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十三回石室秘议
    陶玉静静地站在一侧,目睹霞琳和梦寰诸般亲热举动,心中顿生妒意,但他是城府极深之人,内心虽然恨得想把杨梦寰活劈剑下,但外形仍然保持着平静神色,丝毫看不出激动之情。
    杨梦寰转脸望着朱若兰,低声说道:“姊姊数番相救之情,我只有深铭在肺腑之中,今生今世,只怕我无能报答了。”
    朱若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什么,万千柔情蜜意,尽在那盈盈一笑中。
    陶玉冷眼旁观,看两人相对梦寰,一般的深情款款,再也忍不住心中妒忿,冷哼了一声,道:“杨兄这场伤疼之苦,可算没有白受,做兄弟的……”他在妒忿之下,几乎说溜了嘴,赶忙轻咳两声,把后面几句话,重又咽回肚中。
    朱若兰目光湛湛地移注在陶玉脸上,冷冷接道:“不是你,他还不致于受那等惨重之伤,是也不是?”
    陶玉面不改色地淡淡一笑,道:“哪里,哪里,兄弟要有那样大的本领,早就把杨兄救出峨嵋山了,也用不到朱姑娘救他。”
    朱若兰道:“什么兄弟兄弟的,你讲话要有点分寸,哼!我虽然已答应你三月内不提旧事,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好,要是想在我白云峡捣什么鬼,你就别想活着离开括苍山。”
    陶玉格格一笑,道:“只怕你未必一定能杀得了我。”
    杨梦寰看两人顶嘴愈来愈凶,只怕当真动起手来,使自己左右为难,赶忙劝道:“陶兄远来是客,朱姑娘看在我的份上,相让几句吧。”
    朱若兰轻轻一叹,道:“往后你得要小心一些,别让人家把你给计算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杨梦寰素知她不肯随便说话,此际,连番撩挑陶玉,决非无因,不觉转过脸望了陶玉两眼。
    金环二郎究竟是心机深沉之人,虽然处在大不利己的情势之下,仍然毫无惊慌之色,淡淡一笑道:“我和杨兄一见如故,才不惜千里迢迢的跑到白云峡来看他,朱姑娘连番挑拨,不知是何居心?咱们武林中人,最重信义二字,既是出口之言,自是不能反悔。”
    他怕朱若兰把峨嵋山目睹之事,当面揭穿,故而又拿话把她扣住。
    朱若兰冷笑一声,拉着沈霞琳,一齐退去,左脚跨出石门,又陡然回过头,对杨梦寰道:“你要小心自己,最好不要擅离此室一步。”说完,又随手带上石门。
    这时,杨梦寰已看出朱若兰一切言行,不只是为了厌恶陶玉,再三警告要自己小心,定非无因,不禁提高了几分警觉,暗中运气戒备。
    但他这戒备之心,那里能逃过陶玉一双眼睛,只听他格格一笑,道:“怎么?杨兄真的对兄弟不放心了?”
    他这单刀直入的一问,反使杨梦寰大感尴尬,连声答道:“哪里,哪里。”赶忙把提聚的真气散去。
    陶玉目光流动,打量了石室一遍,笑道:“这石室之中,布设倒还不错,不知是何人卧室?”
    杨梦寰汕讪一笑,道:“兄弟身受重伤之后,被人送到这座石室中疗治,说起来惭愧的很,这座石室,正是那位朱姑娘的卧室。”
    陶玉道:“她能把杨兄放在她卧室之中疗伤,友情定非泛泛……”突然,他目光触到木榻一角,放着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的石盒,心中一动,暗道: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石盒内,定然放的异常珍贵之物,怎么想个法子,取到手中,打开看看?也许正是我来此寻求之物。
    他心中虽在转着念头,目光却迅速移开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石盒,生怕引起梦寰注意。
    杨梦寰被陶玉说的脸上泛起红晕,叹口气道:“她对我的确恩重如山……”
    陶玉格格一笑,接道:“情深似海,可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不知杨兄在朱姑娘和令师妹间,作何取舍?”
    杨梦寰听得一怔,暗道:这倒不错,我这段时日之内,一直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一时想不出适当措辞回答,沉吟了半晌,忽然想起童淑贞来,立时反问道:“陶兄,我童师姊哪里去了?”
    陶玉似是早就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答道:“她就在白云峡外一处隐密的山谷中,极希望能见你一面……”他忽地黯然一叹道:“不过,她这愿望是无法达到了。”
    杨梦寰一皱眉头道:“这等事,还会有什么为难不成?陶兄如果愿我见她,咱们现在就去。”
    陶玉道:“兄弟冒着重重危险,到这石洞中来,固然大半是为探看杨兄伤势情形,但另一半原因,也是为她而来,她甚望能和杨兄再见最后一面。”
    杨梦寰惊道:“最后一面,怎么?难道她不想活了。”
    陶玉叹息一声,道:“不错,不是兄弟提防得法,她恐怕早已死去多时了。”
    杨梦寰想到同门之谊,不禁默然神伤,沉默良久,才抬头望着陶玉说道:“童师姊生性十分贤淑,兄弟甚望陶兄能好好待她。”陶玉微微一笑道:“我纵然能善为待她,只怕也不能挽回她必死之心。”
    杨梦寰道:“她为你冒武林大忌,背师欺祖,叛离师门,如非用情极深,决不会私逃下山……”
    陶玉道:“正因为她叛离师门,私逃下山,犯了武林大忌,心中才惶惶难安。你们昆仑派号称九大武林主派之一,门规森严,对叛离师门弟子,决不肯轻轻放过,假如杨兄已奉得掌门之命,着擒你童师姊回山治罪,只怕咱们在川西相遇之时,你也不会放过我们了。”
    杨梦寰听得一呆,暗自忖道:不错,假如我已奉得掌门师叔令谕,再见她时,就不能放过她……
    陶玉见梦寰沉忖不语,又道:“杨兄难道不去见你师姐一面?想必对此事感到十分为难,既不忍和她动手,又不能违背师门令谕……”
    杨梦寰道:“唉!武林之中,最重师道,兄弟胆子再大,也不敢违抗师门令渝,不过,到目前为止,兄弟尚未接到师门搜擒童师姊的令谕,就算兄弟还不知此事,陶兄早些带她走吧。”
    陶玉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愿再见她一面了?”
    杨梦寰苦笑道:“就请陶兄代我致意,说我实有为难之处,不便再和她相见了。”
    陶玉道:“杨兄这等决绝,兄弟自也不便勉强,我就去转达杨兄之言,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他话还未完,沈霞琳手捧饭菜推门而入,很仔细地把碗筷摆在梦寰面前,笑道:“这些饭菜都是黛姊姊亲手作的,她要我告诉你不许吃的大多,等一下你饿了,再作给你吃。”
    忽听陶玉轻轻一叹道:“你师妹说的不错,你在重伤之后,肠胃效能尚未尽复,不宜吃的大多。”
    沈霞琳转脸望陶玉嫣然一笑道:“黛姊姊对我说,你是个很坏的人,不要我理你,但你对寰哥哥这样好,我要不理你,心里又很难过。”
    陶玉微微一笑,道:“你黛姊姊讲的话,也许不错,我陶玉也不愿被人说成好人。”
    杨梦寰听得一皱眉头,暗自忖道:只看你带我童师姊叛离师门一事,还会是什么好人。但转念又想到陶王对自己诸般好处,又不禁暗自责道:他虽不是好人,但对我一直视若知已,童师姊叛师离山一事,也许是出于她自己之愿,未明真像之前,岂可加人以罪,纵然陶玉确属寡情之人,我杨梦寰岂能和他一般不义
    心念一转,赔笑说道:“我师妹素无心机,说话不知轻重,陶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开罪之处,兄弟代为赔礼了。”说完,起身深深一个长揖。
    陶玉急急还了一礼,说道:“兄弟一向很少和人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和杨兄却一见如故,唉!想不到……”
    只听沈霞琳长长叹息一声,打断了陶玉之言,颦起双眉接道:“寰哥哥,我说错了,他是你很要好的朋友,我怎么能得罪他呢?”
    陶玉目睹沈霞琳对梦寰诸般迁就深情,忽生妒念,暗里咬牙忖道:我如不把你们搅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陶兄乃大量之人,决不会怪你……”
    陶玉格格一笑,接道:“沈姑娘但请放心,别说你是无心之言,就是有心辱骂兄弟,冲着我和你师兄一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沈霞琳展颜一笑,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就放心啦!要不然,寰哥哥会责怪我不会说话,得罪了他的朋友。”说完话,端起梦寰吃剩的饭菜,退出石室。
    陶玉目睹霞琳去远,低声问道:“杨兄是决定不见她了?”
    杨梦寰霍然跃起,答道:“童师姊既然希望见我,兄弟就和陶兄走一趟吧。”
    陶玉故作一声轻叹,缓缓站起身子道:“杨兄既然愿意见她,那是再好没有,兄弟先走一步,通知她一声,好让她梳妆一下。唉!不瞒杨兄,这半月来,她不知为了什么,每日不言不笑,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兄弟虽然想尽方法逗她欢心,均归无用……”
    杨梦寰心地忠厚,听说童淑贞落得那般模样,陡增怀念之情,急急截住陶玉的话,道:“急不如快,咱们现在就去吧!”
    陶玉道:“你们有同门之谊,即是看她披头散发,量也不致耻笑于她。”
    杨梦寰急道:“哪里,哪里,兄弟怎敢耻笑师姊!”
    陶玉装出黯然神色,缓步出了石室,杨梦寰紧随在陶玉身后,他心中急于会见童淑贞,恨不得放腿急奔,但陶玉却不慌不忙毫无匆急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大约走了十几步,陶玉突然一摸口袋,低声说道:“杨兄请在此稍候一刻,兄弟一块手帕,遗落在石室中了。”
    杨梦寰还未及答话,陶玉已纵身跃返石室,杨梦寰一怔神间,陶玉已复出石室,手中果然拿着一块白绢手帕,含笑跃回梦寰身侧,道:“咱们走快一点,别让她等的心急。”
    他虽然觉得陶玉这一行动,太过突然,但一时间,却无法想出原因,心中疑念未息,人已被陶玉拉着向前跑去。
    正奔行间,突听沈霞琳娇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寰哥哥,你要到哪到去,我也去好不好?”
    杨梦寰停步回头,摇着手,道:“我和陶兄出去看一个人,马上就要回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去啦!”
    但闻飒飒风响动,沈霞琳已跃落梦寰面前,目光中爱怜横溢,无限深情说道:“你的伤势刚好,要是跑的累着了,怎么办呢?我和你一起去,可以扶着你跑,那你就不会累着了。”
    陶玉微微一笑接道:“不要紧,有我和他走在一起,决不会使他累着了。”
    沈霞琳一颦秀眉,似要说话,可是她几次启动樱唇,始终未说出口。
    杨梦寰素知她胸无城府,想到什么,非说不可,此刻情景,大异往常,不禁心头一疑,问道:“你有话怎么不说呢?”
    沈霞琳叹道:“我想想还是不说的好,唉!要是说出来,怕要惹你生气。”
    陶玉一拉梦寰,笑道:“咱们快去早回,免得让她挂念不安。”
    杨梦寰一心惦念童淑贞,也无暇推想沈霞琳大异往昔神情的原因,低声对霞琳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但现在我要和陶兄出去有事,等一下回来,再听你说吧。”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不管你说什么,我总是要依你的。”
    梦寰暗里叹息一声,不再答话,转身向前奔去。
    两人出了谷民奔行到一个转角之处,忽见三手罗刹彭秀苇,由路侧一块大山石后,跃落路中,陶玉和杨梦寰并肩奔行,一见彭秀苇跃挡去路,倏然抢前一步,左掌横击,右拳直攻,两招一齐出手,口中还故意喝道:“什么人,竟敢这般撒野……”
    此时陶玉的武功,已非昔年可比,出手一击,不但迅快绝伦,而且手法奇奥难测,彭秀苇吃他左掌右拳横击直打的攻势,迫得仰身倒翻而退,陶玉正待欺身而进,再下毒手,忽听杨梦寰大声叫道:“陶兄快请住手,这位姑娘是自己人。”
    他在峨嵋山卧虎岭石室之中,曾经醒过一次,目睹彭秀苇和霞琳联手拒挡强敌,那时,他神智虽已不很清醒,但因彭秀苇形貌特殊,是以留在心中印象很深,故而在一见彭秀苇后,立时辨认出是自己人。
    陶玉本想以迅速的手法,把彭秀苇伤在手下,但闻梦寰一叫,不得不停手,就这一缓之间,彭秀苇右手已套上鹿皮手套,探囊扣了一把沙,目光盯注陶玉,口中却对梦寰说道:“杨相公,大伤初愈,快清回石室养息,这人邀你出去,决不会存着好心。”
    杨梦寰一皱眉头,还未来及开口,三手罗刹似已预知他要说什么?微微一笑,道:“杨相公不要多疑,婢子是奉朱姑娘之命而来,在此守候多时了。”
    陶玉倏然一上步,冷笑道:“我和杨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甚深,你纵然存心挑拨,只怕未必能……”
    彭秀苇已得朱若兰指示,知他武功怪异,出手毒辣无比,刚才让他一招攻势,已知不虚,见他向前,立时退后两步,一扬手中毒沙,接道:“你如再敢逼进一步,就尝一下我的七步追魂沙的味道如何?”
    陶玉已从她刚才闪避自己一击的身法之中,看出这外貌丑陋的女人,武功亦非泛泛庸手,眼下两人相距甚近,她手中毒沙,一发就是千百粹粒,让避十分不易,倒也不敢再向前逼近,回头望了梦寰一眼,道:“杨兄请回石洞去吧!兄弟要先走一步,只怕她已等得焦虑难耐了。”
    杨梦寰抢前两步,和陶玉并肩而立,话还未说出口,忽见彭秀苇又向后疾退三步,抢先说道:“杨相公请向左侧移动几步,有什么事,再吩咐婢子就是。”
    陶玉看彭秀苇处处谨慎,心知今日遇上了劲敌,自己筹思之计,只怕无法骗得过她,当下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原来三手罗刹怕陶玉借和杨梦寰说话机会,使自己无法打出毒沙,趁势施展,故而先发制人,点破对方鬼计。
    杨梦寰已意会到彭秀苇话中含意,依言向左边横跨两步,说道:“这位陶兄,和在下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深,望姑娘看在我的份上,能予让路放行?”
    彭秀苇微一沉吟,道:“非是婢子故意和相公为难,只因朱姑娘令谕森严,婢子未得姑娘允准之前,实不敢自作主张放行,这个,得请相公原谅。”
    杨梦寰听得微微一怔,暗道:朱若兰作事,一向持重,如无风吹草动,决不会派人拦路,想来这中间,只怕真有……
    他念头还未转完,忽听陶玉冷笑一声,道:“杨兄,此刻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千金,岂是用口舌解释之时,再说,你纵然不借口舌,只怕也无结果,咱们先闯过去,回头你再对你们朱姑娘解说不迟……”话还未完,左手已扣住梦寰右腕,纵身向前冲去。
    彭秀苇手中虽扣一把绝毒无比的七步追魂沙,但怕连带伤了梦寰,不敢打出,只得一挥左掌向陶玉击去。
    陶玉冷哼了一声,右手一招“挥麈清谈”,向彭秀苇左臂扫去。
    彭秀苇被陶玉一招以攻制攻的反击,失去先机,迫得向后跃退七尺,叫道:“杨相公快请站开,免得婢子无法……”
    陶玉那还容她缓过手脚,左手扣拿梦寰手腕微一加力,欺身直上,倏忽问踢出四腿,劈了三掌。
    这七招快攻,迅厉绝伦,彭秀苇根本就无法还手,被迫退到路侧,陶玉却借势用力一带,和梦寰一齐纵跃冲过,携手向前疾奔而去。
    彭秀苇心头大急,正要放腿追赶,忽听朱若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不要追他们吧,快些回去。目前,咱们这白云峡周围,已隐伏了不少强敌,灵鹤玄玉,已被人打伤,无法再巡空监视敌踪,赵姑娘和沈姑娘,均是毫无江湖阅历之人,陈葆,松芸,又被我遣派出去;石洞中已无干练之人,那姓陶的武功极高,你就是追上,也不是敌手,我要暗中追踪,看看他究竟在捣什么鬼?”说完,也不待彭秀苇回答,微微一挫柳腰,香风拂动,人已到四五丈外。
    彭秀苇目睹朱若兰奇快的身法,心中又增了几分敬服,把手中毒沙收回囊中,转身返回石室。
    且说陶玉左手扣梦寰右腕,一口气跑了四五里,才松手笑道:“杨兄请恕兄弟莽撞,如不硬闯过去,只怕现在还与那丑怪女人作口舌之辩呢。”
    杨梦寰已觉出陶玉武功,和一年前初度会面之时,增加何止一倍,心中甚感惊异,但一时间,不便询问,点点头答道:“这事也怪不得陶兄焦急,就是兄弟,也急欲早些会见师姊。”
    陶玉遥指前面一座满生苍松的山峰,笑道:“她就在那前面那山峰后一道幽谷中隐身,咱们快一点赶路,大概不要一顿饭工夫,就可以见到她了。”
    当下两人一齐施展轻功,向前奔去。
    杨梦寰重伤初愈身体虚弱未复,奔行一阵,身上已现汗水。
    陶玉停步笑道:“杨兄身体尚未恢复,兄弟扶你赶路如何?”
    杨梦寰喘息一阵,抬头望着前一片翠绿的山峰笑道:“咱们已赶过一半路程,兄弟还可支撑得住。”
    陶玉也不勉强,微微一笑,又继续向前奔去。
    两人又奔行一盏热茶工夫,陶玉突然又停止脚步,转脸向左侧山崖边一片乱草丛中望去。
    只见那草丛旁边,伏卧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身边数尺处,放着一把单刀。
    陶玉一望之下,已看出是天龙帮中弟子,纵身一跃直抢过去,右脚微一用力,把那伏卧大汉翻转过来,伸手一摸,鼻息早绝,原来已死去多时。
    杨梦寰看着那大汉,全身不见伤痕,耳鼻口目中,亦无溢血现象,既非兵刃拳掌所伤,亦非被内力震死,不知被人用什么手法击弊,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乱草丛边。
    陶玉查看过死者之后,右脚一抬,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挑抛入草丛深处,回头对梦寰笑道:“这死去大汉,是被人用一种极高内家功夫,绵掌之类所伤,是以,外面毫无伤痕,耳目鼻中亦无溢血现象。”
    杨梦寰道:“兄弟听家师讲过,绵掌为武当派绝技。有不少门派,都有近乎绵掌之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功夫,像崆峒派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华山派的竹叶手,都是击人无痕,专伤体内脉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功夫。”说完话,又放腿向前奔去。
    两人紧走一阵,已到那满山苍松的峰下,陶玉正要举步攀登,忽然冷哼了一声,停步不进。
    杨梦寰重伤初愈,耳目不如平时灵敏,闻声望去,只见峰前两株巨松之上,分吊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悬空飘来荡去。
    陶玉忽地一振双臂,跃飞起两丈多高,左手一探,抱着右面巨松上被吊之人腰际,右手掌缘横向绳上一削,吊绳应手而断,陶玉右手却借势抓住绳索,左臂一甩,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向梦寰投去,口中叫道:“杨兄接着,别让他摔得血肉模糊。”
    杨梦寰依言张开双臂,接住陶玉投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看,但见舌吐眼暴,极似自溢而死。陶玉在抛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同时,人也随着飞落梦寰身侧,望了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道:“他是先被人点了穴道,然后吊在树上,再解他被点穴道,看上去似和自缢而死一般,哼!这点鬼虺技俩,岂能瞒得过人。”
    杨梦寰沉忖片刻,道:“陶兄所见极是,只是这死去之人,都似是江湖道上人物,而且死去时间不久……”
    陶玉冷笑一声,接道:“不错,这白云峡中,恐即将掀起一场惨烈绝伦的搏斗,也许在我们四周,正有着无数强敌暗伺。”说完,忽然从梦寰手中抢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双臂一振抛到数丈外,一片浓蜜的林木之中,又道:“走!快去看你童师姊去。”
    杨梦寰默然无言,跟在陶玉身后,向上攀登,但暗中已凝神戒备。
    这座山峰,并不很高,只见苍松蔽天,穿行林木深处,不见一点日光,地上寸草未生。
    陶玉躬身抓起一把红土,在鼻上嗅了嗅,一语不发,又继续向前奔去。又走了数刻之久,到了一处深涧旁边,陶玉侧脸望了梦寰一眼,笑道:“越过这道深涧就到了,杨兄体力未复,让兄弟扶你一把如何?”
    陶玉探头向涧底一看,笑道:“你先运气试试,不可勉强,这溪涧深不见底,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着的,纵然是你自己摔入涧中,但你沈师妹眼看着我们一起出来,自然会怀疑兄弟有意加害的。”
    陶玉说完神秘一笑便纵身跃过。
    杨梦寰暗中试行运气,只觉各脉畅通,立时心头一宽,双臂一抖,一鹤冲天,先把身子拔起来一丈多高,然后变式飞燕掠波,直着向对岸落去。
    他身子正在深涧上面之时,隐闻嗤嗤两声轻微破空之名人轶事声,紧接着呼地一声轻响,似是两个极小之物相撞一起。
    忽听陶玉大声喝道:“什么人敢施暗算?”
    杨梦寰脚落实地,陶玉又纵身跃回深涧对岸,搜寻一阵,才重返回,脸上微现惊愕之色,低声对梦寰道:“咱们现已是强敌监视之下,快走。”也不容梦寰答话,拉着他向前他心中虽在筹思毒计,但脸上微笑,却愈是平和好看,毫无忿怒之色。
    疾奔。
    转了几个山角,景物忽然一变,只见满地绿茵,稚草山花,两道山壁,夹持着一道幽谷。
    陶玉带梦寰深入谷中百丈左右,在一个大岩石旁停下,回头望一阵,纵身跃飞那突岩之后。
    杨梦寰略一犹豫,紧随着跃到突岩后面,但陶玉早已跃迹杳然。
    这突岩之后,是一道光滑如削的山壁,除了紧接地面,有一座三尺高低,尺许宽窄的山洞之外,左右百丈之内,都可一目了然,既无可以隐身的山石树林,那削壁又无凹陷之处,陶玉身法再快上一倍,也不可能在刹那之间飞跃奔出百丈以外,唯一的可能,就是隐入那山洞之中。
    他微一沉忖,随手捡起两块山石,低头向洞中寻去。
    原来,他随陶玉离开白云峡时,走的慌急,连护身兵刃都没有带。
    山洞之中,异常黑暗,而且高低不平,走起来十分不便,好在他一年来,经历不少惊险之事,也长了不少见识,知这深山之中,有很多天然石洞,深达数里,常常横穿山腹而过,是以,他识行一段之后,逐渐加快速度,约走有二里左右,忽见前面现出天光,果然,这条石洞是横穿山腹,通到另一条山谷之中,心头一喜,脚下更快,片刻间已出洞。
    只见陶玉手执着金环剑,站在一座山石砌成的房子前面发呆,双眉耸动,似正在用心思解什么难题一般。
    杨梦寰仔细打量了眼前景物,心中暗自叫绝,忖道:好一处隐密所在,如再把那人口封堵起来,倒是一处最好的避难之地。原来石洞这端,并非山谷,而是四面峭壁,环围四五丈方圆一块平地,而且愈向上愈小,露天之处,只不过井口大小一个圆洞,直似由人工铸成的一口石井。此时正值日丽中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由上面洞口直射而下,是以,洞中十分明亮。杨梦寰看清楚四周景物,立时一个箭步,跃到陶玉身侧,问道:“陶兄,我童师姊可在那石屋里吗?”
    陶玉淡淡一笑,道:“我把她送到这里之后,就去找你,约定在这里见面……”
    杨梦寰只听得心头一震,接道:“怎么,她现在不在了?”
    陶玉道:“也许她等得不耐烦,先自走了。”
    杨梦寰心头大急,纵身跃入石室,但见徒空四壁,哪里还有童淑贞的影儿。
    细看石室,大约有两间房子大小,靠石壁一角,生着一片柔细的茅草,地下也似经过打扫,异常干净,茅草上痕迹宛然,似有人睡过……
    只听陶玉在室外叫道:“她也许等得肚子饿了,出洞去寻食用之物,咱们出去在附近找找再说!”
    杨梦寰想到一路上所见的三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心中忽生寒意,暗道:莫不是她遇上什么坏人,遭了毒手?心里在想,人却翻身跃出石室。
    只见陶玉满脸笑容还剑入鞘,说道:“她等候一日夜之久,仍不见我们到来,自难免心里焦急,如不是出洞去寻食用之物,就是到白云峡去找我们了。”
    杨梦寰一皱眉头,道:“但愿如此,希望他不要遇上麻烦……”
    陶玉道,“杨兄但请放心,她一身武功不算很弱,纵然遇上了武林中一流高手,也该有搏斗痕迹可寻,但兄弟已仔细看过四周,丝毫看不出可疑之处。”
    杨梦寰心中突然一动,笑道:“兄弟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口来,望陶兄不要多心!”
    陶玉先是一呆,继而微微一笑,道:“杨兄有什么话,但请直说不妨,兄弟洗耳恭听。”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童师姊一向受我三师叔器重,不知为什么,竟不惜身犯武林首戒,叛离师门,私逃下山?陶兄和她结伴同行,定然甚得我师姊倾心,想必把隐私告诉陶兄了吧。兄弟自知这几句话问得有些唐突,但却无一点指责陶兄之意,我只是想知道其中原因为何……”
    陶玉听得心头一震,但脸上却毫无愧疚之色,格格一笑,接道:“杨兄这等探究根底,是不是怀疑兄弟勾名人轶事引她叛离师门?”
    杨梦寰道:“唉!别说兄弟没有这等想法,就算是我确有此念,但兄弟亦无丝毫责怪陶兄之心,因为她从小就在昆仑门下长大,对我们昆仑派门规戒律,自应熟记心中,这叛离师门之举。实是大不应该,只此……”
    陶玉双眉一扬,目光中杀机闲动,接道:“这么说来,杨兄对令师姊私逃下山一事,也是怀恨很深了?”
    杨梦寰道:“师伦大道,岂容背弃?兄弟虽感童师姊所为不当,但并无怀恨之心,只望能为她略尽绵薄,乞求三叔答允她重返师门。”
    陶玉仰脸冷笑一阵,道:“杨兄用心,可算良苦,只是兄弟十分怀疑杨兄有无那份情面?”
    杨梦寰道,“不错,这等重大之事,兄弟纵然不借身代受责,只怕也无能为力,但我想恳请朱姑娘代向三师叔说项,或有可为。”
    陶玉道:“这件事兄弟很难作主,只有杨兄自己去对她说了,如果她肯听杨兄之言,愿意重返师门,兄弟自是代她庆幸,如她不肯应允,那也是你昆仑派中之事,别人也无权干涉。”
    杨梦寰看他言词之间,对童淑贞毫无关怀之情,不禁心生疑窦,暗自忖道:看他轻松神态,似对我童师姊毫无怀爱之情,看来此事,多半是童师姊自己之意,半点也怪不得别人了。
    心念一转,忽生歉疚,叹道:“兄弟适才之言,想来有些过份,陶兄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陶玉淡淡一笑,道:“我和她结伴同行,实有不对之处,也难怪杨兄多心。”
    杨梦寰本想再问陶玉何以会追踪到白云峡来,但因盘究童淑贞叛离师门一事,弄得十分尴尬,不便再多询究,微微一笑,道:“咱们出洞去找我童师……”姊字尚未出口,突闻石道中传来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
    陶玉一拉梦寰,低声说道:“快些躲入石室。”说着话用力一带,和梦寰联袂跃入石室。
    两人不过刚才隐起身子,来人已然进了洞口,白须过胸,背插长剑,五旬左右的中年道人。
    只听闻公泰大笑说道:“道兄来的正好,兄弟已和雪山派掌门人谈过,并已得滕兄允诺,如果道兄再一答应,咱们眼下实力就超过天龙帮了,不管那《归元秘笈》出世的传言是真是假,倒不妨借此机会,先把天龙帮派遣来此的人,一鼓歼灭。”
    那中年道人微微一笑,道:“闻兄高见,贫道十分赞同,近几年来,天龙帮大肆扩展势力,到处设立分舵,看样子大有横扫武林各派,独霸江湖的用心。据闻李沧澜准备柬邀武林九大门派,在黔北天龙帮总坛比剑,贫道已二十年未履江湖,想不到短短二十年中,武林形势有这样大的变化。”
    闻公泰笑道:“天龙帮柬邀咱们九大门派比剑之事,兄弟是亲耳听得,李沧澜手下的五旗坛主,更是到处大放厥词,此事早已盛传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只要是武林道上人物,大概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了。”
    两人谈笑之间,直对着石室走来,但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愈来愈近,刹那间已到石室门外。
    杨梦寰四顾石室,无一处可以隐藏身子,转脸向陶玉望去,只见他已然运气蓄势,准备施袭。
    处此情形之下,杨梦寰也只得凝神运气,以备迎击来人相犯。
    但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倏然停住,八臂神翁闻公泰突然大声喝道:“什么人……”三个字刚说出口,已闻得长笑之名人轶事声随来,倏忽之间,已到了石室外面。
    只听闻公泰打了两个哈哈,道:“滕兄来的巧极,我替你引见一位难得一晤的朋友!”
    这时,杨梦寰和陶玉全都是背贴石壁,屏息而立,自无法看得室外几入相貌,但凭一双耳朵,由几人谈话之中分辨来人身份。
    只听后来一人干笑了两声,道:“这位道兄,不知是不是点苍三雁之首,人称翻天雁的马道长?”
    那中年人笑道:“不敢不敢,贫道俗名马家宏,承武林朋友们抬爱,送一个翻天雁的绰号。兄台可是雪山派掌门人,人称白衣神君的膝雷兄吗?”
    膝雷又是两声干笑,道:“彼此彼此,都是武林朋友们抬爱,算不得什么!”
    闻公泰哈哈大笑,道:“两位不必这等谦让了,马兄自接掌门户之后,就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过,膝兄也很少步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这次能不期而遇,实在难得,只可惜这深山大泽无法替两位大设筵席,庆贺一番。”
    翻天雁马家宏微微一笑,道:“闻兄盛情,贫道心领了。这次贫道赶来浙东,只想一睹传言武林数百年的奇书《归无秘笈》究竟上面记载的什么武功,能引得武林朋友们如疯如狂,顺便再访晤海天一叟李沧澜,替我两位师弟讨还一笔债务。”
    闻公泰笑道:“不是兄弟有意长天龙帮的威风,马兄纵然身负绝世武功,只怕与没有一个人敢深入天龙帮。它门下弟子无数,单纯那红、黄、蓝、黑、白五旗坛主,哪一个人都是久负盛名的江湖怪杰,双拳不敌四手,独木难撑大厦,马兄如果单人往访,正不啻陷身龙潭虎穴。天龙帮数十年处心积虑,处处想法子对付我们九大门派中人,马兄一人涉险,岂不正合他们心意,万一受了他们暗算,不但马兄不值,而它他日论剑之时,天龙帮也可减少个劲敌了,不知马兄对兄弟这几句无讳之言,是否感觉到有些道理?”
    白衣神君膝雷干咳了一声,道:“闻兄高论,在下十分佩服。”
    翻天雁马家宏侧脸望了滕雷一眼,笑道:“那以闻兄之见,贫道又当该如何?”
    闻公泰拂髯笑道:“天龙帮处处和咱们九大门派为难,而且方法极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挑拔离间,无所不用,咱们纵然想和他们讲江湖上规矩,信义,也讲不通……”话至此处,故意咳嗽一声,住口不说。
    翻天雁马家宏微微一笑,道:“闻兄想必已胸有成竹,贫道愿聆高见。”
    闻公泰呵呵两声大笑,道:“兄弟已和滕兄商量过这件事情,觉着对付天龙帮大可不必讲什么仁义道德,借此机会下手,把他们派来括苍山中的人,一举歼灭。”他乃一派宗师身份,几句话出口之后,不禁脸上一红。
    马家宏转脸望着白衣神君,问道:“不知膝兄对此事看法如何?贫道亦愿闻高论。”
    膝雷一裂大嘴巴,干笑一声,暗里骂道:好小子,真是个又好又滑,硬要迫我亲口承认。他心里在骂,口里却笑着答道:“兄弟久居绝峰,很少涉足中原,闻兄经常在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走动,对天龙帮恶迹,想必已了如指掌,是以,兄弟以闻兄之言,毫无成见,不知马道兄高见如何?”
    马家宏笑道:“贫道已二十几年未离开括苍山一步,对近年江湖上一切人事变化,均甚隔膜,二位如觉着可行,贫道自当追随二位之后,略效微劳,二位如觉着此法妥,不防再从长计议。”
    要知这三人,都是武林一派宗师地位,谁也不愿担上一个暗算别人的罪名,尽管滕雷、马家宏赞同闻公泰的意见,但却不愿明白的表示出来。
    八臂神翁何等老辣,听两人言词之间,虽然故意推倭,但心中却无反对意思,心中在暗骂两人可恶,口里却哈哈大笑道:“膝兄和马道兄,既然都不知近年江湖形热变化,天龙帮诸般恶迹,那就是信任兄弟之言了。”
    马家宏笑道:“闻兄名重武林,一言九鼎,贫道素所仰慕,哪有怀疑的道理?”
    滕雷连着几声干笑,道:“马道兄说得不错,兄弟也深信不疑。”
    闻公泰道:“既然是如此,两位同意兄弟对付天龙帮的拙见了”
    滕雷、马家宏相视一笑,道:“但请闻兄吩咐,我等无不遵从。”
    闻公泰拂髯沉吟一阵,道:“据兄弟观察所得,天龙帮早在两天之前,已在这白云峡四周,布上暗桩,但迟迟不见行动,想必是李沧澜等一般首脑人物未到之故,不愿打草惊蛇,不瞒两平位,兄弟行踪,已被天龙帮几处暗桩发现,兄弟不得不先下手扫除了他们几处暗桩。”
    膝雷接道:“天龙帮弟子众多,杀几个于事何补?”
    闻公泰道:“咱们所以处处落在下风,着着被天龙帮抢去先机,就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耳目锐敏,要想胜得他们一筹,必得先把耳目毁去,兄弟想尽半日一夜之力,先把天龙帮这附近的暗桩,全部扫除,这一来咱们就算抢先一步,待天龙帮几个首脑到来,定要省事不少。”
    马家宏笑道:“此乃两全其美之策,高明!高明!”
    闻公泰淡淡一笑,道:“扫除天龙帮暗脏之后,咱们再集中三派之力,围歼天龙帮中首脑人物,……”
    白衣神君滕雷一裂大嘴巴,接道:“闻兄之见,虽然不错,但天龙帮几个首脑,武功非凡,机智亦不在咱们之下,必需想出一个妥善办法,先分散他们实力,然后再个别围歼,始能收效。”
    闻公泰大笑道:“滕兄见地,和兄弟看法相同,如让他们几个首脑人物合在一起,不但不易得手,而且势必有一番惨烈拼搏……”
    他略一沉吟,又道:“不过兄弟已想得一个办法,只不知能否适用?”
    马家宏道:“闻兄筹思之策,定然极具卓见,快请说出来,一开贫道茅塞!”
    闻公泰手拂长髯,笑道:“过奖,过奖,兄弟虽然想出一个诱分天龙帮道脑人物的办法,但还得仰仗马道兄大力,始能收效。”
    马家宏道:“如有需用贫道之处,自当全力以赴。”
    闻公泰笑道:“两位先看看咱们现在停身之处如何?”
    膝雷目光转动,打量了四周一阵,道:“形势险恶,隐密为佳。”
    闻公泰道:“兄弟想集中咱们三派实力,预伏在那石室之中,然后再故布疑阵,把天龙帮几个首脑人物分散,由马道兄和兄弟故意互争《归元秘笈》,让天龙帮人物看到……”
    马家宏笑道:“办法实在不错,天龙帮几个首脑人物,在看见《归元秘笈》之后,必然紧追不舍,咱们再边打边走,使他们没有时间知会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是……”
    闻公泰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玉盒,道:“马道兄,可是担心没有诱敌的《归元秘笈》吗?”说着话,打开了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玉盒。
    只见那玉盒之中,放着几本册子,端端正正的楷书,写着《归元秘笈》四字。
    白衣神君滕雷,翻天雁马家宏,虽明知闻公泰即使真有《归元秘笈》,也不会当着两人之面取出,但在骤见这武林奇书之时,亦不禁有些激动,虽然明知是伪仿之本,但仍双双向闻公泰逼近一步。
    膝雷微一躬身,正想捡起放在地上的玉盒,但瞥见马家宏站在两步之外,脸色肃穆,虎视眈眈,不禁心头一禁,赶忙收回探出的右臂。
    翻天雁马家宏和白衣神君滕雷,四双眼睛,都盯在那《归元秘笈》之上,但却也不敢探臂捡取。
    要知两人相距,只不过数步远近,伸手之间,就可击中对方,何况都知对方武功了得,出手一击,非同小可,在这数步之隔的距离下,闪避极是不易,是故,两人谁都想取得玉盒的《归元秘笈》,但谁也不敢冒险捡取。
    但见闻公泰微微一笑,道:“滕兄先请过目,贫道晚一步再瞧也不迟。”
    白衣神君皮笑肉不笑一裂嘴,道:“客气!客气!还是滕道兄先看吧。”
    翻天雁滕家宏冷笑两声,仍然站着不动。
    闻公泰细看两人,都已暗中运集了功力,蓄势待发,不管哪一探臂去捡取玉盒中《归元秘笈》,另一个即将以排山倒海的威势击向对方,心中暗自忖道:此刻如非需要两人合力对付天龙帮,我只要稍作撩拨,便不难使两人拼个你死我活,可惜呀!可惜!
    他心中虽在暗叫可惜,脸上却堆满笑容说道:“年前兄弟曾在这括苍山中,亲眼看过昆仑派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兄的伪仿《归元秘笈》,回到华山之后,就依照所见,制成这部假书,滕兄和滕道兄如果不信,待兄弟打开给两位瞧瞧。”
    膝雷,滕家宏同时侧望着闻公泰淡然一笑,未发一言。
    八臂神翁怕自己探手翻书之际,遭两人袭击,便一伸手中青竹杖,挑开《归元秘笈》。
    闻公泰指着第一面太极图说:“这伪仿《归元秘笈》虽是赝品,但上面记载武功,倒非故弄玄虚,如被一般江湖上朋友得到,对练气技击,不无小补,但如在滕道兄、膝兄眼中看来,只怕要笑掉大牙了。”一面说话,一面停用手中青竹杖翻动玉盒中《归元秘笈》。
    两人看了数眼之后,已证实闻公泰所言非虚,上面记载,果然是一般的拳掌练气方法,滕家宏首先散去凝聚的功力,退后两步笑道:“闻兄这伪仿奇书,如果流传江湖,若干年后,恐亦将成为武林中另一部秘笈了。”
    膝雷干笑两声接道:“滕道兄说的不错,闻兄对这部伪书,当真是下了不少工夫。”
    闻公泰检起玉盒笑道:“随手挥毫涂鸦一通,两位见笑了。”
    膝雷道:“这么看来,闻兄是早有用心了,此本固然可以假乱真,但……”略一沉吟,又道:“只怕天龙帮中发现这一部伪书之后,一面紧迫,一面设法招呼同觉,合力赶来,咱们势必得在山腹秘密洞之内,和他们有一场惨烈的拼膊,胜负之数,且不说它,但如这次传言属实,那真本《归元秘笈》,确在此山之中,岂不留人以可乘之机!”
    滕家宏道:“膝兄之言甚是,贫道亦有同感,咱们在山腹之内,和天龙帮中几人首脑人物拼命,却留别人抢得真本《归元秘笈》的机会,实是太不合算。”
    闻公泰道:“这一点,兄弟也曾想过,但必需滕道兄和膝兄能和兄弟合作无间才行。试问当今武林各门各派,哪一派能够独挡咱们三派联手的实力,除了天龙帮尽出帮中首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或可抗拒之外,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天龙帮来,别说此传言未必是真,就是那本《归元秘笈》果在此山之中,被别人坐收鱼利,凭咱们三派联合实力,不难追踪夺回。只要咱们能把天龙帮首脑伤他几个,先去强敌,放眼当今江湖,谁还是咱们三联合的敌手?”
    膝雷接道:“百密难免一疏,万一闻兄算计有失,天龙帮首脑合力追人这山中,这一仗打下来,只怕难保惨重伤亡,在咱们元气大损之际,再追踪抢夺那《归元秘笈》,实难稳操胜券!”
    闻公泰拂髯一阵哈哈大笑道:“膝兄但请放心,兄弟早已筹谋及此,如果天龙帮几个首脑人物,分散追入山腹,咱们不妨以多为胜,个别围歼,如果他们追来人多势众,难以力拼,那就不妨动点心机,借重火攻,把他们全数烧死在山腹之中。”
    马家宏抬着望望大洞口,问道:“闻兄可是要利用那上面洞口,投下燃烧的枯枝,火把,……”闻公泰大笑接道:“佩服,佩服,兄弟费时一日之久筹想之策,却被马道兄一言道破。”
    马家宏道:“如非闻兄提及火攻,贫道哪能想得出这等绝纱之策。”
    闻公泰微微一笑道:“此事看来虽易,但如真的做起来,也确有不少困难,最为重要的是时间要配合得恰到好处,在我们撤出之时,动作必需灵活迅快,即使他们看出情势不对,也无法应变得及……”
    躲在石室中的杨梦寰、陶玉听到此处,忽觉对方声音低沉下去,以后几人说些什么再也无法听得。
    大约过有一刻工夫,突听闻公泰大声笑道:“好!咱们就这样决定,只是太辛苦滕兄了。”
    只听滕雷一声于笑,道:“好说,好说,马道兄和闻兄这等抬爱兄弟,兄弟觉得荣幸至极。”
    但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混合着三人名人轶事大笑之名人轶事声由近而远,瞬息消失。
    陶玉贴壁移到石门旁边,探头向外一看,几人早已身影俱杳,立时一个翻身跃出石室,杨梦寰紧随着一个飞鸟出林,跟踪跃出。
    四双眼睛先向四外搜望了阵,杨梦寰才皱皱眉头,问道:“陶兄,贵帮……”
    陶玉格格一笑,截任了梦寰的话,道:“怎么?杨兄怀疑兄弟是卧底的吗?”
    杨梦寰道:“兄弟不敢存此用心,但贵帮在这白云峡四周满布伏桩暗卡,想来总是事实了?”
    陶玉笑道:“听几人之言,大概不会虚假。”
    杨梦寰道:“这么说来,陶兄是不知道这件事了?”
    陶玉道:“兄弟千里赶来此处,只是为探望杨兄伤势。”
    杨梦寰虽是聪明之人,但其心地忠厚,不愿以小人之心,猜疑他人,当下笑道:“陶兄盛情,兄弟十分感激,只不知陶兄何以会知道兄弟行踪?”
    陶玉淡淡一笑,道:“我们天龙帮分舵耳目,遍及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别说杨兄行踪了,就是当今武林九大门派的一举一动,都难逃我们天龙帮耳目监视。”
    他这么故作坦然的几句话,反而把杨梦寰心中存在的一些疑窦,消除很多,微微一笑,道:“贵帮耳目确是锐敏……”话至此处,忽觉失言,倏然住口。
    陶玉心中一动,道:“刚才三人,都是武林中一派宗师之尊,想来定不会随口胡说,既然说起本帮在这白云峡四周都安上暗桩,那自然是假不了,兄弟身为天龙帮中香主,自不能坐视不管,杨兄请先走一步,免得招惹上无谓的麻烦。”
    杨梦寰沉思一阵,十分为难他说道:“陶兄为兄弟不惜奔波数千里,跋山涉水,远赴祁连山中,此等情意,是何等深重,如今陶兄有事,兄弟如何能坐视不管?只是贵帮这次谋图之人,是兄弟……”
    陶玉格格一笑接道:“是你的几位红粉知已,因而使你十分为难?”
    杨梦寰叹道:“朱姑娘对兄弟,有数度救命之恩……”
    陶玉忽然一整脸色,截住了梦寰的话,说道:“杨兄不必为难,兄弟决无请杨兄助拳之心,但有一件疑难之事,想请问杨兄一句,不知杨兄是否愿意告诉兄弟?”
    杨梦寰道:“陶兄但请吩咐,兄弟知无不言。”
    陶玉道:“适才闻公泰等三人一番对答之言,杨兄是亲耳听到的了?”
    杨梦寰点点头。
    陶玉不待杨梦寰开口,又抢先说道:“他们计议对付我们天龙帮的手段,可算得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歹毒辣,是也不是?”
    杨梦寰又点点头。陶玉忽然叹息一声,道:“如非兄弟无意听得闻公泰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只怕我们天龙帮在这一战之中,要损伤大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这场即将掀起的江湖风波,都是为《归元秘笈》而起,但那《归元秘笈》是否在这白云峡中?还很难说,这部传言在江湖数百年的奇书,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为它溅血送命……”
    他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只想请杨兄告诉我一件事,就是那《归元秘笈》是否真的在白云峡中?”
    杨梦寰听得一呆,良久之后,才苦笑一下,说道:“不敢相欺陶兄,兄弟倒是看到过那《归元秘笈》一次,至于是真是假,放置何处?兄弟就不清楚了。”
    陶玉格格一笑,道:“此事想来不会有错,以闻公泰等一派掌门之尊的身份肯移驾这括苍山来,定然是得到了确实消息……”他微微一顿,又道:“杨兄暂请回白云峡去吧,你大伤初愈,体力未复,实不宜为兄弟涉这趟混水。”
    杨梦寰也觉着应该早些把自己所见所闻,告诉朱若兰,免得临时措手不及,因为眼下敌人,都是当前武林中一流高手,个个身怀绝学,实不容再拖延时间,略一沉忖,拱手对陶玉说道:“既是如此,兄弟就先走一步了。”不待陶玉还礼,转身向外奔去。
    金环二郎望着梦寰背影,心中突然一动,暗道:那山腹雨道之内,黑暗异常,我如紧随在身后,出其不意,一掌把他击毙,然后再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投入石洞外万丈深壑之内,岂不是了无痕迹,而且眼下强敌云集杀机弥漫,沈霞琳纵是相疑,我也可藉口推诿。
    念头一转,立即施展上乘轻功,一语不发,疾向杨梦寰身后追
    那知杨梦寰奔行到山腹雨道人口之处,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陡然停步,转过身子。
    这时,陶玉已到杨梦寰身后数尺之处,杨梦寰出其不意地一个转身,几乎和陶玉撞个满怀。
    这大出意外的变化,使陶玉暗下毒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落空,但他究竟是心思异常机敏之人,身躯一侧,从梦寰身旁疾掠而过,口中叫道:“兄弟要赶紧先走一步,以求能早些通知本帮弟子……”话还未完,人已进了山腹甬道之内。
    杨梦寰本有事要间陶玉,但见他匆急行色,实不便再出言相唤,何况又知他此刻时间,异常宝贵,多上片刻,就可以多救下几个天龙帮中弟子性命。
    他想到白云峡云集的强敌,不禁心中也急了起来,一提气,向前疾奔而去。
    待他走出山腹雨道,早已不见陶玉踪迹。
    仰脸看天色,只不过午时刚过,略一辨认方向,急向来路奔去。
    他急于要把刚才的见闻,通知朱若兰,以便筹谋对策,是以不顾大伤初愈之身,用尽全身气力,拼命急赶,不到半个时辰,已到了白云峡口,但他人已累得满身大汗,只得停下来准备略一喘息再走。他刚刚站好身子,忽觉一阵香风拂面,由身后伸过来一方雪白绢帕,替他擦试脸上汗水,耳际也同时响起了朱若兰柔和娇脆的声音,说道:“你身体还未复元,这等急奔,如何使得,跑累了也该休息,你呀!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杨梦寰转脸望去,只见朱若兰身着玄装,发挽宫舍,轻颦黛眉,皓腕轻挥,拂试着他满头大汗,那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中,已不是威严逼人的湛湛神光,而是无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借爱,杨梦寰第一次觉出这旁立身侧高不可攀的玉人,是这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婉柔顺,不禁微微一笑。
    朱若兰微耸秀眉,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笑什么?差一点就丢了小命,人家提心的不得了,自己还在瞎高兴呢。”
    杨梦寰听得一怔,道:“我几时遇上了危险,怎么我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朱若兰道:“你自己要是知道了,人家也不用替你担心了。”
    杨梦寰听得越发糊涂,暗自沉忖道:我一直就和陶玉在一起。再未和别人照面,难道她说的会是陶玉不成?
    正待开口追问,忽听一阵娇呼之名人轶事声,说道:“在这里啦!在这里……”但闻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四个白衣裸腿美婢,倏然间一齐涌到,分守四个方向,把杨梦寰和朱若兰围在中间。
    朱若兰看四人一个蓄势待发,不由心头火起,脸色一沉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年龄较长的美婢躬身答道:“婢子们奉小姐之命,找这个坏男人找了很久!不想竟和姑娘走在一起……”
    朱若兰知这四婢,都是从小在深山大谷之中长大,人虽聪敏,但心地都很纯洁,决不会编造谎言,脸色稍见缓和,但声音仍甚冷漠地问道:“你们小姐找人干什么?她人呢?”
    适才答话的白衣小婢,伸手指着梦寰说道:“这坏男人偷了我们小姐的《归元秘笈》。”
    杨梦寰急道:“什么?我几时偷了你们小姐的《归元秘笈》?”
    四个白衣小婢,同时冷哼一声,轻藐地望了梦寰一眼,满脸不屑之色。
    杨梦寰正待争辩,朱若兰已抢先说道:“你们小姐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站在正北方位的一婢,摇摇头,道:“我们小姐传了我们破他“五行迷踪步”的手法之后,就一个人出去找他去了。”
    朱若兰略一扬黛眉,怒道:“我要你们分头去找你们小姐回来,听到没有?”
    四蝉相互望了几眼,一齐答道:“小姐已吩咐过我们,如要见着偷窃《归元秘笈》的人,就把他捉住捆起来,然后再去找她。”
    朱若兰看四婢不肯遵从自己吩咐,不禁火了,脸色一变,即待发作,忽听梦寰叹息一声,说道:“姊姊暂请息怒,这件事不怪她们,既是那位姑娘吩咐下来,她们如何能作得主。”
    四婢听杨梦寰反替自己辩护,不禁相顾微笑。
    要知道四人都是在深山绝壑之中长大,对人世问一切事物,均不甚了然,毫无心机城府,心中的快乐。痛苦全都形露在神色之间。
    朱若兰微一沉付,道:“赵家妹子,似对你成见甚深,我虽知道你决不致取她《归元秘笈》,但她亦不致编造谎言,这种神奇的武学秘笈,是天下所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物,不管落在什么人手中,都很难原壁归赵,她既然对你动了疑心,在未寻到那《归元秘笈》之前,只怕难释心中误会……”
    杨梦寰道:“我们不去见她,自然更不易消除她心中疑念……”他略一停顿,接道:“姊姊,刚才我和陶玉在距十几里外,一处隐密的山腹洞穴之中,暗地听得消息,江湖上各路高手,已经云集浙东,而且已到了白云峡外,只怕我们这附近数里的要道峰壑之内,都早已被人家安上伏桩。这次所来之人,大都是各门各派掌门宗师,姊姊要早谋对策才好。”
    朱若兰道:“我亦想到武林中九大门派,和天龙帮在近日内都将倾尽高手,来我白云峡捣乱,只是想不到他们发动的这样迅速。赵家妹子,在东上途中遇劫时,《归元秘笈》的秘密,早已泄露,她那时还不知自己身负武学,世无匹敌,也没有想到那几本薄薄的册子,会引得武林中人物如疯如狂,搅了三百年,仍未平息。是以,她不知好好的保管,致被绿林中人物发现,她随身带这四婢,武功虽都不错,但都是毫无江湖经验阅历之人,只要人家略动心机,就不难使她们跌入谋算,如非师父及时出手,只怕那《归元秘笈》早就被人偷盗去了……”
    只听四婢女齐声催道:“你这人讲的话究竟是算也不算?既然你讲过自己去见我家小姐,现在怎么还不肯走?”
    朱若兰轻轻一樱唇,道:“走!我陪你去好了。”
    杨梦寰摇摇头,道:“眼下强敌环伺,杀机四伏,姊姊虽然武功绝世,但来人都非泛泛弱手。我们人单势孤,而且除姊姊之外,余人武功大都非人敌手,势难和人力拼,姊姊也该在遇敌之先准备一下才好。”
    朱若兰还未接口,杨梦寰又抢先说道:“我知道,姊姊要和我一起去,是怕那位赵姑娘出手伤我,但这一来,反而会加重了她对我的疑心,以她武功而论,要伤我易如反掌,她只要有伤我之也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制我于死地,今天当姊姊之面,她也许不会出手把我击伤,但姊姊,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我?我自问未偷窃她的《归元秘笈》,大可不必担忧她伤我。目前白云峡已陷入武林高手环围之下,形势瞬急万变,姊姊不宜多浪费时间,必须早作安排才好。”
    环绕两人周围的四婢,似已等得不耐,虽未出言催迫梦寰快走,但眉宇之间,已显露焦急之色。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说的不错,她要真存伤你之心,自然是防不胜防,她虽然肯听这话,只不过是遵从翠姨遗命,如果真的讲了武功,我决不是她的对手……”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那姊姊就不必再多浪费宝贵时间,还是让我一个人去见她的好!”
    朱若兰道:“她对你早已心存成见,你在见她之时,不防忍让一些。”
    杨梦寰点头微笑道:“她是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只要不太羞辱于我,我自然会让她几分!”
    朱若兰脸色微微一变,道:“就是她有羞辱你的地方,亦望你不要计较。”
    杨梦寰忽地一扬双眉,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生死之事,也不算什么!忍辱偷生,倒不如溅血埋骨。”
    一向坚强的朱若兰,忽然间变得十分怯弱,顾不得身侧有人,满腹忧苦,柔声说道:“你纵然不为自己,难道就不肯为琳妹妹受点委曲?自你受伤以来,她比谁都着急,你一但死了,想想看,她还能活吗?”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姊姊也不必大为我担心,想那赵姑娘还不致在未问明事情经过之前,就出手把我置于死地。再说,她总还得替姊姊留点情面,我只要言行小心一些,不触怒她,谅也不致真的出事。”
    朱若兰轻轻一叹,道:“你能自知爱惜,我就放心了。赵家妹子,虽然对你心存成见,但她生性十分善良,又是极明事理之人,决不致出手伤你。最担心的,就是你那种固执冷做的脾气,要知道她心对你早存误会,一两句不当之言,就可能引起她的杀机……”
    她微微一顿后,又低声说道:“你这次身受重伤,二十多天均在晕迷之中渡过,琳妹妹日夜坐守在你的病榻之旁,如痴如呆,既很少吃饭,也很少言笑,整日夜想着你死后之事,唉!其用情之深,惜爱之重,实足以……”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遥遥传来,音回空谷,经久不绝,打断了朱若兰未完之言。杨梦寰急道:“强敌恐已来到白云峡外,姊妹也该早些调整帮派人手,准备一下,免得临时措手不及!”
    朱若兰点点头,道:“你见着赵姑娘时,请她尽快回来,”话未完入已到了数丈之外。
    杨梦寰望着朱若兰背影,长长吁一口气,对四婢一拱手,笑道:“赵姑娘现在何处?有劳四位带路了。”
    四婢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分成两前两后,把梦寰夹在中间,向左面一峰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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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帮主娇女
    翻过山峰后面,是一处半亩大小,长满青草的小盆地,中间并生着两株古松。
    只见赵小蝶身穿白衣,肩披蓝纱,怀抱玉琵琶,倚松而坐,正抬头望着天上彩云变化,神态似很入神。
    赵小蝶似是闻得了步履之名人轶事声,转脸望了梦寰和四婢一眼,微微一耸秀眉,又转脸旁顾。四婢带着梦寰,在距她三四尺处停下,左首年龄稍长的一婢,躬身说道:“他自愿和我们一起来见小姐,所以,没有捆他。”
    赵小蝶慢慢转过脸来,眉宇间微带怒意,轻藐地望了梦寰一眼道:“哼!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现在证明我想的不错了。”
    杨梦寰垂首闭目,淡淡一笑,答道:“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杨梦寰不敢以恶言相加,但请说出我所犯过失,以便负荆请罪。”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你偷了我《归元秘笈》难道还不算过失吗?”
    杨梦寰道:“除了在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舟中,我无意问看到过姑娘的《归元秘笈》一次之外,就未见第二次,再说那偷窃之事,我杨梦寰也不屑为得。”
    赵小蝶怒道:“我兰姊姊闺房之中,只有我们三个,不是你,难道是我说谎?”
    肠梦寰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陶玉在离开朱若兰卧房之时,借故又回石室之事,略一沉思,问道:“请问姑娘,那《归元秘笈》可是放在姑娘替我疗伤的石室之内吗?”
    赵小蝶听他提起疗伤二字,嫩脸上登时泛起一片红晕,徒带羞怯之态,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杨梦寰右手握拳,用力在左掌上一击,自言自语他说道:“如此看来,倒是有八成是他了!”
    赵小蝶道:“是谁?你是不是说我兰姊姊!”
    杨梦寰正想说出陶玉,忽的心念一转,忖道:眼下是否是陶玉,还难确定?我岂可在未完全弄清真像之前,加罪于人。
    这一转念,立时把欲待出口之言,重又咽回,但一时又想不出适当答覆之言。
    赵小蝶看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答自己问话,冷哼一声,道:“我兰姊姊出身尊贵无比,岂会偷窃我《归元秘笈》,你这人的心最坏了,我兰姊姊对你那样好,你还会怀疑她,哼,要不是为了兰姊姊,我才不会管你死活,我知道你是想挑拨我和兰姊姊大闹一场,自己好置身事外,我才不会那么傻上你的当。”
    杨梦寰一皱眉头,道:“我心中虽然想到了可能偷窃你《归元秘笈》之人,但在事情未证实之前,我不愿妄加以罪,如果姑娘信得过我,请给予我三日时间,在三天之内,我一定替你查出偷窃之人”。
    赵小蝶冷冷地答道:“哼!你不要妄想在我面前捣鬼,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从容地逃走,找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住,研究那《归元秘笈》,世界这等辽阔,我们到哪里找你?”
    杨梦寰道:“这么说,姑娘已认产那《归元秘笈》是我偷的了?”
    赵小蝶道:“那自然不错,我兰姊姊不会偷,我又不会故意说谎,那石室之中又只有我们三人,《归元秘笈》就放在我兰姊姊卧榻之上、待我想起来回去找时,已经不见,那时间你到哪里去了?”
    杨梦寰正待回答,赵小蝶又抢先接道:“定是那看房中没有人,偷了我《归元秘笈》,跑出石室,找一处隐密所在,藏了起来……”
    那最小一婢女,忽然插嘴接道:“我们见他之时,他正和那位朱姑娘站在一起谈话。”
    赵小蝶瞪了那小婢一眼,说道:“兰姊姊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个很坏的人,等她知道了,就不会再理他了。”
    杨梦寰苦笑一下,道:“姑娘一口咬定是我偷窃,实使人百口莫辩,在下这条命既是经姑娘救治,说不定只好再还给姑娘了。”
    赵小蝶脸色肃穆,望着杨梦寰缓缓说道:“你虽然不是好人,但因你是我兰姊姊的朋友,看在她的情面上,我不愿要你的命……”
    她忽然叹息一声,接道:“不过那部《归元秘笈》,是我娘遗传之物,上面记载的武功,又都是极为深奥博大之学,要是被一个好人取去,那也罢了,但如落在像你这样的坏人手中,定然要引出不少是非,遗害人世,所以我非要追回不可。”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你既认定是我偷窃了你的《归元秘笈》,又怕我学会上面记载的武学,为害武林,实使人难于解说,我倒代你想出了一个办法。”
    赵小蝶奇道:“你代我想出一个办法?”
    杨梦寰道:“以你武功而论,举手之间,就可以要我性命,假如你把我杀掉,不就可消去你心中疑虑了吗?”
    赵小蝶叹道:“这法子我也想过,但我怕杀你之后,兰姊姊会生我的气。”
    杨梦寰微耸肩,暗自忖道:眼下她对我怀疑之深,已非口舌所能辩说清楚,看来她不在我身上追出《归元秘笈》,决然不会放过我,如果让她一个女流羞辱、折磨,倒不如早自了断的好……
    心念一转,黯然一笑道:“姑娘既然怕受朱姑娘的责备,所以不愿动手,只有我自求了断,以明心迹。”
    说罢,转过身子,缓缓向前走去,四个白衣小婢不待主人吩咐,忽地散开,环随在梦寰四周,防他逃走。
    杨梦寰走到上十步外,停住身子,双目转动,望了紧随身侧的四婢一眼,笑道:“四位姑娘讯站远一些,免得身上溅着血迹。”
    忽然问他身后响起了一声幽幽叹息,紧接着又响起一个娇婉的声音,说道:“什么事要寻自尽?”
    杨梦寰听音十分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是什么人,转脸望去,只见无影女李瑶红头包白绢,身着白缎子紧身劲装,足登白绣鞋,身披白斗蓬,全身如雪,从头上白到脚下。
    他微微皱一下眉头,暗道:不知她死了什么人,穿这佯一身重孝?
    这时,沈霞琳已缓过了神,瞥眼看到了李瑶红也站在梦寰身后,立时抢前两步,拉住了李瑶红一支手腕,叫道:“红姊姊,你几时到括苍山来的?唉!咱们有很多天没有见面啦!”
    李瑶红紧紧的反握着霞琳双手,问道:“他为了什么事,竞要自碎天灵要穴以求一死……”说话之间,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
    沈霞琳摇头,道:“为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那位赵家妹妹,说是寰哥哥偷了她的东西……”她目光凝注在赵小蝶的脸上,发现她眉宇间隐隐现出怒意,但她并未发作,反而站起身子缓步而去。
    那环守在梦寰身侧的四婢,虽然看到了小姐转身而去,但因未闻召唤之命,不敢撤走。
    但见赵小蝶身披蓝纱,被山风吹飘起来,缓步轻举,似走的很慢,事实却走的异常迅快,转眼之间,已隐入一道转弯的山脚不见。
    四婢望着小蝶隐失的山脚,脸上微现焦急之色,因为赵小蝶在离去之时,未吩咐四婢如何对付梦寰而有所举动,只得分守四周,挡住梦寰去路。
    忽然间,连续五声清脆的弦音,飘拂而来,四婢在闻得那弦声之后,一齐转身,向赵小蝶隐失的山脚所在追去。那最小一婢,临去之时,对梦寰笑道“我们小姐说,看在沈姑娘情面上,答应你三日限期,现在你可以随便走动了……”说到最后一句,人已到两三丈远。
    四婢去势快极,清脆余音未绝,人影已隐去不见,杨梦寰只觉这四个蝉女身法,似和初见之时,又快很多,心中大感奇怪,不知何以在这短短的几月时间之内,竟有若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他哪里知道,赵海萍在给爱女服用万年火电内丹之时,让四婢分食了火龟的肉汤,这等千载难遇神物,对轻身飞跃之术,助益极大。而且赵小蝶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归无秘笈》之后,又指点四婢不少武功窍决。本来四婢所学武功,都是《归元秘笈》上记载之学,无论拳、掌、轻功、攻拒身法,都是经过千锤百练的上乘武功,大异一般武学传授常规,只要一入门径,初学即入大乘。
    他想得人神,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两人。
    忽闻一阵嘶嘶之名人轶事声起自身后,回头望去,只见李瑶红已取下包头白绢,——扯得片片碎裂,丢在地上。
    沈霞琳看得奇怪,忍不住问道:“红姊姊,你这是干什么?”
    丰瑶红幽怨地一笑,道:“我在替名人轶事人带孝,可是他却仍然好好地活在世上,这孝自然不用再带了。”
    沈霞琳茫然一笑,未再追问,杨梦寰却听得心中一凛,峨嵋山那一场惨烈的搏斗经过,陡然间涌上心头。
    暮然问,一阵格格的大笑声,破空而下,劲风飒然,直袭几人,杨梦寰伸手抓住霞琳,疾退三步。
    定神望去,只见陶玉由身旁巨松之上,电射而下,杨梦寰不过刚刚站稳身子,陶玉已脚踏实地,原来他早已隐身在那两株并生的古松上。
    李瑶红已拔出背上长剑,蓄势戒备,待她看清来人是陶玉之后,还剑入鞘,说道:“原来是你——吓了人家一大跳。这些时日,你跑到哪里去了,害得爹爹传下龙头令牌,分谕各处分舵找你下落?”
    陶玉淡淡一笑,道:“年来经历,一言难尽,待会再谈不迟,师父身体好吧?”
    李瑶红道:“爹爹的身体很好……”她自在祁连山和陶玉分手之后,一直就没有再见,当时陶玉被朱若兰暗用透骨打脉手法,伤了体内经脉,卧病在一处山岩之内,幸得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替他掏穴活血,但陶玉在醒转之后,连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话,跨上宝驹而去……屈指算来,已快一年时光。在李瑶红的心中认为他早已伤逝在祁连山中,想不到会在括苍山了陡然相逢,心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当着梦寰之面,却又感说不出口,只答得一句爹爹很好,就倏然住口……
    陶玉微微一笑,道:“咱们天龙帮黔北总舵,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李瑶红道:“祁连山大觉寺几个和尚,曾到黔北总舵,闹了一阵,虽然闹得很凶,但他们并未沾得便宜……”
    陶玉截住了李瑶红的话,笑道:“我是问师母老人家可好?”
    李瑶红道:“妈妈依然如故,每日吟佛洗心庵,不见外人。唉!现在连我也不准擅入庵中一步了!”
    陶玉道:“师父、师母既都无恙,不知师妹为哪个穿了这身重孝?”
    李瑶红呆了呆,道:“谁说我是穿孝?”
    陶玉格格一笑,不再和李瑶红争辩,转顾梦寰,说道:“杨兄未免太轻看自己性命,刚才你那一掌,如果真的自碎了天灵要穴,死得实在太不值了!”
    杨梦寰道:“那位姑娘深疑兄弟偷窃了她的《归元秘笈》,我如不自求了断,她也决不会放过我的。”
    陶玉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那《归元秘笈》,真是杨兄偷窃的了?”
    杨梦寰本想间陶玉是否见到《归元秘笈》,但被陶玉抢先一问,反而无言可对,不禁一呆。
    金环二郎虽然能蒙骗梦寰、霞琳,但却无法骗得过在一起长大的师妹。
    但见李瑶红眼珠儿转了几转,接道:“杨相公为人诚实,他说没有偷窃《归元秘笈》,那定是不会说谎。”
    陶玉冷笑了一声,道:“他不会说谎,赵姑娘不会诬陷,难道那《归元秘笈》是我偷的不成?”
    李瑶红幽幽一叹,道:“我想师兄也不会偷。”
    陶玉一扬双眉,对梦寰笑道:“杨兄,眼下云集在白云峡外的高人很多,想其间定不泛偷窃能手,那位赵姑娘武功虽高,但据兄弟看来,她似是毫无江湖阅历之人,自难免粗心大意,也许被别人偷去了。”
    杨梦寰正待反问,突闻一阵杂乱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来,几人循声转眼望去。
    只见两个疾服劲装大汉,肩抬两根长竹特制的轿子,急奔而来,行动迅快,一望即知是有着极好的武功。
    李瑶红轻轻啊了一声,道:“莫叔叔也来啦?”话刚住口,轿子已到几人身侧停下。杨梦寰看那长竹软藤椅上,坐着身材瘦小、身披蓝衫的缺腿断臂老人,稀疏疏的几根黄白混杂的头发,松松地在头上挽个道髻,面黄如鼠,眼窝深陷,但两眼中的神光,却是湛湛逼人。
    李瑶红和金环二郎陶玉,对来人执礼甚恭,一齐以帮中之礼,躬身叩见。
    只听那缺腿断臂老人,干咳一声打了两个哈哈,道:“你们两个娃儿都先到了,不知是否已探得这白云峡四周敌势?”
    陶玉笑道:“晚辈在无意之中听得消息,华山和雪山、点苍三派,己联手对付本帮,而且已经发动,要在半日一夜之内,扫除本帮派守在自云峡四周的暗桩。”
    那残缺老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九大门派的人,是越闹越不像话了,我今天既然赶到,非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可……”言词托大,口气冷做至极,杨梦寰只听得脸上微微变色。
    陶玉却望着那残缺老人,笑道:“华山、点苍山、雪山三派联手。”
    他生性虽然暴急冷怪,但对瑶红却十分和蔼,临去之际,又对李瑶红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眼下强敌甚多,你行动可要小心一些。”
    李瑶红笑道:“莫叔叔但请放心,如果我真的遇上强敌,就施放流火炮,向叔叔救援!”
    残缺老人微微一笑,右手一拂,人已跃上竹轿。
    陶玉突然一个飞跃,拦住竹轿,说道:“莫老坛主,暂请留步,晚辈还有几句话说……”他微微一顿。接道:“闻公泰虽是一派掌门宗师之尊,但他为人却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无比,刚才不战即退,定然有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以晚辈推断,他可能是去邀集点苍和雪山两派中高手,准备合力对莫老坛主!晚辈斗胆相求,和莫老坛主同行,以便稍助微力。”
    残缺老忽地一耸双肩,冷冷笑道:“老夫生平作事,从未借重别人助力,陶香主盛情,老夫只有心领了。”
    要知陶玉乃直属天龙帮主辖下香主,地位超然,和红、黄、监、白、黑五旗坛主,并无直接隶属关系,是以那残缺老人,虽然不悦陶玉之言,但在词色之间,还替他稍留余地。
    只见金环二郎微微一笑,道:“非是晚辈多口,实因那闻公泰人太狡猾,眼下本帮中各旗坛主,均未到达,一切均得仗莫老坛主主持,晚辈日来奔走,已大略探得敌势虚实,如得同行也可随时提名人轶事供愚见。”
    那残缺老人听他说的入理,脸色大见缓和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便再拒陶香主的好意了。”说罢,一挥手,两个劲装大汉,立时抬起竹轿,疾奔而去。
    陶玉回头对梦寰笑道:“杨兄请和我师妹谈谈,兄弟如能找得那偷窃《归元秘笈》之人,自当私下通知杨兄一声。”余音未落,忽的一跃而起,一掠之势,就是三丈远近。
    杨梦寰目睹陶玉身法快速绝伦,正在忖思之间,忽听李瑶红啊了一声,说道:“只有年余不见,他武功怎的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
    杨梦寰叹息一声,接道:“令师兄怀技自秘,藏刃敛锋,看来他武功还不止此……”
    李瑶红急道:“我和他从小在一起长大,一同学习武功,他学会好多,我自然清楚得很,不知何以年余不见,他功力能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其中定有缘故。”
    杨梦寰淡淡一笑,转脸望着李瑶红道:“贵帮中人,已到了不少,李姑娘想必亦有要事待办,我们师兄妹不打扰了!”说完拉着霞琳转身就走。
    李瑶红看他仍然是一付冷冰冰的神情,不禁大感伤心,只觉鼻孔一酸,热泪夺眶而出,急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顿忘利害,一跺脚叫道:“你还想不想要《归元秘笈》?”
    这一句话,立即发生了无比的效力,杨梦寰果然停住脚步,回头说道:“那《归元秘笈》不但关系着我杨某人的生死,而且还牵连了很多的人,事非小可,李姑娘千万不可当玩笑说?”
    李瑶红道:“谁给你当玩笑说,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千真万确。”
    杨梦寰看她神情郑重,面色肃穆,不由信了五成,松开了霞琳玉腕,缓步走近李瑶红问道:“不知那《归元秘笈》现在何处,望姑娘赐示一二。”
    李瑶红冷笑一声,道:“哼!你在用到我时,尽管说得动人好听,可是事情一过,立即就变得冷若冰霜。”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自信没有对不起姑娘之处,但那男女之嫌,总不得不顾。江湖之上,原本就多是非。姑娘令尊,一代豪雄,声威所播,无不敬服;姑娘亦是名噪武林的女英雄;在下出身的昆仑派,又有重重戒律限制,如有什么飞短流长,不但在下难见容师门,而且对姑娘的清誉,只怕也有损谤……”
    李瑶红忽然嗤地一笑,接道:“原来你是怕别人讲你闲话……”她陡然放低声音,道:“你和你师妹那样亲密,难道就不怕飞短流长。”
    杨梦寰似是未想她会有此一间,呆了一呆,道:“我们同列昆仑门下,情如手足,那自然又当别论。”
    李瑶戏轻哼了一声,道:“那位朱姑娘既非你同门,亦非你师姊师妹,可是你跑到人家白云峡来干什么?”
    杨梦寰道:“朱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
    李瑶红凄婉一笑,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得赶紧去替你找取《归元秘笈》,再晚了,就没法子找到啦。”说完转身向陶玉和那残缺老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杨梦寰看她为自己之事,这等热心奔走,不觉暗生愧疚,奋力一跃,人如弓箭离弦一般,拦住李瑶红问道:“你要到哪里去找,我陪你走一趟如何?”
    李瑶红道:“又不是去和别人打架,你陪我一起去有什么作为?”她沉吟一阵又道:“实不相瞒,我父亲飞传龙令牌,调集我们天龙帮高手,会集这白云峡,目的也在那《归元秘笈》。眼下我们天龙帮虽然到了一部分入,但几个一流高手,都还未到。我父亲和红、黄、白、黑四旗坛主,大概在今天晚上,可以赶到……”她忽然轻轻地唉了一声,接道:“我们天龙帮五旗坛主,个个都负有绝世武功。黄、蓝两坛,更是难测高深,你若遇上他们时,最好不要和他们动手。”
    杨梦寰道:“刚才那断臂缺腿的老人,不知是贵帮中什么人?”
    李瑶红道:“他就是我们天龙帮中蓝旗坛的坛主,别看他身有残缺,但武功却是高得出奇,他什么时候加盟入我们天龙帮中,除了我爹爹之外,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在我记事的十几年来,蓝旗坛坛主之位,一直是形同虚悬。不少武林高人,求谋此位,但均被我爹爹婉言谢绝,谁也设想至,蓝旗坛坛主早已有人。江湖之上,不明底细的,都认为我们天龙帮行令香主,就是执掌坛的坛上,其实也只不过是代行其事而已。直到两年前,我爹爹令召五旗主及帮中几位武功高绝的香主议事,那残缺老人忽然出现在议事堂内,当时我也随在爹爹身旁,听爹爹介绍他和几位坛主见面,才知道他在天龙帮开创之时,已加盟入帮。只因受人暗算,身受重伤,在自行动功疗复之际,又被人惊扰走火入魔,才自断一臂一腿,隐居在我们天龙帮总坛后面幽谷之中,自行疗息,一住二十年之久。这件事只有我爹爹一人知道,所以江湖之上,毫无传闻。我看席间,几位坛主,都对他十分尊敬,想他武功定然不弱,后来暗中一问父亲,果然不错,而且他身具武功,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歹无比之学,你千万不可和他动手。”
    杨梦寰一沉忖,笑道:“承蒙告诫,盛情心领,如再遇他时,自当加倍小心……”
    李瑶红嫣然一笑,接道:“你肯听我的话,我心里就很高兴,你门师兄妹先请回去吧!今夜二更,咱们仍在此地见面……”说罢,转身疾奔而去。
    杨梦寰一直待李瑶红背影消失,才黯然一声长叹,拉着霞琳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沈霞琳柔婉一笑,任梦寰拉着她向前奔走,翻过山岭,已到白云峡口。
    只见一个灰袍大汉,正站在谷口张望。杨梦寰从他身材上辩认出那大汉正是在饶州郊外和自己动手之人,这时,他已去了蒙面青纱,右颊之上有一道数寸长短的疤痕。他所以面罩青纱,大概就是为了要遮掩脸上疤痕。
    他见到梦寰之后,立时急奔过来,笑道:“小老儿奉了主人之命迎接两位,眼下这白云峡强敌四伏,两位不宜再观赏景物,还是跟我回去吧。”
    杨梦寰听他日气,已知朱若兰告诉他其中原因,当下也就含含糊糊地答道:“晚辈们也正要回去。”
    这灰袍大汉便是赵海萍由宫内待卫中,捉来扶朱若兰的神鹰陈葆。他到白云峡后,连得赵海萍和朱若兰指点,武功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很多,如以他武功而论,不但一般江湖武师难以望其项背,就是当今江湖中一流高手相比,也是相差有限。
    陈藻带两人回到耸云岩后面的石洞之内,这一座天机真名人轶事人昔年的修练石室,本来没有名字,但朱若兰为着方便起见,命名天机石府,以示悼念三百年前威震武林的天机真名人轶事人。
    三人刚到洞口,三手罗刹彭秀苇忽地由洞口旁测大石后跃出,笑道:“小主人正和那位赵姑娘在洞中商议对付强敌之策,三位快请进去吧。”
    杨梦寰看她右手带着鹿皮手套,紧握一把毒沙,左手却握着一柄二尺多长的缅铁软刀,暗道:她隐在大石之后,除非是由耸云岩上面下来,否则极不易看出石后隐藏有人,如果出其不意打出一把毒沙,纵是当今武林高手也无法逃得厄运……
    抬着望去,但见峭立千寻,犹如刀削一般,想从峰顶下来,实在大不易为。
    三人进了石室,立觉幽香袭人,只见朱若兰身着淡绿罗衫,淡绿长裤,发垂玉肩,腰束白带,容色端丽,艳光夺目,她这一易装束,更觉仪态动人,不可逼视。
    杨梦寰不敢多看,慌忙转过头去,哪知一转脸,忽觉眼睛一亮,但见赵小蝶发挽宫譬,身着轻纱,肤白如雪,娇美无匹,亭亭玉立。耀眼生花,不觉看得一呆。
    两人似都刚洗过澡,发间水迹还未全干。
    但闻赵小蝶冷冷地低嗤一声,轻藐地看了梦寰一眼,立时泛现出满脸不屑之色,环绕她身侧的四婢,也都对梦寰皱眉嗤鼻,转脸他顾……
    杨梦寰突感一阵被羞辱的痛苦,泛上心头,有如千万把利剑绞心穿腹。
    杨梦寰满怀愤怨,冷哼一声,回头就走。
    但听儿声娇叱,白影闪动,四婢一齐跃追过来,玉掌翻飞,拍击向杨梦寰冶背。
    他本是生性高做之人,连番受赵小蝶和四婢轻视,已是难再忍耐,闻得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袭来,立时停步翻身,振臂横掌而出。
    他在急怒之间,这一击用尽生平之力,但闻风声飒飒,掌势劲道迫人。
    四婢武功虽得自《归元秘笈》上录载之学,但对敌经验缺少,应变机智不够,看梦寰扫出掌势力道奇猛,一时间不敢硬行拆解,纷纷收回击出之势,向后跃退。
    杨梦寰因用力过猛,一掌扫空之后,不自主身子身后侧一倾,就这一缓之势,四婢也由他两侧掠过,挡住了石洞出口。
    沈霞琳初见四婢出手之时,一时间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才好,直待四婢跃跃挡住石洞出口,她才转脸间梦寰道:“寰哥哥,我们可是要冲出去吗?”
    杨梦寰还未来得及答活,朱若兰抢先说道:“蝶妹妹,你这般难为于他,究系何意,难道那《归元秘笈》当真是他偷窃的不成?”
    赵小蝶道:“他虽未直接说出偷了我《归元秘笈》,但他已答应在三日之内替我找回。我看在姊姊和那位沈姐姐的份上,就答允了他,如果此刻放他走去,只怕他借机溜走,不再回白云峡来,我就没有办法再找到他了。”
    朱若兰轻颦黛眉,缓步走近梦寰身侧,柔声问道:“你既然未拿《归元秘笈》如何能承诺三日内替名人轶事人找回?”
    杨梦寰道:“赵姑娘一心认定是我偷了她《归元秘笈》,迫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但她对我又有救命之恩,我既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归元秘笈》,又不便和她动手,逼的我作难万端,在形势迫逼之下,我只有此一途,不想我沈师妹及时赶到了……
    朱若兰叹道:“你既然真的未拿,尽可据理争辩,岂可轻作承诺?”
    杨梦寰道:“我说三日内替他找回《归元秘笈》,亦非完全是空言。赵姑娘既然坚持《归元秘笈》遗忘姐姐闺房之内,那么,近日来能出入姑娘闺房之中的,除了姐姐和我之外,还有一人可疑。”
    朱若兰道:“你说的可是陶玉吗?”
    杨梦寰道:“我只是怀疑到他,但眼下并无凭证。”
    朱若兰微扬双眉,十分坚决他说道:“不错,是他,一定是他!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杨梦寰道:“今宵二更,李瑶红约我在白云峡见面,她答应我送还《归元秘笈》。”
    朱若兰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鬼丫头机灵无比,决不会安有什么好心。”
    杨梦寰长叹一声,默然不答。
    赵小蝶目睹朱若兰对梦寰诸般柔情,玉掌轻召,唤回四婢,悄然起身,带着四婢回到后面。
    杨梦寰望着赵小蝶背影,叹道:“她对我误会极深,实非言语所能解说得了。只得寻还她《归元秘笈》之后,我就和沈妹妹返回昆仑……”
    朱若兰接道:“现下白云峡四周,伏满强敌,你如何能走得了。唉!赵家妹妹虽对你有所误会,但我想只要再相处一段时日,必可冰释。今晚上我陪你去见李瑶红一趟,看看她是否真还给你《归元秘笈》?你伤愈不久,连经奔走,想已有些困倦,我已替你打扫好西侧石室,快去休息一阵。”来深情款款,脸上情爱横溢。
    杨梦寰看一眼,不敢和朱若兰目光接触,急向西侧石室奔去。
    朱若兰拉起霞琳右手,笑道:“你恐怕也跑累了,走!到姐姐房中休息去。”
    沈霞琳长叹一声,问道:“那位姑娘为什么要恨寰哥哥呢?”
    朱若兰笑道:“她受母亲偏激遗训影响,认为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的。再加上诸般事情巧合,造成她对你寰哥哥的误会,不过有一天,这误会将会烟消云散,眼下时机未熟,解说无益……”
    沈霞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了一声,道:“黛姐姐想的事,一定不会错。”
    朱若兰低声笑道:“你放心好啦,有我在,决不会让他大受委屈……”话至此处,突然回头对站在洞口的神鹰陈葆说道:“你去招呼沦芸和彭秀苇回来,协力同守洞口,只要敌人不攻我们天机石府,就不要管他们的闲事,以我推想,他们势必先自相残杀一阵,才会找上我们。”
    陈葆答应一声,自去招回松芸和三手罗刹,协力守往洞口。
    二更时分,杨梦寰劲装佩剑而出,他经过大半天的养息,精神十分饱满。彭秀苇等早已得朱若兰指示,立时让到一侧,放他出洞。
    这晚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密布,掩遮了星月之光,松涛阵阵,一片黑黑夜色,他四外张望了一阵,并未见朱若兰随同而来,立时凝神提气,施展轻功,疾向和李瑶红约会之所奔去。
    他一心惦记那《归元秘笈》下落,尽力赶路,不到顿饭工夫,已到了白昼和李瑶红约会之处。
    夜暗如漆,数尺外难辨景物,他目光虽然异于常人,但也只不过可及一丈之内光景,他凝神寻望了四周一阵,哪里有李瑶红的影子,不禁暗中着急起来,忖道:莫非她是骗我不成?
    忽然间,黑暗中亮起一道闪光,紧接着,一声响澈山谷的巨雷,就在那闪光刚逝,雷声未绝之际,一声清脆的娇喊之名人轶事声起自数丈外并生巨松之后,道:“我想不到你真的会来!”声音娇柔,充满喜悦。
    但闻那娇脆之名人轶事声,割空而来,瞬息之间,已到身侧。
    杨梦寰不需再看,已由那声娇喊声中分辨出来人是谁,微一镇定心神,冷冷他说道:“李姑娘可已寻得《归元秘笈》吗?”
    此际,两人相距不过数尺距离,虽然夜暗如漆,但两人均有超异常人的目力,是以对方的神态举动,均能一目了然。
    只听李瑶红幽幽一叹道:“我今天虽然未能寻得,但明天定可到手,无论如何不会误了你三天限期。”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在下对姑娘之约原也未抱什么希望,但对姑娘一番相助盛意,仍然十分感激。眼下天气,即将大变,这等荒山之中,不宜久留,而且姑娘位列天龙帮中香主之尊,想必有很多要事待办,杨某人不便多打扰,就此告别了。”说完话,深深一揖,回身就走。
    李瑶红目睹杨梦寰冷漠之情,不禁羞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纵身跃起,探臂直向杨梦寰右肩抓下。
    这一变化仓促,大出了梦寰意外,待他惊觉有变,已为李瑶红五指抓住右肩“云门”、“肩井”两穴。
    杨梦寰暗中运气,行功右肩,冷笑一声,道:“李姑娘可是逼迫在下出手吗?”
    李瑶红心头一凉,倏然松开梦寰肩头,娇躯轻转,拦在梦寰面前,说道:“哼!我有什么下贱之处?你这般看不起我。”
    杨梦寰笑道:“不知我哪里看不起你?你且说个明白。”
    李瑶红被问得怔了一怔,暗道:他对我虽然不好,但并无什么不是之处,要我举例说明,倒是难以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闻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眼下贵帮实力强大无比,和武林中九大门派已成水火之势。我们虽无恩怨,但因大势所迫,势难兼顾私情,姑娘兰质慧心,想必能了解我杨某人话中含意!至于姑娘对我数番相助恩义,我定当铭刻肺腑,如果我还能活得下去,异日或有一报。”
    李瑶红忽然流下来两行泪水,说道:“你已在川西救过了我的性命,别说我对你没什么恩义,纵然是有,也早还报过了。我明白你说的话,唉!一点也怪不得你,只怪我自作多情……”忽然她抹去脸上泪痕,吟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吟完两句,仰脸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直似巫峡猿啼。忽的又是一道闪光亮起,杨梦寰借机望去,只见她玉颊上泪痕纵横,那狂笑之名人轶事声亦早变成痛哭之名人轶事声,倏的雷声震耳,李瑶红忽然转身狂奔,但闻哭声划空而去,逐渐消失耳际。
    杨梦寰呆呆地站着,望着李瑶红奔走而去的方向出神,其实李瑶红去势如电,早已跑到了数里之外……
    这时,山风陡转强劲,呼啸而过,石走沙飞,闪光迭起,雷声密如连珠……
    忽然间几声喝叱,夹在雷声和呼啸山风中传来,紧接着大笑声,怒骂声,不断传入耳际,距离也愈来愈近。
    蓦地一道强烈闪光闪起,杨梦寰借着闪光望去,只见那独臂单腿的残废老人,坐在两人抬着的竹轿上,闻公泰,和一个身材矮小,身穿白麻衫,腰束红色丝带,留着花白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人走在一起,两人并肩而立,挡住那残缺老人去路。
    这白衣人正是雪山派掌门人白衣神君膝雷,杨梦寰那夭和陶玉躲在山腹石室之中,听到华山、雪山、点苍三派掌门人商议对付天龙帮的人物,但那日因他躲在石室,未见几人面貌,是以,他仍然不认识白衣神君膝雷。
    那闪光虽然光芒耀目,照澈群峰,但因一闪即逝,刹那之间又复黑暗,杨梦寰除了看清楚三人之外,目光所及,似乎周围都已站满了……
    忽听轰然一声巨雷,只震得四山回鸣不绝,就在那雷声初动之际,忽然伸来一双柔软的玉手,轻扣在梦寰手腕之上,耳边同时响起了朱若兰娇甜的声音,说道:“不要出声,随我一起躲藏起来,现在不知有好多武林高手集中此地,咱们藏起来看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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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杀机四伏
    朱若兰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黑夜观物如同白昼一般,拉着梦寰绕过挡在途中的敌人,到了那并生巨松之下,一提真气,右手用力一带梦寰,跃上松树,两人选择一处枝叶密茂的所在坐下。
    只听几声狂笑和杂乱的呼喝之名人轶事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一起,紧接着又响起了几声凄厉的惨叫,显然是有人受了重伤。
    两人在松树上听到传来陶玉的声音,说道:“两位才来吗,千万出声不得,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发觉我们隐身在这松树之上,这个热闹,咱们就看不成了。”
    朱若兰正待答话,忽闻八臂神翁哈哈一阵大笑,道:“莫老儿。你今夜已经身陷重围,要想活着退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兄弟念你在江湖上的地位身份,成全你一个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快些自已了断吧。”
    只听那残缺老人连声冷笑,半晌才说道:“你认为你那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伎俩,都能惊骇老夫吗?哈哈,我只怕你在今夜之中,无法再闯出这一片幽谷了!”
    忽地一声闷哼和一声凄厉的惨叫连续响起,但那惨叫余音却被隆隆雷声所掩没。
    朱若兰借那隆隆雷声掩护,娇躯一侧,左手呼地一掌,直向陶玉隐身之处劈去,掌风所至,一片落叶断枝,纷纷堕下。
    那知事情却大出了朱若兰意料之外,那劈出一掌,竟是毫无反应,既不见陶玉跃身躲过,亦无迎击力道。
    她微微一呆之后,随即一声冷笑,道:“任凭你鬼计多端,今夜中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归元秘笈》,你就别想活命。”
    只听陶玉在右侧轻声接道:“眼下这片小小盆地四周,不知群集了天下多少一流高手,号称武林九大门派的掌门宗师,不少都将亲自要到场出手,眼下几方都正在遣兵调将,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即将开演,姑娘最好别太冲动,静坐这巨松之上,观看这一场龙争虎到……”朱若兰虽已发觉他停身之处,但因中间隔了个杨梦寰,出手极是不便,何况他说的话,也确然不错,目前情势复杂异常,究竟如何演变,谁也没法预料,各人用心,都在那《归元秘笈》,如果利害有了冲突,瞬息间即将敌友互易,要是自己再向陶玉出手,在目前这种混乱局势之下,极可能造成众矢之的。
    她本是极端聪慧之人,略一思索,立时按下胸中怒火,冷冷地接道:“不管眼下的情势如何复杂,但你别妄想借机逃走。”
    陶玉笑道:“但请放心,你就是让我走,眼下我也不走。”
    原来金环二郎在那惨叫声起,朱若兰心神微分之际,借机施出仙猿移枝的轻功身法,跃到杨梦寰的右侧一枝松干之上,朱若兰停身在梦寰左侧,这一移动位置,正好把杨梦寰隔在两人中间,就是朱若兰定要出手,但因顾及伤了梦寰,亦不敢出手。
    两人在树上对答之言,被那不绝雷声和急啸山风掩没,所以数丈外虽停有不少高人,也未发觉三人隐藏在巨松之上。
    忽的闪光满天,霹雳大作,风威狂发,松啸刺耳,黄豆般大小的雨珠儿,倾盆而下。三人虽有浓密的松叶遮蔽,但因雨势太大,片刻之间,全身已然如水浸一般。
    朱若兰轻伸玉掌,握住梦寰一只手腕,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大伤初愈,元气未复,恐怕难挡这等强风猛雨的吹打,快些摒弃杂志,运气调息,我帮助你。”
    杨梦寰还未及答话,突觉朱若兰手掌之内涌出丝丝热气,循臂而上,缓缓向内腑攻去,知她已潜运本身真气助自己运气行功,赶忙摒弃杂念,扫清灵台,凝神运功。
    这一阵如注豪雨,足足下了半个时辰,使这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内,积水数寸之深。
    不知是豪雨影响了群雄搏斗之兴,还是双方都在争取时间调遣人手,在半个时辰之内,未闻打斗呼喝之名人轶事声……
    忽的雨住云散,劲风势减,当空蓝天,乍现一轮明月,清辉似水,朗澈群山。杨梦寰也刚好调息完毕,因有朱若兰运气相助,他这次调息时间不但比往日快了一倍,而且行气遍及全身奇经脉穴,运气已毕,立觉精神大增。
    定神望去,只见四周已站满了人群,就是自己隐身的巨松之下也分布着七八个手握兵刃的人。原来,双方都在那豪雨如注之时,分遣追随身侧的门下弟子,召集人手。
    朱若兰看他调息过后,双目中神光闪闪,知他这一次及时调息,十分恰当,不但可抵御这一阵强风豪雨的吹打,而且对他正在复元的身体,亦有很大助益,心中大感欢愉。
    但听八臂神翁哈哈一阵大笑道:“莫老儿刚才那阵豪雨,正是天助你逃走的机会,想不到你却白白地放过了大好时机。眼下风住雨收,云散月现,只怕你那点鬼魅伎俩不足以卫保自身了。”说完,忽的一摆手中青竹杖,叉道:“膝兄,这缺臂断腿的老儿,就是昔年名震江湖的五毒叟莫伦。二十几年前,被兄弟和少林派高僧大智上人,武当派名宿,合力围歼,虽已把他打成重伤,但仍被他狂发蝎尾针,冲出重围逃走:这二十几年来,就未重在江湖出现,想他可能早以伤发死去,谁知他竟不惜自断一臂一腿,留住性命,这老儿一身都是又歹又毒的暗器,尤以蝎尾针,更是绝毒无比,不但体积细小,而且他能一发数十百支,咱们和他动手之时,不可不防。”
    五毒叟莫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一声冷笑,截止了八臂神翁之言接道:“蝎尾针何足夸耀,今夜让你试试老夫隐修二十年的五毒神掌。”
    闻公泰侧目望了膝雷一眼道:“想不到这老儿竟也会投效在天龙帮中,今夜如不合力把他除去,将留下异日无穷后患。”
    白衣神君滕雷无声无息地裂嘴一笑,道:“兄弟在边陲雪岭之时,已听得人说五毒叟莫伦其人,今日幸会,实在难得,闻兄请先出手,兄弟接挡第二阵如何?”
    闻公泰道:“对付满身奇毒的莫老儿,大可不必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
    只闻五毒叟莫伦一声怒喝,单腿一挺,忽地由特制竹轿上飞跃而下,右手直向闻公泰劈去。
    八臂神翁猛地大喝一声,手中青竹杖一招“横扫五岳”,猛击过去。
    莫伦冷笑一声,单腿忽地一收,身子倏然上升数尺,让过八臂神翁的一杖横击,直向闻公泰身侧欺人。
    闻公泰怒喝一声,右掌平胸疾推而出。
    随掌而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力道,直向莫伦撞击过去。
    五毒叟身子还未着地,右掌已疾翻起来,迎着闻公泰左掌劈出的内家罡力,轻轻的一划一引,单腿已落在实地。
    闻公泰忽觉自己劈出的内家罡力,被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力吸引向一侧,不觉大吃一惊,猛一沉丹田之气,稳住前倾的身子,疾向左侧移去三步。
    莫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一笑,道:“闻公泰,再接老夫一掌如何?”右手一探,轻飘飘一掌直劈过去。
    白衣神君膝雷,目睹闻公泰处处让避敌势,正自暗笑之间,忽见闻公泰挥动手中青竹杖,倏忽间杖影如山,幻化出一片光幕,不禁又暗自喝彩,一扫轻视之也千笑一声道:“闻兄的伏魔杖法,果不虚传,兄弟要助拳来了。”呼地一掌,直向莫伦背心劈去。
    他这一掌乃蓄势而发,威势非同小可,但闻呼呼掌风,有如怒浪击岩一般。
    闻公泰目睹膝雷出手,心中大喜,右臂一振,那流动杖影倏然合而为一,猛向莫伦前胸点去。
    莫伦腹背受敌,他又是单腿独臂之人,无法分手拒接前后合击攻势,就这一刹那间,莫伦已贴地倒飞出一丈开外,挺身跃起。
    闻公泰心头一凛,暗道:这老儿虽只余一臂一腿,但身手灵活不减当年,今宵之战,势必得小心一些,莫上了他的当。
    心念一转,左手探怀取出一把金丸,扣在掌内。
    白衣神君收回击出力道,本要纵身直袭莫沦,瞥见闻公泰站着不动,心中一动,暗道:江湖上久传闻公泰生性机诈,心狠手辣,不要中了他借刀杀人之计。我和那五毒叟拼得你死我活,他却袖手观火,坐收渔人之利:
    闻公泰是何等人物,一望滕雷脸色,立时猜透他心中疑虑,当下呵呵一笑,叫道:“膝兄不要躁进,当心他蝎尾毒针利害……”
    一语未毕,蓦闻莫伦枭鸣般的一声怪笑,忽的一扬独臂,一股腥臭掌风,直向八臂神翁击去。
    忽然间冷芒电奔,一道白光,直向莫伦飞去,丈余外暗影处响起一个宏亮的声音:“闻兄,膝兄,快请后退,不可硬接他五毒掌力。”
    闻公泰冷哼一声,猛一提丹田真气,双臂一抖,凌空而起,直飞起三丈多高,才悬空一个转身,化作苍鹰护燕身法,左手挥动,先打出掌中一把金丸,人也随着猛向莫伦扑去。
    五毒叟掌势劈出,那电奔寒芒已快近身、那知他竟不慌不忙的回手一抄,已把急袭而来的一柄短剑接在手中,手法巧妙至极。
    他刚刚接住短剑,闻公泰打出的满天金丸已破空罩下。
    但闻莫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一笑,振腕先把手中接得的一柄短剑,迎向闻公泰打去,接着双肩一晃,倏然间闪出九尺多远,独臂一拂,施出铁袖神力,用内家罡气,把几粒近身的金丸击落,但大部分金丸都落在莫伦身边二尺之内。
    闻公泰一把金丸落空,施袭突然三变,猛一吸丹田真气,半空中忽然一展身,下落之势倏然之间又向前飞去,掠着莫伦身侧而过。
    这等悬空转身,全凭丹田一口真气运转,非有上乘的轻功和深厚的内功决难办到。
    隐在那浓密松叶之中的杨梦寰,目睹几人几招施袭、闪击身法,心中大力赞叹,不觉转脸望了朱若兰一眼。
    朱若兰绽唇一笑,附在耳边说道:“这几人身手,确都不凡,耐心点看下去,还有热闹好瞧哩。”
    忽闻一阵大笑之名人轶事声,划破夜空而来,倏忽之间笑声已到数丈之内,杨梦寰轻分松枝,凝神望去,月光下只见几条人影,流矢一般奔来,那人影在两丈左右处停下来,正是天龙帮主李沧澜,和红旗坛主百步飞钹齐元同,白旗坛主子母神胆胜一清,三人身子刚刚站好,川中四鬼也紧随着赶到,井肩站在李沧澜身后。
    这时,白衣神君滕雷和八臂神翁闻公泰目睹夭龙帮大队赶到,强弱之势,瞬间互易,彼此互望了一眼,围歼莫伦之念,立时改变,滕雷双肩微晃,人已向左跃开了一丈四五,和闻公泰并肩而立。
    只见李沧澜一拂长髯,大笑道:“两位雅兴不浅,不知敝帮和你们华山、雪山两派的缘份深厚呢?还是两位存心和敝帮作对?咱们怎生这般赶巧,处处碰头?”
    闻公泰呵呵一笑,道:“这才叫冤家路窄。”
    李沧澜道:“好一个冤家路窄,这么说来,闻兄,滕兄是有意和敝帮过不去了?”他微微一顿,又说:“也好借机会彼此观摩观摩各家各门的绝学,但闻兄和滕兄似乎专和敝帮作对一般,处处和我们为难,看来咱们倒得提前一步,在今夜作个了断!”
    滕雷裂嘴一笑,还未答话,忽闻一个宏亮的声音接道:“贫道久闻李帮主的大名,心慕甚久!在贫道想像之中,李帮主定是磊落君子,可是想不到竟使贫道大感失望,哈哈!你想倚多为胜吗?只怕未必能如愿以偿!”
    李沧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道人缓步由暗影中走出,背插长剑.道袍飘飘,黑髯垂胸,气定神闲,不禁一皱眉头,一时间想不起来人是谁?
    正想喝问对方法号,子母神胆胜一清已看出帮主不识对方,立时接道:“江湖传闻马道长闭关点苍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修内功,已二十年未履江湖,想不到今日竟在此幸会。”
    马家宏微微一笑,道:“胜兄乃武林中夙负胜名的高人,不知为何竟也投身在天龙帮中,甘心依人翼下,贫道实代胜兄的隆誉惋惜。”
    几句话说来不徐不疾,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却听得子母神胆脸上山阵热辣辣的难受,暗中骂道:牛鼻子少在嘴上刻薄,等下动手时,非要你尝试一下我子母胆的味道不可。
    他心里虽在暗骂,嘴里却笑道:“马道长言重了。江湖之上,都是你们号称武林九大主派的天下,像兄弟们这等江湖草莽,如再不知结帮相助,哈哈,只有早晚都得被你们九大门派中高人消灭。”
    马家宏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胜兄是甘愿臣伏在别人翼护之下了?”
    这两句话异常尖酸刻薄,只激得胜一清热血沸腾,顶门冒火,正待反唇相激,马家宏已转顾李沧澜道:“李帮主治人手段,实使贫道佩服,天龙帮济济群雄,都甘心俯首听命……”
    李沧澜冷冷地接道:“马道长少逞口舌之利,既然相遇,总算有缘,老朽素对点苍武学敬仰,今夜正好借机领教。”
    翻天雁马家宏口头望了望闻公泰和滕雷,道:“李帮主如肯赐招,贫道极为欢迎,咱们先得立下一点规矩,如果贫道败在李帮主的龙头拐下,立时就离开括苍山……”
    李沧澜仰脸长笑一声,接道:“如果老失败在马道长剑下,就此解散天龙帮,退隐深山,马道长一日不死,老朽就一日不涉江湖。”
    翻天雁马家宏翻腕抽出背上长剑,道:“就这样一言为定,李帮主请发招吧。”
    海天一叟正待挥拐出手,忽听齐元同大声喝道;“帮主且慢!”
    李沧澜回头问道:“你有什么事说!”
    济元同道:“帮主乃一帮之尊,如何能轻易临场?本坛主愿代帮主出战。”
    海天一叟被齐元同两句话提醒,暗道:我等此行旨在《归元秘笈》,马家宏乃一派宗师身份,武功自然不弱,我纵有制胜把握,只怕也非短时间可分出胜负,岂不要耽误正事?
    心念一转,亲自出战之心登时改变,目光移注在五毒叟莫伦身上。
    莫伦单腿一跃,飞落李沧澜身侧,说道:“帮主请按预定计划行事,有我和齐坛主两人足可拒敌。”百步飞钹齐元同双手一举,摘下背上青铜日月双钹,双肩微晃,直欺马家宏身侧,说道:“在下代本帮帮主领教马道长绝学。”
    马家宏冷笑一声,道:“我怕你接不下贫道三剑!”
    齐元同双钹一分,左上右下,护住身子,笑道:“马道长请先出手。”
    马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贫道让你一着先机,你输了,也可以落个心服口。”服。”齐元同微微一笑,道:“马道长乃出家之人,怎的口舌这等轻薄,一旦传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猢,不怕被人耻笑吗?”他哈哈一阵大笑之后,又道:“如果马道长有兴对耗,咱们就面对面站上个十天八天也好。”
    要知双方都是故意拖延时间,以便能审清敌势,重新变更布署。
    这时,李沧澜已带着子母神胆胜一清、川中四鬼离开了现场,走得无影无踪。
    五毒叟莫伦横身挡住了闻公泰和白衣神君滕雷去路,潜运功力,蓄势待发,但却并未出手。
    八臂神翁和滕雷心中另有打算,是以,也未出手抢攻。
    海天一叟李沧澜去后大约有一刻工夫之久,闻公泰忽然转眼四周,打量周围情势,但见不少疾服劲装大汉,一个个手握兵刃,围布在四周,当下冷笑一声,道:“莫老儿,你要还不撤去四周的人,兄弟今天可要大开杀戒了。”
    五毒叟莫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一声冷笑,道:“闻公泰!你再看这四周情形,你还能走得了吗?”
    八臂神翁仰脸一声长啸,道:“别说你们天龙帮这点理伏,就是铜墙铁壁,何足以困我闻某!”跃起一杖,直劈过去。
    莫沦单腿一跳,让开闻公泰一杖猛劈,独臂忽地平胸推出。
    闻公泰早已存心硬接莫伦一掌,是以,在青竹杖劈出一,招之后,立即不再抢攻,左掌潜运功力,蓄势以待,一见莫伦挥掌攻来,忽然大喝一声,左掌猛地迎击而出。
    这一掌是他数十年修为的内家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小可,随掌击出一股强猛无比的潜力,排山倒海般冲撞而出。
    五毒叟莫伦嘿嘿冷笑一声,道:“来的好!”平推出的独臂忽地一收,紧接着又疾吐而出。
    就这一收一攻之势,力道又加强一倍。
    两股潜力悬空一接,闻公泰立时觉出不对,只感自己击出那裂碑石的掌力,有如击在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棉絮之上,力道难以用实,不禁大吃一惊。
    忽听白衣神君膝雷大喝一声,挥动右臂,打出一股拳风,直向两人之间撞击过去。
    这一拳发得恰是时机,莫伦虽然功力卓绝,但也难当雪山、华山两派掌门人合力一击,只觉身子一震,飘然疾退了二丈开外。
    原来莫伦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武功,纯走的旁门邪径,和一般武功,大不相同。掌势看上去虚飘飘的,似甚平淡,其实他那击出掌势之中,却含着了一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劲道。在击中人身之后,立时弹震出来,即是功力和他相若之人,及时运气反击,也要吃亏。如是功力比他稍差之人,更是要吃大亏了,因为他那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内力,纵令你运气反击,自己也无法觉出优胜劣败之势,只有莫伦本身,才能感觉到你是否胜他一筹。是以,闻公泰以全身真力一击,因无法觉出优劣之势,立时收回击出力道,却给了五毒叟莫伦以可乘之机,趁势运用五毒神掌,反击过去……
    白衣神君滕雷及时发出一掌,和闻公泰因自保而重行反击而出的内家力道,合在一起,威势何等强猛,莫伦立时感到自己击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力道,无法拒挡这两人合一的内家罡力,才收回发出的五毒掌力,飘身而退。
    只见莫伦在飘身跃退之后,闭上双目,似是在暗中运气调息,知池在挡受自己和闻公泰合力一击之后,被震伤了内腑,一时之间,不致于再发动施袭,当下缓步走到闻公泰身侧低声说道:“闻兄,这老儿武功的确是有点邪门,不如乘他受伤之际,合咱们两人之力,先把他除去再说。”
    八臂神翁点头笑道:“滕兄之见,正合兄弟心意。”忽地振臂跃起,大声喝道:“莫老儿,拿命来吧!”青竹杖一稻“挟山超海”直击过去。
    但听莫伦冷笑一声,忽地睁开双目,独臂一挥,疾向青竹杖上拂去。
    闻公泰冷笑道:“好狂妄的莫老儿,要找死吗?”青竹杖突然加力,迎着莫伦独臂击去。
    那知五叟这一招,却是用来诱敌之计,就在闻公泰青竹杖和他手臂要触未触之际,单腿忽地一旋,快速无比地闪到了闻公泰身后,一掌向他背心击去。
    白衣神君腾雷早已蓄势待发,一见八臂神翁失机,立时举手一拳击出。
    一股呼呼掌风,直向莫伦背后撞去,紧随着他人猛扑过去。
    从闻公泰失机,到底雷发拳,只不过眨眼之间,五毒叟莫伦虽知滕雷功力深厚,那击出拳风,恐有千斤之力,决难硬接,但他又似不愿放过击伤闻公泰的机会,人却向右侧横跨了三步,让避开滕雷击向后背的拳风正锋。
    但闻公泰岂是好欺的,在一杖落空之后,已知被人虚招所惑,但困他击出杖势用力过猛,一时间收势不住,全身向前一倾,就这一倾之间,五叟莫伦已旋步问到身后,一掌击出,闻公泰虽然武功卓绝也无法在这失机的刹那之间,让避开这一着迅如电光石火的快攻,但他究竟是久经大敌之人,临危不乱,一面运气护背,准备挡受莫伦一击,同时双足一顿,借着身子前倾之势,凌空向前飞去。
    他这应变机智,虽够迅快,但如不是滕雷适时打出一股掌风,逼得莫伦横跃避让,闻公泰也难逃过一掌之危。虽是如此,八臂神翁仍觉着后背上被一股掌风击中,几乎栽倒地上。
    但莫伦也被白衣神君滕雷的拳见激起的潜力,震得双肩晃动,马步不稳。
    这不过是一转眼间工夫,滕雷已捷如飞禽般扑到,闻公泰也稳住了马步转过身于,连人带杖,疾向莫伦攻去。
    五毒叟莫伦力敌两人,本有些支持不住,全凭怪异拳路,和飘忽的身法,以及那绵幻不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力,化解闻公泰和滕雷强猛的攻势,但因他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功夫怪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力,又大异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之经,外人极不易看得出来,是以,他虽已有些不支,但闻公泰和膝雷却是丝毫看不出来。他正感难再勉强撑斗下去,忽觉压力大减,白衣神君已纵身跃退。
    莫伦力战两人之时,无暇运集五毒神掌功力,及见滕雷自动跃退,不禁心头大喜,正待运集五毒神掌,先把八臂神翁伤在绝毒的五毒神功之下,忽见闻公泰手中杖法一变,倏忽间杖影滚滚,有如怒涛汹涌而来,竟自无法施出功力运集真气。
    忽听白衣神君滕雷大喝一声,双手握拳当胸,直向莫伦扑去。
    闻公泰心知滕雷一扑之势之中,必有奇诡难测的变化,忽然一收杖势,那满天流动着的青光杖影,陡然不见,拔身而起,悬空一个斛斗,倒翻出两丈以外,瞥眼间剑光耀目,钹影纵横,翻天雁马家宏和百步飞钹齐元同也已打入紧张关头……
    五毒叟莫伦昔年闯走江湖之时,身经无数大战,会尽中原武林高人,先闻滕雷大喝之名人轶事声,已有发觉,再见闻公泰忽然间收杖跃退,立时借机提取一口丹田真气,倏地转过身子。
    这等高手相搏,出手迅如电奔,莫伦刚刚转过身子滕雷已经攻到身侧。
    莫伦冷哼一声,当胸双拳疾伸击出,这一拳威势奇大无比,一股凌厉绝伦的拳风,真似山崩海啸般,突然而至。
    莫伦像断线风筝一般,直飞出五丈开外,才足落实地。
    闻公泰一侧观战,只看得心花怒放。因为他已看出两人这相互一击中,都是各尽全力施为,以两人功力之深,这一招内家真气的硬接硬打,势必两败俱伤不可。他本是机诈百出之人,尽管心中欢喜,但却丝毫不动声色,双目神光炯炯,侧观两人形色毛
    只见滕雷双目微闭,左手捧腹,右手按胸,静静地站着不动。
    莫伦却直垂独臂,圆睁着两只怪眼,身上长衫不停波动,显然,两人都在动功调息。
    闻公泰纵身跃到滕雷身侧,问道:“滕兄!可是受了伤吗?要不要做兄弟的助你一臂之力?”
    滕雷微一睁动闭着的双目,望了闻公泰一眼,缓缓地摇摇头,很快又闭上眼睛。
    闻公泰暗暗叹道:可惜!可惜!如果我这时是站在和他敌对地位,只要一掌,便可把他击毙掌下,不但异日论剑时少一强敌,说不定因滕雷这一死,会使雪山派今后在江湖上一蹰不振。
    忽然间心头一凛,想起来眼下形势,天龙帮露面的高手,已然难于对付,而未曾露面之人正不知还有多少,这必需要借重雪山和点苍两派之力量,联手拒敌。
    闻公泰想到这时里,便对白衣神君说道:“滕兄安心运气调息,我先杀了莫老称替你出一口气再说!”说罢纵身跃起,直对莫伦扑去,青竹杖一招“进叩天门”,直向五毒叟莫伦“天灵”穴上击去。
    但闻莫伦一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的冷笑,右臂忽地一扬,十余缕细若游丝的白光,迎面打来。
    闻公泰心头一震,疾收青竹杖下击之势,双臂一抖,猛提丹田真气,疾坠的身子,倏忽间向上升高七尺,那十余缕无声无息的白光,擦着他双足而过。
    这当儿,围守在四周的天龙帮中的人,已看出形势不对,五六个彪形大汉,各仗兵刃,疾奔而来。
    八臂神翁让过莫伦一把蝎尾毒针之后,暗忖道:好险!几乎忘了莫老儿这一手霸道无伦的暗器。
    瞥眼见几条人影疾奔而来,心头忽动杀机,探手入怀,取出一把金丸,连弹五指,电射而出。但闻金丸挟着破空轻啸,迎向疾奔而来的人影打去。
    要知闻公泰这弹指金丸之技,被称为武林一绝,不但出手劲道奇大迅快,而且能连续发射,绵绵不绝,纵是武林一流高手,也难破解。只听几声连续的惨叫,那疾奔而来几条人影,纷纷栽倒途中。
    莫伦目睹闻公泰连发金丸伤人,不禁大怒,顾不得元气未复,猛提丹田真气,单腿一跃,直向八臂神翁扑去,独臂扬处,又是十余缕细若游丝的蝎尾毒针出手。
    闻公泰扬手打击一把金丸,人跟着疾向旁侧跃退。
    金丸带着破空尖风;击落了一部分蝎尾毒针,另有三粒力道特别劲急的金丸,品字形直取莫伦天庭和双目要害。
    莫伦冷哼一声,疾沉丹田真气,硬把向前猛冲之势收住,右手袍袖一拂,把急袭而来的三粒金丸打落。
    他刚和白衣神君滕雷互拼内力震伤内腑,尚未调息复元,袍袖一拂之势,不自觉又打出内家真力,牵动内腑伤势,落地之后,不停喘息。
    闻公泰斜跃两丈多远,刚避开未被金丸击落的蝎尾毒针,蓦闻急啸一声,一轮铜钹,割空疾转而来。
    齐元同铜钹不过刚刚脱手,马家宏长剑已到前胸,这一剑刺得迅快至极,齐元同招架全来不及,只得仰身向后卧去。
    马家宏右腕一沉,长剑紧随而下,齐元同背脊将要着地之时,蓦地向右翻去,左手青钢轮随势一扫,横砸长剑。
    他应变虽然迅快,但仍然迟了一步,待他钢钹触及长剑之时,马家宏剑尖已刺入他前胸,虽被震开,但已被剑尖划了一道三寸多长,半寸深浅的伤口,鲜血泉涌而出。
    他顾不得伤势剧痛,一咬牙翻身跃起,借那翻滚之势,右手已取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左手的钢轮,双钹疾展,猛攻八招。
    马家宏冷笑一声,双足扎桩,不再避让他八轮疾攻,长剑左封右架,硬把齐元同八招猛攻挡开。
    闻公泰暗赞一声扬名天下的飞钹绝技,果不虚传。左手指中二指齐弹,两粒,金丸破空迎去,但闻常骼两声,正击在飞钹之上。
    闻公泰刚刚对付完飞钹,天龙帮中弟子,已由四面八方向场中奔来,月光下兵刃闪闪,耀目生光。
    八臂神翁仰脸大笑一阵道:“天龙帮当真名人轶事人多,不怕死的只管来吧!”余音未落:金丸连续弹出,但闻惨叫闷哼之名人轶事声,此起彼落,转眼间已有十余人受伤倒下。
    陶玉眼看帮中弟子伤亡累累,再也忍耐不住,回头对梦寰说道:“杨兄,假如我们天龙帮一旦被华山、点苍、雪山派联手击败,不知他们会不会联手对付你们!”
    朱若兰冷笑一声,接道:“你不要妄想施展什么鬼计,天龙帮如果真被三派击败,对我们有益无害……”
    陶玉笑道:“这次赶来括苍的武林高人,兄弟敢武断地下句定语,都是志在那《归元秘笈》……”
    未若兰道:“什么兄弟兄弟的,你就不觉着有一些害臊吗?”
    陶玉突然格格一笑,道:“只要我几句挑拨之言,包管他们会倒转过来对付你们几位。”
    虽然明月在天,但因陶玉藏身之处,松枝十分密茂,中间又隔着梦寰,朱若兰虽具夜鉴毫发的超人眼力,也无法看得陶玉神情。
    但杨梦寰已熟知陶玉性格,知他愈是笑得好听,少头怒火愈大,怕他陡然下手施袭,赶忙凝神戒备,但一时间又不便出声招呼朱若兰戒备,心头一急,突伸左手,抓住了朱若兰一支玉腕。
    在他心意,是想示意朱若兰提防陶玉暗袭,哪知这伸手一抓,只觉柔软腻滑如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不禁心头一跳。
    但觉甜香袭面,朱若兰已附在他耳边低声娇笑道:“原来你也是不老实的,抓住我手腕干什么?当心我回去告诉琳妹妹。”
    杨梦寰心头一凛,慌忙松开左手,哪知却被朱若兰反手一把抓住了左腕,柔细清音,重又响道:“你当真这样怕琳妹妹吗?”
    只听陶玉尖冷的声音,说道:“请两位仔细地想想我刚才说过的几句话,,这一次到括苍山来的人,谁不知那《归元秘笈》在那位身披蓝纱的姑娘手中,我只要费上一番唇舌,不难说动三派人物……”
    朱若兰暗自忖道:他这几句话,倒是不错,如果真被他说动华山、雪山、点苍三派,和天龙帮联起手来,的确不易对付,何况《归元秘笈》还在他手中,这人狡猾无比,如今夜不能迫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奇书,只怕日后难再收回。
    心念一转,冷冷答道:“你有什么话不防明说,这等吞吞吐吐的闹什么鬼?”
    陶玉道:“我要出手为我们天龙帮人助拳,希望两位不要出面干涉。”
    朱若兰道:“你不要我干涉可以,但必须先拿出《归元秘笈》,要不然你就别想活过今夜。”
    陶玉心中一动,暗道:我如不承认偷窃《归元秘笈》只怕也不会让我出手,不如先拿话稳住她,相助齐、莫两位坛主,击败闻公泰之后,再联合莫伦、齐元同两人之力对付她,她武功再高,也难挡我们三人。当下笑道:“我哪里见到什么《归元秘笈》,只不过在姑娘闺房之中,捡得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玉盒,你如硬逼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归元秘发》,那可是无可奈何之事。”
    杨梦寰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陶兄不是去探望兄弟的伤势,而是借机行窃了!”忽然想到陶玉对自己数番援手之情,不禁一声长叹。
    朱若兰暗骂一声,真个狡猾之徒,道:“就是那只玉盒,你拿出来吧。”
    陶玉笑道:“早知那玉盒中放的是《归元秘笈》,我也不会把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敝帮中弟子了。”
    朱若兰冷嗤一声,道:“连篇鬼话。”
    陶玉道:“两位如果不信,杨兄尽管过来搜搜兄弟身上,是否带有那只玉盒……”他微微一顿,又道:“杨兄如果信得过兄弟,先让我解了眼下敝帮中人危难,兄弟定当寻得那携带玉盒之人,原壁归还就是。”
    杨梦寰道:“陶兄一言九鼎,可不能说了不算!”
    陶玉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有反悔之理。”
    朱若兰听梦寰答应下来,不忍使他难看,当下冷冷接道:“任你鬼计多端,今晚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归元秘笈》,你就别想逃得性命。”
    陶玉不再回答朱若兰的话,长啸一声,跃下古松,反腕抽出背上金环剑,一连三个起落,已跃七八丈外,左手扬处,一把毒针疾奔闻公泰,右手金环剑一招“分雪捧月”,封开了马家宏的长剑。
    齐元同正值险象环生之际,忽觉那绕身剑光一敛,压力骤化,耳际响起了陶玉尖锐声音道:“齐坛主暂请退后休息,这牛鼻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晚辈对付。”口中说着话,手中金环剑并未停止,左刺右击,连攻四招。
    这四剑都是三音神尼拳谱上所载武学,招招诡异难测,四剑连攻,竟把马家宏迫退了三步。翻天雁本已把齐元同逼得无力招架,只要再加紧迫攻几剑就可把名震江湖百步飞钹齐元同斩毙剑下,哪知突然杀出来这么个奇装异服的年轻后生,剑招怪异,一出手就把自己迫退,不禁呆了一呆。
    陶玉看三音神尼拳谱上记载剑招,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心头大感欢愉,胆气一壮,冷冷说道:“一派掌门宗师,也不过如此而已,要不要再接我几剑试试?”
    这时,闻公泰已把陶玉打出的一把毒针击落,缓步走到马家宏身侧,低声说道:“这娃儿出手几招,的确是有点邪门,马道兄不可大意!”
    马家宏本来被陶玉先击夺人的四剑快攻震住,但听得闻公泰几句话后,激起怒火,当下冷笑一声,道:“闻兄别太长他人志气,谅他这毛头孩子,还能有多大成就……”说话之间,挥剑还攻两招。
    这两剑都是天干风雷剑法中极凌厉的招术,出手威势甚大。
    可是陶玉已大非昔比,他已从三音神尼的拳谱上,悟得不少上乘武功和攻拒闪避的身法,但见他双肩微一晃动,人已脱出马家宏长剑幻化的剑圈。
    闻公泰双目炯炯,盯往陶玉,但仍未看清楚他用的什么身法闪避开那两剑急袭,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娃儿身法这等奇奥,只怕非是好对付之人,看来今宵只有各凭真功实学,打个胜负出来……
    余音未绝,突然一抖金环剑,疾向翻天雁马家宏刺去。
    这时,马家宏已知道对面的黄衣少年,身负着绝世武功,哪里还敢大意,一见金环剑点胸刺到,担心对方有什么诡异变化,不敢举剑对架,猛提真气,全身突然离地寸余,飘退四尺。
    闻公泰看得双目圆睁,大声叫道:“马道兄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内功,兄弟今天又开了一次眼界。”
    马家宏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闻兄过奖了。”
    他口中虽然说的轻松,但心里却十分沉重紧张,两道目光一直盯在陶玉脸上,凝神握剑,蓄势待敌。
    陶玉回头望了齐元同一眼,只见他已裹好伤势,收了双轮,左右手各控一面铜钹。
    忽然间长啸划空,月光下两条人影流星般疾射而来,瞬息之间,已到了几人身侧。
    闻公泰定神一看,不禁暗暗叫苦,来人正是天龙帮黄旗坛坛主王寒湘和黑旗坛坛主,开碑手崔文奇。
    这两人一现身,天龙帮的五旗坛主,已经到齐,除了白旗坛坛主胜一清和李沧澜同行而去之外,红、黄、蓝、黑四旗坛主,都在场中。
    王寒湘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环扫了一周之后,冷笑一声对闻公泰道:“闻兄久违了,还认得昔年旧相识吗?”
    闻公泰心中虽觉事态严重,但外形仍然十分轻松,一拂长髯,笑道:“王兄别来无恙,咱们总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王寒湘仰天长笑一声,道:“兄弟久闻传言,闻兄的弹指金丸绝技,乃独步武林之学,看来传言果然不错……”他微微一顿后,突然沉下脸色,道:“敝帮伤亡很重,可都是闻兄的金丸杰作吗?”
    闻公泰衡量形势,不宜动手硬拼,何况他已知王寒湘之能,眼下敌众我寡,如果形成群殴局面,定要吃亏,当下仰天哈哈大笑,道:“王兄!可是想以众凌寡,倚多为胜吗?”
    王寒湘冷冷一笑,道:“闻兄如果害怕群战,那就由兄弟单独和闻兄决战如何?”
    闻公泰冷笑道:“王坛主掌上功夫造诣极高,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呼地一杖,当头劈去。
    王寒湘肩头晃动,人已向左闪开数尺,左右双掌齐出,疾攻八臂神翁侧背。
    闻公泰微一侧身,王寒湘双掌一齐落空,右手一带青竹杖,横扫过去。
    王寒湘长啸一声,疾退八尺,紧接着又纵身而上,不容闻公泰再收杖击出,左右双掌各攻三招。
    这几掌不但迅如电火,而且抢尽先机,闻公泰青竹杖被六掌快速绝伦的急攻封拒门外,一时无法收回,只得挥动左臂还击两拳,人被逼退三步。
    一侧观战的马家宏,只看得暗暗赞道:无怪天龙帮能在短短的二十几年中,势力遍及全国,原来确有不少身怀奇能绝学之人。
    只闻公泰厉声喝道:“王坛主盛名果不虚传,好掌法!”青竹杖一紧,施展开八十一招伏魔杖法,全力抢攻,但闻劲风呼呼,杖影点点,由四面八方涌上,迅猛奇奥,凌厉无匹。
    两人对拆五十招,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但闻公泰的八十一招伏魔杖已快用完,只余最后九招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之学,能否克敌制胜,尽在这最后九招之内,当下凝神运功,忽地跃退三尺。
    王寒湘冷笑一声,正待欺身抢攻,忽然闻公泰大喝一声,青竹杖骤然振臂点出,这一击甚是怪异,若点若劈,使人难测来势,而且出手杖势轻飘飘的毫无力道,和刚才威猛迅快的攻势,大相迳庭,玉寒湘虽然身负绝学,但在一时之间,也无法测透对方一击妙用,不禁微微一怔。
    直等闻公泰青竹杖快近前胸之时,王寒湘才陡然侧身,右手忽地疾伸而出,硬向青竹杖上抓去,快如电光。
    哪知八臂神翁正是要他如此,右腕猛然一沉,青竹杖疾落一尺,猛点小腹,由缓慢之势,倏忽间迅如电奔。
    王寒湘心头一震,随着侧转之势,突然加力,身形疾转半周,刚刚把一杖点击之势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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