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旗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一回寻隐探秘
    这时,铁梦秋已然恢复了本来刘婉蓉的面目,英俊飘逸,十分动人,只是有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度。
    沈百涛只觉得似曾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小梅在打量了铁梦秋两眼后,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敢和他说话。却转望着关中岳道:
    “老前辈找我。”
    关中岳神情严肃地说道:“小梅姑娘,事情发展得很坏。”
    小梅点点头,道:“贱妾也感觉到情势紧张,昨夜内宅里,暗流浮动,似乎是大雨欲来。”
    对小梅的答复,关中岳微生意外之感,怔了一怔,道:“姑娘昨夜中,有什么行动了吗?”
    小梅道:“没有,贱妾一直守在卧房之中。”
    关中岳回顾铁梦秋一眼,道:“小梅姑娘,夫人几个随身女婢,是否都会武功。”
    小梅道:“据小婢暗中观查所得,夫人身侧,包括洒扫庭院的女婢,计有七人之多,就戏妾的看法,七人之中,至少有三个身负武功。”
    关中岳道:“小梅姑娘,这些人,是否都和你姑娘很熟悉呢?”
    小梅道:“大家都是女婢,各自有一番可怜的身世,不论是真是假,所以,我们从来不互相探询身世。”
    关中岳道:“小梅姑娘,那位徐夫人,是否也会武功呢?”
    小海道:““这个,小婢瞧不出来。”
    关中岳脸色一变,道:“小梅,咱们是成败与共,你要说实话啊!”
    小梅道:“小婢说的是实话,唉,小婢发觉,一个人如果是说实话,反而常常使人不信。”
    关中岳回顾铁梦秋一眼,一脸茫然之色。
    铁梦秋缓缓站起身子,冷漠地说道:“小梅姑娘,你有为而来,定然是常在夜间出动了。”
    小梅略一沉吟,道:“不错,小婢常在夜间出来,督帅中毒之夜,小婢亦来了花厅。”
    铁梦秋道:“你发觉了一个穿黑衣的人,他劈了你鬓边的白珠花,是吗?”
    小梅点点头,道:“是的,那人的武功,似乎是高过贱妾。”
    铁梦秋道:“你无法肯定那是谁,但人家已知道你的身份,是吗?”
    小梅道:“应该如此。”
    铁梦秋道:“这几日中,姑娘的生活之中,可有异征。”
    小梅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道:“贱妾生活得很好!”
    铁梦秋冷冷说道:“不见得吧!”
    小梅道:“贱妾说的句句实言。”
    铁梦秋冷笑了一声,道:“珠花镖暗器,在江湖上十分有名,不知姑娘对这道暗器的手法如何呢?”
    小梅道:“家传之学,自觉还过得去。”
    铁梦秋道:“姑娘一手能打出几枚珠花镖?”
    小梅道:“贱妾火侯浅,最多也只能够打出五枚。”
    铁梦秋道:“姑娘可否施展一次,让我们开开眼界。”
    小梅回顾了沈百涛一眼,道:“就在这花厅中吗?”
    铁梦秋道:“不错,就在这厅中,而且就以在下作试镖靶子。”
    小梅轻轻啊了一声,道:“这个,不大妥善吧!”
    铁梦秋道:“你如能一镖把我打死,那就不会再有人追问你的隐秘,如是打我不死,姑娘也可能以说实话了。”
    小梅沉吟了一阵,道:“你怀疑我……”
    铁梦秋接道:“姑娘还是先试过镖之后,咱们再谈条件。”
    小梅道:“一定要试,贱妾……”
    铁梦秋接道:“姑娘只管出手。”
    小梅沉吟了一阵,道:“贱妾不明白公子的用心,但贱妾似乎是恭敬不从命了。”
    铁梦秋道:“姑娘只管施展,如是伤了在下之命,和你姑娘无关。”
    一面说话,一面举行到一面墙壁前面,接道:“姑娘动手吧!”
    小梅回顾了铁梦秋一眼,发觉他停身之处,大约在一丈左右,正是暗器最有效的距离。
    沈百涛虽然强自忍着没有说话,但睑上却是一片讶异之色。
    小梅缓缓探手入怀,取出一枚珠花镖,道:“阁下小心了。”
    关中岳心中了然那铁梦秋既然胆敢如此,定然是心中有十分把握,但却想不明白,何以那铁梦秋非要小梅对他试几枚珠镖不可。
    但闻小梅声喝道:“小心了。”
    一扬手,一枚珠花镖脱手飞出。
    银芒一闪,疾如雷奔,飞向了铁梦秋。
    铁梦秋右手一抬,轻巧绝伦的把一枚珠花镖接在手中。
    珠花镖去势极快,铁梦秋的手法更快,只觉得一挥手间,珠花镖就失去了踪影。
    小梅闪动了一下星目,道:“好手法。”
    喝声中右手再挥,两点白芒并飞,直向铁梦秋飞了过去。
    原来,第一枚珠花镖被人接去之的,这次打出了两枚。
    铁梦秋举油一挥,两枚珠花镖有如投向海中的沙石,又失去了踪影。
    这一次,手法更快,厅中群豪,没有人瞧出他用的什么手法,接去两枚珠花镖。
    小梅怔了一怔,道:“阁下果然是有过人之能。”
    双手并举寒芒飞闪,五枚珠花镖,一齐出手了。
    双方距离不过一丈多些,五枚珠花镖同时飞出,珠花密芒,顿使人有着眼花缭乱之感。
    铁梦秋道:“好镖法。”双手同时向前推出。
    关中岳心中暗道:“凭藉双手之力,如何能同时接下五枚珠花镖。”
    心中念转,五枚珠花镖已同时消失不见。
    小梅心头震动了一下,欠身说道:“阁下武功高强,小婢今日大开了眼界。”
    铁梦秋神情冷肃,缓缓说道:“姑娘还有什么能够伤人的本领,不妨再施展一些出来,让在下见识、见识。”
    小梅睑上泛现出惊愕之色,回顾了关中岳一眼,道:“总总镖头,这位铁先生……”
    铁梦秋冷冷接道:“小梅姑娘,不用址上别人,沈大人已经授予了在下全权,处理帅府中事。”
    小梅镇定了一下心神,道:“小婢听不懂弦外之音。”
    铁梦秋道:“事情很简单,姑娘如是还有什么本领,那就不妨施展出来,最好是能够取了在下的性命。”
    小梅道:“为什么?”
    铁梦秋道:“如是姑娘不能取在下之命,那就要听从在下吩咐了。”
    小梅沉吟了一阵,道:“你要我做什么?”
    显然,她已屈服在铁梦秋的冷肃威武之下。
    铁梦秋道:“不一定,你只要觉得能够胜了我,不妨尽量的施展,但你答应了听我的吩咐,那就别妄动反抗之念,因为,我不愿出手伤你。”
    小梅皱皱眉头,沉思不语。
    关中岳和沈百涛,都听得有些茫然不解。
    花厅中静了下来,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小梅突然回顾了沈百涛一眼,道:“沈大人,宝剑借我一用。”
    沈百涛啊了一声,缓缓把手中的长剑了过去。
    小梅借过宝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道:“我还想试试运气。”
    铁梦秋道:“好!姑娘只管放心抢攻,在下决不还手,不过,你只能攻出十二剑。”
    小梅道:“够了,如是十二剑我仍然没有法子伤你,我会弃剑受命。”
    铁梦秋道:“那么姑娘出手吧!”
    关中岳、沈百涛,都不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使厅中的地方,更为宽敝一些。
    小梅缓移脚步,逼近了铁梦秋道:“阁下小心了。”
    长剑一挥,平好过去。
    铁梦秋举步一跨,巧快绝伦地掠着小梅身侧而过。
    小梅一剑落空,剑随身转,又一剑横扫。剑光凌成,带起一股寒飙。
    铁梦秋一仰身,长剑掠面而过。
    小梅的攻势,锐利至极,铁梦秋既不还攻,小梅没有顾忌,剑剑都是横斩。
    需知在攻势之中,最难避开的,乃是横扫之势,但横攻之势,也最易留下破绽。
    小梅连攻数剑,均被铁梦秋闪避开去,心中一息,剑把连绵而出。
    刹那间剑光转轮,闪起一片凌厉的寒芒。
    但见铁梦秋的身躯,有如风中飘絮,在剑光中摇动了一阵,突然飘退五尺,道:“姑娘,够了,你已经多攻了两剑。”
    小梅收了长剑,叹息一声,道:“你身法高明的很……”
    铁梦秋接道:“你已经试过了暗器,长剑没有伤我,应该听我之命了。”
    小梅缓缓把长剑还给了沈百涛,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铁梦秋两道锐利的目光,凝注在小梅的身上,打量了一阵,道:“姑娘不像是八卦教中的人。”
    小梅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但在下相信姑娘一定受到了八卦教的控制。”
    小梅眨动了一下大眼睛,摇摇头,道:“没有啊!”
    铁梦秋道:“那么清姑娘打开你头上的秀发。”
    小梅征了一怔,但在铁梦秋两道锐利的眼睛逼视之下,只好缓缓打开了头上的秀发。
    铁梦秋道:“姑娘自己找找看,你那头发之中,可有什么东西。”
    小梅在铁梦秋的目光逼视之下,变的十分柔顺,依言在头上搜索了一阵,。摇了摇头,道:“没有东西。”
    铁梦秋道:“那么姑娘解下裙带。”
    关中岳、沈百涛听得一怔,正待出言阻止,小梅已依言解下裙带。
    铁梦秋冷冷说道:“在这里了。”
    一探手,从沈百涛手中,取过长剑。
    铁梦秋他的动作快速至极,沈百涛但觉手中一轻,兵刃已到了铁梦秋的手中。
    所有的动作连在一起,只见寒光一闪,铁梦秋又把剑还到了沈百涛的手中。
    铁梦秋劈出一剑之后,人却突然转过身去。冷冷说道:“姑娘请自己瞧瞧看。”
    连小梅自己在内,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听得铁梦秋的话,才凝目向下礁去。
    只见提在手中的罗裙,缺了一块,那一块已被铁梦秋的剑势,挑落在地上。
    这时,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升过三竿,金黄的光芒,照入花厅,厅中景物,纤毫可鉴。
    关中岳、沈百涛、小梅、六只眼睛,齐齐向地上望去。
    只见那跌落在地上的一片裙子,钉了一块奇形状,似图非图,似字非字的东西。
    小梅啊了一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伸手捡了起来,仔细地查看。
    关中岳、沈百涛,都不得不对那铁梦秋另眼看待了,只觉他知晓的太多,使人有着一股神秘的味道。
    小梅抬起头,瞧瞧了那铁梦秋,道:“这个是什么?”
    铁梦秋道:“姑娘当真的不知道吗?”
    小梅道:“小婢真的不知。”
    铁梦秋道:“姑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至少可以瞧出那像了?”
    小梅道:“像一个八卦图。”
    铁梦秋道:“不错,这是八卦教的标识,姑娘听过八卦教吧?”
    小梅摇摇头,道:“小婢没有听人说过。”
    铁梦秋缓缓向前逼近了两步,道:“姑娘,你如再借词推搪,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手段太毒辣了。”
    小梅道:“我当真的不认识这幅图案。”
    她似是已经完全失了镇静,一面答话,一面急得流下眼泪。
    铁梦秋一皱眉头,伸手取过小梅手中的布片,仔细地瞧了一阵,道:“是八卦教中的符咒……”
    抬头望了小梅一眼,接道:“姑娘衣裙上几时被人钉了这样一副图案。”
    小梅道:“我不知道。”
    铁梦秋冷冷说道:“那能在衣裙上钉下符咒的人,自然是和你十分接近了。”
    小梅突然伸出手,抱着头蹲了下去,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关中岳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铁梦秋回顾了一眼,道:“八卦教中的符咒之力。”
    关中岳道:“符咒真能制人吗?”
    铁梦秋冷笑一声,道:“在下不相信……”
    关中岳接造:“这个小梅姑娘,可不像是装做的。”
    铁梦秋道:“她是真的疼,但在下想其中必然别有原因,决不会是符咒之力……”
    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一向被武林视为诡异、神秘的八卦教,想不到竟然在督帅府中死灰复燃。”
    沈百涛快行了过来,低声说道:“铁兄,八卦在帅府中复名人轶事活?”铁梦秋道:“不错,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八卦教的消息了,但在帅府,却是第一次发现。
    沈百涛道:“八卦教中弟子,身上是否都佩有标识。”
    铁梦秋道:“佩有标识,不过,他们都佩在隐秘之处,别人很难发觉。”
    但闻小梅的呻吟之名人轶事声,愈来愈重,几乎叫了起来。
    关中岳沉声说道:“铁兄,小梅姑娘似是已痛得无法受,铁兄,先把她痛苦止下,咱们再和她详细谈谈。”
    似乎是他们已把那铁梦秋当作了无所不能的人。
    铁梦秋缓缓向前行了两步,点了小梅两处穴道,小梅顿然停下了呼疼之名人轶事声。
    关中岳道:“铁兄,咱们已经发觉了八卦教在帅府之中生根,此事实是非同小可,咱们要作何处置?”
    铁梦秋道:“先不要张扬出去,设法找出控制小梅姑娘的物品,再作道理。”
    沈百涛道:“控制小梅姑娘的,不是八卦教的符咒吗?”
    铁梦秋道:“在下可不相信,一张黄表纸上,用珠砂书几笔,就可以使一个人,忽而头晕,忽而腰酸。”
    关中岳道:“八卦教中虽然有很多古怪的传说,但传言未必就完全可信……”
    铁梦秋接道:“在下希望能在小梅姑娘身上证明一上……”
    沈百涛道:“证明什么?”
    铁梦秋道:“怔明八卦教中人,并非真的会用妖法。”
    沈百涛道:“这要如何证明?”
    铁梦秋四顾了一眼,道:“这花厅四周,可有阁下布守的人手?”
    沈百涛道:“有。”
    铁梦秋道:“够严密吗?”
    沈百涛道:“他们未必能够挡得高人,但他们可以很快的传的传回消息。”
    铁梦秋道:“那就够了……”
    望望仰卧在地上的小梅,突然又皱皱眉头,道:“如想找出她身上的禁制,必需要仔细的搜查,但她是一位姑娘,咱们如何能够搜查她。”
    沈百涛望望关中岳,道:“这件事的确为难,关兄有何高见。”
    关中岳道:“如若咱们心无邪念,为了救督帅之命,就算搜查小海姑娘的全身,亦是无碍。”
    沈百涛道:“如能有一个范围,咱们下手方便不少。”
    关中岳转睑望着铁梦秋,道:“铁兄,你何以知晓八卦教在小梅姑娘的裙子上钉了符咒。”
    铁梦秋道:“八卦教昔年纵横江湖上时,总喜在女人裙边上动手脚……”
    他似是自知失言一般,突然住口不言。
    关中岳并不追问,却接口说道:“那铁兄何不推想个部位出来,咱们一起试试,也许铁兄能够猜中呢?”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咱们碰碰运气。”
    伸手从沈百涛手中取过长剑,一阵挥动。
    但见寒光飞旋,冷电般在小梅身前转动,
    铁梦秋停下手时,只见小梅前胸的衣物,已被宝剑削的片片散飞,露出雪白的前胸。
    关中岳、沈百涛看他挥剑如飞,却只削去小梅上衣物,和部分红色兜胸,但竟未伤到小梅一点肌肤,心中大是震骇,付道:这等的剑法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凝目望去,只见小梅前胸之间,有一片制钱大小的红痣。
    铁梦秋道:“两位瞧到了吗?”
    关中岳摇摇头,道:“在下未瞧出什么。”
    铁梦秋道:“小梅姑娘胸前那颗红痣。”
    关中岳啊了一声,道:“那红痣怎么了?”
    铁梦秋道:“红痣颜色,太过鲜艳,并非天然生成……”
    关中岳接道:“难道是八卦教做的手脚。”
    沈百涛虽然未出言反驳,但神色之间,却流露出一片不信任的神色。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也许沈兄还不大相信兄弟的话,兄弟解开她穴道,咱们问问她,”
    左手挥动,解开了小梅身上穴道。
    小梅霍然坐起,急急双手掩胸。
    铁梦秋冷冷说道:“姑娘吞吞吐吐,不敢说实话的原因,在下已经明白了。”
    小梅道:“你明白什么?”
    铁梦秋道:“姑娘胸前一颗很大的红痣,大约不是天生的吧!”
    小梅低望了前胸的红症一眼,缓缓y道:“你能疗治吗?”
    铁梦秋道:“在下既然能瞧得出来,自然是能够疗治,不过在下希望姑娘讲实话。”
    小梅四顾一眼,神态间似有畏惧。
    关中岳道:“这花厅四周,都有着很周密的布置,决不会有人混进来,再说,有铁公子在这里,你更不用担心。”
    沈百涛道:“你奉爷爷之命,保护督帅而来,目下你不但不能保护他,反而成了他的敌人,这岂是令祖的用心。”
    小梅神色肃然地沉吟了一阵,道:“好!我说,不过,在未说之前我要三位答应我一件事情。”
    铁梦秋道:“只要在清理之内,我们是无不答允。”
    小梅道:“我说过之后,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泄漏了机密,这伤势将很快发作,我会变成世间极丑的人,所以,如是铁公子无法疗治好我的伤势,请答应我自绝一死。”
    关中岳吃了一惊,暗道:把自绝之事,当作条件说出来,倒是闻所未闻的事。
    但闻铁梦秋道:“好!我如无法疗治你的伤势,答应让你自绝……”
    语声突然一冷,接道:“但如你未说实话,在下也自信能够听得出来,那时,姑娘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小梅道:“这几日中,我也在思索这件事,无论如何,就算你们不问我,我也会把我知晓的事,说给你们听,但我心中明白,说给了你们听,亦是无用……”
    望了铁梦秋一眼,又道:“但目下有了铁公子,也许情势有些不同了。”
    沈百涛道:“姑娘既然相信铁公子,希望说的详尽一些。”
    关中岳道:“铁公子一眼能瞧出你被八卦教所控制,自然有疗治你伤势之法。”
    小梅道:“前天晚上,小婢才中了他们的暗算,大约是他们已摸清我的底油,才对我下此毒手…”
    沈百涛道:“就在你身前点了这片红痣。”
    关中岳道:“小梅姑娘,老夫走了数十年的江湖,自信见识很多,但却想不出,这一红痣,对你有何威胁。”
    小梅苦笑了一下,低幽道:“这片红痣,能够在一日工夫,扩大十余倍,两天这内,红痣要爬上脸来……”
    关中岳连连点头,接口道:“哦!哦!原来如此。”
    小梅道:“他们告诉我,三天时光之间,我身上将完全变成了这等红痣样的颜色,诸位请想想看,那时,我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人。”
    铁梦秋道:“什么人在你胸前点了这片朱砂,那人现在何处?”
    小梅轻吁口气,道:“他们先用熏香、迷名人轶事药一类,把我迷晕过去,然后,带到了一个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神秘所在……”
    沈百涛接道:“离帅府多远。”
    小海道:“小婢不知道,但在小婢感觉之中似乎是未离帅府。”
    沈百涛道:“未离帅府?”
    小梅接道:“小婉只是这样想,那地方小婢的印象是很深,再让我瞧到了,我仍然能记得十分清楚。”
    沈百涛道:“地方暂不说完,那些人,姑娘能记得吗?”
    小梅道:“居中为首之人,穿着一件杏黄色的道袍,胸绣八卦,但他脸上却戴了一个金色的面具,他其的人,一身黑,头睑全都被包起来,除了露出两个眼睛之外,什么也瞧不到。”
    关中岳道:“从他身材上分辨呢?”
    小梅道:“如若是一切正常,其中有四五个男人,余下十余人都是女的。”
    关中岳道:“那穿黄袍的人,是男是女?”
    小梅道:“他一直来讲过话,无法分辨他的声音……”
    语声一顿,接道:“然后,就在我前胸处,点了这片红痣,片刻之后,红痣就开始扩红,如若不服他们的药物,那红半痣就不停的扩大下去,我并非危言耸听,我亲眼见到过,所以,我答允他们,加入了八卦教。”
    铁梦秋道:“你现在定然已知道了那暗中主持的首脑了。”
    小梅摇摇头,道:“不知道。”
    铁梦秋问道:“如是要讲怀疑,小婢早已有些怀疑,但全无证据的事,小婢她不能含血喷人。”
    铁梦秋道:“此地只有我们几人,姑娘但说不妨。”
    小梅道:“冤人的事,小婢不敢胡说。”
    铁梦秋道:“姑娘,片刻之后,你可能要毒性发作……”
    小梅接道:“你答应过的让我死。”
    铁梦秋道:“姑娘如是死了,你心中之疑,岂不是永远了秘密了。”
    小梅怔了一怔,道:“我说出来,你们且不可就把她视作敌人,还得要多方求证,我只是怀疑她笑了。”
    沈百涛道:“好!我们答应,姑娘说吧!”
    小梅声音十分低微,但却很清晰地说道:“徐夫人……”
    沈百涛轻啊了一声,接道:“会是她,不可能啊……”
    小梅接道:“小婢只是猜想,我不能肯定的说是她。”
    铁梦秋缓缓说道:“徐夫人是八卦教中一位很重要的人物,那是不错了,但她不是真正的首脑人物……
    长长吁一口气,道:“打蛇打头,擒贼擒王,我们要一下子制名人轶事服他们首脑,消灭了八卦教,不让这妖孽流毒,传入江湖之中。”
    关中岳道:“铁兄,那主脑不是徐夫人,又是什么人?”
    铁梦秋道:“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但在下可以断言,他一直在帅府之中,借帅府的势力掩护,发展八卦教……”
    关中岳道:“铁兄说的有理,目下咱们定然要先找出那主持人物,然后,才能一网打尽。”
    铁梦秋淡淡一笑,转过话题,道:“小梅姑娘,看看你的伤势是不是扩大了一些。”
    小梅转身过去,立时啊呀一声大叫。
    关中岳、铁梦秋等,被她这一声大叫惊动,不觉间,转过去头。
    目光到处,只见小梅前胸那片红病,已然扩大成巴掌大小。
    残梦秋缓缓从怀中摸出三粒丹药,颜色各不相同,放在小桌上,道:“那黑颜色的丹丸,能解百毒……”
    关中岳惊道:“成应丹……”
    铁梦秋道:“不错,是万应丹……”
    语声一顿,接道:“那白色的丹丸,是云南孟娘子的八宝护命丸,可避瘴毒,那绿色的丸丹,乃武林中有名的百花九转丸,在下相信,这三种丹药中,至少有一种,可以解去她身上之毒。”
    这三种丹药,无一不是武林中的奇珍,别人得到一种一泣,就珍收密藏,留作保命之用,铁梦秋却一下子拿出三种珍贵灵丹,只瞧着关中岳,沈百涛膛目结舌,呆呆出神。
    小梅虽然缺少江湖历练,不知这三种丹丸的来历,但她眼看沈百涛和关中岳惊愕之情,想这丹丸,定然是十分珍贵之物了,伸手取过三颗丹丸,回望着铁梦秋道:“要一吃下去吗?”
    关中岳急急叫道:“不行,那太可惜了。”
    铁梦秋微微一笑,道:“万应丹以解毒驰誉武林,先服下万应丹试试。”
    小梅道:“是黑颜色的?”
    铁梦秋道:“不错。”
    小梅取过黑色药丸,吞入腹中。
    铁梦秋道:“你盘膝而坐,运气调息,药力行的快些。”
    小梅依言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铁梦秋回顾了沈百涛和关中岳一眼,道:“八卦教借督帅府死灰复燃,而且已成了气侯,现在,咱们再不能小视它了,他们很可能先行发动……”
    沈百涛接道:“在下最大的顾虑,就是怕他加害督帅。”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目下有两件事,最为重要,一件是保护督帅,一件是找出八卦教的首脑……”
    沈百涛接道:“在下之意,先把督帅送出帅府,再找他们首脑不迟。”
    铁梦秋道:“八卦教在督帅府中,已经成形,只怕外面也早已收有甚多徒众,咱们送走督帅,正好给他们下手抢人的机会。
    沈百涛道:“铁兄有何高见?”
    铁梦秋道:“把督帅移来花厅,先保护他的安全,再设法制敌。”
    沈百涛点头道:“高见,在下立时手。”
    铁梦秋道:“头总镖头最好同去。”
    关中岳应了一声,和沈百涛联袂而去。
    片刻之后,移来了督帅。
    铁梦秋查看了一下督帅的脉搏,道:“伤势还未变化,显然,他们药下的很有分寸,并未有取督帅性命之意……”目光转到关中岳的脸上,道:“要劳动总镖头了。”
    关中岳道:“在下听凭吩咐!”
    铁梦秋道:“贵高中有几位镖师,可否集中在督帅府中。”
    关中岳道:“自然可以,在下这就去召集他们到来。”
    铁梦秋道:“咱们分头办事,关总镖头早去早回。”
    关中岳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铁梦秋目光转向沈百涛的身上,道:“沈兄,请召集你自认为可以信任的属下,看有多少人?”
    沈百涛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花厅。
    铁梦秋目光又转到小梅的身上,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清醒了吗?”
    小梅仍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又目,道:“醒过来了。”
    铁梦秋道:“姑娘请再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势,看看是否好些。”
    小梅转过身子,低头看一眼,只见胸前的红痣,已然收缩了很多。不禁心中大喜,道:
    “红痣缩小了很多。”
    铁梦秋道:“只要能找到了对症之药,那就不难治好了……”
    语音一顿,接道:“姑娘此刻是否还可回到院内一行。”
    小梅道:“我身份已然暴露,倒也用不着躲躲藏藏了,如是他们真刀真槍的向我挑战,我倒不怕他们。”
    铁梦秋道:“那很好,姑娘小心一些,回房去换套衣服,带了你的暗器兵刃,再来此地,八卦教向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暗算见长,你独自留在内院,容易受人计算。”
    小梅站起身子,道:“小婢去去就来。”
    仗剑护身,疾快地向后院奔去。
    小梅去后,沈百涛匆匆行了进来,道:“留在帅府中的人,还有十八位,这都是我亲年训练,追随我多年的人,但小梅姑娘前车之鉴,在下不敢说他们仍然忠实,铁兄目光如炬,洞查细微,也许能找出他们隐藏之秘。”
    铁梦秋道:“他们现在何处?”
    沈百涛道:“都在花厅外面。”
    铁梦秋行出花厅,果见十八条汉子,一排横立,站在花厅石阶前面。
    铁梦秋目光转动,仔细瞧过了十八个大汉,只有四个人,有些真实功力,其余的人,都未有扎实的根基,对付一般的人,自然绰有余裕,但如遇上了江湖高手,实是难当一击。
    这些人,大约近日中很辛苦,大部分人脸上都泛现出困倦之色。
    铁梦秋瞧过了十八人后,未发一言,大步行回花厅。沈百涛急步而入,道:“铁兄,可瞧出了这么可疑之征吗?”
    铁梦秋摇了摇头,道:“八卦教不会要他们入教。”
    沈百涛啊了一声,道:“为什么?”
    铁梦秋道:“八卦教,虽然在督帅府中死灰复燃,但却决不会吸收你这些属下作为教中弟子,因为八卦教不会在帅府中吸收徒众。”
    沈百涛沉吟一阵道:“铁兄说的有理,如若他们在帅府之中吸收徒众,很快就会被人发觉了。”
    铁梦秋道:“可以说,他们在帅府中收入教中的人,都是身份很高,对八卦教有所帮助,或武功高强的人,他们在教中亦必有着相当的身份。”
    沈百涛道:“铁兄高见,令人折服。”
    铁梦秋道:“沈兄可把这十八位属下,分作三班,让他们警戒花厅中四周,一有警兆,就立刻传出警讯。”
    他说的很含蓄,言下之意,无疑是说这些人不堪一击。
    沈百涛心中明白,口中却连声应遵:“兄弟亦觉得无法用他们拒挡敌人。”
    当下,依照铁梦秋的吩咐,把十八个属下,分成三班,大部份在休息,当班的分布于花厅四周。沈百涛布好了防守之势,才对铁梦秋道:“铁兄,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铁梦秋道:“等一等,关总镖头率领了镖中人手赶来,咱们再研商行动……”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猜想,人家也在研商对付咱们的办法……”
    谈话之间,关中岳已带着一群镖师赶到。除了方振远带几位镖师留在镖局之外,杨四成、林大立、张大豪、李玉龙、于俊,连同关中岳,计有六人之多。
    关中岳回顾了杨四成一眼,低声说道:“四成,把你见到的事情,告诉铁兄。”
    杨四成应了一声,抱着拳说道:“兄弟和总镖头同来帅府,但兄弟觉得本身的本武功有限,所以,我就潜于后院中躲了起来。”
    铁梦秋道:“杨兄果然是阅历丰富的人,但不知杨兄见到了什么?”
    杨四成道:“说起来,兄弟惭愧的很,我躲在后园中,守了一夜之久,只见到了一件事情。”
    沈百涛道:“什么事?”
    杨四成道:“徐夫人两度出入后园小门……”
    沈百涛道:“哪一座后园小门?”
    杨四成道:“帅府后园中,有几座小门?”
    沈百涛道:“两座。”
    杨四成道:“有一座小小的圆门……”
    沈百涛道:“那座国门通往一座佛堂中。”
    杨四成道:“通往哪里,在下不知道,在下隐藏在一丛花草之中,不敢妄动,只见到徐夫人出入那圆门两次。”
    铁梦秋道:“那佛堂之中,住的有人吗?”
    沈百涛道:“有一个人。”
    铁梦秋道:“什么人?”
    沈百涛道:“看守佛堂的一位老婆婆。”
    铁梦秋道:“那老太婆有多大年纪了?”
    沈百涛道:“大概有七十多岁了吧!”
    铁梦秋目光转到杨四成的身上,道:“杨兄,你可瞧清楚了那是徐夫人吗?”
    杨四成道:“不会错,在下看的很清楚。”
    铁梦秋道:“一共去了有多长时侯?”
    杨四成道:“第一次,大概去了有顿饭工夫之久,中间隔了有半个时辰之后,重又去了一次。”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咱们要到佛堂中去一趟。”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也不用急着去,他们不会走,咱们人手多一些,已可调配得开,可以和他较量一番了。”
    关中岳道:“铁兄,你看要怎么调动,咱们就怎么安排,沈兄和我,均听所命,应该怎么做,你只管吩咐就是。”
    铁梦秋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在下是恭敬不如从命。”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关兄请选两位镖师,留在这里保护督帅大人。”
    关中岳道:“兄弟留下张大豪、林大立,余下的请铁兄调遣。”
    小梅对沈百涛说道:“沈兄,咱们到佛堂瞧瞧去。”
    沈百涛道:“去几个人?”
    铁梦秋道:“带着杨镖头同去,咱们三个人就成了。”
    沈百涛点点头,道:“好,在下带路。”
    举步向前行去。
    铁梦秋道:“沈大人。”
    沈百涛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什么事?”
    铁梦秋道:“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沈兄尽管追问,兄弟从旁观察。”
    沈百涛道:“如是应该出手时,还望铁兄当机立断,自行出手。”
    铁梦秋道:“这个不劳沈兄费心,兄弟自会适时出手,但沈大人如是发觉可疑之处,亦不妨尽量的多问个水落石出。”
    沈百涛道:“多谢指教。”
    举步向前行去。
    铁梦秋、杨四成鱼贯相随,步出花厅。
    沈百涛对帅府中的形势,十分熟悉,穿越后园,直奔佛堂。
    铁梦秋秋目光转动,只见这座佛堂,整个用红砖砌成,四面是林木环绕,虽然不大,但在整个帅府中,自成院落。
    除了一座圆门,通往帅府中之外,四面都高过丈余的砖墙。
    沈百涛举步行近门前,叩动门环。
    良久之后,才听到一阵缓慢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耳际间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什么人?”
    沈百涛道:“是我。”
    木门呀然而开,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妪,出现在门内。欠身说道:“原来是沈大人。”
    沈百涛举步向门内行去。
    铁梦秋、杨四成紧随而入。
    那白发老妪放过了沈百涛,右手竹杖一探,拦住了两人,冷冷说道:“两位停一停。”
    铁梦秋两道冷厉的目光,扫掠了那老妪一眼,停下了脚步。
    沈百涛回顾了那老妪一眼,缓缓说道:“放他们进来。”
    白发老妪缓缓收回竹杖,道:“沈大人,这佛堂乃夫人所设,除了夫人之外,平日里很少有人到此,沈大人乃督帅亲随,老身还可妄自做主,但这两位素未晤面,身份本明,老身可不能放他们进去。”
    沈百涛道:“他们都是督帅亲信,至友,在下愿作担保。”
    白发老妪摇摇头,道:“沈大人错了。”
    沈百涛一皱眉头,道:“你不过是一个守佛堂的老仆,敢对在下如此无礼。”
    白发老妪笑一笑,道:“佛堂不比军帐,沈大人不用吓唬老身。”
    沈百涛嗯了一声,道:“听起来,似乎是这佛堂内,藏了不和的隐秘,所以,你怕人家查看,是吗?”
    白发老妪淡淡一笑,道:“沈大人错了,如这佛堂属于私人所有,那人也不是老身,而是徐夫人。”
    沈百涛淡淡一笑,道:“就是夫人所有,在下也要查看,你如再借故拦阻,在下就无礼了。”
    白发老妪不淡一笑,道:“听沈大人的口气,难道你敢动手打人么?”
    沈百涛道:“不错,你如再借故拦阻,沈某人可能要动手打人了。”
    铁梦秋身子突然一侧,疾快地闪地那老妪的竹杖,冲入了院中。
    杨四成紧跟着举步向前冲去。
    哪知一举步间,突觉腿上被股重力一绊,身不由主的砰然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一跤摔杨四成虽然有些微得疼,但更使杨四成心头震骇不已的是,那一杖不但力道奇大,而且自己已然让避两次,竟然让避不开。
    但这一跤也摔得杨四成恍然大悟,站起身子,哈哈一笑,道:“你老人家是真名人轶事人不露像啊!要不是让在下掉这一跤,在下实在想不出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妪,竟然有这等高明的手法。”
    沈百涛也为之精神一振,冷冷对那白发老妪说道:“你已经露了真像,用不着再掩饰了。”
    白发老妪脸色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老身奉命,守护这座佛堂,任何人,未得夫人之命,不得擅入,三位如若不想和老身冲突,只要取得夫人一纸令谕,事情就和老身无关了,三位就算在佛堂中挖地三尺,老身也不便过问。”
    铁梦秋道:“沈大人,这帅府中可有这么一个规矩。”
    沈百涛道:“在下未听说过。”
    铁梦秋道:“如是沈大人自觉不用遵守此命,那就下令行动了。”
    言下之意,那无疑是说明,要沈百涛下令对付这白发老妪。
    沈百涛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以督府总管身份,要你放下竹杖。”
    白发老妪淡淡一笑,道:“佛堂之内,只听夫人命,不闻将军令。”
    杨四成两手一探,拔出判官双笔,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甘束手就缚。”
    沈百涛道:“杨兄,给我拿下。”
    杨四成双笔一顺,正待出手,突闻暗影中传出一声冷笑,道:“慢着。”
    沈百涛重重地咳了一声,道:“看来,老婆婆,在这佛堂中埋伏了不少人手。”
    这时,黑影中,缓步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大汉。
    那大汉脸上蒙着一片黑纱,看上去,有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白发老妪冷然一笑,道:“沈大人,你如想退出去,现在还来得及。”
    沈百涛道:“嗯!你老人家,在佛堂隐居了这么久,在下竟然未瞧出你是身负绝技的高人。”
    白发老妪道:“沈大人想不到的事情很多。”
    沈百涛道:“可惜,可惜。”
    白发老妪道:“可惜什么?”
    沈百涛道:“你不能忍下去,终于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他尽量拖延时间,希望那铁梦秋能决定个处理的办法。
    但铁梦秋一直是冷冷地站着,不说一句话。
    这时,那蒙面大汉已然逼近到杨四成的身侧,手中执着一把单刀。
    但那黑衣大汉,并未立刻攻向扬四成,只是将刀相对,两人保持着对峙之势。
    沈百涛沉思了一阵,突然举步向那白发老妪行去,口中说道:“你要造反吗?”
    右手一伸,疾向那白发老妪的竹枝上抓去。
    白发老妪竹枚一伸一缩,呼的打了一个转。
    沈百涛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击了过来,要想闪避,已自无反,砰然一声,被那老妪竹杖击了一个跟头。
    他冲锋陷阵,身经百战,从未吃过这种苦头,不禁大怒,一跃而起,疾向那白发老妪扑了过去。
    但见那竹杖一闪,迎面飞了过来,势道迅如电火。
    沈百涛心中想闪,人却闪避不开,被那竹杖一挥,砰的一声,又摔在地上。
    两把之下,沈百涛心中已明白自己和那白发老妪武功差的太远,如再妄动,只有自讨苦吃。
    这时,那看上去本甚慈和的白发老妪,突然间,变的十分狰狞,双目中凶光闪动,脸上青筋暴出,整个的睑型,也似是暴长了许多,手中竹杖,指在沈百涛的前胸之上,冷冷地说道:“沈大人,不要再妄动,激怒了老身,会出手杀人。”
    沈百涛已了然,那白发老妪并非虚言恐吓,只要挥杖一击,确可取自己之命,督帅毒伤未愈,自己实不能就这样死去,正在筹思适当的措词回答,瞥见人影一闪,铁梦秋突然到了身侧,右手一探,抓住了白发老妪的竹枝。
    他动作快速绝伦,快得无法瞧清楚。
    沈百涛固然是礁的大为震惊,就是那白发老妪,亦觉震骇不已,两道凶煞的目光,直向铁梦秋逼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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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佛堂魔窟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看来,这座佛堂,似是贵教发号施令的所在。”
    白发老妪脸上微现惊愕之色,道:“你是什么人?”
    铁梦秋道:“在下江湖上无名小卒,姓名不足以骇人,不说也罢……”
    语声突然一转,冷漠地说道:“这佛堂之中,贵教埋伏有多少人手,可以要他们全数出来了。”
    白发老妪道:“你满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什么教不教的,老身听不明白。”
    铁梦秋冷笑一声,道:“八卦教,贵教措督帅府中,重起炉灶,使死灰复燃,不过,可惜一件事……”
    白发老妪奇道:“可惜什么?”
    铁梦秋道:“可惜你们翼还未完全丰满,竟然要轻举妄动,露出了马脚。”
    白发老妪暗中运气,猛力一夺竹杖。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老婆婆心中应该明白了。”
    白发老妪道:“明白什么?”
    铁梦秋道:“你非我敌手。”
    白发老妪道:“未必见得。”左手一扬,五指箕张,半寸长短的指甲,形如魔爪一般,直向铁梦秋抓了过去。
    铁梦秋左手疾起,拍出一掌,封开了白发老妪的攻势。
    两人各用右手抓住竹杖,左手互作攻拒。
    片刻之间,相搏五招。
    这时,沈百涛已站起身子,冷眼看着两人搏斗,他自知武功相差太远,也未出手帮助。
    突然,一声夜枭般的怪叫,那白发老妪弃杖而退。
    但她退了五六步后,又停下身来。
    铁梦秋已然举起了夺下的竹杖,目睹那老妪停下之后,又缓缓放下竹杖。道:“停下不逃,倒是明智之举。”
    那白发老妪左手托住右肘,脸上满是怨毒之色,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铁梦秋竹杖突然一回,但闻啊呀一声,那黑衣大汉,突然摇了两摇,摔倒在地上。
    杨四成和那黑衣大汉相对而立,就没有看清楚铁梦秋的那回手一杖,是怎么一个来法。
    铁梦秋回杖一击之后,头也未回的逼近那白发老妪,冷冷的说道:“我不喜多费口舌,也不喜多问人话,但我如一旦问了,你就要据实回答,除非不怕死。”
    那白发老妪两道怨毒的目光,突然收了回来,垂下头来。
    原来,她和铁梦秋目光触接之时,只觉铁梦秋那两道目光,有如利剑,不可遏视。
    铁梦秋行近那白发老妪身前,缓缓说道:“看你的武功,在八卦教中,身分定然不低。”
    那白发老妪,似是已被铁梦秋的精神震慑,点点头,道:“我是护法。”
    铁梦秋道:“佛堂中还有人吗?”
    白发老妪道:“有……”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名人轶事声,由佛堂中传了出来,道:“朋友,不用逼问一个老妇人,请进佛堂谈谈吧!”
    火光一闪,佛堂中亮起了两支火烛。
    铁梦秋未转顾,冷冷地对那老妇人,道:“你带路。”
    白发老妪一语未发,举步向佛堂行去。
    铁梦秋紧跟在老妇身后而行,目光一掠沈百涛和杨四成道:“两位跟我身后。”
    杨四成、沈百涛都明白,已经找到了八卦教在帅府中的主要所以,此后所遇,必是武功极高的人,跟他身后而行,便予照顾。
    两人同意一心意,不约而同,一起举步,紧随在铁梦秋的身后。
    铁梦秋竹杖扬起,护住身子,行入佛堂。
    佛堂中黄绫幔壁,供着一座白衣观音大士的神像。
    布置很简单,但看上去却有一种肃穆的气氛。
    供台前,盘膝坐着一个白髯垂胸,身着八卦道袍的老人。
    铁梦秋缓缓向前行近两步,逼近那白髯老人身侧,冷然一笑,道:“阁下不用再耍什么花招了,有什么话,在下希望直截了当地那么说出来。”
    竹杖上一加力,把那白发老妪拨开五尺。
    白髯老人缓缓站起身子,道:“那很好,不过,你要先回答老夫几个问题。”
    铁梦秋道:“在下不想接受任何威胁。”
    白髯老人道:“好狂妄的口气。”
    铁梦秋嗯了一声道:“大约,咱们本分出胜败之前,阁下不愿回答在下的话。”
    白髯老人道:“动剑动刀,以命相搏,未免太煞风景。”
    铁梦秋道:“那么?阁下有什么高见呢?”
    白髯老人道:“咱们先对十掌,不论何人攻出,都以十招为限。……”
    铁梦秋接道:“何必限于十招,而不一举间分个高下出来。”
    白髯老人道:“老夫见识过你的武功,十招之后,如是还不住手,必然打入十分凶险之境,老夫还有事请教,不愿在话还未说明之前,彼此有人受伤。”
    冷冷喝道:“小心了。”
    右手一抬,拍出一掌。
    铁梦秋左掌疾挥,突穴斩脉扫向那老人腕穴。
    白髯老人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好武功。”
    右手收回,左掌拍出。
    铁梦秋弃去竹杖,挥掌抢攻,双方以快打快,争抢先机。
    原来,两人一动上手,就感觉到十招之内,谁也无必胜的把握,只有尽量抢快,希望在十招限度之内,自己能多攻出一招。
    十招搏斗,瞬息即完。
    两条缠斗的人影,忽然分开。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阁下占先了。”
    白髯老人脸上一热,道:“你身手果然高明,我先你出手,你竟能十招内攻出五招。”
    铁梦秋道:“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
    白髯老人道:“老夫先出手,让你行问话。”
    铁梦秋道:“看你这身衣服很像八卦教主。”
    白髯老人淡然一笑,道:“八卦教主,如若只有区区这点本领,八卦教如何还能振兴。
    铁梦秋啊了一声,道:“如何才能见到贵教的教主。”
    白髯老人摇摇头道:“朋友,你来的太晚了一些,敝教主天亮时分离开了此地。”
    铁梦秋道:“这么说来,在下和责教主实是无缘了……”
    白髯老人接道:“对!咱们八卦教中,就讲缘份二字……”
    铁梦秋道:“我自有办法,让贵教主到处找我。”
    白髯老人道:“有这等事,老夫想不出用什么办法?”
    铁梦秋道:“报仇,我要他找我报仇。”
    伸手从沈百涛身上取过长剑,横在前胸,道:“你们有多少人,叫他们一起出来吧,在下希望这一场搏杀之后,责教中再无弟子,在帅府中惹事生非。”
    沈百涛低声道:“铁兄,找他们要救治督帅的解药。”
    铁梦秋道:“恶人性弱,越是表面上凶残无比的人,越是怕死,在下见识得太多了,所以,咱们不能予他们施展诡计的机会,到时间,他们自会求饶。”
    长剑回转,指着那身穿八卦袍老人,接造:“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可以召集属下群攻,也可以两人联手,但如果你们不肯联手,在下也不感激,我数到五字,如是无人攻我,在下就先发制人。”
    也不管别人的反应,自己数了起来。
    五字声落,长剑已突然递出,攻向那白髯老人的前胸。白髯老人心中原想,铁梦秋数完之后,无人理会他,定然会再谈谈斤两,却不料他说杀就杀,一剑直刺要害。
    慌急中,袍袖一挥,拍出一股潜力,人却疾向旁侧跃出。
    铁梦秋笑一声,剑尖颤动,问起两点寒芒,追踪刺到。
    白髯老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忖道:这是什么剑招,怎的如附骨之蛆,随形之影。
    心中念转,人却一跃八丈。
    脚落实地,铁梦秋人剑已跟踪而至,剑尖寒芒,逼上前胸。
    铁梦秋冷冷道:“我就要用这一剑杀死你。”
    白髯老人双掌连挥,拍出波波强风掌力,人却满堂乱闪。
    不论他如何转身跃动,那长剑一直盯住他,稍一停步,剑尖就逼上前胸、后心等要害。
    杨四成、沈百涛冷眼旁观,目睹铁梦秋的剑势,不禁心头骇然,只瞧的呆在当地。
    那身着八卦道袍的老人,飞跃了一阵之后,自觉无能避开那如影随形的剑势,突然停了下来。
    铁梦秋长剑震动,挑开了那老人身上八卦道袍,剑尖直点在肌肤之上。
    白髯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一招是什么剑法?”
    铁梦秋道:“这叫如影随形。”
    白髯老人道:“剑如其名,果然是神效卓著,老夫在江湖上行走五十年,未见过这等剑法。”
    铁梦秋道:“不幸的是,老前辈在花甲之后,遇上了这档子事。”
    声音突然间变的冰冷,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说出实话。”
    杨四成凝目望去,只那铁梦秋脸上一片冰冷之色,叫人瞧不出他心中是否真的有杀人之意。
    那白髯老人望了白发老妪一眼,缓缓说道:“你的意下如何?”
    白发老妪道:“什么意见?”
    道袍老人道:“咱们是说实话呢,还是殉教一死。”
    白发老妪沉吟了一阵,道:“在教中身份,你比我高出很多,这应该如何,自然要你决定了,和老身无干。”
    道袍老人道:“老夫如若殉教一死,只怕你要泄漏教中隐秘,所以,你要死在我的前面,老夫才能放心。”
    那白发老妪淡然一笑,道:“我要如何一个死法呢?”
    道袍老人道:“自碎天灵要穴,或是一头撞在墙壁上,都可以致人死命。”
    白发老妪叹息一声,道:“老身活了这把年纪,实是死不足惜,不过,老身觉得这死法,对老身而言,难免是太冤枉一些。”
    道袍老人道:“这么说来,你是准备情急拚命了。”
    白发老妪望了铁梦秋一眼,接道:“老身已领教过这位年轻朋友的厉害了,那确实比我们高明的多,老身自知非她之敌,所以虽然情急,但却无法拚命。”
    道施老人冷哼一声,道:“你说了半天,敢情是有些怕死。”
    白发老妪轻轻咳了一声,道:“老身不甘就此一死。”
    道袍老人怒道:“你这等轻藐教规,老夫日后见得教主,定要……”
    白发老妪淡淡一笑,道:“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教主了。”
    道施老人怒道:“为什么?”
    白发老妪道:“你如不泄露教中之秘,这位年轻人决不会放过你,你如是泄露了教中之秘,教主岂能容你。”
    闻到那道袍老人冷笑一声,回顾了铁梦秋一眼,道:“阁下如想知晓八卦教详细内情,在下极愿说出。”
    铁梦秋道:“那很好,我洗耳恭听。”
    道袍老人冷然一笑,道:“不过,是有一个条件。”
    铁梦秋道:“杀了你的属下。”
    道袍老人道:“不错,杀了她,我才能毫无顾忌地说出八卦教中内情。”
    白发老妪双目中暴射出恶毒的光芒,冷冷地望了道袍老人一眼,道:“如是你能泄露八卦教的隐秘,老身又有何不敢说出来呢?”
    突闻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杨四成双笔一振,疾奔向佛堂门口,准备挡住来人。
    铁梦秋却淡淡一笑,道:“杨镖头,不用拦他们。”
    杨四成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妇人,急急奔入了佛堂。
    沈百涛心头一震,欠身说道:“夫人。”
    来的正是徐夫人,身后紧跟着两个劲装执剑的少女,但却停步佛堂外面。
    徐夫人冲入佛堂。
    铁梦秋默默不语,静观局势的变化。
    徐夫人望望那白发老妪,道:“梁妈,你真是八卦教中人?”
    梁妈似是恢复了冷静,淡淡一笑,应道:“不错。”
    徐夫人急急接道:“梁妈,我要解药。”
    梁妈道:“什么解药?”
    徐夫人道:“打救督帅的解药。”
    梁妈道:“夫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夫人怎么发落我们。”
    徐夫人道:“放你们走,不管在帅府中有多少人,我担保不伤害你们。”
    梁妈望望铁梦秋,摇摇头,道:“这个人,我不认识……”
    目光转到沈百涛的身上,接道:“先生,这些人都是你请来的吗?”
    沈百涛笑一笑,接道:“不错,都是我请来的,如果没有这些人,在下早就已死于夫人的佛堂了。”
    徐夫人冷冷说道:“不论你怎么想,但有一件事,最为重要,那就是救助督帅要紧。”
    沈百涛道:“夫人可是已胸有成竹。”
    徐夫人道:“嗯!放了他们,就可以取到解药,这法子简单的很。”
    沈百涛道:“夫人,谁告诉你的法子。”
    徐夫人回顾了佛堂外两个婢女一眼,道:“她们。”
    沈百涛道:“这些人,都是八卦救中的重要人物,放了他们,无疑纵虎归山。
    徐夫人道:“督帅的生死,总是比他们重要一些。”
    徐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夫人,你如何能确定,他们给你的解药,是真正解毒的药物。”
    徐夫人沉吟了一阵,道:“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们,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总得试试,你们武功高强,你制名人轶事服了八卦教中人,但却无法解除督帅身中之毒。”
    铁梦秋道:“放了他们可以,但必得事先和他们谈好,如是那药物,不能解督帅之责,他们都要以性命相偿。”
    徐夫人问道:“如是他们真能够解了督帅之毒呢?”铁梦秋道:“自然放了他们。”
    徐夫人点点头,道:“好!你和他们谈谈吧!”
    铁梦秋道:“梁妈,那解药在何人的身上?”
    梁妈道:“我只带有一半。”
    铁梦秋道:“这话怎么说?”
    梁码道:“督帅身中之毒,是一种混合毒,要四药并用,才能解去,但我身上只带有两种解药,必得找出另外两种,才能使督帅清醒过来。”
    铁梦秋道:“其他那两种解药,在什么人的身上?”
    梁妈摇摇头,道:“降了他自动挺身而出之外,只有教主一人知道。”
    铁梦秋道:“贵教主现在何处?”
    梁妈道:“行踪无定,老身等亦不知晓。”
    铁梦秋秋目光转到徐夫人的身上,道:“夫人听到了吧,放了他们,他们也无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
    这当地,佛堂外一个劲装执剑的少女,突然行了进来,道:“还有两种解药,在我身上,你只要放了我们,我们就可以把四种药物,一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
    铁梦秋道:“我答应放人,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药物,督帅眼下药物之后,人如清醒过来,诸位就尽管走路,如是药物不能使督帅清醒,那么,诸位就别想活了。”
    那劲装少女脸色一变,似想发作,但却被梁妈摇手阻止,缓缓说道:“你不要发作,咱们所有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敌手。”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你们没有选择,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药物,就只有死路一条。”
    梁妈伸出手去,低声对那执剑少女说道:“把药物给我。”
    那执剑少女略一犹豫,缓缓从衣袋之中,取出两粒丹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梁妈。
    梁妈接过丹丸,沉声说道:“目下四颗丹丸,都已集齐,我相信以阁下的气度,武功,决然不会说慌了。”
    铁梦秋道:“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值得让在下自毁诺言,一个人只能死一次,死亡在诸位的眼中,自然是看的十分重要了,不过,诸位的生死,在区区的看法里,并非十分重要。”
    他的口气托大中,带有一股来肃的味道,使人无法不信。
    沈百涛道:“铁兄的武功,对付他们,自然是游刃有余。不过,督帅不会武功……”
    铁梦秋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突然踏前一步,右手一探,疾如电光石火一般,抓向那执剑劲装少女。
    那劲装少女,武功不弱,反应更是灵敏,右手一挥,长剑斜里劈来。
    剑风凌厉,斜里斩到。
    铁梦秋左手屈指一弹,施展出武学中上乘的“弹指神通”,正击在剑身之上,右手顺势而入,扣住了那少女的握剑右腕,顺势一转,夺过那少女手中的长剑。
    左手一指,点中了那少女穴道。
    这一连串的动作,虽有先后,但也就不过一瞬间的工夫。
    厅中观战之久,还在发楞,铁梦秋已飞跃出佛堂,长剑一挥,直刺向另一个劲装少女。
    他攻势凌厉,直叩中宫,逼得那少女,只有举剑封架一途。
    双剑相接,铁梦秋的剑身上,陡然间发出一股强大无比的暗劲,循剑而上。
    这是武功中最上乘的震穴之法,那少女觉出对,立时松手弃剑。
    铁梦秋长剑一抬,剑尖逼在了那少女的咽喉之上,冷然说道:“姑娘不想毁了你花容月貌,那就不要妄动。”
    直待此刻,沈百涛和杨四成才霍然警觉,一挥长剑,一展双笔,堵住了佛堂的门口。
    但那道袍老人和梁妈都未妄动,一则是震于铁梦秋的武功,不敢冒险,二则是铁梦秋的动作太快,两人还未来及想出如何逃走办法,铁梦秋已收拾了二婢,大步行了进来。
    徐夫人只看的呆呆出神,木然站在一侧。
    铁梦秋神情冷静,扫掠了梁妈和道施老人一眼,道:“两位都很世故了,应该瞧出我真有杀人的用心……”
    回顾了杨四成一眼,接道:“点了他们两位的穴道,拿过解药。”
    杨四成应声行了过去。
    铁梦秋道:“咱们到花厅中去,试试这解药能否救醒督帅。”
    杨四成、沈百涛,押着二婢、梁妈和那道袍老人,一行人赶到花厅。
    关中岳迎入了厅中,笑道:“铁兄弟,这几位是……”
    铁梦秋道:“帅府已成八卦教的重要巢穴,这几位都是八卦教中人物。”
    语音一顿,又道:“梁妈?要如何送下解毒的药物?”
    梁妈道:“四药混合,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送下。”
    铁梦秋目光冷肃,扫掠了梁妈和两个少女等一眼,道:“记着,督帅眼下了药物之后,如是有不良的变化,诸位都将遭受到最残忍的报复,每人都将被凌迟处死。”
    说完之后,不再望四人一眼,却回顾着沈百涛,道:“沈大人,请动手给督帅眼下的药物。”
    沈百涛应了一声,拿起药物,清水,行到临时搭在花厅的软榻前面。
    徐夫人突然举步行近软榻,道:“沈百涛,药物给我。”
    沈百涛抬头望了铁梦秋一眼,看那铁梦秋并无阻止之意,缓缓把药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徐夫人。
    徐夫人把药物托在掌心之上,伸出舌头,在四种药物上舔了几下,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给沈百涛,道:“让督帅服用下去。”
    沈百涛应了一声捏开督帅牙关,把药物放入督帅口中,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冲了下去,心中暗暗忖道:如若这药物,是剧毒之药,徐夫人此刻早已毒发而亡了。
    铁梦秋两道目光,一直盯注在督帅脸上,看他反应。
    梁妈等四人,八道目光,也都盯注在督帅脸上瞧着,因为四人,相信那铁梦秋出口之言,定然能够做到,如是这药物救不活督帅之命,四人都死的十分悲惨。
    足足等了一刻工夫之久,果然见徐督帅伸展一下双臂,缓缓睁开双目。
    他数日未食,药毒初解,显得十分虚弱、疲倦,望了几人一眼之后,重又闭上,道:
    “我睡了很久了?”
    沈百涛一欠身,低声应道:“大人中了药毒,已然昏醒了数日。”
    梁妈突然接口说道:“你们是不是守信用。”
    铁梦秋道:“自然是守信用了。”
    梁妈道:“现在,督帅已经清醒过来了。”
    铁梦秋道:“放你们走。”
    大步行了过去,右手挥动,在四人身上各拍一掌,解了穴道,道:“四位可以走了。”
    徐督帅回顾了梁妈等四人一眼,欲言又止。
    沈百涛久年追随督帅,知他心意,急急叫道:“铁兄!督帅想问他们几句话。”
    铁梦秋头未转顾,恍似不闻,对梁妈等挥挥手,道:“诸位请走!”
    梁妈当先开路,向前行吉。
    四人都有一流武功,行至院中,飞身跃起,落上屋面,两个飞腾,人已不见。
    沈百涛呆呆地望着铁梦秋,似想问话,但却又似不敢开口。
    铁梦秋拱拱手,道:“沈兄,咱们答应放他们,不能自毁承诺,督帅的身份不同,一问话,就要落紧,那时,兄弟就不便再做主放他们了。”
    沈百涛点点头,道:“铁兄说的是。”
    铁梦秋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缓缓说道:“在下告辞了。”
    沈百涛吃了一惊,道:“铁兄,你………”
    关中岳一抱拳,接造:“铁兄,此事还未了,我们仰仗之处正多,铁兄怎可告辞呢?”
    铁梦秋道:“八卦教经此一番打击之后,帅府中基础已毁,以关总镖头的阅历武功,足可以对付得了。”
    关中岳摸摸头,道:“铁兄,这个,有些不妥吧……”
    铁梦秋摇了摇头,道:“我实不能在督府中多留。”转身行出花厅。
    沈百涛突然间感觉到铁梦秋是一位高不可攀的人物,心中虽有着很多话要说,但却又说不出口来。
    只好缓步行到关中岳的身侧,道:“关兄,想法子留住铁大侠,我看得出督帅心中很多话要问他。”
    关中岳点点头,道:“好吧!”
    大步追出花厅,高声叫道:“铁大侠留步。”
    铁梦秋回过头,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铁兄,你既然插手了这件事,应该有始有终才好。”
    铁梦秋道:“强敌已去,余下的事,沈百涛足以胜任,再有你关总镖头,从旁照顾,自是毫无问题……”
    语声微微一顿,道:“再说,这督帅府中,还有一位高人,暗中出力甚大,八卦教才未能延展开去……”
    关中岳接道:“还有一位高人?”
    铁梦秋道:“不错,督帅府中,现有着高人,你们却不肯请他帮忙。”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很高,不但是沈百涛听得清楚,就是那刚刚醒来的徐督帅,也听个字字入耳。
    他勉强挣扎着坐起来,不吩咐沈百涛,却望着杨四成,道:“杨镖头帮我请那位的铁壮士回来,我有话对他说。”
    杨四成心中暗道:“铁梦秋的为人,一向难测,但督帅之令,就算明知是钉子也得碰一下才成。
    心中念转,人却追出了花厅,抱拳一礼,道:“铁大侠,督帅请你留步。”
    铁梦秋望望天色,道:“他是布政四省的大员,我是非得听命不可了。”
    他脸上不喜不怒,话里虽然带刺,但口气却又十分平和。
    缓步行入花厅,徐督帅挣扎着,由软榻上迎了过来。
    他体力未复,行了两步腿一软,向地上栽去。
    铁梦秋一伸手扶住了徐督帅道:“大人……”
    徐督帅笑一笑,接道:“咱们是私室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用这种称呼,何况,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
    铁梦秋心中大为感动,暗自忖道:果然是一位体贤下土的好官。口中却说道:“督帅是烈士封疆的大员,在下白衣布丁,私室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岂不是折节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徐督帅吁一口气,道:“先祖余荫,当今错爱,我虽有一片丹心,为国纳贤,为民间解除疾苦,但德薄能鲜,十八年毫无成就……”
    铁梦秋接道:“大人官声清明,万民共钦。”
    徐督帅摇摇头道:“修身、治家,继宗惭愧,连家也未能治,内府中竟作了八卦根据之地。”
    铁梦秋道:“督帅大将之才,自然难懂江湖上的鬼蜮伎俩。”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百涛道:“惭愧的是属下。”
    徐督帅笑道:“百涛你不用自责,祸起萧墙,源生内宅,你怎么能够防范。”
    徐夫人,突然接口说道:“贱妾愧疚极深……”
    徐督帅轻轻咳了一声,道:“等一会咱们得好好的谈谈……”
    目光转到铁梦秋的脸上,道:“铁壮士说,敝宅中还有一位高人,不知是哪一位。”
    铁梦秋道:“哪一位,在下不知,不过,在下知道八封教中,有几种奇幻之术,和很多禁制,督府既是他根据所在之地,何以竟未布设?但在下仔细观察之后,发觉这布设,都早已被人破去,有此能耐之人,必懂河、洛、数术和五行生克之妙,因此,在下断言贵府中,隐居有一位奇人!”
    徐督帅精神一振,道:“有这等重……”
    铁梦秋接道:“在下是就事而论并未夸张。”
    徐督帅笑道:“继忠并非是怀疑铁大侠之言,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铁梦秋道:“奇怪什么?”
    徐督帅道:“那人如若间我之友,何以又不肯现身相呢?”
    铁梦秋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此常人之情也,但真的山林高人,江湖奇人,只行心之所安,并未有存名人间之心。”
    徐督帅笑一笑道:“还有一件事,继宗想不明白,阁上怎能断言那人就隐在帅府之中呢?”
    铁梦秋道:“在下默查他破坏八卦教中布设之法,手法十分细密,而且表面之上,又不易查觉,这说明,他必然有很充分的时间,所以,在下断言他是留居在贵府之中。”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此说倒也有理,但他既不愿现身,想来是必有苦衷,继忠倒也不便找出他了。”
    铁梦秋道:“他能细心破去八卦教中的布设,足证明有助你之心,只要时机适当,他自会现身相见。”
    徐督帅道:“铁大侠说的是,所以,本座想求你铁大侠,多在敞府中留上几日……”
    铁梦秋一挥手,接造:“大人误会了,督帅的官声,朝野共钦……”
    徐督帅哈哈笑道:“铁大侠是由衷之言吗?”
    铁梦秋道:“字字出自肺腑。”
    徐督帅道:“那很好,继忠以十分至诚之心,挽留铁大侠多留几日,继忠还有要事请教。”
    铁梦秋道:“盛情款款,却之不恭,在下答允再留三日。”
    徐督帅道:“好吧!就是三日,继忠希望三日之后,铁大侠能够改变心意。”
    铁梦秋道:“到时间再说吧!大人名人轶事体力未复,不直说话太多。”
    沈百涛道:“铁大侠,眼下该怎么办?”
    铁梦秋道:“先要清除督府里八封教中人。”
    沈百涛淡然一笑,道:“夫人,帅府之中,有多少八卦教中人,夫人清楚么?”
    他心中对徐夫人,充满了忿怒,虽是在尽量忍耐,言语仍是充满着激动之情。
    徐夫人黯然叹息一声,道:“你认为我是八卦教中人?”
    沈百涛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在下对夫人一向着重,人人都怀疑到夫人时,在下还代为解脱,但近日来,在下所见所闻,八卦教听事事物物,似乎是都和夫人有关,是吗?”
    徐夫人道:“他们威胁我,我不能不听……”
    铁梦秋淡然一笑,道:“不论夫人怎么想,但你如想取得督帅和我等信任,第一件事,必需说出你心中藏的隐秘。”
    徐夫人沉吟了一阵,道:“我如说出来,只怕别人也不肯相信……”
    目光一掠徐督帅,道:“我惭愧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所以,我想等事情稍为有些眉目,以死谢罪。”
    徐督帅道:“人非圣贤,谁能无过,过而能改,仍是完人,你纵然犯了一点错,只要不是叛国大罪,那就不至于死。”
    徐夫人苦笑一下,道:“夫君纵有饶恕我的雅量,贱妾却没有再活下去的颜面。”
    徐督帅怔了一怔,道:“有这等事?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什么事?”
    徐夫人道:“一年之前,我已经发觉了八卦教,在咱们府中开始发展,但却被他们威胁,不敢对你说明。”
    徐督帅道:“他们怎么威胁你?”
    徐夫人道:“他们告诉我,不许泄漏八卦教中的隐秘,而在我身上下了一种奇毒!每隔十日,就要服用他们一种药物,如是不眼下药物,过了十日,就毒性发作,全身溃烂而死。”
    徐督帅道:“你怕了。”
    徐夫人道:“他们当面做给我看,那等毒发作后的痛苦,当真是非人所能忍受,但后来,我想通了,不怕他们威胁……”
    徐督帅接道:“一个妇道人家,有此勇气,倒是可敬。”
    徐夫人道:“但他们又出花招,在你和儿子身上下了奇毒。”
    徐督帅道:“几时在我身边下了毒,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徐夫人道:“奇毒就下在食物之中,你在不知不觉中,眼下了奇毒。”
    徐督帅道:“我也在不知不觉之中,眼下解药?”
    徐夫人道:“不错,为了保护你和孩子的性命,我不得不听从他们之命了。”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这完全是保我之命,你哪里有错。”
    徐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早该暗中告诉你的。但我却没有做出来,我被他们威吓住了。”
    徐督帅道:“以后呢?””
    徐夫人道:“以后,他们百般威胁利诱,要我加入八卦教。”
    徐督帅道:“你加入了没有?”
    徐夫人摇摇头道:“没有,他们虽然用了很大的压力,但我一直没有答应。”
    微微一叹道:“我早该对督帅说的,只可惜,我没有这份勇气说出来,姑息养奸,事情越糟,到我们一家人的生死,都捏在他手中时,只好听他们摆布了。”
    徐督帅道:“现在事情已成为过去,你不用再担心了,只管说出你知晓的机密就是。”
    徐夫人苦笑一下,道:“对八卦门中事,我知晓的并不多,他们只是利用我,威迫我,替他们保守机密。”
    徐督帅脸色一整,道:“夫人,事情已经说明了,你必得先打消死去之心,我才能安下心,全力对付八卦教。”
    目光又转到铁梦秋的身上,道:“铁大侠,咱们应该如何处置八卦教徒。”
    铁梦秋道:“那要看督帅的想法了。”
    徐督帅沉声说道:“本帅颇有为难之感,特地请教。”
    铁梦秋道:“他们应该受国法制裁,开堂会审,但那可能招来很多麻烦,如果要我们处置,那就简单了,轻者示警放走,重犯一剑杀死,免得他们死灰复燃。”
    徐督帅道:“铁壮士觉得他们应该受国法制裁呢,还是为你们这些侠士所诛?”
    铁梦秋淡淡一笑,道:“督帅的意思呢?”
    徐督帅沉吟了一阵,道:“我既然知晓了这件事情,就觉得应该让他们受国法制裁才中,我受皇命特赐上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对重囚要犯,可以处决。”
    铁梦秋道:“督帅既有此念,那就不妨让他们受国法制裁了。”
    徐督帅接道:“铁壮士以除恶为志,八卦教不同于其他的江湖门派,也不是在江湖上争强斗胜,他们的用心是掠城占地,殃及苍生,你们侠义人物,如是要动手除好,自然要以此为对象了。”
    铁梦秋说道:“在下留此数月,也就是为了此放……”
    关中岳接道:“铁大侠答应了。”
    铁梦秋神情肃然地说道:“不用拿话套我,也不用激我,在没有找到八卦教中的主脑人物之前,我不会撒手不管,但如除了主脑人物,除他之外,似乎是用不着我再插手了。”
    徐督帅缓缓说道:“铁大侠似乎是早已经胸有成竹,不知有什么需要本帅协助之处?”
    铁梦秋道:“只要大人下一道命令,帅府中人,凡是抗拒搜查者,可予格杀。”
    徐督帅点点头,回顾着沈百涛道:“传我之命下去,铁大侠受本帅之委,清查府中奸细,凡有人敢于抗拒者,格杀勿论。”
    沈百涛应了一声,传谕下去。
    铁梦秋回顾了沈百涛一眼,道:“沈兄最好能派几个人和在下同行。”
    徐督帅道:“百涛你带着几个人,和铁大侠同行。”
    沈百涛低声应道:“属下遵命。”
    目光一掠关中岳,接道:“此地的事,有劳你关兄了。”
    关中岳道:“沈兄放心,兄弟定当全力以赴就是。”
    沈百涛招来了十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属下,道:“铁大侠,人手够吗?”
    关中岳道:“此地留下两三个人,已经够了,铁兄多带几个人去如何?”
    铁梦秋摇摇头,道:“十几个人已经太多,沈兄请选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干的伙计同行就是了。”
    沈百涛选了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属下,随在铁梦秋身后而去。
    徐督帅目睹铁梦秋和沈百涛离去之后,才回顾对关中岳道:“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关中岳道:“傲气重了一些,督帅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徐督帅摇摇头,笑道:“他是什么出身,和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如何?”
    关中岳道:“对于铁大侠,草民所知无多,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来的潇洒,去的自如,对这等人,大人应该纵容一些才是。”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谈不上纵容二字,他是我救命恩人,就算他提出非份之求,我也得对他容忍一些……”
    关中岳说道:“大人果然是腹中行舟,量大如海……”
    徐督帅轻轻叹息一声,道:“铁大侠武功高不可测,才智亦非常人能及,如肯出任仕途,必为国之栋梁,如是关总镖头能够说服于他,本座愿意破格耀升,先予重用,三年内保荐做封疆列士的大吏。”
    关中岳苦笑一下,道:“大人为国求才之心,实是叫人钦敬,但江湖上事,和官名人轶事场中有甚多不同,铁梦秋愿否出而为官在下不愿妄言,在下要奉劝大人一句,八卦教的事,没有结果之前,大人最好不要和他商谈此事。”
    徐督帅道:“为什么?”
    关中岳道:“铁梦秋心意难测,如若发觉了督帅罗致他出而为官之心太过迫切,说不定会突然而去。那时八卦教未完之事,何人能够担当……”
    突闻砰然一声轻响,打断了关中岳未完之言。
    徐夫人骇然叫道:“他们来了。”
    徐督帅道:“什么人?”
    徐夫人道:“八卦教中的人。”
    言犹未了,一道浓烟,直冒起来。
    关中岳乃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一见那冒起的浓烟,立时沉声喝道:“八卦教事的伎俩,不过是些毒烟,毒火,小心一些,闭柱呼吸就是。”
    徐督帅果然是一位十分胆大的人,瞪着双目,向外瞧着。
    那冒升的浓烟,逐渐地谈了下来,只见一个全身青衣的少女,在淡去的浓烟中出现。
    杨四成、李玉龙,连忙拔刀、双笔,待命出手。
    但关中岳心中明白,八卦教的手法决不止此,此刻以保护督帅为主,用不着就和她动手。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借烟雾现身,不过是一些障眼法!”
    青衣少女冷笑一声,打断了关中岳的话,说道:“本姑娘无暇和你们多谈,我来是传达一个口信。”
    关中岳道:“什么中信?”
    青衣少女道:“敝教主有一点要事,未能及时赶到,听说敝教在贵府中的人手,都已被你们逐走。”
    关中岳道:“贵教借督帅府中死灰复燃,倒不失一个聪明办法……”
    青衣少女冷冷接道:“我不要和你谈这些事,我是奉命来此查问,什么人破坏了本教在帅府中的基础。”
    一顿又道:“告诉你们首脑,就说敝教对他破坏水教在帅府中基础一事,甚为不满……”
    关中岳道:“贵教主现在何处?”
    青衣少女道:“明日午时,敝教主在城南十里,曹公祠中候教,你们最好是多去几个人,免得动起手来,不是敌手。”
    关中岳道:“这个不劳姑娘费心。”
    青衣少女道:“记着,明日午时,如果你们不去赴约,敝教主明日即将血洗督帅府。”
    说完话,也不待关中岳再行回答,突然扬手一挥,冒起一股青烟。
    青烟消退时,那青衣少女,已然消失不见,走的不知去向。
    徐督帅望着好消失不见的人影,摇摇头,叹口气,道:“果然是鬼蜮伎俩。”
    关中岳道:“大人,那是一种障眼的迷烟,不足为奇。”
    徐督帅笑一笑,道:“自然是骗不过我们,但一般的村夫愚妇必然会惊为天上人了。”
    又等了顿饭工夫左右,铁梦秋带着沈百涛和两个属下,押解着十二个人,到了花厅外面。
    沈百涛高声说道:“给我捆起来。”
    两侧拥出人来,把十二个押解来的人犯,一齐捆起。
    铁梦秋大步行八厅中,道:“八卦教中人,果然是狡猾的很,大多数都已逃走,只留下这十几个人,作卧底之用。”
    沈百涛道:“铁大侠似乎是能够辨识八卦教徒一般,一眼之下,就可以瞧出那人是不是八卦教中人,然后再搜查他们身上的暗记,十有其九不会错的。”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铁兄,不用搜查了,打蛇打头,咱们要设不擒住八卦教的首脑才成。”
    铁梦秋嗯了一声,道:“关总镖头可是发现了什么?”
    关中岳道:“铁大侠去后不久,八卦教主派了一个人来送信。”
    铁梦秋道:“说些什么?”
    关中岳道:“约咱们明日午时,在城南十里曹公祠中会面,如是咱们不去赴约,明天晚上,八卦教就要血洗督府。”
    铁梦秋道:“他自己派人送信订约,咱们也可免去一番访查,明日午时,咱们准时赴约就是,不过,在下担心一件事。”
    关中岳道:“担心什么?”
    铁梦秋道:“那八卦教中人,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一面和咱们订下了会晤之约,一面遣人暗袭帅府,咱们就不好应付了。”
    徐督帅微微一笑,缓缓道:“本帅有一个办法。”
    铁梦秋道:“大人有何高见?”
    徐督帅道:“本帅之意,我可改扮一下,和诸位同去赴约,顺便也好见识一下那位八卦教主,是何许人物。”
    铁梦秋道:“这法子很好,八卦教中人不会想到我们经略四省的督帅大人,竟会改扮易容,参与曹公祠中之会。”
    徐督帅淡淡一笑,道:“本座只算是一个观众罢了,这出戏要如何唱得好,那还得你们计划安排。”
    关中岳道:“如何调派人手,分配职司,还要铁大侠决定了。”
    铁梦秋道:“关总镖头既如此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语声一顿,接道:“关总镖头清率贵局中杨镖头、林镖头和在下赴约……”
    关中岳道:“督帅大人呢?”
    铁梦秋道:“李玉龙和于俊穿上仆从衣着,和督帅大人在一起,负责保护督帅。”
    目光转到沈百涛的身上,道:“沈兄留在督帅府中保护督帅。”
    沈百涛道:“在下遵命。”
    这时,花厅一角,突然站起了小梅姑娘,道:“铁大侠,分配一点事,给我做吧!”
    铁梦秋怔了一怔,道:“你要做什么?”
    小梅道:“我想与你们同去赴约,见识一下那位八卦教主。”
    铁梦秋突然接口道:“姑娘很想去吗?”
    小梅道:“如是我不想去,也不用这样求你们了。”
    铁梦秋说道:“你可以去,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小梅道:“什么条件?”
    铁梦秋说道:“跟着我,你愿意改穿男装,扮成我随身小童也好,以你本来面目赴约也好,但你要一直跟在我的身侧。”
    小梅道:“好吧!我要换过一身男装,捞作你的书童。”
    铁梦秋道:“随便投什么,都无关紧要,因为八卦教主,很容易能认出你的身份。”
    小梅道:“我脸上没有记号,他怎么能够瞧得出来。”
    铁梦秋笑一笑,道:“在下无意和姑娘辩论,你去换衣服吧!”
    小梅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关中岳道:“铁大侠,那位小梅姑娘,靠得住吗?”
    铁梦秋道:“很难说,八卦教中,有很特殊的制人的方法,不过,小梅姑娘所说的来历家世,却是句句真实,很可能。近几日内,她的家人会赶到开封府来。”
    关中岳啊了一声,末再多问。
    一宵平安,第二天,中午之前,铁梦秋等一行,佩带着兵刃,赶往曹公祠。
    在美中岳想法中,应该分成数路,隐身而进。
    但铁梦秋却对关中岳之言,装作未懂,一直未作掩遮。堂堂正正的,奔行到曹公祠外,推开木门而入。
    这曹公祠,房舍不多,而且年久失修,都已坏去,只有正厅,尚甚完好。
    进入大门后,穿过一段庭院,直到正厅。
    铁梦秋当先而行,小梅紧随铁梦秋的身后,关中岳、杨四成,林大立,李玉龙等,拥护着督帅行到正厅门外,铁梦秋突然停下脚步。
    关中岳等拥护着徐督帅,也极快行近阶前。
    只见铁梦秋双目盯注在石阶前面瞧着。
    关中岳瞧了一眼,只见那石阶之上无阻碍之物,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位铁大侠,不知在瞧什么东西,竟然瞧得十分入神。”
    因为铁梦秋的凝神观察,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盯注在那石阶上瞧着。
    可惜的是,大部分的人,都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铁梦秋回过头,望了关中岳一眼,道:“关总镖头,瞧出一点眉目吗?”
    关中岳摇摇头,道:“瞧不出来,铁大侠发觉了什么可疑之处?”
    这句问话,也正是群豪心中之疑,个个凝神静听。
    铁梦秋道:“那石阶上,有一点淡红颜色,关兄瞧到了吧!”
    关中岳仔细看去,果然发觉石阶上有一片很淡的红色粉末。不留心,很难瞧得出来。当下问道:“那是什么?”
    铁梦秋道:“我想是一种很奇怪的毒物。”
    只听一个娇脆的笑声,由大厅中传了出来,道:“果然是一位细心的人物,难怪能在短短数日中,破去了我们在督帅府中的基业。”
    铁梦秋嗯了一声,道:“阁下夸奖了。”
    耳际间又响起桥甜的声音,道:“把那药物除去。”
    话声甫落,一个身着青衣,右手提着长剑的少女,缓步由正厅中行了出来。
    只见她左手一扬,一点寒芒,正打在那石阶之上。
    波然轻响中,突然闪起了一片火光,熊熊燃起来。
    火势蔓延极快,眨眼间,暴长起数丈方圆的大火。
    火势,挡住铁梦秋等投向大厅中的视线。
    耳际间,又响起那矫甜动人的声音,说道:“这附骨毒粉,只要人身沾上少许,皮肤受伤,就极快开始溃烂,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散布全身而死。”
    关中岳道:“这毒火很恶毒。”
    铁梦秋却冷冷接道:“我们如约而来,希望见识一下你的武功,用不着多用鬼蜮伎俩。”
    那燃烧的火势,足足烧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停了下来。
    关中岳轻咬了一声,道:“好一阵猛烈的毒火,如不是你铁大侠发觉的早,只怕一阵毒火,要咱们十伤八九。”
    铁梦秋低声说道:“八卦教虽然是鬼蜮伎俩,但并非是全属吓人,诸位要小心一些。”
    这当儿,大厅内传出那矫甜的声音,道:“此刻,由台阶到大厅前,再无埋伏,你们可以放心进来了。”
    铁梦秋回顾了关中岳等人一眼,道:“你们跟我保持一段距离。”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关中岳应了一声,向后退了三步。
    小梅却大踏一步,紧追在铁梦秋的身后。
    果然,途中再无埋伏,两人直入大厅。
    一个身着黄衣,长发披垂,脸上戴着金黄面具的人,端坐在大厅前面一张木椅之上。
    在那黄衣人身后,站着两个青衣女婢,各自提着一柄长剑。
    铁梦秋迅快地扫掠了厅中形势一眼,缓缓说道:“阁下是八卦教主。”
    黄衣人点点头,道:“不错,你可觉有些意外之感。”
    声音娇甜,十分动人。
    铁梦秋道:“你既然约我们到此,用不着戴面具了。”
    黄衣人道:“我一向不愿以真正面目见人,因为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无法再活下去。”
    铁梦秋道:“这个不劳费心,在下不怕死,倒愿见识一下真面目。”
    黄衣人道:“这问题不重要。”
    铁梦秋道:“那么阁下要说什么?”
    黄衣人道:“你是谁,师承,门派,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黄衣人那金色的面具之后两道锐利目光,直射过来,一掠徐督帅,冷冷说道:“想不到经略四省的徐督帅,竟然也大驾光临。”
    徐督帅也淡淡一笑,道:“难得啊!想不到八卦教主之尊,竟然会认识本座。”
    黄衣女冷冷一笑,道:“你胆子很大,竟然敢来此地。”
    铁梦秋道:“教主夸奖了。”
    铁梦秋淡然说道:“师承,门派,总难奉告,至于我的武功如何?阁下只好试试看了。”
    黄衣女一笑道:“你好大的口气。”
    铁梦秋向前行了两步,冷冷道:“教主,在下不想浪费彼此口舌,咱们应该早些动手,拚个胜负出来。”
    黄衣女霍然站起身子,道:“你自觉一身武功能够胜过我吗?”
    铁梦秋道:“试试看吧!如是在下的武功,不如教主,在下回头就走。”
    黄衣女道:“好托大啊!”
    口中说话,人却举步向前行了过来,逼近了铁梦秋。
    铁梦秋静静地站着,肃然不动,两道目光,盯注在黄衣女的身上。
    两上人都沉得住气,黄衣女直逼到铁梦秋身前两尺左右,才停下了脚步,道:“咱们先比比拳掌如何?”
    铁梦秋道:“姑娘只管出手。”
    黄衣公道:“小心了。”
    右手一扬,一掌劈了过来。
    铁梦秋肃立不动,左手一扬,食、中二指,点向黄衣女的有腕脉穴。
    黄衣女道:“好灵巧的点穴手法。”
    右手一翻,原势不变,五指反向铁梦秋的左腕上扣去。
    铁梦秋道:“姑娘夸奖了。”
    振起精神,右掌一起,拍向黄衣女的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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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力败强敌
    两个人掌来掌往,极尽变化之能。
    黄衣女叱一声,掌法疾变,双掌翻飞,连环攻出。
    铁梦秋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双掌闪电拍出,阻挡那黄衣女的攻势。
    黄衣女一连攻出了十余掌,始张未能把铁梦秋逼退一步。
    两人变把极快,不大工夫,已然对拚了四十余招。
    徐督帅一侧观战,只觉这两人掌来掌往,搏斗的十分迅快,只是奇怪两人的掌势,何以竟会不接触在一起。
    但关中岳等行家,却是看的大为震骇,只见两人在一招攻拒之间,常包有数招不同的变化,就拳掌招数而言,好已经是至高成就了。
    铁梦秋武功高强,几人早已知晓,但那八卦教主,亦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倒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之外。
    搏斗之间,黄衣公突然飞身退开,伸手取下脸上金色面具,微微一笑,道:“你武功果然高强,无怪乎口气那样狂妄。”
    铁梦秋转头看去,只见那黄衣女,眉如翠带,目似秋水,娇丽动人,竟然是一位绝无仅有的俏丽佳人。
    此刻,她嘴带微笑,脸儿生春,艳丽中,更添了几分动人的娇媚。
    室中人都被那黄衣女的艳丽所动,不觉间,都多瞧了她几眼。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低沉声道:“可惜啊,可惜。”
    黄衣女道:“可惜什么?”
    铁梦秋道:“可惜,你姑娘这等才貌人物,竟然会沦为八卦教中首脑。”
    黄衣女淡然一笑,道:“八卦教的首脑,有什么不好,总比你六扇门里的鹰爪子,强的多了。”
    铁梦秋脸色一变,道:“姑娘认为在下是公门中人,那只好擒你送官治罪了。”
    黄衣女笑一笑,道:“你武功诚然很高,是我出道以来,仅遇的高手,不过,要想生擒我么,只怕还不太容易。”
    铁梦秋道:“咱们已试过拳、掌,姑娘可以亮出兵刃了。”
    黄衣女道:“急什么,咱们谈一会,再动手不迟。”
    铁梦秋冷然一笑,道:“在下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你斗口,姑娘还是请亮出兵刃吧!”
    黄衣女冷然一笑,道:“这么说起来,咱们是非要打一场不可了。”
    铁梦秋右手一探,长剑出鞘,道:“姑娘说的话太多了。”
    黄衣女脸色一变,妙目中神光暴射,右手一按腰间机簧,冷然说道:“你武功诚然高强,但也不用狂到这等程度,厅内狭窄,要打咱们到厅外去打个明白出来。”
    铁梦秋横剑拦住了那黄衣女,却回头望了徐督帅等一眼,道:“诸位请保护徐大人退出厅外。”
    关中岳等应了一声,保护着徐督帅,退出了大厅。
    黄衣女扬一杨柳眉儿,娇媚地道:“你怕我伤了他。”
    铁梦秋道:“八卦教诡计多端,在下不得不防着点儿。”
    仗剑后退,跃出大厅,接道:“姑娘可以出手了。”
    黄衣女回顾两上青衣女婢,低言数语,追出大厅。
    铁梦秋道:“姑娘出手吧,在下不耐再等,如是姑娘不肯出手,在下只好占去光机了。”
    黄衣女道:“你步步逼我出手,看来咱们除了打上一场外,别无和解之道了。”
    右手微一用力,那软软垂地的长剑,突然笔直的立了起来。
    那软剑长逾六尺,抖直起来,比起铁梦秋手中的兵刃,长了一半还多。
    关中岳等一侧观战之人,瞧的心中震骇不已,暗道:“不见她作势用力,长剑已然笔直,想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竟然有此等内力。”
    只听那黄衣女冷哼一声,道:“小心了。”
    长剑一探,灵蛇出穴一般,斜斜点了过来。
    这一招来势甚怪,若点若劈的,使人无法料定她攻的方位。
    铁梦秋长剑一挥,陡然间,光影绕身,人影顿杳。
    只闻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那黄衣女手中的软剑,被那泛起的剑光,震荡开去。
    没有人看清楚铁梦秋用的是什么身法,只见那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光,震荡开黄衣女的剑势之后,突然向前滚去。
    黄衣女娇叱一声,道:“好剑法。”
    右手一探,那六尺软剑,有如神龙舞空一般,突然间,折成一个圆周,迎向铁梦秋攻来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光。
    徐督帅摇摇头,叹道:“这是什么剑法,我经历了不少的战阵,却从来未见过这样的打法,当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关中岳道:“在下也认不出他们用的什么剑法,但这一定是最好的剑法,决然是不会错了。”
    徐督帅笑一笑,道:“他们两个人都很年轻,但却练就了这样的一身武功,这大概就是天份,资质异于常人了。”
    关中岳道:“武功如要练到他们这等境界,单是资质一项,已然无法配合,除自身的禀赋之外,还要有师承,始无良师,纵是不世奇才,也无法练得这等本领。”
    两人在谈话之间,场中的搏斗,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只听那黄衣女大喝一声,腾身而起,人若长虹疾射,直飞上一株高大的古柏之上。
    黄衣女并未在古柏上面停留,略一借力,直向外面飞去。
    铁梦秋也随着飞身而起,追了下去。
    徐督帅低声说道:“关兄,他们打出胜负了没有。”
    关中岳苦笑一下,道:“他们搏斗很激烈,在下也未瞧出,是否已分出胜负,不过,铁大侠稍占优势,大约是不会错了。”
    徐督帅道:“八卦教主不败而逃,其中必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了。”
    关中岳道:“是的,照常情而言,不败而退,必然是别有安排。”
    徐督帅实有着过人的胆识,微微一笑,说道:“此地还有八卦教中的两个女妖,是否要把她们拿下。”
    语声甫落,突然一声冷笑起自身后,道:“徐断宗,你已身陷重围,还敢大言不惭的拿人,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两侧破烂不堪的厢房之中,陡然涌现出二十余个身着黑色劲装,胸绣八卦,手执兵刃的大汉。
    关中岳、杨四成、李玉龙、于俊、林大立,小梅姑娘等也同时亮出了兵刃,站了一个圆周,把徐督帅护在核心。
    徐督帅倒是十分沉得住气,游目四顾,只见那些人卦教徒,胸前绣的八卦,颜色都不相同,以红为主,亦有金色和白色,想来,那是表达出在教中的身份。
    一个年约五旬,胸绣金色八卦的老者,突然向前行了数步,冷冷说道:“敝教主算无遗策,料定你会来。”
    徐督帅道:“贵教主果然是一位非常的人物,可惜她未走正途……”
    淡淡一笑,又道:“你们一人作孽犯罪,抓到了杀头一死也就罢了,如是要聚众造反,那是祸连九族,罪诛三代的大逆。”
    那黑衣老者冷笑一声道:“你们作官的,都有一张利口,可惜,老夫不吃这个。”
    关中岳冷冷喝道:“无知匹夫,督帅大人好言相劝,是为尔等开一条自新之路……”
    黑衣老者纵者大笑道:“关中岳,你那虎威镖局开的不错,为甚么竟甘为六扇门中爪牙。”
    关中岳道:“阁下既然认识我关某人,想来定非无名之辈了。”
    黑衣老者道:“你不用拿话激我,你关总镖头,认不出在下,那只怪你眼拙,这时间,不是把杯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用不着套甚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关中岳一扬手中金背大环刀,笑道:“朋友,你准备单打独斗呢,还是要群打群殴。”
    黑衣老者道:“八卦教自有教规约束,不受江湖上规戒束缚。”
    关中岳沉声说道:“四成,你们退到大厅中,保护督帅。”
    李玉龙一展雁翎刀,当先向厅中移动。
    林大立、于俊、小梅、杨四成,紧护着徐督帅向厅中行去。
    关中岳大刀一摆,直冲向黑衣老者,道:“朋友,可敢和我关某人一决胜败。”
    黑衣老者手中执着一把据齿刀,杨刀一挥,道:“四面抢攻,生擒徐断宗者,教主有重赏。”
    四周环伺的黑衣人,应声发动了攻势,刹那间刀剑并举,寒芒波涌,分由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关中岳大喝一声,金背大刀卷起一阵凌厉的刀风,攻向那黑衣老者。
    杨四成、于俊、李玉龙、林大立、小梅姑娘,也同时挥动兵刃,分挡四面攻势。
    林大立、杨四成久走江湖,经验丰富,一面挥动兵刃,阻挡敌人攻势,一面招呼李玉龙、于俊等人缩小圈子,几人兵刃,布成一道铁网光圈,把徐督帅围在圈中间。
    关中岳却离群独战,金背大刀展开威猛绝伦的攻势,希望能够早些制名人轶事服那黑衣老者。
    但那黑衣老者亦非弱者,手中锯齿刀,刀重力猛,而招术亦十分纯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关中岳一连攻出了十几刀,都被那黑衣人封避开去。
    但那黑衣人哈关中岳一抡急攻,逼得全无反应之力,心中暗震骇自。
    关中岳一轮猛攻,“未能伤得那黑衣人,立时改用守势,一面暗中瞧看了围攻徐督帅的情势一下。
    只见那杀掉激烈,四周围攻的黑衣人,似乎个个都是高手,攻势猛烈至极,不禁大急。
    就这一失神间,那黑衣老者手中的锯齿刀,趁隙反攻,一刹时,刀聚银波,汹涌而至,阵阵刀气,直逼过来。
    关中岳吃了一惊,赶忙收住心神,全力运刀拒敌。叮当三声金铁大震,两人硬拼三刀。
    三刀三拼之下,关中岳才把那黑衣老者的攻势拦住。
    不待那黑衣老者有还手缓气的机会,关中岳突然举刀在向划出一个半圆形的图案,刀走偏峰,攻出一招。
    这一招,正是他在那藏宝图中悟出的一招,奇幻莫可预测。
    那黑衣老者一怀神间,关中岳手中刀光如波,涌了上来。
    来势有如层波巨浪,给人一处不知如何招架的感觉。
    忽然间,剑风急至,两个黑衣人,突然由两侧攻了过来。
    这两人适时而至,可是,做了黑衣老者的替死之人。
    但闻两声惨叫,两个黑衣人后中兵刃被那层起的刀光震开,一个被拦腰斩作两段,一个被劈去了半个脑袋。
    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在刀势旋动的劲力带动之下,打了两个转身,才倒地死去。
    这一招,奇诡如幻,使得那黑衣老者,瞧的一呆。
    如非两个执剑人适时攻至,黑衣人自知也无法躲过这变化莫测的一刀。
    关中岳杀了两个黑衣人后,哈哈一笑,道:“阁下的运气好,两个替死的人,及时而至,救了阁下之命,但运气一事,素不可求,阁下再接我一刀试试”。
    右手单刀平胸,又在身前划出一个图案。
    这当儿,突闻一声闷哼,传了过来。
    关中岳回头看去,只见林大立右臂上中了一剑,鲜血如注,湿了半条衣袖。
    林大立左臂中剑,斗志仍甚坚强,右手单刀,疾攻两招,迫退了两个近身的黑衣大汉。
    细看形势,已对杨四成大大的不利。
    十余个黑衣人联手合击的攻势,已逼使杨四成等陷入了十分危恶之境,虽然,几人仍能保持着一个环护徐督帅的圈子,但那圈子,已在强敌的压力下,愈来愈小。
    小梅和林大立,都是暗器能手,但在强敌急攻的压力之下,已使两个人无法抽出手来,施用暗器。
    关中岳突然掌在胸前划出一个半圆形的圈子,大叫一声,连人带刀直飞过去。
    这一刀名人轶事具有无与伦北的威势,应声响起了一声惨叫,猛攻小海姑娘的两个黑衣大汉,一个被生劈刀下。
    小梅感受的压力顿减,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右手摸出了四枚珠花镖来,一扬手,四点寒芒,闪电流星般,脱手而出。
    她暗器的造诣,本已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在极近的距离下,更具威势,只听两个黑衣大汉,同时闷哼一声,四枚花镖全部射中。
    一个黑衣大汉,被射中左肩,另三枚珠花镖,全中身上。
    身中三镖,两中要害,那大汉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但那左肩中缥的大汉,却更为激发凶性,不退反进,手中长剑,展开猛锐无比的攻势,欺身直上,凶悍无比。
    本来,关中岳杀了一人,小梅姑娘的珠花镖,双伤了一个,杨四成等感受到压力,应该大大减少才对,但这些黑衣人,并非是普通的江湖人物,如若是一对一的放开手打,任何一个人,都可和杨四成等打一个平分秋色,多两倍以上的人数联手合击,这些人,又都学过联手之法,彼此配合,又都恰当无比,更是威势倍增。
    但关中岳加入之后,局势立时掀起了极大的变化。
    他刀重力大,大开大阖,金背大环刀,有如神龙出云一般,一连十几刀,登时把一群强敌杀退了数尺。
    徐督帅确有着过人的镇静,眼看扬四成等不能拒挡强敌时,仍然面带微笑,神色自若的观战。看到关中岳大刀挥洒,兼顾四面,片刻间,转弱为强,不禁大为赞赏地笑道:“好刀法啊!好刀法!如能为国效力,必是一代名将。”
    就在徐督帅大声赞美之际,突闻一声尖厉哨声,传了过来。
    十几个合力围攻的黑衣大汉,闻声而退,转身疾跃而去。
    林大立扬手一挥,打出了三块飞蝗石。
    两块被人用兵刃击落,另一扬打在一个黑衣大汉的右腿之上。
    但那大汉却暗中咬牙,忍痛逃走。
    打出了三颗飞蝗石后,人已支持不住,身不由土地向后退了一步。
    杨四成收了双笔,一伸手,扶住林大立,道:“林兄伤的很重吗?”
    林大立轻轻咳了一声,道:“不要紧,兄弟还忍得住。”
    李玉龙低声对于俊说道:“咱们追上去。”
    于俊道:“对!好歹也要伤他们两个。”
    两人年少气盛,也不知关中岳打个招呼,联袂而起,直向前面追去。
    但见人影一闪,铁梦秋陡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拦住了两人去路,道:“不用追了。”
    关中岳大步迎了上去,道:“铁兄,那位八卦教主……”
    铁梦秋接道:“那位姑娘,是一位武功奇高的人物,在下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像那位姑娘一般的武功。”
    关中岳啊了一声。
    铁梦秋道:“我们又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我才刺中她一剑。”
    关中岳道:“她伤势如何?”
    铁梦秋道:“她伤的不太重,已被她逃离了。”
    关中岳道:“八卦教有这样的人物,那倒是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铁梦秋回头望了徐督帅一眼,道:“督帅,咱们回去吧!”
    徐督帅道:“好!咱们回去吧!”
    铁梦秋不肯多言,迫得群豪只好不再多问,一行人重又转回到督帅府中。
    徐督帅在花厅中摆下了酒筵,酬谢铁梦秋等相助之情。
    关中岳端起一杯酒,道:“铁兄,关某人先敬一杯。”
    铁梦秋举杯一饮而尽。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铁大侠是忙人,本座不敢妄求铁大侠留在此地,只望能指示我们一个对付八卦教的办法。”
    铁梦秋道:“目下只有一途可循,想办法收伏那位八卦教主。”
    徐督帅征了一怔,道:“收伏八卦教主?”
    铁梦秋道:“不错,要收伏八卦教主,第一,她不是真正的人卦教中出身,只是半途被人捧作了教主;第二,她武功高强,为我出道以来,会到的第一高人;第三,她才智过人,如若全心全意的和我们作对,那将是一桩十分麻烦的事。”
    关中岳啊了一声,道:“铁兄,在下斗胆请教一事。”
    铁梦秋道:“总镖头太过客气了,有甚么,但请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关中岳道:“那位八卦教主和铁少侠武功相较,是否平分秋色?”
    铁梦秋笑一笑,道:“硬要分一个高低出来,我自然胜她一筹。”
    关中岳道:“铁大侠的武功,在下已数番目睹,关某人一生中,见过的武林高手,不能算少,但想不出还有甚么人,能和然大侠并驾齐驱,如是一定找一位,大约应该是失踪二十年的镖旗主人,可和你媲美……”
    铁梦秋正容说道:“镖旗主人,武功绝世,铁梦秋怎能及得”。
    关中岳看他神色郑重,心中微微一动,口中却应道:“铁大侠说的是,想那镖旗主人出现江湖,武林中的世魔大恶,个个息隐不出,自他老人家失踪之后,近几年来,江湖上已然起了变化,息隐山林,晃敢为恶的大魔巨怪,似乎是已经蠢蠢欲动,幸得有铁大侠这么一位人物出现……”
    铁梦秋轻轻叹息一声,接造:“关总镖头,不要对在下寄望太高,我铁梦秋只怕无法为武林效力太多。”
    关中岳道:“但目下江湖上纷争四起,正需要你铁大侠这样的人物。”
    铁梦秋摇摇头,道:“我有一点私务末了,日后是一个甚么样的局面,我还无法预料,因此,目下我纵有心为江湖正义效力,但却无能放手去做。”
    关中岳吃了一惊,暗道:“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他随时就可以离开了。”
    心中念转,口里却说道:“但,铁大侠已经插手于八卦教中事务,总要把这件事,办个水落石出啊!”
    铁梦秋笑一笑,道:“所以,我要向督帅大人和关总镖头荐贤以代……”
    沈百涛道:“你要荐那位八卦教主?”
    铁梦秋道:“不错,但不知督帅大人能否饶恕她一身罪孽。”
    徐督帅道:“铁大侠的推荐,本帅岂有不准之理,但那丫头有如山中之虎,行空天马,如何能够使她改邪归正,为民效命呢?”
    铁梦秋道:“大人如有恕她无罪之心,在下自当说服于她。”
    关中岳道:“如是说她不服呢?”
    铁梦秋道:“如是说她不眼,在下自当搏杀于她,以绝后患。”
    徐督帅笑一笑,道:“我答允恕她之罪,铁大侠只管按步进行说服的事,不过有一件事,本座要先说明。”
    铁梦秋道:“督帅只管请说。”
    徐督帅道:“要她解散八卦教,凡是受过八卦教伤害的人,都要他们设法救助,并使他们脱离八卦教的控制。”
    铁梦秋道:“这自然,督帅还有甚么吩咐?”
    徐督帅道:“记下她的罪状,要她将功抵罪,功过相抵之后,才能论功行赏。”
    铁梦秋道:“在下相信,她如有改过向善之心,必可允诺。”
    徐督帅道:“好!再没有甚么条件了,去告诉她,如若她真有改过之心,过去的事情,我都替她担待下来。”
    铁梦秋叹息道:“咳!大人果然是一位仁慈长者。”
    徐督帅肃然说道:“目下国势不振,连年荒旱,盗匪四起,你们这些身负绝技,身在山野的侠土,单凭只身一剑,行侠四方,铲一二土豪恶霸,那只是杯水车薪,无补于事了。”
    他用词很含蓄,而且话只说了一半,就未再接下去。
    铁梦秋道:“督帅言中之意,铁某明白,可惜的是,在下因有要事,不能助大人一臂之力,我力荐八卦教主,也正是和督帅同样的用心,再说,她手下拥有近百的高手,都是可遣可用的人,对督帅大人的济助,只有在我铁某之上,绝不会在我铁某之下。”
    徐督帅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铁梦秋轻轻咳了一声,道:“大人,在下奉陪一杯。”
    喝干酒杯,接道:“我这就告别了”。
    站起身子,大步出厅。
    关中岳要待拦挡,却被徐督帅示意阻止,高声说道:“铁大侠几时回来。”
    铁梦秋道:“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今夜必至,如是铁某人不能说服那位八卦教主,自当带她人头,来见督帅。”
    徐督帅笑道:“铁大侠,见机应变,不可太过固执。”
    铁梦秋道:“多谢督帅大人的关心,在下自有应付之道,倒是督府中那位高人,还望督帅大人用心查访一下。”
    声暗由外面遥遥传来,人却消失厅外小径上不见。
    徐督帅放下酒杯,道:“难得啊!年轻轻的,竟有了这等成就。”
    关中岳道:“是的,铁梦秋是一位很突出的人才,武林中亦是罕见,他的成就,突破了他年龄限制。”
    徐督帅点点头,道:“铁梦秋是一位非常人物,本座不知江湖中事,无法料断他的用心……”
    关中岳听得征了一怔,道:“督帅大人的意思是……”
    徐督帅接道:“他似乎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待办。”
    关中岳道:“不错,就在下观察所得,那位铁大侠似乎是在寻找甚么?”
    徐督帅道:“他虽然有关人所难及的本领,但他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很,如若他能说的出来,本帅可以下令,四省府县中捕快,帮他寻找,岂不是要快多了吗?”
    关中岳道:“在下亦曾问过他数次,他一直不肯说出来,督帅问他,只怕他也不肯说出来了。”
    徐督帅道:“唉!如能把铁大侠收罗在帅府之中,那当真是天下苍生有福了。”
    杨四成低声说道:“铁大侠亦似是性情中人,虽然他表面上瞧去冷漠一些,但内心之中,还是极为关切,其实,只要是稍具仁心的人,不知内情也还罢了,知晓内情的人,大都不会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管,铁梦秋义侠肝胆,儿女心肠,只要他知道了,不要怕他不管语声一顿,接道:“他在临去之际,讲了一句话,在下倒觉得那是件十分重要的事。”
    徐督帅道:“甚么事?”
    杨四成道:“他要督帅细心查访一千,帅府中隐居的那位高人,是甚么样的人物,在下觉得督帅应该早些行动了。”
    徐督帅轻轻叹息一声,道:“国家大事,民间沉冤,我纵然无法一语中的,但至少可以有迹可寻,提出一二谋略,但对寻找督府中隐居高人一事,本座实是觉得全然无处下手。”
    杨四成道:“督帅不妨想一想,有甚么可疑的人物,然后,咱们再去找他。”
    徐督帅沉吟了一阵,道:“唯一可能的,就是我那位亲家,但我已问过他很多次,他一直不肯承认,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杨四成道:“那位刘大人在下也仔细瞧过,不像是会武功的人,在下觉得可疑的是刘姑娘。”
    徐督帅道:“刘姑娘。”
    杨四成道:“是的,督帅仔细问过她吗?”
    徐督帅道:“我也和她说过,听她口气,似是不会武功。”
    杨四成道:“在下等一路随行而来,也曾和那刘姑娘有过数番会晤……”
    徐督帅接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那位刘姑娘会武功吗?”
    杨四成摇摇头,道:“没有,如若在下能够证明那位刘姑娘身负武功,还怎敢问督帅大人,不过……”
    徐督帅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出来就是,用不着吞吞吐吐。”
    杨四成道:“我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刘姑娘身负武功,但心中总有些怀疑。”
    徐督帅道:“好!那我派人去请他们父女来此一趟。”
    关中岳突然接口说道:“大人既然要请刘大人父女同来,为何不把那刘夫人也请来呢?”
    徐督帅道:“说的也是,请刘夫人也过来一趟吧!”
    沈百涛应了一声,道:“我自己走一趟吧!”站起身子而去。
    徐督帅又端起酒杯,道:“我敬诸位一杯,此番不是诸位舍命保护,此刻本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已寒,来!咱们干杯。”
    群豪各举酒杯,一饮而尽。
    徐督帅放下酒杯,笑道:“诸位见了他们父女之后,如是有什么疑问,只管开口,都有本座替诸位担待。”
    关中岳道:“多谢督帅。”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不用谢我,你舍死亡生,和人拚搏,全都是为的是我,应该由我谢谢诸位。”
    谈话之间,沈百涛已带着刘氏夫妇及女儿,行入花厅。
    刘大人一抱拳,道:“亲家无恙了。”
    徐督帅起身让座,哈哈一笑,道:“多亏这些好汉,舍命相救,使我脱险重生”。
    刘大人望了四周的群豪一眼,道:“在下代亲家谢谢诸位。”
    关中岳、杨四成等齐齐起身还礼,道:“草民等理当效劳。”
    刘夫人道:“这是吉人天相。”
    徐督帅笑道:“这番我死里逃生,使我对人生看法,又有了不少新解。”
    刘大人道:“督帅高论,在下洗耳恭听。”
    徐督帅道:“第一件事,我想解除婉蓉和犬子的婚约……”
    刘大人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徐督帅道:“我说咱们先行解除犬子和令爱的婚约。”
    刘大人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徐督帅道:“犬子已经卧病数年,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如何能和令爱相配呢?”
    刘大人道:“督帅错了,当年他们订婚之日,令郎并无不妥,订下婚约之后,令郎才不幸生病,那只怪小女的命薄,在下虽然比不上督帅大人的显赫世家,但也算书香门第出身,如何能出尔反尔,解除他们的婚约。”
    徐督帅道:“亲家,这是我的意思,和你们无关。”
    刘大人道:“不行,小女未犯过七出之条,为什么要解除婚约呢?”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亲家,稍安匆躁,咱们不能为了上一代的面子,害了下一代的孩子。”
    刘大人道:“这个,这个……”他心中明白,那徐公子的病势,确然已到了沉重难复的境界,女地嫁过去,那无疑害了女儿一辈子。”
    只听得徐督帅接道:“亲家不用难过了,这是我的意思,你们照办就成了。”
    目光转到刘婉蓉的身上,道:“贤侄女,据实回答我几句话。”
    刘婉蓉欠身应道:“只管请问。”
    徐督帅道:“贤侄女,你究竟会不会武功?”
    刘婉蓉摇摇头,道:“不会。”
    徐督帅道:“孩子,这话当真么?”他问的神情严肃,顿然使全场中人,都为之留心倾听。
    刘婉蓉目光转动,缓缓扫掠了四周一眼,道:“我不会武功”。
    徐督帅道:“孩子,那是什么人,暗中帮助了咱们。”
    刘婉蓉道:“是我破坏了八卦教一些布置。”
    关中岳道:“姑娘不会武功,如何会破坏那八卦教的布置?”
    刘婉蓉道:“八卦教中的布置,并非一定要会武功的人,才能以破坏,那是属于智力的。”
    她的话,骤听起来,十分平淡,但却语惊四座,个个凝神静听。
    杨四成道:“姑娘,杨某人斗胆相问一声,姑娘乃大家闺秀,如若全无涉及江湖中事,怎会知晓那是八卦教的布置。”
    刘婉蓉道:“我说过,那是属于心智慧力,不一定要会武功才成,是吗?”
    杨四成道:“那么姑娘的才慧,不但是与生俱来,而且,能够博及不见,就轻易的破坏了八卦教的布置。”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杨镖头,世上有很多事,不一定需要武功,才能解决事端,有时智力比武功更有用处。”
    杨四成微微一笑,道:“在下对姑娘具有绝世的智慧决不怀疑,只是如何能了解江湖中事?”
    刘婉蓉道:“我不明白江湖中事,但我能瞧出那是一种埋伏,然后,就设法破坏它。”
    杨四成道:“这么说来,姑娘的才慧,实是叫人佩服了。”
    刘婉蓉道:“杨镖头夸奖了。”
    杨四成为之语塞,举晌答不出一句话来。
    徐督帅缓缓放下手中酒杯,道:“贤侄女。”
    刘婉蓉欠欠身,道:“徐伯父有何见教。”
    徐督帅道:“老夫废去你和犬子的婚姻一事,贤侄女有何见教?”
    刘婉蓉垂首说道:“全凭父母做主,晚辈悉凭安排。”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那很好,这我作定主意了。”
    拱手对刘大人,道:“刘兄,咱们不做亲家,那就做成兄弟了。”
    刘大人轻轻叹息一声,道:“督帅也不用决定的这样快,再过几个月看看情形再说,如是令郎能够恢复,还叫他们成亲的好。”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刘兄,咱们先不谈这个,我可要请求刘兄答允一件事,不知兄嫂意下如何?”
    刘夫人道:“什么事,说的这种严重,督帅请吩咐吧!”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我想请贤侄女帮我的忙,替我掌理机要文案。”
    刘夫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道:“小孩子,懂什么事,如何能让她当此重任?”
    徐督帅道:“当今圣上,曾经当殿赞我知人善用,我相信我不致于看错人。怕的是两位兄嫂肯答允!”
    刘夫人望了望刘大人一眼,道:“掌理机要文案,非同小可,婉蓉又是个小孩子,如何能担当这等大事。”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督帅既然是提出来了,咱们自是不能拒绝,不过,我觉得应该问问婉儿,看她自己准备如何。”
    目光转到刘婉蓉的身上,道:“孩子,督帅的话,你都听到了,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刘婉蓉道:“爹娘之意呢?”
    徐督帅道:“你爹娘已经商量过了,他们开口问你,自己已经同意了。”
    刘婉蓉道:“只怕我才流学浅,不足以当得机要文案的重任。”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我是从来未看错过人,你只管放心就是。”
    刘婉蓉欠身说道:“如此说来,长者提携,晚辈不敢推辞。”
    徐督帅道:“那很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明天你就要处理公务。”
    刘婉蓉道:“晚辈道命。”
    徐督帅道:“掌理机要文案,乃我几个最亲近的人手之一。从此之后,你要参与我公私机密,为我分忧。”
    刘婉蓉道:“督帅如此器重晚辈,晚辈怎敢不全力以赴。”
    徐督帅目光转到刘大人夫妇的脸上,道:“两位兄嫂,早些请回吧!”
    刘大人站起身子,道:“好,那么我们夫妇先告退了。”
    刘婉蓉也站起了身子,道:“晚辈也应该合退了。”
    徐督帅道:“你坐一会,咱们还要研商一件大事。”
    刘婉蓉只好坐了下来,刘大人和刘夫人却并肩退出大厅。
    徐督帅道:“蓉儿,你幼处深闺,读的是诗词经书,怎会知晓江湖中事呢?”
    刘婉蓉道:“晚辈随爹娘辗转任所,走了不少地方,见识自然也多了一些,但对江湖中事,实无所知。八卦教在府中布置的埋伏,全部和武功无关,晚辈瞧出它情形不对,就随手破去。”
    徐督帅道:“如何一个破坏之法。”
    刘婉蓉道:“他们八卦五行布成的阵势,我随手移开了他们几个布置,就可以使他们全阵变化受阻。”
    徐督帅道:“贤侄女学过五行、八卦?”
    刘婉蓉道:“晚辈看过一本书,那是很实有的奇书,上面专门解说五行、八卦的变化,晚辈闺中无事,就很仔细地把那本书看了一遍而且,晚辈读的十分仔细,闲中无事时,也随手摆些五行八卦的市置。不过,摆过之后,我就随手毁去。”
    她讲的从容、镇静,听起来不见一点破绽。
    关中岳说道:“那本奇书,是否还在姑娘的手中。”
    刘婉蓉道:“还在我这里。”
    徐督帅道:“贤侄女可否把那本奇书,拿出来给我瞧瞧。”
    刘婉蓉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封面破落的书册,递了过去。
    徐督帅接过书册,凝目望去,只见上面写道:“五行奇门……”下面字迹破烂,已然无法瞧出写的是什么。
    遍寻全书,果然不见写成此书之人的落款。
    但书内记述的册页,仍然十分完整,字迹潦草,有很多地方,经过改正。
    显然,那是原始的草书,也许世间只有这一本,还未流传出去。
    徐督帅随手翻了两页。只见上面记述的果然十分清楚,是一本极为实用的书。
    证物齐全,徐督帅不能不相信刘婉蓉的话,缓缓把书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关中岳,道:“总镖头见多识广,瞧瞧这本书,是否知道来历。”
    关中岳接过书册瞧了一阵,道:“这是一本很实用的奇书,但在下未听人说过。”
    徐督帅道:“这一本奇书,不知出于何人之手,又怎会落到贤侄女的手中?”
    刘婉蓉正待回答,只见一个黑衣大汉,急急的奔了进来,停在花厅门外,高声说道:
    “门房值班,有要事禀告督帅。”
    沈百涛行出厅外,道:“什么事?”
    黑衣大汉应追:“有人求见督帅,现有拜贴奉呈。”
    沈百涛接过拜贴看今,只见上面写着:“草民葛玉郎,顿首百皋”,不禁一怔,道:
    “葛玉郎,他的胆子不小。”
    那黑衣大汉道:“属下本不愿为他通报,但四个当值的门房,都被他点中穴道,属下既无能拦阻碍他,那就不如先行通报进来。”
    沈百涛回身行入厅中,说道:“葛玉郎求见督帅,”
    徐督帅道:“葛玉郎,我见过他!”
    关中岳道:“不错,督帅见过他,此人亦是争夺牧羊图的要人之一,此刻竟然要见督帅大人,不知是何用心?”
    徐督帅略一沉吟,道:“不管他是什么用心,有诸位在场,量他也做不出什么歹毒的事……”
    目光一掠沈百涛,接道:“叫他进来。”
    沈百涛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沈百涛引领着葛玉郎,大步行了进来。
    葛玉郎步履潇洒地行入厅中,回顾了一眼,挥手对徐督帅笑道:“山泽草莽,督帅莫怪。”
    徐督帅道:“葛公子有什么话,只管清说。”
    右手轻摆,一个青衣童子,手捧香茗,送到葛玉郎的身前。
    葛玉郎接过香茗,淡淡一笑,道:“督帅的时间宝贵,目下的时机,亦很急迫,在下想请教一事,奉告一事,然后,由督帅大人裁决。”
    徐督帅道:“江湖上的朋友,对我都很抬爱,先说请教的事。”
    葛玉郎道:“听说那牧羊图,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到督帅手中了?”
    徐督帅点头道:“不错,牧羊图又被我收回来了。”
    葛玉郎道:“在下奉告督帅的一件事,是目下有很多武林高手,都已集于开封,而且,已准备下手抢夺牧羊图,这一股强大的实力,如不能善为疏导,必将构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反击之力。”
    徐督帅略一沉吟,道:“葛公子,在本座还未答复你问话之前,我要先行请教一件事。”
    葛玉郎道:“督帅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徐督帅道:“云集在开封的武林高手,是武林中的侠义人物呢?还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
    葛玉郎怔了一怔,道:“这要看督帅的看法了,人之善恶与看法都有关系,见解不同,善恶就很难分辨了。”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葛公子,你好口才啊!不过,本座口中的善恶,好坏,自然是以公平为!”
    葛玉郎道:“就在下所知,武林中人,大都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水可载舟,既不能因噎废食,自应要善于疏导了。”
    徐督帅略一沉吟,道:“此言倒也有理,葛公子日惹悬河,这等黑白之争,只怕是难得结论,咱们就事论事,葛公子此番来意,是单独和本座谈论那牧羊图呢?还是代表了那股强大的实力,对本座有所要求?”
    葛玉郎笑一笑,道:“大人的政声至佳,武林中人谈起你徐督帅,无不赞誉,不过,就在下所知,那牧羊图本为江湖人物所有之物,督帅大人似是用不着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徐督帅笑道:“那遗物是一打埋藏的金银珠宝,庞大财富,是吗?”
    葛玉郎道:“不错。”
    徐督帅道:“所谓云集开封的一股强大实力,可是想取得那批财富。”
    葛玉郎道:“此物既非官家所有,亦不是民间聚集,其以前既为武林中人物所有,自然应该由武林人物取得,督帅大人如能置身事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牧羊图,此事即变为一场江湖纷争;如是督帅大人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江湖高手,多为山林草莽,只怕会冒犯了督帅。”
    徐督帅哈哈一声朗笑,说道:“我无意霸占那幅牧羊图,我只是觉得那批庞大的财富,应该用于该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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