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豪侠传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六回计救死囚
    第二天中午时分,张岚和李闯天,都如约赶到了六顺饭庄。
    赵一绝却已先两人而到,堂倌早已得了吩咐,引两人直入梅花厅。
    厅中装设很讲究,一片白,白绫幔壁白缎子桌子,白缎子椅垫。
    赵一绝换了一身长袍,长揖迎客。
    张岚、李闻天步入厅中,桌子早已摆好了四个冷盘。
    赵一绝让客入座,挥手催堂倌上菜,一面低声说道:“张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岚道:“兄弟今天一早到了刑部,找一位朋友帮忙,这案子年代太久,似乎是已经被人遗忘,朋友答应了给我查查看,明天一早给我回信。”
    赵一绝笑一笑,道:“天牢大案,刑部人怕也作不了主意,高半仙分明是武林高人,听他口气,小素喜和那位黑衣人,似乎是都不在他的眼下,他如若邀几个第一等高手劫牢救人,大概不算是一件难事,也该是最简单的办法,但他舍简就难,偏要咱们去想法子救人,这中间只怕是别有内情,这内情才是关键,十七年的时间够长,一个人经过了十七年后,还忘不了这场旧事,这件事留在他心中定极深刻。兄弟觉着,最重要的一件事,先和他们母子见见面,了解内情,才能下手。”
    张岚道:“后是不错,但要进入天牢,探见死牢中的囚犯,事情不简单。”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这一点兄弟已经有了安排,今天下午,咱们就可以进入天牢见人。”
    张岚怔了怔,道:“这话当真吗?”
    赵一绝道:“千真万确,申时之前,他们派人来这里接我。”
    张岚道:“赵兄,看起来,兄弟这京畿总捕是白干了,不如你赵兄多矣!”
    赵一绝干笑两声,道:“这叫做一路神仙一路法,讨厌的是你这位总捕头,主管京畿治安,官虽不太大,权却够重,天牢狱卒,只怕也对你有几分畏俱,你不认识人,人家却认识你,见了你的面,事情非砸不可。”
    张岚啊了一声,道:“赵兄的意思呢?”
    赵一绝道:“老赵在京里混了几十年,办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这件事实在够大,赵某人实在想伸手试试,就算不能真的遮天,也要盖住它几颗星星,总不能白让朋友们送给我这个绰号。”
    张岚道:“这么说来,兄弟我得要躲一躲,不能去了。”
    赵一绝道:“去是能去,不过要委屈你张大人一下。”
    张岚道:“愿闻其详。”
    赵一绝道:“说穿了,是江湖上下三流的把戏,要你戴一张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换上青衣小帽,做兄弟我的跟班,你如是不愿委屈,那只有暂时回府,晚上咱们再见面。”
    张岚面现难色,沉吟了良久,道:“好吧!你赵兄为朋友两肋插刀,张某人易容改装又算得什么。”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张兄肯委屈求全,事情就好办多了。”回目一顾李闻天,接道:“李兄也算京里面有脸的人。”
    李闻天向赵一绝微笑道:“兄弟是听凭吩咐,要我扮成什么身份,说一句就成。”
    赵一绝道:“你是武戏文唱,扮成兄弟的帐房先生,兄弟带来了一点金叶子,等一会由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来人,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半,我们回来时,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半,不过,不能让人瞧出你是李总镖头,委屈你老兄,也要套一个皮面具。”
    李闻天道:“这点事,兄弟自信能够办到,不过,面具、衣服,兄弟却是全无准备。”
    赵一绝道:“这些事,自然不用两位费心,在下早已准备妥当了。”
    两手互击两下,一个青衣小帽的大汉,闪身而入,奉上一个小包袱,又退了出去。
    赵一绝接过小包袱,道:‘俩张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和两位穿的衣服,都在里面,小心无大差,请两位早一点易容换衫,”
    张岚道:“这地方方便吗?”
    赵一绝道:“方便的很,六顺饭庄,从掌柜到跑堂的伙计大都是跟兄弟的人,他们决不会泄漏机密,两位只管放心。”
    张岚、李闻天打开包袱,里面果然包着两套衣服,和两张人皮名人轶事面具。
    两人各按身份,换过衣服,戴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在赵一绝指点之下,修正好缺点、细节,又商量了应对之法,才开始进用酒饭,酒足饭饱,赵一绝又互击了两掌,招来了一个青衣大汉,送上一个布包的木箱子,悄然而退。
    李闻天探首向外面瞧了两眼,笑道:“赵兄,屋中狭小,无处藏人,你带的人手,安排在何处?”
    赵一绝道:“兄弟在隔壁多订了两个房间。”
    李闻天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语声一顿,接道:“赵兄为什么要订两个房间,难道你带来的人手很多?”
    赵一绝道:“就是李兄不问,兄弟也要说明。官名人轶事场中人,也不全是好东西,兄弟不得不防他们一着,因此,我选了九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悍的朋友,伪装酒客,如是他们拿了钱撤手走路就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李兄假冒管钱帐,留这里指挥大局,等我和张兄回来,再让他们离开这里。”
    又等候约半个时辰左右,果然有两个身穿长衫的汉子,直闯进来。
    赵一绝站起身名人轶事子,一抱拳,道:“哪一位是梁兄?”
    走在前面一个大汉突然向侧旁一让,第二个却抢前一步,一拱手,道:“兄弟姓梁。”
    赵一绝道:“在下赵一绝。”
    张岚扮作赵一绝的跟班,肃立在赵一绝的身后,目光微转,打量了两人一眼,只见那闪在旁侧的大汉,粗盾大眼,体态雄伟,似是个练家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衫,高卷着袖管子,那位姓梁的,生的一幅白净面名人轶事皮,穿一件藏青色长衫,神态倒很文雅。
    只见那姓梁的目光左右转动,瞧过房里的形势,才答道:“久闻赵兄的大名,今天有幸一会。”
    赵一绝道:“好说,好说,梁兄给兄弟办的事情如何?”
    青衫人笑一笑,道:“天牢之中关的都是钦拿要犯,自是和一般的监牢不同。”
    赵一绝道:“所以,才劳你梁兄帮忙。”
    青衫人嗯了一声,道:“赵兄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赵一绝回目一顾李闻天道:“打开箱子。”
    李闻天应声揭开箱盖。
    顿时金光耀目,一箱黄澄澄的金叶子。
    赵一绝笑道:“十足成色,十足分量,两千两,一个码子不少。”
    青衫人道:“你赵兄的信用,咱们是久已闻名。”回目望望那蓝衣大汉,道:“先把箱子送回去。”
    赵一绝一伸手,道:“慢着。”
    青衫人一笑,道:“怎么,赵兄可是有些舍不得?”
    赵一绝道:“梁兄想必早已心中有数,未见人之前,兄弟只能先付一半。”
    青衫人道:“另一半呢?”
    赵一绝道:“放在六顺饭庄,这留下帐房先生守着,兄弟从天牢回来,立时奉上下一半。”
    青衫人道:“赵兄很谨慎啊!”
    赵一绝道:“咱们初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不得不小心一些,以后混熟了,一句话就成。”
    青衫人低声对那蓝衫人道:“先拿一千两回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黄爷。”
    李闻天铺了一块蓝布,取出了一百片金叶子包好。
    蓝衫大汉一语不发,提起包裹,大步向外行去。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梁兄,咱们几时动身?”
    青衫人哈哈一笑,道:“赵兄对兄弟不大放心,兄弟也不能不谨慎一些。”
    赵一绝皱皱眉头,道:“怎么样?”
    青衫人道:“兄弟已经打听过了,那三号死牢中,关的是母子两人。”
    赵一绝接道:“不错,正是母子两人。”
    青衫人道:“他是御史的遗孀,那位御史大人关入天牢之后,三个月就气病而亡。他们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杭州府人氏,在家里很少亲眷,所以,探望他们母子的人并不很多。”
    赵一绝道:“这似乎无关紧要,反正老赵是化了两千两黄金买来的。探一次监送了两千两黄金,这价钱大约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南京到北京,也只有我赵某人会认这个价码。”
    青衫人笑一笑,道:“问题也在这里了,赵兄和那位御史夫人,似乎是全然拉不上一点关系,不知何以要去探望那位御史夫人呢?”
    赵一绝嗯了一声,道:“梁兄,兄弟化了两千银子,似乎不是来听你梁兄的教训吧!”
    青衫入道:“赵兄一定不愿说明详细内情,兄弟也不便多问。”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但不知赵兄要去几个人?”
    赵一绝道:“两个。”
    青衫人道:“哪两个人,不知可否先让兄弟见见?”
    赵一绝拍拍胸膛,道:“就是兄弟在下。”
    青衫人道:“还有哪一位?”
    绝一绝回目一顾张岚,道:“还有兄弟这位跟班。”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怎么,赵兄是受人之托?”
    赵一绝道:“自然是了。”
    青衫人道:“赵兄既是受人之托,何以那人不来?”
    赵一绝道:“天牢难进,自是人愈少愈好,钱是经兄弟字付,兄弟代表,梁兄自然是可以放心了。”
    青衫人淡然一笑,道:“那位托你的人,定然是大有来头,两千两黄金,不是小数字,那人竟一口气答应,自然赵兄也会在中间赚几个了。”
    赵一绝道:“梁兄,这不是讲斤两的时候,两千两黄金,你们已经拿走了一千两,既是无法退回,就算你吃亏,也得答应。”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两千两黄金数字不少,可是兄弟我……”
    赵一绝接道:“梁兄,怎不早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兄弟今日能顺利进入天牢,另送你梁兄一百两黄金。”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这个么,兄弟多谢了。”谈话之间蓝衫大汉,大步行了回来,手中仍然提着一个包袱。
    赵一绝望望天色,道:“梁兄,该动身了吧?”
    青衫人道:“不错,该走了。”目光转到蓝衣大汉的身上,道:“打开包袱。”
    蓝衣人就在地上解名人轶事开包袱,只见里面包着三套红缎子滚边的蓝色衣服。
    青衫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两位要去,先得换过衣服。”
    赵一绝道:“这是什么衣服?”
    青衫人道:“天牢中狱卒的制名人轶事服。”
    赵一绝道:“这种制名人轶事服,连我老赵都没有见过,穿了在街上走,必将引得万人注目。”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这一点,赵兄可以放心,饭庄外,有一辆篷车等候,一直拉二位在天牢下车,巷口处,那里自会有人迎接二位。”
    赵一绝望望张岚,道:“换衣服吧!”
    两人各自取了一套制名人轶事服迅快的换过,那姓梁的青衫人却捡起另一套狱卒衣服,也以极快的速度换好。
    赵一绝抖一抖上下大一寸的衣服,回顾李闻天一眼,道:“你守在这里,等我回来,再付下面的钱。”
    李闻天一欠身,道:“东家安心,小的记下了。”
    那蓝衣大汉重重咳了一声,道:“在下也要守在这里了。”
    赵一绝笑一笑,道:“对!你们两个互相的盯着吧!”
    甩甩大袖子,接道:“梁兄,咱们走吧!”
    三人行出门外,果然早有一辆篷车在门外等候,三人登上车,篷车立时向前行去。
    车行极快,但仍然走了半时辰才停了下来,姓粱的当先下车,四顾了一眼,才招招手道:“赵兄快下来。”
    赵一绝在京里住了几十年,也没有到过这等地方,下了车,只见两边都是青砖砌成的高墙,两道墙壁之间,夹名人轶事着一条小巷子。
    姓梁的站在巷口直招手,使得赵一绝没有工夫打量一下四面的景物。两人进入巷子,篷车立时向前驰去。
    姓梁的低声说道:“赵兄,跟着兄弟走,别东张西望,别多说话。”
    赵一绝道:“未得你梁兄招呼,咱们装哑巴就是。”
    姓梁的微微一笑,放步向前行去,行约丈余,到了一座侧门前面。梁姓汉子,举手在门上轻叩五响,木门呀然而开。三人鱼贯而入,姓梁的带路,直向前面行去。
    赵一绝目光转动,偷瞧了两眼,只见两面都是连接房舍,房子很高大,厚门铁窗,建筑的十分坚牢,走廊下,都是身着蓝衣滚边的天牢狱卒,佩着雁翎刀,来回走动。
    四面一片静,静的可听到三人走路的脚步声。赵一绝心中暗道:大牢气派,究竟不同,使人有着刁斗森严的感受。
    梁姓汉子带两人转了两个弯,到了一座青石砌成的房子前面,道:“两位站在这里稍候片刻。”
    赵一绝点点头,道:“梁兄快一些。”
    姓梁的笑一笑,举步登上两层石级,低声和一个佩刀的狱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数言。
    那狱卒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把十五斤左右的大铁锁,推开了厚重的木开。姓梁的一招手,赵一绝和张岚快步向前行去。
    暗中打量四周形势,这死牢和适才所见又不相同,只见一幢幢青石砌成的房屋,互不相连,每一幢石屋前,站着一个佩刀狱卒。
    姓梁的守在门口,低声说道:“这就是三号死牢,我们替两位安排半个时辰的谈话时间,诸位有什么话,要在时限之内谈完。”
    赵一绝道:“半个时辰应该够了。”
    姓梁的道:“只有半个时辰,不够也得离开,两位请进吧!”
    赵一绝、张岚缓步行入室内,但闻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突然关上。
    只见整个石室,有两个房子大小,分隔成内外两间。
    屋顶上,一块小小天窗,使得室中景物清晰可见。外间石室中,一条灰色毛毯上,盘膝坐着一个剑眉朗目的少年。
    十几年的天牢生活,并未使他有着狼狈之状,长发整的很齐,盘在头上,一袭灰衣,虽然破了几处,但却不见皱纹。
    张岚和赵一绝四道目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那少年身上,两人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可谓阅人多年,只觉那盘膝而坐的少年,神韵清朗,但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神情。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朋友。”
    灰衣少年拾头望了赵一绝一眼,缓缓说道:“狱官大人,有什么吩咐?”
    赵一绝低声说道:“兄弟不是狱官。”
    灰衣少年怔了一怔,道:“不是狱官,你是什么人?”
    赵一绝道:“咱们是受了朋友之托,费了极大的气力,混进了天牢中来。”
    灰衣少年沉吟了良久,道:“十余年来,从来没有人进来探望过我们母子,我们也没有朋友。”
    赵一绝道:“朋友自然是有,不过,你的年纪太轻,记不得罢了”
    灰衣少年道:“那么,两位是受了何人所托?”
    赵一绝道:“这个么,咳咳,其实说了你也不认识。”
    灰衣少年道:“那么两位来此的用心何在?”
    赵一绝道:“不知在下等可否和令堂谈谈?”
    灰衣少年摇摇头,道:“我母亲不喜和生人见面。”
    赵一绝一抱拳,道:“劳驾你朋友,替名人轶事我们通报一声如何?”
    灰衣少年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两位请稍候一下。”站起身名人轶事子,缓缓向内室行去。
    片刻之间,那灰衣少年扶着中年妇人,缓步行了出来。她穿着一身蓝色灰衣土布衣裙,鬓间微现斑白,虽是死牢中的囚犯,但神态之间,仍有着一种高贵气度。
    赵一绝一抱拳,道:“夫人。”
    中年妇人停下脚步,目光在赵一绝和张岚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两位不是天牢中的狱官?”
    赵一绝道:“我们是专程混入天牢,探望夫人和公子而来。”
    中年妇人嗯了一声,道:“天牢中戒备森严,怎容得两位混入?”
    赵一绝笑一笑,道:“钱可神通,我们花银子,买通了狱卒,混至此地。”
    中年妇人道:“如是老身的记忆不错,我和两位从未见过。”
    赵一绝道:“咱们确是第一次拜见夫人。”
    中年妇人道:“既是从未晤面,两位为什么要见我们母子?”
    赵一绝道:“咱们虽然没有见过夫人,但对夫人的为人却是仰慕的很。”
    中年妇人脸色一寒,冷冷说道:“老身虽是犯罪官员之妇,除了当今王法可惩罪老身,其他之人,不能对老身有丝毫轻薄。”
    赵一绝呆了一呆,道:“夫人,在下哪里说错了?”
    中年妇人道:“咱们素昧生平,你怎么出言无状,对老身道出仰慕二字。”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在下是粗人,咬文嚼字的话说不来,如有词难达意之处,还望夫人、公子勿怪。”
    中年妇人脸色稍见缓和,但语气仍甚冷漠他说道:“好!咱们不谈此事,你们是何身份,找我们母子作甚?”
    赵一绝说道:“在下做了几笔大生意,此番前来,乃是想设法救夫人和令郎离开天牢。”
    中年妇人道:“先夫在世之日,为官清正,虽然身受株连拿问天牢,但老身相信沉冤总有昭雪之日。”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可是尊夫……”
    中年妇人接道:“我那丈夫虽然含恨气死在天牢之中,但他的沉冤,仍有清雪之日,还他清白官声。”
    赵一绝道:“夫人说的也是。不过,你们母子囚居天牢,在下或可效劳。”
    但闻呀然一声,厚重的木门大开,那姓梁的闪身而入。
    中年妇人望了那姓梁的一眼,道:“那要如何接我们母子出去?”
    赵一绝道:“只要夫人愿离天牢,在下总会想出办法。”回顾了那姓梁的一眼,道:
    “梁兄,你来的正好,咱们再谈一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姓梁的呆了一呆,道:“赵兄准备和兄弟再谈些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赵一绝道:“兄弟想把王夫人母子救出天牢,不知梁兄是否有办法?”
    姓梁的沉吟了一阵,道:“天牢中人,都是钦命囚禁的犯人,这个只怕是有些因难……”轻轻咳了一声,道:“不过,俗语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是赵兄肯用银子铺条路,也许能够走得通。”
    赵一绝道:“只要有法子可想,兄弟不怕用银子,梁兄可否开个价码过来?”
    姓梁的笑道:“这件事,照兄弟的看法,只有一条妙计,移花接木。王夫人母子,住在天牢十六年,在下记得那时王公子只不过两三岁,如今已是弱冠之年,王夫人也已经两鬓斑白,大约除了天牢中的狱官之外,满朝文武都不会记得王夫人了,这就容易了。”
    王夫人接道:“两位不用多费心机了。”
    赵一绝愣了一愣,道:“为什么?”
    王夫人神情肃然他说道:“我们母子愿离天牢,但我们要堂堂正正地离开这里,什么移花接木的妙计,恕老身不能领情。”
    姓梁的怔了一怔,道:“你们母子要堂堂正正的离开这里?”
    王夫人道:“不错,我们要堂堂正正离开这里。”
    那姓梁的似是生患要断财路,急急接道:“那要皇上手渝,刑部的堂令才成。”
    王夫人道:“正是如此,要我们母子离开天牢,就要皇谕,部令,正正大大的放我们离开此地。”
    姓梁的摇摇头,道:“这太难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王夫人,就在下所知,夫人和令郎都是死罪,因为王大人气死天牢,他的生前同寅,对夫人母子,十分同情,多方掩遮,才拖了十七年。大概是当今皇上,已把此事忘去,就在下任职天牢二十余年所闻所见,从没有判决的死囚一拖十七年的事情。”
    王夫人冷冷说道:“如是要杀老身,老身倒极愿追随先夫于九泉之下。”
    赵一绝道:“夫人不怕死,但令郎却是无辜之人,再说王家只有这一脉香火,如是含冤而死,那未免太可怜了。”这几句话,大约是击中王夫人心坎,脸上顿然泛现出痛苦之色,缓缓流下来两行老泪,道:“孩子,你想怎么办?”
    灰衣少年淡淡他说道:“孩儿悉凭母亲之命。”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神色如常,似乎是生死大事,全不放在心上。
    王夫人黯然叹息一声,道:“你爹爹如是还活着,这等事,就用不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费心了。”
    那姓梁的打蛇顺棍上,接口说道:“水流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总归海,你们母子既是决死之犯,自然会有大决之日,好的不能再好,也是个老死天牢的下场。”
    王夫人缓缓说道:“两位为什么一定要救我们母子?”
    姓梁的道:“救你们两母子的是这位赵兄,在下么,只不过是聋子的耳朵,一个配搭罢了。”
    王夫人目光转到赵一绝的脸上,缓缓说道:“不论你是何人,但你救我们母子之心,老身十分感激,不过,先夫虽然是蒙受冤枉死去,但他的清白却不容受人茫污,不论你花去了多少银子,我们母子也无法接受你这番好意。”
    赵一绝道:“这么吧!夫人免去皇上圣偷,在下到刑部弄个公文,接夫人离此如何?”
    王夫人道:“我要刑部堂堂正正的文书,你如是想伪造一份公文,骗我们母子,那就打错了主意。”
    赵一绝道:“保证是刑部公文,上面有刑部的堂印,三两天内,在下带人来接夫人,我先告退了。”
    抱拳一礼,转身欲去。
    王夫人高声说道:“慢着。”
    赵一绝道:“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王夫人道:“你贵姓啊,为什么一定要救我们母子。”
    赵一绝道:“在下姓赵,双名一绝,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王夫人道:“什么人托你救我们,可否相告?”
    赵一绝道:“这个夫人不用追问,到时候他会和夫人见面。”
    王夫人沉吟了一阵,道:“你在哪个衙门办事?”
    赵一绝道:“在下和公门无关,我是个做生意的人。”
    王夫人啊了一声,道:“你做的什么生意?”
    赵一绝怔了怔,忖道:这位王夫人,看起来是一个十分正派,端庄的人,如是据实告诉她,我在开赌名人轶事场,事情非砸不可,不得不说几句谎言骗骗她了,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
    “兄弟开了几家银号,这几年营业委大,赚了不少钱,所以用钱的事,夫人不用担心。”
    王夫人啊了一声,道:“老身还得想想看,才能决定。”
    赵一绝道:“好吧,夫人慢慢地想,不过,在下希望夫人该为令郎想一想,他年轻轻的,又是一脉单传,不能老死天牢。”
    王夫人冷冷他说道:“我知道,我会仔细地想,三位请恕老身不送了。”言下之意,无疑是在下逐客令。
    赵一绝道:“夫人保重,在下去了。”
    那姓梁的举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木门忽然大开,原来,这死牢木门,除了明锁之多,还有暗锁,里面的人,无法打开。
    姓梁的抢先带路,一面低声说道:“赵兄,到兄弟的公事房里坐坐。”
    赵一绝道:“好!在下也正要和梁兄谈谈。”语声一顿,接道:“兄弟只知道你姓梁,还不知道台甫怎么称呼?”
    姓梁的微微一笑,道:“兄弟叫梁大谋,大小的大,谋略的谋。”
    赵一绝道:“梁兄这名字,起的不错啊,狮子大开口的大,谋财害命的谋。”
    梁大谋哈哈笑道:“赵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兄弟只要是答应了一定办到,我梁大谋的金字招牌,赵兄不妨去打听打听,不过,兄弟是大谋大略的人,不办小事。”
    赵一绝笑道:“我还道只有提督府衙门的狱官,收受贿赂,想不到天牢中的狱官胃口更大。”一面说话,一面回顾张岚微笑。
    梁大谋道:“这叫做天下乌鸦一般黑。”
    谈话之间,人已到了一座青砖砌成的房子前面。梁大谋推门而入,欠身肃客,一面说道:“赵兄请进。”
    赵一绝目光转动,只见房名人轶事中都是木柜,一张红漆的长桌上,放了不少案卷,心中暗值:
    “这小子似乎是天牢中的师爷,看来倒似是很有点权势的人物。”心中念转,口里却道:
    “梁兄在天牢中担任什么职务?”
    一个青衣童子,捧着木盘奉上了三杯香茗后,又悄然退了出去,而且又顺手带上了房门。
    梁大谋笑道:“不瞒你赵兄说,兄弟在天牢中掌理文案、已经十有余年,历经了五任天牢主事,兄弟一直是办理文案事务,老实告诉赵兄,如是兄弟办不通的事,大约别人也很难办通了。”
    赵一绝道:“天牢中事,你梁兄大概确有此能,但刑部中事,只怕你老兄无能为力了吧?”
    梁大谋道:“兄弟和刑部打了十几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和刑部文案主事,十分熟悉。”目注张岚,突然住口不言。
    赵一绝笑道:“这一位是兄弟的心腹,兄弟的事,他无所不知,梁兄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梁大谋点点头,道:“赵兄可真的准备要到刑部替他们办个公文吗?”
    赵一绝道:“不错。兄弟说出口的话,一定要设法办到。”
    梁大谋道:“赵兄准备如何下手?”
    赵一绝道:“这一点,兄弟还没有想到,不过,千句归一句,兄弟花钱办事。”
    梁大谋笑一笑,道:“花钱也得有路子,要不要兄弟给你谈谈?”
    赵一绝道:“梁兄知道,我只有两三天的时间,梁兄盘算一下,自己能否办到?”
    梁大谋道:“今晚上兄弟就给赵兄去问,不过,赵兄准备用多少银子,先给兄弟一个谱儿才成。”
    赵一绝望着梁大谋,笑一笑,道:“这方面,兄弟是外行,应该用好多银子,梁兄心里想必早有一把算盘了。”
    梁大谋打个哈哈,道:“赵兄,兄弟只能办到买命顶替,走了王夫人母子,还要有另一个王夫人母子进入天牢,一条命多少钱,世无定价,花多花少完全没有准儿。再说上至天牢主事,下到守门的狱卒,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全都得银子打点,你说,这要花多少钱。另外,还得加一张刑部的公文,这个帐,赵兄也不难算得出来。”
    赵一绝沉吟了片刻,道:“梁兄,这种没有谱儿的事,很难算出阶码,干脆你梁兄包了干,刑部公文、两个顶名的男名人轶事女,都归你梁兄找,不过,这些事,不能让王夫人母子知道。”
    梁大谋道:“这方面你放心,只要咱们谈对了价钱,这些事办的完美无缺,只要银子能花到家,连皇上的圣愉也可以买到,赵兄大概心中明白,这种钱没有人能够独个儿吞下。”
    赵一绝道:“这个兄弟知道,梁兄开价钱吧!”
    梁大谋道:“赵兄进天牢看看王夫人,化了两千两黄金,这档子事,比进天牢难得多,至少得五千两黄金才成。”
    赵一绝虽然有钱,也听得为之一怔,沉吟了片刻,道:“五千两是不是高了一点?”
    梁大谋道:“兄弟的算法,已经是很克已了。”
    赵一绝咬咬牙,道:“好吧!五千两就五千两,兄弟回去筹措,明天晚上送到六顺大饭庄,梁兄能不能明天放人?”
    梁大谋道:“太快了,兄弟算一算,至少得三天时间。”
    赵一绝道:“两天怎么样?”
    梁大谋道:“兄弟赶着办,至迟三天就是。”
    赵一绝略一沉吟,道:“就此一言为定,在下告辞了。”
    梁大谋道:“本来兄弟还该和赵兄到六顺饭庄去一趟……”
    赵一绝接道:“不用了,兄弟回到饭庄去,立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另外一千两黄金。”
    梁大谋道:“好!那兄弟就不去了。”
    赵一绝带着张岚,行出天牢,门口早有一辆篷车等候。
    两人登上车,直入六顺饭庄。
    李闻天和那蓝衣大汉,面对面坐在房间里。
    赵一绝望望李闻天道:“把黄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这位朋友。”
    蓝衣大汉伸手提了起来,转身就向外走,一个谢也未说。
    赵一绝目睹那蓝衣大汉背影消失,呵呵一笑,道:“官名人轶事场里要钱的气势,看起来比我们开赌名人轶事场的还要厉害,我们也要钱,但还得赔上笑脸,让客人输了钱心里舒服,官名人轶事场里要钱,要的气势雄壮,一脸冷若冰霜的味道。”
    张岚伸手取下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笑道:“够了,赵兄,兄弟已经听了大半天,你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官名人轶事场中有贪名人轶事官污吏,但也有青天大人。”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兄弟硬被他们敲出了七千两黄金,心不痛却也有些肉痛,一下子骂顺了口,忘记你张兄是提督府中的总捕头了。”
    张岚道:“赵兄的帮忙,兄弟是感激不尽。”
    赵一绝拦住了张岚和话,接道:“不用感激我,好听一点说,那位王大人是个清官,王夫人母子含冤,在天牢住了一十七年,我赵一绝做的坏事太多,实也应该做好事,真实点说,我是拿钱买命,如是万花剑那班人发了狠,要了我的老命,十万八万两黄金,也没有办法买回。”
    张岚道:“赵兄倒是一位想得很开的人。”
    赵一绝笑道:“财去人安,花银子不是大事,问题是咱们是否能够救出王夫人母子?”
    张岚道:“这一点,兄弟也没有把握,不过,我觉着赵兄花银子的法子,应该是最快的办法,可惜的是兄弟不能出面。”
    赵一绝道:“这个我知道,你一出面,非招事情给砸了,不过,兄弟担心的是那位梁大谋,是否言过其实,咱们只有几天的时间,如是被他糟塌了,岂不耽误了咱们的大事。”
    张岚道:“赵兄请照原计进行,兄弟明天也到刑部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子。”
    赵一绝道:“咱们分头办事,明天中午后,在这里碰头,不见不散。”
    张岚换过衣服,道:“好!兄弟先走一步了。”
    赵一绝道:“慢着,还有一事,请教张兄。”
    张岚道:“赵兄吩咐。”
    赵一绝道:“张兄是否仔细的瞧过了那位王公子?”
    张岚道:“怎么样?”
    赵一绝道:“那位王公子有些不对,神清气爽,似乎是一个内功很深厚的人物。”
    张岚道:“兄弟亦有此感。”
    赵一绝道:“奇怪的是什么人教了他的武功,他三岁进入天牢,一住十七年,那位王夫人,又分明是位不会武功的人,这就叫老赵想不明白了。”
    张岚苦笑一下,道:“兄弟也有同感,事情似乎是越来越邪门了,兄弟明天到刑部,一面探问救他们母子离开天牢的事,一面还要有一下十七年前,王御史这件案子的详细内情。”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对!这件事的内情,咱们非得先行问个明白。”
    张岚道:“兄弟这里先行告别,明天中午时分,咱们在这里碰面。”
    赵一绝道:“张兄千万不要泄漏兄弟托那梁大谋的事情。”
    张岚道:“这个我明白。”转身大步而去。
    一夜匆勿。第二天一早,赵一绝便赶到了六顺饭庄。李闻天已经在那里等候。两人聊了几句,李闻天刚刚换上了帐房先生的衣服,戴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梁大谋已然急急的赶到。
    赵一绝迎上去,抱拳笑道:“梁兄,怎么样?”
    梁大谋道:“事情十分顺利,你赵兄的运气好,兄弟也跟着沾了光。”
    赵一绝笑道:“梁兄老谋深算,才有此成绩。”
    梁大谋道:“不知赵兄筹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一绝道:“什么事?”
    梁大谋道:“筹备的黄金。今夜如若能先送上半数,明天咱们就可以领人出来。”
    赵一绝:“送上半数,不成问题,兄弟已经叫他们连夜准备。老实说昨夜一宵,购空了两家银号的存金,虽然还数有不足,但已相差无多了。”
    梁大谋道:“那好极了。快些叫他们先拿一半来,兄弟带他们先送过去。”
    赵一绝笑一笑,道:“梁兄说的好轻松明!如若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一半黄金,救不出王家母子,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等事老赵不干。”
    梁大谋皱皱眉头,道:“赵兄的意思呢?”
    赵一绝道:“咱们老法子,兄弟一下子筹齐黄金,梁兄带着刑部公文来这里,带着兄弟去见人,去之前,咱们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半黄金,带人离开天牢,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另一半。”
    梁大谋道:“赵兄,这两件事有些不同,天牢的事,兄弟能做一半主,这件事牵涉到刑部,老实说,兄弟有些做不了主,那面是不见兔子不撤鹰,赵兄如是不同意先送一半过去,只怕这件事有些为难了。”
    赵一绝笑一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梁兄如是无法帮忙,兄弟也不能说你梁兄的二话。”
    梁大谋怔一怔,道:“这么办吧!先送一千两黄金过去如何?”
    赵一绝道:“好吧!看梁兄的面子。”回顾了李闻天一眼,道:“你要他们带一千两金子,跟着这位梁兄走。”
    李闻天应了一声,转入内室,片刻之后,拿一个大包袱出来。
    赵一绝道:“包袱内六十二斤半十足成色的黄金,希望梁兄讲话算数。”
    梁大谋拍拍前胸,道:“包在兄弟身上,明天下午,你在这里等,兄弟来这里带你去接人出来。”
    赵一绝送到门外,抱拳而别。回到房间,张岚早口在坐,赵一绝道:“张兄来了很久?”
    张岚道:“赵兄在谈生意,兄弟不便惊扰,只好先躲了起来。”
    赵一绝道:“张兄去过了刑部没有?”
    张岚道:“去过了。而且还探听出十七年前王御史一段旧案。”
    赵一绝道:“那好极了,张兄快些请说。”话还未完,却突然住口不言。
    张岚和李闻天都是警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很高的人,赵一绝一住口,立时转向外望去,果见一个身着蓝衫执摺扇的秀美少年,缓步向前行来,而且来势正对着几人停身的房间。
    赵一绝冷哼一声,道:“小子们一个个都是饭桶,怎么会放一个人进来?”
    说话之间,那蓝衫人已步入房名人轶事中,而且竟然举步向几人的停身之处行来。
    赵一绝怒声喝道:“站住,你小于是不是瞎了眼睛,瞧不到房间里面有人?”
    蓝衫少年轻松一笑,道:“瞧到了又怎么样?”
    赵一绝道:“喝!你小子是诚心找麻烦了。”
    呼的一拳,迎胸劈了过去。
    那蓝衫人一闪避开,回手拍出一掌,直击赵一绝右腕。这一掌迅如电闪,再加上赵一绝心存轻敌,料不到看上去文文秀秀的蓝衣少年,竟是位身负绝技的高手。心中警觉,已自无及,眼看手掌就要击中那赵一绝的右腕,却不料那人突然易拍为抓,一把扣住了赵一绝的腕袕。
    张岚、李闻天也是大出意料,同时大喝一声,出手攻向那蓝衫少年。
    蓝衫人一带赵一绝,身躯半转,挡开了两人的掌势,微微一笑,道:“慢着。”
    张岚,李闻天都已听出是女子口音,同时停手。
    赵一绝腕袕被握,全身力道顿失,无力还击,但他口还能言,喝道:“原来是个臭丫头。”
    蓝衫人取下头上的相公帽,笑道:“不错,是个臭丫头。”她一取相公帽,张岚已经看清楚来的是素喜班的小素喜,不禁一怔,道:“小素喜姑娘。”
    蓝衫人微微一笑,道:“是我。”
    一面松开了赵一绝腕袕。
    赵一绝甩甩手,道:“姑娘,你突然驾临六顺饭庄,定非无因。”
    小素喜道:“向三位打听一个人。”
    赵一绝道:“姑娘要打听什么,但得知晓,无不奉告。”
    小素喜道:“高半仙的下落。”
    赵一绝道:“高半仙还在摆卦摊啊!”
    小素喜道:“不摆了。而且他住的地方,也走的不见人影,因此才来请教三位。”一张岚接道:“高半仙遁世高人,他的形踪,怎会告诉我等?”
    小素喜笑一笑,道:“这几日你们鬼鬼祟祟的躲在六顺饭庄,只怕是另有内情吧?”
    张岚道:“我们在研究一下,对付平辽王府中几位绿林高手的办法。”
    小素喜道:“你们可是准备请大内高手参与此事。”
    张岚道:“没有。”
    小素喜道:“我瞧到你们混入紫禁城,那又是为了何事?”
    赵一绝吃了一惊,心中暗道:原来这丫头早已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动。心中念转,口中却笑道:“我们是到天牢中探望一位朋友。”
    小素喜道:“那张岚为什么也跟了去,而且还改容易装,扮作你的跟班。”
    张岚和赵一绝都听得心头乱跳,觉得这位混迹风尘的美丽少女,并非是无意中赶上了这档子事,而是有所为的来到北京,而且心思缜密,经验老到,不但能混迹风尘中装的维妙维肖,而且还能易容改装,暗中监视两人的举动。这些作为、举动,和她的年龄实有些大不相衬,一念及此,顿觉着这位姑娘也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
    赵一绝尴尬一笑,道:“张兄是公门中人,不便出入天牢,所以只好从容应变了。”
    小素喜笑一笑,道:“你们要探望的什么人?”
    赵一绝道:“在下一位故友。”
    小素喜冷笑一声,道:“赵兄有故友囚禁天牢,那定然是大官了,不知可否把姓名见告?”
    赵一绝道:“这个,不大方便。”
    小素喜道:“好啊!我帮了你们的忙,你们竟然给我掉起了花槍来,其实,我不用问你们,今天晚上我进入天牢,一查,就不难查个明白出来。再说那位高半仙,你们也不用故作神秘,我只要费些工夫,也不难查出他的下落。哼!他过河拆桥,利用了我之后,就把我丢开不管。”
    赵一绝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何妨讲出来,我们或许能够效劳。”
    小素喜冷冷地望了三人一眼,道:“我瞧咱们不用再谈了。”转身而去。
    赵一绝望着小素喜的背影,高声叫道:“姑娘请留步,在下还有话说。”
    但那小素喜却连头也未回过一次,直出六顺明饭庄而去。
    张岚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丫头含愤而去,只怕对咱们有害无益。”
    赵一绝举手一拍,两侧室里,奔出来八个蓝布裤褂的汉子,垂手而立。赵一绝冷冷地扫掠了儿人一眼,道:“你们去加强前后门防守,再要被人名人轶事大摇大摆的混进来,当心脑袋。”
    八个大汉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张兄,目下咱们的处境,似乎八面受风,决无法做到十全十美的境界,我瞧咱们不用想的太多了,分头办事就是。”回顾了李闻天一眼,又道:
    “我已经托李兄代约几位打名人轶事手,如若咱们各方都碰了壁,那就只好和他们拼一场了。”
    张岚道:“似乎也只有如此了。”轻轻咳了一声,道:“至于王御史的囚入天牢一事,兄弟已托人查看过案由,他是被牵入了一场叛逆案子中。”
    赵一绝呆了一呆,道:“叛逆大案。”
    张岚道:“他只是被卷入了漩涡,并非主谋人物,而且,主要牵入案中的是一位武林高人,为王御史的好友。”
    赵一绝接道:“那人呢?”
    张岚道:“死于大内侍卫乱刀之下,照王御史的供词,那人是救驾,但却不为刑部三司相信,所以,打入天牢,成了待决之囚。”
    赵一绝怔道:“究竟是不是造反呢?”
    张岚道:“在下只看到案由,无法看到详细的案卷,但在下觉着,看到这些已经够了。”
    赵一绝道:“梁大谋拿走了千两黄金,临去之际,夸下海口,要咱们明天去带人,不管真假,目下这条路最近,明天再看,如是走不通,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但咱们也不能全无准备,万一梁大谋那小子,真的要来刑部公文,接出他们母子,也让高半仙瞧瞧咱们的苗头,在下要证明一件事,身怀绝世武功,才高八斗的人,不一定是无往不利,件件事情都办得通。”
    张岚道:“唉!这件事实在是多亏了赵兄,明天,如是咱们真的能接人出来,兄弟准备通知蓝兄一声,要他带人回去。”
    张岚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赵兄如不提起,兄弟也不好问,这一下子,要花出去上万的黄金,赵兄能够拿得出吗?”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拿是拿得出来,实在说有些心痛。何如说穿了,还是你张兄帮忙。”
    张岚道:“我帮忙?”
    赵一绝道:“张兄,这几年网开一面,兄弟几家赌名人轶事场,才得生意兴隆。”
    张岚道:“兄弟告辞了。”
    赵一绝道:“好!今晚上咱们不碰面了,明天你要早些来,等那梁大谋的安排,成不成,明天当会有一个决定。”
    张岚道:“兄弟改天一早报到。”
    赵一绝抱拳说道:“张大人,太客气了。”
    张岚挥手还了一礼,转身而去。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李兄,你也回去休息一夜,咱们明天一早在这里见面。”
    李闻天道:“咱们约请的助拳之人,还在等候回音。”
    赵一绝抓抓头皮,道:“这么办吧!明天日落之前,咱们再给他作个决定如何?”
    李闻天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赵一绝道:“那么李兄多多包涵了。”
    李闻天道:“反正咱们三个人,已成了生死同命之局,事情办砸了,三个人谁也逃不过去。兄弟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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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万全一诺
    第二天天一亮,赵一绝就赶到了六顺饭庄。
    李闻天和张岚都还未到。
    赵一绝吩咐几个守在六顺饭庄的属下,道:“你们各守其位,今天的事,不用你们多管,如是听不到我的招呼,不许多管闲事。”
    原来,赵一绝除了在六顺饭庄外面,埋有暗桩之外,大部分混入六顺饭庄中人,都扮作了跑堂和厨中下手。
    赵一绝刚刚吩咐完名人轶事事,小素喜一身黑布裤褂,头戴白毡帽,直闯而入。
    小素喜虽然改扮成一个小厮模样,赵一绝却一眼瞧了出来,道:“姑娘常常易容改装,必是有所用心了。”
    小素喜道:“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赵一绝道:“找我帮忙,那好极了,姑娘吩咐就是。”
    小素喜笑一笑,道:“小妹想跟随你进入天牢中一趟。”
    赵一绝怔了一怔,道:“你要进入天牢?”
    小素喜道:“不错,我跟你进入天牢,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赵一绝道:“利在何处?”
    小素喜道:“我武功很高,万一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赵一绝道:“话是不错,但姑娘去了,只怕是有些不方便。”
    小素喜道:“张岚可以扮作你的仆从,为什么我不能扮作你的随身小厮。”
    赵一绝抓抓头皮,道:“这个,这个……”
    小素喜道:“你不用这个那个,我是装龙像龙,扮凤像风,我扮你随身小厮,一切听你吩咐,你叫我打人我就出手,决不使你为难。”
    赵一绝道:“问题是天牢中规戒森严,进入天牢,人数有限,只怕不准我带你同往。”
    小素喜道:“等他们来了之后,你给他关照一声,成了最好,不成我也不会怪你。”
    赵一绝道:“好啊!进入天牢瞧瞧,也可增长一些见识。”
    谈话之间,张岚、李闻天先后而至。
    赵一绝急急指着小素喜,道:“这位小素喜姑娘,一定要和咱们一起进入天牢,张兄意下如何?”
    张岚还未及开口,小素喜已抢行接道:“不论你们是否答应,我是去定了。”
    李闻天道:“那地方有什么好玩?在下就不想去,姑娘如想参与此事,何不留在六顺饭庄中,一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都在此地谈。”
    小素喜冷然一笑,道:“李总镖头可以改行帮赵一绝管帐,姑娘我可没有这个能耐。”
    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刻薄,听得李闻天肚里暗骂好一个利口的丫头,脸上发名人轶事热,默然不语。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年轻轻的说话留点口德,等那位……”
    瞥见梁大谋带着一个黑衣汉子,快步直行过来。梁大谋来得这样早,有些出了赵一绝的意料之外,呆了一呆,大步迎了上去,道:“梁兄早啊!”
    梁大谋道:“赵兄也来了。好极,好极,兄弟正担心找你不到。”
    赵一绝低声道:“刑部公文……”
    梁大谋接道:“到手了,如是不到手,兄弟怎会一早来此,咱们屋里谈。”
    赵一绝一抱拳肃客,把梁大谋让入室中。
    张岚和李闻天早已换过了衣服,连忙退后,肃然而立。
    梁大谋目光转动,对着张岚和李闻天微微一颔首,道:“两位早!”目光转到小素喜的脸上,接道:“这位是……”
    赵一绝接道:“兄弟的一个书童。”
    梁大谋目光转到小素喜的脸上,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素喜道:“赵爷叫我小喜儿。”
    她粗着声音说话,倒也有几分像男童口音。
    梁大谋道:“小喜儿,这名字不错啊!”
    赵一绝道:“梁兄,别尽都扯这些不相干的事,咱们几时进入天牢?”
    梁大谋道:“现在,兄弟已替诸位准备好了衣服,即刻动身,天不过午时,大概就可以把他们母子接出来了!”
    小素喜道:“梁大爷,赵大爷想要我跟着去,不知道梁大爷肯不肯?”
    梁大谋笑道:“这个么,这个……”
    赵一绝接道:“梁兄,如果是不方便,那就不用他去了。”
    梁大谋道:“如是赵兄一定要带他去,兄弟自是可以想想办法。”
    赵一绝苦笑一下,道:“如是能不碍事,还望梁兄多多帮忙。”
    梁大谋道:“好!兄弟给赵兄想想办法。”
    小素喜心里高兴,亲自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给赵一绝,道:“大爷你口干了,喝口茶润润嗓子。”
    梁大谋双目盯注在小素喜的手上,道:“好一双细名人轶事嫩的手!”
    赵一绝生恐梁大谋多言招祸,小素喜动了怒火,梁大谋固然是有顿苦头好吃,事情也必然闹一个稀里哗啦,接过茶杯,道:“梁兄,我这书童害羞的很。”
    小素喜接道:“大爷,不要紧,梁大爷肯答应帮忙,带我进入天牢开开眼界,小的高兴的很,说几句玩笑不要紧。”
    赵一绝道:“梁兄的刑部公文,可否先叫兄弟过目一下?”
    梁大谋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羊皮封套,道:“真真正正的刑部公文,真正的刑部堂印。”双手把羊皮封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过去。
    赵一绝接过羊皮封套,笑一笑,道:“梁兄,钱能通神,这话果然是不错。”
    梁大谋尴尬一笑,道:“赵兄,你先瞧瞧。”
    赵一绝接过羊皮封套,拆开看去。只见一张白笺之上,大字案由写道:“奉圣偷,特赦囚犯王张氏母子两人。”下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写了大半张纸。
    赵一绝道:“这些官样文章,兄弟也看不明白,但看样子,大概是不会错了。”
    梁大谋道:“公文方面,你赵兄尽管放心,决不会出错的。不过,有一件事,兄弟却要先说明白。”
    赵一绝道:“什么事?”
    梁大谋道:“王夫人母子出了天牢,再出什么事兄弟可不负责。”
    赵一绝怔了怔,道:“会出什么事呢?”
    梁大谋道:“这个,兄弟说不出来,但兄弟看过王御史进入天牢的案卷,当年王御史初入天牢之夜,曾有几位蒙面人夜入天牢,准备劫狱,那时,王家一家人,还在大内侍卫的监管之下,立时引起了一声激烈绝轮的恶战,来人个个凶猛,大内侍卫虽有增援,但均被制名人轶事服。”
    张岚突然插口说道:“他们志在劫狱,既然得胜,何以又不救走王御史?”
    梁大谋道:“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大内侍卫虽被击败,但对方并未带走王家的人。”
    小素喜突然插口说道:“那一定是王大人不同意了。”
    梁大谋点点头,伸手捏名人轶事捏小素喜的脸蛋儿,道:“读过书的人,究竟是有些不同。”
    赵一绝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是惹火上身,只怕有顿苦头好吃。
    哪知小素喜淡然一笑,抛给了梁大谋一个媚眼,道:“梁大爷夸奖了。”
    梁大谋被笑的骨头一轻,道:“赵兄,你这位书童英俊的连大姑娘也比他不上。”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谈正经的。以后那位御史,在天牢中还发生过什么事吗?”
    梁大谋道:“以后,王御史气病而亡,天牢却未发生事故,但大内中的侍卫老爷,却十分关照玉家遗眷,他们母子,不受处决的原因,一是王御史旧日的故友,从中缓延,二是大内侍卫们暗中照顾。”
    赵一绝点点头,道:“这个,我就有点明白了。”
    张岚望望天色,道:“赵爷,天色不早啦,咱们可以动身了。”
    赵一绝耸耸肩,干咳了两声,望着张岚笑一笑,道:“不错。梁兄,咱们该走了。”
    梁大谋道:“门外面篷车早已备好,衣服在车上放着,诸位登上车,在车内更衣不迟。”
    赵一绝道:“我们能去几个人?”
    梁大谋道:“兄弟原准备赵兄去两个,如今加上赵兄的书童,去三个,再也不能多了。”
    赵一绝道:“兄弟是否也要安排一下?”
    梁大谋道:“不错,你要安排一下,兄弟只能送入禁城。”
    赵一绝点点头,道:“那就够了,咱们走吧。”
    梁大谋道:“那金子?”
    赵一绝道:“早已备好。”
    梁大谋道:“现在何处?”
    赵一绝道:“粱兄帮兄弟想得很周到,兄弟是投桃报李,黄金已运到了六顺客栈,人出禁城,立时可以付清。”
    梁大谋道:“应该要先付才成,但赵兄的信用好,兄弟信得过,咱们走吧!”回顾身后大汉一眼,接道:“你在这里候着,外面留有一辆带篷的马车,赵大爷的人一出天牢,自会派人来通知你点收黄金。”
    那黑衣大汉,伸出一大一小两个指头。梁大谋点点头,举步向外行去。
    赵一绝回顾了李闻天一眼,道:“来人说不出我们约定的暗号,丢名人轶事了命你也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黄金。”
    李闻天欠欠身,道:“赵爷放心。”
    赵一绝带着张岚、小素喜,紧迫梁大谋身后而行。
    梁大谋回首一笑,道:“赵兄很谨慎!”
    赵一绝笑道:“彼此,彼此。”行出店门,果见两辆篷车等候店外。
    梁大谋带三人直登第一辆车,车中放着两套黄缎子滚边的衣服。
    赵一绝笑道:“这衣服好像不是天牢中狱卒穿着的?”
    梁大谋道:“锦衣卫的衣服,只有锦衣卫才能从天牢中提人。”
    赵一绝笑道:“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梁大谋道:“自然不止,兄弟另外为三位约来了六个真正的锦衣卫中人,兄弟替赵兄准备了两套衣服,如今多了一个人,只好要他们少一个人了。”
    赵一绝目光一掠小素喜,道:“梁兄,衣服就在车中换吗?”
    梁大谋道:“不错,两个人先穿起来,另外一套,要他们临时脱名人轶事下来了。”
    小素喜抢过一套衣服,道:“反正我的个子小,用不着脱名人轶事衣服了,把它套在外面就是。”一面说话,一面拿过一套衣服就穿。
    赵一绝见小素喜态度异常沉着,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丫头在班子里混过,老练得很,要她露出马脚,似乎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中念转,人却低声对梁大谋道:“梁兄,我们和真的锦衣卫混在一起,那不是留下一条线索吗,日后,翻了案,岂不是多几个指证之人?”
    梁大谋笑一笑,道:“这一点,赵兄只管放心,他们到这里来,每人先拿了两百两银子,日后翻了案,他们也不敢指认。”
    赵一绝一竖大拇指,道:“看来梁兄的神通,当真是广大的很。”
    梁大谋笑一笑,道:“赵兄,牵涉上刑部的大案子,你尽管找兄弟,兄弟我如是办不通,大约再无人能办通了。”谈话之间,篷车已近天牢。
    梁大谋当先下车,带三人直入右侧一间瓦舍之中,一切都早经细密的安排,瓦舍中早已坐着六个锦衣卫。
    梁大谋低声说道:“诸位还要减少一个人,再脱名人轶事下一套衣服,”
    六个锦衣卫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梁大谋微微一笑,道:“诸位不用担忧,不论去不去,都是一样,虽只去五个人,还是照拿六份钱。”
    六个锦衣卫,同时站了起来,道:“在下不去。”
    梁大谋微微一笑,指着右首一人道:“你不用去。”
    那人应了一声,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上的衣服。
    梁大谋回顾了张岚一眼,道:“你穿上吧!”
    原来赵一绝和小素喜都穿好了锦衣卫的衣服。
    张岚欠身一礼,匆匆换上衣服,装出一付卑躬屈膝的样子。
    梁大谋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你这位保镖的气度不错,要他充作领班,赵兄要委屈一下了。”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兄弟自知貌不惊人,我走在最后面就是。”
    梁大谋道:“这只是摄遮天牢禁卒的耳目,见着王夫人时,还要赵兄出面。”
    赵一绝道:“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梁大谋道:“兄弟给诸位带路。”举步向前行去。
    张岚带着五个锦衣卫和赵一绝,小素喜,一行八人,直向前行去。
    两旁禁卒,对锦衣卫似是极为恭顺,个个欠身作礼。
    张岚带着几人昂首挺胸,大步直行到王夫人母子居留的死牢回房。
    一切都有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安排,禁卒早已打开了死牢牢门。
    张岚回首望了五个锦衣卫一眼,道:“你们守在门口。”带着赵一绝、小素喜,直入囚房。
    王夫人似是早已得到了消息,手扶在儿子的肩头上,姑在外室观望。
    赵一绝抢前了一步,抱拳说道:“夫人,在下幸未辱命,如约而来。”
    王夫人神情严肃地接道:“你们冒充锦衣卫,在青天白日之下劫牢。”
    赵一绝急急说道:“不,不,除了在下和两个从人之外,都是真的锦衣卫,而且,在下还带了刑部的公文而来。”
    王夫人道:“老身很奇怪,你们怎么能取得刑部的公文?”
    赵一绝道:“夫人,钱能通神,在下花银子买来了刑部公文,也买了锦衣卫到天牢来,迎释夫人。”
    王夫人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先夫如若知晓此事,定然会上本弹劾。唉!可惜他死了。”
    赵一绝微微一笑,接道:“夫人,在下是粗人,有一句说一句,不会说谎,不管刑部公文的来路如何,但却是货真价实,我们的时间不多,夫人可以动身了。”
    王夫人沉思了一阵,道:“老身有两个条件,如是诸位答应了,老身可以离此地,如是诸位不肯答应,我们母子只有老死天牢,听凭王法制裁,亦不愿离开此地。”
    赵一绝心中暗道:我们花了上万两的黄金,买到刑部公文,救他们母子离此,她倒还有条件,这倒是从未听过的事。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夫人请说,在下等洗耳恭听。”
    王夫人道:“第一件是,你救我们离此之后,不许挟恩图报,要我们母子代你效劳。”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夫人放心,在下说过是受人之托,决不会挟恩图报。还有什么条件?”
    王夫人道:“第二件是,我母子离开天牢之后,不接受你们任何安排,从此之后,咱们也不用见面了。”
    赵一绝道:“好!我们把夫人接出天牢,送往一处清静所在,此后,就不再去打扰夫人。”
    那位王公子,一直静静的站着,神情也一直是那样平静,未发一言,似乎是这件事和他完全无关一般。
    王夫人沉吟了一阵,道:“不用你们代为安排住所,老身自有去处,只要接我们母子离开天牢,余下的事,就不用诸位过问了。”
    赵一绝拍拍脑袋,道:“夫人,我们已为你安排了一座清静的住处,您去是不去……”
    王夫人接道:“不去,不论那是什么地方,我们母子要自食其力,不用别人帮助。”
    赵一绝想到和高半仙之约,接道:“我们已经找好了地方,夫人先住几天,再走也成。”
    王夫人道:“你如不能答允老身之请,我们母子只有心领好意了。”言罢,缓缓转身向内室行去。
    赵一绝急急接道:“夫人,留一天成吗?”
    工夫人头未回顾,口气冷淡如接道:“不行,一天也不能留。”
    赵一绝心中大急,道:“夫人,不留就不留,我们一切遵办,成吗?”
    王夫人缓缓回过身名人轶事子,道:“好,老身不能让孤子再蹈亡夫的覆辙,这一点,要诸位多多原谅。”
    一直未开口的小素喜,突然开口说道:“夫人,王大人生前作了什么事?”
    王夫人打量了小素喜一眼,大约是看他盾清目秀,俊得可人,淡淡一笑,道:“先夫一生耿介,满朝文武,无不敬佩,但他却和江湖人物,有了往来,招来这拿问天牢之祸。”
    赵一绝和张岚同时长长啊了一声,似乎王夫人这句话,才流露出她心中的隐秘。
    王夫人神情严肃他说道:“先夫同榜旧友,都是读书的人,他们如是要保救我们母子,只有上本求得圣恩赦放一途,其他方法,必是先夫旧识的朋友,因良心难安,才谋打救我们母子之法,老身对他心怀大恨,所以,必得先问明白不可。”
    在锦衣卫的护拥之下,王夫人母子,离开了留居一十七年的天牢。
    张岚一直暗中注意那王公子的举动,只见他微启双目,脸上是一片冷漠的神色,扶着母亲,缓步而行,对于两侧的禁卒,望也未望过一下,似乎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们母子两人一般,行到大门口处,赵一绝奉上了刑部公文。
    那狱官也早经买通,瞧了一眼,立刻放行。五个真正的锦衣卫,直送几人出了巷口,看几人登上了马车,才转身而回。
    赵一绝低声道:“夫人要到哪里?”
    王夫人道:“老身到宣武门外。”
    赵一绝吩咐车子直放宣武门,一面说道:“在下送夫人一程。”
    王夫人道:“我看不用再劳神诸位了。”
    小素喜突然接道:“大爷,你忙得很,北京城我很熟,我送夫人到宣武门外就是,再说,车内狭小,挤不下许多人,咱们又都还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势又不能在街上行走。”
    赵一绝先是一愣,继而淡淡一笑,道:“小喜儿,你的年纪太轻,这等事叫我如何能够放心,所以,还是你回去算了,这件事,我要亲自走一遭。”
    小素喜道:“我年轻幼小,又学过煮饭、洗衣的杂务,如是跟着王夫人去,可以帮助他们做不少事。”
    王夫人冷冷说道:“我看不用了,小兄弟你这一片好意,我们心领。”
    几人谈着话,篷车却是不停的向前行驶,赵一绝探首向外瞧瞧,只见行人摩肩接踵,正是近午的吃饭时分。
    王夫人似是瞧出了赵一绝的用心,缓缓说道:“赵大爷不用急,出了宣武门,我们母子下车。三位坐车回去就是。”
    小素喜迅快地脱了身上的衣服,道:“夫人,我陪你们。”他年纪幼小,身着男装,看起来只不过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当着王夫人之面,解名人轶事衣宽带。
    那王夫人心中虽有不悦,却未出言制止。但听完话,却冷冷他说道:“我们母子,生活还无法安排,用不起人。”
    小素喜道:“夫人放心,我是志愿为夫人公子效力,不要工钱,而且小的还有一点积蓄。”
    王夫人接道:“情意大重了,我们母子担受不起,小哥子,但你这片心意,我们仍然十分感激。”
    小素喜心中大急,道:“赵大爷,你帮帮忙嘛。”
    赵一绝对小素喜早已感到头疼,想不出这丫头硬要插一脚的用心何在,心头有气,冷冷说道:“我怎么帮你忙,王夫人口气坚决,我瞧是没有希望了。”
    小素喜冷冷地望了赵一绝一眼,未再多言。车中,突然间沉默下来。
    但觉奔行的篷车,突然间停了下来,车帘外,响起了赶车人的声音,道:“车已到宣武门外。”
    王夫人一拉王公子,道:“孩子,扶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车。”
    王公子应了一声,掀起车帘,跳下了篷车。
    王夫人回顾了赵一绝一服,道:“赵大爷不坚持我们母子的去处,足见心胸坦荡,我们母子自会记着你赵大爷这份恩德。”
    她跳下马车,在王公子扶持下缓步而去。
    小素喜目睹两人远去,冷笑一声,道:“赵一绝,要你帮个忙,你倒端的架子十足,现在可真弄得成了断线风筝,我瞧你到哪里去找他们母子,一万多两黄金,我瞧你是丢在水里了。”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姑娘说过,装龙像龙,扮凤像凤,你是我的下人书童,我如件件依从了你,岂不要引人疑心。”
    小素喜冷冷说道:“很好,但话好听,不一定能说服人家不杀你,钱再多,没有法子买命,今日种因,日后得杀,咱们往后走着瞧。”
    赵一绝笑一笑,道:“我又没惹你,王夫人不要你去,我有什么法子?”
    小素喜道:“你不帮我忙。”
    赵一绝道:“我花了上万两的黄金,买来了不少硬钉子碰,姑娘!想起来,我赵某比你还要窝囊。”
    小素喜一跃下车,道:“赵大爷,咱们这曲戏唱完了,我用不着再跟着你跑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啦!”
    赵一绝吩咐赶车的,转回六顺饭汪,放下车帘,叹口气道:“张兄,这叫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妇人,却把咱们兄弟给闹的手足无措,全盘皆输。”
    张岚道:“唉!兄弟只想到她不可能接受,既然接受了,至少会答应先到咱们准备好的地方住几天,想不到,她竟然坚持要独行其事。”
    赵一绝道:“咱们如何向那高半仙交代呢?”
    张岚道:“咱们救出人,至少算完成了大部分的任务,高半仙如是不赖帐的人,他该会给咱们一个交代。”
    赵一绝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黄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李闻天,请几个高手助拳,至少,咱们可以看上一场大热闹。”
    张岚低声说道:“小素喜这丫头行踪诡异,实叫人有些揣测不透……”
    谈话之间,篷车已到了六顺饭庄。
    两人下了篷车,直入内院,梁大谋早已在等候,迎了上来,道:“赵兄,你这位帐房先生不肯付钱。”
    赵一绝挥探手,接道:“不要急,现在付,也还不迟。”大步行入房名人轶事中,接道:“把金子付给他们。”
    李闻天应了一声,打开内室木门,道:“金子都已装好了箱子,梁大人怎么搬?”
    梁大谋道:“兄弟外面有马车。”
    赵一绝招呼左右,帮助梁大谋搬黄金出去,一面说道:“梁兄,这次生意,做得大家都很有信用,不过你开价高了一些。”
    梁大谋哈哈一笑,道:“下一次,赵兄如若再和兄弟谈生意,至少给你打个八折。”笑声中转身而去。
    赵一绝目睹梁大谋背影消失,才和张岚换去锦衣卫的衣服,道:“张兄,咱们该去通知高半仙一声才是。”
    张岚道:“不错,应该先去见见高半仙。”语声一顿,接道:“兄弟想安排一下,先对小素喜姑娘下手,不知赵兄意下如何?”
    赵一绝道:“小素喜武功高强,张兄早已知晓,进入天牢这档干事,又可证明小素喜是一位机智绝轮的人物,她虽小,但机智武功,样样过人,张兄要如何对地下手?”
    张岚道:“公门中自有我们很特殊的法子,赵兄不用担心。”
    赵一绝道:“张兄,咱们都已是骑上虎背的人,张兄也用不着把我们闷在葫芦里了。”
    张岚微微一笑,道:“这方法见不得天日,兄弟很难启齿。”
    李闻天道:“张兄可是要用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药之类的手法。”
    张岚道:“正是如此。”
    赵一绝拍拍脑袋,道:“张兄,咱们不要说擒她时的麻烦了,就说咱们很顺利的把她擒住了,张兄又准备如何处置呢?杀了她,还是放了她?”
    张岚道:“至少可以迫她说出来历,出身,然后,咱们再想处置她的法子。”
    赵一绝摇摇头,道:“这件事不用慌,咱们得从长计议。”
    张岚接道:“目下的情势,咱们囫囵吞枣,吃不出一点味道。小素喜、高半仙,胸中都藏着很多很多的隐秘,只是他们不肯说明白,咱们目下是瞎子摸象,摸不出什么东西,迫出小素喜的口供,至少可找出些蛛丝马迹。”
    赵一绝道:“咱们先去见过高半仙……”
    李闻天重重咳了一声,道:“不用去了,高老前辈神机妙算,早已得到消息来了。”
    赵一绝听得一愣,道:“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高半仙身穿蓝布衫,头戴瓜皮帽,正对着几人停身的房间行来。赵一绝心中付道:说曹躁曹躁就到,人却大步迎了上去。
    只见高半仙大迈一步,陡然间冲到了室门口处,挥挥手,道:“咱们房里谈!”
    赵一绝吃了一惊,忖道:好快速的身法。双手一抱拳,道:“高老前辈的事,咱们只做好一半,把王夫人母子迎出了天牢……”
    高半仙接道:“他们目下现在何处?”
    赵一绝道:“在下等送他们母子到宣武门外。”
    高半仙点点头,道:“不容易,你把他们母子接出天牢,已经费了不少心机,不知你赵兄化花了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万两十足成色的黄金。”
    高半仙道:“这个,老夫应该补偿。”
    赵一绝道:“高老前辈可是要还钱?”
    高半仙道:“还钱也可以,不过,老夫觉着,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救命要紧。”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可是说在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正受着很大的威胁。”
    高半仙笑一笑,道:“不止你一个,还有这位张总捕头和李总镖头,三位目下已经是生死同命之局,也都是人家搏杀的目标。”
    赵一绝道:“他们和小素喜姑娘约好了七日比剑,现在时限还未到,他们就算要杀我们,似乎也得要过了这个时限才会动手。”
    高半仙道:“可惜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那班人不这么想,他们准备先对三位下手,杀了你们三个之后,是否还和那小丫头比剑,似乎是已经不关重要了。”
    张岚道:“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似乎在江湖上很有一些名气。”
    高半仙道:“不用似乎,根本就是位很有名气的熬星,以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法,驰名江湖,正邪两道中人,提起他都有些头疼,目下平辽王府中一班人,就是以他为首。”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那位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长得什么样子?”
    高半仙道:“他长得很奇怪,皮肤白的像雪,却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穿着黑衣。”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我们见过。”
    高半仙道:“你们应该见过,平辽王府中事件,以他为首。”
    张岚一抱拳,道:“老前辈,在下想请教一件事。”
    高半仙道:“不用客气,你要问什么,尽管请说。”
    张岚道:“老前辈似乎对内情十分清楚,晚辈想请教一下,平辽王是否是这件事的幕后主持人物?”
    高半仙道:“平辽王很冤枉,他两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姬和子女全部受制,不得不听人家的摆名人轶事布。”
    张岚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就好了,事情只要不牵扯上平辽王,办起来就简单得多。”
    高半仙道:“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这次带来的人,都是江湖上第一等高手,凭几十提督府的捕快,想动他们,那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石。”语声一顿,接道:“何况,人家还准备先行下手。”
    张岚道:“晚辈们自知难为此人之敌手,因此,只好请几个助拳的人。”
    高半仙道:“和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这等高手动手,北京城只有两方面人手好请。”目光转到李闻天的脸上接道:“你干镖行,大约知道,北京城中,有一批专门接受麻烦的人,他们自恃有几下子,只要钱够多,什么都敢接,他们似是自知做的事见不得人,所以办事时,都戴着面具,还有一方面,就是大内侍卫营中人了。”
    张岚、李闻天都听得为之一怔,两人实在想不到,高半仙对北京城的行情,如此熟悉。
    李闻天轻轻咳了一声,道:“不错。北京城确有这么一批人。”
    高半仙道:“你可知道,他们来自何处?”
    李闻天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高半仙回顾张岚,道:“你是京畿地区的总捕头,北京城有这么一伙人,你应该明白了。”
    张岚道:“晚辈惭愧得很。”
    高半仙轻轻叹息一声,道:“其实,你们要找的,是一路人马。”
    张岚吃了一惊道:“也是大内侍卫营中人?”
    高半仙道:“除了大内高手之外,北京有这么一大势力,他们如何掩遮得住。”
    张岚道:“老前辈说的是,晚辈应该早些想到才是。”
    高半仙笑道:“不错,稍微用点心,都会早想到了。”
    赵一绝长长吁一口气,道:“高老前辈,你听到了他们准备动手的消息吗?”
    高半仙道:“听到了,而且是千真万确。”
    赵一绝道:“不知他们准备几时下手?”
    高半仙道:“今晚上动手。”
    赵一绝道:“这么快?”
    高半仙道:“巧的是,你们今天也救出了王氏母子。”
    赵一绝道:“老前辈要……”
    高半仙接道:“老夫要保护你们,你不用心疼你花的钱多,花钱消灾。”
    赵一绝道:“我们三个人,老前辈只是单槍匹马。”
    高半仙接道:“所以,你们要答应老夫一件事。”
    赵一绝道:“什么事?”
    高半仙道:“今晚上开始,你们三位要集中一处。”
    李闻天道:“我们家属都在北京。”
    高半仙道:“我想那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的为人,还不至于下流到伤害老弱妇孺,但为了防患未然,你们还有时间把家属送往别处。”
    赵一绝道:“对!小心没有大错,在下立刻差人去办。”
    张岚道:“老前辈要我们今晚上集中何处?”
    高半仙道:“你们自己选一个地方,自己再约几个助拳的人,老夫不准备正式出面,我隐在暗中保护你们。”
    赵一绝笑道:“如是我们挡不住呢?”
    高半仙接道:“如若情势必要,老夫只好正面出手。”
    赵一绝道:“在下有一座歇夏的庭院,离京城不远,地方幽静,也很广大,一旦动上手,也惊动不了别人。”
    高半仙道:“在什么地方?”
    赵一绝道:“西直门外,早秋大院。”
    高半仙道:“我知道,那地方很理想。”
    赵一绝笑道:“当年那地方也是座王侯宅院,不知受了什么株连,落得个副职罢官,气极病亡。子孙不肖,一场豪赌,输去了那座宅院。兄弟看那座宅院,占地甚大,花树繁茂,就把它辟作了歇夏的庄院,但我老赵是粗人,想不出雅名字,觉着到那宅院中很凉快,就取个‘早秋大院’的名字。”
    高半仙道:“诸位也要有个安排,免得老夫还来不及出手,三位就被人家宰了。”
    赵一绝道:“这个如何布置?”
    高半仙道:“很简单,三位约几个京里有权势的亲戚,或是有武功的朋友,摆着酒在花园里吃,最好,那地方有紧邻的一些房子,老夫躲在暗中。”
    赵一绝道:“那不难,那里有一座花厅,我们酒摆厅外,老前辈隐在厅中。”
    高半仙摇摇头,道:“那不成,太明显了。你们酒摆在厅内,老夫隐在厅外,或是厅内暗影中。”
    赵一绝道:“也行,我们一切听老前辈吩咐就是。”
    高半仙道:“你们准备请些什么客人?”
    张岚道:“北派太极门的掌门人蓝侗,带几个武功高强的弟子。”
    高半仙道:“还有吗?”
    张岚道:“就是区区和李总镖头了。”
    高半仙道:“刁佩呢?”
    张岚道:“刁佩受了伤,在下不忍拉他出来。”
    高半仙道:“其人见识广,拉他与会,用处很大。”
    张岚道:“但他受伤很重。”
    高半仙冷冷道:“不要紧,你写个条子,告诉他非去不可。其人昔年勇名人轶事猛好胜,想不到五十岁后,竟然变得十分怕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就这样决定了,诸位不用担心,大胆的摆下酒宴,开怀畅饮。”
    加快脚步,疾行而去。
    张岚望着高半仙消失的背影,道:“这人还满够意思。”
    赵一绝笑道:“咱们也对他不错,他留在北京城里,大概就是为了王氏母子,这一番咱们替他完成了心愿,他即成自名人轶事由之身,要去就去,想留就留。”
    哈哈一笑,道:“走!到兄弟那早秋大院去坐坐,老赵今晚请你们吃一桌最丰盛的酒席。”
    李闻天道:“常常叨扰赵兄,心中不安,今晚上,这桌酒席,归兄弟请客如何?”
    赵一绝道:“不用争,今晚上如若咱们死不了,以后的日子正长,李兄也不用再开镖局子了,和兄弟结个伴,游游天下名山胜水,呆在北京城里几十年,想想看,死了实在很冤枉。”
    突闻嗤的一笑道:“想不到啊!赵大爷还是个风雅人物。”
    语声柔音细细,一听即知是女子口音。
    赵一绝一皱眉头,道:“小素喜,你们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算把我老赵搞昏了头,究竟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但见人影一闪,那小素喜仍穿着男装,跃入室内。
    赵一绝皱皱眉头,接道:“大白天,你躲到屋面上,不怕惊动市民。”
    小素喜道:“那只怪你赵大爷,眼睛不灵,瞧不出屋面上藏的存人。”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说罢,你这次又要的什么花样?”
    小素喜道:“我想问问看,那高半仙和你们谈些什么?”
    赵一绝道:“你没有听到吗?”
    小素喜究竟是一个小女孩子,有时间事出突然,会急的口不择言,当下说道:“听到了,为什么还要问你?”
    赵一绝心里暗笑,道:好啊!嫩姜没有老姜辣,当下脸色一整,道:“这个,姑娘请去问高半仙吧,他交代过我们不能说出去。”
    小素喜冷哼一声,道:“你当真不说吗?”
    赵一绝摇摇头道:“不说,姑娘就是要动手,在下也不会说出来,不过……”
    小索喜接道:“不过什么?”
    赵一绝道:“姑娘如若能够见告真实姓名,师承、门派,在下也许会冒险告诉姑娘。”
    小素喜道:“冒险告诉我,那是说这件事,十分重大了。”
    赵一绝道:“那是自然。如若是普普通通的小事情,在下早就告诉姑娘了。”
    小素喜沉吟一阵,道:“我姓黄,红黄蓝白的黄……”
    赵一绝接道:“黄姑娘可否见告芳名?”
    小素喜道:“我告诉你名字,你就告诉我,你们谈的内情。”
    赵一绝道:“可是,姑娘还要说出你出身门派,在下觉着告诉你姑娘不妨事,那才能告诉你。”
    小素喜道:“好!我说了你如不说,咱们可没有完的……”
    语声一顿,道:“我叫黄小凤。”
    赵一绝道:“姑娘的师承门派?”
    黄小凤道:“桐柏三凤。够了吧。”
    赵一绝自言自语,道:“桐柏三凤,桐柏三凤……”
    李闻天却一抱拳,道:“久仰,久仰,桐柏三凤,名满中原,今日有幸一晤。”
    黄小凤嫣然一笑,道:“算不得有名气,如是有名气,赵大爷怎会不知道?”
    赵一绝道:“在下是土生土长,出了北京城四十里,我就认不出东西南北。”
    黄小凤道:“我姓名也说啦,身份也说了,该说高半仙和你们谈些什么了吧?”
    赵一绝似是还有些不太相信,回顾了李闻天一眼,道:“李兄,你知道桐柏三凤?”
    李闻天道:“听说过,桐柏三凤,乃中原武林道上大有名望的人物。”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既是如此,在下就告诉姑娘了,高老前辈替名人轶事我们安排个饭局。”
    黄小凤怔了怔,道:“安排一个饭局,这算是什么机密?”
    赵一绝道:“详细内情,在下无法说明,如是姑娘有兴致,到时间去瞧瞧如何?”
    黄风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赵一绝道:“今夜初更时分。”
    黄小凤道:“什么地方?”
    赵一绝道:“早秋大院,地方不知道姑娘是否去过?”
    黄小凤道:“我会打听出来。”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赵一绝,我说出了姓名,希望你暂时代我保守隐秘,如是泄漏出去,我会找你三个算帐。”
    李闻天一抱拳,急急接道:“我们记下就是,会遵照姑娘所嘱,尽量为姑娘保守隐秘。”
    黄小凤一转身,急步而去。
    李闻天目睹黄小凤背影消失之后,才缓缓说道:“桐柏三凤,在中原武林道上崛起不久,但名气却大得很,听说是三个美丽的姑娘,每个武功高强,而且手段狠辣,犯在她们手里的人,不死也要落下个残废之身,能够不惹她们,那是最好不过。”
    张岚道:“桐柏三风,属什么门派?”
    李闻天道:“不知道。他三姐妹崛起桐柏山,自号三凤,出道不足一年,已然威名遍传中原武林道上。”
    张岚道:“奇怪啊!中原距此,遥遥千里,黄小凤何以进入京中?”
    李闻天道:“这个,只怕有些原因。听说三风姐妹,很少分开,黄小凤既然在此,只怕其他两凤,也在京里。”
    赵一绝道:“那三凤的武功如何?”
    李闻天道:“桐柏三凤之名,在下是闻之已久,她们的武功,咱们都已经见识过了。”
    张岚道:“对!黄小风武功不弱。”
    赵一绝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道:“我总把小素喜和黄小凤当作两个人,对!小丫头武功不弱,那两凤想也不是好惹人物,今夜有得热闹看了。”
    张岚突然一拱手,道:“我想起了一件要事,得先走一步。”
    赵一绝一伸手,抓住了张岚,道:“慢着!我有儿句话,得先说明白。”
    张岚道:“什么事?”
    赵一绝道:“高半仙讲义气,咱们未做到人家要求的条件,但人家却找上门来帮忙,至于小素喜,也算亮了身份,李兄讲的很清楚,桐柏三凤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你就别再动歪心眼,准备施展公门中手法擒人。”
    李闻天道:“赵兄说的不错,咱们惹不起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和万花剑那班人,也一样的惹不起桐柏三凤。就兄弟所知,桐柏三凤虽然是较晚些崛起江湖,但她比起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在江湖上的名气,只大不小。”
    张岚微微一笑,道:“两位别误会,事情发展至此,兄弟怎还会做出这等不择手段的事,我要去找蓝侗,要他参加今晚的宴会。”
    赵一绝道:“好!兄弟派人去战刁佩,咱们本来唱‘四进士’,现在座成‘三结义’,非要把他拖出来不可。”
    张岚笑道:“不成,找刁佩也得兄弟出马,他既能装出那付重伤模样,赵兄派人去,未必能办得,兄弟出马,不怕他不来。”
    赵一绝笑一笑,道:“不错,咱们虽然闹得焦头烂额,提督府仍然有提督府的权势。”
    张岚笑一笑,道:“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后,咱们在早秋大院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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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拔刀暗助
    天到掌灯时分,早秋大院中一片灯火通明,赵一绝大摆派头,集合了北京城十三家大饭庄的名厨,在早秋大院欢宴宾客。每一个名厨两个拿手菜,单是大菜,就有廿六道,北京王孙公子们请客,也没有这个大派头。
    席设花厅,花厅上是张灯结彩,从早秋大院门口处,每隔十步,挑名人轶事起一对垂苏宫灯,直通花厅,每盏灯下,站着一个黄褂裤的汉子,四五十个打杂的伙计,来回奔走花厅外面,更是灯山灯海,树梢、花丛到处是灯,少说点,也有个两百来盏。灯火辉煌,耀如白昼,花厅外两丈内更是灯光集照之处,落一枚绣花针,大概也可以看清楚。
    赵一绝这番布置,固然是在防敌施袭,但用处也在考验一下那高半仙的武功高明到什么程度,整个花厅内外,排灯如山,照的是毫发可鉴,他要看高半仙如何能够在灯光明耀如昼,藏在厅中,而不让人发觉。
    片刻之后,张岚和蓝侗联袂而来,紧接着,李闻天和刁佩也双双赶到。
    赵一绝抱拳肃客,把几人迎入厅中,笑道:“诸位快请入座。”
    蓝侗带来了四个身着劲装,身佩长剑的第子,却为赵府管家接侍厅外。
    宽敞的大花厅中,只摆了一桌酒席。
    刁佩身上仍然包着白布,赵一绝微微一笑,道:“刁兄,伤势怎么样了?”
    刁佩道:“托天之幸,好转了不少。”
    蓝侗四顾了一眼,道:“赵兄,好大的气派。”
    赵一绝笑一笑,道:“诸位都是难得请到的客人,肯赏给兄弟面子,兄弟敢不尽心。”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今晚上,兄弟请来了北京城十三家大饭庄的名厨,诸位品尝一下,兄弟不敢说太好,但吃完这一席酒,等于吃遍了京里大饭庄。”一面说话,一面让座。
    单以武林中的身份而论,蓝侗掌理北派太极门,自属最高,被推举坐了首位,依序是张岚,刁佩、李闻天,赵一绝坐了主人的位置。
    蓝侗四下瞧了一下,道:“怎么,还有客人?”
    原来,赵一绝的安排,还空了两个位置。
    赵一绝道:“有两个朋友,不知道会不会来?”
    蓝侗道:“什么人?”
    赵一绝道:“不论什么人,蓝兄也该当首席。”一面说话,一面招呼上菜。
    酒菜齐上,片刻间,摆了一桌子。
    赵一绝举起酒杯,笑道:“来,兄弟先敬诸位一杯。”
    酒过三巡,蓝侗才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今晚上这席酒,是兄弟一生中吃过的酒席中最好一席,想来,赵兄定然有什么喜事了?”
    赵一绝笑道:“喜事,只要不办丧事,咱们的运气就不错了。”
    蓝侗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个么,兄弟也早已想到了。”
    赵一绝怪道:“怎么,张大人没先告诉蓝兄吗?”
    蓝侗微微一笑,道:“张大人只告诉兄弟,赵兄今宵要宴请兄弟,要兄弟带几位敝门中武功最好的弟子同行,详细内情,张兄也未说清楚。”
    赵一绝微微一笑,道:“今晚上,有几位江湖高人,要来这里找兄弟的晦气,希望能够凭藉你蓝兄北派太极门的掌门身份,替兄弟镇压、镇压。”
    蓝侗道:“赵兄言重了,蓝某人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
    目光一掠张岚,接道:“再说,咱们都是张大人辖下之民,开罪了张大入,兄弟这北派太极门,只怕也无法再开山立府,对于张大人什么吩咐,咱们这安善良民,只有句句听从的份了。”显然,他心中对张岚仍有不满和忌恨。
    张岚笑一笑,道:“你是一派掌门,武学大家,如论江湖上的声望,武林中的身份,我张某人这点德行,如何能和你比,但兄弟我目下吃的是公事饭,官身不自名人轶事由,如是有些地方开罪了你蓝兄,那也是情非得已,还望你老多多担待一下了。”
    蓝侗拈须一笑,道:“不敢当,张大人言重了。”
    张岚道:“说不定兄弟退休之后,还要投到蓝兄主持的北派太极门下,再练几年剑法。”
    蓝侗似是被张岚这几句话恭维得有些晕淘淘的,颔首微笑,道:“张兄干了不少年提督府的总捕头,虽然十分的威风,只怕也开罪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人在台上好过关,一旦退休,只怕难免一些小麻烦,入我们太极门下,兄弟是不敢当,但张兄真的退休了,欢迎你到兄弟蓝家堡住下,纵有江湖人想找点麻烦,也会给兄弟一点面子。”
    赵一绝道:“蓝兄,赵某人能不能去住?”
    蓝侗道:“诸位都是蓝某人的朋友,自然是欢迎的。”
    这时,天已初更过后,菜还不断地在上。
    蓝侗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酒足饭饱了。”
    赵一绝道:“难有这番聚会,今晚上咱们喝个痛快,最快也要三更以后再散。”
    赵一绝吩咐佳肴慢上,几个人边吃边谈起来。
    二更时分,早秋大院仍然是一片辉煌灯火,但却仍未见一点动静。
    赵一绝暗中留神四周,既未见高半仙出现,亦未见黄小凤前来,心中大感奇怪。忖道:
    “这花厅内外,布置的灯火辉煌,如是高半仙,黄小凤混到此地,我早应该得到一点消息才对。这两位怎会突然失约不来呢?”对高半仙和黄小凤的失约,赵一绝心头十分震惊,虽然他尽量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神色间,仍然流露出极为不安之情。
    蓝侗是何等老练的人物,一眼之间,已瞧出了赵一绝的不安,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有什么不对吗?”
    赵一绝干咳了两声,道:“几个约好的朋友,应该来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李闻天道:“赵兄,他们会不会改变了主意?”
    赵一绝道:“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那班人可能改变主意,但高……”
    突闻几声闷名人轶事哼、呼喝,传了过来,打断了赵一绝未完之言。
    刁佩道:“他们硬闯进来了。”
    但见花厅外面,人影闪动,十数条人影,直向外面奔去。原来,赵一绝早在花厅外面,埋伏了十几个人,一闻动静,立时迎上去。
    北派太极门中,四个弟子和赵一绝的手下,有着显然不同的修养,四人一齐起身,一排而立,挡在花厅门口。
    强烈的灯光下,忽然间寒光打闪,四个守在花厅门口处的太极门中弟子,一齐拔名人轶事出了长剑。
    赵一绝凝目望示,敢情来人已经到了花厅门外。当先一人,身着黑色长衫,面垂黑纱,一双白玉似的双手,各握着一架带鞘宝剑,左手中的宽剑,长短和一般兵刃相同,右手之剑却短了一半,只有一尺四五寸长。黑衫人的右面,站着一个身着青衣,背插长剑,白净面名人轶事皮的人。
    赵一绝低声说道:“那一身黑衣面垂黑纱的人,是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右面穿青衫的人,是万花剑。”
    蓝侗低声道:“只有两个人吗?”
    赵一绝道:“他们一起不上两个,但今晚上来几个,那就不知道了。”
    这时,赵一绝埋伏的人手,全部围拢上来,不下数十个之多。
    蓝侗低声说道:“赵兄,招呼你的属下退开,就凭人家这股来势的迅快,上去百二八十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汉子,也是白白送命。”
    赵一绝脸一红,高声说道:“你们围上来这多人,是瞧热闹啊,还是来送命,快给我退下去。”
    围在花厅外面的数十个人,闻声而退,片刻间散的一个不剩。
    蓝侗重重咳了一声,道:“你们四个也闪开。”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闻声而退,让避两侧。
    蓝侗站起身名人轶事子,一抱拳,道:“兄弟北派太极门蓝侗,斗胆作主,两位请入厅中吃杯水酒如何?”
    黑衣人缓步行入厅中,道:“原来是太极门的蓝掌门,在下打扰了。”行到席前丈余左右处,停下脚步。
    蓝侗笑一笑,道:“朋友既然赶上了,何不入席吃一杯?”
    黑衫人道:“不用了,雅意心领就是。”
    蓝侗道:“朋友双手执剑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黑衫人道:“赵一绝的神通很大,竟然把蓝掌门推到此地。”
    目光一掠张岚,接道:“北派太极门,在武林中很受同道敬重,想来,定然不会和公门中人往来了。”
    蓝侗回目望望张岚,笑道:“北派太极门,都是安善良民,对官府中人,自然要尊重一些。”
    黑衫人道:“蓝掌门弦外之音,可是说在下等不是安善良民了?”
    蓝侗道:“阁下不用误会,蓝某并无此意。”
    这时,万花剑仍然站在花厅外面,脸上是一片冷然肃煞之气。
    黑衫人冷然一笑,道:“在下不愿和蓝掌门冲突,希望贵派中人,能够置身事外。就算在下等不是安善良民,现有提督府的总捕头在坐,似乎也用不着北派太极门中的高人插手此事。再说,这地方并不是贵派的地盘,在下等河水未犯井水,就江湖戒规而言,在下等并未有开罪贵门之处,蓝掌门如肯赏脸,还望能退出这场是非。”
    蓝侗淡淡一笑,道:“朋友的话,骤听起来,似乎是很有道理,但如是仔细的想一想,就大大的不通了。”
    黑衫人冷冷说道:“蓝掌门有何高见?”
    蓝侗道:“阁下今宵向赵一绝寻仇,事先可曾通知过我们北派太极门。”
    黑衫人道:“在下觉着无此必要。”
    蓝侗道:“这就是了,阁下如是要说到江湖规矩,似乎是有一个先来后到,在下先来了一步。”
    黑衫人冷哼一声,打断了蓝侗之言,道:“蓝掌门用不着多逞口舌之能,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如是贵门一定要多管闲事,那也算不得什么!”
    蓝侗脸色一变,道:“朋友!你好大口气。”
    黑衫人道:“在下已经把话说明,贵门中不肯退出这场是非,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蓝侗道:“朋友黑纱蒙面,手中却又提了标帜江湖的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这岂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黑衫人道:“大丈夫敢作敢当,用不着掩饰身份,但兄弟觉着对付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即使蒙着眼睛,已然绰有余裕了。”这几句话,狂傲至极,只听得蓝侗怒火上冲,霍然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朋友太狂了。”
    赵一绝、张岚、李闻天,都存心要激出蓝侗的怒火,是以,虽然受那黑衫人甚多的羞辱,但一个个均隐忍不发。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缓缓向右移了两步,道:“赵一绝,阁下可以出来受死了。”
    这等指名叫阵,赵一绝如是不敢挺身而出,自是一桩大感羞辱的事,明知非敌,赵一绝也只好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朋友把我赵某人当作了正点子,赵某是何幸有之。”举步离席,向前行去。
    蓝侗左手一掌拍在桌面之上,身名人轶事子就借那一掌之力,飞了起来,拦在赵一绝的身前,道:“赵兄请归席位,这档事,我们太极门揽下来了。”
    赵一绝道:“蓝兄是客人,怎好麻烦。”
    蓝侗哈哈一笑,道:“赵兄和人家结的什么梁子,蓝某人可以不管,但北派太极门如此受人藐视,还是未曾有过的事,兄弟吞为拳门人,不能坏了太极门的名声,蓝某先和这位朋友理论一番,赵兄再了断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迟。”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蓝掌门用不着找什么籍口,兄弟这里候教。”
    蓝侗点点头,道:“朋友倒是豪气干云。”缓步向黑衫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过去。
    守候在厅门两侧的太极门中弟子,突然齐声说道:“掌门人千金之躯,岂可轻易出手,弟子等愿代效劳。”
    蓝侗带来的四个弟子,都是门下高手,剑上造诣甚深,当下微一颔首,道:“好!你们小心些。”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齐齐转过身名人轶事子,散布开去。
    但却只有最左面的一人,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近黑衫人的身前,长剑一举,道:“在下太极门中文青,领教朋友的高招。”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冷冷说道:“你一个人不行,要他们合手上吧!”
    文青微微一怔,道:“朋友好大的口气。”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在下话已说在前面,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了。”
    文青右手长剑一颤,指向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口中冷冷说道:“阁下先胜了我手中的兵刃,再行夸口不迟。”突然间,剑势加快,刺向黑衫人的前胸要害。
    黑衫人身手突然一个侧转,左手一扬,挡开了文青手中的长剑,右手一探,手中宽剑,突然飞出,但见寒光一闪,划落了文青头顶上一片黑发。
    文青吃了一惊,急急收剑而退。
    黑衫人冷笑一声,道:“在下已经剑下留情,如是你再不知趣,势非要闹个当场溅血不可了。”一招之间,挡开了文青的攻势,削落了文青头上一片黑发,不但使文青震骇不已,就是蓝侗亦觉着遇上了生平未遇过的劲敌,沉声喝道:“你们闪开。”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应了一声,向后退开。原来,四人都有自知之明,看那黑衫人出手一剑,已然自知非敌。
    蓝侗缓缓怞出背上长剑,道:“阁下这两把剑,长短不同,果然是有着很怪异的招数,双剑未怞出鞘,已可见诡异变化。”
    黑衫人道:“赵一绝不过是北京城地面上一个混混儿,在下想不出蓝掌门何以要替他揽下这场是非,不借和我等结仇。”
    蓝侗道:“阁下口舌如刀,说话占尽了道理,你朋友私闯人宅,要执剑杀人,别说在下和赵兄还有一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就是素不相识,但叫蓝侗遇上了,也不能不管。”
    站在厅门外面,一直未开过口的万花剑,突然说道:“蓝老儿执迷不悟,不用和他多费口舌了。”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区区要取赵一绝顶上的人头,如若是有人拦阻在下,那就别怪我潭某人手下无情了。”口中说话,人却举步向赵一绝行了过去。
    蓝侗长剑一摆,划出了一道银芒剑气,道:“先过了蓝某人这一关。”他功力深厚,挥剑之间的剑气,带起了森森寒意。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被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来的一股剑气,迫的向后退了一步,道:“蓝掌门一定要趟浑水吗?”
    蓝侗淡然一笑,道:“今晚既然叫蓝某人赶上了这场是非,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突然向后一扬双手,双剑一齐出鞘,一齐向外面飞去。
    万花剑一抬手接住了两把剑鞘,反手投向花厅屋面之上。敢情屋面上早也有了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等同来之人。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双剑一长一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举起来平横胸前,道:“蓝掌门可知道在下为何被江湖上朋友们称作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吗?”
    蓝侗道:“这个,老夫不知。想必是阁下剑法之中,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变化诡异之故。”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蓝掌门就可以明白了。”左手长剑一探,点向蓝侗的前胸。
    蓝侗在剑术上,浸滢了数十年,一套太极剑法,早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眼看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左剑递出,立时辨出不过是一招诱敌的虚招而已,手中一招“寒花吐蕊”闪起三朵剑花,封住对方剑势,但剑并未道出,仍然保持着剑身灵动。
    果然,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左手之剑,只不过是诱人的招数,右手短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由下而上,攻了过来。
    蓝侗长啸一声,剑势迅如灵蛇,电射而出,当的一声,震开了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的右手短剑,反击三招。
    这三剑,都是太极剑法中很凌厉的招数,剑光如寒云盖顶一般,直罩下来。
    赵一绝、张岚、李闻天、刁佩,都瞧的暗暗喝彩,忖道:“北派太极门的剑法,果然是非同小可。”
    但见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双剑并举,左右挥动未闻兵刃相撞之名人轶事声,竟然把蓝侗的剑招化去。
    突然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大喝一声,长短双剑,忽然间幻出一片重重的剑影,直攻了过来。
    蓝侗长剑展布,洒出一片剑花,阻挡住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的攻势。
    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之后,搏斗中的两人突然分开。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双剑平举,缓缓说道:“蓝掌门,得罪了。”
    蓝侗低头一香,只见前胸衣衫之上,被人划破了一道数寸长短的口子。
    他乃武学大家身份,衣衫上留下剑痕,自感无颜再战,还剑入鞘,道:“阁下剑招高明,蓝某不敌。”说完话,垂手而立。
    四个太极门中弟子,虽然个个流现出悲愤之色,但掌门已认败,只好也跟着还剑入鞘,肃然而立。
    如若两人这一战,是生死之拼,蓝侗尽可挥剑再战,但如是两人这一战,只是比剑印证,蓝侗衣衫着剑,自是应当认输,但蓝侗竟还剑不愿再战。
    这意外的变化,使得张岚、赵一绝等同时为之一怔。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目光凝注蓝侗前身上,道:“蓝掌门赏脸,谭某人十分感激,贵掌门请带门下的弟子离开吧!”
    蓝侗回顾了张岗一眼,道:“张大人……”
    张岚一抱拳,接道:“蓝兄已尽了心力,在下等感戴莫铭,这本是兄弟和赵兄的事,蓝兄请便吧!”
    蓝侗黯然一叹,道:“兄弟惭愧。”举步向外行去。四个太极门中弟子,紧随在掌门人的身后。
    赵一绝一撩长衫,取出一把一尺四五寸的短剑,笑道:“张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张兄带家伙没有?”
    张岚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架铁尺。刁佩、李闻天都撩名人轶事起长衫,取出了兵刃。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冷然一笑,道:“四位都别想活到天亮。”
    赵一绝笑一笑道:“咱们就算要死,也得阁下动动手才成。”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冷冷喝道:“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
    赵一绝一按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弹簧,短剑出鞘。灯光下,只见赵一绝手中的短剑寒光夺目,剑身上泛起来七颗金星,就算是不懂宝剑的人,看到那夺眼的锋芒,也能认出这是一把锋利无匹的宝剑。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怔了一怔,突然仰天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七星宝剑,竟会落在你这个土混儿的手里。”语声一顿,接道:“赵一绝,你怎会持有七星宝剑?”
    赵一绝笑道:“赵大爷不高兴告诉你。”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怒道:“这七星宝剑的主人何在?”
    赵一绝摇摇头,道:“不知道。就算是在下知道吧,也不会告诉你。”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那很好,我倒要数一数你这个土混头儿,能有得几根硬骨头?”
    赵一绝笑一笑,道:“你可以要我老赵的命,但你却无法掏出赵某人的话。”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三招内就要你死在区区的剑下。”举步向赵一绝行了过来。
    赵一绝一挥七星宝剑,带动起一片寒芒,道:“慢着!”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你如能告诉我这室剑的主人,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赵一绝道:“你如是三招取不了我赵某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淡淡一笑,道:“啊!你想取巧?”
    赵一绝道:“三招能取我赵某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好!三招之内,我如不能取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在下回头就走。”
    赵一绝道:“丈夫一言。”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快马一鞭。小心了!”左手长剑一探,点向赵一绝的前胸。
    赵一绝七星宝剑一挥,斜里上撩,横向长剑斩去。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似是很怕赵一绝手中室剑,长剑急急向旁侧让去。突然问长剑一沉一翻,由外门转入内宫,剑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住了赵一绝手中宝剑,右手短剑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赵一绝前胸。这一招变化之奇,配合之快,不但赵一绝震骇不已,觉着已经完了,就是观战的张岚、李闻天、刁佩,亦觉着无法援救,就算三人不计生死直扑上去,也无法救得赵一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不禁同声一喊,眼看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右手的短剑,就要刺入赵一绝的前胸,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右手却突然一顿,五指一松,手中之剑,突然跌落地上。
    赵一绝收回七星宝剑,笑一笑,道:“阁下的剑法很高明,但老赵的命大,你两剑并出,不知应该算几招?”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似是受到的惊震极大,心中一直在苦苦思索手中之剑,何以会突然跌摔在地上。
    这当儿,如是突然出手攻他一剑,必可把对方伤于剑下。
    但闻站在厅外的万花剑高声说道:“潭兄,怎么回事?”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右臂,活动了一下,道:“很奇怪。”
    左手长剑一探,挑名人轶事起了地上的短剑,重握手中,冷冷说道:“赵一绝,你用什么暗器?”
    赵一绝先是一呆,继而哈哈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冷冷说道:“暗施诡计,岂可久恃。”
    赵一绝道:“姓谭的,你如不信,那就再来试过。”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道:“区区正要再试一次。”
    右手短剑一抬,指向赵一绝的咽喉。
    赵一绝虽然想到了可能是高半仙在暗中相助,打出了一种古怪暗器,使得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弃去兵刃,但暗中瞧看,又不见高半仙停身之处,高半仙是否在此,心中亦呆毫无把握。眼看对方右手剑势刺来,立时一挥七星宝剑迎了上去。但闻锵的一声,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手中兵刃竟被赵一绝七星宝剑斩作两断。
    万花剑大声喝道:“谭兄,七星宝剑锋利无匹,谭兄早已知晓,怎的竟不知小心。”
    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苦笑一下,弃去右手半截断剑,一抱拳,道:“赵兄高明,在下三招难胜,在下自行遵守诺言,今宵之事,就此完了。”转身向外行去。
    赵一绝只知手中这把短剑十分锋利,但却不知他有削铁如泥之利,斩断了对方手中的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赵一绝才知手中持着宝刃。
    甚多事端,迂旋脑际,使赵一绝根本未听到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说些什么,直待人走到厅门口处,赵一绝才急急说道:“阁下慢走,赵某人不送了。”
    万花剑似是想拦住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但闻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低言数语,两人立时联袂而去。
    刁佩目睹两人去远,才低声说道:“赵兄,这是怎么回事?”
    赵一绝道:“那个王人龟孙子才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闻天站起身名人轶事子,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道:“老前辈!咱们多谢援手,强敌已去,还望老前辈现身一见。”
    其实,张岚、刁佩心中也都明白,赵一绝手中虽执着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也绝非那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的敌手,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帮忙,才使得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心受惊骇而去。是以,李闻天这一说,两个人四道目光,随着四下转动,搜寻那暗中出手相助之人。
    但见大厅中灯火如昼,除了四个站在厅角照顾客人的伙计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大厅附近,灯火辉煌,明的暗的,不下百只眼睛,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小麻雀飞过来,也是无法逃避开这些人的目光。”
    李闻天道:“赵兄之意,可是说这大厅之中,不可能藏的有人了。”
    赵一绝道:“李兄,不妨四面瞧瞧,如是厅中有人,他应该藏在何处?”
    李闻天抬头四顾,发觉厅上的灯火,布置的十分奇异,不但每一个陰暗的角落,都被灯火照到,而且大厅上正厅的背面,也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的灯光照射的十分清楚。
    那是说,在赵一绝严饬属下的布置中,整个的大厅中,都被灯火照的很清楚,没有一处暗影,可以供人藏身。
    李间天皱皱眉头,道:“这厅中确然是无处藏身,但可能藏身在窗外了。”
    赵一绝道:“不管他藏身何处,定然已听到了李兄之言。”
    李闻天忽有所悟的,道:“如果他准备现身相见,也用不着咱们请他了。”
    赵一绝把七星室剑还入鞘中,道:“来!咱们好好喝几杯,想不到今晚这一关如此容易。”
    刁佩两道目光一直盯在赵一绝手中的七星宝剑之上,轻轻咳了一声,道:“赵兄,这把剑很名贵啊!”
    赵一绝笑道:“兄弟只知道这把剑很锋利,但却未料到它竟能削铁如泥。”
    刁佩微微一笑,道:“赵兄,可否告诉兄弟这把剑由何处得来?”
    赵一绝道:“是一个客人,赌输了钱,把这把剑押在赌名人轶事场里。”
    刁佩道:“不知押了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押了两百两。”
    刁佩道:“赵兄,见过了那位押剑的人吗?”
    赵一绝点头,道:“见过,是一位中年汉子,刚好兄弟也在场中,见到这把剑,觉着这把剑很锋利,就答应了这票买卖。”
    刁佩叹息一声,道:“赵兄,可是觉着这票生意吃了亏吗?”
    赵一绝道:“实在说,兄弟当时感觉上吃了点亏,但今夜中一下子削断了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手中兵刃,兄弟又觉着沾了光。”
    刁佩独目闪光,沉吟了一阵,道:“很多事,想来很神秘,但事实上,却又是简单的很,一个赌客,输了钱,把随身的家伙,押在赌名人轶事场中,掉头而去……”
    赵一绝接道:“那位老兄,似乎是又把押剑的两百两银子输光,才回身而去。”
    刁佩道:“赵兄,那人临去之际,可曾说过什么?”
    赵一绝摇摇头,道:“他输得一文不名,满头大汗,再无可押之物,才槍恰离去。”
    刁佩似是愈听愈感兴趣,问道:“他临去之际,没有说几时来赎回这把剑吗?”
    刁佩微微一笑,又接道:“赵兄,眼下觉着这把剑,能值多少银子?”
    赵一绝道:“宝剑锋利到一挥手间能削断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这价码,自然是大大的不同了。”
    刁佩道:“赵兄心中总该有个数目罢?”
    赵一绝笑一笑,道:“三五千两银子应该值了。”
    刁佩道:“如是有人出这个数字,赵兄是否会卖?”
    赵一绝道:“什么人肯出这么大的价钱?”
    刁佩道:“兄弟我,如是赵兄真的原意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弟照赵兄的心意,再加一倍,一万两银子,怎么样?”
    赵一绝道:“这个么,价钱是够大了……”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接道:“我再加一倍,两万两银子如何?”
    这声音一入耳中,张岚等都听得出是女子的口音,而且声音很熟,赵一绝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手捧木盘的上莱伙计,站在身侧,不禁一皱眉头,道:“是你小子接的口吗?”
    上菜伙什笑一笑,道:“赵大爷,你卖东西,难道也要挑肥拣瘦的看人头吗?”
    这一次,赵一绝已听出了来人的口音,急急说道:“你是黄姑娘?”
    青衣人接道:“正是小妹。赵大爷的眼睛不灵,耳朵倒是满灵光啊!”
    赵一绝笑一笑,道:“惭愧得很,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了交代一句话。”
    黄小风道:“交代什么?”
    赵一绝道:“只准大师傅来,不准他们带上菜的伙计。”
    黄小凤缓缓把手中木盘,放在桌子上,道:“其实,还有很多的方法,赵兄不准各饭庄带上菜的伙计,一样的难不住人。”
    这时,群豪都已知她身份,齐齐站起了身名人轶事子。
    黄小凤挥挥手,自己先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道:“大家坐吧!”
    赵一绝道:“姑娘可以除去脸上的药物了。”
    黄小凤道:“我看不用了,你们既然已知道了我是谁,似乎是用不着再见我本来的面目了。”
    赵一绝已听李闻天谈过桐柏三凤的厉害,不敢勉强她,说道:“刚才,是姑娘暗中援手了?”
    黄小凤道:“不敢居功,我混来此地,确有助你之心,但我还未及出手。”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那人是谁呢?”
    黄小凤道:“高半仙。除了他能够不着痕迹的帮助你,惊退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之外,江湖上还很难找出这样身手的人物。”
    赵一绝、张岚都不觉的流目四顾,但见花厅中灯耀如昼,始终瞧不出那高半仙隐在何处。
    黄小凤摇摇头,道:“你们不用四下瞧了,他既然来了,总不会片语不留的回头就走。”
    这当儿,一个大汉突然急步行入厅中,道:“大哥,一封信。”
    赵一绝认出那是自己手下一个得力的兄弟,守在大门口,一皱眉头,道:“谁的信?”
    那大汉道:“给大哥的信。”
    赵一绝接过信,一挥手,道:“你出去。”
    那大汉欠身一礼,退了出去。
    赵一绝捧着信,倒来转去,道:“什么人开我老赵的玩笑,明明知道我老赵斗大的字,认不了一担,偏偏写一封信给我。”
    黄小凤探道一瞧,只见封套名人轶事上写道:“函奉赵一绝收启”下面飞龙凤舞的一个高字,大约那高字写的太草,赵一绝瞧了半天,没有瞧出来是个什么字。
    黄小凤道:“高半仙的信,要不要拆开瞧瞧。”
    张岚、李闻天、刁佩都已瞧出信封上写着赵一绝的名字,是以,都未插口。
    赵一绝把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黄小凤,道:“拆开大家瞧瞧吧!”
    黄小凤似是比赵一绝更急于知晓这封信的内情,急急拆开,只见上面写道:“字奉张、赵、李三兄。”
    黄小凤急急叫道:“张总捕、李镖头,两位有名号。”
    张岚、李闻天同时伸头望去,只见信上写道:“老夫追索内情,始知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等亦不过受命行动之人。是则,北京城中,尚有一位江湖上极厉害的人物,幕后主持其事,其人为谁,老夫还未能察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汝等三人的处境,则更为险恶万分矣!”
    看到此信,三个人都不觉为之一怔,相互望了一眼。
    黄小凤接道:“三位,还有下文,你们看完了再谈不迟。”
    张岚等凝目望去,只见下面写道:“尔等为老夫完成了救人心愿,老夫自有一报,俟查出主持其事的幕后人物,即刻赶来和汝等会晤,那小丫头已改扮作上菜伙计。”写到此处,突然中断,但就文字上看去,似是言未尽意。
    黄小凤微微一笑,道:“原来,他已经瞧出了我的身份。”顺手把信还给赵一绝,道:
    “这封信你收着吧!”
    赵一绝看信上没有署名,忍不住说道:“这信后没有署名。”
    黄小凤道:“你知道,这信是何人写的吗?”
    赵一绝道:“高半仙。”
    黄小凤道:“不错啊,你既然知道是什么人写来的,自然是用不着他再署名了。”
    赵一绝收好书信,微微一笑,道:“姑娘,现在,我们应该怎样?”
    黄小风道:“等高半仙的消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赵一绝笑一笑,想:“听说桐柏三凤很少分离,姑娘两位姐姐,是否也在京中?”
    黄小凤道:“你很想知道这件事吗?”
    赵一绝道:“如是不想知道,自然是不会问姑娘了。”
    黄小风淡淡一笑,道:“桐柏三凤之密,不愿轻易泄漏于人,你如是很想知道,那就要付点代价了。”
    赵一绝道:“要钱?”
    黄小凤道:“桐柏三凤,还不至于这么市俗气。”
    赵一绝道:“那么姑娘要什么?”
    黄小凤笑一笑,道:“只怕你不肯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赵一绝道:“说说看,说不定老赵一大方,糊糊涂涂的割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黄小凤道:“你手中的七星宝剑。”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姑娘!你不觉着太贪心一些吗?我已经送给你墨玉、铜镜,这把七星剑姑娘竟还不放过。”
    黄小风道:“墨玉、铜镜,放到了你那里,有如沙中藏珠,对你全无用处。”
    赵一绝道:“但这把七星剑,老赵已知晓了他的用处,锋利无匹,切金断玉。”
    寅小风道:“我们也不会白白的要你这把七星剑。”
    赵一绝道:“姑娘还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之物?”
    黄小凤道:“老实说,这把剑,我也要不到,我要拿去给我大姐。”
    赵一绝道:“但在下和你大姐素昧平生,从未见过。”
    黄小凤道:“也正因如此,才要把此剑送给她。我大姐受你之赠,必然会帮助你们,那时,桐柏三凤就可以正式出面,帮你们的忙了。”
    赵一绝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让我老赵想一想如何?”
    黄小凤道:“好!你慢慢的想吧!不过,我们可能会很快离开北京,你要尽早决定。”
    赵一绝道:“明日午时之前,在下会给姑娘一个肯定的答复。”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心中亦有两点不解之事,不知可否问问姑娘?”
    黄小凤道:“你可以问,但别把我估计的太高了,有很多事,我也一样的回答不出。”
    赵一绝道:“第一件事,那块墨玉和那面古铜镜,有什么奇异之处?”
    黄小凤笑一笑,道:“那面铜镜,上面雕有很多花纹,名贵处在那雕刻的花纹上,至于那块墨玉,乃是世间极少的暖玉,我只知它有很多用处,详细情形么,那得要问我的大姐了。”
    赵一绝道:“姑娘说了半天,咱们只能算明了十分之一二。”
    黄小凤道:“再详细我就不知道了。”
    赵一绝道:“好吧!在下问一桩姑娘知晓的事。”语声一顿,接道:“桐柏三凤,此番到北京城来,定非无因吧?”
    黄小凤道:“找一个人。”
    赵一绝道:“北京城有几十万人,姑娘找的什么人?”
    黄小凤沉吟了一阵,道:“这个么,我不能告诉你。”
    赵一绝奇道:“为什么?”
    黄小凤道:“大姐交代过,不能轻易告诉人,不过,我想高半仙可能知道,见着高半仙时,不妨问问他,也许他可以告诉你们,反正别让我说出来,大姐就不会骂我了。”
    赵一绝道:“看起来姑娘似乎很怕你那位大姐,是吗?”
    黄小凤道:“他是姐姐,我是妹妹,自然怕她了。”
    赵一绝道:“黄姑娘,什么事,你都不能做主,我看咱们是很难谈得拢了。”
    黄小凤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你如是决定了要把七星宝剑送给我们,我可以安排你和我大姐见见面,你有什么要求,对她提出来,如果是不太碍难,我想她一定会答应你。你慢慢想吧,我要先走一步了。”
    赵一绝道:“姑娘要到哪里去?”
    黄小凤道:“北京城里,这几天风云际会,我要找大姐报告消息。”微微一笑,接道:
    “赵一绝,你人虽长的难看,一付皮包骨的陰险相,但你为人倒是满不错。”
    赵一绝耸耸肩,道:“姑娘夸奖了,所谓人不可貌相,在下是外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诈,内存忠厚。”
    黄小风笑一笑,道:“赵大爷,你如能把七星宝剑送给我们,那就更能表现出你的忠厚了。”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在下已经约略地想过了这件事,这等神兵利器,我赵某人这点武功,不能用它,带着它足以害命。”
    黄小凤道:“不错啊!怀壁其罪,赵兄倒是想得很通啊!”
    赵一绝道:“所以,我已决定把七星室剑送人。”
    黄小凤急急接道:“好啊!赵兄如若先把宝剑送给小妹带给我大姐,她定然十分欢喜,对你赵兄有百利而无一害。”
    赵一绝道:“急也不在一时,在下虽是决定了把宝剑送人,但还未决定送给什么人。”
    黄小凤道:“你可是想送给高半仙?”
    赵一绝道:“还难说啊!姑娘再稍候两天不迟,在下可以答应姑娘,我要把宝剑送人之时,定会先行告诉姑娘。”
    黄小凤道:“你说过明天告诉我决定,是吗?”
    赵一绝道:“明天再说吧!”
    黄小凤道:“记着,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和万花剑,都是用剑的能手,他们已经瞧到了七星宝剑,此剑如是落在他们手中,那就如虎添翼,从此刻起,你要多多小心,别要你还未决定把宝剑送给哪个,却已先为室剑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
    赵一绝道:“我打不过他们,但我可以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
    黄小凤道:“你要躲好啊!”转身步出花厅而去。
    赵一绝目睹黄小凤远去之后,才微微一笑,道:“这丫头年纪不大,倒是贪心得很。”
    刁佩道:“赵兄,她说的不错,七星宝剑亮了相,当心你的命,会送在这把剑上。”
    赵一绝道:“怪了,这把剑如此不详,你刁兄为什么还要花上万的银子买它。”
    刁佩道:“兄弟买剑,是为了送礼,本人还想多活几年。”
    赵一绝道:“送礼,送给什么人?”
    刁佩道:“说穿了,还不是为咱们找个帮手。”
    赵一绝道:“嗬!北京城藏龙卧虎,我赵一绝这些年简直是白混了,说说看他是谁,能当得你刁兄如此厚礼,而且还能帮得上咱们的忙。”
    刁佩皱皱眉头,道:“他也是退出江湖的人了,兄弟不想说出来,怕为他添麻烦。”
    赵一绝道:“刁兄找他帮我们的忙,难道不是找他麻烦吗?”
    刁佩道:“原因在这把剑上了,这把剑太名贵,兄弟相信他可以出一次山,然后,携剑远走,再找一处隐居之地。”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刁兄,准备请他出山做些什么事?”
    刁佩道:“要他一举间解决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和万花剑。”
    赵一绝道:“杀两个人?”
    刁佩道:“兄弟相信这把七星宝剑,可以诱名人轶事惑他答允出山。”
    李闻天道:“刁兄,可曾想到了善后吗?”
    刁佩道:“事情很明显,杀不杀那姓潭的和万花剑,咱们都别想平安的过下去,但如杀了两人,余下群龙无首,咱们至少有逃走的准备时间,尽快地离开北京城。不过,刚才看到高半仙的来信,兄弟是不得不改变心意。”
    赵一绝道:“为什么?”
    刁佩道:“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和万花剑背后如是还有人主持其事,咱们就算杀了他两人,也是于事无补。”
    赵一绝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眼下就有一个难题,兄弟就无法处理。”
    李闻天道:“什么难题?”
    赵一绝道:“咱们是分开呢,还是合在一起等那高半仙呢?”
    张岚道:“兄弟要回提督府一趟,但几位最好不要分开。”
    刁佩道:“尤其是赵兄,七星室剑露了面,更是危险得很,赵兄不知道如何胜了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但那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恐怕会心里明白,如何败在赵兄手中,他心里败得不服气,是一件事,更重要的是他对那七星剑定会念念不忘,说不定他今晚上就会来找赵兄。”
    赵一绝道:“不错,这方面兄弟得准备一下。”
    刁佩四顾了一眼,道:“今晚上如若留住在早秋大院,利弊各占一半。”
    李闻天道:“弊在那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知道地方。”
    刁佩道:“利在高半仙和桐拍三凤都可能心念及此,他们夜间可能及时驰援。”
    赵一绝笑一笑,道:“有一句俗语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敌暗我明,躲不胜躲,所以,兄弟想留在这里,我带七十多个兄弟,晚上多设几道埋伏就是。“张岚道:“兄弟手下捕快,有四十名,诸葛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专门准备对付武林高手之用。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特制,劲道奇大,一次可十支连发,每人可带两百支钢箭,兄弟回到提督府去,立刻拨十个人过来,守护赵兄。”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稀奇,稀奇!”
    张岚愣了一愣,道:“怎么,兄弟说错了?”
    赵一绝道:“在下是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千百年来,大约还没有提督府中捕快,派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保护开赌名人轶事场的混混头儿吧?”
    张岚脸上一热,道:“公事上说,你为官府中出力不少,我们应该保护,私谊上说,你给兄弟我帮忙很大,这些危险,也是为兄弟而起,兄弟怎能坐视不管。”
    赵一绝点点头,道:“张兄这番情意,兄弟心领了,但兄弟自己的下手,也是擅用弓箭之人,再说,你们提督府中人,和兄弟这些手下,只伯是不太容易合得来。”
    刁佩微微一笑,道:“有道是邪不胜正。张兄真要派上十个捕快来此,只怕反将扰乱了赵兄手下的军心。”
    张岚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兄弟明白了,我先告退一步。”
    张岚一抱拳,转身而去。
    赵一绝目睹张岚去远,才微微一笑,道:“两位是否要留在早秋大院?”
    刁佩道:“兄弟留在这里,但不知李兄如何?”
    李闻天道:“兄弟也留这里。”
    刁佩道:“好!李兄决心留在这里,咱们得研商个防守办法,凭兄弟的江湖阅历,他们今晚上必有行动。”
    赵一绝道:“早秋大院中有一座密室,壁紧室牢,咱们住在那里,重重设防……”
    刁佩摇摇头,接道:“不行,这在江湖上有个名堂。”
    赵一绝道:“什么名堂?”
    刁佩道:“这叫乌龟缩颈,让人家瓮中捉鳖。”
    赵一绝干咳两声,道:“刁兄的高见呢?”
    刁佩道:“熄去灯火,暗设埋伏,找三个人代咱们住入密室,严加保护,至于咱们三个……”他声音愈说愈低,赵一绝和李闻天却频频点头。
    一番计议停当,赵一绝立时传令让人熄去灯火。
    灯山灯海的早秋大院,片刻间一片漆黑。
    赵一绝、刁佩、李闻天换过衣服,暗藏了兵刃暗器,隐身于丛花之中。
    一切都在夜暗中进行布置,不过顿饭工夫,早秋大院中变得一片沉寂。
    在刁佩周密设计之下,赵一绝带来的人,都误认三人躲入了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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