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惊龙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四十九回奇花异树
    天宏大师转眼望了望松木道长,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道:“两位请各带着四个弟子,分护两翼,接应前后。”
    此时,九大门派中人,已成生死与共的局势,而且天宏大师的武功,又是九大门派中最高的一个,群豪都已对他心服口服,凡他吩咐之言,无不遵从。
    只听天宏大师高声说道:“各位道兄、施主,天龙帮之人不战撤入山谷,想这山谷之中,定有着极利害埋伏,老袖庸劣之才,不敢妄断谷中埋伏何物……”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为了避免分散实力,老衲想集中我九大门派之力,单闯正中一条山谷,各位道兄,施主如另有高论,敬望不吝赐教。”
    群豪齐声说道:“大师吩咐,我等无不从命。”
    天宏大师合掌说道:“既是如此,老衲就擅自作主了。”探臂从相随弟子手中取过铁禅杖,又道:“天龙帮对我们九大门派处心积虑,已有十年准备,此次定然要全力发动,敬望各位道兄、施主,在入谷之后,能捐弃门户之见,彼此相互支援。”
    群豪齐声相应,各自拔出兵刃,日光下但见寒锋闪闪,齐向谷中走去。
    这时昆仑三子已经冲入谷中,黄志英紧随师父身后,杨梦寰、沈霞琳却分护左右两侧,天宏大师手横禅杖,带着十八弟子,和九大门派中人,跟在昆仑三子身后而进。
    深入了谷中二十余丈,竟然不见一点动静,玉灵子低声对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怎么不见一点动静,难道李沧澜故作玄虚不成……”一语未毕,突见前面转弯之处,缓步走出五个身着各色不同衣服的妙龄少女,每人手中,各执一种乐器,背上斜插宝剑。
    玉灵子细看那五个少女服色,暗合天龙帮五坛旗色,红、黄、蓝、白、黑。
    那五个少女转出山弯之后,不再前进,一字排列,挡住去路。
    玉灵子冷哼一声道:“摆出几个奇服异色的女孩子来,算什么英雄。”长剑一探,骤然加快脚步,向前冲去。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微微一皱眉头,道:“掌门不可躁进……”
    他话还未完,忽见那居中的黄衣少女,举起白光灿灿的银筝。用手一拨,铮铮几声弦响,她两侧四个少女,各举手中乐器,刹那间,群乐相和,铁琶,银筝,玉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声中,杂着一缕婉转的洞萧之音。
    玉灵子身法是何等迅快,群豪声起,他已冲到了五女身前,但见五女各自垂首,拨弦弄萧,歌签吹笳,神色平静,竟然瞧也不瞧玉灵子一眼,
    他乃一派掌门身份,要他举剑先向几个少女出手,如何能作得出来,只好停脚步,一挥手中长剑,大声喝道:“决些闪开……”
    居中的黄衣少女,不待玉灵子话完,突然抬头一笑,缓缓转过娇躯,向来路退去。
    红、蓝。白、黑四个少女,也一齐转身,相随那黄衣女身后而行,莲步姗姗,走得十分缓慢,浑若不觉玉灵子紧随身后。
    玉灵子心头虽甚忿怒,但他乃一派掌门的身份,如何能对人背后施袭,何况对方又是几个妙龄少女,只好放慢脚步,追在五女身后而进。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慧真子因见玉灵子不肯出手,不便抢先;提剑相随玉灵子身后而进。
    转过了山弯之后,景物忽然在变,只见一片广场,植满了五色花树,色彩鲜艳,缤纷夺民五个弹琶拨筝,吹笳品萧的少女,各自转入一色花树之中。
    玉灵子端详了眼前花树林一阵,正待举剑而入,忽听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大声叫道:“掌门师弟且慢。”
    说话之间,人已抢到了玉灵子前面,回头笑道:“这等深秋季节,哪来的这等色彩鲜艳的花树,而且株株大小相同,纵然穷尽李沧澜生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也难寻得这多奇异花树……”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这些花树不但依五行克变化布成,且非自然生成之物。”
    这时,天宏大师带着群豪,也到了花村阵边,闻言抬头望去,果见对面的花树,株株大小如一,色彩晶莹夺目,不禁点点头,道:“不错,这些花树分明是由人工作成……”回头望着静玄道长一眼,道:“道兄精通五行神算之学,敢请劳神和昆仑三位道兄共议破阵之策。”
    静玄仗剑而出,打量了花树阵一眼,回顾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久闻道兄隐居玄都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五行神算之学,此阵想必已为道兄看破了。”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依贫道看来,各色花树互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植,想必是反五行的布置了。”
    静玄道长:“不错,道兄一言道破其阵奥妙,实叫贫道佩服,请道兄帮我同入阵中探如何?”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略一犹豫笑道:“尚仰道兄带路。”
    静玄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当先由蓝色花树阵门而入。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紧随着由红色花树阵门而入。
    忽听杨梦寰大声叫道:“师父不可轻进,这花树阵……”
    玉灵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怒道:“大叫什么……”他本还想骂他一句,但忽然想到他连接李沧澜二招“乾元指”而毫无损伤之事,不禁心头一动,倏而住口。
    杨梦寰不敢再叫,却悄悄一拉霞琳,和黄志英的衣角,三人聚在一起低声谈论起来,杨梦寰虽然指手划脚,滔滔不绝而言,但他声音很低,群豪又都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静玄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身上,也没人注意他们。
    只有天宏大师回头瞧了梦寰一眼,但又很迅快的转过头去。
    杨梦寰愈讲兴致愈高,索性蹲下身子,一面用手在地上乱划,一面继续滔滔而言。
    黄志英和沈霞琳,也似乎听得十分入神,不住地点头。
    这时,静玄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已深入花树阵中,只听群豪响声嘹亮,荡漾全阵之中。
    静玄的心神被那烦扰的乐声,弄得微生躁急,举手一剑,向近身处一株花树之上劈去。
    便闻骼然一声,长剑被弹了回来,敢情这些花树都是用铁铸成,外面涂上了鲜艳的色彩。
    突然间,各色的花树,枝叶纷纷垂下,而且有很多树干也开始转动,片刻间由五色幻化成数十种彩色出来。
    原来那纷纷垂下的枝叶,里面另外涂着不同的颜色。
    这一阵色彩的变化,使全阵都有了极大改变,饶是静玄道长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精通五行生克之人,此际,竟也生出手足无措之感,只觉一片鲜艳缤纷的彩色中,门户重重竟然不知该走哪一门户方向才对。
    阵外群豪眼瞧两人初进阵的长驱直人的豪气,一个个心头赞佩,及见两人被彩色变化影响,静站阵中不动之时,心中又生出焦急之感。
    但闻弦管签歌袅袅传出阵来,静玄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忽然随着那悠扬顿挫的歌声,开始转走,乐声愈响愈急,两人也越跑越快,但却始终不离那数尺方圆之地。
    马家宏长叹一声,道:“两位道兄被困在阵中了,哪位精通此道之人,请和贫道一起入阵相救。”
    玉灵子、慧真子、超尘大师,同时举起手中兵刃,举步向前冲去。
    天宏大师突然低喝一声:“诸位且慢,当今武林之中,有谁不知静玄道长和玄都观主,精通五行之学,几位难道自信强得两位道兄吗?”
    此言一出,使马家宏等大大地为之一怔,半晌玉灵子才说道:“那咱们总不能眼瞧着两人被困在阵中不救?”
    天宏大师,突然抢上两步,抡开手中铁禅杖,砰然一声金铁大震,击在一株花树上面。
    一阵枝叶摇动过后,花树只不过稍作弯曲之状。
    天宏大师回顾几人说道:“老钠自信两臂有千钩之力,这一击力道不小,足可碎石断碑,但这花树却仍然兀立无恙,如非极好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铁所铸,早已折断在老衲铁禅杖之下了……”
    天宏大师微微一顿之后,又道:“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铁铸成的花树,紧硬无比,如不精通五行生克变,想硬闯花阵,只怕是大不容易之事。”
    阵中乐声,愈响愈紧,静玄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奔行的速度也更加急快,日光照射之下,但见两人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马家宏、玉灵子横剑趑趄不前,自知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行生克之学,进得阵去也难救得两人。
    忽听杨梦寰大声喝道:“师兄、师妹记好转向方位。”振袂而起,横剑直向阵中跃去。
    黄志英、沈霞琳紧随梦寰身后冲入阵中。
    玉灵子一皱眉头,低声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他本想喝止几人,但当群豪之面,又怕人骂自己有心袒护门下,只好眼瞧着几人飞人阵中。
    杨梦寰去势最快,眨眼之间,人已进入了阵中,黄志英、沈霞琳也紧随入阵。
    三人入阵之后,突然分向王个方向,杨梦寰向正中而入,沈霞琳向右面转去,黄志英转向左面,三人以杨梦寰奔行的速度最快,但见他身子转来转去,片刻之间,人已到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停身之处。
    群豪站在阵外望去,看他入阵的身法迅快绝伦,无不心生敬佩之感……
    慧真子低声对玉灵子道:“看来他们是真的知道破阵之法了。”
    玉灵子微一点头,一语不发。
    杨梦寰救出师父和静玄道长,黄志英和沈霞琳已然同时赶到,杨梦寰对两人微微一笑,提剑直向阵中冲去。
    这时,那五个妙龄少女,都已隐身花树深处。阵处群豪看杨梦寰身形消失不见,大约顿饭工夫,弦管乐声都突然静下来。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反手拨出背上古剑,随手向一株花树上面砍去,但闻一声轻微的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花树应手而白。
    这当儿,杨梦寰已由花树深处,转了出来,恭恭敬敬对师父说道:“五个拨弦吹管的女孩子,已经被我点了穴道,没有她们的乐声操纵,此阵就变成死阵,只是这些花树,都是铁铸而成,不易毁去……”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举起手中古剑笑道:“你用这柄宽刀,开出一条路来,引导各位长辈通过此阵。”
    杨梦寰接过宝剑,低声对黄志英和沈霞琳道:“如果有人攻来,你们记着用我刚才讲过的步法,以及转动的方位对敌,就不致被困阵中了。”说完,举剑向旁侧一株铁树砍去。
    他此时的功力,已非小可,宝刃过处,铁树应手而折。
    片刻之间,被他连砍了一十三株花树,大都中主位。
    杨梦寰持剑奔到阵外,高声说道:“诸位老前辈,请放心通过此阵吧。”
    天宏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道:“真正是英雄出少年。”大踏步当先人阵。
    这座花树阵,占地有二亩大小,遍植花树,虽被杨梦寰砍去一十三棵主树,还是依然遍地花木扶疏,使人有眼花缭乱之感。
    天宏大师虽不谙此阵图式,但仗着自己数十年的修为,大步踏入阵中,放眼打量了花树形式,觉得除了铁铸花树之外,并无奇特之处,何以竟能将玄都观主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与武当掌门人困在阵中,心中实感不解。
    正忖念间,昆仑三子、松木道长及九大门派中人已鱼贯入阵。到了自己身侧,长眉轩动,环顾说道:“天龙帮十年有成,如不是昆仑门下出此俊彦,只怕这第一关,咱们就无法顺利通过,此去山谷迢遥,还不知有多少险阻,只望诸位步步留意,勿中他人好计才是。”说着领着众人向前走去。
    杨梦寰手执古剑,边侧随护,黄志英、沈霞琳依照杨梦寰之言,仗剑殿后。
    阵式既遭杨梦寰冲破,一路再无阻碍,片刻工夫,众人已全数出了花树阵。
    蓦然间景色骤变,前面横峰拦路,右边泉潭相阻,仅有左首一条四五尺宽的山路可循,天宏大师一看形势,微微叹道:“此处地形险绝,又无别路可通,在这条非走不可的绝路上,天龙帮又不知布置了什么歹毒的诡计……”
    杨梦寰转脸看了一看掌门师叔,对天宏大师道:“晚辈不才,愿为诸位老前辈开路。”
    天宏大师点头应道:“难得小檀樾豪气干云,侠胆鉴人,既是如此,只好偏劳你多辛若了。”
    杨梦寰正待举步,松风声中,传来一阵虎啸狮,豹惊猩怒之名人轶事声,声音虽似尚远,但却群谷回响,骇人心魄。
    马家宏急对天宏大师道:“久闻天龙帮得一奇人,能驱猛兽毒物,前面群兽怒号,想必天龙帮要以这些畜生来对付咱们了。”
    天宏大师道:“阿弥陀佛,如此一来天龙帮造孽就太重了!说着转脸对杨梦寰叮嘱道:“你前去务要小心,不可急躁贪功,以免误事。”
    杨梦寰应了一声,提剑向前跃去。
    天宏大师怕他有失,招呼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超尘大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以及四名本门弟子紧追梦寰身后而去。
    几人奔行约有二里路光景,山道突然变狭,只有二尺宽阔,杨梦寰正在奔行的身子,陡然停住,双目神光炯炯,凝注山腰一座隐藏树木之后的石堡。
    几人都是武林高手,目光何等锐利,一见杨梦寰神情,情知有异,连忙向石堡望去,却发现在这一间仅有小屋大小的石堡旁侧,伏有二个天龙帮暗桩,虽见二人隐伏堡侧,但却半响不见动静。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道:“大师,待在下前去看看。”
    天宏大师指派一个少林弟子,道:“你陪申施主一同前去,但听申施主吩咐,不得擅自行动。”
    二人在将近石堡之处,不便贸然而进,双双伏下身子,凝神注视,但见那二人半屈身躯,右手各执着一个铜环,目定神呆,竟似泥塑木雕之人一般。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仍是崆峒派顶尖人物,江湖经历至为丰富,一见此等光景,不由大感迷惑,当下回头向天宏大师等人打了个手势,便经向那石堡跃去。
    事出蹊跷,变化时腋,任是天宏大师,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如何沉着,也不由大感意外,一阵衣袂飘佛,纷纷向前追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及少林门下弟子已到了石堡之处,一看那二个,依然是神情木然,毫无警觉,似早已被人点了穴道。
    申元通也来及多加考虑,右手伸吐之间已握住那只铜环。
    这时天宏大师等人已来到山脚,正待向山腰石堡奔去,陡见申元通手握铜环,欲待掀起,天宏大师阅历更是广博,知道二只铜环必是暗中埋伏的消息枢钮,心中一震,大声喝道:“申施主不可
    天宏大师话刚出口,那边申元通已一提铜环,说时迟,那时快,但闻一阵轧轧巨响,申元通心知不妙,赶忙松手已是晚了一步。
    少林派掌门人天宏大师正自注视申元通的行动,蓦然问突觉停身之处,哗啦一响,右侧的山石一动,但觉眼前翻涌起一片乌云,直向几人罩来。
    杨梦寰下站在天宏大师右侧,一见山腹中涌出一群数千只巨大的黑蜂,道了一声“不好!”手中宝剑已划出一道银虹,挡拒它猛冲的疾势,天宏大师及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也舞起宽大的道袍僧袖,“叭叭叭”连声暴响,势如风雷,申元通也扑返山下,掌风连发,直向蜂阵扫去。在几人雷厉的扑击之下,约一盏热茶工夫,方将群蜂灭尽。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歉然道:“在下一时疏忽,几又中了他人的毒计了。”
    说话中,几人依然向前奔行,这时狭谷山道,愈行愈窄,而且这道山谷,上履一片浓荫,黑暗暗得不知有多长多远。
    几人又走了三数里路,谷中浮冲上一股霉湿之气,中人欲呕,不免心气浮动,加速脚步,沿着山势一转弯,眼前突然闪出一阵金黄光耀,定神一看,竟是几头斑虎,、猛狮、与金毛大猩猩,这些畜生已被人击毙,堆聚山侧,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俯身探视,转脸道:“这事变的太奇,天龙帮用来对付咱们的狠毒埋伏,何以竟遭人暗中捣毁,此人又是谁呢?”
    天宏大师喧了一声佛号,道:“难怪适才闻听得虎啸狮吼,想必是暗中协助我等之人,在此格杀这些凶猛的畜生。”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道:“依大师高见,此事是何人所为呢?”
    天宏大师微微一笑,道:“这个,老衲也难说得出来,不过,来人既有力毙狮虎之能,决非无名之人。”
    静玄道长叹道:“难的并不是博毙这几斗狮虎,而是在对方埋伏尚未发动之前,制敌机先,天龙帮派守操纵机关的人,虽未必是帮中第一流的高手,但武功定然不弱。”
    天宏大师道:“道兄高见不错,这人武功,只怕还要在我们在场诸人之上。”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心中一动,暗道:九大门派中高人,大都云集此地,当今武林之中,谁还有这等本领,莫非又是她相助不成……他心中虽然想出了相助之人,但却未便说出。
    群豪心中虽然揣测纷纷,但谁也不肯先把心中猜想之事,说出口来。
    沿途上,但见毒蟒僵挺,及险关重重,但因守望之人,俱已被点了穴道,是以毫无凶险阻碍。
    穿行约六七里后,忽见左右两道山谷,合聚一起,敢情三条山谷,都在此处会合。
    一块大岩石后,缓缓转出一个气度高雅,全身玄装,胸绣白风,发挽宫舍,外罩淡黄披风的秀逸绝伦少女,至美中威仪逼人,群豪瞧了一眼,纷纷垂下头去。
    只听沈霞琳高声叫道:“兰姊姊!”飞一般奔了过去,直向那玄衣少女怀中扑去。
    群豪之中,只有少数人认识这玄衣少女,正是括苍山天机石府的朱若兰,大部份人,都未见过,只觉她艳丽得不可逼视,高贵得使人自惭形秽,竟无人敢多瞧她。
    朱若兰皓腕轻伸,接住沈霞琳扑过来的娇躯,笑道:“琳妹妹,恭喜你,今天可以报杀父之仇了!”
    沈霞琳听得怔了一怔,道:“谁是我的杀父仇人?”
    只听一声清澈的佛号,澄因大师肩负禅杖,由大岩后面转出,接道:“琳儿,你的杀父仇人就是天龙帮五旗坛主之一的百步飞钹齐元同。
    群豪齐向那大岩后望去,不知那巨岩之后,还藏有好多个人?
    沈霞琳大叫一声,又扑向澄因怀中,哭道:“师伯一直骗我说琳儿没爹没娘,原来我父亲是被人杀了!”
    澄因身躯颤动着,笑道:“十几年来,我一直不肯告诉你这件事,是怕你伤悲过深,影响你武功进境,这是你母亲遗物血书,你拿去瞧瞧吧!”
    沈霞琳从澄因手中,接过一个布包,席地而坐,打开包中遗物,一面阅视一面热泪如泉。
    此物原在慧真子手中保存,在括苍山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赵小蝶,赵小蝶转给朱若兰,朱若兰又把它还给澄因大师,辗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后,仍然由受命托孤的澄因大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沈霞琳。
    朱若兰目光如电,环扫了全场一眼后,说道:“天龙帮李沧澜,已率领属下五旗坛主,及帮内高手,罗列谷外等你们九大门派中人!”说完,转身向前走去,走到沈霞琳身侧,扶起她身子,说道:“决战在即,妹妹要节哀养神,方可手刃强敌,慰伯父伯母在天之灵。”
    沈霞琳包好父母遗物血书,站起身子,一抹脸上泪痕,道:“姊姊说得不错,我要亲手杀死那逼死我父母的人。”
    澄因轻轻一叹,欲言又止。
    朱若兰回头望了群豪一眼,拉住沈霞琳,缓步向前走去,九大门派中虽无一人问话,但他们心中都默认了这位风仪绝世的玉人,就是博杀狮虎、毒蟒,破除天龙帮各种埋伏,援救众人出险之人,慢步随她身后而行,竟无一人存心超行在她的前面。
    转过了两个小弯,景物突然一变,只见一片广阔的空场中,云集了夭龙帮中高手,李沧澜手横龙头拐,横阻去路,一见朱若兰率领九大门派中群豪到来,拂髯一声长笑,道:“老朽早知和姑娘并立于天地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若兰冷漠一笑,接道:“我已再三相劝……”
    李沧澜暮然一声大喝,道:“住口……”
    朱若兰黛眉一扬,脸泛怒色,正待反唇相激,天宏大师已手横禅杖跃出说道:“李帮主志在我们九大门派,岂可迁怒他人,老衲愿以古稀之年,和李帮主作一次生命之赌……”
    李沧澜冷冷接道:“你岂是老朽敌手,还是让这位朱姑娘出手的好。”
    天宏大师脸色大变,微微一笑,道:“老衲年近八十,死亦无憾了!”
    忽听朱若兰厉声喝道:“李沧澜你回头瞧瞧,如还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手辣心狠了!”
    群豪抬头望去,只见一片浓烟,弥漫远山,附近几道幽谷之中,也冒起熊熊烟火。
    正中一道谷中缓步走出了四个白衣小婢,护拥着一个肩披蓝纱,怀抱琵琶的艳丽少女。
    蓦闻高空鹤唳,一只巨鹤由碧空直泻而下,鹤背上跳下一丑一美的两个女人,正是三手罗刹彭秀苇和玉萧仙子。
    群豪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判申元通,目睹自己苦寻近年不见的玉萧仙子,不禁一阵激动,大叫一声:“玉萧仙子!”大步由群豪中直走出来。
    他乃一派掌门身份,这等有失仪态之举,立时引起一阵纷纷议论。
    玉萧仙子目光转动,扫他一眼,满脸庄肃之色,和三手罗刹并肩走到朱若兰身前,一齐躬身说道:“婢子等幸未辱命。”
    朱若兰点头微笑,道:“很好。”突然一扬左掌,斜拍出手,又道:“退下去。”
    她一掌击出,丝毫不带破空之名人轶事声,但却听得一声闷哼,原来申元通看玉萧仙子不理他,径追了过来,被朱若兰反手一掌,震得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玉萧仙子纵横江湖十几年,威名甚著,九大门派中人,有不少人和她相识,只觉她此刻已似换了一个人般,闭目垂首、和三手罗刹彭秀苇静静站在朱若兰的身边,一脸端庄娴静之色。
    朱若兰反臂一掌击退了申元通后,望着李沧澜十分严肃他说道:“你辛苦建起的五坛基业,和各种阵图埋伏,都已被我派人烧光,除了令媛所居的‘洗心庵’外,你们天龙帮的基业,再难找出片瓦存在……”她话还未完,骤闻衣袂飘风,神鹰陈葆疾奔而来,相距朱若兰丈许左右时,躬身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奉公主之命,释救天龙帮囚居的武林同道,已然如命完成,峨嵋派掌门人,超凡大师也在其中……”朱若兰听他竟然叫出公主二字,不禁一皱眉头,一挥皓腕叱道:“别说啦,快退下去。”
    陈葆虽然身受叱责,但仍然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才退下去。
    九大门派中人,听她说出已毁去天龙帮中基业,个个惊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一时间全场肃然,鸦雀无声。
    朱若兰缓缓向李沧澜走近几步,又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自认你们总堂要地,布设严密,无人敢犯,故倾巢而出帮中高手,留给我可乘之机……”
    李沧澜大喝一声:“不是你死就是我……”振拐疾点而出。
    拐风如啸,迎面点到,但朱若兰仍卓立不动,直视那碎石断碑的千钧拐力,有如无物一般。
    单是这份胆气,已看得在场群豪个个心生敬仰。
    李沧澜拐势将近朱若兰前胸时之,忽觉对方高贵无比,不可读亵,自动一偏拐势,点向朱若兰左肩。
    朱若兰微微一笑,娇躯微晃,低声叱道:“你还不失光明风度。”让开拐势,疾退三尺。
    李沧澜一击不中,挥拐又攻,五旗坛主纷纷出手,合围而上。
    玉萧仙子怒叱一声:“李沧澜,你要不要脸?”她乃纵野惯了之人,虽被朱若兰收服了过来,在急忿之下,仍然脱不了出口伤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性,玉萧振处,洒出点点萧影,护住了朱若兰。
    蓦闻震人心弦的几声弦响,赵小蝶大喝道:“住手。”
    在场之人,只觉那弦声如千斤重锤,击中胸前,个个心头震荡,不自禁全身一颤。
    李沧澜和五旗坛主,同时停下了手。
    朱若兰目光一转,从沈霞琳手中取过宝剑,高声说道:“川中四丑杀孽最重,我要先杀这四个人。”一提真气,身剑合一,一道白光,电射过去,这正是剑术中最高的一种御剑之术。
    川中四丑平时总是随护李沧澜两侧,单单此时站在五旗坛主和李沧澜的身后,朱若兰要伤川中四丑,势非先要闯过五旗坛主和李沧澜的拦击。
    剑风如轮,寒虹疾射,看得人眼花镣乱,李沧澜一拐封空,朱若兰已御剑冲过,白光镣绕,剑气漫天,洒出朵朵剑花,迫得五旗坛主纷纷向后退去。
    但闻几声惨叫连续响起,四颗人头,先后飞起,血溅五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横阵。
    剑光回旋,打了一个转,重又飞回原地,白光敛处,朱若兰玉容重现。这一手御剑之术,只看得在场群豪,一个个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若兰一挥长剑,冷然说道:“李沧澜你如肯听我良言相劝,就请立时解散天龙帮,寻处名山胜水,隐居林泉,乐享余年,如若仍然不悟,今日就是你……”
    李沧澜大喝一声,须发皆竖,运用“乾元指力”,疾点过去,口中还厉声喝道:“且莫太过藐视老夫,先接我一招‘乾元指’试试。”
    朱若兰怒叱一声:“你要找死。”气贯剑身,纵身而起,左手运集“天罡指”力,正待剑指齐施,和他硬拼一招,忽觉一股疾风,急射而来,迅快绝伦的抢到朱若兰前面,耳际响起赵小蝶娇脆的声音道:“‘乾元指’何足为奇,试试我‘般禅掌’和‘玄门一元罡气’……”
    话还未完,忽闻李沧澜闷哼一声,身躯倒飞而出,直摔到一丈开外。
    刹那大变,迅如曳光一闪,在场群豪,竟无一人看清楚李沧澜受创经过。
    原来赵小蝶眼看他沧澜须发竖立,知他已运集了全身功力,企图与朱若兰作生死存亡的一拼。她知朱若兰任、督二脉未通,御剑克敌,又是最耗气的武功,怕她元气未复,难以接李沧澜全力一击,遂丢玉琵琶,纵身疾跃过来,左手打出“般禅掌”力,右手运集了“玄门一元罡气”,蓄势待敌。
    直截了当“般禅掌”力,乃佛门无上心法,遇刚则柔,遇柔则刚,李沧澜“乾元指”力和“般禅掌”力一接,立时觉出不对,只觉如击在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棉絮之上,丝毫用不上力,心知不对,正待澈身而退,般禅掌力,已反击过来。
    幸他见闻搏广,功力深厚,临危不乱,暗运内力,左指右拐齐出,推出“乾元指”力和强劲的拐风一挡,果然把赵小蝶反击过来的般禅掌力消解不少。
    哪知赵小蝶右手一扬,又推出玄门一元罡气,一股凌厉暗劲,直击过来,李沧澜侧运“乾元指”功,真气已耗去不少,如何还能挡得赵小蝶蓄势一击,只觉前胸如受千斤巨锤一撞,身不由主地直飞而起,向外摔去。
    赵小蝶一击重创李沧澜,紧接着举步向五旗坛主冲去,举掌挥动,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五旗坛主每人被她打了两下耳光,只打得五人个个脸颊红肿,嘴角鲜血直流。
    她去势奇快,打得又诡异难测,叫人无法闪避,待五旗坛主各挥兵刃,向她还击之时,她却闪如电射般退了回来。
    五旗坛主正要挥刃联手合击,忽听李沧澜低声喝道:“住手!”支撑着站起身子,扶拐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缓缓扫掠过朱若兰、赵小蝶道:“老夫生平之中,尚未有遭受过今日之败……”
    朱若兰冷冷一笑,接道:“天龙帮本可和武林中各大门派并存,但你却雄心万丈,妄图压服天下武林同道,邀人比剑,暗施鬼谋,想一网打尽天下高手,用心不谓不毒,争霸逞强,急图扩展实力,以助凶焰,不问良莠,一齐罗收,龙蛇混杂,天龙帮变成了江湖上藏污纳垢之所……”话至此处,微微一顿,回头对沈霞琳道:“琳妹妹,你过来。”
    沈霞琳应声而出,奔到朱若兰身侧,目光却投名人轶事注在齐元同身上,问道:“姊姊,那背上铜钹,手中分执双轮之人,可就是我的杀父仇人吗?”
    朱若兰把手中宝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沈霞琳说道:“不错,你去把他杀了,替怕父伯母报仇。”
    沈霞琳接过宝剑,缓步而出,杨梦寰怕她有失,抢到前面观战。
    赵小蝶转脸望了杨梦寰一眼,欲言又止,举手招过来四婢,取回玉琵琶抱在怀中。
    沈霞琳横剑缓进,举步行动之间,似拖着千斤重铅,异常沉重,走人双方之间一片空地上,举剑指着齐元同道:“你出来!”
    齐元同望了李沧澜一眼,道“这是个我昔年一个仇人之女,那仇人死在我的手中,她要报杀父之仇……”
    李沧澜叹息一声:“你去吧!”
    齐元同抱拳一礼,大步而出,走到距沈霞琳三尺左右之处,停下脚步,高声问道:“你可是沈士朗的女儿吗?”
    沈霞琳点点头,道:“嗯,你杀了我父亲,逼死有妈妈,我要替他们报仇!”
    齐元同大笑道:“江湖之上,自难免彼此冲突,如果当时死的不是令尊,而是我齐元同呢?”
    沈霞琳摇摇头道:“我母亲遗下血书中已经说明了你杀我父亲的原因,是为了……”热泪夺眶而出。
    齐元同大声喝道:“你既然在报杀父之仇,还不快些出手,等待什么?”他怕沈霞琳直截了当的说出他和沈士朗结仇之事,是以接口大声喝止。
    沈霞琳似也觉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此事不便出口,故不再多说,举手一剑,缓缓刺去。
    齐元同看她剑势来得异常缓慢,心中甚是感到奇怪,随手横轮一封。
    沈霞琳待轮剑将要相触之际,忽然一沉玉腕,宝剑疾扫齐元同下盘,剑风飒飒,威猛至极!
    齐元同吃了一惊,仰身疾退五步。
    沈霞琳挥剑抢攻,纵跃而上,奇招连出,一口气连攻七剑,迫得齐元同双轮左右封挡,手忙脚乱。
    澄因大师横禅杖,站在一侧掠阵。他虽已从朱若兰口中得到沈霞琳武功大进,足可手刃亲仇,但他仍然放心不下。
    天龙帮几位坛主,也各自手横兵刃,准备随时出手援救齐元同,不过他们注意的是防阻他人出手,因为在几人心目之中,沈霞琳决不能胜得齐元同。
    朱若兰目睹场中相搏,渐入紧张关头,沈霞琳已施出《归元秘笈》上的剑招,已然智珠在握,稳操胜算,立时高声说道:“场中之人,彼此仇恨深重,不共戴天,分不出生死,只怕难以罢手,任何人均不应插手相助,哪个妄自出手,我立时要他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场……”她回头望着赵小蝶,又道:“蝶妹妹请留神监视全局,不管什么人,只要出手干扰,立时下手搏杀。”
    赵小蝶笑应道:“姊姊请放心吧,谁不听姊姊的话,我就要他的命。”琵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左手,右手蓄势以待。
    几句话的工夫,场中形势已进入生死恶斗,沈霞琳心切父母名人轶事之仇,集中全神应战,只觉脑际间不停闪过各种奇异的剑招,剑招愈打愈是奇奥难测,齐元同一对青钢双轮,施展出各种轮法,但均难对挡沈霞琳凌厉剑势。
    激斗中,忽见沈霞琳凌空一跃,宝剑挥舞之间,撒下一天寒星,这正是天机真名人轶事人手著“剑经”中一招奇学“天河倒挂”,齐元同一着失神,被沈霞琳宝剑幻化的满天剑影,乘隙攻入,但闻一声闷哼,森森剑锋,穿胸而过,血流五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当场。
    开碑手崔文奇眼见齐元同送命在一个女孩子的手中,心中忽生兔死狐悲之感,晃身直欺过来。
    但闻赵小蝶一声娇叱:“你想死吗?”遥遥一掌直劈,潜劲去势虽快,但却不带破空之名人轶事声。
    崔文奇闻声惊觉,抬头横掌一接。
    只觉那撞来力道疾而不劲,竟被自己迎击之势给挡了回去。
    正等举步而进,忽觉那被自己挡回去的一股潜劲去而复返,不禁心头大生惊骇,暗中运集十成功力,向前猛推过去。
    那知这全力一击,对方的反震也陡然增强,全身如受雷击,身躯忽的向上跳起三尺,心脉寸断,六脏碎裂,连哼也未哼出一声,口中狂喷鲜血而死。
    赵小蝶遥空一掌,把一个名满江湖的高手,当场震毙掌下,不但是天龙帮人看得个个心生寒意,就是九大门派中人,也瞧得人人脸色大变。
    王寒湘高举折扇一挥,天龙帮中高人,纷纷拔出兵刃,只要王寒湘折扇一指沈霞琳,近百名的天龙帮高手即将一拥而上。
    天宏大师高喧了一声佛号,带着十八弟子,当先奔了上去,高声喝道:“王寒湘,你是准备凭仗人多,一拥而上,展开群殴吗?”
    王寒湘还未答话,李沧澜已抢前两步,拦住了王寒湘道:“决些退下,收起兵刃!”
    天龙帮拔出兵刃涌上的高手,听得李沧澜的话后,果都纷纷收了兵刃。
    赵小蝶带了四个白衣小婢,缓步而出,道:“齐元同虽伤未死,此事还未完结,你们双方之人,都请暂时退下。”她目光锐利无比,虽然眼瞧着齐元同中剑倒地之后,竟然没有挣动一下,心中生疑,仔细瞧去,果然发现齐元同并未气绝死掉。
    转脸向沈霞琳望去,只见她呆呆的站着出神,仰望云天,不知在想的什么?丝毫不知齐元同中剑装死之事,不禁心中大急,缓步走了出来,口中虽然是喝请双方之人退下,其实无疑是告诉沈霞琳要她留神齐元同的飞钹暗器……
    沈霞琳正在想着母亲遗书上记载之事,对赵小蝶暗示的警惕,竟似浑然不觉,忽见中剑倒卧在地上的齐元同一跃而起,双手铜钹连环飞出,一面笔直的袭向沈霞琳,一面却盘空旋转,谁也不知他要打的是哪个。
    沈霞琳待对方铜钹出手,心才惊觉,再想躲时,哪里还来得及,只得一振手中宝剑,疾向铜钹之上点去。
    那铜钹虽是直取而来,但仍然是旋转而到,沈霞琳剑尖一点,铜钹打个转,带着一片金刃劈风之名人轶事声,上升三寸,疾向沈霞琳头上扫去。
    这等奇奥手法,也只有百步飞钹有此绝技。
    只听他长笑一声,口喷出一股血箭,身体重又倒了下去,那股喷出的血箭直打到七八尺外。
    原来他被沈霞琳一招“天河倒挂”,洒出的点点寒星、剑影扫中,自知难以对付,使出这招奇袭,正想撤身疾退,沈霞琳剑锋已及前胸,闪避已自不及。
    他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眼见难逃利剑穿胸之危,立时一提丹田真气,保住一口元气,集在丹田不散。
    直待沈霞琳心分旁顾,赵小蝶一掌击崔文奇,王寒湘准备率领天龙帮属下高手,硬拼之时,齐元同也乘乱而起,凭藉护在丹田的最后一口元气,发出飞钹,一面急旋直进,一面旋空缓飞。
    沈霞琳警觉时,飞钹已达当头,势难转身,只得藏头缩颈,那铜钹挟尖风掠顶而过,削落了沈霞琳头上一片秀发。
    赵小蝶本待举掌劈出罡力,击落铜钹,但她突然想到朱若兰不准别人妄自插手之言,自己又是奉命监管全局之人,自不好执法犯法,铜钹既是齐元同所放,别人自不能多管。
    就在她心念转动之间,那盘飞的铜钹削过沈霞琳停身之处,突然向下一沉,疾如电闪般,倒旋过来,袭向沈霞琳背后,沈霞琳惊魂乍定,哪里还能想到第二面铜钹能倒旋过来,袭向背后,眼看娇稚无邪,美丽绝伦的沈霞琳,就要送命在铜钹之下。
    慕闻杨梦寰一声大叫道:“师妹留心!”一条人影疾如电射而出,迅快无比的冲向沈霞琳身侧,右手遇推一掌,把沈霞琳娇躯,震得向前飞去,他却穿空而到,直向那飞钱上面撞去。
    这等救人之术,实乃罕见之事,只看得在场之人,个个心头:震,但闻波的一声,另。旋转劲急的飞钹,正击在杨梦寰前胸之上。
    但见他悬空两个转身,落着实地,人虽被那飞钹撞得向后退了一丈多远,但却是毫无损伤。
    沈霞琳吃杨梦寰沈霞琳推出掌力,震得向前疾飞了八九尺远落着实地,回头瞧时,正值杨梦寰撞上飞钹,不禁吓得啊哟一声惊叫,疾向杨梦寰身侧奔去,见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婉然一笑,问道:“寰哥哥,你没有伤着吗?”
    杨梦寰正待答话,忽听赵小蝶叫道:“琳妹妹,快请闪开!”
    沈霞琳依言向旁侧横跨三步,见赵小蝶脸色一片凝重,心中甚感奇怪。
    赵小蝶笑道:“不干姊姊的事!”转脸望着杨梦寰冷冷说道:“谁要你出手多管闲事?”
    杨梦寰先是一怔,继而淡淡的一笑遁:“我已经管过了,怎么办呢?”
    赵小蝶星目环扫,见在场群雄,个个睁大眼睛瞧她,心中暗自忖道:我若不理此事,只怕天下英雄都要笑骂我处事不公,当下一沉脸色,说道:“兰姊姊命我监管全局,不许任何人出手干预沈姑娘和齐元同相搏之事,你竟妄自出手,撞落人家飞钹,不知是何用意?”
    杨梦寰道:“他们各凭武功,搏拼生蛇,别人自是不应插手,但这使用暗器伤人之事,自是该另当别论。”
    赵小蝶听他说的似是有些道理,心中甚感为难,转脸向朱若兰望去,想从神色间看出此事该怎么办。
    那知朱若兰仰脸望天,根本就不和赵小蝶目光相触。
    赵小蝶心中难定主意,不禁问道:“兰姊姊,他讲的可有道理?”好一连问了数声,朱若兰相应不理,连头也未转动一下。
    杨梦寰淡然一笑,大声说道:“赵姑娘既是执命行令之人,此事应该自己断处,大可不必再问朱姑娘了。”
    赵小蝶道:“我该一掌把你劈死?”
    杨梦寰道:“生死岂足挂齿,赵姑娘但请出手。”
    赵小蝶缓举右手,星目电闪,又扫了全场一周,只见沈霞琳双目圆睁,泪光懦孺,一瞬不瞬地盯住他瞧,全场鸦雀无声,群豪个个凝神相观。
    杨梦寰卓然而立,若无其事一般,神情十分镇静,大有视死如归的豪气。
    赵小蝶手掌虽然举的很慢,但终于高扬了起来,在半空略一停留,一掌向杨梦寰劈过去。
    杨梦寰知她功力深厚,劈击出手的掌,自己决难抵拒得住,当下暗中运气,护住中元,想凭仗着墨鳞蛇甲,接她一掌试试。
    但觉一股急袭而来的掌风,撞在任、督两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汇之处,把杨梦寰整个的身躯,震得飞起来四五尺高,篷地一声,摔了下来,沈霞琳奔过去一瞧,只见杨梦寰侧身而卧,双目紧闭,脸上一片铁青之色,除了一缕十分微弱的气息之外,全身都已不再挣动。
    这位娇稚善良,最爱流泪的姑娘,此刻却没有流下来一滴泪水,她凝眸望着杨梦寰沉思了一阵,忽地伸手抓起地上宝剑,转身缓步向赵小蝶走去。
    她茫然的脸色上,泛起一股悲忿和借怜的混合神情,逼近赵小蝶四五步时,停了下来。
    赵小蝶一瞧沈霞琳神情,已知她来意不善,不禁心头微微一震,她倒并非惧怕沈霞琳,心头的震动,只是一种惶惑和不安的扩展……
    她转脸望了朱若兰一眼,又回头望着沈霞琳,问道:“琳姊姊,你要干什么?”
    沈霞琳谈淡一笑,道:“你快要把他打死了,知道吗?”
    赵小蝶微微一怔后,道:“绝了气吗?”
    沈霞琳道:“虽然没有完全绝气,己是奄奄一息,我瞧他是活不了啦!”
    赵小蝶口中轻轻地嗯了一声,道:“谁要他不听兰姊姊的话呢?这也怪不得我!”
    沈霞琳神色怪异的微微一笑,道:“你从前救过他的性命,我心中很感激……”
    赵小蝶道:“不必啦!”
    沈霞琳又笑道:“但你一掌把他震死,我也很恨你。”
    赵小蝶目光转动,扫了四周群豪一眼,口中茫然应道:“你恨我就恨我吧!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沈霞琳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杀了你替他报仇!”
    赵小蝶脸色微变,目光盯在沈霞琳的脸上,一字一句的答道:“你打不过我!”
    沈霞琳道:“打不过你,我也和你大打一场,我们总要有一个死掉,不管是谁死在谁手中,都是一样。”
    赵小蝶闭目沉思一阵,道:“你可是当真要和我打一架吗?”
    沈霞琳道:“我们不是打架,是拼命!”
    赵小蝶笑道:“好吧!不过,我要你等一会儿好吗?”
    沈霞琳道:“为什么?”
    赵小蝶道:“我生平之中,从没打死过人,今日打死了两个人,也不知是错?是对?”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既然打死了两个人。那就索性多打上几个吧,你让我瞧瞧哪个不顺眼,再打死哪个,咱们两个再拼命不迟。”
    沈霞琳只觉握剑右手之上,汗水汨汨而出,心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紧张,只感到手中的宝剑似乎要脱手而落。
    赵小蝶缓缓移动着目光,由群豪脸上掠过、当她目光触及到王寒湘时,突然冷笑一声,缓步直走过去。
    王寒湘见过她一掌震毙了崔文奇的威势,如果她真的决定了对自己下手,只怕难以保得性命。
    心中忖思之间,赵小蝶已走近几人身侧,冷然问道:“你们天龙帮有几个坛主?”
    王寒湘道:“共分红、黄、蓝、白、黑五坛。”
    赵小蝶道:“你们五坛主中,一共死了几个?”
    王寒湘一时之间,想不到她问话含意,随口答道:“共伤亡两人
    赵小蝶接道:“五个伤亡了两个,那是还有三个人了?”
    王寒湘道:“不错!姑娘这般迫根问底,不知是何用心?”
    赵小蝶道:“你把他们都叫来吧!”
    王寒湘心中已知赵小蝶存了挑战之心,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心中虽明知非敌,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战。
    他已自知力难搏敌,如果联合莫伦和胜一清,或可一拼高下。回头举起折扇,招呼莫伦和胜一清一齐走过来,低声说道:“那女娃儿要找咱们挑战,我自知难以凭藉个人之力和她动手,好在她是指名要我们三人出战。”
    莫伦在断魂崖比武之时,虽然被创当场,一则妙手渔隐医道高明,用药恰到好处,二则莫伦内功深厚,略一调息,伤势立即复元,故而,李沧澜率众拒挡九大门派归路时,他已伤势痊愈随了同来。
    胜一清手横大砍名人轶事刀,走到王寒湘左侧站下身子,莫伦也选择了一个适当的位置站好,三人排成了倚角之势。
    赵小蝶又转脸望着李沧澜道:“你怎么不一齐上呢?”
    海天一叟曾和她力拼一掌,心知三旗坛主合力,也未必是她敌手,何不借机一齐出手,先把这个武功难测高深的丫头除去再说。
    心念一转,拂髯大笑道:“你这般瞧不起老朽,未免欺人过甚了。”说话之间,人已扶拐而进。
    天宏大师低声对昆仑三子等说道:“李沧澜存心不善,想合力降了那女娃儿,咱们岂能坐视不管?”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望了望仰卧在地上的徒弟一眼,摇头说道:“他们同来的人数不少,咱们还是别管的好,万一弄巧成拙,只怕反而招惹来一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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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丽人远行
    天宏大师转脸向朱若兰望去,只见她满脸庄肃之色,静静地望着场中局势发展,玉萧仙子和三手罗刹彭秀苇,横萧握箭,护守两侧。
    赵小蝶回头瞧了沈霞琳一眼,陡然欺身向王寒湘猛攻过去,素手一挥,劈脸打去。
    王寒湘折扇斜斜划出一片扇影,护住身子,人却向后疾退了两步。
    他在括苍山中,已吃过赵小蝶的苦头,心中余悸犹存,一见她欺身攻来,立时向后退去。
    赵小蝶冷冷说道:“你还能跑得了吗?”皓腕疾推,一股潜力,涌了上去,王寒湘手中折扇,立时被一阵强猛劲道封住,转动失去灵活,不禁大吃一骇。
    就这微一分散心神,赵小蝶已欺身而上,看她来势不徐不疾,素手挥摇,砰砰两声脆响,王寒湘左右双颊,各着了一记耳光,登时红肿起来。
    这时,胜一清已欺身而到,一招“推波助澜”疾扫过去,刀势出手,才大声喝道:“看刀!”
    赵小蝶忽的一蹲身子让过刀势,娇躯一挺,人已欺到了胜一清的身边,她来势并不迅急,但却是适巧至极,乘隙而入,叫人眼看着无法防备。
    天宏大师和李沧澜一见赵小蝶欺攻身法,忽然大悟,暗自想道:原来所有武功,均有破绽,只是平常无人瞧得出来而已。
    但见赵小蝶玉掌挥动,砰然一掌,打在胜一清的脸上,笑道:“你这人还有点英雄气度,打上一个耳光算了。”
    胜一清哼了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和两颗牙齿,向左横跨了两步,刚好让出五毒叟莫伦的停身方位,赵小蝶一个翻转,攻了上去。
    莫伦眼瞧王寒湘,胜一清被打耳光之辱,心中早已想好了对敌之策,一见赵小蝶欺攻过来,立时纵身跃起,向王寒湘停身之处飞去,身子跃起的同时,暗运五毒掌力,遥击过去。
    那知赵小蝶身子陡然停下,凝神而立,左手玉琵琶斜斜推出,迎着莫伦掌力,一拨一转,但闻铮铮两声弦响,一股潜力滑弦而过,直向李沧澜撞击过去,娇躯倒向王寒湘跃去。
    她功力已达收发随心之境,想停就停,身随念动,运用自如,灵活无比,莫伦身子刚落实地,赵小蝶早已停在他的面前,左右开弓,连打了两个耳括子。
    这两记耳光,打得似极沉重,直打莫伦身子摇摇摆摆站立不稳。
    赵小蝶在刹那之间,连打了江湖上三个身负盛名的高人,全场所有之人,无不看得的心弦震荡。
    海天一叟李沧澜振袖一拂,把赵小蝶玉琵琶滑击过来的潜力震开,站在原地,进退都觉不对。
    原来他见赵小蝶打王寒湘,莫伦和胜一清耳光之事,轻描淡写,行若无事一般,只要一扬手,从无不中,不禁害怕起来,暗自想到:我如也被她打上两记耳光,那可是生平第一大辱……
    赵小蝶打过三旗坛主之后,回头问朱若兰道:“兰姊姊,我想把他们都杀了,免得留下祸根。”
    朱若兰想道:李沧澜和其属下几位坛主,都是一代奇才,留着他们,难免有东山再起之日,那时寻仇报复,又不知要伤多少人性命,倒不如索性一鼓残灭,当下点点头,道:“好吧!杀百人而救千万性命,也不能算是罪过。”玉手一挥,缓步向前走去。
    玉萧仙子和三手罗刹彭秀苇,护守两侧,蓄势而进。
    赵小蝶目睹沈霞琳,微徽一笑道:“琳姊姊,你瞧我今天大开一次杀戒,我要把天龙才中的人,尽数残灭于此。”纤手一转;拨动怀中玉琵琶,但闻弦声铮铮,一片杀伐之名人轶事声,她娇艳欲滴的粉脸上,也随着满布杀机,直向李沧澜逼去。
    海天一叟李沧澜,一见赵小蝶和朱若兰一齐逼上,九大门派中人,也都跃跃欲动,心知今日之局,已难善罢,仰天一声长啸,举起手中龙头拐一挥。
    天龙帮中群豪早已拔出兵刃戒备,一瞧李沧澜的拐势,突然分成五行,疾冲过来。
    赵小蝶叱一声,纵身一点上去,素手一扬劈出,但闻应声惨叫,两个奔冲最快的大汉,齐齐被震飞起来,七窍涌血而死。
    王寒湘折扇一挥,大声叫道:“快摆五方阵式拒敌。”
    随来的天龙帮中之人,都是各旗坛中选出的高手,听得王寒湘大喝之名人轶事声,纷纷比怀中取出一方彩绢,迅快无比地缠在头上。
    朱若兰星目转动,扫掠全场,只见天龙帮中之人头上的彩娟,共分红、黄、蓝、黑、暗合五旗之色。
    李沧澜暗中运起“乾元指”的功力,目光却不停在玉萧仙子和三手罗刹彭秀苇,身上转来转去,俟机下手。
    他心中明白,“乾元指”功力,未必能伤得赵小蝶和朱若兰,但玉萧仙子和三手罗刹彭秀苇,却难抵得“乾元指”功力一击,准备出手先杀一人,以振雄心。
    朱若兰目光何等锐利,一瞥之下,已然瞧出李沧澜的用心,低声对赵小蝶道:“蝶妹妹且慢出手,索性让他们摆了五方阵,咱们再动手不迟。”
    赵小蝶点点头,站住身子,素手拨动玉琵琶的上银弦,缕缕清音,随手而起。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这次弹的音高十分凄凉,弦声如诉,音韵幽幽,片刻间全场之人的心神,都为凄凉的弦音感染,天龙帮中群豪将要布成的五方阵,也随着停了下来,个个痴立不动,满脸愁苦之容。
    但闻那幽伤音韵,愈来愈是凄凉,恍如嫠妇婉啼深闺,声声断肠,在场群豪,大部都黯然泪下。
    天宏大师低喧了一声佛号,道:“好凄凉的声音……”这位功力深厚,定力超人的高僧,竟也为那幽伤的弦音所感,渐渐的抵受不住。
    朱若兰环扫全场一眼低头对赵小蝶道:“蝶妹妹,不要弹啦,再弹下去,只怕在场之人,都要身受内伤了!”
    赵小蝶道:“我想弹出‘离真迷名人轶事魂曲’,把他们全都伤在此地,眼下之人既都是武林中高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要是全都伤损此地,今后武林之中,再也不会有什么争执发生了!”
    朱若兰摇头笑道:“各门各派之下,都有门人弟子,首脑如全都伤亡此地,只怕要引起全面混乱之局……”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九大门派,经过这次比剑之后,彼此之间的嫌怨,尤形中消减不少,只要能把天龙帮扫荡一平,目下祸源即消。”
    赵小蝶道:“也许姊姊说的不错。”弦音一变,杀机大作。
    李沧澜突然仰面一声长啸,声如龙吟,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天龙帮呆立的群雄,似都被这声长啸惊醒,纷纷抢奔方位,片刻间排成了五方阵式。
    朱若兰看对方阵式已成,低声吩咐玉萧仙子、三手罗刹彭秀苇,道:“你们随同赵姑娘破阵,李沧澜由我对付。”娇躯一晃,直向李沧澜飞去、
    天龙帮这五方阵式,原由五坛旗主各领一色旗队,李沧澜带着川中四丑和陶玉、李瑶红居中接应,此阵乃王寒湘依据五行生克之术演化而成,集天龙帮中所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税高手群攻强敌的奇阵,但眼下红旗坛主百步飞钹齐元同,和黑旗坛主开碑手崔文奇两个领队,又少了陶玉、李瑶红和川中四丑,六个居中接迎之人,使此阵威力减去不少。
    朱若兰深解五行奇术,一瞧对方阵式,已知是由五行生克演化而来,《归元秘笈》之上,载有五行变化之术,决难不倒赵小蝶,心中大宽,立时把破阵之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赵小蝶,自己却抢奔李沧澜,一则因那居中之人,是操纵全阵变化枢纽,如能引他自乱章法,全阵都将受影响。二则怕赵小蝶出手太狠,把李沧澜击毙手下,对李瑶红不好交代,有上此二个原因,故而当先发动,抢斗李沧澜。
    赵小蝶一看朱若兰抢据中位,要独斗李沧澜,只好退而主持破阵大局,当下吩咐随身四婢和三手罗刹、玉萧仙子、陈荷,七人,排成天罡七星形势,她一面解说,一面动手指点各人位置,片刻之间,七人已各自站好方位,排成了天罡北斗之形。
    几人初次排用此阵,站好方位之后;也不如何发动,运用克敌,只知呆呆地站在派定的方位之处。
    赵小蝶瞧了七人一眼道:“你们只要记定方位,大小可随意收缩扩展,彼此相互呼应,此阵变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决非短时间,能予运用自如,破敌之势,有我一人担负,你们只要固守原位即可……”转目扫视,只见天龙帮的五方阵图,已自缓缓发动,立时接口说道:“你们别小看了这座天罡七星阵式,只要你们能够固守不乱,如是插入敌人五方阵中心脏一柄匕手,牵住他全阵变化。”
    三手罗刹彭秀苇道:“赵姑娘但请放心。”
    赵小蝶点头一笑,缓步走到阵势前面,运气戒备,静待对方出手。
    这时,朱若兰已和李沧澜动手打了起来,李沧澜拐势翻飞,急如风雨,带起强劲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威势笼罩一丈四五尺方圆大小。
    朱若兰仍然是赤手空拳,她连身上披的黄色披风都未脱下,掌扫拳袭,从容游走在那波涛劈汹涌般的拐影之下。
    这当儿,站在阵外的九大门派中人,亦都纷纷拔出兵刃,目注天宏大师,只待他一声令下,立时向阵中冲去,救援朱若兰等。
    这时,天龙帮五方阵已然伸展发动,朱若兰、赵小蝶等,重重围人阵中,在阵外瞧来,几人似已被困。
    天宏大师回头望了身后群豪一眼,道:“各位暂请放心,静看变化,如若咱们此刻入阵中,不但帮不了忙,反将扰乱几位姑娘耳目。”
    九大门派中人,都已对这位武功深博,心地慈悲的高僧,有了敬仰信任之心,果然纷纷收了兵刃、静观变化。
    天龙帮五方阵的连锁攻势,已然发动,层层波波,疾向赵小蝶等人冲击,前波一击而退,后波随即攻上。
    赵小蝶担心那天罡七星阵位,被天龙帮重叠猛攻之势冲乱,不敢放手还攻,守在阵前,准备随时救应。
    初打之时,玉萧仙子等因不谙阵法,彼此间支援不够灵活,常被对方四面八方猛烈冲击,逼得离开方位,几乎被人冲乱,幸得赵小蝶及时发掌策应,才算应付过去。
    但打了一阵工夫,七人渐熟方位,彼此呼应也灵活起来,已能自行对付天龙帮波浪式的猛攻。
    要知这七人武功,都已列为武林第一流高手,尤其玉萧仙子和三手罗刹彭秀苇和神鹰陈葆三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对敌经验丰富,阵位既熟,心神集中,箫扫掌劈,稳往阵位。
    赵小蝶眼看七人已能应付,心中放宽,素手拨弦,铮铮铮,连鸣三响。
    这三声简简单单的音符,却弥漫着一片杀机。
    王寒湘手合折扇,穿过人群,跃到了五毒叟莫伦身边,低声说道:“此女武功高强,世所罕见,而且胸博玄机,各种阵式变化,她都了如指掌,莫兄可用毒针,暗中施袭,或可奏效。”
    说完话,立时跃回本队,一面催动五方阵的连锁攻势,一面把黄旗坛主的暗器高手集中起来……
    他已知赵小蝶功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一般暗器决难伤害于她,集中坛下暗器,无非是要扰乱赵小蝶的耳目,以便掩护莫伦乘机下手,施放毒针。
    三声弦音响过,赵小蝶突然直冲过来,玉掌翻飞,指袭掌劈,隔空打穴,片刻之间,已被她连续点倒二十几人。
    要知这般人都是天龙帮千百人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之士,武功都非弱手,但赵小蝶出手挥腕之间,必然有人应手而倒,从无一击落空,不禁使天龙帮五方阵中之人个个心生惊骇,冲击之势,随之缓了下来。
    王寒湘举手一挥折扇,云集他身侧的暗器能手,突然扬腕打出暗器,霎时间飞刀、袖箭、钢镖等各型各类的暗器,纷纷飞出,疾如狂风骤雨一般袭到。
    莫伦探手入怀,也摸出一把毒针,正准备出手之时,忽闻赵小蝶娇叱一声,玉掌连挥,击向那纷纷袭来的暗器。
    她气怒之下出手,全力施为,劈出内劲,强猛绝伦,但见狂飚突起,啸风四生,云集击向赵小蝶的暗器,纷纷向四外飞射,因为暗器过多,吃赵小蝶内功一撞,互相击在一起,但闻一阵叮叮当当之名人轶事声,刀、镖、袖箭等各类各型暗器横飞斜走,到处乱撞,反而伤了不少天尤帮高手。
    莫伦探针在手,但见赵小蝶击震暗器手法,竟不敢把毒针打出手去。
    因他施用的毒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歹异常,体积细小,一出手就数十百根,而且针上剧毒,中人极难救治,如被赵小蝶震得四外乱射,那就不知要伤好多人,是以他不敢出手施放。
    赵小蝶击落暗器之后,突然纵身一跃,直向人群之中冲去,只见她肩披蓝纱飘飘,皓腕疾吐忽收,片刻间又被她点倒了二十几人,五方阵人数一少,威势大减。
    王寒湘、胜一清、莫伦,看她只一出手,必有人伤亡,再过片刻工夫,五方阵非要完全破去,阵中一座天罡七星阵式,使五方阵的定义变化遇上了阻碍,玉寒湘几次想牵动阵位,均难如愿。
    居中策应的李沧澜被朱若兰缠斗,也不得不出手死拼一场。王寒湘当下一摇折扇,暗和莫伦、胜一清,三个人分由三个方位奔来。
    赵小蝶娇笑道:“好啊!我以为你们永远躲在阵后不出来了。”陡然一跃,直向王寒湘欺攻过去。王寒湘早已试过厉害,哪里还敢大意,暗中运集功力,折扇疾出一招“风摇碧梧”,折扇撒起一片扇影,护住身子。
    赵小蝶冷笑一声,抑腰一长,娇躯直向重重扇影中冲去。
    王寒湘突然一声长啸,右腕振处,点点扇影,倏忽合集一点,指袭向赵小蝶“玄机”要穴。
    这一击乃是他毕生功力所集,力能贯穿金石,威势非同小可,而且来势奇速,再加上赵小蝶前冲之势,彼来此迎疾如闪电,眼看折扇就要点中赵小蝶的要穴,忽见赵小蝶身子一侧,折扇掠衣点空,彼此一错而过,赵小蝶已到了王寒湘的背后,玉腕回拂,轻轻一掌击在王寒湘后背之上。
    玉寒湘万设想到,赵小蝶竟能在间不容发的刹那,自然让开自己点袭之势,刚觉不对,背上已着了一掌,只觉一股势力,浸入内体、全身气血陡然向上一冲,登感眼睛一花,神智大乱,全身微颤动,疾向前面冲去。
    子母神胆胜一清和五毒叟莫沦,在赵小蝶欺攻王寒湘时,也同时抢攻过来,两人冲击之势,均极迅快,准备在玉寒湘一击不中时,双双出手。
    那知变化刹那,赵小蝶竟闪开王寒湘折扇,错身到了王寒湘的身后,王寒湘却向前面冲来。
    三人由三个不同的方位攻袭,目标集中一点,又都是全力施为,快速绝伦,这一变出意外,三人疾向一处撞去。
    莫伦、胜一清功力已到运用自如之境,一看不对,立时疾沉丹田真气,硬把疾向前冲的身子收住,脚落实地。
    胜一清左掌疾扬一推,随手涌出一般潜力,喝道:“王坛主……”他以为王寒湘被赵小蝶内家掌力推撞,身不由主,故而推出内力,准备拦住王寒湘的猛冲之势。
    哪知王寒湘折扇一张,忽的一招“仙鹤亮翼”疾向胜一清攻袭过去。
    这一下变生肘腋,王寒湘虽是随手攻出一招,但胜一清也不免惊慌失措,赶忙一吸丹田真气,向后疾退数尺。
    饶是他应变迅速,仍被王寒湘折扇划中了左臂,衣袖破裂,鲜血急涌而出,左臂上被折扇划了个三寸长短深及筋骨的血口。
    五毒叟莫伦急道:“胜坛主快些点住王坛主的穴道……”
    胜一清伤疼虽烈,但听得莫伦呼叫之言,立时闭气封住穴道,强忍伤疼,纵身一跃,疾追过去。
    但这一缓之势,王寒湘已冲入了五方阵中,折扇随手挥扫,眨眼间被他连伤五人。
    他是一旗坛主之尊,天龙帮中弟子部不敢和他动手,只有纷纷让避开去,五方阵式,立时陷入混乱。
    赵小蝶突然娇叱一声,身躯忽地一转,直向人丛之中冲去,指风,掌拍,击无不中,片刻间又彼她伤了十多个人。
    她的手法,也似是愈变愈狠,也不知何故,引起了她的杀机,凡是这一次着了她指掌的人,不是被震断心脉而死,就是被指力点中要穴而亡,每个中掌指之人,鼻孔问,都涌出很多鲜血。
    这等惊人的屠名人轶事杀声势,震骇住了悍不畏死的天龙帮中高手,纷纷向后退去,五方阵自行互解。
    玉萧仙子一抖手中玉萧,首先脱离了天罡七星阵位,向前追去。
    赵小蝶突然低喝j声:“因来!”随手由地上检起一柄单刀,运足内力,一振腕,抛掷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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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一道白虹,疾射而去,闪电般冲入人层,刀光过处,血雨横溅,连伤了六七人,余威仍然不减……
    这等罕闻罕见的手法,不禁使天龙帮之人,个个魂飞胆破,就是九大门派中人,也看得触目惊心。
    一刀未落,赵小蝶又伏身检起了第二柄单刀,一振腕电射而出。
    忽闻啸风破空,两枚子母胆,横里向上击去,另一枚却疾向赵小蝶打来。
    但闻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子母胆爆裂落地,但赵小蝶掷出的单刀,不过微微一偏,仍然射入人丛。
    这次天龙帮中人早已有备,各举兵刃,纷纷迎击,想把飞刀击落,那知飞来单刀一遇拦阻,立时偏向斜飞,寒锋闪动,又杀伤了数人。
    赵小蝶目光移注那飞来子母胆上,手一扬,接在手中,一抖腕,疾向莫伦打去,脚尖一挑,手中又多了一柄单刀。
    忽听佛号高唱,飘传来天宏大师的声音,道:“姑娘手下留情。”
    赵小蝶回头望了天宏大师一眼,道:“怎么?多杀几个坏人,也有罪吗?”
    天宏合掌答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世间无不赦之人,眼下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遍地,惩杀已够,望姑娘上天好心,慈悲苍生,留人一步自新之路。”
    赵小蝶星目流动,瞧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已不下三四十人之多,不觉呆了一呆,低声问玉萧仙子,道:“这些人可都是我杀的吗?”
    玉萧仙子笑道:“不错,都是姑娘杀的。”
    赵小蝶缓缓丢了手中检起的单刀,回身对着沈霞琳走去。
    三手罗刹彭秀苇横跨一步,躬身叫道:“赵姑娘……”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我不会伤害琳姊姊的,你放心吧!”
    忽闻李沧澜一声大喝,倒提龙头拐,向后退了四五步,跌坐在地上。
    朱若兰目注着倒坐在地上的李沧澜一眼,长长吸一口气,一面暗中运气调息,一面忖思如何对付李沧澜。
    两人经过了一番全力拼搏之后,朱若兰已深知海天一叟李沧澜的武功,除了在招术上不及自己之外,功力巧快,都非自己能及,如非日前在括苍山天机石府中,借赵小蝶传授杨梦寰武功之便,又学了《归元秘笈》上不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招术之外,今日这一战纵然胜得李沧澜亦必要累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力尽,是以,她心中甚感为难,只觉对方天生奇禀,如果再假以时日,其武功必有更高一层的成就,以他的雄才大略,决不肯屈居人下,若干年后,江湖上势非又被他掀起一大风浪,造成一番浩劫不可,不杀他,后患无穷,杀了他,又觉着有点对不起李瑶红……她虽是一向作事果决之人,但面对此情景,也生出犹豫难决之感。
    这时,全场所有的搏斗,都为赵小蝶惊人的屠名人轶事杀和朱若兰击败李沧澜的声势所恫服,都停下手来。
    只有王寒湘被赵小蝶用出般若掌力,击中一掌之后,使他全身气血上冲,走错经脉,脑力受震,神志陡然晕迷,冲入天龙帮五方阵中,挥手乱杀,莫伦拦他不住,两个人打了起来。
    全场中人,都为摄服,但王寒湘神智迷乱,根本不理,折扇挥扫,招招尽都是杀手致命的武功,迫得莫伦不得不用出全力招架。
    两人正在动手,这时赵小蝶曾将一枚胜一清的子母胆,遥向两人击去,但却被胜一清全力打出一个子母胆,在空中相击,爆裂落地,如非胜一清击落,两人全都在集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相搏,势非伤在赵小蝶的子母胆下不可。
    李沧澜跌坐地上之后,立时盘膝坐好,闭目运气,他虽被朱若兰施展玄门一元罡气,硬接了他一招“乾元指”后,趁势反击,借势施展“天罡指”力,把他震伤,但因朱若兰玄门一元罡气,尚达炉火纯青之境,被李沧澜”乾元指”力一震之下,虽未重创,但也血气浮散,反击的“天罡指”力,劲道减去不少,李沧澜功力深厚,是以伤得不重。
    沈霞琳横剑当胸,目光环扫全场,看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遍地,血迹殷红,不禁心中无限黯然,暗暗叹道:这动手相搏之事,当真是惨酷无比,唉!刚才还是好好的人,转眼间就僵卧地上,动也不会动了,我要报父母名人轶事之仇,但这些人不都是和我一样的有着父母吗?
    赵小蝶缓缓走来,在沈霞琳身外两三步时,停了下来,叫道:“琳姊姊你当真存下了杀我的心吗?”
    沈霞琳横剑沉吟良久,答不出话来,正感为难之际,忽见赵小蝶的脸上,闪掠过一抹微笑,不禁心中大感奇怪。
    回头望去,不知何时杨梦寰已清醒过来,正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她缓缓垂下横在胸前的宝剑,摇摇头道:“我是打你不过的!”转身直对杨梦寰走去,在他身侧蹲下。
    全场之人,都为赵小蝶惊世武功和朱若兰对李沧澜猛烈拼搏所吸引,很少有人注意到杨梦寰,只有赵小蝶和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暗中留心着杨梦寰的举动,一个师徒关心,一个心中存疑,不知道是否真的作错了一件事情。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杨梦寰自动清醒过来,挺身而起,自行盘膝坐好,闭目运气调息。
    赵小蝶看他挺身坐起,心中愁虑尽消,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觉微微一笑。
    这时凶惨的搏斗,大都静上下来,只有疯疯癫癫的王寒湘还在向莫伦猛攻不休……
    可是在场之人,心中都明白,这场惨烈大战,并没有真正的结束,天龙帮虽然伤亡极重、但如整队重战,仍然可以,何况,还有很多投效在天龙帮下驰名江湖的篙手,未见出现,如非天龙帮图保实力;必然另有埋伏,激战随时有重新爆发的可能……
    杨梦寰经过一阵运气之后,忽然觉着自己身体,有着一种奇异的变化,不但气畅百穴,困倦顿消,而且真气流转于全身上下,无处不通,一提气,身子就跃跃欲飞。
    他乃极为聪明之人,略一沉忖,恍然大悟,暗道:难道我的任、督两脉通了不成?
    微一抬头,凝眸瞧去,只见赵小蝶微颦秀眉,脸上似笑非笑,神情间若悲若喜,正在注视他……
    两道目光一触,彼此都迅快地转脸避开,但在那匆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触的一瞥之间,却包含了无限的情意和惘惘的愁怀。
    赵小蝶缓缓地转过娇躯,慢慢向朱若兰走去,披肩蓝纱在风中飘拂,步履沉重,若不胜力。
    沈霞琳低声问道:“寰哥哥,你没有受伤吗?”
    杨梦寰摇头一笑,道:“没有。”霍然站起身子,直向场中走去。
    他似是有心惊动别人,是以落足异常的沉重,沈霞琳伏身检起宝剑,随后相护。
    朱若兰回头望了杨梦寰一眼,先感微微一怔,继而淡然一笑,道:“你来的很好,这位李帮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啦!”
    李沧澜突然冷哼一声,扶拐而起。
    李沧澜扫视了四周一眼,看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遍地,不禁暗里一叹,忖道:不知何人,出手这等狠辣,竟杀伤了这样多的人。
    朱若兰怕杨梦寰抵不住李沧澜,向后缀返的娇躯,突然站住。
    沈霞琳向前抢进两步、挡在杨梦寰身前,横剑对李沧澜道:“你要干什么?”
    李沧澜经过一阵静坐调息之后,精神体力,均已恢复了不少,眼看帮中弟了伤亡累累,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遍野,心中异常悲忿,油然生出拼剑之心,当下一顿龙头拐,冷冷对沈霞琳喝道:“你不是我的敌手,快些给我闪开。”横出一拐拨去。
    沈霞琳举剑一封,连人带剑吃对方拐势拨得向一侧横跨了三步。
    杨梦寰霍然抽剑而进,挡住李沧澜,低声对沈霞琳道:“师妹快退下去。”
    李沧澜哈哈大笑道:“你也非老夫之敌,退下去吧!”举手一拐,当胸点去。
    杨梦寰知他拐势沉重,不敢用剑封架,一吸丹田真气,准备向后跃去。
    只觉真气流转全身,念动气行,双脚还未顿地倒窜,身子已突然向后退去,一退就是七八尺远。
    李沧澜一拐点空,突然疾向前面欺去,人还未到,一拐横扫而出。
    杨梦寰一侧身,让开拐势,举手还了两剑。
    他知李沧澜功力深厚,龙头拐施展开,威势雷霆万钩,是以还击剑势,也用了八成真力。
    剑势出手,忽闻丝丝剑风,迫得李沧澜收拐后跃退。
    杨梦寰想不到自己真力,竟能借长剑传击过去逼退了敌人,不禁微微一怔。
    李沧澜跃退之后,也是一呆,只觉杨梦寰还击的两剑中,挟着一股凌厉的剑风,剑势未到,剑风已自逼人,心头大骇而退。
    这时,天龙帮中没有伤的弟子,又纷纷围了上来,胜一清双手分执子母胆,蓄势待发。
    李沧澜回头望了天龙帮围拢上来的弟子一眼,突然高声说道:“老朽组织这天龙帮,原意是希望能把无门无派的江湖草莽,连成一体,免得常受九大门派中人物欺凌,不想老朽无能,闹得一败涂地,致累各位白白送了不少性命……”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现下我以帮主身份,传谕解散天龙帮,各位自行去吧!”
    忽闻狂笑震耳,王寒湘倒提折扇,狂奔过来,莫伦紧随他身后而行,原来两人激战一阵、王寒湘突然停下手,闭目休息了一下,忽地仰脸狂笑,转身奔来。
    只见他折扇挥处,两个天龙弟子应手而倒,其他之人,看他不分敌我,举手乱打,纷纷让开,王寒湘狂笑一声,疾向一座山峰上奔去。
    莫伦大声喝道:“王坛主哪里走!”放腿追去。
    天龙帮中弟子相互望了一阵,突然齐齐抱拳躬身说道:“我等身受帮主栽培翼护之恩,愿随帮主决一死战,埋骨青山,死而无憾!”
    李沧澜目光如电,扫掠了帮中弟子一眼,道:“尔等区区武技,留此徒然在死,岂能帮得老夫之忙,还不快给我散去。”
    天龙帮弟子一见李沧澜说得声色俱厉,一齐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子母神胆胜一清的身上。天龙帮五旗坛主,红旗坛主齐元同,黑旗坛主崔文奇,一死在沈霞琳的剑下,一死在赵小蝶的掌下,疯了个黄旗坛主王寒湘,追去个蓝旗坛主莫伦,五旗坛主之中,只余下一个白旗坛主胜一清,是以,天龙帮下弟子一齐把目光投集在他身上。
    胜一清已看清眼下情势,天龙帮决难胜得九大门派,留他们在此,也无非多造伤亡,无补于大局,当下高声说道:“帮主既传下令谕,尔等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他这一喝,天龙帮下群豪忽然一起对着李沧澜跪下,拜了一拜,才站起身子散去。
    李沧澜望着自己费尽心机,罗致天龙帮下的高手,四散而去,心中阵痛如绞,饶他豪气干云,也不觉黯然神伤……
    直待天龙帮四散而去的弟子,走得没了踪影,李沧澜才转过身子,一顿龙头拐,大声说道:“九大门派中人,哪位有兴,愿和老夫一决生死。
    杨梦寰回头望了师父一眼,横剑答道:“昆仑门下弟子杨梦寰,愿先领教帮主的绝学。”
    李沧澜大笑一声,道:“好!”当胸一拐点去。
    杨梦寰纵身避开,挥剑还击,刹那间拐影剑气,混合为一,一场武林罕见的惨烈搏斗,只看得九大门派中人,个个目瞪口呆,只觉杨梦寰的武功,似乎在陡然间增加了数倍,竟和一代果雄怪杰的李沧澜斗个秋色平分,难分胜败。耳际拐声啸风,触目剑花朵朵,两个搏斗人的身形,早已为拐影剑花遮没,不大工夫已激战百合以上,杨梦寰被赵小蝶巧力打通任、督二脉之后,耐战内力大增,愈战愈勇。
    正当两人激战之际,山坳一角中,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灰衣的中年妇人,她身后紧随着一个灰中包头、灰布对襟大褂、足着布履的少女。
    此女一手抱着厚厚经卷,左袖随风飘荡,缓向场中走来。
    这时,杨梦寰和李沧澜的恶斗,越来越是剧烈,剑风丝丝,拐势如山,威力笼罩了丈余方圆大小。
    激斗中,杨梦寰突然连演五招绝学,一剑接一剑,直攻过去,剑势如惊霆迅雷,迫得李沧澜向后疾退五步,这一让杨梦寰稍获先机,剑招立时绵绵出手,尽都是《归元秘笈》所载之学,招招变化无穷,剑剑夺魂拘魄,连攻十三剑,迫得李沧澜手足无措。
    慧真子转脸低声对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寰儿进境奇速,已然身集大成,如果将来能接掌昆仑派的门户,当可把咱们昆仑派的武功,发扬广大。”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我看他在和李沧澜对敌之时,经常施出咱们昆仑派分光剑法中招术,挟杂在各种奇奥剑招攻出,并无忘本之心……”微一掠瞥间,发现玉灵子正在留心听两人说话,赶忙住口不言。
    要知玉灵子乃一派掌门之尊;依据江湖规矩,杨梦寰既经掌门人把他逐出门墙,必需要玉灵子答允后,他才能重返师门。
    杨梦寰连攻十几剑,迫得李沧斓手忙脚乱,争得先机,正待再运剑猛攻一阵,迫败李沧澜,忽听一个清脆、但极冷漠的声音,道:“杨相公,暂请住手。”
    此音入耳之后,杨梦寰忽然觉出这声音似是很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何人的声音,当下一收剑势,转脸望去。
    只见数尺外站着个身着灰衣,灰中包头,足着布履,断去一臂的人,圆睁着一双明如秋水的双目,望着他,不是李瑶红是谁?
    杨梦寰只觉胸前如受千斤铁锤一击般,豪壮之气顿消,倒提长剑,一连向后退了三步。
    李沧澜回头望了女儿一眼,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瑶红垂手答道:“爹爹一世英豪,武功才谋,均非常人能及,如能勘破名利,不和人争气斗狠,傲啸山林……”
    李沧澜一顿龙头拐,大声叫道:“住口!你还要教训于我不成……”目光转处,只见胜一清左右双手各握一颗子母胆,蓄势戒备,不禁微微一叹,问道:“胜坛主何以未走?”
    胜一清笑道:“帮主待我深厚,我胜一清岂能在危难之中,弃了帮主而去……”
    李沧澜道:“是我要你们走的,怎能反怪你们?快些去吧!”
    胜一清目光流动,只见天龙帮中的弟子,都已走得没了踪影,摇摇头,大笑道:“胜一清早存相随泉下之心,帮主不必再说……”
    李瑶红突然向前欺进了几步,目光逼视住杨梦寰道:“我要替代父亲一死……”她目光由杨梦寰的脸上缓缓掠过,投名人轶事注数丈外群集的九大门派高人身上。
    杨梦寰向后退了两步,答道:“你劝令尊去吧!”
    他说的声音很低,除了李瑶红听得之外,只有站在最近的李沧澜听入耳中,当下一顿龙头拐,大声喝道:“老夫岂是畏刀避剑之人,咱们还未分出胜负……”说话之间,举手一拐,当胸直点过来。
    杨梦寰挥剑一拨,长剑贴着拐势,疾滑而下。
    李沧澜振腕弹剑,那杨梦寰手中长剑上,似有一股极强的吸引之力,随着李沧澜弹震的拐势一转,巧妙无比地把李沧澜龙头拐上力道轻轻化去,剑势仍然贴拐而下,这正是《归元秘笈》上,一招奇奥绝伦的剑招,名叫“万缕蛛丝”,不管对方内力如何强大,兵刃如何沉猛,弹震之力如何强劲,均无法震开这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巧劲。
    剑势贴拐而下,寒锋直逼手腕,迫得李沧澜手一抖,丢弃了手中的龙头拐。
    这只是一种极自然的反应,李沧澜在丢拐之时,并未想到什么,似在拐势脱手之后,却如迅雷击顶一般,呆在当地。
    这是他生平从未有过之辱,说不出是恨是怒,凝眸静立,长髯在风中飘舞……
    胜一清双手分握着两枚子母神胆,正待运力打去,忽听一个幽幽的女人声音,道:“胜坛主不可再惹麻烦……”
    胜一清回头望去,只见那发话之人是位年纪约四旬以上的中年妇人,布衣荆裙,一脸清雅之气。他忽然想到李瑶红适才之言,天龙帮中基业,已然被毁,不禁一阵黯然,倏而住口。
    要知李沧澜以雄才大略,挟武技网罗江湖高手,组织天龙帮,原本之意,只想在江湖争得一席之位,和九大门派分庭抗礼,但后来实力愈来愈强,争霸江湖,雄主武林之心,油然而生,四出邀请奇人入帮,扩展帮中地盘,广开山门,大收弟子。
    李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却是颇有高瞻远瞩之才,眼看李沧澜收纳亡命,以扩大天龙帮实力,翼护宵小,随进言相劝,晓以大义。李沧澜一心霸主武林,再加五旗主,个个是身负绝技之士,又对李沧澜赤心忠胆,当时情景,如眉方中,李沧澜不但不肯接纳良言,反而出言激讽李夫人妇人之见,致闹得数十年恩爱夫妇反目,陌如路人。
    李夫人伤痛之下,离开天龙帮,飘然远走,当时李沧澜气忿之下,传下龙头令谕,召全帮中弟子,追查了夫人的下落,就地处死,幸得王寒湘、胜一清等五旗坛主苦苦相劝,李沧澜才放手不究,日久气消,回想前情,反而思念起才德兼具的夫人来。
    五年后,李夫人突然重返天龙帮,结庐而居,自题”洗心庵”三字,整日青灯长明,高诵佛经,除了爱女李瑶红每月有一次可以晋见之外,任何人均不许擅自人一步。李沧澜忆念前情,午夜往访,但均被拒不相见,李沧澜无可奈何,只好暗自传令,把李夫人结庐所在划为禁区,不准人擅自进入距庐百丈之内……
    是以,匆匆岁月,转眼十年,十年中,李夫人没有出过洗心庵中一步。
    李沧澜也未能入庵一次,是以,胜一清见得李夫人后,瞧了半天,才认出来,只觉她十几年来,似乎比过去更年青些……
    李夫人喝止住胜一清后,缓步走到李沧澜身侧,柔声说道:“二十年孽海尘梦,制造了多少杀劫,我已在洗心庵中代你备建了一座‘忤悔堂’,不随我走,还留恋什么?”
    李沧澜慢慢回过头来,两道茫然的眼光盯在李夫人脸上,瞧了良久,不禁黯然一叹,正待开口,李夫人又抢先说道:“杀孽果报已累及红儿断臂,恩怨纠结,几时能还清孽债,一念向善,万恶齐消,我已代你佛前忤悔了十五年,随我走吧……”缓缓转身,慢步向前行走,李沧澜目光环扫全场一同,随在夫人身后而去。
    忽听九大门派中有人叫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峨嵋派超元、超尘、超慧,青城派松木道长,武当派静玄道长等十数人,各仗兵刃奔了出来。杨梦寰望了李瑶红一眼,忽然因身横剑,拦住九大门派中奔走而来的人,大声说道:“诸位暂请留步,听我杨某一言。”
    奔来群豪眼瞧他斗败李沧澜的功力,心中都有儿分惧怕,果然齐齐站住。
    杨梦寰目注群豪,高声说道:“如若李沧澜不自动让避开铁索吊桥,断魂崖崩沉绝壑,试问眼下之人,有哪个能自信留得性命?”
    群豪一阵默然。”
    杨梦寰叹息一声,接道:“诸位今日纵然杀了李帮主,难道就真能使今后武林中平静无波吗?天龙帮中不少高手,并未参与此次比剑大战,如果赶尽杀绝,势必激起他们报复之心,九大门派实力虽强,但总不能常聚一起,杀一个李沧澜,更将留下无穷祸患……”
    静玄道长一挥长剑,道:“本派中四大道长伤亡殆尽,难道就此放手不究?”
    杨梦寰道:“天龙帮伤亡近百,又该要哪个偿命?”
    申元通忽然大声喝道:“他们咎由自取,岂能怪别人?”一举虬龙棒直冲过来。
    杨梦寰长剑斜出,一招“划地为界”洒出朵朵剑花,逼退申元通,道:“胜得天龙帮,也一定能胜得了九大门派,你自认比李沧澜武功如何?”
    申元通只觉他出手一招剑势中,潜含内力,不禁大骇,不敢再向前闯。
    静玄道长回头望了昆仑三子一眼,挥剑缓步走来。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今日如不现露几招绝技,只怕要纠缠不清,凝神思索,忽然想到《归元秘笈》上一招“移花接木”,当下暗提真气,抱拳一礼,道:“道长誉满武林,望重江湖,为何竟不肯留人一步余地……”话出口,暗劲亦发,一股潜力,直撞过去。
    静玄右掌一挡,答道:“好说,好说……”但觉潜力强大无比,层层涌上,自知抵拒不住,不禁心头大骇。
    杨梦寰被赵小蝶一掌巧打通了任、督二脉,全身真力聚散甚易,内劲增加数倍,一瞧静玄道长抵受不住,忽地把潜力收了回来。
    压力骤减,静玄不自觉身子向前一栽,杨梦寰一吸真气,把击出暗劲收回,挥手一掌,反向峨嵋三老攻去。
    这一收一攻之中,不但把本身力道用出,而且又加了静玄道长的部份内力。
    超元、超庄本是并肩而立,觉出一股暗劲潜涌而到,同时出手一挡。
    只感对方内力,有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一般,重重波波涌到,而且一道比一道猛烈,一波比一波强劲。
    忽地压力大减,杨梦寰收回力道,笑道:“诸位老前辈请看在晚辈份上,放过李帮主吧!”
    静玄道长和超元、超尘都已吃过苦头,自知不敌,默然而退。
    这三人一退,群豪纷纷向后退。
    李瑶红低声说道:“多谢相公救家父之恩……”转身随在李沧澜身后而去。
    杨梦寰望着她凄凉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心想叫住她说几句慰藉相思之言,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山风吹飘着她虚荡的衣袖,不住前后摆动。
    忽听沈霞琳大声叫道:“红姊姊!”放腿追了上去。
    李瑶红停下身子,回头笑道:“琳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沈霞琳伸手牵住了李瑶红的衣袖,道:“姊姊再改变多一点,我也能认出来。”
    蓦闻箫声幽饼,袅袅而起,紧接着响起了琵琶弦声,少林派天宏大师突然回顾群豪说道:“这次天龙帮邀请我们九大门派比剑,使老衲感到,武林之中是非多出自误会,如果都能抛去名利之争,门户之见,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是一家人……”他微微一顿后,又道:“老钠作东恭请各位到我们嵩山少林寺一游,今后每隔五年,各派掌门人集会一次,当可消除江湖上不少是非。”
    群豪同声响应。
    天宏大师微微一笑,当先带路,向前走去。
    慧真子低声对二位师兄说道:“寰儿之事,咱们应该如何?”
    玉灵子道:“由他去吧!”举步相随向前走去。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低声说道:“寰儿心地忠厚,我想他定会找上昆仑山金顶峰三清宫去,现且别管他。”
    杨梦寰目光环扫四周,只见朱若兰、赵小蝶、玉萧仙子等分守四周,九大门派中人,正缓缓向前走去。
    李瑶红平静肃穆的脸上,微泛激动之色,牵着沈霞琳的手,慢步走到朱若兰身侧,说道:“姊姊别来无恙?”
    朱若兰微徽一笑道:“琳妹妹胸无城府,杨梦寰又被逐出昆仑门墙,你必需助他一臂之力……”
    李瑶红道:“我已成残废之人,而且又皈衣佛门,尘缘早绝
    朱若兰接道:“伯母禅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深具佛法,她已告诉我你尘缘未……”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请恕姊姊擅自作主,我已代你向伯母求得赐婚之约……”
    杨梦寰左了过来,接道:“什么……”
    朱若兰脸色一整接道:“你不要多讲,瞧瞧这是什么?”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杨梦寰拆信一瞧,只见上面写道:
    字谕寰儿知悉:吾儿年来一切,均得朱姑娘面告,沈、李二女,秀外慧中,皆不可多得佳女子也,见字即携二女返水月山庄,汝母早已倚间翘望!父字”
    朱若兰道:“你可认识伯父的笔迹吗?”
    杨梦寰道:“父母手笔,岂有不识之理?”
    朱若兰道:“笔迹不假,你就该遵谕行事。”说完,探手又从怀中摸出一块佩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李瑶红手中,笑道:“伯母怕你不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这块佩玉为证。”
    李瑶红接过佩玉一瞧,果然是母亲之物,不禁一阵心酸,热泪满涌眼眶。
    杨梦寰暗自付思,想来想去,也只有朱若兰替他安排的一条路可走,先回“水月山庄”见过父母再说……
    赵小蝶忽然走到杨梦寰身侧,取下胸前一枚白色珠花,插在杨梦寰身上,笑道:“我冒了极大危险,在真气凝聚下一掌击在你任、督两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汇之处,此是打通二脉的最为简便之法,也是最为危险之法,分毫之差,铸恨千古,总算苍天有眼,未使我造成大错,要不然琳妹姊非得杀我不可……”忽觉一股酸意,涌上心头,慌忙别过脸去,说道:“兰姊姊,咱们为杨相公、琳姊姊和这位李姑娘,弹一曲丽人行,替他们一壮行色……”
    朱若兰笑道:“红妹妹、琳妹妹,寰兄弟任、督二脉已通,当世高手,已难有几人为敌,你们好好地辅助他勤修武功,愿他十年后成一代武学宗师。”
    忽闻挣铮铮三声弦响,紧接着萧声相和,丽人行悠悠而起。
    杨梦寰抱拳对朱若兰深深一揖,道:“姊姊盛情,我永铭肺腑,愿今生能有酬答之日。”
    赵小蝶笑道:“我和兰姊姊就要带她们归隐深山,今生今世不再重履红尘,后会期杳,你要多多珍重……”
    杨梦寰轻轻一叹,回身而去。
    李瑶红、沈霞琳齐对朱若兰、赵小蝶躬身行礼,洒泪告别,随在杨梦寰身后而去。悠扬的管弦声中,转过了山脚。
    山道旁,松荫下,突然间传出来一声幽幽清音道:“红姊姊,前途珍重……”
    杨梦寰抬头看去,只见巨松之下,站着个全身绿衣的美丽少女,紧靠身傍站着个青衫长髯的老人,正是妙手渔隐萧天仪和他的独生爱女萧雪君。
    李瑶红欠身说道:“怎劳妹妹相送……”
    萧雪君解下身后黄绢包袱道:“伯母让我把十卷经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带走。”
    李瑶红正待伸手去接,沈霞琳却抢先接到手中,道:“红姊姊,我替你背上好吗?”李瑶红道:“偏劳妹妹了。”
    沈霞琳道:“姊妹,杨伯母是最慈爱,水月山庄景色如画,门前小溪中游鱼很多,咱们到那里,可以捉鱼玩,还有寰哥哥绢表姊的青……”忽然想到,此言一出,定将使杨梦寰伤心,倏而住口不言。
    萧天仪忽然上前一步,抱拳对杨梦寰说:“老朽心中有一件事;不吐不快,说错之处,杨兄不要见怪。”
    杨梦寰道:“老前辈但请赐教,晚辈洗耳恭听。”
    萧天仪道:“九大门派中人,全仗杨兄一番仁侠之心,得脱一场凶难。”
    杨梦寰道:“请恕晚辈愚劣,难解语中之意。”
    萧天仪道:“这方圆五里内,暗藏桐油三千桶,深草掩遮,药丝通接,一把火将烧尽五里内飞鸟虫蚁,纵使自负举世轻功之人,也难于片刻间飞出火圈。杨相公仗义相释李帮主,老朽已传愉令切断火线,今后老朽当尽力相劝他安于山居,息隐林泉,但望杨相公转告九大门派中人,天龙帮实力仍存,并没有一败涂地。”
    杨梦寰叹道:“晚辈如有机会,定当转告老前辈吩咐之言。”
    萧天仪道:“此番天龙帮基业被毁,逃走了大觉寺三位凶僧,三僧曾伤在李帮主‘乾元指’下,被囚禁总坛……”他微一停顿,又道:“不过,他们受过这次教训,也许能改过向善。”说完,带着萧雪君扭身而去。
    忽闻那悠扬的弦声萧音,突地一拆,变成了凄凉幽怨之音,声音如诉,九曲如诉,由空中飘洒下来。
    抬头望去,只见西面绝峰之上,鱼贯而行着几位衣袂飘飘的丽人……
    一抹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晚霞绚烂,长天燕去,人踪渐杏,只听弦声琼琼,萧音袅袅……
    (飞燕惊龙)全书完请看续集(风雨燕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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