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六十六章板荡见英豪
    京师来的群雄到了中浦村,为了保持尊严,拒绝与大风山庄会面,以表示白道的立场,明白地表示各办各的事,免贻黑白合流之讥。同时,颜面攸关,不敢将昨晚乌石山被困的事说出。
    近午时分,至徽州府祈门县的小径上,一位秀眉深锁带了剑的小姑娘,接近了中浦村。
    她,赫然是飞霜姑娘,天都老人的孙女儿。
    同一期间,有两姑娘通过乌石山,奔问秋浦。她们是一主一仆,主人是岳琳的妹妹岳琪。
    祈门至池州的小径,本来不经过中浦村,只经过河对岸的山坡下,有一条岔道与至中浦的小径会合,距度头还有余里,这一带皆有暗桩潜伏,任意下手捕捉岔眼的人。飞霜姑娘内穿劲装,外罩披风,胁下带了小包裹,腰悬长剑,已经够岔眼了。
    接近了三叉路口,右首树林中突然踱出三个村夫打扮的大汉,三人当路一站,横拖着两头套了铁尖的草扁担,彼此似在寒喧,等候姑娘接近。
    由于三人背向着姑娘,姑娘并未在意,大踏步向前闯,接近了三村夫,不由柳眉一皱,止步叫:“借光。请让路好不?”
    小径窄小,三个人并肩一站,谁也别想过去,除非绕过。三大汉应声回身。但并未让开,中间那位四十来岁的暴眼大汉,眯着布满血丝的怪眼嘻嘻笑,流里流气地问:“小浪子,怎么这样凶?咦!还带着杀人的家伙呢,定是个雌老虎母大虫,吓死人哩。喂,小娘子意欲何往?”
    飞霜姑娘柳眉一挑,不悦地叱道:“住口!你们让不让路?”
    另一名大汉笑向同伴道:“老大,让这位小娘子走好了,免得让人说咱们青天白日拦路凋戏妇女,罪名重着呢!恼得小娘子火起,拔剑砍下咱们的脑袋那才冤哩!”
    口中劝老大让路,他自己却不让,眨着色迷迷的怪眼,放肆地,目光灼灼地在姑娘的胸腹上下死盯不舍。
    老大怪声怪气地啧了几声,涎着脸问:“小娘子,别凶,女人太的了找不到婆家多可惜?请问芳名,有了婆家了么?十六呢?抑或是十八?”
    飞霜忍无可忍,猛地踏进两步,闪电似的铁拳倏挥,向大汉的左颊猛抽。
    大汉十分了得,虎跳而退,扁担一指,怒叫道:“小贱货,你敢行凶该死的臭女人。”
    一掌落空,飞霜姑娘吃了一惊,走了眼啦!这村夫不等闲哩!大汉骂得难听,她无名火起,右面的大汉扁担横栏喝道:“慢点!要在下陪你玩玩。”
    姑娘怒火上冲、伸手抓向扁担。
    又是一个高明的人、没抓住扁担,大汉沉担出招,大喝一声,扫向她的双脚。
    她收脚前扑,意欲近身相搏,扁担像棍,棍和枪都怕对方近身。大汉斜移,挫身变招上挑,急逾电闪。
    她用上了险着,飞脚便踢,“笃”一声踢偏了挑来的扁担,同时扭身再次揉身抢入,大汉来不及收招,斜退五尺,收头现尾,反挑问她的肋。
    两人搭上手,全是一场快速绝伦的抢攻,姑娘未拔剑,赤手空拳周旋,想夺兵刃欺近身袭击,无奈大汉的扁担委实利害,时枪时棍十分霸道,点打挑劈宛如狂风暴雨,根本没有破绽可以寻,把她迫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
    换了十余照面,她知道遇上了劲敌,突然跌退八尺、玉手一抄,拔剑在手。
    大汉到了,当胸点到。
    她架开扁担.顺势切入,剑出白莲朵朵,直取对方咽喉。
    大汉身形下挫,扁担一沉,来一记“古树盘根”。
    他不愿硬接,后退两步。这一来,立即暴露空门,大汉乘机而入,扁担宛若灵蛇,把握机会放手抢攻。
    另一名大汉脸色渐变,讶然叫:“这泼妇十分了得,咱们上。速战速决,以免泄露行藏。”
    说上便上,两大汉立即加入吼声如雷:“留活口,打打打打!”
    在一连串喝打声中。三根扁担如狂风暴雨.把飞霜迫得手忙脚乱,险象横生,只能窜闪躲避,毫无还手之力连招架也力不从心,岌岌可危。
    大风山庄被毁败没,能逃出的人不多,既然能逃出,必定具有过人之能。这三名大汉以一比一,可能不是飞霜的敌手。以三比一,却可稳占优势,在三人的长兵对围攻下,飞霜难逃厄运。
    只片刻间,渡头奔来了两青个衣人,接近至十丈内。其中之一大叫道:“住手!自己人。”
    三大汉闻声撤招,三面一分,但扁担仍然指向行将无力的飞霜。
    两名青衣人奔近,一名大汉沉声问:“高兄,是你们的人么?咱们怎么没见过?她不是早上到的人吧?”
    高兄抱拳含笑施礼,笑道:“她不是早上来的人,但却是云骑尉的好友。”
    “哦!那么,得罪了,咱们兄弟鲁莽,姑娘海涵。”大汉向飞霜含笑道歉;举手一挥,率领同伴重新退入体中隐身,并注视着高兄与飞霜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飞霜收剑入鞘,拭掉鬓角的香汗,吁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地说:“谢谢你,高大侠。
    怎么在此地?岳兄他……他是不是快到南京了?”
    “岳兄仍在此地哩!云姑娘上次在山东不辞而别,岳兄十分挂念,不知姑娘缘何一走了之,是以岳兄甚感惶恐哩!云姑娘怎么也到此地?”
    “上次在山东,我有私事待理,不得不行。听说岳兄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捉到几个人犯,早已动身北返,按行程该已到南京,怎么还在此地?此地既非往来要道,亦非必经之地,是不是有了意外?”
    “不错,有了意外。一言难尽,此地不宜多说,目下岳兄昆仲皆在中浦村,姑娘如无要事可至村中一叙。”藏身体中的大汉突高叫道:“高兄,咱们话得先说明白,贵友不进村便罢,进了便不能擅自离开了。”
    飞霜一怔,向高兄问:“高大侠;他们是什么人?”
    高大侠略迟疑,低声道:“他们是岳兄请来助拳的人。”
    “但……但他们的口气,是不是有点反客为主呢?”
    “他们并不受岳兄的控制,另有人统辖。”
    “但他们……”
    “他们也是为了艾文慈而来的。”
    “哦!以他们的艺业来说,似乎不是无名之辈呢。”
    “谅姑娘听说过他们的名号,他们是汉中三雄……”’“你是说,他们是横行关内,心黑手辣的黑道巨擘汉中钟氏三雄?”
    “正是他们。”
    “怎么?岳兄竟请他们来助拳?”飞霜变色问道。
    “此中情由一言难尽,姑娘,可否与岳兄面谈?”
    “好。我这次偷出黄山.绕道而行,原本就想见见岳兄,相烦高大侠引见。”飞霜沉静地说。
    四人一走,汉中三维的老大钟振元,立即派人回村禀报。
    岳家兄弟一群人,住在村东的五栋破屋,前两栋分别安顿后到的二十三名助拳朋友,中间一栋当作客厅.两僧两道与神剑秦泰和岳家兄弟在内居住。一栋安顿囚犯.由百步神拳与六名高手负责看管。另一栋安顿所有的女英雄,其中包括女囚犯沈姑娘在内。
    岳琳恰好与群雄在客厅会商,突见有人领着飞霜进入,不由吃了一惊,赶忙告罪离座,迎出挽了飞霜便走,急趋安顿女流的破屋,神色极为不安。
    飞霜只看到满堂男女老少,其中有不少熟面孔,正感到诧异,却被岳琳挽了便走,更是迷惑地忍不住问,“岳兄,你怎么了?”一面说,一面挣脱被挽住的手。
    岳琳领进了客厅,方满脸惶恐地问:“玑妹,你怎么事先不打个招呼,便冒失地闯来了?”
    “我以为你该已到了南京,谁知道你仍在此地逗留不走?怎么?我来错了?”飞霜有点不悦的反问。
    “不是来错了,而是来得不是时候。”
    “到底是……”
    “长话短说,总之。目下的形势,你不该来。”
    “那……你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日后我再向作解释,我立即送你走。”岳琳惶然地说。
    “汉中三雄已说过了,许进不许出。岳兄弟,事已至此,你还是将内请告诉云姑娘好了。”门外跟来的高大侠说。
    飞霜更是迷惑,乔眉深锁地问:“岳兄,你请了黑道的人物助拳,怕我知道内情,是么?”
    “这……”
    “岳兄,你错了,错得不可收拾,错得不可原谅。我这次听到风声,得悉你擒了艾文慈的朋友,以便设下圈套;等候义文慈自投罗网,我认为你做得太过份了,希望赶来劝劝,劝你不可做出这种为世人所不齿的举动来。那艾文慈并非万恶不赦的囚徒,你受国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彬之托要擒他归案的,本就……”
    “笑话,我身为军官,奉命擒贼归案,名正言顺,有何不妥?”岳琳不悦地说。
    “缉拿逃犯,似乎不应由你出马,国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彬也无权差你……”
    “霜妹,以往你并不反对,况且曾经全力协助我,没错吧?”
    “以往我并不知艾文慈的为人……”
    “目下你又知道他多少底细?”岳琳悻悻地问。
    “至少我知道他是无辜的。同时,他在江湖亡命期间,所行各事无愧无作。”
    “我只知他是朝廷钦犯,不问其他。”
    “请别忘了令尊的身份,用这种手段将……”
    “我只知在其位谋其政,不问其他。你就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是的,我希望你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你竟然不择手段请黑道凶魔助拳,是否甘心牺牲令尊的武林名望,来争取你高官厚禄的太好前程?这……”
    “住口!你教训我么?请记住,目下我是奉朝廷钦命缉拿逃犯的专使,利用黑道人物做眼线的,在官名人轶事场来说,这是绝对合法的手段。家父在武林中,自有他的声望地位,我的行事,与他无关。”
    “岳兄,请勿执迷不悟……”
    “不必说了,目下成功在望,我决不轻易放弃。目下最急迫的事,便是我该如何设法将你送走。”
    飞霜扬解下包裹,放在案上说:“我不走,我想看看你如何擒捉艾文慈。”
    “不行,你得走。”岳琳语气坚决而烦躁地说。
    “为什么?”
    “你……你知不知道令祖的事?”
    “知道着他老人家应玉龙老前辈之召,到赣南去了。”
    “去有何要事?”
    “不知道。”
    “令祖应召前往大风山庄挑人家的垛子窑。”
    “我不管爷爷的事。”
    “我这里有不少令祖的生死对头,万一你暴露身份,如何是好?”
    “咦!你是说……”
    “一言难尽,总之,我是爱护你,你必须离开,愈快愈好。我给你去找男装,或许我可将你平安送走。你等一等,我出去就来。千万别走动,以免被人发觉。”
    高大侠突然插口道:“岳兄弟,云姑娘刚刚到,你要他化装离开,必定反而引起他们的疑心了,说不定弄巧反拙哩!”
    “不行,她非走不可。”岳琳固执地说。
    “岳兄弟,这样好了,明天咱们派人到府城散布消息,云姑娘可随同前往,岂不甚好?”
    “她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要走马上走。”岳琳坚持己见。
    “咦!你们是不是反被控制住了?”飞霜讶然问。
    “你别过问,准备走。”岳琳匆匆地说,出厅而去。
    高大侠摇摇头,眉心紧锁地向飞霸道:“云姑娘。他的确是关心作的安危,可惜固执而缺乏主持大局的才干,恐怕要误事,你得小心在意。”说完,不等姑娘有所表示,匆匆走了。
    不久,飞霜改了男装,村夫打扮,戴了遮阳笠,用布卷了剑,绕道从村后走,想走三叠庄脱身。岳琳领先而行,走得匆忙。
    平安到达渡头,沿路遇上不少人,但有人见岳琳带路,无人加以盘问。渡船已毁,没有船补充,目前以竹筏代用。上次渡船翻覆,老船夫不在场,到村中沽酒去了。两个暗桩一口咬定不知谁开的船,他们都一时因困倦而睡着了,而且不知怎地居然睡在水旁,但对前来调查的人却不敢实说,一口咬定不知何人擅自开船。五名采购的人淹死了四个,劫后余生的那位大汉任何事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上船,覆船,如此而已。
    调查的人,认为是已死的四个人,必定是等不及渡夫返回而擅自开船。
    不慎而覆船;不再深入追究,也追不出任何线索,不了了之。
    掌筏的人,仍是那位老渡夫鲁老头,两暗桩见是岳琳,未出面拦阻,任由他们两人上筏。
    筏缓缓靠岸,岳琳吁了一口长气,一跃上岸,如释重负地向飞霜道:“总算平安无事,只要送你出了三叠庄,一切无妨了。到了三叠庄,有人盘问的话,尽可能不要开口,由我来应付。”
    “岳兄,你邀来助拳的人,到底是何来路?”飞霜一面走一面问。
    “目前恕我守密,以后再告诉你。”
    进入三叠在,这座只有数户人家的小庄像是废墟,大白天甚少人踪,家家闭户;街上连鸡犬也不多见,秋收冬藏,冬天到了,人畜都藏起来啦?
    岳琳心中怦怦跳,有点发虚,看看到了村口,有首一间草屋木门悄然而开,出来了三名村夫。两名村夫举步向街心走,一名村夫傍门而立,冷然注视来人。
    两名村夫在街心止步,转身相迎,恰好挡住了岳琳的去路,左首村夫呵呵笑道:“岳二爷么?你好,出村?”
    岳琳颔首为礼,笑道:“是薛兄当值么?兄弟送一位弟兄至池州送信。
    “咦!怎么不走大路?”
    “避免暴露行藏嘛!”
    大汉不客气地伸手拉起飞霜的遮阳笠,脸上涌现诧异的神色。飞霜人生的美,穿上村夫装更显得不伦不类,一眼便可看出她是女人。
    “咦!是姑娘。岳兄,这位姑娘在下陌生得紧,她的芳名是……”
    “她是在下的好友,姓洪,今早来的。”
    “哦!洪姑娘准备……”
    “到府城等候另一批赶来的人。”岳琳抢着接口。
    薛兄闪在一旁,笑道:“打扰打扰,这时到府城,时候不早,要赶两步哩!洪姑娘好走。”
    岳琳心中一宽,向姑娘说:“你走吧,我不送你了,小心保重,再见。”
    “再见。’飞霜木然地说,她对岳琳可说完全失望,但对他这次保全她的心意不由不感激于心。
    不等她举步,倚在门房的大汉突然向前走来,并叫道:“且慢,刚才村中有话传来,说是来了一位姓云的姑娘,行踪可疑,要咱们当心些。
    这位姑娘在下似乎有点面善,如果是姓云……晤!请岳兄至屋中稍候。’岳琳心向下沉,硬着头皮说:“黄兄,洪姑娘要赶路呢。”
    “岳兄,对不起,此事兄弟责任所在,不得不慎重从事。”
    岳琳脸色一沉,不悦地叫:“黄兄,你们管不着岳某的事,你说,咱们这次到底谁是主事的人?”
    黄兄阴阴一笑不在乎地说:“当然,岳兄是主事的人,但事关双方的安全,便由不得岳兄作主了。”
    岳琳气往上冲,沉下脸说:“既然是岳某主事,岳某却不能任意派人走动,岂非笑话
    真是岂有此理!洪姑娘,你走。”
    黄兄也变了脸,冷笑道:“不行,岳兄必须等候,等在下传出口信,等回音传到再说。”
    “阁下是有意刁难么?”
    “不是刁难,而是在下职责所在。”
    “你要坚持阻拦?”
    “你要坚持硬闯?”’“不错。”
    “在下却不信。”黄兄阴森森地说。
    岳琳一咬牙,向姑娘挥手愤然叫:“你走,看谁敢阻拦。”
    黄兄与薛兄迎面拦住,另一大汉发出一声警啸。
    飞霜拔剑出鞘,一声娇叱,挥剑便闯。
    黄兄冷笑一声,退后两步,探囊取出一具尺二长的径寸红色喷筒,喝道:“谁敢撒野,我火星君黄文福要他顷刻变成烤猪。”
    飞霜大吃一惊,不敢再闯。江湖上有两个擅长火器的黑道凶枭,名震江湖,其一叫火灵官,善用飞毒火。另一人便是这位火星君,他的雷火筒可喷出炽热的火流,远及三丈外,一喷之下威力笼罩,皮焦肉烂,不死不休。
    火灵官的飞磷毒火焰并不猛烈,但火毒可怕,而且使用莲蓬形喷管,迎风飞洒漫天彻地,连续喷射绵绵不绝,歹毒绝伦。火星君的雷火筒威力奇猛,声音可怖,火流猛烈,但一发即止,不能连续使用,随身只能带三具,遇敌只能使用三次。喷管制造不易,装药液也极为困难。因此他不常使用,珍逾性命;所以他的名号,反没有火灵官响亮,如非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的生死关头,他舍不得使用他的雷火筒。
    两个玩火的凶枭,江湖朋友畏如蛇蝎,相戒回避不敢招惹他们,谁也不敢和这些无可抗拒的火器开玩笑玩命。飞霜一听这人就是火星君,不由心中暗暗叫苦,街道窄小,闪避困难,她这血肉之躯,可禁不起雷火筒雷霆一击,乖乖地止步。
    岳琳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抖出珍逾性命的雷火筒示威,大出意料之外,脸色大变,色厉内茬地问:“你敢用雷火筒对付我?”
    “必要时,在下会使用的。”火星君狞笑着说。
    “你不考虑后果?”
    “在下重责在身,后果将由你负责。”
    “我不信你敢胆大妄为?”
    “不信你可以试试。”火星君一手扣住拉环阴森森地说。
    这时,十余名大汉已把住了村口,拉上了栅门,远处戒备,刀剑出鞘如临大敌。
    岳琳一咬牙,沉声道:“好,我会找贵庄主讨公道的。’说完,招手示意飞霜退回,扭头便走。
    火星君不敢做得过火,不再拦,派两个人在后面五六丈跟踪,直跟至渡头。
    对面渡头出现了不少人,大概已接到警讯了,岳琳想绕道走,已经毫无机会了。
    沿途无人拦阻,只有不少人在路旁不住向飞霜打量。
    接近村口,村前路两侧站满了人,路左是多臂熊与三十余名高手,路右是两僧两道萧老人一群男女白道名宿。双方皆用诧异的目光,迎现两人转回。
    蓦地,黑道群豪中有人叫:“是天都老人云老匹夫的孙女,四位武林女杰后起之秀的飞霜。”
    岳琳只感到。已向下沉,脚下发虚。
    多臂熊呵呵笑,迎上说:“岳老弟,难怪你的举动不寻常,在下正感到奇怪,老弟为何亲自送信差外出呢,原来所送的人是云姑娘。”
    “在下不能将人送走吗?”岳琳硬着头皮间。
    “不是不能,但送走云姑娘便不够意思了,你知道在下的人该会如何的想法?当然,云姑娘曾经随老弟在山东行道,你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尽人皆知,送走,在情在理无可厚非,但以今天的形势来说,老弟似乎对不起在下了。”
    萧老人举步而出,冷冷地说:“丘兄,阁下的语气饱含责难,不是有点强词夺理、反客为主么?”
    多臂熊神色泰然,仍然笑吟吟地说:“萧兄谓勿误会,兄弟所说皆是实情。目下艾文慈纠合了玉龙那一批匹夫赶来救人,昨天他们已赶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先走的人可能已到了池州附近。眼看双方行将接触,而敝长上还得三两天工夫方能完全复原,即将大举,生死存亡关头已到,咱们势将不择任何手段,不放过任何制胜的好机,方可将他们置之死地。你想想看,云姑娘这一走,谁敢保证她不向她祖父天都老人透露口风?她再愚蠢,再无情寡意,或者她恋奸情变,甘心嫁给岳老弟嫁鸡随鸡,也免不了多多少少透露一些口风,她总不能眼看自己白发苍苍,爱她疼她的老爷爷枉死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对不对?”
    多臂熊的话,语气虽缓和,而且是微笑道来,但其中的用字可并不太客气,不留余地。
    “这一些事与小辈的人无关。”萧老人名人轶事大声说。
    “正相反,咱们决不放过任何制胜的机会,有云姑娘在我们手中,天都老人将是咱们的俎上肉。虎毒不食儿,老匹夫会乖乖就范的。”
    岳琳脸色泛灰,说:“这样好了,在下负责看管云姑娘,保证将她不外出通风报信。”
    “在下很难相信你。”多臂熊仍然微笑的说。
    “你的意思是……”
    “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在下看管。”
    “你……”
    “在下保证她,在事成之后,完整无损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给你。”
    “不行!”岳琳骇然叫。
    多臂熊呵呵笑,说:“随便你。你如果坚持,咱们的协议就此一笔勾消,各行其是。你们在场的人,全是武林中的顶尖儿白道高手,当然足以对付玉龙那群老不死,也足以应付中原一剑杨世超。不需要丘某这些人帮你摇旗呐喊助威。咱们就此分手,好来好去,再见。”
    说完,含笑挥手,示意同伴离开。
    飞霜愈听愈胆寒,她知道,爷爷的安全可虑了。
    所有的人,全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岳琳。
    多臂熊的人开始退开了。
    神剑秦泰心中大急,脱口叫:“岳贤侄,拿定主意。”
    百步神拳更是焦急,接口道:“岳贤侄,机会不可失,不可因小失大。”
    岳琳内心天人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脸色苍白,扭头凝视飞霜。
    飞霜也脸色苍白,她在扫视四周,寻觅脱身路线,未注意岳琳的表情。
    “岳贤侄……”神剑秦泰急叫。
    岳琳一咬牙,突然举步便走,讶然叫:“你们随便吧!”丢下飞霜急步开溜。
    脚步惊醒了飞霜,讶然叫:“岳兄,你……”
    百步神拳向岳琳跷起大拇指。喜悦地叫:“贤侄,这才是大丈夫的行径。挑得起放得下。世间美名人轶事女多的是,放得下方是人间大丈夫。”
    人丛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仅可分辨的咒骂:“无名人轶事耻!”
    飞霜如被雷击,怔住了,久久方叫:“岳兄,琳哥!”
    她自从与岳琳山东一别后,不再叫岳琳为琳哥,这时生死关头,叫琳哥也没有用了,岳琳要做大丈夫,大丈夫何患无妻?亲妮的叫声,唤不回大丈夫的心啦!
    岳琳头也不回,急急走了。
    她向村侧的密林飞逃,大滴汗珠向下滚。
    多臂熊的人中飞起三条有影,快逾鹰隼,奋起狂追。
    这是一座疏林,林左是修竹,林下枯草丛生,近竹林一带更是藤罗垂挂,荆棘重重,密密麻麻无法通行。
    三名青衣人奇快绝伦,比飞霜快多了,两起落便已追及,长笑震天。
    飞霜心胆俱来,她目前唯一的念头,是赶快逃出险境,设法通知爷爷。听到身后的笑声,便知人已追近,顾不得荆棘伤人,她转向荆棘丛中边。
    第一名青衣是个五十余岁,鹰目高颧的人,一跃而上。远出三丈外友足下沉,脚一点再次跃起。这瞬间,突觉脚下一软,似乎所踏处不是实地,怎么软软地用不上劲?脚下一软,但仍然远出丈处,本来一跃可届三丈,定可落在姑娘身后出手擒人,这一来又得费一纵之力。
    他所踏处是一个坑,坑内有人潜伏在内,坑外盖了枯草,掩住了这人头部。他所踏之处,正是那人的左肩。
    飞霜逃入树林,背后追的人也到了。她知道走不掉,走不掉只好拼命。大喝一声,大旋身就是一剑。
    青衣一声怪笑,大袖一抖,“啪”一声震飞了她的长剑,右手伸到,捷逾电光石火,轻轻地按上了她的天灵盖。
    村内,突然传来大叫声:“二爷,大小姐到。”
    走近村口的岳琳,向跟在身后的乃兄岳珩苦笑道:“大妹来了,京中可能有消息传来,接她去。”
    人全散了,村口林空寂寂,草木萧萧。
    潜藏在洞坑内的人像是死人,始终不曾移动,当人群已散,方喃喃地说:“是的,不放过任何可以制胜的机会,机会不是来了么?策使他们自相残杀,岂不妙哉?”
    他就是艾文慈,昨晚潜身坑中,藉草掩身,一动不动地侦察村中的情形,谁也没料到他有那么大的胆子,谁也没想到有人敢在村口潜伏,也没有料到他有那么大的耐心伏了一整天毫不移动,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儿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天色不早,黄昏降临,外围的暗桩只留置少部份警戒,大部分撤回防守村四周,以避免桩多力分的弊端,事实上他们仍嫌人手不够分配,警戒网不宜撒得太广。
    村东角的警备,岳琳的人撤回一半,由大风山庄的人接替,整座中浦村戒备森严,危机四伏的。
    艾文慈将带来的干粮饱肚子,带上水葫芦,背着剑,胁挂盛着金针匣的特制革囊,穿的是草黄带褐色的劲装,腰带上还带了一件一面黑一面白的披风,头上有外黑里白只露双目的头罩。整个人裹在神秘可怖的气氛中,像个恐怖的幽灵。
    幽灵一寸寸接近了村外缘,隐没在房屋的阴暗角落里。
    一道短墙下蹲伏着两名警哨,警觉地向外监视。居然未能发现有人从身后经过。要深入办事,不可先制警哨,他连越五道警哨,直趋中枢,首先到达村东,已是二更未三更初时分,在夜行人的心目中,时光尚早呢!
    小厅中,岳家兄弟与乃妹正在争吵,争吵得相当激烈。只有兄妹三人,没有人在场排解。
    岳琪姑娘上次在山东,协助乃兄伴同飞霜姑娘远缉艾文慈,明枪暗剑齐施,把艾文慈追得上天无路,几乎得手。岂知艾文慈机警绝伦,多次逢凶化吉脱出罗网,最后她被艾文慈擒为人质黑店遇险,艾文慈反而以回报怨将她救出。此后,她对艾文慈的看法有所改变,不但不愿再协助乃兄,甚至不时在乃父金翅大鹏面前替艾文慈缓解。
    她来了半天,弄清了情势,心中不以为然,向两位兄长愤慨地说:“二哥,你居然与大风山庄的黑道反贼同流合污,这件事传出江湖,你叫爹爹如何做人。而这些消息绝对瞒不了人,你怎么不替爹爹想一想?
    我反对你这种不顾后果的做法,你必须悬崖勒马改弦易辙,尽早摆脱那些人所共弃的黑道凶魔。”
    “大妹,你别管我的事,爹爹已许我便宜行事,我做的事我负责,你叫什么?”岳琳不悦地说。
    “大哥,你怎么了糊涂和跟二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岳琪的火发向岳珩。岳珩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两位大师和两位仙长皆不反对,今天到达的擒龙客萧老爷子也无异议,我凭什么反对?擒沈仲贤做饵,是神剑秦老爷子一手策划的,我又怎能反对?大妹,你要知道,我和二弟奉命追缉艾文慈,名义上是我和二弟主事,其实我们只是傀儡而已,他们只要藉我和二弟的官员身份,以便合法地缉捕人犯,由不得我们。两僧两道皆是江湖提督直接差来的人,他们是事实上的主事人。大妹,你责备我们是不公平的。”
    岳琳也冷冷一笑,接口道:“我和大哥是朝廷的命官,缉盗的专使,所行所事,与爹爹的武林地位无关。我们并未利用爹爹武林的声望,要求武林朋友奔走驱策;我们作为是好是坏,由我们负全责,别用有损爹爹的名望这些话来唬人好不好?”
    岳琪不屑地微微嘴,悲愤地说:“二哥,你这些话无法令人心服,不管这次成功失败,我相信爹爹都会不悦的。暂且将爹爹的武林声望置之度外,那么,午间你竟牺牲云姐姐,将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大风山庄的恶贼,你有何话说?你对得起不顾一切伴你天涯缉凶的云姐姐?她前来找你,你却自私自利不顾情义,将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宇内凶魔,扪心自问。你天良何在?”
    “哼!她这次可不是助我而来,她居然替艾文慈求情呢?不错,她曾经帮助过我,但并不是说我欠她一份情。再说,我已经替她尽了力,她该怨她的爷爷天都老人,于我何干?”
    岳琳笑笑说。
    岳琪气得粉面泛青,拂袖而起愤愤地说:“好吧,和你这种强词夺理的人说也说不清,明天我回家,把你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向爹禀明,让你一意孤行好了。”说完,出室而去。
    “大妹……”岳珩急叫。
    “别理她,这疯丫头,她也同情起艾文慈来了,留她在此反而误事。
    不等她到家,咱们已将艾文慈的脑袋摘下来了。”岳琳毫不在意地说。
    “二弟,你我是不是得反省?”岳珩迟疑地问。
    岳琳不悦地推椅而起,冷笑道:“要反省,你自己反省好了。做事三心二意,万事无成。大哥你这种人做事下不定决心,婆婆妈妈讨厌得很。”说完,径自走了。
    外面窗脚下,黑影隐去。岳琳在院门外仰天吸入一口气,喃喃地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可不像大哥那么没出息,畏首畏尾成得什事?”
    门外站着两名警哨,前中一名问:“二爷你说什么?”
    “我说,擒艾文慈的一天快来了。”他大声说,似乎藉此发泄心中闷气。
    多臂熊的卧室,紧接着前面的门房。病房内,脸色略带苍白的玉面神魔,坐在榻上运气行功,额角汗影闪亮,似在紧要关头。多臂熊把守在门外,替玉面神魔护法。
    房四周,八名高手严加戒备,如临大敌。
    多臂熊的卧室后进,是囚禁飞霜姑娘的小室,中间隔了一座天井,没有后门。天井中有两名看守,瓦面上伏着两名警哨。后面两侧的墙根下,也有两名警哨潜伏。瓦面的与墙角的警哨,皆可与前面病室的警哨保持目视联络,相距仅六七丈,彼此呼应,任何人也休想接近十丈内。
    左右的村屋上下,皆有警哨潜伏,可说绝对安全。
    寒风彻骨,夜黑如墨。后墙脚的一名警哨,刚感到身后冷风讽坝,便突然昏原,靠在场上人事不省。
    一个黑影如同无形质的幽灵,到了天井的短墙下,像轻烟一般徐徐上升,一手搭住墙头引体向上,侧头以一眼向内瞧。另一手伸至墙头,轻轻一振,两把飞刀化虹而飞。刀出手,人立即以闪电似的奇速滚越墙头,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身法扑向两名看守,双掌齐抓,抓住了两名看守的脖子向屋内提。
    黑影是艾文慈,那两把飞刀,得自大清河双杰万老大万文手中。昨晚他救隐虹姑娘,接了万文三把飞刀,今晚用上了两把,一把贯入一名看守的喉下方,另一把射入一名看守的左背胁直抵心坎,随刀下扑,两名看守未能发声叫号,便呜呼哀哉。
    他将两名警哨倚在墙角下,轻轻卸了加了锁的小木门,闪身而入。
    小屋中灯光明亮,前面向天井开了一个小窗,在窗外可看到室内的一切。
    飞霜姑娘的手,被粗大的铐链铐在一个特大号的石磨上。铐链连着脚镣,双脚也被脚镣扣住了。这是说,她的手脚皆被扣死,只能稍稍活动。外衣被卸掉了,现出穿在里面的亵名人轶事衣,即使她能有缩骨法逃脱,上体无衣也够狼狈的。她躺在一堆稻草上,冷得脸上已无人色,浑身都在发抖着,缩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艾文慈取出口精剑,俯身低喝:“禁声,举动要轻。”
    飞霜听到叫声,方觉有人近身,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人,吓得几乎叫出声,以为是鬼魅出现哩!
    日精剑削铁如泥,削断了铐链与脚镣,他将披风将她裹上,低叫道:“抱紧我,出去将有恶斗。”声落,将她背上,用衣带系好,剑鞘不要了。
    他剑隐肘后,跃出天井扶摇上升,出其不愈猛扑瓦面的两名警哨,快速绝伦破空猛扑。
    瓦面上伏着的两名警哨,刚看到黑影从天井下升上,还以为眼花,尚来不及站起,剑已将一名警哨刺死在瓦陇上。
    “吠!”艾文慈暴叱,一脚急飞。“砰”一声响,将另一名警哨竟踢飞三丈,上升丈余。带着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号,掉下屋后去了。
    他一跃而下,去势如电射里飞,没有人能看清他是人是鬼,但见黑影一闪而逝。
    中浦村像一锅沸水,火把齐明,人群惊窜,乱哄哄成群结队大搜特搜。可是,入侵的人无影无踪。
    飞霜在艾文慈的背上,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从开始撤走至出村,她只感到人向上升;有人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人狂嚎,接着是腾云驾雾一般,耳畔只听到风声呼呼,身躯乍起乍落,四周黑漆漆一片迷蒙,她感到头晕目眩,如此而已。但她的心是清明的。神智更是清醒,毛骨怵然地想:“这救我的人,是不是鬼?”
    不久眼前更黑,接着火光一闪,有松明的毕剥声传出。
    这是一石洞,很小。但相当深,而且内部折向,里面没有风,松明的火焰毫不摇晃。
    艾文慈将她解下,从壁角的石堆中取出包裹,取出一件夹衫,背着身子递过说:“外衣宽大,但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着,将就些,穿上再说,地面的山洞阴凉,你如果不穿悉从尊便。”
    口气含有敌意,飞霜先是一怔,然后急急穿上外衣,用腰带一捆,像是一件长袍。穿着停当的,她揉动着手脚说:“恩公,你似乎对我有成见,但为何救我?能请教你的大名么?”
    他拉掉头目转身,冷冷说:“成见!哼!我该袖手旁观看你遭报。”
    飞霜脱口叫:“艾文慈,你……”
    “哼!你还没忘记艾某,记性不差呢。”
    “你……你救了我……”
    “在下并非救你,而是利用你。”
    “什么?你……”
    “在下用你那位好朋友好情人岳琳的狗腿子们的暗器,射杀大风山庄恶贼的暗桩,救你出险,嫁祸与你那位大情人好朋友。明天,他们将狗咬狗拼个你死我活了。”
    飞霜感到心中发疼,凤目中泪光闪闪,颤声说:“艾爷,不管你是否原谅我的过去,但这次我重出黄山,对你……”
    “我不听你的解释,你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艾爷,你难道不肯宽恕一个知错悔改的人么?”
    ---------------------
    扫描,xmwjwOCR

举报

第六十七章黑白群雄大火并
    艾文慈冷冷一笑,戴上头罩说:“你,一个白道女英雄,出身武林甚有地位,任性自所难免,幸而能洁身自爱,行事无可非议,武林后起四女杰的名号,得来不易。有关我的事,我不怪你,当然我本身也有错误,一个朝廷的钦犯,希望别人的怜悯宽容,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上次在山东道上,我并没有计较你替岳琳卖命迫害我的举动。今天,我仍然救你,可知我对你助岳琳的事并无成见。我的事不求任何人宽恕,谁有本领砍下艾某的头领赏,他来砍好了,你,还不配。人贵自知,希望你自爱,收起请赏的念头,下次我可不饶你了。”
    “艾爷……”
    “往东余里,山下便是至殷家汇的小径,你给我走快些,愈快愈好。
    如果再落在大风山庄的恶贼手中,你该知道玉面神魔这位色中饿鬼的传闻。你死不要紧,黄山云家恐怕也得遭受覆巢大祸,你爷爷可能已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许正在前往南京追踪艾某的下落,你告诉他,我不需要他的援手的,我不领他的情,玉面神魔在黄山近邻潜伏,显然第一个道劫的人,可能是你天都峰下的云家一门老小,叫你爷爷赶快准备应变,迟恐不及。你给我快走。”
    “艾爷……”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我还有大事末了呢。”他沉声叫。
    飞霜以手掩面,泣道:“请听我说……”
    松明倏减,微风飒然,艾文慈已经走了。
    三更尽四更初,村中静悄悄,艾文慈去而复来,连毙三暗桩警哨,神不知鬼不觉侵入村东,一口气宰了岳琳的四名警哨暗长,方悄然退走。
    第二天。中浦村黑白道双方壁垒分明,剑拔夸张,恶斗一触即发。
    大风山庄的人,原有六十余名,但玉面神魔仍未完全康复,其他尚有六名从大风山庄救出而重伤难起的人。两天来,淹死了四个人,被杀了三个.黎明前又发现三道警哨死了五个人,能派上用场的已不足五十名了。
    岳琳的人数要比大风山庄的人多,总数将近八十,仅损失了四名。
    但论个人艺业,大风山庄的人无一庸手,全是黑道了不起的巨擘。两相比较,双方实力相当,真要动手相搏,不知鹿死谁手。
    外围的警哨全部撤回,列阵结帐。多臂熊抓住万文的飞刀做证,一口咬定是岳琳派人救走了飞霜。在如此森严的戒备下,如不是自己的人袭击,鬼才相信,外人根本不可能侵入村中半步。杀了警哨,救走了人,又下毒手惨杀外围暗桩,这还像话。
    多臂熊提出的条件并不复杂,其一是惩凶,其二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飞霜。
    岳琳当然指天誓口否认,并且认为对方未查明真相以前,先行报复杀了四名警哨泄愤,未免欺人太甚,也提出惩凶的条件。
    双方条件虽不多,但势难解决,双方各执一词,在愤怒之下谈条件,后果不问可知,最后双方在同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责难下,终于各走极端,一言不合,中浦便成了屠场。
    双方从已牌初开始冲突,恶斗至末牌左右,方在精疲力尽下休息。
    村中心的广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三十八具,重伤十六名,轻伤大约有五十名左,死伤之惨,触目惊心。
    申牌初,双方再次列阵。
    大风山庄的人在西首列阵,人群中分,徐徐踱出脸色略带苍白的玉面神魔,白袍飘飘,佩了一长一短两把剑,虎目中杀机怒涌,脸色阴沉。
    上午恶斗时他正在引功恢复功力的重要关头,搞不下,因此并未出面参与。多臂熊走在他的右前方,脸上经常挂着的微笑消失无踪,神色肃穆举步沉凝,表情不怒而威。看两人所立的部位,他是从人。
    岳琳这一面,三人并肩而出。两僧中的黑池血魔宗巴活佛,全真二子的云中子,和脸色愤怒的萧老人。
    艾文慈并不认识这位姓萧的老家伙,但提起名号该不会陌生。在此地的武林上一代名宿中,金翅大鹏号称北地第一高手,可是、另一位已退隐了的名镖师擒龙客萧哲,论真才实学,并不逊于金翅大鹏。只是擒龙客迟隐江湖已有二十余年岁月,名号自然没有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潮现世的金翅大鹏响而亮。这位萧老人,正是擒龙客萧哲,偌大年纪,隐退了二十余年。竟然被金翅大鹏请出来趟这一窝浑水,真可说是不自硕灭活现世。首先在乌石山之夜,便被艾文慈闹了个手忙脚乱不亦乐乎,不但折损了人,也被迫在山上熬了一夜担惊受冻。直至目前为止,他仍不知作弄他的人是谁。
    多臂熊走在前面,玉面神魔反而成了从人。所有的人,皆不认识玉面神魔,并未在意,但岳琳身侧的百步神掌却大吃一惊,脱口叫:“那白袍人是艾文慈的朋友,上次在香城山,便是他将艾小狗救走的。”
    百步神拳在香城山被玉面神魔赶走,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那位白袍年轻人是大名鼎鼎的玉面神魔。那次事件,百步神拳绝口不提,但事实真相早已在江湖转传,不胚而走传播甚广。在场黑白道群雄自然听说这件事,一听百步神拳叫出对方的身份,莫不大惊失色,全都向这位能赶走百步神拳的高手注目。
    玉面神魔脸型未变,只是苍白而已,脸部已可看到明显的皱纹,显得苍老,不再那么容光照人年青英俊了。论实际年龄,他该是年届花甲上下的人了,但与同岁的相比较,他比任何人都显得年青而有生气。即使经过这次巢穴被挑,基业荡然,且身受重伤几乎送命的可怕打击,他仍能禁受得起,看容颜仍然像个四十上下的壮年人,他的驻颜术委实高明。
    黑池血魔宗巴活佛闻言一怔,倏然止步,向对面的多臂熊冷然问:“那一位施主是谁?
    是贵庄的人么?”番僧的人汉语不太纯熟,但咬字倒还清晰。
    多臂熊沉静地颔首,淡淡一笑道:“正是本庄的人,至于他是谁,恕难奉告。敝庄在天下各处,共建了五座秘在,可说已尽罗天下英雄,人才济济。本庄有地位的人,对外极少通名号,诸位是否认得,无关宏旨。
    在下特前来与诸位商量商量,上午咱们彼此混战,在下认为该由双方的首要人物公平一决,不知诸位是否赞同?”
    黑地血魔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点头道:“贫僧正有此意,就由你我两人开始好了。”
    玉面神魔伸手指着云中子,阴阴一笑道:“云中子,你想斗剑还是用你的六成是气拼拳掌?在下奉陪。”
    “贫道的罡气不成气候,阁下既然说出,那就拼攀好了。阁下能击败百步神拳,内功火候必定已臻化境,贫道不才,不敢不舍命陪君子。”
    擒龙客也向对方人丛中一指,叫道:“老朽认识那位横行大河两岸的黑道之豪门神毛彬,可否请出来指教?”
    门神毛彬粗壮高大,黑凛凛虬髯兀立,双手支着一根浑铁竹节鞭,确像一个门神,暴眼一翻,排众而出踏步进场,用暴雷似的嗓音点手叫:“老不死,老夫要打破你的狗脑袋,来来来来,纳命。“’三对高手左右一分,各找对手。
    黑池血魔最先动手,拔出了宝光耀目的番刀,一声怪叫,连人带刀火辣辣猛扑而上,锋刃劈风声像是从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
    多臂熊不敢大意,长剑一领,侧闪避把立还颜色,“笑指天南”从对方的左侧快速进袭,剑气厉啸,剑吟刺耳。
    双方都用上了真才实学,看谁的内力修为精纯。番僧反应敏捷无比,旋身来一记近身狠招“乱石崩云”硬接来剑。
    双方都快,“铮”一声大震,火星四溅.两人同被震得向侧飘退八尺。
    接着是同声叱喝,再次疯狂纠缠。
    右首不远处,云中子抢制机先,功聚掌心,气引百脉,护身罡气发出奇异的嘶鸣,搭上手便一掌向玉面神魔拍去,破空突入拍向胸口。
    玉面神魔屹立不动,白袍无风自动,冷然注视着扑到出掌进击的云中子,掌将及体方双袖一振,有掌封出,神奇的神魔掌力发如山洪。
    “砰”一声大震,两人的掌心接实,脚下飞沙走石,枯草飞射,劲气四射。
    玉面神魔退了一步,吸入一口长气,手掌微颤,颊肉轻微地痉挛。
    云中子却被震得飞退丈外,脸色大变。
    白道群雄见状大骇,高手相搏,一接触便优劣立判,这一掌便已分出胜负,云中子比对方差远了,玄门绝学无坚不摧,外力难伤的霸道理气,仍然接不下对方诡异的掌力袭击,难怪百步神拳在香城山灰头土脸。
    白道群雄正惊愕间,形势已急转直下突然结束了。
    云中子拼了一掌,只感到气血翻腾,所发的罡气竟然泄散,不但不能反击对方所加的力道,反而被自己所震,震得五内如焚。不等他缓过一口气,玉面神魔已经扑到,白影冉冉而至,对方的大手已迎胸伸到。
    他大骇之下,赶忙向侧闪避。
    大手如影附形跟到,捷逾电闪。
    他大骇,双掌急崩。“噗噗噗噗”一连四掌,劈在玉面神魔伸来的大手上,却如精蜒撼铜树,伸来的手始终追随着他的胸部不舍。他大骇之下,最后不得不放弃崩格的希望,一面疾迟一面伸手惶乱地投剑。
    可是,已来不及了,只觉得鸠尾穴上一震,一道奇异而无法抗拒的凶猛的劲道入体,浑身一软,失去了抵抗力,按在他呜尾穴上的掌却吸住了他。他如受雷震电击,骇然地叫:
    “神……魔……掌!”
    话未完,玉面神魔的掌向前一振。
    云中子的五脏尽裂,飞掷两丈外,“砰”一声跌了个四仰八叉,口中血出,只挣扎了几下,便升天去了。
    玄中子大骇,发出一声可怕的狂叫,拔剑飞跃而上,形如疯虎,剑身合一飞扑而上,要拼命了。
    玉面神魔直待玄中子的剑近身,方冷然拔剑挥出,双剑同时出鞘,同一时接相反击,剑发虎啸龙吟,剑虹疾闪。
    “铮”一声暴影,火星飞溅,玉面神魔的长剑架住了玄中子的剑,不令对方有收招的机会,短剑光华一闪即没,刺入玄中子的心坎,真透背背,护身罡气挡不住这一剑,宛如摧枯拉朽刺入毫无阻碍。
    玉面神魔飞起一脚,将玄中于仍有知觉的身躯踢飞,大喝道:“住手,我玉面神魔有话说。”
    黑池血魔与多臂熊势均力敌,难解难分,闻声各自收招后退,跃出圈子怒目相对。
    擒龙客把门神毛彬追得八方窜走,毫无还手之力,喝声入耳,擒龙客手中一慢,门神毛彬抓住机会侧跃丈余脱出纠缠。
    白道群雄全都心中发寒,全真二子一照面便先后毙命,怎么不令他们震惊,再一听对方表明身份,更是吓得直冒汗,果然名不虚传。玉面神魔四个字,有震慑人心的威力,今天大事不妙。
    玉面神魔收到入鞘,阴森森地扫视众人一眼,一字一吐地说:“给你们一夜时刻商量,明晨在下等你们的答复。你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答应一切听从行事,二是决一死战,玉石俱焚。”
    如意佛忘我上人倒拖着禅杖,大踏步而出,亮声道:“贫僧已决定和你决死一战,不用等明天了。”
    “哼:你急于往西天成佛,在下成全你。”玉面神魔冷冷地说。
    黑池血魔却悚然地叫:“忘我道友,明天再议。”
    “等什么?”忘我上人不以为然的问。
    “急不在一时,贫僧认为先商量商量。再冲突下去,两败俱伤智者不为。”
    “他太狂妄,贫僧受不了。”
    “要拼死明天还来得及,道友请稍行忍耐。”
    玉面神魔接口道:“你们这些人简直是些糊涂蛋。姓云的丫头被人劫走,警哨被杀,一夜之间,血案丛生。彼此已多方磋商,决定衷诚合作,不可能因此区区小事而破坏协议。你们不想想其中原故,鲁莽冲动自取其辱。咱们如果认为是你们劫走了那个小泼贱货,可以直接向你们兴师问罪以索人,犯得着杀你们的警哨先施报复?哼!凭你们这几个人,也决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配劫人。分明昨晚来了超尘拔俗的高手,将人劫走嫁祸,你们愚蠢得不进一手追寻线索,却意气用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以致双方死伤累累,不堪收拾,咎由自取。目下咱们定然行踪暴露了,已有人出面捣乱,除了联手合作以外,恐怕真要两败俱伤。你们如果再不猛省,在下敢保证你们凶多吉少。”
    “但你阁下却杀了全真二子。”擒龙客愤愤地叫,扫了众人一眼又道:“你即然看出端倪,似不该下手杀全真二子。”
    “在下的剑出鞘,不见血不归鞘。不杀全真二子,你们怎肯冷静思量?少他们两个老道,咱们同样办得成功。在下打算后天一早去殷家汇,引诱艾小贼送死。你们去与不去,那是你们的事了。言尽于此,明晨见。”说完,大袖一挥,黑道群豪纷纷转身,返回住处等候消息。
    人的名,树的影,玉面神魔亲自出面,震慑白道群雄,全真二子丧命,除了两僧与少数几名颇有自信的高手外,其他的人斗志全消。两僧中,番僧黑池血魔本是眼高于顶,从未将对方放在眼下的人,但这次却胜不了多臂熊,首先便失信心,一力坚持捐弃成见,暂时与玉面神魔妥协,以免功亏一篑。擒龙客则表示,妥协并无不可,但拒绝听命于黑道凶魔,力主双方仍如前议合作,彼此相互利用,双方互不干涉,不然只好作罢,双方一拼玉石俱焚,不见得稳落下风,玉面神魔未必讨得了好。
    当晚,派出了调解的人递送口信,提出条件,如果双方无诚意,那么明日再决一死战,各走极端孤注一掷。
    玉面神魔也知道不可迫的太紧,顺水推舟答应了,用人之际,也就顾不了许多。同时决定明晚将眼线派出,沿途戒备,后天一早带着囚犯出发,希望在途中遇上艾文慈,便用不着费劲了。
    因飞霜姑娘而引起的暴乱总算平静下来了,但火并的结果,双方元气大伤,死伤掺置。
    如不是玉面神魔抱病出面善后,以快速的行动击毙了全真二子示威,其结果恐怕更是严重,双方能苟活的人恐怕所剩无几。艾文慈借刀杀人的嫁祸妙计,收到预期效果,可惜被玉面神魔抱病出面行险一击震摄群雄,未能双方瓦解。
    黑白道双方的眼线,终于将艾文慈出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然后神秘失踪的消息传到,证实了艾文慈早已得到消息追了上来。
    多臂熊派人找到张四爷逃散了的小贼,证实了那位李玉郎中,确实是艾文慈,足以证明艾文慈早已到了中浦附近,行踪不明。
    双方的首脑人物立即磋商,策定了如意妙计,张开了天罗地网。
    第三天一早,一乘山轿两辆粗制的囚车,八名解差,由岳琳兄弟押送,走上了至府城的路程了。风声早于前一日放出,有人负责沿途散发消息。
    近午时分,第二批人接着上道,一群客商推了两辆盛满货物的独轮车,随同出发。
    山桥在已牌初到达殷家汇,走上了官道,沿途缓缓而行,并不急于赶路。
    午后不久。到了上次多臂熊出面留客的荒凉野地,后面有了动静,三名男女正以快速的脚程起来。
    接近山轿囚车约有三二十丈,三男女以青巾蒙住口鼻,只露双目,脚下一紧,快逾奔马般赶到。
    八名解差四前四后,中间是山轿在前,两囚车在后。岳珩岳琳兄弟,则在轿与车之间。
    八名解差各带了刀剑,青帕包头,头上加上了一顶遮阳笠,戴得低低地令人无法看到他们的脸孔。
    三名男女终于赶上了,男的身材魁梧,很像艾文慈。一名女的虽以巾蒙面,但很像是飞霜,另一女便不知是谁了。
    只消一看来人的光景,便知来意不善,断后的四名解差之一突然回身大喝道:“慢来!
    什么人?”
    两女一男不加理会,疾冲而至。
    四解差左右一分,四剑出鞘。前面的人警觉地停下,四名解差分别把守住囚车山轿,四名轿夫与四名车夫,则退在一旁袖手旁观。
    岳珩兄弟回身抢到,双剑分张。
    三名男女突然折向,男的向路左落荒而走。
    四解差中的两名一声怒啸,奋起狂追。
    两女则跃向路右,往芦苇丛中一钻,溜之大吉。
    另两名解差喝声道“追!”御尾跟人。
    池州方向大踏步来了两个老花子,是乾坤二丐,长笑声震耳,向前飞抢。
    把守囚车的一名解差除掉遮阳笠,现出光头,原来是个老和尚,在囚车上取下一根禅杖,大喝道:“忘我上人在此,老要饭的留下脑袋。”
    乾坤二丐哈哈狂笑,也往路旁一窜,落荒而逃。
    忘我上人正想追赶,另一名解差叫:“大师休追,休中调虎离山之计。”
    另一名解差发出一声撤回的短啸,分别追赶三男女的解差火速回头不再追赶。
    众人聚在囚车四周,各解差恢复了各人所站的方位,静候变化。
    不久,三男女与乾坤二丐,出现在路前面廿余丈,站在路中哈哈大笑。蒙面女郎中的一个娇喝道:“此地我所有,此路我所开;谁人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乾坤二丐的大丐哈哈狂笑,接口道:“留下人犯,女强盗可以让你们走。”
    岳琳向轿内低声道:“萧伯父,那蒙面的男人,不像艾文慈。”
    “怎么见得?”轿内的萧伯父低声问。
    “眼与额的肌肤白净,久走江湖四海亡命的艾小贼,肌肤略呈古铜色。”
    “那么,艾小贼不在此地了。”
    “是的。”
    “那就走,不可打草惊蛇。”
    岳琳喝声“走!”轿夫拾了轿,车夫推了车,徐徐北进。
    乾坤二丐举手一挥,与三男女退入路左,一闪不见。等囚车去远,五人在一座矮林中会合,三男女取下了蒙面巾,原来是四海狂生与隐红姑娘主婢。
    隐红黛眉深锁,向众人说:“怪事,他们早就放出风声,艾大哥为何至今不见踪影?难道他不追来了?”
    四海狂生不以为然,说:“艾老弟志在救人,他怎会就此罢手?他会来的。”
    小秋盯视着远去的囚车,说:“我们何不动手劫下人犯?他们的人并不多,我们设法近身诱敌,制造救人的机会,岂不甚好?”
    “胡说!不许你乱出主意。”隐红加以喝止。
    大丐老眉深锁,沉吟着说:“就事论事,黑白群雄人数在百余左右,而这里只有八名高手扮成的解差负责起解,不近情理。”
    “老前辈之意……”四海狂生问。
    “轿内的人名人轶事大有问题。囚车俗称监车,主要是让人可以看到囚车内的人犯,以收吓阻的功效,令人不敢以身试法。而这辆囚车,却蒙以布帛,不令人看到人犯,是何用意?我敢说,人犯决不在车轿内。”
    “那……”
    “艾文慈不来,他必定已经发觉有诈。”
    “我们该……”
    “咱们盯住他们,乱他们的心神。切记不可近身,那唯一暴露身份的解差,自称忘我上人,必是五台金积寺的秃驴,你们如果近身,你想脱出他的魔手下,偷鸡不着蚀把米,那才糟透了。咱们快派人通知欧阳大侠,叫他通知艾文慈,囚犯不在这批人手中,要艾文慈不可追来。”
    “小秋,你跑一趟,绕路走。”隐红向小秋说。
    小秋应诺一声,绕道走了。众人则向前追赶,但不走官道越野而行。
    一名解差走近岳琳,冷冷地说:“岳大人,不错吧?艾小狗果然有助拳的人,敞庄主神机妙算无人能及。”
    “这些人都是好打不平的人物,并不一定是艾小狗的助拳人。乾坤二丐早在二郎浦便盯上了我们,那时艾小狗尚未离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呢。”岳琳不以为然地说。
    “那是你的看法,在下却认为他们是艾小狗的朋友。可惜他们不迫近,不然先抓住几个岂不妙哉?”
    “贵庄主大概快来了吧?”岳琳转过话锋问。
    “今晚是决定的时刻,你放心啦!白天他们不会劫人的,晚间他们不来便罢,来了将一网就擒。咱们走慢些,要刚好在入暮时分在上清溪镇投宿。”
    “如果艾小狗在投宿前现身呢?”
    “不会的,他不会傻得在白天动手,即使他胆敢现身,同样是自投罗网。”
    “上清溪镇的埋伏布好了么?”
    “不劳费心,只负责引诱对方上钩便大功告成……咦!那不是姓云的小泼妇么?她一个人,妙极了。”
    前面十余丈,飞霜姑娘寒着脸,当路而立拦住去路,手按剑把等候囚车接近。相距四五丈,飞霜姑娘厉叫:“岳琳,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来来来,本姑娘要剜出你的心肝来,你敢与我在此地单人独剑一决生死么?”
    两名解差飞掠而上,飞霜去向路左一跃,两起落便远出五六丈,站在一旁枯草坪上拔剑叫:“姓岳的,叫你的狐群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退,你我两人一决生死,你敢是不敢?”
    两解差折向便追,她也向后撤,高叫道:“姓岳的狗杀才,你这贪生怕死的走狗,为何不敢来?”
    岳琳心中有愧,本想不予置理,姑娘又骂道:“你这北地第一高手的子弟,丢尽了金翅大鹏岳老狗的脸面,虎父犬儿,你只会做权臣走狗的好官。再过一段日时,你恐怕不惜以男盗女娼来邀乱臣贼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为你升官发财的进身之阶了。”
    骂着骂着,已退出二三十丈外。两名解差无可奈何,不敢远离狂追,怕中调虎离山之计,徐徐退回。
    岳琳被骂得火起,骂得太难听,他实在受不了,怒火如焚地向乃兄说:“你照顾一下,我去追这泼好。”
    一名解差接口道:“你没法缠住她,我和梦扬兄随后赶来,活擒她当有大用。”
    岳琳应诺一声,拔腿便追。
    飞霜等他接近至五六丈内,方转身便跑,一面叫:“畜生,到前面生死一决,不许带人追来。”
    追了里余,已看不见官道了。这一带全是荒野,全是凌乱的树林,草木丛生,视界有限。飞霜到了一处平坦的短草坪,转身拔剑凤目喷火地叫:“畜生,你这卑鄙无名人轶事耻猪狗不如的禽名人轶事兽,今天不是你便是我。”
    岳琳自知理亏,斗嘴只有自取其辱,一声怒吼,挺剑飞扑而上、“灵蛇吐信”当胸便点,手下绝情。
    飞霜咬牙切齿相迎,以攻还攻,也是一招“灵蛇吐信”,“嘎”一声暴响,双剑相错,发出刺耳的锐鸣,双方各向倒退了两步,接着再次接触,展开了凶狠无比的恶斗,双方势均力敌,短期间难分高下。但看形势,岳琳内力修炼要精纯些,只消拖上三二十招,耗光对方的体力,便可稳操胜算了。
    两名解差悄然跟来,快接近了。
    飞霜急功心切,同时也怕岳琳有人赶来相助,因此希望速战速决,未免有点操之过急,搭上手便展开绝学疯狂进攻。双方艺业相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最忌浮躁,浮躁便不顾利害,自然破绽百出,狂攻了二十余格仍未得手,心中更是躁,精力的消耗也就急快,脚下已呈乱象了。
    “铮铮!”岳琳架开刺来的两剑,侧移两步,冷叱道:“住手!我有话问你。”
    飞霜以一声娇叱作为答复,冲上招出“寒梅吐蕊”,剑幻五道光虹,疾攻胸腹。
    岳琳以“云封雾锁”拆招,挥扫之下,五剑俱解,双剑相触犹如殷雷隐隐,火星飞溅。
    拆了“寒梅吐蕊”,他立还颜色,“飞虹戏日”直切上盘,剑透网而入。
    飞霜斜身接招,避开正面反击对方的胁下。岳琳的剑疾沉,“铮”一声震开攻胁的剑招,斜飘八尺喝问:“谁救你出险的?说!”
    飞霜引剑迫进,咬牙切齿地说:“畜生!你还有脸问?”
    “说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岳琳沉声说。
    “你这辈子永远不会知道了。”
    飞霜怒叫,疾冲而上,剑化虹而至。
    岳琳向侧闪,一跃八尺,冷道:“黄山绝学,如此而已。抓住你之后,你便会—一吐实啦!你仗以成名的暗器十二朵飞霜花,已被双臂熊搜去,没了飞霜花,你像失去水的鱼,还不吐实吗?岳某念在过去的情谊,放你一条生路……”
    话未完,左首枯草中分,钻出两名解差,掀掉遮笠,一是神剑秦泰,一是大风山的外香堂护法九全毒王。九全毒王在龙泉返回赣州途中,奉命转赴吉安,无意中逃过了一场大劫,留得命在仍替大风山在卖命。
    神剑秦泰呵呵大笑,上前说:“云姑娘,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进来,走不了啦!”
    飞霜一步步后退,怒骂道:“秦老狗,你就是策划这次恶毒阴谋的罪魁祸首,早晚你要遭报的。我已将信息传出,天下白道群雄不久将向你讨公道了。”
    “天下白道群雄,谁也不会相信你一个小女人的话。哈哈!你还是乖乖就擒算了,难道要老夫亲自出手擒你么?”
    蓦地,不远处一丛小树前,出现四个人,语声传到:“即使你这老匹夫亲自出手,也枉费心机。”
    四个人,一个是白饱飘飘,英俊绝伦的年轻书生,书生的右首,是罗衣胜雪的凝雪姑娘,另一人也是一身白的崔双双。左首是一身绿的逸绿徐绮绿姑娘。
    书生是双双的兄长崔瑜,微笑着偕三女走近。岳琳只认识凝雪和逸绿,且对双双的脸庞感到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一男三女,男的宛似临风玉树,女的象是滴凡仙子。凝雪含笑向飞霜招手叫:“丽妹,过来呀。”
    岳琳迎面挡住去路,喝道:“东方姑娘,你犯不着淌这一湾子浑水。”
    九全毒王大喜道:“岳老弟,她就是冷魔东方超的孙女么?”
    “正是她,凝雪飞霜的凝雪,四女杰中的第一人。”岳琳答。
    “来得好,老夫擒下她。”九全毒王喜极欲狂地叫,急冲而上,伸手便抓。
    逸绿不知这人是可怕的毒王截出,伸掌便拍,攻向毒王的右助。
    九全毒王转身左手一挥,作势接招,其实却在袖底喷出一股无色无臭的毒烟,右手拔剑,狂笑一声,反扑凝雪,毒剑直指凝雪的前胸。
    崔瑜一看对方的剑有异。扑上劈出一掌叫:“小心他的剑有鬼!躲!”
    可是,变化太快,已来不及了,首先是逸绿向侧方冲出丈外,突然“砰”一声冲倒在草丛里面。
    凝雪刚将剑拔出,毒王的剑尖突然喷出一枚细小的牛毛针,相距不到三尺,任何人也难躲避得了,即使能看清也无能为力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毒王的剑一转,指向扑来的崔瑜狂道:“你也得躺,哈哈!”
    崔瑜已先一步侧跃丈外,拔剑怒叫道:“你定然是九全毒王,剑中还有一般毒液。”
    九全毒王在转向出剑时,剑中喷出一股毒烟,可惜崔瑜已怀戒心,无一步跃开,劳而无功,毒烟被风一刮,无影无踪。
    凝雪嗯了一声,踉跄倒退八尺,突然以手掩住胸口,屈膝倒地。
    这瞬间,神剑秦泰猛扑飞霜,想乘乱擒人,剑化长虹,风雷隐隐,捷逾电光石火。
    双双来不及救凝雪,一声娇叱,从侧方截出,长剑化虹急如星火。
    “铮铮铮!”剑鸣乍起,人影与剑影可怕地纠缠,急进急退快速绝伦,剑影幻化出无数可怕的电虹,急剧地吞吐间缩,每一剑皆以雷霆万钧的声威排空直入,双方皆以真才实学极为凶险的狠招进攻,只乍刻间,便远离人丛。
    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神剑碰上了敌手,暗暗惊心,他难以相信一个小女人不但敢和他硬改硬接,而且竟然在剑术上也有如许高明的造诣。
    但事实仅在,眼前这位少女的剑术,竟然神奥无比,而且凶猛绝伦,攻来的剑影每每排空直入,很难封架。一时大意,被对方抢得了先机,狂野的剑招如潮水般该该而来,绵绵不绝险象横生,他只好定下心神,全力应付,心中未免有点虚,悚然而惊。
    岳琳扑向飞霜,两人又缠上了。
    崔瑜盯住了九全毒王,两人不像其他的人一般疯狂缠斗,而是小心翼翼争取空门伺机猛扑,一沾即走各怀戒心。崔瑜对毒王剑上最后一种歹毒毒液怀有戒心,九全毒王也因为是最后一种利害杀着,不敢轻易使用,希望将对方迫至下风,用袖底的毒液毒烟取胜。但崔瑜不上当,一直抢在上风不肯冒险进搏。
    三对高手展开了可怕的恶斗,只有飞霜的形势最为可虑。
    崔瑜心中一急,突然侧跃八尺,收剑伸手,拆豆芽似的折了一段三寸长的剑尖,沉喝道:“九全毒王,在下要用暗器对付你。”
    九全毒王哈哈笑,跟进迫近说:“有多少牛黄马宝,都给我送上好这恶贼并未试出崔瑜的真才实学,崔瑜并未正式出招进去,因此恶贼以为一个年青书生修为有限,所以发此狂言。
    崔瑜冷笑一声,一声低叱,断剑攻出。
    九全毒王大喜,伸剑便绞,希望在剑尖取得方位即发毒液。
    可是,崔瑜已决定冒险,半途收招暴退。
    九全毒王以为机会到了,如影附形跟进,剑尖前指喝道:“纳命!”
    崔瑜却向下一伏,突然折向贴地窜出两文外,下伏的刹那间,断剑尖已经出手。
    九全毒王的剑,喷出一股淡红色的毒液,数量不多,但远及两丈!”
    布丈余,一阵草霉气息四面飞散。在毒液发出的同一刹那,恶贼乐极生悲,断剑尖以令人肉眼难见的奇速一闪即至,楔入恶贼的右肩并,直抵背部琵琶骨。
    “哎……”九全毒王狂叫,丢掉剑勉强站稳,左手一挥,毒粉四溅。
    崔瑜即飞跃三丈外,冷笑道:“在下一生中从不使用暗器,对付你这种人,只有暗器方可制你的狗命。”
    九全毒王忍痛飞逃,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
    崔瑜不放心两位姑娘,向倒地的两位姑娘奔去。
    双双的一把剑如同闹海的狂龙,把神剑秦泰追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这时扭头高叫道:“哥哥,怎能放毒王走?找他要解药救两位姐姐。”
    崔瑜骇然一震,暗骂自己糊涂,其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不擒住毒王迫解药,中毒的人岂不是完了?他丢下两位姑娘,急起狂追。可是,毒王已不见了,四周有散乱的灌木丛,谁知道九全毒王隐没在哪一座树丛后边?
    崔双双也心中大急,凤目中涌起重重杀机,一声娇叱,攻出一招“逐浪分波”。
    神剑秦泰举剑急封,后退一步。
    崔双双招变“流星赶月”,紧锲不舍跟进连击。
    神剑大喝一声,一面退一面挥剑急架,先机已失。只好自保。这瞬间,崔双双扣指疾弹,四道无形指风冲破剑气而入,射向神剑的胸腹要害。
    神剑秦泰命不该绝,恰在这时一脚踏入一个小坑中,身躯失去平衡,脚下闪失猛地向侧一歪,四缕指风有三缕落空,最后一缕击中了神剑的右外臂,“喀”一声响,衣破肉开,裂了一条血缝。老贼大吃一惊,飞退丈外吃惊地叫:“飞花指!岳贤侄快走,玉龙的人到了。”
    叫声中,已逃出五六丈外。
    岳琳本已占尽了优势,把飞霜迫得手忙脚乱,香汗淋漓,眼看要力竭就擒,但一听玉龙的人到了,不由毛骨悚然,扭头便跑。
    两位姑娘追之不及,也不敢追,有人需要照顾呢。双双首先向飞霜叫:“穷寇莫追,快帮助我照顾受伤的人。”
    她有艾文慈留给她的解毒丹,扶起两位姑娘,先喂给她们一颗丹丸,再检查伤势察看中毒的变化。逸绿并未受伤,中毒昏迷而已。凝雪的有肋下挨了一枚牛毛针,伤处青肿,针仍藏在体内,针口已被青肿的肌肉所掩,看不见针尾,无法卸针上药,须用强力磁石吸出或剖开取出。
    如果解毒丹不对症,除了寄望于擒住九全毒王之外,别无希望。
    崔瑜像迷失方向的小鹿,发狂地左右飞窜,找寻九全毒王,他本能地追向官道。九全毒王却折向南下,天各一方。
    九全毒王的左肩已经报废,半身麻木,稍一震动,创口痛彻心脾。
    但于紧万紧,逃命要紧。只好忍痛逃命,像老鼠般的向南窜,希望脱出险境,再找地方裹创。他不敢发信号向官道的人求救,怕反将对头引来。
    正走间,前面两株小树下人影乍现,他心中一定,叫道:“张兄,救一救我,在下是神剑秦泰的朋友。”
    前面出现的是四海狂生和隐红姑娘,四海狂生奔近笑问:“哦!你是神剑秦泰的朋友?
    你是那……”
    “请替我起出暗器。”九全毒王嘶声说,腿一软,坐倒在地。
    “阁下贵姓?伤在谁的手下?”
    “快……我……我支持不住了。”
    四海狂生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剑鞘上,淡淡一笑上前道:“好,我替你裹伤,你这身公人衣衫,得撕破裹伤了。”一面说,一面俯下身子,伸手去撕九全毒王的肩衣。
    九全毒王突然扣住他的左手脉门,满头大汗地说:“你这身衣衫我认识,你就是刚才想劫人的三男女之一。好好替老夫裹伤,不然老夫要你生死两难。”
    四海狂生脸色一变,接着沉声地笑道:“你扣住在下的一只手,怎能替你裹伤?”
    “叫你那位女伴裹伤,不然在下断了你的脉门。”
    隐红上前冷笑道:“你这人倒是阴险的很呢!我替你裹伤,但事先得申明,我可不是郎中,裹不好休怪。你有金创药么?”
    “有,在革囊中,你取出来,里面有九只药瓶,不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移动,最后一只是金创药,快!”
    “隐红取出最后一瓶药,立即动手撕开伤处的衣衫,摇头道:“不行,暗器太大,如不取出金创药无能为力。取出也有困难,创口太大,恐怕止不住血,说不定反而送掉你的命。”
    “少废话,取出暗器,在下的金创药功能造化,不用你操心。”
    “咦!像是剑尖断在里面,取出恐怕你痛得受不了呢。”
    “快取!我挺得住。”
    隐红伸两指以指甲扣住仅两分长暴露在外的断剑尖,叫道:“忍着些,阁下!”
    她故意一扳一拧,九全毒王怎受得了?“哎”一声狂叫,痛得手脚全软了,浑身都在抽搐。
    四海狂生突然猛地一震手臂,便挣脱了被扣的腕脉。隐红也在刹那间,一掌劈在九全毒王的耳门上。九全毒王仰面便倒,失去知觉。
    “谢谢你,你这一手真绝。如果恶贼痛得手上一紧,我这脉门毁定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真险!”四海狂生一把抓起昏倒的毒王,向隐红笑道。
    隐红噗嗤一笑,说:“事先打招呼,保证露出马脚。我用的是板动拧转而不是向内送,恶贼只会发软而不至于发紧,你担什么心?”
    “呵呵!女孩子工于心计,十分危险。你知道这人是谁?”
    “九全毒王,没错吧?”
    “你……”
    “他的毒剑毒鞘,他的盛药革囊,还不明显?走,到前面看看,这恶贼被人追离官道.并将他击伤,也许是艾文慈来了。”
    “但……我们要跟囚车……”
    “有两位花子前辈负全责,还用得着你瞎操心?走!”
    “好,走!咱们用这恶贼做人质,也许还派得上用场呢。”
    两人向前急进,突听前面又传来急促的拨草纵跃声。
    “伏下,有人来了。”四海狂生警觉地说。
    来人接近至七八尺外.突然折向往东急掠。四海狂生低声叫:“有两个人,走了,我看看。”
    他探头草梢,突然跌脚道:“可惜.被他们溜掉了,是岳琳和一名解差。”
    “快追!”隐红站起叫。
    “追不上了,已远出十十余丈啦!走,到前面去看看。”
    钻过一丛矮林,突觉白影飞射而来.剑芒耀目生辉,有人从五丈外挺剑飞跃而至。
    隐红不假思索,急步迎上一剑挥出叫:“慢来!”
    “铮”一声剑鸣,白影倏止,隐红叫:“我是隐红,为艾大哥而来的。”
    扑来袭击的人是崔双双,五六丈外站着神色忧虑的飞霜。
    四海狂生丢下毒王.叫道:“那是帮助岳琳的飞霜,萧姑娘不可上当。”叫声中,撤剑在手中。
    崔双双看清了丢下的人.大喜过望.发出一声召回乃兄的长啸,然后笑道:“尊驾所擒的人定是九全毒王.可否借来一用?我是艾文慈的好友。云姐姐目前并非……”
    “哼!”鬼才相信她的鬼话,她是岳琳的密友,谁知她安的是什么坏心眼?姑娘贵姓?”
    “我姓崔。云姑娘的脚下.有被毒王所伤的凝雪与逸绿两位姐姐,今天可说是凝雪飞霜.隐红逸绿聚会的好日子,难得哩!隐红姐,你知道艾大哥的下落么?”
    隐红点点头,走近沉重地说:“只知道他潜伏在恶贼们附近,但在何处小妹却不知道了,他不许任何人插手,不肯与你们见面,我们只能从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欧阳大侠处,间接知道他的概略下落而已了。张大侠,快将毒王提来。”
    四海狂生提着毒王一跃而至,惊道:“咦!果然是凝雪和逸绿两位逸绿突然吁出一口气,猛地挺身站起。
    “好了,醒了一个。”飞霜喜悦地说。
    远处传来崔瑜的叫声:“小妹。为何相召?”
    “已抓到毒王了,快来。”
    逸绿一跃而起。犹有余悸地说:“这恶道好厉害,他就是人称毒王的九全丹主么?”
    四海狂生将毒王摆平,笑道:“正是这恶道。请姑娘回避,在下好迫口供。”
    崔双双却嫣然一笑,向远处飞掠而来的崔瑜一指,说:“他是我的兄长,他与凝雪姐感情很好,让他追恶道讨解药,我们暂且回避,隐红姐,何否将文慈哥的事告诉我们?”
    众人迟至矮林内,隐红先替四海狂生引见,崔双双也就表明身份。
    隐红一听她是玉龙的孙女,大喜过望,兴奋的叫:“那么,传闻当不会是谣言了,令祖已经到了么?”
    “他们要晚两天方可赶到,我和家兄偕同凝雪与逸绿姐先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到消息心中大急,却不见家祖到来,不得已留下话,先赶来探听消息。
    昨晚在殷家汇听到一些风声,便赶来此地埋伏,无意中发现飞霜姐姐有难,因此现身相助。文慈哥的事……”
    隐红将会晤艾文慈的经过—一说了,最后说:“欧阳大侠目下坐镇殷家汇,他老人家也力劝我们袖手旁观,以免干扰艾大哥的事,影响他的救人名人轶事大计。可是,始终不见艾大哥现身,而犯人却又动身起解,十分令人担心,我们等不及,因此跟下来,却不敢贸然救人。目下崔姐姐与令兄都来了,何不动的手将人救下?”
    飞霜姑娘却摇头苦笑道:“你们万金之躯,不可冒险,万一囚车内所载的不是沈姑娘,而是玉面神魔,岂不是误了大事?我是万念俱灰被仇恨所迷的,存心拼死所以敢出面叫阵,你们为何?”
    “什么?车内有玉面神魔?他……竟被岳家兄弟收买了?”双双骇然问。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怕一万,只怕万—……”飞霜将被擒受辱,被岳琳出卖的经过—
    一说了,最后说:“黑白道双方人数上百,而押解人犯上路的只有区区十几个人,其他的人为何不见了?可知其中有诈,我希望挺身诱敌,以便让艾兄有所警惕,不致贸然出手救人,没有想到画虎不成反类犬,几乎送掉性命。”
    “隐红姐,带我们去见欧阳大侠好么?”双双向隐红问。
    “可以,崔姐姐有何打算?”隐红问。
    “请他指引我们去找艾大哥。”
    “不行,欧阳大侠不轻言诺,一言九鼎,他答应了替艾大哥守秘,决不会告诉你们的。
    小妹曾一再恳求他指引,他一口回绝,不客气骂人呢!”
    “有小妹出面,他老人家也许会通融呢。”
    “不一定,那位老前辈顽固得像石头。小妹带你们去就是。”
    她们一行七人回走,先出到官道。凝雪的伤不严重,有了解药毒去伤无碍,只是行走仍有些不便,由崔瑜扶着她赶路。自从小庐山历险,被崔瑜所救,她与三人结伴而行。从双双的口中,她探出有关艾文慈的一切,芳心感慨万端。她深知自己的希望已成泡影,单方面的相思那是毫无意义的,艾文慈既然存心避开她,她何苦枉抛一片情?到了南昌,会合了乃祖冷魔东方超时,禀明庐山夺剑的经过,显得心灰意冷。
    可是,冷魔对年轻英俊的崔瑜大有好感。在她面前,少不了下了不少工夫,直率的告诉她,崔姑娘双双是玉龙的孙女儿,玉龙志在报酬谢恩,安排双双与逸绿陪伴艾文慈,其中定有深意,不管论门第,论声望,论才貌,她的条件皆比双双略差,艾文慈连崔双双与逸绿也弃之不顾,显然不是个有意成家的好丈夫,劝她死了这条心。上次错过了机会,这次可不能重蹈覆辙了,不趁早抓住这位玉龙的孙儿,日后恐怕后悔来不及了。
    其实,她与艾文慈相处的时日并不长,总计不足一月工夫。前一段日子艾文慈不苟言笑,后一段日子艾文慈暗怀戒心,双方虽然相处融洽,依然有点貌合神离。她之所以对艾文慈倾心,芳心默许,追根到底,只是感恩图报的念头在作祟,令她作茧自缚而已。经过乃父一再疏导,她总算不糊涂。论感恩,崔瑜救了她,与艾文慈起乃祖沉何不同,毕竟身受来的强烈些。同时崔瑜对她十分倾心,自然而然地获得她的好感,也自然而然地情苗茁长。她不再单恋艾文慈,但依然对艾文慈十分关心,因此便随崔瑜兄妹倍同逸绿到达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魔则留在南昌等候后到的玉龙。
    ---------------------
    扫描,xmwjwOCR

举报

第六十八章三荡三决
    他们七男女扑奔殷家汇,半途却碰上了奔向府城的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只告诉他们一句话:
    “快赶到上清溪镇相机行事。”
    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地头熟,不走官道,抄小径扑奔上清溪镇。
    上清溪镇,在城南十里地,也是八大镇之一。另有一个下清溪镇,则在城东北五六里。
    上清溪镇市面不太繁荣,仅有七八十户人家,四周是冬耕过后的水田,田中放满了水,一望白茫茫一片,出入镇的人无所遁形,不论白天或黑夜,接近或逃脱皆感困难重重。镇东的小溪水量不足,溪两岸茂林修竹连绵不绝,但距离约有二十余丈,中间是水田,同样不宜作为接近的路线。
    玉面神魔选定上清溪村作为陷井,确是颇为理想的地方,除非艾文慈不入镇,入则决难活着逃出,不管白天或夜间,皆难逃出监视下,无可藏身,势必在水田中与玉面神魔决一死战。
    前一天黎明时分,第一批设伏的人到达,布好埋伏静候消息,安置弯弓擒猛虎,布下金钩钓大鳌。
    第二批到达的是人犯,到达时恰好天色黄昏。他们落脚在安福客栈,包下了全部五间上房。
    预计一个时辰之后,第三批主力到达,乘夜暗入镇各就定位,准备接应擒人。
    上清溪镇西南三里地,有一座离开富道约里众的小村,那就是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坐镇的地方,小村中有他的朋友替他掩护身份,避免外人生疑。
    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比人犯早到两个时辰,乘夜入村严格封锁消息。
    二更初,客厅中一灯如豆,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置酒相会,盛筵款待应召赶来接应的老朋友,三十余名江湖知名人物,济济一堂,在主人未敬酒之前,其他的人皆屏息以等。
    首先,他将崔瑜兄妹与四女杰介绍给群雄,也替群雄—一引见,方肃客人席。酒过三巡,他站起说:“兄弟今天请诸位主要负责人前来聚会,用意在转达敝友艾老弟信息,并且将敌我形势作一概略的分析,以便让大家了解自身的处境。目下有崔公子兄妹与江湖四女杰仗义助拳,我方的实力仍然不够雄厚,因此,兄弟仍然决定听候艾老弟的吩咐,暂勿介入。
    对方已经在村内布了天罗地网,志在必得,而艾兄弟却希望咱们仍然传递消息,不可冒险介入。当然,咱们并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但也不至于不讲道义袖手旁观,必要时,咱们仍准备抛头颅洒热血,助艾老弟一臂之力。现在,兄弟给诸位片刻时辰权衡利害,如果希望退出,还来得及表示意见。兄弟开始敬酒,九杯酒尽,不愿参加的朋友,即可离席退出。现在,兄弟敬人家第一杯酒。”
    他首先举杯就唇,一饮而干。
    第二杯……第三杯……群雄议论纷纷。
    九杯酒尽,没有一个人离席。
    他向众人道谢,豪气飞扬地说:“兄弟谢过老朋友们襄助的盛情,承蒙诸位不弃,看得起兄弟,以生死大事见托,兄弟万分感激,深以有诸位这些血性朋友为荣。且下艾老弟神出鬼没,不容易找到他,咱们不好贸然相助。以免破坏他的救人之计。昨晚艾老弟前来殷家汇会晤,指出恶贼们定下了恶毒的阴谋,在上清溪镇布下天罗地网。他为人雄材大略,老谋胜算,说是已定好将计就计的妙着。至于他有何打算,兄弟无法知悉。因此,咱们决定分三处着手助他一臂之力。其一,由廖贤弟至府城报警,出动官兵索扑赣南漏网的叛匪。其二,吕贤弟负责将船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架与大弓搬来;组成四队,每队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十张弓,按方位潜伏。如果发觉有人追赶艾老弟,以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格杀勿论,切记不可令恶贼们接近至五十步内。四队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律穿着号农,假扮民壮,不许任何人盘问的。廖贤弟须将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队的事告知官府,免生误会。其三,兄弟与钦源兄各带二十名弟兄,每人携带一具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五匣箭,潜伏村前后要道,万一艾老弟形势危急急需要援手,咱们鸣锣为号杀人村中相助。今晚无事,各自秘密准备,明天候示行动。诸位有何疑问,尚请提出参详。”
    一名身材修长的中年人站起道:“长老,兄弟认为无此必要,凭咱们一百二十名弟兄上下的白道朋友,难道就对付不了他们么?干脆杀入村中,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岂不省事?
    畏首畏尾,显得灭了咱们的志气,长他们的威风,兄弟心有不甘。”
    “敬亭兄,这一来,咱们岂不成了纠众作乱了么?使不得。”
    “但事实上咱们必定与恶贼们冲突。”
    “咱们必须先立于不败之地,有把握方能出面,只要不是咱们先动手,咱们便是被迫纠众自卫,情有可原,先动手便成了纠众作乱了,咱们岂可授人以柄?”
    “哦!长老确有道理。”
    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欧阳长明举杯笑道:“今晚无事,且开怀畅饮,酒量差的,须防酒后乱性。也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咱们将有一场恶斗,预祝咱们顺利,各保平安。”
    “欧阳大侠,我们呢?”崔瑜站起问。
    “呵呵!崔公子,老朽派詹、林两位老弟,皆同诸位担任各路总数应,责任重大,千斤重担放在诸位身上,幸勿见辞。”
    同一期间,艾文慈仍在秋浦逗留。次日一早,他抄小径正式外奔上清溪村。
    上清溪村中,黑道群雄白等了一夜。次日,他们却逗留不走。
    一连三天、毫无动静。
    黑道群雄等得心焦,岳琳兄弟如坐针毡,感到十分奇怪,艾文慈确是早就离开了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获得了沈仲贤被捉的消息,为何踪迹不见?而且人犯在上清溪村的口风早已放出,江湖朋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艾文慈为何一无表示?是不是已追到南京了?
    黑道群雄开始不安了,怨声四起,戒备日渐松懈。
    艾文慈早有打算,他不急于动手,像头伺鼠的猫,极有耐心地等候猎物。
    这天一早,一艘小乌篷船悄然越过了玉镜潭,进入贵池河河道,直放殷家汇。悄悄地下航,滑出富池口进入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上不知所终。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当晚,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接到艾文慈送来的书信,要求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立即遣散白道朋友,立即派人阻止向上清溪村开拔的三百名民壮兵勇。他要求白道群雄袖手旁观,以免误伤。
    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接到书信,大吃一惊,连叫侥幸,险些误了大事。艾文慈似乎已经完全清楚他的部署了,玉面神魔一代的魔,岂有不知之理,失惊之下,立即撤回各路人马,在远处作壁上观。
    艾文慈不但摸清了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的部署,而且对黑道群魔更是摸得一清二楚。
    这是第五天的早晨,天宇中彤云密布,罡风怒号,不时下一阵阵小冷雨,寒气彻骨,看天色,似乎在近期内可能有风雪。
    两名大汉背了行囊带了剑,护送岳琪出村奔向府城。岳琪不屑两位兄长的所为,本想早日离开,返回京师禀明乃父,却被飞霜失踪的事所阻,深怕引起玉面神魔的误会。重蹈覆辙那就糟了。这两天大家都松弛下来,她抓住机会离开返回京师。
    上清溪村距府城只有十里地,沿上清溪北行,不久便会合由太朴山流来的下清溪,小径也在此折向,溪流东北,小径北行。沿途茂林星罗棋布,翠竹成林。以西一带田连阡陌。树落疏落。
    一名大汉领先而行,岳琪在中,另一名大汉断后。距城约有六里左右,进入一座树林。
    岳琪将天蓝色的大衣拉紧,向前面的大汉叫:“于叔,你们可以回去了,快到了,不会有危险啦!谢谢你们相送。”
    于叔扭头笑道:“小姐,我们必须遵命送你入墟。在小姐未登船发航之前,谁知道那玉面神魔会不会捣鬼。”
    “哼!在府城附近,他敢撒野?”岳琪气冲冲地说。
    “他号称神魔,怕过谁来,小小池州不在他的眼下,在南京他同样敢闹事杀人。那艾小狗比神魔强多了。居然敢在京师行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督府呢?”
    “怪事,你们这么多人,全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名宿,却查不出一个小辈的下落,你们确实也应该惭愧,恐怕他早就在前途等候你们呢。”
    谈说间,已到了树林中段。小径窄小,两侧都是大树,枝头上片叶皆无,枯叶几乎已将小径盖满,不易认路径,脚踏在枯叶上,发出沙沙怪响。
    “咦!大冷天怎么有人在路上睡大头觉?”于叔指着前面叫。
    前面十余丈路旁一株树干下,侧卧着一个穿青棉袄的人,身材高大,头在树干旁。脚伸到路中,侧卧在地,以一顶破风帽盖住头侧,看不见本来面目。
    “恐怕是喝醉了的村夫。”
    岳琪信口答。于叔先一步到达,轻踢对方小腿,叫道:“起来起来,好狗不挡路。”
    “嗯……”村夫用浓重的鼻音回答,似乎又睡着了。
    “你这厮是不是灌足了黄汤找打?快滚起来。”于叔用打雷似的嗓门怪叫。
    村夫并未睁眼,伸伸手怪腔怪调地喝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树林冬足睡,径上人迟迟。”
    “你还喝喝?呸!滚开!”于叔怪叫,照对方的臀部就是一脚。
    村夫掀掉风帽,一蹦而起,手中抱着一个长卷布,腹前系吊着一个长方形布包,哈哈一笑,向三人挤眉弄眼道:“咦!你们才来呀?”
    于叔以为村夫济眉弄眼调戏姑娘,勃然大怒,踏出一步扬掌便拍出,突见眼角有物移动,转眸一看,不由吃了一惊,手举起却掴不出去啦!”
    岳琪如见鬼魅,脸色泛灰,一步步向后退,张口结舌,状极恐怖。
    “小姐,你怎么啦?”另一名大汉愕然问。
    “他……他他……”岳琪语不成声指着村夫叫。
    于叔见多识广,看出不对,挡住村夫戒备地问:“阁下,你怎么啦?”
    村夫淡淡一笑,也向姑娘一指,说:“她认识我。”
    “你……你阁下高姓大名?”
    “你怎么不问她?”
    “他是艾文慈。”姑娘惊惶地大叫。
    于叔大骇,本能地一掌拍出,猛拍艾文慈的胸坎,仓猝间只能用上七成劲,但潜劲如山,已经够凶猛够沉重。
    艾文慈上盘手一挥,借力卸力拨开击胸的一掌,大笑道:“等了你们好几天,今天总算等到你们三个妙人儿了,哈哈……”
    于叔被拔得斜撞出八尺外,脸色大变,拔剑叫:“小姐快走!”
    “于叔住手!”岳琪尖叫。
    可是已叫晚了,于叔已疯子似的挺剑进攻,指出“指天划地”,再变“织女投梭”,但见剑虹急剧地吞吐。剑鸣声震耳。
    艾文慈从布卷中拔出长剑,剑尖轻灵地闪动,“叮叮叮叮”声脆响,轻灵潇洒地点开对方攻来的长剑,身形开始踏进,剑尖突然冲破于叔剑网,直攻于叔的胸口。
    于叔大骇,急急后撤,连封了六剑退了八步。可是,艾文慈始终与他保持距离,剑从他对招的空隙中,可怕地钻入,接二连三快速绝伦,剑尖只在他的胸部弄影,险象横生,把他迫得连招架也力不从心,手上发僵,脚下不灵,一退再退,他的眼中出现了死亡的阴影。
    艾文慈信手挥剑,脚下如行云流水,紧楔不舍,一面出剑,一面叫:“你们谁也休想脱身,我勾魂白无常已替你们勾了名。阁下,小心了,冲刺,冲刺,再冲刺,你怎么不会闪避?”
    于叔怎来得及闪避?剑尖连三接二光临胸口,锋尖触衣,已留下了五个剑孔,只是未曾伤肌而已,除了一退再退之外,不可能向侧闪避争取空门。三冲刺过后,已千险万险地退出三丈外,绝望的神色,爬上了他的脸面。
    另一名大汉火速拔剑,向岳琪低喝:“你还不快去,更待何时?我与于兄联手,你快走。”声落,向艾文慈的背影纵去,剑化长虹,猛袭艾文慈的后心。
    艾文慈像是背后长了眼,大旋身“铮”一声崩开来剑,剑虹再吐。接着转正身形,大喝道:“你也躺下!”喝声出口,剑已送至于叔的喉下。
    大汉丢掉剑,以手掩胸,在原地屈身打旋。最后发出一声可怕呻吟,砰然栽倒,起不来了。
    于叔扬着剑僵立,呼吸像是停住了,瞪大着失去光彩的怪眼,惊恐地死瞪着点在喉下剑身,激灵灵地直打冷战。
    “丢剑!”艾文慈低叱。
    于叔乖乖丢剑,脸色灰败,嘶声叫:“你……你下手吧,于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我不杀你,我要皮你,让你在世间活现世,这就够了。”艾文慈冷冷地说。
    “且慢动手!艾文慈,冲我来。”岳琪奔到急叫。
    “小姐,快……逃!”于叔狂叫。
    剑虹疾闪,“啪”一声脆响,于叔的右耳门被剑拍中,立即昏倒。
    艾文慈向岳琪冷笑一声,说:“两年前你已不是在下的敌手,今天你更不堪一击,你信不信?”
    岳琪解剑丢下,冷然地说:“我不想与你动手。你是专为我而来的?”
    艾文慈收剑入鞘,走近笑道:“当然不是为你,上清溪村已在艾某包围之下,从今天开始,你们出来一个我捉一个,开张大吉,没想到第一个人就是你。”
    “你……”
    “岳姑娘,久违了,两年了吧?你该是第二次落在艾某手中,对不对?”
    “你想怎样?”
    “在下不得不委屈你一些时日。”
    ‘你……”岳琪往后退。
    “在下要看看你岳家的人,是不是比沈家的人值钱些。姑娘,千万不可打算逃走,免得大家脸上难看,来,拾起你的剑,我带一个,你带一个。”
    “好吧,你是胜家,依你。”
    两天两夜,距上清溪村两里地的一丛竹林内,先后送到十二名黑白道俘虏,由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派人接收。前往接收的人,始终不曾遇上艾文慈,只从俘虏身上所带致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的书信中,知道艾文慈正在紧缩包围圈而已。
    这期间,艾文慈神出鬼没,不但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无法亲自见到他,连以精明机警见称,轻功神奇的崔家兄妹,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崔瑜已请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派人至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催请乃祖一群老一辈名宿赶快前来共除玉面神魔,但至今仍不见他们到来,天天担心艾文慈前往村中生事,万一碰上玉面神魔,岂不凶多吉少。
    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传出信息,希望艾文慈前来一会。可是,艾文慈始终不与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的人照面,他已完全控制了岳琳那些人的行踪,用不着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供给消息了。
    其实,艾文慈已发现了崔瑜兄妹,有意回避。
    上清溪村有数百个村民,动起手来,难免会波及无辜。他在等候机会,打算迫他们离开村镇去,至无人地带决一死战。
    这天晚间,他在镇东西岸竹林附近的田垄间,匍匐而行,徐徐移动,越过二十余丈空旷地带,悄然进入镇中。
    同一期间,镇中高手齐出,出了村西,悄然接近了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落脚的小村,四面合围,截断了所有的出入口。
    八名蒙面大汉,跟着戴太极黑头罩,身穿云龙大氅的玉面神魔,大踏步入村,向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的住处走去。
    怪,村中鬼影俱无,杳无人迹,像是荒村。
    一名蒙面大汉上前拍门,喝道:“开门,快!”
    久久,没有任何声息。大汉后退一步,猛地急冲而上,“嘭”一声大震,两扇门轰隆隆倒了下来。
    屋内无声无息,黑黝黝空空无人。两名大汉抢身闪入,亮起火折于,点燃神案上的长明灯,亮声叫:“滚两个人出来答话,快!”
    没有人回答,两大汉一怔。进人屋堂的玉面神魔也感到奇异,沉声道:“按,怎么会没有人?派人去找负责监视的郑、阮两位香主来一趟。”
    四名大汉进入内院搜寻,一名大汉出村而去。
    不久,一名大汉拖了一名老妇出堂,禀道:“禀庄主,只发现这两个留在窗下的老女人,其他一无所获。”
    老村妇不但耳背,而且说话如蚊鸣,字音难辨,与又聋又哑并无不同,一问三不知,白费唇舌。
    小村确是小,只有十余户人家,不消片刻,便已彻底搜遍每一角落,共捕获十二名老弱男女来,其中有四名小娃儿。
    由副庄主多臂熊亲自盘问,追讯其他村民的下落。据村民供称,数日前确有不少陌生人在村中出入,夜来早去,神秘莫测。约二更初正之间,村主突然下令村民至村西南的土地庙集会,规定男妇老幼全部到齐,却从此一去不返,由村主连夜带走。留在这里的村民,都是走不动也不愿走的人。
    派去找郑、阮两位香主的人回来了,报称两位香主并不在监视村庄的山坡,失踪下落不明了,难怪村民全部跑光了,却无人禀报。
    玉面神魔一怒之下,下令焚村,把十二个老弱村民全部投入火中,方恨恨地撤走。刚聚众撤离,四里外的上清溪村警锣声传到。
    等他们赶返上清溪村,已经晚了一步。入侵的人已经撤走了。岳琳兄弟已带人追赶入侵的人去,村中死了八名高手,谁也不知入侵的人是谁,只知是一个幽灵似的白影。来去如电如入无人之境,如不是百步神拳与黑池血魔联手以绝学阻击,恐怕连看清白影的人也以为真是鬼魅出现哩。
    闹了一夜,村中人人自危。
    最心焦的是岳琳兄弟,派了两名高手护送乃妹赴府城,已经过了三天,护送的人一直不见返回,音讯全无,恐怕凶多吉少。府城的人传来信息,不但坚决表示了岳姑娘不曾抵达,而且请问这几天为何不见信差前来府城通信息的缘故。
    这说明了一件可怕的事实,三天来,村中先后派出传讯的十二名信差中,没有一人到抵府城的,在途中失了踪。岳姑娘不曾到达府城,定然在途中发生了意外。
    五更初,两批人先后悄悄出镇,隐没在夜色茫茫中。黎明时分,警哨各就各位,严密监视村镇五里以内可能藏人的地方。镇东镇北,由岳琳兄弟率领白道群雄负责搜寻。镇南镇西,则由玉面神魔偕黑道人物负责。
    搜至巳牌左右,大部分地区已搜查完毕,依然毫无发现,并未发生事故。
    岳琳兄弟的人共分为四组,分区搜寻。他这一组共有十二人,其中有黑池血魔、妙峰山三剑客崔家兄弟崔仁、崔义、崔信,实力极为雄厚。
    接近了北面至府城的小径,这一带是荒野,树林茂密,翠竹成阴。
    黎明前派在此地的一组监视哨有四个人,两名伏在小径旁,两名潜身林中,每人带一具双音芦哨,哨音可传至三里外。
    十二个人一字排开,越野而进,每人相距三四丈,以广大的行列搜进。
    将接近小径,黑池血魔惑然地向岳琳道:“岳大人,这儿负责监视的人,为何至今不见现身呢?”
    岳琳也正感到奇怪,脸上明显地涌现忧虑不安的神色,举目四顾道:“按方位,他们该在这附近潜伏,理该现身禀报所见,但……人似乎不在呢,难道睡着了不成?”
    蓦地,最左首的人叫:“岳兄弟,瞧,前面的大树后有人。”
    众人循声看去,果然不错,前面十余丈一株大村后,露出一幅不住飘动的衣角,有人藏在树后。岳琳心中怦怦跳,已看出不妙,如果真是人,早该现出迎接了,为何听到叫声,仍然藏在树后?他心中一急,向前飞跃。
    黑池血魔急跟而上,奇快绝伦,两起落便超越了岳琳,纵至树后探手便抓。
    确是人,但已僵死多时,被人依靠在树后,用木针钉住衣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得以不倒。
    “是绵毛虎余施主,死了。”黑池血魔怪叫道。
    三剑客的老大崔仁飞跃而至,解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略一检视,惊叫道:“咽喉被利器贯穿,不像是暗器所伤。余老弟是监视组中的人,死前似乎未曾经过恶斗,但的确动过手,剑已出鞘,暗器囊也是打开了的。”
    “先搜附近。”岳琳断然下令。
    监视组的其他三人。在三十丈外的一株大树横枝上被找到了,离地两丈余,三个人以腰带缚在树枝上,呼呼大睡睡得香甜,叫都叫不醒。
    解下三人,放下地片刻三人方行醒来,见到岳琳大吃一惊,手足无措。
    “南星兄,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岳琳不悦地问。
    “我们?我们在此地嘛。”南星兄茫然地答。
    “你们怎么跑到树上去睡大头觉?”
    “睡觉?我们不知道呀!”
    黑池血魔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岳大人,不必责备他们了,他们被制了睡穴,天下间决无自己捆在树上睡觉的人,问问他们是被何人所制便可知道了。”
    三个人神智清醒,身躯毫无异状,可是一问三不知,只知到达此地先搜附近,然后找地方藏身,如此而已。至于为何三个人跑到树上自缚大睡,他们根本就毫无所知,说不出丝毫理由来,连他们自己也不肯相信曾在树上自缚而睡。对另一同伴被杀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正询问间,北面树林深处,突传来一声刺耳的鬼啸,与那晚在乌石山所听到的声音完全相同,令人闻之头皮发炸,毛骨惊然。
    黑池血魔无名火起,青天白日近午时分,居然有人装神弄鬼重施故伎,未免欺人太甚,猛地一跃三丈,去势如电射星飞,掠入密林深处。
    岳琳火速令人背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举手一挥,喝声追,十四个人跟踪飞赶。
    前面,黑池血魔已远出二十丈外,身影在树林中乍隐乍现,冉冉而去。
    白影突然从一株巨村后闪出,拔腿便跑,向东飞奔。
    黑池血魔奋起狂追,一面大吼:“站住!青天白日你跑不了?”
    追了半里地,追入一条干涸了的小河旁,四周都是竹叶,杂树。乱草,信藤,到处都可隐身的。人往里一钻,便身影消失不易找寻。
    三转两转,白影不见了。黑池血魔像是一头疯牛,穿往拨草八方奔窜,抡起番刀乱砍乱劈开路,并且不住破口咒骂:“狗王八,除非作变成免子,不然休想逃出佛爷的眼下。你这狗东西就在这附近,你藏不住的。”
    后面,十四个人快到了,但视线被竹叶所阻,听得到脚步声见不到人。
    黑地血魔将人连丢了,青天白日,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可把他激怒得三神暴跳,七窍内生烟,气昏了头,只顾在竹根下草叶中找,却忽略了头上。正窜入一簇竹林下,以刀拨开低垂的竹枝向内钻,突觉顶门一震,耳听“嗡”一声狂鸣,便感到眼前发黑,直挺挺地向前一仆。
    白影双手握住一根竹梢,人挂在上面的枝叶中,一脚端在番僧的天灵盖上,力道千钧,番僧骤不及防,怎吃得消?一端便倒。
    白影是艾文慈,放手跃落地面,手一抄,硬生生拉下了番僧的右耳,再取出一枚金针,下手不容情,在番僧的气门穴与丹田穴连下六针,方窜入林一闪不见。
    首先追到的是崔仁,看到仰卧在地的黑池血魔,不由心中一冷,发出一声警啸,戒备着走近去,小心地伸手一们番俗的口鼻,脱口叫:“宗巴活佛被人击昏了,还有气。”
    这一组人中,黑池血魔是第一高手,竟然无声无息地被人击昏,岂不令人骇然?岳琳与众人闻声窜入,走在最后面的一名中年人突然不声不响地向前扑,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背上,重重地摔倒失去知觉。
    被搭住肩背的人扭头一看,失声惊叫:“新浩兄,你怎么啦?”
    新浩兄的脑户挨了一记重击,怎能回答?叫声惊动了前面的人,有人叫:“有人暗算,小心……”
    “啊……我的手!”是在最右边的一名花甲老人狂叫,右肩骨像是碎了,右手无力地晃动着,人倚在竹下摇摇欲倒。
    不远处鬼嚣声刺耳,声音渐远。
    岳琳愤怒如狂,向乃兄叫:“大哥你带人回去,我非追上这家伙不可。”
    “琳弟,不可鲁莽,穷寇莫追。”岳珩惶然叫。
    蓦地,先前鬼嚣声传来处有人狂笑道:“少吹大气,你们才是穷寇呢。你们这些白道群雄武林高手名宿,今天都得在此地活现世。”
    岳琳不顾一切向语声传来处冲去,一面怒急大叫:“阁下,出来与岳某公平一决。”
    “左行半里地有座草坪,在下在那儿恭候,草坪见。”语声清晰地传到。
    他们共是十六个人,死了一个,昏了两个,伤了一个,还有十二个可以动手的人,实力依然雄厚。他们留下死伤的人,十二人向左前方飞掠。
    半里地,林空出现,草坪在望。草坪中,艾文慈白袍飘飘,冷笑着迎着潮水般涌到的人,叫道:“姓岳的,还认得再下么?”
    双方面面相对,岳琳咬牙切齿地说:“事到如今,你该表明真正的身份了吧?”
    “不错,事到如今,用不着再隐瞒身份了。”
    “那么,你是艾文慈了。”
    “正是区区,勾魂白无常艾文慈,朝廷的钦犯,阁下的猎物,满意了么?”
    岳琳反而有点虚心,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手心在出汗,呼吸一阵紧。
    对方承认了真身份,他不知是兴奋过度呢,抑或是害怕?也许两者都有。三年来,长期万里追踪,对方从不承认是艾文慈,数度会面,眼看得手却又失去,始终棋差一着徒劳无功。今天对方终于承认是艾文慈了,他反而是有点失措反常,久久吁出一口长气说:“阁下解剑就缚,随本官上京自首。三年了,你始终逍遥法外,目下……”
    “你要我上京自首,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彬砍我的头?”艾文慈抢着问。
    “在下奉命捉你,不问其他,砍不砍头与我无关。”
    “哈哈!你是我的二舅子,我被砍头,令妹变成了寡名人轶事妇,你怎能不哭?”
    “你……你把舍妹……”岳琳变色狂叫。
    “令妹目下该叫艾岳氏了,她很不错嘛!”
    岳琳大吼一声,拔剑疯狂上扑。
    艾文慈一声长笑,倒飞两丈,扭头便跑,一面叫:“好家伙,你这小子存心不良,追杀妹夫存心要你妹妹做寡名人轶事妇么?”
    岳琳气得几乎要吐血,咬牙切齿狂追。妙峰山三刻客十分了得,超越了岳琳,奇快地尾随急追,不久,便追了个首尾相连。
    追得最快的是崔仁,已接近至丈内了。
    蓦地,前面的艾文慈扭头叫:“老兄拔剑,准备接招。”
    崔仁沉得住气,冷笑一声,脚下一紧。
    白影倏止。剑光如匹练,长笑震天,无数剑虹疯狂回头猛扑,风雷骤发。
    崔仁大骇,行家一伸手,便知有尽有,他三兄弟号称三剑客,剑上的造诣定不等闲,一看攻来的剑影和听到的鸣声,便知遇上了可怕的对手了,向侧一跃两丈,旋身、拔剑、进步、出招一气呵成,果不愧称剑道高手。
    “铮!吱嘎嘎……”接剑与错剑的振声刺耳,剑虹飞射,人影急进,艾文慈展开了绝学,以气吞河狱锐不可当的绝招抢攻,剑似狂龙。人如猛虎,冲刺再冲刺,绵绵不绝,直攻胸腹要害,紧楔不舍,不令对方有喘息的机会,抢尽了先机。
    崔仁这位剑术通玄的高手名宿,尝到了受人控制的苦味,对方凶猛绝伦如骤雷惊电船迅疾的剑影,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直攻胸腹要害,挡不住封不住绵绵不绝,每一剑皆危机间不容发,他只能后退、闪避、封架,后退闪避……完全失去了还手的机会,只片刻间,被迫迟了五六丈之遥,这期间,他连回敬一剑的机会也没抓住。
    剑虹倏止,白影破空而飞。
    崔义崔信到了,但艾文慈已远出十丈外,狂笑声震耳,白影冉冉而逝。
    “不可远追!”是崔仁的低喝声。
    两人倏然止步,向兄长看去。吃了一惊。崔仁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持剑的手仍在发抖,双眼光芒已敛,涌现极端疲倦、恐惧、灰心、颓丧的复杂感情,胸腔之间,共出现六个剑孔了,剑孔的部位是左右期门。
    璇玑、七坎、丹田,无一不是致命的要害,但仅是衣裤现孔,并未受伤。
    “大哥,怎么了?”老三崔信骇然问。
    岳琳与其他同伴,先后到达。
    崔仁长叹一声,颤声说:“艾文慈剑下留情,愚兄九死一生。练剑四十年,自诩天下无敌,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如梦切醒,在他狂风暴雨迅雷惊电似的惊人奇速袭击下,我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天知道他年纪轻轻是如何练成的好身手?弟弟,我们回家。”
    他收剑入鞘,转向目定口呆的岳琳苦笑道:“岳贤侄,你说艾文慈的艺业不如你,只是狡猾如狐机警绝伦而巳。但我可以确定地向你保证,即使你再苦练半甲子,还不配和他一拼。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愚叔身上共中六剑,每一个剑孔,皆说明我曾经死过一次,也表示我欠他一份情。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这次剑下留情,我不是厚颜无名人轶事耻的人,无颜留此替你尽力了。我兄弟即返妙峰山,不再过问江湖是非,令尊面前,请代致意,恕愚兄弟谋事不终,至感抱歉。”
    说完、欠身为礼,向两弟举手一挥,径自走了,步履踉跄,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岳琳兄弟面面相视,做声不得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显然赶来接应的人中,有人被击倒了。
    妙峰山崔家三兄弟的老大崔仁,被艾文慈以空前猛烈的神奇剑术迫得毫无还手之力,丧胆之下,行事有始无终,偕同两位弟弟告辞返北,从此不过问江湖事,无形中得以保全首级获得善终。可是,岳琳兄弟却失去了三位得力的帮手。
    崔仁的话。也激起了岳琳的反感,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艾文慈曾经是他岳琳的手下败将,不可能在短短的两年中,进境至不可思议的地步,他不相信艾文慈能击败崔仁,更不相信他的艺业比艾文慈落后三十年了。
    他不曾亲见崔仁与艾文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情形,自然难以置情,但心中不免有点震骇。同来的同伴,更是心中怵怵,人人自危,他们对崔仁的话深信不疑,心理上饱受威胁,信心早失。
    远处传来了惨号声,岳琳硬着头皮叫:“走!咱们的人把艾小贼拦住了。”
    众人带了受伤的同伴与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循叫号声传来处狂奔而去。
    钻入一座森林,白影突然从天而降,艾文慈身形再次出现,迎面拦住狂笑道:“阁下,不必劳驾了,这一组人重伤三名,已经逃之夭夭啦!”
    岳琳虎目睁圆,拔剑怒道:“姓文的死囚,来来来,决一死战。”
    艾文慈徐徐拔剑,呵呵冷笑道:“郎舅相拼,你不怕令妹心疼么?呵呵,我陪你练练就是,可别弄假成真闹出人命来。那就伤了令妹的心了。你上,二舅子。”
    岳琳被激怒得失去了理智,一声怒啸,身剑合一飞扑而上,招出“羿射九日”,疯狂地奋不顾身展开狂攻。
    艾文慈信手挥剑,挡拦崩错从容接招,身形轻灵美妙地闪避挪移,响起一阵急剧的清鸣,九剑俱解。
    “你也接我九剑。”艾文慈豪气飞扬地叫,改守为攻立还颜色,但见人到俱进,剑幻化道道银虹,宛如狂潮怒涌,每一剑皆如惊雷骤电,迅捷绝伦石破天惊。
    岳琳大吼一声,招出“拓云荡雾”,想以攻还攻,情急拼命。
    拼命是一回事,保命又是一回事。想拼个两败俱伤,必须确实知道定可“两败”,方值得“俱伤”,如果仅败的是自己,伤的也是自己,便没有拼的必要了,那仅算是自名人轶事杀,而不是拼。
    岳琳奋不顾身情急拼命,可是,招刚出,对方的剑尖已排空直入,激射胸口七坎要害,看清剑影锋尖已经及体。除了闪避保命外,别无他法,他大骇之下,赶忙变招退避封架。
    接着,是一阵动魄惊心的泼辣狂攻胸腹要害的致命冲刺滚滚而来,漫天彻地绵绵不绝,令人目眩的剑影疯狂地吞吐,几乎每一剑皆欲贯体而入,剑气击破护体先天真气的奇异嘶啸声,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岳琳魄散魂飞,狂乱地挥剑封架,慌乱地闪避,恐怖地后退又后退,只刹那间,便退出三丈外,生死须灾。
    在一旁观战的岳珩大骇,一声怪叫,与一名中年人左右齐出,冲上左右齐攻,抢救乃弟于剑下,剑芒乍合。
    蓦地风云变色,风吼雷鸣,艾文慈的剑虹八方疾射,人影急剧地动。
    没有剑鸣发出,五支剑不曾接触,人影倏分。
    艾文慈的剑虹,依然紧附着岳琳,依然凶猛地积吞吐,豪笑声震耳:“哈哈!还欠我三剑呢!二舅子。”
    声落,大概九剑已尽,蓦地剑虹倏止,风止雷息,白影一跃三丈,向北冉冉而去,狂笑声袅袅在耳,人影已经消失在密林茂草之中。
    南面青影飞射而来,十名高手到了。
    林空寂寂,艾文慈早已杏如黄鹤。
    岳琳的左胸衣被划破了一条裂缝,有血流出,伤了肌肤。
    另一名中年人,握剑的右小臂血流如涌。
    岳珩的左胸,共有三个剑孔伤了肌肤,血从剑孔泌出,伤势轻微。
    斗剑,左胸在正面。不易被人击中,高手相搏,左胸不可能受伤,但岳珩的剑痕不但皆在左胸,而且皆在心坎,三个剑孔成三角形,径大如钱,其险可知。
    神剑秦泰的一组有十四个人,还在两里外,听到啸声起自正南,立即率领着同伴循声急赶,希望及时声援。
    正急掠如飞,前面白影倏现,沉叱声震耳:“站住!不必赶送死了,你们来晚啦!”
    神剑秦泰虎目生光,奔近叫:“好小子,是你!你……”
    “我,艾文慈。上次在龙泉饶你不死,你却唆使岳琳定下诡计阴谋计算我,老匹夫,你好不要脸!慢来!说完了再动手不晚。”
    神剑本来准备冲上,被沉喝声镇住了。
    十四个高手形成合围,十四把剑组成了可怕的剑圈。
    艾文慈不在乎,冷静地,一字一吐地说:“你转告岳家兄弟,他奉上命所差,身不由己,艾某不想和他计较,但缉捕沈仲贤一家三口,那么,他们的小妹妹岳琪必将生死两难,艾某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再会了,老匹夫。”
    声落,剑如龙似虎,旋身长啸,挺剑突围。
    身后两名中年人发现白影一闪即至,剑虹似电,本能地大喝一声,双剑齐出同时截击,反应奇快,人影乍合。
    “铮嘎嘎”暴响似连珠,剑气并发,两把剑化虹飞射,白影透围而出,去势如电射星飞。
    “追!”神剑秦泰大叫,跟踪飞赶。
    “秦老,徐、谢两位大位受了伤。”有人叫。
    先前挥剑拦截的两个中年人,剑被震飞,右臂涌血,几乎被震倒。
    神剑秦泰闻声止步,白影已消失。
    回到村中,玉面神魔的人已经—一撤回,他们毫无所获,听说岳家兄弟遇上了艾文慈,赶忙派人前来探询经过。
    岳琳心神大乱,坐立不安。艾文慈的艺业。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剑术之精纯,出人意料之外,比他高明得多。往日,艾文慈的造诣与他相去不远,他有把握取胜。而现在,他却只有挨打的份儿,相去天壤,兄弟俩联手也招架不住,要想凭他兄弟俩之力捉拿艾文慈,不啻痴人说梦。这次听信神剑秦泰的主意,利用沈仲贤引诱艾文慈前来送死,做梦也没料到艾文慈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的妹妹岳琪掳去了,限期三天释放人质,这件事大糟,糟得不可再槽,玩火自焚,这下可完蛋了,不知该如何才好。
    兄弟俩个一商量,岳珩力主放人。妹妹的性命要紧,万一妹妹有了三长两短,如何向乃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呢?岳琳进退两难,最后不得不让步。可是,上次为了飞霜的事,黑白道群雄大火并,最后白道群豪妥协,沈仲贤一家子三个囚犯,已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玉面神魔看管,目下要放人,必须与玉面神魔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恐怕有点不妙。
    岳琳硬着头皮拜望玉面神魔,但玉面神魔不在村中,由副庄主多臂熊接见,问明来意,多臂熊答应等在主回来后面禀,打发他离开。
    午后不久,多臂熊回报,带来令人极不愉快的口信,一口拒绝放人,声称三个囚犯根本就没有带来,至于藏在何处,连多臂熊也一无所知,庄主有八名亲信,行事十分秘密,即使答应释放,三天期限也来不及。
    庄主希望亲与艾文慈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碰面,要岳琳将人犯的责任,全推在庄主身上,并要求立即传出信息,要求艾文慈直接与庄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
    岳琳只感到浑身发冷,如遭五雷轰顶,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玉面神魔,早将人犯暗加藏匿,显然别有用心,这次引狼入室,大势击矣!
    后悔已来不及了。
    ---------------------
    扫描,xmwjwOCR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6 23:56 , Processed in 0.3906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