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钗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四十八回定苦计为复仇
    宇文寒涛紧傍百里冰身侧而坐,伸出手去,轻轻在百里冰肩上拍了一掌。
    百里冰吃了一惊,急急起身避开。
    她这惊慌失措的举动,使得宇文寒涛也不禁为之一怔。
    但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镇静之色,淡淡一笑道:“如若在下猜的不错,阁下并非真的哑巴!”
    百里冰心中暗道:要糟,棋差一着,满盘皆输,我自认高明的事,却要变成拖累了。
    只听宇文寒涛接道:“阁下有一个很好的同伴,已经离开此地,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过很多话,而且阁下也和别人谈过话。”
    百里冰,山中暗忖道:他举证历历如绘,显然早已经派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今天想赖,只怕也是赖不过了。
    宇文寒涛看那百里冰仍然不肯接腔,又道:“阁下就是那沈木风的奸细,但在萧大侠开吊之日,我们也不会伤害你。”
    孙不邪突然接道:“宇文兄,你能确知他不是哑巴吗?”
    宇文寒涛道:“确定不是。”
    孙不邪道:“好!老叫化让他说话。”
    右手一伸,突然向百里冰左手腕上抓去。
    百里冰一闪避开,伸手乱摇。
    无为道长看他闪避孙不邪擒拿的身法,已知是位高人,霍然离位,挡在门口。
    宇文寒涛神色肃然地接道:“阁下似是不用再装作了,在下说过,就算你是那沈木风的奸细,在下等也不会杀你,但阁下如若一味的装聋作哑,那是逼迫我们出手了。”
    孙不邪大踏两步,直向百里冰迫了过去,冷冷说道:“只要阁下会讲话,我老叫化就不信你不肯开口。”
    口中说话,右手一抬,又是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势道强猛,挟带着一股强猛异常的掌风。
    百里冰右手一扬,推出一掌,人却又向旁侧闪去。
    双方发出的内力相触,孙不邪冷哼一声,道:“阁下的掌力不弱。”
    陡然欺身而上,双掌连环劈出。
    掌掌快速,有如雷奔电闪一般,迫的百里冰不得不出手接架。
    只觉孙不邪的掌力,一招强过一招,三掌过后,百里冰已经被震得双臂发麻,胸中血气浮动。
    孙不邪眼看对方竟然能够连接自己三掌,大感意外,暗暗赞道:瞧不出这个糟老头子的武功竟也不弱。
    原来,百里冰扮装成一个瘦小的老人。
    孙不邪掌势加强,双掌一齐劈出。
    百里冰避开右掌,却无法避开左面掌势,只好硬着头皮又接一掌。
    这一掌力道奇猛,震得百里冰嘤了一声,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跌坐在地上。
    孙不邪收掌而退,皱皱眉头,道:“怎么?是个妇道人家。”
    宇文寒涛大行两步,逼近百里冰,道:“阁下究是何许人,女扮男装而来。”
    百里冰缓缓站起身子,右手按在唇上,低声说道:“小声些。”
    聪明绝伦的宇文寒涛,也被百里冰这等举动,搞得微微一怔,道:“此地十分安全,姑娘若有什么话,请说不妨。”
    百里冰心知此刻,若再不说实话,实难应付过去,自己决难是这三大高手之敌,如是被他们生擒了去,揭下脸上面具化装,也要露出本像,不如早些说出来的好。
    心中念转,缓缓说道:“我是百里冰。”
    宇文寒涛、无为道长,齐齐失声惊叫,道:“什么?你是百里姑娘……”
    百里冰急道:“小声些。”
    宇文寒涛放低了声音,道:“姑娘不是和萧大侠在一起吗?”
    百里冰道:“是啊!”
    无为道长说道:“姑娘没有被那沈木风烧死吗?”
    百里冰道:“烧死了,我怎还会到此地呢?”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也没有被火烧死吗?”
    百里冰道:“沈木风连我都烧不死,如何会烧死我萧大哥呢?”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现在何处?”
    百里冰道:“你不是知道他离开此地了吗?”
    宇文寒涛道:“那化名藤大丹的就是萧大侠?”
    百里冰道:“大哥一向赞你心细如发,看来果然不错了。”
    孙不邪道:“你当真是百里姑娘吗?”
    百里冰道:“自是真的啦!”
    宇文寒涛道:“大概不会错了,在下还隐隐可辨出她的声音。”
    孙不邪道:“现在,咱们不能有得丝毫失措,必得认明真身才成。”
    百里冰无可奈何,只好抹下脸上化装,露出本来的面目。
    无为道长仔细瞧了百里冰一眼,突然长长吁一口气,道:“果然是百里姑娘,这么说来,那萧大侠未遭毒手……”
    百里冰急急接道:“你轻一些……”
    孙不邪忍不住心中的欢乐,哈哈大笑,道:“我说呢?萧兄弟不似早夭之相啊!”
    百里冰怒道:“老叫化子,你不要笑,好不好?”
    孙不邪微微一呆,道:“你这小毛丫头,这般叫我吗?”
    百里冰道:‘听!你们嚷吧!嚷的大家都知道了,大哥定要怪我。”侧身向外行去。
    宇文寒涛横身拦住了百里冰的去路,低声说道:“姑娘不要生气,先请坐下吧!咱们慢慢地谈。”
    孙不邪轻轻咳了一声,道:“好吧!老叫化子不笑就是。”
    宇文寒涛伸手拉过一张木椅,低声说道:“姑娘请坐。”
    百里冰缓缓坐了下去,双手一招,道:“你们都坐过来。”
    孙不邪、宇文寒涛、无为道长都依言围拢了过来。
    百里冰道:“我大哥再三的告诫我,不许我泄露他还活着的消息!”
    孙不邪道:“为什么?难道他要大家都为他悲伤得肝肠痛断吗?”
    百里冰道:“他自有用心了,绝不会让你们白白地痛断肝肠!”
    无为道长道:“沈木风那把火烧得山岩熔化,峰谷变色,但却未把萧大侠和姑娘烧死……”
    百里冰道:“怎么?你可是很希望我们被烧死吗?”
    无为道长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姑娘不要断章取义。”
    百里冰神色严肃他说道:“我大哥再三告诫我,暂时不要告诉你们他还活着的事,如今我被你们逼了出来,他如是知道了,心中定然不高兴。”
    孙不邪拍拍胸脯,道:“不要紧,老叫化担保你无事。”
    宇文寒涛道:“姑娘和萧大侠逃出火场一事,定然是有着惊险万状,奇迹一般的经过,但那已成过去,咱们日后再说不迟。目下最为重要的是,萧大侠此刻到了何处,沈木风已率高手到此,萧大侠人单势孤,咱们得派人去接应他。”
    百里冰摇摇头道:“不行,你们派人去接应他,岂不是露了风声……”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其实,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一样不知道,只知他办事去了!”
    宇文寒涛道:“姑娘可知他几时回来吗?”
    百里冰道:“明日午时之前,他定然赶上岳姑娘和沈木风那场决斗……”
    放低了声音,接道:“我大哥活着的事,除了你们三位之外,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不能让玉箫郎君知道。”
    孙不邪道:“中州二贾,这两人自听得萧翎噩耗之后,终日以泪洗面,茶水不进,太苦了,萧翎既然未死,为何还让他们苦下去。”
    百里冰沉吟了一阵,遣:“这两人实也可怜,你们劝劝他们两个吧!”
    孙不邪道:“除了让他们知晓萧翎未死的消息之外,谁也没有法子劝他们!”
    百里冰道:“要是告诉了他们,日后大哥怪我,那要怎么办呢?”
    孙不邪道:“老叫化子讲过了,替你担待。”
    宇文寒涛道:“其实,沈木风已经来过,纵然让中州二贾知晓此事,也不会有大碍了。”
    百里冰道:“大哥一向赞你智计百出,才慧绝世,只有你才能和沈木风一较智力,你看看能不能告诉他们。”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萧大侠太捧我,其实他的气度、风骨才使人处处心折,而才华尤在区区之上……”
    语声一顿,接道:“中州二贾,数日中未进饮食体能大力减退。此时,正值用人之际,这两大高手,如是因体能消退,无法派上用场,那就太可惜了。”
    百里冰道:“依你之意,那是应该告诉他们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只说出轻重利害,是否要告诉他们,那要姑娘决定了!”
    百里冰沉吟了一阵,道:“好!那你就告诉他们吧!不过,不能说我在此。”
    宇文寒涛道:“如是姑娘不肯和他们相见,在下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百里冰道:“那要如何?”
    宇文寒涛道:“最好姑娘和他们见上一面。”
    百里冰道:“如是别无良策,那也只好如此了!”
    无为道长道:“贫道去请他们来。”
    起身向室外行去。
    宇文寒涛长长吁一口气,道:“萧大侠对明日午时沈木风和岳姑娘决斗之约,如何吩咐?”
    百里冰道:“他没有,他只说明日午时之前,他会赶回此地。”
    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萧大侠既然还活在世上,咱们这对敌之策,不得不稍作修正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子有个愚见,不知成是不成。”
    宇文寒涛道:“老前辈有何高见?”
    孙不邪道:“百花山庄实力虽然雄厚,但中心在沈木风一人身上,如若咱们能够把那沈木风击毙或是生擒,是否能够使百花山庄的实力星散江湖?”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不过,生擒或击毙沈木风,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孙不邪道:“照老叫化的看法,那沈木风明日午时,定然会来此赴约!”
    宇文寒涛道:“不错,一定会来!”
    孙不邪道:“侍到他来此之时,老叫化准备相助岳小钗一臂之力,和他硬拼一战,如若是幸而把他击毙,也可除去武林一大祸恶。”
    宇文寒涛叹息一声,道:“沈木风是何等人物,岂能计不及此,如若在下料断的不错,沈木风明日午时,必将率领极多的高手而来,在下原来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入之身,玉碎灵堂,既可为萧大侠报仇,亦可为武林除一大害,但因萧大侠未死,这计划必得从新改变一下才成。”
    孙不邪奇道:“你那玉碎灵堂的计划,怎么老叫化一点也不知道?”
    宇文寒涛歉然一笑,道:“这计划不但孙老前辈不知,就是无为道长,也不知晓。为了确保秘密,除了在下之外,只有中州二贾知晓……”
    孙不邪嗯了一声,接道:“现在你既然说了出来,总该说给老叫化听听吧!”
    宇文寒涛道:“老前辈不要误会,在下让中州二贾知晓此事,实因有着借重他们之处,不得不说明内情了……”
    语声一顿,接道:“中州二贾聚敛之丰,当今武林中无出其右,算上那沈木风,也未必能强过中州贾,不过,世人只知他们聚敛金银珠宝,却不知他们无所不收。在下那玉碎灵堂之策,也是得知两人收藏了一种‘破山神雷’之后,才动此念,老前辈大概还记得百年前一位破山老人的往事,那人终身喜爱火药,创造出破山神雷,曾在一场搏斗中施放出手,使当场三九二十六名武林高手,全部伤亡殆尽。因为神雷威力强大,使破山老人四名弟子,也死于当场,那老人虽然独逃劫难,但也身受重伤,半年后伤重而殁,遗留下两颗破山神雷,却为中州二贾收藏了起来。”
    孙不邪点点头,道:“老叫化也知道这件惨事。”
    宇文寒涛道:“中州二贾得到那仅有的两个破山神雷之后,因它过于恶毒,把它藏于铁盒,埋之地下,萧翎死讯传出,两人报仇心切,突然想到了两个神雷,竟然把它取了出来,带在身上,商八把此事告诉在下之后,在下才安排玉碎灵堂之计,准备和那沈木风同归于尽在萧大侠灵堂之上。”
    孙不邪道:“老叫化明白了,中州双贾准备施用破山神雷,和沈木风并赴黄泉。”
    宇文寒涛叹息一声,道:“老前辈太低估沈木风,以他的武功和机智,咱们纵有杀他的利器,只要被他瞧出破绽,早作戒备,他还有逃出大劫之可能。如若咱们运用神雷不当,又必会为他瞧出破绽,因此,杀他之法,要使他在全然不觉中,神雷突然爆炸,才能伤他。”
    谈话之间,无为道长带着中州二贾,行入室中。
    中州二贾进入室中,四道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百里冰的身上。
    两人虽然认清了那确是百里冰,似是心中还是不敢相信一般,揉揉眼睛,又望了百里冰一眼,愁苦,哀伤的脸上,才泛出一丝笑容。
    百里冰看到两人双目红肿,满布血丝,商八那便便大腹,也似是小了甚多,原本满脸红光的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
    社九一张脸,更是难看,有如枯木一般,青中透黄。
    百里冰目睹两人形象,想到他们内心之中的煎熬,亦不禁为之黯然、缓缓站起了身子,行到两人身前,柔声说道:“苦了你们啦。”
    商八微微一笑,道:“现在好了,不知几时可见到大哥之面?”
    百里冰道:“明日午时之前,你们就可见到他了……”
    突然一皱眉头,接道:“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他改装的形貌,你们也不能和他招呼。”
    社九一向冰冷的面孔上,也现出难得一见的笑意,说道:“咱们只要知晓大哥还活在世上,那就够了。”
    原来,无为道长已把部分内情,先行告诉了中州双贾。
    宇文寒涛举手一招,道:“商兄、杜兄,两位请过来坐。”
    商八、杜九心中痛苦尽消,依言行了过去,道:“宇文兄有何指教?”
    宇文寒涛道:“适才在下和孙者前辈谈起咱们玉碎灵堂之策,如今萧大侠还活在世上,这法子自然也不能用了!”
    商八道:“我们那萧大哥一向推崇宇文兄的才华,如何处理,还要宇文兄做主了!”
    孙不邪接道:“不论玉碎灵堂之策,是否还用,老叫化子还想听听准备对付沈木风的法子!”
    宇文寒涛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奇妙之法,只是咱们陪沈木风同死,方法是由在下和商兄各带一颗破山神雷,和沈木风动手相搏,再动手引发神雷,双方一齐粉身碎骨。”
    孙不邪叹息一声,道:“你们该早把这法子告诉老叫化,由老叫化怀神雷和他们动手,老叫化已经形将就木,不凶死,也再难活得几年,能和沈木风同归于尽,死得光光彩彩,也好博得后世美名,你们两位都还在壮年之期,怎能轻易言死?”
    宇文寒涛笑道:“在下想过,如以武功而言,老前辈和沈木风动手,那是最好不过,只是老前辈和无为道兄,都不能死。”
    无为道长对这玉碎灵堂之计,原本毫无所闻,是以一直用心倾听,未多接言。
    孙不邪却接口说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因为沈木风被炸死之后,百花山庄并未星散,半局残棋,还要孙老前辈这等德高望重,武功绝世的高人,出面收拾。但沈木风死去之后,百花山庄没有了领导中心,以孙老前辈和无为道兄的声望,登高一呼,不难联合九大门派中高手,歼戮余孽,如若老前辈和无为道兄,在这场搏斗之中死去,这些大事,又叫何人完成呢?”
    孙不邪略一沉吟;道:“现在萧大侠未死,全局转变,咱们又应该如何呢?”
    宇文寒涛道:“这就是在下要和诸位研商的事了。”
    孙不邪摇摇头,道:“不用研商了,还是你宇文兄想个法子,讲给无为道长和老叫化听听,我等如若能听出毛病,再行提出修正,如是找不出毛病,那就照宇文兄的计划进行了。”
    宇文寒涛缓缓说道:“好!在下提出拙见,诸位如是认有不妥,那就再作计议……”
    语声微顿,接道:“萧大侠既然未死,咱们暂时不用破山神雷为宜,明日午时,沈木风到此之时,也许萧大侠也在场中,施放出破山神雷,只怕要波及无辜,而且能否炸死沈木风,还难预料,这本是孤注一掷的打算,此刻,咱们似乎是不宜采取。”
    孙不邪道:“老叫化之意,不如把破山神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在下携带,明日午时,由老叫化出面,单独约那沈木风,找一片空旷之地。一决生死,如是老叫化幸能得胜,自然不用再施放破山神雷,万一非他之敌,再施放神雷,我和他同归于尽。”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这法子不成!”
    孙不邪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不要说此刻用人之际,老前辈不宜轻易言死,单是那沈木风的狡猾多疑,也不会答应老前辈的挑战。”
    孙不邪道:“宇文兄,不用为老叫化的生死担忧,我这番重出江湖,就没有打算再重归林泉,乐度余年,至于沈木风,不肯接受老叫化的挑战人事,倒叫老叫化想不明白。”
    宇文寒涛轻轻叹息一声,道:“难怪老前辈有此一问,世人对那沈木风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所以,他才能纵横自如,造成今日之局,他为人多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任何一个细微小节,都不放过,老前辈想约他到一处空旷所在挑战,那就是一个极大的破绽。”
    孙不邪接道:“宇文兄未免把那沈木风形容得太过神化了。老叫化不信他有如此过人之见。”
    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不信在下之言,不妨一试。”
    孙不邪道:“好,你把那破山神雷给我,并且告诉我施放之法。”
    宇文寒涛道:“可以,不过,老前辈要答允在下一件事!”
    孙不邪道:“什么事?”
    宇文寒涛道:“如是那沈木风不答应和老前辈挑战,老前辈从此之后,就要听凭在下的调遣,不得再问内情。”
    无为道长本想劝阻,但见宇文寒涛一脸严肃之色,似是要借此机会,以制名人轶事服孙不邪,也就不再多言了。
    孙不邪沉吟梆;道,“好吧!老叫化自信可使那沈木风就范……”
    百里冰接道,“为什么?”
    孙不邪微微一笑,道:“据老叫化的经验;武林中人,大都极爱情面,沈木风在数百英雄之前,如是不答应老叫化的挑战,那是对老叫化示弱了,料想他不敢不允。”
    宇文寒涛缓缓说道:“对沈木风不能以常情测度。”
    孙不邪道:“老叫化不相信那沈木风连面子也不顾到。”
    宇文寒涛缓缓说道:“看来,只有一试之后,老前辈才肯信在下之言了。”
    孙不邪道:“如是事情果是如你宇文寒涛之料,从今之后,不论你宇文寒涛如何派遣我老叫化,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老叫化绝不再多问一句,可以吗?”
    宇文寒涛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百里冰一皱眉头,道:“孙老前辈,大哥都一向极赞许宇文先生的智慧,你为什么要不肯信他的话呢?”
    孙不邪道:“老叫化子长了这大年纪,难道连一点见识也没有吗?你这小女娃儿,知晓什么!”
    宇文寒涛道:“既是看法各异,只有赌赌看了……”
    语声一顿,接道:“萧大侠明日依然出现灵堂,他显然不愿现露身份,咱们自然是暂不泄露为侍,明日也不用设法逼他现身。”
    无为道长道:“咱们是否也要有所布置呢?”
    宇文寒涛道:“是的,既是孙老前辈决心要以破山神雷,和那沈木风同归于尽,咱们只有别作布置的了……”
    毫不动摇道:”道长率咱们编成的第一队高手,应付沈木风随来之人,商兄,杜兄,代替孙者前辈率领第二队高手,专以堵截沈木风本人,必要时,可以破山神雷对付他们,余下的事,由在下临场应变,再行调派。”
    无为道长,商八、杜九齐齐应了一声。
    宇文寒涛缓缓由怀中摸出破山神雷,双手捧给孙不邪道:“老前辈,破山神雷在此,老前辈您收下吧!”
    百里冰凝目望去,只见那破山神雷,只不过有鸭蛋大小,遍体血红,如非事先知晓,绝想不到此物有着那等惊人的威力。
    孙不邪双手接过,应了一声,道:“老叫化实难相信,它有着破山碎石的威力。”
    宇文寒涛神色肃然他说道:“如是老前辈自觉无法和沈木风同归于尽,希望不要轻用。”
    孙不邪点点头,道:“如是不能和沈木风同归于尽,老叫化也还想多活几年,宇文兄尽管放心。”
    宇文寒涛道:“那很好,此物只要受重击,即可爆炸,老前辈如能让沈木风一掌击中,而使它爆炸,那是上策,否则只要施用内力,把它摔在地上即可,不过,据晚辈所知,这破山神雷威势虽大,但必死的距离是在一丈之内,超过一丈,对方就有生存的机会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记下了。”
    宇文寒涛道:“明日午晚沈木风来此之时,岳小钗和玉箫郎君,必然会先行出手……”
    百里冰接道:“萧大哥识,那岳姑娘不是沈木风的敌手,要我阻止此事,不能让岳姑娘伤在沈木风的手中。”
    宇文寒涛点头应道:“这个在下会作安排,不用姑娘费心,明日姑娘也在场中,希望你能够镇静一些,不要出声呼叫,使我们乱了章法。”
    百里冰道:“你一定得阻拦岳姑娘,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宇文寒涛道:“姑娘放心,在下决不让岳小钗受到毫发之伤,但姑娘只管坐山观虎斗,用不着多管闲事。”
    百里冰道:“好!我答应你。”
    宇文寒涛站起身子,道:“萧大侠不似早夭之相,闻得噩讯时,在下有些半信半疑,但就当时形势而论,一个人陷于四方大火之中,实是万无生还之理,但命不该死,五行有救,果然发生奇迹,此刻,诸位心中已安,希望能够好好坐息一阵。培养体能,明天也许还有一场恶斗……”
    转目一顾百里冰,接道:“在下已为姑娘备妥了住宿之地,紧邻岳姑娘,中间只有一层白绫阻隔,姑娘只管安心调息,也可以暗中听听,但不能多说一句话,需知那岳姑娘耳目灵敏,一句话就可能暴露了你的身份。”
    百里冰点点头道:“我腹中饥饿,想进些食用之物。”
    宇文寒涛道:“姑娘请到房中休息,自会有人为姑娘送上食用之物。姑娘可以重新易容,早些去吧!”
    百里冰重新涂上易容药物,随在宇文寒涛身后,绕了数条甬道,来到一处小室之前。
    宇文寒涛掀起垂帘,百里冰低首行入室中,宇文寒涛缓缓放下垂帘而去。
    两人未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一语。
    百里冰目光转动,只见室中放有一张木板搭成的小床,床上白单白被,大约这是灵堂之后,设备最好的房间之一,准备迎待贵宾之用。
    片刻之后,一个白衣少女,送上了饭菜。
    饭菜很简单,但很可口,百里冰食过饭菜之后,和衣登榻,拉被盖身,准备小睡片刻,再行运气调息。
    就在她凝神闭上双目时,突闻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岳姑娘。”
    百里冰听出那正是玉箫郎君的声音,不禁精神一振,暗道:那宇文寒涛把我安排于此,那是有心让我听到玉箫郎君和岳姑娘的谈话了。当下凝神听去。
    但闻岳小钗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是张兄吗?”
    玉箫郎君应道:“正是在下,明午时分和沈木风一场决战,也许咱们都难保得性命,今日今宵,该是咱们活在世间,最后的一日一夜了……”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在下想和岳姑娘谈儿句话、不知是否可以?”
    岳小钗道:“张兄请进来吧!”
    百里冰心中暗道:岳姊姊带着两个女婢,不知是否也在房中。
    但闻玉箫郎君道:“姑娘那两位女婢呢?”
    岳小钗道:“她们住在隔壁。”
    玉箫郎君啊了一声,道:“那两位婢女,对你敬爱异常,明日午时一战,你如伤在沈木风的手中,她们只怕要以身相殉。”
    岳小钗叹道:“她们随我多年,以身殉主,还有可说,但是张兄你……”
    玉箫郎君接道:“今日在灵堂之前,我已表明心迹,难道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岳小钗叹息一声,道:“我亏欠张兄的大多了,今生已然无法报答!”
    玉箫郎君道:“还说什么报答,明日咱们的生机很小。”
    岳小钗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定要参与此事呢?”
    玉箫郎君道:“这就叫情难自禁。”
    岳小钗道:“但我对你无情啊!”
    玉箫郎君道:“在下却情有独钟,甘愿为卿效死。”
    岳小钗道:“你知道张家只有你一根苗,你如战死此地,张家香火,要谁继承?”
    玉箫郎君道:“你如战死我也势难独生,张家还不是要绝后代。”
    岳小钗道:“我有什么好,张兄竟如此痴心。”
    玉箫郎君道:“在下如能说得出姑娘的好处,那也不会如此痴情了。”
    岳小钗叹息一声,道:“张兄,你看我身侧两个婢女如何?”
    玉萧郎君道:“聪慧娇美,善体人意。”
    岳小钗道:“她们年轻轻的,殉死当真是可惜得很。”
    玉箫郎君道:“你可以想法子遣她们去办一桩事,避开明午一战。”
    岳小钗道:“她们已知晓此事,只怕不会离开了,除非……”
    玉箫郎君道:“除非什么?”
    岳小钗低声说道:“除非张兄肯带她们走。”
    玉萧郎君道:“我带她们离开这里……”
    岳小钗道:“是的,可以救她们两条命。”
    玉箫郎君叹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你想要移花接木,让我带她们走,唉!看来,你对我还不了解……”
    岳小钗接道:“张兄对我的情意,小妹已经永铭肺腑之中,只怪相逢恨晚,小妹只好有负雅意了,萧翎虽然和我尚无名分,但是慈母遗命,我这做女儿的岂能违背她的心意,因此,我早把萧翎当作我的丈夫,张兄的一番情意,岳小钗只好求报来生了。”
    玉箫郎君接道:“萧翎用情不专,既有了你岳姑娘,又招惹了百里姑娘,他既无义,岳姑娘又何苦对他用情。”
    百里冰听得暗暗付道:好啊!我和大哥妾意郎情,关你什么事了。
    但闻岳小钗叹息一声,说道:“萧翎根本不知道我母亲遗书许婚,他也从未把我当作妻子和情人看待。”
    玉箫郎君道:“他把你看作了什么人?”
    岳小钗道:“看作姊姊,长者。”
    玉萧郎君道:“如若那箫翎真把你当作姊姊,那和咱们相识之情,则并无冲突,我将尽我所能,助他……”
    突然想到萧翎已经死去,长叹一声,说道:“可惜他已经死去了。”
    百里冰暗道:我大哥得道多助,怎么会死得了呢?
    岳小钗道:“是的,我也不能独生。”
    玉箫郎君道:“你该替他报仇。”
    岳小钗道:“不错,我正要替他报仇。”
    玉箫郎君道:“在下有一个奇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岳小钗道:“什么事?”
    玉箫郎君道:“你对沈木风这场搏斗,胜败之算如何?”
    岳小钗道:“毫无胖算。”
    玉箫郎君道:“咱们武功确然难是那沈木风的敌手,只有凭恃不畏死的勇气,和他一拼了。”
    岳小钗道:“我心中早已自认是萧翎的妻子,自然是应该为夫殉节,但你何苦呢?”
    玉箫郎君淡淡一笑,道:“你就算战死车沈木风的手中。那也不算替萧翎报仇。”
    岳小钗叹息一声,道:“我自知无能替他报仇,只要尽到心意就是了。”
    玉萧郎君道:“如若咱们两人联手,是否有胜沈木风的希望?”
    岳小钗道:“希望不大。”
    玉箫郎君道:“如若咱们都能有一个希望,那取胜或者可能?”
    岳小钗道:“什么希望?”
    玉箫郎君道:“在下说过了,这是一个奇想,如是说错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百里冰暗暗忖道:这人实也可怜,处处陪尽小心,生恐开罪了岳姊姊。
    只听岳小钗道:“你说吧!”
    玉箫郎君道:“如若姑娘答应在下,杀了沈木风之后……”
    岳小钗冷冷接道:“怎么样?”
    玉箫郎君道:“杀了沈木风之后,若咱们还能活着,那就替萧翎建一座最好的坟墓,然后……然后……”
    岳小钗道:“然后怎样呢?”
    玉箫郎君道:“然后,咱们在萧翎坟墓之前,结下一座茅庐,替他守孝三年,姑娘也算对他尽了心意。”
    岳小钗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玉箫郎君道:“那时,你再作决走,是否要嫁我为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岳小钗道:“张兄用情如此之厚,倒叫小妹难安了……”
    玉箫郎君道:“你答应了?”
    岳小钗道:“其实,我答应不答应,都无关紧要,因为咱们取胜的机会,太渺茫了。”
    玉箫郎君道:“我那姑奶奶,赐我灵丹之时,曾经传了我几招武功,她说这是她毕生智慧结晶,我希望能凭借新学的武功,胜得那沈木风。”
    岳小钗道:“原来你已经有了仗恃。”
    玉箫郎君道:“这也是碰运气的事了。”
    岳小钗道:“看来你心中好像是有些把握。”
    玉箫郎君道:“如若咱们胜了,那是替萧翎报了仇,是吗?”
    岳小钗道:“不错。”
    玉箫郎君道:“萧翎死于沈木风之手,我们替他报了仇,他死在九泉之下,也该甘心了。”
    岳小钗道:“唉!张兄先请回去,容小妹想想再说好吗?”
    玉箫郎君道:“好!在下告辞了,岳姑娘想想吧!明晨在下再来。”
    岳小钗道:“张兄走好,恕小妹不送了。”
    但闻脚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似是玉箫郎君离开了岳小钗的房间。
    百里冰心中暗道:大哥并未死去,如若是岳姊姊明晨答应了玉箫郎君,那又将是一个无法了结的纠缠,看来,我应该早些设法,把大哥未死之讯,告诉那岳姊姊才成。
    心念一转,挺身而起。
    正待举步向岳小钗房中行去,心中突然一动,停下脚步,暗道:如若我自私一些,不把此讯告诉岳姐姐,等她答应了,事成定局,那时,大哥的心目之中,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时间,私情,理智,在心中翻腾不息,不知如何决定。
    突然间,软帘启动,玉箫郎君满脸怒容,当门而立。
    百里冰望了望玉箫郎君,缓缓退回木榻上,坐了下去。
    玉箫郎君放下软帘,缓缓向百里冰行了过来,口中冷冷说道:“你听了很多,是吗?”
    百里冰心中暗道:我如一说话。,他定然会听出我是女子口音,看来,只有装哑巴了。
    心中念转,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玉箫郎君一皱眉头,道:“你是哑巴?”
    百里冰点点头。
    玉箫郎君冷笑一声;道:“凡是哑巴都有些耳聋,阁下的听觉如何?”
    百里冰几乎张口说出话来,急急点了点头。
    玉箫郎君淡淡一笑,道:“我说的声音很低,你为何听得很清楚。”
    百里冰摇摇头,又摇手,装作未听清楚之状。
    玉箫郎君冷冷说道:“我说的是一佯的声音,但你却有些听得很清楚,有些听不清楚,分明是装作的了。”
    百里冰心中暗道,我如一味示弱,只怕更要使他疑心加重了。
    当下双目一瞪,双手连挥,示意玉箫郎君退出室去。
    玉箫郎君冷笑一声,右手突然一伸,直向百里冰手腕之上扣去。
    百里冰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一击,左手却故意在绫壁上碰了一下。
    原来,她经这一阵付思,想出了一个法子,惊动岳小钗,以便替自己解围。
    玉箫郎君原想自己出手一击,必可擒拿住对方的手腕,却不料对方竟然能一闪避开去,不禁微微一怔,冷冷说道:“原来阁下是真名人轶事人不肯露相。”
    陡然欺身而上,双手连连递去,攻向百里冰。
    玉萧郎君武功何等高强,如是全力施攻,百里冰不还手,决难应付,幸好那玉箫郎君,并无伤害百里冰的用心,全是擒拿手法,希望拿住百里冰的脉穴逼她说话。
    哪知他一连攻了十余招,全都为百里冰闪避开去,不禁脸色一变,道:“看阁下身份,分明已列武林一流高手,为何不肯连手。”
    百里冰还不见岳小钗过来解围,心中大是焦急,暗道:岳姊姊如若再不来,那是迫我还手了。
    但她在玉箫郎君攻出的几招擒拿手中,已然隐隐觉到对方的武功,高强异常,如是动手相搏,必得全力出手,才能支持得住。
    玉箫郎君不闻百里冰回答之言,冷笑一声,道:“阁下小心了,我要在十招之内,取你之命。”
    话甫落口,右手一抬,疾快绝伦地发出一掌。
    百里冰早已全神戒备,急急向旁侧一闪,避开一击。
    玉箫郎君一掌发出;第二招紧随攻出,一眨眼间,已然劈出了四掌。
    百里冰避开三掌,第四掌却不得不举手还击,施展斩穴手逼开了玉箫郎君一掌。
    箫郎君冷哼一声,道:“看来,我又低估阁下了。”
    这当儿,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张兄住手。”
    玉萧郎君回头看去,只见岳小钗位立在小室之中,不知何时,她已经行了进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玉萧郎君,却唯独对岳小钗有着几分敬畏,当下轻轻咳了一声,柔声道:“岳姑娘……”
    岳小钗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玉箫郎君道:“他听了咱们的说话,我问他话时,他却装聋作哑,这人分明不是好人,只怕是沈木风派来的奸细。”
    百里冰吃了一惊,暗道:这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也极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他说我是那沈木风的奸细,如是岳姐姐相信,两人不间青红皂白,联手而出,当真是十招,可取我之命了。
    只见岳小钗双目在百里冰脸上瞧了一阵,摇摇头,道:“不至于吧!那无为道长和宇文寒涛,都是智慧绝高的人,岂能让敌人奸细混来此地,而且又让他住在此地。”
    玉箫郎君道:“那牛鼻子老道和宇文寒涛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把这样一个又丑又怪的糟老头子,摆在你的隔壁,我非得去要他们说个道理出来不可。”
    岳小钗道:“不用了,他们也是要为萧兄复仇的人,你何苦找人麻烦呢?”
    玉箫郎君道:“好吧,看在你的份上,饶他们一次就是。”
    岳小钗微微一笑道:“张兄,回去休息吧!明日咱们还要合斗强敌。”
    玉箫郎君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泛现出一片笑意,道:“姑娘说的极是,明天咱们还要合斗那沈木风,你也要好好地休息才成。”
    言罢,转身出室而去。
    百里冰目睹那玉箫郎君脸上的神情变化,心中暗暗叹道:看来,这玉箫郎君对待岳姊姊是情深如海,只要她稍假辞色,那玉箫郎君,心中就快活起来了。
    心念转动之间,玉箫郎君已然行出小室。
    岳小钗也正举步向室外行去。
    百里冰突然向前两步,扯住岳小钗。
    岳小钗眉头一耸,似要发作,百里冰急急地蹲下身子,在地上写道:“我有话对姊姊说,不能让玉箫郎君听到。”
    岳小钗看完地上字迹,略一沉吟,也在地上写道:“你是什么人?”
    百里冰伸手在地上写道:“小妹百里冰。”
    岳小钗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用手揉揉双目,又仔细看看地上的名字,点点头,道:“咱们等会再见。”起身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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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齐力抗枭雄
    百里冰暗中留心,发觉那岳小钗双颊间起了一片绯红之色,显然,这消息使她生出了无比的激动,但她仍然能控制着自己的举动。
    岳小钗行出室外,果然见玉箫郎君站在一处转角所在,回目相望。
    目睹岳小钗出室之后,才转身快步而去。
    百里冰在室中等了约一刻时光,岳小钗重又行了进来。
    这时,岳小钗已然完全恢复了镇静,神色冷肃他说道,“快取下你的面具,我想要瞧瞧你的真正面目。”
    百里冰道:“玉箫郎君不会闯进来吗?”
    岳小钗道:“我已有安排,不用担心!”
    百里冰抹去脸上药物,回复原来容貌,道:“姊姊请看。”
    岳小钗见了百里冰抹去脸上易容物,现出本来面目后,轻轻叹息一声,道:“果然是你。”
    伸出手去,把百里冰拉入怀中,柔声说道:“妹妹,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百里冰原想她定然会先问萧翎的消息,却不料她先行慰问自己,当下说道:“依赖大哥的机智,我们逃出了沈木风安排的火阵。”
    岳小钗点点头,道:“萧兄弟呢?”
    百里冰道:“他发觉沈木风准备歼屠灵堂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单人一剑,出去侦察那沈木风率领人手的实力去了。”
    岳小钗道:“他见过我没有?”
    百里冰道:“见过了,姊姊奠祭灵位时,我们都在灵堂上。”
    岳小钗耸了耸柳眉儿,道:“他为什么不暗中告诉我一声,使我早些放心。”
    百里冰心中暗道:看来岳姊姊很生气,我该替大哥解释一下才是。
    当下说道:“大哥说,绝不能让沈木风知晓他未被大火烧死的消息……”
    岳小钗道:“为什么?”
    百里冰道:“大哥说如若沈木风知晓他未死的消息之后,走然会别作准备,他要在沈木风意料之外突然出现,使得沈木风措手不及……”
    岳小钗道:“他想搏杀沈木风?”
    百里冰道:“大哥没有直接说出,但小妹看出他有此用心!”
    岳小钗道:“唉!他常常劝别人珍惜生命,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百里冰道:“一点不错,姊姊见他时,好好说他一顿。”
    岳小钗眉宇间忧愁未解,却又忍不住芜尔一笑,道:“你为什么不劝劝他呢?”
    百里冰道:“唉!他哪里肯听我劝呢!”
    岳小钗道:“你既劝他不住,我说他,他也未必肯听啊!”
    百里冰道:“他一定会听姊姊的话。”
    岳小钗道:“为什么呢?”
    百里冰道:“小妹常见他提到姊姊时,神情间流露出无限的尊敬,所以,小妹推想他定然是很怕姊姊的。”
    岳小钗笑道:“萧兄弟外和内刚,哪里会怕我呢?”
    百里冰急道:“小妹之言,绝不会错,姊姊不信。见他时不妨试验一下。”
    岳小钗微微一笑,改变话题,道:“你们能逃出那漫遍荒野的大火,实是不可思议的事,快些讲给姊姊听。”
    百里冰应了一声,把经过之情,很仔细他讲了一遍。
    岳小钗听得连连点头,道:“得道多助,讲起来近乎奇迹。但却被你们遇上了。”
    百里冰道:“姊姊,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岳小钗道:“什么事,只要姊姊我能力所及,一定会答应你。”
    百里冰道:“还请姊姊装出不知他仍活在世上的消息,因为大哥告诉我,不许我泄露出去。”
    岳小钗道:“好!姊姊答应你……”
    语声一顿,接道:“我和沈木风约斗的事萧兄弟是否知道?”
    百里冰道:“自然知道了,姊姊在灵堂和沈木风订约时,我们都在灵堂之上。”
    岳小钗想到在灵堂上,众目膀膀之下。自己无异以萧翎妻子身份出现,如今既知萧翎未死一而且又知他在场听闻,不禁感觉到一阵羞意,脸上一热,道:“唉!萧兄弟越大越坏了。”
    百里冰低声说道:“那也不能怪他啊!他如设法告诉姊妹。决然无法瞒过那沈木风。”
    岳小钗道:“对于我和那沈木风约斗之事,萧兄弟准备如何?”
    百里冰道:“他说明日午时之前,要赶回灵堂,但他仍然劝小妹阻拦住妹妹,不用和那沈木风一决生死了,但小妹却为妹妹担心一桩事!”
    岳小钗道:“什么事?”
    万里冰道:“关于那玉萧郎君,不知妹妹要如何处理,别说姊姊是当事人了,就是小妹,也不禁为他一片痴心感动,当真是一桩麻烦事情!”
    提起王箫郎君,岳小钗确然有着无限烦恼,皱起了秀眉儿,沉吟良久,道:“唉!姊姊确也为此而烦恼,他软硬不吃,死缠不放,真叫人没有法子。”
    百里冰道:“小妹倒有一个法子,可绝玉箫郎君的痴念。”
    岳小钗道:“你有什么法子?”
    百里冰道:“小妹说出来,姊姊不要生气。”
    岳小钗道:“好!你说吧。”
    百里冰道:“如若姊姊和萧大哥早日结成夫妇,那玉箫郎君自然会断去痴念了。”
    岳小钗神情严肃,缓缓说道:“我想到你会提出这个办法,果然不出我的预料……”
    百里冰道:“怎么?小妹的办法不对?”
    岳小钗退到木榻旁,缓缓坐了下去,伸手拍拍木榻,道:“你过来坐下,我也有几句体己之言告诉你。”
    百里冰慢慢行了过去,道:“姊姊有何教训?”
    岳小钗伸出手去,拉着百里冰坐了下去,道:“我在灵堂中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是吗?”
    百里冰点点头,道:“听到了。”
    岳小钗道:“那是我母亲的遗命,我不能违背。但我却有着很多事,只能和他有此名分,却无法和他长年相处!”
    百里冰奇道:“为什么呢?”
    岳小钗道:“我母亲为了保全那禁宫之钥,而亡命天涯,但仍然被人追到,力搏强敌,身受重伤,多亏萧兄弟父母所救,暂居萧家,但终因内伤过重,不久死亡,死前写下了遗书,把我许于萧翎……”
    百里冰道:“慈母遗命,名正言顺,姊姊为什么还要推诿呢?”
    岳小钗道:“那时,萧兄弟身怀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之症,决难活过二十岁,不论他娶得任何贤淑之妻,都将留下一个早寡之妇,家母受他们照顾之恩,才决心把姊姊许于萧翎,而且那遗书还说明了要姊姊……”
    突然间,双颊泛红,沉吟不语。
    百里冰道:“姊姊为何不说了?”
    岳小钗道:“咱们同为女儿之身,姊姊告诉你也不要紧……”
    羞泥一笑,接道:“家母遗书中,说明萧兄弟无法活过二十岁,要我早日和他成亲,替他们萧家生个儿子,以继承萧家的烟火。待萧翎死去后,我就把孩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萧夫人,并且替他们找一处隐秘之地,安排好他们,再设法替她报仇;报仇的唯一办法,就是要进入禁宫,学习十大高人留下的武功。但是事情变迁,我未能遵照家母遗命行事,而萧兄弟更是旷世奇遇,成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家母遗言,自是无法再求实现了。”
    百里冰道:“虽是事实变迁,但变得对姊姊更为有利,萧郎绝症得愈,又成了名震江湖的大侠,妹姊和大哥,岂不是正好结白首盟约……”
    岳小钗摇摇头,接道:“先母大仇未报,家师情债未偿,我如何能安心奉陪萧翎,画眉深闺。”
    百里冰道:“姊姊母亲之仇,萧郎义不容辞,就是小妹,也要尽我所能,助姊姊一臂之力。”
    岳小钗道:“一则,杀害家母的仇人,极善心机,而且武功高强,萧兄弟不宜再多结一个仇人,妹姊想公了对付他的办法,不用有劳萧兄弟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妹妹,你知道姊姊告诉你这些事,有何用意吗?”
    百里冰道:“小妹不知。”
    岳小钗道:“姊姊要拜托你一件事!”
    百里冰道:“姊姊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这拜托二字,要小妹如何敢当。”
    岳小钗道:“我要你好好地侍奉萧翎,姊姊我要办的事很多,恐怕是不能和他常相厮守,先母既有遗命,姊姊心目中自然要承认他是我丈夫,但要委屈妹妹,代姊姊善尽妇道了,好在公婆都是极明事理之人,他们定会视你如女,爱如己出,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百里冰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姊姊认为我能够代替你吗?”
    岳小钗道:“他娶到妹妹这样美丽、聪明的贤妻,难道还心有不足吗?”
    百里冰道:“姊姊看错了,萧翎心中,姊姊才是他唯一敬爱的人,他没有限我提过一句喜爱姊姊的话,但我知道他的内心,他处处小心,生恐件逆亵读了姊姊,他对姊姊有着火般的热情,但却一直深藏内心,不敢形诸于外。因此,那热情也愈来愈是强烈,不只小妹无法代替姊姊,就是倾尽世间美名人轶事女,也一样无法代替姊妹。”
    岳小钗道:“妹妹,你替他作说客,是吗?”
    百里冰道:“小妹说的句句真实,决无一句虚言。”
    岳小钗沉吟了一阵,道:“就算你说的真实,但他从未对我表示过爱慕之意,就是有,也是发乎于亲情的姊弟之情……”
    百里冰道:“他是不敢,怕惹姊姊生了气,不再理他。”
    岳小仅举手理一下长发,说道:“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助我,就是不知她是否肯帮忙。”
    百里冰道:“谁?”
    岳小钗道:“你!”
    百里冰道:“我知道不成,再说我也想和姊姊在。一起多讨一些教益,姊妹如不讨厌小妹,小妹心甘为妾,常随姊姊身侧。”
    岳小钗接道:“如若我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自也会使你的心愿得偿,不过,在我母亲大仇朱报之前,一切都要偏劳妹妹了!”
    百里冰道,“说了半天,你还是独行其是,我虽然和妹姊相识不久,但内心中对姊妹的敬佩,却是由衷而发,你的事,也就是大哥和小妹的事,等大哥搏杀了沈木风之后,我们再合力替姊姊报仇。”
    岳小钗微微一皱眉,沉吟了一阵,道:“看来姊妹是无法说服妹妹了。”
    百里冰急急说道:“姊姊不要误会,小妹用心……”
    岳小钗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希望我和你们常在一起!”
    百里冰道,“小妹正是此意。”
    岳小钗道:“但姊姊满身是非,行踪所至。凶险随来,你知道不知道?”
    百里冰道:“这个小妹就不知道了。”
    岳小钗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该好好地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百里冰还待接言,岳小钗已起身而去。
    一宵易过,次日天明之后,百里冰师过刚刚起床,室外已传来宇文寒涛的声音,道:
    “姑娘起床了吗?”
    百里冰道:“起来了,是宇文先生吗?”
    门帘启动,缓步走进来宇文寒涛。
    宇文寒涛脸色一片严肃,手中执着两张封简,缓缓说道:“岳姑娘留给姑娘两封信!”
    百里冰怔了一怔,道:“岳姊姊呢?”
    宇文寒涛道:“走了多时。”
    百里冰急道:“走的哪个方向,快些追她!”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迫不上了,岳姑娘已走了两个时辰。”
    百里冰气得一跺脚,道:“怎么办呢?”
    宇文寒涛缓缓说道:“姑娘可是告诉了她萧翎的消息?”
    百里冰道:“我为情势所迫,不能不告诉她了。”
    宇文寒涛道:“事已至此,姑娘也不用焦急,这两封信,都是岳姑娘留给姑娘的,一封要你转奉萧翎,一封却要姑娘自行拆阅,姑娘请先看看信上写的什么,咱们再作计议。”
    百里冰接过两封书信,凝目望去,只见第一封信上写道“劳请冰妹转奉萧翎亲拆”。
    信封上既是写的亲拆,百里冰自是不能拆看,随手藏入怀中。
    再看第二封信时,只见上面写道:“百里姑娘亲拆”六个字。
    百里冰手在拆信,口中却问道:“那位张公子呢?”
    宇文寒涛道:“姑娘可是说那玉箫郎君?”
    百里冰道:“不错,他走了没有?”
    宇文寒涛点点头,道:“岳姑娘一共留下了三封信,其中一封信致奉玉箫郎君,在下先把玉箫郎君一封叫人送去,然后,才把这两封信,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姑娘。”
    百里冰道:“岳姊姊留给玉箫郎君信上写的什么?”
    宇文寒涛道:“信上写的什么,在下没有看到,但那玉箫郎君看完留书,形同发狂一般疾奔而去。”
    百里冰不再多问,展开信笺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冰妹如握:愚姊正欲负荆师门,惊闻噩耗,不得不中止师门之行,昼夜兼程而来;原想尽我之能,和沈木风决一死战,身殉萧郎,但吉人天相,萧郎和冰妹虚惊无恙。此间人才济济,愚姊留此,亦难有多大助力,何况明午萧郎现身,张俊必将中途变节,反将为萧郎招来劲敌;几番思虑,只有留书出走一途。
    宇文先生智略过人,必有善策助萧郎,愚姊一身是非,满腔仇恨,实无法随侍萧郎身则,还望冰妹妹体念愚姊,善慰萧郎,如若愚姊能够不死,姊妹还有见面之日。纸短情长,写不尽万语干言,搁笔依依,望冰妹善自珍重。
    下面署岳小钗寒夜奉书。
    百里冰一口气看完了岳小钗的留书;忍不住内心酸楚,眨一下大眼睛,泪珠儿夺眶而出。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百里姑娘。”
    百里冰举手拭去脸上泪痕,叹息一声,道:“岳姊姊信上所书,都是我们姊妹间的私情。”
    宇文寒涛微微颔首道:“在下知道……”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不用悲苦了,还望圩好坐息一阵,养养精神,岳姑娘与玉箫郎君双双离去,情势已经大变,萧大侠英雄肝胆,只要他在场中,自然会挺身而出,也许难免生死恶斗,姑娘武功高强,届时要力任艰巨,还望保重。”
    百里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宇文寒涛道:“好!姑娘好好休息,在下告辞了。”
    一抱拳,回身行去。
    百里冰低声叫道:“宇文先生。”
    宇文寒涛停下脚步,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百里冰道:“我岳姊姊在留书之上,赞你智略过人,必可助我萧大哥,抗拒部沈木风。”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那是岳姑娘给在下的捧场。”
    百里冰长长叹息一声,道:“宇文先生,我岳姊姊和萧大哥,部对你赞不绝口,你定然真是有本领了。”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赏识在下,在下自应当尽我之能,为他分劳了。”
    百里冰道:“你胸罗武略,料敌断事,才能卓著,但在其他事物,是否也有能耐?”
    宇文寒涛道:“姑娘有什么事?”
    百里冰道:“我满腹忧苦,不知如何自处,想向先生请教。”
    宇文寒涛略一沉吟,道:“也许在下无能为姑娘分忧,但姑娘如肯相信在下,不妨说来听听,只要在下知道,自当尽心为姑娘解说!”
    百里冰道:“你通达相人之术吗?”
    宇文寒涛道:“略知一二。”
    百里冰道:“你说我萧大哥是不是夭寿之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宇文寒涛笑道:“萧大侠乃人间祥磷,此番传出他被火烧死一事,在下心中就不相信,但因传证确凿,历历如绘,使在下也不能不信了,但我心中一直是将信将疑。”
    百里冰道:“以后,他再不会有何凶险了吧?”
    宇文寒涛道:“这个,在下未仔细看过萧大侠的相貌,不敢妄作断言,不过,萧大侠的成就太大太快了,道高魔高,日后恐仍难免几番波折,但在下可断言不会夭寿。”
    百里冰道:“我知道了,那是说他还要经历很多凶险了?”
    宇文寒涛道:“千秋英名,盖代勋业,岂是容易成就的吗?”
    百里冰道:“还有我那岳姊姊,先生有何看法?”
    宇文寒涛沉吟了良久,道:“对于岳姑娘,在下就无法评断了”
    百里冰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岳姑娘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别人对她应该是心存敬畏,不敢接近,但是却有很多人,对她迷恋情深,甘为效死,大有得玉人回眸一笑,死亦无憾……”
    百里冰道:“是啊!我也觉着很奇怪。”
    宇文寒涛道:“千万人中,难得有此一人,不幸她又生为武林儿女,唉!如若她生在农家,也不过引起一村一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如今却要引起无数武林高手为她火并。”
    百里冰道:“那是岳姊姊生得太美了,是吗?”
    宇文寒涛道:“她生就奇貌,相法上所谓内媚之相,就一眼看去,她未必很美,但男人不能和她接近,只要对她稍加留心,必将为她吸引,愈陷愈深,难以自拔。”
    百里冰道:“原来这样?”
    宇文寒涛道:“还算岳姑娘为人自重,冷若冰霜,如若她稍微放荡一些,必会引起更多的纷争……”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话到此地为止,在下希望咱们谈的话,不要传露出去。”
    百里冰点点头,道:“我记下宇文先生的话。”
    宇文寒涛道:“姑娘放开胸怀,好好休息,沈木风到来之时,在下自会遣人奉邀。”
    不等百里冰答话,转身而去。
    百里冰目睹宇文寒涛离去,依言盘坐调息,但觉心中事纷至沓来,竟是无法安下心来。
    茫然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直入房中。
    睁眼望去,只见一个女婢手中捧着一柄长剑,和一套黑色劲装行了进来,低声说道:
    “宇文先生要姑娘换上衣服,带上兵刃,到灵堂中去。”
    百里冰应了一声,急急换过衣服,佩上宝剑,向外奔去。
    只见宇文寒涛、无为道长、孙不邪等都在灵帏后面,低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
    百里冰奔了过去,道:“沈木风来了吗?”
    宇文寒涛道:“快要到了,姑娘请躲在灵帏之后,听在下招呼,再行出手。”
    百里冰点点头,就在灵帏之后,坐了下去。
    宇文寒涛布置这座灵堂,甚费心机,灵帏之后,光线十分暗淡,纵然目光极好之人,也无法看到灵帏之后,但灵帏之后,却可清晰地看到灵堂前面的景物。
    但闻宇文寒涛低声说道:“岳小钗和玉箫郎君,已然双双离去,目下只有孙老前辈向沈木风挑战一法了,如若那沈木风不肯答允……”
    孙不邪道:“老叫化说过了,从此听你之命。”
    宇文寒涛道:“如是那沈木风答允了你,老前辈也要小心施放神雷。”
    孙不邪道:“这个嘛;老叫化也许有顾及不到之处,诸位也要从中帮忙,暗中要他们退远些去。”
    宇文寒涛道:“好吧!”
    目光转到无为道长脸上,接道:“还是道长出面和他应对,不过,不可和他相距过近,防他突然出手……”
    谈话之间,突闻楚昆山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百花山庄沈大庄主驾到。”
    无为道长一掀垂帘,缓步行了出去。
    百里冰隔着灵帏,凝目望去,只见沈木风带着四个人缓步行了进来。
    除了金花夫人和蓝玉棠外,一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手中拿着一对铜钱。
    另一个穿着青衫,面色惨白的少年,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无为道长一合掌,道,“沈大庄主,很守信用!”
    沈木风道:“沈某人来的早了一点……”
    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接道,“岳姑娘现在何处?”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一定要和岳姑娘动手吗?”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沈某人倒无意见,但在下几位朋友,都希望会会岳姑娘。”
    无为道长望了那面色惨白的少年一眼,缓缓说道:“诸位一定要会岳姑娘,那只好再等等了!”
    沈木风还未来及答话,蓝玉棠却抢先说道:“岳小钗在是不在?”
    无为道长缓缓说道:“岳姑娘和诸位订约之时.贫道并未作保,诸位问贫道要人,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孙不邪突然由灵帏后行了出来,冷冷接道,“沈木风,你认识老叫化吗?”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丐帮长老,一代侠人,有谁不知?”
    孙不邪道:“好说,好说,老叫化已是形将就木之年,活了这把年纪,实也活得不耐烦了,想在临死之前替我武林同道,做一件好事,也好留个英名!”
    沈木风道:“孙兄准备如何?”
    孙不邪道:“老叫化想先和你沈大庄主,一决生死,算是开场戏,但不知你沈木风是否敢答应老叫化的挑战?”
    沈木风略一沉吟,道:“孙兄,想和在下动手?”
    孙不邪道:“不错,咱们这次动手,不许别人相助,不死不休。”
    沈木风双目神光闪动,扫掠了灵堂四周一眼,道:“在下很佩服孙兄的豪气。”
    孙不邪道:“那你是答应了。”
    沈木风摇摇头,道:“没有答应。”
    孙不邪心中大急,道:“为什么?”
    沈木风道:“因为你不是区区之敌。”
    孙不邪怒道:“那你为何不敢应战?”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事出常情之外必有诡谋,孙兄如想动手,兄弟指派一人奉陪就是……”
    不待孙不邪答话,低声对那红衣和尚说道:“有劳大师出手!”
    那红衣和尚应了一声,大行两步,挡在沈木风的身前,道:“阁下想动手,贫僧奉陪。”
    孙不邪心中暗道:宇文寒涛料事之能,果然常人难及,看来老叫化是输定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沈木风,你如不应老叫化的挑战,必将流为江湖笑柄。”
    沈木风道:“大丈夫争千秋大业,岂肯争一时之气。”
    那红衣和尚一扬手中铜钱,冷冷接道,”你先胜了贫僧,再向沈大庄主挑战不迟。”
    身子一侧,突然欺身而上,左手一挥,铜钱闪出一道金芒,横里划来,凌厉快速,无与伦比。
    孙不邪吃了一惊,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和尚冷笑一声,疾向前冲行两步,双钹连挥,左右合击。
    钹光撒出一片金芒,耀眼生花。
    孙不邪疾拍两掌,两股强烈的暗劲,随掌涌出,一挡那和尚的攻势,人却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冷冷喝道:“住手。”
    那红衣和尚停下双钹,冷冷说道:“贫僧久闻你老叫化子之名,想不到竟然是怯战之徒。”
    孙不邪心中虽然激愤难耐,但他却强自忍了下去,冷冷说道:“老叫化套一句沈大庄主的话,你还不配和老叫化子动手。”
    红衣和尚怒道:“你先胜了贫憎,再行夸口不迟。”
    孙不邪身怀破山神雷,生恐那和尚手中铜钹,触及神雷,爆炸开来,未伤到沈木风,自己却先死在神雷之下。
    他心有顾忌,不愿恋战,转身行入灵帏之后。
    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飞钹陡然盘旋而出,化作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芒,直袭过去。
    无为道长右手一抬,长剑出鞘,悬空一划,闪起一片剑芒。
    只听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之名人轶事声,那红衣和尚投出的飞钹受阻,陡然又转头飞了回去。
    但见那红衣和尚左手一抬,又把飞钹抓住。
    电光石火间,两人各自露了一手,只见灵堂中敌我双方,不少人暗暗称赞。
    那红衣和尚接过铜钹,冷冷说道:“你是无为道长。”
    无为道长仗剑而坐,缓缓说道,“不错,正是贫道,大师法号?”
    红衣和尚冷冷说道:“贫僧居无定处,不通法号也罢。”
    语声一顿:道:“目下武当派中,道长剑术成就最高,贫僧想领教一二。”
    无为道长道:“大师飞钹之术,颇似少林绝技回旋飞钹……”
    红衣和尚冷笑一声,接道:“除了少林之外,天下还有奇技,道长请出手吧!”
    无为道长看他不承认是少林弟子,倒也无可奈何,只好一挥手中长剑,道:“大师既然不肯通名报姓,咱们只有在武功上一分胜负了。”
    缓步向前行去。
    这红衣和尚出手,声势不凡,无为道长心知遇上劲敌,是以毫无轻敌之心,步履凝重,缓缓向前行去,暗中却提聚真气,抱元守一,全神戒备。
    双方相距三步左右时,停了下来。
    那红衣和尚双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而举,神态极是诡奇。
    无为道长宝剑斜斜指出,正是太极慧剑中,如封似闭的起手招式。
    双方心中明白,彼此都已运足了功力,如是一旦发出招术,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就在双方将要动手之时,突闻一声佛号,传了出来,道:“道长住手,请退后五步。”
    无为道长长剑原式不变,缓缓向后退了五步。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灰色袈裟,手执戒刀,年约六旬的老僧,缓步行了出来。
    来的乃是少林高僧正光大师。
    无为道长低声说道:“大师有何指教?”
    正光大师道:“贫僧目睹那位大师飞钹,正如道长所说,颇似我少林绝技的回旋飞钹,因此,贫僧想掠人之美,会会那位大师。”
    无为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奉让了。”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平横胸前,缓步向前行去。
    原来;宇文寒涛隐在灵帏之后,默查灵堂中的情势变化,暗作调遣,听那无为道长说出那红衣和尚飞钹招术,似是出自少林手法,立时遣出正光大师,换下无为道长。
    这时,孙不邪已行入灵帏,走到宇文寒涛身前,摸出怀中的破山神雷,低声对宇文寒涛道:“先生果见人之不能见,老叫化十分敬服,从此之后,听凭先生调遣之命。”
    说罢,恭恭敬敬递上破山神雷。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接过破山神雷,低声说道:”大约今日之战,不需动用此物了,那萧大侠,已然进入了灵堂。”
    孙不部低声说道:“在哪里?老叫化怎么没有瞧见呢?”
    宇文寒涛道:“如在下推断的不错,那灵堂门口处,一个黄衫老者,就是萧大侠的化身。”
    孙不邪凝目望去,果然灵堂门口之处,站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六旬老者,手中还握着一根竹杖。
    孙不邪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气,低声说道:“何以见得呢?”
    宇文寒涛道:“很简单,在下由那竹杖之上瞧出。”
    孙不邪仔细瞧出,那竹杖就是一恨平常的竹子,毫无奇怪之处,不知宇文寒涛由何处瞧出那执杖人是萧翎所扮,当下问道:“那竹杖怎样了?”
    宇文寒涛道:“那竹杖色鲜,显然是由竹园取下不久,如是这竹杖常常为人所用,早已变了颜色,萧大侠百密一疏,但愿那沈木风瞧不出来。”
    孙不邪心中暗道:如此简单的事,老叫化竟然看不出来。看来在用智之上,老叫化确然是比起这宇文寒涛,差上一着。
    当下点头一笑,道:“佩服,佩服……”
    忽然一皱眉头、道:“那沈木风会不会瞧得出来呢?”
    宇文寒涛道:“我想他应该不会!”
    孙不邪道:“那是说沈木风的才慧比起先生差上一着了?”
    宇文寒涛道:“那也不是。”
    孙不邪道:“为什么先生能瞧出来,又推想那沈木风瞧不出来呢?”
    宇文寒涛道:“因为咱们先知道那萧大侠今午要来,那沈木风却不知晓。”
    孙不邪微微一怔之后,点点头,呆立在灵帏之后。
    原来,他千方百计想找一个难题出来,使那宇文寒涛答不出来,哪知每一问话,都得到那宇文寒涛圆满的回答,使得孙不邪不得不心服口服的认输。
    且说那正光大师行到那红衣和尚身前,缓缓他说道:“少林派一向以维护武林正义自居,历代先师中,有不少为此洒热血掉头颅,在所不借……”
    红衣和尚冷笑一声,接道:“那是少林派的事,和贫僧何干?”
    正光大师冷肃他说道:“如若你敢取下脸上的人皮名人轶事面具,贫僧定可叫出你的法号!”
    红衣和尚道:“贫僧生具这张冷漠面孔,用不着大师关心!”
    正光低喧了一声佛号,道:“但你用钹之法,却是少林之学!”
    红衣和尚冷冷说道:“咱们佛门中人,不用禅杖,就是施用戒刀、飞钹一类,天下的杖法、钱法,那也相差不远,大师指鹿为马,硬说在下是少林出身,不知是何用心?”
    正光淡淡一笑,道:“你如不是少林寺出身僧侣,那也用不着为贫僧作此解说了。”
    红夜和尚呆了一呆,怒道:“不论贫僧是何出身,都无关紧要,你先胜了贫僧手中铜钹再说。”
    话未落口,手中铜钹疾劈而出,双钹化出了两道寒光,分左右袭向正光大师。
    正光大师冷笑一声,戒刀突然一招地涌金莲。刀光一闪,直向那红衣和尚当胸刺出。
    灵堂中观战之人,全都看的一怔,暗道:这不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吗。那正光大师这一刀固然是攻其必救,但那红衣和尚两面铜钹,也势将斩中正光大师。
    连那无为道长也看得微微一怔,暗道:这和尚准备拼命?
    心念转运之间,突然见那红衣和尚双手一收,两面铜钹,突然收了回来。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回避开那正光大师一刀。
    但闻正光冷笑一声,道:“你纵非少林弟子,这钹法也源出少林一门。”
    无为道长心道:好啊!原来他心有成竹,这一刀是破解红衣和尚铜钹的妙着。
    那红衣和尚不再答话,欺身而进,双拔轮转,展开急攻。
    但见金光闪闪,钹影纵横,攻势凌厉无匹,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也疾快地施展开来,展开反击。
    两个空门高手,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拼斗,表面上看去,那红衣和尚手中铜钹飞舞盘旋,把正光大师的戒刀卷入了一片钹影之中,但实际上,那正光大师形虚内强,戒刀一直控制着那红衣僧侣手中的铜钹。
    一般江湖中人,虽然瞧不出,这场搏斗的内情,但像无为道长,却瞧得明白,那正光大师似是深谙红衣和尚铜钹的变化之路,故而能够招招制机,使那红衣和尚手中铜钹,无法施展。
    这情形自然也无法瞒得过沈木风,但见沈木风一皱眉头,沉声喝道:“住手!”
    那红衣和尚突然双钹齐出,当当两声,架开正光大师手中戒刀,纵身而退。
    正光大师满脸肃然之色,冷冷说道:“为何不再打下去?”
    沈木风道:“两位难分胜负,再打下去也是两败俱伤之局。”
    正光冷冷接道:“沈大庄主看走眼了,贫僧已然胜算在握。”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这个嘛,在下倒未瞧出来。”
    正光大师目光转到那红衣和尚身上,缓缓说道:“咱们少林一门,在江湖之上,一向受武林同道敬重,历年以来,都以维护武林正义自任,千百位师祖们不惜为正义丧命成仁,才换褥今日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声誉,想不到……”
    只听沈木风冷冷接道:“蓝世兄,你去会会这位少林高僧。”
    蓝玉棠应了一声,拔剑而出,直行到正光大师身侧,冷肃他说道:“在下蓝玉棠,在此领教大师绝技。”
    正光大师看他年纪幼小,不禁一皱眉头道:“你要和贫僧动手?”
    蓝玉棠道:“不错,大师小心了。”
    右腕一抬,刷刷刺出两剑。
    剑尖处闪起了两朵剑花,分刺正光大师两处大穴,正光大师看他出手剑势迅快,威势惊人,急急退后两步,挥刀迎战。
    蓝玉棠长剑抢去了先机,展开了一轮快攻,剑如落英飘花,绵绵不绝地攻向正光大师要害。
    正光大师手中戒刀,虽然竭力抢攻,希望扳回劣势,但蓝玉棠剑势变化诡奇,招招攻向正光大师必救要害,使正光大师无能反击。
    两人拼斗激烈,刀来剑往,转眼之间,恶斗了五十余合,蓝玉棠剑招始终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一般,倾泻而下,正光大师也一直被迫的没有还手之力,支撑到五十合,已然有力不从心之感,脸上汗水淋漓而下。
    宇文寒涛隐在灵帏之后,看得明白,低声对百里冰道:“正光大师功力不输蓝玉棠,但他却无法抵御那耀眼生辉,奇幻横生的剑势,如不及早换他下来,二十合内必伤在蓝玉棠的剑下。”
    百里冰低声说道:“我成吗?”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一侧观战,在下能见正光大帅处境之危,萧大侠岂有看不出来之理,他既不肯出手,定必是别有用心,你还不直出手。”
    百里冰道:“他要对付沈木风,怎能轻易出手,我去替那正光大师下来。”
    宇文寒涛道:“无为道长足可抵拒蓝玉棠,我想他该会挺身而出。”
    谈话之间,果闻无为道长高声说道:“大师住手。”
    正光大师已被那蓝玉棠奇幻莫测的剑势逼得连连后退,听得无为道长喝叫之名人轶事声,正侍向后跃退,突闻蓝玉棠冷笑一声,道:“想走吗?那未免大便宜了!”
    喝声中奇招突出,剑势逼开了正光大师的戒刀,一剑刺中了正光的左臂。
    一股鲜血;疾喷而出。
    无为道长冷哼一声,疾冲而上,长剑一展,撒出一片寒芒。
    这正是武当派中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太极慧剑中一招星河倒挂,那点点寒芒,有如繁星坠名人轶事落,耀眼生花,目不暇接。
    蓝玉棠长剑疾出一式,海市蜃楼,布成了一片剑幕,护住了身子。但闻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双剑相触。
    寒芒敛去,人影乍现。
    凝目望去,只见那蓝玉棠长衫破裂,被剑芒划破两处。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堂堂武当派掌门人,暗施袭击,不觉得使人齿冷吗?”
    无为道长冷笑一声,道:“沈大庄主指使这蓝玉棠施展车轮战法,难道是应该的吗?”
    沈木风双目神光连闪,四顾了一眼,目光落在灵堂入口处,那手扶竹杖,身着黄衫的老者身上,瞧了一阵,目光又转到蓝玉棠的身上道:“蓝世兄,伤势如何?”
    蓝玉棠道:“只及衣衫,未伤肌肤,在下还有重战之能。”
    陡然向前两步,剑指无为道长,冷然接道:“道长可敢和蓝某人决一死战?”
    无为道长冷笑一声,道:“阁下当真是要和贫道决一死战吗?”
    蓝玉棠道:“不错,如若道长不敢和在下决一死战,那就只有请退避开去,请那岳姑娘出来了。”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阁下到此的用心,就是希望见到那岳姑娘,可惜岳姑却不想见你。”
    蓝玉棠怒道:“为什么?”
    无为道长冷笑一声,道:“那岳姑娘如若想见你,也不会离开此地了!”
    蓝玉棠脸色一变,道:“岳姑娘当真走了?”
    无为道长道:“也许她有着重要的事,重要性超过了和你们订下之约,也许她只是为了不想见你,所以离开此地。”
    蓝玉棠道:“那玉箫郎君呢?”
    无为道长道:“也走了,如若那玉箫郎君在此,决不致允许阁下连番指名挑战岳姑娘!”
    蓝玉棠急急说道:“玉箫郎君和岳姑娘一起去了吗?”
    无为道长道:“这个嘛……在下就不清楚了。”
    蓝玉棠回顾沈木风一眼,道:“大庄主,那岳姑娘已离开此地了!”
    沈木风道:“妇道人家讲话,自然是不能作数了,蓝世兄不用计较此事了。”
    蓝玉棠心中懊丧,豪气顿挫,原本要和无为道长决斗之心,也为之消失,望了无为道长一眼,缓缓向后退去。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蓝世兄,不是要和无为道长决战吗?”
    蓝玉棠慢慢转过脸去,望了沈木风一眼,缓缓说道:“今日双方动手,并不是一般江湖上的比武争名,在下不一定非要和无为道长打个生死出来吧?”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在下并未存心要蓝世兄和无为道长拼个生死出来,只是蓝世兄把话说得大满了,忽然又要罢了,也该找个台阶下来才是。”
    蓝玉棠道:“在下和沈大庄主相约有言,在下诱萧翎入伏,沈大庄主助在下生擒岳姑娘,如今萧翎已葬身火窟,岳小钗也来此凭吊,但你沈大庄主却不肯听从在下之言,昨日生擒岳姑娘,让她和玉箫郎君双双逃去,在下为你沈大庄主,甘愿受天下英雄责骂,出生入死,为你卖命,但你沈大庄主却是不肯遵守诺言。”
    沈木风双目神光闪动,冷冷接道:“目下萧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未见,是否已死,还难预料,岳小钗也还活在人间,蓝世兄未免说出太早了吧?”
    蓝玉棠冷笑一声,道:“沈大庄主似是根本未把对我蓝某人的承诺放在心上,在下自然也用不着为你效命了!”
    沈木风举手一挥,道:“蓝世兄如此决绝,沈某人也不敢勉强,如果无意再趟此混水,那就尽管请便了。”
    蓝玉棠冷哼一声,不再答话,缓步向萧翎灵位行去,面向灵位,肃然而立,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木风心中虽然愤怒异常,但他却强自忍下了心中之火,没有发作,目光一转到无为道长脸上,接道:“那蓝玉棠既然不敢与道长动手,在下奉陪道长几招如何?”
    无为道长虽然明知自己非敌,但又不便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应道:“沈大庄主看上贫道,贫道自然奉陪。”
    沈木风道:“好!沈某赤手接你兵刃。”
    无为道长长长吁一口气,平剑挺胸,正待出手,突闻一声大喝,传入耳际,道:“道长不可出手!”
    转目望去,只见宇文寒涛缓步由灵帏中行了出来。
    沈木风冷冷说道:“我早已想到阁下在此,主持其事,果然不出我预料。”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还能够记起我宇文寒涛,那是足证庄主故旧情深,倒叫兄弟有些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了。”
    沈木风冷然一笑,道:“看到此地的布置,在下就料到是你,哼哼,我早该杀了你才是……”
    宇文寒涛接道:“沈大庄主确也曾存有杀死在下之心,但大庄主却未曾选对时机……”
    沈木风冷冷接道:“禁宫之外,有萧翎救你一命,如今那萧翎已死,世间恐再无救你之人了,任你狡计万端,今日也难逃死亡之厄。”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在下希望沈大庄主能够称心如愿。”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宇文兄可是觉得沈某人没有杀你之能吗?”
    宇文寒涛道:“在下相信沈大庄主来此之前,定然已有准备,不过,区区也有了安排……”
    沈本风突然缓缓举步,直对宇文寒涛行来,一面说道:“在下倒想见识一番宇文兄有些什么惊人的布置。”
    宇文寒涛不但不退避,反而举步直向沈木风迎上来,哈哈一笑,道:“在下大好头颅,但不知沈大庄主是否有取去之豪气。”
    沈木风生性多疑,明知那宇文寒涛决难挡受自己的一击,不知何以不肯退避,反而举步直迎上来,心中动疑,突然停下了脚步。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沈大庄主,为何又不肯出手了?”
    沈木风双目中神光闪动,从头到脚地扫量宇文寒涛一阵,冷冷说道:“你一向贪生怕死,此刻,怎会如此豪气。”
    宇文寒涛淡淡地一笑,道:“一个人总是要变的,在下以往确实有些怕死,但现在,在下却豪气干云,视死如归。以你沈大庄主的武功而言,只要一击,立可使在下心脉崩断而死,可笑你生性多疑,竟然是不敢出手。”
    无为道长知他要袭用那孙不邪的打算,使那沈木风一掌击在破山神雷之上,神雷爆炸,和那沈木风同归于尽,不禁肃然起敬。
    一代枭雄的沈木风,果然有着常人难及的镇静,望了无为道长一眼,淡淡一笑,道:
    “宇文寒涛,你本是贪生怕死之人,突然间如此慷慨豪迈,想来定然是别有所图了,事出常情,必有原因:在下一生中最为严守‘谨慎’二字,只怕宇文先生的心机又是白费了。”
    口中说话,双目却盯注在宇文寒涛的身上,希望瞧出一些蛛丝马迹。
    宇文寒涛笑道:“沈大庄主果然聪明,不过,任你才华盖代,也决无法想出我宇文寒涛忽然间视死如归的原因!”
    沈木风回顾了金花夫人一眼,冷冷说道:“夫人,你那白线儿可在身上?”
    金花夫人道:“在身上。”
    沈木风道:“宇文先生也会使用毒物,不知你那白线儿能否伤他?”
    金花夫人道:“沈大庄主可是要我试试吗?”
    沈木风笑道:“不错,宇文寒涛忽然间不再怕死,在下想其中必有内情,别说他无此豪气,就算有此豪壮气概,照他的为人,也不会甘心死我掌下,因此,我料他必有诡计。”
    金花夫人道:“什么诡计”
    沈木风道:“我想他是有着和我同归于尽的打算!”
    金花夫人望了宇文寒涛一眼,淡淡一笑,道:“贱妾倒瞧不出,他用什么方法能和你同归于尽。”
    沈木风道:“宇文寒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不能以等闲视之,在下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说不定他会在身上装上火药,等我击中火药,使它爆燃……”
    哈哈一笑,接道:“不管他用的什么诡计,也无法防止你那白线儿的奇毒,你只要用白线儿来对付他,那就不会错了。”
    沈木风虽然对那金花夫人,有甚多优容厚待之处,但在沈木风再三说明之下,金花夫人倒也不敢违抗,右手探入怀中,摸出形似一节竹筒之物,握在手中,冷冷说道:“宇文兄,这白线儿毒性之烈,你是早已知晓了,那也不用详细他说给你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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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生死为红颜
    这时,一侧旁观的无为道长和孙不邪,才真的知晓了这沈木风是位厉害无比的人物,暗道:江湖只传沈木风为人如何的恶毒,却不知他还如此谨慎,果然是很难对付。
    但闻宇文寒涛冷冷说道:“夫人那白线儿重逾性命,最好不要轻易使用!”
    金花夫人咯咯一笑,道:“沈大庄主之命,那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宇文兄小心了。”
    说完,右手一抬,但见白影一闪,直向宇文寒涛飞了过来。就在金花夫人放出白线儿的同时,一股暗劲迅快地涌了过来,同时,无为道长长剑也已递出,拍来一剑。
    白线儿吃那一股暗劲一挡,去势顿挫,无为道长一剑拍来,正好击中白线儿。
    只听卿的一声怪叫,那白线儿,突然一圈,缠在无为道长的长剑之上。
    无为道长手中之剑,虽非千古神物,削铁如泥,但却是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所铸,锋利异常,那白线儿缠在剑身之上,竟然是丝毫不怕。
    沈木风突然冷笑一声,道:“好啊!丐帮的长老,武当的掌门人,竟然一起出手,对付一个女流,你们自鸣侠义人物,不觉得惭愧吗?”
    孙不邪冷冷说道:“在下只是对付毒物……”
    一跃而上,呼的拍出一掌,接着道:“沈大庄主可敢和老叫化动手吗?”
    沈木风右手一抬,还击出一记劈空掌力,冷然道:“老叫化!就凭你那一点能耐吗?”
    只见尘土旋飞,两股无形的劲道,相撞一起。
    沈木风心中有备,掌力劈出之后,突然纵身而起,退出了两丈多远。
    孙不邪却感觉到全身微微一震,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沈木风的功力,果然非同小可。
    沈木风的心中一直记着孙不邪向自己挑战之事,怕他有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哪知道这一掌硬拼之后,竟然毫无变化。
    无为道长想到那金花夫人可能是萧翎派在百花山庄的内应。倒也未存心伤她的白线儿,当下手腕一震,自线儿从长剑之上滑落到地上。
    金花夫人快步行了过来,俯身捡起白线儿,藏入怀中。
    宇文寒涛一脸严肃之色,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却投名人轶事注在那赤手空拳的青衣少年身上,那青衣少年自从现身之后,一直未说过一句话,神情镇静异常,对身外的打斗,也似乎全然不觉。
    这时,那站在门口的黄衣老者,突然移动一下身子,挡在大门口处。
    沈木风四顾了灵堂一眼,忽然觉出气势上,自己已经先行输了甚多,想到此地不便再留,便低喝一声:“咱们走!”
    当先向外行去。
    这时,堵在门口观战之人,愈来愈多,眼看沈木风向外行来,纷纷向两侧让去。
    只有那黄衣老者,手握竹杖,站在门口不动。
    宇文寒涛沉声喝道:“沈木风!”
    沈木风听那字文寒涛直呼良己的姓名,眉宇间陡现怒容,口中喝道:“宇文寒涛,你的胆子竟越来越大了。”
    宇文寒涛冷然一晒,道:“大庄主,此时此刻,我宇文寒涛非你座上之客,咱们相峙于敌对之中,别说我直呼你沈木风之名、就是叫得再难听一些,也无碍干事吧!”
    沈木风仰天打个哈哈,道:“好!你有什么话说?”
    宇文寒涛久和沈木风相处,知他适才神情,是愤怒已极的表示,只是他强把一腔怒火,按耐干胸中,不使它发作出来,当下说道:“萧大侠命丧你手,放眼天下,能和你沈木风单打独斗之人。确也不多……”
    沈木风接道:“你知道就好。”
    宇文寒涛接道:“因此,在下不得不施展一些手段了。”
    沈木风道:“嗯!你们尽可联手而出。”
    宇文寒涛笑道:“沈大庄主适才还言,一生之中,最为严守谨慎两字,但照区区的看法,沈大庄主这番计算……”
    沈木风沉住气,道:“怎么说”
    宇文寒涛道:“在你想象之中,率领四个高手,或足以镇服我等,其实此刻,天下和你为敌之人,都已存了拼命之心,不会再为你沈木风的威武所屈,这是个很大的转变,萧大侠为你所害之后,众情激昂,足可证明,目下我们这灵堂四周,有三百位以上武林同道,其中可称高手者,亦有四五十人……”
    沈木风大笑一声,打断了宇文寒涛之言,道:“你们准备围击我等?”
    宇文寒涛道:“只是围战你沈木风一人,这也正是你常用以对付武林高手的手法之一,不过,你是凭仗毒名人轶事药,逼他门为你卖命,我们却是人人出自内心,战死无憾。”
    沈木风道:“犬虽众多,何足以言困虎,我等人数虽少,但破围而去,并非难事。”
    宇文寒涛道:“目下那蓝玉棠,似已不会再为大驾所困,你谎言以生擒岳小钗配他为饵,使为你效命,此刻谎言揭穿,他自然不会听你指使了。”
    沈木风道:“胡说,你们故意隐起岳小钗,怎能说在下谎言欺人?”
    只听从未开口的青衣少年,冷冷接道:“沈大庄主当真答允了生擒岳小钗后,配与那蓝玉棠吗?”
    沈木风微微一怔,道:“这个,这个……”
    青衣人双眉耸动,道:“沈大庄主如不健忘,似是对在下也许过如此诺言。”
    一向狡诈的沈木风,此刻突然间变得大为尴尬,重重咳了一声,道:“世间美名人轶事女,何止千万,在下不知诸位何以都极钟情那岳小钗?”
    青衣少年眉头一皱,淡淡说道:“在下只是请问沈大庄主,可是对在下也有过这样的承诺?”
    沈木风的修养,虽然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但这青衣少年当面揭穿他施诈术的事,也不禁为之脸色一变,双目中神光一闪,冷冷接道:“就算沈某人说过此话,那也不算有何大错,岳小钗只有一个,你们争相逐鹿,都要在下助你们生擒岳小钗,老夫如何应付呢?”
    青衣少年冷冷说道:“君子不轻诺,以你沈大庄主的身份,这般轻诺寡信,不伯见笑江湖吗?”
    这几句话,只说得那沈木风也不禁脸上一热,但他狡猾多智,心中一急,又被他急出两句后来,当下说道:“在下自然不是随口轻诺,在下心中,亦早已想到了一个应付之法。”
    青衣少年道,“请教高见。”
    沈木风道,“如是老夫擒得那岳小钗,她只有一人,纵然是天下第一等才能之士,也无法使那岳小钗变成两个,因此,只有两位各凭武功,一分胜负了,哪个胜,那岳小钗就归他所有了。”
    青衣少年冷冷笑道:“沈大庄主这么子虽然不错,但却是美中不足,在下还有一个法子。”
    沈木风道:“什么法子?”
    青衣少年道:“如是在下此刻先把那蓝玉棠杀死,也不用事后的决斗了。”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这个吗?老夫倒不便替阁下作主意了。”
    言下之意,那无疑已然赞同了青衣少年的用心了。
    青衣人道:“沈大庄主既然不便做主,自然由在下做主了,不过,在下想光问沈大庄主一句话。”
    沈木风道:“好!只管请说吧!”
    青衣少年道:“在下杀死蓝玉棠后,不知是否还有入和在下夺那岳小钗?”
    沈木风道:“据沈某所知,江湖上还有争夺岳小钗的人,不过,那些人都和沈某有仇,沈某自然只助阁下了。”
    青衣少年道:“使在下担心的,还有一入和我争夺!”
    沈木风道:“是我百花山庄中人吗?”
    青衣少年道:“不错。”
    沈木风道,“什么人?”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先去杀了蓝玉棠,再告诉沈大庄主不迟。”
    举步直对蓝玉棠行了过去。
    蓝玉棠一直站在萧翎的灵堂之前,呆呆出神,他似有无限的愧疚,也似有无穷的悔恨,对那沈木风和青衣少年一番对答之言,浑无所觉。
    这时,观战之人,又增加了不少,看到他们窝里反,自相残杀起来,心中既是觉得可怖,又有一些喜悦之感。
    宇文寒涛向后退了三步。使那看衣少年行经之路,更宽一些。
    *支持本书请访问‘幻想时代’以便得到最快的续章。*这时,蓝玉棠仍然对着萧翎的灵位出神,竟不知死亡之将至。
    宇文寒涛重重咳了一声,道:“蓝玉棠,小心了。”
    青衣少年冷冷一笑,道:“阁下放心,对付蓝玉棠,在下还不用施展暗算。”
    果然,在蓝玉棠身前三尺处,停下脚步,道:“蓝兄痴对萧翎灵位,可是有些后悔引他入伏吗?”
    蓝玉棠听得字文寒涛示警之后,早已有了戒备,但他仍然肃立未动。
    直等那青衣少年发问,蓝玉棠才缓缓转过身子,道:“不错,我引萧翎入伏,如今悔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
    青衣少年哈哈一笑,道:“他是你的情敌啊!萧翎如不死,你永远得不镖那岳小钗。”
    蓝玉棠道:“是的,不过你也得不到,那岳小钗乃天宫仙女,如若她有一个匹配之人,那人应该就是萧翎,你不配,我也不配。”
    青衣少年冷然一笑,道:“但如今那萧翎死了,总该有一个配娶岳小钗为妻之人。”
    蓝玉棠道:“但那人不是你!”
    青衣少年道:“那是阁下了?”
    蓝玉棠摇摇头道:“也不是我!”
    青衣少年道,“非你非我,那是何许人物呢?”
    蓝玉棠道:“那人吗?不在人世之间……”
    青衣少年突然一扬右手,道:“小心了。”
    一点寒芒,直奔向蓝玉棠前胸点去。
    其实,他话未出口,寒芒已至。
    只见蓝玉棠右手一抬,肩上长剑,疾快绝伦地应手而出。
    寒光一闪,当的一声,击中那青衣少年疾射而来的寒芒。
    蓝玉棠挡开一击后,右腕一沉,突向那青衣少年攻出两招。但见寒芒一闪,幻起了两朵剑花,分刺向那青衣少年两处大穴。
    只见那青衣少年身躯闪动,脚不离原位,轻灵巧妙地避开了蓝玉棠两剑。
    蓝玉棠长啸一声,挥剑进击。但见寒芒流转,漫天剑影,分由四面八方攻向那青衣少年。
    眨眼之间,那青衣少年已然被困于一片剑影之中。
    蓝玉棠剑招太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只见剑光扩布,两条人影,竟皆不见。
    四周观战之人,虽然都是武林中人物,但也很少人见过如此凌厉快速的剑招,只看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激斗中,突闻得一声惨叫,剑光突敛,人彩乍现。
    凝目望去,只见蓝玉棠弃剑倒地,青衣人缓缓回身,走向沈木风、笑道:“在下幸未辱命。”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这并非沈某主意。”
    青衣少年笑道:“至少沈大庄主并未反对,因为他背叛了百花山庄。”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不错,背叛我沈某的人很难逃得性命。”
    四周观战之人,都未瞧出那蓝玉棠如何被伤,直侍那青衣少年回身而去,仍然瞧不出蓝玉棠伤在何处。
    但闻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如若在下能够生擒岳小钗,必配巫兄为妻。”
    青衣少年道:“在下这里先行谢过了。”
    抱拳一礼后,又缓缓伸出右手。
    沈木风略一犹豫,道:“这是为何?”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在下要和沈大庄主击掌为誓,希望你沈大庄主今日承诺之言,日后不得再有变化!”
    沈木风缓缓伸出手去,道:“在这一生中,从未和人击掌立誓,今日和你立誓,那是第一次了。”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足见大庄主对在下的重视了。”
    迅快的探过手去,轻轻在那沈木风手上击了一掌。
    沈木风的脸色突然一变,双目神光闪动,盯注在那青衣少年身上。
    眉宇间,隐隐泛起了一片杀机。
    那青衣少年却迅快地向后退出两步,笑道:“大庄主前天可在我身上动过手脚?”
    沈木风道:“动什么手脚?”
    青衣少年脸色突然一变,满脸笑容,登时消失,冷冷他说道:“点了我一处奇经?”
    沈木风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在下一生最敬佩才慧高强之人,今日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我身上下了毒手,在下一向自负谨慎的人,今日竟然着了你的道儿,好生叫沈某人佩服!”
    青衣少年冷哼一声,道:“好说,好说,沈大庄主的手段。在下亦是佩服得很。”
    这一番对话,忽敌忽友,只听得场中群豪,个个目瞪口呆、就连那无为道长和孙不邪,也看得震动不已,只有宇文寒涛却镇静如常,似是对此等奇异之事,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
    沈木风极快又恢复了原有的镇静,淡淡一笑,道:“在下想向巫兄请教一事。”
    青衣少年道:“沈大庄主言重了,大庄主有何教言,只管吩咐。”
    沈木风道:“巫兄适才在我沈某人身上动了手脚,不知是何奇毒?”
    青衣少年道:“简单得很,在下只是在手中暗藏一枚毒针,借着和你沈大庄主击掌之时,刺中了沈大庄主!”
    沈木风道:“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针上之毒,要几时发作?”
    青衣少年道:“在下这毒针叫七毒针,如若不是刺中要害,要七日之久,毒性才能攻入心脏,毒发而死,不过在七日之前施救,立时安然无恙!”
    沈木风道:“巫兄带有解药吗?”
    青衣少年道:“有,不过,不在我身边!”
    沈木风道:“放在何处呢?”
    青衣少年道:“藏在一条毒蛇身上。”
    沈木风怔了一怔,道:“当真吗?”
    青衣少年道:“在下一向不说谎言。”
    沈木风道:“如若那条毒蛇被人杀死呢?”
    青衣少年道:“在下胸记药方,可以再配解药。”
    沈木风道:“配成可用之药,要多少时间?”
    青衣少年道:“大约总要三日之久。”
    沈木风道:“这么说来,在下还等得及让阁下配解药了!”青衣少年道:“只要在下好好活着,沈大庄主又能遵从诺言,自然不会死了……”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也想向沈大庄主请教一事。”
    沈木风道:“什么事?”
    青衣少年道:“关于沈大庄主在区区身上动的手脚,是何手法?”
    沈木风道:“刚才巫兄已经说了,我点了你一处奇经。”
    青衣少年道:“手法很特殊,在下曾经运气试行自解,耗了我两个时辰之久,却未成功!”
    沈木风谨:“那是区区的独门手法,自非巫兄能够解得了。”青衣少年道:“沈大庄主点伤在下奇经,要几时才会发作?”沈木风道:“大约要半月之久,如若在下不施解救,半月之后,伤势开始发作,呕血而亡。”
    青衣少年道:“不要紧,沈大庄主伤势发作快我数日,在下相信,不会死了。”
    沈木风点头笑道:“从此刻起,沈某人要刻意保护巫兄了。”宇文寒涛突然插口说道:
    “两位还未谈完吗?”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宇文兄有何指教?”
    宇文寒涛道:“这位蓝玉棠大约快要气绝了,两位难道见死不救?”
    沈木风望了蓝玉棠一眼,道:“这位巫兄的手段,只怕常人难以救得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这位蓝玉棠,虽然和我等敌对相处,但我等也不愿见死不救。”
    沈木风道:“宇文兄几时变得这样慈善了?”
    他接着又道:“阁下之意,似乎是想救人了。”
    宇文寒涛道:“不错。”
    沈木风道:“阁下能够救得了吗?”
    宇文寒涛道:“尽人事而听天命。”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宇文兄为人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也是一件大功德的事了。”
    宇文寒涛不理沈木风的讥讽,高声说道:“抬下去,全力抢救。”
    灵帏后缓步行出来两个黑衣劲装大汉,把蓝玉棠抬了下去。青衣少年目光一掠宇文寒涛,道:“听说阁下昔日也在百花山庄听差。”
    宇文寒涛道:“不错,和阁下一般,为沈大庄主巧言所欺。”青衣少年道:“听说你很有能耐,读万卷书,知天下事,星卜医理,五行奇术,无所不能,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寒涛看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口中虽在说话,暗中却已留神作了戒备,口中缓缓应道:“阁下过奖了。”
    青衣少年冷冷说道:“我不是称赞你,向是想估量你一下,胸中究竟有多少能耐。”
    宇文寒涛道:“阁下想问什么?”
    青衣少年道:“你可瞧出在下如何伤了那蓝玉棠?”
    宇文寒涛摇摇头,道:“没有瞧见,但在下能想得出来。”此言一出,真是语惊四座,连那孙不邪也听得暗皱眉头,忖道:难道他的目力,还能强过我老叫化不成。
    转念一想,也许他早有准备,暗中留心,瞧出了蓝玉棠受伤情形,故作这番惊人之语。
    青衣少年冷笑一声,道:“叫人难以相信,在下倒要请教一下,他是何物所伤?”
    宇文寒涛道:“他非伤在武功之下,而是中了你的暗算!”青衣少年道:“彼此动手,不死必伤,暗器伤人,也算不得什么!”
    宇文寒涛道:“但阁下用的暗器,和常人不同。”
    青衣少年脸色一变,道:“什么不同了?”
    宇文寒涛道:“一般细小暗器,不外毒钉之类,但阁下的暗器却是活的!”
    青衣少年仰天冷笑一声,道:“你可知晓那是何物吗?”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在下只知不是毒蛇,而是一种细小的毒物,至于要在下叫出名字,那却非我之能了。”
    青衣少年缓缓说道:”这么说来,阁下只能算知晓一半了!”突然一扬右手,一道黑芒,由袖中疾射而出。
    宇文寒涛早已有备,身躯一闪,右手劈出一掌。
    但两人相距甚近,宇文寒涛虽然早已有备,也是闪避不及,只见那物沾在宇文寒涛衣角之上。
    这当儿.忽听娇叱声传了过来,道:“宇文先生不要动!”喝声中银芒一闪,射向宇文寒涛衣角。
    只见宇文寒涛衣角上异物一颤,跌落在实地之上。
    凝目望去,只见一条三寸长短的百足蜈蚣,被一枚银针,穿身而过,百足划动,在地上挣扎了一阵死去。
    青衣少年望了那地上蜈蚣一眼,道:“好毒的银针。”
    宇文寒涛望了那银针一眼,知是北海寒毒冰魄针,自然是百里冰暗中发针相助了,心中暗道了两声惭愧,忖道、这蜈蚣定然是奇毒无比之物,既被沾上衣角,再想抛掉它,决非易事,若非北海寒毒冰魄针上奇毒,可以克制它,立即取其命之外,今日只伯要伤在这毒蜈蚣的口下了。
    只听那青衣少年冷冷说道:“那位姑娘是谁,你本已处必死的情景之下,她却救了你的性命。”
    提高了声音接道:“何人施放毒针,杀死了在下的蜈蚣,可敢现身一见。”
    百里冰发出寒毒冰魄针,救了宇文寒涛,心中已然大感不安,忖道:“我这寒毒冰魄针,如若被那沈木风瞧了出来,定然知晓我还活在世上,沈木风知晓我还活在世上不要紧,但如惹得大哥生气,那就糟了。”
    是以,任那青衣少年出言相激,百里冰却不肯现身。
    正当百里冰心念转动之际,果听沈木风高声说道:“北海寒毒冰魄针……”
    宇文寒涛接道:“不错,正是北海寒毒冰魄针,沈大庄主的见识很广啊!”
    沈木风脸色一变,道:“百里冰还活在人间吗?”
    宇文寒涛冷冷说道:“你很怕北天尊者,是吗?”
    沈木风目光盯注在宇文寒涛的脸上,道:“那百里冰还活着吗?”
    宇文寒涛道:“她如还活着,我们是庆幸万分。如若她死了,北天尊者,只此一个爱女,自然会找你算帐了。”
    这几句话,答复得巧妙之极,未说明百里冰是否还活着,听起来若有所指,但想一想,却又是不着边际。
    精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有如沈木风者,也听得满脸困惑之色,缓缓说道:“那是说,北海冰宫中,已有高手到此了。”
    宇文寒涛冷笑一声,道:“彼此对敌,在下似是用不着给你沈木风说明吧!”
    沈木风冷冷说道:“刚才说话那女子声音,分明是发针之人,定然是百里冰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百里姑娘还活在世上,萧翎自然也不会死了。”
    沈木风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北海冰宫中人,绝不只有百里冰一人施用这寒毒冰魄针了。”
    宇文寒涛道:“这寒毒冰魄针,乃是那北海冰宫中独门暗器,北海冰宫中人,会用此物,乃是天经地义,似是用不着向沈大庄主解说了。”
    沈木风道:“那是说只要那灵帏之后,有北海冰宫中人,就可以打出这寒毒冰魄针了,不用百里冰还魂重生。”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沈大庄主随便想吧!你想说百里冰还活在人间也好,已被你活活烧死也好。但如想从区区口中探得出一点消息,只怕要枉费一番心机了。”
    沈木风道:“哼!果然是老好巨猾。”
    宇文寒涛道:“彼此,彼此。”
    沈木风目光转到金花夫人的脸上,低声说道:“你带有几种毒物?”
    金花夫人道:“三种。”
    沈木风道:“好,只要有人拦阻咱们,那就一齐施放出手。”目光转到那青衣少年身上,接道:“巫兄也是一样,随身带有多少毒物,听在下招呼,就一齐施放出手。”
    青衣少年抬头望了金花夫人一眼,道:“听说夫人有役使各种毒物之能,但不知手法如何?在下今日倒要一开眼界了。”
    金花夫人举手理一下鬓边长发,笑道:“阁下似乎是不分敌友,不管何人,都想潦拨一下。”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区区也通晓一些役使毒物的手法,不知咱们中原和苗疆役用毒物之术,是否相同。”
    金花夫人道:“嗯!那很容易分辨,日后,咱们找处地方,不妨来一次役用毒物比试,胜负立可分出来。”
    青衣少年道:“好极,好极,在下既然出现于江湖之上,也不希望还有一个役使毒物之人,立足中原。”
    灵堂中的群豪,只听得个个心头震动,想到那百毒相斗的惊奇残酷场面,既想一睹奇景,又觉着一旦身临其境,必将呕出酒饭来。
    沈木风神色严肃他说道:“巫兄,你是沈某人的贵宾,但咱门目下之处境,却是宾主同命,生死与共,希望彼此之间,不要再有意气之争。”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沈大庄主但请放宽心,我们放毒相斗,虽然是已成定局,但距那段时日还早。”
    沈木风道:“以后的事,到时才说,岳小钗既已离开,咱们也不宜久留了。”
    青衣少年四顾了一眼,笑道:“但区区却觉得于此刻此情之下,正是和你沈大庄主讨价还价的好时机。”
    沈木风微微一怔,道:“这番话,是何用意?”
    青衣少年道:“很简单,因为在下心中有几件事,早已想对沈大庄主说明,只是时机不当,说了于事无补,何况,沈大庄主深通先下手为强之道,先点了在下一处奇经,形势迫人,在下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此刻,强敌环伺,沈大庄又中区区毒针之伤,形势已变,虽然对在下未必有利,但至少是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在下如不借此机会,说出心中之言,岂不有负大好良机了吗?”
    沈木风强忍下心头火气,道,“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逐一说明,沈木风还自信有容人之量。”
    青衣少年道:“第一件事是,在下和沈大庄主是平行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彼此之间,身份相等。”
    沈木风点点头。道:“这个嘛,在下一直未把巫兄看作沈某人的属下。”
    青衣少年道:“第二件,我助你对付萧翎和天下英雄,并非是钦慕你沈大庄主英雄,全是为了那岳小钗,只要岳小钗再度现身,你沈大庄主必得以全力助我生擒于她……”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再说明一些,是生擒岳小钗,不许她受到任何伤害,那可能使你百花山庄的高手,有些死伤。”
    沈木风道:“那是自然,巫兄助我,在下自当以生擒岳小钗以酬巫兄。”
    一代袅雄的沈木风,在形势逼人之下,不得不屈服在那青衣少年的迫逼之下。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适才说过,还有一人,也可能和在下争夺岳小钗,沈大庄主还记得吗?”
    沈木风道:“记得,不知那人是谁”
    青衣少年道:”你,沈大庄主。”
    沈木风先是一怔,继而一拂颚下长髯,哈哈大笑,道:“老夫这把年纪,怎的还有此心?”
    青衣少年道:“别人也许瞧不出来,但在下却不易为人欺瞒。”
    沈木风摇摇头,道:“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青衣少年道:“我只要揭穿你内心之秘,使你知晓在下已有准备,你如有此念头,那就早日打消,无此念头,那是最好不过了。”
    沈木风脸上稍现怒容,道:“区区一生中,从未受人如此摆布过,巫兄不可一再为之。”
    青衣少年哈哈一笑,道:“现在咱们可以走了,在下开道。”转过身子,大步直向灵堂外面行去。
    沈木风回顾了宇文寒涛一眼,道:“在下想告别了,不知宇文兄意下如何?”
    宇文寒涛淡淡说道:“看看你们的运气了。”
    沈木风双眉一耸,却未再多言,随在那青衣少年身后向外行去。
    宇文寒涛望了那站在灵堂门口,手执竹杖的黄衣老人一眼,站立在原地不动。
    那青衣少年把毒物当作暗器施用一事,已瞧的群豪个个心中惊畏,看他当先开道而来,大都闪避开去,只有那黄衣老者,仍然站在门口不动。
    沈木风和金花夫人也随在青衣少年身后,行到了出口处。
    那青衣少年冷冷说道:“老丈高寿?”
    黄衣老人竹杖支地,站在那里纹风不动,有如石雕泥塑一般、望也不望那青衣少年一眼。
    青衣少年冷笑一声,右手一缩由袖中抓出了一条三寸长紫色的蜈蚣,右手一抬,投向那黄衣老者的脸上。
    宇文寒涛虽然料到这黄衣老者,可能是萧翎改扮,但想到那蜈蚣的恶毒,也不禁有些震动,看他如此沉着,更是为他担心。
    只见那黄衣老者左手一抬,竟然把那投过来的紫色蜈蚣接在手中,反手一挥,投向了沈木风。
    沈木风虽然武功高强,但他不敢和那黄衣老者一般伸手去接,大袖一挥,潜力涌出,击落了投向身上的蜈蚣。
    青衣少年道:“失敬,失敬,想不到阁下竟也是役使毒物的高手。”
    *本扫描书站,中文网址‘幻想时代’*右手一伸,扣向那黄衣人握着竹杖的右腕。
    这一招去势甚快,但那黄衣老者,却有着近乎木然的镇静,直待那青衣少年右手五指,将要搭上右腕脉穴,右手才突然向下一滑,沉落半尺,竹杖一推,击向那青衣少年肘间关节。
    应变手法平淡中,蕴含奇奥,发难于粹然咫尺之间,那青衣少年闪避不及,被那黄衣老者推出的杖势,击在右臂之上。
    竹杖上蓄力强大,青衣少年中杖后,顿觉左臂一麻,急急向后跃退三步。
    那黄衣老者也不迫赶,仍然站在原地不动。
    青衣少年疾退三步之后,一条右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显然,他一条右臂,受伤不轻。
    青衣少年回顾沈木风一眼,肃立不动,显然,正自暗中运气解穴。
    沈木风冷肃的脸上,闪掠过一抹惊愕之色,缓步行到门口处,冷冷地望了那黄衣老者一眼,缓缓说道:“阁下贵姓?”
    黄衣老者两道闪电一般的寒芒,移注在沈木风脸上,打量了沈木风一阵,却是一语不发。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阁下似是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黄衣老者道:“不错。”
    他似是生恐多说一个字,用最简洁的字句回答。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阁下既然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和我沈某人自然也谈不上恩怨二字了,不知何故要拦阻在下的去路。”
    黄衣老者道:“听说你为恶很多,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他说话的声音很怪,似是用弓弦一个字一个字地弹了出来。沈木风一皱眉头,道:“阁下之意,是要打抱不平了。”
    黄衣老者冷哼一声,也不答话。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阁下姓名,可否见告?”
    黄衣老者冷然说道:“不必了。”
    沈木风右手一抬,突然攻出一掌,拍了过去。
    黄衣老者也不闪避;左手一抬,硬接一掌。
    但闻砰的一声大震,双掌接实。
    沈木风身躯晃动,那黄衣老者却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这一招硬打硬拼,双方都用的内力硬拼。
    沈木风冷笑一声,道:“无怪阁下狂做如斯,果是有些手法,再接我沈某一掌试试。”
    喝声中,右手一抬,又是一掌劈了过去。
    掌势中带起了一股疾厉的暗劲,掌势未到暗劲已到,整个灵壁,忽忽摇动。
    那黄衣老者亦是不甘示弱,左手一抬,又硬接了一掌。
    这一次,那黄衣老者,有了准备,只被震得退了一步。
    但如沈木风发出的掌势而言,这一掌似是强过了上一掌甚多。
    沈木风一皱眉头,又劈出一掌。
    黄衣老者似已知晓厉害,不敢再用左手去接,松开了竹杖,用右手接丁一击。
    沈木风连攻三掌,那黄衣老者也硬接三掌,只看得在场中人个个为之一呆,心中暗道:
    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够硬接沈木风三掌猛攻。
    沈木风攻出三掌之后,未再抢攻,急急收掌而退,冷冷道:“阁下居然能硬接沈某人三掌,足见高明……”
    那黄衣老者,似是根本未再听沈木风说些什么,冷冷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心了。”
    竹杖挥动,劈出三杖。
    沈木风连封带躲,才把三杖快攻避开,双目中神光凝注在黄衣老者身上,一字一句他说道:“你是萧翎,你没有死,是吗?”
    黄衣老者冷笑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竹杖一起,横里扫出一招。
    沈木风也不闪避,左手一推,便向竹杖之上迎去。
    这等扛法,不但大出了在场群豪的意料之外,就是那黄衣老者,也不禁为之一呆。
    但闻砰的一声脆响,竹杖正击在沈木风的手腕之上。
    只见竹屑横飞,那黄衣老者手中的竹杖,突然破裂去一节。厅中观战群豪相顾失色,暗道:这沈木风的武功卜已练到了体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那一杖明明击在了手腕上,不但不见他痛苦之色,反而把竹杖震断了一截。
    但见那黄衣老者,却毫无惊骇之状,右腕一挫收回竹杖,当心点去。
    竟然把竹杖当作长槍施用。
    沈木风左手推出,啪的一声,又把竹杖震开,人却欺身而上。
    这一下,群豪听得明白,分明是竹杖和钢铁相击之名人轶事声,心中更是骇然。
    原来,场中群豪,听到起初一声,认为是听错了,这一次特别留心那声音,分明是竹杖击在钢铁上的声音。
    需知一个人练功夫,练得身上被击时能发出回音,也如钢铁一般,实是罕见的事了。
    宇文寒涛似是已看出群豪心中之疑,高声说道:“沈大庄主左右双腕各带一个纯钢袖圈。”
    这一点破,观战群豪,恍然大悟,惊愕之色,登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阵轻叹。
    原来,武林之中,有很多不常用兵刃之人,常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打成袖圈,带在腕上,其形如镯;不过,要比镯子广大,以备不时之需。
    沈木风武功高强,群豪一时间被他震住,想不到带袖圈的事。
    直待宇文寒涛出言点明,群豪才恍然大悟。
    抬头看去,只见沈木风人已欺进那黄衣老者身侧。
    右手一沉,劈了下去。
    那黄衣老者手中竹杖,已然吃那沈木风左掌挡开。欺近身侧,别说竹杖一时间无法收回,就是有法收回,这等近身相搏,那竹杖过长,也无法施展。
    只见那黄衣老者右手一抬,突然向上迎去。
    沈木风冷哼一声,欺近身侧的身子,突然间暴退三尺。
    凝目望去,只见那黄衣老者已然弃去了手中竹杖,右手却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剑。
    沈木风脸色严肃,冷冷说道:“果然是你,萧翎……”
    那黄衣老者冷然一笑,仍不作正面答复。
    这等一直不肯接口的法子,使得狡猾多智的沈木风也搞得大为不安,略一沉吟,接道:
    “那萧翎乃是英雄人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如是不敢开口承认,定非萧翎了。”
    只见那黄衣老者右手执剑,双目微闭,脸上是一片诚敬神情,对沈木风的呼喝叫嚣,充耳不闻。
    这等神情,一般人瞧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但以沈木风的武功,却瞧出了情势大为不对,那黄衣老者的神情,正是运用上乘剑道的起手姿态,不禁大为骇然,沉声喝道:“咱们走!”
    走字出口,入已飞跃而起,右手挥处,顶篷破裂,人随着穿出帐篷,有如巨鸟凌空而去。
    金花夫人紧随沈木风身后,飞跃而起,穿出屋顶而去。
    那青衣少年正运气调息,却不料沈木风破顶而起,警觉不对,顾不得再运气疗伤,急急一提气,纵身而起。
    只听黄衣老者喝道:“你留下。”
    喝声中黄衣飘飞,人已凌空而起,两条人影,同时以电闪雷奔的迅度,向篷顶抢去。
    那黄衣老者身法,抢先了一步,挥掌劈下。
    但闻砰的一声,两人悬空硬拼了一掌。
    那青衣少年在那黄衣老者居高临下的强猛掌力压制之下,身不由己地跌落实地,震扬起一片沙土,那黄衣老者,却用八步登空的身法,斜出一丈多远,才落着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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