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小说_卧龙生

第四十八回齐力却强敌
    这日,中午时分,萧翎背着双手,站在甲板上,正在浏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景物,见毒手药王缓步由舱中行了出来,道:“明日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后,小女就可以离开此船,也正好七日期限届满。”
    萧翎道:“如是令爱病势未愈,多留上三两日也不要紧。”这些日子中,毒手药王本已和萧翎等,消去了甚多敌意,彼此间情势大为好转。
    毒手药王道:“不用了,小女此刻绝脉已通,病势渐愈,老夫将带她选一处清静所在住下,尽我之力,借助药物,助长她的成就,我要打破武功规限,短短三年,把她造就成当今武林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
    萧翎道:“但愿药王能如心愿,在下拭目以待……”
    谈话之间,突见两艘快艇,疾驶而来。
    毒手药王急急道:“这两艘快舟有些不对,萧大侠多多小心了。”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每一艘快舟上,各自坐着两人。
    一人掌舵运橹,另一个却站在船头上,站在船头两人四道目光,盯注在大船之上瞧着。
    但见两艘快舟绕着大船,转了一周,突然又掉头而去。
    萧翎瞧出情形有些不对,心中暗道:六天之中,幸无事故,难道要在这最后的一日,出些事情不成,此地已近归州,那两只快舟,可能是百花山庄中的眼线……”
    忖思之间,瞥见两艘快舟,重又折了回来。
    商八、杜九,都已发觉快舟去而复返的情势,觉出有异,一齐行到萧翎身侧,道:
    “这两艘快舟,来路有些不对。”
    毒手药王道:“如是为着我们而来,老夫倒是希望他们早些动手……”
    萧翎奇道:“为什么?”
    毒手药王道:“因为两个时辰之后,老夫得相助小女,最后一次打通脉穴,无暇相助几位。”
    话刚说完,小舟已然驶近了大船。
    只见第一艘快舟上站的一位黑衣大汉,突然纵身一跃,飞上大船甲板之上。
    萧翎心中忖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人的胆子,倒是很大。
    只见那大汉一双锐利的目光,缓缓由萧翎脸上扫过,道:“诸位将船停此,时间不短了吧!”
    杜九道:“阁下何人?说话怎的没有一点礼数。”
    那人冷笑一声,道:“我在问话,阁下却是答非所问。”杜九道:“咱一向不愿答人所问。”
    那大汉冷然一笑,道:“只怕今日要破例了。”
    杜九道:“未必见得。”
    那大汉冷冷说道:“阁下何人?口气如此托大。”
    杜九怒道:“你再罗罗嗦嗦,我就把你赶下船去。”
    那大汉道:“何不试试?”
    杜九突然向前欺进一步,正待出手,陡闻萧翎喝道:“不可造次。”杜九一吸真气,向前数进的身子,又重回原位。
    萧翎望了那大汉一眼,道:“阁下到此,有何见教,还望明言。”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萧翎一眼,只见儒雅秀俊中,另有一股英挺之气,倒也不敢轻视,一拱手,道:“请教大名?”
    萧翎略一犹豫,道:“兄弟萧翎。”
    那大汉任了一怔,道:“久仰大名,今日幸会。”
    萧翎道:“还未请教朋友?”
    那大汉道:“区区之名不见经传,说出来,只怕萧大侠也不知道。”
    商八心中暗道:这小子滑头的很,骗得大哥说出了姓名,自己却是不肯报名,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黑夜点灯,打铃听声,朋友这一手就不够漂亮了。”
    那大汉目光移注到商八脸上,道:“阁下何人?”
    商八道:“中州二贾的老大商八,金字招牌,公道买卖,老不欺,少不哄,阁下也该报个名儿上来吧!”
    那大汉道:“嘿!大老板,久闻中州二贾,做生意一帆风顺,聚敛之广,富可敌国……”
    杜九冷冷接道:“咱们问你姓名?你如是耳朵有毛病,换一个会听话的活人上来。”
    那大汉目光又转到杜九脸上,问道:“朋友说话这样难听,想来定然是那中州二贾中的二老板杜九了。”
    杜九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那大汉道:“二老板手中的一支铁笔,和一只护手银圈,久已是扬名于世,但还不及阁下的讨债本领。”
    毒手药王道:“阁下听闻之事,倒是很广,你可知老夫是谁吗?”
    那大汉凝目打量了毒手药王一眼,道:“朋友虽然干枯瘦小,但却是大有名望的人物……”
    毒手药王接道:“老夫也不用你来颁赞,你是说不出老夫姓名了……”
    那大汉借毒手药王说话的机会,却低声对萧翎说道:“诸位如肯相助在下,救我一命,在下必有厚报。”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虽然低微,但因距离甚近,萧翎和中州二贾,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意外的变化,不但是萧翎有些茫然之感,就是久走江湖,见多识广的中州二贾,也是一样的瞠目结舌,半晌答不出话来。
    那大汉不闻萧翎答话,又转脸望着中州二贾,道:“两位如肯相助在下,在下愿意出极高的代价,予以报偿。”
    商八不自觉接口说道:“什么价钱?”
    那大汉道:“画圣时天道的一幅亲笔画。”
    商八道:“价钱很好,咱们接下去了……”话说出口,忽然警觉到不对,转脸望着萧翎,尴尬一笑,道:“唉!小弟已决定不再做生意了,但遇了买卖,总是情难自禁。”
    萧翎心中暗道:你已经答应了,再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吗?口中却说道:“事已至此,问问他什么事吧?”
    另一艘快舟站着的大汉,似是已瞧出情势不对,纵身一跃,飞登上船,冷冷地说道:
    “咱们也该走了!”
    右手一伸,疾向那当先跃上大舟的大汉抓了过去。
    商八一皱眉头,喝道:“住手!”
    那当先跃上大船的汉子,一闪避开,未曾还手,人却向中州二贾身边奔了过去。
    商八横跨两步,放过那当先跃上大船的大汉,挡住那后来之人,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出手伤人……”
    那大汉怒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商八挥掌硬接一招,道:“阁下可是当真的想打上一架吗?”那后来大汉和商八对了一掌,已知遇上劲敌,转身一跃,下船而去。
    商八望着那大汉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呀!这一笔未免是赚的太容易了?”
    那大汉突然举手在脸上一抹,脱下了一个人皮名人轶事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只见他浓眉大眼,方脸海口,年约五十上下。
    毒手药王上下打量了那大汉一眼,道:“阁下又要破财了。”那大汉奇道:“哪里不对了?”
    毒手药王道:“看你面色,似已中毒很深,难道连一笔医药费用,也不肯花吗?”
    那大汉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
    毒手药王道:“老夫如是没有这点眼光,也不用在江湖上走动了。”
    那大汉道:“阁下究是何人?咱们素昧平生,何能在一眼间,瞧出我中了毒。”
    萧翎道:“他叫毒手药王,当今武林中第一名医。”
    那大汉抱拳一揖,道:“原来是药王,在下失敬了。”
    毒手药王淡然一笑,道:“你看老夫这等模样,哪里像是有名的大夫。”
    言罢,突然一个转身疾跃,隐入船舱之中不见。
    商八微微一笑,道:“生意,咱们是已经接下来了,但阁下究是何人?也该说个清楚才是。”
    那大汉轻轻叹息道:“在下时青……”
    突闻萧翎大喝一声,寒光一闪,当的一声,击落了一枚长箭。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赞道:“好快的拔剑手法。”
    商八抬头看去,只见四艘快舟,疾驶而来,每艘快舟船头上,站着四个劲装大汉,两人手执兵刃,两人执着强弓。
    萧翎高声说道:“两位兄弟,快些带他进入舱中……”
    话还未完,已闻得弓弦声动,四支长箭,尽被击落。
    商八一撩长衫,摸出金算盘,随手摇动,宝光闪动中,一阵阵哗哗乱响,击落两支近身长箭。
    杜九也从怀中摸出了铁笔银圈,心中暗自盘算道:必得设法,登上他们小舟,才能伤他们……哪知小舟相距大船三丈左右时,竟是不再逼近。
    有首一只快舟上,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住手!”
    那纷纷射向大船的弓箭,突然停了下来。
    萧翎低声对商八、杜九说道:“他们已布成三面可发弓箭的阵势,我们不宜在船头上和他们对抗,快些进入舱中,再想对付他们的办法。”
    杜九道:“这些人不知是何来历,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之上,片刻间,聚积这么多梭形快艇和弓箭手来,显然不是一般过路的武林人物,而是有组织的水上大盗……”
    只听最右首快舟上的大汉喝道:“船上哪位执事?”
    萧翎道:“有何见教?”
    那大汉道:“阁下可已看清今日形势了吗?”
    萧翎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看清楚了,诸位不过是想凭仗几个弓箭手,三面放箭施袭,那也吓不倒人。”
    那大汉冷冷说道:“如若我等箭上燃起火来,射向阁下船上,情势该当如何?”
    萧翎怔了一怔,暗道:这一招果是利害,如若他们当真射来烧火之箭,倒是一桩一棘手的事。
    这时,那时青已在商八和杜九护卫之下,退入舱中,商八守在舱门之处,准备接应萧翎。
    只听那大汉说道:“好!阁下想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先让你见识一下也好……”
    回头对身侧一个弓箭手道:“你让他们见识一下。”
    那执弓大汉应了一声,伸手从箭袋中取出一支特制的箭来。
    一个手执长矛的大汉,伸手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一晃而燃,点起箭头,那执弓的立时架箭开弓,嗤的一箭,射了过来。
    那箭不知是何物制成,破空而来,火势不熄。
    萧翎长剑一挥,啪的一声,那火箭击落在水中。
    只见那箭上燃烧之力甚强,浮在水中,燃烧了甚久时光,才行熄去。
    萧翎心中暗道:果然利害!
    但闻大汉说道:“看阁下拔剑之快,出手之准,定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但如我手下八张强弓并发,分由三面,连续不绝的射向大船,阁下纵然有快剑,奇招,只怕也无法尽行击落射向那大船的火箭,只要阁下大船上,中上三五只,那就别再存扑灭之想,片刻间,可使一座巨舟,化为灰烬。”
    萧翎虽然聪明机智,但人家说的句句实言,一时之间,倒也无言驳斥。
    商八低声说道:“咱们处境虽险,但也不能输了气势,如若毒手药王肯一齐出手,咱们四人各自对付一艘快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分向四艘快舟扑去,那最右一艘船首上发话之人,似是指挥这四艘快舟的首脑,其人武功,定然也较高强,由大哥对付他,小弟等和毒手药王,分别对付另外三艘快舟。”
    他说的声音很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澎湃,那四艘快舟,又相距在三丈开外,虽然商八口齿启动,却不知他说的什么。
    萧翎低声说道:“他们特制的长箭,燃烧之力甚强,只要被他射中一支,此船就有被焚之危。”
    商八道:“情势如此,只好叫那周顺吩咐伙计们,备水抢救。”萧翎道:“他们不会武功,岂不要有伤亡。”
    商八道:“就算有上几个伤亡,那也是顾不得这许多了。”
    萧翎道:“就依你之见,你去和那毒手药王商讨一下,看他是否另有高见。”
    商八道:“那毒手药王,对你敬重异常,由你说出,他决然不会推辞,对付这些来人的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兄弟。”
    萧翎略一沉吟,道:“好吧!”转身向舱中行去。
    商八收好金算盘,大步行了过来,对右手快舟一拱手,道:“朋友,如何称呼?”
    那人答非所问地冷冷说道:“你们两位,究竟哪一个是管事的人?”
    商八笑道:“那是我们大哥,自然由他做主了。”
    那大汉冷笑一声,道:“阁下既非首脑,还是换你家龙头大哥谈吧!”
    商八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他既被尊为龙头大哥,自是不肯轻易承诺,由兄弟和阁下谈谈,那是最好不过,朋友先请开出价来,咱们也好还钱,如是开价不昂,咱们自是可以答应。”
    那大汉冷笑道:“第一条,先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你们收护的叛徒。”
    商八道:“这事容易,咱们处境险恶,自顾不暇,那人纵然肯出重金,这生意也是亏定了。”
    那人道:“阁下倒还有自知之明。”
    商八双手一抱拳,道:“朋友还请报个名来,咱们谈话也好有个称呼。”
    那大汉道:“在下水蛇汤平。”
    商八道:“原来是汤兄,失敬,失敬。”
    他有意拖延时间,无话找话。
    汤平冷冷说道;“第二件,要诸位随同在下,去见我家君主。”
    商八微微一笑,道:“你家君主?”
    汤平接道:“不错,我家君主出道不久,武林中人,甚多不知。”
    商八道:“原来如此,无怪在下未曾听说过了。”
    汤平道:“诸位去见我家君主之时,要弃去兵刃,戴上刑具。”
    商八一拨手中金算盘,道:“四二添作五,二五进一十,赔钱,赔钱……”
    汤平怒声道:“条件只有这两个,你们答不答应,还请早些决定,如想拖延时刻,那就是自找苦吃了。”
    商八道:“去见你家君主不难,但如要戴上刑具,只怕有些不雅观了。”
    汤平道:“凡是初次晋见我家君主之人,不论是谁,都要戴上刑具。”
    商八道;“你也要戴吗?”
    汤平冷哼一声,道:“本宫中人,自然不用戴了。”
    商八回顾了舱中一眼,不见动静,只好接口说道:“此事必得我家龙头大哥做主……”
    只听萧翎大声说道:“不能答应。”大步行出船舱。
    汤平怒声喝道:“不能答应,那就是自找死亡。”
    商八笑道:“不敢有劳,我们就算非死不可,也要抓几个垫背的。”
    汤平冷冷说道:“在下没有功夫和阁下穷聊斗口,肯不肯答应下来,一句话,再要拖延时刻,我就下令他们放箭了。”
    这时,萧翎已然步上船头,低声对商八说道:“那毒手药王已经答应,等我乘坐之船,行近那四艘快艇,不动则已,既然发动,就要一击成功。”
    商八道:“眼下咱们距那小船,约有三丈,只要能再向前行近五尺,就可以跃上小舟了。”
    只听水蛇汤平高声说道:“两位商量好了没有,在下耐心有限。”
    商八高声应道:“汤兄请再等候片刻如何?”
    汤平冷冷说道:“在下由一数起,如是数到十字,两位还未决定,在下就要让他们放箭了。”
    突然举起右手,在头上打一个旋转。萧翎凝目望去,只见四艘快舟上,八张强弓一齐动作,弓拉满月,箭搭弦上,那手执兵刃的大汉,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火折子,迎风晃燃,只要汤平一声令下,八只特制的火箭立时将射向大船。
    商八一皱眉头,道:“看情形只有冒险冲过去了……”
    但闻汤平一二三四的数了下去,已然数到七字。
    萧翎暗中提起真气,道:“我先冲。”
    商八道:“大哥要先发动吗?”
    这时,水蛇汤平数到九字,十字将要出口之际,突闻萧翎大喝一声,道:“住口!”
    汤平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萧翎长啸一声,纵跃而起,直飞上两丈多高,半空中又打了一个转身,连人带剑的直向汤平扑了过去。
    汤平大喝一声,举起手中长矛,直刺过来。
    紧接着,弓弦声动,八只长箭,脱弦而出,火光闪闪,齐齐向大船射来。
    萧翎动作奇快,眨眼间,已然飞近小船,长剑下探,一拨长矛,人已站落船头,剑势贴着长矛,直劈下去。
    这是上乘剑术的黏字诀,有如随行之影,挥之不去。
    汤平身侧,还有一个手执长矛的大汉,挥矛当作铁棍,拦腰扫来。
    原来,萧翎抢落船头之后,他手中长矛过长,无法施展、只好当作铁棍施用,拦腰扫去。
    萧翎脚下用力,马步如桩,内劲外吐,长剑弹动,逼得水蛇汤平身子一侧,萧翎也借势校里移动脚步,左手快速绝伦的劈出一掌,击向另一个执矛大汉的前胸。
    一股强烈的暗劲,挟带着一片啸风之名人轶事声,直撞过去。
    这只小舟,长不过一丈有余,宽不过数周左右,船头上站了四个人,空间有限,那大汉眼看萧翎掌势击来,闪避不开,只好一侧身,让开了前胸要害。
    只觉一股暗劲击在肩头之上,闷哼一声,身不由己的直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栽去。
    萧翎劈出一掌之后,左手一探,五指若钩,直向那长矛抓去。
    那大汉身先中掌,横扫长矛,力道大减,被萧翎抓过矛身,一把夺了过去。
    这不过是一刹那的时光,萧翎夺得长矛的同时,耳际响起了一声惨叫,水蛇汤平;大喝一声,弃矛跃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
    原来萧翎长剑,贴着长矛斩下,有如随身之影,汤平握矛的右手,生生被齐腕斩断,一阵剧疼,弃矛跃入水中。
    萧翎瞬息之间,伤腕夺矛,把两个手执兵刃的大汉,逼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长剑一转孔雀开屏,剑势化作一道银虹,横里向两个弓箭手斩了过去。
    两个弓箭手听得同伴闷哼、惨叫,吃了一惊.顾不得再向那大船射箭,回身迎敌。
    萧翎剑势快速绝伦,两人还未来及应变,剑势已到,仓促之间,两个大汉已顾不得拔出腰刀拒敌,把两张强弓,当作兵刃,横里推出,去挡萧翎长剑。
    但闻砰砰两声,两只强弓上的筋弦,尽为萧翎长剑劈断。
    两个大汉齐齐弃弓,伸手拔刀。
    萧翎身子一侧,欺上一步,飞起一脚,把一个大汉踢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右腕剑势一振,化作穿云取月寒光一闪,透心而过。
    这不过是眨眼的工夫,萧翎已把船头上四敌,三个遍落水中,一个刺死剑下。
    转眼望去,另外二艘快舟上,正展开激烈绝伦的恶斗。
    原来,在萧翎发动之后,金算盘商八也跟着发动,右手执着金算盘,飞跃而起,直向右首第二艘小舟之上抢去。
    这凭空往小船上的一跃,用尽了他全身功夫,去势如箭,奇猛异常。
    萧翎纵落小舟之事,已使另外三艘快舟上的人,有了警觉,眼看商八飞跃而来,两个手执长矛的护身大汉,突然各举长矛疾向商八刺去。
    商八身悬半空,挥动手中金算盘,左右摇击,拨开两支长矛,施出千斤坠的身法,抢登上小舟,金算盘一招浪卷流沙,直击过去,左手疾发一掌,去向另一个执矛大汉。
    这两招都是他平生功力所聚,猛恶异常。
    左手执矛大汉,吃他一算盘击中了左臂,连人带矛,倒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右手一人,扬手接他一掌,身不由己向后退了两步。
    商八跟随着欺身而上,一脚踢出。
    那执矛大汉因强敌近身,手中兵刃过长,反而无法施展,接得商八一掌,被震得血翻气涌,喘息未定,马步未稳,商八又是一脚踢到,仓促间向后一闪,一脚踏空,跌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
    两个执矛人,虽被商八连环快攻,逼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但两个手执强弓的大汉,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弃弓拔刀,联手拒敌。
    商八挥动金算盘,和两人打在一起。
    萧翎眼看商八已经控制大局,两个大汉在他金算盘之下,已无反手之力,胜局已定,处境比较险恶的还是冷面铁笔杜九。
    原来,商八跃飞抢登小舟的当儿,船舱中的毒手药王和杜九,也同时奔出舱门,分向另外两艘快舟上飞跃而去。
    毒手药王人还未近小舟,双掌已齐齐劈向了两个执矛人,两股潜力汹涌而出!
    他功力深厚,这两掌又是全力施为,两个执矛人,长矛还未举起,已被那急袭而至的掌力迫的向后退了两步。
    毒手药王借势登上小舟,左手反向一个手执强弓大汉攻去,右手一掌,拍在左腕之上。
    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绝技之一,名叫重浪叠波,右手一掌,拍在了那人左腕之上,双手力道,合一发出,重叠而去,袭向敌人。
    那当先执弓大汉,来不及弃弓拔刀,只好左手一挥,硬接一掌。
    毒手药王功力深厚,此人自然非敌,接得一掌,被震得连退两步。
    哪知身子刚刚稳下,又是一股暗劲涌到,正击前胸之上。
    这一击的力道,更是凶猛,张嘴喷出一口血来,连人带弓,栽入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
    毒手药王登上小舟,拍出一招重浪叠波之后,心中似已料定那执矛大汉必伤掌下,转身欺步攻向另一个执矛大汉。
    那大汉也不过刚刚稳住身子,眼看毒手药王攻来,长矛当作铁棍,一招“泰山压顶”
    兜头劈下。
    毒手药王冷笑一声,左手拂出内力,一缓长矛下落之势,一右手快速探出,一把抓住矛身,默运内力,猛然一带一拨。
    那大汉只觉一股强力,向前拉去,本能的向后一夺。
    却不料另一股旁来力道,横里而至,身不由己地向右移动,正好同伴一矛击落,打在左肩之上。
    那大汉原已不支,再被同伴一矛击中肩头,只打得他肩塌骨折,闷哼一声,栽下小舟。毒手药王默运内力,挥动手中夺得的长矛,横里扫去。
    一个弓箭手和一个执矛大汉,如何能挡得毒手药王全力,硬生生被击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
    毒手药王纵声长笑,暗运内力,猛然一踏,小舟翻覆,人却借势跃起,飞向大船。
    就在毒手药王踏翻小舟的同时,萧翎也一剑洞穿小舟,离舟而起,飞向杜九扑袭的小舟。
    这时,杜九手中铁笔,已然点倒了一条大汉,仍在和余下三人缠斗。
    萧翎人还未踏上小舟,长剑已到,生生把一个弓箭手劈作两段。
    杜九大振神威,大喝一声,手中铁笔点伤了一人。
    余下两人正待跃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达命,被萧翎一记劈空掌,击中后背心,鲜血喷出,倒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死去。
    还余下的一位弓箭手,又伤在杜九笔下,杜九收了铁笔,捡起两根长矛,双矛并出,洞穿了小舟之后,同萧翎双双跃回大船。
    和商八缠斗的两个大汉,眼看同伴大部伤亡,哪里还敢恋战,双双跃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泅水逃走。
    商八收起金算盘,自行摇橹,行近大船,把梭形快舟系在大船之上,笑道:“留着这艘快舟,也许有用。”
    萧翎检点损伤,大船被烧了一片舱板,和一只风帆,伤了两个舟子,一番恶斗之后,伤损竟如此轻微,可算是大为侥幸的事了。
    大船上的那些舟子们,见萧翎等人搏杀敌人的武功,心中又是佩服,又是害怕。
    那时青见四艘快舟上的摇橹舟子和两个弓箭手,泅水逃走,必将回报君主,此事已难善罢干休,当下叹息一声,道;“诸位相救之恩,在下是感激不尽,不过,诸位为了相救在下,和那四海君主,结下了不解之仇,倒叫在下心中难安……”
    只听毒手药王说道:“张帆起碇。”
    周顺奔入舱中,道:“行往何处?”
    萧翎道:“靠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行驶,咱们都不会水中工夫,万一有强敌追到,咱们也好在岸上和他决战。”
    周顺应了一声,出舱而去,招呼伙计开船。
    毒手药王望了萧翎一眼,欲言又止。
    商八双目凝注时青的脸上,道:“阁下出价太高,高得兄弟连想也未想的就接下了这笔生意,如今仔细盘算一下,只怕亏多于赚了。”
    杜九道:“那画圣时天道,留在人间只有一幅半画,一幅玉仙子的画像,和一幅残缺的‘众星捧月图’,不知阁下出价是哪一幅。”
    时青摇摇头,道:“王仙子的画像和众星捧月图,流传江湖,不知何去,在下出价的既非玉仙子的画像,亦不是‘众星捧月’图。”
    杜九冷冷说道:“世人皆知,那时天道只留下这一幅半图,你既无二图,那是诚心开我中州二贾的玩笑了……”
    商八摇手拦住杜九,接道:“阁下叫时青吗?”
    时青道:“不错。”
    商八道:“那是和时天道同宗了。”
    时青轻轻叹息一声,道:“不敢欺瞒诸位,时天道乃在下的祖父……”
    杜九冷冷地说道:“你这小子满口胡说八道,武林之中,有谁不知那时天道,一生未娶,和咱们中州二贾一般的打光棍,既无妻子,哪来的儿女。”
    商八笑道:“朋友,中州二贾眼里揉不进一颗砂子,你如存心鱼目混珠,那可是看走眼了。”
    时青道:“诸位知其然,不知所以然。那时天道虽然终身未娶……”他说到此处,突然住口不言。
    商八道:“未娶妻妾,哪来儿女,朋友可是说不下去了。”
    时青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是江湖上一大隐秘,已然保存了近百年,目下除了在下,只怕举世间再也无人知晓了。”
    商八一皱眉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这般吞吞吐吐,可是存心要卖关子。”
    时青道:“唉!要时家的子孙,评说上代往事,诸位纵然对我有救命之恩,在下也实难出口。”
    杜九道:“你就是说了,咱们还未必肯信。”
    商八接道:“百年前的事情,说了又有何妨?”
    时青叹道:“我说我说。”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不错,时天道名未娶妻,但诸位想都已听过他那频传的艳名人轶事事了,除了玉仙子那一段缠名人轶事绵哀怨的情史之外,还有一位为人所不知的女子,却成了有实无名的妻子……”
    他一闭双目,流下来两行泪水,接道:“那只是一个平凡无才,又无姿色的村女,但她却坚毅的为一代画圣,保留了一脉香烟……”
    这短短的十几句话,已听得群豪悠然神往,连那素来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毒手药王,也听得悚然动容。
    商八起身倒了一杯香茗,送到时青面前,说道:“时兄,这一段辛秘的价值,也许更在那王仙子画像之上,你喝口茶,慢慢的说吧,这笔生意,不论赔赚咱们都做定了。”
    时青睁开泪眼,扫掠了萧翎一眼,缓缓说道:“像我一样,是这般平庸无能,又有谁会相信,我是那才气纵横,艺事、武功双绝人寰的一代画圣时天道的后人。”
    毒手药王轻轻咳了一声,道:“将相本无种,子不如父者,比比皆是,那也算不得什么,区区这等形貌,却有着一个容色绝代的女儿,阁下也不用为此伤感。”
    时青仔细望了毒手药王一眼,只见他干枯瘦小,肌肉僵硬,果是难看的很,不禁心头一畅,道:“多承指点。”伸手取过茶盅喝了一口香茗,接道:“也许是那时天道生前,锋芒太露,艳名人轶事事太多,时家的子孙,竟然都承继了母系的平庸低能……”
    商八听他之言,离题越来越远,急急接道:“那位村女保了时老前辈的香烟之后呢?”
    时青道:“她出生在山村,一位樵夫之家,时天道游至其地,为了要绘制一幅‘晓日冷泉’图,就在那农家留住了下来,一住半年,那村女慕才生情,以身相许,半年后时天道留下了完成之画,飘然而去,从此音讯全无……”他顿了一顿,接道:“那村女却有了身孕,但却不能见容于父母,被毒打一顿,逐出家门,她为了骨血忍辱偷生,奔行到百里外,为人帮佣度日,矢志守身育子成名人轶事人,她却因操劳过度,一病而逝,临死之前,对他儿子说出了这一段隐情,并把她珍藏的一幅‘晓日冷泉’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儿子,要他凭图寻父……”
    只听一声黯然长叹传了过来,道:“好可怜啊,那时天道可算天下第一薄情人了。”
    柔柔清香,婉转动人。
    毒手药王吃了一惊,回头说道:“孩子,你几时醒过来了?”只听一个柔细的声音应道:“我醒来很久了,时天道负情之事,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商八叹息一声,道:“一幅‘晓日冷泉’图,已够他们母子,享尽一生荣华富贵,只可借他们不知那时天道手绘这图名贵罢了。”
    那女子声音接道:“商人重利轻别离,你们中州二贾,只知珠宝名画之价,万金难求,却不知那可怜的村女,含辛茹苦,不肯出卖那‘晓日冷泉’图的情操,是何等高深,情爱是何等深重,时天道去如黄鹤,那手绘名画,就是她唯一的安慰了,思人睹物,也可聊慰相思之苦。”
    商八呆了一呆,道:“姑娘说的是。”
    时青叹一声,接道:“那村女病逝之后,她那唯一爱子,依照了母亲遗言,携图寻父,匆匆十年,探不出一点讯息,十年风霜,使他体能大衰,只好在一座城镇中住了下来,自知今生恐已难完成母亲遗志,只好安居下来,经营一座小店,居然营业兴盛,渐有积聚,便娶妻成家生下了一子……”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就是在下了。”
    商八取来瓦壶,替时青加了开水,笑道:“不要慌,你慢慢的说吧,在下等都很耐心的听下去。”
    时青道:“在下一十五岁那年,家父旧病复发,把在下召到床前,讲述了以上的一段往事,又把那一幅‘晓日冷泉’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在下,三天后,就撒手尘寰……”他顿了一顿,又道:“鉴于家父寻父经过,在下就改了主意,先请一些教师,学习了一些武功,两年后,混入江湖之中,在下离家时年未过弱冠,如今已是将近花甲之年了。”
    商八道:“阁下这番苦心孝恩,足可比美前贤……”
    时青摇摇头道:“为人子者,自当如是,那也说不上什么孝思动人……”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在下耗费了数十年的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并未寻得祖父,但却听到了甚多先祖的逸事……”
    商八心中暗道:近百年的往事,只怕那画圣时天道,在你爹爹寻父之日,已经弃世,就算你踏遍寸寸河山,也是无法寻得他了。
    但闻那时青接道:“在下心中亦知先祖可能早已羽化登仙,但又存着万一的侥幸想法,希望他一身超绝的武功,和那寄情山水的性情,能使他的寿命超异常人,就算见不到人,也该寻访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埋葬之地……”
    商八接道:“就兄弟所知,时老前辈羽化之地,在武夷山中。”
    时青接道:“不错,在武夷山仙子峰,在下探得其事之后,立时就赶往武夷山仙子峰上,但见到的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峰,连那传说的天道画室,也未曾留一点痕迹,在下在那仙子峰顶,露宿三宵,苦寻三日,仔细的查遍每一块山石,仍是未找出一点可资追索的痕迹。”
    商八道:“画圣时天道的事迹,虽然流传甚多,但却止于传说。他一生甚少和人往来,真正内情,只怕是鲜为人知了。”
    时青道:“三日之后,在下离开了那仙子峰,重又混迹江湖,继续追查,终于又被我探得到一件秘密。”
    商八道:“对时老前辈的传说,在下倒是听闻甚多,时兄可否说出来,在下或可提名人轶事供一些所得的资料,作为印证。”
    时青道:“自然要说了……”说时仰起脸来黯然一叹,接道:“在下探得的隐秘,是我先祖死后,除了留下一幅王仙子的画像,和半幅众星捧月围外,还有一本手录的天道武录,那武录不知为何人取去,但却落入洞庭水寇方总瓢把子手中,先祖生不见人,死未见骨,连一个埋身的坟墓也是没有,在下除了收藏的一幅‘晓日冷泉’图外,再无所有,闻得此讯,自然是希望能探得个水落石出,因此又混迹于洞庭水寇君山总寨,去当一名小小头目。”
    萧翎突然接口说道:“你可找到令祖留下的天道武录了吗?”时青摇摇头,道:
    “到目前为止,在下仍未探出一点头绪,但有一点,却让在下心中怀疑甚重!”
    商八道:“什么事?”
    时青道:“洞庭水寨方寨主,武功逐年高强,尤其子强于父,而且是相差悬殊,想那少寨主武出家学,纵然青出于蓝,也不能说相差很远,因此在下怀疑其中必有原因……”
    商八道:“洞庭水寇方总瓢把子,已经死去十年之久了。”
    时青道:“不错,方总瓢把子十三年前突然死去,江湖上传说他得了急症,一夜而逝,那不过是方家故意传出的烟幕,其实那方老寨主之死,是夜半被人杀死,连人头也失踪不见!”
    商八道:“那凶手是谁?”
    时青道:“到现在为止,还未找出那凶手是谁,看来此事,只怕难再找出结果了。”
    商八叹道:“人死势落,自那方老瓢把子死后,连洞庭湖的基业,也同时失于江湖之上。”
    时青摇头说道:“老寨主死去之后,本该由少寨主继承那总瓢把子之位,但他宣布解散洞庭水寨,实则,却刚好相反,那方少寨主雄才大略,武功豪气,都在其父之上,明里解散洞庭水寨,实则暗自扩充实力,只是他做的巧妙异常,江湖上知道之人不多罢了。”
    商八道:“有这等事,不知方少寨主,现在何处?”
    时青道:“方少寨主,就是目下自称‘四海君主’之人。”
    商八道:“果然出人意外。”
    时青道:“不知是身份泄露,或是为人暗算所伤,在下被君主召去,迫我服下一种慢性毒名人轶事药,如非诸位相救,在下此刻恐已被弃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中了……”
    商八道:“原来如此,你只管好好调息,我等将竭尽所能保护时兄。”
    时青道:“不成了,那君主迫我眼下毒物的同时,又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所以,他们不肯杀了我,也许是因为我还有一些可利用的价值……”
    毒手药王突然接道:“不要紧,老朽有能替你解除身中之毒。”
    时青肃容道:“在下这里先行拜领了。”
    起身对毒手药王一礼。
    毒手药王还了一礼,道:“不用客气,你如能告诉老朽,他通你服下的何种毒名人轶事药,那是最好不过,但如说不出,亦不过多费一番手脚。”
    萧翎望了毒手药王一眼,暗道:此人似是变了不少。
    只听时青叹口气说道:“我不但被迫服毒,而且还受了很重的内伤……”
    毒手药王淡淡一笑,道:“只要你此刻还未死去,老朽自信能救你性命。”
    但闻舟外传来周顺的声音,道:“几位大爷,不得了啦……”商八身子一晃,当先跃出舱去,接道:“什么事?”
    周顺道:“八艘快舟,紧追咱们。”
    商八抬头看去,果见八只快舟,风驰电掣而来,当下说道:“不要慌,告诉伙计们,沉着一些,来敌自有我们对付。”
    说话之间,萧翎、杜九和毒手药王已经鱼贯行出舱外。
    那八艘快舟来势奇快,片刻工夫,已然冲近几人乘坐的大舟附近。
    只见几艘快舟分水而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大船围住。
    这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鱼舟甚多,但见到了八艘快舟之后,纷纷游避开去。
    萧翎一皱眉头,暗暗忖道:这八艘快舟,分布八个方位,如若是一齐动手,射来特制火箭,只怕是不易对付!
    凝目望去,只见八艘快舟的舢板之上,各站着四个蓝色劲装的武士,每人手中,执着一根长矛。
    八艘快舟,围住了萧翎等人的大船之后,并未立刻动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听舱中传出来时青的声音,道:“这几艘快舟上的武士,乃是四海君主手下最亲近的蓝衣卫队中人,看起来,那四海君主,似是要亲身临敌了。”
    商八道:“那很好,擒贼擒王,如是那四海君主,亲身临敌,那倒是给咱们一举征服强敌的好机会了。”
    八艘快舟上,合计站着三十二个蓝衣武士,六十四只眼睛,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在萧翎乘坐的大船之上,一个个脸色严肃,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
    一望之下,即可知道,这些人是经过一种严格的训练。
    毒手药王看了萧翎一眼,道:“咱们此刻停船之处,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甚远,在水面之上,和他们动手,心理之上,咱们已经先输了三分,老夫之意,趁那四海君主尚未到达,咱们先一举冲出这快舟包围,弃船登岸,再和他们决战如何?”
    萧翎还未及回答,冷面铁笔杜九冷冷地接道:“这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都是那百花山庄的地盘,咱们登岸之后,首先要遇到百花山庄武士的攻击……”
    商八拍拍大肚皮,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呀!奇怪,这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上,乃是百花山庄的势力范围,这四海君主,不同于一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声势如此浩大,那沈木风岂有不知之理,以那沈木风的为人,岂肯放过这四海君主,在卧榻之侧,如此大张旗鼓,纵横自如。”
    毒手药王道:“不错,商兄这一提,老夫也感觉有些奇怪了。”
    杜九冷冷说道:“药王和那沈木风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莫逆,对他性格自然是了如指掌了。”
    毒手药王道:“以那沈木风的为人,决不容许四海君主在归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上,如此的猖狂。”
    杜九道:“可是事实如此……”
    毒手药王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但闻一声凄厉的号角声,传了过来,划破了寂静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
    萧翎等人,只道那八艘快舟,要展开攻势,准备迎敌。
    但见八艘快舟,仍然静静的停在原处,毫无动静。
    船舱中,传出来时青的声音,道:“四海君主来了!”
    萧翎抬头望去,果然见正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上,缓缓驶过来一艘五彩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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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回十九回四海君主
    那五彩巨舟因为体积过大,看上去行动甚慢,其实速度甚快,片刻工夫,已到了四五丈外,只见两艘快舟,迅速的向两侧分让开去,空出位置。
    商八打量了那五彩巨舟一眼,暗道:好大的船啊!
    只听船舱中又传出时青的声音,道:“那巨船上,共有五根桅杆,分挂五色风帆,此刻有几桅上,挂了风帆?”
    商八见只有一根白色桅杆,上挂着白色的风帆,当下说道:“只挂着一张白色风帆。”
    时青道:“那还好。”
    只听那五彩巨舟上,又传出两声号角,紧接着,钟鼓齐鸣。杜九冷冷地骂道:“好小子,装模作样的,好像当真的做了君主一般。”
    萧翎道:“这人用四海君主作他之名号,气魄倒是很大。”只见那五彩巨舟,舱门开启,四个黄衣佩剑的童子,缓步而出。
    在四个黄衣童子之后,紧随着一位身着八卦道施,手执拂尘的道人。
    萧翎心中暗道:看这人的装束,恐怕不是四海君主本人。忖思之间,那道人已然走向了船头。四个黄衣佩剑童子,分列两侧。
    萧翎仔细打量了那道人一眼,只见他脸长如马,留着三绺长须,身着道袍,绣着彩色八卦,那形貌和他的穿着,看上去大不相同。
    只见他一挥手中拂尘,目注萧翎等人说道:“诸位中,哪一个能够做主的,请出来和贫道答话。”
    商八望了萧翎一眼,萧翎却回目瞧了毒手药王一眼。
    毒手药王低声说道:“这道人一脸奸猾之像,萧大侠为人君子,只怕口舌之上,不是他的敌手,不如请商兄,先去对付一阵再说。”
    萧翎道;“好,那就有劳商兄弟了。”
    商八微微一笑,缓步而出,拱手说道:“道长有何见教?”那道长双目中神光闪动,打量了商八一眼,道:“阁下如何称呼?”
    商八道:“兄弟姓商,经商之商也。”
    那道人道:“台甫呢?”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八。”
    那道长道:“原来是中州二贾中的老大,贫道失敬了。”商八道:“不要紧,咱们兄弟,一向讲究的买卖赔赚,对礼数倒是不太在乎。”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道长问完了我商某人的名号,在下也该领教一下道长的法号才是。”
    那道长道:“贫道深居大山,从未进入江湖,说出来,只怕商大侠也不知道,不说也罢。”
    商八道:“道长既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方外之人,不知何以竟会入江湖中来。”
    那道长道:“君主相邀,盛情难却,说不得,只好下山助他一臂了。”
    商八双手一抱道:“原来如此。”
    那道长左手立掌当胸,还了一礼,说道:“贫道入得江湖之后,就闻得中州二贾的大名,一向焦不离孟,秤不离锤,商八在此,想那杜兄亦在了?”
    杜九冷冷说道:“杜某在此,道长有何见教?”
    那道长目光移注到杜九脸上,道:“贫道久仰大名。”
    杜九冷冰冰地说道:“客气,客气。”
    那道人淡然一笑,目光移转到萧翎脸上,道:“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毒手药王低声说道:“这人奸滑的很,想先把咱们底细摸清楚,自己不通名报号,对咱们却一个个的追问,不要理他。”
    萧翎心中暗道:这话倒也有理,当下说道:“区区无名小卒。”
    那道长一皱眉头,目光又转到毒手药王身上,道:“阁下形貌,贫道似是听人说过,定然是大大有名的人物。”
    毒手药王冷笑一声道:“道长言重了。”顿时住口不言。那道人轻轻咳了一声,又道:“施主如何称呼?”
    毒手药王道:“道长的法号怎么叫?”
    那道长双目中神光暴射,冷电一般直逼毒手药王的脸上,道:“贫道逍遥子,施主上姓大名?”
    毒手药王道:“老夫乃是专医疑难病症的郎中。”
    逍遥子道:“是一位大夫了。”
    毒手药王道:“只是运气不佳,一向是药到病除。”
    商八哈哈一笑,道:“道长有什么话,还是和我商某人谈谈吧!咱们做生意的,为人总是比较和气一些。”
    逍遥子倒是一位城府极深沉的人,虽然受尽了毒手药王的冷嘲热讽,但竟是忍了下去,未见发作,淡然一笑,道:“贫道奉君主之命,和商兄商量一件事情。”
    商八道:“做买卖吗?兄弟是此道老手,一向只赚不赔,你开价过来吧!”
    逍遥子道:“敝君主此次出道江湖,很想有一番作为,因此,不惜四顾道观,请贫道出山。”
    商八打个哈哈道:“昔年刘玄德,也不过三顾茅庐,道长却要四次相请,才肯出山……”
    逍遥子接道:“贫道虽不以诸葛孔明自居,但也不愿让古人专美于前。”
    商八道:“道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却未必能做只赚不赔的买卖,还是开价过来吧!”
    逍遥子实有过人的度量,对商八的讥讽,竟是若无其事,微微一笑道:“英雄傲骨,贫道对生具傲气的英雄人物,一向是敬重的很。”
    商八心中暗道:这人气量如此之大,实非好与人物。
    只听逍遥子朗朗接道:“三日之前,敝君主行径此地,想不到竟引起了百花山庄沈大庄主的不愉,快舟载来了高手,限令敝君主两个时辰之内,登岸拜庄……”
    此事乃萧翎等人心中欲知之事,一个个凝神倾听。
    逍遥子目光缓缓由商八、萧翎等人脸上掠过,接道:“贫道虽然好言奉劝,彼此都是武林同道,江湖朋友,何苦为一些小节小礼,闹出不欢之局,但沈木风盛气凌人,不但不肯听贫道相劝,反而把贫道教训了一顿,因而激怒了敝君主,引起了一场恶战。”
    商八心中暗道:勿怪那些鱼舟看到这些快舟之后,急急闪避开去,原来,三日前这里已打过一场水战。
    心中念转,口里却问道:“定然因道长指挥有方,打了一次大大的胜仗。”
    逍遥子道:“那沈大庄主不善水战,半日恶斗,船沉人伤,百花山庄中近百高手,尽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逐波而去,沈大庄主在几个随护高手舍命保卫之下,孤舟一叶破围而去……”
    毒手药王和沈木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深厚,听得心中骇然,忍不住插口问道:“他受伤了吗?”
    逍遥子淡淡一笑,道:“那沈大庄主的武功,贫道十分佩服,虽然受伤,但仍连续击沉了我们四艘飞鱼快舟,伤我十二名高手后登岸回庄。”
    毒手药王道:“哪一个伤了他?”
    逍遥子先是一怔,继而淡然一笑,道:“混战之中,彼此各使手段,何人伤了那沈大庄主,贫道也无法说出,不过,那沈大庄主看得起贫道,曾和贫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三十合……”
    毒手药王道:“我不信你能凭借武功,胜过那沈木风。”
    逍遥子道:“不错,贫道没有胜他,但三十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中,贫道也未输他一招。”
    商八吃了一惊,暗道:如是他讲的实言,此人武功,倒是惊人的很,当今之世中武林高手,能够接得沈木风三十招者,只怕是聊聊无几。
    但见逍遥子目注毒手药王说道:“阁下如此关心那沈大庄主,想是非亲即故了。”
    毒手药王道:“你如真能接得那沈木风三十招,而未输一招,那是足可当得武林高手之称……”
    逍遥子淡淡一笑,道:“如是那沈木风未曾惨败,敝君主和贫道早已被他逐离此地了。”
    萧翎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
    毒手药王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大获全胜了?”逍遥子笑道:
    “至低限度前日一场水战,那沈木风没有占得便宜,如果是那沈木风胜了,也不会让我等再停留在这归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上……”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沈木风复出江湖的事已然哄动了整个武林,你们中州二贾,想是早已知道了。”
    此人讲话,曲转盘折,以那商八在江湖上的见闻阅历,竟也无法猜出他心中之意,商八忙问道:“不错,咱们兄弟早知道了。”
    逍遥子道:“因此,敝君主也决心放弃那清闲的隐居生活,出道江湖。”
    商八道:“贵君主为那沈木风出道江湖震动所激,毅然出道,这第一战,自然是要和那百花山庄别别苗头了。”
    逍遥子笑道:“正是如此,因此,敝君主决定出道江湖时,就下令所属驶来归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
    商八心中忖道:这牛鼻子老道讲话转来转去,不知是用心何在,目光转动,只见正南方又有八艘校形快舟,破浪而来,不禁心头一动,暗道:“是啦,这牛鼻子老道借着说话机会故意拖延时间,好使他们从容布置。”心念转动,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这逍遥子果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无比,商八纵声而笑,他竟似恍如不闻,神情平静地站在那五色巨舟之上。
    金算盘商八心中忖道:这牛鼻子果然是沉得住气,竟是连问也不问我一声,当下冷哼一声,道:“道长好恶毒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啊……”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商兄言重了,贫道哪里不对,还望多多指教。”
    商八道:“道长后援已到,布署已成,难道还要装糊涂吗?”
    逍遥子回顾了那八艘急驶而来的快舟一眼,笑道:“敝君主十分好客,对你们中州二贾,更是大生敬慕,如若你们中州二贾肯赏贫道一个薄面,请登彩舟一叙。”
    商八回头看了萧翎一眼,低声说道:“咱们已被重重包围,如其在咱们乘坐之舟上,和他们决战,还不如登上他们五彩巨舟之上,和他们一分胜负的好。”
    毒手药王一皱眉头,道:“小女大病初愈,只怕是不宜登上彩舟……”
    杜九冷冷接道:“如若当真打了起来,此番只怕是和适才不同,在下看法,咱们都得落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逐波喂鱼,留在此船之上,还不如登上彩舟生机大些。”
    他言语之间虽然有讥讽毒手药王之意,但说的确也是实言。
    毒手药王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只要老夫能行近那道人一丈之内,就可对他施毒。”
    只听那逍遥子高声说道:“三日之前,那沈木风亲率快舟、巨帆,不下十余艘,但一战之后,尽遭沉没,沈木风仅以身免,诸位如是不信,贫道只好让它重演一次三日前的旧事,让诸位见识一下了。”
    萧翎想到干辛万苦,迭经险阻,才救了那南宫玉的性命,目下敌势强大,船陷重围,如是真的动起手来,此舟必将为敌毁去,南宫玉亦必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亡,想到她几番相救的情义,和那颗善良之心,不禁激起了豪侠之性,转脸对商八说道:“兄弟,只要他们先放南宫父女,和那姓时之人,不论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下来。”
    商八一皱眉道:“大哥……”
    萧翎一挥手道:“不要说了,照我的话做吧!”
    商八回顾了毒手药王一眼,道:“咱们家大哥对你毒手药王,可算得仁至义尽了。”
    毒手药王突然一闭双目,道:“老夫当牢记不忘,日后必有一报。”
    杜九冷冷接道:“你这老儿一生中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却偏巧会遇上我家大哥慈悲仁德,当真是便宜你了。”
    以毒手药王的性格,连受中州二贾的指斥,定然是怒不可遏,但他竟忍了下去。
    原来他心中明白,此刻一和那四海君主船队冲突,不论武功如何高强之人,只要不会水中工夫,也是难免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淹死,想到萧翎的豪侠之气,舍命相救的仁德,心中火气顿消,任那中州二贾出言责骂,竟自忍了下去。
    商八转过脸去,望着逍遥子一挥手,道:“道长也不用转弯抹角了,究竟是何用心,还望早些明白说出,也好让我们兄弟商量决定。”
    逍遥子淡淡一笑,道:“敝君主爱才如渴,以你们中州二贾这等人才,正是敝君主梦寐以求的英雄人物……”
    商八哈哈一笑,道:“道长是想把咱们收归于四海君主之旗下了。”
    逍遥子道:“正是此意。”
    商八道:“中州二贾桀骜不驯,不知道长听过没有?”
    逍遥子道:“英雄人才,大都如此,贫道早已想到了。”
    商八心中暗道:他早已想到了,那是说,他早已想好了制名人轶事服我们的法子了……抬头望望那五彩巨舟,笑道:“咱们兄弟,虽然生性高傲一些,但对强过咱们兄弟的人,却是一向敬重,道长如是自信有着让咱们敬佩的办法,我们兄弟倒也希望会会高人,登上你们的五彩巨舟见识一番。”
    逍遥子道:“贫道欢迎至极,敝君主亦将降阶相迎二位。”
    商八道:“咱们兄弟答应登舟,但却有一个条件。”
    逍遥子道:“什么条件?只要贫道能够答应,无不从命。”
    商八道:“说起来简单的很,咱们兄弟答应登舟,去见那四海君主,但道长必得先行放过此船中所有之人。”
    逍遥子略一沉吟道:“好,就依两位之意。”
    萧翎一挺胸,道:“还有在下也想登舟见识一下。”
    杜九低声说道:“大哥,这又何苦呢?”
    只听逍遥子道:“阁下何人?敝君主这五色巨舟,只欢迎英雄人物,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想上此舟,也是痴人说梦了。”
    萧翎冷冷说道:“区区在江湖之上,也算得薄有虚名之人。”
    逍遥子道:“阁下怎么称呼?”
    萧翎道:“在下萧翎……”
    逍遥子道:“你叫萧翎?”
    萧翎道:“不错,正是在下。”
    逍遥子道:“贫道自出山之后,就闻得江湖上传诵萧翎之名,白马快剑,武林震动,可就是阁下你吗?”
    萧翎道:“道长可是有些不信吗?”
    逍遥子道:“武林中传说,那萧翎年少英俊,风度翩翩,倒是不错,不过阁下是有些太年轻了。”
    萧翎神色肃然地说道:“道长可要见识一下吗?”
    只听毒手药王的声音,传入耳中道:“萧兄,不可过露锋芒。”萧翎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毒手药王脸上,冷冷说道:“阁下可以回舱去了。”
    毒手药王呆了一呆,转身入舱。
    但闻逍遥子高声说道:“贫道闻名已久,可惜无缘早会,萧大侠如能露得一手,让贫道一开眼界,那是最好不过。”
    中州二贾眼看萧翎已和那逍遥子答上了话,心中虽想劝阻,已是势所不能,只好站在旁侧观看。
    萧翎右腕握住剑把,道:“道长想要见识些什么?”
    逍遥子笑道:“那萧翎以快剑驰名江湖,贫道自是想见识一下萧兄的剑法。”
    萧翎暗中运气,庄肃地说道:“好!我让你大开一次眼界,看一记绝妙武林的回旋剑招。”
    逍遥子道:“只听这剑招之名,已叫黄道悠然神往。”
    萧翎道:“看清楚了。”
    右腕一挥,长剑出鞘,脱手飞去。
    只见那长剑悬空横飞,势道极是缓慢,剑身摇动,似是随时可以落下。
    逍遥子赞道:“好一招回旋剑……”余音未绝,悬空长剑突然打个旋,疾飞而行,白光闪转,响起了一声惨叫,一艘快舟甲板上,突然有一个蓝衣大汉倒了下去,栽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
    那飞出长剑劈死了一个蓝衣大汉之后,竟然绕了一个大圈子,重又飞向萧翎身侧,萧翎右手一探,抓住了剑把。
    这一招惊世骇俗的回旋剑招,不但瞧得逍遥子目瞪口呆,就是商八、杜九,也是看的惊奇不止。
    萧翎接得长剑,回剑入鞘,淡然一笑,道:“怎么样?不知在下的剑招,是否合登上五彩大船的条件!”
    逍遥子哈哈一笑道:“无怪江湖上提起你萧大侠的名头,人人敬畏了。”
    萧翎道:“过奖,过奖。”
    逍遥子沉吟了一阵,旋即一笑道:“萧大侠只凭这一招回旋剑法,已足可让敝君主降阶相迎了,不过……”
    萧翎道:“不过什么?”
    逍遥子道:“贫道曾经为敝君主立下了一个很坏的规矩……”
    萧翎道:“什么规矩?”
    逍遥子道:“凡是第一次晋见敝君主的,都需戴上一种刑具。”萧翎冷冷说道:
    “贵君主如是爱才如渴,这等爱法,也未免有些大过……”
    逍遥子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此事不能责怪到敝君主的头上,只能怪贫道立下这不情之戒规,唉!但戒规已成,贫道只好在三位面前谢罪了。”
    杜九冷冷说道:“咱们难道一定要登那五彩大船吗?一定要见那四海君主吗……”
    逍遥子接道:“这个自然了。”杜九道:“杜二爷偏偏不去,怎么样?”
    逍遥子仰天打个哈哈道:“贫道听人说过,中州二贾,在武林之中,素守信誉,答允之言,难道还会变卦吗?”
    杜九冷冷说道:“咱们答允登舟不错,可是未答允要戴刑具了……”
    逍遥子道:“所谓身带刑具,对三位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样子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位戴上刑具登舟,那是表示对敝君主的敬慕,敝君主降阶相迎,那又是爱慕诸位才能之意,如此算来,自然是两不吃亏了。”
    萧翎想到那南宫玉必须早作歇息,拖延下去,于事无补,当下说道:“要戴何种刑具,道长可否先行说明?”
    逍遥子笑道:“一条小小的金锁。”
    萧翎道:“好吧……”
    逍遥子接道:“萧大侠快人快语,实叫贫道敬佩。”
    萧翎道:“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逍遥子道:“萧大侠请说吧!”
    萧翎道:“我等必得先行看着这艘大船离开此地,才可带上刑具,登上道长的五彩大船。”
    逍遥子一皱眉头,道:“那船上之人,这等重要吗?”
    杜九冷冷说道:“怎么样?你已经答应过了,难道又想变卦不成?”
    逍遥子道:“贫道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萧翎道:“一个大病初愈的女子。”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古来英雄最多情,萧大侠人若临风玉树,自是多情人物,贫道岂有不允之理。”
    萧翎道:“我等要看到大船离此,才肯戴上刑具登舟。”
    逍遥子犹豫了一阵,道:“这个,这个……”
    萧翎道:“在下一向言出必践,只要在下眼看大船离此,自当戴上刑具登上彩舟。”
    逍遥子道:“好!”目光转到中州二贾脸上,接道:“两位意下如何?”
    中州二贾齐应道:“只要咱们大哥答应,赴汤蹈火,咱们兄弟也不推辞。”
    逍遥子道:“贫道放下一艘小舟,三位登上小舟,也好让大船离此。”说完话,举手一挥,立时有一艘梭形快舟,直向萧翎等的大船之旁冲去。
    那小舟裂波而来,迅快至极,直待将要接近大船时,才突然停了下来。
    小舟上,除了一个身体健壮的摇橹大汉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萧翎抬头望了那逍遥子一眼,道:“就是这艘小舟吗?”
    逍遥子道:“不错,三位请上船吧!”
    萧翎当先一跃而起,落在小舟之上。
    中州二贾紧随在萧翎身后,飞落在小舟之上。
    三人不过刚刚站稳脚步,陡闻船舱之中,传出来一个尖锐的声音,道:“萧相公,萧大侠……”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是南宫姑娘,杜兄弟快叫他们开船。”杜九回头望着大船,冷冷喝道:“你们还不开船,停在这里等死吗?”
    不论如何和气的话,只要从杜九口中说出,都变的十分难听,他那冷峻的面孔,似是随时都可以出手杀人,再加冷冰冰的声音,凡是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生出三分畏惧。
    船主周顺站在船头上,打躬作揖地说道:“杜老爷,小的叫他们立刻开船。”
    只闻橹声频频,大船缓缓向前行去。
    正东方布守的两艘梭形舟,突然向旁侧划开,让出去路。
    但见那大船愈行愈快,片刻工夫,只余下一点帆影。
    逍遥子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大船已经近岸,此刻,贫道就是遣派快舟追赶,亦是来不及了,三位总该放心了吧?”
    萧翎抬起头来,望了逍遥子一眼,道:“道长倒是一位很守信用的人。”
    逍遥子道:“君子无信不立,贫道相信诸位,亦都是言而有信的君子。”
    杜九冷冷说道:“咱们彼此为敌,那就不一定了。”
    逍遥子脸色一变,道:“中州二贾,在武林道上,一向信用卓著,杜兄和贫道说笑话了。”
    杜九道:“在下说的句句……”
    萧翎举手一挥,阻止杜九再说下去,接道:“道长拿刑具来吧!”逍遥子回过头去,举手一招,立时有一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行到船头之上。
    那五彩巨舟,高逾水面五尺以上,萧翎等停身的梭形快舟,甲板离水面不过一尺多些,是以五彩巨舟上的景物,萧翎等无法看得清楚。
    只听那逍遥子道:“你们下去,替三位贵客加上金锁刑具。”
    那青衣童子,绿衣少女,齐齐应了一声,飞落在萧翎等小舟之上。
    商八看两人年纪只不过十四五岁,但轻功造诣,却是不凡,由那五彩巨舟上飞落到小舟之上,有如两片落叶一般,船身连动也未动一下,心中暗道:两个童子,武功尚且如此,那四海君主,武功定非小可。
    只见那青衣童子,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锁链,道:“哪一位先戴?”
    萧翎仔细瞧那金锁刑具,只不过三尺长短,环环衔扣,每隔半尺,就有一个核桃大小的金锁,心中暗道:这刑具倒是奇怪,必有特殊的作用。
    杜九一挺胸,道:“杜二爷先来试试看,不过二爷的脾气可不大好,你们这一对娃儿,要小心一些就是。”
    那青衣童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修养工夫,却是很好,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金色锁链,向杜九颈上套去。
    杜九个子甚高,那青衣童子高高举起双手,也无法把锁链套在社九的颈上,杜九又故意抬头挺胸而立,那童子更是无能为力。
    只见绿衣少女,竟然向前行了两步,伸出右手。
    青衣童子一提真气,跃落绿衣女的手臂之上,伸手把锁链套在杜九的颈上,然后又把金链在杜九双臂之间绕了两周,熟练异常的扣上了各段金锁。
    那金锁未扣之前,也还罢了,金锁扣上之后,杜九立时一皱眉头。
    原来那数道金锁未扣之前,还看不出这金锁刑具的妙用,一扣之后,整个金锁,突然收紧了很多,两条手臂,被紧紧的锁在颈上。
    杜九望了那金锁金锭一眼,冷然一笑,肃立未动。
    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区区一条金链,难道还真能锁住杜九不成。
    那青衣童子又从怀中摸出一条金锭,道:“轮到哪一位了?”
    商八哈哈一笑道:“锁我吧!”
    那青衣童子行了过去,如法炮制,锁上了商八。
    萧翎一直冷眼旁观,未发一言。
    那青衣童子又摸出一条金锁链来,行到萧翎面前,道:“轮到阁下了。”
    萧翎道:“尽管出手。”
    那青衣童子举起锁链,又锁了萧翎。
    逍遥子眼看三人全都戴好了金锁刑具,微微一笑,道:“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求。”
    杜九冷冷说道:“如果是不情之求,最好不要说了,在下等只答应戴上金锁刑具,并未再作别的承诺。”
    逍遥子道:“那是敞君主立下的法戒,天下武林同道,人人都得遵照,三位自是不能例外。”
    萧翎道:“如是不情之求,我等可以答允,但也可以拒绝,道长请先说出来吧!”
    逍遥子道:“在见我家君主之时,三位最好能把兵刃取下。”
    萧翎一皱眉头,还未决定是否答允下来,杜九已忍耐不住,冷厉地喝道:“道长的算盘未免是打的太如意了。”
    说话之时,暗运真气,猛然一挣。
    只听一阵劈劈啪啪之名人轶事声,数道金锁,突然一紧,不但未能把金锭挣断,原有些松缓的金锁,反而突然紧了起来。
    杜九暗暗吃了一惊,忖道:“一条小小金链,怎的如此坚牢。”
    只见逍遥子微微一笑,道:“三位武功高强,生性必傲,贫道不得不用特制的金锁把三位锁起来,诸位带的金锁链乃天镀编结之后,再配以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制成,浇以金汁,而且诸位被锁之处,又都是关节穴脉所在,纵有干斤神力,只怕也不易挣断,所以三位还是不要多费心机,免得破坏了眼前的和谐气氛,弄得不欢而散。”
    商八哈哈一笑,道:“道长好深的城府,好厉害的心机。”
    逍遥子淡然一笑,道:“敝君主也仅仅只有这三条特造的金链,如是你们再多上一位,那就不够用了……”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取下他们的兵刃。”
    那青衣男童和绿衣女童,闻声出手,分向萧翎长剑和杜九铁笔之上抓去。
    杜九身子一侧,避开五指,飞起一脚,直向那青衣童子踢去。
    那童子身手矫健,一闪避开,挥手一指,点向杜九右腿的悬钟穴。
    杜九看他出手就找穴道,心中暗自震骇,疾快的收回右腿,忖道:瞧不出这娃儿身手如此了得。
    但闻萧翎说道:“杜兄弟让他们取下兵刃吧!”
    杜九对萧翎之言,一向是百依百顺,当下不再反抗。
    那童子取下杜九肩上插的铁笔,那绿衣女童也取下了萧翎身上的长剑,缓步行到商八身前,道:“你的兵刃。”
    商八笑道:“兵刃倒有,只是不便取出,姑娘先开了在下身上金锁,俟我取出兵刃后,再戴上去如何?”
    那绿衣女童显然毫无江湖阅历,被商八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半晌答不出话。
    只见青衣童子身子一侧,行了过来,道:“兵刃放在何处,在下愿代效劳。”
    商八一挺肚皮,笑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逍遥子站在那五彩巨舟的船头之上,冷眼旁观,未插一言。
    那青衣童子伸手从商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大马褂下面,摸出了金算盘,回头望着逍遥子道:
    “兵刃都已收下。”
    逍遥子道:“好!你们上船来吧!”
    两人拿着萧翎等的兵刃,应了一声,同时飞身而起,跃上大船。
    萧翎目注逍遥子说道:“我等兵刃都被取去,道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杜九冷冷接道:“我早知道牛鼻子靠不住,果然不错。”
    逍遥子也不生气,淡然一笑,道:“三位身上戴着金锁,行动不便,待贫道放下软梯,便于三位登船。”
    也不待萧翎答话,回头说道:“放下软梯。”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五彩软梯,从巨舟之上放了下来,直落小舟。
    萧翎举步,踏上软梯登上五彩巨舟。
    中州二贾随在萧翎身后,鱼贯而上。
    抬头看去,只见巨舟之上,甲板甚是宽大,长约三丈,宽有一丈二三。
    甲板尽处,是一座雕刻着龙凤的舱门。
    十二个黑衣劲装,身背雁翎刀的大汉,一排横立在逍遥子的身后。
    只见逍遥子举手一挥,十二个佩刀大汉迅快的散布开去,让开了去路。
    商八仔细看那五彩巨舟,构造和一般帆船,大不相同,显然是特殊设计建造而成。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三位且请在这甲板之上,稍候片刻,贫道这就进去禀报君主,以便迎接三位……”
    萧翎淡然说道:“这等非出本心的做作,我看用不着了。”
    逍遥子道:“贫道既然答应了三位,岂可言而无信。”大步直向舱中行去。
    只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忽然大开,但逍遥子进门之后,立时又关了起来。
    商八低声对萧翎说道:“这金锁链,紧韧异常,小弟已然暗中试过,无法挣断……”
    萧翎道:“此刻咱们已中圈套,如非情势急迫,还望两位兄弟忍耐一二。”
    商八道:“咱们听候大哥之命行事就是。”
    杜九道:“这金锁链虽然挣它不断,但咱们还有两足可以拒敌,小弟认为最困难的是咱们此刻还在船上,咱们兄弟都不会水底工夫,纵然能够冲出他们围攻,也是难飞渡这茫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
    萧翎道:“杜兄弟所见甚是,因此,咱们才要多忍耐一些。”
    但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突然大开,两个青衣童子当先行了出来。
    紧随在两个青衣童子之后的,是四个全身绿衣的少女。
    二男四女,青一色背插长剑。
    杜九低声对商八说道:“老大,那四海君主,定然是一位好色之徒。”
    商八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何以见得?”
    杜九道:“你瞧他手下之人,女童多于男童……”
    说话之间,突然弦管齐鸣,悠扬乐声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着胸绣金龙黄袍的人来。
    萧翎仔细看去,发觉那人的年龄并不大,大约在三十上下,白面无须,举步落足之间,缓慢沉重,似是和着那弦管节奏。
    逍遥子紧随在那黄袍人的身后,出得舱门之后,突然加快脚步,抢在那黄袍人的前面,行近萧翎等人身前,说道:“敝君主出舱,三位也该以礼拜见。”
    杜九冷冷说道:“有什么好拜的,他又不是真正的皇帝,就算是真正的皇帝,咱们兄弟也未必就要拜他。”
    他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那黄袍人却听得十分清楚,两道炯炯的眼睛,扫了过来。
    逍遥子似是还想劝说三人几句,但却突然欲言又止。
    原来,他怕萧翎等说出更为难听之言,那就弄巧成拙了,是以话到口边,又强自忍了回去。
    只见那两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行近了三人四五尺处,停下脚步,分列两侧,让出一条路来。
    黄袍人缓步而行,越过那青衣童子,直行到几人身前,缓缓说.道:“适才听到国师谈到三位大名,在下是思慕已久了。”
    萧翎暗自忖道:当真是想造反吗?你自称四海君主,那牛鼻老道,又号称什么国师,总共也不过几只快舟,和这五色大船。
    心中暗骂,口中却应道:“好说,好说,君主言重了。”
    黄袍人道:“三位请入舱中小坐,也好让在下略尽礼贤之意。”
    杜九听他口气托大,竟然用上礼贤二字,不禁心头火起,冷冷说道:“咱们兄弟是江湖中草莽人物,登不得皇舟雅堂,如是言语开罪了你,那就未免大煞风景了。”
    逍遥子插口接道:“不要紧,敝君主一向是量大如海,爱才若渴,诸位都是成名武林的人物,正是敝君主渴慕之才,纵然是放荡一些,也不要紧。”
    黄袍人道:“国师说的不错,三位请入舱中一叙吧!”
    萧翎心中暗道:既然登上了这五彩巨舟,也该到它舱中去见识一下才是。
    心念一转,当先向舱中行去。
    商八、杜九,眼看萧翎进入舱中,只好随在身后行去。
    黄袍人回顾了逍遥子一眼,随在三人之后,行入舱中。
    舱中地方,十分宽敞,布置更是极尽豪华。
    地上铺着很厚的红毯,四周都是浅绿色的壁绫,一张雕龙描凤的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紧靠在后舱壁而放,一只檀木长案,摆在椅子前面。
    四个锦墩,分放两侧。
    在那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后的壁板上,挂着一幅六尺见方的巨画,写着“武林形势图”五个大字。
    单是五个大字,就足以引人心神。
    萧翎运足目力,只见那图上洋列着天下各大门派的所在地,分别记述着他们的特殊武功,和弟子人数。
    百花山庄和少林寺,都赫然在上面,但这两处,一个是数百年来一直被武林同道奉若泰山北斗的武学源起圣名人轶事地,一个是神秘莫测的江湖屠场。
    显然那四海君主,对这两个地方所知有限,并未列出人数,和他们特殊的武功。
    萧翎暗忖道:这四海君主,倒是一位有心人,单是画这一幅“武林形势图”,就要耗去不少时间。
    只见那黄袍人穿过锦墩,绕过檀木长案,端端正正的坐在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上说道:“三位请坐。”
    商八暗暗忖道:你这叫礼贤下士吗?自己先大模大样的坐下,然后再请客人落座,岂是待客之道。
    但闻逍遥子放声笑道:“三位请随便坐吧!”
    萧翎心中忖道:既来之,则安之,当先举步而行,在一座锦墩上坐了下去。
    中州二贾一向跟着萧翎行事,眼看萧翎坐下,也跟着坐了下去。
    逍遥子微微一笑,高声说道:“敬茶。”
    但见舱壁一角处壁续启动,现出了一个暗门,五个身着彩衣的美婢,鱼贯而出,每人手中捧了一个玉盘,盘上放着一杯香茗,行在萧翎和中州二贾身前,欠身奉上香茗。
    萧翎和中州二贾双臂虽然被金链锁了起来,但双手五指还可运用自如,只是伸缩之间,双手得一齐动作,自觉十分不雅,当下冷冷的望了逍遥子一眼,道:“多谢姑娘,不用了。”
    中州二贾更是各自冷笑一声,一语不发。
    那黄袍人和逍遥子,却是各自伸手,从玉盘中取过香茗。
    逍遥子左手一挥,道:“三位既是不肯饮用,你们还不退下。”
    五名美婢,齐齐转身而去,退回那壁角暗门中,随手关上了暗门。
    逍遥子缓缓把手中茶杯,放在木案之上,低声对那黄袍人道:“君主有事,也可和三位佳宾谈谈了。”
    黄袍人啜了一口香茗,放下茶杯,说道:“在下久闻三位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萧翎冷冷说道:“君主不必客气,有话可以明说了。”
    黄袍人微微一笑,道:“现今武林之中,局势纷乱,杀伐不息,恩怨纠结,无时或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岂无恻隐之心,在下有意出主武林,阻拦杀伐,为武林开百世太平基业……”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位对此有何高见?”
    萧翎目光转注到商人脸上,以目示意,要他答话。
    商八轻轻咳了一声,先来了一阵哈哈大笑。
    黄袍人一皱眉头,欲言又止,显是要待发作,但却强自忍了下去。
    商八笑了一阵,停下笑声,说道:“君主想出主武林,天下有幸了。”
    黄袍人眉头一展,笑道:“请教大名。”
    商八道:“金算盘商八。”
    黄袍人目光转注到杜九脸上,道:“阁下怎么称呼?”
    杜九冷冷地说道:“冷面铁笔杜九。”
    黄袍人笑道:“两位就是江湖尊称的中州二贾了。”
    杜九道:“正是不才兄弟。”
    黄袍人目光转投到萧翎的身上,道:“这一位定是萧翎兄了。”
    萧翎道:“不错。”
    黄袍人端起案上茶杯,又啜了一口茶,道:“在下有意为武林排难解纷,需要人手相助,不知三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商八接道:“君主雄才大略,又有逍遥道长相助,我等江湖草莽,不谙武略,只怕我等无能帮助君主。”
    黄袍人道:“敝国师已然介绍过三位武功,在下亦是久闻大名,三位如肯相助,在下必将委以重任,日后取得武林君主之位,三位居功,在下必有一报。”
    商八村道:他此刻已然自号君主之称,心中也明白是自尊自妄了。
    心中暗骂,口里却应道:“兹事体大,在下等一时难作决定。”
    黄袍人目光转注到逍遥子的脸上,道:“国师之意呢?”
    逍遥子淡淡一笑,道:“贫道看来,此事简单的很,愿与不愿,一言而决,用不着多作思虑了。”
    这几句话,单刀直入,商八倒是真的无法做主了,低声对萧翎说道:“大哥做主吧!”
    萧翎略一沉吟,道:“如是在下等不愿为君主效劳呢?”
    黄袍人想不到,他身上戴着刑具,竟然还说出如此硬朗之言,不禁脸色一变,道:
    “三位如是不肯答应,那是不给在下的面子了。”
    逍遥子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贫道的看法,三位还是答应的好。”
    萧翎道:“道长可是想威迫我等。”
    逍遥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一笑,道:“不是威迫,贫道言出肺腑,完全是一片金玉良言。”
    萧翎心知此刻一言,立决敌友,面临到生死关头,自己也不便擅作主张,回顾了中州二贾一眼,道:“两位兄弟之意呢?”
    商八道:“咱们追随大哥,生死不渝。”
    萧翎目光转投到那黄袍人的身上,道:“如是君主威迫在下,萧某决不答允。”
    黄袍人冷冷说道:“三位可知道此刻在下一言,可定三位生死。”
    逍遥子急忙接道:“君主息怒,让贫道再劝他们几句如何?”
    黄袍人道:“好!如是劝他们不醒,那也不用留作后患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如是逍遥子仍劝不醒,三人立刻有性命之忧。
    只听逍遥子轻轻咳了一声,道:“贫道有几句话,尚望诸位三思。”
    萧翎道:“你说吧!”
    一面暗中运气,提聚功力。
    他已听得中州二贾说过,这刑具看上去,虽然细小,但却坚牢异常,可是心中又有些不信,暗中运气,准备一试。
    逍遥子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道:“三位都正当有为之年,如若是这般无声无息的死了,那实在可惜的很……”
    森冷的目光,缓缓由三人脸上扫过,接道:“三位以为贫道之见如何?”
    杜九冷冷说道:“你怎么知道咱们一定要死。”
    逍遥子道:“三位身上带着刑具,就算武功再高一些,也难是贫道之敌。”
    杜九道。“那倒不一定了。”
    逍遥子道:“杜兄不信贫道之言,贫道就拿人作个试验给三位见识一下如何?”
    杜九道:“那要看什么人了。”
    逍遥子道:“如论那人的声望,和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只怕还在三位之上。”
    突然举起双掌一拍,高声说道:“带那老叫化来!”
    萧翎心中暗道:老叫化子,那一定是丐帮中人物了,丐帮素多忠义之士,视死如归,自然不会归附这四海君主了……心念转动之间,突然一阵呀然轻响,壁间那暗门重又大开。
    两个青衣童子,手执长剑,押着一个身着破衫的枯瘦老者行了进来。
    那人身上未带金锁,但双肩的琵琶骨处,却为牛筋穿过,两个青衣童子,右手执剑,左手各自握着牛筋一端。
    萧翎一见那枯瘦老丐,不禁大吃一惊,骇然而起,正待出言呼叫,却为商八伸手阻止。那枯瘦老丐,目光扫掠了萧翎等三人一眼,脸上亦现出惊异之色。
    但一瞬间后,重又归复平静。
    原来,这枯瘦老丐,竟是丐帮中仅存的长老,那帮助萧翎等人闯出百花山庄的孙不邪。
    但闻逍遥子道:“诸位可识得这位老丐吗?”
    商人急急接口说道:“不认识。”
    逍遥子投名人轶事注到萧翎身上,道:“阁下定然认识了。”
    萧翎心中暗道:商八阻拦于我,让我装出不识此人的模样,定然别有用心,他江湖经验丰富,定然有所作用。当下摇摇头,道:“看他形貌,似是听人说过。”
    逍遥子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看到他时心中大为震动……”话声微微一顿,又遭:“丐帮之名,三位想早就听人说过了,此人乃是丐帮中硕果仅存的一位长老孙不邪。”
    杜九心中暗道:这孙不邪武功高强,非同小可,不知何以会被四海君主所擒……但见逍遥子两道森寒的目光,逼视了过来,道:“杜九,可听过那孙不邪的大名吗?”
    杜九道:“自然是听过了。”
    逍遥子哈哈一笑,道:“好,杜见不信那金锁刑具的威力,贫道就试给你见识一番……”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要解开你身上的金锁刑具,戴在孙不邪的身上,然后把他杀死,让你瞧瞧金锁刑具的威力。”
    杜九心中暗道:他要解我身上金锁刑具,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只可惜这机会未发生在大哥的身上。
    只听逍遥子接道:“不过,贫道在解你刑具之前,先要用牛筋穿过你两处琵琶骨。”
    杜九怔了一怔,忖道:此事倒是幸未发生在大哥身上了。
    只见逍遥子站起身子,直对杜九行来。
    杜九两道眼神转注在萧翎身上,目光中,满是询问之色。
    显然,他不愿束手让别人用牛筋穿过琵琶骨,准备出手抗拒,但又不知萧翎的心意如何?望着萧翎,听他示意。
    只见萧翎霍然站起身子,道:“住手!”
    逍遥子目光转注到萧翎身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一笑,道:“阁下还有什么指教?”
    萧翎道:“你可知我们三人之中,哪一个能够做主?”
    逍遥子道:“中州二贾生死不渝的追随萧兄,足见萧巴之能了。”
    萧翎冷冷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为三人之首,何以不找我说话?”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贫道自有主张,用不着萧兄代为担心。”萧翎道:“道长可是想用强迫的手段,收拾在下杜兄弟吗?”
    逍遥子道:“在未穿过他琵琶骨前,贫道要先点了他的穴道。”
    萧翎突然横跨一步,道:“萧某未死之前,决不容道长出手伤人。”
    逍遥子对萧翎,似是特别容忍,当下淡然一笑,道:“萧大侠以快剑驰名武林,如今你手中无剑,只怕未必是贫道之敌了。”
    萧翎冷冷道:“萧某虽然手中无剑,但也不愿眼看道长伤我兄弟。”
    杜九突然一挺身子,道:“大哥退开,这牛鼻子既然指定要对付兄弟,还是由我来试试吧!”
    只听孙不邪说道:“三位身上戴着金锁刑具,都不是他的敌手。”
    这孙不邪的武功,萧翎和中州二贾都是亲眼所见,知他说的决不是假话,都不禁为之一呆。
    逍遥子目光转注到孙不邪身上,微微一笑,道:“孙兄终于想通了。”
    孙不邪双目中神芒一闪,似想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长叹一声,说道:“如若有老叫化、萧大侠、及中州二贾相助你们,四海君主之名,立时将扬起四海,天下皆知了。”
    逍遥子道:“正因如此,贫道才百般容忍,希望四位能相助敝君主一臂之力。”
    孙不邪道:“只怕道长无能说服他们。”
    逍遥子道:“如若形势逼迫贫道过甚,说不得只好先杀了几位,至少也可减去一些阻力。”
    孙不邪道:“如若道长能够信得过老叫化子……”
    逍遥子接道:“贫道一向是用人不疑,孙兄有何高见,尽管请说。”
    孙不邪道:“老叫化愿代道长劝说他们,投效四海君主麾下。”
    逍遥子沉吟一阵,突然纵声而笑。
    孙不邪冷冷说道:“你笑什么?”
    逍遥子道:“孙兄自被贫道擒住之后,一直神情冷傲,虽然经贫道百般劝说,仍是不肯就范,此刻突然有此转变,竟然要为贫道代做说客,岂能不叫贫道怀疑。”
    孙不邪道:“道长如是不肯信任老叫化子,那就不用谈了。”
    逍遥子凝目思索了一阵,道:“贫道并非不肯信任孙兄,只是先得请示一下敝君主才行。”转过脸去,和那黄袍人低言数语。
    孙不邪冷笑一声,侧过脸去,暗施传音之术,道:“萧兄弟,阁下正值有为之年,今后二十年江湖大局,寄望于萧大侠身上正重,还望多多珍重,不可因逞一时豪强,意气用事……”
    但闻逍遥子说道:“敝君主觉得孙兄乃成名多年的人物,对孙兄十分信任。”
    孙不邪头也不转,装出气愤之状,仍然暗施传音之术,接道:“萧兄不比老叫化子,老叫化老朽了,你如何能和老叫化子相比……”
    逍遥子高声说道:“敝君主已然答允孙兄之求,孙兄意下如何?还望早作决定。”
    孙不邪缓缓回过头来,说道:“道长怎的忽然又相信老叫化子了?”
    逍遥子道:“这是敝君主的意思,如以贫道的看法,就算孙兄当真的肯尽心而为,只怕也难收得成效。”
    孙不邪冷冷说道:“老叫化和萧翎师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甚深,道长不行,老叫化倒是有得几分把握。”
    逍遥子笑道:“如若孙兄能够解说出贫道心中之疑,那就连贫道也心悦诚服了。”
    孙不邪道:“你可是怀疑老叫化子使诈吗?”
    逍遥子道:“诸位身上都有刑具,贫道自是不用忧虑合力出手,至于使诈一说,如能在贫道面前施展,那是未免太过低估贫道了。”
    孙不邪冷冷道:“你一定要知道,老叫化为何会突然改变了心意吗?”
    逍遥子道:“如是孙兄肯说,贫道是洗耳恭听。”
    孙不邪道:“老叫化和那萧翎师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甚深,不忍眼看他年轻轻死去。”
    逍遥子淡淡一笑,道:“你既是那萧翎师长之友,定然见过萧翎了。”
    孙不邪道:“自然见过了,不过,老夫见他之时,那萧翎年纪还小,只怕他已无法记得老叫化了,是故.适才看见老叫化,虽有惊愕之状,却是认不出来。”
    逍遥子道:“这萧翎的师长是谁?”
    孙不邪凛然说道:“这个,请恕老叫化不能说出。”
    逍遥子奇道:“为什么?”
    孙不邪道:“我那故友,仇家甚多,但江湖中人,大都已认为他早已死去,如若知他未死,只怕会给他带去无数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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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施巧计脱重围
    逍遥子道:“天涯何等辽阔,只要你不说出他居住之地,纵然有人知道他还活在世上,也是无法找得到他。”
    孙不邪道:“道长一定要问吗?”
    逍遥子道:“如是孙兄实不愿说,贫道也是无法勉强。”孙不邪道:“如果老叫化说了出来,道长不要害怕。”
    逍遥子道:“如是当今武林之世,有人能够使贫道害怕,你孙兄也是其中之一。”
    孙不邪道:“庄山贝,道长可曾听到过吗?”
    逍遥子呆了一呆,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除了庄山贝外,也无人能够教出这等徒弟。”
    萧翎暗中查看,发觉那逍遥子听得师父之名,心中若有畏惧,不禁心中一动,暗道:
    难道这牛鼻子老道,当真的认识我师父不成……只听孙不邪冷冷说道:“道长可是相信了吗?”
    逍遥子道:“相信了,那就有劳孙兄代贫道劝劝这位萧施主了。”
    孙不邪道:“老叫化效劳不难,但有几件事,先得道长答应。”
    逍遥子道:“什么事?”
    孙不邪道:“老叫化劝说萧翎之时,是动以私情,陈以利害,道长最好不要派人暗中偷名人轶事听。”
    逍遥子道:“以诸位的耳目而言,就算是贫道派人偷名人轶事听,只怕也是无法瞒得过诸位。”
    孙不邪道:“我虽是他师长之友,但他记忆模糊,早已不认识老叫化了,因此,必须有个较长的时间才行。”
    逍遥子道:“不知孙兄要多长时间?”
    孙不邪道:“一日的时光,不能算长吧?”
    逍遥子道:“就依孙兄之见,不知是否还有什么条件?”
    孙不邪道:“待之以礼,就你们五彩巨舟中最美丽的女婢,选上两个,替我们送上一桌酒菜。”
    逍遥子笑道:“此事容易。”
    孙不邪道:“最后一件,替我选择一个幽静的舱位,我们要饮酒谈心。”
    逍遥子道:“此乃理所当然之事。”回头对两个押送孙不邪的仗剑童子说道:“带四位贵客,到迎宾舱中去。”
    两个仗剑童子应了一声,望着孙不邪和萧翎等说道:“走吧!”
    逍遥子道:“四位佳宾,很可能和我同在君主座下效劳,你们要小心伺候了。”
    两个童子果然不敢再对四人无礼,欠身说道:“我等为四位带路。”当先向前行去。
    孙不邪等紧随在两个童子之后,行入了一座布置幽雅的舱室之中。
    两个青衣童子还剑入鞘,抱拳对四人一礼,道:“四位请坐,小的等告辞了。”
    孙不邪淡然一笑,道:“两位不怕老叫化逃走吗?”
    两个青衣童子不敢答话,却把手中牛筋带出舱外。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怎么,你们两个这等对待老叫化,如果老叫化归依了,四海君主必要好好的惩治你们一番。”
    两个青衣童子已然行出舱外,高声说道:“小的们职责攸关,还望你老不要见怪才好。”
    孙不邪道:“你们两个可要牵着牛筋,守在舱外吗?”
    只听一个青衣童子说道:“我等把牛筋拴在舱外的铁柱之上,你老尽管放心,道爷交代了下来,小的等决然不敢偷名人轶事听。”
    但闻脚步声逐渐远去,两个青衣童子,似已联袂而去。
    孙不邪附在舱壁间,仔细听了一阵,回过头来,肃然说道:“萧大侠,老叫化劝你几句话。”
    萧翎道:“晚辈洗耳恭听。”
    孙不邪道:“老叫化年登古稀,目睹耳闻,见过了不少英雄人才,但却无一人能有你这一身成就,绝代奇才,再加上旷世奇遇,培养出你老弟这一株武林奇葩,更难得的是你那侠心铁胆的英雄性格,今后三十年武林大局,道长魔消,全系在你的身上,老叫化为天下武林同道请命,无论如何你不能死。”
    萧翎吁了一口气,道:“老前辈过奖晚辈了。”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老叫化一生之中,从未说过一句违心之言……”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这金锁刑具,虽然不易挣断,但尚非重大之事,被困舟上,四面洪流滚滚,咱们全不会水中工夫,纵然能够闯出他们拦截,也是难逃死亡之运。”
    孙不邪道:“正因如此,老叫化才毛遂自荐,托词为令师之友,希望能劝得老弟为武林珍重。”
    萧翎道:“老前辈有何良策,但请吩咐,晚辈是无不遵从。”孙不邪道:“如问良策,老叫化此刻也是一筹莫展,我要劝老弟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商八道:“眼下唯一的救急之策,就是设法诈降,才能徐图脱身。”
    孙不邪道:“那四海君主为人看似暴急,实则深藏不露,使人难测高深,逍遥子老谋深算,险诈无比,咱们诈降之计,只怕早已在他预料之中,也许他早已想好了对付之策。”
    杜九冷冷说道:“照老前辈这么说来,咱们是死路一条了。”孙不邪道:“老叫化倒有一策,只不知萧大侠肯是不肯。”萧翎道:“老前辈有何良策,只管说。”
    孙不邪笑道:“老叫化这办法就叫作拖死狗,咱们也不用答应他,但也不用拒绝他,给他慢慢的拖下去……”
    商八道:“要拖到几时为止呢?”
    孙不邪道:“这个老叫化就不敢说了,就目下情势而论,那四海君主,确有着争雄江湖的野心,一心一意想把咱们几个网罗旗下,为他所用,因此,才百般对咱们容忍,一时之间,他们还不会当真把咱们给杀死。”
    两个美婢托着酒菜进入舱中,含笑摆好,躬身往舱外退去。孙不邪道:“二位来照顾我等,怎可就此退去?”
    那左侧一个女婢,娇媚一笑,应道:“你老可是要小婢们陪饮几杯?”
    孙不邪道:“那倒不用了,老叫化只想一面饮酒,一面瞧着两位。”
    二婢相应望了一眼,齐齐对孙不邪行了过去,分站两侧。
    左面一婢伸出纤纤玉指,替四人斟满酒杯,笑道:“酒助豪兴,四位爷,先请吃一杯如何?”
    孙不邪伸手取过面前的酒杯,笑道:“老叫化年纪最大,理该先干,他们最好慢一点,那也算敬老尊贤了。”一仰脸,喝了一个杯底朝天。
    左侧那妖娆女婢,很快的又替他斟满了一杯酒。
    孙不邪一面阻拦萧翎和中州二贾,不让他们食用酒肴,自己却是连连干杯,大吃大喝起来。
    他一连吃下了七八杯酒,每盘佳肴也都吃了三筷以上,才放下筷子笑道:“两位可以去了,老叫化吃上几杯酒后,最是见不得人家大姑娘和小媳妇,两位姑娘,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二婢倒是听话的很,欠身一礼,齐齐退出舱去,随手带上了舱门。
    孙不邪眼看二婢远去,才微微一笑,道:“三位可以放心食用了,这酒菜之中,确未下毒。”
    原来他装疯作傻的留下二婢,只是想试酒菜之中,是否有毒。
    商八轻轻叹息一声,道:“此等之事,理应由我等效劳才是,怎敢叫老前辈以身试毒。”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老叫化老朽了,两位适当壮年,还望两位善助萧翎,为我武林同道尽上一分心力。”
    商八道:“老前辈尽管放心,咱们这次如若能够脱险,只要江湖大义所在,就算是赔钱买卖,也不计较就是。”
    孙不邪收起嬉笑之容,肃然说道:“老叫化被他们用牛筋穿过琵琶骨,逃出的机会,是万万没有了……”
    萧翎接道:“他们可曾废了老前辈的武功?”
    孙不邪道:“他们想迫老叫化投效卖命,自然是不会废去我的武功了。”
    萧翎道:“如是能够弄断穿在老前辈胯间和双肩上的牛筋,老前辈就可以恢复自名人轶事由,尽复神功了。”
    孙不邪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人,这四处如被牛筋穿过,武功虽然未失,也是形同废人了。”
    萧翎突然站起身子,道:“老前辈估计一下,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是否会有人来。”
    孙不邪道:“一个时辰之内,也许无人会来,不过他们定会在暗中监视咱们。”
    萧翎道:“除了这舱门之外,不知四周舱壁是否还设有机关?”
    孙不邪道:“自然有了,但咱们不解内情,只怕找不出来。”萧翎敲破一只酒杯,道:“先替老前辈断去双肩双胯的牛筋,再想拒敌之策。”
    孙不邪摇摇头道:“不论成败,咱们都无法逃出,何苦冒险?”
    萧翎道:“晚辈已经想过了,咱们只要在五彩巨舟上,和他们对抗,量那四海君主,不忍把这艘巨舟沉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
    孙不邪道:“办法虽然不错,只是有些冒险……”
    萧翎道:“老前辈不用犹豫了,晚辈相信老前辈神功尽复之后,晚辈等身上虽有刑具,也可和他们抗拒几日。”
    不容孙不邪再答话,用敲破瓷杯的尖刃,在牛筋上划割了起来。
    他内功深厚,腕力千斤,瓷杯边刃,又极锋利,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已把穿在孙不邪双肩双胯的四条牛筋,尽行割断。
    这时,商八防守舱门处,杜九两道锐利的目光,不停在四面舱壁间搜望!
    在几人预料之中,这一番过程中,必有惊险,哪知竟是出人意外的顺利。
    孙不邪穿在身上的牛筋断去之后,不禁黯然一叹,长吁一口气,恍有隔世之感。
    萧翎低声说道:“老前辈请运气试试,武功是否已失?”
    孙不邪道:“老叫化已经运气试过了。”
    萧翎道:“老前辈的武功……”
    孙不邪道:“他们原准备用我,故未伤我穴脉,唉!老叫化原想救你,想不到你倒先救了我老叫化子。”
    商八微微一笑,道:“那逍遥子百密一疏,收了咱们身上兵刃,却料不到大哥腕力强劲,已到了飞花伤人,摘叶取敌之境。”
    萧翎摇摇头道:“如若没有这瓷杯的锋刃相助,我也是无能为力……”谈话之间,突然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
    孙不邪低声说道:“老叫化身上牛筋已除,那已是无法放得过他们了。”
    这时,来人已到舱门口处轻轻叩响舱门。
    孙不邪冷冷喝道:“什么人?”
    室外有人应道:“小的奉命而来,有事面告。”
    孙不邪用脚踏着牛筋,室外人尚未觉着有异。
    孙不邪低声说道:“抢兵刃!”
    接着提高声音道:“什么事,进来说吧!”
    但闻舱门呀然,两个青衣童子,大步走了进来。
    目光到处,只见孙不邪身上牛筋已脱,不禁一呆。
    待两人想起拔剑攻敌时,商八、杜九已由隐身的门后,分向两侧袭到。
    这两人本是武林高手。出手何等迅快,两个青衣童子长剑还未出鞘,人已被点中了穴道。
    孙不邪伏身捡起两柄长剑,关上舱门,低声说道:“咱们有此双剑,便增强不少威力,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是如何取得金锁刑具之钥,替三位打开刑具。”
    商八道:“何不问问这两个青衣童子?”
    孙不邪道:“好!碰碰运气吧!”伏身拍活了一个青衣童子的穴道。
    那青衣童子睁开眼睛,望了孙不邪一眼,挺身跃起,却不料双腿穴道,仍被点着,一挺之势,竟未坐起。
    孙不邪长剑一送,冷森的剑锋抵在那青衣童子咽喉之上,说道:“情非得已,你如一叫,老叫化就宰了你。”
    那青衣童子冷冷说道;“彩舟停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四面有二十四艘小艇相护,你们如想逃走,势比登天还难。”
    孙不邪冷冷说道:“这个不用你来费心,老叫化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青衣童子一皱眉头,未再言语。
    孙不邪道:“开这金锁的钥匙,由何人保管?”
    那青衣童子道:“由逍遥道爷保管。”
    孙不邪冷冷说道:“老叫化不信。”
    青衣童子道:“我说的字字实言,你如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杜九道:“老前辈不用和他们多费唇舌,先把这两个小兔崽子给宰了,咱们捞回一点本钱再说。”
    孙不邪剑锋在那青衣童子脸上轻轻移动了两下,道:“老叫化子如若狠起心肠,就先把你这张俊脸划上几道,叫你变成丑怪之容。”
    那青衣童子对这张俊俏的面孔,似甚爱惜,听得脸色一变,道:“为什么不把我杀了?”
    孙不邪笑道:“杀了岂不太便宜你了吗?”
    只听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又有人直对舱中行来。
    孙不邪望了商八杜九一眼,疾快一指,又点了那青衣童子的哑穴。
    但闻一阵剥啄的敲门声,耳际间响起了一个娇若银铃的女子声音,道:“诸位可要添加酒菜。”
    杜九拉开舱门道:“姑娘请进。”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绿衣少女,进入了舱中。
    商八疾出一指,点了她后背穴道。
    但见寒光闪动,一柄宝剑,横里削了过来。
    原来这些童子侍婢,一个个都经过特殊训练,机警无比,那第一个绿衣女婢,被点中了穴道,第二个立时拔剑击出。
    商八一缩手臂,道:“好机警的丫头。”
    社九冷冷说道:“不能让她走开。”身子一侧,冲向舱外。但那孙不邪比他的动作更快,一提真气,比杜九早一步冲出了舱门。
    但绿衣少女早已疾快的退了出去。
    商八哈哈一笑,抽出那绿衣女婢身上的宝剑,道:“咱们行藏已泄,那也不用隐隐藏藏了。”
    孙不邪缓缓退回舱中,道:“这五彩巨舟之上,布有不少机关埋伏,如其冲出舱去,倒不如暂守此处。”
    萧翎点点头说道:“也好,擒贼擒王,咱们如若能够生擒住那逍遥子,必可迫使四海君主就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金锁刑具之钥……”
    语声未落,却被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打断,逍遥子满脸怒气,带着四个青衣童子,和四个绿衣女婢,急奔而到。
    孙不邪道:“果然是逍遥子亲身临敌,此人武功高强,只怕老朽无能生擒于他。”
    萧翎道:“咱们各尽心力,是成是败,那也不用计较它了。”只听逍遥子怒声说道:
    “诸位都是武林中具有身份之人,竟然言而无信。”
    孙不邪道:“兵不厌诈,老叫化活了这一把年纪,还未见过敌对之中,有信义可言。”
    逍遥子道:“强词夺理……”
    语声微微一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杜九冷冷说道:“你替咱们兄弟戴上刑具,还不是一样用的诈语。”
    逍遥子收住大笑,道:“贫道一向主张人性本恶,必于慑服而后用,敝君主却是主张人性本善,以德服之而后用……”
    孙不邪冷冷说道:“陈腔滥调,老叫化已听得腻了。”
    杜九接道:“眼下形势已很明显,道长想和想战,但凭一言而决。”
    逍遥子冷冷说道:“你们能够弄断那老叫化子身上的牛筋,却无法弄断那金锁刑具,身带刑具,还敢妄言和战。”
    杜九道:“这区区刑具,就算戴在身上,也无多大影响。”逍遥子缓步向前行来,直逼到舱门口处,脸色一片严肃,缓缓说道:“需知贫道为人谨慎,早已有预防,你们此刻如肯放下兵刃,束手听命,还有一线生机。”
    萧翎淡然一笑,道:“如是我等肯于束手就擒,那也不会有此一变了。”
    孙不邪一挺长剑,笑道:“牛鼻子,你可敢和老叫化决一死战?”
    逍遥子两道目光转注在孙不邪的脸上,道:“难道贫道怕你不成。”
    孙不邪道:“好!咱们不分生死,不许罢手。”
    他生怕逍遥子改变主意,一挺长剑,刺了过去。
    逍遥子手中拂尘一抖,带起一股劲风,疾向剑上扫去。口中冷冷说道:“倘若不给你们见识一下贫道的武功,量你们也不肯瞑目了。”
    孙不邪一挫腕收回长剑,左手一扬,呼的一声,劈出一掌。他内力雄浑,掌势强猛无匹,劲风山涌,直逼过来。
    逍遥子手中拂尘刷刷连劈两招,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劲,从那条条尘丝中涌了出来,竟然把孙不邪劈来那勇猛绝伦的一掌,轻轻的化解于无形之中。
    孙不邪心中暗自震骇道:这牛鼻子老道,的确是不可轻视。心中念转,手中长剑突然抖起了三朵剑花,分袭向逍遥子前胸三处大穴。
    逍遥子冷笑一声,拂尘横扫过来,直向剑身搭去。
    孙不邪心中暗道:倒要试试这牛鼻子的内功如何,剑势不再相让,反向拂尘之上迎去。
    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的长剑,和那蓬飞尘丝,触在一起,响起一阵轻微的沙沙之名人轶事声。
    孙不邪暗运内劲,力道贯注在剑身之上,凝立不动。
    逍遥子冷笑一声,突然一抖拂尘,隔物传力,一股暗劲,顺着孙不邪手中长剑直攻过来。
    孙不邪冷笑一声,凝注剑身上的内力,突然发了出去,剑尖颤动,点向逍遥子的前胸。
    逍遥子疾退一步,暗道:这老叫化功力果然非凡。
    心念未完,孙不邪突然疾退两步,横剑而立。
    原来他觉出逍遥子循剑而来的内力,直击过来,却是不肯让避,却凭借数十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内功,准备硬受一击,发动凝聚在剑身的内劲,反向逍遥子刺出一剑。
    如若那逍遥子不肯让避,这一击,两人势将打个两败俱伤。哪知逍遥子竟是不愿硬拼,纵身让避开去。
    这一来,孙不邪就吃了大亏,那循臂而上的暗劲,正击中肩头之上。
    总算他应变的快,急急后退两步,借机卸了那撞在肩头上的力道,虽然硬受一击,但却伤的不重。
    逍遥子虽然占了先机,但却毫无骄敌之态,反而向后退去。商八道:“大哥,不能让他走……”
    正待出言喝止,萧翎已先他而出,大喝道:“道长留步。”逍遥子人已退出了六七尺远,听得萧翎喝叫之言,只好停下脚步道:“施主有何见教?”
    萧翎道:“在下亦想领教道长几招绝学。”
    逍遥子望望萧翎身上的金锁刑具,道:“贫道已久闻你萧翎快剑之名,乃后起之秀中,第一人才,只是你身有刑具,手中无剑,如何会是贫道之敌。”
    萧翎道:“在下赤手领教几招,也是一样……”
    杜九冷冷接道:“你牛鼻子老道;如若是英雄人物,就解开他身上的刑具……”
    逍遥子摇头道:“贫道乃是涵养极好之人,岂肯为人激怒。”商八冷冷说道:“你如想要我等投效在四海君主手下,为他效力,只有一个法子。”
    逍遥子道:“这个贫道倒得领教了,是何良策?”
    商八道:“解开我家大哥刑具,给他一支长剑,道长和他打个胜败出来,如道长胜了我家大哥,我等都甘为效命,听候驱使。”
    说至此处,突然住口不言。
    逍遥子道:“如是贫道不幸败在你家大哥手中呢?”
    杜九冷冷说道:“那你还有何颜面见人,不如死了算啦!”商八接道:“死倒不用,道长自行订下罚约就是。”
    逍遥子手持拂尘道:“如是三十年前,贫道连想也不想,就会答应了几位。”
    杜九冷冷说道:“现在呢?”
    逍遥子道:“现在吗?贫道决然不会轻率答应了。”
    商八道:“为什么?”
    逍遥子道:“贫道觉得此举太过冒险了。”
    杜九道:“你不敢,就是不敢,也不用吊死鬼擦粉,死要脸了。”
    逍遥子道:“不论两位如何讥笑贫道,贫道也不为所动!”萧翎沉声道:“如若在下身戴刑具,赤手空拳和道长走上两招,不知道长肯否赐教?”
    这时,孙不邪已经调息复元,睁开双目,冷冷说道:“那逍遥子也是极为自负之人,萧兄这等羞辱于他,他自然不会答应了。”
    逍遥子道:“贫道一生做事,就是要出人意外,这次贫道答应了。”
    萧翎道:“过道狭窄,道长请入舱中赐教。”
    逍遥子缓步又回到舱门口处,道:“贫道就在此地见识萧大侠的惊人武功。”
    萧翎挺胸前行两步,道:“道长请出手吧!”
    逍遥子打量了萧翎一眼,发觉他停身之处,已在自己拂尘可及范围之内,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年纪不大,但这种胆量和豪勇之气,却是人所难及。心中不由对萧翎生出了几分敬意,当下说道:“你赤手空拳,如何能让贫道抢去先机,还是萧大侠先出手吧!”
    商八道:“你如心中过意不去,最好先除去我家大哥刑具。”逍遥子淡淡一笑,道:
    “贫道已经再三说明了,不论诸位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激出贫道怒火。”
    萧翎暗中一提真气,道:“道长可以出手了。”
    逍遥子道:“好,萧大侠如此英雄,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拂尘一挥,当头劈下。
    萧翎看那蓬张的尘丝,足足笼罩有尺许方圆,心中暗暗忖道:看来拂尘较剑势尤难闪避了。举步一跨,陡然间横移两尺,避开一击。
    逍遥子一收拂生笑道:“这舱中也不过丈余方圆,我瞧咱们是不用打了。”
    萧翎冷笑一声,道:“道长逼迫在下出手,小心了。”右手一扬,一缕指风,击了过去。
    原来萧翎早已运气准备,扬手间发出了修罗指力。
    指风疾猛,划起了一阵轻微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
    逍遥子万没料到萧翎这等年纪,竟有着如此惊人的成就,惊觉到那指力非同寻常时,那疾射而来的暗劲,已然近身,匆忙间向旁一闪,指风掠身而过,洞穿了逍遥子宽大的袍袖,击向舱外。
    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青衣童子,应声倒卧地上。
    原来,萧翎的指力射出舱外,正击中随同逍遥子来的一个青衣童子身上。
    逍遥子脸色一变,道:“金刚指力,萧大侠果然非凡,此技乃少林派七十二种绝技中第七种绝艺,不知萧大侠在何处学得?”
    萧翎道:“道长看清了,区区所用,并非是金刚指力。”
    逍遥子道:“除了少林的金刚指力,在下倒还想不出武林之中,何等指功,有此威势!”
    杜九冷冷接道:“那只怪你孤陋寡闻了。”
    逍遥子修养虽好,但也无法忍受这等激辱,不禁大怒道:“敝君主不过一番借才之心,诸位不要认为敝君主非得借重大力不行,激起贫道怒火,就有得诸位的苦头吃了。”
    孙不邪冷冷说道:“逍遥子,你是否已感觉到,杀害我等的机会,已经过去了。”
    逍遥子道:“可是因为孙兄解除了身上的牛筋,才敢作此豪语?”
    孙不邪道:“老叫化自信能应付你逍遥子道长,萧大侠和中州二贾,虽然戴有刑具,只怕都还有自保之力。”
    逍遥子冷笑一声,道:“贫道如若真想把诸位置于死地,那也用不着和诸位以武功相搏。”
    杜九冷冷地说道:“如若道长要沉掉这艘五彩巨舟,咱们兄弟也认命了,不过,仍将找几个陪葬之人。”
    孙不邪笑道:“老叫化找逍遥道长。”
    商八道:“咱们中州二贾找几个童男童女。”
    萧翎道:“有劳道长转告那四海君主一声,就说萧某人希望能见识一下君主的武功。”
    逍遥子脸色一片铁青,眉宇间杀机闪动,显然,这位修养过人的道长,亦被几人言语激起了杀机。
    只听他冷笑一声,说道:“诸位既然想一试贫遭杀人的方法,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孙不邪突然一挥手中长剑,道:“老叫化今天和道长泡上了,道长如想平安离此,那就先得把老叫化制名人轶事服……”话还未说完,瞥见一个青衣童子,急急奔来,低声对逍遥子说了几句话,又匆匆离去。
    逍遥子虽然仍能保持着冷静,但江湖阅历丰富异常的孙不邪,已隐隐瞧出,那童子传递而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心中暗道:此刻趁他心神不定之际,冲出舱门,把他逼入舱中,合萧翎和中州二贾之力,制眼于他,尚非什么难事,如若那金锁刑具的钥匙,果然是在他的身上,能为萧翎和中州二贾解开金锁刑具,那就不怕他们了,那时或战或走,就都操在我们手了。
    心念转动,暗提真气,一语不发,陡然飞跃而起,直向舱外冲去,手中长剑挥舞,幻生出一片剑气。
    逍遥子霍然警觉,拂尘一挥,直向孙不邪击了过去。
    那拂尘力道柔中蓄刚,孙不邪挥剑一接,竟然被堵在舱内。逍遥子一击挡住了孙不邪向外冲奔之势,立即挥动拂尘,攻了过来。
    孙不邪挥剑还击,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凶猛绝伦的搏斗。
    但见剑光闪闪,幻起一片银光,排山倒海般,直向逍遥子卷冲过去,身际间响起拂尘划起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蓬张的尘丝,有如一片乌云,挡住了那烂银剑光,难越雷池一步。
    片刻工夫,两人已打了二十余个照面。
    双方仍然打了个不胜不败之局,孙不邪无法向前冲进一步,逍遥子也无法把孙不邪迫退一步。
    萧翎默查两人动手的情形,发觉逍遥子手中拂尘招术,诡奇异常,非孙不邪这等高手,只怕早已伤在逍遥子的手中了。
    两人又斗了十余合,突闻逍遥子大喝一声,拂尘招数,突然一变,奇招连出。
    孙不邪被他一阵连绵奇攻,迫的向后疾退两步。
    逍遥子突然探手入怀,取出一物,砰的一声,扔在地板上。只见一阵白烟升起,弥漫住舱门。
    孙不邪高声叫道:“诸位快请闭住呼吸,不要吸入毒烟。”逍遥子却借机关上舱门,转身而去。
    孙不邪见逍遥子施放毒烟,不由心急,扬手挥掌,力推而出。
    只听砰的大震,逍遥子带上的舱门,被孙不邪一掌震开。
    孙不邪双掌连挥,劲风山涌而出,弥漫在室中的浓烟,竟被他掌力推出舱门。
    商八眼看舱中白烟尽被孙不邪掌风推出舱外,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这牛鼻子老道,竟然使用武林中下五门的迷名人轶事魂药物手段,当真是可恶得很。”
    孙不邪凝目沉思了一阵,道:“老叫化吸入少许,有点不似迷名人轶事魂药物之气……”
    商八道:“不似迷名人轶事魂药物?”
    孙不邪道:“不错,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之气,据老叫化的经验,凡是迷名人轶事魂之药,香味都很浓厚。”
    商八道:“不是迷名人轶事魂药物,这就有些奇怪了。”
    孙不邪道:“也许是一种更为恶毒的东西,但决非一般的迷名人轶事魂药物。”
    杜九道:“不论是何物,反正不会是好东西就是,那牛鼻子老道,匆匆而去,不是畏惧老前辈和我家大哥的武功,定然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咱们何不借此机会,闯出此地。”
    孙不邪道:“只怕他们早已有了准备。”
    杜九道:“在下开道,试他一试。”大步向舱外行去。
    商八道:“多一刻时光,他们就多一重布置,此刻闯出,也许还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孙不邪道:“只怕事情不如两位所料的那般容易,不过试试也好。”紧随杜九身后,跃出了船舱。
    杜九当先而行,刚刚出得舱门,突闻夹道尽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
    “站住!”
    转角处,缓步走出一个绿衣少女,手中执着一个尺许长短似棍非棍的黑色之物,说道:“这铁筒之中,装满了毒液,如若诸位要强行夺路,小婢就不得不施用了……”
    但见人影闪动,那转角处又转出两个绿衣少女,每人手中,都高举着相同之物。
    这时,杜九和那绿衣少女,相距不过六七尺,正待以快速的举动冲过去,冒险一试,突见孙不邪疾踏一步,超越到杜九之前,挡住了杜九的去路,低声说道:“不可造次。”
    抬起头来,望着三人,说道:“老叫化有些不信。”
    那当先现身的绿衣少女道:“逍遥道长就是怕几位不信,因此,特地让小婢等当面试验给几位瞧瞧。”
    孙不邪道:“好!老叫化拭目以待。”
    那绿衣少女回头说道:“带上死囚。”
    但见两个青衣童子,由那转角处缓步而出,两人架着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
    只听那绿衣少女说道:“这人因为擅自抗拒君主之命,已处死刑,就拿他试给诸位瞧瞧吧!”
    两个青衣童子,把那劲装大汉,推至绿衣女身前四五尺远,伸手拍活那劲装大汉穴道,疾快的退了回来。
    那绿衣少女以快速无比的动作,举起手中铁筒,对准那劲装大汉一推。
    数十道白色的水箭,疾射而出,正中那劲装大汉。
    那劲装大汉,刚刚舒动一下手脚,已被数十道白色水箭射中。
    只听他猛喊一声,向前奔行了两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摔倒在地上。
    孙不邪暗暗忖道:好厉害的剧毒。
    凝目望去,就这一阵工夫,那大汉脸上已变成了紫青之色。那绿衣少女望了孙不邪等一眼,说道:“诸位都是亲目所见,小婢说的并非虚言、如是诸位自恃武功高强,能够挡得住如雨珠的毒水,小婢也不便再劝了。”
    言罢,和另外两个绿衣少女,两个青衣童子,齐齐转了回去。
    萧翎摇摇头,道:“三只铁筒,毒水齐喷,有如满天密雨喷名人轶事雾,咱们武功再高,也难一滴不沾。”
    孙不邪道:“此路不通,咱们先返回舱中,另想办法。”
    杜九道:“哼,那牛鼻子为人如此恶毒,日后如犯在杜老二的手中,决不饶他。”
    商八自言自语地说道:“如若咱们施展暗器,能一举把三女击倒,就可以闯过去了。”
    孙不邪道:“她们倒是已经有准备。是以藏在转角之处,纵有一等暗器手法,也无法击中三女。”
    商八道:“如若他们防守只有这一道,在下倒是有一个却敌之法。”
    萧翎道:“是何良策?”
    商八道:“兄弟涉险,引诱他们现身,大哥趁机发出暗器.把他们一举击倒。”
    萧翎摇摇头,道:“兄弟之意,可是以身相殉,护着和三女落得一个同归于尽,是吗?”
    商八哈哈一笑,道:“如若此计能够行通,自然强过咱们四人一齐被困于此了。”
    孙不邪摇摇头,道:“如若老叫化判断不错,逍遥子决不会放心咱们,只设这一道防守。”
    杜九双手在舱壁上拍了一掌,道:“这舱壁,都是木头造成,咱们何不破壁而过。”
    孙不邪道:“好啊!这办法倒是不错,此刻,他们已经有了严密的防守之心,我等常困于此,亦非良策,此举就算……”
    突闻一声轰然大震传来,舱身起了一阵剧烈的颤动。
    商八道:“是啦,那牛鼻子老道匆匆而去,必是有强敌找来。”
    孙不邪突然一挥手中长剑,左手取过一张桌面,道:“如若是当真有强敌压境,咱们倒可试问它一下。”
    萧翎道:“老前辈可是想以桌面作盾,抵拒那喷出的毒水吗?”
    孙不邪道:“正是此意。”
    萧翎道:“好!有这桌面挡拒那喷出的毒水,成功之望,可以增加了许多,在下和老前辈同时出手如何?”
    孙不邪摇摇头,道:“不用了,你身上带着金锁刑具,何况那几个童男童女,也未必就是老叫化之敌,咱们怕的不过是那喷出的毒水而已,只要能把毒水挡过,老叫化一人之力,就可以对付他们了。”萧翎道:“如何能要老前辈一人涉险。”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如若几位不来,老叫化也许早已没有了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位请守在此地,听候老叫化子招呼。”左手举着桌面,右手执剑,大步向前行去。
    杜九道:“在下和老前辈同去,相助一臂之力如何?”
    孙不邪两眼一瞪,道:“你可是认为老叫化对付不了那三女二男五个娃儿吗?”
    杜九道:“在下并非此意。”
    孙不邪道:“那就不用了……”
    又是一声轰然大震,船身又起了一阵剧烈的颤动。
    萧翎一皱眉头,道:“看起来强敌已然逼近了五彩巨舟,不知是何物撞击在木舟之上。”
    孙不邪道:“好,咱们杀他个里应外合。”
    左手执着桌面挡在身前,高声喝道:“几筒区区毒水,也能挡得住老叫化吗?尔等小心,老叫化冲过去了。”
    萧翎一伸双手,取过两支筷子,执在手中,道:“形势所迫,小兄不得不下辣手了。”
    商八道:“彼此敌对,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大哥自是不用再存什么慈悲心肠了。”
    萧翎手中执着两支筷子,站在舱门口处,瞧着那孙不邪的举动。
    只见孙不邪借着左手桌面护身,一直行到那转角所在,长剑一转,刺了过去。
    萧翎双目凝神,劲贯右腕,望着那转弯所在,只要一见动静,立时将以柳仙子传授的奇绝暗器手法,出手流袭。
    但见两支长剑,伸了过来,封开了孙不邪长剑。
    三只长剑,就在转角之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劈击,却不见那两个青衣童子现身出来,也不见那三个绿衣少女出现施用毒水。
    孙不邪左手执着桌面,准备三女现身喷射毒水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借着桌面护身,真冲过去,故而不肯全力出手。
    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孙不邪的意料之外,缠斗了良久,对方仍是不肯现身,也不见施用毒水,心中大感奇怪,当下潜运内力,贯注于剑身之上,用力一绞,当的一声,震落了一柄长剑。
    左手一收桌面,护住身子,右手长剑,突然一紧,又把另一支长剑击落。
    探头望去,只见两个青衣童子,正在伏身捡剑,那三个绿衣少女,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孙不邪举起手中长剑一招,高声说道:“三位快来,咱们上当了。”
    口中在招呼萧翎,左手却弃去桌面,砰的一声,拍出一掌。萧翎和中州二贾应声奔了过来。
    孙不邪掌力威猛,两个青衣童子,还未捡起长剑,孙不邪掌力已然涌到,两个青衣童子觉出潜力涌到,合力接了一掌。
    这两个青衣童子,如何能挡得孙不邪的掌力,接得一掌,被震的向后连退三步。
    这时,萧翎和商八、杜九,已然赶到,齐声问道:“怎么回事?”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大概逍遥子只有那三支毒筒,已用以对付强敌去了。”
    两个青衣童子未能捡起长剑,又见萧翎等三人赶到,心中自知非敌,转身跑去。
    萧翎大声喝道:“站住!”
    两个青衣童子哪里肯听,头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萧翎怒道:“尔等不听喝叫,别怪我手下毒辣了。”双手一扬,两支竹筷,脱手飞出。
    但听两声尖叫传来,两个青衣童子,齐齐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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