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一章
    林寒青出得烈妇冢,两三里处,只见两个手执奇形长刀的大汉,围住了一个手执软鞭的矮子恶斗,那矮子在两个大汉双刀急攻下,已无还手之力,形势危险异常。
    那矮子一面挥舞软鞭,力拒双刀的猛攻,一面不住的高声呼叫,道:“两位可是疯了么?怎的连兄弟都认不出来了?”
    林寒青仔细看去,果然发现那两个手执奇形长刀的大汉,双目圆睁,神情十分痴呆,似是中了什么迷名人轶事药。
    那两个大汉身法并不十分灵活,但两人的联手攻势,却是紧密异常,双方攻拒间,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且力大势猛。那矮子被圈入一片刀光中,脱身无望。
    林寒青估计形势,不出十合,那矮子定要伤在两个大汉手中,心中暗暗忖道:“这两个大汉神情有些不对,听那矮子呼叫声,分明和这两人是极熟悉之人,我既然遇上此事,岂能不管?”
    心念一转,陡然欺身而进,挥手一掌,向那大汉手上长刀拂去。
    随手一股潜力,逼住那大汉的刀势,正待伸手去夺下他手中兵刃,却不料斜里一刀,直斩过来,劈向手腕。
    原来这两个大汉,合搏之术十分紧密,彼此间互有救应,林寒青出手逼住了一个大汉的刀势,另一个大双手中的兵刃,却极为自然的侧拢来救。
    林寒青一沉腕,避开刀势,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那大汉一侧让开,挥刀斩来。
    林寒青出手几招,虽未夺得两人兵刃,但却把两人结合紧密的刀光冲破,那矮子却借势收了软鞭,退出圈子。
    矮子一退出,两个大汉手中的奇形长刀,立时全力攻向林寒青,这两人刀法不弱,尤以联手合搏之术,更见佳妙,林寒青出手时不愿施展毒手伤人,竟然被两人抢尽先机,一间时刀光如雪,幻起一片刀网,把林寒青圈在刀光中。
    那矮子脱困后倒提软鞭,站在两三尺外,运气调息,看着三人搏斗,竟然不肯出手相助。
    两个大汉,一轮急攻过后,林寒青突然展开反击,一连三招急攻,扳回劣势,抢了先机。
    他已领教这两个大汉的高强刀法,那里还敢大意?指点掌劈,绝招频出。
    那两大汉久载身疲,如何还能挡得林寒青凌厉的迫攻?片刻工夫,两人尽为林寒青点中穴道,倒摔在地上。
    林寒青点倒两人后,回头望了那矮子一眼,只听一阵急急的喘息声,传了过来,那矮子似是疲累仍未恢复。
    林寒青冷哼一声,道:“阁下不用装了。”
    那矮子脸一红,道:“兄弟有何见教?”
    原来那矮子早调息复元,但他老好巨滑,却不肯出手相助,眼见林寒青点倒了两个大汉,回目望来,生恐林寒青出言相责,故作喘息,希望蒙混过去,让林寒青误认他体能未复,无法出手相助。
    林寒青目光何等锐利,早已看出他体能恢复,心中暗骂矮子狡诈,忖道:“早知你是此等之人,那就不用出手救你了。”
    他究是年轻之人,心机不够深沉,忍不住出言点破。
    那矮子虽然奸滑,但彼此亲不相识,别人出手相助,解了生死之难,听人叫破,不禁脸上一红,但他究是老走江湖之人,赶忙搬转话题。
    林寒青冷冷说道:“这两人可是你的朋友么?”
    矮子陪笑道:“兄弟叫地鼠仇速,这两位乃黔北七煞中的老六老七,和兄弟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久了。”
    林寒青暗道:“不如徐州发生了何等重大之事,竟有这多武林人物赶来此地?”口中却冷冷的还问道:“既是多年好友,何以会这般拼起命来?”
    仇速自被林寒青叫破伪装调息之后,不敢再谎言相欺,当下接道:“他们两位中了邪术,受那妖女之命,竟然不认多年故友,苦苦追杀于我。”
    林寒青道:“只怕是中了迷名人轶事药,世上那有邪术一事?”
    仇速摇头说道:“在下亲眼看到,两位和那妖女目光触望一阵,立时神志昏乱,对我出手,岂不是中了邪术么?”
    林寒青心中一动,道:“那妖女现在何处?”
    仇速道:“就在那烈妇冢旁一座石室之中。”
    林寒青暗道:这一定是说那白衣女了,想到她犀利的言词,句句震动人的心弦!确是有着未卜先知之能,不由得心中信了几成,口中却应道:“有这等事?”
    仇速已看出林寒青武功虽高,却不是久走江湖之人,当下吹了起来,道:“兄弟看那妖女施用之术,颇似摄魂大法,此术源起于西藏密宗,传入中原,但会者却是不多,如是此术,兄弟就有被解它的办法了。”
    林寒青亦听恩师说过,武林有一种摄魂大法,一则此术会为人不多,江湖上极少遇见,会此奇功之人,恩师只不过约略提过,并未深论,听那仇速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那要如何破法?”
    仇速忖道:“两人穴道被点之后,不知神智是否已复?”口中却应道:“此术迹近诡奇,学它不得。”
    林寒青看他卖关子,心中好奇更炽,忍不住说道:“在下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仇速目光一掠两个在地上的大汉,道:“你把他们两位穴道解开,看他们是否神智已复?”
    原来仇速眼看林寒青点穴独成一路手法,害怕拍不活两人穴道,放满出言相激,要他自己出手。
    林寒青双掌连挥,解开了两个大汉被点的穴道。
    仇速生恐林寒青再行追问,赶忙搬转话题,道:“郎兄,常兄,两位可好些了?”
    两个大汉睁开四目,四外打量了一阵,拱手对仇速道:“仇兄,那位姑娘呢?”
    仇速冷笑一声,道:“贵兄弟双刀联手,逼的兄弟险象环生,兄弟能够未伤在两位刀下,那已是万分侥幸的了。”
    这两个大汉。似是对刚才的事,毫无记袁,相互望了一眼,左边一人说道:“有这等事么?在下实在是不知,仇兄这一提起,倒使兄弟想起了拔刀出手的事来……”两人都凝目而思,似是极力在回忆一件事情。
    林寒青春两人神情,心中再无怀疑,暗道:看来这矮子不似说的谎言,世上既有此术,学会了破解之法,日后万一遇上,也可用以自卫,当下追问道:“喂!你说那摄魂大法,如何一个破解之法?”
    仇速眼看两人神智恢复,胆气大壮,随口说道:“这个么?岂可随便传人?”
    林寒青脸色一变,正待发作,忽然心念一转,暗道:“别人的密技,岂可强人说出。”当下不再追问,放腿而去。
    他担心韩士公为自己失踪之事发急,一路急奔,赶回了群英楼。
    韩士公正急的像热锅蚂蚁,一见林寒青转了回来,才长吁一口气,道:“兄弟,你可把老哥子我急死啦!你到那里去了?”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兄弟通上了一场麻烦,耽误了不少时间,韩兄可见过那铁旗金环秦飞虎了么?”
    他不愿说出相救那白衣女的事情,但又不善谎言,只有轻轻带过。
    韩士公神情庄严的点点头,道:“见过了。”
    林寒青急急道:“可打听出来我那于兄弟的下落么?”
    韩士公道:“线索倒是有一点,只是不够详尽,秦总缥头已派人追去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兄弟,眼下徐州群雄毕集,各大门派都有高手到此,据那秦总嫖头相告,五毒宫、玄皇教,都已有人赶来,连那轻易不入江湖的参仙庞天化,也已亲身赶来,估算行程,今晚可到,此刻的徐州城,真可算龙盘虎踞,杀机弥漫,这群英楼更是各路豪雄们,斗智斗力的前哨,混乱异常,承那秦总嫖头相邀,要咱迁入神武镖局去暂住几日。”
    林寒青道:“兄弟和那秦总镖头不相识,迁入神武镖局,岂不冒昧一些么?”
    韩士公道:“那秦飞虎和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多年,为人十分豪爽,何况查寻你师弟下落,还得仗凭其人之力,先行认识,办事也方便一些。”
    林寒青暗暗想道:这话倒是不错。当下说道:“韩兄既然觉着可行,兄弟敢不从命。”
    韩士公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
    两人出了跨院,但见人如穿梭,个个都是武林中人,大都似是刚刚赶到,马嘶人语,杂乱异常。
    林寒青紧随在韩士公的身后而行,将出店门的当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他这些日子中,江湖经验大增,心有警觉,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儒衫,头戴方巾,手执折扇的人,一摇三摆的向前走去。
    伸手一摸,那参商剑仍然放在怀中,全身既无不适之感,亦未丢什么重要之物,也就不放在心上。
    神武镖局,矗立徐州西大街上,重门广院,比起那群英楼,尤有过之。
    韩士公进得大门,铁旗金环秦飞虎已得通报,亲自迎了出来。
    此人久走江湖,礼数周到,不容韩土公引见,已抱拳说道:“这位想是林兄了?”
    林寒青急急还了一礼,道:“在下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秦飞虎,身躯高大,紫面浓眉,生像十分魁梧,双目中神光湛湛,威猛中不失情干。
    韩士公道:“到此打扰秦兄……”
    秦飞虎接道:“什么话,韩兄还要和兄弟见外不成,后厅中已摆好酒菜,兄弟已候驾甚久了!”侧身相让,韩士公也不再客气,当先大步而行。
    敞开的后厅中,果然已摆好酒菜,一高一矮两个劲装汉子,早已在厅中相候。
    秦飞虎指着两人道:“这两位是兄弟局子里最得力的助手,铁刀童山,铁腿陈进。”
    韩士公一抱拳道:“久仰,两位师父大名。”
    童山、陈进急急还礼,道:“咱们久闻瘦猴王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秦飞虎道:“几位不用客套,咱们先入席再谈。”牵着韩士公、林寒青,让人上座,秦飞虎自坐主位,童山、陈进打横直陪。
    韩士公端起酒杯,道:“兄弟惜花献佛,先敬诸位一杯。”
    林寒青暗道:“这些人豪放善饮,我不能扫了人家酒兴。”举杯就唇,还未喝下,忽见快刀童山眉头一皱,脸色大变,手中酒杯,当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秦飞虎道:“童师父可是身体不适么?”
    童山定了定神,道:“这位林兄?”伸手指着林寒青左腕,却是接不下去。
    秦飞虎顺着他手指望去,惊震尤过重山,手中酒杯,竟也跌落在地上。
    林寒青暗暗奇怪,忖道:“这两人不知是什么毛病?”抬起在腕一看,只见左面袖口上,插了一朵小小的白梅花,当下伸手拔了出来。
    秦飞虎赖然坐了下去,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林寒青手托白梅花,心中念头电转,暗道:“他们这等惊愕,定然为了这朵白梅花了。”
    只见那白梅花,雕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托在掌中,十分轻巧,不知用何物打成。
    韩士公经验虽然广博,但也是看不出这白梅花的来历,望了林寒青一眼,道:“兄弟,这朵白梅花,从那里来的?”
    林寒青摇摇头道:“不知道!”忽然想起离开那群英楼时,被人撞了一下,接道:“咱们离开那群英楼时,兄弟在店门口被人撞了一下,也许就在那时候,被人在袖口上插下这一朵梅花。”
    韩士公拱手对秦飞虎道:“秦兄,这白梅花是何用意?”
    秦飞虎叹道:“韩兄当真不知道么?”
    韩士公被绿绫在那桃花居中,囚禁了数年之久,对江湖上新近之事,目无所闻,当下说道:“兄弟自是不知,难道还要故问不成?”
    秦飞虎突然抓过酒壶,仰起脸来,一口气,把一壶陈年的佳酿,喝个点滴不存,才长长叹息一声,道:“这白梅花,雕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雅致异常,但却是死亡的标识,这白梅花出现的地方,决不留一个活口……”
    林寒青剑眉耸扬,道:“有这等事?”
    秦飞虎惜那壶老酒,壮了不少胆子,道:“兄弟目睹这两件惨事,都是和这朵白梅花有关,有次还是和童师父走在一起。”
    快刀童山道:“不……错……这……回事……兄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牙齿打颤,这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困苦无比。
    林寒青道:“两位可否见告详情?”快刀重山摇着头,抢先说道:“我瞧是不用说了,不怕林兄见外,你也该去准备一下后事了……”
    他颤抖的目光,缓缓由秦飞虎的脸上扫过,道:“咱们是都该有……挖目之罪……”
    秦飞虎黯然点头,道:“自挖双目,可免惨死……”童山突然一探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向右腕刺去。
    林寒青身子一探,右手疾出,扣住了童山的肮脉,一翻掌,夺下匕首。
    韩士公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冷说道:“咱们江湖上混,终日里在刀下求生,先死何足畏,杀了头也不过是碗大个疤,两位吓得这等模样,那是趁快收山的好,不用开这缥……”
    林寒青接道:“那人把这朵白梅花,插在兄弟的袖口之上,自然是找上了我,这和贵局何干?两位……”
    他本想说两位这等害怕,不知何意,但话未出口,那快刀童山道:“因为兄弟看到了这白梅花,见者挖目,触者断手,妄谈者拔舌,妄听者刺聋双耳。”
    林寒青冷冷接道:“这是什么人立的规矩?”
    童山道:“那白梅花的主人?”
    林寒青应声说道:“谁是这白梅花的主人。”
    快刀童山,口齿启动,却是不敢说出声来,从他神色之间看出,显是心中十分忧急。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想是你怕那拔舌之苦,不说也就算了。”
    童山果然闭上双目不言。
    韩士公突然说道:“兄弟,你可看到那撞你的人?”
    林寒青道:“是一位身着德衫,手摇折扇的书生人物。”
    秦飞虎讨然失声道:“是位书生?”
    林寒青道:“是啊!不对么?”
    秦飞虎闭口不再答话。
    林寒青眼看场面尴尬至极,回头对韩士公道:“咱们走吧!”
    韩士公想到这段时日里,遇上的故友、知友,个个都已非昔年的面目,太平堡的连环梭钱大同,把自己诱人罗网,差一点连林寒青也连累被害,这铁旗金环秦飞虎,盛名卓著,神武镖局,号称当今第一大镖局,行嫖遍及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秦飞虎独创神武镖局,以一双铁旗,和十二金杯称雄武林数十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之广,认人之多,一时无两,想不到竟然对一朵小小的白梅花,畏如蛇蝎,愈想心中愈火,忍不住拂袖而起,冷哼一声,说道:“堂堂的神武镖局总缥头,竟然是这样贪生怕事这辈,算我韩某人瞎眼,认人不清,咱们数十年的交往之情,也就从此一刀两断,今后各不相干。”袍袖一挑,一阵兵乓乱声,席上的酒杯、酒壶,落了一地。
    此老性格,一言不合,竟然是要拂袖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去。
    林寒青看的有些过意不去,低声说道:“韩兄,这又何苦呢?也许秦总缥头,确有难言的苦衷。”
    韩士公冷哼一声,一把拉住了林寒青,道:“兄弟咱们走!我不信,这样大的徐州府,除了这神武镖局之外,就没有咱们兄弟的安身之处。”
    只见秦飞虎脸色连变,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向腹中一探,左手摸出了一把手叉子,右手却摸出了五枚金环,托在手掌之上,说道:“韩兄留步。”
    韩士公回头望了秦飞虎一眼,看他脸上默然的神色,忽生不忍之感,忖道:我这当面叱责于他,不留余地,实是过分了一些,当下微一抱拳,道:“秦兄有何见教,只管清说,咱们多年兄弟,只要我力能所及,自当为秦兄代为分劳。”忽觉此言太过冒昧,当下住口不已。
    秦飞虎轻轻叹息一声,道:“韩见不用自咎,其实你骂的很对,大不了一个死字……”
    忽听快刀童山,大叫一声:“白梅花!”
    林寒青一皱眉头,道:“在那里……”目光转处,果见那筵席之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朵白梅花。
    这朵梅花,来的无声无息,室中这多高手,竟然不知那白梅花何时出现在筵席之上。
    秦飞虎站起的身子噗通又坐了下去。
    那快刀童山更是全身瘫软,摇摇欲倒。
    铁腿陈进突然伸出右手,扶住了童山的身躯,低声说道:“童兄,镇静些,人不了一个死字,世之难道有比死还可怕的么?”
    快刀童山大大的瑞两口气,重重的咳了一声,道:“陈兄说的是,大不了一个死……”
    话还未完,突听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的冷等,传了过来,这声音从远处传来,但听却如在耳边响起一般。
    林寒青心头微微一震,暗道:这人竟能凭仗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的内功,施展“千里传喜”之术,把一声冷笑传送入室,武功之高,的确是不可轻视。
    快刀童山刚刚稍复镇静的神情,突然又变的迷乱起来,挣脱了陈进的右手,放腿向厅外奔去。
    林寒青左臂一伸,挡住了童山的去路,喝道:“童兄要到那里去?”
    快刀童山,面目惨白,上气不接下气,叫道:“快放开我。”右拳一幌,直对林寒青捣了过去。
    林寒青健腕疾翻,一招“金丝缠腕”,扣住了童山右腕脉穴,随手一指,点了他的穴道,目注秦飞虎朗朗说道:“秦兄请恕在下失礼。”放开脚步,直向厅外行去。
    这时,夜幕已垂,星辰微观,厅外一片寂然,不见半点可疑的事物。
    韩士公大步追了出来,道:“兄弟,看到了人么?”
    林寒青道:“没有,他用千里传育之术,把那声冷笑,送入厅中,感人耳目,武功虽是惊人,但用心却是诡诈。
    忽听秦飞虎大叫道:“秦某无知,多有开罪,愿按先生立下的规法自处,先挖双目,再断腕拔青。”
    林寒青心头大骇,翻身一跃,重人名人轶事大厅,只见秦飞虎靠在一张木椅,双手抱拳,面如死灰,正在向人求饶。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面壁肃立在大厅一角,袖口长垂及地,不言不动。
    那大厅角边,光线暗淡,如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能把一声冷笑,施用‘千里传音’之法,送入这大厅之中,足见武功高明。”
    那黑衣人生似未曾听得两人之言,仍是静静的站着不动。
    秦飞虎突然举步行来,身躯晃动,步后不稳,显是惊骇过甚,全身都已没了气力。
    林寒青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白梅花主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使这秦飞虎震骇如此?”
    那秦飞虎越过林寒青三步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说道:“在下冒犯大驾,那是罪该万死,挖目、拔舌,皆是咎由自取,但望能恕在下家小之罪,免予追究,秦飞虎纵然是死在九泉之下,那也是感激不尽!”
    林寒青突然大行两步,一把抱起秦飞虎,冷然接道:“阁下可就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那黑衣人仍然不言语。
    林寒青怒道:“你装聋作哑,那可不要怪在下得罪了。”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秦飞虎大为震惊,欲待出手拦阻,却已不及。
    林寒青心想:这一掌遥击,掌风极是强猛,那人如不闪避,定将回手封架,那知掌力将要近身之际,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有如不知身后有人施袭一般。掌近身侧,林寒青心中忽然一动,觉着这等身后施袭,有欠光明,当下一吸真气,发出的掌力,又陡然收了回来。
    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敞主人有一件事,想烦清泰总缥头代名人轶事办!”
    敢情这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
    秦飞虎听出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不禁胆子一壮,道:“不知何事?只要我秦某力能所及,无不遵命。”
    林寒青本想逼那人转过身来,瞧瞧他面貌,但听秦飞虎已和来人接上了话,只好忍了下去。
    但闻那黑衣人道:“这次敝主人传下梅花令喻,召请天下武林高人。集会徐州,了却一桩昔年许下的心愿,烦请秦总缥头代为准备上等酒席五十桌,款待天下英雄!”
    秦飞虎道:“区区小事,敢不效劳,只不知几时应用?”
    黑衣人道:“时间充分得很,三日后正午时分,请把五十桌上等酒席摆在烈妇冢。”
    秦飞虎道:“秦某记下了,请上覆资主人,就说秦某得效微劳,极感荣兴。”
    黑衣人道:“不可太早送去,亦不可延误了时刻。”
    秦飞虎道:“秦某遵命,决不致有误贵主人的吩咐!”
    黑衣人道:“敝主人的做事行经,未得允可前,不得安谈一句,你是知道的了?”
    秦飞虎道:“这个秦某当牢记心中!”
    黑衣人道:“好!别误了三日后酒席时刻,我要告辞了。”
    秦飞虎道:“秦某人恭送梅花主人使者。”
    黑衣人一拱手,道:“不用了。”缓缓移动身子,沿着厅壁向外行去。
    他和秦飞虎谈话甚多,但始终面壁而立,脚不移步,头不回望,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有如一座木雕泥塑的神像。
    林寒青心中原想他离此时,定然要转身出厅,早就凝神相注,希望能记下他的面貌,却不料他竟面壁移动身子,不肯转身,忍耐不下,大声喝道:“大驾留步!”双足微一用力,凌空飞跃八尺,拦阻在大厅门口。
    黑衣人停下身子,说道:“你是什么人?”冰冷的声中,微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意。
    林寒青道:“在下休寒青,和这神武瞟局毫无关系,和秦总镖头也不过刚刚相识,如若你要记下在下拦路帐,可用不着和神武镖局扯上关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既不相识,又无冤仇,不知何故,贵主人却在兄弟身上按上了这朵白梅花?”
    插手入怀,摸出了白梅花,托在掌心上,伸了过去。
    这时,两人相距,还有三四尺远,那黑衣人突然一抬左臂,长袖飞起,卷出了林寒青掌心中托的白梅花。
    林寒青掌托梅花,伸手出去,本是早已有备,去不料那黑衣人出手奇快,长袖一扫之间,暗劲先至,一震之下,白梅花离手飞出,竟被他长袖卷去。
    林寒青冷哼一声道:“出手一击,已见高明,在下想领教几招绝艺!”
    只见那黑衣人左臂一动,一朵白梅花突然又飞了出来。林寒青左手一伸,接住白梅花。
    就在一眨眼间,微风飒然,那黑衣人突然向外冲去。
    林寒青左手疾出,一把没有抓住,右手跟着一掌拍了出去。
    他已知这黑衣人武功高强,非同小可,这一掌用出了七成内功。
    那黑衣人已闪过了林寒青,长袖回拂,疾向林寒青的右掌上迎去。
    一招接实,林寒青突觉身子一震,那黑衣人也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借势一个大转身,闪出厅n,隐失在夜色中不见。
    两人这动手的几招,快如电光石火,那黑衣人左袖掩面,闯出了大厅,林寒育仍未能看出那人的庐山真面,但那人如不先行抛出白梅花,分散林寒青的精神,想闯出厅门,显非易事。
    林寒青手托白梅花,望着寒星闪动的夜空,长长吁一口气,口虽未言,但心中却感慨万千。
    厅中群豪,目睹这场闪电一般的快速搏击,虽只一两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但已使人眼花镜乱,目不暇接。
    韩士公目睹林寒青久注夜空,默然不语,心中大感不安,缓步走了过去,道:“兄弟,怎么样?”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我很好……”转望着秦飞虎道:“秦兄既已允诺,不谈那梅花主人的往事,咱们也不能多问了。”
    秦飞虎道:“兄弟所知有限,纵然想说,只怕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寒青一抱拳道:“敝师弟下落,还得借重秦兄大力,林某感激不尽。”
    秦飞虎道:“自当效劳。”
    林寒青道:“那白梅花的主人,既然遣人相告烦劳代备酒席,想来当不至再对秦兄有所不利,在下就此别过了。”
    秦飞虎叹道:“兄弟礼貌不周,还得清两位多多担待。”抱拳送客,竟连一句挽留之言,也不敢说。
    韩士公道:“咱们兄弟三日后在那烈妇冢见吧!”
    秦飞虎面泛愧色,垂首不语。
    韩士公、林寒青离开神武镖局,天色已是初更时分。
    林寒青心中一直在想着那梅花主人的事,但觉此中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竟理不出一点眉目,不禁轻轻一叹,道:“韩兄常说江湖上,诡奇莫测,看来还难道尽个中的诡橘变化。”
    韩士公道:“老哥子活了六、七十岁,在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此等事,我也是初次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从未听闻过的人,竟能凭一朵白梅花,邀请到天下高手,集会徐州。”
    林寒青:“更奇的是这些应邀之人,并不知邀他们来此是那白梅花的主人。”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不错,无怪我打听了甚久,竟打听不出这多武林高手,如何齐聚徐州府。”
    林寒青道:“这些来人,大半是盲从附和,听得传闻而来,亦有好奇的人,眼看许多武林人而临,听候那梅花主人的摆布,就使人有些费解了!”
    韩士公道:“也许他们有难言之隐!”林寒青道:“问题也就在此,几个名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潮的人,决难凭一朵白梅花信使的传言,而肯轻易赶来徐州。”
    韩士公道:“对啊!参仙庞天化何等声威,数十年来未离他避尘山庄一步,拒和武林人物往来,连九大门派中人,一样不予接见,怎肯轻身来此?其中必有原因。”
    林寒青道:“不知原因何在?”
    韩士公沉吟了一阵,道:“唯一能使他轻身赴约的原因,必然是受了重大的要挟!”
    林寒青道:“不知是受了何等的要挟?”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个就难说了!”两人信步而行,沉吟不语,良久后,林寒青才突然说道:“看来,非去问她不可了!”
    韩士公道:“她是谁呢?”
    林寒青道:“就是咱们在群英楼见到的那位面垂重纱的白衣女!”
    韩士公道:“她在那里呢?”
    林寒青道:“烈妇冢。”
    韩士公道:“烈妇冢,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约晤天下英雄之处?”
    林寒青道:“大概是吧!除非在这徐州近郊,还有一个烈妇冢。”
    韩士公道:“兄弟之意,可是想先到那烈妇冢去瞧瞧么?”
    林寒青忽然想起那白衣少女之言,我在这烈妇冢等你三天,三天之内,你如遇上了什么不解和疑难之事,不妨来此间我,为什么她只限定三天呢?这限期似乎和那白梅花的主人,预定会晤天下英雄之事,暗暗的吻合!难道她真的已先知此事了么?”
    那白衣女苍白的脸色,秀美的轮廓,和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云雾一般的光芒,以及那弱不禁风的娇躯,尖锐的言词,脆若银铃的笑声。
    他脑际中清晰的出现那白衣少女美丽的倩影,自和那矫弱的白衣女分手之后,他一直没想过那白衣女的容貌,此刻仔细想来,顿觉那娇弱的白衣女,充满着谜样的神秘,那矫弱的身体,和那光芒照耀的智慧,恰成了强烈的反比。
    眼下的情景,似是只有去烈妇家,再找那白衣女了,这隐密,除了那白衣女外,当世之间,已无人能够揭穿。
    林寒青反覆的思量着,好像是一切都在那白衣女的预料之中。
    他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咱们得先到那烈妇冢去瞧瞧,也许她,真的能解开那白梅花的隐密。”
    韩士公道:“好吧!要去,咱们现在就走。”
    趁着稼眈的夜色,两人放腿奔向那烈妇冢。
    以两人的轻功脚程,这一点路程,片刻即到。入夜的烈妇冢,更显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荒凉,耸立的古柏,及膝的乱草,一片肃静。
    韩士公四顾了一眼,叹道:“好一片荒凉的所在,那白梅花的主人,选择了这样一处荒凉的所在,决非无因。”
    林寒青轻车熟路,带着韩士公,直奔那青家的石室中。
    一盏孤灯,照亮了石室,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靠在石壁间。微闻双目,在她的左右两侧,分坐香菊、素梅。
    二婢手中,还握着闪闪生光的宝剑,两人虽也是闭着双目,但身躯却不住轻微颤动着,显然,心中充满着畏惧。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还未及开口说话,那香菊却突然尖叫一声,跳了起来,举着手中宝剑,道:“梅姐,快起来,打鬼……”声音中充满了惊悸。
    素梅几乎是和香菊同时执剑而起,但她年事较长,不像香菊股的沉不住气,心中虽是和香菊一般害怕,但总算是没有惊呼出来。
    林寒青沉声说道:“在下林寒青,有事求见白姑娘。”
    那依壁而坐的白衣女,突然挺身坐了起来,睁开双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很耐心坐在这里等你,本来我很累了,早该睡觉的。”
    这几句话,说的柔和天真,一片少女娇憨的神态,和她过去那犀利的词锋,大不相同。
    林寒青道:“深夜打扰姑娘,在下等甚觉不安。”
    白衣女道:“最难风雨故人来,这石室僻处荒凉的孤冢之分,古柏杂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可怖,你们深夜走访,惠然而临,也可帮我们壮壮胆子。”
    林寒青回头指着韩士公道:“这位韩老前辈韩士公……”
    白衣女点头一笑,道:“不用引见了,我们早已见过。”
    韩士公一抱拳,道:“在下和令尊有过几面之缘。”
    白衣女道:“咱们也见过三次。”
    韩士公暗暗想道:那日在连云庐上和她见过一面,天鹤上人,随那百毒仙子同赴三毒宫时,和她又见一次,在群英楼中又和她见了一次,只不过那时她面垂重纱,自己倒未看出是她罢了,除开今宵之外,果是不多不少的见了三次,当下说道:“姑娘的记忆惊人,在下佩服的很。”
    一阵寒风吹来,灯火摇摇欲熄。
    林寒青横跨两步,挡住了风势,说道:“我等深夜惊扰,一来请教一桩疑难之事,二来转请姑娘早B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白衣女笑道:“那就先说第一件吧!”
    林寒青心念电转,只觉其事复杂异常,千头万绪,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起,过了良久,才道:“姑娘可识得此物么?”探手入怀,摸出了白梅花,托在掌心上,递了过去。
    白衣女伸出来纤纤玉手,取过白梅花,笑道:“可是朵白梅花?”
    林寒青道:“不错,这白梅花的主人,三日后,要在烈妇冢大摆筵席,会晤天下英雄,姑娘在此,岂不是危险的很?”
    白衣女道:“你说的是第二件了。”
    林寒青怔了一怔,只觉脸上一热,泛起来两层红晕,那白衣女虽未明白说出,但言中之意,已隐隐暗示出他说话没有层次。
    韩士公哈哈一笑,抱拳说道:“我这位林兄弟,面嫩的很,还是由老朽来说吧!”当下把经过之情,说了一遍。
    只见那白衣女缓缓闭上双目有似老僧人入定一般,久久不语。
    韩士公心中暗道:这女娃儿不过十九岁的年纪,不论是何等聪慧之人,也难知那白梅花的来历,心念一转,微微笑道:“姑娘不用为难,如是你不知那梅花主人来历,那就不用多费心神了。”
    只见白衣女突然睁开双目,灯光下,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云雾迷蒙,低声吟道:“梅花江湖现,血流成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山……”
    韩士公征了一怔,道:“什么?”
    只听那白衣女接道:“神剑属天龙,修罗集大成。”
    韩士公道:“姑娘可是在念咒么?”
    林寒青却已听出眉目,大声说道:“姑娘既知浩劫已临,难道就坐视不管么?”
    白衣女微微一叹,道:“我如何能管得了呢?”
    林寒青想到她在那群英楼中,被那灰衣人相通传艺之事,却似不会武功,这等杀伐搏斗之事,要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如何能管得了,但对她这神秘奇异的预言,却又有着深沉怀疑,当下一抱拳说道:“姑娘也许是深藏不露……”
    白衣女摇摇头道:“我真的不会武功。”
    林寒青道:“那姑娘何以知天龙八剑?”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我虽知其穷决,却是无能运用……”忽然两眼翻白,仰面向后倒去。
    素梅、香菊,同时伸出手去,扶住了那白衣女的身躯,缓缓在她身上推拿起来。
    韩士公摇摇头,道:“林兄弟,我瞧是问不出所以然了,咱们走吧!”
    林寒青道:“她已经说出来了。”
    韩士公道:“说的什么?怎么老猴儿就没有听到呢?”
    林寒青道:“她说:梅花江湖现,血流成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山,岂不是说出了江湖浩劫已临,至干“神剑属天龙,修罗集大成”,是两种武功的名称,可惜咱们的智能难以尽解个中之密。”
    韩士公想了一想,道:“证堵那铁旗金环秦飞虎,和快刀童山的畏惧之容,想来那梅花主人当是一个心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很,手段毒辣的盖世魔头了。”
    林寒青道:“兄弟适才和那梅花使者,动手相搏,虽只两拍,已觉对手武功,不在兄弟之下,唉!而且连对方面目也未见到。”
    这时,那晕倒的白衣女,已悠悠醒来,只是脸色更见苍白,灯光下不见一点血色。
    香菊望了林寒青一眼,道:“林相公,你坐下来休息一会,我们小姐每次病发之后,总得半个时辰以上的休息,才能说话。”
    林寒青皱皱眉头道:“她这病可是常常的发作么?”
    香菊道:“有时日发数次,有时数日不发……”
    素梅白了香菊一眼,想拦阻于她,不让她再说下去,那知香菊全神贯注在林寒青身上,对素梅拦阻她的眼色,竟是未曾看。
    只听她脆若银铃的声音接道:“不过,我们小姐不能多费气力,她说话多了,或是做事多了,病势就立刻发作。”
    林寒青暗暗忖道:“此女言词坦真,分明是个毫无心机之人,她这话自然是可以深信,奇怪的是她既不会武,胸中却记着世上最上乘的剑术、武功,而且隐秘外泄,还有人找上门逼她传授武功,她弱不禁风的身体,和那隐含玄机的言词,是这般大不相称。
    凝神望去,只见她眼皮轻合,灯光下可见那长长的睫毛,除了苍白的脸色,和稍嫌瘦弱一些之外,实是一位无处不美的佳人。
    美丽、娇弱,和那不该有的胆气,构成了她的神秘。
    韩士公为人虽然粗豪,但他数十年江湖闯荡的丰富阅历,经一段细心的观察忖思之后,变觉着这桥弱的白衣女,实有些异于常人,只是还不能说出原因何在?
    林寒青回顾了韩士公一眼,道:“韩兄,咱们坐下来等一会吧!”

举报

第二十二章
    韩士公道:“应该等,等一夜也不算长。”
    香菊微微一笑,道:“那你们就快些坐下啦!”在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荒凉之地,她一直心存恐惧,如今有这两人在石室内相陪,自是求之不得。
    足足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那白衣女才缓缓地由素梅怀中坐了起来。
    韩士公早收敛起对她轻视之情,一抱拳道:“姑娘醒了么?”
    白衣女举起纤纤玉手,轻轻操下眼睛,道:“累你们久候了。”
    韩士公道:“不敢,不敢!在下等心中还有一桩思解不明之事,还得姑娘指点、指点。”言词之间,十分恭敬。
    白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说吧……唉!不过,不要把我估计的太高了。”
    韩士公道:“姑娘适才所言‘梅花江湖现,血流成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山’可就是指这白梅花的主人么?”
    白衣女闭目沉思片刻,道:“自然是了!”
    韩士公道:“那白梅花主人,邀集天下英雄,三日后在这烈妇冢设筵大会群雄,岂不是大劫就在眼前么?”
    白衣人道:“想来不错。”
    韩士公道:“姑娘未卜先知,还望能为天下群豪一尽心力。”
    白衣女摇头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岂能奢言救人?”
    韩士公想到她适才那病发之情,此言似非故作谦虚,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接言,呆了半晌,开不出口。
    林寒青一皱眉头,正待开口,白衣女却抢先笑道:“我虽无能救人,但却可告诉你们趋吉避凶的法子。”
    韩士公道:“在下恭聆教言。”
    白衣女笑道:“那白梅花主人,邀集天下英雄,聚会徐州,是何等震动人心的大事,但天下尽多名山胜水,为什么他选择了这样荒凉的所在……”
    韩士公喃喃自语道:“是啊!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处荒凉的所在呢?”
    林寒青道:“姑娘识见过人,心细如发,确非我等能够及得。”他原想这白衣女,当真的会什么星卜奇数之类旁道异术,但此刻听她分析事物,竟然见及细微,算无遗策,分明是才智识见,超异常人甚多,不禁油生敬仰之心。
    只听那白衣女娇声说道:“他选择这片荒凉所在,既非绝地,亦非死谷,纵然他武功高强,别人打他不过,但此处,四通八达,尽可一走了之……”
    韩士公:“姑娘说的不错。”
    白衣女喘息一阵,接道:“他要那秦飞虎,准备酒席,在众目设跃之下,送入这烈妇冢,显是未存在酒菜之中下毒之心。”
    韩士公点头赞道:“姑娘料事如神,件件叫人心折。”
    白衣女道:“他既然无能一网打尽与会之人,何苦尽树天下英雄为敌。”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言来有如耳闻目睹,句句使人五体投地。”
    白衣女叹道:“你难道还不明白么?”言罢,娇喘不息。
    韩士公怔了一怔,道:“还望姑娘指点!”
    白衣女取出一方白绢,拭去顶门间的汗水,道:“他如存心已相谋与会之人,定当先作手脚,请君入瓮,此地满生荒草,深可及膝,那手脚必然作在深草之中,凡是进入这荒家之人,自是无一幸免了。”
    韩士公叹道:“姑娘才华,果是并明日月,世无人及。”
    白衣女道:“你总该明白了吧!”
    韩士公道:“明白了,待在下通告与会之人,早作防备就是。”
    白衣女道:“不行,你如通告与会之人,那白梅花的主人,岂不一样知道?”
    韩士公茫然道:“那该如何?”
    白衣女道:“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你们不会先他在这荒冢内,做下手脚么?”
    韩士公道:“不错,不错……”
    白衣女讲过了这一番话,人又累的娇端起来,缓缓闭上双目,倚在素梅肩上休息。
    韩士公连说了几个不错之后,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原来,他只觉那白衣女说的有条有理,言已尽意,但却不知该在这样深草之中,做下何等的手脚。
    沉吟半晌,转望着林寒青,道:“兄弟,老哥已经被闹昏了头,你帮我想想看,咱们该在这深草之中作些什么手脚?”
    其实,不用韩士公问,林寒青早已在苦苦思索,但一直想不到一个完善之策,当下摇头苦笑。
    韩士公道:“如若那李中慧姑娘在此,那就用不着咱们发愁了……”突然间,脑际中灵光一闪接道:“有了,有了,咱们可在这深草之中,布下剧毒……”话刚说完,又自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别说目下还没有用毒的能手,纵然是有,也不能让与会的天下英豪尽管中毒。”
    白衣女突然睁开眼来,问道:“李中慧是什么人?”
    韩士公道:“提起此人,大大有名,白姑娘可知黄山世家么了”
    白衣女微微点头,道:“听我爹爹说过!”
    韩士公道:“那李中慧李姑娘,就是黄山世家第三代的传人,和乃兄李文扬齐名武林,喝!江湖上提起黄山世家李氏兄弟,谁都得伸起大拇指说一声,后起之秀!”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可惜我未能遇上那位李姑娘,日后倒是得见识一下。”
    韩士公心中一动,暗暗骂自己糊涂,暗道:这眼下现有一个女诸葛,料事才华,只怕更强过那李姑娘,我却不知请教,当下一抱拳,道:“咱老猴儿,跑了半辈子江湖,自觉经验老到,但今宵得姑娘数言指点,深觉自跑了大半辈子江湖。”
    白衣女微微一笑,也不谦辞。
    韩士公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姑娘每句每字,无不使在下心折,一事不烦二主,还请姑娘指点指点,对付那白梅花主人之策略。”
    此人古道热肠,处处以天下英雄安危为念,好像那与会之人,个个都和他有着深厚的友谊一般。
    白衣女缓缓说道:“不能用毒!”
    韩士公道:“这个老朽想过了,这法子纵然能够对付那白梅花的主人,但也将伤害到天下英雄。”
    白衣女摇头说道:“武功如那梅花主人者,只怕已百毒难侵,世间第一流用毒能手,也不过只能多伤几个与会的江湖英雄。”
    韩士公叹道:“姑娘一言,又开了老朽茅塞,老猴儿当真是白活了这把年纪。”
    白衣女凝目沉思了一阵,道:“那梅花主人既敢邀集天下英雄,会集于此,自然是早有准备了,江湖上一般计谋,岂能害得了他……”她突然伸出手来,目注林寒青微笑说道:“扶起我到外面瞧瞧地形。”
    这话对着林寒青说,韩土公虽想出手效劳,却也是不好出来。
    林寒青怔了一怔,缓步走了过去。
    白衣女左手扶在林寒青的手腕上,站起娇躯,右手却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针笑道:“接过去。”
    林寒青缓缓接过金针,满脸茫然之色。
    白衣女道:“你认穴之术如何?”
    林寒青道:“在下自信不致有误。”
    白衣女笑道:“好吧!刺入我任脉‘紫宫’穴。”
    林寒青举起金针,却是不敢下手,他不通医理,那‘紫宫’又是人身要穴,这一针关系非浅,不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刺出。
    白衣女道:“刺啊!只要你认穴的部位不错,我死了也不关你事。”
    林寒青右手一棵,那金针刺入了“紫宫”穴位。
    只见那白衣女柳后一耸动,大眼眨动了几下,那神光焕散的双目之中,突然暴射出奕奕神采,娇声笑道:“咱们走吧!”左手扶住林寒青肩头之上,缓步向外行去。
    韩士公当先开道,香菊、素梅却紧随在白衣女身后而行。
    林寒青道:“到那里去?”
    白衣女道:“绕着这巨冢走上一周。”
    林寒青暗暗忖道:“此女的举动,诡奇、神秘,莫可预测,就依她吩咐行事吧!”其实此时此情之下,他已身不由主,只好依言行事,绕着那巨大的青冢而行。
    那弱不禁风的白衣女,自经金针穿穴之后,精神突然大好起来,竟然能踏着及膝的杂草,绕着那巨大的青家,行了一周。
    她走得很慢,对所经之处的景物,也看得十分仔细,走一圈足足耗去了近一个时辰的时光。
    回转石室,天色已经是三鼓过后。
    白衣女慢慢的坐下身子,说道:“我得休息一下了,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后,咱们再动手布置吧!”右手一抬,疾快地拔下“紫宫”上的金针。
    金针一除,双目射出的神光,骤然消失,眉目间,一片困倦,缓缓倒了下去。
    素梅展开棉被,盖在那白衣女身上,说道:“两位请找个安身之处,男女有别,不便同处一室。”
    林寒青道:“姑娘说的是。”转身向外行去。
    韩士公道:“我等就在石室外面,替几位守夜。”
    香菊笑道:“那是最好不过,有你两位守夜,我们也可以放心的睡了。”
    韩士公道:“几位尽管放心吧!”大步走了出去。两人在石室一处草丛中,坐了下来,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韩士公心中盘旋着无数的疑问,那里能静得下心,抬头看去,只见林寒青,胸腹微微起伏,似是已调匀真气。
    他心中虽不愿惊动林寒青,但却忍耐不住,终于低声问道:“林兄弟,很累么?”
    林寒青睁开眼来,说道:“韩兄有何见教?”
    韩士公道:“看样子那白姑娘不会武功,倒不是装的了?”
    林寒青道:“她智慧过人,精通医理,故能按时辰计算出血脉运行之理,用金针刺入穴道,激发出生命潜力,至于不会武功,恐非虚言了。”
    韩士公道:“唉!咱们见过那梅花主人的使者,武功确是高强,想那梅花主人定能强过属下,老朽就是想不通,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能凭藉智慧之力,和武林间第一流的高手相抗!”
    林寒青接道:“也许她别有布置?”
    韩士公道:“这就是老朽想不通的所在了,既然不能用毒,那要如何才能使那梅花主人受挫屈服呢?”
    林寒青思索片刻,道:“她才智绝世,胸中包罗玄机,想必穷通易理河洛、五行奇术,看她查视四周形势的仔细,或将以奇门阵图之术,挫辱那梅花主人?”
    韩士公喜道:“不错啊!老朽也听人说过这门学问,据说参仙庞天化,也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避尘山庄中,到处都布奇门阵图……”忽然一皱眉头,尽敛脸上的喜笑之容,说道:“如若武林中,有很多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那就谈不上什么绝学,咱们在那六星塘水阵中,冲来摸去难以寻到出路,想来那皇甫岚亦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如是那梅花主人,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五行奇术,岂不是要白费咱们一番心机了?”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明日即可分晓办若那白姑娘是摆奇门阵图,咱们就先行问她一声。”
    韩士公心知林寒育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再多问,闭上双目休息,但心中却是为此翻转不停,难以澄清胸中杂念。
    好不容易盼望到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立时拉起林寒青,奔入那石室之中。
    那白衣女早已起身相候,见两人急急奔来,一笑而起,道:“两位来的正好,咱们也该动手了。”
    韩士公生性急燥,直肠直肚,向来是存不住话,接口说道:“姑娘可是要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人么?”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怕他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此术,咱们白费上一番工夫么?”
    韩士公道:“不错啊!老朽确有此忧。”
    白衣女道:“河洛、八卦、五行奇术,算不得什么旷世绝学,凡是稍具智慧,肯下功夫的人,都可以识一些此中学问。”
    韩土公道:“这么说来,姑娘不是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人了?”
    白衣女笑道:“我一个柔弱女子,又不能抡刀、弄剑,如若不用奇门阵图对付那梅花主人,那要怎么办呢?”
    韩士公道:“姑娘可是料定那梅花主人不懂五行奇术么?”
    白衣女道:“我想他不但懂得,而且还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
    韩士公微微一怔,默不作声,心中却暗暗忖道:你这话不是白说了么?明知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五行奇术,还要摆出奇门阵来对付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只见那白衣女缓步走出石室,向北行去,韩土公、林寒青不由己的跟在她身后而行,她身躯桥弱,行走在乱草之中,大有举步难艰之苦。
    韩士公伸出左臂,道:“姑娘请扶住在下的手臂走吧!”
    白衣女回眸一笑,道:“你这人真好心!”
    韩士公轻轻叹了一声,道:“姑娘既然明知那梅花……”
    白衣女接道:“正因为他自负精通五行奇术,才不把那些阵势放在眼中,才容易轻心涉险,自投罗网。”
    韩士公冷哼了一声,虽未言语,但神情间,显然对白衣女这番言语,大不满意。
    白衣女纤纤的玉手,抹在韩士公手臂之上,行动间方便不少。听得韩士公冷哼之名人轶事声,淡淡一笑,接道:“你哼什么?可是不信我的话么?”
    韩士公道:“姑娘之言,在下是无不倾服,只有这几句话,叫在下难以相信。”
    白衣女道:“如若那梅花主人,不解五行奇术,看到咱们布成的五行奇阵,不肯进去,你可有方法,迫他进去么?”
    韩士公听得一呆,答不上话,暗道:“只见那梅花使者武功,我已非敌,那梅花主人武功,定然强过属下甚多,那我是决然不是敌手了。”
    白衣女回顾了韩土公一眼,接道:“正因为他深通五行奇术,我才用五行奇术对付他,使他自陷泥淖,无能自拔,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加于其人之身……”
    她喘息了一阵,又道:“如若我的推想不错,那梅花主人,定然也将在烈妇冢的四周,布置下五行奇阵,以困与会之人。”
    韩士公道:“难道与会之人,都不解五行奇术不成?”
    白衣女道:“依我推想,与会之人,会那五行奇术的人,恐还不少。”
    韩士公摇头叹道:“姑娘越说,老朽是越糊涂了。”
    白衣女道:“那五行奇术,正如武功一般,多一分功力,就多一分威势,这其间的变化、繁杂,又非单纯的武功,能望项背了。”
    韩士公精神一振,道:“姑娘这番解释,使老朽明白了不少。”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你明白,那就快动手吧!”
    在那白衣女口述手指之下,韩土公、林寒青,加上香菊、素梅一齐动作,采集甚多木技,布成了三罗接连在一起的五行奇阵。
    韩士公看那五行奇阵,不过是青竹、木枝插成的一片竹栅木材,心中大为不然,暗道:“凭几个青竹、木枝,也能退得强敌不成?”
    付思之间,只见那白衣女带着香菊、素梅,带了甚多鹅卵石,踏着乱草,行人阵中,只见轻折柳腰,缓握玉手,亲自把那些鹅卵石,摆入分阵之中。
    韩士公凝目望去,只见那香菊、素梅一个神色紧张的紧随在那白衣女的身后,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大意,好象一步失错,就有失落阵中之虑。
    但那白衣女却是十分从容,堆好石头,在二婢护拥之下,缓步走了出来。
    她身体娇弱,强打精神,工作完成,已然累的香汗淋漓,透湿了衣服。她举起衣袖,拂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说道:“五行专门阵,加上了八阵图,那梅花主人,纵然聪明绝伦,谅他也难解得个中玄机……”一言甫落,忽的身子一仰,向后栽去。
    素梅双手疾出,托住了白衣女的身躯,说道:“我家姑娘连连劳累,病势复发,两位要是再麻烦她,只怕她要没有命了!”
    回顾了香菊一眼,道:“咱们走啦!”
    韩士公和林寒青碰了一个钉子,不禁面面相觑,林寒青低声叹道:“韩兄,这座青竹、林枝布成的阵图,是否真能困住那梅花主人,暂且不会谈它,但咱们已然尽了心力,那白姑娘身体虚弱,势难再受劳苦,咱们也不用打扰她了。”
    韩士公道:“话虽不错,但那白姑娘应咱们之求,摆这五行奇门阵图,系发旧疾,咱们弃置不管,纵然要走,该等她病势好了再走不迟。”
    林寒青道:“韩兄言之有理。”
    两人又向那石室走去。
    只见素梅双手插腰,当门而立,目注两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还来作甚,难道真想要把我家小姐累死不成,快些给我滚啦!”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你骂那个?”
    素梅眼圈一红,热泪夺眶而出,道:“骂你们,我家小姐身体素来虚弱,你们问这问那,又要她布的什么奇门阵,岂不是存心要素她么?”喇的一声,抽出宝剑,道:“你们再不走,我就给你们拼命了。”
    林寒青知她武功不济,如若出物制名人轶事服于她,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想到那白衣女两番晕倒,确都是由己身而起,当下叹息一声,道:“好男不与女斗,堂堂六尺男儿,岂肯和你个孩子一般见识,韩兄,咱们走吧!”
    韩士公一拱手,道:“白姑娘醒来之后,就说韩士公代天下英雄,向她致谢。”
    素梅也不理会两人,长剑还鞘,退回石室。
    香菊两道秋波,一直针住在林寒青的身上,眼看两人背影远去,冷冷瞧了素梅一眼,道:“你又打人家不过,凶什么?”
    素梅缓缓坐了下去,道:“要是不把他们撵走,只怕小姐醒来后,也是难得休息。”
    香菊道:“我瞧小姐是高兴帮忙那林相公,她要是不高兴帮他,那也用不着咱们用马车,把他拉到这烈妇冢中来了。”
    素梅道:“那是因为林相公救过咱们,小姐才以恩报恩,救他活命。”
    香菊道:“是啊!人家林相公既是咱们救命恩人,你干吗凶霸霸的把人家骂跑?”
    素梅道:“谁骂他了?”
    香菊道:“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你还想赖不成?”
    素梅气的哼了一声,道:“我不和你说啦,等小姐醒来之后,咱们请小姐评理就是。”
    香菊道:“等就等吧,我瞧八成是你输了?”
    且说林寒青和韩士公离开烈妇冢,直向徐州城中行去,林寒青心中闷气,一路上默不作声。
    韩士公却在想着那几支青竹木枝,排成的奇阵,如何能挡那梅花主人,越想越觉不对,忍不住大叫道:“不行,兄弟,咱们得回去瞧瞧!”
    林寒青道:“瞧什么?”
    韩士公道:“如若那几支青竹木枝,排成的奇阵,当真能困得住人,咱们也不用起五更,熬半夜的练武功了。
    林寒青道:“纵然是因不住人,咱们去了又有何用?”忽然一皱眉头,道:“马!”一把抓住韩士公,提气飞上道旁一棵大榆树上。
    韩士公倾耳听去,果然闻摄蹄声得得,似是一队快马,疾奔而来。
    凝百遥望,徐州来路上,飞起了满天尘土、片刻间已可见到一列马队,疾驰而来。
    马快如飞,眨眼奔到,韩士公暗中一数,共有一十五骑,每匹马上坐着一个黑衣人,手捧着一捆白色木棒,伏在马背,迷漫尘土中,只可见长发飘飞,看不清楚面貌。
    韩士公看那一列马队奔向,正对烈妇家,心中突然一动,道:“林兄弟,这些人装束诡异,定然是那梅花主人的手下了?”
    林寒青道:“韩兄说的不错,如若兄弟看的不错,那当先一骑的快马之上,可能就是咱们在那神武镖局中,见到的梅花使者。”
    韩士公道:“怎么?兄弟可是看到他的面貌了么?”
    林寒青道:“没有,但我留心他穿的衣服,和那晚上所见一般。”
    韩士公暗暗忖道:“那晚上我也在场,怎么就没有看出不同呢?”
    林寒青似是已瞧出韩士公心中不信,淡淡一笑,接道:“那梅花使者,穿着的一件黑衫后领上裂开了一个三分长短的口子,除非还有一个人,穿着的衣服,和他一般模样,那人当是咱们在神武镖局中所见的梅花使者。”
    韩士公道:“如此说来,那是无可怀疑了。”
    林寒青凝目沉思了片刻,道:“果然不出那白姑娘的预料,那梅花主人,也要在烈妇冢中,布一度五行奇阵。”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是了,那些人却带了一捆捆白色的木棒,想来那定是布阵之用了?”
    林寒青点点头,道:“这么看来,那位白姑娘,当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了。”
    韩士公道:“老朽在江湖上,闯荡了数十年,见过的是奇人异事,不知好多了,却是从未遇到过像近日这些骇人听闻的事,一朵白梅花,竟能使无数武林高人千里跋涉而来,一位年轻轻的大姑娘身体弱不禁风,但却胸罗玄机,唉,怪事,怪事!”
    林寒青突然举手按在嘴上,嘘了一声,道:“又有人来。”韩士公倾耳一听,不闻声息,正等待出口相调,瞥见遥远处又有两条人影,疾如飘风而来,不禁暗道了一声惭愧。
    那两条人影来势之快,不输那狂奔快马,眨眼间,已到了两人隐身的大榆树下。
    韩士公屏住呼吸,从茂密的枝叶中向下看去,只见两个身着天蓝劲装,背上斜插长剑的少年,靠在大榆树下,低声相谈,似是讨论什么事情。
    两人研商一阵齐齐探手入怀,摸出两方黑巾,包在脸上,施展开上乘轻功,疾向那烈妇冢方向奔去。
    韩士公眼看两人去后,低声说道:“兄弟,你看出这两人的来路了么?”
    林寒青道:“兄弟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如何看得出来?”
    韩士公道:“这两人都是避尘山庄,参仙庞天化的手下。”
    林寒青道:“韩兄何以敢于断言?”
    韩士公道:“庞天化世高胆大,特别在属下衣着上做着了鲜明的标识,故而一眼间即可看出是庞天化的底下了。”
    林寒青道:“原来如此……”微微一顿,接道:“那庞天化究境非没得虚名之士,竟然能查出那黑衣人的落脚所在,暗中派人听梢。”
    韩士公道:“庞天化虽然不和武林同道来往,生性孤傲自赏,素不为人留下余地,但他如和那神秘、诡奇的梅花主人相较,老朽倒还是希望他能占得上风?”
    林寒青道:“只怕事情难如韩兄之料。”
    韩士公道:“唉!那梅花主人……”忽然一皱眉头遗:“不好了!”
    林寒青道:“什么事?”
    韩士公纵身跃落树下,道:“咱们得赶回烈妇冢去,救那位白姑娘?”
    林寒青道:“话虽不错,但时间上只怕已是迟了一步?”说着飘身落地。
    韩士公道:“难道咱们坐视不管么?”淋寒青道:“我想如她早已有拒敌之策,用不着咱们担心?”
    韩土公忖道:“这话倒也不错,她既能替我们借着代筹,难道岂不知自避凶锋?”微微一顿,又道:“咱们要不要再回去瞧瞧,那梅花主人的属下究竟是在搞什么鬼……”目光一转,瞥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而来,急急说道:“又有人来了。”
    林寒青道:“躲避不及了。”
    那人影来势奇快,转眼之间,人已到了两人停身之处,目光一扫林寒青的背影,叫道:“那可是林兄弟么?”
    林寒青转身望去,只见来人袭青衫,年不过二十三五,正是那差人送剑,曲意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六星塘少庄主皇甫岚,当下一拱手道:“皇甫兄别来无恙,小弟正是林寒青。”
    皇甫岚早已急急奔了过来,握住林寒青右手笑道:“别后想念甚切,我也曾遣人到金陵青云观中相访,但林兄已然离去,正愁相见无期,竟然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皇甫兄盛情赠剑,兄弟……”
    皇甫岚接道:“区区之物,聊表心意,兄弟如再提此,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微微一顿,又道:“我一向孤傲自负,甚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唯独对兄弟一见投缘。”
    林寒青道:“得蒙委顾,极感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不在六星塘中享福……”
    皇甫岚一挥手,道:“别提了,兄弟这次是给人逼出来了,不但兄弟……”突然放低声音,接道:“连二十年未离开六星塘一步的家父,也一齐到了徐州。”
    韩士公看两人谈的十分亲热,竟然把自己冷落一旁,忍不住接道:“可是为了那梅花主人么?”
    皇甫岚道:“不错啊,老前辈也是被那白梅花诱迫到此么?”抱拳一揖。
    韩士公道:“我和林相公,彼此以兄弟相称,少庄主也不年客气了,咱们也平辈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吧……”忽然想起,还未答复那皇甫岚相询之事,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老猴儿四海漂泊,居无定所,那梅花主人纵然能下顾老朽,他也是无法寻得,我和林兄弟是碰上了这件事情。”
    皇甫岚道:“原来如此。”
    林寒青道:“皇甫兄既为那梅花主人而来,想必知这个中内情了?”
    皇甫岚一皱眉头,道:“说起来惭愧的很,不怕两位见笑,兄弟虽是被那白梅花逼来徐州,但对那梅花主人内情,却是一无所知……”他脸突然转变的十分严肃,沉吟了一阵,接道:“半月之前一个晚上,六星塘突然被人侵入,无声无息的杀死了两个巡夜之人,留下了一张白笺……!”
    韩士公道:“留笺上说些什么?”
    皇甫岚道:“白笺上短短数语,如想找回失去之物,立刻赶往徐州待命。”
    韩士公道:“哼!想不到那梅花主人,竟还有鸡鸣狗盗之能。”
    林寒青道:“皇甫兄可查出失窃之物么?”
    皇甫岚道:“兄弟遍点存物,竟是找不出失窃什么?正自奇怪,家父忽然派人把兄弟找去,先许我立时收拾应用之物,动身赶来徐州,家父早已不间俗事,就是兄弟,也难得见他一面,突然提起要去徐州,心中甚是奇怪,他老人家吩咐一句之后,立时命我去准备应用之物,不容多问,当天我们就动身赶来徐州。一住旬日不闻消息,但眼看武林人物,连绵涌来徐州城中,想来定然有事,家父日夜盘膝坐息,用功甚勤,绝口不提此来原因,只告诉兄弟留心白梅花,今晨兄弟起床之后,店小二送上一封密函,说是昨夜有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兄弟才开封简,里面赫然是一朵白梅花,附有短函,要我们明日中午,赶到烈妇冢去取失物,兄弟把封简呈阅家父,他看完之后,轻轻叹息一声,只说一句咱们依时赴约,就闭目用功,唉!他老人家虽然未肯多言,但我已看出他心情沉重,似有无限的隐衷难言,但却激起我先查一下烈妇冢的念头,想不到竟然和两位在此相遇。”
    林寒青道:“这么说将起来,那白梅花的主人,确是一位身怀绝技,充满神秘的人物。”
    只听蹄声得得,一匹健马,由东北方疾奔而来,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横爬在马鞍上。
    那快马本是沿着小径奔行,但一见路上有人时,突然一转头,转入荒草地中奔去。
    韩士公道:“那马背上的人有点奇怪,咱们过去瞧瞧。”纵身一跃,当先追去。
    林寒青、皇甫岚联袂而起,紧随韩士公身后追去。
    那快马听得有人追来,全力飞奔,三人追出了一里多路,才把那快马拉住。
    韩士公一把托起那马上人的下颚一瞧,只见耳鼻间泪泪流出血来,早已气绝而死,脸上被人用尖利之物,刻着:“不守约定时限者赔死!”身上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尤存,显是刚死不久。
    皇甫岚冷哼一声,道:“这赐死二字,口气未免太狂妄了。”忽然想起父亲那异常的神情,似是对那白梅花,有着极深的畏惧,不禁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气,
    韩土公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那白姑娘主婢三人,只怕也已遭了毒手,咱们得去看看。”转身向前奔去。
    林寒青心道:此人能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结识了无数朋友,这份急公好义的精神,实非常人能及,口中却大喝道:“韩兄不可造次。”纵身一跃,拦住了韩士公的去路。
    皇甫岚追了上来,道:“那一位白姑娘?”
    韩士公指着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说道:“此人定然是去了烈妇冢,遇到那梅花主人属下,才遭杀害,那白姑娘留在烈妇冢石室之内,岂有不被他们发现之理。”
    林寒青道:“咱们纵然要去,也得想个妥善之策。”
    韩士公道:“救人如救火,还想个什么?”一把推开林寒青,向前奔去。
    林寒青不再拦住,随他身后而行。
    皇甫岚不明详情,但却听出有一位姓白的姑娘,现在烈妇冢,如是去得晚了,那位姑娘将有杀身之祸,救人事急,也不多问,跟着两人,放腿疾奔。
    这三人放开脚程,当真是奔马难及,片刻间已近烈妇冢。
    忽然间,黑影一闪,韩士公看还没看清楚,突觉颈间一紧,人已离地而起。
    原来是一条索绳,飞了过来,正套在韩士公的颈上。
    但闻皇甫岚怒喝一声,纵身飞起,寒芒一闪,索绳应手而断。
    韩士公一提气,一个大翻身,双脚落着实地。
    林寒青低声赞道:“皇甫兄出剑好快!”
    皇甫岚道:“林兄过奖,兄弟早已拔剑在手,预作戒备了。”
    韩士公四目一望,只见皇甫岚右手中横着一柄寒光四射,长约尺许的短剑,心动中暗叫一声惭愧,道:“多谢老弟相救。”
    皇甫岚道:“鬼蛾技俩,决不止此,两位要小心一点。”
    转脸看去,四无人踪,只有丈余外一棵大树。
    林寒青望了那大树一眼,低声说道:“那人隐在树上,敌暗我明,必得先迫他现身出来才好。”
    皇甫岚道:“这事容易。”忽的一场右腕,一把金钱,脱手飞出,直向那大树上飞了过去。
    他手法十分怪异,那一把金钱,飞近大树之后,突然相互撞击,只听一阵叮叮略略,六枚金钱,突然向四外散飞开来。
    但见枝叶横飞,纷纷落下。
    原来,金钱四面的锋刃锐利异常,四外旅去,有如一把利刃在搅剑一般。
    直待六枚金钱源力尽而落,仍不闻树上有何声息传来。皇甫岚微微一怔,道:“我到树上瞧瞧去。”纵身一跃,直向那大树上飞去。
    林寒青暗蓄功力戒备,沉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
    但见皇甫岚左手一伸,抓住软技,右手短剑护在前胸,一个跟斗翻上了大树。
    那知事情大大的出人意外,皇甫岚在大树上转了一周,飞身而下,说道:“奇怪呀!大树上哪有人踪?”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那强索明明是由这大树之上飞下,怎的会没有人呢?”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会限期未到,不能擅越雷池一步,违者死。”
    三人急急转脸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头发长垂的怪人,站在两丈外另一棵大树之下,面对树身,背向三人。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朋友,咱们的缘份不浅,这次是二度见面了。”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第一次是在那神武镖局了。”
    林寒青接道:“第二次,是刚刚不久,只可惜你未察。”
    韩士公想到适才索绳加颈之辱,心中大是忿怒,厉声喝道:“既敢现身拦路,何以不转过身来,以面目对人?
    黑衣人冷冷说道:“本门中人,向不愿以面目对人。”
    皇甫岚道:“既是如此,在下代为效劳了。”双肩一晃,陡然欺了过去,动作奇怪无比,左手一伸,直向黑衣人肩头上搭去。
    只见黑衣人回手一抄,五指如钩,疾向皇甫岚左腕脉穴之上扣来。
    这黑衣人头不回望,身不移转,但凭两耳听觉,回手一击中,拿脉认穴,竟然是准确无比。
    皇甫岚吃了一惊,陡然向后闪开五尺,冷冷说道:“朋友出手一击,已见武功不见,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黑衣人冷冷道:“如是敞主人出手,那还有你的命在!”
    皇甫岚心下更是惊骇,暗道:“听这人的口气,只是那梅花主人手下一名属下,武功竟是如此高强,父亲为此忧心忡忡,实非过多之虑了。
    他自出道之后,除了败在林寒青手下一次之外,从未遇过敌手,这黑衣人的出手一击,使他警觉到,碰上了生平未遇的。
    只听那黑衣人冷漠的接道:“敝主人这次邀集天下英雄,聚会这烈妇冢,限期早已定明,明日午时,自会技武林规矩,迎接诸位,眼下时眼未到,却是不许擅自闯入,此刻你们还来得及全身而退,如是再往前值间一步,那是自寻死路了。”
    皇甫岚心前退意,一则因对方武功高强,这些话并非是吓唬之言,二则急于回报父亲,也好使他早作准备,正待回身而去,却听那韩士公大声说道:“咱们要到烈妇冢去接人……”
    那黑衣怪人冷冷接道:“不用去了。”
    韩士公怒道:“为什么?”
    黑衣怪人道:“如是他已不在烈妇冢,自是不用去接他了,如是他还留在那里,也是早已死了,明天再来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迟。”
    韩士公想到白姑娘那弱不禁风的身体,遇上这等武功高强的凶恶霸道之人,只怕是早已死在他们手下,不禁怒火上冲,大声喝道:“这烈妇冢既非你们所有,凭什么不让老夫进去?”
    黑衣怪人接道:“你如是不想活了,那就不妨进去试试。”
    韩士公心头一震,知他并非故作惊人之言,但他生具暴操刚烈的脾气,纵是明知自己武功不济,难以是人敌手,也要闯去试试,当下举步向前行去,双目却盯在那黑衣怪人的身上,严作戒备。
    那黑衣怪人虽和几人说话不少,但人却一直面对着那树身而立,始终未转望几人一眼!
    但韩士公已移脚步,那黑衣怪人立时警觉,有如背后长有眼睛一般,右手一挥,人已欺到了韩士公的身前,来势虽快,但却仍是背着韩士公。
    复黑有如乌爪一般的五指,反臂而出,抓向了韩士公的前胸。
    这等背向敌人的攻袭,实为武林中从未闻见之事,但韩士公却未有半点轻敌之心,早蓄内劲的右掌,迎势拍出,左手一招”黑虎偷心”,击向那黑衣怪人背上的“命门穴”。那黑衣怪人突然横里移开两步,身法奇诡,有如莫可捉摸的飘忽幽灵,一转之间,不但避开了韩士公的攻袭之势,而且人也欺近了韩士公的身侧。
    韩士公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身法?右拳呼的一招“飞钱撞钟”,左手却疾施一招“拒虎门外”。封住了全身见处要害。
    他闯荡江湖数十年,身经百战,这份对敌经验,实非林寒青和皇甫岚能够及得,这平常的两招,但见他运用的时机恰当,竟是大见威力。
    那黑衣怪人欺近的身子,正好吃他击出一拳逼住,左掌又刚好封住那黑衣人反臂点向前胸的一指。
    两人电光石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两招,同是退了开去。韩士公左手和那黑衣怪人反臂点出的一指接实,一幢之下,有如和坚石冷冰相接,一胜寒意,由掌指直传内心,心下骇然,一退七八迟远。
    林寒青看出了韩土公脸上神色不对,心中甚觉奇怪,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两招,本是秋色平分之局,这韩士公却吃了大亏一般,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韩兄吃了亏么?”
    韩士公摇摇头,凝目不言,似是正在思索一件往事。
    这时,那黑衣怪人仍然是背对着三人而立,凝立不动,长发、衣袂,在风中飘飞,挡在道中,拦住了三人去路。
    皇甫岚收了短剑,道:“我再去会他一会。”纵身而上,一拳击向那黑衣人的后背。
    他自重身份,不肯暗中施袭,拳势击出的同时,喝道:“小心了!”
    那黑衣人仍然静立不动,似是未闻得皇甫岚喝叫之言。
    这皇甫岚平日里虽是自负甚高,但今日所遇的敌人太怪,他本是人随那击出的拳势一齐向前冲上,左手却立掌胸前,准备应变,但见那黑衣人闻声不动,十分漠然自己的攻势,突然一沉丹田的真气,硬生生把向前疾冲的身子,停了下来,双脚点着实地,击出的右拳,突然向前一送,内力外传,一股暗劲击向黑衣人的后背。
    皇甫岚眼看着拳劲,击中了那黑衣人的后背,忽见那黑衣人身子随着拳劲一侧,竟然的把一股举劲滑了开去,皇甫岚暗叫了一声惭愧,如非我中途变卦,这一击是实拳中敌,势非要吃大亏不可。
    付思之间,那黑衣人已然发动反击,随着那侧转的身子,反臂推出一掌。
    皇甫岚距那黑衣人还有四五尺远,料他反劈的掌势,决难伤得自己,待他招术用老,正好斯身而进,扣他的脉穴,攻他个措手不及,突听韩士公高声吼道:“小心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
    一股奇寒的暗劲,无声无息的撞了过来。
    皇甫岚听得韩士公喝叫之名人轶事声,已自警觉,陡的一闪,横移五尺。
    饶是他应变够快,也被那奇寒的暗劲余力波及,只觉一股寒风,掠身而过,不禁打了一个寒嫩。
    忽然间,人影一闪,那黑衣怪人幽灵一般,已然欺到身侧。
    五指箕张,抓向前胸。
    皇甫岚一提真气,一招:“画龙点睛”,食中二指一骄,点向那黑衣人右腕脉穴,右腿突然飞出,踢向那黑衣人的左肋。
    目光一瞥开,只见那黑衣人抓来的五指,都留着很长的指甲,尖锐、森白,有如利齿一般。
    黑衣人虽然背对皇甫岚,但举动却是有如日见一般,身子一斜,险险让过一脚,另一条手臂,却疾快的伸了过去一点向小腹。
    皇甫岚暗抽一口冷气,一招“手挥五弦”,斜斜扫出。
    这是一场武林中从未闻见的搏斗,那黑衣人始终是背对强敌,但他出手诡异,招术辛辣,双臂运转灵活,毫无背后御敌的滞笨情形。
    皇甫岚尽展所学,忽掌忽指,突穴斩脱,门户封的十分严紧。
    片刻之间,两人已对拆了三十余招。
    皇甫岚只觉那黑衣人,每劈出一掌,周围就增强了一些寒气,数十招后,有如置身在寒风冰雪中一般。
    他一面要运动抗拒寒冷,一面破解那黑衣人奇诡的招术,掌指适用,渐见迟滞,不似初出手那般灵活。
    林寒青有心出手替他下来,但又知他为人高傲自负,出手接替未必为他所欢,只好暗凝聚功力,准备必要时出手相救。
    忽听韩士公高声喝道:“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武功,和人动手时,寒气能在不觉间,侵入人名人轶事体,兄弟不要着了他的道儿。亮家伙对付他吧!”
    皇甫岚也觉着,身上感受寒气,愈来愈强,如若这般打下去,终将落败,只是一时间却想不出对付之策,韩士公这一叫,立时警觉,右手一探,取出短剑。
    兵器在手,豪气一振,短剑连挥,寒芒电旋,封挡那黑衣人的攻势,大声喝道:“在下手中的宝剑锋利,朋友也亮兵对吧!”
    那黑衣人冷冷答道:“我赤手空拳,也一样胜你。”右手突然一抢,由上面拍了下来。
    这人的手臂,好似装有活动地机环一般,背身动手,运用自如,灵活异常。
    皇甫岚只觉拍下来一掌,如同拉着冰雪而下,掌势未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已山涌而至,心头惊骇不已,闭住呼吸,右手短剑反撩而上,横里削了去。
    那黑衣人始终未回望一眼,但却知道皇甫岚手中的短剑利害,不落掌,立时收了回去。
    右手收回的同时,左手却已攻出,五对齐张,挟张一股冷风,点向皇甫岚的小腹。
    皇甫岚被他上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互攻势,迫的又向后跃返五尺。
    他手中有了兵刃,仍然无法胜得这黑衣人,不禁又羞又怕,一退即进,长啸一声,挥舞短剑攻了上去。
    短剑流转,愈来愈快,片刻间化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光,卷袭而上。
    这时,皇甫岚虽已觉着全身寒意,愈来愈浓,但一股强烈的求胜之念,迫使他强提真气,通住寒气不能内侵,短剑尽展所学,着着迫攻。

举报

第二十三章
    又斗了二十余合,皇甫岚已觉不对,只见身上愈来愈冷,双手双腿,运用似已渐失灵活,心中大惊,如若不能在十合之内,胜得对方,不但英名将尽付注流水,且恐要伤在对方的掌指之下,情急之下,突施绝学,一招“流星赶月”手中宝剑,银虹暴长。
    但闻一声尖厉的长啸,血雨飞洒,溅落了皇甫岚一脸。那黑衣怪人有如一阵狂风般,飞奔而逝。
    荒凉的草地上,遗落两枚枯黑瘦长,留有长指甲的手指。
    韩士公急步跑了过来,道:“你留下来的他两个指头……”忽然发觉皇甫岚脸色苍白,神情不对,赶快伸手扶住,道:“皇甫兄,你怎么了?”
    皇甫岚道:“我有些冷。”
    韩士公大惊失色,道:“你可是中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了?”
    皇甫岚强行一根精神,道:“不要紧。”
    这时,林寒青也已跑了过来,伸手抵在皇甫岚后背之上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
    皇甫岚微微叹息一声,道:“多谢兄弟了……”一语未毕,已觉出林寒青掌心内的热力,传入了体内,急忙镇定心神,运气和热力相和。
    他内功深厚,又是童身,再加林寒青以本身内功助他,果然驱除了不少寒意。
    盏茶工夫之后,皇甫岚突然一挺身,脱开了林寒青的掌心道:“有劳兄弟。”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好些吗?”
    皇甫岚道:“好多了,咱们不能延误那白姑娘的性命,早些冲进去吧!”
    林寒青道:“兄弟开道。”
    韩士公、皇甫岚都已和敌人动过了手,只有林寒青仍是毫不在意,凝神待敌。
    皇甫岚道:“兄弟,听我一句话好么?”
    林寒青回过头道:“有何教言?”
    皇甫岚道:“拔出剑来,他们掌指上练有上门功夫,都是不需要兵刃动手的,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看他关注之情,溢于言表,不忍负他好意,探手摸出参商剑,握在手中。
    皇甫岚接道:“兄弟听我话,他们发出掌力中,有一股侵肌透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这等邪门毒功,原本不足为奇,但如和他久战下去,却是大大的不利,因此,如已出手,不妨全力致胜,小兄的经验,前十招内,他们掌内蓄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劲,还难发挥出来,十招内如能伤了他们,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多谢指点。”仗剑当先而行。
    那知事情大出意外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未再遇上拦击,直入了烈妇冢。
    荒凉的墓园,高大的育家,依然是那样孤独肃索,所有的黑衣人。都不见踪迹何在?
    韩士公看四周景物依旧,也未见黑衣人布下阵势、遗迹,不禁一怔,道:“奇怪呀!他们劳师动众而来,岂能一无作为而去?”
    林寒青道:“咱们先去瞧瞧那白姑娘再说。”
    韩士公道:“不错,兄弟如不提起,老猴儿几乎忘去了此来用心。”大步奔向石室。
    但见石室中空空荡荡,那里还有白衣女和两个小婢的人影。
    韩士公一跺脚:“糟了,定然是被那些黑衣人生擒而去。”
    林寒青沉吟了一阵,道:“她作事极是谨慎,既有了防范之心,岂有再接人以可乘之机,也许他们主婢三人,早已避敌而去。”
    只见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相公,林相公。”
    回头望去,只见香菊手横宝剑,急急奔了过来。
    韩士公迫不及待的问道:“白姑娘好么?”
    香菊道:“小姐很好啊!”
    韩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擒了。”
    香菊冷笑一声,道:“你想的不错啊,我们都被人擒去。”
    韩士公知他会错了意,但懒得和她开口,持髯一笑,默不作声。
    香菊望了韩士公和皇甫岚一眼,笑道:“林相公,我们小姐请你移驾到她的新居一叙。”
    林寒青茫然道:“新居?”
    香菊笑道:“就在那五行奇阵中嘛!”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记了……”
    香菊接道:“素梅那死丫头,把你们撵走之后,小姐就醒了过来,立刻要我们迁到那五行奇阵之中,她说再晚些就来不及了,果然,我们迁入那阵中之后就有很多黑衣人。
    韩士公听得三女无恙,心情一宽,忽又想起那些黑衣人的行踪来,忍不住问道:“那些黑衣人呢?”
    香菊道:“一切都在小姐的算计之中,那些黑衣人带了甚多白色的木棒,竟也在这烈妇冢内布起阵来,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笨的要死,摊开了一张图,左量右划了半天,才插上一根木棒,刚刚见根,就听到一阵凄厉的长啸传来,那些黑衣人闻得啸声;拔起已经插好的木棒,跃上马背,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跑了!”
    韩士公想到那几根木技,青竹插布的奇阵,岂能挡得那些黑衣人的视线,忍不住问到:“你们三人躲在那里,难道就未被黑衣人看到么?”
    香菊道:“我们在深草之中,铺上了毛毡,躺在地上,他们自然是瞧不见了。”
    林寒青默想那白衣女选择的布阵地势,果是乱草极深之处,如若隐身其间,敌人如不注意搜寻,实是极难发现,但那片地势,却又位居这烈妇冢的心脏之区。
    林寒青、皇甫岚、韩士公只得随她身后,向前跑去,绕过那高大的青绿,素梅早已在阵外相候,欠身说道:“小姐请林相公入阵一叙。”让过林寒青,却挡住了韩土公和皇甫岚。
    韩士公一拉皇甫岚,退后了数尺,低声对皇甫岚道:“那白姑娘是一位充满着神奇的人物,我活了这把年纪,连听也没有听过世上有如她那般奇怪人物?”
    皇甫岚道:“如何一个奇怪法呢?”
    韩士公道:“她胸中熟记了天下最深奥的武功,但自己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皇甫岚道:“这虽是有些奇怪,但也称不上神奇二字,如是她骨胳不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但却有着过目不忘的聪明,机缘巧合,使她看到了那载述武功的秘籍,或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谈起武功,默记于心,此等事,前有先例。
    韩士公笑道:“这一点老朽领教了,她身体弱不禁风,稍有劳累,人就要晕倒过去,可是她竟能借一枚金针刺入穴道之中,立时就精神大振,脸泛红光,精神的健旺,尤过常人。”
    皇甫岚沉吟一阵,道:“这或是医道中高深之学,兄弟不解医理,不敢妄论。”
    韩士公道:“她体弱胆大,履险如夷,料事之能,如具神通,这又作何解释?”
    皇甫岚略作沉吟,道:“兄弟未见过那位白姑娘,但听韩兄口中所言,那白姑娘当是一位具有大智大慧的才人,她信任自己的智慧、判断,虽是不会武功,却能临事镇静,心神不乱……”
    他仰起脸来,凝目沉思了片刻,接道:“凡属智慧过人的人,一旦发觉事与愿违,判断错误,又十分轻谈生死,所谓大智者,必具大勇。”
    韩士公道:“高论,高论,兄弟这么一说,老哥哥算是增长了一层见闻,唉!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眼看你和林兄弟这等少年英雄,实叫我这老哥哥,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皇甫岚微微一笑,道:“兄弟只不过随口乱言了几句,如何敢当韩兄这等夸奖,倒是那林兄弟……”
    韩士公接道:“他怎么样?”
    皇甫岚道:“他气宇轩昂,相非常人,如若投身仕途,不失度相之位,如若是混迹武林之中,亦将为一代宗师身份,还望韩兄多多赞助于他,唉!可惜兄弟父母在堂,不能常年随他身侧,助他创出一番勋业,造福苍生。”
    韩士公奇道:“兄弟,你可精通相人之术?”
    皇甫岚道:“家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兄弟只不过得蒙指点一二,谈不上精通二字……”
    微微一顿,又道:“但林兄的内心之中,似必有着一种难言的苦衷,这使他人生中充满忧郁,如要他振奋雄心,在武林中争一派宗师身份,势必要先解去他心中的忧郁之结,这点还得韩兄随时相劝,如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只要四指宽一封便函,兄弟当尽起六星塘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兼程赶往候命。”
    韩士公道:“自来英雄最相借,你这般对待那林寒青……”
    忽听香菊高声说道::喂!你们两个人过来啦,我家小姐有请。”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兄弟,这小名人轶事妞儿,说话毫无礼貌,兄弟千万不要介意……”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不过,她对咱们林兄弟,倒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有礼。”
    皇甫岚微微一笑,默然不言。
    香菊看两人神色不对,白了一眼,道:“鬼鬼祟祟的不说好话。”
    两人也不理她,大步行了过去。
    素梅迎上阵外,说道:“两位请紧跟我身后入阵,若是走错了方向,陷入阵中,那可是自找麻烦。”
    韩士公心道:“几根区区的木桩、青竹,难道还真的能挡住人不成?”心中虽是不信,但人却紧随那素梅身后而行。
    但见素梅在阵中东转西折,明明是几乎可到的地方,她却偏偏绕了两个大圈子,转了几个弯子,进了奇阵中心,只见草地上铺了一幅红毡,那白衣女盘膝坐在毡上,林寒青坐在一侧,两人相距有两尺多远。
    皇甫岚仔细打量白衣少女一眼,是人间绝色,除了稍嫌瘦弱些外,无一处不是生的丹青难绘。
    韩士公对奇阵阻敌一举,虽然心中存疑,但对她料事之能,确已大为惊服,一抱拳道:“姑娘受惊了!”
    白衣女微微一笑,道:“我很好,两位请坐啦!”
    韩士公、皇甫岚,就地坐下,那白衣女又抢先说道:“那些人被三位逐离此地,决然不肯甘心,我料他们,即将去而后返,此地此刻,不宜和他们正面冲突,特地请三位来此暂避敌锋……”
    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皇甫岚的身上,接道:“你受了伤么?”
    皇甫岚道:“适才和强敌动手时,被他们一种外门掌风所伤,但此刻,在下已自觉不碍事了!”
    白衣女摇头接道:“你用内功,抗拒住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毒,暂时不能发作,实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滞积体内,再经据战,或是染患小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必将趁势内侵。”
    皇甫岚道:“姑娘高见,在下亦知体内积存的寒毒未除。”
    白衣女道:“如你肯信任我,我就用金针过穴之法,替你除去体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
    皇甫岚原本打算返回徐州店中,再请父亲以内功代为逐出体内明寒,但闻那白衣女自愿代为疗治的一番感情,自是不便拒绝,当下笑道:“姑娘尽管出手。”
    白衣女缓缓取过三枚金针,笑道:“一点也不疼,不用害怕。”这两句话,说的天真浪漫,尤带稚气。
    皇甫岚道:“纵然断去一臂,在下也自信忍受得住!”
    白衣女扬起手来,分把三枚金针,刺入他左臂“天府”、“白侠”、“尺泽”三穴之中,说道:“你似是通达医道,竟然把侵入体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完全逼入了“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肺经”之中,疗治起来方便不少。”
    皇甫岚道:“略知一二,姑娘见笑。”
    白衣女道:“你好好静坐一会……”目光一转,望着韩士公道:“从此刻起,到明日午时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这奇阵了……”
    她娇喘了两声,接道:“等一会,定然有很多人在这阵外走动,你们且不可大惊小怪,只管伏在草地之中休息就是,也许还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内情。”
    韩士公暗道:此刻离去,明天也要来参与这场盛会,多留在这里一夜也是一样,说道:“好吧!就依姑娘之见。”
    忽听守在阵门的素梅叫道:“来了咱们得隐起身子。”
    皇甫岚突然接口说道:“在下必得赶回徐州城中一行,只怕是难遵姑娘之命。”
    白衣女道:“为什么?你定要回到徐州城中一行?”
    皇甫岚道:“因为家父还留在徐州城中,纵然是此行必死,在下也得冒于死万难而行、”
    白衣女笑道:“我瞧是不用了。”
    皇甫岚骇然道:“百善孝为先,姑娘此言,是何用心?”
    白衣女道:“令尊如若是心怀你的安危,定然会找到烈妇冢来,咱们在此相候于他,接迎他入阵就是。”
    皇甫岚道:“如是家父不来呢?”
    白衣女道:“如若是令尊不来,他定然是一位智机绝世,大智大勇的人物,虽然父子情深,他不愿轻身涉险,未届时刻,孤身轻试敌锋……”语音微微一顿,接道:“你自己想想看,令尊到底会不会来?”
    皇甫岚沉吟了一阵又觉两者皆有可能,竟是拿不定主意,霍然站起身来,拔出臂上金针,道:“多谢姑娘施救,兄弟不愿委作预测,就此别过。”
    林寒青突然挺身而起,道:“皇甫岚兄我伴你一行。”
    皇甫岚摇头道:“林兄犯不着和我同冒此险,白姑娘说的不错,如若留在此地,生死各半,闯出去的话,却是九死一生。”
    白衣女忽然盈盈一笑,道:“你不用劝他,他外貌随和,内心刚复,看去对人冷漠,实则一腔热情,他除非忍下不说,如若是话说出口,劝也无用!”
    皇甫岚道:“你明白此去凶险异常,为什么要他轻身涉险?”
    林寒青道:“此乃兄弟之意……”白衣女笑道:“你们可听过老僧割肉喂鹰的故事么?”
    皇甫岚道:“你要我们学那老僧,舍身全人,如若在下一己之死,却能救得天下武林同道,那死我一人,也就够了,如若在下之死,无补大局,又何苦让那林兄弟,陪上一条生命。”
    白衣女道:“你这人满好心嘛……”淡淡一笑,又道:“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皇甫岚道:“这倒要听听高见。”
    白衣女道:“你一人之力,决难是那梅花主人属下之敌,但如你们两人联手,那情势就大大不同了,纵然失手被擒,亦必将惊动到那梅花主人,至低限度,将使他们大费一番手脚,只有惊动那白梅花的主人,你们才有生存之机。”
    皇甫岚、林寒青若有所悟,但却又不尽了然,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白衣女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笑道:“如若你能伤得那白梅花主人几个属下高手,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为什么?”
    白衣女笑道:“那才能使他动了生擒你们之心啊!”
    林寒青冷冷说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如其为他们生擒受辱,倒不如舍命一战。”
    白衣女突然放声咯咯娇笑起来。
    林寒青茫然说道:“你笑什么?我说的那里不对了?”
    白衣女道:“匹夫之见,何足言勇!”
    林寒青脸色一变,道:“姑娘讲话,最好是不要出口伤人!”
    白衣女笑容突敛,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凝注在林寒青的脸上,瞧了良久,缓缓说道:“我不是有心骂你,但就事论事,你们决然逃不出那梅花主人属下的围击!”
    只听见素梅急急的跑了进来,说道:“小姐,那黑衣人去而复返,而且来人众多,不下三四十个之多。”
    白衣女点头一笑,道:“不用大惊小怪,此事早已在预料之中。”突然取过两枚金针,目光一栋林寒青和皇甫岚,道:“趁他们阵势未成,我送你们出去。”
    林寒青急道:“姑娘不是不会武功么?那白梅花主人属下,个个武功高强,只怕我们保护不周。”白衣女淡淡一笑,”我如不送你们,你们两人很难冲得出去……”,回顾了韩士公一眼。接道:“有劳你代守门户。”
    韩士公道:“老朽奉陪一行如何?”
    白衣女道:“不用了,我们送这位.皇甫兄出阵之后,就立刻回来!”双手一场,两枚金针尽刺入穴道之中。
    金针入穴,白衣女那苍白的脸色上,立时泛现出一片艳红之色,星目中也暴射出奕奕神采。
    只见她轻启红毡一角,缓缓取出一个玉盒,说道:“咱们走吧!”当先举步向阵外行去。
    皇甫岚低声对林寒青道:“兄弟听家母说过,世间有一种深奥针穴之法,可激发一个人生命中的潜力,但此术失传已久,这位姑娘的手法,颇似那失传的针穴之术?”
    林寒青道:“她手无缚鸡之力,但那豪勇之气,却是大的惊人!”
    说话之间,人已出了奇阵。
    抬头看去,只见一群黑衣人,并肩站在数文之外,长发飘垂,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诡奇无比。
    林寒青一抬手拉出短剑,大近两步,走在那白衣女的身前,神色凝重,横剑胸前,暗中凝集了功力戒备。
    皇甫岚却落后一步,拔出短剑,护住那白衣女身后。
    只见那并排而立的黑衣人,数十道目光,一齐盯注在三人身上,但却肃立不动,有如几十个木雕泥塑的黑衣神像一般。
    那白衣女低声对林寒青,道:“要他们执事人出来答话。”
    她语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桥脆,但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林寒青怔了一怔,高声说道:“那一位当事,请出来答话。”
    只听一声冷哼,遥遥传了过来,道:“尔等不守信约,提前赶来此地,藐视梅花令主,还是自裁了吧!”
    林寒青转脸望去,只见数丈远一株古柏下面,站着一个黑衣人,面对古柏,背向三人。
    皇甫岚短剑一挥,欺进了两步,说道:“姑娘请回阵中去吧……”微微一顿,接道:“林兄弟,今日之局,只怕是难免一战,咱们闯吧!”
    林寒青道:“好!”短剑挥摇,和皇甫岚联袂向前冲去。
    但闻那白衣女娇声喝道:“不要冲动鲁莽,快追回来。”
    两人身法奇快,那白衣女活还未及出口时,两人已冲近了那黑衣人。
    但见那数十个肃立不动的黑衣人,突然齐齐扬手,劈出一掌。
    一股强猛绝伦的暗劲,挟着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直撞过来。
    林寒青、皇甫岚同一心意,怕这强猛的掌风,伤了那白衣女,不约而同的运起内劲,挥掌硬接一击。
    双方力道一接,林寒青、皇甫岚同时觉着心头一震,不禁心中一惊,返身一跃而退。
    皇甫岚道:“姑娘有何指教?”
    白衣女道:“他们虽是数十人一齐发掌,但却是内息互通,把数十人力量汇集在一起,你们两个纵然是内功深厚,也是难以硬挡锐锋,不过,他们的传力神功,还未练到登堂入室,难以发挥奇效,要不然,你们接那一击,非被震伤不可。”
    林寒青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他刚才接得一击,只觉对方力道猛而不继,而且来势先后不同,如若把那些来势先后不同的力道,尽集一起,势非被震伤不可。
    只听那数丈外,面树而立的黑衣人答道:“不错,这正是传力神功,你们三人就是武功再高一些,今日也是难逃危运。”
    白衣女道:“传力神功何足为奇,想破它还不是容易得很。”
    那黑衣人道:“那你就不妨试试?”
    白衣女低声对林寒青、皇甫岚道:“你们两人,再冲上去,运气护住身体,凝功手掌,但却蓄而不发,待他们内劲发出,再以内功顺敌来势,引在一起,让他们自相拼斗,可借你们没有学过那“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手法,只怕难以得心应手,我此刻传你们口诀,你们用心听着,只要能依照去做,纵然不够熟练,难以尽导敌人的内劲相撞,但凭你们两人内功,运气护身,导引他们一半掌力相撞,也就不至受伤了。”
    林寒青、皇甫岚来不及转第二个念头,那白衣女已然低声接道:“气聚丹田,劲凝右腕,左手接力,右腕抛出……”
    林寒青、皇甫岚都是内家高手,听她低还口诀,不自主的用心思索起来。
    只听那白衣女继续说道:“你们初次试用,那是决难得心应手,但当不无小助。”
    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然逼近到几人身外数尺,散布成合围,但见林寒青和皇甫岚,二人屏息凝神,默不作声,毫无准备拒敌的样子,一时间,倒不敢莽撞出手。
    那白衣女仍然低声解释那日决所包罗的实用法门,两人听的渐渐入神,各自运用智慧,推敲那出手方位,竟连那黑衣人逼近身侧,亦不自知。
    但闻那数丈外,面树而立的黑衣人,冷漠的笑声,传了过来,道:“你们已陷身入合围的阵中,还不束手就缚,更待何时?”
    林寒奇心神一清,冷笑接道:“大丈夫,生死何惧,你们尽管出手吧!”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突然向后一仰,疾跃过来,这一跃之势,足足有数丈远近,停下身子之后,仍是背对三人而立。
    林寒青。动中大为奇怪,低声说道:“皇甫兄,这些人何以始终不肯转过身来,以面目对敌。”
    皇甫岚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江湖中不少标新立异之辈,故作诡奇,以博怪名。”
    只听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先试我一招看看?”反臂拍出一掌。
    他虽是背对敌人,但出手认向,却是准确无比,一股森寒的掌风,直向皇甫岚前胸撞来。
    那些困布在四周,戴着黑色面具的长发人,一见那黑衣人出了手,反而各自向后退了几步,空出了一大片草地,显然,是要那黑衣人和林寒青等,先来一场单打独斗。
    皇甫岚右掌一探,硬接下了那黑衣人反臂遥击过来的一记掌风,正待探剑欺身还击,林寒青却抢先飞步而出,说道:“皇甫兄,这一阵让给小弟如何?”
    说话之间,人已欺身而上,左手一探,向那黑衣人长发抓去。
    那黑衣人右手反臂点出,食中二指,直点林寒青腕脉穴。
    皇甫岚高声叫道:“兄弟用兵刃,他们双手练有外门毒功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道:“多承指点。”右手短剑疾伸,一招“空云摘星”寒芒闪动,指袭向那黑衣人后背的“命门穴”上。
    黑衣人左手反臂一抄,疾抓林寒青握到右腕,出手神速,变化无方。
    林寒青右腕一流,避开那黑衣人一抓之势,短剑斜里一撩“王母卷帘”,寒芒闪动间,飘起了两朵剑花,扫向那黑衣人的左腕。
    那黑衣人虽是背对林寒青,但举动的灵敏,却有如目睹一般,林寒青剑势一变,他左手已然收了回去。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此人好快的身法!”短剑疾变,连出三招,刹那间寒芒电闪,幻出一片剑光,分袭那黑衣人数处大穴。
    但见那黑衣人身躯乱闪,身法之奇异,竟然把林寒青三剑一齐避开,左手掌劈,右手指点,双手一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攻了出来。
    两人电光石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六七招,竟然是谁也未能占到便宜。
    林寒青仔细看那黑衣人的背上衣服,不见破裂之处,显是另一个人。
    皇甫岚高声说道:“林兄弟,速战速决,不可拖延时间。”
    林寒青大喝一声,剑法忽变,刹那间寒芒飞旋,剑气漫天,排山倒海般直压过去。
    这一阵猛攻,势道凌厉,只看的皇甫岚击节赞道:“好剑法!”
    但见林寒青剑势一变,奇招突出,朵朵剑花中,突然飞射出一道寒芒,笼罩在那黑衣人后背上,一十八处大穴。
    那黑衣人似是亦知难以避过这一剑之危,右掌突然反臂疾劈而出,竟然是直入寒芒飞旋的剑花之中。
    剑芒突敛,血雨溅飞,那黑衣人却突然一跃而起,飞出去七八尺外。
    就在那黑衣人飞起的同时,另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越过了林寒青,直向后面飞去。
    皇甫岚右手一探,抓在手中,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齐时断了的小臂,正待开口赞扬林寒育几句,忽见那白衣女一撩白裙,疾步向前行去,一直行到了林寒青的身后,取过一枚金针,刺入了林寒青的后肩之上。
    只听林寒青长长吁一口气,缓缓回过头来,望了那白衣女一眼,道:“多谢姑娘相救。”
    皇甫岚一跃而至,低声说道:“兄弟,你受了伤么?”
    林寒青点点头,道:“伤的不重。”
    凝目望去,只见林寒青石胸之上,一片血迹,似是那黑衣人的断臂,击在林寒青的前胸。
    这时那断臂的黑衣人,已若飘风闪电般疾奔而去,转眼间踪迹全无。
    那四周散布的黑衣人,已然组成一座方阵,把三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在中间。
    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并不出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几人围住,似是别有所待。
    只听那白衣人低声说道:“时机转眼即逝,快些向外面冲吧!”
    林寒青短剑一挥,当先向外冲去。
    那些黑衣人眼看林寒青冲了出来,齐齐挥掌击去。
    林寒青吃过一次苦头,心知这般人合力的一击,威势非同小可,当下暗中一提真气,左手伸了出去,依照那白衣女传述的口诀,接下迎击而来的掌力。
    这“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法,是一种内外兼修的神奇之技,林寒青人极聪明,那白衣女传述方法又能兼极细微,是以林寒青听过一次后,竟能牢记心头,左掌一和那迎面撞过来的奇猛力道接触,立时凝劲护住要穴,同时运气内引,果有一段极强的暗劲,循臂而上,内腑五脏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有如置身在澎湃的洪流中,虽是早已有备,运真气护住了要穴与心脉,但仍有心神震动,难以禁受的感觉,心头大骇之下,右手一推,蓄劲外发,本身力道引着那承受下来的~股暗劲,激射而出,倒海排山一般涌了出去,撞向那右侧的黑衣人。
    但见右侧五个并立的黑衣人,迅快绝伦的变成纵立的姿势,由那当先一人挥掌推去。
    一击之势,汇合了五人的内劲。
    两股强猛的力道一触,立时旋起了一阵狂脱,沙土飞扬,断草横飘。
    皇甫岚长啸而起,短剑挥摇间,化作一道白芒,直向南方冲去。
    白衣女突然向前行了两步,紧随林寒青的身后,低声说道:“快些向前冲去!”
    林寒青抬头看去,皇甫岚已冲入了阵中,短剑闪动起点点寒芒,和那些黑衣人展开了近身相搏。
    原来,林寒青这一招“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法,承受下一方的力道,反向另一个方向击了过去,使对方阵势一乱,皇甫岚借势冲入阵中,短剑左扫有刺,一阵猛攻,迫使敌阵无法复合,发挥了妙用。
    林寒青道:“姑娘也要深入阵中么?”
    白衣女道:“我紧随在你的身后。”
    林寒青道:“敌人众多,搏斗之间,必定异常混乱,只怕在下保护不周。”
    白衣女道:“时机稍纵即逝,趁他们高手还未赶到,快些冲入阵中去吧!”
    林寒青短剑一探,道:“姑娘珍重。”疾向近身一个黑衣人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武功不弱,身子一侧,避开了林寒青一剑,人却借势从旁例欺身攻了上来,反手一把,扣拿林寒青握剑右腕。
    林寒青心知眼下情势利在速战速决,拖延时间,无疑予以敌可乘之机,右手短剑刺出的同时,左手却在剑势的掩护之下,悄然递出,点向那黑衣人助间。
    那黑衣人右手抓出时,才发觉了危亡一发,林寒青的指尖,已然将近右助的“天池穴”。
    此人武功确也了得,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间,突然一吸真气,向前欺冲的身子,硬硬生生的向后缩回了半尺,险险避开了林寒青的一指。
    林寒青暗暗吃惊道:“想不到这人武功如此高强!”五指一翻,易点为抓,随势一探,抓住那黑衣人飘飞的长发。
    只听那黑衣人惊叫一声,一个翻身,疾向人群中冲了过去。
    林寒青望着手中握住的长发,也不禁为之一呆,原来那黑衣人头上飘垂的长发,竟然是伪制而成,长发被抓落之后,露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竟然是一个和尚。
    但闻那白衣女侨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道:“趁他们惊魂未定,快冲过去。”
    林寒青收好假发,抬头望去,果然见黑衣人排成的阵势,已然大乱,正是破敌良机,长啸一声,探剑直攻过去。
    原来,那黑衣人长发被林寒青抓了下来,心中惊骇之下,放腿狂奔,把刚刚重行摆好的阵势,又冲的七零八落。
    林寒青、皇甫岚,并肩猛冲,剑刺掌劈,一阵猛攻,阵势更乱,原本出手有序,而持以御敌的奇阵,此刻,却不得不各自为战了。
    这群黑衣人,因为人多手杂,阵势一乱,反有着碍手碍脚之感,恐怕伤了自己人,虽有绝艺,亦是难以施展。
    林寒青和皇甫岚,虽可放手施为,但两人要兼顾那白衣女的安全,也有着甚多的顾忌,不能全力抢攻。
    只听那白衣女高声说道:“你们抓他们的头发,这些人,都是戴的假发。”
    此言一出,那些已然各自为战的黑衣人,更觉混乱起来。
    要知他们身后飘垂的长发,动手时被风吹飘起,长达数尺,纵然是有着很好的武功,也无法不容这头发不披着。
    皇甫岚大喝一声,一剑“浪卷流沙”,逼退了两个近身的黑衣人,左手一探抓住了一绝飘飞的长发。
    那人长发被抓,心中似是甚为焦急,右手一抄,搭上了皇甫岚的左腕,左手全力一拳,捣向了皇甫岚,身子也随着拳势向皇甫岚扑了过去,竟然是不避凶险的拼命招数。
    林寒青剑尖科指“神龙摆尾”,横里刺了过去,正中那黑衣人前胸要害,惨叫声中,鲜血喷了出来。
    皇甫岚左手用力一顿,那人头上的长发,果然应手而起,露出光秃秃一个脑袋,竟然也是伪装上的假发。
    林寒青厉声喝道:“这些都是和尚,那梅花主人,定是伪冒的假名。”喝声中,剑势连变,刹那间寒芒转流,直攻过去。
    皇甫岚长啸相和,挥剑抢攻。
    这些黑衣人阵势已乱,再被两人先声夺人的气势所摄,更见慌张,片刻之间,被两人短剑连伤五人,冲开了一条血路,脱围而出。
    林寒青心头惦记那白衣女,不禁回头望去,那知一转脸,几乎和那白衣女撞个正着,只见她满脸堆笑,说道:“你可是不放心我么?”林寒青被她一言道破心事,反而答不上话,放腿向前奔去。
    三人行出那烈妇冢,白衣女当先停下脚步,说道“皇甫相公诸吧!我们不送了。”
    皇甫岚一抱拳道:“有劳两位相送,咱明日午时再见。”转身急奔而去。
    林寒青只待皇甫岚走的踪影不见,才回目望了那白衣女一眼,道:姑娘,咱们要回阵去么?”
    白衣女道:“自是要回去的,怎么?你怕了?
    林寒青吃她一激,豪气忽发,道:“在下只是担心姑娘的安危。”
    白衣女道:“这倒不劳费心。”
    林寒青暗暗忖道:“她在兵刃拳掌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飞之中,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如若完全不会武功,实是叫人难以置信?”心中暗想,口里却未追问,放步向前行去。
    那白衣女紧紧的跟随在林寒青的身后,一面笑着说道:“我把生命身体,全都托付了你,你如打人不过,咱们两个人,都不能活了。”
    林寒青觉心头一震,精神大为紧张起来,他适才和那些黑衣人动手,虽然击清对方的阵势,八面威风,但却觉出了那些人,并非是酒囊、饭袋,全要凭仗阵势变化和联手之力拒敌,每个人都有着深厚的功力,所以能破阵而出,一则是有皇甫岚从中相助,二则因那些黑衣人先行自乱手脚。可算胜之不武,这番单人匹马,重陷敌阵,胜负很难预料,听白衣女重言托嘱,心中惶惶不定,回头说道:“白姑娘,生死决战,独御强敌,在下倒不畏惧,只是保护姑娘,在下一人之力,恐难胜任。”
    白衣女笑道:“不要紧,我帮助你抵拒强敌。”
    林寒青怔了一怔,道:“姑娘不是不会武功么?难道是有的隐技自珍,深藏不露?”
    白衣女笑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却熟记了天下武功最深奥的各种奔决,其中两种专以闪避强敌功袭的步法,只要我精神支持得住,你又能阻挡得住当面来的敌人,他们就伤我不到了。”
    林寒青道:“姑娘身体素弱,如何能支持得住?”
    白衣女推了推手中的玉匣,笑道:“这玉匣中有一十二支金针,可以帮助我振奋精神。”
    林寒奇心中忽然泛生起一股寒意,忖道:“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如若是满身刻着金针,其状实是恐怖至极。”
    凝目望去,只见她嫩脸上泛起了一片艳红,双目中神彩奕奕,嘴角间似笑非笑,似是毫无畏惧,不禁豪气一振,道:“咱们走吧!”短剑护胸,大步向前行去。
    就这一阵时光,那黑衣人,似都已悄然退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森森的古家中,听不到一点声息。
    林寒青一皱眉头,回头说道:“白姑娘,他们都退走了么?”
    白衣女道:“如若不是那梅花主人亲身驾到……”
    一语未完,突闻一阵朗朗的笑声传来,道:“梅花主人何等身份,岂能轻易临敌。只见一个身着长衫的人,从一棵大树之后,缓步绕了出来。
    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人好一身奇怪恐怖的装着,全身上下,一色红衣,头上带着一顶红色帽子,除了露出一双眼睛之外,全身上下都罩在一身血红的颜色之中。
    那人名人轶事体态康洒,步履间十分轻松,目对两人停身之处走了过来。
    林寒青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他虽有一腔豪气,但却毫无江湖经验阅历,看红衣人直行而来,不知如何才好?
    只听那白衣女娇脆的声音,附在他耳际说:“不要怕他!”
    林寒青胆气一壮,厉声喝道:“站住!再要向前逼近,可莫怪我要无礼了。”
    这时红衣人已然逼近到两人停身处三尺左右,停下了脚步,说道:“兄台贵姓?”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那红衣人道:“那青家旁的五行奇阵,可是兄台的杰作么?”
    此人虽是衣着诡奇,但言词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客气。
    林寒青道:“在下没有那份能耐。”
    那红衣人双目中寒芒一闪,道:“那是另有高人了?”
    林寒青心下为难,不知是否该说出那白衣女来,正感为难之间,那白衣女突然挺身而出,道:“一座区区五行奇阵,算不得甚么?”
    那红衣人两道目光凝注在白衣女的身上,由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一阵,道:“那是姑娘的手笔了?”
    白衣女道:“是又怎么样?”
    红衣人声音突然转变的十分冰冷,迢:“姑娘能摆出正反奇阵,足见高才。”
    白衣女微微耸动了一下柳眉,显然,她的心中,起了一阵波动。
    只听那红衣人接道:“姑娘在梅花主人,邀宴天下英雄的会场之中,摆下了这座正反五行奇阵,不知有何用心?”
    白衣女道:“你既认得,为什么不把它破去,何用多费口舌!”
    红衣人道:“一座正反五行奇阵,还难得住区区,但武林中有此才人,在下倒是不得不见识一下。”
    林寒青突然厉声接道:“你究竟是何人?如若是那梅花主人,何以又不敢承认?”
    红衣人一阵冷厉大笑,道:“如若你们想见梅花主人,眼下倒有一条捷径。”
    林寒青豪气飞扬地说道:“那种捷径?”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6 07:13 , Processed in 0.2656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