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十章
    戒贪大师眼看这等混乱的局势,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对黄叶子道:“道兄,请看这混乱之局,如何才能平静?”
    黄叶子道:“此时这人群中,包括了黑白两道中的人物,别说贫道无法可想,就算是贵寺中掌门大师佛驾亲到,只怕也难镇压住这等场面。”
    戒货大师道:“能与此会,大都是江湖中很有身份的人,不论是游侠高人,或者是绿材魁首,平常之时,决不会这等拥挤冲动,所以会这般的混乱,定然是为那‘达摩真解’诱名人轶事惑,难以自己……”
    突感右腕一麻,腕脉竟被人紧紧扣住,手中残存的“达摩真解”也被人夺了过去。
    转头看去,但见人影一闪,呼的一声,竟从人群头上飞了过去,轻功之佳,世所罕见。
    黄叶子看到,大声喝道:“大师快追。”
    他口中叫戒贪快追,自己却抢先追了上去。他素有青鹤之誉,轻功自是高人一筹,一握真气,竟然学夺经之人,凌空而起,从人群头顶上飞了过去。
    这时,很多好事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纷纷追了上去。
    梅花主人突然站起,冷冷地对成贪大师说道:“大师乃少林寺中身份极尊的高僧,但却被人抢去手中的残经,看来少林武功,也是浪得虚名了。”
    成贪大师被他数说的满脸通红,心中暗暗忖道:“虽然是出其不意,但如想在我手中抢去那一册残经,也非容易的事,那人却是在极快的一瞬间,使我失去了反抗之能,不知是何许人物,有此能耐?
    他心中愧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也不反驳那梅花主人之言。
    时间在沉寂、紧张中悄然溜去,大部围在这四周的群豪身子未动,但心却都希望那夺去残经之人,能被黄叶子生擒回来,这种微妙的心理,该是源起于对那“达摩真解”的怀念,和妒忌那人抢去残本的一种自私。
    突然间一声惨叫,震动了群豪,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大汉,全身僵直的站着,双目圆睁,形状极是可怖,右手放在那玉盒之上,一柄蓝汪汪的细长飞刀,由手背直透掌心,钉在桌面上。
    群豪心中,都在想着黄叶子追那夺经人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竟然不知这毒刀是何人所发?但群豪心中却都明白那刀上之毒,是一种见血致命的奇毒,只看那大汉毒刀穿掌后,连手掌还未收回,人已气绝而死,心中无不暗暗的震惊。
    庞天化突然一顿手中的拐杖,高声说道:“今日这场酒饭,看来已吃不成了,诸位这般拥挤在一处,于事何补,如若诸位肯听我庞某之言,请各自向后退一丈。”
    他一连喝叫数次,但四周群豪,却是动也未动一下。
    这使庞天化觉着大失颜面,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怒声喝道:“如若有人自信能够受得老夫一杖,那就站在原地别动。”正待抡动拐杖,迫退那围集的群豪,突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喝道:“庞庄主说的不错,诸位如肯后退几步,使场中空地大些,也好减少些受人暗算的死亡机会。”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面色黑里闪光,胸前白髯飘飘,一身青布衣着,高站在一张木椅之上。
    只听人群中响起了高呼之名人轶事声,道:“铁面昆仑,神判活报应周大侠也到了!”
    四周响起了欢呼和叹息,语声杂乱,传入耳际。
    叹息欢呼中,群豪纷纷向后退去,空出了两丈方圆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中的桌椅菜肴,早已被群豪在纷乱中抛向场外。
    后退群豪中,仍有很多人站着未动,那是神州四大凶人,庞天化和他随来的属下,以及戒贪大师和随来护法之僧。
    庞天化脸上泛现出激忿怒容,冷冷的说道:“好威风啊!好神气啊!周大侠的威名,果非虚传。”
    周簧淡淡一笑,道:“庞庄主过奖了。”
    庞天化颜面大损,下不了台,只好向周簧挑战,冷笑一声道:“老夫未肯遵命而退,不知周大侠有何良策?”
    周簧道:“在下做事向不强人所难,庞庄主不愿后退,定有道理,在下也不愿多问。”
    庞天化暗暗忖道:“这神判周簧能在武林中被人称举当世第一大侠,实非无因,他这几句朴实无华之言,既不强词夺理,亦不狡言饰辩,但却占尽了情理两字,我庞某人如再诡言相辩,定将受天下英雄耻笑。”
    他心中念头百转,也不过是眨眼功夫,颔首微笑道:“名无幸致,周大侠的气变、见识,实叫庞某佩眼,四位少林高僧,因失去他们的镇山之宝,想向那梅花主人讨回,不肯后退,自有他们的道理,老夫不肯退后,却要一试那梅花主人之能,为天下英雄揭开那翠玉盒中之秘。”
    这时,那大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仍然僵直的站着,但那只被毒刀贯穿的手掌,却已变成了铁青色,刀上的淬毒之强,使人不寒而。
    庞天化缓步行近木桌,高声说道:“哪一位认识这位兄台,请入场中收去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他连问三声,声音也一次比一高,四周群豪,却无一人相应。
    庞天化环顾了四周一眼,道:“既是无人应声,老夫就得罪了。”拐杖一扬,挑开钉在那入手掌上的毒刀。
    那人气绝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倒,全凭那毒刀穿过他手掌,钉在桌子上的支持之力,毒刀被庞天化一杖挑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就随着倒了下去。
    日光下,只见那碧玉盒泛起一片翠光。
    庞天化虽然身负绝技,但眼见那取盒人手中毒刀后死去的惨状,也不禁有些心生寒意,暗中运集了功力戒备,缓缓伸出左手,向那玉盒抓去,双目中神光如电,环视四周。
    这次倒是出了庞天化意料之外,竟是毫无阻拦的把玉盒取到手中。
    四周群豪眼看玉盒到了庞天化的手中,登时忆起那梅花主人之言,玉盒中的存物,贵重尤超过一达摩真解。
    由于那“达摩真解”留给群豪的诱名人轶事惑,人人都相信那梅花主人决不会信口开河,一时间群情激动,不自禁的向前面围来。
    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喝道:“打开那玉盒瞧瞧?”
    一呼百应,刹那间喊声震天,尽是催促启开玉盒的呼声。
    庞天化眼看着群豪激动之情,心头凛然,暗道:众怒难犯,我庞天化武功再高,也难是天下英雄之敌。
    目光一转,望着梅花主人道:“阁下这玉盒中,究竟放的什么?可以说出来了。”
    梅花主人拂髯微笑,道:“玉盒现在你手,何不启开瞧瞧?”
    庞天化心念百转,主意难拿,想到木箱中存放“达摩真解”一事,心中更是犹豫难决,如若这盒中之物当真贵重尤过“达摩真解”,那还罢了,万一盘中存放的是什么奇毒的东西,自己岂不是首当其冲。
    他虽是老谋深算,机智过人,但受了盛名之累,实无法把那取到手中的玉盒再放下去,只好暗中一提真气,闭住了呼吸,缓缓打开玉盒。
    玉盒微启,立时透出了一片红色的光芒,日光照耀下,那红光如霞如雾,分不出是烟云还是彩光。
    庞天化医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略一凝视,已辨出是一种物体放射出的光华,突然生出了贪心,生恐打开了盒盖之后,暴露于群豪的目光之下,盒盖未启,突然又紧紧扣上,冷笑一声,道:“阁下能把挑花毒瘴,收藏这玉盘之中,实叫人佩服的很。”
    那桃花瘴,乃是一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恶的无形奇毒,凡是在江湖闯荡过几手的人,无人不知,玉盒微启后,红霞泛现,四周群豪,人人看的清楚,这庞天化又有参仙之誉,这几句话,自是四周群豪深情不疑。
    梅花生人淡淡一笑,道:“参仙之名,果非没得,庞在主既是已看出玉盘中收放的桃花瘴毒,那就请把玉盘放归原处。”
    庞天化道:“此物奇恶绝毒,这玉盒中虽然存放不多,但已足为大害,老夫岂能任它留害世人?”
    这几句话,说的也是冠冕堂皇,大有忧天下之忧的气概。
    梅花主人仍是一付不恨不火的神倩,缓缓的说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庞在主如是不怕护罪天下群豪,只管收去玉盒就是。”
    庞天化冷然一笑,道:“阁下函邀天下英雄,聚会于此,除了那‘达摩真解’之外,量已再无惊人之举,老夫不再奉陪,就此别过。”
    他生怕那梅花主人再提起玉盒,故转话题,以分四周群豪之心。
    梅花主人回顾了戒贪大师一眼,笑道:“非是老夫夸口,那玉盒中的存物,比起责寺中那‘达摩真解’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夫愿以相送,日后到得中岳,也好叨扰一顿素斋。”
    戒货大师道:“那玉盒之中究系何物?”
    梅花主人道:“玉盒已为大师所有,何不问那庞天化讨来瞧瞧?”
    戒贪大师虽然明知他有意挑拨,但由于失经之痛,求偿心切,竟是为之心动,回头对庞天化,道:“庞庄主想是已听到梅花主人之言?”
    庞天化道:“大师德高望重,竟是这般的容易上当,那梅花主人言中挑拨之意,虽三尺童子,亦是不难听出,大师何以竟信以为真了?”
    戒贪大师道:“不错,这梅花主人确是有意挑拨,但贫僧只望能瞧瞧那玉盒中的东西,如若和‘达摩真解’无关,贫僧再转送庞庄主就是。”
    庞天化道:“这玉盒中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恶无比的桃花瘴,大师适才想已瞧见,此毒无形无味,随风飘飞,少许即足致命,在下之见,大师不用瞧了。”
    戒贪大师道:“如真是桃花毒瘴,庞庄主就不畏惧么?”
    梅花主人突然冷冷接道:“玉盒中如真是桃花毒瘴,适才早已随风飘出,只怕此刻早已有人中毒。”
    庞天化冷笑一声,道:“此人用恶毒之物,想一网打尽天下英雄,大师何苦受人利用,和在下作对?”
    戒贪大师略一沉吟,道:“梅花主人的用心虽然不善,但他的话却是大有道理,如若玉盒中当真是桃花毒瘴,只怕此刻早已有人中毒了?”
    庞天化道:“这么说将起来,大师是非看不可了?”
    戒贪大师道:“老油如不目睹那盘中之物,心中疑念实难平息。”
    庞天化接道:“大师之言,实叫在下难解。”
    戒贪大师道:“敝寺那位置‘达摩真解’之处,同时放有七十二种绝技的真本,那人既然能盗走敝寺中‘达摩真解’,亦可顺手牵羊,带走几册敝寺七十二绝技的真本。”
    庞天化长眉耸扬,冷冷说道:“大师如若一定要看,请到老朽避尘山庄一行,四橡林中,虽然不接贵宾,但可持为戒贪大师破例,老朽回庄之后,扫榻以待贵宾,咱们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老朽就此别过了。”目光环顾了随来属下一眼,接道:“咱们走!”
    走字出口,四个蓝衣少年则的一声,拔出长剑,齐步向前行去。
    红衣凶神举手一挥,四大凶人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
    庞天化沉声喝道:“快退下来!”
    四个蓝衣少年,已然举剑准备出手,听得庞天化喝叫之言,齐齐收剑而退。
    庞天化越众而出,道:“四位有何见教?”
    红衣凶神道:“咱们兄弟不怕那梅花毒瘴,那玉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咱们兄弟吧!”
    庞天化道:“毒瘴可以用来害人,但也可用来救人,老夫医术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世人有谁不知,我要把它带入避尘山庄,混入几种奇药,练制成进瘴丹,用以济世。”
    红衣凶神道:“咱们神、煞、鬼、魂四兄弟,一向只顾自身的好恶,倒不管别人死活。”
    绿衣恶煞接道:“咱们大哥说的话,从未打过折扣,既说出要那玉盒,自然是要定了。”
    黄衣怒鬼道:“给了,大家不伤和气,不给,咱们也得硬要。”
    白衣怨魂接道:“那玉盒乃梅花主人赠送成贪大师之物,他人之慨,庞庄主何以不慷?”
    庞天化缓缓说道:“别人怕你们神州四怪,我庞某人却是不怕,四位如是定要较量一下老夫武功,庞天化舍命奉陪。”
    红衣凶神冷冷说道:“咱们神、煞、鬼、魂四兄弟,对付一个人是四个齐上,对付千军万马,也是咱们兄弟四个。”
    绿衣恶煞掠了庞天化一眼,道:“庞庄主加上八个属下,共计九个人,算起比咱们兄弟还要多出五个。”
    庞天化冷笑一声,接过:“老夫不用助手,要独对你们神州四大凶人。”
    黄衣怒鬼道:“一个人该死之时,筑上一道城街也挡它不住,你如一个人胜得我们四兄弟,从今后神州四兄弟永不在江湖上走动。”
    庞天化仰天一声长笑,声如龙吟,直冲霄汉,震的四周群豪,耳际间嗡嗡作响。
    笑声延续了一盏热菜工夫之久,才停了下来,余音镣绕,历久不绝。
    神州四怪口虽未言,心中却是暗暗的震动,忖道:“这参仙庞天化之名,果不虚传,但听他之笑声,已知功力之深厚了。”
    但闻红衣凶神,轻轻的哼了一声,恶煞、怒鬼、怨魂,立时展布开去,布成了一座方阵。
    原来这神州四凶人,久年形影不离,早已心灵相通,不论何人一举一动,就可表达自己心意,另外三人亦能够克时领悟。
    庞天化突然抡动了手中拐杖,带起一阵呼啸劲风,迫的神州四凶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红衣凶神冷冷说道:“庞庄主小心了,咱们弟兄就要出手啦!”
    庞天化右手拐杖乎脑举起,原本严肃的面容上,突然泛现出微笑,道:“四位请吧……!今日老夫索性托大一下,再让四位各攻一招。”
    刹那之间,他由激怒中,恢复了镇静平和,只瞧的四周群豪个个暗自赞道:这庞天化不但内功深厚,就是这临敌的修养的功夫,也非常人能及。
    红衣凶神道:“武林甚多讲求利数的过节,咱们四兄弟是一概不懂,庞庄主既是要相让四招,咱们兄弟也不客气了。”
    余音未绝,掌势已发,呼的一招迎面劈去。
    庞天化果然不肯还手,身子一侧,灵活无比的避开一拳。
    红衣凶神右手臂出一掌,左手却探入怀中,摸出了一柄一尺八寸长短的金尺来。
    绿衣恶煞哈哈一笑,遥遥劈出一拳,拳风呼啸,蜂涌而出,左手同时探入怀中,取了一柄软索银锤。
    庞天化突然举步一跨,白发飘飘的闪开五尺,避开了绿衣恶煞一记拳风。
    黄衣怒鬼冷冷说道:“庞庄主试试在下的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指。”右手虚空一抓,登时有五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随手而出。
    庞天化避开了凶神、恶煞的一掌一拳,但心中却明白凶神、恶煞的伎俩,决不只此,他们虽是口口声声不管武林规矩,藐神众贤,但究竟是成名江湖的人物,不肯大失名人轶事身份,在别人让招之中,以绝技出手求胜。
    但这黄衣怒鬼却不肯顾及身份,竟然施展出生平绝技,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指来,总算还稍存顾忌,先行示警,才肯出手。
    庞天化暗中一提真气,全身上下有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一般,待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逼近身侧,才陡然一个大翻身,闪避开去。
    虽是他早有戒备,预作防范,但仍然觉出一阵寒风,掠身而过,如若硬挡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指力,虽有真气护身,只怕也难以抵拒得住。
    黄农怒鬼右手发出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指力的同时,左手伸入怀中,摸出两面铜钹。
    铜钹之后,各带有一条黄色的索绳,可以套在双腕之上。
    白衣怨魂最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损,趁那庞天化刚刚让避过黄衣怒鬼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指力,一声不响的合起双手,平胸推出。
    庞天化立足未稳,实觉身后略动袭到,手中拐杖一点,突然向旁侧飘出了八九尺远,让开一击。
    白衣怨魂冷笑一声,道:“庞庄主好巧妙的闪避身法。”
    庞天化冷哼一声,道:“庞某总算在四位各出一招的攻势中,安然无恙。”
    白衣怨魂手腕一翻,撩起衣襟,取出了一对铁怀杖道:“庞庄主现在可以还手了。”
    庞天化目光四顾了群豪一眼,朗朗笑道:“今日我庞天化如若败在四大凶人手下,火焚四橡林避尘山庄,永生不和武林朋友们相见!”
    红衣凶神脸上闪掠过一抹狞笑,道:“庞庄主不觉立誓太重了么?”
    庞天化手举拐杖,道:“老夫不愿和四位对口,小心我要反击了。”手中拐杖一伸疾向白衣怨魂点去。
    他心中恨这白衣怨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损,准备全力攻他一人,只要能把四怪杀伤一人,今日之战,当可立于不败之地。
    白衣怨魂手中的铁怀杖一齐扫出,硬对庞天化点来的拐杖。
    但闻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白衣怨魂以抗拒庞天化那深厚的内力,被震横移两步。
    绿衣恶煞右手一抖,软索报锤一招“流星赶月”,遥遥击到。
    庞天化口中虽然托大,但心中却把这神州四大凶人看成了生平中仅遇的强敌,当下拐杖一挥,斜里推出,横向绿衣恶煞的银锤软索上绞去。
    但见绿衣恶煞手腕猛沉,那笔直点出的银锤,突然向下一沉,避开拐杖,易直点为检击,扫向下盘。
    他能把一条索锤的软索,贯注上内家真力,另作铁棍使用,不足为奇;又能使那软索由直点变作横击,其间不经收回重发,瞧得四周群豪,个个心生倾服,暗道:这神州四大凶人能够纵横江湖,所向无敌,倒非幸致。
    庞天化手中拐杖疾沉,呼的一声拨开银锤。
    但见黄光闪闪,一面铜钹盘旋飞来。
    庞天化手中拐杖陡然点出,横里一推,一声脆响过去,铜钹疾向一侧荡去。
    但见那黄农怒鬼一挫右腕,铜钹忽然盘旋转向,飞回了手中,就在他右手铜钹盘飞收回的同时,左手铜钹却电疾飞出,旋击过来。
    白衣怨魂手中两支铁怀杖,毒蟒出穴一般,袭向庞天化的身后。
    绿衣恶煞手中软索银锤,伏地追风,扫向下盘。
    这一次,恶煞、怒鬼、怨魂同时发动,庞天化身前身后,上中下盘,尽都笼罩在三怪银锤、铜钹与铁环杖的攻势之下。
    四怪中,只有那红衣凶神,横着手中金尺,未曾出手。
    观战的群豪,都为庞天化捏了一把冷汗,担心他在三人这等严密配合的迫攻下,难以支撑七十个回合。
    但闻庞天化纵声而笑,笑声里拐杖疾变,幻起了重重杖影,护住身子。
    一阵金铁击撞声,银锤、铜钹、铁怀杖尽被那重起的杖影,震荡开去。
    红衣凶神冷笑一声,道:“好一招‘叠浪千重’!”喝声中陡然欺身而上,手中金尺护住身子,疾向庞天化身边迫去。
    原来他手中金尺长不过尺八,最直近身相搏。
    庞天化吃了一惊,反管抡出一拐,拐势挟着强猛绝伦的劲道,划起了盈耳啸风。
    他心知如让红衣凶神欺近身侧,近攻配合着另外三怪的远攻,自己立时将陷入应接不暇的危急之境,这一拐用出了七成以上的内力,以阻红衣凶神的来势,希他知难而退。
    却不料红衣凶神一伸手中的金尺,竟向庞天化那挟风击来的拐杖迎了上去。
    杖尺相触,红衣凶神被震的斜跨一步,但庞天化那拐杖竟也被震的回荡数尺。
    就在两人杖尺相触之际,绿衣恶煞的银锤、黄衣怒鬼的钢钹,齐齐攻到。
    庞天化接了四怪合手几招后,已知厉害,立时随机应变,改了打法,先求立于不败之地,拐杖疾收,封住了门户,闪开五尺,不再挡攻来的银锤、铜钹。
    他和红衣凶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招后,已觉出那红衣凶神内力强猛,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如若用拐杖封架银锤、钢铁,必然留给那红衣凶神可乘之机;只要被他欺近身侧,今日之战,胜算即失。
    果然,红衣凶神在银锤、铜钹攻出之时,突然一伏身,疾如雷奔电闪一般,猛向庞天化身侧冲了过去。
    庞天化料不到他眼看自己有了准备,仍然奋身欺上,心中又惊又怒,厉喝一声,运足了十成劲力,猛的推出手中拐杖。
    但见红衣凶神随着那推出的杖势,突然飞了起来,升空两丈多高。
    四周围观的群豪,看的齐齐吃了一惊,暗道:这庞天化的武功,果非小可。
    群豪心念未完,曾见那红衣的神,悬空打了两个跟斗,又向庞天化扑了过去。
    原来庞天化全力推出了一杖,力道强猛绝伦,红衣凶神金尺一和拐杖相触,立时觉出了难以硬行接下一杖,赶忙一吸真气,收住了向前急冲之势,金尺一点拐杖,借着那推出力道,疾飞而起,空打了一个转身,又向庞天化扑了过去。
    这时,四周观战的群豪,心中又不禁暗暗赞了那红衣凶神一声。
    白衣怨魂突然长啸一声,一双铁怀杖二龙出水,疾向庞天化身后扑去。
    庞天化回扫一拐,震开了铁怀杖,绿衣恶煞的银锤又自点到。
    同时,红衣凶神也趁他回拐扫开铁怀杖的一瞬工夫,施展千斤坠,疾落而下,逼近了庞天化的身侧,手中金尺一招“拒虎门外”,封住了庞天化的拐杖,左手食中二指一井,点向庞天化的“玄机”要穴。
    好一个庞天化,身陷危境,心神不乱,借着扫击那铁杖的拐势余力,身子随着一转,避开了银锤,和红衣凶神点来的指力。
    右腕疾挥,抡动拐杖,刹那间涌出重重护身拐影,不再分心攻敌,全意采取守势。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恶战,红衣凶神和白衣怨魂的金尺、怀杖,一前一后的近身迫攻,绿衣恶煞和黄衣怒鬼银锤、钢钹,上下适攻。
    只见庞天化手中拐杖,忽伸忽缩,幻起重重拐影,护住身子,不论四怪攻势如何抵恶,始终难以伤到他。
    不大工夫,五人已力搏了四五十合。
    但见锤绕钹飞,杖影啸风,搏对的猛恶如旧,双方都无败象。
    四周观战的群豪,只瞧的个个心惊胆颤,忖道:这一番恶战,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庞天化那八个随行的属下,全都拔出了兵刃,神色紧张新望着场中搏斗的形势。
    在他们记忆之中,庄主从未和人搏斗过五十合以上,只要是亲身临敌,大都在十合以内,击倒了对方。
    但此番恶斗,却一连苦战了数十合,仍是个不分胜败之局,而且形势上庞天化似是已落在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场中的搏斗,愈来愈是险恶,双方似已濒临胜败将分之际,但四周群豪仍无人能预测出这场博斗的结局。
    突听红衣凶神喝道:“放手!”金光突盛,攻入了庞天化杖影之中。
    但闻庞天化怒声喝道:“未必见得。”喝叫声中,两人突然分开。
    红衣凶神双足已无法扎稳马桩,一连向后退出了六七步。
    但他终于支撑着没倒下去。
    恶煞、怒鬼、怨魂齐齐收了兵刃,纵身飞落到红衣的神身侧,问道:“大哥受了伤么?”
    只见红衣凶神,双目环睁,一语不发,脸上是一片狞厉之色。
    绿衣恶煞突然举手一掌,拍在红衣凶神的背心上。
    但见红衣凶神,张开口来,长长吐一口气,道:“庞天化也受了伤!”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那庞天化呆呆的站着不动,手中拐杖支在地上,一语不发。
    黄衣怒鬼冷笑一声,突然一振右腕,手中铜线闪电一般的飞了过去。
    庞天化八个属下蜂涌而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庞天化围在中间。
    两个蓝衣少年,齐齐举起手中长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布成了一片剑网。
    但闻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的脆响,黄衣怒鬼发出的铜钹被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的剑光震荡开去。
    突见庞天化一举手中的拐杖,高声说道:“你们快退下去!”
    八个属下征了一怔,齐齐向后退去。
    庞天化抡动手中的拐杖,高声喝道:“红衣凶神你可有再战之力?”
    红衣凶神道:“有何不可!”脚步踉跄的向前行去。
    四周围观群豪,都已瞧出双方受伤甚重,如再打下去,恐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却无人出面阻止。
    只因这两人都是武林中出了名的难缠人物,谁也不愿多管闲事,惹上麻烦。
    恶煞、怒鬼、怨魂和庞天化随来的八个属下,虽也瞧出两人都不宜再强行拼搏下去,但亲知两人性格,不敢出言阻止,只好各自提聚功力,蓄势戒备,以便及时出手相助。
    庞天化突然一顿手中的拐杖,一招“泰山压顶”劈了下去。
    红衣凶神手中金尺横举,“迎云捧回”向上封去。
    杖尺相接,红衣凶神身子突然摇了两摇,手中金尺,架不住庞天化那拐杖的压力。
    突然间,银光一闪,绿衣恶煞的银锤,遥遥飞了过来,震开了庞天化向下沉落的拐杖。
    庞天化身子一侧,突然向前欺进了一步,左手横击,一掌拍向红衣凶神的前胸。
    这时,红衣凶神身子已然有些运转不灵,眼看庞天化一掌劈来,却是闲避不及。
    只听一声怒喝传来,黄衣怒鬼手中的铜钹,幻起一圈黄芒,电射而到,划向庞天化的左腕。
    如若庞天化不及时的收回掌势,固可一掌击中红衣凶神,但势必被黄衣怒鬼横里飞来的铜钹,创中左腕。
    但此时的庞天化,已不似初动手时那般灵活,要他收回掌势,劈开那闪电飞来的铜钹,实难办到,但他的神智清醒,心知闪避不及,一咬牙,掌势加快向前推去。
    但闻一声闷哼,红衣凶神整个的身躯,吃庞天化横里推来的掌力击中,应手倒了下去。
    但那黄农怒鬼的铜钹,也及时而到,光芒,鲜血溅飞,庞天化一条左臂,软软的垂了下去,显然受伤不轻。
    就在红衣凶神摔倒地上,庞天化受伤的同时,响起了一片怒喝、惊叫之名人轶事声,刀光闪烁,人影翩飞,庞天化八个属下,与恶煞、怒鬼和怨魂同时向前扑去。
    白衣怨魂,论动手中铁怀杖,带起了一阵急风,劈开刀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的寒光,冲近了庞天化,飞起一脚,疾向庞天化小腹踢去。
    庞天化突然一旺双目,炯炯神光,暴射而出,右手拐杖根里一推,封住了小腹要害。
    白衣怨魂万万没有料到,庞天化在两次受伤之后,还有余力运用手中拐杖,踢出的一脚,势道劲急,手中双杖,又分拒两侧迫攻的刀剑,心想收回踢出之势,但却力有不能,被庞天化那横来的拐杖扫中了左腿。
    但闻白衣怨魂冷哼一声,身子随着左腿打了一个转身,单用一只右腿站在地上,支撑着身躯,手中铁怀杖仍然在飞右舞,拒挡两侧攻来的刀剑。
    只听绿衣恶煞怒喝一声:“躺下!”一个黑衣大汉应声飞了起来,摔倒一丈开外。
    原来绿衣恶煞手中的银锤,适应远战,不宜近攻,是以他向前冲来时,收了银锤,挥掌拍出。
    庞天化随行属下中的一个穿黑衣大汉,一刀扫出,想阻止那恶煞来势,却不料被恶煞右手掌力逼开刀势,左掌乘势拍入,一掌击在那大汉后背上,登时应手飞起,摔了出去。
    黄衣怒鬼手中飞舞铜钹,力战两个蓝衣少年,和两个黑衣大汉,暂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绿衣恶煞出手击伤一人后,疾向庞天化冲了过去。
    只见剑光闪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而出,两个蓝衣少年舍弃了白衣怨魂,阻拦住绿衣恶煞。
    参仙庞天化和红衣凶神,都闭目而立,运气调息,对身侧的凶恶搏斗,瞧也不瞧一眼。
    原来两人都在极力争取时间,希望都先比对方调匀真气。
    只见庞天化突然睁开双目,右手用力一顿,手中拐杖深入了上中一尺多深,探手入怀,摸出了一粒丹丸,吞入腹中,望了红衣凶神一眼,又深手进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把瓶中的白色药粉,倒在伤口上。
    他医术独步武林,炼制的丹丸、药粉,无不具有神效,一经敷用,登时止血,左脚突然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拿住了红衣凶神右腕脉穴,冷然喝道:“住手!”
    参仙庞天化随来的底下,虽然武功不弱,但如何能挡住三怪凌厉的攻势,但几人保护主人心切,全凭同归于尽的打法,勉强挡住三怪,不让他们欺近庞天化的身侧,但双方武功相差悬殊,这等不顾自己生死的打法,虽可强保一时,却难久持下去;眼看落败在即,忽听庞天化呼喝之言,立时收了兵刃跃退。
    三怪眼看红衣凶神落在庞天化的手中,投鼠忌器,只好也停下手来。
    庞天化双目中暴射出慑人的神光,冷冷对三怪说道:“这一战老夫未能全胜,但也没有落败。”
    绿衣恶煞道:“如非你那几个随来的属下出手,此刻你早已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地了。”
    庞天化道:“三位此刻尽可联手再攻。”
    黄衣怒鬼道:“你放开我们大哥。”
    庞天化哈哈大笑道:“老夫虽然伤了一条左臂,但你们神州四怪,却伤了两人,而且都是老夫亲手所伤,这一战胜败之分,自非你我可作决定,该由场中观战之人作个决断!”
    神州四怪自知在武林中人缘太坏,可算得遍地仇踪,如若让围观群豪来评论,双方胜负,神州四怪心中毫无把握,绿衣恶煞冷冷说道:“咱们四兄弟人缘不好,如是让别人来评断今日的胜负,只怕有不公之断。”
    庞天化哈哈一笑,道:“当今之世,有谁不知老夫不和武林人物来往,你们神州四怪的人缘不好,老夫也强不过你们神州四怪。”
    绿衣恶煞目光转动,扫掠了四周群豪一眼,道:“那一位肯出面替我们评论这一阵的胜负?”
    四周群豪个个沉默不语。
    庞天化接道:“各位既是亲目所睹,希望能从公论评,这场搏斗,谁胜谁负?”
    双方都是难缠难斗的人物,谁也不愿意多插一言,结下这等强敌,是以,绿衣恶煞和庞天化连问数声,四周群豪,始终无人接口。
    忽听一人高声说道:“在下推荐一人,必可从公论断。”
    庞天化道:“什么人?”
    那人高声说道:“玄皇教主?”
    庞天化一皱眉头,还未来及答话,四周群豪,齐齐高呼道:“不错,玄皇教主,玄皇教主……”
    一时间呼声雷动,尽都是推荐玄皇教主的声音。
    庞天化高声说道:“诸位这般推荐那玄皇教主,但不知那玄皇教主,敢不敢评断此事?”
    但闻一个娇若银铃的声音,响澈全场,道:“有何不敢。”语声未落,一个全身黑衣,头罩黑纱的人,缓步走了出来。
    在那黑衣人的身后,紧随着一个佝楼身躯的独目老人。
    绿衣恶煞冷冷说道:“教主如果评断不公,拥可是自找麻烦。”
    玄皇教主冷笑一声接道:“我既然敢出面评断胜负,就没有把你们神州四怪放在心上。”
    白衣怨魂道:“好啊,你挑架子来了?”呼一声,拍了过来。
    但见那独目老人右手一抬,冷冷喝道:“退回去!”
    白衣怨魂倒是听话的很,应声向后退了两步。
    这名不见经传,独目佝接老人,一举手,震退了神州四大凶之一,顿时使全场震动,数百道目光,一齐向他投名人轶事注过来。
    玄皇教主冷冷说道:“场中群豪,推我出来,如果你们不服我的评断,那就是天下英雄公敌。”
    庞天化暗道:“好厉害的角色,这玄皇教主,果是名不虚传。”
    这时,庞天化和神州四怪,都有些担心,玄皇教主既是天下英雄公推出来的,自是一言九鼎,天下公认,几人固然可以不服她的评论,但一世英名,却将付于流水。
    只听庞天化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夫隐居四橡林避尘山庄,从不和武林中人物来往,但对教主的威名,却是早有所闻了。”
    玄皇教主接道:“本教主从公论断,不偏不倚,别说你们双方都和我没有来往,纵然都是我玄皇教中的人,我也是一样从公评断。”
    庞天化和神州四大凶人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如论这四人的威名,决不会接受那玄皇教主言语上有意的污辱。
    但此刻情势不同,神州四大凶人和参仙庞天化谁也不愿开罪那玄皇教主。
    但见那玄皇教主垂面黑纱中,透射出两道目光,四下扫掠了一眼,冷冷说道:“你们这一场搏斗,表面上看来,是平分秋色,胜负未分,其实……”
    庞天化重重咳了一声,道:“此事关系极大,尚望教主从公论断。”
    玄皇教主道:“庞庄主最好不要接口,免得落下个阻扰评断之讥。”
    庞天化脸色一变,本待发作,话到四边,突然又忍了下去,缓缓说道:“教主说的是!”
    玄皇教主接道:“这场搏斗,庞庄主当胜未胜,反而落了下风……”
    绿衣恶煞道:“公论,公论!一教之主的身份,果是大公无私。”
    庞天化早已气的脸色铁青,一时间反而讲不出话。
    玄皇教主接道:“庞庄主当胜不胜,你们神州四凶人却是该败未败……”她缓缓把目光移注到绿衣恶煞的脸上,接道:“我说那庞庄主落了下风,但并未说他落败;这场搏斗,尚未到最后的结局,庞庄主固然掌握着应胜之机,但你们神州四大凶人,也非是败势已成,可惜的是,你们双方都还不知道那胜机何在而已!”
    庞天化道:“教主的意思……”
    玄皇教主道:“你们根本还没有分出胜败,要我如何评论?不过,你们在十招之内,就可分出胜败了!”
    绿衣恶煞道:“这个教主如何知道?”
    玄皇教主道:“你可是不相信么?”
    绿衣恶煞呆了一呆,道:“如若是单以武功而论,在下实在瞧不出如何能在十招分出胜败,但教主既然说出口来,想是已经洞烛光机了?”
    玄皇教主冷笑道:“我能让你们四大凶人在五招中落败,不知你们信不信?”
    黄衣怒鬼道:“这个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玄皇教生道:“好!咱们就不妨试试?”
    绿衣恶煞急道:“不用慌,先得把话说个明白。”
    玄皇教主道:“贵兄弟还有什么高见?”
    绿衣恶煞道:“教主之意,可是说那庞天化在五相之内,可胜得我们兄弟?”
    玄皇教主道:“不错!”
    绿衣恶煞道:“如果庞天化在五招之内,胜不了我们兄弟,教主又该如何?”
    玄皇教主道:“如果那庞天化五招之内,胜不了你四大凶人,本教主也算败在了你们四大凶人手中。”
    黄衣怒鬼道:“哈哈!哈哈!好轻松的承诺啊!教主也算败在我们手中,事情就算完了么?”
    玄皇教生道:“依你之意呢?”
    绿衣恶煞想了又想:就算这玄皇教主和那庞天化联手齐出,也无法在五招之内,击败自己兄弟,这便宜占的大了,何乐不为?当下接口说道:“如以我们兄弟之意,教主既是早握智珠,就该投下赌注才对!”
    玄皇教主道:“要我如何下名人轶事注?”
    绿衣恶煞道:“在下有两个条件,不知教主可否答允?”
    玄皇教生道:“别说两个条件,就是二十个、两百个,我也敢赌,你说出来吧!”
    绿衣恶煞道:“如果那庞天化在五招之内,胜不了咱们兄弟,教主该保证那庞天化献出那梅花主人的玉盘。”
    玄皇教主道:“第二个条件呢?”
    绿衣恶煞道:“第二个条件么?那是更容易了,在下要教主当着这天下英雄之面,解开蒙面黑纱,让天下英雄一睹教主的风采。”
    黄衣怒鬼接道:“我还有第三个条件,如果教主有沉鱼落雁之容,被咱们兄弟看上,教主就该任凭咱们兄弟处置!”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群豪都已知那玄皇教主为女儿之身,受此等羞辱,定然将赫然震怒。
    那知事情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那玄皇教主,竟是毫不生气,缓缓说道:“好吧!你们兄弟这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但如你们在五招之内,败在了庞天化的手中,又该如何?”
    她这般爽爽气气的答应下来,反使神州四怪大大吃了一惊,暗道:如她毫无把握决不至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
    四怪相互望了一眼,绿衣恶煞才缓缓说道:“如果咱们兄弟落败,从此不在江湖上闯荡。”
    玄皇教主道:“诸位对人立法奇严,对自己却是宽大的很。”
    白衣怨魂道:“如以教主之见,要咱们兄弟怎样?”
    玄皇教主道:“你们神州四怪,一向是继做不驯,行事大逆江湖规矩,岂会在乎那区区的虚名呢?规矩你们是决不会守的!”
    绿衣恶煞怒道:“咱们兄弟纵然是不守武林规矩,但这出口之言,还会否认不成?”
    玄皇教生道:“你凶什么?问问天下英雄,那一个敢作你们四大凶人的保证?”
    绿衣恶煞道:“你有什么条件,干脆开出来,咱们无不接受。”
    玄皇教主道:“说来简单的很,如若你们败在庞天他五招之下,那就加入我玄皇教中,终生一世,听我之命。”
    绿衣恶煞沉吟了半晌,道:“好吧!就此一言为定,你要庞天化放了我们大哥。”
    玄皇教主垂面黑纱中,透出的两道目光,望着黄衣怒鬼和白衣怨魂说道:“你们两位怎么说?”
    怒鬼、怨魂齐声说道:“咱们是唯长兄之命是从。”
    玄皇教主道:“空口无凭。”
    绿衣恶煞大怒道:“那还要怎么样?”
    玄皇教主道:“你们可敢和我击掌为誓?”
    绿衣恶煞道:“纵然是那十方老人桑南樵重视江湖,我也不信他能在五招内,使我们兄弟落败。这场赌约,你输定了。”
    但见那玄皇教主身后站的独目老人,目中神光一闪,扫掠了四周一眼,缓缓闭上独目。
    玄皇教主,撩起衣袖,伸出白玉般的手掌,说道:“好,咱们就击掌为誓,背信赖约者,为天下英雄不齿。”
    目光下,只见她玉指织织,白里透红;但见那织指玉掌,就足以动人心弦了。
    绿衣恶煞伸出枯黄的手掌,疾向玄皇教主那白玉般的手掌上拍去。
    此人别具用心,想借这击掌之约,暗发内功,试试玄皇教主的功力如何。
    两掌相触,响起了一声蓬然轻震,玄皇教主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绿衣恶煞冷笑一声,道:“大名鼎鼎的玄皇教主,不过如此而已?”
    玄皇教主不理绿衣恶煞,回头和怒鬼、怨魂各自对了一掌,然后举步走向那红衣凶神,冷冷说道:“你是最后一个,也是四怪之首,这一掌是非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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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玄皇教主迈着细碎的步子,轻轻的摆动着柳腰,走得好看至极,引得四周群豪个个睁大眼睛。红衣凶神已觉出有些不对,但一时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眼看玄皇教主那白中透红的玉掌,直推过来,只好伸出左掌迎了上去。
    他右手腕脉穴道,被庞天化五指扣拿,有力也施用不出,两掌轻轻的触接一起。
    玄皇教主缓缓收回掌势,说道:“庞庄主,你现在可以放松人家了。”
    庞天化呆了一呆,但仍紧握着红衣凶神的右腕不放。
    他心中对五招胜得神州四怪的赌约,自知必败,如若扣拿住红衣凶神的穴道,三怪投鼠忌器,不敢出手,还可设法压服三怪;如若放了红衣凶神,那是非力行赌约不可的了。
    但闻玄皇教主冷哼一声,道:“庞天化,本教主无缘无故的投入了你们的赌约中,赌你必胜,难道你本人就没有胆子赌么?”
    庞天化只觉脸上一阵热,缓缓放开了红衣凶神的右腕,道:“老夫自信能够胜得神州四怪,但那要千招以上。至于五招之内,要连败神、煞、鬼、怨四大凶人,别说我庞天化无此能耐,就是当今之世,也找不出这等人物。”
    玄皇教主道:“以你的功力,足可在一招之内,打败他们一人,四人五招,还有一招剩余。”
    庞天化摇头苦笑道:“承教主抬举,在下实无此能力。”
    不但庞天化毫无信心,就是四周观战的群豪,也都觉玄皇教主必败无疑。
    混迹在人群中的皇甫岚,低声对李文扬道:
    “李兄识见过人,请预测一下此次赌约的胜败。”
    李文扬举手擦拭一下头上的冷汗,道:“我瞧这个赌约,玄皇教主必胜无疑。”
    皇甫岚道:“何以见得?”
    李文扬道:“如那玄皇教生无把握能够胜得神州四怪,岂肯和四怪订下此等赌约?”
    皇甫岚道:“李兄的高论,兄弟向极佩服,但此见却是不敢苟同……”
    只听那玄皇教主说道:
    “你无能五招击败四怪,那是你不知窍诀,如肯听我指教,那是必胜无疑。”
    庞天化轻轻咳了一声,道:“事已至此,老夫不愿听也得听了,不知教主有何高见?”
    玄皇教主道:“法不传六耳,请庄主近前过来。”
    庞天化身躯高大,那玄皇教主却是娇小玲戏,两人站在一起,玄皇教主还不到庞天化的肩头,庞天化只好弯下腰去。
    只见玄皇教主那蒙面黑纱不住的摆动,庞天化不停的点头苦笑,群豪虽然不知她说的什么,但从庞天化那表情上,可瞧出庞天化对那玄皇教主传授的机宜,并不赞同。
    这时,神州四凶人,已排成一列横队,八道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庞天化和玄皇教主身上,蓄势待敌。
    玄皇教主突然提高声音道:“庞庄主,你该出阵了,这等畏首畏尾,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庞天化虽然受了重伤,但他素有“参仙”之誉,身怀灵丹,功效奇大,吞服之后伤势苦疼已消,当下大步行近红衣凶神,道:“你先接老夫一招!”
    他自知难在五招中胜得神州四怪,这场赌约必败无疑,话落掌出,一掌劈去。
    红衣凶神自知本身伤势未愈,不宜硬接,但想到如若接下他这一掌,将可消失去庞天化的不少实力,对恶煞、怒鬼、怨魂,有着不少帮助,当下一咬牙,伸出右手,迎了上去。
    双掌一触,红衣凶神忽然向后疾退两步,一跤跌倒在地上。
    庞天化怔了一怔,半晌讲不出话。
    原来他自知取胜无望,这一掌只用出四五成真力,却不料红衣凶神竟是承受不了一掌,仰身跌倒在地上,不禁精神一振,身子一转,大步行到绿衣恶煞身边,道:
    “你可敢接我一掌?”举掌劈了过去。
    绿衣恶煞看着红衣凶神接了一掌后,竟被震的摔倒在地上,心中虽有些畏惧,但又想到红衣凶神可能是内伤未愈之故。
    心念还未转完,庞天化的掌势已到。绿衣恶煞本能伸出右手,接了一掌。
    庞天化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掌用出了八成功力。但闻绿衣恶煞闷哼一声,仰身一跤,跌摔地上。这一下不但庞天化为之一呆,就是四周观战群豪,亦都为之瞠目结舌,想不出原因何在?
    要知那红衣凶神接不下庞天化的一掌,还可说他受了内伤,真气不续,但这绿衣恶煞也接不了庞天化一掌,却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之外。
    庞天化一掌击倒绿衣恶煞,一转身走向黄农怒鬼,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黄农怒鬼眼看武功强过自己的老大、老二,都接不下庞天化一掌,心中有些畏惧,只是此事大不寻常;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原因何在,眼看庞天化掌势迫近身来,不自觉举手迎了过去。
    双掌相触,蓬然一声大震。
    这一次庞天化用出九成真力,但闻黄衣怒鬼惨叫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倒掉在地上。
    庞天化连出三掌,击倒了凶神恶煞和怒鬼,信心大增,疾转身躯,奔向了白衣怨魂,一招“推山填海”,平胸推出。
    白衣怨魂眼看三位兄长,果然接不下庞天化一掌,心中大为震惊,庞天化一掌劈来,那里还敢硬接,疾闪身躯,避开一掌。
    玄皇教主冷冷说道:“庞庄主,约定五招,你已繁出了四掌,这一招切不可轻易出手!”
    这时,庞天化对那玄皇教主之言,已是信服得五体投地,当下应道:“教主说的不错,只余一招,自不该轻易出手。”
    白衣怨魂避开了庞天化掌势,绕到绿衣恶煞身前,伸手一摸,只觉心脏仍然微微跳动,伤势虽重,但并非无救。
    但闻玄皇教主说道:
    “不要紧,三个人都死不了,只不过受了庞天化摧心掌力,震的晕了过去。”
    白衣怨魂凶焰顿消,拱手说道:“请问教主,他们要如何才能得救?”
    玄皇教主道:
    “他们三位的伤势,天下只有两个人可施救,一位是矮仙朱逸,一位是本教主了!”
    庞天化轻轻咳了一声,道:
    “如若疗治伤势,调配灵药,区区在下,自信不致输在别人手中。”
    玄皇教主笑道:
    “如若庞庄主能够救得他们,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惜的是救治三怪,并非单纯的药物可以奏效。”
    庞天化重重的咳了一声,搬转话题,高声对白衣怨魂说道:
    “你既不敢接我的掌势,这场赌约,算是老夫胜了!”
    皇甫岚低声问李文扬,道:“李兄,这是怎么回事?”
    李文扬笑道:
    “这玄皇教主,果然是能为出众,如若我想的不错,毛病就出在那赌约击掌之上。”
    皇甫岚恍然大悟,失声叫道:“高见,高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疑之处了!”
    他这失声一叫,只引得四周群豪,齐齐转目相顾。
    李文扬心中一动,高声说道:
    “白衣怨魂既然不敢接那庇天化的掌势,这场祛场自然算是庞天化胜了!”
    群豪原本都在心中评论,听得李文扬这带头一叫,齐声说道:
    “不错!凶神、恶煞、怒鬼既接不下那庞天化一招,量那白衣怨魂也难承受一掌,这场赌约自然是庞天化胜了。
    白衣怨魂心中早已不为赌约的胜败烦心,念念不忘的是凶神、恶煞和怒鬼的生死,四周群豪哄嚷庞天化胜过了神州四怪,他也不放在心上。
    玄皇教主突然举步行近白衣怨魂,冷冷说道:“你可想救三位兄长么?”
    白衣怨魂道:“神州四怪,折损其三,独留我怨魂一人,生而何乐……”
    玄皇教主接道:“看不出你们四大凶人之间,竟还存有一些情义,这样吧!你们神州四怪的威名已报,也不用再讲什么身份地位了!不如投入我玄皇教下,也可有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
    白衣怨敢想道:“什么?区区一个玄皇教,还想网罗我们兄弟不成?哼!教主也未免有些想入非非了。”
    玄皇教主道:“你如想救得三位兄长之命,这就是唯一的途径,不过本教主决不强迫你们。”
    白衣怨魂双目中直似要喷出火来,厉声说道:
    “神州四怪,闯荡江湖,一向是为所欲为,武林规忌,对咱们四兄弟毫无束缚,投入你那玄皇教中,身受教规束缚,那岂不是比死亡还要难过?”
    玄皇教主道:“肯不肯投入玄皇教,要你们神州四怪自己决定,本教主只不过提醒你们一句罢了。”
    白衣怨魂怒道:“咱们兄弟行事从不避忌什么?纵状答应加入你们的玄皇教,咱们也不甘长久维服。”
    玄皇教主道:“本教主属下千万人,其间有不少强过你们神州四怪,只要你们答应人教,本教主有叫你们驯服听命的手段。”
    白衣怨魂回目望望凶神、恶煞和怒鬼,豪气尽消,长长叹息一声,道:“好吧!你只要能救治好我那三位兄长的伤势,我们答应人教就是。”
    庞天化经过一阵忖思之后,心中恍然大悟,神州四大凶人功力虽然逊他一筹,但也决不致接不下自己一掌,自然是那玄皇教主,从中施了手段,这场赌约股来全为他人之力,围观群豪中,不乏具有才慧之人,再待下去,只怕要被人揭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念一转,拱手对玄皇教主一礼,道:
    “承蒙教主主持公道,庞天化感激不尽,日后教生有暇,请到四橡林避尘山庄小息大驾,庞天化自当扫榻以待,老朽生性喜静,不愿在此是非之地多留,就此别过了。”
    也不等玄皇教主回答,转身而去。
    只听戒贪大师高喧一声佛号,说道:“庄主留步。”
    庞天化缓缓回转身来,说道:“大师有何见教?”
    戒贪大师道:“庄主请留下玉盒再走如何?”
    庞天化冷笑一声,道:“老朽为此,连经恶战,用心无非是不让那桃花毒瘴,遗害世人,大师不通医理,要此何用?”
    戒贪大师道:“非是贫僧不信任庞庄主,只因那玉盒既经那梅花主人指明送给老袖,老纳连盒中存物为何也未看过一眼,岂不叫武林同道笑话?”
    庞天化道:“大师一定要看么?”
    戒贪大师道:“非得过目不可。”
    庞天化道:“好吧!”伸出手深入怀中一摸,登时脸色大变,呆了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戒贪大师奇道:“庞庄主,有了什么变故么?”
    庞天化道:“玉盒遗失了……”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好做作啊!好做作啊!”
    庞天化一顿手中的拐杖,怒道:“老夫既敢收起玉盒,岂能无胆承认?”
    梅花主人呵呵大笑道:“如若那玉盒不在你庞庄主的身上,定然是在神州四怪,或是在那玄皇教主的身上;场中只有你们几人,难道那玉盒会生出双翅,飞上天去不成?”
    庞天化究竟是阅历丰富的人,略一沉吟,立时按下了心头怒火,缓缓说道:“阁下用那玉盒,只不过是想挑起我们间纷争而已,其实那玉盒早已被你收回去了!”
    他目光环顾,扫掠了群豪一眼,接道:“老夫之言或将不为天下英雄所信,但老夫愿和那梅花主人一同接受天下英雄的搜查,但得那梅花主人同意,老夫愿意首被搜查!”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容四周群豪不信。
    李文扬低声说道:“皇甫兄瞧出苗头了没有?”
    皇甫岚道:“愿听高见。”
    李文扬低声笑道:“那庞天化究竟不失为一代人杰,已发觉那梅花主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意在打击天下英雄了。那梅花主人原想凭几件稀世奇珍,挑起少林派和庞天化间的搏斗,却不料神州四怪横里插手,先和庞天化打了起来,致未能如他所愿,如今那庞天化已经恍然大悟,反来对付那梅花主人了。”
    皇甫岚道:“兄弟还有一事不明,请较李兄?”
    李文扬道:“请较倒不敢当,只要兄弟所知,无不奉告。”
    皇甫岚道:“兄弟想不出那玉盒中放的是何物,竟然能使那庞天化先不惜和少林冲突,又和神州四怪动手。”
    李文扬沉吟一阵,道:“玉盒中存放之物,除了梅花主人和庞天化外,只怕再无人能知,但想来定然是珍贵无比的奇物!”
    只听那梅花主人冷然一笑道:“众目睽睽,都瞧着老夫未离原地一步,如何能取回玉盒?”
    他说的入情入理,亦使人无法不信,一时间听得四周群豪有着无所适从之感。
    但闻玄皇教主银铃的声音,传入耳际,道:“那玉盒此刻确不在庞天化的身上,也不是神州四怪取去……”
    四周群豪数百道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到玄皇教主身上,自从她和庞天化的赌胜得神州四怪之后,原本神秘的玄皇教主,又在群豪的心目中增加了甚多份量。她一开口,立时引得群豪全神贯注,鸦雀无声。
    只听那玄皇教主接道:“那玉盒确已为梅花主人收回,诸位……”
    梅花主人打断了玄皇教主之言,接道:“教主何以证明那玉盒已为老夫取回?”
    这正是天下英雄最关心的事情,也是对那玄皇教主一次严重考验;如若那玄皇教主能够指出玉盒已确为梅花主人收回的经过,定将使四周群豪折服。
    皇甫岚突然叹息一声,说道:那玄皇教原本是一个诡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的帮会,素为武林人物不齿,但看今日的玄皇教主,处理事情的卓绝才华,却似是一位大智大勇的武林人杰。”
    李文扬笑道:“皇甫兄观察入微,常人难及,这玄皇教主确实正在凭治她过人智慧,在天下群豪之前,筑造他的领导地位。如若天下英雄都能听他的调度,或可安然的渡过那梅花主人预先布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
    皇甫岚暗暗忖道:“黄山世家,在当今武林中,声誉之隆,尤在各大门派之上,三代侠名,天下如闻,但这位承继黄山世家衣钵的少年英雄,竟似对那玄皇教主有着特别的好感,如以常情推论,黄山世家纵然未和玄皇教生正面为敌,但冰火不同炉,正邪不两立,也该是一个相互猜忌的局面才对,可是李文扬却处处推崇那玄皇教主。”
    只听玄皇教主高声说道:“如若我能指出你收回玉盒的铁证,该将如何?”
    梅花主人佛髯一笑,道:“教主想必自负为天下第一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赌之人,又想和老夫赌上一赌了?”
    玄皇教主道:“为赌之道,虽也有胜有负,但总是强过那动手动脚的搏斗,如阁下有意,本教主权愿奉陪。”
    梅花主人道:“但不知赌注为何?”
    玄皇教主道:“自然是不能让你吃亏……”
    梅花主人冷冷接道:“教主也未免太自负了,老夫何许人物,岂肯占你便宜,你先出注,老夫赌注,不在你之下。”
    玄皇教主道:“我如赌你不过,就解散玄皇教,削发为尼,永不在江湖行走!”
    梅花主人拍须沉吟了良久,道:“好!老夫如赌败在你的手中,愿为你玄皇教主下一位执事弟子,永听谴命。”
    这两个在武林人物心目中,充满着神秘的人物,立下奇重的赌约后,顿起四周群豪的纷纷议论。
    无人能预测到这场氰约的胜负,也无人敢相信他们能遵守赌约,但想到两人的身份,似又不会在天下英雄面前,毁去承诺。
    皇甫岚果然觉到,紧旁身侧而立的李文扬,身于微微发抖,心中大感奇怪,回头一看,只见他顶门上汗水如珠,滚滚而下,不禁吃了一惊,低声问道:“李兄可是有病了吗?”
    李文扬举袖拭去脸上汗水,笑道,“不妨事,受了一点风寒,咱们到前面瞧瞧去吧!”
    皇甫岚一皱眉头,暗暗忖道:此人满怀心事,似是正为那玄皇教主担忧,看来他们之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必非泛泛。
    忖思之间,李文扬已向前挤去。
    皇甫岚满怀疑忧,紧随在李文扬身后而行。
    只见那玄皇教主扬起右手食指,指向梅花主人那坐椅,说道:“那玉盒早已被你收藏在坐椅之下了!”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阵震动,场中大部份人,都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原来那梅花主人一直站在原位未动,众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注之下,他一直未接近过庞天化,这玉盒被他收回藏入椅下一事,实叫人有些不敢相信。
    梅花主人神色恰然的佛髯一笑,道:“如老夫这坐椅下没有玉盒,我立刻揭去你蒙面黑纱,剃去你一头秀发。”也不容玄皇教主答话,随手翻起了坐椅。
    千目神凝,齐齐投名人轶事注到了那坐椅上。目光到处,只看的群豪一呆,那梅花主人更是神态大变,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那坐椅下,果然藏有一个玉盒。
    四周响起了惊叹之名人轶事声,齐齐把目光转向那玄皇教主,李文扬那紧张的面容神色,陡然间化作一片轻松笑意,皇甫岚也为之愕然震动,担尽枯肠,仍想不出玄皇教主何以能一开口就指出玉盒的收藏之处。
    只听那梅花主人一阵冷冷长笑,道:“是何人敢这般戏弄老夫?”目光转动,四下搜望。
    但与会群豪数百人,人人都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那梅花主人在未寻得证据前,自是不能随便指说一人。
    玄皇教主蒙面黑纱转动,扫掠了四周一眼,缓缓说道:“玉盒既在你坐椅之下,阁下是否服输?”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老夫岂是轻易受人戏弄之人?这玉盒分明是教主早已派人,暗藏在我坐椅之下。”挥手一掌,玉盒应手而碎,那玉盒果然空无一物。
    玄皇教主道:“你既能取回玉盘,为什么不可把盒中之物取出藏放别处?”
    梅花主人道:“你能否说出老夫用何等手法,把玉盒取回?再说老夫纵然取回玉盒,也不至把它我在坐椅之下。哼!无怪教主敢和老夫约赔,原来是早已存心栽脏了!”
    玄皇教主沉吟了一阵,道:“庞天化自以为取走玉盒,其实他在我收玉盒时,那玉盒早已为你取回了。”
    梅花主人冷漠的脸色突然绽出笑容,说道:“好一套动人的说词,老夫如若能指出那货真价实的藏宝玉盒放存何处,教主是否肯认败服输?”
    这一句反问之言,又使群豪震动不已;这些久年在江湖上闯荡的武林高手,身历目睹过无数惊险、奇异之事,但从未遇到过今日的纷乱局势,只觉奇峰突出,变化无穷,看的人眼花僚乱,目不暇接。
    没有人能看出那玄皇教主的神色变化,但见她沉吟良久不言,可知她心中正在想着一件疑难的事,显然的,那梅花主人反问之言,使她大感踌躇,不敢遂作决定。
    李文扬又开始紧张起来,脸上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
    皇甫岚突然发觉那玄皇教主菜面黑纱中远射出来的两道目光,似正投名人轶事注在李文扬的脸上.不禁心中一震,暗道:果然不出我的预料,他和那玄皇教主的关系,非比寻常……
    耳际间传过来梅花主人清亮的笑声,道:“教主可是胆怯了么?”
    玄皇教主冷笑一声,道:“如阁下能再指出另一个玉盒的放藏之处,这第一合咱们算平分秋色,但阁下如若有兴,本教主极愿奉陪,再作一场赌约。”
    群豪心中,无不管那玄皇教主担忧,却不料她竟能十分轻松的应付了过去,虽是有些强词夺理,但总算说得过去。
    梅花主人淡淡一笑,道:“好一篇强词夺理的说词,老夫总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哑口无言。”
    李文扬回目望了皇甫岚一眼,道:“这梅花主人当真是难斗的很。”
    皇甫岚轻轻咳了一声,道:“李兄似对玄皇教主关心的很。”
    李文扬微微一笑,默然不答。
    只见梅花主人扬起右手,指着那戒贪大师,道:“玄皇教主枉自称能,栽脏诬陷老夫,但真正取回那玉盒的,却是一向被武林人物奉作泰山北斗的少林高僧……”
    戒贪大师讶然说道:“什么?那玉盒在老朽身上么?”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你可以瞒过天下英雄和那玄皇教主,但却瞒不过老夫法眼!”
    戒贪大师怒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梅花主人接道:“老夫已把玉盒奉送大师,得失之间,和老夫已无关系,但这玄皇教主横里插手,自炫才华,迫的老夫不得不说出大师了。”
    他的神态轻松自在,但那戒贪大师却是睑色大变,宽大的僧袍,微微抖动,说道:“老夫既不能吞下玉盒,必要有一处收放之地,你且指出那玉盒安在?”
    梅花主人道:“如若把大师换了老夫,我也不会收藏在自己身上……”伸手指着戒贪大师右侧一个和尚,厉声说道:
    “还不献出玉盒,难道还要老夫亲手取出不成?”
    那和尚望了戒贪大师一眼,又望望梅花主人,缓缓从那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个玉盒,托在手上,高高举起。
    这变故又大出群豪意外,变幻层出,瞧的人目眩神迷。
    四周响起了惊愕和叹息,不知是为那梅花主人喝采,还是为少林高僧惋惜!
    戒贪大师脸上涌出忿怒之色,冷冷的说道:
    “咱们少林门规,不许私取别人之物,你是知道的了?”
    那手捧玉盒的和尚应道:“弟子知道。”
    戒贪大师怒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偷取这玉盒呢?岂不是明知故犯?”
    那和尚抗声说道:“这玉盒既是那梅花主人送给咱们少林寺中之物,为什么咱们不该取回来呢?”
    戒贪大师怔了一怔,肃然说道:“广法你虽然在罗汉堂中护法,但此次受命随老纳而来,那是该听命老纳了!”
    广法大师道:“这个弟子知道。”
    戒贪大师脸色更见肃穆,冷冷说道:“你当众须携老纳,可你犯了那一条戒规么?”
    广法淡淡一笑,道:“这个弟子倒不知道。”
    成贪大师道:“狡词强辩,还不给跪下?”
    广法回顾了两侧师兄弟一眼,说道:“贫僧纵然有罪,也该由戒律院中长老议处,这般的私刑相加,总弟子不能领命。”
    天下英雄,人人都知道少林寺清现森严,却未料到这广法大师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抗拒戒贪大师之命。
    成贪大师目中厉芒闪烁,僧袍抖动,目注两侧另外二僧,说道:“广正、广慈,还不把犯上的抗命逆徒给我拿下!”
    广正、广慈虽然和广法同为罗汉堂中护法,私谊甚笃,但也不敢有违戒贪大师之命,应声出手,疾向广法腕上抓去。
    广法突然一提真气,腿不曲弯,脚不举步,陡然间向后退出三尺,避开两人的攻势,冷冷说道:“两位师兄,当真不念咱们数十年同门之谊么?”
    广正面如寒霜接道:“私不废公,戒贪师叔之命,为兄的岂能不遵?”
    广慈接道:“师弟快些跪下,听候戒贪师叔责罚,为兄和广正师兄自为你求情!”
    广法哈哈一笑,道:“两位师兄畏惧那戒贪武功,但小弟却是不怕……”
    广正怒声接道:“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说些什么?”呼的一掌,拍了出去。
    广法身子一转,避开掌势,道:“两位师兄当真要和小弟动手么?”
    广慈扬手击出一拳,厉声喝道:“师弟大逆不道,目无戒规,怪不得为兄的无情了。”
    广法模移两步,避开拳势,喝道:“住手!”
    广慈收了拳势,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师弟可是后悔了么?”
    广正接道:“师弟既已知罪,还不快些跪下,向戒贪师叔请罪。”
    广法疾快的收好玉盒,冷冷说道:“两位师兄自己忖量忖量,可是小弟的敌手?”
    广正怒道:“好啊!你这般目无长上,可是当真的要作少林叛徒么?”
    广法冷然一笑,道:“你们逼我如此,那也顾不得了。”
    戒贪怒声喝道:“你分明早存异心,不用狡词掩饰了。广正、广慈还不出手擒拿叛徒,等待什么?”
    广正率先出手,一掌拍击。广法这次不再闪避,挥掌硬接一击。
    广正未料到他竟敢还手,只用四成真力,广法却是早有预谋,用出了十成内劲。
    双掌接实,广正立时觉出不对,但已应变不及,只觉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直涌过来,登时血气翻动,连退四五步,一跤跌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广法哈哈一笑道:“小弟已有言在先,两位师兄非我之敌,偏偏你们不肯相信……”
    广慈怒火高烧,欺身而上,挥手击出。
    广法左手推出了一招“力屏天南”,封住了广慈掌势,右手陡然点了出去。
    他心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智谋超人,眼看广慈含怒出手,想这一掌,定然运足了十成的动力,决难一击得逞,立时改变了打法,借左手封挡广慈掌势,挥起袍袖,挡住了广慈视线,右手暗运金刚指力,悄然点出。
    广慈在三人之间,为人最是老实,万没料到,广法竟暗中施下毒手,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臂一阵奇疼,手掌软软垂下,左臂竟被那广法出其不意的一指点断。
    戒贪大师怒声喝道:“孽徒敢尔!”
    袍袖挥动,扫出一阵罡风,震的广法退了一步。也救了广慈的性命。
    广法心知戒贪大师武功高强,如再被他抢去先机,那是定败无胜了,赶忙撤回点向广慈的手指,退后三尺。
    戒贪大师挥抽一击后,人也紧随着欺了过去,两指一并,点向广法玄机穴。
    广法闪身避开戒贪大师点来一指,立时连攻四拳。
    此人才智、武功,本就高过两位师兄,再加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暗算,三招中连伤了广正、广慈,但戒贪大师武功何等高强,广法自知难再重施放技,四拳已过,立时收拳跃退。
    戒贪大师回顾了广正、广慈一眼,道:“你伤的很重么?”
    广正道:“弟子们还可支撑得住,师叔擒拿叛徒要紧。”
    戒货大师轻轻叹息一声,回目对广法说道:“孽徒还不跪下领罪,当真要老纳出手么?”
    他不愿在天下英雄之前,演出自相残杀之局,强自忍下心中的悲忿,希望那广法能够及时回头,自行认罪。
    广法冷然一笑,道:“不是弟子小觑师叔,如若是当真的动起手来,弟子自信在百招之内尚不致败在师叔手中。”
    戒贪大师修养再好,也是难再忍耐得下,厉喝一声:“孽徒找死!”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广法右掌一扬,接下一掌。戒贪大师在盛怒之下,这一掌用出了八成以上真力,广法接下一掌,人被震退两步,血翻气涌,满脸通红。
    梅花主人长袖拂动,暗中点出一指,一股暗劲涌了出去,点在广法大师的“命门穴’上。
    广法赤红的脸色,立时复常,喘息之名人轶事声,也平息下来。
    这些举动,不过是一刹那间的功夫,戒贪大师第二掌,又已劈到。
    广法掌势一挥,竟然又把一掌接下。戒贪大师这一掌用足了十成功力,存心这一击把广法伤在掌下,那知事情大出意外,广法接了下第二掌,竟是若无其事一般。
    广法微微一笑,道:“弟子的掌力,比起师叔如何?”
    成贪心中本已动疑,广法武功再好,也难接下自己掌力,原想查看一个明白,但广法出言一激,难再按下怒火,右手猛力劈了出去。
    但见那梅花主人右手微微一拂,广法精神突然一振,又把一掌接下。
    这一击乃戒贪大师毕生功力所聚,威力之强,直似要开山裂石。
    那知广法接下一掌之后,仍是若无其事。戒贪呆了一呆,挥手抓了过去。
    广法一闪避开,击出一拳。三秦过后,广法胆子大壮,双拳呼呼生风,和戒贪打在一起。
    少林门规森严,天下皆知,像这等众自谋腹之下,以下犯上的恶战,可算是少林开立门户以来,从未有过的奇闻,只引得天下英雄侧目,议论纷纷。
    恶斗之中,突听玄皇教主高声说道:
    “大师快清住手,似这般的搏斗下去,斗上十年二十年,你也胜不了贵派叛徒。”
    戒贪大师若有所悟的收了掌势,向后跌退。
    广法冷笑一声,抢先说道:“教主如是不服,贫僧甚愿领教。”
    玄皇教立缓缓说道:“如非那梅花主人暗施踱功过力之术,暗中助你,你早已伤在那戒货大师手中,事实俱在,还称的什么豪强?”
    戒贪大师突然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老纳几乎为你蒙骗过去。”
    广法被玄皇教主一言揭穿内情,处境大窘,一时无言可答,回目向梅花主人望去。
    那位全身黄衣,身躯高大的老者,突然一振左臂,臂弯铁架上两支深灰色的怪鸟,呼的一声振翼而起,盘飞在玄皇教主头上,丈余高处。
    那紧随玄皇教主身后的佝偻老人,独目闪光,望了那怪鸟一眼,缓缓举起手中拐杖。
    人群中奔出来四个劲装佩刀的大汉,环护在玄皇教主身侧,佩刀出鞘,目注怪鸟。
    庞天化服下自制灵丹又经一阵调息后,体能大复,回目向神州四怪望去,只见四人盘股坐成个圆圈,闭上双目调息,神色落寞,已失去那种凶煞之气,心中大为惊奇,暗道;
    “那玄皇教主,不知使用的何种药物手段,竟使这四大凶人,凶焰顿挫,驯服至此。”
    扬中形势,高名人轶事潮复起,又形成玄皇教主和梅花主人的冲突局面。
    但闻那玄皇教主高声对梅花主人说道:
    “你函邀天下英雄聚会于此,早已有预谋布宜,准备这一网打尽,先用少林‘达摩真解’挑动是非,想利用人性中一点贪得之心,形成一场残杀,你好坐收渔利;事实已甚显明,我纵然不说出来,想已有不少人心中了然……”
    梅花主人环顾了天下群豪一眼,接道:“纵然你们合力联手,也是一样的难逃此劫。”
    玄皇教主道:“好!你已亲口招认出来,就是尚存有一些怀疑的人,也可消去疑念了。”
    梅花主人冷冷说道:“老夫只不过想瞧瞧你们相直残杀时的一份热闹,如是说老夫要借重这点手段,使你们尽归劫数,那就未免有些小觑老夫了!”
    玄皇教主道:“既是说明,再无隐讳的必要,本教主相信你确有此能,今日兴会之人,能否逃脱此劫,只有各凭本领、运气了。但有一点使人不解,还得请教一二?”
    梅花主人朗朗笑道:“你尽管问吧!诸位死已将至,老夫也不愿你们化作怨鬼后,仍是糊糊涂徐。”
    玄皇教主道:“天下英雄与你何根何仇?你为什么定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梅花主人拍须沉吟一阵,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不淡也罢!”
    玄皇教主道:“最好是说个清楚,阁下既有尽我今日与会之人的预谋,想来也不在乎早一时晚一时了。”
    梅花主人冷肃的说道:“诸位当真要知道么?”
    李文扬接口说道:“不错,阁下虽然有屠名人轶事杀今日与会之人的布置,但我等决不会束手待毙,想来今日一战的惨烈,定当是空前绝后……”
    梅花主人傲然接道:“诸位也未免想得太好了,老夫只要一声令下,片刻间诸位即将尽化切灰。”
    李文扬道:“那料未必,阁下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梅花主人道:“诸位如若不信,那就不妨试试。”
    玄皇教主道:“且促,阁下还是先把仇恨天下英雄的原因,说将出来。不论这场约会结果如何?大家都死个明明白白!”
    梅花主人道:“老夫自有必胜之道。”
    玄皇教主道:“就算你能在片刻间尽把与会之人置于死地,但我等死的不明不白,于你何安?”
    梅花主人双目闪动着泪光,前瞻自语道:“这话不错,这话不错……”
    玄皇教主接道:“阁下弃去姓名不用,自号梅花主人,想来这番思仇,定然和梅花有关的了?”
    梅花主人呆了一呆,道:“事无幸成,你以一介女流之身,统率玄皇教千百高手,果有非常之才。”
    玄皇教主道:“过奖、过奖!阁下之能尤在本座之上。”
    梅花主人突然一整脸色,冷冷说道:
    “诸位既是都想弄个明白.老夫就答允诸位最后一个请求就是。”
    玄皇教主接道:“纵然我等不提此请求,阁下只怕也会说个明白。”
    梅花主人道:“不错,又被你说中,可惜你这般卓绝才华的人,今日也将葬身于此了。”
    玄皇教主道:“只要用下能使我等死得心口俱服,那是死也无憾了。”
    梅花主人回顾了那黄袍老者一眼,道:“先把鸟儿招回。”
    那老者应了一声,仰脸一声怪啸,啸如鸟鸣,听来十分悦耳。两支灰色的怪鸟,应声飞了回来,落在铁架上。
    梅花主人突然举手一挥,发出一声低啸。陡然间,乐声扬起,由远而近。
    那乐声悲凄无比,听得人心弦震动。回头望去,只见四个素衣少女,手捧白烛,缓步而来。
    那凄凉的乐声,愈来愈近,也更显得凄凉、哀伤,似乎那每个吹打乐器的人,都有着无比悲苦,吹打出人间最悲哀的乐声。
    紧随那四个素衣少女身后的,是八个身着绿衣、绿裙、白带垂腰的少女,每四人排成一个方阵,抬着一个木案,案上白统掩盖,不知放着何物,紧随在四个素手捧烛的少女身后。
    最后面是十六个青衣少女组成的弦管乐队,四琵琶、四三弦、四管长萧、四只笛,乐器虽然不多,但那些拨弦吹策的少女,一个个都是极善音律的好手,简简单单的两组乐器,吹弹出人世间最悲哀的乐声。二十八忖庄色不同的美丽少女,组成了一队庄严、肃穆、充满着诡奇、幽伤的行列,缓缓行来。
    群豪似乎都受到这乐声强烈的感染,齐齐向两侧退去,让出一条路来。
    那二十八个少女,行近了梅花主人身边,各自转动娇躯,迅快异常的布成了一个圆阵,八个绿衣少女,迅快的把抬着的两张木案并列起来,四个素衣少女立时把白烛奉供在那木案前面。
    十六个青衣少女乐对,环绕在那两张木案四周,齐齐跪了下去。
    梅花主人突然大步而行,走在那木案前面,跪了下去,拜了三拜。
    四周群豪,心中都已有些明白,但却无人启口说话。
    梅花主人拜罢起身,目光四下环扫了一眼,高声说道:“诸位想知今日之局,请看那木案白绫下的灵位。”
    语声甫落,站在那木案旁的绿衣少女,应声揭去白绫。
    群豪凝目望去,只见那两张木案上,各供着一个灵牌。
    左面灵牌写伯是“显考梅花门第三代掌门西门奉公灵位。”
    右面灵牌写的是“显-梅花门三代掌门西门奉夫人沈素玉灵位。”
    四周群豪目睹这两个灵牌后,大部已了然这梅花主人,一定是那西门的子女。
    这是数十年前,武林中一段悲惨的公案,牵涉了无数江湖高手。
    只听那梅花主人高声说道:“诸位看到这两个灵牌后,想来定然已知今日之事的种因了。”
    戒贪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往事历历,梅花门惨变往事,老纳记忆犹新……”
    梅花主人沉声接道:“大师可是当时在场的证人之一么?”
    戒贪大师道:“不错,由头至尾,老纳都亲身目睹……”
    他环顾了四周一眼,道:“今日与会之人,还有那位在场,请出来和老纳共证其事。”
    四周一阵沉寂,听不到一点声息。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多夫访查了故年之久,始终找不出那日在场的人,有些虽经我查出当年在场的证据,但他们仍是不肯承认。”
    戒贪大师长叹一声,道:“这也难怪别人,谁又愿承认自己做下了一次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梅花主人突然失声,道:“老前辈……这些年来,我是第一次听到当年在场之人,说出我故世的双亲并无错误,我痛恨世人,并非只为了双亲惨死,而是很他们那等奸诈虚伪,知错不认的凶狡之气。”
    戒贪大师道:“你函邀天下英雄,聚会于此,只是想问出当年经过的事么?”
    梅花主人道:“不错,我要查明仙去的父母,生前犯了什么江湖大忌,致遭天下武林高手围攻?”
    戒贪大师双目中神光闪动,凝注在梅花主人脸上,道:
    “在未谈西门夫妇惨事之前,老纳心中有一些不明之处,必得先问明白。”
    梅花主人一反冷傲之态,抱拳说道:“老前辈尽管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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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戒贪大师凝目沉思了片刻,道:
    “这段惨事,屈指算来不过二十寒暑,如若那西门奉夫妇还在世间,也到不了你这年纪,你口口声声称那西门奉夫妇为仙去的父母,自然是他们的亲骨肉了?”
    梅花主人道:“眼下的梅花主人,确非晚辈本来面目,但世人多丑恶,晚辈不愿以真正面目和他们相见。”
    戒贪大师慈眉耸动,严肃的说道:
    “这话就不对了,昔年那梅花门惨事哄传江湖后,甚多并无参与其事的人,为了抬高身份,自诩在场,反而是那些真正参与其事的人,不肯轻言承认。”
    梅花主人道:“可是那些自知行错了事的人,有愧于心,不敢坦然说出?”
    戒贪大师道:
    “话也不尽如此,只怪你没有找到敢说的人罢了!”声音微顿,接道:
    “你如早日找到老纳,或是那茅山连云庐天鹤道长、铁面昆仑活报应神判周簧、黄山世家二代东主……”
    梅花主人接道:“在下亦曾去过黄山,可惜那黄山世家二代传人,早已故世……”
    戒贪大师叹道:“老纳自目睹梅花门惨事后,二十年未履江湖一步,竟不知那黄山世家二代东主,故世而去。唉!如那李施主还活在世上,也许不会有今日的英雄大会了。”
    皇甫岚忽然忆起那封旧信来,清晰的记得那信封上,写的字奉西门大侠亲启,这证明父亲亦是早知内情的了。
    但闻玄皇教主问道:“黄山世家二代东主,和此事何涉何关?为什么他活在世上,就不会有这一场英雄大会呢?”
    戒贪大师道:“那黄山世家的二代东主,如还在人世,这位西门相公,找上黄山之时,必可得悉当年那梅花门惨案经过详情,自然是用不着再函邀天下英雄,举行这一场大会了。”
    玄皇教主道:“原来如此。”
    梅花生人突然接口说道:“大师,在下有一桩不清之求,还望大师赐允。”口气顿然一变。
    戒贪大师道:“只要是老纳能力所及,事情又在情理之中,老纳绝不推辞。”
    梅花主人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大师能就当年梅花门惨事经过,据实而言,不用隐讳在下仙去的父母名人轶事之错,也不用掩饰围攻先父母的那些人过失,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戒贪大师沉吟了一阵,道:“老纳也有一桩不情之请,还得西门施主答允。”
    梅花主人一皱眉头,道:“大师清说。”
    戒贪大师道:“施主查询往事,不惜这般的劳师动众,造成大劫,这内心中的亲仇之深,报复用心之切,定非小可。但今日与会之人,十之八九都和此事无关,因此老纳想请西门施主答允,先放走无关之人。”
    梅花主人道:“大师可能指出在场中人,哪些与此事无关?”
    戒贪大师道:“甘年前,眼下之人,有一半都还未成名江湖,因此,四十岁以下的人,都该和此事无关。”
    梅花主人道:“大师可敢担保他们父兄,也和此事无关么?”
    戒贪大师道:“当年围攻梅花门,显然号称天下英雄,但就老纳记忆所及,只不过一十八人而已。”
    梅花主人道:“难道还不够么?这些人子弟亲属,相互牵连,推算起来,那就不止百倍此数了!”
    戒贪呆了一呆,道:“西门施主之意,可是要把令尊、令堂惨死一事,移恨于天下武林人物的身上么?”
    梅花主人道:“如若我能一举之间,杀尽天下凶诈恶毒之人,此后武林岂不是可永保太平?此举有何不可?”
    戒贪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以西门施主的算法,师徒相涉父兄关连,亲属族人,都该为令尊令堂抵命,岂不是天下人,皆都可杀了?”
    梅花生人沉吟一阵,道:“大师之意呢?”
    成贪大师道:“你积忿数十年,老纳也不谈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就以武林中规矩而论,也该讲究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株连无辜,老纳之意,是希望西门施主,先行答允老纳,不可株连无辜之人。”
    梅花主人接道:“我明白了,如我不答允,老前辈就不肯告诉我当年的惨事经过?”
    戒贪大师肃然说道:“老纳如有能力救得千百条命,何乐不为?”
    梅花主人目光缓缓扫凉了群豪一眼,沉声对戒贪大师道:“看在老禅师的份上,在下给他们再占一个便宜,此间事了,在下当各别接见这些与会群豪,但得能看破色戒名关之人,在下就让他们安然而去。”
    戒货大师暗暗忖道:如若一个人明知事关生死,仍无法看破色戒名关,那也是死有余辜了。
    心念一转,点头说道:“老纳相信西门施主,言出必践。”
    梅花主人道:“老禅师但请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决不反悔,届时还得请老禅师当场观查。”
    戒货大师道:“好吧!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关于梅花门惨变经过,就老纳记忆所及……”
    梅花主人接道:“个中情形,在下经过数年查访,已经了然大半,不解的只是几处要点,老禅师也不用评述经过了。”
    戒贪大师道:“西门施主有何不解之处,尽管访问,老纳自当据实相告。”
    梅花主人道:“当时与会之人,除老禅师外,还有些什么人?”
    此事乃二十年前哄动武林的大事,不但是梅花主人关心,与会英雄,人人都想知闻经过,个个凝神听去。
    戒贪大师长长吁一口气,道:“除了老纳之外,首要的三人,就是那黄山世家二代东主、神判周簧以及茅山连云庐天鹤上人。”
    这三人在江湖上,可算得快名卓著,代表正义的力量,不认是黑白两道,只要提起这三人,都不得不称赞一声大侠客、大英雄。
    梅花主人接道:“除了这首要三人之外呢?”
    戒贪大师道:“还有我们嵩山少林本院的普渡大师,武当派玄鹤天正子、毒剑白湘、苗疆一剑皇甫长风、北狱枫叶谷谷主陈正波、昆仑派金梯道长、天南二怪颓龙常剑、白发龙婆,和玄衣龙女……”
    他一口气说出了十几个人,个个都是名震一时的人物,只听得群雄个个心中念转,暗自忖道:“不知那梅花门西门奉夫妇,犯了什么江湖规矩,觉得这多高人联手问罪?”
    梅花主人突然尖叫一声,打断戒贪大师之言,接道:
    “先父母犯了什么武林大忌之事,竟惹得武林高人联手寻仇?”
    梅花门惨遭消灭一事,江湖上确实传播甚广,无人不知,但个中详情、因果,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那梅花主人询问之言,也正是四周群豪心中欲知的事。
    戒贪大师道:“惨变肇因于几本武林先贤遗书,令等和令堂的任性自私,形成了水火不容之局,老纳虽然是亲自目睹,当时也有着是非难分之感。”
    梅花主人道:“可是这些人要强索先父母寻得的奇书,先父母不肯答允,触犯了众怒……”
    戒贪大师道:“黄山二代传人,和那神判周簧,是何等英雄人物,全无道理之事,岂能做得出来?”
    梅花主人道:“那是为了什么?”
    戒贪大师道:“令首、令堂得到的先贤奇书中,有一部是极为恶毒的邪门功夫,据说那门武功,学来极是容易简单,但成功之后,却是所向无敌,只是司统时酷惨无比,要伤害百条以上性命,周大侠和天鹤上人,力劝令尊、令堂,不可逆天行事,放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那恶毒武功,但却为分尊、令堂拒绝,才形成僵局。”
    梅花主人沉吟了一阵,道:“那些存书,既为先父母所得,自然是有处理之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乃先父母的事,别人用不着多管闲事。”
    戒贪大师道:“话虽不错,但令尊和令堂,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那歹毒武功,掳来了四十余位童男童女,被那黄山世家中二代东主查出,黄山世家,向以行侠自任,既然知道此事,岂有不管之理!”
    梅花主人道:“那周簧和天鹤上人,可也查出那四十余位童男女被掳之事,找上先父母的么?”
    成贪大师道:“周簧和南疆一剑是为天龙八剑的真本,找上了令尊、令堂,毒剑白湘和玄衣龙女,却是向令尊、令堂讨取那先贤遗书……”
    梅花主人怒道:“那些既是先父母所得,白湘和立衣龙女,凭什么去讨取?”
    戒贪大师道:“说来话长了,令尊和毒剑白湘原是极好的朋友,那藏书之地,也是两人同时发觉,令尊为独吞那些奇书,把白湘推入了悬崖之中,坦白湘命不该绝,遇上了玄衣龙女,帮他疗好伤势,追纵令尊、令堂,此事该是不该?”
    梅花主人叹息一声,道:“果是如此,那倒是家父不对了。”
    戒贪大师道:“令尊和令堂,得到了先贤奇书之后,一面气焰高张,但心中却又自知已成天下英雄之敌,故而极力的隐密行踪,天下之大,原本也不易寻找,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心切,掳掠数十位童男女,才泄露了行纵,但那时令首和令堂的武功,已然大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而且在隐居之地,埋伏下九道暗卡。”
    梅花主人双目中,神光暴射,凝注在戒贪大师脸上,冷冷说道:“大师和那普渡高僧,可也具为那先贤奇书起去的么?”
    戒贪大师道:“老纳和普渡师兄,是为了那‘达摩真解’而去,但却赶上这场惨剧。”
    梅花主人道:“大师可曾参与了围攻先父母的恶战么?”
    戒贪大师道:“老纳在越渡那暗卡时,曾经出手伤了两人,但却未参与围攻令尊、令堂之战。”
    梅花主人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那一个先出手?”
    戒贪大师道:“昆仑派金拂道长,当先出手,和令尊恶斗了三十余合,被令尊打了一掌,当场败退,由神判周簧扶下金拂道长,重和令尊谈判,希望令尊放弃成见,当场焚毁那本记载恶毒武功的秘本,发誓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此技,释放掳来的童男童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达摩真解’,由周簧和黄山世家二代东主担保,此后不再找他们夫妇麻烦。”
    梅花主人道:“先父答应没有?”
    戒贪大师道:“令等虽没有立即答应,但看上去,颇有允准之意,因为令尊寻得的奇书,共有七种之多,除了医道、用毒、行略之外,专记武功的就有四种之多,再除了记载诛心魔功的秘本,和本门‘达摩真解’,尚有二册秘本,记载的都是绝传神功,只要练成一半,那也足以做视武林,睥睨江湖了。”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接道:“既然先父有允准之意,为什么还有围攻家父母的惨剧?”
    戒贪大师道:“唉!这就是归诸我佛经法中的因果之说了,就在令尊沉思未决之际,毒剑白湘和玄衣龙女却不早不晚的赶到,当场数说出令等的罪状,使群豪平复下去的心情,重又激起了岔怒,令尊也被激起怒火,拒绝了周大侠的条件,又形成了僵持之局。”
    梅花主人道:“你们在场之人,全校都相信了那白湘之言么?”
    戒贪大师道:“他说的历历如绘,使人无法不清,何况令尊又当面承认下来。”
    梅花主人道:“家父生前倒是英雄的很!”
    戒贪大师道:“令尊和那毒剑白湘一言不合,又动手打了起来,三十合后,白湘已露败象,玄农龙女为救援白湘,拔剑助战,令堂自是不肯眼看个算吃亏,也挥剑而上,迎住了玄衣龙女。令堂的剑术虽然高过那玄衣龙女,但因那玄农龙女手中兵刃,乃千古神器的鱼肠剑,锋芒绝世,令堂武功虽高,一时间却也难以取胜。”
    梅花主人道:“量那毒剑白湘和玄衣龙女,也非先父母的敌手?”
    戒贪大师道:“西门施主猜的不错,那白湘眼见玄衣龙女出战,精神大振,竟然又和令尊搏斗二十余回合,终是技逊一筹,伤在令尊的剑下,血透衣衫,伤势甚重。那玄衣龙女眼看白湘受伤,心中大受震动,被令堂看出空隙,乘势一剑,刺伤了玄衣龙女的左臂,如果令尊和令堂在伤了敌人之后,就此住手,也不致引起在场群豪的激忿,可惜的是令尊和令堂伤了敌人后,仍未肯停下手来,竟然存心要把白湘和玄农龙女置于死地,双剑齐下,分刺白湘和玄衣龙女大穴要害……”
    他长长叹息一声接道:“这等举动,激起在场群豪的怒火,黄山世家的二代主人和神到周簧一齐出手,双掌并发,震开了令尊和令堂手中的长剑。”
    梅花主人接道:“以后在场群豪就一齐出手,攻向先父母?”
    戒贪大师道:“没有,令尊、令堂眼见黄山二代主人,和神判周簧一齐出手,同时探夺入怀,摸出了两把毒沙,振腕打出!”
    将花主人道:“伤了人么?”
    戒贪大师道:“毒沙起处,惨剧和惨吼混杂而起,四周观战的群豪,有不少人被毒沙所伤,那黄山世家二代主人,也遭毒沙波及,这才激怒在场群豪,合力围攻令尊、令堂。”
    梅花主人接道:“那黄山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受伤很重么?”
    但见玄皇教主那蒙面黑纱一阵抖动,似是陡然间闻得了一件惊心之事,只是四周群家齐齐把目光带神集中梅花主人和戒贪大师身上,没有发觉罢了!
    戒贪大师道:“就老纳记忆所及,那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李大侠虽然受伤不轻,但他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伤而无碍,和令尊展开了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恶战……”
    梅花主人道:“这么说来,那杀害先父的主凶,是黄山世家的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
    戒贪大师道:“那也不是,围攻分尊令堂的,有一十四人之多,他们究竟先为何人所伤,老纳已有些记不清楚了,总之,令尊和令堂遭受在场群豪乱刀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死!”
    梅花主人道:“在场一十八个高手,除了老禅师外,还有何人没有出手?”
    戒货大师道:“毒剑白湘和玄衣龙女。”
    梅花主人道:“两人是受了创伤,不能动手;如果能够出手,却也不会袖手旁观了。一十八人除了他两人和老禅师,还有一人旁观,那人是谁?”
    戒贪大师道:“北狱恒山枫叶谷的陈正波。”
    梅花主人奇道:“他为什么不出手呢?”
    戒贪大师道:“个中详情,老纳亦不知道,但想来不外是和令尊早年相识,彼此情谊仍在。”
    梅花主人沉吟一阵,道:“这且不去管它……”长叹一声,接道:“如依照大师所言,先父母是一无是处了?但刚才大师所言,围攻家父母名人轶事之人,事后都觉到自己办了一件后悔不及的事,不知是指何而言?”
    成贪大师道:“毛病就出在毒剑白湘和玄衣龙女身上,令尊和令堂惨死后,毒剑白湘和玄衣龙女,为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随身携带的灵药所救,事后群豪搜查令等和令堂的居处,费时一昼夜,虽未挖地三尺,但每处可以寻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仍找不出那些秘籍,当时由群豪议定,放火焚烧令尊夫妇的居处,那秘籍纵然没有找到,希望能把它一齐烧光毁灭。”
    梅花主人道:“杀人放火,形同强盗,那些自鸣为侠义道上人物,心地也算得歹毒了!”
    戒贪大师接道:“直待那余火燃尽,在场之人又分头搜寻一遍才下山而去。
    梅花主人道:“那些身中毒沙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死亡的么?”
    戒贪大师道:“令尊夫妇那毒沙药力虽强,但因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随身奇药甚多,他又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医理,经他全力施救后,几个身中毒沙之人,都能幸得无恙。”
    梅花主人道:“毒剑白湘和那玄衣龙女,又出了什么毛病?”
    戒贪大师接道:“两年之内,神判周簧无意查得了白湘手中竟存有甚多武功秘芨……
    梅花主人讶然接道:“有这等事?”
    戒贪大师道:“不错,周大侠心直口快,古道侠肠,得知此事后,大为震怒,就找上黄山,和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商此事,认为那毒剑太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双侠便联换入江湖,找寻那白湘下落,此事很快的传扬在江湖上,当日参与那场恶战之人又纷纷参与此事。”
    梅花主人道:“大师也参与了么?”
    戒贪大师道:“老纳因有事,必须留在嵩山少林本院,由敞寺掌门方丈,选派另一位寺中高手,和普渡师兄,同人江湖,参与其事。行纵遍天涯,追纵十个月,才找着了毒剑白湘夫妇,质问他收存秘笈一事,白湘不肯认账,又闹出一番杀劫,虽只短短三年,坦白湘夫妇的武功,却似陡然增强了数倍,双剑联手,力斗群豪,数百合仍然不败,反被他们夫妇伤了四人,这才激怒了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神判周簧,各出全力,猛攻两人,白湘夫妇武功虽然大进,也抵不住这两位大侠全力抢攻,又斗百招,白湘被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了一掌,玄衣龙女也被周簧打伤,眼看两人名人轶事大劫难逃,天鹤上人却突然带了五毒宫主赶到,助白湘夫妇逃出了群豪围攻!”
    梅花主人道:“那天鹤上人,不是参与围攻先父母的十八位英雄之一么?”
    成贪大师道:“不错,那天鹤上人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武功之高,只怕不在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神判周簧之下,只是他不喜江湖生涯,隐居茅山连云庐,轻易不入江湖;但他在那怒潮激流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中击败了大洋剑手后,声名才突起江湖,受武林人物的敬重。”
    梅花主人接道:“在下只问和先父母死亡有关的人和事,至于他在江湖上的声誉如何,不用谈它了。”
    戒贪大师道:“话虽如此,但老纳总该说个明日才对……”语声激顿,又接口说道:“那五毒宫主带有百条奇毒怪蛇助战,加上天鹤上人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的剑术,两人放走白湘夫妇,挡住了一道谷口,阻拦住追问白湘夫妇的群豪,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周簧各有两名助手,全力猛攻,经百招苦斗,才把两人逼退出谷口,但那毒剑白湘夫妇,却是早已走的踪迹不见。”
    梅花主人道:“天鹤上人为什么要帮助那毒剑白湘夫妇呢?”
    戒贪大师道:“当时这件事,确使人有突如其来之感;天鹤上人在江湖上受人的敬重,几不在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周贵之下,何以会做出此事来,实叫人百思不解,经那周大侠百盘查探,才找出那天鹤上人竟是毒剑白湘的同胞兄长。”
    梅花主人道:“原来如此。”
    戒贪大师接道:“毒剑白湘和那玄衣龙女逃走后,就不再现露过形迹,不知获匿何处;那神判周簧搜寻了三年之久,仍找不出两人的下落,才死了追寻之心。”
    梅花主人道:“你们可曾到过天鹤上人那里么?”
    戒贪大师道:“周簧派了眼线,守在连云庐必经的要道上,三年之久,仍找不出一点破绽。”
    梅花主人道:“为什么不找那天鹤上人算账?”
    戒货大师道:“因那天鹤上人武功高强,盛名卓著,未找到他隐获毒剑白湘夫妇的证据之前,不便动手。”
    梅花主人道:“那天鹤上人援救白湘夫妇之事,你们予以谅解,也可容忍那毒剑白湘夫妇收存武功秘复,但先父母收存秘笈一事,你们不能忍受,分明是怕那天鹤上人罢了!”
    戒贪大师道:“令尊和令堂的死难经过,大致如此,其间虽自小有遗漏,但大体上决然不错……”
    他长长吁一口气,道:“老纳也有件不解之处,请问西门施主。”
    梅花主人道:“什么事?”
    戒贪大师道:“那‘达摩真解’既为毒剑白湘夫妇取去,施主怎的还有一本?”
    梅花主人道:“谁说那‘达摩真解’被白湘取去了?先父母留遗物,岂容他人染指?”
    戒贪大师呆了一呆,道:“这么说将起来,毒剑白湘并没有取走令尊,令堂的遗物了?”
    梅花主人道:“先父是何等智慧人物,岂能不早作安排?”
    戒贪大师叹道:“唉!又是一场误会引起的杀劫。武林中人太过重名,常有很多可以解说明白的事,偏偏又不肯解说,只为一点虚名拖累,硬是不肯善言说明,不论是否和他有关,但却承担下来,毒剑白湘也犯了这个毛病;那李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周簧再三追问,他就是不肯承认,直闹得干戈相见,几乎又形成一幕惨剧。”
    梅花主人道:“你可是为那毒剑白湘夫妇惋惜?”
    戒贪大师道:“老纳为世人惋惜,为那些含冤不辩的英雄人品感叹!”
    梅花主人道:“那白湘夫妇一点也不冤枉,你们没有把他杀死,那已是便宜他俩了。”
    戒贪大师道:“西门施主如不是意气之言,老纳倒是愿闻高论。”
    梅花主人道:“事情很简单,先父发现那些秘笈之地时,那毒剑白湘早已见到,先已选取部份,藏了起来,是以家父要他把风时,因心中有鬼,才甘心应命……”
    戒贪大师道:“阿弥陀佛!世道险恶,实非老纳这等出家人能想得到的。”
    梅花主人接着说:“他做贼心虚,认为家父定然会发觉他取书之事。”
    戒贪大师点头说道:“西门施主聪慧过人,虽是判断之言,但听来却是头头是道。”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他贪心不足,先已取了秘笈,却又向先父讨分,但先父早已知道他偷取秘资一事,只是不肯说出罢了。”
    戒贪大师一皱眉头,道:“这个,西门施主如何知道呢?”
    梅花主人道:“我这般推想而已,难道错了不成?”
    成贪大师道:“好!西门施主请往下面讲吧!”
    梅花主人道:“这一来,激怒了先父,才把那毒剑白湘推入悬崖之下。”
    戒贪大师道:“怨由此结,如若令尊知道白湘不会死掉,他也不会把他推入悬崖了。”
    梅花主人不理戒贪大师,接道:“他既然没有摔死,那是他的运气,就该好好躲起来算了,偏又贪心不足,找上了先父母;如非他找上门去,故作耸听危言,先父母也不会被群豪围攻而死了。想起来,杀害先父母的元凶,该是毒剑白湘夫妇。”
    戒贪大师道:“白湘和令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谊极深,但遇上事关终生的大利大害,立时就翻脸相向,闹出惨局。”
    梅花主人道:“此事不能怪及先父,只怪那白湘夫妇大贪心了,偷取了一部价武功秘录后,仍然不肯放手,尚想从先父手中取得部分秘录;伤在先父的剑下,那也是咎由自取。”
    戒贪大师暗暗忖道:不能怪令尊,只怪白湘。岂是公平之论?
    但闻梅花生人接道:“先父母蒙冤惨事,既已查问明白,余下的该是如何报仇?”
    戒贪大师心头一震,道:“不知西门施主如何一个报仇之法?”
    梅花主人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数百年来武林中一直保持着这个规矩;我要先把参与围攻先父的人一齐杀死,然后再追杀他们下三代子弟!”
    戒贪大师急急援道:“杀人偿命,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那有以数百条人命偿还二人之命之理?”
    梅花主人道:“先父母死去,已二十寒暑,难道就不能收回一些利息么?”
    戒贪大师道:“不论西门施主是否有此能耐,且不说它,但这道理却是大大不通的。”
    梅花主人道:“承你奉告详情,免你一死;但你眼看先父母死而不救,那是睁如不见,挖去一只眼睛,不算是太苛刻吧?”
    戒贪大师道:“如若杀老纳,能恕群豪,老纳是死而无憾。”
    梅花主人道:“武林中恩怨分明,你既没有出手,又承相告经过,自然是罪不该杀……”
    回目一顾那全身黄衣,身躯高大的,架鸟老者一眼,道:“时刻到了没有?”
    那黄衣老者道:“时刻已过许久,东主正在探问当年之事,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敢插口。”
    梅花主人道:“既然时刻已过,那就快些动手吧!”
    群豪只听得愕然不解,心中暗暗忖道:就是你酒菜茶水之中,尽皆放毒,我们滴水滴茶未进,有毒何用?难道他当真要凭武功,和我们一个个动手不成?放着数百高人,就算一人档他三招,也要把他活活累死!
    只见那黄衣老者一拍手中铁架,两只灰色的怪鸟,突然振翼而起,飞向高空。
    群豪抬头望着两支怪鸟,盘旋空际,心中暗暗忖道:难道这两支扁毛畜牲,还能闹出什么花招不成?
    心念本绝,突然响起了一声悲壮的号角,那些抬灵、捧烛、拨弦、吹萧的少女,一起站了起来,布成一个方阵,护住灵位。
    四周群豪原本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谁也不肯听谁之命,此刻,眼看那梅花主人的神态,似是要一网打尽与会之人,不禁兴起了同仇敌恺之心。
    不知何人高声喊道:“那梅花主人既然存心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咱们何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一起,合力对付,如让他各个击破,那就太不划算了。”
    另一人高声叫道:“可惜目下之人,都无统领四方群豪之望……”
    一个粗壮宏亮的声音接道:“如是那周大侠周簧在此,必可使天下英雄归心。”
    突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大汉纵身跃上了一张木桌,高举手中单刀,说道:“在下之意,推举那参仙庞天化暂主大局,他和那神判周簧、周大侠齐名江湖,由他出面,自属理所当然。”
    他话未完,已响起呼喝之名人轶事声,道:“不行,不行,庞天化固步自封,从来不和武林同道往来,如何能主持大局?”
    一个冲嗓子叫道:“我看还是戒贪大师,少林寺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中视作泰山北斗,由他出主大局,自是顺理成章。”
    一人冷笑一声,道:“双方对阵,讲究是运煤行路,料敌制机,那戒贪大师虽是名门正派,但他为人,太过老实,不善机诈,岂能领导群豪,在下之意,何不请那玄皇教主主盟,对付梅花主人?”
    四周顿然间一片沉寂,久久不闻声息,其实群豪心中都在暗暗付思,如论机智,这玄皇教主,实是极为适当的人选,只是她名望不够,又是个女流之辈,如若听她之命,乃大大伤害颜面的事,但就目下情势而论,那玄皇教主,实又是最为理想的主盟之人。
    沉寂延续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四周突然响起了悲壮的号角,此起彼落,绕耳不绝。
    皇甫岚低声对李文扬道:“群豪不再鼓噪,想是心中都觉出那玄皇教主,乃极为适当的人选,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李文扬道:“兄弟之见,此乃唯一的生存机会,除她之外,只怕难找出和那梅花主人对抗之人。”
    皇甫岚道:“李兄声望卓著,如能登高一呼,定可使群豪归心。”
    李文扬苦笑一下,道:“只怕兄弟一呼之后,群豪反拥兄弟主盟。”
    皇甫岚道:“李兄,堂堂黄山世家中三代传人,主盟大局有何不可?”
    李文扬摇手说道:“兄弟自知才难及得玄皇教主一半,实无统率群豪,渡此劫难之能。”
    皇甫岚接道:“那就由兄弟提出来了?”
    李文扬道:“皇甫兄如肯提出,那是最好不过。”
    皇甫岚微微一笑,纵身飞上一张桌面,高声说道:
    “四周号角声动,那梅花主人发动在即,咱们还不能找出主盟大局的人,势必困成混乱之高,在下冷眼观察,除了那玄皇教主外,只怕再难有人对抗那梅花主人了。”
    忽听一阵混乱的大叫道:“亮家伙,那梅花主人的伏兵,已发动攻势了!”
    皇甫岚转睑望去,只见四面出现了无数奇装怪人,每三个长发披垂、全身黑衣的人中,混杂着一个全身红衣的怪人。
    那些红衣人,全身上下,都军在一片红巾中,连头脸包了起来;黑衣人脸上却是一片木呆,全无一点活人气息,十个手指上,长着长长的指甲。这些人一出现,虽是青天白日,也带来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森森的气氛。
    皇甫岚高声说道:“蛇无头不行,岛无翅不飞,诸位如若还不确定主盟之人,大劫临头,就悔之晚矣!”
    四周响起了一阵鼓噪之名人轶事声,道:“好!咱们拥立那玄皇教主主盟……”
    大约是群豪经过了一阵冷静的分析后,觉出只有那玄皇教主的才华,才足以和梅花主人对抗,呼声此起彼落,都是拥护玄皇教主的呼声。
    杂乱的呼叫声,传出来几声惊心动魄的惨叫,鲜血溅飞中,栽倒了四个人。
    原来,那些站在边缘的与会英雄,一和那黑衣人等接手,立时有四个溅血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梅花主人突然举手一挥,那黄农老者仰面一声长啸,向前逼近的长发黑衣人,陡然停下脚步。这时,场中群豪已纷纷拔出兵刃,在形势迫逼下,极自然的结成了联手之势。
    梅花主人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说道:
    “你们推选的主盟之人不惜,放眼全场,也只有那玄皇教主可和我一校才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的局势,陡然停了下来,但这不过是大风暴前的片刻沉静,一场空前绝后的惨烈恶战,即将展开在荒凉的如野中。
    玄皇教主缓缓移动身躯,直向梅花主人行去,她已被群豪拥为主盟之人,声势大不相同,行纵所及,群豪纷纷让道。
    戒贪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罪过!罪过!又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屠名人轶事杀。”
    玄皇教主一拱手,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阁下把我等邀来此地,想是早有布置了?”
    梅花主人冷冷接道:“不错,今日与会之人,除了戒贪大师之外,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玄皇教主道:“你倒是言而有信,但你如挖了他一对眼睛,那就生不如死了!”
    梅花主人道:“我自有善后之策,使他自觉失明无憾,不劳你多事挂怀。”
    玄皇教主目光环了四周一眼,接道:“今日之局,似已成水火之势,看样子是没有和谈之望了?”
    梅花主人笑道:“冰炭不同护,亲仇不共天,你如想凭藉三寸之舌说服我,那无疑白日梦吃,还是早些息了此念的好。”
    玄皇教主道:“纵然是决一死战,也该有个约法才好,不知阁下意见如何?”
    梅花主人一番沉吟,道:“愿闻高论?”
    玄皇教主道:“如若我想的不错,方圆五里内,你定已预作布置,决不会怕我们逃走了?”
    梅花主人道:“我如能收你为随身之婢,倒是对我大有帮助。”
    玄皇教主道:“只可惜的是咱们此刻却成了冤家对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梅花主人改变话题,道:“胜败未分之前,你也不会信我的话,你想的约法为何?快些说出来吧!”
    玄皇教生道:“眼下情势,已是壁垒分明,如其混战一场,倒不如以十阵为限,赌个胜败。”
    梅花主人道:“如是我们胜了,你们肯一个个引头受戮,此法倒是一条捷径善策。”
    玄皇教主道:“西门兄只会打如意算盘,如是我们幸胜,又将该如何?”
    梅花主人道:“我算了又算,你们实在没有取得胜利的机会。因此,我还未想过落败的事情!”
    玄皇教主道:“阁下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梅花主人道:“我苦心经营了四五年,如若没有完全的把握,也不会邀你们来这里了。”
    玄皇教主道:“你虽有完全布置,但今日的形势不同,有几位难得在江湖上出现的人物,今日也赶了来,形势演变,只怕要大出你预料之外。”
    梅花主人道:“什么人?”
    玄皇教主道:“你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告诉你只怕也不知道。”
    梅花主人道:“你可是说的那神判周簧么?哼!哼!只怕他今生一世,也不会出现江湖了!”
    玄皇教主道:“除了那周簧外,武林中还有几位声望、武功,都高过他的人物,你可知道么?”
    梅花主人道:“可是那十方老人桑南樵么?”
    玄皇教主道:“除了那桑南樵外,还有一位矮仙朱逸朱大侠,你可曾听到过么?”
    梅花主人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可是那骑个小白毛驴,装聋作哑的小矮子么?”
    玄皇教主心中暗暗忖道:正要如此骂他,也好激怒他,心中十分欢喜,口里却冷说道:“那朱大侠数十年前,就扬名武林中,如以辈份而论,眼下之人,都是他的晚辈,你这般出言不敬,那可是自找苦吃!”
    原来那朱逸脾气古怪,为人行事,从来是不肯让人说中,明明是向东而行,如被人说破,他就折转西去,玄皇教主自知无能要他出面和梅花主人为敌,故意逼使梅花主人出言不敬,好激怒他。
    但闻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那矮子装模作样,吓唬世人,别人怕,我却不怕。”
    李文扬游目四顾,既不见那朱逸出现,也不闻他接口说话,心中暗暗急道:这位老人家莫非走了不成?如若他还在场,决不会忍得下这口气。
    心念未完,突闻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臭丫头,黄毛丫头,鬼丫头,敢骂我老人家。”
    群豪听得征了一怔,不知他骂的是那个?
    但闻梅花主人怒声喝道:“小矮子,你有胆的给我快滚出来!”
    但闻蹄声得得,一头白毛小驴,急急奔了过来。
    那毛驴灵活无比,穿行在人群中,迅快异常,眨眼间已到了场中。
    那毛驴十分娇小可爱,但那仰卧在驴背之人,竟似事先量过一般,刚好和驴身一般的长短。
    梅花人主回顾那黄衣老者一眼,说道:“不要让他逃了!”
    黄衣老者应了一声,大步对矮仙朱逸行去。
    那朱逸竟然十分沉得住气,眼看那黄衣老者大步行了过来,仍然是躺在驴背上动也不动。
    那黄衣老者距朱逸还有六七步时,突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就是矮仙朱逸了?”
    朱逸冷冷接道:“你不配和老夫说话,要那小丫头来!”
    黄衣老者呆了一呆,怒道:“你先尝试一下我的搜魂指力再说!”
    右手一伸,突然向矮仙朱速抓了过去。
    但见那小白毛驴突然一跳,蹦出了四五尺远,竟能把那黄衣老者一抓避过。
    四周观战群豪,只瞧的心中暗暗敬佩,忖道:原来这小毛驴竟也会闪避身法。
    付思间,那黄衣老者已欺身而进,倏忽间抽出了四掌。
    掌风呼啸,潜力激荡,封住那小白毛驴四面的退路。
    只见那矮仙朱逸仍然仰卧驴背不动,那小白毛驴也不跳避,任那黄衣老者掌力袭击,浑如不觉。
    四周群豪只瞧的暗暗心惊,忖道:此人掌力如此雄浑,这朱逸不肯还击,只怕要吃大亏。
    那黄在老者连劈出四、五掌后,仍然不见矮仙朱逸还手,心中大为奇怪,停下手来,缓步行近朱逸,伸手抓去。
    那仰卧在白毛驴上的朱逸,突然一伸左臂,喝道:“别惹我老人家。”
    那黄农老者左手一翻,疾向朱逸左腕上抓去。
    忽觉朱逸左腕一抬,一条腿有如一条软鞭般折转过来,啪的一声,踢在那黄农老者的肘上。
    那黄衣老者伸出的一条右臂,突然软软的垂了下来。四周群豪吃了一惊,暗道:这矮仙朱逸,能把软功练到如此程度,如非眼见,实令人难以相信。
    但见矮仙朱逸双腿一卷,突然坐了起来,冷冷说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隶,告诉你不要丢人现眼,你偏偏不肯相信,快给我滚回去,要那臭丫头来试试我老人家的手段。”
    四周群豪相顾愕然,只觉他言中之意,隐隐指的梅花主人,但那梅花主人明明是长髯垂胸的老人,朱逸却开口骂他臭丫头,闭口骂他臭丫头,不知是何用意?
    梅花主人仰睑望天,恍如不闻,好像那矮仙朱逸不是说他一般。
    那黄衣老者右肘被朱逸踢了一脚,一条右臂完全失去了作用,已无再战之能,只好向后退去。矮仙朱逸冷笑一声,接道:“哼!臭丫头,你摆的什么架子?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老人家还不知道么?”
    梅花主人投名人轶事注在天上的两道目光,突然移注到矮仙朱逸的脸上,道:“你胡说八道的在骂那一个?”
    矮仙朱逸道:“我老人家骂那一个,你心里还不明白么?”
    梅花主人缓步行了过来,目光耀射之下,只见梅花主人双目中隐隐泛起了一层似云如雾的白气。
    再看矮仙朱逸,突然收敛起那爆笑神情,闭目盘膝,端坐在白毛驴背上,神情肃穆,似是正运用一种内功,和外来的力道相抗,只无法看出来而已。
    群豪的心中,都有着这样一种感觉,但只在心中打转,没有说出口来。
    只见梅花主人缓步走近了矮仙朱逸,伸出左手,缓缓向朱逸臂上抓去。
    玄皇教主突然大声喝道:“住手!”纵身一跃,直向梅花主人飞了过去。
    梅花主人抓向朱逸的左手,方向不变,右手却向后一挥,拍向了玄皇教主。
    玄皇教主向前疾冲的身子,突然一顿,硬把那前飞跃之势收住。
    只觉缕缕冷风,直逼过来,赶忙运气挥掌,逼出一股真气,挡住了那几缕近身的冷风。
    那几股冷风,虽然被她的掌力挡住,但人却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道:侥幸,如非见机得早,只怕要吃大亏,这梅花主人的武功,果非小可,前攻后拒,仍然有这样强大的力道!
    心念转动之间,梅花主人那伸出的左手,已将要触及矮仙朱逸的手腕上。
    就在那将触未触之际,矮仙朱逸幕然睁开了双目,神光炯炯,逼住在梅花主人脸上,右腕一挫一吐,避开了梅花主人的左手,发出强大的无比内劲,反向梅花主人撞去。
    他功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掌势内劲,强而不猛,别人看去,却是瞧不出什么威势。
    但见梅花主人左手一屈一弹,向后退了两步,举手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
    矮仙朱逸全身衣服,涟滞也似波荡,白毛驴突然一屈前面双膝,打了一个前栽,几乎跌摔在地上。两人这电光石火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招,已各自历经了一次生死之劫,只是四周群豪,大都未能看出罢了。
    只见玄皇教主身后的佝倭老人,独目中突然暴射出一道冷电般的神光,凝注梅花主人,说道:“好武功,好本领!教主且清退后,老夫领教他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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