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豪侠传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二回夺魂一剑
    高万成快步行了过来,手中捧着红漆木匣。
    木匣有一尺二寸长短,五寸宽窄,看上去,匣内可以放不少东西。
    高万成双手托着木匣,规规矩矩的把木匣放在木桌之上,道:“这木匣之内,都是朱门主的遗物,未门主弥留之际,遗命叫公子亲自启阅。”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匣中放的什么?”
    高万成道:“在下不知道,金剑门中,除了朱门主之外,无人知晓这匣中放的什么。”
    王宜中缓缓伸出手去,摸名人轶事着匣盖,道:“现在可以启开吗?”
    高万成道:“可以,金剑门中很多人都关心到这匣中之物,但门主遗命,要下一代金剑门主亲自开启,所以,大家都没有启匣查看,不过……”
    王宜中道:“不过什么?”
    高万成道:“上一代门主遗物,启阅之前,理应先行拜过。”
    王宜中道:“说的是。”对看木匣,一个长揖,然后,跪拜下去,行了三拜大礼,才缓缓站起身名人轶事子,掀名人轶事开匣盖。
    那匣盖,并未加锁,却贴了一张小封条,封条并无破损,王宜中略一加力,封条应手而断,凝目望去,只见一本羊皮封而的小册子,放在木匣上面。
    封面上一片空白,未写一字。
    王宜中伸手取过,掀名人轶事开望去,里面朱砂红字,写的是:限门主阅读。
    高万成掠了一眼,立时退了开去。
    王宜中很快翻阅了小册于一眼,随手放下。
    赵一绝眼看高万成退避开去,已知是金剑门中高度机密,自是不敢瞧看,但两道目光,却投名人轶事注在王宜中的脸上。
    只见王宜中不停的皱起眉头,想来,那羊皮册子之上,定然是写的十分重要的事。
    王宜中随手放下了羊皮册子,又从木匣内取出了一条皮带,上面带着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七寸长短的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小剑。
    赵一绝望了那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短剑一眼,道:“高兄,这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短剑,好像是传言中的夺魂金剑。”
    高万成道:“你也听说过?”
    赵一绝道:“在下的江湖阅历并不丰富,但却听人说过夺魂金剑的事。”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不错,这正是夺魂金剑,不过,它已三十年未在江湖中出现过了。”
    王宜中道:“这可是我义父使用之物。”
    高万成摇摇头,道:“不是,朱门主武功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用不着再使用这会剑伤人。”
    王宜中道:“那么,这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剑,何以会放在朱门主的遗物之中?”
    高万成道:“这夺魂金剑,是朱门主师弟所用之物,它一度在武林中造成了无与轮比权威,可是它不是以仁义获得,而是以杀戮使人颤栗。”
    王宜中道:“此物既是他人所有,何以会放在此匣之中?”
    高万成道:“这木匣在朱门主死去之后,今宵是第一次打开,这里面有些什么,在下亦不知道,但我知道这金剑的来历。”
    王宜中道:“你说说看,这金剑何以会落在了朱门主的手中。”
    高万成道:“使剑之人一度在武林中造成恐怖,朱门主才亲自出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师弟支出了这夺魂金剑。”
    王宜中道:“他那位师弟呢?”
    高万成道:“门主一生中所作所为之事,无一不为人知,只有这一件事,他处置的十分机密,金剑门中大家都不知道。”
    王宜中道:“那人金剑既被门主追回,那人定是被杀了。”
    高万成道:“不知道。有人说,门主杀了师弟,也有人说门主废了他师弟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息隐山林,但门主本人,却是从未提过这件事。真象如何,除了门主之外,大约是再也无人知晓了。不过……”
    王宜中道:“不过什么?”
    高万成道:“三十年来,从未再听说金剑在江湖上出现过。”
    王宜中道:“朱门主把此剑收入他的遗物之中,只怕是别有原因。”
    高万成道:“不错,门主能顾念及此,可证已启开了智慧之门。”
    王宜中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不要叫我门主,此刻为止,在下还未决定担当金剑门主之位。”
    高万成笑一笑,道:“在下深信,朱门主必有安排,公子非要担当门主不可。”
    玉宜中道:“至少我现在还未决定。”
    放下手中夺魂金剑,又从木匣中取出一枚玉镯。
    那玉镯一片翠碧,一望即知为女人的应用之物。
    王宜中举起手中的玉锡,皱皱眉头道:“高老前辈,这也是门主的遗物吗?”
    高万成伺了一怔,道:“这枚玉镯么,在下也不知道。不过,据在下了解,朱门主一生之中,很少和女人接近。”
    王宜中道:“但这玉镯,不像是男人应用之物。”
    高万成道:“不错,这玉镯是女人的饰物。”
    王宜中道:“那玉镯怎会放在门主的木匣中呢?”
    赵一绝道:“是啊!朱门主可曾娶过亲吗?”
    高万成道:“没有,朱门主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严肃,一生中不近女色。”
    赵一绝道:“那他怎会收存了女人用的玉镯呢?”
    高万成道:“这个么,在下也不清楚了。不过,在下相信,朱门主一定有很详尽的解释。”
    赵一绝哈哈一笑,道:“其实,由朱门主遗物中,找出个把玉镯,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男人嘛,总是免不了……”
    高万成冷冷接道:“住口。朱门主何等佯人,岂可轻侮。”
    赵一绝呆了一呆,道:“高兄……”
    高万成接道:“未门主极受本门剑士的敬重,阁下如是言不留心,根可能指来一场麻烦。”
    赵一绝道:“高兄说的是,在下不再谈这件事。”
    王宜中缓缓把玉镯放下,伸手又从木匣中取出一个白绢小包。
    这小包包得十分严密,用红色的丝绳捆着。
    王宜中掂了一掂,道:“这白绢小包之中,不知包的何物?”
    高万成道:“门主何不打开瞧瞧?”
    王宜中解名人轶事开布包上的红绳。
    包中之物,大出几人的意料之外,竟然是一枚金钗和四枚铜钱,两片枯了的树叶,几片深紫色干枯的花名人轶事瓣。
    王宜中怔住了,呆望着包中之物出神。
    赵一绝也封的直皱眉头,心中暗暗忖道:高半仙的口中,直把朱门主说成了人间无双的一代奇侠,这遗物,应该是十分珍贵之物,怎的竟是些干叶枯花,和一枚金钗,玉镯金锁,都是女人应用之物,不知那高半仙还能作何解说。
    高万成也瞧的有些茫然,呆呆的望着包中之物出神。
    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高万成才长长吁一口气,伸手取过金钗。
    赵一绝轻轻咳了一声,道:“高兄,这金钗和玉镯,只怕是互有关连之物。”
    高万成苦笑一下,道:“赵兄,我说过,朱门主不喜女色,在下追随他数十年,从未听说他和女人交往过。”
    赵一绝道:“高兄,兄弟不是跟你抬杠,我是个直名人轶事肠子的人,有话就想说出来,那玉镯还可以说是一块难见的好玉,朱门主心中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把它收藏起来;但这枚金钡,却明明是女人的饰物;难道高兄还能说它和女人无关吗?”
    高万成道:“所以,在下才觉得奇怪……”
    王宜中道:“这木匣之中,当真是古古怪怪,叫人瞧不明白。”
    高万成道:“还有些什么,一起取出来吧!”
    王宜中淡淡一笑,伸手又取出一物,一赵一绝凝目望去,只见王宜中取出来的,竟似是一截干枯了的手指。
    王宜中一下子还未瞧出来是什么东西,放在手中把名人轶事玩。
    那半截断指,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已经变成了墨赤之色,而且十分坚名人轶事硬。
    王宜中皱皱眉头,道:“这是什么?”
    赵一绝道:“似乎是一截断了的手指。”
    王宜中吃了一惊,道:“手指头?”
    高万成道:“不错,那是一截干枯了的手指,经过了特别的处理,所以,它保存了甚久的时间不坏。”
    王宜中道:“这也是朱门主的遗物吗?”
    高万成神色严肃的说道:“不错,木匣中所有之物,都是朱门主的遗物,而且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已非在下的能力所及了,在下要去请几个人来。”
    王宜中放下半截干枯了的手指,道:“你去请什么人?”
    高万成道:“在下带他们到此见面时,再行替门主引见。”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向外行去。
    王宜中皱皱眉头,道:“赵叔叔,这木匣中的东西,古古怪怪,叫人看不明白。”
    赵一绝道:“这种事,似乎是很多问题,我老赵也不清楚。”
    谈话之间,高万成赖着四大护法、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妪、瞎仙穆元及一个身着紫袍的老者,行了进来。
    在那白发老姐身后,紧随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女。
    王宜中目光转动,只见那少女主的凤眉秀目,瑶鼻樱名人轶事唇,讲媚中有一股天真之气。
    高万成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一位就是上代门主指定的承继之人。”
    那白发老妪和紫袍老者,齐齐欠身一礼,道:“见过门主。”
    王宜中道:“不敢当,两位老前辈请坐。”
    白发老姐微微一笑,道:“门主不用客气。”
    紫袍老者欠身,道:“朱门主果然是眼光过人。”
    王宜中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紫袍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高兄,新门主就位了么?”
    高万成道:“他还未答应任此门主。”
    紫袍老人道:“这个,这个……”
    高万成微微一笑,接道:“朱门主的遗物,在下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新任门主。”
    紫袍老人啊了一声,接道:“朱门主遗物之中,定然留有使新任门主望而敬眼之物了。”
    高万成道:“门主遗物中千奇百怪,在下亦是无法解释,所以,才请二老和四大护法来此,博采众智,也许可以解释出门主用心。”
    紫袍老人啊了一声,道,“门主遗物中,都是些什么古怪物件?”
    高万成道:“半截干枯了的指头。”
    紫袍老人道:“什么指头?”
    高万成道:“自然是人的手指了。”
    紫袍老人道:“有这等事,拳给老夫瞧瞧。”
    王宜中道:“在这里。”取过半截手指,递了过去。
    紫袍老人接过手指,托在掌心中,仔细瞧了一阵,道:“不错,是人的手指,左手食指,由中间关节之处斩断,经过特别的熏制,所以十分坚名人轶事硬,而且永不会坏。”
    他一口气说出了断指内情,有如目睹一般,果然是博学多识的高人。
    王宜中虽不知这紫袍老人是何身份,但见那高万成对他恭敬神情,又称他二老之一,当下说道:“老前辈,这半截断了的手指,代表些什么呢?”
    紫袍老人沉吟了一阵道:“断指半截,应该是代表着一种残缺。”
    高万成道:“残缺?”
    紫袍老人道:“不错,如若这半截断指,有一种含义,那就是代表残缺,试想断指一半,岂不是既残又缺?”
    赵一绝道:“这话很有道理。”
    紫袍老人望了赵一绝一眼,道:“阁下是……”
    赵一绝接道:“在下赵一绝。”
    紫袍老人嗯了一声,未再多问,却回头望着高万成道:“还有些什么奇怪之物?”
    王宜中随手捡起了玉镯和金钗,道:“还有这个。”
    紫袍老人接过玉镯,金钗,瞧了一阵,自言自语他说道:“碧玉金钡,金钗碧玉,碧玉金钗,金钗……”
    口中不停地念诵了数十遍,但他声音越念越低,念到最后,别人已经无法听到。但紫袍老人却闭上以目,口名人轶事唇启动,仍然念诵不停。
    王宜中心里大感奇怪,付道:他虽念的声音微弱,莫可听闻,但看他的口形启动之状,仍然是念的那四个字,两句话这四个字,念来念去,不知能念个什么名堂出来。
    又过了片刻,那紫袍老人突然间双名人轶事唇静止,有如老僧入定一般,静立不动。
    刹那间,小室中沉寂下来,静的可闻得很轻微的呼吸之名人轶事声。
    那白发老妪陡然间重重的咳了一声,道:“王门主,还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拿给老身瞧瞧。”
    王宜中伸手取过干叶枯花,递了过去,道:“这个也很奇怪。”
    白发老姐接过枯花、干叶,托在掌中瞧看。
    青衣少女眨动两下圆圆的大眼睛,望望王宜中,又望望那干叶、枯花,低声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枯了的花,干了的叶,这到处皆是,有什么稀奇?”
    白发老姐神情肃然,道:“朱门主是何等人物,留下这些枯花干叶,岂是无因。”
    那青衣少女微微一笑,道:“我能在片刻之间,去找一片干叶、枯花回来。”
    白发者姐哼了一声,道:“小丫头,不许胡说。”
    四大护法齐齐站起身名人轶事子,伸过头来,八只眼盯在那干花枯叶上面瞧去。
    赤须龙严照堂轻轻咳了一声,道:“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树叶。”
    出山虎林宗道:“这花名人轶事瓣也很特殊,在下出没于山林之中,见过的怪花怪叶很多,……”
    白发老妪接道:“就是没有见过这等花叶。”
    林宗道:“见过……”
    高万成道:“这花、叶产于何处?”
    林宗道:“我只见过一次,所以印象也特别的深刻。”
    白发者妪道:“既称特殊,自然是难得一见,林护法应该记得才是。”
    林宗沉思了良久,道:“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白发老姐道:“那是哪里见过?”
    林宗道:“好像是插在什么地方,花色鲜丽,萼瓣特殊。”
    严照堂道:“你一眼之间,能辩认出花名人轶事瓣形状,记忆定极深刻,仔细地想想看。”
    林宗突然一掌,拍在大名人轶事腿上,道:“对啦!那朵花插在一辆篷车上。”
    严照堂道:“篷车上。”
    林宗道:“不错,插在篷车上,左右两侧,各插了一朵。”
    严照堂道:“是一辆什么样的篷车,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出山虎林宗皱皱眉头,道:“朱门主交代过在下,此事不可以泄漏出去,因此,在下就未和诸位提过。”
    高万成道:“现在情势不周了,朱门主已经作古,金剑门大仇未报,木匣中的遗物,关系十分重大,室中又都是金剑门中忠实人物,林护法似是用不着保密了。”
    林宗点点头,道:“高先生说的是。”
    高万成道:“林护法能否说出那辆篷车的形状。”
    林宗道:“那是一辆黄缎子作面的篷车,朱辕白轮,看上去扎眼至极。就在那篷车的两创,各插着闻得幽幽清香,才知是真正的鲜花。”
    严照堂道:“你能肯定这花名人轶事瓣就是那篷车上的花朵吗?”
    林宗道:“在下可以肯定。一则,这花名人轶事瓣形状十分特殊,二刚,在下还瞧到了朱门主摘下那花朵上一片花名人轶事瓣,当时,在下并未注意,想不到竟被门主列入遗物,收入木匣之内。”
    严照堂道:“这倒是有些奇怪,这花名人轶事瓣能代表什么呢?”
    林宗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高万成道:“篷车中人物,林护法见过没有?”
    林宗摇摇头,道:“没有见过,门主见过,他打开车帘,和车中之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了很久。”
    严照堂接道:“他们说些什么?”
    林宗道:“在下站在两丈开外,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的声音,又很低微,所以未曾听到。”
    严照堂道:“朱门主可是交代过你,不准向人提起么?”
    林宗道:“不错,朱门确实交代过在下,不许向人提起,不过,在下却见到那篷车改变了行走的方向。”
    高万成道:“改行何处?”
    林宗道:“本来,那篷车由南向北走,但朱门主和那车中人谈了几句之后,篷车改变了方向,又向南而去。”
    严照堂道:“我明白了,那篷车一直未进过中原,又向南退了回去。”
    高万成道:“不论这干叶、枯花的用意何在,但它确是两样很特殊的东西;在我的记忆中,从未见过这等形状的花、叶。”
    那白发老姐突然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咱们既然一时间无法找出这花叶的来历,不用再费心机了。”
    目光转到王宜中的脸上,接道:“不知还有什么特殊的事物?”
    王宜中伸手又从木匣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石头,和一把奇形怪状似同铁钉一般之物,道:
    “这两件是仅有之物了。”
    狮王常顺望了那黑色石头一眼,道:“这是很普通的花岗石,到处都是,一点也不稀奇,不知朱门主何以会把这一块石头也列入遗物之中。”
    高万成道:“不错,只是普通的花岗石,不过,它形状有些特殊。”
    狮王常顺道:“在下瞧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高万成道:“这花岗石不是天生的形状、也不是石撞、铁击的形态,而是被人用利器削下来的。”
    常顺取在手中,瞧了一阵,道:“不错,是被人用利器削下来的。”
    高万成道:“花岗石质地坚名人轶事硬,如无能削金断玉的名剑,必需有过人的内力才成,而且,削斩的十分小心,所以,棱角完整,全然没有伤损。”
    常顺道:“一块普普通通的山石,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的斩削。”
    高万成道:“因为,那斩削这石头的人,希望日后有人能持此石,找到些什么。”
    严照堂道:“此言有理,那人用利刀切下石头,自然是留作一种标帜。”
    王宜中扬了扬手中的铁棒,道:“这是什么?”
    高万成道:“是一把钥匙。”
    赵一绝点点头,道:“这倒是有些像。”
    严照堂冷冷的望了赵一绝一眼,道:“赵兄,你知道的太多了,只怕对你不太好。”
    高万成道:“赵兄是咱们金剑门中贵宾,也是一条铁铮的汉子,虽然知晓了不少金剑门的秘密,想来,决不致泄漏出去。”
    严照堂道:“但愿如此,那是赵兄的聪明,也是本门的运气。”
    言下之意,无疑是说,如是泄漏了金剑门中的隐秘,势必要招来杀身之祸。
    高万成道:“朱门主的遗物,已然清理完毕,咱们现在把这些东西连接在一起,就可以求出一个笼统的眉目了。”
    严照堂道:“高兄才智,一向过人,想必已胸有成竹了。”
    高万成道:“兄弟倒是想到了一些。”
    严照堂道:“那就请高兄先说说看。”
    高万成道:“这块石头,代表着一处地方,找到了那地方,对上这块石头,然后,有一处地方,必须要仗凭这把钥匙,才能启开。”
    狮王常顺点点头,道:“很有道理。”
    高万成道:“只是这等花岗石,到处都有,找到这等地方,也要大费周折。”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咱们此刻并不是立刻要找到那地方,只要把这些事情连接起来就成了。”
    严照堂道:“枯花干叶,和那黄色篷车,是一并事,花石铁钥也算是一件事,但两件事却无法连在一起!”
    高万成道:“这些事可能是不同的事,如是没有特别的原因,自然也用不到把他们硬行牵在一起。”
    严照堂道:“要是用你这等计算方法,那就简单多了。”
    高万成道:“目下就是无法把玉镯和金钗连在一起。”
    那一直未开口的金钗豹刘坤,突然接口说道:“如若每一物,都可以用作代表,那玉镯和金钗,也可能代表些什么?”
    严照堂道:“代表些什么?”
    高万成道:“想不通,金钗玉镯,都是女用之物,它又能代表什么呢?”
    赵一绝道:“女人……”
    他虽然暗中自惕,不要多管闭事,但忍不住又接了一句。
    高万成喃喃自语,道:“倒也有理。”
    赵一绝道:“金钗、玉镯,各代表一个女人。”
    高万成道:“这么说来,一并是两个人了。”
    赵一绝道:“那朱门主乃极为聪明的人,如若这玉镯、金钗,只代表一个人,那也用不着收存两件东西了。”
    金钱豹刘坤冷笑一声,道:“我们门主从来不近女色,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高万成道:“刘护法不用生气,他说的有道理,金钗、玉镯,除了代表女人之外,又能代表些什么呢?”
    刘坤道:“如要在下承认朱门主和女人在一起厮混,打死我我也不信。”
    高万成道:“金钗、玉镯,代表两个女子,未必就是说朱门主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女色,这两个女人,可能是帮助过他的恩人,也可能是害过他的仇人。”
    王宜中突然伸出手,道:“把那块花岗石还给我。”
    他是门主身份,刘坤立时双手奉上。
    王宜中伸手接过,仔细的瞧看起来。
    “这上面有华山二字,想这华山,定然是一处地方了。”
    高万成道:“大大有名的地方。”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上面既有华山二字,定然也有别的记述,门主请给在下瞧瞧。”
    王宜中缓缓把石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高万成。
    高万成仔细瞧去,果然那花岗石上,写了华山二字。字迹很细微,似是用小刀在上面刻成,不留心很难瞧得出来。
    高万成心头一喜,暗道:这块山石在华山削下,但华山广阔数百里,如若没有别的记载,留下这两字就全无意义了。
    心中念转,双目却仔细在上面搜寻。果然,在另一面,又找到了三个很细小的字迹,写的铁伞谷。
    高万成轻轻咳了一声,道:“四位护法,哪一位熟悉华山?”
    出山虎林宗,道:“在下曾奉朱门主之命,在华山寻一种药草,足足耗费了半年之久,日以继夜,奔行于华山,悬崖峭壁,深谷大泽之间,对名人轶事华山自信十分熟悉。”
    高万成道:“铁伞谷,这地方,你知道吗?”
    出山虎林宗低声说道:“铁伞谷,铁伞谷,也许在下到过那个地方,但华山广达数百里,峰谷无数,铁伞谷这地方,并非十分有名,所以在下也无法知晓。”
    高万成道:“华山在下虽然不熟,但几处有名的地方人人都知道,就在下所知,并无铁伞谷这处地方。显然,那是一所十分僻静的所在。”
    那一直闭目、垂首的紫袍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目,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口中一直念诵着想起来了,脸上却是一片惊怖之情。
    高万成道:“长老,你想起了什么事?”
    紫袍老人道:“关于这玉镯、金钗的事。”
    高万成道:“玉镯、金钗是怎么回事?”
    紫袍老人道:“那是代表两个人。”
    紫袍老人目光转动,道:“你们知道金钗公子这个人吗?”
    赵一绝道:“金钗公子,没有听人说过。”
    严照堂道:“在下听人说过,只是没有见过其人。”
    紫袍老人道:“金钗公子,还有一个外号,叫作魔中之魔。”
    严照堂道:“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紫袍老人接道:“他不在江湖上走动,他要办什么事,一个金钗令下,自然有人替他去办。”
    高万成道:“朱门主是何等人物,想来不会听从那金钗公子之命了。”
    紫袍老人叹息一声,道:“有几件往事,只怕诸位都不知晓。”
    高万成道:“什么事?”
    紫袍老人道:“朱门主,曾经单人一剑,和人决斗过三次。”
    严照堂啊了一声,接道:“和什么人决斗?在下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紫袍老人道:“因为,朱门主并无必胜的把握,所以未带你们去,至于他和什么人决斗,事后,一直未对人提过,他是悲天怜人的大侠,常常是一个人担当痛苦,武林中任何纷争,只要他知道,必然倾尽才能,把伤害减少到最小限度,所以,在他的心里没有仇恨,只有是非,他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君子人物。”
    高万成道:“长老,晚辈斗胆间一句话,朱门主和人决斗的事,只有你长老一人知道,那定然给你说得很详尽了。”
    紫袍老人摇摇头,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重重叹一口气,接道:“如若朱门主事先把事情都说得十分清楚,他也不叫剑神朱仑了。”
    高万成道:“那么,长老,又怎么会知晓朱门主和人去决斗呢?”
    紫袍老人道:“他每次去赴约之前,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一个锦囊,告诉我某日某时到某处拆阅,但我到那里之后,他已经先我而至,要回锦囊,用火焚去。”
    高万成道:“锦囊被门主收回焚去,你又怎么会知道内情?”
    紫袍老人道:“这法子,他用了三次,第一第二两次,都被他收回锦囊焚去;第三次,他到的晚了一些,在下就拆开了锦囊。我还记得那正是正午时分,他要我等到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的时候,如是他还不回来,就按锦囊中安排行名人轶事事,那锦囊中安排了金剑门中各般事务,那不是什么锦囊妙计,简直是一篇遗书。”
    高万成肃然而起,接道:“他是这样的人,痛苦一个人受,荣誉由金剑门并享,把欢乐赠于他人,使正义存于人间,可惜,上天竟忍心不护这一代仁侠善终。”
    这只是几句普通的话,但论说得无比虔诚,四大护法连同二老,都不自主地站起身名人轶事子,脸上是一片肃穆,双目中满蕴泪光。
    这屋中没有朱门主的灵位,七个人十四道目光,都盯在那木匣之上。那是一种由敬重而产生的沉痛哀伤,是那样诚挚、感人。
    王宜中、赵一绝两个极端不同的人,但都被那沉重的哀伤感染,不觉之间,对那位从未晤面,作古十余年的朱门主,也生出无比的敬意。
    哀伤的沉默中,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紫袍老人,才突然叹息一声,接道:“韵安排好了身后之事,也指定承继他的人,但却未说明他死于何人之手,也未说明他是和什么人物决斗,老朽直等到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正准备离去时,他却及时而至,第一件事就要去我手中的锦囊,用火焚去,然后,才告诉我,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要我陪他疗养伤势,过足了三七二十一日,仗深厚的内功,和他渊博的医学知识,自养自疗,使伤势完全复元,而且嘱咐我,不许把内情泄漏出去。”
    高万成道:“到目前为止,在下推想,朱门主木匣中的遗物都是些来了恩怨和未办的事情,说不定这些事物中,还牵扯上杀害朱门主的凶手。”
    紫袍老人沉吟了一阵,道:“推想得不错,咱们要继承他的遗志,一一解决他留下来的事情,完成他的心愿。”
    一直未开口的瞎仙穆元,突然汗口说道:“高兄,门主遗物,咱们尽可慢慢去推想、研判,找出线索,但有一件事必须早作决定。”
    高万成道:“什么事?”
    穆元道:“新任门主,还未确定允任门主之位,咱们白等十几年,数延降魔大会,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二老和四大护法,都在此地,王门主的事情,正好早作决定了。”
    紫袍老人和那白发老妪,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
    四大护法似乎是无法启齿,八道目光投在高万成的身上。
    高万成为难地叹一口气,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王宜中的脸上,缓缓说道:“门主的身世和你的出身来历,都已有了个大约的了解,目下,门主应该作一个决定了。”
    他心中明白,王宜中的为人,不能以常情推断,十七年的牢狱生活,使他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自主观念。
    王宜中神情肃穆,沉吟了良久,抬目一顾四周群豪,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名人轶事注在自己的身上,期待着答复。
    那目光中,满含名人轶事着希望、期待,但王宜中心里明白,那希望、期待,并非全是对自己的敬重,而是剑神朱仑,那深入人心的影响,自己被人棒上这门主之位,也全是受了那朱门主的余荫。
    高万成轻轻咳了一声,道:“门主如是很难遽作决定,不用立刻答复。”
    王宜中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很难立刻决定。”
    瞎仙穆元道:“不知门主几时能作一个决定,颗下在此地,已经等了十几年,不知门主还要属下等待多久?”
    王宜中道:“见过我母亲之后,我就立刻可以决定。”
    高万成道:“属下有几何话,奉告门主。”
    王宜中道:“高先生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高万成道:“令堂因令尊身受株连,气死于天牢之中,因而迁怒子我等,对武林中人深恶痛绝,门主如是要请命令堂,令堂是决然不会答允。”
    王宜中道:“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在天牢中度过了十七寒暑,我母亲一直避免和我谈起父亲的往事,目下,我既然知道了,想她也不会再对我隐瞒,俟我见过母亲之后,问明内情在下立刻就可以决定了。”
    高万成道:“如是令堂不肯答允呢?”
    王宜中道:“在下当尽我之力,说服家母……”
    话未说完,突闻砰的一声,木门被人推开,一个黑衣大汉,快步行了进来,欠身对瞎仙穆元一礼,道:“启禀园主……”
    穆元一皱眉头,道:“简明点说,什么事?”
    那黑衣大汉道:“有人混进了李子林。”
    穆元道:“为什么不撵他们出去?”
    那黑衣大汉道:“来人武功高强,已被他们破了两道埋伏。”
    穆元望了王宜中一眼,道:“门主觉着应该如何?”
    王宜中道:“我用我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
    穆元道:“你是一门之主,此后,要领导我等在江湖上门道除魔,号令金剑门中数百武士,此事自然要门主做主了。”
    王宜中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道:“来的是什么人?”
    穆元道:“目前属下也无法知晓,但来人既然能破去李子林中两道埋伏,自然非泛泛之辈了。”
    王宜中颇感六神无主,呆了一呆,道:“你觉着应该如何呢?”
    穆元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但应该如何,还要门主决定了。”
    王宜中道:“咱们瞧瞧去如何?”
    高万成道:“好!传谕下去,门主要亲身临敌,以察虚实。”
    那黑衣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向外奔去。
    王宜中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向前行了两步,又回头对高万成道:“高先生……”
    高万成一欠身,接道:“门主有何吩咐?”
    王宜中道:“我,我,我……”
    高万成道:“此地都是门主的属下,仟么话,请说不妨。”
    王宜中道:“我,未学过武功,只怕是无法和人动手。”
    高万成道:“门中二老和四大护法,都在门主身侧,用不着门主亲自出手。”
    王宜中点点头,道:“好,咱们去吧!”举步向外行去。
    高万成一拉赵一绝,道:“赵兄,也跟着去瞧瞧热闹吧!”紧随王宜中身侧而行。
    门下二老、四大护法、瞎仙穆元等全都站起,鱼贯相随。
    但几人心中,都泛起重重疑问,王宜中说他未学过武功,在几人心中,留下了一片很大的陰彰。
    金剑门是武林中一个门户,虽是门主之尊,也经常在江湖上行走,仇家暗袭,手段奇辣明槍暗箭,防不胜防,如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要想保护他的安全,那可是大大的麻烦之事。
    王宜中行出厅门,严照堂突然微一挥手,只见林宗飞身一跃,人已到了王宜中的身前,道:“属下替门主带路。”
    狮王常顺,金钗豹刘坤,也极快地绕到了王宜中的左右,严照堂却紧随在王宜中的身后,四大护法,疾快地布成了一道严密。的防门。
    王宜中四顾了一眼,缓步向前行去。
    林宗当先带路,穿过一片林木,到了一片空阔的草地之中。
    停了脚步,高声喝道:“哪一位当值?”
    但闻一个粗豪的声音应道:“属下当值。”
    草丛中人影一闪,一个手执单刀的黑衣大汉,疾步而出。
    林宗肃然说道:“快些过来,见过门主。”
    黑衣大汉急步奔了过来,目光转动,认不出那个是门主。
    林宗一闪身,道:“那位年轻的就是新任门主。”
    黑衣大汉行前两步,拜伏于地,道:“属下见过门主。”
    王宜中挥挥手,道:“你起来。”黑衣大汉应了一声,持刀而立。
    王宜中道:“进来的是什么人?”
    黑衣大汉道:“来人武功很高,极快地冲破了两道守卫,属下没有看清楚他们的模样。”
    王宜中道:“他们的人呢?”
    黑衣大汉道:“他们身法快速,冲破了守卫之后,就隐入暗影之中不见。”
    王宜中道:“他们有几个人?”
    黑衣大汉道:“两个人。”
    王宜中回顾了群豪一眼,道:“现在我们应该如何?”
    高万成缓步走了上来,道:“就目下情势而论,李子林外尚有很多敌人。”
    王宜中怔了一怔,道:“何以见得?”
    高万成道:“来人破了两道守卫之后,并未在李子林中行动,显然是在等候同伴到来了。”
    王宜中点点头,道:“很有道理。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来此地呢?”
    高万成道:“江湖之上诡诈万端,目下咱们还未摸清楚对方的来路,自然是无法知晓来人的用心何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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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大智若愚
    突然间,几声尖厉的竹哨声划破夜空,传入耳际。
    王宜中道:“什么事?”
    高万成道:“又有强敌冲了进来。”
    瞎仙穆元身躯一晃,人已到两丈开外,道:“属下瞧瞧来的何许人物。”
    高万成道:“目下不可出手杀人。”
    穆元道:“留下活口吗?”
    高万成道:“最好引他们来此,见过门主,也好问个明白。”
    穆元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玉宜中目光转动,只见四大护法和二老,个个神情镇静,似是对来袭强敌,全然未放心上。静夜中传来了几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显然,双方已经动上了手。
    赵一绝暗暗付道:“这李子林的人,果然都是久经训练的高手,虽然有强敌混人,而且不停地混战,但却人人都能沉得住气,不闻喝叫之名人轶事声。”
    静夜中,只听金铁文啤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显然,有甚多人在不停地恶斗。
    耳际间突然响起了瞎仙穆元尖哑的声音,道:“敝门主就在前面,阁下有胆子就去见过。”
    声音说得甚高,显是有意让王宜中听到。
    王宜中凝目望去,果见两条人影,行了过来。
    当先一人,正是瞎仙穆元,身后一人,一身青衫,脸上蒙着一条青纱,在夜风中不停地飘动。
    瞎仙穆元,行近王宜中身前八尺左右处,停了下来,道:“前明就是前门门主。”
    青衣人虽然跟着面纱,但仍可见脸前的白须,显然是个年长老者。
    王宜中只见那人身材修长,却无法瞧见到他的面目。
    但那青衣老人,两道眼神,却透出青衫,把王宜中打量得十分清楚。
    只听他冷笑一声,道:“剑神朱仑,当真的死了么?”
    高万成道:“朱门主神功绝世,也许他还在人间。”
    青衣老者道:“如是朱仑未死,贵门中何以推举出新的门主?”
    高万成道:“敝门中事,不敢劳阁下多间。”
    青衣人冷然一笑,道:“贵门中新门主这般年轻,只怕是担当不了什么大事?”
    王宜中嗯了一声,道:“阁下有什么事,说说看。”
    青衣老者冷笑道:“金剑门主,在武林中地位十分崇高,希望是一个英雄人物,别要是任人摆名人轶事布的傀儡才好。”
    王宜中涉世极浅,对这等极大的轻藐之言,也未感觉到是无可忍耐的羞辱,淡淡一笑,道:“我确然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多,不过,金剑门中,有不少帮助我的高人,阁下有什么事,如能坦诚相告,在下或可相助一臂之力。”这一番话,有些答非所问,完完全全和那青衣老者的讥讽之言,背道而驰,但却表现得坦坦诚诚,一派君子风度。
    那青衣老者听得怔了一怔,道:“这么说来,阁下做得主了。”
    王宜中笑一笑,道:“不一定啊!你先说出来我听听看。”
    青衣老者冷冷说道:“贵门中人和提督府的捕快勾结,竟然甘为六扇门中鹰爪子的助手,你身为金剑门的门主,不知是否知晓此事?”
    王宜中道:“什么是六扇门中鹰爪子?”
    这等江湖术主事,王宜中从未听过,如何能够明白。
    瞎仙穆元正要接话,却被高万成示意阻止。
    二老和四大护法,个个闭口不主言,似是要看那王宜中如何应付。
    青衣老人气得冷哼一声,道:“你是一门之主,竟连六扇门中鹰爪子这句话也听不明白,是成心跟老夫装糊涂了。”
    王宜中道:“我说的句句真实,为什么跟你装糊涂啊?”
    青衣老者愣住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诸位,你们这位门主是怎么选出来的,似乎是完全不懂事啊!”
    严照常双目一瞪,赤须怒名人轶事张,似要发作,却被那高万成伸手拦住,低声道:“咱们一切遵照门主之意办理。”
    赤须龙长长吁一口气,忍下胸中怒火。
    蒿万成说话的声音虽低,但和主宜中距禽甚近,是以,主宜中亦听得清清楚楚。
    王宜中确已不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势,本想询问高万成,但听得两人对话之后,只好又忍了下去,硬着头皮对那青衣老者,道:“在下是否懂事,似是和你无关,你有什么事,说明白一点就是。”
    青衣老者道:“好吧!贵门中人和京畿提督府中的捕快勾结在一起,伤了我们的人,在下特来向门主讨还一个公道。”
    这一下王宜中明白了,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语声一顿,接道:“你准备向我讨取什么公道?”
    青衣老者又是听得一愣,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贵门主纵容属下,勾结官府,杀害武林同道,此事如是传扬于江湖上去,只怕对贵门的盛誉,有些不好吧!”
    王宜中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好,如是你们做了坏事,人人得而诛之,不论死伤于何人之手,那都是罪有应得。”
    这一番话并没有错,错在那青衣老听来却有些不是味道,似乎是对方全不按江湖规矩行名人轶事事。
    那青衣老者虽是口齿伶俐,但遇到了王宜中这等具有极高身份,又全不照江湖规律行名人轶事事的人,实有些口舌无用之感。沉吟了一阵,道:“和公门中人勾结,乃江湖上的大忌,这一点门主定然是明白了。”
    王宜中实是不明白,但也觉着此事不宜再行多问,摇摇头,道:“咱们不谈这个,我先问你几件事?”
    青衣老人啊了一声,道:“你要问我什么?”
    王宜中道:“第一、你先取下蒙面的青纱,我要看看你的真正面目。第二、你要说出你的身份、姓名,然后,具体说出你的用心,要我们如何还你公道?”
    青衣老者道:“在下如是要人瞧我真正面目,也不用青纱蒙面了。”
    王宜中一挥手,道:“那很好,你既不愿拿下青纱,咱们不用再谈了,你请便吧!”
    青衣老者怔了一怔,道:“老夫既然来了,岂能就此离去。”
    王宜中道:“你不走,我下令撵你走!”
    青衣老者只觉对方处事,全是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欲,全无轨迹可寻,不禁心头冒火,冷冷他说道:
    “老夫走了数十年江湖,见过不少帮主、掌门,但却没有见过像你们门主这等糊涂人物。”
    王宜中微微一笑,道:“就算我糊涂吧,咱们不用多谈了。”转身准备离去。
    那青衣老者数度出言不逊,四大护法都已怒火填胸,准备出手,但一直为高万成示意所阻,强自忍耐,但人人气愤之色,都已形诸于神色之间。
    只有高万成面上带着微笑,似是十分欣赏王宜中这等处事之法。
    只听那青衣老者大声喝道:“站着。”
    王宜中正待举步,闻言又回头说道:“什么事?”
    青衣老者道:“阁下大智若愚,故装糊涂的才智,在于是不得不佩服了,既是口齿上无法说得清楚,说不得在下只好领教门主几招了。”
    王宜中道:“动手打架?”
    青衣老者道:“不错,动手打架,门主请先出手吧?”
    王宜中呆了一呆,双目突然暴射名人轶事出湛湛神光,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那青衣老者的脸上。
    那青衣老者乃久走江湖,阅历丰富的人,看那王宜中的举动,本不像身负武功的人,但他瞪目一瞧,暴射名人轶事出的凌厉神光,却又分明是一位内功极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的人物,不禁为之一呆。
    那两道湛湛眼神,不但使得青衣老者瞧出了情势不对,就是那四大护法和二老也瞧得力之一呆。
    这些人都是内外兼修的第一流高手,一见那两道眼神,都看得出那是有着极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内功的人,才有那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的眼神。
    忽然间,王宜中敛去了双目中湛湛神光,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我不会武功,无法和你打架。”
    青衣老者又是一呆,但他已不敢再行轻视这位年轻人。
    他忽然觉着自己一句讥讽之言,竟然说对了,这位王公子是一位大智若愚的人物,一切似都在故意装作,他明明有一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内功,却故意说出不懂武功的话来。
    严照堂突然一抱拳,道:“门主如是不愿亲自出手,随便指命一人,都可以使这位不速之客,现出本来的面目。”
    王宜中道:“那么,就由你出手吧!”
    严照堂道:“属下遵命。”大步向前行来。
    金钗豹刘坤厉声喝道:“杀鸡焉用牛刃,这一阵让给小弟如何?”
    也不待严照堂答话,飞身一跃人已跃到严照堂前身前。
    严照掌回顾了王宜中了眼,道:“刘坤培命,属下是否要让他一阵。”
    王宜中道:“不论你们哪个出手,都是一样。”
    严照堂道:“谢门主。”缓步退到王宜中的身后。
    金钗豹刘坤真像一头豹子那般灵敏,身形一晃,未看他举脚跨步,瘦小的身形,已窜到那青衣老后的身前。拱拱手,道:“在下刘坤,奉门主之命,领教阁下几手。”
    青衣老者道:“金钗豹,金剑门中四大护法之一,身形瘦小,轻功极佳,踏雪无痕,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练成铁爪神功,五指能抓入青石坚壁之中,平常财敌,不功兵刃,遇上劲敌对,才肯动家伙,用的是铁佛手。”
    他一口气如数家珍一般,把刘坤的待徽以及施用的兵刃,特殊武功成就,说个清清楚楚,听得全场中人都不禁为之一愕。
    尤其是赵一绝和王宜中,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刘坤仰天打个哈哈,道:“想不到啊!你竟对我刘某人如此器重,难为你打听的如此详细,不过,这不足为奇,刘老四在江湖走了几十年,我有些什么成就,用的什么兵刃,在武林之中,已经是不算秘密,重要的是,要看阁下是否能够对付得了。”
    青衣老者道:“阁下不信我能对付,那就出手试试。”
    金钗豹刘坤冷笑一声,道:“在下正想领教。”
    身形一晃,不见他怎么作势用力,人已陡然凌空而起,抓向了那青衣人的前胸。
    出手神态,确有凶豹扑人的气势,大约金钱豹的绰号,亦是由此而来了。
    青衣老者横闪五尺,想避开对方的抓拿之势。
    但刘坤动作迅快,有如灵豹转身一般,一个快步闪身,右手收回,左手探出,仍是抓向青衣人的前胸。
    青衣人冷哼一声,道:“这一招金豹灵爪,果然是名不虚传。”口中说话,人却避开五尺。
    刘坤道:“你就试试这一招如何?”
    左手收回,右手探出,仍然是抓向那青衣人的前胸。
    青衣老者一连闪避五次,刘坤仍然一招不变,左右双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收回。
    赵一绝也算得见多识广的人物,但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法。只觉刘坤那攻出的掌势,招招都可以开肚断肠。
    那青衣老者左右飞跃,不停的躲避,但刘坤两手文替攻出,屈指如钩,也始终不变招式。
    两人搏斗极为快速,但看上去,却又有些滑稽可笑,很像一只凶猛灵活的豹子,在握一只狡猾的老狐。
    突闻唰地一声,那青衣老人前胸的衣服,被刘坤指尖扫中,登时划了一两尺长的一个口子。
    青衣老人怒喝一声,翻手拍出一记掌力。他含愤出手,掌力奇大,暗劲汹涌,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来。
    刘坤大喝一声:“来的好!”右手一推,硬接下对方一记掌势。
    但闻砰地一声,双方掌力接实,彼此半斤八两,各自都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掌硬拼,使得双方都为之心中震骇不已,彼此都不肯再存轻视之心。
    刘坤定定神冷笑一声,道:“阁下是真名人轶事人不露相啊!”
    那青衣老人脸上蒙着青纱,别人无法瞧出他的表情如何,只听他缓缓应道:“金剑门中的四大护法,果然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虚名之辈。”
    刘坤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朋友夸奖了,刘老四已经很多年未和人动过手了,今日逢到你朋友这个纤对手,刘老四也可以放开手大打一架了。”
    那青衫人淡然说道:“阁下可是觉着一定能够胜我吗?”
    刘坤摇摇头,道:“刘老四一生不打妄语,咱们胜负的机会各占一半。”
    青衣老人道:“如若咱们一定要分个生死出来,那么就要只限咱们两人动手相搏。”
    刘坤哈哈一笑,道:“这个么,阁下可以放心,刘老四既然要和阁下作生死之战,自然用不到别人帮忙。”
    高万成低声说道:“门主,目下只有你以门主的身份,才能阻拦这件事情了。”
    只听刘坤震耳的怪笑声,传入耳际,道:“朋友,你出手吧!”
    青衣人道:“好,刘护法既已存了非打不可之心,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宜中道:“慢一些!”
    青衣人借机止步,向后退开三尺。
    刘坤却转身抱拳一礼,道:“门主有什么吩咐?”
    王宜中道:“我如是不让你们打,你是不是肯听我的话。”
    刘坤行了一行,道:“如是门主下令,属下怎敢不遵?”
    王宜中道:“好吧!那我就下命不许你们动手。”
    刘坤欠身退了三步,道:“属下遵命。”
    王宜中目光转到那青衣人,道:“我不许你们打,你是否肯听我的话?”
    赵一绝听得暗暗好笑,忖道:对方本是敌人,如何能这样一个问法?
    事实上,王宜中这句话,不但使赵一绝听得好笑,而且,问的那位青衣人名人轶事大大的感到为难。
    只见他沉吟了良久,道:“老夫倒是不必听你的话,不过,刘护法的武功,高出了老夫的意料之外,因此,老夫也不愿彼此拼一个生死出来。”
    王宫中道:“说了半天,你还是听我的话了。”
    青衣老人道:“就算是吧!”
    王宜中道:“本来嘛,你们既不相识,自然用不着拼命了。”
    青衣人拱拱手,道:“贵门中高手如云,老夫自知无能入林,我这里告辞了。”
    高万成道:“门主,咱们金剑门在江湖上,是大有名望的门户,岂能让人随意来去。”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那么,咱们应该如何呢?”
    高万成道:“要问明他来此地的用心何在?”
    王宜中回顾那青衣老人一眼,说道:“你都听到了?”
    青衣老人道:“听到了。”
    王宜中道:“你如自信有能力破围而出,那就只管请步,如是自觉无能破围离此,还请说明来意。”
    青衣老人目光转动,只见王宜中身后四大护法,个个蓄势戒备,大有立刻出手之意,心知今日已难善离此地,轻轻咳了一声,道:“看来老夫如不说明来意,很难生离此地了。”
    高万成道:“不错,你朋友如是想生离此地,看来只有说明内情一途了。”
    青衣老人沉吟不语。
    高万成冷冷接道:“武林之中,不少误杀,你朋友大约心中明白,如是你今夜想生离此地,希望你朋友能说个明白出来,如是你朋友连面纱也不取下,身受误杀之后,岂不是冤枉得很。”
    青衣老人沉声说道:“如是老夫能够说明来意,老夫就可以离开此地了。”
    王宜中道:“对啊!说个明白,你就可以离开了。”
    高万成道:“还有一件事,你朋友要先取下蒙面青纱。”
    青衣老人突然哈哈一笑,道:“诸位似乎是很想见识一下老夫的真面目了。”
    高万成道:“也许我们认识你,阁下既能对我们金剑门中人物这等熟悉,在下不相信不认识阁下。”
    青衣老人缓缓伸手取下蒙面黑纱,道:“诸位瞧瞧,是否认识老夫?”
    高万成凝目瞧了那老人一眼,突然向前行了一步,抱拳说道:“万兄,你这玩笑开得不小啊!”
    青衣老人哈哈一笑,道:“你们听了半天,就听不出是老夫的声音吗?”
    高万成道:“你万兄,精通十余省的方言,随便说一种话,咱们如何能听得清楚。”
    青衣老人笑道:“你们藏得如此隐秘,老夫找了足足一年时间,才找到了此地。”
    高万成脸上笑容突然敛失,缓缓说道:“万兄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找我们,必然是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青衣老人道:“不错,万某人一向是夜猫子飞进宅,无事我不来。”
    高万成深深一个长揖,道:“万兄有何见教,我等洗耳恭听。”
    青衣老人微微一笑,道:“我要先说明一件事,今宵中我是一个人来。”
    严照堂道:“那些和我们动手的人呢?”
    青衣老人道:“他们大约是来探道的,一共只来了四个人,一个人伤在埋伏之下,一个人混了进来,两个人,大约是还被你们拦在第二道埋伏外面动手,”
    高万成道:“多谢万兄指点,敝门主自会有应对之策。”
    王宜中既被点明了,不得不想法子处理,回顾了瞎仙穆元一眼,道:“能生擒他们二人,问明内情最好,不能生擒,那就下手格杀。”
    瞎仙穆元一欠身,道:“属下领命。”转身一跃,消失于夜暗之中。
    王宜中回顾群豪一眼,道:“穆元一人,足可对付来人,咱们到大厅中坐吧!”
    言罢,自行举步向前行去,突然之间,他似乎开了一窍,了然自己在金剑门中身份。四大护法,分卫左右。
    高万成一抱拳,道:“万兄请。”
    青衣老人也不客气,举步随在四大护法的身后。
    金剑门中二老,走在最后压阵。
    一行人直入大厅,各以身份落坐,两位当似的青衣童子,献上香茗。
    高万成抱抱拳,道:“万兄,来的巧极,金剑门的新门主,适于今日就位,万兄及时而来。”
    青衣老人哈哈一笑,道:“高老弟难道忘了我万大海,一向被人称作一帆顺凤么,这几十年来,我在江湖上闯南走北,全凭一片好运气。”
    高万成笑了一笑,道:“万兄过谦了,那是算无遗策的智略,运气之说,岂可仗恃。”
    万大海道:“不管怎么说,人家都这么说我,反正我走了几十年的运,大约是不会错了。”
    刘坤突然一抱拳,道:“适才,实不知是你万兄大,驾光临,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万大海道:“刘老弟请坐,是老夫玩笑开过了火,和你刘老弟无关。”
    刘坤笑道:“就在下所知,万兄有一个外号,叫做万事通,不知是真是假?”
    万大海道:“这万事通的雅号,老夫是愧不敢当,但在下数十年冷眼看江湖,恩怨纠葛,情孽牵缠,知晓的比常人多一些罢了。”
    高万成道:“万兄,此番前来,定有高见。就请当教门门主之面,说出高论。”
    万大海岳须沉吟,默然不语。
    高万应微微一笑,道:“万兄的规矩,在下明白,万兄但请直言,金剑门决不会负你万兄。”
    万大海略一沉吟,道:“这件事很重大,不但和贵门有关,牵连所及,恐将波及整个的江湖。”
    高万成道:“这件事既是牵到整个武林,万兄是否已通知其他的门派。”
    万大海道:“没有,金剑门在武林中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因此,在下先找贵门中人。”
    高万成道:“万兄根看得起我们金剑门。”
    万大海道:“除了公谊之外,还有私情,朱门主在世之日,对我万某人有过救命之恩。”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武林中对朱门主的死讯,一直是半信半疑,但最近,武林中却似是证实了朱门主的死讯,而且是很多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高万成道:“想当然耳!朱门主十几年未在江湖上出现,自然难免被人猜疑。”
    万大海淡淡一笑,道:“最不利贵门中的消息,是有几位武林中的大魔头,正准备联手把贵门中人搏杀一部分。”
    万大海沉吟了一阵,接道:“就老夫所知,几个联手的老魔头,已经开始行动,今夜之人,就是他们派来的探道属下。”
    严照堂道:“万兄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万大海道:“就老夫所知,其中有一位自号枯木老人。”
    严照堂接道:“枯木老人,没有听人说过啊!”
    万大海道:“就是他很少在江湖上出现,所以,老夫才觉着不对。”
    那紫袍老人突然接道:“应了朱门主的遗物之一。”
    万大海道:“以万兄在江湖上的经历,想必对那枯木老人知晓一些内情了。”
    万大海道:“就在下探听所知,那枯木老人,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很奇怪的武功,行动时,一直坐着一顶小轿,所以,很难见到他的面目,老夫追踪很久,一直未见过他一次。”
    高万成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武功?”
    万大海道:“听说他施用一十二把枯木剑,一个人用了一十二把兵刃,不论他招术如何,但繁杂深奥,可想而知了。”
    严照堂道:“除了那枯木老人之外,还有些什么人物?”
    万大海道:“以那枯木老人为首,勾结了南云五霸、雪山双凶,及一部分吃过你们金剑门苦头的绿林大盗,结合成一股浩浩荡荡的雄大实力。”
    目光转动,环顾了四周群豪一眼,道:“自然,他们已经侦知了贵门中大部分人手,聚居于此,所以才找上北京。”
    严照堂道:“南天五霸,跳梁小丑,不足畏也。”
    万大海道:“自然,南天五霸不足对金剑门构成威胁,不过,那位来历不明的枯木老人,却是贵门中一个劲敌,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老夫的想法之中,贵门中人才众多,或可有人知晓那枯木老人的来历。”
    高万成道:“万兄还有什么见教?”
    万大海道:“第二件事是老夫听到的消息,据说金剑门正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召集门下,要准备举行降魔大会。”
    王宜中怔了一怔,道:“当今之世,有几个金剑门!”
    高万成道:“当分之世,只有咱们一个金剑门。”
    王宜中道:“那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还有一个金剑门,又是怎么回事呢?”
    高万成道:“自然,那是有人冒充咱们金剑门了。”
    万大海道:“金剑门在江湖上名气极大,所以才会有人冒充。”
    王宜中道:“他冒充咱们金剑门,如是做起坏事来,那还得了。”
    高万成道:”所以,要门主做主,如何对付他们了。”
    王宜中点点头道:“我得想一想,看看应该如何?”
    万大海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老夫话已说完,我也应该走了。”
    高万成道:“万兄,多谢这番传讯,这个数字如何?”一面说话,一面伸出个大拇指来。
    万大海哈哈一笑,道:“这一次,算庆贺贵门新门主就职的贺礼,老万不收一个字。”
    高万成道:“这么说来,我们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万大海道:“好说,好说,不过,下不为例。”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大步向前行去。
    王宜中道:“阁下怎么要走了?”
    高万成拦住了王宜中道:“这位万兄一向是说走就走,要来就来,门主不用挽留了。”
    王宜中啊了一声,未再坚留。
    万大海步行极速,片刻之后,人已走得踪影不见。
    王宜中目睹万大海背影消失之后,突然闭上双目,沉思不语。
    严照堂想启齿说话,却为高万成摇手阻止。
    一时之间,大厅中静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王宜中突然睁开双目,道:“高先生,咱们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自从朱门主故世之后,金剑门在江湖上突然停止了活动,自是难免要引起很多猜测,目下有很多事情,连续发生,骤看起来,似乎是巧合,其实,这些事,都旱想当然尔,门主乃一门之主,应该如何,还要门主决定了。”
    玉宜中道:“我已经很用心在想了,但很多事一直想不明白,而且越想越乱,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高万成笑道:“门主如是有什么疑问,只管问我,属下自当尽力解答。”
    王宜中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推举我为门主,并非是因为我有什么过人的才能,全是为了对上一代朱门主的尊重,他是先父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是我的义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屋及乌,才推我作为门主,是吗?”
    高万成笑一笑,道:“也并非全然如此如若。门主不具有过人的才华,朱门主如何会遗命指定由你担任金剑门的门主,金剑门中,数百位武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高手,全都息隐江湖,等你出山。”
    王宜中笑一笑,道:“高先生和诸位老前辈,千万不可对我期望太高。”
    严照堂道:“我们相信朱门主决不会看错人,门主必可带我们渡过重重难关。”
    王宜中道:“我怕自己无能,辜负了我义父的重托,也让诸位失望。”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如是门主不具有领导金剑门的才能,朱门主不会遗命指定你……”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如是我无法推拒,非要担当这金剑门主之位不可,就要诸位帮我一个忙。”
    高万成道:“金剑门,你为首脑,什么事,只管下令吩咐就是。”
    王宜中道:“我要开始专心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如是金剑门的门主不会一点武功,岂不是要惹人笑话吗?”
    高万成道:“如是门主有此雅兴,门中二老、四大护法、八大剑土,都是身负绝技的人物,他们对门主决不会藏私,各以绝技传于门主。”
    狮王常顺突然开口说道:“高先生,这话从何说起,门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内蕴,目中神芒如电,分明是内功已到主高的境界,你怎么一点也瞧不出来呢?”
    严照堂道:“不错,门主不过几句谦逊之言,高兄怎能认真。”
    王宜中怔了一怔,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从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武功。”
    严照世道:“这么说来,是兄弟看走眼了。”
    高万成摇摇头,道:“严兄、常兄,也未看走眼。”
    王宜中满脸迷惘,茫然说道:“高先生,好像是两件事不能都对,不是我错了,就是严护法和常护法错了,但我没有错,我说的都是很真实。”
    高万成道:“严护法、常护法,都是久走江湖人物,追随朱门主身经百战,自然是不会看走眼了。”
    王宜中脸色一整,道:“那是说我说的是谎言了。”
    高万成急急说道:“属下不敢。”
    王宜中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都说对了,那谁是错的?”
    高万成道:“没有人错,只不过,门主的武功和你具有的智慧一样……”
    王宜中接道:“这话怎么说?”
    高万成道:“门主实已具有极深厚的内功,不过,它潜藏于体能之中,门主未曾发觉罢了,那是一道门,紧紧的封闭着,一旦开启此门,门主当是这世间可数的高手之一。”
    王宜中道:“有这等事,我怎么一点也觉不出来呢?”
    久未开口的赵一绝,突然说道:“高兄说得有些道理。”
    王宜中道:“赵叔叔,你把我从天牢中接出来,进入牢中之日,我还是一个不解人事的孩子。那地方,那环境,谁教我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呢?”
    赵一绝笑道:“这话也有道理,不过,你有一点异于常人。”
    王宜中道,“哪一点?”
    赵一绝道:“你那一对眼睛,有如夜中明星,雪里寒风,具有震骇人心的威势。”
    王宜中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赵一绝道:“在下进入天牢之时,就被你那一对洞穿人心的眼神吓了一跳。”
    王宜中道:“武功一道,难道能与生俱来不成?”
    高万成略一沉思,道:“朱门主在世之日,曾经和在下谈论天下大事,感叹一种武功,他无法练成,他楷经两度闭关试验,却无法找到门径。”
    严照堂啊了一声,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功,以朱门主天份之高,仍无法找得门径,世间还有何人能够练成?”
    高万成轻轻咳了一声,接道:“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功,必需在混沌未开的时候,开始奠下基础。”
    那紫袍老人突然接口说道:“究竟什么武功,连我也未听说过?”
    高万成道:“那是因为朱门主也无法料定成败,因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那种武功的人,必需具有超人的才慧、体质,所谓混沌未开的时候,那人应该是初生不久,纵有相人之术,也无法看出他的体质,所以,这一门内功,一直就没有人练成过。”
    严照堂点点头,道:“门主在世之日,常在王府停留……”
    高万成接道:“而且还常常劳动你们四大护法,走遍天下去寻灵药,以补先天不足。”
    王宜中已感觉到是在谈他,静静地听着。
    只听高万成接道:“最难的是,那武功奠基之后,仍需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有成,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人,必需僻处幽静之境,胸无他念,心不帝骛。但那正是孩子们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玩之期,这等境界,说来容易,其实困难无比,也许诸位觉着可以在深山大泽中找个山洞,把他囚起来,不让他接触人间事物,但那很可能行入偏逆之境,毫厘之差,即将成两种结果。”
    严照堂接道:“高兄,在下想不通,关入天牢和囚于山洞,有什么不同之处?”
    高万成道:“在下本亦不得奥妙,后得朱门主说明,才得知个中一点内情,那种至高的内功,困难之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人一直要保平和的心情、单纯生活,而且,要持续不断的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十年以上,才能奠定基础,十五年后才能登堂入室,进入大成之境。如是接触人间事物,胸中记述甚多,要把他囚入山洞之内,固然可以使他无法离开,但他心有旁骛,那就无法进入成就之境。”
    王宜中突然说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内功?”
    高万成道:“一元神功。”
    王宜中道:“为什么叫一元神功?”
    高万成道:“那是说,一个人如若练成了一元神功,先天的体能,即将和内功合为一元,也就是说一呼吸之间,就可以克敌制胜。”
    王宜中道:“原来如此。”
    出山虎林宗问道:“高兄,你说了半天,言意所指,那是咱们的新门主了。”
    高万成道:“不错,诸位心中想是早已明白了。”
    瞎仙穆元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狮王常顺道:“穆兄,你明白什么了?”
    穆元道:“所以,咱们要把门主放在天牢之中一十七年,就是要他在那种天然的环境之中,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元神功。”
    高万成道:“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常顺道:“咱们等了十几年,但不知门主是否已经练成了一元神功?”
    王宜中苦笑一下,道:“我可奉告诸位,我没有练成。”
    刘坤道:“为什么?”
    王宜中道:“因为我一直没有练过。”
    高万成道:“门主练成了,至少,你已完成奠基阶段。”
    王宜中道:“这个,不大可能吧。”
    高万成道:“门主愿否一试身手?”
    王宜中微微一笑,道:“如何一个试法?”
    高万成道:“那一位愿和门主试招。”
    狮王常顺一欠身,道,“在下愿和门主试招,只不过心中有些顾忌。”
    高万成道:“你顾忌什么?”
    狮王常顺道:“门主伤了在下,理所当然,万一在下伤了门主,岂不是大恨大憾的事?”
    高万成道:“这个你尽管放心,纵然要你们过招,也是文打。”
    常顺道:“何谓文打?”
    高万成道:“在下听朱门主说过那一元神功的妙用,常护法请站过来吧!”
    常顺大步行了过来,抱拳对王宜中一礼,道:“您要多多担待,在下斗胆和门主试招,只是为了求证门主一元神功,有了几分火候。”
    王宜中道:“我从未练过武功,定然是高先生看错了。”
    高万成道:“错不错,门主立时就可以证明了。”
    转向常顺道:“常护法请站在门主对面。”
    常顺依言行了过去,站在王宜中的对面。
    高万成取下背上的文昌笔,笑道:“在下这支文昌笔,乃纯钢打成,重有一十二斤,请门主握住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王宜中依言伸手握住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高万成回顾了常肩暖一眼道:“常兄请握住笔尖。”
    常顺依言握住笔尖。
    高万成低声说道:“门主在天牢中时,是否常常打坐?”
    王宜中道:“不错,不知何故,我懂事之后,就常常打坐。”
    高万成道:“门主打坐之后,有些什么感觉?,’王宜中道:“全身有一殷热气,四下流动。”
    高万成道:“那很好,门主请闭目而立,照你平常打坐一般。”
    王宜中道:“我打坐时有几个腹内运动,是否也要一般运用呢?”
    高万成道:“对!和你打坐时候一样。”
    王宜中依言闭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目,照法施用。
    高万成低声对常顺说道:“常兄,运集真力,握紧笔尖。”
    常顺笑道:“要我和门主夺这支文昌笔吗?”
    高万成道:“你只守不攻,运气抗拒门主攻来的力道。”
    常顺应了一声,紧名人轶事握笔尖。
    这时,全场中人的目光,都投名人轶事注左那文昌笔上,看两人的反应。
    片刻之后,忽见常顺脸上,泛现盈盈汗水,似乎是极为吃力,文昌笔也开始微微的抖功。
    再看王宜中时,脸上一片平静,神情悠闲,行若无事。
    高万成道:“常兄,忍耐到某一种极限之后,就不可再强行忍耐。”
    就说这两句话的工夫,常顺顶门上的汗水,已如大雨一般,直向下面滚落下来。
    全场中人,无不震骇,以常顺的武功,在这短的时间之内,竟然被迫的汗落如雨,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突然间,常顺闷名人轶事哼一声,放开了手中的文昌笔。整个的身名人轶事子,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之力一般,身不由主的向后退开了六七步远。
    王宜中霍然睁开双目,松开了手中的文昌笔,铁笔落在木桌之上,登时泛起了一阵青烟。
    敢情那铁笔,有如在火炉中取出一般,木桌落下一颗笔印。
    高万成目光投名人轶事注那铁笔之上,只见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处,现了几道指痕。
    王宜中缓缓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双目中满是惊奇,盯注在常顺的身上,道:“常护法,你受伤了吗?”
    常顺道:“门主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已到了无坚不摧之境,属下手握金笔之时,不但感觉到门主的强大内力,汹涌而至,同时,笔身亦为门主一元神功,烧的有如炉中炼铁,属下亦感到承受不住。”
    王宜中呆了一呆,道:“你说的都是真话?”
    常顺道:“属下说的句句真实。”
    王宜中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高万成满脸欢名人轶事愉,道:“恭喜门主!”
    王宜中道:“我当真已练成了一元神功?”
    高万成道:“门主有多少成就,多少火候,在下不知,但门主至少已奠定了基础,此后,只要不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必将是日有进境。”
    王宜中奇道:“如是我真有这样高强的武功,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高万成道:“这大约就是一元神功的奥妙之处,循序渐进,不知不觉中,已经身集大成。”
    王宜中轻轻叹息一声,道:“就算我身集大成,但我不会运用,亦属枉然。”
    高万成道,“门主已具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重要条件,只是指法上的变化,梢一用心,就可以学得了。”
    王宜中道:“我是否立时要开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呢?”
    高万成道:“这个,不用大急,属下要和二老及四大护法,仔细地研究一下,再决定应该传给门主什么武功。”
    王宜中突然想起了母亲,急急说道:“我母亲应该来了吧!”
    高万成脸色一变,道:“门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王宜中怔了一怔,接道:“高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呢?”
    高万成道:“唉!咱们去的人,晚到了一步,被别人抢先一步,接走了令堂。”
    王宜中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高万成道:“别人先一步接走了王夫人。”
    王宜中这一次听清楚了,急急接道:“什么人接走了我的母亲?”
    高万成道:“八大剑士已然出动了四人,另外十二位神行使者,全部出动,连同那些暗中访查人手,金剑门已然出动四五十号人手,在下相信迟在明晚,早在午时,必可接回令堂,至少可以探听出令堂为何人接走,行向何处。”
    王宜中呆住了,一脸木然神情,坐着发愣。
    这是他懂事以来,遇上的第一次和他直接有关的事情,天牢十六年,母子们相依为命,骤然间失去了母亲,使得王宜中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等变故。
    大厅中突然间静寂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王宜中才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要回去看看。”
    高万成道:“事情变化的很意外,所以,属下也措手不及。”
    王宜中苦笑一下,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但我想不出,什么人会把我母亲接走?”
    高万成道:“属下已经再三推想,太夫人决不会有何危险。”
    王宜中道:“希望高先生没有想错。”
    回顾了赵一绝一眼,道:“赵叔叔,送我回家瞧瞧好吗?”
    高万成抢先接道:“厅外车已上套,马已备鞍,门主立刻可以动身,不过……”
    王宜中接道:“不过什么?”
    高万成道:“门主不要为此乱了方寸,此后,门主领导金剑门置身江湖是非之中,遇到的危恶危难,必将逾此十倍。”
    王宜中苦笑一下,接道:“我母亲一个女流,和江湖上是非无关,难道别人会找她的麻烦吗?”
    高万成道:“江湖狡诈,各种毒辣手段都有人施展。”
    王宜中突然提高了声者,道:“是不是因为你们把我接来此地,引出一场纷争。”
    高万成道:“未见到令堂之前,谁也无法说明详细内情,但就属下推想跌,此事自然和门主有关,那人用心,不但是要挟门主,整个金剑门都将受到威迫。”
    王宜中似是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急急说道:“高先生,咱们一直守在一起,你如何会得到这件消息。”
    高万成道:“属下得到密报时,门主正在处理万大海的事情,属下不敢惊扰。”
    王宜中道:“唉!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带我回去瞧瞧再说。”
    高万成道:“在下和门主同去。”
    王宜中道:“好!咱们走吧。”
    他第一次感到焦虑,神色间极是不安。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大步向外行去。
    高万成紧随王宜中身后行出大厅。
    果然,大厅外,早已备好了七匹健马,一辆篷车。四大护法也随着行出大厅。
    一个青衣童子,快步行了过来,欠身说道:“那匹玉雪追风驹,是门主的坐骑。”
    王宜中转头看去,夜色中只见一匹雪也似的高大白马,鞍镫早已备齐。
    他目力过人,虽在夜色中,仍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那匹白马,玉鞍金镫,黄丝缰绳,看上去极是华丽。
    王宜中摇摇头,道:“我不会骑马。”
    高万成行了过来,淡淡一笑,道:“玉雪追风驹,是一匹通灵神马,门主但请上马不妨。”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可以骑吗?”口中说话,人却缓步走了过去。
    高万成轻轻在马身上拍了一掌,道:“灵马选主,门主请上马吧!”
    王宜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健马接触,触在马背上的右手,微微抖动,但仍然鼓足勇气,足踏金糊,跃上马背。
    他已坐上马鞍、高万成、四大护法,也纷纷跃上马背。
    严照堂举手一挥,金钱豹刘坤和狮王常顺,同时一提丝缰,两匹健马,陡然间向前冲出两丈道:“属下等替门主带路。”
    高万成微带马头,贴近王宜中低声说道:“门主,门中二老,身份极为尊高,门主要对他们谦虚一些。”
    王宜中微微颔首,回身抱拳,道:“二老请回,在下本有很多事要向二老请教,但家母忽然失踪,在下不得不回家探望一番,只好日后再向二老请教了。”
    那青衣老者和白发老姐,同时欠身还礼,道:“朱门主意眼识人,遗命为本门指定门主,暗门主才慧、武功,定可使本门重振雄风。”
    王宜中叹道:“在下知晓的事物不多,还望二老不吝赐教。”
    二老齐声应道:“门主但有差遣,我等万死不辞。”
    王宜中道:“二老请回。”一带缰绳,灵马转头向前行去。
    常顺、刘坤双骑疾行,超前丈许,分左右开道而行。
    严照堂和林宗却落后丈许,随侍马后。
    王宜中行了几步,忽然想起了赵一绝,急急回头望去。哪知善体上心的高万成,早已替赵一绝也备了一匹马,两人并骑而行,紧随在王宜中的身后。
    七匹健马,浩浩荡荡,向前奔去。一辆篷车,紧随在健马之后而行。
    在常顺、刘坤率领之下,一行人避开了布设的蜂群,直出密林。
    快马兼程,奔行如飞,不大工夫已到了北京城外。
    这时,天还未亮,城门虽未关鄂,但夺城兵卒,盘查甚严。
    狮王常顺勒住健马,回头说道:“此刻咱们如若强行进城,恐怕要引起一番争执,不如等到天亮之后再行进城。”
    王宜中道:“我归家心切,诸位请在城外稍候,我先回家瞧瞧。”
    赵一绝道:“这几天内,京城里连连发生案子,城门口必然有提督府中的人,在下先去瞧瞧也许我能打个招呼。”
    王宜中道:“那就有劳赵叔叔了。”
    赵一绝纵身下马,直向城门口行去,片刻之后,转了回来,笑道:“走!咱们进城吧!”
    高万成道:“怎么,赵兄已经打点好了么?”
    赵一绝笑道:“提督府中,在下打过不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正巧又碰上熟人。”
    高万成急急道:“你对他们怎么说?”
    赵一绝道:“说是赵某人的朋友,”
    高万成沉思了一阵,道:“门主胯名人轶事下白马,神骏非凡,任何人瞧上一眼,都难忘怀。再说,咱们数马联驰,太过张扬,就算进了城门,但如碰上巡夜的兵丁,也不免一番麻烦。”
    王宜中道:“高先主的意思呢?”
    高万成道:“最好把健马留在城外,咱们步行而入,此举,也有另外一种好处。”
    王宜中道:“什么好处?”
    高万成道:“那接走令堂之人,也许还有附近留在暗桩,咱们步行而去,不致打草惊蛇,也许可以捉到几个活的。”
    王宜中道:“高先生言之有理,就依先生之见。”
    说完当先跃下马背。他经过一阵骑马奔驰之后,似乎是熟练了不少。
    王宜中下马之后,四大护法和高万成等一起跃下马背。
    王官中道:“马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何人?”
    赵一绝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在下。”
    王宜中道:“岂不太麻烦赵叔叔了。”
    赵一绝道:“这附近,兄弟有个赌名人轶事场,我去交代他们,好好的加点草料,派几个人照顾马匹。”
    王宜中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当先把缰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赵一绝。
    群豪在高万成率领之下,赶到王宜中寄居的陋巷茅舍。
    王宜中目睹房舍,心情大为激动,高呼一声:“母亲!”推开篱门,冲了进去。
    高万成和四大护法紧随着奔了进去。
    金钱豹刘坤一提气,疾如鹰朱一般,掠过了王宜中,抢入厅中,伸手一晃,燃起了火折子。
    木案放着一盏油灯,刘坤就随手燃起。灯光照耀下,只见一块方玉,押着一张白笺,端端正正的放在木桌上。刘坤不敢妄动,望了那白笺一眼,退后两步。
    王宜中奔入小厅,伸手推开方玉,取过白笺,只见上面写道:“书奉王公子宜中阁下:
    令堂节励冰霜,在天牢中抚养阁下一成名人轶事人,母恩深如海,阁下母恩,尤重过常人许多。”
    一张白笺,两行草书,只是点到王宜中母子情意,下面既未署名,亦未提到王夫人的下落。
    王官中捧着白笺,连读了数遍,两行泪水,滚下双颊,望着那白笺出神。
    高万成缓步行了过来,低声说道:“门主,那白笺上写些什么?”
    王宜中黯然一叹,道:“先生自己看吧!”
    高万成接过白笺,瞧了一遍,心头暗暗震惊,忖道:“这人只提醒了他们母子之情,却不肯留下姓名,也不肯说明那王夫人的去处,当真是一位极富心计的人物。心中念转,口里却含笑说道:“从这封留书上看,令堂毫无危险,门主也不用过份地悲痛。”
    王宜中道:“先生见多识广,可知家母是被何人掳去吗?”
    高万成道:“这个,属下一时之间无法了然,不过,看白笺上的字踪,瘦削娟秀,似乎是出于女子的手笔。”
    王宜中道:“那会是什么人呢?”
    高万成道:“就情势而论,令堂还不致离开京城,咱们多派一些暗桩,监视九门,再托赵一绝发动手下,暗中查访,我想不难找出令堂的下落。”
    赵一绝挺胸道:“诸位放心,只要他们没有离开北京,在下相信明天之前,定然可以找出他们的落脚地方。”
    高万成道:“北京城只有你赵兄有这份能耐,除你之外,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赵一绝轻轻叹息一声,道:“只怕他们连夜离城他去,在下就无能为力了。”
    高百成道:“如是他们离开了北京城,自非赵兄能力所及,我们也不敢麻烦赵兄。”
    高万成道:“在下想派两个人和赵兄同行,不知赵兄意下如何?”
    赵一绝乃是老江湖,一点就道,点头说道:“高兄的意思是说……”
    高万成疾道:“赵兄已卷入了金剑门这一场恩怨漩涡,目下就是想摆脱,恐怕亦非易事,兄弟觉着,赵兄的安全极为重要,不能有一点大意。”
    赵一绝道:“在下明白,高兄觉着应该怎么办,兄弟无不同意。”
    高万成微微颔首,回顾了严照堂一眼,道:“严兄,兄弟想请由四位中,派出两人,和赵兄一起走。”
    严照堂道:“好!”目光一掠林宗、刘坤,道:“老二、老四,你们跟着赵兄走。”
    林宗、刘坤,应了一声,齐齐说道:“赵兄,咱们几时动身。”
    赵一绝道:“现在就走。”
    高万成道:“赵兄,中午时分,咱们碰头,何处能和赵兄见面?”
    赵一绝道:“兄弟天安赌名人轶事场候驾,高兄在何处,在下派人接你们。”
    高万成道:“不用了,天安赌名人轶事场很有名,兄弟找得到。”
    赵一绝道:“好!在下告辞了。”
    林宗、刘坤紧随身后而去。
    高万成目睹赵一如离去之后,低声对玉宜中道:“门主不用太过忧虑,如若赵一绝全力帮忙,在下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出太夫人的下落。”
    王宜中道:“我担心他们会伤害到我的母亲。”
    高万成道:“这个门主可以放心,属下可以断言,他们不会伤害到太夫人。”
    王宜中轻轻叹息一声,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四大护法,已经很严密地搜寻过附近,未见对方布有暗桩,此事有些奇怪。”
    王宜中道:“他们已经离开此地,自然用不着埋下暗桩了。”
    高万成道:“他们劫走太夫人,固然是惊人之举,但咱们如何对付,也是他们很关心的事,所以,在下想一个守株待兔之法。”
    王宜中道:“什么叫守株待兔?”
    高万成道:“咱们坐守茅舍,以待敌人来此查看,届时,出其不意,生擒他们一两个人,就可以问个明白了。”
    高万成道:“严护法、常护法,劳请两位布置一下,最好保持原来的样子,不要让人瞧出这室中有人。”
    严照堂、常顺应了一声,立时动手,掩篱门,半开厅房,熄去烛火。
    高万成道:“两位分坐两面屋角,听到什么异声,且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严照堂、常顺打量了一下厅中形势,各自选了一个厅角坐下。
    两人选的角度,似是早已经过考虑,严照堂可照顾前面门窗,整个后院、后窗,都在常顺的监视之下。
    高万成微一欠身,道:“门主,咱们也在屋角坐下休息吧!”
    王宜中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那些人既是无外可寻,咱们也只好在这里休息一下了。”
    夜暗消退,天色大亮,金黄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洒满了竹篱茅舍。
    王宜中思念母亲,一直无法静下心来。
    抡目四顾,只见严照堂、高万成以及狮玉常顺,都闭着双目静坐,有如老僧入定。
    他第一次尝试到思念母亲的忧苦滋味,只觉着心中一片紊乱,惘惘愁怀,却是理不出一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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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阴魂不散
    赵一绝目睹王宜中一行背影消失,才长长吁一口气,正待转身回府,突闻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传入耳际,道:“赵大爷,你如是还想活着,那就别大惊小怪。”
    赵一绝听得一怔,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灰衫灰裤,腰束黑色汗带的汉子,牵着一匹马,站在身侧。
    看他一身打扮,和自己的属下相同,只是面目陌生,从未见过,不禁一皱眉头,问道:
    “你是谁?”
    那灰衣汉子向前遏进一步,低声说道:“赵大爷,你是经过大风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当知道来者不善这句话。”
    这时,距离赵一绝不远外,就站着天安赌名人轶事场中七八个保镖伙计,赵一绝只要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他们就可以听到。
    但赵一绝心中亦明白,这人能改扮混来,而且牵着马,站在身侧甚久,竟然未被发觉,看来绝非简单人物,这数日来,赵一绝不但长了很多见识,而且也使他了解自己一点武功,实不足和江湖上的高人抗拒。
    赵一绝皱皱眉头,接道:“你这是吓唬我吗?”
    灰衣汉子道:“不是,在下手中,扣着三枚燕尾追魂针,只要我一举手,就可以使赵大爷当场断魂。”
    赵一绝道:“你干脆说明白,你的用心何在?”
    灰衣大汉表面上,装作十分恭谨,欠身哈腰的,别人瞧到了,分明是一个伙计在回答东主的问话,但他声音低微,别人却又无法听到。
    当下父向赵一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近了一步,欠身说道:“赵大爷错了,在下并无向赵大爷勒索之心,只是想和你仔细谈谈。”
    赵一绝道:“谈什么?”
    灰衣大汉道:“关于金剑门的事。”
    赵了绝道:“他们已经走了,金剑门中事,口和在下无关。”
    灰衣大汉道:“你赵大爷既然沾上了这香武林恩怨,怎能就这样轻易地脱身,自然,在下知道详细的内情之后,也许你可以摆脱此事。”
    赵一绝道:“好吧!咱们在哪里会面,你定一个时间地点。”
    灰衣大汉道:“地点就在贵局的天安赌名人轶事场,现在时刻很好。”
    赵一绝道:“那你跟我来吧!”
    灰衣大汉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道:“属下遵命。”弃去手中的缰绳,紧随在赵一绝身后行去。
    赵一绝固然是被那人唬住,但他内心中,亦有着一份深刻的好奇之念,带他行入密室,掩上房门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灰衣人一扬手,但闻波的一声轻响,三枚燕尾追魂针一齐射入壁间一幅仕女图的右眼之中。
    三针并列,几乎是紧相触接。
    这等手法、准头,实已到暗器手法中的上乘境界。
    赵一绝看了一眼,暗道:“幸好刚才未曾冒味招呼属下出来,这等暗器手法,取我老赵之命,实如折技反掌。”当下说道:“阁下很高明。”
    灰衣人淡淡一笑,道:“赵兄也够聪明,适才只要你招呼一声属下,三枚燕尾追魂针,早已射入你赵兄的眼睛中了。”
    赵一绝故作镇静地哈哈一笑,道:“好!咱们谈正经事,金剑门中事和我老赵有何关连?”
    灰衣人道:“你赵爷被提督府张总捕头的威势所迫,花了一大笔银子,把那一位关在天牢中的钦命要犯,由牢中救了出来,目下,那位王公子,就是金剑门新任门主,这样说起来,你阁下是否仍然和金剑门无关呢?”
    赵一绝道:“就算你说对了,但我非金剑门中人;阁下和金剑门有什么恶怨,尽管拉金剑门中人结算,拉我赵某人,又有何用?”
    灰衣人笑一声,道:“如是拉你赵兄,全无作用,咱们不会白白浪费这了时间。”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这么说起来,我老赵目下已是江湖上一位很重要的人物了。”
    灰衣人道:“江湖上有两个恶名昭著的人,被人称作恶鬼、陰魂的,你赵兄听说过没有?”
    赵一绝道:“你就是那位恶鬼?”
    灰衣人摇摇头,道:“赵兄猜错了,在下应是那位陰魂。”
    赵一绝道:“陰魂不散。”
    灰衣人道:“照啊,别要我碰着你,碰上了咱们就没个完,不达在下的目的,誓不罢休。”
    赵一绝皱皱眉头,道:“算我倒霉,碰上了你这位陰魂不散,你究竟要在下做什么,可以说出来了。”
    只听陰魂不散冷冷他说道:“咱们知道阁下和金剑门交往不深,但你却是金剑门中稀有的贵宾。”
    陰魂不散陰森一笑,接道:“昨夜之中,金剑门中有一个聚会,参与的人,都是金剑门中的首脑人物,阁下以宾客身份,竟也蒙邀约在座,参与其事。”
    说的有如亲眼瞧到一般,赵一绝不得不点头承认其事,道:“这又怎样?”
    陰魂不散道:“现在,你只要据实说明详细内情,出你之口,入我之耳,说完了,在下回头就走,不过……”
    赵一绝道:“不过怎样?”
    陰魂不散道:“不过,不能有一句虚假之言,说一句假话,就可能被在下听出破绽,那时节,咱们就没了没完。”
    赵一艳道:“老兄,你这是遥我出卖朋友嘛。”
    陰魂不散接道:“朋友,朋友,多少钱一斤,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赵一绝如是好人,也不会开赌名人轶事场了,目下的情景很简单,你如想讲义气、够朋友,那就只好照付代价出来了。”
    赵一绝道:“花钱消灾,我赵某人就是有几个钱,你说,你要多少?”
    陰魂不散哈哈一笑,道:“由来恶鬼是无情,我要了钱,还要命。”
    赵一绝一生中,遇上过不少的麻烦事情,但大都能凭藉口舌,动以利害解决,但这一次,遇上这位软硬不吃,要钱又要命,蛮不讲理的陰魂不散,顿有着无所适从之感。沉吟了良久,道:“杀一个像我赵一绝这等在武林中微不足道的人物,对你朋友而言,并无多大的光彩。”
    陰魂不散道:“你可以不死的,只要你能说出那夜中所见所闻。”
    赵一绝摇摇头,道:“你朋友想错了,我赵一绝如若是真告诉你,我也难得活命。”
    陰魂不散冷然一笑,接道:“恶鬼、陰魂一向做事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但有一种好处。”
    赵一绝道:“什么好处?”
    陰魂不散道:“我们说出的话,一是一,二是二,说了算数。”
    赵一绝道:“鬼话连篇,叫人如何能信?”
    陰魂不散摇摇头,道:“这么看起来,赵兄果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寿已尽,兄弟只好成全你了。”
    突然向前踏了一步。
    赵一绝抬双掌,摆出一个拒敌的姿势,道:“好!不过,我赵某人也不愿束手待毙,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和你比划几下。”
    陰魂不散道:“那很好,如果你赵兄想出手抗拒,在下取你之命,也可心安理得了。”
    口中说话,人又向前踏进了一步,缓缓举起右掌。
    赵一绝抬眼看去,只见那陰魂不敬的右掌心一片乌黑,简直不像一个人手。
    陰魂不散神情平静他说道:“这叫黑煞掌,不知你赵兄听说过没有,你只要被在下打中一掌,不用击中你的要害,十二个时辰之内,也是非死不可。”
    但闻砰的一声,紧闭的两扇坚牢木门,突然被人震断木栓,一齐大开。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双目神光炯炯的黑衣人,当门而立。
    赵一绝目光一转,见来人正是金剑门中的四大护法之一,金钱豹刘坤,不禁心中大喜。
    陰魂不散目光转动,打量了刘坤两眼,道:“阁下是……”
    刘坤接道:“在下是捉鬼伏妖的人,你可是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冷冷接道:“不错,正是区区,你小子的口气很大啊!”
    刘坤道:“你不信咱们试试看,在下是不是吹牛。”
    赵一绝道:“刘兄,这小子混入了我的属下之中,也许不只他一个,最好能把他生擒活捉,拷同详情。”
    陰魂不散道:“你是金剑门门人?”
    刘坤道:“不错。”
    陰魂不散道:“你可是人称金钱豹的刘坤?”
    刘坤道:“你说对了,我瞧你这条陰魂,今天要归位了。”
    陰魂不散那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间闪起来一抹惊讶之色,虽然不过是一瞬之间,就恢复了镇静,但却无法瞒过赵一绝那一对见多识广的眼睛,当下哈哈一笑,道:“朋友,鬼怕恶人,大约你这位陰魂不散,遇上了收鬼的钟馗了。”
    陰魂不散冷冷说道:“赵一如,你别太高兴,在下先收拾了这头豹子,再慢慢地收拾你不迟。”
    刘坤冷笑一声,道:“恶鬼,陰魂,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杀了你,也算替名人轶事人间除一大害。”
    陰魂不散绣缓举起右掌,道:“先接在下一记黑煞掌力试试。”右手一挥拍出了一掌。
    刘坤冷笑一声,右手一扬,竟然硬接陰魂不散的掌力。
    但闻波的一声轻响,两人掌势相触。陰魂不散闷名人轶事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显然,这一张硬拼之中,陰魂不散吃了亏。
    刘坤踏前一步,道:“你也接我一招试试。”
    五指半屈半伸,罩在陰魂不散的脸上。
    陰魂不散突然向后退了一步,飞起一脚,踢向刘坤。刘坤右手疾沉,右手五指抓向陰魂不散的右腿。
    但闻沙的一声,紧接着砰的一声大震,木窗碎裂,一条人影,穿窗而去。
    赵一绝凝目望去,只见那穿窗而去的人,正是陰魂不散。
    再看刘坤右手之上抓着一片血肉,鲜血点点,仍然不停地滴落地上。
    赵一绝点点头,道:“好快的手法,我老赵瞪着眼睛,就没有看出来你们这一招怎么打法。”
    刘坤道:“这恶徒狡猾得很,我也未想到,他竟拼着右腿受伤,借左腿之力,冲破木窗而去。”
    赵一绝道:“刘兄的武功,果然是高明得很,我虽然不认识那陰魂不散,但看他气势,说话的神情,在江湖上定然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人,但他却只能和你拚斗一招。”
    刘坤弃去手中血肉,道:“恶鬼,陰魂,在武林之中,的确很有名气,如是地方宽大一些,我们至少有数十招严斗。”
    赵一绝道:“刘兄怎么会这样巧地赶了回来,如是你晚来一会,就凭那小子打出燕尾追魂针的手法,就不难要我老赵的命。”
    刘坤笑一笑,道:“我们那位高兄,是一位十分谨慎的人,他有此一虑,吩咐兄弟晚走一步,留这里保护赵兄。”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刘坤一抱拳,道:“那陰魂不散吃了这大亏,决不肯善罢干休,而且对方神出鬼没,拥有不少的高手,赵兄得防着点,最好是暂时躲起来一段时间。”
    赵一绝沉吟了一阵,道:“看样子他们已经相中了我,我自然得准备一下,不过,刘兄可以放心,赵某人就算被砸烂了脑袋,我也不会泄漏出金剑门中秘密。”
    刘坤道:“赵兄是好朋友,我们金剑门给你招来了这些麻烦,也不能就此撒手不问,见着门主时我替你票报一声,想法子派两个人来,替你保镖。”
    赵一绝道:“这个不敢当,生死由命,我老赵不想死,但也不怕死,我既和你们金剑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朋友,决不会做出对不起你们金剑门的事。”
    刘坤微微一笑,道:“赵兄多多珍重,在下就此别过。”
    赵一绝道:“怎么,就要走?”
    刘坤道:“今夜里,他们大概不会再有人来。”
    赵一绝道:“此时一别,不知何日再能见面,万一赵某人弄到一点什么机密消息,又如何告诉他们?”
    刘坤道:“兄弟还是那句老话,赵兄能不管,最好置身事外,至于赵兄和金剑门联络的事,我会转告高兄,想他定会安排。”
    赵一绝点点头,道:“好吧!我等你消息。”
    刘坤道:“兄弟告辞!”
    赵一绝道:“北京城里,是否还有要赵某人代为效劳的事?”
    刘坤道:“如有借重之处,高先生自会邀请。”
    刘坤转过身名人轶事子,大步而去。
    赵一绝送走刘坤,立时招呼了八个保镜紧随身侧,一面又指来帐房,吩咐道:“给我清点一下银两数目,送入库中妥为保管。”帐房欠身哈腰地退出去,赵一绝也不再在天安赌名人轶事场停留,立时却身离去。
    且说王宜中等一行人,匆勿追出西直门,行过五里路,就遇上了门中四位剑士。
    高万成不行四人开口,抢先问道:“昨夜之中,可有一辆提督府的公事车经过此地?”
    左剑士欠身应道:“是的。”
    王宜中急急说道:“过去了多少时候?”
    左首剑士欠身应道:“大约有两个时辰之久了。”
    高万成道:“你们四人传门主之渝,要分别巡行四方的剑士、使者,一齐赶回李子林待命。”
    四个刽士应了一声,分头而去。
    狮王常顺低声说道:“高先生,为什么不要他们传偷使者、剑士,全力追赶王夫人?”
    高万成道:“目下情势已很明显,那些使者、剑士,不知内情,如是要他们拦劫马车,他们必然会全力出手,情势所迫,说不定会连累到王夫人。”
    严照堂道:“高兄说的不错。”
    高万成道:“咱们追下去,篷车再快,也跑不过咱们这几匹长程健马。”
    王宜中心中焦急,一提缰绳,纵骑疾驰。高万成,严照堂等放马疾追。
    五匹快马,有如流星赶月一般,向西飞驰。
    高万成一面纵马急行,一面却留神着两侧岔道,是否有马车轮痕。
    这一阵放马急赶,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赶了数十里路,除了王宜中胯名人轶事下坐骑,若无其事之外,所有的马都跑得满身大汗。
    这时,直行过一座荒凉的古庙前面,高万成一收缰,低声说道:“门主,休息一下。”
    王宜中勒缰停马,道:“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追上他们。”
    高万成道:“属下瞧出了两点可疑之处,先黎报门主一声,再者,也好让健马休息一下。”
    王宜中瞧瞧坐骑,道:“我的马很好啊!”
    高万成道:“门主的坐骑,乃世间神驹,有日行千里的脚程,世间难有几匹良驹能够比得。”
    王宜中目光转动,果见另外四匹马,都已是满身大汗。
    暗暗吁一口气翻身下马,道:“咱们就在那古庙中休息一下。”
    出山虎林宗,接过王宜中的马缀,道:“属下带有干粮,门主是否要进点食物?”
    王宜中道:“不用了。”目光转到高万成身上,道:“你有什么可疑之处,请说吧!”
    高万成道:“咱们先到那古庙中坐息一下再说。”
    王宜中点点头,举步向庙中行去。
    这是一座荒凉的古庙,除了大殿尚称完好之处,其他之处,都已经破烂不堪。
    林宗牵马入庙,把几匹健马,带入一座破损较轻的厢房名人轶事中。高万成却带着王宜中、严照堂、常顺等四人进入了大殿之中。
    狮玉常顺折了一束树枝,作了一个临时的扫把,扫掉了大殿中地上积尘,道:“门主,请迁就着坐一下吧!”
    王宜中坐了下去,道:“高先生,你心中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高万成道:“属下觉着,咱们遇上了前所未遇的劲敌,所以,属下在行走之间,一直十分留心。”
    王宜中道:“留心什么?”
    高万成道:“留心沿途行过的车轮痕迹。”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这个,在下就没有想到。”
    高万成道:“奇怪的是这车轮痕迹,到了这古庙前面,轮痕突然消失。”
    严照堂道:“怎么忽然消失了?”
    高万成道:“这就是可疑之一。”
    常顺道:“他们可能把篷车转了方向?”
    严照堂道:“转了方向也应该有车轮痕迹可寻。”
    常顺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既无留下痕迹,何以会突然不见?”
    高万成道:“一则是他们预想到,此法也只能瞒过一时,咱们终会知道,为了迷惑追兵的耳目,故意地毁去了车轮痕迹。”
    王宜中接道:“这倒甚有可能,但高先生心中还有一疑,不知可否见告?”
    高万成道:“再则咱们根本就中了对方的金蝉脱壳之计。”
    王宜中道:“何谓金蝉脱壳?”
    高万成道:“他们盗用了提督府的马车,但离开了北京城之后,就把王夫人移往别处。”
    王宜中道:“那是说那辆马车是空的了。”
    高万成道:“属下只是这样想,但目下还无法预料是否确有其事。”
    王宜中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突然间,亮起一道闪光,紧接着雪击隆隆,竟然下起雨来。
    点由疏面密,片刻问,大雨倾盆。
    高万成长长吁一口气,道:“这是个转变,但我无法预料对咱们有害有利。”
    王宜中道:“风云雷雨,乃天地间极为自然的现象,难道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影响吗?”
    高万成道:“对敌我都有着很大的影响。”
    王宜中道:“这个么,我就想不明白了。”
    高万成道:“小雨之后,车轮行过,痕逊清明,那岂不是留给了咱们很好的追查的线索;但如是雨势过大,路上都是积水,那岂不掩去了车轮的痕迹。”
    王宜中道:“唉!说的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在下怎的竟想不明白呢?”
    高万成道:“门主在天牢之中,度过了十余年的光陰,对世间的事事物物,见识不多,也正因如此,才使门主练成了武林中人人无法练成的一元神功。”
    王宜中道:“我母亲在天牢中,度过了十几年凄凉的岁月,刚出天牢,又被人掳作人质,叫我做儿子的如何能够安得下心呢?”
    高万成道:“如若咱们运气好,我想在这地方,就可以得到太夫人的消息。”
    王宜中道:“这地方……”
    只听一阵格格污笑之名人轶事声,传入了耳际,道:“高兄不愧为金剑门中的智多星,料事之能,好生叫小妹佩服。”
    王宜中转头看去,只见神像之后,缓步行出一个二十四五、身着玄色劲装的娇美名人轶事女子。
    高万成淡淡一笑,道:“原来是玉娘子。”
    玉娘子淡淡一笑,道:“正是小妹,高兄,咱们久违了。”
    王宜中暗暗付道:这女人原来和高先生是熟人。心中忖思,口中却未问出来。
    只听高万成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玉娘子,竟然为人作嫁,做了说客。”
    玉娘子笑一笑,道:“高兄言重了。小妹在江湖上,一向是独来独往,从不听人之命,如若没有厚利,小妹自然是不会为人作嫁了。”
    高万成冷冷说道:“玉娘子,我瞧这一次,有些不同?”
    玉娘子脸色一变道:“高万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万成道:“在下的看法么,你玉娘子这一次是不能不来。”
    玉娘子冰冷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道:“高兄,看起来,小妹是不能不佩服你了。”
    高万成霍然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玉娘子,金剑门对你不薄,希望你能帮一次忙。”
    玉娘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只怕小妹无能为力。”
    高万成道:“好吧!你如是无能帮忙,希望你别耍花招,有什么话尽管说,你既然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也不为难于你。”
    玉娘子道:“小妹受人之托,来和贵门谈判。”
    高万成道:“你是受命呢,还是受托?”
    玉娘子道:“说实话,小妹是受人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来。”
    高万成道:“什么人?”
    玉娘子摇摇头,道:“不知道!”
    高万成脸色一变,道:“玉娘子,我已经说过了,你别耍花招?”
    玉娘子接道:“小妹说的是真实之言。”
    高万成沉吟了一阵,道:“除非你玉娘子有一个使人相信的解释,否则,很难使人相信你的话了。”
    玉娘子道:“小妹被人在身上下了毒手,迫我出面,和你们金剑门谈判?”
    严照堂道:“有这等事!玉姑娘如何会被人下了毒手?”
    玉娘子苦笑一下道:“不知道被一种什么毒物咬了一口,一条左腿片刻间肿胀了数倍,伤处鲜红,疼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小妹运功抗拒,仍是无法忍受,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被人制名人轶事服了。”
    严照堂道:“玉姑娘连被何物咬中了也不知吗?”
    玉娘子道:“当时,我住在一座客栈之中,门户未动,故而小妹推断那毒物不会太大。”
    高万成道:“姑娘又怎会奉人之命,来和我们谈判呢?”
    玉娘子道:“我中毒之后,运气和痛苦抗拒,但那痛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之苦,实叫人无法忍耐,终于失声呼叫?”
    她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就在我失声呼烧之后,窗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告诉我,他有解毒之物,小妹当时在病急乱投医情况下开门放他入室!”
    高万成道:“那人是谁?”
    玉娘子道:“他脸上戴着一个黑巾,掩住了真正面目。”
    高万成接道:“他疗治好了你的伤势?”
    玉娘子道:“他给我一粒药丸,又在我伤处涂了一点药水,痛痒立止,红肿即消,但他告诉我,余毒未除,十二个时辰之后,还会发作,要我在店中等上十二个时辰。”
    严照堂接道:“姑娘相信这句话吗?”
    玉娘子道:“小妹姑妄听之,但也是幸好听了,还不足十二个时辰,伤势又开始红肿痛痒起来,但那人及时而至,赐丹涂药,又治好我的伤势。告诉我,余毒还未净尽,十二个时辰之后,仍然发作,然后,提出条件,要我来和诸位谈几件事,诸位是否答允,我都得赶去给他们回信。”
    严照堂道:“那人现在何处?”玉娘子摇摇头,道:“恕难奉告?”
    高万成道:“那人要你和我们谈什么条件,你提出来吧!”
    玉娘子道,“高兄,他们要我转告诸位请立刻回程……”
    严照堂冷冷接道:“如是我们不回去呢?”
    玉娘子道:“唉!小妹受命来此,要讲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给我一个答复,我还要赶回去,给他们回信,顺便取回解药。”
    高万成道:“玉娘子,你是久走江湖的人了,当知江湖上的风险,你能相信他们真会给你解药?”
    玉娘子道:“我也有些怀疑,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能不试一下。”
    高万成目光转到玉娘子的身上,道:“玉姑娘的处境,我们十分同情,金剑门愿尽力给你帮忙,不过,敝门门主的母亲,落入别人手中,不但对金剑门的声名大有影响,对敲门主也构成了尊大的威胁,这一点,玉姑娘想过没有?”
    玉娘子叹息,道:“想过了,所以,小妹也觉着十分为难。”
    高万成道:“那很好,玉姑娘是通情达理的人,你觉着此事应该如何?”
    玉娘子道:“反正,他们只叫我传话,你们告诉我,我就原话转告?”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如是他们还不给玉姑娘解药呢?”
    王娘子道:“所以,我要争取一点时间,他们如是骗了我,我要在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未发之前,和他们动手一搏,捞得一个够本,杀他们两个就赚一个?”
    高万成沉吟了一阵,道:“云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一个人实力单薄一些。”
    玉娘子道:“你要派人助我。”
    高万成道:“如若玉姑娘同意,金剑门愿遣高手助姑娘一臂之力。”
    玉娘子道:“这个,这个……”
    高万成接道:“他们既然在姑娘身上动了手,已算结了梁子,绝不会轻易的放过姑娘这等高手,能要役用你一次,就准备役用你十次,姑娘三思!”
    玉娘子皱皱眉头,道:“听你说的话,倒也是十分有理?”
    高万成道:“在下所说,都是肺腑之言,姑娘聪慧绝世,间历丰富,当知在下之言并非是臆测之词了?”
    高万成道:“姑娘人单势孤,对付强敌,自难免有实力单薄之感,如若敝门遣人相助,和姑娘联手制敌,那情形就有些不一样了。”
    玉娘子道:“你必需有很好的谋略,能够使我取得解药,至少要使我感觉到取得解药的机会很大,咱们才能谈到合作。”
    高万成道:“那等候和姑娘会面之人,可能仍然是那位蒙面人吧!”
    玉娘子道:“他蒙着脸,就算是换了人我也不认识,照推想,大概仍然是他了。”
    高万成道:“那咱们只能照推想算计了,不论那人是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他们和休会晤之时,离你的毒发之期十分接近,那解药自然在他的身上了?”
    玉娘子沉吟了一阵,道:“如是要我带你们去,只怕见不到那人之面了?”
    高万成道:“自然,咱们要有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设计,在下之意是,姑娘还是独自回去,设法骗取解药,如是解药不能到手……”
    玉娘子接道:“不给我解药,我自然不会饶了他。”
    高万成道:“对!姑娘和他反脸时,我们再出手相助。”
    玉娘子道:“你们怎知我去何处?”
    高万成道:“所以,请姑娘把约定蒙面人会晤之地,说了出来,然后,我们自行前去。”
    玉娘子沉吟一阵,点点头,道:“好吧!但你要告诉我派什么人去?”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我们只有五个人,可能是一起过去。”
    玉娘子略一沉吟,道:“你们去的机密一些,别要人发现。”
    高万成道:“就算我们赶到,但如姑娘未和人闹翻,我们也不会出手,我们将尽量克制,不碍姑娘的事。”
    玉娘子道:“你如不守信约,我玉娘子只要有一口气,就和你们金剑门没有完的。”
    高万成道:“姑娘放心,在下答应的话,决不会有错。”
    玉娘子蹲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在地上画出一个形势图来,一面解说道:“这是一座很小的农庄,总共不过三四户人家,东面一座较大的茅舍,就是我和他们约会之处,你要小心行名人轶事事,别出了事情。”
    高万成仔细看过了玉娘子画的形势图,道:“姑娘请吧!在下自会安排,保证不让他们发觉。”
    玉娘子点头转身,人如脱弦之箭般奔出两三丈远。
    出山虎林宗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女子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依然。”
    高万成笑道:“玉娘子不算好,但也并不太坏,只是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一些。”
    王宜中轻轻叹息一声,道:“高先生,咱们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咱们要立刻动身。”
    回目望了常顺一眼,道:“你走在最后,带着马匹同行,如是情势不对,你就自作处置,除了门主那匹马,非要带走不可,其余的马匹或是暂时寄存别处,或者把它们放逐山野,一旦和敌人动上手,马匹对咱们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常顺道:“高兄放心。”
    高万成目注王宜中一欠身,道:“请门主改装?”
    王宜中怔了一怔,道:“如何改装?”
    高万成道:“如若咱们就这样行去,只怕还不到那座农庄,就被人家发觉了!”
    王宜中道:“这里没有衣物药物,如何一个装扮之法?”
    高万成笑一笑,道:“属下带的有!”
    伸手从怀中摸出了几套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来,说道:“你是一门之主,按理说,不应该让你改装易容,任何场合,都应该让你堂堂正正的出现。不过,此刻的情形不同,只有委屈门主一下了?”
    王宜中道:“好吧!一切听从高先生的安排就是。”
    高万成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分给严照堂等几人。
    经过了一番改扮,王宜中、严照堂等全变了样子。
    高万成说明了会合之地,几人离开荒庙,直向那农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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