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七章
    林寒青道:“梅花主人的手下,个个武功高强,生擒他们,决非易事。”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你会打暗器么?”
    林寒青道:“暗器虽然会打,但却没有一击便晕倒的把握,那岂不是自露形藏。”
    白惜香道:“我教你一种暗器手法。”
    林寒青已然知她之能,心中毫无怀疑,当下问道:“什么样的手法?”
    白惜香道:“金针钉穴之法……”探手入怀,摸出几只金针出来,就自身几处穴道上比了一比,道:“你打出的金针,如能击中这几处穴道,中针之人,就立刻晕了过去,金针一除,人就立刻复生,生擒他们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林寒青道:“这个,只怕在下的手法,难以如此准确。”
    白惜香道:“那咱们现在就先试试吧!”伸手递过金针。
    林寒青接过金针,道:“如何一个试法呢?”
    白惜香一闭眼睛,道:“在我身上试吧!”
    韩士公接道:“姑娘体质虚弱,如何还能以身相试,不如由老朽承担。”
    林寒青一皱眉头,道:“只怕在下手法不太准确,伤了老前辈,如何是好?”
    韩士公笑道:“不妨事,老朽自信还可承受一针。”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快些出手啦,咱们没有很多时间……”立时传了林寒青用劲出针的手法。
    林寒青道:“韩兄小心了。”
    韩士公道:“不妨……”突然一翻身,倒摔在地上。
    白惜香笑道:“你手法很准,足可以对付敌人了。”
    林寒青拔出韩士公身上金针,说道:“这点距离,加上韩兄站着未动……”
    白惜香接道:“你既是没有把握,那就不要太过称能,暗中发针,打中敌人就行。”
    韩士公拂髯接道:“敌众我寡,身陷重围,兄弟也不用再拘小节,讲究什么不够正大了。”
    林寒青道:“好!韩兄请保护白姑娘,如是小弟在一顿饭工夫之内,还不回来,韩兄也不用现身参与什么大会了,等这场盛会败去之后,保护白姑娘离开险地就是。”
    白惜香道:“你如肯依照我传你手法打出金针,保包万无一失,这是绝传于世的暗器手法,等你擒得敌人归,我再把后面两种手法传你,你就可继百年暗器绝学,独步天下了。”
    林寒青淡淡一笑.闪身而去。
    白惜香目睹林寒青去后,回头对韩士公道:“前辈能在江湖上闯荡数十年,想来定是有惊人的武功了。”
    韩士公道:“说来惭愧的很,有道是英雄出少年,老朽老了,不中用了!”
    白惜香道:“有道是老姜最辣,老前辈不用多谦辞了。”
    韩士公道:“老朽说的是句句实话。”
    白惜香道:“既是如此,那我传你三招武功如何?”
    韩士公道:“怎好麻烦姑娘?”
    白惜香道:“不用客气了,趁他征人未归,借此也好减去等待人的焦急……”
    语声微顿,接道:“这套武功,虽然只有三招,但威力异常强大,名叫‘破山三式’。”
    韩士公讶然道:“破山三式?”
    白惜香道:“不错啊!昔年有一位身负绝学的高僧,受人暗算受伤,被关在一处山洞之中,哪知他竟在囚居中,自行疗好伤势,破洞而出,那洞外为千斤巨石所封,这三式就是当年那位大师,破洞而出的三招掌势,原叫‘裂石三掌’,后来改作‘破山三式’。”
    韩士公道:“这段武林掌故,老朽也好像听人说过,只是不如姑娘说的这般详尽就是,但不知那位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白惜香道:“此时无暇多谈,还是先传你武功要紧,你如想听这些事情,我知道很多,咱们日后再谈不迟。”
    她长长吁一口气,不容韩士公开口,又抢先说道:“这‘破山三式’最大的要诀,就是能把全身的功力集于一掌之上劈山。”
    韩士公突然伸手按在嘴上,运气戒备,蓄势以待。
    原来一个黑衣人匆匆奔了过来,绕过巨冢而去。
    白惜香似是很急于把那“破山三式”传授给韩士公,一见那人去远,立时接了下去,道:“每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人,都知道运气行力,把全身内到,集于一臂一掌之上,但事实上,那远集于一臂一掌上的内劲,仍然是有限的很,这‘破山三式’,却是别走蹊径,能把生命中的潜力,运集掌力之上发出,是以威力奇大,现在我要传你调元化力的方法,然后再传你出手的招术。”
    韩士公早已知她之能,心中毫无怀疑,当下肃然说道:“老朽敬谨受教。”
    白惜香也不谦辞,淡淡一笑,立时开始传授韩士公调元化力的内功心法。
    这是一门奇异、博深的武功,运气行功,大异于常规,别走奇径,激发出生命中的潜能。
    白惜香智慧绝人,她知道如若把个中的道理,详细的解说给韩士公,决非短短一些时间内,可以说得清楚,如其让他半知半解,还不如让他不明所以的好,当下只传实用法门,不解说个中道理。
    那韩士公才智、悟性,虽然难以和林寒青比拟,但他闯荡了数十年的江湖,见闻广博,以丰富的经验,弥补了才智上低拙。
    白惜香传授的条理分明,深入浅出,韩士公都是全身全意的学习,不过顿饭工夫,已然熟记要诀。
    忽见草丛一阵波动,林寒青缓缓由草中潜回。
    白惜香道:“怎么样了?”
    林寒青道:“幸不辱命,我脱出来三个人衣服,其中一人个子瘦小,姑娘或可穿他的衣眼。”
    白惜香道:“好极了,快些拿衣服来换过,时候不早了。”
    林寒青递过衣物,说道:“我和韩兄暂时离此,姑娘先行换过衣服!”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你们转过脸去,不要看我就是,不用避开了,我只要脱下外衣。”
    两人依言背过身去,白惜香急快的换过衣服。
    韩士公、林寒青也换上了一袭黑色劲装,脸上罩上黑纱。
    白惜香道:“咱们不知他们有什么约定的记号,行动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擅自行动,免得露出马脚。”
    韩士公道:“我们随着姑娘行动就是。”
    白惜香道:“你们且莫忘记,随时随地要和我走在一起,咱们要在今午间的英雄大会中,挑起混乱,使那梅花主人,无法按班就序的,执行她屠名人轶事杀天下英雄的计划。”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白姑娘,在下有一事,一直想它不透,憋在心中难过的很……”
    白惜香接道:“快些说吧!咱们要离开这里了。”
    林寒青道:“梅花主人难道和天下英雄,都有仇恨不成,为什么要设下毒计,陷害他们?”
    白惜香道:“如若咱们能找出这原因,那就不难了解那梅花主人的身世了。”分开丛草,徐步向外行去。
    林寒青一侧身,抢在白惜香前面带路。
    三人出了丛草,但见满天浓烟迷漫,十几个黑衣人手执兵刃,分别在四周监视,但这些人并无救火之意。
    白惜香低声说道:“他们晚了一步。”当先折向前边行去。
    一向荒凉的烈妇冢,突然间热闹起来,但见数十个白衣围裙的大汉,来回走动,指拭着桌上的灰尘。
    原来,早已有五十张红漆方桌,摆在高耸的古柏之下。
    那些身着白衣围裙之人,未罩面罩,看上去亦不像会武功的样子,似非梅花主人的属下。
    这时,大约辰中时光,应邀于会之人,除了那些白衣工役之外,只有十几个劲装大汉,分布在四周,看样子似是监视那些工人。
    忽见一个大汉迎面走了过来,说道:“三位是那一位使者手下,可是奉命来此的么?”
    白惜香暗暗忖道:“糟啦,我竟然未想到那梅花主人决不会让这些装束诡异,面罩红纱的人,来接待天下英雄。”
    心中在想,口中却故意粗着嗓子说道:“我们奉小翠姑娘之命而来。”
    那劲装大汉征了一怔道:“诸位是翠姑娘派来的,不知有何吩咐?”神态间甚是恭敬。
    白惜香暗道:“那小翠只不过是梅花主人手下一个婢女身份,但看来权位甚重。”当下接道:“翠姑娘不放心,派我们来瞧瞧准备得如何了。”
    那劲装大汉道:“大都就绪,请上复翠姑娘放心就是。”
    白惜香道:“这就是了。”一转身行了几步,突又回过身来,问道:“可有未按时限,提前赶来应约的人么?”
    那劲装大汉恭恭敬敬的答道:“已有几位赶来,但都被挡在烈妇冢外。”
    白惜香道:“哪位使者主持其事?”
    那劲装大汉似是动了怀疑之心,两道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白惜香脸上,瞧了很久,说道:“伏虎使者。”
    白惜香道:“那很好。”回顾了林寒青和韩士公一眼接道:“咱们去巡视一下。”当先举步行去。
    林寒青和韩士公一左一右的追随在白惜香的身后,缓步行去,表面之上看去,似是白惜香身份高过两人甚多,暗中却是紧相连闭,保护她的安全。
    行出数丈之后,韩士公低声说道:“那小子对咱们动了怀疑。”
    白惜香道:“不要紧,只要你们听我吩咐行事,决不会露出马脚。”
    说话之间,人已走出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荒凉的烈妇冢。
    抬头看去,只见十余丈外,站着八、九个劲装大汉,群集一处,低声相商,不知在谈些什么。
    韩士公四顾无人,低声说道:“白姑娘,那些人定然是赶来赴宴的人,是否要过去给他们打个招呼。”
    林寒青道:“事情有点奇怪,这里既不见梅花主人的属下拦阻,那些人怎会停在那里不动?”
    白惜香道:“咱们过去瞧瞧再说。”三人并肩而行,缓缓走了过去,相距那群人,尚有一丈左右,突听一个粗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咱们应约而来,却又不许我等通过,不知是何用心?”
    白惜香低声说道:“韩老前辈,这人冒失的很,不用给他们说什么了。”
    林寒青心中奇怪,暗道:既是无人拦道,这些人何以不走过来,突然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目光下只见一道细如蛛丝的蓝网,横阻了去路,那蓝网高约一丈二尺左右,如非有极好的轻功,不易跃过。
    林寒青暗暗奇道:“一道细如蛛丝的蓝同,也能拦住你们,未免太窝囊了。”
    但闻白惜香声音传了过来,道:“不要碰到那蓝色的丝网,网上有毒。”
    林寒青暗想道:“区区一片蛛丝担的细网,纵然绝毒之物,也不能拦得住人。”
    这时,那聚集在一起的大汉,已然停止谈话,十几双眼光,一齐投住在三人身上。
    忽然一个大汉,拔出背上的单刀,高声说道:“那梅花主人既然传帖相约我等来此,为什么又结下毒网相阻?”
    白惜香为恐林寒青和韩士公答他问话,抢先说道:“不要理他们。”
    那大汉不闻回音,甚是恼怒,手中单刀一挥,疾向那蓝网上劈了过去,口中怒骂道:“我就不信这片毒网当真能挡得住人?”
    林寒青暗暗想道:“早就该破网而入了,还要等到现在。”
    但听一声惨厉的大叫,那持刀斩网的大汉,突然弃掉了手中单刀,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飞起一片尘土。
    林寒青瞧的呆了一呆,暗道:奇怪呀!这网上纵有奇毒,也无法由刀上传了过去,这人身未触网,怎么倒了下去?”
    正待举步走向前去,看个明白,突然白惜香道:“咱们回去啦!”当先转身行去。
    林寒青和韩士公,早已倾眼于她绝世的智慧,对她任何举动,都充满信心,一语不发的,随着白借香身后走去。
    韩士公四下望了一阵,确定在三丈内,没有外人,才低声地说道:“白姑娘,那蓝色丝网有点邪门。”
    白惜香道:“故弄玄虚,不足为怪,但此刻我没有时间给你们说……”突然一阵马嘶声传了过来。
    林寒青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一匹快马,如飞奔来,停在拦路的毒网之前,他目力过人,一眼看去,发觉来人正是那皇南岚。
    但闻皇甫岚高声叫道:“六星塘少在主皇南岚,代父投函,那位执事,请撤去拦路毒网。”
    林寒有低声说道:“白姑娘,来的这位少年,是在下一位故友。”
    白惜香接道:“我瞧不了那么远。”
    林寒青道:“在下之意是,想个什么法子,使他进来,躲过毒网之险。”
    白惜香道:“那梅花主人,要借这片毒网,拦住那些很得虚名的闲杂人物,混入会中,如是你那位朋友,连那片毒网,也跃他不过,我瞧也不用参加什么英雄会了。”
    韩士公接道:“姑娘料断不错,那皇甫岚跃过拦路毒网,向咱们奔过来了。”
    白借香道:“不要理他。”
    只听一阵衣袂坊风之名人轶事声,皇甫岚已然冲到了三人前面,停下脚步,打量了三人一眼,抱拳说道:“在下皇甫岚,奉家父之命,有要函一件,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梅花主人,请诸位指教一二。”
    林寒青强自按耐下心中激动,默不作声。
    白惜香粗起嗓子,道:“什么要函,先给我瞧瞧吧!”
    皇甫岚道:“家又相嘱,此函关系重大,纵然不能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梅花主人,也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近身要人。”
    白惜香道:“拿书信给我瞧瞧再说:”
    皇甫岚探手入怀,摸出书信,说道:“请教大名?”
    白惜香随口说道:“梅花使者。”
    林寒青为人诚厚,不忍使皇甫岚受骗,暗施传音之术,说道:“皇甫兄,小弟林寒青,左面一位是韩老兄,和你讲话的是白姑娘,咱们三人,扮装作那梅花主人属下,无法和你见礼了,白姑娘智慧绝世,这次受那梅花主人函邀与会之人,能否保得性命,和她的关系至大。听她吩咐行事,决不会错,那函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她吧!”
    皇甫岚听那声音,果然是林寒青的口音,但一时间,仍是疑问重重,缓缓把手中函件递向白惜香,心中却不住打转,推想此事。
    白惜香接过函件,冷冷说道:“你眼珠儿乱转,心中定有所急,我劝你少打坏主意。”
    她声音柔婉娇脆,虽是粗着嗓子讲话,但如仔细听去,仍带有女子口音。
    皇甫岚运足目力,凝神望去,直似要看透那蒙面黑纱。
    白惜香举起手中的函件一瞧,只见上面写着:“函奉西门大侠字光兄手启。”
    下面落款是“南疆故友皇甫长风拜上。”
    白惜香望了那函封一眼,心中暗道:那梅花主人明明是一个姑娘,这人怎的却称她西门兄呢?这封信中,定然包括了一个很大的隐密,如若拆阅了这封信,虽然未必就能弄清楚那梅花主人来历,但至少可对她身世,有个大略的了解。
    她极力忍受着拆阅函件的冲动,因由,在这荒凉的四周,可能早有着梅花主人埋下的暗桩监视。
    但同马嘶之名人轶事声,遥遥传来,来路上,飞起了一片尘土。
    白惜香暗暗忖道:这一次来人不少,听那马嘶声。不下十余匹之多。
    心念未完,耳际突然响起了韩士公的声音,道:“白姑娘,有人来了。”
    白惜香回头望去,只见十几个劲装佩带兵刃的大汉,和两个红衣少女,急步向烈妇冢走了过来。
    这批人,未带面纱,但也非真正面目,一个个都带着人皮名人轶事面具,连那两个红衣女也是一样,每人的脸上,都是一般的毫无表情。
    两个红衣女行动奇快,片刻间已到了白惜香等身前。
    韩士公、林寒青相互望了一眼,哈中提气戒备,林寒青暗施传音,说道:“皇甫兄,小心了!如是我们被人识出马脚,难免一场恶战。”
    两个红衣女,行近四五尺外,停了下来,左面一人,说道:“三位是翠姑娘派来的么?”
    白惜香道:“不错,两位是那位使者手下?”
    红衣女道:“咱们是总护法堂下,奉命来此迎宾。”
    白惜香道:“已经不少与会之人赶来,你们快些去啦!”
    两个红衣女应了一声,转身行了三步,突然回过身来,说道:“翠姑娘派三位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林寒青暗道:“要糟了,看样子非要被问的田出马脚不可,”心念轮转,想了数十种回答之言,都觉得不甚妥当。
    但闻白惜香冷冷说道:“内府之事,岂是尔等可以多问的么?”
    韩士公暗暗赞道:“妙啊!给她们个莫测高深。”
    林寒青却是暗暗担心,只恐这两人恼羞成怒,冲突起来,一番扮装心血,岂不白白费去。
    那知事情大大的出了意料之外,两红衣女竟然齐齐躬身行了一礼,道:“我等出言无状,还望多多海涵,见过翠姑娘时,万勿提起此事。”
    说完话,垂手而立,神态间一片恭谨。
    白惜香一挥手,道:“你们去吧!我等此时不便和来人相见。”
    两个红衣女道:“多谢不罪之恩。”带着随来的十几个劲装大汉,急步而去。
    白惜香道:“咱们走吧!”转身向烈妇冢内行去。
    皇甫岚一皱眉头,道:“在下的函件……”
    白惜香道:“你跟着来吧!”
    皇甫岚大感为难,只得跟着行去,出手抢回函件,亦非善事,一时间沉吟不语。
    林寒青暗施传音之术,说道:“皇甫兄,跟着我们走吧!”
    这时,烈妇冢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的古柏之下,早已摆好了数十个铺着白布的木桌,白惜香停了脚步,呆呆的望着摆好的木桌出神。
    她已停下,林寒青、韩土公自然的随着站住,但皇甫岚,却有进退不得之感,忍不住低声问道:“林兄,兄弟该怎么办呢?”
    声音虽然低微,但四人站得很近,林寒青固然可以听到,白惜香、韩士公亦都听得十分清晰。林寒青还未来得及开口,白惜香已抢先说道:“你过去坐在那里吧!”
    皇甫岚适才有意让那白惜香一齐听到,看她反应如何?果然是由她发号施令。
    皇甫岚道:“我的信呢?是否可还给在下?”
    白惜香道:“等我看过之后,你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那梅花主人不迟。”
    皇甫岚心中大急,但外形上却是保持着镇静神色,道:“此函乃家父手笔,指名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那梅花主人,姑娘取去,叫在下何以向家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
    白惜香道:“瞧瞧就还你,急个什么劲呢?”
    皇甫岚道:“家父再三的嘱咐于我,此信关系重大,不可轻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
    突见正东方处,那高大的青冢之后,转出一行身着青衣的少女,缓步行了过来。
    白惜香急急说道:“快些进入座位中去,我们也要走了。”
    皇甫岚略一犹疑,举步行近一张铺着有雪白桌单木桌旁,坐了下去。
    只听一脆若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访问贵姓?”
    皇甫岚转过脸来,只见一个长发披垂,面目娇好的青衣少女,含笑俏立身前。
    皇甫岚目光转动,但觉那一行走来的青衣少女,已然分开,各自走向一张木桌,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姑娘们是迎宾斟酒的丫头。
    古冢荒凉,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但这些迎宾姑娘们,却是一个个年轻貌美,巧笑倩兮,使这杂草横生荒凉墓地中,凭添了无限春意。
    这时,白惜香在枯木环绕的竹阵中,堆积的枯草,已然烧完,浓烟渐渐稀淡。
    皇甫岚仔细打量过四周的景物之后,才缓缓答道:“在下皇甫岚。”
    青衣少女道:“皇甫少侠来的好早啊!茶水还未送到。”
    皇甫岚道:“不敢有劳姑娘。”
    青衣少女道:“皇甫少侠不用对小婢客气,有什么需要小婢效劳之处,但请盼咐。”
    但闻一阵辚辚声传来,两辆黑蓬马车,疾驰而至。
    车帘起处,下来了三四个劲装大汉,由车上取下黑色的蓬布,很快的搭起了一座篷帐。
    这几人动作异常的熟练,不过顿饭工夫,已然搭了四五座。
    皇甫岚心中仍在惦念着那封函件,又挂虑林寒青的安危,他后悔适才为什么没有揭开林寒青脸上的黑纱瞧瞧。
    但闻轮声不绝,十几辆马车,分由四面八方驰来,不大工夫,四周搭起几十座篷帐,篷帐间索绳衔接,把数十张木桌,因在中间,留下了前后两个大门。
    皇甫岚只看的暗暗赞道:这梅花主人手下,当真是各等人才都有,他在四周搭起了这样的篷帐,不知是何用,难道想凭数十座篷帐,拦阻天下英雄不成?
    只听身侧那青衣女娇声笑道:“茶水送来了,我去替皇甫大侠倒杯茶来。”莲步款移,走入了近身一座篷帐之中。
    一片荒凉的墓地,搭起了数十座篷帐之后,似是变的热闹,逐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荒凉。
    但见那青衣女缓步由篷帐中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茶盘,盘上放着一个细瓷茶壶,和一个瓷杯,杯中早已倒满了茶,那青衣女先把盘上资壶放在桌上,双手端起瓷杯速了过去,道:“皇甫大侠,请用茶。”
    皇甫岚缓缓伸手,接过茶杯,笑道:“姑娘怎么称呼?”
    青衣女道:“小婢乃听人使唤的下人,还谈什么姓氏?”
    皇甫岚道:“不论何人,总该有个称呼,姑娘貌美如此,岂能无名?”
    青衣女道:“皇甫大侠如若是要下问,那成叫小婢玉燕就是。”
    皇甫岚目光一转,笑道:“原来是玉燕姑娘,姑娘追随那梅花主人很久了么?”
    玉燕脸色微微一变,道:“小婢不过是听人使唤的丫头,从未见过梅花主人。”
    皇甫岚慢慢的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姑娘可知道今日是何人宴客么?”
    玉燕道:“小婢只奉命接待客人,皇甫大侠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其他的事,小婢一概不知,皇甫大侠不用白费心机,多问小婢了。”
    皇甫岚目光一转,暗中数了数那青衣姑娘,共有三十六人,说道:“姑娘双目中神光隐现,分明是位身怀绝技的女英雄,如若在下想的不错,你们三十六姊妹,个个都不是平常人物!”
    青衣女柳眉耸动,脸色十分紧张,但一瞬间,重又诙复镇静之色,格格笑道:“皇甫大侠,未免把小婢等估计得过高了。”
    但闻步履声传了过来,十几个劲装佩带兵刃的大汉,护拥着一个花白长发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身被白色英雄袍,内着天蓝长衫,浓眉虎目,神威凛凛,顾盼间自有一种镇慑人心的气概。
    皇甫岚看了那人一眼,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时,天色已是正中时分,与会英雄,陆续赶到。
    那些青衣女一个个动作熟练,巧笑迎客,人人一桌,安排的有条不紊。
    片刻工夫,已然坐满了十几桌,立时人声闹杂,笑语五耳,原来人迹罕至的荒凉墓地,立时热闹起来。
    但见那些青衣侍女,穿花蝴蝶一般,不停进入帐篷,捧茶送水,忙碌异常。
    皇甫岚暗中留心查看,只见与会英雄接过茶杯之后,立时随手放在桌上,竟然没有一人饮用,显是,来人都早已有了戒备。
    宴会未开,已然是尔虞我诈,呈现出一片斗智斗力的杀机。
    只听玉燕娇声说道:“皇甫大侠,只有一个人么?可要小婢代为迎接几位同桌的人?”
    皇甫岚微微一笑,道:“这个不劳姑娘费心,在下一个人,岂能有胆子来赴这鸿门宴。”
    他说的声音甚高,只引得周围数桌人的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了过来。
    玉燕冷笑一声,道:“皇甫大侠祸从口出,多一句话,就多一分招祸之机。”
    皇甫岚笑道:“由来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今日有荣与会之人,那一个不是久年在江湖闯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姑娘请看看那桌上的茶杯,那一个喝过一口?”
    玉燕气得脸色铁青,但她却极力的容忍着胸中憋着的怒火,说道:“皇甫大快这般多心,但不知何以也会跑了来?”
    皇甫岚道:“姑娘可知道来者不善这句话么?”
    他似是有意要激起那玉燕的怒火,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激动玉燕芳心。
    那玉燕年纪虽然幼小,但却有着过人的涵养,淡淡一笑,道:“皇甫大决可是觉着这杯茶中有毒?那数由小婢喝给你瞧瞧吧!”
    她这几句话,也似是说给四周的人听,声音说得很大,看四周群豪眼睛一齐投名人轶事注了过来,才缓缓伸出手去,取过茶杯,一饮而尽。
    皇甫岚道:“姑娘视死如归,在下好生佩服!”
    玉燕缓缓放下茶林说道:“小婢是个女流之辈,皇甫大侠只会戏弄于我,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么?”
    皇甫岚暗暗忖道:“好一个俐口价齿的丫头,看来这梅花主人手下,个个都非凡庸……”
    突闻砰的一声,震得木桌上茶杯飞起了两三尺高,茶水飞残,洒了一桌。
    皇甫岚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短须绕顿的大汉,站了起来,粗声粗气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戏弄一个女孩子家,算得什么英雄行径?”
    玉燕柳眉轻轻一扬,低声说道:“皇甫大侠,多育招祸,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皇甫岚暗道:什么人物,这等莽撞。
    那大汉声音宏亮,一阵大喝,声动全场,数百道目光,一齐望了过来。
    那短须绕颊大汉,眼见全场中人,都瞧了过来,心中似是大为得意,哈哈一笑,伸手指着皇甫岚,道:“小子!你听到没有,老子就是驾你!”
    皇甫岚怒火上冲,霍然站起,但立刻又坐了下来,别过头去,装作未闻。
    原来皇甫岚在霍然站起的一刹那间,脑际间灵光一闪,想到那梅花主人函邀天下英雄,大会于这等荒凉之地,又派出这位多身怀武功的美貌少女,招待天下英雄,用心恐就在挑起天下英雄的自相残杀,他好袖手观虎斗,坐业渔人之利,眼看那样多迎宾的青衣少女,一个个冷眼旁观,愈觉着自己的判断不错,如若自己和那带浑气的大汉冲突起来,动手相博,岂不是正中那梅花主人的预谋。
    念及此,硬把一腔怒火,忍下去。
    那短须绕颊的大汉,眼看皇甫岚站起来又坐了下去,突然纵声大笑一阵,道:“怎么坐下了?你小子没有种是不是?哈哈!专以欺侮大姑娘和小娘们,算得什么人物?”
    皇甫岚遥望着远天处一片白云,长长吁一口气,那闷在胸中的怒火,都借这一口气吐了出去。
    却不料那莽撞大汉得寸进尺,眼看皇甫岚任他辱骂,充耳不闻,只道他怕定了自己,忽的伸手抓起一杯茶,一抖腕,向皇甫岚投了过去。
    皇甫岚一提真气,原坐姿势不变,连人带凳子一齐提起,横里移开三尺,一片水珠,直向迎面而立的玉燕飞去。
    只听玉燕娇呼一声,“啊哟!”娇躯横向一倒倒去,打了两个踉跄,避开那一片水珠,表面上却吓得站不稳脚步,几乎摔倒在地上。
    皇甫岚看她身上滴水未溅,暗里冷笑一声,道:“好做作!果不出我所料。”
    那短须绕颊大汉,虽然有点浑,但也是识货,眼看皇甫岚连人注椅子飞跃避开,已知对方身怀绝技,正待借阶下台,忽听一人名人轶事大声骂道:“裕老子什么东西,杀人不过头点地,人家不还口就算了,龟儿子发的什么横,裕老子有些看的不服气了。”
    此人一口四川土话,骂起人来,有板有眼,听得四周群豪哄堂大笑。
    那短须绕颊大汉,生就火爆性格,这一来,那里能挂得住,一拍桌子,喝道:“什么人多管闲事,有种给我站出来!”
    只听一声;“格老子怎么样?”一个身着蓝色纺绸大褂,腰里盘着软鞭的矮胖中年,大步走了出来。
    那满须短颊大汉上下打量那人一眼,冷冷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川北四条鞭……”
    那矮胖中年接道:“不错啊!格老子正是赵四爷。”
    那大汉脸色一变,道:“赵老四你连连出口伤人,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四哈哈一笑,道:“赵四爷看不惯你这种狂态,龟儿子有种你出来!”
    那大汉眼春慧上难缠劲敌,有些色厉内在,但连吃赵四激骂,不禁激发凶性,大喝一声,跃扑而上,迎面一拳捣了过去。
    赵四身子一闪,避开一拳,右手斜里挥出,一招“挥尘清谈”,反拍前胸。
    那大汉不迫性子暴急,武功也是纯走的刚猛路子,眼看赵四一拳击来,竟然硬打硬接的攻出一拳。
    但闻砰的一声,如击败革,两人硬接了一招。
    那短须大汉虎吼一声,双拳连环击出,一连七八拳快攻,竟然把赵四迫的连向后退了四步。
    皇甫岚偷眼向玉燕瞧去,只见她妙目凝注着场中搏斗之势,满脸不屑之色,生似场中的搏斗,不值一顾。
    就这一刹那间,场中的形势已变,赵四已展开了反击,掌指齐施,攻势凌厉至极,那大汉发出的拳力,虽然仍带着忽忽的风声,但是局势已为赵四控制,败像已露,至多不过是多支撑一些时间。
    这片荒凉的墓地上,聚集了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的各路英豪,这些人的身份,更是复杂至极,但大都是雄居一方的霸主,有坐地分赃的绿林大盗,誉满武林的侠义人物,有一派门户掌门人,亦有独来独往的武林狂客,这些人性格不同,目视均高,此刻,天南地北的云集一地,龙蛇杂处,虎豹同踞,本就是一个充满着危险的局势,如若起了争执,很容易形成燎原之势,造成全面的混乱。
    但闻呼的一声,两人又硬打硬接的拚了一招,这一招赵四是倚势而发,助长了不少的力道,那短须大汉接下一掌之后,人被震得退出了五六尺远。
    忽听一声冷哼,那大汉同桌的六个人,一齐站了起来,大有合力出手之势。
    但闻一个宏亮的声音,骂道:“好啊,龟儿子们群战了!”
    皇甫岚目光一转,只见三个身着一色纺绸大褂的汉子,也同时站了起来。
    这三人不但衣着一般,而且带的兵刃也是一样,每人腰外,盘着一条软鞭。
    那皇甫岚虽然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川北四条鞭的名气甚大,听起父亲说过,那短须绕颊的大汉,同桌七人,虽不知是何来历,但能与此会,想来不会无名之辈,这一番群战,说不定将引起全局混乱。
    回目一瞥,只见玉燕脸上,泛现出一抹笑意,一付幸灾乐祸的欢愉之情。
    皇甫岚来不及多作思虑,突然一长身,离坐而起,冲向场中恶斗两人,双手齐出“横断云山”。按下了两人掌力,说道:“两位可否先请停手片刻,听在下说几句话?”
    赵四和那短须绕颊大汉,掌势吃人接实,同时觉着心神一震,知道遇上劲敌,如不停下手来,势必要吃大亏.一齐向后退去。
    那短须绕颊的大汉,祸由口出,还不觉得如何,赵四大为震怒,抖开腰中的软鞭,怒声骂道:“龟儿子不知好歹!”手腕一振,软鞭抖得笔直,一招“乌龙出洞”点了过去。
    皇甫岚一个大转身,避开软鞭,说道:“兄台且莫动手,兄弟有几句紧要之言,说完之后,你再动手不迟。”
    赵四道:“格老子帮你忙帮成对头了!”
    皇甫岚道:“赵兄的盛情,兄弟心领,但今日之局,非比平常,那位兄台,不解个中玄妙,骂了兄弟,也是难以怪他……”
    赵四气得哇啦啦大叫道:“如何?他骂你是应该了,格老子帮你忙倒是帮错了?”
    皇甫岚道:“赵兄和那位兄台,都不过是受了人的激讽,心中恼怒,自行残杀起来,需知你们这般作法,正合那位姑娘的心意!”
    赵四道:“咱们中了什么狡计?你且说来听听。”
    皇甫岚道:“诸位都是受了那梅花主人的邀约来赴会……”
    赵四道:“是啊!如不是那梅花主人传出书馆,邀约我们到此,谁稀罕到这荒凉的地方来。”
    皇甫岚道:“这就是了,诸位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见识较兄弟广博的多了,请看这些接待咱们的姑娘,那一位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内蓄的内家高手,那一个不是玉容如花少见美名人轶事女,这些美丽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在睁着眼睛,看你们拚命恶斗。”
    赵四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一阵,突然一抱拳,道:“赶四领教了,兄台高姓大名?”
    皇甫岚道:“兄弟皇甫岚。”
    赵老四道:“格老子皇甫兄说的不错,咱们这场架也不用打了。”收了较鞭,走回原坐。
    那知短须绕颊大汉,望着皇甫岚,一抱拳道:“兄弟罗大彪,这厢有礼了。”
    皇甫岚抱拳说道:“罗兄言重了,兄弟担当不起。”
    罗大彪道:“承多措教,使兄弟茅塞顿开,适才出言无状,骂了皇甫兄几句,那就算兄弟骂我自己好了。”
    说完话,大步回归原位坐下。
    皇甫岚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原位,目注玉燕,说道:“白费了姑娘一番心机。”
    玉燕淡淡一笑,道:“人性贫馋,甚难移改,这不过是一点涟漪,大风起时,必有惊涛,先别高兴的太快了。”
    皇甫岚微微一皱眉,缓缓坐了下去,心中却在暗暗忖道:那梅花主人武功再高,也难和天下英雄为敌,必然是别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那玉燕几句话,倒是值得大大的警惕!
    付思之间,忽听一个清亮声音,起自身侧,道:“兄台桌位还有人么?”
    皇甫岚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衫,手执折扇的英俊少年,含笑站在身旁。
    此人英华内蕴,目光如电,一眼之下,就看出是位内外兼修的高手,皇甫岚暗暗赞道:此人何许人物,风来不输林兄弟,赶忙起身,说道:“这桌只有在下一人,兄台请坐。”
    那少年微微一笑,坐了下去,道:“皇甫兄是一人赴约来的么?”
    皇甫岚微微-怔,暗道:“他怎的知道了我的姓名?”
    那少年似是已瞧出皇甫岚心中动技,微微一笑,道:“兄弟来了一阵,适才听到皇甫兄自道姓名,排难解纷,忍人之不能忍,叫兄弟好生佩服。”
    皇甫岚回顾了王燕一眼,道:“兄弟不信梅花主人,当真要凭借武功和天下英雄对手相搏,其必将用诈使谋挑起自相残杀……”语声一顿,急急接道:“兄弟失礼至极,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那少年笑道:“兄弟李文扬。”
    皇甫岚起身一揖道:“失散,失敬,原来是黄山世家一代传人,兄弟心慕久矣!今日有幸一会。”
    他这一嚷,惊动了左右桌上的人,纷纷起立抱拳,和李文扬见扎。
    要知那黄山世家,三代扬名武林,声威一直不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之广,识人之多,举国间只此一家,武林中人,就其未见过李文扬,也听过黄山世家的威名,场中一百余位江湖豪客,倒有大半站起来和他招呼。
    玉燕微微一颦眉儿,手捧着一杯茶走了过来,道:“李公子的名气很大。”
    李文扬道:“倒叫你姑娘见笑了。”
    王燕道:“盛名索人,怀壁贾祸,一个人名头大了,算不得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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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李文扬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指教!”
    玉燕缓缓放下手中茶杯,道:“你如不怕这茶中有毒,那就请尽此杯。”
    皇甫岚担心李文扬着她激将之法,接口说道:“玉燕姑娘,当真是非同小可,挑拨、激将无所不能。”
    李文扬缓缓端起茶杯,双目凝注在玉燕的脸上,道:“在下只问姑娘一句话,这茶中是否有毒?”
    玉燕只觉他目光如电,有似要着入了自己内心深处,不禁心中一跳,缓缓别过头去,道:“你如害怕有毒,那就不用吃了。”
    李文扬突然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他的动作迅速至极,皇甫岚要待阻止时,已自无及,不禁轻轻一叹,道:“李兄,纵然这茶中确然无毒,那也用不着这等冒险。”
    李文扬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如若是茶中有毒,我虽中毒而死,但当使天下与会之人,提高了戒备之心。”
    他忽然转过头去,望着玉燕笑道:“姑娘以为在下之言如何?”
    玉燕淡淡一笑,道:“舍己为人,自然是英雄行径了。”
    李文扬笑道:“这么说将起来,姑娘对在下所为,也是大为赞成的了?”
    玉燕脸色微微一变,不再接言,垂首退到一恻。
    李文扬施展传音之术,对皇甫岚,道:“皇甫兄,这位玉燕姑娘,似是这群巧装侍女人物的首脑,她虽然聪明绝伦,但终是江湖经验缺乏,只要和她抢讪几句,她就不难泄出一些隐密。”
    皇甫岚道:“多承指教……”
    语声微顿,又道:“李兄可觉出茶中有毒么?”
    李文扬笑道:“毒性不烈!”
    他这一句话,故意提高一些声响,使左右桌上的人听到。
    罗大彪高声嚷道:“怎么?李公子吃了毒茶么?”
    李文扬回顾玉燕一眼,道:“不要紧,这位姑娘告诉我茶中无毒!”
    玉燕本待出言辩驳,但见数十道目光一齐向她身上投名人轶事注过来,一言不慎,恐立将引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眼下时刻未到,与会英雄人物,尚在络绎不绝的赶来,如若此刻引起了冲突,势必将受到主人的责备,强自忍了下去,默不作声。
    忽见场中群豪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人口之处,皇甫岚也不自禁的转头瞧去。
    只见四个身披月白袈裟的和尚,缓步走了进来。
    四僧都已有五十左右的年岁,光秃的头上,烙着六个戒疤。
    李文扬低声说道:“皇甫兄可识得这四位高僧么?”
    皇甫岚道:“不敢,不敢,这四位大师,却是少林沙山本院达摩院中的高僧,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达摩院的主持,戒贪大师,后面三个,是达摩院中三大护法,这四人都是少林寺中第一流武功的高僧,竟然连袂而来,显见那少林方丈,对此事十分重视了!”
    四僧尚未落座,紧随着又有三个道人走了进来。
    当先一个年约四旬,胸前黑髯熟垂,一派仙风道骨,后面两个道人,都二十三四的年纪,白面无须,道装佩剑。
    皇甫岚低声问道:“这三位道长看上去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气,而且目光如炬,定然是正大门派中人。”
    李文扬道:“皇甫兄猜的不错,那里髯道长,乃武当门下三鹅之一的青鹤黄叶子,后面两位年轻的道长,是当今武当掌门玄鹤天正子的两位得意门徒,浮云、明月。”
    皇甫岚叹道:“李兄博闻多见,实叫兄弟佩服。”
    只听一声驴叫,一个全身雪白的小毛驴,蹄声得得的跑了进来,驴背上竖着躺了一人,毛驴已然够小,那躺在驼背上的人,更是小的可怜,双腿伸直,还没有驴身子长,一顶破的大草帽,掩在脸上,双手抱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胸前,鼾声大作,睡的十分香甜。
    李文扬呆了一呆,低声说道:“皇甫兄,今日有得热闹瞧了,连这位老人家,竟然也赶来参与这场盛会。”
    皇甫岚回目望了一阵,低声说道:“就是那位躺在驴背上的人么?”
    李文扬用手按在唇上,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脾气古怪,最爱骂人,千万惹他不得,皇甫兄讲话小声一些,别要意上麻烦。”
    皇甫岚道:“兄弟见识不多,这等大名不流的人物,竟也是认他不出。”
    李文扬笑道:“这位老人家名气虽大,但当代武林道上,认得他的人,可算不多,兄弟还是在七年前,家母五十大寿的宴会上,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对这头翻山越岭,如奔平地的白毛小驴,记忆甚深,连带对这位老人家也留下了深刻难忘印象。”
    只听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喝,道:“好小子,竟把老人家给小毛驴连在一起说了!”
    座上群豪,都被那大喝声,震的耳际间嗡嗡作响,齐齐转目而视,找寻发声之人。
    但闻鼾声大作,白毛驴得得而来,绕着李文扬的坐位打个转,在众目通视之下,从群豪排座隙中穿越而过。
    皇甫岚低声说道:“这位老人家,好灵的耳目,李兄既是相识,怎不招呼他一声?”
    李文扬道:“他脾气古怪,尤其在睡觉时,最忌别人打扰,你要招呼,难得招来一顿好骂……”
    忽听一个粗厉的声音:“白毛畜牲,放着路不走,在人群中闯什么?”
    李文扬道:“要糟,不知那一个惹上他了,难得吃些苦头。”
    但闻一声大喝道:“好富牲,还敢跟人……”
    接着的砰然一声大震,连着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两丈外密集坐位中,起了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
    皇甫岚起身望去,只见一个大汉刚由地上爬起,一个木桌已然被他擅翻,但那全身雪白的小毛驴,却在人群中穿梭而去。
    那大汉大声喝道:“瞧你这畜牲能跑拿里去,唰的一声,拔出佩刀,正要追去,忽见一人挡住了他的去住,附耳低言数语,那大汉立时还刀人鞘,不再言语,悄然入坐。
    李文扬低声说道:“想不到当今武林之中,还有识得他老人家的人物。”
    皇甫岚道:“李兄说了半天,那位老前辈究系何人?”
    李文扬道:“矮仙朱逸的大名,皇甫兄可曾听人说过么?”
    皇甫岚低低沉声一阵,道:“兄弟听说过当今武林名气最大的好像是铁面昆仑活报应神判周簧,拥地自居,不问江湖是非,但盛名却一直震荡江湖的参仙庞天化,再就是黄山世家李兄你了,却从未闻过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扬道:“矮仙老前辈,已然归隐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面,那是难怪皇甫兄不知道了。”
    皇甫岚道:“这位老前辈比起那位神判周大侠如何?”
    李文扬道:“这就很难说了,周大侠一生行仁,路见不平,常是挺身而出,受过他施惠之人,屈指难数,矮仙朱逸却是有些冷做古怪,不愿多管人间琐事,偶而救人,也是暗中相助,不肯露面,周大侠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武林中人人皆知,但矮仙朱逸作了些什么事,知道的却是绝无仅有了。”
    皇甫岚道:“这就是了,无怪兄弟未曾听人说过矮仙朱逸之名。”
    李文扬道:“朱老前辈一向行事,是在暗中出手,不肯让人知道,但此次却是有些反常,竟然明目张胆而来,只怕那梅花主人,实非好与人物。”
    皇甫岚道:“李兄的渊博,实叫兄弟敬服,想必对那梅花主人来历,也能知之详尽了?”
    李文扬摇头说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当今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梅花主人之名……”
    他轻轻叹息一声,又道:“也许是有人故用这样一个古古怪怪的名字,来混乱武林同道耳目,亦未可知。”
    皇甫岚道:“家父似是知道一些端倪,但他老人家却不肯和兄弟谈说。”
    李文扬道:“令尊是……”
    皇甫岚接道:“皇甫长风,首年被武林同道们,称作‘南疆一剑’!”
    李文扬目中神光一闪,道:“分尊原是‘南疆一剑’,兄弟失敬了。”
    皇甫岚道:“好说,好说,李兄当真是博闻多学,家父已归隐了数十年,李兄竟然还能记得?”
    李文扬道:“兄弟也不过是听人谈说,却无缘拜见。”
    只听一个幽沉的声音说道:“参仙庞天化,也赶来了?”
    这参仙庞天化,在武林中的身份虽然很高,但却带有一份神秘的气息,他的声誉在江湖上传播了数十年,武林之中可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没有几个。庞天化是个什么样子?很少有人能说得出来。
    这消息很快的传遍了全场,所有的吵杂声音,都平静了下来。数百道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到入口处。
    皇甫岚低声问道:“李兄,识得那庞天化么?”
    李文扬道:“庞天化孤芳自赏,四像林中避尘山庄,自成了一番天地,从不和武林人物来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如进入他自立的禁区内,不死亦必身受重伤,数十年来,伤亡在那四橡林中的高手,屈指难计,庞天化的大名也就如此这般的传播于江湖之上。他毫无恶迹,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却和很多的武林人结下仇恨,庞天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孤僻的人。”
    他轻轻叹息一声,道:“矮仙朱逸,种判周簧和这参仙庞天化,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但这三个人三种性格,都是合标新异……”
    但闻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场中群豪,引起了一阵轻微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低微杂乱的语声,混入桌椅的移动声中。
    轻微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迅快的静止下,鸦雀无声。
    只见四个佩剑少年,一式天蓝色的劲装,当先而入。
    四人身后,是一个白髯的老翁,手持一支拐杖,脸色红润,有如童子,双目中神光如电,顾盼间成严自生。
    在那老翁身后,紧随着四个四旬在右的中年大汉,一身黑色的疾服劲装,腰间佩刀,背上背着一具革囊,缓步走了进来。
    皇甫岚低声说道:“这人定然是庞天化了,他有参仙之称,目是善调补药,才养的这般白发童颜,老当益壮。”
    李文扬笑道:“不错,传言中说他精通医理,当世无出其右,只可惜他隐技自珍,不肯把回春妙手用来救人救世。”
    皇甫岚道:“你瞧他这把年纪了,仍是一付我行我素藐视书生的神态。”
    李文扬转眼望去,只见那白发老翁,仰脸望天,大步而行,群豪济济,他却似进入无人之境。
    场中不少慕他威名之人,想和他打个招呼,但见他那般不可一世,旁若无人的神态,个个喷若寒蝉,谁也不愿自找没趣。
    又见那老翁在场中寻出一桌空位坐了下去,但那随他而来的八个人,都是不敢随他落座,排列他身后而立。
    李文扬笑道:“这庞天化不但对人狂傲,难以相处,对待属下,也是严苛的很。”
    忽见玉燕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已然快近午时,席宴即开,场中坐位不多,两位想独霸一桌,只怕是难以……”
    李文扬接道:“姑娘不用急。”
    忽见白旗招展,一个大汉高举一面绣着红字的白旗,当先走了进来。
    群豪看那旗上字迹,竟然写的玄皇教主,四个大字。
    那玄皇教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猢之上,声势虽大,但行踪诡来,一向使人莫测高深,至于那玄皇教主,更是雾中神龙,人人都知有这样一个教,有那么一个教主,但是谁也没有见过,此刻竟是高举着旗帜而来,怎不使人惊异?
    场中群豪,目光齐注,都想瞧瞧那神秘莫测的玄皇教主,是一位何等人物?
    皇甫岚随口说道:“李兄,可识得那‘玄皇教主’么?”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识得……”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什么?”在他想来,李文扬见识虽广,但决不会认识那充满着神秘的玄皇教主,随口相间一声,却不料他竟大言不惭的说声“识得”!
    李文扬似是已礁出皇甫岚惊愕怀疑的神色,低声笑道:
    “如若兄弟的推想不错,那玄皇教主,恐还要和咱们同桌而坐。”
    皇甫岚讶然说道:“这么说来,李兄定然和那玄皇教主很熟悉了……”
    话犹未完,忽见都迎风飞奔的白旗,直行过来。
    大旗之后,紧随着三个装束诡密的人,脸上垂下了厚厚的一层蒙面黑纱,全身裹在一件黑袍之中,那黑袍长拖地下,连两只脚也被掩住,手上也带了黑色的手套。
    除了双目间黑纱稍薄,可见那隐隐射出的目光之外,不论如何过人的目力,再也无法可见他们身上的任何肌肤。
    唯一可看出一些端倪,供作猜测的,就是那三个裹人在黑袍中的人,似是身材都很矮小。
    在那黑袍裹身的三人身后,紧随一个狗偻着身体的独目老人,那老人手中执着一支拐杖,一脸病容,唯一的一只眼睛,也是半闭半睁,神态间一片困倦。
    但那佝倭老人身后,却是四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的劲装大汉,佩刀随护而来。
    果然不出李文扬的预料,那随风招展的白旗,直到了两人桌位前面,呼的一声,旗杆插入了地上一尺多深。
    举旗的是位身躯高大的壮汉,插好大旗后,悄然后退,和四个佩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大汉,站在一起。
    三个黑袍裹身的人,都鱼贯坐了下来,也不和两人招呼一声。
    皇甫岚抬头向李文扬望去,只见李文扬含笑不言,对坐在身旁,大名鼎鼎的玄皇教主,视若无睹。
    但见那独目老人随手一抄,抓过一把椅子,就在李文扬身侧坐了下来。
    加上这三个黑维裹身和这独目老者四个怪人,使皇甫岚有着一种说不出别扭,不但觉得说话有甚多不便,就是双手也有既放不便之感。
    忽闻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际,道:“皇甫兄,放自然些,都是自己人!”
    皇甫岚吃了一惊,暗道:“那面大白旗上,明明写的‘玄皇教主’看这怪怪异异的装束,自然是不会错了,这玄皇教乃武林中一个充满诡奇、神秘的帮舍,堂堂黄山世家的三代传人,怎肯和玄皇教中人混在一起?”
    蓦然间,脑际中闪过一个念头,想道:莫非他已被“玄皇教”中的药物所迷?但觉这猜测定然不错,凝神向李文扬双目望去。
    但见李文扬双目中一片清澈,怎么看也不像服了迷名人轶事药的样子。
    忽见李文扬转过头来,道:“皇甫兄……”瞥见皇甫岚失措之情,淡淡一笑,道:“有事么?”言笑从容,旁若无人。
    皇甫岚心中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难解。但势又不便当着那“玄皇教主”之面,问李文扬是否服过了宫皇教的迷名人轶事药?情急智生,随口问道:“李兄适才吃下的一杯茶中,是否有毒?”
    李文杨笑道:“兄弟在饮用时,已然有备,那杯茶早已吐出去了,倒劳皇甫兄挂怀。”
    他似是已瞧出皇甫岚言不由衷,说完一笑,起身走了过来,套着皇甫岚身侧而坐,低声说道:“玄皇教虽被武林中视为旁门左道,但也未必就坏,兄弟和他的关系颇深,只是目下不便为皇甫兄引见,待这大会过后,兄弟自当详为说明。”
    但闻一阵呼喝怪叫,传了过来,打断了李文扬未完之言。
    皇甫岚转头看去,只见四个奇装异眼的人,大呼大叫着走了进来。
    来人有似酒醉一般,摇摇摇摆,张牙舞爪,呼喝叫嚣,极尽狂放能事。
    李文扬望了四人一眼,神色凝重的说道:“这就是江湖人人头疼的凶神、恶煞、怒鬼、怨魂四大怪了。”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这就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四大凶人么?”
    李文扬道:“不错,但这四人已然敛迹江湖十余年,未露过面,传说中四人已死。却不料仍然活在世上,而且也赶来参与这场大会。”
    皇甫岚道:“兄弟亦听家父谈过这四大凶人之名,但看上去倒不是想像中的狰狞面容,如若他们不是这般奇装异服,不是这般狂放神态,倒是叫人难以看得出来。”
    李文扬道:“如若他们不着异服,收敛狂态,兄弟也瞧不出他们就是四大怪了。”
    皇甫岚道:“怎么?李兄也是初次见到他们?怎知他们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凶人?”
    李文扬道:“兄弟虽未见过四大凶人,但却见过他们的画像,加上他们那大呼大叫的狂妄神态,自是一目了然。”
    皇甫岚接道:“那画像和这四人的神情,果然一样么?”
    李文扬道:“那画像至少有十五年了,是家母的手笔,事隔十余年,这四人仍然这般模样、神情、面貌无改,不见老态,想这四人的内功,实是深湛惊人。”
    但见那四大凶人停下身子,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一阵,那当先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纵声大笑,道:“三位兄弟,久闻那玄皇故主,是一位美貌女子,咱们兄弟过去瞧瞧吧!”
    另外三个分穿绿色、黄色、白色衣服,齐齐应了一声,大步对皇甫岚等走了过来。
    这四人一进来,就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耳闻他们要去找那玄皇教主的麻烦,更是引得全场侧目。
    李文扬脸色一变,低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这四人个个生性残忍,一言不合,出手就要制人死命。”
    说话之间,四人已然走近桌位。
    那身穿大红衣服之人,高声说道:“咱们四兄弟神、煞、鬼、魂,久闻玄皇教主之名,不知是那一位,请来和咱们兄弟见一个礼。”
    这时,那四个佩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大汉,已然手握刀柄,作势戒备,看样子,只待教主一声令下,立时拔刀攻出。
    皇甫岚看了那三个黑袍裹身之人一眼,也不知那一个是玄皇教主,一面留神戒备,一面注意那三个身裹黑袍人的举动。
    那知三人恍如未闻四怪之言,端然而坐,动也未动一下。
    那身着绿衣的怒道:“就凭咱们神州四怪的名头,难道还不能瞧瞧玄皇教主的真面目么?”
    皇甫岚回目一顾四怪,只见那四个绝世凶人的脸上,都已泛现出重重杀机,大有立刻出手之意,心中暗暗惊道:那玄皇教掘起江湖时间虽然不久,但发展很快,实力庞大,以教主的身份之尊,如何肯买这四大凶人的账,看起来,今日这一场架,是非得大打出手不可了。
    付思之间,实听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家母在四怪图像上批注,四怪为人凶残,一言不合,出手就制人死地,从不说第二句话,此刻迟迟不肯出手,想是自知遇上了玄皇教主这等神秘莫测的对头,心中有了顾忌,不敢暴发凶性?”
    皇甫岚道:“双方都是武林中身份很高的人,就算是彼此都有顾忌,只怕也无法下台。”
    李文扬道:“那也未必,只要那玄皇教主不愿动手,这场架八成是打不起来。”
    皇甫岚道:“今日与会之人,不论平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恶、仇恨多深,但都该暂时放弃成见,一致对付那梅花主人,或可能找出三分生机。”
    李文扬道:“那玄皇教主智慧绝人,咱们能够想到的,他必然能够想到,我瞧这场架是打不起来。”
    皇甫岚目光一转,只见凶神、恶煞、怒鬼、怨魂都已提聚了功力,准备出手,以这四大凶人的盛名功力而论,一击之势,定我是排山倒海一般,丈余内沙飞石走,椅仰桌翻,赶忙一提真气,暗自戒备。
    就在这剑拔紧张,大战一触即发的当地,突见居中而坐一个黑袍裹身之人,站了起来,莺鸣燕语的说道:“神、煞、鬼、魂的大名,本教主早已心慕,今日得以有幸相会……”
    四怪中一个身着白衣之人。接口说道:“但闻这柔柔细音,、已足消魂,教主请打开脸上面纱,让咱们兄弟一睹庐山真面,需知咱们四兄弟一向是说一句算一句,不折不扣。”
    皇甫岚暗道:糟糕,神州四怪这般咄咄逼人,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得下去,这场架是打定了。
    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意外,只听那玄皇教主格格一阵娇笑,道:“今日咱们都是宾客身份,不能喧宾夺主,扫了梅花主人之兴,四位如是想见见小妹的容貌,那是欢迎至极,只要四位能够脱得今日之劫,留下性命,明晨日出时分,小妹在魁星楼头候教。”
    那身着红衣大汉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四人,个个都有偷香窃玉之好,教生请就属下选带三位美名人轶事女同行,免得咱们四兄弟分配不均,闹出自相残杀之局。”
    皇甫岚吃了一惊,忖道:这等讽激羞辱之言,那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受得了?
    但问那玄皇教主柔声笑道:“本教中女弟子,有不少貌比花娇,但得四位有手段,能使她们服贴就好。”
    只听身着绿衣的恶煞说过:“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如是教主失约不去,此后咱们四兄弟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玄皇教中的人,一律格杀!”
    玄皇教主道:“本教主既和你们订下约会,焉有不去之理。”缓缓坐了下去。
    神、煞、鬼、魂,相互望了一眼,齐齐向近身处一张桌子走去。
    凶神伸手拉过一张木椅,冷冷说道:“诸位让让位子如何?”
    这张木桌上,本来坐射个劲装大汉,佩刀带剑,看上去很神气,但听那凶神一番言语,竟是依言起身而去。
    凶神、恶煞、怒鬼、怨魂,各霸一方而坐。
    穿白衣的怨魂,在四大凶人中,虽然排行最小,但脾气却是最坏,啪的一掌,击在木桌上,厉言说道:“时已中午,怎的还不见酒茶上来?”
    一个身着青衣的美貌少女,急急走了过来,陪笑说道:“四位请稍候片刻,酒菜就要送上。”
    穿着绿衣的恶煞,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青衣少女,说道:“酒菜未到之前,你就陪咱们四兄弟解解闷吧!”
    皇甫岚只看的感慨万千,暗暗忖道;这四大凶人,当真是狂恶的可以,在天下英雄虎视之下,仍然是这般放肆,我行我素,旁若无人。
    那青衣女被绿衣恶煞一把抓住了右臂,脸色先是一变,续而恢复了满脸笑容,道:“小婢奉命来此侍候各位,有什么要小婢效劳之处,但请吩咐,用不着这般的紧张。”
    恶煞手臂微一用力,把那青衣女带向身侧,哈哈一笑,道:“目下无酒那你陪咱四兄弟喝杯茶吧!”
    李文扬回顾了皇甫岚一眼,只见脸上满是激怒之容,显是对那绿衣恶煞的粗暴举动,瞧不过眼,赶忙低声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几十位看去美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少女,也不是好与人物,如是因此激怒那梅花主人,那就先让四大凶人,斗斗那神秘的梅花门中高手……”
    皇甫岚点头一笑,道:“好啊!这叫做以毒攻毒!”
    黄衣怒鬼伸手从桌案上取过一杯茶来,直向那青衣女口中送去,一面笑道:“你先干一杯。”
    那青衣女脸色大变,怒声喝道:“你们放尊重些。”
    黄衣怒鬼,纵声狂笑,道:“天下有谁人不知咱们四兄弟一向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那青衣女正待反唇相讥,突听那玉燕高声说道:“玉蝉妹妹,你就忍耐些吃下去吧!咱们为人之婢,奉命迎客,这也是身不由己的事!”
    白衣怨魂大笑说道:“好!还是你这小姐子懂事,你也过来陪陪咱们四兄弟如何?”他口气虽是商量,人却起身扑向玉燕。
    皇甫岚暗暗想道:这玉燕武功不弱,当不致甘心受辱,必将起而反击。
    但见那白衣怨魂左手挥转之间,竟是轻轻易易的抓住了玉燕的手腕,大步行归坐位之上,那玉燕有如一头柔顺的小羊一般,依在那白衣怨魂的臂上而行,一付娇怯不胜之态。
    李文扬轻轻叹一口气,回头对皇甫岚道:“这小妮子鬼计多端,咱们得特别对她留心。”
    皇甫岚恍然大悟,暗道:“她放意装出这般无可奈何之态,乞人怜悯,但愿无人上她的当才好。”
    那玉婵连受绿衣恶煞,黄衣怒鬼拨弄,心中早已怒火难耐,正待运气出手,忽见玉燕连步婀娜的随着白衣怨魂走了过来,心中一动,登时把满腔怒火压了下去,嫣然一笑,道:“几位这么看得起小婢,小婢怎敢不受抬举。”轻启樱唇,就黄衣怒鬼手中,轻轻喝了一口。
    这一来,黄衣怒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只要姑娘听话,咱们兄弟一个个都是怜香惜玉的人。”
    绿衣恶煞放了玉蝉手腕,道:“姑娘请坐下来吧!”
    这时,白衣怨魂,也牵着玉燕走了过来,那玉燕明艳柔媚,美貌尤过玉蝉,盈盈媚笑着自行坐了下去。
    白衣怨魂放了玉燕手腕,笑道:“诸位长兄,这妞儿娇俏多情,人间少见……”
    绿衣恶煞突然冷冷接道:“你既然知道娇俏多情,人间少见,就该孝敬大哥才对。”
    白衣怨魂道:“小弟正是此意。”一推玉燕,送到红衣凶神座旁。
    那红衣凶神虽然早已心痒难搔,但他要保持老大之尊,不得不装出一付冷冰冰的神情,端然而坐。
    玉燕俏目流波,望了那白衣怨魂一眼,笑道:“你们四兄弟,只有我们两人相陪,岂不是要有两个人形只影单?”
    黄衣怒鬼一拍桌子道:“这话不错,老四,走!咱们再去选她两个回来。”
    白衣怨魂被绿衣恶煞用话一激,把玉燕让给了老大红衣凶神,心中憋了一肚子气,当下应声而起,道:“咱们再去选她两个回来。”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四人太过狂傲,中了那玉燕的连环之计,还不自觉,但愿他们选中的侍女,侍侯的客人是素为的他们凶名所摄之人,方不致引起纠纷。”
    原来,这篷帐,索绳环绕之中,共摆有三十六桌,共有三十六个青衣待女,每桌一人,但目下已有二十余桌上,坐有客人,武林人物,向来是把重视声誉、颜面,尤过生死,如是两人选中到人桌上侍女,那些人面子受损,难免要起而护花,那就正中玉燕的鬼计了。
    但见黄衣怒鬼和白衣怨魂,联袂四起,缓步向前行去,四道目光不停的四面探视,打量那些站在筵席分侧的青衣女。
    这两人的狂妄胆大,实是有些骇人听闻,高视阔步的穿行在群聚之间,气焰不可一世。
    皇甫岚心中暗暗忖道。如若那坐位中有一个胆大之人,突然跃起施袭,或是暗放出淬毒的暗器,这两人武功虽高,只怕也将要身受重创。
    但那满场英豪,竟都似对神州四怪有着深深的畏怯,竟无人敢起而施袭。
    鬼、魂二怪穿越了四五个桌位后,突然停了下来,黄衣怒鬼哈哈一笑,道:“老四,你瞧那妞儿怎么样?”
    白衣怨魂回目望了那青衣女一眼笑道:“标志的很,三兄的眼光不错呀!”
    黄衣怒鬼双肩微一晃动,人已冲到青衣女的身前,伸手一把,扣拿了那青衣女的肮脉,笑道:“走!陪三爷吃杯茶去。”
    那青衣女负责招待的桌上,坐满了几条大汉,但却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看着那女子被人拉走,竟无一人敢起而护花。
    黄衣怒鬼一手牵着那青衣女,缓步而行,一面高声对白衣怨魂说道:“老四,快些挑选一个,酒菜就要送上来了。”
    白衣怨魂目光四下转动一阵,突然跃身而起,白衣飘动,呼呼风生,飞跃过三四张桌子,一个大转身,落着实地。
    探手一把,向一个青衣女抓去。
    那少女正端着一把茶壶替桌上的客人们倒茶,白衣怨魂横里伸手抓去,只吓得那少女尖叫一声,茶壶失手而落,摔在茶杯上,壶杯相击,尽皆碎去。
    那桌上共坐了五个人,两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三个年当力壮的中年大汉,其中有两个大汉正好伸手去取茶杯,被溅的满手茶水。
    白衣怨魂抓住那青衣女的脉穴,头也未回的拖着她行去。
    只听一声大喝道:“王八羔子,给我站住!”面南而坐的一条大汉,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碎杯碎壶的瓷片乱飞。
    白衣怨魂陡然停下,缓缓转过身子,目光中杀机涌现,冷冷的喝道:“你骂那一个?”
    那大汉怒道:“就是骂你!”
    白衣怨魂冷冷接道:“那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怕死你就给我站起来!”
    那大汉一抬手,刚的一声,拔出佩刀,大步而去。
    白衣怨魂左手抓住那青衣少女的腕脉,右手突然虚空一抓,逼向那仗刀而来的大汉击去。
    但闻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快刀冲来的大汉,突然丢手中单刀,仰面栽倒地上。
    白衣怨魂一击,震倒那仗刀大汉,牵着那青衣女转身而去,神情十分平静。
    那大汉同桌四人,眼看那白衣怨魂虚空一击之间,竟能立毙同伴,全部吓的呆了,那里还敢挺身而出?瞪着眼看那白衣怨魂从容而去。
    直持白衣怨魂去远,那两个老者才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那大汉身旁,伸手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而死。
    左面一个低声说道:“他用的既不像劈空掌力,也不像百步神拳,不知是何等武功?”
    右面一人应道:“咱们解开他前胸的衣服瞧瞧。”右手一划,衣服应手而裂,只见那大汉前胸处有五道青紫的指痕,不禁一怔,道:“这似是传说中的搜魂爪力所伤。”
    左面一个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倒是忘怀了,神州四怪,各练有一种绝技,按照他们神、煞、鬼、魂四字命名,适才那人身着白衣,想必是白衣怨魂了。昔年四怪在江湖上走动时,他的搜魂爪力,已扬名天下,这些年自是更有进境了!”
    右面老人道:“老朽久闻搜魂爪力之名,今日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左面老人轻轻掩上那大汉前胸衣服,道:“咱们自量非敌,难以替他报仇,只有不闻不问了。”缓步退回坐位上。
    且说那白衣怨魂,牵着那青衣女,昂然走回坐位上,哈哈一笑,道:“三位兄长,请看看小弟找的妞儿如何?”
    绿衣恶煞笑道:“梅花门下的女弟子,个个都是秀丽如花,想那梅花主人,定将是一位艳压群芳的美人了。”
    黄衣怒鬼接道:“那梅花主人果如二哥所言,倒可把她活捉过来,配给大哥。”
    忽听格格一笑,道:“四位请喝茶,润润咽喉,等一会多吃些菜。”
    红衣凶神端起茶杯,冷冷说道:“就算这杯中下有毒名人轶事药,也不放在咱们四兄弟的心上。”当先举杯,一饮而尽。
    绿衣恶煞,黄农怒鬼,白衣怨魂,齐齐举起茶杯喝干。
    玉燕笑道:“四位武林高强,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纵然是茶中真的有毒,也难毒死诸位。”
    白衣怨魂道:“咱们大哥生平最嗜毒物,而且是越毒越好,咱们三兄弟,虽难以及待老大,可是吃上三两条毒蛇、蜈蚣,也是视作平平常常的事。”
    玉燕娇声笑道:“四位有这等能耐,当真是未闻未见的事。可借此地没有毒蛇、蜈蚣,使妾婢等失去了一次眼福。”
    白衣怨魂哈哈一笑,道:“姑娘如当真的想看,那就跟着咱们四兄弟,哈哈,不但可瞧到咱们四兄弟食用毒物,而且……”
    忽听一人尖声叫道:“是虫!”
    玉燕目光一转,啊哟一声惊叫,扑向红衣凶神的怀中。
    转眼望去,只见全身深紫的小蛇,婉蜒而来,昂道而行,红信伸缩,毫无畏人之状。
    玉燕躲入红衣凶神的怀里,玉蝉也偎入绿衣恶煞身上,另两个青衣女似是也很害怕,一齐挤向黄衣怒鬼和白衣怨魂的怀中。
    这四大凶人,狂放膘悍,目空四海,但看了那深紫色的小蛇一眼后。竟都霍然站起。
    玉燕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白衣怨魂脸上,道:“四爷不是擅降毒物么?快把这条蛇抓起来吧!吓死人了!”
    红衣凶神冷冷接道,“老四,可有信心制名人轶事服这一条蛇么?”
    白衣怨魂道:“小弟愿出手一试!”挥手推开偎在怀中的青衣女子。
    绿衣恶煞突然接道:“老四,为兄的助你一臂。”扬手一指,点了过去。
    那深紫色的小蛇,正昂首缓行,绿衣恶然一指点出后,忽自盘了起来,蛇头四下转动,似是寻找施袭之人。
    皇甫岚低声对李文扬道:“这小蛇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放出,故意来和神州四怪为难。”
    李文扬道:“不错,那暗中放蛇之人,心恨神州四怪狂妄,想借他条小蛇,来折辱他们一番。”
    皇甫岚道:“一条小蛇……”目光下,瞥见白衣怨魂的额角上,汗水滚滚而下,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一条小蛇,竟然能使那名扬天下的四大凶人之一这等害怕,定然有些奇怪之处。
    忽见白衣怨魂左堂一扬,劈了出去,右手却随着抓出。
    砰然大震中,尘土飞扬。
    待尘土清落,只见那白衣怨魂右手大、食、中三指,捏着那条深紫色小蛇颈间,紧紧不放,蛇身却缠在白衣怨魂右腕上。
    皇甫岚心中大为奇怪的忖道:既然抓蛇颈,为什么不把它捏碎、撕断,却任它缠在手腕上呢?
    只听那绿衣恶煞,高声说道:“那一位放出的蛇,请来取回去吧,咱们兄弟幸未辱命,总算捉住了它……”
    他一连喝间数声,竟是无人答应。
    皇甫岚凝目望去,但见白衣怨魂手腕上紧缠的紫色小蛇,逐渐的缩小,似是正深入肉中,心中大为震骇,低声说道:“李兄,你瞧瞧那条紫色的蛇身,可是逐渐的在缩小么?”
    李文扬道:“这条蛇乃有名的墨鳞铁线蛇,据传闻说,百年墨鳞,再百年墨鳞成紫,此言虽然未可全信,但此蛇之鳞,先由墨色变紫,当是极为可靠之言,铁线、铁甲、原出一株,只是铁甲蛇,鳞皮珍贵,可避刀剑,向为武林中人视为珍宝,其体型亦与年增长,逾百年可喷毒雾伤人,铁线蛇毒性尤过铁甲,但生具的体型,长度不超过一尺二寸,年代愈久,其鳞体愈硬,据说鳞成墨色之后,刀剑已然难断,变紫后,更为坚硬,而且鳞利如刀,那白衣怨魂被它缠住右腕,这苦头,定然吃得不小。”
    皇甫岚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兄的广博见闻,实叫兄弟佩服。”
    李文扬低声说道:“兄弟亦不过是姑妄言之。”
    忽听红衣凶神冷笑一声,道:“老四,还能撑得住吗?”
    这时,那紫色小蛇,更见缩小,显见已然深入了白衣怨魂的肉内。
    目光下,只见白衣怨魂顶门上汗水,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但他仍然紧咬着牙齿说道:“小弟自信还可以支撑一顿饭工夫。”
    但闻一阵阵酒肉香气,传了过来,篷帐软帘起处,一群身着白衣的童子,捧着酒菜,分向各桌送去。
    红衣凶神突然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把匕首,呼的一声,扎在桌子上,道:“老四,你如觉出不行时,就自己断去一条右臂吧,不能让它咬中。”
    白衣怨魂道:“小弟记下了!”
    他运集了全身功力,和那紫蛇相抗,分神说话,大有启齿维艰之感。
    黄衣怒鬼、绿衣恶煞,双目中暴射出愤怒的光芒,四下转眼,希望瞧出那暗中放蛇之人。
    忽听红衣凶神怒声喝道:“快把酒菜给我拿回去,找不出那放蛇之人,咱们谁也不能吃饭。”
    那捧送酒菜的白衣童子,微微一征后,又缓步向前走去,生似未把红衣凶神之言,放在心上。
    红衣凶神突然离位而起,怒声喝道:“大太爷的话,你们听到没有?”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但闻一声闷哼,那当先一个白衣童子,身躯突然飞了起来,悬空转动,连打几个翻身,手中木盘上酒菜,四散横飞,笼罩了两丈方圆大小。
    坐在位上的群豪,都怕那油腻的菜肴,洒在身上,纷纷离坐避让,场中顿时大乱。
    忽听绿衣恶煞怒喝一声,飞身跃起,直向正北扑去,右手一探,疾向一个身穿破衣,足着革履的枯瘦老者扑去。
    那老者身子一闪,灵巧异常的隐入人群中,避开了绿衣恶煞的一击。
    李文扬低声向皇甫岚道:“那破衣草履的老人,名叫蛇神鲁康,招蛇玩蛇之技,天下第一;据说他身上经常带有三条珍奇无比的毒蛇,想那紫鳞铁线蛇,定然是他放的……”
    话声未落,瞥见人影一闪、只见那蛇神鲁康一闪而至,绕到了玄皇教主身后。
    黄衣怒鬼看的真切,大喝一声,急急冲过来,黄衣闪动,人也绕到了玄皇教主身后,右手一探,抓向鲁康的右肩。
    但见蛇神鲁康身子一转,刚刚避过五指,闪到李文扬的身侧。
    这时,那守在玄皇教主身后的四个大汉,已宝刀出鞘,环护教主身侧。
    那独目老人,微闭眼睛,手中端了一杯茶,但却举而不饮。
    但闻绿衣恶煞冷笑一声,疾跃而来,笑声未住,人已挡在鲁康的面前。
    黄衣怒鬼却放缓了脚步,从鲁康身后近追,一前一后,成了夹击之势。
    那蛇神鲁康相距李文扬和皇甫岚,不过四、五步远,如若动起手来,势必身受波及。
    皇甫岚一面提气戒备,一面暗施传音之术,说道:“李兄,他们如在咱们身侧动起手来,该如何应付?”
    李文扬也施展传言之术,答道:“蛇神鲁康一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都耗在玩弄蛇虫上,武功一道决难和四大凶人相较,但此人鬼计多端,又有灵蛇护身,不用替他担心。不过他相距咱们过近,一旦动起手来只怕难免波及……”
    只听唯的一声,绿衣恶煞已扬手点来一指。
    鲁康身子一侧,避过一指,人却更向李文扬等欺近了一步。
    一缕指风,掠着皇甫岚头顶飞过,隐隐间,有股迫人的寒气。
    黄衣怒鬼突然一晃双肩,右手疾伸,抓向鲁康左腕。
    这次,那蛇神鲁康,竟不再闪避,迎了过去。
    但见他抽中突然探出一条青色蛇头,迎向黄农怒鬼抓来的五指咬去。
    善食毒物的黄衣怒鬼,掌势未到,已骇然而退,飘开八尺。
    他被迫退开,心中不甘,右掌一扬,劈出一掌,暗劲山涌,直向蛇神鲁康撞去。
    鲁康似是自知难以便接对方深厚的内力,不肯硬接,一个大转身,让避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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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神州四大凶人,一向狂放自负目中无人,从不顾及到池鱼之殃,鲁康一闪避,那一股掌力,却直向李文扬、皇甫岚撞了过去,劲气破空,呼啸而来。
    李文扬和皇甫岚如想避开那掌力,并非难事,但如起身让开,那刚猛的掌风,击在桌上,定将是一个壶杯横飞,桌椅倒翻之局。
    情势迫急,无暇使两人多想,不约而同的扬手推出一股暗劲,接了那黄衣怒鬼的一击。
    那强猛的掌力,吃两人推出的内劲一挡,登时激旋成风,吹起了一片沙尘。
    皇甫岚只觉心神一震,气血上冲,赶忙长长吸一口气,才把上涌气血稳住。
    转眼向李文扬望去,只见他脸上也微微泛红,不禁吃了一惊,低声说道:“这神州四大凶人,功力果是惊人。”
    但闻那绿衣恶煞怒声说道:“姓鲁的,今日如不把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咱们兄弟还有何颜……”
    突听一个冷厉的声音,喝道:“住手!”打断了那绿衣恶煞未完之言。
    转脸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黄衣,身躯高大的老者,胸前垂着花白长髯,面容肃穆,臂弯上放着一个铁架,架上落着两只深灰色的怪鸟,直嘴鹰目,似雕非雕。
    绿衣恶煞冷笑一声,道:“阁下可是想横里插手,接下这档事么?”
    黄衣老者冷冷的答道:“冠盖云集,群豪毕至,盛宴未开,岂容搅局,诸位如是想打,待酒宴过后,再好好的打上一场不迟,那时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无怨无仇的也可为盛名彩头较量一番。
    绿衣恶煞道:“听你的口气,倒像梅花门下的人?”
    黄衣老者道:“不错,敝东主设下了这场宴席,大会群豪,也就是希望能观赏一下各门各派的绝技,自无禁人动手之理,只是此刻时机不到,还望诸位入境随俗,暂时罢手。”
    绿衣恶煞,冷冷说道:“这玩蛇的化子,凭仗一点弄蛇之法,害了在下一位兄弟……”回目望了白衣怨魂一眼,接道:“除非他立刻收回在下兄弟腕上缠的毒蛇,否则总难遵命。”
    黄衣老人两道森寒的目光,凝住在蛇神鲁康的脸上,道:“这位兄弟可肯赏在下一个面子么?”
    蛇神鲁康哈哈一笑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岂有不知武林中规矩之理,既是主人出面,在下自当裁决。”
    那黄衣老人微微一笑,道:“这位见台这般给在下面予,今后咱们得好好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敢问高姓大名?”
    蛇神鲁康道:“兄弟鲁康。”
    那黄衣老缓缓回过脸去,冷冷对绿衣恶煞道:“江湖上动手比武,各逞其能,本也无什么限制,这位鲁兄善役毒蛇,也算得一种绝技,如不是敞东主大祭要到,诸位就是请老夫从中排解,老夫也不愿多管闲事。”
    绿衣恶煞回目望去,只见那白衣怨魂已然伸出左手,抓住了插在桌子上的匕首,显然已觉出真力难继,准备自断一条右臂,强自按下胸中怒火,高声说道:“老四且慢动手……”回头对那黄衣老者说道:“既然实后免不了一场动手搏斗,咱们兄弟也不愿强揽大局,但得那蛇神鲁康解了在下那位兄弟毒蛇缠腕之危,咱们亦当暂时罢手。”
    那黄衣老者回头对鲁康一拱手,笑道:“鲁兄请招回毒蛇如何?”
    蛇神鲁康双手握拳,放在嘴上,吹出一声尖锐异常怪啸。
    说也奇怪,啸声一起,那缠在白衣怨魂腕上的紫色小蛇,突然自动松开,软软地蛇身,垂了下来。
    白衣怨魂手腕上的鲜血,随着松开的蛇身,湿透了衣袖,滴落在地上,三指一松,放开紫色小蛇,那紫蛇立时疾快的游向了蛇神鲁康的身旁。
    此蛇的威力,场中群豪,大都目睹,个个心生戒怀,蛇踪到处,纷纷让避。
    红衣凶神冷冷的问道:“老四,手腕废了么?”
    白衣怨魂道:“略受微伤。”
    红衣凶神探手入怀,摸出两粒丹九,投了过去,道:“一粒捏碎涂在伤处,一粒吞下腹去。”
    白衣怨魂狂态凶焰,尽管敛失,接过丹丸道:“小弟无能,失了大哥的颜面。”
    红衣凶神冷漠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四弟亦非败在人的手中。”
    玉燕突然叹息一声,缓步走了过来,道:“早知如此,我也不叫你抓蛇了!”撕下一块衣襟,替他包好伤势。
    绿衣恶煞眼看紫色小蛇游到鲁康身侧,昂首一跃,窜入了鲁康的右袖之中,冷笑一声,说道:“姓鲁的,神州四怪有仇必报,你如能活过日落西山,咱们兄弟算白叫人称作神州四怪了,”
    鲁康淡淡一笑,道:“兄弟就算真的死去,也要叫你们四兄弟席难安枕,食不甘味。”
    那黄衣老者望了那些白衣童子一眼,道:“上菜。”
    那些白衣童子都已站着不动,听得那黄衣老人喝叫之名人轶事声,纷纷移动脚步,送上酒菜。
    他们似是早已分配好了路线,但见白衣飘动,动作快速异常,片刻之间,凡是有人坐的桌子,都已摆上了酒菜。
    但场中群豪,却是个个正襟危坐,竟无一人动筷食用。
    那黄衣老人目光转动,环顾四周一眼。高声说道:“敝东主有一点要事耽误,要晚来一步,特命在下赶来通知一声,诸位尽管先请吃菜用酒……”
    他一连招呼数声,群豪却仍是端坐着不动。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诸位如若担。已酒菜中有毒,在下就先吃下一些给诸位瞧瞧!”大步走到一张桌位上,伸手取过一双筷子,大吃一阵菜肴,又提起酒壶,连喝三杯,然后投杯于地,纵声大笑道:“诸位可以放心的吃吧!”
    忽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酒菜中是否有毒,暂不管他,那梅花主人把我等请来此地,要宣布几件惊人之事。老夫等应约而来,主人还摆的什么架子?”
    这几句话声音不大,但却尖锐如锥,刺入了人的耳鼓中。
    群豪转脸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武林中人人敬畏的参仙庞天化。
    黄农老人哈哈大笑,声音暴发得似巨雷,震的人耳际中嗡嗡作响,笑声停落,才缓缓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诸位能不远千里跋涉而来,难道就不能多等片刻时光么?”
    皇甫岚低声说道:“李兄,这黄衣老人内功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不知是何等人物?”
    李文扬双目凝注在那老人身上,口中却缓缓说道:“此人甚少在江湖上露面,兄弟也认他不出,但看他左臂上架的两支怪鸟,颇似传言中的鸟王陈皋。”
    只听一个柔音细细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道:“好一片荒凉的地方,那梅花主人不知何以要在此地宴客?”
    李文扬转头望去,只见两个健壮的中年妇人,抬着一个软兜,走了进来。
    软兜上黄罗伞下,坐着一位容貌绝美的少女,身着短袖罗衫,暴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臂。
    群豪都不禁为那奇装美名人轶事女吸引,齐齐的转目相往。
    在众目瞪腹之下,她不但泰然自若,而且不停地左右顾盼,满脸春风,洋洋自得,毫无畏差之意。
    皇甫岚低声说道:“李兄,这女子是什么人?”
    李文扬道:“此人这般装着,如若经常在江湖之上出头,兄弟纵然没有见过她,亦必有个耳闻,但此人却是从未见过,也未听人说过。”
    皇甫岚道:“唉!瞧她这身奇奇怪怪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来头的人物。”
    语声未完,突然一阵悠长的喝声,传了过来,道:“东主驾到!”
    那黄衣老人本来神气活现,一听那唱间之名人轶事声,突然急步跑到入口之处,垂下头来,神态间一片恭谨。
    只听那身着短袖罗衫的女子,格格大笑,道:“好威风啊!好神气啊!”喝声中突然就软兜上飞跃而起,绿裙飘风中,露出一双粉装玉琢般的大腿,在空中打了一个转,轻飘飘的落着在实地之上。
    她的动作优雅飘逸,好看至极,只引得群豪,千目齐注,怪声叫好。
    那少女落着实地之后,举手理一下飘垂的长发,目光四顾了一阵,突然举步向李文扬等的坐位之上走了过去。
    皇甫岚看她赤着一双天足,脸上荡起了阵阵媚笑,缓步走了过来,低声对李文扬道:“李兄,要糟,她真对咱们这边走了过来,如何是好?”
    李文扬还未来及答话,那少女已然到了桌位前面,娇声说道:“诸位这桌子上,还可以挤一个人……”
    皇甫岚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场中的空位还多,姑娘请别处坐吧!咱们这位置上还有人未来。”
    但闻一阵高声呼叫道:“请过这边来坐。”
    那少女媚眼飘飞,环顾一周,一屁名人轶事股坐了下去,笑道:“和你们商量,不过是表示客气,我就不信,我坐下了,有人敢来撵我?”
    皇甫岚呆了一呆,答不出话,他做梦也想不到,在众目瞪胜之下,她有如此厚的脸皮,霸王硬上弓的坐了下去,一时想不出如何才好,神情十分尴尬。
    那少女却是若无其事的端起桌上酒杯,道:“诸位请吧!”咕嘟一声,先自干了一杯。
    只听一个嘹亮的声音喝道:“好姑娘,喝不得,酒里有毒!”
    那少女脸上一变,双手按在腹上,尖声叫道:“不得了,这酒中真的有毒,我肚子疼死了……”
    那黄农老者忍无可忍,飞身一跃,直冲过来,冷冷说道:“姑娘可是诚心来捣乱的么?”
    他左臂铁架上,两只灰色的怪鸟,突然张翼扇动了两下,各自引颈长鸣。
    罗衣少女接在腹上的双手,突然缓缓放下,身子摇了两摇,直向那黄农老者撞去。
    那老者冷笑一声,忽然向旁侧闪开了两尺,避开那少女撞来之势,右手一挥,立掌如刀,斜斜的斩了下去。
    那少女娇躯忽然向后一扬,生似站立不稳,向后栽去,巧妙异常的避开了那黄衣老者的一击。
    李文扬、皇甫岚冷眼旁观,已看出那少女武功不弱,闪避那掌势的一击,实则是一种极高灵妙身法。
    因那老者近在飓尺,出手一击,可遍及被袭人的要害大穴,那少女既不用双手封架,竟能一闪避开,如非有着佳妙无比的身法,决难逃开。
    那黄农老者眼看她一闪之下,竟能避开一掌,心知遇上了劲敌,冷笑一声,道:“好啊!姑娘是真名人轶事人不露相,老夫倒是要好好的领教一番了。”
    那少女一正身躯,道:“梅花主人来了!”
    黄衣老者望去,只见四个全身黑衣,黑纱掩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怪人,缓步走了进来,顾不得再和那少女动手,急步迎了过去。
    四个黑衣人后,紧随着一个身于自矮的青衣老人,白发飘飘,面容一片肃冷。
    只见那黄衣老者垂首支身,说道:“迎见东主。”
    青衣人一挥手,道:“免啦!”大步直向正中一桌席位上走了过去。
    哄动天下的梅花主人,竟是这般一位平淡无奇,素眼瘦小的老人,实大出天下群豪的意外,千道目光,虽仍是一齐投名人轶事注过来,但那惶惶不安的心情,却是大见平静。
    皇甫岚低声说道:“李兄,这位就是那函邀天下英雄,来此聚会的梅花主人么?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但见李文扬满脸困惑的答道:“此情此地,此时此景,那梅花主人实不应再弄什么玄虚才对。但如说这青衣老人,就是那梅花主人,实是叫人难信。”
    皇甫岚道:“兄弟怀疑这是那梅花主人的替身?”
    只听那玄皇教主说道:“你们可是觉得他单身匹马而来,排场太小了吗?”
    李文扬道:“教主的看法呢?”
    玄皇教主道:“这等聪明的人,着着都出人意料之外,他这故作平淡的单身匹马而来,已使全场中人,都松懈了戒备之心,按他可乘之机!”
    李文扬点点头,道:“教主的高见不错。”
    皇甫岚眼看李文扬和那玄皇教主,言谈之间,甚是熟悉,心中甚是怀疑,暗道:奇怪呀瞠堂黄山世家的三代传人,怎的会和玄皇教中人这般熟悉?
    但闻那立皇教主接道:“这现身之人,决不会是梅花主人的替身,但却可能经过他一番改扮,如若我推断的不错,那梅花主人竟是何等人物,只怕连他那属下,也很少见到,除了他几个贴身的亲近人物之外,见过他真正面目之人,只怕是绝无仅有,这青髯老人,也许就是他统率属下的替身。”
    皇甫岚听得大不服气,道:“这个教主如何知道?”
    玄皇教主掩面黑纱转动,似是转头望了皇甫岚一眼,道:“识人之能,各凭智慧,但不信也就算了。”
    皇甫岚碰了一个钉子,却又想不出反驳之言,只好闷在心头,暗自生气。
    只见那梅花主人名人轶事大步行入场中一空桌之上,坐了下来。四个全身黑衣的怪人,一排站在他身后。
    参仙庞天化当先站起身子,一拱手,道:“老夫庞天化,阁下可是梅花主人么?”
    青衣老人答道:“不错,有何见数?”
    庞天化道:“数十年来,老夫未离过避尘山庄,江湖上的烦嚣,非老夫所愿问愿见,此次被阁下函邀而来,有什么惊震人心的事,还望快快说出,老夫丹炉中火候正紧,无限在此多留。”
    梅花生人道:“知道了,庞兄先请坐下。”
    庞天化道:“据老夫察颜观色,天下与会的英雄,恐都有着见面不如闻名之感,如若老夫是你,决不会函邀天下英雄,举行这场大会。”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想是因老夫无惊人之貌,和排场太小,才使天下英雄,满怀热望而来,但得见老夫,却被浇了一盆冷水。”
    庞天化冷冷接造:“在下之意,是想请阁下,宣布出函中所指的惊人之事,否则老夫要立时退席而去。”
    梅花主人道:“你不远千里而来,如若就这般空手而归,岂不是徒劳往返了么?”
    庞天化道:“我虽然不向江湖上的是非,但却是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有怨必偿。”
    梅花主人不再理会那庞天化,却望着站起来的红衣凶神,道:“有何见教?”
    红衣凶神道:“咱们想向贵主讨几位使唤的丫头如何?”
    绿衣恶煞接道:“就是现在咱们座位上的四个,不知阁下是否答允?”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四位且勿操之过急,就算在下答允,但四位却也未必能够带走她们。”
    黄衣怒鬼道:“这倒不劳费心。”
    梅花主人突然高高举起右手,环绕着头顶一挥。
    蓦然间,响起了一阵细乐,两个眉目清秀的童子,抬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走了上来,直行到梅花主人身旁,放下木箱而去。
    站在那梅花主人身后的四个黑衣人,不待梅花主人吩咐,立时奔出两人,把木箱抬放在桌子上。
    只见梅花主人缓缓站了起来,随手打开箱盖,探头向下望了一眼,又缓缓坐了下去。
    场中群豪,都无法瞧到那木箱中放的什么?每一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一股好奇的冲动,但又都矜待的坐着不动。
    皇甫岚抬头望望天色,日已正午,怎的还不见爹爹到来,也不见林寒青送还书信,心中大感焦急,不停的左顾右盼,场中群豪大都为那箱中存物吸引,个个用心推想,只有皇甫岚心有所急,未曾注意。
    突然间,有一人站了起来,大步向那木箱走去。
    一人起立,群起相应,刹那间站起了十几个人,蜂涌而上。
    大部自持身份的人,虽然仍坐着未动,但两道目光,都是随着那些涌向木箱的人群移动。
    站起群豪中,有一个虎背熊腰,背插七环大砍名人轶事刀的健壮汉子,走的最快,两个飞跃人已冲近了木箱,低头一礁,正待探手去取箱中之物,正北方一个腰挂伏虎金环的大汉,已近木箱。
    那背刀大汉右手突然一翻,叭的一声,合上了木箱盖子,道:“没有什么好瞧看的事物,不用瞧了。”
    腰挂伏虎金环的大汉,还未瞧清楚木箱中放的什么,箱盖却突然合了起来,自是心有不甘,伸手去揭那合起的箱盖。
    那背插七环刀的大汉右手一转,按箱盖之上,道:“我说不用瞧了,你是听到没有?”口语咄咄逼人,大有唯吾独尊之慨。
    腰挂伏虎金杯的大汉,怒道:“谁说不能瞧了,老子非得瞧瞧不可!”
    佩刀大汉冷笑一声道:“伏牛一虎,说过的话,见时不算数了!”
    那腰挂伏虎金环大汉冷冷说道:“兄弟腰中这金环专以作伏虎之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
    伏牛一虎则的一声,拔出背上七环大砍名人轶事刀,刀上七个铜环,一阵哗哗乱响,啪的一声,击在木箱之上,指道:“不信你揭一下箱盖试试。”
    那大汉右手突然加力,猛然一掀箱盖。
    伏牛一虎七环刀顺着箱盖一滑,削了过去。
    他早已有备,出手这一刀斩创,迅快至极。
    那大汉急急缩手,已自不及,寒光一闪,鲜血进流,右手上的无名指和小指,都削了下来。
    伏牛一虎纵声大笑,道:“不给你一点颜色瞧,你也不把孙大爷的话,听进耳中了。”
    那大汉强忍伤疼疾退两步,咳的一声,撕下一块衣襟,绑在伤处,一对伏虎金环,已入掌中,双环抖动,一招“双风贯耳”,合击过去。
    伏牛一虎手中的七环刀,斜里推出,横削过去。
    那手使伏虎金环的大汉,右手金环斜里撩击上去,击在七环刀上,响起了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
    伏牛一虎,右手执刀,和那手施金杯的大汉动手相符,左手却仍然按在箱盖之上,不肯极开。
    他这怪异的举动,立时引起围观群众的怀疑之心,只听一声大吼,道:“龟儿子,那箱子究竟放的啥子东西,不许别人瞧看,格老子非得瞧瞧不可。”
    声到人到,一条软鞭,遥遥飞击过来,点向伏牛一虎的左手。
    形势迫的伏牛一虎,不得不放松开左手,向后退开了两步。
    忽然间,人影一闪,一个矮小的黑衣人,疾跃而至。
    此人动作迅快俐落,轻功奇佳,竟从那呼啸而来的软鞭下,穿了过来,跃上木桌,左手一伸,已然打开了箱盖。
    蓦地里,白芒一闪,一点寒星,闪电而至,正击在那矮小黑衣人的右臂之上,手一松,那掀起的箱盖,重又落了下来。
    只听一声冷笑,道:“好小子,竟敢出暗青子招呼咱们兄弟……”
    但闻一个尖锐的声音答道:“怎么样?如若不眼气,你们黝北七煞一齐上来,试试看八手金刚是不是很得应名?”
    这时,群豪已然大部围了上来,此呼彼喝,人声杂乱,有不少人已然亮出了兵刃,眼看即将形成莫名其妙的混殴之局。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大喝,道:“住手!”呼的一股掌风飞来,那手执七环刀的大汉,突然大叫一声,连人带刀的飞起,摔向七八尺外。
    幸好有一人伸手接住他摔下来的身体,没有摔伤。
    群豪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参仙庞天化。
    他威名远播,人人敬畏。适才一掌,更使群豪震动,果然使混乱的局势,静了下来。
    参仙庞天化目光转动,环扫了四周一眼,道:“诸位这般亮剑拔刀,大有拼命之势,不知是为了什么?”
    群豪面面相觑,谁也答不上话。
    半晌之后,才听到一人高声说道:“八手金刚,凭仗几手暗育子,招呼咱们一个兄弟,这笔账岂能不算么?”
    庞天化冷冷说道:“那八手金刚,为什么要用暗青子招呼你们黔北七煞?”
    他虽然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对武林中的人物,却是异常的熟悉。
    那说话之人,正是黔北七煞之首……尖鹰社恒,他一沉吟,抗声说道:“江湖上的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论为什么,但咱有一个兄弟被人用暗青子打伤了,岂能不管?”
    庞天化道:“你们黔北七煞,自信能够接得老夫掌力,那就不妨试试。”
    他大包大揽,把事情一齐揽到了自己身上,黔北七煞果然不敢再多接口。
    这时,那施用伏虎金环的大汉,早已收了金环,退入人群中了。
    群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木箱围了起来,但局势却已在混乱中镇静下来。
    参仙庞天化突然对梅花主人一拱手,道:“那木箱中放的什么?清阁下自己拿出来吧!”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你自己为什么不打开瞧瞧呢?”
    庞天化目光转动,环扫了四周一眼,道:“老夫纵然动手打开一看,量也无人敢出手阻拦。”大步走了过去。
    伏牛一虎突然大喝一声,疾冲而上,手中七魂刀一把“神龙出云”,猛刺过去。
    庞天化右手一挥,反臂探出,但见寒光一闪,响起了一声惨叫,伏牛一虎手中七环刀的刀尖倒转,刺入了自己前胸,鲜血溅飞,气绝而死。
    全场中人,只有他一人瞧过那箱中之物,但也是最先的一个死亡之人。
    四周围观的群豪,个个都瞧的脸色大变,盛名大著的庞天化,果然是名不虚传,回手一探之间,竟然能抓到那伏牛一虎的握力手腕,借他之力,伤了他的性命。
    就在群豪心神震动之中,突然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道:“好一招借刀杀人的手法!”
    庞天化回目一望,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神州四大凶人中的绿衣恶煞。
    他虽不畏惧这四大凶人,但却亦知四大凶人十分难缠,冷笑一声,没有理他。
    这时,群豪的眼睛,都齐齐凝住在庞天化和那木箱之上,每人心中都升起一缕疑问,暗道:那木箱之中究是何物,竟然能使伏牛一虎志去了生死,明知不敌,偏要以卵击石,好奇之心愈是强烈。
    庞天化的心中,更是念头面转,难以自主,四周群豪千目齐注,也是生出一种莫名的畏惧之心。
    但见他沉思良久,突然高声对梅花主人说道:“箱中之物,为你所有,还是由你打开来瞧瞧吧!”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怎么?扬名武林的参仙,可也是怕了么?”淡淡一笑,又道:“如是普普通通之物,那伏牛一虎也不会以身相殉了。”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却无疑的火上加油,四周群豪一个个暗中忖思,是啊!如若那箱中不是一件珍贵无比之物,那伏牛一虎,也不会奋不顾身的扑击庞天化了。
    这句话激起的怀疑,在群豪心中激荡冲突,鼓动起强烈的豪勇之气。
    但闻那梅花主人接道:“老夫函邀各位驾临此地,和此物亦有着莫大的关系。”
    庞天化厉声喝道:“不用说的藏头露尾,故示神秘,箱中究竟放的什么?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说出来,以解天下英雄心中之疑。”
    梅花主人淡然一笑,道:“如若你自信不生贪心,那木箱距你近在飓尺,为什么不自己打开瞧瞧?”
    庞天化冷笑道:“你不必出言激我,你可认为我庞天化当直的不敢打开木箱么?老夫就开给你瞧瞧?”突然一顿手中拐杖,向前缓行两步。
    拐杖触地,蓬然轻震,那护随他旁例的四个蓝衣少年,突然一伸手,拔出背上长剑,散布开去,护住了庞天化的身后两侧。
    四个腰间佩刀,背着革囊的黑衣人,同时把右手伸入怀中,戴上了一个鹿皮手套,深入革囊中,抓了一把形如铁砂的黑色之物,布守在那蓝衣少年身侧。
    由于那伏牛一虎的舍死猛扑,使得庞天化生出深深的成惧之心,借那拐杖触地之名人轶事声,暗中下令随来之人,散布相随。
    天下英雄,无人不知庞天化医术冠世,善调各种药物,眼看那黑衣人戴上手套,扣了一把铁砂,人人心中却暗自忖道:“这铁砂定然是经过剧毒淬练之物。”
    庞天化眼看属下已布成拒敌之阵,方伸出手中拐杖,一挑箱盖。
    他内功深厚,神力惊人,这随手一挑之力,也有百斤之重,却不料大出意外,那箱盖竟然是纹风未动。
    庞天化只觉脸上一热,双目尽赤,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冷冷的说道:“那一位暗中施展手脚,和老夫作对?请站出来说话!”
    四周群豪一片寂然,但心中却暗暗忖道:“这人功力,实是惊人,竟能在声色不动之下,使那庞天化颜面大损。”
    只听梅花主人慢条斯理的接道:“老夫这只木箱有个古怪脾气,除了用手可以揭开箱盖之外,其他之物概不买账。”
    庞天化怒道:“老夫不信有这等事。”
    梅花主人道:“你不信,何妨再试上一试。”
    庞天化道:“好!”暗运内力,贯注杖身,一杖挑去。
    那知箱盖之上,有如被千钧重力压住一般,庞天化这贯注内力的一杖,竟是未能挑开。
    这一下,不但庞天化心中震荡不已,就是四周围观的群豪,也相顾失色。
    梅花主人突然站了起来,弹弹身上的灰尘,笑道:“你说该信了吧?”
    庞天化冷冷接道:“那箱盖既是这般的坚牢,想来这箱子也是结实的很。”呼的一杖,劈了下去。
    他在众目陵陵之下,受此羞辱,早已怒火千丈,这一杖劈落之力,重逾千斤。
    但闻蓬然一声大震,那木箱竟应手而碎。
    梅花主人手拈白髯,微微一笑,又坐了下去。
    木箱碎裂,残木断片中隐隐透出来一角绢册。
    庞天化伸出拐杖,正待挑起残木,忽见一阵浓烟,缓缓而起,那绢册和残余的木片,竟然袅袅燃烧起来。
    梅花主人纵声大笑,道:“可错呀!可惜呀!”
    庞天化怒道:“有什么好可惜的?”拐杖一伸,挑开碎木,只见十个朱砂红字,赫然耀目,写的是:
    “达摩易筋经,真解十三篇”
    庞天化和四周群豪,万没想到,这木箱中竟是武林中人人视若奇宝的“达摩易筋经真解”,都不禁呆了一呆。
    此物原为少林寺中镇山之宝,但武林中却盛传被人偷出少林,只是少林寺却对此事秘而不宣,真像如何?世人知之不多。
    那绢册燃烧奇快,片刻间已成了一片火焰。
    突然一声佛号,一条白色的人影,疾如流矢一般直向场中冲来。
    一则他动作奇快,二则分守在四面的黑衣劲装大汉,心中也正为着那天下武学总纲的焚烧惋惜,耳目失去了灵敏,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疾风掠身而过,警觉到不对时,已然晚了一步,那影,已然掠身而过,不禁失声一叫。
    那守在庞天化近身处的一个蓝衣少年,突然反手一剑,横削过来。
    但闻当的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蓝衣少年手中长剑被人挡开。
    庞天化回首一瞥,喝道:“住手!”
    其实不用他喝令住手,那白色的人影,已然冲过拦截,近他身侧,伸手向那熊熊火焰上抓去。
    他掌蓄内力,掌势落下,火势亦熄,但那被火焚烧的灰屑,却也被他落掌一击,四下飘飞。
    这不过一眨眼功夫,庞天化心念还未转完,那烧残绢册,已然被那白影抓入手中。
    群豪凝目望去,只见那绢册,已被烧毁大部分,余下的不过十之一二。
    庞天化冷笑一声,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戒贪大师,那就无怪不把我庞天化放在眼中了。”
    戒贪大师脸上的神情,充满着哀痛惋惜,望着手中那残余的绢册,呆呆出神,生似未曾听到庞天化说的什么。
    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道兄莫要中了人家的鬼计,想那‘达摩易筋经真解十三篇’,纵然是真的落入了别人的手中,谁也舍不得放任它被火烧去。”
    群豪转目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正是武当派三鹤之一的青鹤黄叶子。
    武当三鹤在武林中的声名,十分响亮,一言九鼎,群豪听得他这番分析之言,心中无不暗暗忖道。这话说的不错,想那“达摩易筋经真解”是何等珍贵之物,这梅花主人如何能舍得把它一火焚去?只怕是伪制之物。
    群豪心中虽然这般想法,但仍是不放心,只因他“达摩易筋经真解”的诱名人轶事惑之力,太过强大,对名声极盛的武林人物而言,实有重逾生死之感。
    只听成贪大师长长叹息一声,双手抱着那残余的绢册,如痴如呆,半晌讲不出话。
    这时,如若庞天化出手施袭,一击之下,定可把戒贪大师置于死地,但少林寺的威名太大,戒贪大师在寺中的身份又极尊高,如若伤了他的性命,定将和少林寺结下不解之仇,便不敢贸然出手。
    三个随来的护法高僧,却运集了功力,准备出手,但却被那黑衣劲装大汉挡在丈余外处。三僧眼看戒贪大师茫然失措之情,也不敢随便出手,只怕一旦破脸,激怒了庞天化,出手伤害了戒贪大师。
    青鹤黄叶子和戒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颇深,看他茫然如醉的神态,心中大是担心,高声说道:“庞庄主,可否让在下过去和戒贪道兄说几句话?”
    原来庞天化随来之人,寻定方位,蓄势待敌,不让任何人迫近场中,谁要通过,势非得凭藉武功硬间不可。
    庞天化看戒食神情,确实有些不对,当下点头说道:“道兄只管请进。”
    那道住去路的黑衣人,闻声让路,闪到一侧。
    黄叶子大步而入,走到了戒贪大师身侧,扬手一掌,拍向戒贪背心。
    戒负悲急攻心,一时间失去了主宰之能,黄叶子轻轻一掌,拍在“命门穴”上,登时神智尽复。
    黄叶子道:“道兄,这达摩易筋经真解,是真本还是伪制?”
    戒贪大师情不自禁的抖动了一下手中残余的绢册,黯然说道:“是真的‘达摩真解’……”
    他突然一振萎靡的精神,双目中暴射出冷电一般的光芒,环扫了四周群豪一眼,高声说道:“老纳今日要宣布一件事实,少林寺的‘达摩易筋经真解十三篇’确已失窃,江湖上虽然有此传说,但真正的内情,只怕是知道的不多。”
    这戒贪大师在少林寺主持“达摩院”,身份仅次于掌门方丈,他的话自是极有份量,是以群豪个个凝神听去。
    哪知戒贪却突然住口不言,想是说了一半之后,忆起了什么重大之事,不便再说下去。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老和尚吞吞吐吐的毫无丈夫气概,既是说了,为什么不接下去?”
    戒贪大师转目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一身青袍,胸垂白髯,神态十分威猛,但却面目陌生,素不相识,不禁皱了一皱眉头,道:“这位施主说的不错,老油既然说了,就该说个明白才是,老纳可以告诉诸位的是,这本‘达摩易筋经真解十三篇’确是敝寺中遗失的真本。”
    此言一出,群豪震动,四周立时响起了一片吵杂的人声。
    庞天化突然大声喝道:“诸位请肃静一些,听老朽说几句话。”
    他这一喝,鼓噪的群豪,果然肃静了下来。
    庞天化目光凝注到戒贪大师身上,问道:“贵寺这‘达摩真解’乃寺中镇山之宝,被人窃出,定然是追问情由了?”
    只听那梅花生人冷冷接道:“这‘达摩真解’,好好的放在箱子之中,原物无损,是何人击碎木箱,烧了那‘达摩真解’,才该是罪魁祸首。”
    庞天化冷冷说道:“如若那箱中不是早已藏有机关,就是老朽在那木箱上再多击上几拐杖,也是燃烧不起。”
    梅花主人摇头说道:“如若不是你用拐杖击打,这天下武学总纲,还不是仍然好好的放在那木箱之中。”
    戒贪大师突然对梅花主人一拱手,道:“老纳有几句话,想问问老施主,不知可否见告?”
    梅花主人道:“不知有何见教?”
    戒贪大师道:“请教这‘达摩真解’,可是老施主由少林寺中取来的么?”
    他不肯用偷窃两字,言语间极尽客气了。
    梅花主人摇头笑道:“不是。”
    戒贪大师道:“既非是施主由敝寺中取得,此物由何而来,还望老施主对老袖有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那‘达摩真解’既已毁去,再来谈它的来由,未免有亡羊补牢之感,老夫之意,不如换个题目谈谈如何?”
    戒贪大师道:“老纳奉掌门令谕遗派,来此参与这场英雄大会,并无和天下英雄一争雄长之心,但这‘达摩真解’和敝寺关系太大,老施主如不说出一个明白出来,老纳为势所迫,不得不参与是非之事了。”
    梅花主人端坐未动,神色如常,对那大名鼎鼎的高僧,似是全然未入在眼中,缓缓说道:“大师之意,是定要迫我还你一本‘达摩真解’了?”
    戒贪大师道:“少林寺清现森严,从不仗势欺人,如若这‘达摩真解’非是施主所筑,就请说出那偷窃之人,如是施主说不出那偷窃之人,老纳斗胆要请者施主随我到少林寺中一行。”
    梅花主人笑道:“在下久闻中岳之名,心慕已久,大师如肯相邀,老夫极愿赴中岳一行,但得此间事了,咱们就一起上道。”他虽未直接说出“达摩真解”的由来,但言语间已隐隐说出,从未到过中岳,自然这“达摩真解”不是他偷窃的了。
    庞天化冷然说道:“‘达摩真解’被焚一事,倒算得一桩惊人之事,老夫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足以重过此举的大事……”目光环扫了四周群豪一眼,接道:“既是无事,老夫就此别过。”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尽管请便。”目光一转,望着戒贪大师,道:“大师见闻博广,想必知道世间还有一件奇物,重过那‘达摩真解’。”
    庞天化正待转身而去,突然又停了下来。
    梅花主人缓缓伸手由坐椅之下,取出一个翠色玉盘,接道:“不知大师可否识得此物?”伸手把玉盒放置案头。
    由于那“达摩真解”留下了群豪太深刻的记忆和诱名人轶事惑,梅花主人拿出这玉盘之后,人群中立时又起了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纷纷向前面涌来。
    庞天化八个随行之人,仍然分守各方,阻住来路,红衣凶神最先发难,怒喝一声,劈出一掌。
    卫守正南方位的一个黑衣大汉,手中抓了一把毒沙,还未及打出,红衣凶神的掌力,已然涌到,强猛的暗劲,有如巨浪狂卷而至,那黑衣大汉心知如若此刻打出毒沙,定然被那强猛的掌力反击回来,死命的紧握着手中毒沙不放,一侧左肩,准备硬受一击。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参仙庞天化突然一挥右手,拍出一掌。
    红衣凶神拍出一掌后,人也紧随着劈出的掌力欺身而上,伸手向那黑衣大汉抓去,忽觉潜力反撞,劈出的掌力,竟似被挡了回来,立时易势应变,向前斯进的身子,陡然向后移退三尺。
    但见沙尘飞起,两股撞击在一处的劈空掌力,旋起了一阵狂风。
    庞天化疾发一掌,救了属下,但他已看出众怒难犯,低声喝道:“让开来路!”
    那黑衣大汉死中得生,扬起手中毒沙,正待打出,突然听得庞天化喝命之言,当先退了回来。
    庞天化卫守在四面的属下一撤,群豪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梅花主人围住,伸手即可取得那桌子上的玉盒。
    戒贪大师和青鹤黄叶子,都被那拥上的人群,挤到木桌旁边,庞天化屹立在原位未动,原来他冷瘠之名,武林中人人皆知,谁也不愿把意他,是以纷纷避开,这一来,他反而被排在后面,在他和木桌之间的五尺距离中,站满了人。
    奇怪的是,群豪虽然迫近木桌,伸手可取玉盒,但竟无人伸手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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