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霜衣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五章
    周簧道:“老夫亦曾为此事,耗费去无数的心血,但每次剑招递出,就觉破绽过多,数十年竟然空负绝学,未曾一用,想来那下册之中,定有克敌变化的详细记载,但上册乃基本剑式,料想南疆一剑皇甫长风,也和老夫一般,无能以克敌变化,想出‘天龙八剑’基本剑式。”
    林寒青道:“老前辈可仍然记恨着那皇甫长风么?”
    周簧道:“那次火拚之后,我们都有了悔意,虽然杯酒言欢,前嫌尽解,但数十年来,却从未再见过一面。”
    林寒青道:“这又为了什么?”
    周簧接道:“这其间他虽曾一度到处追寻于我,但均为我避开,后来,他大概已知我心意坚决,也就不再勉强追寻我了,岁月匆匆,如今都已是须发如雪的老人了,回首前尘,当真是感慨丛生。”
    林寒青道:“老前辈既有悔意,何以仍不和那皇甫长风相见呢?”
    周簧道:“老夫自有苦衷,唉!这痛苦埋在我心中数十年了,今宵要一吐为快,我们那次火拚,虽然导火于外人挑拨,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我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对我们情意相同,难作取舍,因此青春磋砣,空端独守,我们两人心中都知道,除非我们两人之中,有一个死去,那女子恐将永远不嫁,但自那次火拚之后,我就悄然远隐,直待他们三年后结成夫妇,我才重出江湖。”
    林寒青叹息一声,道:“老前辈仁侠胸怀,舍己全人,可敬!可敬!”
    周簧黯然说道:“孩子,但我付出了可怕的代价,数十年刻骨铭心的相思寂寞。”声音中隐含着无比的凄凉。
    林寒青心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觉千言万语,不知从那里说起,只好默然不语。
    周簧忽然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老了!老了!往事如烟,还想它作甚?”
    目光一转,望着林寒青道:“孩子,过来,我传你‘天龙八剑’。”
    林寒青依言走了过去。
    周簧满脸肃秘的说道:“‘天龙八剑’旷世奇学,非具慧根之人,难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老夫今宵传你,一则酬谢你千里迢迢送药之情,二则是为令堂苦心所感,三则不忍使此一绝技埋没,但你能否学成,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也许你能凭此绝学,傲视四海,揭开你身世之秘,也许你和老夫一般的空负绝艺,不能用作克敌之用。”
    林寒青道:“老前辈何等武功,但苦思数十年,仍然难解个中之妙,晚辈才难得及万一,只怕有负厚望。”
    周簧道:“老夫当授你信物一件,你去见那皇甫长风,要他酷给你克敌的变化。”
    林寒青道:“晚辈当尽力而为。”
    他想到周簧言中,傲视四海,揭开你身世之秘,隐隐意识到,自己的身世,关系着武林间一大隐秘,必需有举世无匹的武功,始可担此重任,是以对周簧传武之事,亦不再歉辞。
    只听周簧长长叹息一声,道:“以老夫推想,皇甫长风这些年来,亦必和老夫一般,对那失去的友谊,有着深深的怀念和悔恨,见我信物,当不致拒你千千里之外……”
    他仰起脸来,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道:“这只是老夫的推想而已,人心难测,也许他这些时日中早已把昔年老友,抛诸九宵,当年的友谊,忘诸脑后,此事只能尽老夫之力,致于他肯否传你,那就非老关所能保证了。”
    林寒青道:“不论那皇甫长风,肯否授以我‘天龙八剑’的变化,对老前辈这番盛情大德,晚辈是一样感激。”
    神判周簧摇头冷笑,道:“老夫做事,向不要人感激,只不过是行心之所安而已。”
    林寒青知他被人尊称一代大侠,自非平常之八,当也不再多言。
    神判周簧暗自提了一口真气,伏身捡起地上的参商剑,肃然说道:“孩子留心了。”
    林寒青赶忙澄清胸中杂念,凝神观看。
    只听周簧说道:“上乘剑道,贵在以心使意,以意驭剑。”
    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目,神态间一片诚敬,气度威严,凛然难犯,单是这份气度,就使人油生倾服。
    周簧剑横前胸,凝神况立片刻,突然睁眼大喝道:“天龙八剑第一式‘潜龙升天’。”左手一领剑决,右手短剑斜斜指天,身躯凌空而起,升高一丈左右,短剑忽然一沉,疾落原地。
    林寒青幼得名师指点,剑术造诣甚深,这等举剑而起,挥剑而落,在别人看来,毫无出奇之处,但林寒青却注意他手中的短剑,起落之间,缓缓移动的部位,无一处不是可攻可守的地方。
    但见周簧收了短剑,说道:“这一式,必须得绝佳的轻功,才能配合,孩子,你自信能够用得么?”
    林寒青道:“晚辈虽难及老前辈的从容镇静,若无其事,但自信尚可应付。”
    周簧道:“那很好,这一剑本该很多变化,但老夫却悟它不出,但如剑不离身前部位,不论敌人从何方攻来,均可从容化解,绝世剑招,旷古奇学,老夫虽不知它原有的变化剑路,但隐隐觉着它蕴含玄机,变化无方。”
    林寒青道:“晚辈眼看老前辈剑势随着升起身躯,移动的部位,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周簧哈哈一笑,道:“好货卖识家,只凭你这几句话,老夫已觉着,艺得传人了……”
    语声微顿,肃然又道:“孩子,第二式‘龙游大海’。”
    林寒青凝神望去,只见他剑尖领路,身随剑走,左右折转,绕行了一周,重又退回原地。
    周簧收了宝剑,问道:“孩子,你可看出这一式的神妙何在?”
    林寒青沉吟了一阵,道:“晚辈才智,难窥奥妙,这一式可是在步下的方位么?”
    周簧点头赞道:“不错,这第二式基本之变,在脚下绕行的方位,明踏八卦,暗合五宫,可惜的是老夫不知手中剑势变化,数十年来老夫苦思此招之用,似是适用在强敌环攻之中。”
    林寒青道:“大海辽阔,龙行无阻,顾名思义,这一式当在老前辈的预料之中。”
    周簧道:“这一番曲转行来,看似简单,实在脚下的部位,极是难练,今宵你只要能够练熟步法,已是才智过人了。”
    林寒青道:“晚辈当全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
    周簧道:“你随我身后,看我脚步,比照学习,当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林寒青应声行去,随在周簧身后宛转而行。
    看来容易学着难,林寒青学习了一个时辰之久,仍然是难以运转自如。
    但在周簧的心目之中,已然对林寒青大加赞赏,昔年他得到“天龙八剑”剑谱上册,为这“龙游大海”一式,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月之久,废寝忘食,才得勉强记忆,日后数年间,无时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能渐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微,依然是依图索级,不若传授这般易学,但林寒青能在一两个时辰,行其概略,那也是极为难得的了。
    初练时光,林寒青只觉举步运行之间,甚不习惯,他是侧转突变,都和去势力道,大反而行,渐渐的热其要诀,兴致大增,一遍又一遍,接连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稍停息。
    周簧从分指点,时作纠正,不觉间天已大亮。
    东方天际,升起了一轮红日,金黄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由峡谷口处照射进来,草上露珠,闪闪生光,有如万千颗的珍珠,洒在山石间,深谷晨景,幽美如画。
    周簧仰脸长长吸一口气,道:“孩子,今日咱们就到此为止,三日后,咱们在这谷中相见。”伸手遥指着东南面一座双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山头,说道:“过了那一处双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的山头,就可以看到青云观了。”
    林寒青道:“怎么?老前辈不回观中去么?”
    周簧道:“老夫不回去了。”转身西行,越过高峰不见。
    林寒青望着周簧的背影消失不见,才依照着周簧指示的去路行去。
    果然,越过了一座双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的山头,已看到巍峨耸立的青云观。
    林寒青急步奔行,直入观中。
    这时,观中道童,都已起身,正在打扫庭院,一见林寒青回来,遥遥施礼相迎,但却未问一言。
    林寒青匆匆奔入室中,只见案上早已摆好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的早点,热气还蒸蒸上腾,分明刚刚摆好不久。
    林寒青脑际之中,一直盘旋着那两招剑拍的变化,步下方位,生恐忘记,匆匆食过早点,又在室中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几遍,才登上木榻,盘坐调息。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这三日有着出奇的清静,除了一个道童,出入卧室,送来茶点、饭菜之外,再也无人来打扰过,连那青云观主,也未来过。
    这回,已是和周簧约会之比那学过的两招剑式,经这数日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已渐熟悉,看时光距约会周簧的时间还早,心中忽然想起已数日未见知命子了,亦不知李文扬、韩士公是否已返回来,于小龙可有讯息?
    一念启动,百念随起,纷至沓来,涌集内心,举步向知命子的静室之中寻去。
    这时,已经是申未酉初时分,春日西服,透帘而入。
    只见知命子盘膝坐在云床上,正自运气调息。
    林寒青掀起垂帘,一支脚尚未跨入室中,知命子已覆然警觉,睁开双目,下了云床,缓步迎了上来,笑道:“林公子,有何指教?”
    林寒青道:“打扰道长清修,在下想探听几件事,问明之后,立刻就走。”
    知命子道:“你尽管问吧!不妨事,我行功已毕。”
    林寒青道:“晚辈那位师弟的行踪何处?可是找上参仙庞天化那里去了么?”
    知命子道:“贫道昨天还接到飞鸽传来书信,沿途之上,并未发觉他的行踪,如非走错了路,就是他变了主意,中途折回别处。”
    林寒青心中焦急,眉头连连耸动,道:“在下担心他遭遇了什么不幸。”
    知命子道:“你那兄弟不似早夭之像,你可以尽管放心。”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他年轻幼小,单独一人行走在江湖之上,实难叫在下安心。”
    知命子缓缓说道:“这几日对你的关系至大,最好暂时忘去一切喜悦、麻烦,全心一意,学习武功,此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如若轻轻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说到最后两句,神色间一片庄肃。
    林寒青心头一凛,道:“晚辈敬领教言。”
    知命子起身说道:“令堂命你千里迢迢,送来千年参丸,用心甚苦,尚望你能上体慈母用心,不负她一番期望,你此刻时光宝贵,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金,贫道也不多占你的时间了。”
    林寒青起身一揖,道:“多谢教诲。”转身而去。
    半月匆匆,转眼而过,林寒青每隔上三日,就到和周簧相约之处,学习“天龙八剑”,这日又是和周簧相约之期,林寒青依约赶往,周簧早已在坐。
    这位扬名江湖的大侠,半月来,也不知食宿何处,只见他身上包扎伤势的白纱,逐渐减少,这日已除下十之七八,精神也大见充沛,盘膝闭目坐在松下。
    林寒青急步上前,拜伏地上,道:“弟子晚来一步,有劳恩师久候。”
    神判周簧缓缓睁开双目,冷冷说道:“老夫已再三声明,我未收你为徒,口称恩师,是何用心?”
    林寒青征了一怔;道:“晚辈承蒙传艺,称叫恩师。岂有错处?”
    周簧道:“收徒、传艺,本是两件事情,岂可混为一谈?”
    林寒青道:“这个晚辈记下了,下次改过就是。”
    周簧转怒为喜,微微一笑,道:“今宵是咱们最后一次聚首,明日老夫即将离此他往,那‘天龙八剑’,你可曾记全?”
    林寒青道:“晚辈记下了。”
    周簧道:“好!你演给老夫瞧瞧。”
    林寒青应声而起,拔出参商剑,凝神运气,抱元守一,领动剑决,一口气,演完了八个剑式。
    周簧负手而立,看完林寒青演完“天龙八剑”,点头赞道:“难得你记的一式不错。”
    林寒青抱剑欠身一礼,道:“还望老前辈多多指点。”
    周簧道:“剑式已得我真传,只要再加上变化,即可用来克敌,致于你以后成就,能否尽得‘天龙八剑’的神髓,那要看你的修养了……”
    右手深入怀中,摸出一个铁盒,接道:“孩子,好好的收藏此盒,去见那南疆一剑皇甫长风,但在未见他之前。不许妄自启动。”
    林寒青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过,藏入怀中。
    周簧轻轻叹息一声,又遭:“孩子,此物并非甚么珍品奇宝,但在老夫心中,份量之重,尤过性命,如若那南疆一剑果在人世,见着此物,当不致拒你之求。”
    林寒青道:“老前辈恩泽广拨,晚辈感激不尽。”
    周簧道:“绝技得到传人,不负先贤一番苦心,老夫也可了却一件心事,咱们就此别过吧!”转身一掠,人已到数丈开外。
    林寒青抱拳相送,周簧人已不见。
    此刻,明月在天,水波荡漾,深谷声泉,如鸡佩环,寒夜幽谷风物,给人别有一番寂静的安适。
    林寒青抬起头来,长长吁了一口气,瞥见一条人影,疾如离弦流失而来,修忽之间,已到身侧,正是神判周簧去而复返,
    只见周簧面色肃然,庄庄重重的说道:“如若那六星塘住的不是南疆一剑,你要好好代我保存此物,老夫如若还在人世,今年中秋之间我在青云观中等你,子夜不见老夫,那就是我已死去,这铁盒么……”
    林寒青接道:“晚辈好好保存,妥收珍藏。”
    周簧道:“不用了,你把它投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相伴老夫于九泉之下。”言来凄凉哀婉,眉宇间隐隐泛起一片情愁。
    林寒青暗暗忖道:“不知这铁盒之中,藏的何等之物,他竟如此重视。”
    只听周簧长叹一声,说道:“如若那六星塘主,真是南疆一剑,启看此物之时,你要他摒退左右。”说完,纵声长笑,声音清悦,有如龙吟深渊,鹤鸣九霄,笑声中纵身而起!转瞬间,消失在月光中。
    林寒青收好铁盒,赶回青云观去,只见青云观生知命子手执拂尘,卓立观门之前,目往远天,低声问道:“周大侠去了么?”
    林寒青道:“走了。”
    知命子微微一叹,道:“贫道闻得他辞行长笑,已知追赶不上,送行不及了。”
    林寒青道:“周老前辈临去相嘱,今年中秋,侠驾当重临青云观中。”
    知命子点头说道:“黄山李公子和韩士公都已回现,正在等候着你,咱们进去吧!”
    两人穿过几重庭院,直入知命子静坐丹室,室中红烛高烧,木桌上早已摆上素点佳酿,李文扬、韩士公、李中慧,依序而坐,他们正在等待两人。
    李文扬起身抱拳,道:“林兄伤痊愈了?”
    林寒青道:“有劳挂怀,小伤已愈,诸位此行如何?”
    韩士公干了一杯酒,笑道:“林兄未去,这一次打的痛快,老朽和李世兄、李姑娘,放手施为,一鼓气扫平了桃花居……”
    林寒青道:“可曾擒到那妖女绿绫?”
    李文扬道:“几个首脑,都已离去,余下都是二三流的脚色,兄弟等才能畅所欲为。”
    林寒青缓步入座,端起桌上酒杯,道:“兄弟一来为三位接风,二来庆功。”举杯一饮而尽。
    李文扬道:“半月小别,林兄似是已开明了许多,不似初见之时,带着深沉的忧郁。”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一人向隅,举座失欢,兄弟岂能再煞风景。”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不错,咱们武林中人,讲求豪情义气,砍个头碗大个疤,有什么好愁好苦的?”
    林寒青淡淡一笑,未再接口。
    李文扬缓缓把目光移注到青云观主的脸上,说道:“周大侠走了么?”
    知命子道:“此人一生,最不喜安居一处,难得在一个地方住上十日,伤势尚未全好,就离开青云观,迁往别处了。”
    林寒青道:“老前辈这青云观后,可有周大侠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么?”
    知命子摇头笑道:“他交往庞杂,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你看他和你在观后见面,就认定他住在附近那就错了,说不定他远住数百里外,和你约会三天见一次面,他却把两天两夜还多一点的时间,消磨在来往奔行的道途之上。”
    韩士公奇道:“又为了什么呢?”
    知命子叹道:“他心中蕴藏了无比痛苦,终日的奔走忙碌,来消磨那痛苦的时光,这也许就是促使他侠名大著的动力。”
    林寒青点点头道:“老前辈说的不错,他淡泊名利,年近古稀,早该做啸松云,不问江湖中事,但他却甘愿跋涉,奔行于江湖之上,为人辛苦为人忙。”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不是他心怀创痛,长年奔行跋涉武林之中,周簧之名也不致于这般响澈江湖,震动武林了。”
    韩土公哈哈大笑,道:“生离死别,谁能逃得,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只要俯仰无愧天地,行事无愧于心那就够了。”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高论不错,天上无常圆之月,世间无完满的人,周大侠何等豪情,咱们用不着为他担忧伤情了。”
    林寒青微微一叹,欲言又止。
    李文扬知他性格,不说的事,纵然是苦苦追问于他,也是枉然,当下搬转话题,说道:“观主、林兄,兄弟这次和舍妹及韩老前辈,重入桃花居,扫荡那玄皇教的余孽,虽然泛善可陈,但却得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隐秘!”
    知命子素知李文扬为人谦和稳重,如非十分重大之事,决不会故作神秘,接道:“不知何等大事?”
    韩士公、李中慧同时现露出讶然神情,望着李文扬,显然,韩士公和李中慧,都不知李文扬所谓那重大的隐秘之事,究系指何而言。
    李文扬目光环视,扫掠了韩士公和妹妹一眼,说道:“此事发生在前辈和舍妹追杀那玄皇教中余孽之时……”
    韩士公素来性急,瞪大了一双环目,说道:“究竟是什么大事,怎的老朽竟一点也不知道呢?”
    李文扬道:“兄弟原想告诉两位,但继而一想,兹事体大,万一咱们忍耐不住,只怕要搅乱大局……”
    李中慧接道:“哥哥,你说了半天,究竟是什么事呢?”
    李文扬道:“是有关‘五毒宫’和天鹤上人……”
    知命子脸色一变,道:“可是那五毒宫中人,介入了武林的纷争么?”
    林寒青听到天鹤上人四字,亦不禁为之精神一振,侧耳静听。
    李文扬就案上取过烛火,举手弹去火灰,昏黄的灯光,陡然间明亮起来,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那桃花居潜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皇教中首脑,在我们赶到之前,早已遁走,初时我还以为,他们耳目灵敏,事先得到消息,设下埋伏,诱敌深入,或是自知不敌,为保基业,远走避敌,是以我等深入之后,不见敌首出现,高手搬,心中反而忐忑不安,及至韩老前辈和舍妹,连伤数敌之后仍不见有强敌出面相抗,才引起我的怀疑之心,趁着韩老前翻舍妹分头追杀残敌之时,我就独身深入密室……”
    他脸色逐渐转变的十分严肃接道:
    “我在那桃花居中,作客甚久对那地方的形势,早已十分熟悉,虽早知那花楼翠阁之下,早有密室隐道,但却从未去过,心想强敌禁要之处,定然戒备的十分森严,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我意料之外……”
    林寒青道:“昔日兄弟被那妖女绿绫的迷名人轶事药迷倒遭擒,曾被押入那地下密室,在我记忆之中,那地方不但戒备森严,而且门户重重,岔道纵横,工程十分浩大。”
    李文扬道:“不错,那地下密甬道,大都用青石堆砌而成,坚牢异常,如若玄皇教人,在甬道之中设下埋伏,纵是二、三流的脚色,但凭仗那坚壁密道足可挡住我等,难入禁地,但兄弟一路行去,竟然未遇上拦阻之人……”
    知命子道:“江湖险诈,李公子定然遇上了惊人之事?”
    李文扬接道:“那市道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路行去,寂静无声,在下虽然经过了不少风浪,但却从未遇过此等情事,愈向前走,愈觉惊心,不知强敌,安排何等埋伏,那时情景,归真是疑念横生,深海不该独身深入,但又想到既然深入虎穴,岂可空手而返,只好硬着头皮向里面摸索行去……”
    韩士公道:“李世兄怎不招呼老朽一声呢?”
    李文扬道:“兄弟虽然有些害怕,但却又激起了好胜之心,叉想看看完究竟他们有些什么利害埋伏,心念一转,立时不再犹豫,迅快地向里冲去,唉!幸喜有此一念。如若在下中途退回,或是在延误一些时间,那就无法有此巧遇了。”
    听至此处,全室中人,都不禁紧张起来,八道目光,一齐集中在李文扬的身上。
    李中慧心中最是焦急.忍不住说道:“哥哥!快些说啦,这也值得卖关子么?”
    李文扬道:“我奔行不过数丈,似是已至尽处,还想返回,忽听——阵然重叹息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那一声叹息,充满着痛苦、凄凉.听得人毛发悚然,但也启动了我的灵智,暗运动力,举手向前一推,果然有一扇石门.应手而开,原来那石门竟然虚掩着,石门开启。立时有一种浓熏的腥味,扑入了鼻中……”
    韩士公为了表示他老江湖的身份,接口说道:“可是已有人先我们去了一步,已把那玄皇教,留下的一干首脑人物,杀死在那密室中么?”
    李文扬已摇头过:“老前辈猜错了。”
    韩士公道。“怎么?那浓熏的腥味,难道不是血的气味?”
    李文扬道:“不是!”
    韩士公呆了一呆,道:“这就叫老夫猫不着了。”
    李中慧道:“哥哥,你还是快接下去。”
    李文扬道:“就在那腥味迎面扑来的同时,暗影中响起了一个低落的声音,要我快些闪避开去。”
    “当时情景,我也来不及多作思考.手中折扇一挥,疾扫出去.只听-声咕咕怪叫。那扑上的怪物,被我折扇击中,但却伤而未死……”
    李中慧讶然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李文扬道:“我进入那密室甬道,原来本带有一支火折子,此时情势危急。只好取出来,随手晃燃,借着火光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在下在江湖之上走动.见过了不少的杀人之事,但却从未见过这等触目惊心的惨状。”
    众人听得有些紧张起来,齐齐问道:“什么惨事?”
    李文扬道:“那密室的一角,横卧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大汉。他身上被一条全身赤红的怪蛇缠住.顶门上爬着一个茶杯大小的蜘蛛,那挨向我的却是一个全身闪动着金光的蟾蜍,已被我折扇所伤,蛰伏在一侧,但敌意尤存,转动着两支眼睛,凝注着我,细想当时情景,险恶万分.如非那人出言警告于我.我势必要伤在那支蟾蜍口下不可。”
    韩士公道:“他在毒物食血之下.仍自强忍痛苦.出言警告于你,那是必有所求了?”
    李文扬道:“老前辈猜得不错,但他已快被这三个绝毒之物,吸尽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奄奄一息,但江湖上奇怪之事,常有不可思议之变,在未能决定他确是为过毒物所困之前,焉知他不是这毒物的主人,就这一念之差,几乎又使我延误了一件大事。”
    林寒青、韩士公等,个个听得入神,不再插言相问。
    李文扬环掠了几人一眼,接道:“我一面留神那人的举动,一面借机四下打量,只是这座空空荡荡的敞厅之中,除了此人之外,再无别人.当下心头一宽,看好了退路,高举起手中的火折子,希望能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但他的大半个面孔,尽为那只巨大的蜘蛛遮去,无法看得清楚,心中正自付思,是否该先把这几种毒物除去,耳际又传来那人微弱的声音。”
    “他告诉我,那红蛇和蜘蛛、蟾蜍,都是绝毒之物,只要被咬中一下,除了他们独门的解药之外,别无可救之药,言下隐隐露出身份,分明是这毒物的主人。”
    “我当时甚觉奇怪,他既是这毒物的主人,何以竞被这毒物反噬?”
    “他大概已看出了我的怀疑,未容我发问,已抢先说道:“这三个毒物,相互克制,只要我们斗的它们发怒,让它们自相残杀,我即可坐收渔利,不用冒险,亲自下手,除去三毒。”
    “他又告诉我,除了蟾蜍较笨之外,蜘蛛口中的毒丝,极是难防,能在片刻工夫中,在这一厅中,结下一片毒网,那红色毒蛇,更是扑击迅快,异常的难斗,要我用暗器,同时出手,分袭那红蛇和蜘蛛,以激怒两个毒物。”
    “致于那蟾蜍,早已为我所伤,正在蓄怒待发,说至此处似已力尽,声音微弱的难再听闻。”
    “我仔细想他之言,甚有道理,放下手中的火折子,取出一枚铜钱,暗运功力,捏作两半,扬手并发,分向那红蛇和蜘蛛打了过去。”
    “果然,这两个毒物被我的铜钱击中之后,齐齐抬起头来那红蛇当先发难,张口向那蜘蛛咬去,同时身子一缩,松开了那人手臂、身体。”
    “那毒蜘蛛虽不甘示弱,但它却不和那红蛇硬拚.长腿一跃,跳离开那人顶门,迅快的向后退去,那条红蛇却疾快的过了上去。”
    “这时,我手中的火折子,已快要燃尽,只好重新换燃一支,就这一阵工夫,那支伤在我折扇下的蟾蜍,却突然咕咕一一声大叫,猛向那红蛇追去。”
    李中慧突然插口说道:“那人呢?可是乘机脱身了么?”
    李文扬道:“没有,他仍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却叫我过去,说有几句要紧之言,告诉于我,要我转告武林同道,我当时,心中仍然有些顾虑,他连被二种绝毒之物所伤,怎的还未死去,那人看我又生怀疑,长叹一声说道。他恐已无法等待那三个毒物斗的胜败了,他已是将死之人,要我不用多疑。”
    一向冷静的知命子,突然接口问道:“你可依言走过去了?”
    李文扬点头答道:“我听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目中神光焕散,分明已经是重伤奄奄的垂死之象,纵是第一流的高手,此情此景之下,也难有所作为,一面运功戒备,一面依言行去,近身之后,我才发觉他所言不虚,他那苍白的脸色上,已然泛现出一层黑气,剧毒已浸入心脏内腑,决难再活多久了。”
    “他似是有着迫不及待的焦急,未容我开口相询,自行抢先说出他的来历……”
    知命子道:“他说些什么?”
    李文扬凝目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烛,说道:“他说他来自五毒宫中,那赠蛛、红蛇和蜘蛛,该能证明他不是说的谎言……”
    韩士公道:“人之将死,其言必善,那人如若是真的已经到垂死之境,这些话倒是可信!”
    李文扬道:“五毒宫在江湖之上,名头不著,晚辈好像是听人说过,但也仅知其名,近年中江湖之上,亦无五毒宫中的弟子出现,但见此人被那三样毒物所害凄惨之情,当下引动了好奇之心,那时他似是已经生机濒绝,说完几句话后,全身微微的颤动了起来,似是毒性一发,筋骨都在收缩,我一则不忍看他那痛苦才情,二则也被那五毒宫内情吸引,暗运内功,拍了他无、地、人三大穴。”
    “那人得我真气贯穴之助、痛苦之状稍减,立刻接着说了下去,他说那五毒宫中的主事之人.原本是一位很有名的儒医,医道通神。治人无数,集财十分丰厚。只因息下唯一的爱子。死于毒蛇之口。悲伤之余,立下宏愿要研制出一种可解蛇毒的药物。”
    “其人本十分博学,心知要想研制出能解天下各种蛇毒的药物,必得先了解将种毒蛇油毒性,他收了药店,遍请捕蛇能手,教他拗蛇之法,但天下毒蛇,不下数百种,毒性各有不同,他愈是深入.愈觉这宏愿,并非短短数年能够完成,决定把有生之年,用作完成这桩心愿。”
    “费数年之功,在一座荷凉山中,找细了一处毒蛇群集所在,那地方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湿,最适毒蛇生存,这位儒医数年弄蛇,似是沉醉于此道之中,竟然倾尽家财,在那座穷山荒谷之中,建筑了一座堂皇华丽的宅院,题名“蛇居”。”
    “这“蛇居”也就是五毒宫的前身,其人出身世医之家,素不和武林人物来往,所以“五毒宫”在江湖之上,竟无名头。”
    知命子道:“原来有这一段插曲,想不到一个不解武功,心有救世之人,只因行法偏激,竟然手创出这等一个恐怖所在。”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周大侠说那五毒宫,是一处充满着神秘恶毒的所在,晚辈心中记忆甚深,惟恐那人剧毒发作言难尽意.当下提醒他,删繁从简,以窥全豹。”
    李中慧接道:“那也得让他说明白啊!”
    李文扬望了妹妹一眼,接道:“那位儒医就带了家人,和十二个捕蛇能手,迁入那“蛇居”之中,那地方毒蛇已绕够多,再加上他们由别处捕来的毒蛇,真是洋洋大观,一座建筑宏伟的大宅中,集养着各种毒蛇。”
    “有道是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蛇居”中人,虽然个个是捕蛇能手,但千得一失,不到两年,追随那儒医移入“蛇居”的十二个捕蛇之人,有六个被奇毒的怪蛇咬伤,毒发而死,这时那位儒医,尚未能研制出一种可以治疗蛇毒的全能药物,但却被他想出来一种以毒攻独的法子,因此又开始搜捕蟾蜍,用接蛇毒,就这般循环推展,物物相克,单纯的“蛇居”四周,五毒遍布,却成了“五毒混居”一处所在。”
    “那位儒医久年和五种毒物相处,自是难免为毒物所伤,但他却用五毒相克的道理,分食五毒瓦解,但随他进入“蛇居”的妻子、丫头,却不惯这种生活,相继逃亡,但那“蛇居”四周,五毒便布,逃亡之人,都为毒物所伤,死于途中……”
    “那人说到此处毒性已发。全身又开始扭动起来,我虽不惜耗消真气,用内力助他行血畅通,但他中毒已深,回天无术,临死之前,他虽未停口,但亦语甚不详,断断续续,又说了几句,合目死去。”
    知命子道:“你可记得他说过什么?”
    李文扬沉吟了一阵,道:“就我记忆之中。理结出来的大意,似是说后来有一个女人,进入蛇居,那女人受了重伤,得那儒医救活,以后……”
    李中慧道:“以后怎样?快说嘛!”
    李文扬道:“以后他突然改口,要我转告天下武林同道,早些……”
    李中慧急道:“哥哥!早些什么?怎的又不说了?”
    李文扬道:“早些两字刚刚出口,他就死了,为兄的也不能编下去。”
    韩士公道:“以他那口气推断,似是要告诉你早些邀请武林同道,赶去那五毒宫,趁他们羽翼未丰,先来个扫穴犁庭,免为武林大患。”
    李中慧道:“那身受重伤,进入五毒宫的女人,定然是一个武林人物,要不然早被那些毒蛇咬死了。”
    知命子叹道:“五毒宫的传言,人言人殊,才使那一块地方,更增神秘,江湖间以讹传讹,难免有夸张渲染之嫌,但李公子听闻于五毒宫中之人,自较可靠,可惜他死的早了一刻,如能再晚上一盏热茶工夫,咱们也用不着大费疑猜了。”
    李文扬突然一整脸色,道:“因此,晚辈想去五毒宫中一行,求证传言。”
    林寒青接口说道:“在下亦有此意,只可惜我那龙弟去如黄鹤,消息咨然,难以奉陪李兄同往五毒宫中一行。”
    韩士公道:“老朽倒有一个两全之计。”
    林寒青道:“愿闻其详?”
    韩士公道:“天鹤上人深入五毒宫去,申言为天下武林同道,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不多,但看他忍辱负重,去时的悲壮豪情,亦不似故意做作,单是为揭露这一件隐秘,咱们也该去五毒宫中一行了,但此事虽然重大,却不急在一时,咱们不妨先行寻找令弟,待寻得令弟之后,咱们再到五毒宫去!”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这办法很好,以韩老前辈的见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相偕同行,助益不浅。”
    林寒青口中不言,心中却在暗作忖思道:周簧传了我“天龙八剑”,要我去寻找南疆一剑皇甫长风,求学实用法门,不论那六星塘主,是否是南疆一剑,但必得去见他一面,但此去势又不能和这几人结伴同行,别人了番好意又不便拒人千里之外,一时间大感为难。
    只听李中慧娇声接道:“几位既然有意一探毒宫,我也牵陪一行如何?”
    李文扬喜道:“妹妹有意同行,那是最好不过。”
    原来李中慧一向文静,素来不喜在江湖之上闯荡,常年留在黄山,大都是李文扬在江湖上遇上了碍难之事飞函召她赶来相助,但事成之后,就立刻回转黄山,这次自动提出,要相陪李文扬等同在江湖上游荡一番,心中既然感到意外,又觉十分欢喜。
    李中慧只觉脸上一热,眉宇间泛起了一片羞红,娇声嚷道:“怎么样?不可以么?”
    李文扬心中忽然一动,笑道:“可以,可以!欢迎至极。”
    李中慧道:“你笑什么?如若我不同去,你们纵然能够进得那五毒宫,只怕也要得大费上一番手脚,对付那些毒蛇、蜘蛛等毒物。”
    李文扬道:“不错,妹妹那僻毒珠、雄黄胆,可克五毒,进入毒宫时,倒可以省了很多麻烦。”
    韩士公起身笑道:“天已经不早,咱们也该休息下了,老朽生就的急性子,事情谈定,说办就办,明天咱们一早登程……”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知命子的脸上接道:“还有一事,要有劳观主了。”
    知命子道:“贫道力能所及,无不从命。”
    韩士公道:“我等去后,万一林世见那位兄弟回到青云观时,要劳请观主留他多住上几日……”
    李中意微笑接道:“不用了,我那雪媚儿,通灵异常,且有日飞千里之能,不论咱们身在何处,只管放起雪媚儿,快则一日,迟也不过两三天,就可以得到青云观中的消息了。”
    韩士公道::姑娘有此灵禽,那是最妙不过了!”
    李中慧起身接道:“明晨日出时分,咱们在观外集齐登程。”当先向室外行去。
    知命于起身笑道:“一来贫道还在观中等人,二来皈依三清之后.已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了,歉难奉陪四位。”
    韩士公道:“我等也就此别过,明晨不再辞行。”包拳一礼大步出室。
    半宵匆匆,次晨已微露.林寒青就赶往观外,想到此次和李文扬等同行,只怕难得找机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那“天龙八剑”,借早起一刻时光,赶往观外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遍。
    那知观门外早有人先他一步而到。
    晨曦中.只见那人一身红装,卓立在一决突起的大岩石上,晨风吹的她衣裙飘飞。
    林寒青只觉-身鲜艳的红装,特别刺目,连那人而貌也不再多看,立时转身向观中退去。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起自身后,道:“林兄留步。”
    林寒青转过身子,突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那红衣人,已然停在他的身前。不禁心头略惊,忖道:“这女娃儿好快速的身法,”心急轮转,口中却接着说道:“李姑娘有何见教?”
    原来这红装少女,正是黄山世家的李中慧。
    李中慧被他问的一呆。心中暗道:这人怎生如此问法。言语毫无礼貌。
    她生来心性高傲,本要发作,但见林寒青垂首而立,一派拘谨之态,心也不敢抬起,心中怒火顿消,微微一笑,道:“我刚刚送走那淘气的表妹,林兄起的好早。”
    林寒青道:“姑娘过奖了。”
    李中慧暗道:“这人看上去神貌俊朗,风度潇洒,怎的举动、言谈,倒像一个书呆子,”他简简单单的两句答复,一时间,窘得李中慧也想不出适当的话说,沉吟了良久,才道:“家兄谈起林兄武功,心中十分敬服……”
    林寒青道:“好说,好说,那不过是个兄褒奖之言。”
    李中慧娇声笑道:“我那位哥哥生来外和内刚,要他暗中捧人,乃大不可能之事,如非林兄的武功,使他惊叹,决不会对我再三推崇。”
    林寒青道:“在下纵有小成,也是难及黄山世家万一。”
    两人对答数言,林寒青一直垂首而立,头也来抬过一次。
    李中慧忽然动了好奇之心。暗道:“这人如此拘谨,也不知是天生畏羞,或是有意做作,今天得试他一试,”当下娇笑一阵,道:“听家兄颂赞林兄之言,小妹心中倒是有些不服。”
    她生长在武林中第一世家,见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虽不及乃兄广博,但亦非常人能及,养成了一种洒脱的性格。
    林寒青道:“令兄有意抬举,姑娘不信最好。”
    李中慧看他不怒不火.心中更是好奇.当下说道:“家兄向来不说谎言,因此小妹不能不信。”
    林寒青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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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李中慧道:“但小妹心中却又不服气,因此想领教林兄几手绝技,一来证安家兄之言,是否有意夸张,二来,也好叫小妹开开眼界。”
    林寒青道:“这个,怨在下歉难从命!”
    李中慧又是一呆,道:“为什么?”心中却暗暗忖道:难道他的修养当真已入了无我无相的境界不成?
    偷眼看去,只见他脸色通红,双目中不时暴射神光,显然,正勉力控制着内心中的激动,暗里一笑,又道:“咱们比试只限十招,万一林兄败在小妹子中,小妹也不会告诉别人。”
    林寒青脸色大变,缓缓抬起头来,双目中棱芒闪动,但目光一和李中慧目光相触,立时神芒尽敛,缓缓垂下头去,道:“在下自知不敌,姑娘且勿苦苦相迫。”
    李中慧好奇之心更炽,暗道:“今天我非得迫你出手不可。”当下说道:“林兄虽然隐技自珍,但小妹领教之心十分殷切,开罪了。”玉腕一挥,一掌劈去。
    掌势劲急,刮起了一阵啸风之名人轶事声。
    林寒青双肩晃动,身躯陡然闪横里移开三尺,避过一掌。
    李中慧娇声赞道:“好身法。”
    左手闪动击出,纤纤玉指,直点林寒青左肩“云门”穴,右掌横里扫来,击向右肋“天池”穴。
    林寒青一吸丹田真气,陡然向后面飘退四尺。
    李中慧连攻两招,已看出林寒青果然是身负上乘武功,当下欺身而进,倏然之间,连攻五掌。
    这五掌,迅快、毒辣兼而有之,林寒青虽然把五掌避开,但却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李中慧收住掌势,娇声问道:“林兄,不肯出手还击,那是不把小妹放在心上了?”
    林寒青一拱手,冷冷的说道:“姑娘武功高强,在下不是敌手。”
    李中慧本想激怒于他,要他出手还击,既可一试他的武功,亦可从他拳拳中,查出他的来路,却不料他竟出口服输,不肯动手.不禁一呆,良久之后,才大身一礼,笑道:“林兄虚怀若谷,小妹这里谢罪了。”
    林寒青道:“好说,好说。”
    只听大笑传来,韩士公、李文扬走来。
    李文扬一看两人神色,心中已有了数,低声对林寒青笑道:“林兄,舍妹一向得家母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任性一些,如有开罪之处,还望青在兄弟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林寒青淡淡一笑,默然不答。
    韩士公四下张望,眼看李中慧已然奔行出数十丈外,当下一提真气,道:“趁天色尚未大明,咱们紧赶一程再说。”当先向前奔去。
    四人出得钟山,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上,沿途之上,林寒青一直在有意无意间,逃避着李中慧,他这举动,大大的伤了李中慧的芳心,她虽应性格开朗,再加那辉煌的家世,见闻博广,脱落形迹,但终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林寒青有意的逃避她,使她滋生出一种被伤害的愤怒,但一时间,又不能发泄出来,只好强行压制在心底,这岔怒逐渐的加深着。
    韩士公从来不解女孩子家心事,也未留心及此,竟未查觉,李文扬虽然看出妹妹神情有些不对,但兄妹之间,也不能畅谈儿女情怀之事,只好装作没有看到。
    这日,四人到了安徽境内的卢州,天色已然是暮色苍茫时分,韩士公忽然想起一位多年老友,就住在卢州附近的太平堡中,当下对李文扬说道:“老朽有一位多年的好友,在中原一带声望甚高,咱们沿途访问而来,只怕甚难查山林世兄舍弟的下落。”
    李文扬微微-笑,道:“老前辈可是说的那‘太平堡主’连环梭钱大同,钱老英雄么?”
    韩士公喜道:“正是此人,怎么?李世兄也认识么?”
    李文扬道:“有过一面之缘。”
    韩士公道:“黄山世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广阔,果是名不虚传.看来天下高人,不识黄山世家者,当真是极少极少的了。”
    李文扬道:“先祖余荫,说来惭愧的很。”
    韩士公道:“据老朽记忆,那‘太平堡门’就卢州西北十余里处,咱们加快脚程,当可赶上‘太平堡’的晚饭。”
    李文扬道:“老前辈可是很久没有和那钱堡主见过面了么?”
    韩士公道:“屈指算来,只怕有十四五年了。”
    李文场道:“如今的太平坚,只怕和老前辈昔年所见,已大大的不同了!”
    韩士公道:“怎么?可是那太平堡的堡主易人了?”
    李文扬道:“堡主虽未易人,但形势却是有了变化,年前晚辈路过太平堡,本想顺便一探那钱堡主,但见堡中高垒刁斗,戒备森严,只好改变主意,绕道而行,但老前辈即是那钱堡主的多年故友,或有不同。”
    韩士公哈哈大笑道:“昔年老朽和那钱大同一同在江湖上闯荡,情同手足,后来,他厌倦了江湖生涯,落户太平堡,不知何故,竟为钱家拥为堡主,想那太平堡在他经营之下,定然焕然一新,气象万千,十几年前,老朽去过一次,承他告念故情,奉如上宾,岁月匆匆,如今又是十几年未曾见面了。”
    李文扬看他说的逸兴横飞,大有神驰着年往事之间,不再接口多言。
    几人脚程奇快,苍茫暮色中一阵紧赶,不足顿饭功夫,已到了钱家里。
    抬头看去,只见一座石砌城堡,屹立眼前,堡门紧闭,护城中积水甚深,渡河吊桥,早已收起,果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韩士公一皱眉,暗道:“清平世界,郎郎乾坤,天色未夜,门禁怎生如此谨严……”
    正付思间,忽听一声断喝,由城堡上传了下来,道:“什么人?”
    韩士公一提丹田真气,高声说道:“有烦通报钱堡主,就说昔年故友韩士公顺道造访。”
    城堡上遥遥传来回话之名人轶事声,道:“尊客稍候,待在下禀报堡主之后,再行定夺。”说话人声宏气足,分明是身负武功之人。
    四人在堡外等候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仍不见有何动静,韩士公心头不耐,抬眼打量那护堡城河一眼,说道:“诸位在此稍候,老朽先进堡中瞧瞧。”
    他自觉等候过久,有失颜面,准备要越渡护堡城河。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钱大同虽是老前辈的昔年莫逆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现已久年不见,人事沧桑,或有变故,咱们多等一刻不妨。”
    说话之间,城堡上突然亮起了两盏红灯,渡河吊桥,随着缓缓放下。
    堡门微启,一个身手矫健劲装少年,疾奔而来。
    韩士公看那迎客之人,素不相识,不禁怒火大起,冷哼一声,肃立不言。
    那劲装少年打量四人一阵,望着韩士公道:“那一位是韩老前辈?”
    韩士公冷冷说道:“老夫便是,大驾何人?”
    那劲装少年微一抱拳,道:“在下王凤和。”
    韩士公道:“老夫要找钱大同。”
    王凤和道:“那是家师。”
    韩士公道:“令师还活在世上么?”
    王凤和道:“家师身体很好,特命在下前来迎接韩老前辈。”
    韩士公更是恼怒,沉声喝道:“令师的架子好大。”
    王凤和一耸双眉,道:“老前辈有什么不渝之事,请见到家师之后再说不迟,在在下面前,出口辱及家师……”
    韩士公怒道:“好啊!我就当面骂他给你瞧瞧。”
    林寒青眼看已闹出不欢之局,正待出言劝止韩大公、却被李文扬轻轻一扯衣袖阻止。
    王凤和返身带路,四人鱼贯渡过吊桥,直入堡中。
    这当儿,已经是夜幕低垂时,借暗淡的星光望去,只见堡中房屋林立,但却不见一点灯光,看去有如一座死城,沉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
    街巷间不见一个行人,家家门窗紧闭,这时,不过是晚饭刚过不久,但太平堡中的人,却似是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王凤和带几人走到了一座高大宅院的前面,只见两扇黑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
    韩士公留神查看四外的景物,和昔年情景,已然大不相同,似是这太平堡中的房屋,都已经拆除后,重新建过。
    只见王凤和登上七层石级,叩动门上铜环。
    环响七声,两扇黑漆门呀然大开。
    两个黑色劲装少年,各带着一盏纱灯,迎了出来。
    王凤和手一挥,两个提灯人一语不发,转身带路,向前行去。
    穿过了一重广大的庭院,又是一重门户,一个身着青衣的童子,当门而立。
    王凤和对那青衣童子,神态十分尊重,领首说道:“师父有空么?”
    那青衣童子答道:“师父待客后庭,客人有我带去,你不用进去。”
    王凤和道:“有劳师弟。”
    韩士公生性暴急,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下心头的怒火,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臭排场。”
    那青衣童子突然转过脸来,打量了韩士公一眼,道:“大驾说话,是好是小心一些!”
    韩士公怒道:“老夫偏要骂人,哼哼!待见过钱大同时,老夫还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青衣童子伸手由一个黑衣人手接过一盏灯笼。目光缓缓由李文扬、林寒青、李中慧脸上扫过,说道:“只要你敢,那就不妨试试!”高举灯笼,大步向前行去。
    李文扬施展“传音入密”,悄然对韩士公道:“老前辈请暂息雷霆之怒,就眼下“太平堡”中这种神秘情形而论,对方似是已非单纯的轻藐敌人,老前辈最好能保持冷静,默查形势,免得中了别人圈套。”
    韩士公久年在江湖之上闯荡,见闻是何等广博,只是天生的脾气暴躁,本性难改,遇上懊恼之事,就忍不住怒火暴起,不能自己,但听李文扬暗中提醒之后,有了警觉,立时冷静了下来,长长吁一口气,一舒胸中怒火。
    这时,那青衣童子已带着几人穿过了两重庭院,但见庭院中花木繁茂,阵阵香气,扑鼻而来。
    那举灯带路的青衣童子,突然停了下来,说道:“到啦!诸位清等候片刻。”
    韩士公冷哼一声,欲特发作,但他终于忍了下去。
    那青衣童子向前行了几步,举手推开一座圆门,直向里面行去。
    韩士公安然举步而行,紧随那青衣童子身后,准备冲入,却被李文扬左臂一横,拦住了去路,韩士公微微一叹,停下了身子。
    林寒青借机打量了四周一眼,只见自己停身之处,正是一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的小花园,方圆不过五丈,但却植满花树,假山鱼池,十分幽静,不过大寂静了些,使人有一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的感觉。
    只见灯光射来,那进入圆门的青衣童子,重又走了出来,冷冷道:“家师有请。”
    李中慧仔细看那青衣童子,面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说话语气,冷漠异常,暗暗忖道:“这人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如非从小就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险恶的环境之中长大,受着严酷的训练,小小年纪,岂能变的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冷漠?”
    韩士公大步而行,当先向那圆门之内走去。
    那青衣童子抢在前面带路,行在一条甬道之中,四五丈后,到了一座广大的敞厅中。
    厅中高燃着四支白烛,一张红漆八仙桌上,端坐着一个胸垂花白长髯,面容瘦削的中年大汉,正是“太平堡”主连梭钱大同。
    韩士公目光转动,只见这座广阔的大厅之中,除了钱大同之外一再无其他之人,强按下心口怒火,拱手说道:“钱兄,咱们有十几年不见了吧?”
    钱大同端坐不动,缓缓把目光移住到韩士公的住上,道:“韩见,别来无恙?”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钱兄的架子,当真是越来越大了。”
    钱大同道:“好说,好说……”目光一转,扫掠过李文扬,接道:“这位可是黄山世家的李世兄么?”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不错,钱堡主还能记得兄弟,兄弟甚感荣幸。”
    钱大同右手一摆,冷冰冰的说道:“几位大驾光临,兄弟未能远迎,还望诸位多多恕罪!”这本是几句客气之言,但钱大同口气冰冷,使人听来生硬刺耳。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钱兄可还记得咱们昔年同在江湖上闯荡的往事么?那时咱们曾共患难……”
    钱大同接道:“韩兄有什么话,先请坐下,再谈不迟。”
    韩士公想到李文扬劝告之言,强忍忿怒,坐了下去。
    钱大同不容韩士公接口,抢先说道:“这位女英雄面生的很。”
    李文扬道:“那是舍妹。”
    钱大同道:“幸会,幸会,兄弟久闻黄山世家李姑娘之名,今日能得一见,当真是今生有幸。”
    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林寒青的脸上,接道:“这一位少年英雄,高名大姓?”
    林寒青道:“在下林寒青。”
    钱大同复诵道:“林寒青,林寒青,这名字生疏的很。”
    林寒青接道:“在下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那是难怪钱堡主不认得了。”
    钱大同两道锐利的目光,掠着几人面上扫过,道:“几位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韩士公经过一阵琢磨,心中平静了不少,暗道:此人的神情、性格,流异昔年,简直有如另一个人,其间或有原因,当下心平气和的说道:“这几位都是受兄弟之邀,将来拜访钱兄。”
    钱大同脸色冷漠,突然举起手来。互击两掌。
    敞厅一角处,呀然轻响,开启了一扇木门,两个青衣小婢,一前一后的行了过来。
    只见那当先的一个,手中托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放着四个白玉坏,莲步娜珊的走近了韩士公等,欠身说道:“诸位请用茶。”
    李文扬当先伸手,由盘上取过一只玉杯,启开盖子里去,只见杯中一片碧色水汁,热气上腾,清香扑鼻,望了一眼,并未食用,顺手放在桌上。
    李中慧、林寒青连杯上的盖子也未启动,就顺手放在桌子上。
    韩士公却用鼻子在杯子上嗅了几下,笑道:“好茶,好茶。”他一连赞了几声好茶,但却点滴未进,原封放在桌上。
    第二个青衣婢女也托了一个木盘,盘中放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细点,只见她左手托盘,右手把盘中的细点,一一移到桌子上,欠身一礼,和那捧茶的青衣小婢,齐齐退了下去。
    钱大同随手取过一块细点,说道:“诸位跋涉远来,腹中想已饥饿,请先食用些茶点,垫垫肚子,酒饭即可送上。”当先把手中一块点心吃下。
    韩士公静坐不动,既不取食点心,也未答话。
    钱大同也不再让,自行伸手取食,大吃起来。
    广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的敞厅中,突然沉寂下来,听不到一点声息。
    不知过去有多少时间,钱大同把桌上四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细点,吃下了一半,突然又举手互击两掌。
    敞厅一角处,又走出来两个青衣小婢,收拾了残点玉杯,珊栅而去。
    紧接着一阵酒气菜香,一长行青衣小婢,鱼贯而上,片刻间,摆满了一桌佳肴、美酒。
    钱大同端起面前酒杯,连声说道:“诸位请啊!”当先一仰脖子,咕嘟一声,干了一杯。
    林寒青虽然腹中甚为饥饿,但恐那酒肴之中,下有毒名人轶事药,不胜食用,个个忍着从火,连坐不动,
    钱大同自斟自饮,大筷吃菜,旁若无人,片刻工夫,喝干一壶美酒。
    韩士公闻到那扑鼻的酒香,几乎忍不住要举杯饮用,李文扬早已顾虑及此,常在暗中出手警告于他,才算忍了下去。
    钱大同放下杯筷,扫凉了四人一眼,道:“诸位远道来此,兄弟已尽了地主之谊,天色不早,兄第留诸位了。”
    韩士公倒是未曾料到,他突然下起了逐客命来,沉吟了良久,说道:“兄弟此番来访,一来想叙叙昔年旧情,二来还有要事奉商。”
    钱大同道:“昔年旧事、早成过去,世无不散宴席,所在下相劝,韩兄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韩士公侧顾了李文扬一眼,突然推案而起,怒声喝道:“好啊!钱大同,你不过是‘太平堡’一个小小堡主,也值得摆出这等臭排场来,轻藐昔年同生共死的好友。”
    钱大同似欲发作,但他终于又忍了下来,冷冷说道:“韩兄意欲何为?”
    韩士公本想借故激怒于他,却不料钱大同竟自隐忍不发,一时间倒是不知在如何答复。
    正自沉吟间,李文扬却起身接道:“咱们兄弟,承蒙堡主款待,兄弟感激不尽,这厢有礼了。”抱拳一礼,群豪自入这敞所之后,钱大同一直端坐不动,李文扬心中生疑,故意欠身而起,抱拳一礼。
    哪知钱大同仍是端坐不动,右手微微一摆,道:“不用了。”
    韩士公一皱眉头,暗暗忖道:“莫非他这些年中,受了什么挫折,性格大变,成了这副冷漠的样子。”
    付思之间,钱大同已高声喊道:“送客。”
    两个青衣童子,应声奔了过来,目光一扫李文扬,齐声说道:“诸位请吧!”
    这座巨厅十分宽大,这两个青衣童子,似是就在一侧暗影之中站着,应声奔来,落脚奇怪,听不到一点声息。
    李文扬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钱大同一直催促我们离去,若有无限难言苦衷,他如不念昔年之情,大可闭门不见,也不用设宴相待了,这敞厅的暗影之中,既可站着这两个青衣童子,为何不能藏有别人,暗中在监视于他。”
    心意一转,暗中凝神内敞厅四周望去,同时用“传音入密”之术,轻告林寒青、韩士公等小心,这敞厅四周的暗影之中,可能隐伏着杀机.有人在暗中监视。
    两个青衣童子似是已发觉李文扬等举动,左面一人,突然向李文扬等欺了过来,口中冷冷喝道:“敝堡主已下了逐客之令,诸位却赖此不动,不知是何用心?”
    李文扬是何等机警,看那青衣童子欺近身来,立时凝神戒备,心中暗道:看来今宵情势,不闹的出手相搏,只怕难以查明真相,一面准备,一面冷笑答道:“一个小小的侍童,也敢对我李某人这等无礼么?”
    那青衣重子,冷冷说道:“岂敢,岂敢。”突然-扬左袖,烛火下数缕银芒一闪,激射而来。
    李文扬见多识广,一看那闪动银芒,立时认出是梅花针之类的细小绝毒暗器,心中暗生凛骇,道:“这青衣童子好生狠毒,在这近距离之下,猝下毒手,又施用的这等歹毒、细小的暗器,我如不早生警戒,全神戒备,势非要伤在他这暗算之下不可。”
    心念转动,手中的折扇,呼的张开,暗用内力斜斜推出,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潇洒自如。
    数枚银针,就在他折扇一挥之间,击落地上。
    那青衣童子似是亦知遇上了劲敌,凛然止步,不再欺近。
    韩士公侧背而立,尚未看到这青衣童子施放暗器的举动,但他听到青衣童语无伦次,心中已然大怒,怒声喝道:“钱兄不念旧情,下令逐客,也还罢了,但这小小侍童,竟也敢这般无礼,兄弟要替你管教、管教了。”左手一挥,疾抓过去。
    那青衣童子身子一侧,矫健绝伦的闪避开去。
    韩士公一抓落空,不禁一呆,未料想到,这年纪幼小的青衣童子,竟有着这等武功,只觉大失颜面,脸上一热,疾踏一步,伸手又向那青衣童子抓了过去,口中大声喝道:“好啊!钱兄身侧侍童,竟有这等武功,兄弟得领教、领教了。”
    那青衣童子双肩晃动,陡然闪退出去四五尺远,又把韩士公一把擒拿手法避开,却是未肯还手。
    李文扬凝目四顾,果然隐隐查觉,这敞厅四周中,人影移动,似是有着不少的人,敌情不明,不愿莽然出手,一横身拦住韩士公道:“既是钱堡主下令逐客,咱们还是告退了吧!”
    韩士公愕然住手,望了李文扬一眼,缓缓退回原位。
    回头望去,只见那连环梭钱大同,仍然端坐在原位之上,动也未动过一下。
    李文扬微一抱拳,道:“承蒙款待,叨扰了一顿酒饭,在下就此别过。”
    钱大同冷冷说道:“不送了。”
    李文扬道:“不敢有劳。”借转身之机,微微一扯韩士公的衣袖,大步向外行去。
    韩士公冷笑一声,道:“姓钱的,咱们数十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增,就此一笔勾销,日后咱们再见面,非得斗个胜败都来不可。”
    钱大同冷冷道:“韩兄划出道子,兄弟无不接受。”
    韩士公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行走。
    四人出得敞厅,厅中的烛火,突然熄去,紧接着一声砰然大震,敞厅中两扇大门,也忽然关了起来。
    李中慧陡然停下脚步,说道:“咱们走不了啦!”
    韩士公余怒未息的接道。“老朽就不信凭这‘太平堡’能把咱们留下。”
    李中慧道:“如是凭仗武功,纵然他们高手如云,凭咱们几个人,硬闯出去,也非难事,但如他们要暗施毒计,咱们就防不胜防了。”
    李文扬心知妹妹一向心细如发,料事如神,向不轻言,既然开口,必有见地,当下说道:“妹妹高见,为兄的一向佩服。”
    李中慧接道:“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如若真如我所料,此事你该担当大部干系!”
    李文杨笑道:“这么严重么?你说说看。”
    李中慧道:“咱们在那大厅之中,虽然处境险恶,但并非毫无生机,你却催着韩老前辈离开敞厅,自投绝地。”
    李文扬道:“那广大敞厅四周的暗影中,满布强敌,敌暗我明,形势于我大大不利,糊徐的仗,为死是向来不打。”
    李中慧道:“咱们此去要经过一段甬道,哥哥是知道了?”
    李文扬忽然一跺脚道:“不错,如若他们把甬道两端,落下铁闸,咱们势非活活困死不可。”
    李中慧道:“可惜咱们见机的晚了一些。”
    李文扬抬头看去,只见几道天光,由两个穴口中透了进来,不禁一惊。
    只听李中慧接道:“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时,未曾留心,这座敞厅和甬道……”
    说话之间,突然一暗,透入天光的几处穴洞,也被堵了起来,耳际间却传过来一阵冷漠的声音,道:“你们已陷身在绝路之中,上面的天闸,四周坚壁,除了归依我教之外,那只有死路一条。”
    韩士公气的哇哇大叫道:“钱大同,你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禽名人轶事兽不如的东西,我韩某人只要能够脱了今宵之险,不把你这‘太平堡’烧个片瓦不存,誓不姓韩!”
    他曾被玄皇教囚在石室中,数年之久,几乎是急疯了心。刚刚脱困不久,如今又重陷复辙,在他感受之中,囚居生活,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要他如何不急。
    李文扬缓缓说道:“老前辈不用焦急,合咱们几人之力,纵然暂时被困,谅他们也无法对付咱们,舍妹素有女诸葛之号。有她在此,必有脱困之策。”
    李中慧道:“哥哥不要把我捧得太高了,眼下的情景也只有尽人力,以凭天命,如若老天爷不帮忙,我也是没有法子。”
    说完话,闭目沉思。
    韩士公心中最是害怕,急急说道:“不错,老夫也曾体听人说过,李姑娘才智绝人,从此刻起,咱们都听李姑娘的吩咐,但有所命,老朽万死不辞。”
    李中慧闭目不言,恍似未曾听得韩士公说些什么。
    李文扬低声说道:“舍妹一遇难事,总是闭上双目沉思,她神志集中,不理任何事,老前辈请不要见怪。”
    韩士公道:“此刻设法脱困要紧,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生这些闷气,唉!其实罪魁祸首,还是韩某自作聪明连累了几位。”
    李文扬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前辈和那钱大同已经十几年未见,如何能知他行动、用心,此事也怪不得你,如是咱们入这甬道之时,早些留神这甬道的神秘,也不致被困此地了。”
    李中慧道:“此地此刻,筹谋对策为先,最好是少放马后炮,说得震震有词。”
    韩士公道:“这话不错,咱们得先筹谋对策要紧。”他生恐难脱困,再被困上数年,那可是生不如死了。
    李中慧道:“可惜呀!如若咱们这些人中,有一柄削铁、穿石的宝刀,那就好了。”
    林寒青心中一动,探手入怀,摸出参商剑来,双手递了过去。说道:“在下手中这柄参商剑十分锋利,凡铁定可削,姑娘清查看一下是否适用。”
    李中慧接在手中,冷冷的说道:“姑且一试。”手握短剑,大步向旁侧行去。
    李中慧先侧耳朵附在石壁上听了一阵,突然一变脸色,贴着石壁又向前面行去。
    李文扬问道:“妹妹怎么样!可以出去么?”
    李中慧道:“我几乎上当,这处石壁外面有水。”
    林寒青凝神看去,只觉李中慧贴着石壁而行,走了几步,就附在墙上一阵。
    经过一阵黑暗中静立之后,四人的目光,都已可在夜暗见物,这石室的情形,已经大约可辩。
    只见这座石室,方圆有四丈大小,大部是用坚牢的青石砌成,和甬道连在一起,接通敞厅,因上面天网透下天光,夜晚之间,很容易引起人的错觉,只道是经过一座院落。
    只见李中慧绕着石室走了一周之后,又缓缓走向几人的停身之处。
    李文扬问道:“怎么?无处下手么?”
    李中慧道:“我想他们早已有了准备,咱们不论从那一个方位破壁而出,只怕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算计。”
    林寒青道:“在下倒想出了一个办法,只不知是否适用?”
    李中慧道:“说吧!”
    林寒青道:“咱们可以凭籍记忆,找出甬道之门,划破石壁,如若此法不行,索性破门入厅,和他们一决胜负。”
    李中慧冷冷说道:“算不得高见。”
    林寒青只觉脸上一热,默然不语。
    李中慧生怕李文扬出言相责,抢先说道:“诸位先请运功调息一下,以保持体力,我料一个时辰之内,敌人定会有所举动,那时,再审敌来势,相机应付。”
    林寒青暗暗忖道:坐持敌来,再行设法,为什么不抢先机,攻放不备呢?
    他,动中虽然大不赞成李中慧的办法,但他刚才碰了一个钉子,心中余悸犹存,不敢再多说话。
    李文扬是自知妹妹之能,心中充满信心,不肯多问。
    韩士公一直想着那被囚之苦,无暇去问。
    石室中一片沉寂、听不到一点声息。
    大约有一顿饭工夫之久,又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道:“再给你们半个时辰的考虑,如若不肯来就缚,归附本教,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韩士公忽然一跃而起,大声喝满,“有种的你们进来,咱们一刀一拳分个胜败。”
    那冷漠的声音,重又响起,道:“本教教主,看诸位都是全湖上素负盛名之人,法外施仁,已对你们极尽宽容了。”
    韩士公怒声的骂道:“王八羔子,韩大爷是何等人物,岂肯束手请降。”
    那冷漠的声音又道:“那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中慧低声说道:“老前辈,不要理会他们。”
    韩士公余怒未息的说道:“出得这被困石室,非得宰了那忘恩负义的钱大同不可。”
    李中慧知他心动中郁结,就几句愤怒之言,倒是可一舒胸中的苦闷之气,也不再理会于他,低声对李文扬道:“哥哥,敌人早已有备,在这四壁之外,都已有了准备,如若咱们破壁而出,强人慌急之间,什么手段,都会施得出来,那时只怕反而弄巧成拙了。”
    她说话之时,两道目光,只向着李文扬瞧,生似在她的身侧,只有李文扬一人。
    李中慧语声极是微小,旁例又有韩士公大叫喝骂之名人轶事声,林寒青耳目虽甚灵敏,但却为韩士公喝叫之名人轶事声相扰,不得不探过头去,那知李中慧却忽然住口,退了几步,盘膝而坐,闭上双目养息起来。
    李文扬虽未听得李中慧脱险之策,但他知妹妹已智珠在握,当下微微~笑,也盘膝坐了下去,运气调息,心想脱围之时,只怕是难免一场恶战,倒不如此刻借机会好好养息一下体力。
    林寒青不知他们兄妹相商之策,心中即想知道,但想到适才之辱,却是不敢多问。
    韩士公骂了一阵,无人理会于他,自行停了下来,想到那遭囚石室生活,又是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忍不住高声问道:“李姑娘,想出脱险的法子了么?”
    李中慧有心让伏在室外的敌人听到,也放意提高了声音,说道:“这石室四壁坚牢,刀剑难伤。”
    韩士公大急的说道:“怎么?咱们出不去了么?”
    李中慧道:“我想是出不去啦!”
    韩士公心头一凉,叹道:“这坐牢防滋味可是比死还要难过。”
    李中慧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老前辈不要气馁,晚辈料想凭这一座区区石室,决无法围得住咱们。”
    韩士公久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听得李中慧相慰之言,已知她有意诱敌,当下不再言语。
    突然间火星一闪,室内弥漫起一股异香。
    李中慧突然挺身而起,低声说道:“快把这粒丹药,含入口中,尽可能闭着呼吸,他们要施展迷香。”
    素手一挥,三粒丹丸,分向李文扬、林寒青、韩士公飞了过去,接道:“咱们最好装出中了迷香之状,以诱敌人,最好是未得我命令,不要出手。”
    三人依言,把灵丹含入了口中,闭了呼吸,斜卧地上。
    大约半个时辰,石室上又传下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本教教主,大驾就到,要死要活,这是你们是后的机会!”
    韩士公早得李中慧嘱托,虽话听得字字清晰,却是充耳不闻。
    那人连喝几声,不见有人答应,突然沉寂不言,片刻之后,呀然轻声,石壁间,陡然间现出一座石门。
    灯光高照,缓步走进来两个高举灯笼,手握单刀的黑衣大汉。
    身后佩环叮咚,紧随着一个美丽绝伦的绿衣少女。
    林寒青微启一目望去,不禁心活一阵急跳,那绿衣女赫然竟是绿绫。
    绿绫目光转动,打量了李文扬等一阵,微微一笑,道:“好啊!黄山世家的李氏兄妹、老猴儿、林寒青,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韩士公右手早已启蓄内劲,听李中慧的招呼出手,哪知李中慧竟似真的中了迷香一般,静静的躺着不动。
    绿绫当先走向韩士公,冷笑一声,道:“你这老猴儿,命中注定了要牢狱之灾,竟然自己寻上门来。”
    韩士公正待出手,忽觉手臂一麻,竟被人点了穴道,不禁心中叫苦。
    他穴道被点,心中却是明白,只望李中慧等出手相救,当下凝神静听,哪知竟然听不到一点反应,只闻绿绫娇笑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
    韩士公暗中启开一目望去,只见绿绫手不停挥,连点了林寒青、李中慧、李文扬三人的穴道,奇怪的是竞然无一人跃起出手,不禁心中大怒:女娃儿的话,当真是不能够听。
    他心中虽是愤怒,但穴道被点,已无反击之能,只好强自忍下心头怒火。
    一阵急任的步展之名人轶事声,奔了过来,似是甚多人奔入了石室之中。
    只觉身子被人抬起来,向外行去,不大工夫,已出石室,夜风拂面,星光闪烁。
    侧面望去,正和李中慧并肩而行,看她闭着双目,任人抬行,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气岔。
    一缕细细索音,飘入耳际,道:“老前辈,快些闭上眼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若被人发现咱们未中迷香,那就麻烦了。”
    韩士公心中一惊,暗道:原来这女娃儿功力未失,心头一宽,闭上双目,暗中运气解穴。只觉身子一震,被人摔到了地上,耳际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道:“让他闻上解药。”
    此时此情,韩士公已不敢睁眼再瞧,只觉一股清香之气,钻入了鼻中,心中暗道:这闻过解药之后,大可睁开眼睛瞧瞧了。
    睁眼望去,灯火辉煌,上首处并放着三把黄缎子幔遮的太师椅,中间坐着一个头戴青铜面具,身材却又十分娇小之人,右首一个长衫折扇的中年,左面却坐着绿绫。
    左右望去,只见李文扬、李中慧、林寒青等,都已睁开了眼睛。
    那手握折扇的中年,目光一掠李文扬、李中慧、陡然站了起来,举手一挥,立时有十几个劲装大汉,奔了过来,分向林寒青四人扑去。
    李中慧当先一跃而起,娇躯疾转,素手轻挥,一掌击在当先奔来大汉的右腕之上。
    那人手中拿了一柄鬼头刀,脱手落下,李中慧脚尖一挑,刀入左手,斜里劈去,应手响起了一声惨叫,另一个执刀大汉,被生生斩断了一条膀子。
    扑击向李中慧的大汉看她举手投足之间,连伤了两人,不禁为之一呆。
    李文扬一张折扇,护住前胸,纵身跃起,直向那居中而坐,带着青铜面具之人扑去。
    林寒青动作更快,一个扫堂腿,击倒了四个扑近身的大汉,逼发一掌,击落了劳向韩士公的一柄单刀,人跟着一跃而至,右掌柜敌,左掌一挥,拍活了韩士公的穴道。
    韩士公顺手抄起地上一把单刀,大喝一声:“兔崽子们,老夫今日要大开一次杀戒了!”唰的一刀,横向身后一个大汉劈去。
    他含怒出刀,威势非同小可,那大汉挥刀一封,金铁大震声中,手中单刀被震的脱手飞去。
    林寒青一掌拍活了韩士公的穴道,指点掌拍,倏忽之间,又击倒了三人。
    那居中而坐,带着青铜面具之人,沉着无比,眼看李文扬急扑而来,竟然视作无睹,纹风不动,那站起身子的青衫中年,却突一横身子,拦住了李文扬,折扇斜里划出。
    李文扬见识广博,一看那人出手之势,已知遇上了劲敌,当下一沉丹田之气,疾向前冲的身子,陡然落着实地,手腕一翻,折扇自袖底向上翻起,划向那人腕脉,那人身子一侧,沉腕避过,左掌迎胸拈来。
    两人都是用的折扇,动手搏斗之间,忽合忽张,变化极尽巧妙,但见扇影飘飘,彼拒此攻,转眼之间,已拼斗了十七八个回合,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李文扬心中暗暗吃惊,忖道:想不到这一座小小的太平堡中,竟然有着这等人物,当下折扇一紧,连攻三招。
    这三招迅快辛辣,兼而有之,但那青衫人只不过微退半步,掌势一变,急急拍出两掌,又把劣势稳住。
    这时,林寒青已然掌势指点的伤了八九个人,眼看李文扬逢上劲敌,一人之力,似已无冲过那青衫人的拦截,立时低声对韩士公道:“老前辈,请独战群小,我去助李兄一臂之力。”
    韩士公心中怒火高烧,已然刀伤三人,但那环攻的大汉愈来愈多,一有伤亡,立时有人补上空位,当下大喝一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老夫就是。”舞刀猛攻三招。
    这三刀势道猛恶,迫的四周围攻的大汉,纷纷向后退去。
    林寒青疾发一掌,内劲山涌,逼退身前几个拦路的大汉,纵身一跃,直飞过去。他举动迅快,一跃之间,已到了李文扬和那中年文土动手所在,左手一伸,疾向那中年文士执扇右手腕穴之上抓去。
    忽觉一侧劲风袭来,耳际间同时响起绿绫骄笑之名人轶事声。
    林寒青冷笑一声,右手反臂拍出了一掌,左手去势不停,仍然抓向那中年文士的脉穴。
    只听一阵砰然轻响,绿绫的掌力,和林寒青有掌接实,被震的向后退了两步。
    林寒青右掌拒敌,左手的去势,仍极迅快,手指一转间,已搭上了那中年文土的脉穴,暗中一加劲力,喝道:“放下折……”扇子还未出口,突然手掌之中一阵剧痛,五指的劲力顿失,心头骇然,倒跃而退。
    李文扬吃了一惊,道:“林兄,怎么了?”手中折扇一招“横断巫山”,迫退了那中年文士,人却退到林寒青的身侧。
    林寒青抬起左手,烛光下只见掌心中一点紫色的伤口,细如粗针,如非有血流出,甚难看到。
    只听那中年文士,冷冷的说道:“他已中了我的三绝神针,针喂奇毒,于不见午,午不见子,除了我独门解药之外,世间再也无人能解得!”
    李文扬一看林寒青的伤势,心中暗暗吃惊,此人之言,容或夸张一些,但林寒青中毒之事,当是千真万确。
    这时,大厅中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十几个人,李中慧奇招连出,韩士公势如疯虎,二三招间,必然有人躺下。
    那中年文士目睹这几个少年男女的武功,亦是暗暗惊心,如果再打下去,己方人数虽多,只怕也要伤亡殆尽,立时拱手对李文扬,道:“令友中了毒针,天下无药可医,快清今友住手,咱们倒是可以谈谈。”
    李文扬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说道:“你先让属下停手。”
    那中年文士果然大声喝道:“住手!”
    那些大汉早已心怯,但格于教会森严,不敢后退,明知战无幸免,也只好勇往直前,听得喝声,如获大赦,齐齐向后退去。
    李中慧眼看围攻之人齐齐退下,心知有了变故,目光一掠李文扬,道:“哥哥,什么事?”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林兄受了毒伤,咱们不能再打下去啦!”
    韩士公大喝一声:“有这等事?”跃了过来,道:“伤在何处?”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不要紧,些微小伤,兄弟自信还撑得住,诸位不用以我安全为念,尽管出手,一鼓尽残强敌。”
    韩士公这些时日之中,和他相处,情谊早生,最是挂怀,嚷道:“这不是呈强的事,伤在何处,给我瞧瞧!”
    林寒青缓缓举起右手,道:“一点小伤……”忽然住口不言。
    原来这一阵工夫,林寒青左手掌心,已然完全变成了紫黑之色。
    韩士公失声叫道。“这是毒伤!”
    李中慧接道:“快点他左臂‘曲地’‘五里’‘臂儒’三处穴道,别要毒气随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明大肠经’攻入内腑。”
    李文扬应声出手,点了林寒青三处要穴。
    只听那中年文士敞声大笑一阵,道:“李姑娘果然是大大行家。”
    李中慧冷冷说道:“恕我不识大驾。”
    那中年文士道:“在下虽在江湖之上活动,但一向隐密身份,别说姑娘不诚,能够诚得在下之人,实在不多。”
    李文扬目光一掠那居中而坐之人,仍然举着青铜面具,端坐不动,生似这敞厅中剧烈的战斗惨重的伤亡,和他无关一般,有如一座无知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泥塑神像,心中暗自生疑。
    李中慧道:“看你们这等神秘、鬼祟的举动,定然是传言中的‘玄皇教’了?”
    那青衣文士微微一笑,道:“姑娘猜的不错,本教已在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建立了二十六处分舵,预计三年之内,当可……”
    李中慧冷冷接造。“那也唬不住人,看你身份似是不低,可就是玄皇教主么?”
    那青衣文士脸色突然一整,道:“敝教主神威远播,且是在下能够胜任的。”
    李中慧道:“那你是什么人?”
    中年文士道:“教中护法。”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那居中而坐,戴着青钢面具的又是什么人?”
    那中年文全肃然说道:“本教教主。”恭恭敬敬,对那人一个长揖。
    李中慧道:“哼!故弄玄虚,既是玄皇教主,何以不敢以真正面貌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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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由那青铜面具之中,传了出来,道:“见过我真正面貌之人,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不是为本改效力,就是五刀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死。”
    李文扬、韩士公同时听得一怔,只觉那声音清冷中带着娇脆,分明是一个女子口音。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谁生谁死,现在还言之过早,你先取下面具吧!”
    那居中而坐的娇小之人,缓缓举起右手,缓缓的取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灯光耀射之下.群豪只觉眼前一亮,现出一张绝世无伦的美丽面孔。
    那中年文士,虽然久年和教主相处,形影不离,但亦似未见那教主的真正面目一般,看她取下了面具,竟然瞪大了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神相注。
    李文扬也未料到,统率着这神秘、残忍的玄皇教的,竟然是一位绝世的美人,不禁多看了两眼,只见她柳眉弯弯、星目流波、瑶鼻樱唇、容色端丽,不可通视,看了一阵,赶忙别过头去。
    韩士公大声喝道:“好一位漂亮的姑娘,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貌如花,心似蛇蝎……”
    那美艳少女,突然一挺身而起,娇躯一晃,人已欺到了韩士公的身前,素手挥处,啪的一声,打了韩士公一个耳括子。
    这一拳打的迅快至极,不但韩士公未能闪避,连那站在身旁的李文扬,也看的心神大震,只觉她身子一闪而到,身法之快,出手之奇,生平仅见。
    韩士公被打的身躯摇了两摇,嘴角间鲜血淋漓而下。
    只听那美艳少女,冷冷说道:“这不过略施薄惩,再要出口伤人,当心我打落你满口牙齿。”
    韩士公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从未受过此等之辱,在众目瞪降之下,被人打了一个耳光,那真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一面运气止疼,一面暗中提聚功力,陡然大喝一声,一拳击出。
    那美艳少女娇笑一声,身躯一闪避开,右手疾拂而出,纤纤玉指,横扫脉门。
    韩士公击出的右手一缩,左掌施展出擒拿手法,疾抓脉门。
    那美艳少女击出的右手不收,只把五指一屈,突然弹了出来。
    韩士公左手将要搭上对方有腕脉门之时,忽觉几缕尖厉指风袭来,不禁大惊,再想躲避,已自不及,只觉左腕脉穴一麻,一条左臂,登时软软的垂了下来。
    李文扬看那美艳少女出手一击的手法,已知韩士公难是敌手,早已暗中提气戒备;韩士公左腕受伤,立时朗声说道“姑娘无怪统率玄皇教,果有非常的武功,在下领教几招。”
    其实他早已出手,几句话说完,已然攻出三招。
    黄山世家武学博杂,可算是兼得了天下武学之长,李文扬由出三招,用出了三种大不同的手法,但均为对方掌扫指点的比解开去。
    李中慧一直在冷眼旁观,看那美丽少女化解李文扬攻出三招之后,心中已知今宵之战,难操胜券,当下冷冷喝道:“住手!”
    李文扬素知妹妹机智过人,听她喝叫之名人轶事声,料想她定已想出了制敌之计,当下一收掌势,闪退五尺。
    李中慧身子一横,挡在李文扬的身前,拱手说道:“姑娘武功高强,小妹生平仅见,佩服的很。”
    那美艳少女皱了皱柳眉儿,道:“你可是心中不服么?”
    李中慧道:“小妹还未和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胜负之数,还难预料。”
    那美艳少女冷笑一声,道:“那你就不防试试。”
    李中慧道:“咱们未动手前,小妹先要请教两件事情。”
    青衣少女道:“你问吧!”
    李中慧目光转动,打量了四周一眼,缓缓说道:“咱们这番比武,你要胜了我们,我们自是听凭所命,如若我们胜了,又该如何?”
    那美艳少女冷等一声,道:“如你真能胜得过我,我就破例放你们离开此地。”
    李中慧道:“我们如若败在你的手中,就甘心依附在玄皇教中,听你驱使!”
    那美艳少女微微一笑,道:“那很好,咱们一言为定。”玉手一扬,一指点了过来。
    李中慧闪身避开,道:“慢着!我还有话未说完。”
    那美艳少女似已不耐,怒道:“还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李中慧淡淡一笑,道:“你如真想把我们收罗玄皇教下,为你效命,必得凭藉真才实学胜过我们,不许施用毒物、暗器。”
    那美艳少女道:“依你就是。”呼的一掌劈来。
    李中慧挥掌封开,全力反击了三招,一面说道:“你如想使玄皇教在中原武林中挣得一席之地,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办法。”
    那美艳少女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李中慧一面挥掌急攻,一面接道:“目下中原武林道上,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的实力最强,如若你能裹胁两派几个高手人教,胜过你罗致千百个绿林人物!”
    那美艳少女听得心中一动,接道:“是啊!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指点掌封,化解开了李中慧一轮急攻。
    李中慧心中暗暗震惊对方武功,忖道:“此女不知是何来历?武功如此高强!”口中却接着说道:“少林、武当两大门派中人,素为中原武林同道所重,如若借用他们的身份,暗中施下毒手,算计中原武林道上几个声望赋功均高之人,降则收为己用,否则个别杀害,玄皇教的声势,岂不在极快速中壮大起来。”
    这一番话,说的那美艳少女,大为心折,不禁叹息一声,道:“你这般聪明才智,世间权是少见,如肯和我携手合作,不难把玄皇教发扬广大。”
    李中慧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虽有心和你合作,但目下却有一件碍难……”
    那美艳少女也低声说道:“什么碍难?”
    李中慧道:“我们四人之中,武功要属那姓林的最好,但他生性耿直,你如以生死要胁于他,他决然不肯答应,唉!如若你能以武功折服于他,使他心服口服,那就不难使他答应了。”
    说话之间,掌势更是凌厉。
    那美艳少女,低声应道:“好吧!我就照你之言一试,如若你们当真肯依我玄皇教下,我定当重用于你。”
    李中慧道:“关键在那姓林的了,只要他答应了,余下之人,那是不足为虑。”
    两人搏斗愈见激烈、凶恶,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名人轶事声,却是愈来愈小。
    那美艳少女疾攻三掌,抢回了主动之势,问道:“那胜林的是你什么人?你要这等听他的话?”
    李中慧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他为人光明正大,心胸磊落,你如想折服于他,却不可施用鬼计。”
    那美艳少女掌势一紧,把李中慧圈入了一片掌影之中,笑道:“他可是你的丈夫?”
    李中慧不再答言,挥舞双掌,全力反击。
    两人已斗二十余合,只因边打边谈,双方都无法施展毒手,这时李中慧已不再说,那美艳少女也不再问,双方掌势,也更是辛辣凌厉,不大工夫,又斗了十四五回合。
    李中慧愈打愈是心惊,只觉对方的掌指攻势,诡奇中夹杂着正大招术,经这一阵搏斗,李中慧已自知难以在武功上胜过对方,当下空出一个破绽,左肩向那掌势上迎去。
    她这故意相让,那美艳少女自是看得出来,落掌甚轻。
    李中慧早已相度好退身之处,肩上中掌,立时踉跄而退,刚好挡在了李文扬的身前。
    李文扬本待要出手相救,但见李中慧直向身前退来,赶忙伸手扶住,急急问道:“妹妹,伤的重么?”
    李中慧脸色苍白,隐见汗水,但暗中却轻轻扯动了一下李文扬的衣角。
    李文扬虽然早知妹妹心机甚多,但一时之间,却也未想到用意何在?只好站着不动。
    那美艳少女,忽然举步而行,走到了林寒青的身前,冷冷喝道:“你可敢和我动手么?”
    韩土公身子一闪,站了起来,怒道:“他伤势甚重,那里还能动手,要打由老夫陪你。”
    李中慧依在哥哥身上,装出伤势甚重之态,举起右手的衣袖,拂拭脸上汗水,借机暗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老前辈不要多管闲事。”
    只听那美艳少女冷冷说道:“只怕你不是我的敌手。”
    韩士公听得暗暗叹一口气,这虽是狂傲之言,但说的却是实情,听得李中慧暗中传言,却又不知她捣什么鬼,但人却依言退回一侧。
    那美艳少女扬起右手,指着林寒青,又道:“你为何不敢开口?可是不敢和我动手么?”
    林寒青望了手掌上的毒伤,一片紫黑之气,已经蔓延到手腕之上,但他天生傲骨,一挺胸答道:“当得奉陪。”
    那美艳少女娇媚一笑,道:“我要凭仗真实本领胜你,让你败的心服口服,你此刻身上毒伤甚重,那是胜你不武了。”回顾那青衫文士一眼道:“快拿解药给我。”
    那青衫文士正待出言劝阻,那美艳少女,已冷冷接道:“如若本教今日能收眼下四人,胜过网罗江湖上千百武林高手。”
    那青衫文士看她心意已决,不再多言,探手入怀,摸出一只翠玉瓶,倒了两粒解药,递了过去。
    美艳少女接过解药,问道:“他如何才能早些恢复?”
    青衫文士道:“一粒内服,一粒外用,剧毒立可消解。”
    那美艳少女目光移住在林寒青的脸上,道:“张口。”右手微微一抖,一粒解药,直飞向林寒青的口中,左手做一用力,捏碎了另一粒解药,洒在林寒青的伤口。
    毒名人轶事药绝毒,解药却有着神奇的灵效,不过一刻功夫,林寒青手上的紫黑之气,已然散去大半,只余下伤口之处一片淡紫色。
    韩士公看那美艳少女。自动替林寒青疗治毒伤,心中既是惊奇,又是佩服,暗道:“无怪李文扬常常称赞妹妹,这女娃儿的确是有过人的才智。”
    那美艳少女望了林寒青手上伤势一眼,见紫黑之色,已将散尽,立时说道:“你快些用真气迫出余毒,一盏热茶工夫之内。我就要出手了。”
    李中慧施展“传音入密”之术,叫道:“哥哥,快去解开他身上穴道,如要他自行运气解穴,只怕要耗去他甚多内力。”
    李文扬依言而上,挥掌拍活了林寒青九处被点制的穴道。
    林寒青暗中一提真气,活动了一下手臂,说道:“姑娘可以出手了。”
    那美艳少女应道:“好!”声起人至,玉掌挥动间,迎胸迫到。
    林寒青右手一场,五指齐张,点向那美艳少女的脉门。
    那美绝少女冷哼一声,玉婉微微一沉,反向林寒青腕上面扣来。
    两人这出手一搏之间,各自连变了三种擒拿手法,互拿对方脉穴,但见掌指翻舞,忽上忽下,谁也不肯把攻出的右臂收回。
    韩士公看的暗暗赞道:“单是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间的擒拿手法变化,就非老夫能够应付。”
    只听那美艳少女冷笑一声,道:“果然不错。”陡然向后退出五尺。
    林寒青知她这一退,只不过要改变一下搏斗的方法,再次攻上,定然较第一次尤为凶恶,长长吸一口气,凝神戒备。
    李中慧目光一栋四周形势,暗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哥哥,林相公一露败象,你立刻出手替他下来,不能让他真败,以免我无法自圆许诺之言,韩老前辈请全力夺门,以备咱们退出,那青衫文士,目光闪烁不定,心地狡诈,由我出手对付他。”
    韩士公微微点头,退到了李文扬的身后。
    这时,场中搏斗形势,已然大变,那美艳少女果然一退即上,左掌有指,连劈带点。攻势辛辣、凌厉,大有一举击败林寒青的用心。
    林寒青施出突穴斩脉的上乘近搏手法,力拒那美艳少女的猛攻,但因对方手法诡异,出手既快,来势又莫可预测,是以林寒青始终陷在被动之中,处处防守,无能反击。
    转瞬之间,两人已恶斗了四五十回合。
    林寒青始终是击而无险,既无法抢回主动,展开反击,但防守上,却是从容有余,并无落败迹象。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搏斗,双方似是都在凭仗手法变化,抢制先机。
    李中慧和那美艳少女动手相搏,知她武功奇高,原想林寒青难以挡拒过五十招,却不料材寒青始终在防守劣势下,从容应付,四五十合后,仍是毫无败象。
    敞厅中所有之人,都被这一场激烈的拼斗吸引,凝神观战,鸦雀无声。
    李文扬早已暗中提聚了功力,手握折扇,随时可出手,接替林寒青下来,但林寒青久战不败,却使他有看无所适从之感,低声对李中慧道:“妹妹,可要等他们打出个胜负来么?”
    李中慧道:“林寒青的武功,高出我预料之外,如若他能胜过那玄皇教主,咱们就不得不修正退出为上的策略了。”
    李文扬道:“那要怎样?”
    李中慧道:“乘胜痛击,一鼓而下,尽残玄皇教中高手,为武林消减一大隐患。”
    李文扬点头应道:“好!玄皇教控制属下的手段惨酷,能够一气荡平,也算是一大功德、”
    李中慧道:“哥哥出手之时,切记不可伤了那玄皇教主。”
    李文扬道:“为什么?”
    李中慧道:“她形态虽然冷酷,但天性似很善良,而且年龄不过二十,如何能够统率这玄是教,这其间定然有着隐密。”
    李文扬道:“不错!不是妹妹提起,我倒是忽略了,刚才她脱下青铜面具之时,玄皇教中之人,都和咱们一般,为之惊愕不止,别人还在罢了,那青衫文士,经常随在教主身侧,岂能没有见过教主面目,但他神色之间,都和别人一样。”
    忽听一声娇叱道:“躺下去啦!”
    耳际间响起林寒青的声音,道:“未必见得。”
    砰然一声,双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人影骤分,林寒青和那美艳少女,各自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李文扬凝目望去,只见林寒青面色平静,不似受伤模样,登时放下了心。
    那美艳少女凝目沉思了一阵,突然一挥手,道:“放他们出去。”
    那中年文士,心中似甚不愿,但却又似不敢反抗,沉吟了一阵,道:“属下遵命。”目光一扫那环守在四周的大汉,道:“开门。”
    只听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敞厅壁间,突然开出一扇大门,天光透入,可见星辰。
    韩士公当先大步而出,仰膨长长吁一口气,心中舒畅无比。
    李文扬、李中慧、林寒青等鱼贯而行,走出敞厅。
    耳际间响起那美艳少女清冷的声音,道:“诸位慢行一步,恕我不送了。”
    李中慧道:“教主今日之情,小妹当记在心中,异日有机会,定当补报。”
    只见两扇铁门,缓缓关了起来,那美艳少女的美丽身影,隐入了铁门中不见。
    李中慧暗中留心,发觉那美丽的玄皇教主,虽然尚能保持着冷漠的平静,但两道清澈的眼神,却放射出无限柔情,凝注在林寒青的身上。
    她的美丽,使自负的李中慧有些自叹弗如,也引起了她一丝妒恨。
    李文扬流目四顾,打量了四周一眼,发觉几人正停身城堡旁边。
    天上星河耿耿,已是三更过后时分。
    韩士公仰脸打个哈哈,道:“老朽走了大半辈子江湖上,却从未遇过此等情势,敌耶?友耶?实叫人有些无法分解。”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咱们都是沾了林相公的光啦!”
    林寒青道:“哪里,哪里,此乃李姑娘机智胜敌。”
    韩士公道:“不错!老朽可是从没有见过像慧姑娘这般聪明的人,竟然能使那玄皇教主,自动的向属下讨取解药,疗治好林世兄的毒伤。”
    李文扬笑接道:“在下在江湖之上走动,一遇上什么为难,立时函请舍妹,只要她能赶来,不论多大的困难,也为之迎刃而解!”
    李中慧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可认为玄皇教,当真的放过了咱们么?”
    此言一出,三人无不震惊,韩士公大声嚷道:“怎么?难道他们暗算了咱们不成?”
    李中慧双目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嫣然一笑,道:“也许现在还不会,不过,从今之后,那玄是教定然和咱们揽不清。”
    韩士公道:“你不解释,老夫还有些明白,你这一说,可听得我更糊涂了。”
    李中慧盈盈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早些走啦!”当先举步而行,袅复娜娜的向前走去。
    李文扬低声说道:“舍妹性格,在事情未能完全判明之前,决不会随便出口,她既是不愿意说,老前辈最好是不要问。”
    韩士公道:“原来如此!”
    四人登上城堡,只见两个黑衣佩刀的大汉,站在城堡之上,眼看四人登上城堡,也不出手拦阻,浑如不见一般。
    李文扬等眼看两人都无出手相阻之意,也懒得多问,施展壁虎功,游下城堡,韩士公早已有备,扬手处,一段枯木,投入护城河中,以四人轻功造诣,借这段枯木之力,跃渡护城河,自是轻而易举。
    登上了彼岸,韩士公感慨丛生,回顾了那太平堡一眼,黯然叹道:“我韩某人二十几出道江湖,如今已四十寒暑,须发苍然,一事无成,唯一使我聊以自名人轶事慰的,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几个朋友,想不到人心不古,那连环梭钱大同,昔年和老朽,并骑江湖,出生入死,患难相扶,数十年生死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今只落得蓄意加害,反脸成仇。”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老前辈错怪他了。”
    韩士公生就火爆脾气,双目一瞪,道:“传闻之言,尚可不信,我这亲目所见,亲身所历,不是你慧姑娘机智过人,咱们今日只怕都已成太平堡的笼中之鸟,难道我还错怪了他不成?”
    李中慧凝目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他早已为玄皇教所控制,身不由己,自是怪不得……”微微一顿,又道:“奇怪的是那玄皇教主……”
    李文扬道:“妹妹可疾觉着她年轻了一些么?”
    李中慧道:“如若我的料断不错,那玄皇教主,定然是另有其人,那位姑娘,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林寒青道:“这话不错,在下亦觉着……”
    李中慧冷笑一声,接道:“谁要你接口了?”
    林寒青怔了一怔,垂首不语。
    李文扬大感过意不去,正待说几句慰藉之言,突然身后传过来一声娇笑,道:“好利害的嘴巴!”
    四人心头一震,同时回头望去。
    星光下只见一个娇小的青衫人,带着一具形式恐怖的青铜面具,凝立在丈余之外。
    韩士公失声嚷道:“玄皇教主!”
    李中慧眼波转动,微微笑道:“教主翩然而来,是有事赐教,还是要找人呢?”回眸瞧了林寒青一眼,目光中似是含有深意。
    青衣女格格娇笑道:“是来找人的。”缓缓除下那狰狞的青铜面具,露出了那绝美的面靥,美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间,更觉其艳光照人,不可方物。
    李中慧面上虽停带着笑容,但这笑容却仍无法掩饰眉宇间的不豫之色,淡淡笑问道:“不知教主来找的人,究竟是谁呢?”
    美艳少女明亮的服波,在众人身上一转,虽然多瞧了林寒青一眼,但最后却又回到李中慧面上,凝目笑道:“找的就是姑娘你!”
    李中慧皱眉道:“找我?”
    美艳少女笑道:“我不但要找你,还知道姑娘姓李,闺讳中慧,是么?”
    李中慧虽然灵慧镇静,此刻面上也不禁泛起了惊异之容,道:“教主怎会知道贱名?莫非……莫非……”她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可能的原因。
    美艳少女眼波一转,忽然收敛起面上轻笑,庄容道:“二年以前,九龙岗外,钓鱼台里的往事,姑娘可还记得么?”
    李中慧大奇道:“此事你怎会知道?”
    美艳少女轻叹一声,道:“我自然知道……”缓缓抬起头来,嫣然笑道:“姑娘若是还未曾忘记此事,便请姑娘随小妹一行,二年前钓鱼台上承蒙姑娘相救之人,此刻正在恭候姑娘的大驾。”
    李中慧微一沉吟,道:“她在那里?”
    美艳少女道:“便在前面不远。”
    李中慧还未说话,李文扬却已赶上前来,他虽然猜不出此中的究竟,但见到妹子竟有冒险随这“玄皇教主”同行之意,心头不禁大感焦急,但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出言阻挡,此刻赶了上去,却呆呆地愕在当地,兄妹情深,关心太过,竟使他失去了原有的潇洒。
    李中慧回首一笑,道:“大哥请放心,小妹……”
    李文扬道:“但……”忽然想起妹妹的绝世聪慧,纵有危险,也能解决,不禁顿住话声,缓缓退下。
    美艳少女笑道:“姑娘若是决定要去,便请各位随同走吧!”转身过去,当先面行。
    夜色中只见她衣袂飘飘,连步珊珊,风姿之绰约,当真有如月宫仙子一般。
    众人不觉随着她行去,李中慧暗叹忖道:“好个美丽的女孩子,但……但她又怎会知道两年前的那件事呢?”
    只听李文扬道:“两年前的事,我怎从来未听你说起?”
    李中慧道:“此事说来话长,但到了那边,大哥想必就会知道了。”脚步加紧,回首笑道:“既然要去,咱们就走快些吧!”
    只见路途越来越是荒僻,竟不是返回太平堡的道路。
    夜风萧萧,众人都觉得身上有些寒意,心头又有些警惕,并肩而行,大家虽未开口,但眼色互示间,已在互相警戒。
    美丽少女忽然伸出纤纤玉指,遥指前方,回眸笑道:“就在那边,已经到了。”
    众人随着她手指望去,只见孤零零一栋房舍,矗立在荒郊之中,四面树影幢幢,将那屋影衬托的似是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的屋影里,只透出几点淡淡的灯光,四下静然,不闻人声,只有夜风吹着木草,沙沙作响。
    众人穿过林木,到了那暗紫色的门户之间,美艳少女伸手在铜环上轻轻敲了三下,只听门中传出一个低沉苍老的语声,道:“天地玄黄。”
    美艳少女道:“宇宙洪荒。”
    门内应声道:“是枫姑娘么?”
    接着,大门“呀”地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楼,身穿灰布短褂的老人,含笑走了出来,只见他面上刀痕斑驳,左目已瞎,笑容纵然甚是亲切,但在外人看来,却有说不出来的狰狞可怖。
    寒夜荒郊,孤零的古屋中,骤然见着这么个老人,众人心头都不觉泛起一阵寒意。
    韩士公暗笑忖道:“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比我更加丑怪的人。”
    只见美艳少女已在含笑揖客,道:“请!”
    那白发苍苍的丑怪老人,独目闪闪,打量了几人一阵,退避一侧,让开了去路。
    李文扬、韩士公久年在江湖之上走动,阅人极多,看那丑怪老人,独目中闪动的逼人神光,心中暗生凛骇,忖道:“此人眼神如电,分明是身怀上乘内功的高手,看他衣着、举动,却又不似教中香主的身份,玄是教的事,当真是处处古怪,使人莫测高深。”
    但见李中慧昂首而行,坦坦荡荡,若无其事,几人已知她料事之能,挺胸而入。
    这只是一座平常的茅舍,迎面壁间,高供着一幅画像,木案上点着两只白烛,火焰微弱,光线昏黄,室中更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之气。
    那美艳少女忽然间,变的十分庄严,低声对那佝偻老人说道:“我娘睡了么?”
    那丑怪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几日来,主母都在惦念着你,唉!你如再不回来,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去找你了。”
    那美艳少女匀红的嫩脸之上,忽然泛现出一片黯然之色,回顾了李中慧一眼,道:“我娘终日想念的李姑娘,被我找到了。”
    那丑怪老人独自神光一闪,欠身对李中慧道:“咱们主母,终日的想念姑娘,每日都要提到姑娘的芳名。”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昔日之事,也只不过是略效微劳,不足挂齿。”
    李文扬暗中留神,查看那供奉的画像,竟是一个长衫俊朗的中年人负手站在一座奇拔的山峰之上,仰望着长空出神,那山峰高出云表,足下云海苍茫。
    黄山世家,乃武林中第一有名的家族,隐隐然并名于江湖各大门派,家中收藏的古物、名画,无与伦比,李文扬见多识广,一眼之间,已看出那付画像,非出自名家手笔,但绘事细腻,笔法工整,想那手绘此画之人,绘画的素养虽然不高,但却落笔细致,呕心沥血。
    只听那美艳少女幽幽说道:“我可以去见见娘么?”
    那丑怪老人口中虽是自称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显是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份,但那美艳少女对他的神情之间,却是异常的敬重。
    只见独目眨动,沉吟有项,道:“此时此刻,虽然不宜惊扰主母,但李姑娘乃是她日夜想见之人,自当别论,枫姑娘请陪几位住客,在厅中稍候片刻,者权这就会通报主母一声。”转身绕到厅用处,启门而出,步展跨助,尤如大病初愈之人,行动之间,若不胜力。
    那美艳少女目光环扫李中慧等一眼,说道:“家母困于病塌,已然近年,不能亲迎李姑娘了。”
    李中慧道:“岂敢,岂敢。”
    那美艳少女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急道:“李姑娘……”欲言又止。
    李中慧也不追问,微微一笑,搬转话题,道:“令堂的病情很重么?”
    那美艳少女黯然答道:“缠名人轶事绵病榻,寸步难移。”
    李文扬接道:“可曾请医生看过?”
    美艳少女叹道:“名医束手,良药无效……”
    只听木门呀然,那佝偻丑怪的老人,推门而出,接道:“主母听到李姑娘深夜来访,甚是欢愉,立命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带几位后厅相见,唉!这一年多来,老朽就未见主母的笑容了。”言来神情微观激动。
    李中慧道:“承蒙破格接见,晚辈甚感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劳者前辈带路。”
    李文扬道:“后厅禁地,在下等同去,只怕不便吧?”
    那丑怪老人道:“不妨事,主母曾嘱咐老朽,能和李姑娘同行之人,都不该怠慢,诸位请吧!”
    那美艳少女抢先一步,道:“我替诸位带路。”
    出了厅角便门,景物忽然一变,只见一条长廊,直向后面通去,两侧植满花树,香气袭人。
    长廊尽处,又是一道圆门,那美艳少女推开木门,灯光隐隐由地下透了上来。
    敢情是一道通向地下的级梯。
    一个娇弱的声音,由地下传了上来,道:“李姑娘别来无恙,恕老身重病缠身,不能亲迎佳客,万望恕罪。”
    李中慧道:“老前辈言重了。”举步而行,沿级梯向下走去。
    李文扬、林寒青、韩士公等鱼贯而下,个个暗运功力戒备,准备应变。
    下完了一十八级梯队,眼前一座广大的地下敞厅,厅中灯火高烧,光焰熊熊,壁间挂了不少名人的字画。
    靠后壁处,端放着一座古鼎,鼎中白缕袅袅,散放出满室清香。
    李文扬目光一转,瞥见白烟迷蒙中,那紧靠古鼎的壁间,端挂着一幅画像。
    隐隐间,可见两侧的字联,写道:
    才冠一代,雄视江湖三十年。
    学无止境,武林还有胜我人。
    李文扬暗暗忖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这样大的口气,看来他不把自己写成武林第一名家,还是有此心存客气了。”
    付思之间,忽听一阵急促的喘咳,敞厅一角处,垂帘轻启,那美艳少女搀扶一个满病容的中年妇人,缓步而出。
    病魔似已完全夺去了她的体能,只见她缓缓闭着两目,身子完全靠在美艳少女的身上。
    两人身后紧随着一个青衣小婢,双手托着一座软榻。
    只听那中年病妇说道:“把软榻放近一点,我要和李姑娘好好的谈谈。”
    李中慧急急行了过去,道:“老前辈不用客气,晚辈过来也是一样。”
    那青衣小婢,放下手中软榻,铺放好塌上棉被,美艳少女玉臂一圈,抱起那中年病妇,放在软榻之上,低声说道:“娘请躺着说话,也是一样。”
    那中年病妇挣动一下,失去神彩的双目,望了李中慧一眼,笑道:“老身还能够活着见姑娘一面,实是未敢料想。”
    李中慧道:“老前辈安心养息,我家中存有不少灵药……!”
    那中年病妇连连摇头,道:“姑娘的一番好心,我只有心领,老身这病势,恐已非药物能够救得了……”
    她缓缓移动目光,望了紧依她身旁的美艳少女一眼,叹息一声,接道:“老身这病,得在生她之时,坐褥期间,中了瘴毒,又连受两个仇家的暗算,如今算起来已经十八年啦……”突然一阵急咳,打断她未完之言。
    那美绝少女双手轻挥,不停在那中年病妇身上轻捶,口中幽幽说道:“娘啊!有话漫漫说嘛,李姑娘也不是立刻要走。”
    李文扬仔细看那中年病妇,虽然已瘦得皮包骨头,但面目轮廓间,仍隐隐可看出昔年的绰越风采。
    林寒青入得室中,一直静坐不动,茫然神秘的家世,在他的心灵之中,挽了一个无法解齐的死结,剥夺去了他年岁中应有的欢笑,也使他性格上充满了矛盾,天生一付傲骨,加上深深的自卑,使他生具的开朗性格上,蒙上了一层忧郁,慈母的爱护,恩师的教养,都无法把他心中的化结解开,但他又不忍伤害慈母的心,因此他学会了超异常人的忍耐,久年的压制,使他变的有些冷漠,对任何外来的关顾和爱护,反应都是那样冷淡,他有着承受悲苦的定力,却没有强烈的欢笑感受。
    他有着年轻人不应该具有的老练和深沉,但事实上却是个毫无江湖阅历经验的人。
    他本然的坐着,看上去是那样孤独。
    那中年病妇失沓神彩的双目,眨动了一阵,目光停在了林寒青的脸上,就道:“李姑娘,这几位可否替老身引见引见?”
    李中慧笑道:“不是老前辈提醒,我就几乎忘了……”指着韩士公道:“这位韩老前辈,江湖之上,人称瘦猴王。”
    韩士公接口说道:“老猴儿韩土公。”
    李文扬道:“在下黄山世家李文扬!”
    李中慧接道。“那是家兄。”
    中年病妇道:“失敬,失敬。”
    林寒青微一欠身,淡淡说道:“晚辈林寒青。”
    那美艳少女突然附在中年病妇耳间,低声说道:“娘啊!这人武功高强,不在女儿之下。”
    中年病妇微微一笑,回顾了女儿一眼,就道:“枫儿,去房中把我那收存枕畔的铁盘取来……”
    那美艳少女一扯棉被,靠在母亲身后,回身向房中走去,片刻之后,捧着一个一才厚薄的铁盒,走了出来。
    中年病妇伸出枯瘦的右手,接过铁企,目光环扫了李文扬等一眼,说道:“诸位都是李姑娘的朋友,李姑娘对老身有着救命之思……”
    话至此处,一阵急咳。
    那美艳少女轻捶着中年病妇后背,低声说道:“娘啊!今日很夜了,你明天精神好些,再和李姑娘说话……”
    中年病妇道:“枫儿!为娘的今日不说,只怕就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
    李中慧道:“九龙岗上一别,不过两年时光,想不到老前辈的病势,竟然一重至此了。”
    那中年病妇道:“老身早该死了,只因有两桩心愿未了,才拖到现在……”
    李中慧抬头望了那美艳少女一眼,道:“令媛人间威风,才貌双绝,想她定能承继老前辈的衣钵,致于其他之事,晚辈等只要力能所及,自当尽力助老前辈完成心愿……”
    李中慧才智过人,一见这中年病妇之后,已知两年前九龙岗无意相救的病妇,竟然是玄皇教主。
    那中年病妇长长呼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道:“姑娘聪慧绝伦,请猜猜老身这两桩心愿为何?”
    李中慧道:“这个晚辈如何能猜得着呢?……”眼珠儿转了两转,笑道:“如若老前辈定要晚辈献丑,那我就随便说它两件了,老前辈这一件心愿,可是忧心直是教,流入歧途,为害江湖,白费了老前辈十数年的心血,反落个事与愿违?”
    韩士公只听得暗暗赞道:“这女娃儿名叫中慧,果然是人如其名,这几句富规劝于激厉之言,当使这病妇人名人轶事大受感动,她纵未存向上之心,但在听得此番言语之后,亦必将更改心意。”
    只听那中年病妇人微微叹息一声,道:“李姑娘猜的不错,昔年老身由那黄石道人手中,谋夺这玄皇教主之位时,心中充满了仇恨,想利用这充满着诡秘的玄皇教,在江湖上制造出一番血腥的屠名人轶事杀,因此,费尽了心机,把这玄皇教由云贵边境,移迁到中原道上,十年的辛苦经营,总算是奠下了基础。”
    “如今这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已被我建立起一十八座总支舵,辖下分舵,更是遍布江湖,不下一百余处,当时我心中充满着仇恨之火,恨不能一举尽收江湖高手,举手翻云,挥腕覆雨……”
    她喘息了两声,笑道:“我有个可笑的想法,计划在准备完成之日,下令全教,在一夜之间,掀起一场血腥屠名人轶事杀,一十八座总支舵,和一百余处分舵,齐齐劫手,势将造成一场哄动江湖的大风暴了。”
    李文扬听了打一个冷额,轻轻咳了一声。
    只见那中年病妇淡淡一笑,道:“不过,李姑娘尽可放心,这已是过去的事了,就算上天再顺延老身三十年的寿命,这荒唐的事件,也是永不会再在江湖之上出现了,唉!何况老身已然是临风残烛,命在旦夕之人,昔日的恩恩怨怨,都将随着老身的死亡,永埋泉下了。”
    李中慧看她病势,已是难再有救,黯然不语。
    那中年病妇更重咳了两声,接道:“老身这几日来,已觉着内腑有了变化,死亡之关,随时可到,我还是先说点急要之事,如若我还能多活上两个时候,老身还要告诉诸位一段武林秘辛,这段秘辛,和眼下武林形势,日后劫运,都有着极深的关系……”
    忽见那佝倭老人,大步行了过来,抱拳说道:“主母不宜多言,还望保重玉体。”
    那中年病妇举手抬了一抬,道:“你走近一些,我有话要对你说。”
    那佝倭独目老人,似是有些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之感,移动沉重的脚步,颤巍巍的走了过去,独目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说道:“主母有何吩咐?”
    那中年病妇凄凉一笑,道:“你身负绝技,世无匹敌,但却为我埋没了你有用的一牛……”
    那独目老人接道:“这是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己的主张,与主母何干?”
    那中年病妇目光扫拣了李中慧等一眼,黯然笑道:“我已是快死的人了,如若有什么失言失检之处,还望诸位不要见笑!”
    李中慧道:“老前辈这坦荡胸襟,我只有更为佩服。”
    那中年病妇拍拍木榻对那佝偻老人说道:“你坐过来吧!我这一生之中,负欠你的太多了。”
    那佝倭老人,独自中滚下来一行热泪,道:“这个,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敢。”
    中年病妇一双失去神采的大眼睛中,也滚下来两行泪水,闭上双目,说道:“我病了一十八年,你保护我了一十八年,离开我不到七日,我就几乎送命九龙岗钓鱼台上,如非李姑娘路过相救,我那里还能活到今日?”
    独目老人接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该死,保护不周,致使主母涉险。”
    中年病妇突然伸出手去,放在那佝倭独自老人的一只手背之上,缓缓的说道:“你照顾了我一十八年,这情意是何等的深厚,你为我独挡天下九大门派中一十八位高手的围攻,豪气是何等震人,伤目不退,浴血奋战,终于把十八个围攻的高手击退,这份武勇,当世武林中,又能有几人及得……”
    目光一栋那美艳少女,接道:“纵然是枫儿她爹还魂重生,也要逊你三分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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