵刃配合施用,小兄的步法不熟,只好先练步法了。”
    方振远道:“这武功很深奥,是吗?”
    关中岳道:“很深奥,这幅牧羊图,不但有着无尽的宝藏,只要你找到脉络,还可发觉出它有着很深奥的武功。”
    方振远道:“这图是何人所绘呢?”
    关中岳道:“目下还看不出来,这幅图,妙在有一定的看法,如是你找出标定之点,一路看下去,当真是叫人目不暇接。”
    方振远呆了一呆,道:“小弟想不到,这图上竟不有如此的记载,如是那沈百涛收了回去,岂不是小弟误了大哥。”
    关中岳笑道:“不要紧,我照图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只是为了好奇,就算这图上记载的武功,能使人的成就,登峰造极,但亦非一朝一夕之世,可以练成,人家不会等我们练成了这图上记载的武功之后,再来抢夺……”
    语声一顿,道:“这就使我又想起了那位刘姑娘,实是叫人越想越糊涂了。”
    方振远道:“听大哥的口气,似乎那位刘姑娘是一全力能影响全局的重要人物?”
    关中岳道:“不错,如若真是那位刘姑娘在暗中操纵大局,自然是一位级具影响的人物,但奇怪的是,我们一路行来,极注意那位刘姑娘,但怎么看,她也不像个会武功的,如若不是刘姑娘,那就是在督帅府中,潜藏着一位莫可预测的高人,而且那个人,也是一个女的。”
    方振远低声说道:“会不会是沈百涛在暗中捣鬼?”
    关中岳道:“不能说全无可疑,但就小兄观察所得,似乎又有些不像。”
    方振远道:“大立应该对开封府中形势,有些了解,叫大立为问问看如何?”
    关中岳道:“也好,我们多些了解,自然是多一份研判的把握。”
    方振远道:“小弟叫他来。”
    言罢转身出室,片刻之后,带着林大立,匆匆而至。
    林大立一抱,道:“总镖头。”
    关中岳道:“坐下来,我们谈谈。”
    林大立欠身而坐,道:“总镖头有何吩咐?”
    关中岳道:“你久居开封,对督帅府中的情形,是否十分了解。”
    林大立略一沉吟,道:“徐督帅官声很好,属下在此很多年,一直未听到徐督帅有何劣迹。”
    关中岳道:“徐督帅是一位好官,那是人尽皆知了,但我想知道他是否与武林中人有所来往?”
    林大立道:“这个,属下倒还未听说过。”
    关中岳嗯了一声道:“大立,这些年来,督帅府中,有没有和武林有关的风言风语的传说?”
    林大立沉吟了良久,摇摇头,道:“没有,如若是有,属下也未听说过。”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这上说起来,完全是刘姑娘的事了……”
    语声一顿,接道:“有一点叫人想不明白的是,如若这分牧羊图十分重要,刘姑娘尽可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为什么转弯抹角的费了这样大的麻烦呢?”
    方振远道:“说的也是,她如是决心嫁给徐公子,那就不应替公公找了这多麻烦,如是她别有谋图,就不用故意的找些麻烦出来,真是越想越不能,越想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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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督帅夜访
    关中岳站起身子,来回在室中走动了一阵,道:“如是沈百涛把事情禀明了督帅,这位官名人轶事场中的大人物,必然会有所措施,我们等等明天的消息,再作道理。”
    方振远站起身子,道:“大哥,你休息,小弟告退了。”拉着林大立而去。
    一夜匆匆,第二天,中午时分沈百涛匆匆而至。
    关中岳迎人名人轶事大厅,低声说道:“沈兄,和督帅提过了吗?”
    沈百涛道:“兄弟上午,和督帅密谈半日,内情尽告督帅。”
    关中岳心头大为震惊,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平静之容,道:“督帅怎么说?”
    沈百涛道:“督帅对关兄一直十分赏识,对关兄的一番用心,更是赞赏不已,他说虽然他极力在澄清吏治,使他布政所及之地,民无怨言,但这连年军荒,却使他束手无策,纵倾帅府所有,也难救千里赤旱,如是牧羊图的财富,真有那等庞大,他愿意亲赴少林一行,请托少林寺内高僧,出维护这笔财富,用于求助贫苦。”
    关中岳道:“唉!好官啊!好官。”
    沈百涛微微一笑,道:“督帅对府中可能潜伏的绿林巨凶一事,极表愧疚,觉得是他德能鲜薄,才有此事。”
    关中岳道:“这个,这个……”
    沈百涛道:“因此,督帅希望能和关兄长谈一次。”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么?兄弟如何能担当得起,但督帅定要召见,兄弟如多推辞,未免有此不识抬举了。”
    沈百涛道:“督帅觉得帅府中既是可能潜伏有人,他要到镖局来,探望关兄。”
    关中岳一下子跳了起来,道:“这怎么行?”
    沈百涛道:“督帅说,要搅扰你关中岳一顿午饭……”
    关中岳接道:“明天来吗?”
    沈百涛道:“今天,也许督帅已经到了镖局门外。”
    关中岳道:“这怎么得了,咱们快去迎接。”
    沈百涛道:“督帅是以私人身份,来镖局拜访关兄,事先已经交代了兄弟,要关兄把他视作一般的朋友,事实上,此事也不便张扬出去。”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
    沈百涛站起身子,道:“在下去带路。”
    转身出室而去。
    片刻之后,带着青衣不帽的徐督帅快步入厅。
    这时,关中岳已作了紧刀的安排,杨四成、林大立等众镖师,都已暗中戒备,数十位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也带了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分布在镖局各处要道的捷径上。
    大厅里,只有关中岳和方振远两人垂手恭侯。
    徐督帅进入厅时,抢先了一步,走在沈百涛前面,道:“关总镖头,别把我当官看,咱们是私人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快些请坐。”
    关中岳长揖肃客人座,才管方振远引见。
    方振远整整衣帽,要行大礼,却被徐督帅一把拦住,道:“咱们是私人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们把我当官看,那我只好告辞了。”
    关中岳道:“兄弟,督帅既然吩咐了下来,你就从命吧!”
    方振远口中连声应着,施了一个长揖,才退到关中岳身侧坐下。
    徐督帅咳了一声,道:“这两天听百涛说了很多事,才知道替你找了不少麻烦。”
    关中岳道:“关某无能,无法达到督帅之愿,说来惭愧的很。”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百涛兄把大致情形告诉了我,你对蓉儿有些……”
    突然住口不言。
    关中岳道:“四周都有安排,督帅有话,但请吩咐就是。”
    徐督帅道:“百涛说明了诸般经过之后,我听得也觉着有些可疑,不知我能如何帮你,可以查明此事。”
    关中岳道:“在下对刘姑娘确有一些怀疑,只不过是怀疑而已,无法找出证据。”
    徐督帅沉思了片刻,道:“我明白了这件事,会慢慢想法于查问。”
    语声一顿,接道:“至于那幅牧羊图,我已经想了一下,存心夺图的人,都是高来高去的人物,就算调集大这,也未必能保护住牧羊图,因此,本座觉着,应该把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少林高僧。问题是,本座和少林并无渊源,不知他们是否会答应这件事情。”
    关中岳道:“督帅官声清正,天下皆知,少林寺距此不远,自然是早已知晓,只要方法得当,少林寺不会拒绝。”
    徐督帅道:“百涛说,你这结日子内,遭遇了很多强敌。”
    关中岳道:“不错,草民确遭遇了很多麻烦,而且,这些人物,都是极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所以,甚多事都出了草民的意料之外。”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那当真难为你了。”
    关中岳道:“草民无能,有负督帅重托。”
    徐督帅摇摇头,道:“不用太自谦,我说过,这次全是以私人身份造访,什么话,咱们都可以详谈……”
    语声一顿,接道:“关于帅府中潜伏有江湖大凶一事,本座希望能知晓的更为详尽一些。”
    关中岳心中暗道:“事已至此,看来是非得说个明白不可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督帅想知晓什么?”
    徐督帅道:“经过的详细情形,和那人的大约形貌,不知他们是否还会记得。”
    关中岳道:“大概不会忘……”
    语声稍顿,接道:“找杨镖师来。”
    片刻之后,扬四成进入厅中,欠身一礼,道:“总镖头有何吩咐?”
    他心中虽已知晓,穿青衣的人是徐督帅,但却放作不知。
    关中岳道:“你那日追踪一个来咱们镖局下书的人,可曾见他的去处?”
    杨四成道:“属下见到了,他先到一家杂货店中,更衣而出,直回到督帅府中。”
    徐督帅道:“你可记得那家杂货店吗?”
    杨四成道:“自然是记得。”
    徐督帅道:“那人的形貌呢?”
    杨四成道:“在下的认人之能,在江湖县有盛名,自是不会看错。”
    徐督帅道:“那很好,你能不能把那人的形貌,仔细地说给我听听?”
    杨四成道:“在下丹青之术虽然不好,但也许可以画出那人的八分形貌。”
    徐督帅道:“那很好,你画来瞧瞧。”
    杨四成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幅图形,道:“在下早已画好了。”
    徐督帅打量了杨四成一眼,微微颔首,接过图形,仔细的瞧了一阵,道:“画的很好。”
    关中岳道:“四成,图画留这里你下去吧!”
    杨四成一欠身,悄然退了出去。
    关中岳低声说道:“徐大人瞧出了一点眉目没有?”
    徐督帅道:“这个人我似乎是见过,是我府中人,大约是不会错了。”
    沈百涛探过头去,瞧了一阵,道:“好像是厨下的副手老张。”
    徐督帅点点头,道:“不错,很像厨房的下手老张,但奇怪的是,这老张的督府中,做了十几年了……”
    关中岳道:“那是说,这人和刘姑娘应该没有什么关连了。”
    徐督帅道:“就事实而论似乎是确然如此。”
    关中岳道:“督帅是一位极明事理的人,关某人倒是不敢藏私了。”
    徐督帅道:“关总镖头,但讲不妨。”
    关中岳略一沉吟,把桔林之内,藏身雪中的经过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徐督帅、沈百涛,似乎都听得十分神往。
    听完了经过之后,徐督帅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如是这两下一印证,事情确然有些使人迷惑了。”
    语声微顿,回头对沈百涛道:“百涛,你想个法子,去把那老张生擒送此。”
    沈百涛道:“属下回去试试。”
    关中岳道:“慢着……”
    徐督帅道:“为什么?”
    关中岳道:“如是府中那位厨下助手,不是强敌的耳目,擒他来此,冤枉了他;如是强敌耳目,很可能是位会武功的人物,打草惊蛇,反为不美。再说,真有江湖上大凶巨恶,潜伏帅府,这一来,必定会惊动他们。”
    徐督帅道:“十分有理,但关总镖头,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关中岳道:“内奸不除,何以御外,但如督帅紧迫追逼,可能起萧墙之祸,肘腋之变,所以,督帅最好装作不知。”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你不用为我担忧,为了千百万的百姓,本认就是冒点凶险,也是很值得的。”
    关中岳道:“督帅有救世之心,但也不用冒险,请修一封秘函,再加上一封机密的公函,遣派一名心腹人物,兼程赴往少林寺,面见方丈,要他带几位高僧,在一定的地方会晤,地方以方便督帅为主。”
    徐督帅点点头,道:“这点很好,希望少林僧侣,会给我这个面子。”
    关中岳回顾了方振远一眼,道:“就目下情形而言,他们当然是志在牧羊图,大人暂时不用把图带回去了,你约好了少林寺僧之后,再派人通知在下一声,区区携图赶往会晤之处。”
    徐督帅道:“那岂不是又为你增加了不少的烦恼?”
    关中岳道:“关某并非畏惧,而是经过了连番的事故之后,在下觉着,倾尽我们虎威镖局之力,也很难护住那幅牧羊圈了,草民尽力施为,万一失去此图,还大人勿怪。”
    徐督帅笑道:“能从你手中抢走牧羊图的人,江湖上,只怕还不多呢?”
    关中岳道:“过去,草民也确有此种想法,但现在,草民再也不敢存此念了,开封府中,卧虎藏龙,不但很少在江湖上出现的高手,纷纷出现,而且还有很多后起之秀,身扶绝技而来,草民这点武功,实不足论了。”
    徐督帅谈谈一笑,道:“说的也是,我打扰贵局一顿午饭,不知道沈百涛告诉你没有。”
    关中岳说道:“沈兄说过,只是时间太仓促,我们准备不及,只好随便吃一点了。”
    关中岳吩咐厨下,摆上酒菜,徐督帅放怀大吃了一顿,起身说道:“我要告退了。”
    沈百涛接造:“关兄不用送,督帅是私离帅府,走的越隐秘越好。”
    关中岳抱拳应道:“关某是恭敬不如从命。”
    徐督帅挥挥手,举步而去。
    沈百涛远远追随,暗中保护。
    方振远目睹二人去远之后,右手一拍大腿,伸了伸大拇指,道:“好官,好官。”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看样子,咱们是无法置身事外了。”
    方振远道:“这等好官,就算是为他丢了性命,也是甘心情愿。”
    关中岳道:“兄弟,小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是咱们能够清到一个人相助,牧羊圈就万无一失了。”
    方振远道:“什么人?”
    关中岳道:“铁梦秋,可是他居无定所,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咱们到何处可以找他。”
    方振远道:“就是找到了他,也未必能够说服他。”
    这当儿,突然有一个趟子手,行入厅中道:“见过总镖头,有个小叫化求见。”
    关中岳道:“快些请他进来。”
    那趟子手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带了一个衣服褴褛,蓬发、革履的小叫化子,大步行了进来。
    那小叫化子正是丐帮中两位后起之秀之一,名动武林的天龙包青。
    包青遥遥一抱拳,道:“关总镖头,咱们久违了。”
    关中岳大步迎了出来,道:“稀客,稀客,包少侠肯光临虎威镖局,真上蓬草生辉。”
    包青微微一笑,道:“不敢,小叫化不速造访,希望不要唐突了关总镖头。”
    关中岳抱拳肃客,把天龙包青让入大厅,道:“包少侠请坐。”
    包青落了座位,淡淡一笑,道:“小叫化奉命而来……”
    关中岳道:“何人之命?”
    包青道:“弊帮帮主。”
    关中岳道:“好极了,在下也正想一见贵帮帮主。”
    包青道:“那真是巧得很了,小叫化不早不晚的赶来。”
    关中岳道:“贵帮主现在何处?”
    包青道:“弊帮主有要事他去,但三天之后,走回开封,特命小叫化子先来与关总镖头定下一个会面之约。”
    关中岳道:“目下情景,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寸金,三天时间太长了,不知会有些什么变化。”
    包青轻轻一笑,道:“弊帮主离开开封时,曾以有所安排,但不知是否为关总镖头所需?”
    关中岳道:“愿闻高见。”
    包青道:“弊帮主临去之际,交代小叫化子,召集丐帮中的高手,保护贵局,不让受到任何外来的侵袭。”
    关中岳心中一动,道:“贵帮几时开始保护虎威镖局?”
    包青道:“今天早晨开始,小叫化已在贵局安市下人手。”
    关中岳啊了一声,心中付道:“你如是昨夜开始,贵帮就赶上一场热闹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多谢贵帮主的妥善安排。”
    包青笑一笑,道:“还有一桩事,也要请关总镖头合作。”
    关中岳道:“什么事?”
    包青道:“贵镖局中人最好也要减少外出。”
    关中岳哈哈一笑,道:“那是说把我们软禁起来了。”
    包责神情肃然的说道:“关总镖头和方副总镖头,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小叫化来此拜访,一来是说明内情,二来是想和关总镖头商量一下,彼此之间,如何的配合。”
    关中岳道:“贵帮这些安排,想必是早有所见了。”
    包青淡淡一笑,道:“详细内情,小叫化子并不清楚,敝帮生重回开封府之时,定然会对你关总镖头有个满意的说明。”
    关中岳道:“包少侠觉得咱们应该如何一个合作呢?”
    包青道:“小叫化心中有了一个腹案,说出来之后,你关总镖头考虑,如是关兄不同意,咱们再作商量。”
    关中岳道:“好,关某人洗耳恭听。”
    包青道:“外面的事,全由我们丐帮中的人挡住,关总镖头召集属下,在镖局里布成防敌之阵。”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贵帮这番好意,我们自然是心领身受,但却有一点叫在下想不明白。”
    包青道:“哪一点?”
    关中岳道:“贵帮中一向不喜和镖局、官府中人来往,这次竟要保护我们虎威镖局,这一点,兄弟有些想不明白。”
    包青睑色微微一变,道:“小收化也不明白,关总镖头只好存疑几日,弊帮主重回开封府时,自会对你说明。”
    关中岳道:“目下也似乎只有这个办法。”
    包青一抱拳,道:“小叫化告退了。”
    关中岳道:“包少侠好走,关某不送了。”
    包青转身大步而去。
    关中岳目睹包青去后,突然放声而笑。
    方振远奇道:“笑什么?”
    关中岳收住笑声,道:“看来,这幅牧羊图当真是一件珍贵之物了,连丐帮也被牵入了这场漩涡之中了。”
    方振远道:“小弟也觉得奇怪,丐帮怎会派人保护咱们起来了。”
    关中岳道:“事情很明显,他们恐咱们保不住牧羊图,被人拿走。”
    方振远道:“大哥不是存有把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丐帮的打算吗?”
    关中岳道:“不错,但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事情就有些不同了,我得先和他们帮主谈谈再说,何况,督帅已致书少林方丈,少林与丐帮之间,应以少林较好,但丐帮派人保护咱们的镖局,恐怕亦非无因,这方面,咱们得仔细查查。”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笑道:“大哥,小弟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关中岳道:“什么感觉?”
    方振远道:“事情闹得这样大,小弟反而没有什么畏惧感觉了。”
    关中岳道:“现在,咱们只有坐以待变了。”
    语声一顿,接道:“方兄弟,外面虽有丐帮中人把守,咱们也不能不作准备,你叫四成吩咐他们,各夺本位,牧羊图替我们招来了无数麻烦,但目下它却给咱们带来很意外的保护力量,丐帮中人不是保护咱们,而是保护牧羊图。”
    方振远站起身子道:“小弟亲去布置一下。”
    关中岳目睹方振远离去之后,缓缓站起身子,来回踱步。
    关中岳半生之中,曾经历过无数险恶的局势,处理过得繁杂的事件,但却从未遇到过像此刻这等处境,似敌非敌,似友非友,而且,很多人都是武林中身份极高的人,这就使得见识广的关中岳,也为之茫然不明。
    如若单纯是为了这牧羊图上的财富,似乎是不至于引来这样多的武林人物出手。
    徒然间,关中岳心中一动,觉着这幅牧羊图,可能别有内情。
    一念及此,正待起身行入卧室,再仔细地查看一下牧羊图,但见一个趟子手,急步奔入厅中。
    关中岳一挥手,道:“急急忙忙的跑什么?”
    那趟子手,虽然听到了关中岳的讲话,但却收不住脚步硬向前冲去。
    关中岳觉着有异,一伸手,抓住了那趟子手的右腕。
    但那趟子手身子仍然打了一个旋身,才停了下来,道:“总镖头。”
    关中岳道:“你是怎么回事?”
    那趟子手道:“小人被人在背上拍了一掌,就停不住脚步,直向前面奔来。”
    关中岳道:“什么人?”
    趟子手道:“不认识,李镖头和张镖头拦在门口,叫小的通报总镖头,那人说小的走的太慢,就推了我一掌。”
    关中岳征了一怔,暗道:“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厉害,推了一掌,就从大门口跑到大客厅来。”
    心中念转,口里却问道:“你身上有些什么感觉?”
    趟子手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感觉。”
    关中岳道:“身上有什么痛苦吗?”
    趟子手想了一阵,道:“由门口到大厅,要转两个大弯,小的一直的跑来,并无什么不妥的感觉。”
    关中岳心知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一挥手,道:“你去吧!”
    那趟子手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关中岳仔细看去,只见趟子手步履如常,全无异样,心里暗暗震骇,人却举步向外行去。
    行到大门处,只见李玉龙和张大豪并肩而立,挡在门口。
    关中岳沉声喝道:“闪开。”
    李玉龙、张大豪都听出那是关中岳的声音,应声而退。
    关中岳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青衣的中年大汉,当门而立。
    凝注良久,竟是素不相识。
    青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你是关中岳。”
    关中岳道:“正是关某,朋友尊姓大名,找关某有何见教?”
    青衣人道:“久闻关中岳好客之名,竟然把区区冷落在大门口处,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关中岳一抱拳,道:“关某失礼,朋友请入客厅待茶。”
    青衣人重重的咳了一声,大步向前行去。
    关中岳走在一侧带路,直入客厅。
    青衣人名人轶事大摇大摆地走入客厅,也不待关中岳相让,就自己坐了下去。
    关中岳招呼趟子手,献上香茗,挥手令那趟子手退了出去,才缓缓说道:“朋友,很顺利到了敝局大门口,足见高明了。”
    青衣人道:“啊!你是说那些叫化子?”
    关中岳暗道:“好大的口气啊!”口里却说道:“丐帮中人,奉了帮主之命,保护敝局。”
    青衣人道:“黄帮主该留下几个老叫化子,留几个小叫化,能派上甚么用场。”
    关中岳啊了一声,付道:听他的口气,一派人以老卖老的味道,但自己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也未长。
    心中念转,不禁又多看那青衣人两眼,只见他面色苍白,有如敷粉,细眉凤眼,不禁想起一个人来。
    但见那青衣人笑一笑,道:“怎么?关总镖头,可是瞧出在下的身份了。”
    关中岳道:“关某虽然未见过阁下,却是慕名很久,如若关某人没有猜错……”
    青衣人伸手拦住了关中岳,道:“慢着,你如是心中没有把握,最好是不要乱猜。”
    关中岳道:“难道猜错了阁下的姓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么?”
    青衣人道:“不错,很严重,严重到可以招致杀身之祸。”
    关中岳啊了一声,道:“这规矩,是何人立下的?”
    青衣人道:“在下本人。”
    关中岳道:“阁下对猜错姓名的人,立下如此严肃的规矩,倒也是江湖上首创之例。”
    青衣人冷冷说道:“咱们闲话谈完了,似是应该说点正经事了。”
    关中岳道:“在下领教。”
    青衣人道:“世间有一幅牧羊图,听说现在你们虎威镖局中。”
    关中岳摇摇头,道:“牧羊图和虎威镖局无关。”
    青衣人道:“怎么?那牧羊图不在你的身上收藏?”
    关中岳道:“在。”
    青衣人冷笑一声,道:“你转弯抹角的把我给说糊涂了,图既在你的身上,为甚么和虎威镖局无关。”
    关中岳道:“牧羊图,已是我关某人私人的了。”
    青衣人冷笑一声,道:“原来如此……”
    语声一顿,接道:“如是在下要杀你,虎威镖局中人,也不会为你助拳了。”
    关中岳道:“就算助拳,那也是私人的事,和牧羊图无关。”
    青衣人道:“在下奉劝阁下一句话。”
    关中岳道:“甚么话?”
    青衣人道:“阁下最好是献出牧羊图,区夫无罪,怀壁其罪,一个人若是死去了,那牧羊图纵有无可以拟的财富,对你也是无用了,钱再多,不能买回命来。”
    关中岳笑一笑,道:“关某开设虎威镖局,聚积甚丰,足够后半世的享受,牧羊图着千万财富,关某实也用不着……”
    青衣人接道:“那好极了,知足常乐,明哲保身,关总镖头是一位知足的人,定可乐度余年,休游于林泉之间。”
    关中岳神情严肃地说道:“关某虽然用它不着,却有无数贫苦百姓饥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这笔财富,或可使他们丰衣足食……”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关总镖头,你自己能否保得住命,还难预料,你倒想救别人了。”
    关中岳道:“只要这批财富,能用予救助贫苦,关某死而无憾。”
    青衣人道:“你想和我动手。”
    关中岳道:“不错,在下不愿不手就缚,只有反抗一途了。”
    青衣人冷冷说道:“好!在下让你出手,十招之内,我要你弃去兵刃。”
    关中岳道:“口气很大。”
    青衣人道:“去取你的金背大砍名人轶事刀来,咱们当场试过。”
    关中岳道:“好!在下取兵刃去。”
    心中忖道:“此人口气托大,大概是真的有些本领,倒得小心一些才成。”
    举步出厅,片刻之后,手执金背大砍名人轶事刀重又入厅。关中岳乘着取兵对的机会,别作一番安排,嘱咐了方振远暗暗作准备。
    青衣人目睹关中岳怀抱着金背大砍名人轶事刀的赳赳雄姿,亦不禁为之一愕,道:“关总镖头的盛名,看来亦非虚传了。”
    关中岳金刀一展缓缓说道:“关某一生中做事,除非事逼上头,无可选择,从不愿和人动手,关某未见过阁下,但却听人说过,但阁下忌人叫出名讳,在下就不愿冒险,原因是不愿和阁下结怨。”
    青衣人笑一笑,道:“凭你关中岳这一句话,在下要你一个活口。”
    关中岳心中已知晓他的身份,明白他并非全是托大之言,当下一横舞刀,道:“你可取我之命,但却无法逼我说那牧羊图存放之处。”
    青衣人道:“人非铁铸,我不信你能忍受非人所能忍受的苦刑折磨。”
    关中岳道:“如果只有一条路,阁下也清亮出兵刃。”
    青衣人冷冷道:“我赤手空拳,接你的金背砍名人轶事刀。”
    关中岳道:“好!在下是恭敬不如从命。”凝神运刀,刀在胸有泛出了一片金芒。
    但他并未立刻攻向那青衣人。
    青衣人冷冷说道:“关中岳,你如是为了拖延时间,那是找错主意了,在下出手,你就失去了先机。”
    关中岳未再答话,只是源源把同力贯注于刀身之上,泛起满室杀机。
    青衣人在跨前一步,呼的拍出一掌。
    关中岳右脚横移,避开掌势,回手劈出一刀。
    这一刀势力道猛烈,带起一股森寒的刀风。
    青衣人道:“好刀法。”
    一吸气,退出五尺,正待挥手进击,却闻一声大喝道:“住手。”
    关中岳转目望去,只见天龙包青,带着两个叫花子,站在大厅门口。
    左面一人,年约三十,手中提着一条黑色的律,乌黑油光,不知是何物做成;右面一人,五旬以上,瘦骨鳞峋,双目似睁如闭,右手提着一根细竹杆儿。
    丐帮中人才众多,除了特别有名的几个人之外,大部分不为江湖中人知晓,平日里,他们用补钉以别身份,今天似是有意的隐秘身份,几人穿着衣服,都无补钉。
    青衣人目光一掠三人,淡然一笑,道:“原来还有高手藏在暗中。”
    天龙包青答非所问地道:“是阁下伤了我们丐帮中人?”
    青衣人道:“不错,正是区区所伤。”
    天龙包青道:“阁下伤了弊帮中人,准备如何交代。”
    青衣人道:“那要看贵帮中人,如何向在下讨取这笔帐了。”
    包青道:“阁下如何咱们的人,咱们要同样的伤了阁下。”
    青衣人道:“那要看三位的武功了。”
    包青四顾一眼,道:“这地方是虎威镖局,丐帮和阁下的事,似乎和虎威镖局无关,不要在这里动手。”
    青衣人道:“阁下之意呢?”
    包青道:“开封府郊外,有甚多清静空旷之地,任何地方,都可以一决生死,而不妨害别人。”
    青衣人冷冷产道:“丐帮可以吓唬别人,但却唬不住区区在下。”
    包青道:“大家凭真功实学,一决胜负,谁也不用唬谁。”
    青衣人回顾了关中岳一眼,道:“关总镖头,你在镖局中等我,在下去去就来。”
    大步向外行去,一面向包青说道:“有劳带路。”
    关中岳原本的想象之中,免不了要有一场激烈的恶战,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目睹四人远去之后,关中岳长长吁了一口气,还刀入鞘。
    方振远匆匆行入房中,道:“丐帮和那青衣人一场搏斗,不知谁胜谁负?”
    关中岳道:“很难预料,丐帮中人多势重,不知在开封府中,安排有多少的人手;至于那位青衣人,既是有备而来,而且亦是武林中一位大名鼎鼎的人……”
    方振远奇道:“大名鼎鼎的人,小弟怎么认不出来。”
    关中岳道:“他名气虽大,但却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因此,能够识他之人,却是不多,但他有一个特点,小兄听人说过,只要咱们看的仔细一些,就不难认出他的身份。”
    方振远道:“他是谁?”
    关中岳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生桑小干。”
    方振远道:“是他。”
    关中岳道:“他本来是喜穿白衣,一向衣着整洁,这次,想是为了隐秘身份,换了装束,可惜,他舍不得把自己的脸也涂黑,以致于留下破绽。”
    方振远道:“听说那桑小干武功奇高……”
    关中岳道:“不错,所以,小兄在替丐帮中人担忧,如若天龙包青,早已知晓了他的身份,还要挺身而出,包青也算得有胆量的人物了。”方振远道:“他们这一场决斗,不知哪方面胜了,对咱们有利一些。”
    关中岳道:“自然是丐帮胜了会好一些,但丐帮的企图如何,目下,咱们还不明了。”
    突然间,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不见得吧!丐帮正遭遇着一次绝大的困难,他们急需牧羊图。”
    这声音来自身后,叫关中岳和方振远背脊上直冒寒气。
    但两人都觉着声音有些熟悉,似是听过。
    关中岳头未转顾,缓缓说道:“朋友是……”
    那声音应道:“两位何不转过脸来瞧瞧。”
    原来,两人听那声音,起自身后,照一般江湖情形而言,那人已控制了两人背后要害大穴,一时之间同,两人不敢贸然的转过头去。
    闻声回顾,只见那身后人黑衣佩剑,正是铁梦秋。
    方振远道:“是铁兄。”
    铁梦秋笑一笑,道:“兄弟来的很突然,方兄不要见责。”
    方振远道:“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哪有见责之理。”
    轻轻咳了一声,道:“铁兄,怎么过来的。”
    铁梦秋道:“丐帮中人,打破往例,易咨改装,在贵局左右设下暗桩,监视贵局出入之人,在下心中好奇,暗里探听了一下,才得知部分内情,特来奉告方老前辈。”
    他对方振远有说有笑,而且态度亦十分恭敬,但对关中岳却是视若无睹。
    关中岳亦有着自知之明,站在一侧,也不开口多问。
    方振远看看后面的门窗,说道:“铁兄,得到了什么内情。”
    铁梦秋微笑道:“看来,方老前辈对我进入厅中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晚辈还是先把此事说明的好。”
    语音微微一顿,接造:“晚辈轻功不错,又练过缩骨法,当时,两位还和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书生桑小干等争执,是辈悄然混入,末为人所注意。”
    方振远道:“啊!是这样的。”
    铁梦秋笑一笑,道:“晚辈说的是真实之言,希望老前辈能够相信。”
    方振远连连点头,道:“在下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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