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五十四章侠女柔情
    说走便走,两人向北声传来处飞掠而去。
    艾文慈怀着强烈的报复意志,反向北走,他要返回仙都观下院查问消息,并且要在这一带山区找那些追逐他的人泄忿。
    他并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经过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段长时间的思索,他已不再冲动,满山都是搜捕他的人,激动足以坏事,一个经过大风浪的人,不容易冲动,残酷的事实虽能令他一度陷入疯狂的境界,但为时短暂,浪潮一过,他便更为冷静了。
    离开两女之后,他循原路急走,越过一道山脊,他停下来隐起身形,机警地打量四周,片刻便看到前面的山坡下的树影中,有五个穿劲装的人急急向上爬升。
    他紧了紧腰带,将剑系在背上,药包压在剑上缚好,咬牙自语道:“来了,从你们五个家伙开始。”
    五个穿劲装的人,年长的约有五十上下,最年轻的也有三十余.一面向上走,一面举目向四周搜视,脚下甚快,直向艾文慈的藏身处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中年人一面察看四周,一面留心脚下,左首那人向同伴说:“这一带脚迹凌乱,已有人抢了先,大概小狗早已走了。姜昆,咱们该回头了,再追下去也是枉然。”
    姜兄点头表示同意,说:“咱们到上面去歇息,站在高处也可以看远些,再无所发现,咱们到有面的小山下与花老前辈会合。”
    他们所站处,距艾文慈所藏身的山脊不足十丈,紧走二十余步,便到了山脊。天色不早,日上三竿。天宇中万里无云,阳光透过枝叶,洒下一阵阵热浪。
    五人左右一分,先搜四周。他们向远处搜,反而忽略了分手外丈余的草丛,那儿止潜伏着咬牙切齿、一身白衣被草所掩的艾文慈。
    五个人重新会合,姜兄取下所带的水囊说:“咱们歇歇脚,小狗可能已经远出数十里外了,咱们会合后往赣州造,赶两步或许可以在半途将他追上。”
    “也许他不走这条路呢。”一名虬须如戟的壮年人说。径自往树下落坐。
    “他会走这条路的。讨厌的是追捕他的人太多……咦!你……”
    在他们身侧丈余,不知何时出现了混身白的艾文慈。
    五个人骇然,左右一分,雁翅排开列阵。
    “是他,艾文慈。”虬须汉大叫。
    姜兄兴奋地迎上,踏进两步狩笑着问:“你就是艾文慈?这么年轻,居然劳动了上百黑白道英雄好汉奔波一夜,阁下,你足以自豪。”
    艾文慈俊脸上杀气腾腾,虎目中透射着慑人心魄令人心底发虚的冷电寒芒,一言不发盯视着姜兄,嘴角涌现一抹令人心悸的奇异笑意。
    “你是哑巴不成?”姜兄不悦地叱喝,艾文慈不答话,深令姜兄难堪,怒火渐升。
    艾文慈说话了,用冷冰冰阴森森的嗓音问:“昨天包围仙都观下院的人中,有你们一份么?”
    姜兄胸膛一挺,傲然地说:“不错,有咱们一份……”
    话未完,艾文慈突以奇快的身法扑到,伸手便抓。
    姜兄冷哼一声,发出了一声暴叱,扭身避用出掌反击,右掌劈向伸来的拿根近脉门处,掌出其气如潮,左掌闪电似的探入艾文慈的右胸,戟指便取朝门穴。
    艾文慈掌一翻,便反扣劈来的掌,右掌崩开取期门的手,顺势反击,“吴刚伐桂’抢入就是一掌。
    两人搭上手,立即展开一场凶狠无比的恶斗,三照面两盘旋,各攻了十余招,半斤八两似乎势均力敌,三丈内劲风彻体生寒,地下的短草纷飞,几被夷平。
    姜兄先前傲然不可一世的神情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困惑惊异的神色,额角大汗一串串往下滴,攻势已被遏止,不得不谨慎出招以求自保了。
    四同伴已看出危机,有人叫:“兵贵神速,速战速决,拖下去夜长梦多,对付这种恶贼,用不着讲江湖规矩。”叫声中,四人皆撤兵刃急冲而上。
    江湖规矩讲究单打独斗,但必须辈份相当,艺业不能相差太远,壮年人不许向高龄人叫阵。但公人捕盗,没有什么江湖规矩可讲,一千八百个人捉一个贼,并不足怪。艾文慈一听对方的口气,便知不是办案的公人。他怒火上冲,恨上心头,不再和对方干耗,反正已摸清对方的底,是行雷霆一击时候了。
    他一声沉喝,双掌一分,拆开姜兄的一招“上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征”,身形一晃,便已用神奥身法欺近姜兄的身左,一扭之下,招出“换羽移宫”,双手已制住了姜兄的左肩和右胁,奋神威将人横摔而出。
    这瞬间,剑影馒天,风雷隐隐,四把剑几乎同时攻到,姜兄的身躯直向伸来的四把剑飞砸。
    四同伴大骇,火速收剑分向两侧闪避。
    艾文慈就在这刹那间拔剑出鞘,人化狂风,剑似狂龙,身剑合一猛扑左面的两个人,洒出重重剑网,剑影乍合。
    “铮铮铮”剑鸣暴震,火星飞溅,剑幻千百道电虹,突然人影向三方急射。
    艾文慈从两人中间疾冲而过,远出丈外,脚一沾地突然折回,猛扑右面身形未上的另两个大汉。
    “嘭’一声大震,姜兄的身躯被摔出两丈外,重重地摔倒仍向前滚,滚出两丈外方被树干所挡住,爬不起来了。
    同一刹那,与艾文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两个人退势未止,垂着剑以手掩住右肩,鲜血染红了手背,脸色泛青,颊肉抽搐着,吃力地踉跄后退。
    “铮铮!”剑鸣又起,人影又分。
    艾文慈屹立如山,剑尖斜指,锋尖前血迹斑斑。他额角隐现汗影,呼吸深长,扫了众人一眼冷冰冰地说:“将你们昨晚至今晨的行踪从实招来,不然艾某替你们招魂。”
    右首的两名大汉稍为幸运,一个丢了剑,一个裂了一条横缝,只伤肌而不伤骨,鲜身外喷摇摇欲倒。
    五个人全部失去了战斗力,只有一个人丢剑而不曾受伤。
    姜兄这时吃力地扶树站起,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艾文慈冷哼一声阴侧测地说:“把体们的孤群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全召来,免得艾某多费手脚。”
    姜兄脸色泛发,惊骇地一步步后退。
    艾文慈阴沉沉地迫近,冷冷地问:“阁下贵姓,奉谁之命前来追踪。
    说!”
    姜兄大概被摔得骨松腿软,内腑也可能受了伤,逃又逃不掉,反抗更是免谈,只惊得脸无人色,机伶伶打冷战,答不出话来。
    剑虹疾吐,剑尖不偏不倚抵在姜兄的咽喉上,艾文慈冷酷的声音震耳:“再问你一声。
    你说不说。”
    “在……在下姜霸,与……四海狂……狂生是……是好……好友。”
    到芒疾闪,“啪啪”两声脆响,姜霸双颖被剑尖连拍两记,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姜霸双颊先是血色毫无,惊得魂飞魄散,惊怖地连退五六步,几乎跌倒,两颊慢慢发紫,慢慢浮肿,两道被拍击的剑痕清晰入目。
    “你们这些无名人轶事耻的走狗。”艾文慈根根地咒骂,徐徐迫近又道:“把你月昨晚的行踪招来,不然你死定了。”
    姜霸怎敢不招?恐惧地说:“昨晚我们在北面的枫林内歇息,破晓时分方分三路南搜,我这一路是最左翼,中是百步神拳花梦阳一行九人,右是四海狂生与苏杭二凤七位高手。”
    “你们曾否遇上仙都观下院的道姑?”
    “道姑?不曾遇见,昨晚我们没在仙都观下院,而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忠简祠附近搜寻你的踪迹,中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的子弟曾全力协助我们。”
    艾文慈收了剑,冷笑道:“你们自命是侠义门人,谅你们也做不出那神伤天害理的勾当,你给我滚离山区,寄语四海狂生,叫他自爱些,不要被二千两银子迷了心,丧心病狂找朋友替他送死,要捉我艾文慈,叫他自己来,拖累朋友送死于心何忍!记住把话传到,滚!”
    姜霸怎敢回嘴?扶了受伤的同伴,狼狈而遁。
    远处的草丛中,两位姑娘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长气,艾文慈并未因玉仙姑的死而狂乱杀人,令她们心中一宽。
    艾文慈目送五人远去,方从容就道北行,他略向东移,希望能找到南北官道。
    他仍然逐段前行,走一段停留片刻,略加搜视方重行前进。登上一延至北麓的树林。
    站在山脊的林缘向下望,二十余名黑衣男女,正降下前面的山坡,然后向这一面爬升,分为两列,漫山遍野向上搜,速度不徐不疾。
    他藏身在树后,解下药包塞在草丛中,咬牙切齿地说:“来吧!看谁血溅荒山。”
    身后突传来崔姑娘关切的语音:“文慈兄,他们人多,还是避一避的好。”’他头也不回,冷冷地说:“武林高手必定自命不见,不会成群结队自贬身价。想当年,在下单人独骑敢冲边军的铁骑大阵,山崩地裂风云变色,所经处波开浪裂血染战袍,千军万马也挡我不住,区区二十余人,在下把他们看成土堆瓦狗。你们走开,在下的事不要你们干预。”
    身后足音渐近,逸绿颜声低唤:“艾大哥,你……你该珍惜你万金之躯。这次前来追捕你的人,可说无一庸手。这与两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不同,兵马进攻人多马众,枪前刀后进退如潮,列阵冲杀无技巧可言,人强马壮刀沉力猛,便可破阵夺旗端营劫寨。而武林人动手相搏,与军伍不同,闪娜腾移进退不受拘束,上下八方处处生险,暗器辅兵刃之不足,每个人都具有独当一面的艺业,只要有一个人艺业相当,被缠住便糟了,只要多一个稍会武技的人,便可稳占上风,你何苦……”
    “别说了,艾某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人,风色不对,我会暂避风头的,谅他们也拦不住我。你们快走,我不要任何人的帮助。”
    “艾大……”
    “你们走不走?”他报头沉声问。
    崔双双拉住逸绿的翠袖,阻止逸绿发话,向他笑道:“好罢,你这人很倔强,当然你也瞧不起我们女孩子。”
    他反笑了,说:“在下当然知道姑娘高明,甘拜下风。”
    “那么,你是对去年城武县败在我剑下而心中怀恨……”
    “笑话!艾文慈可不是不知感恩的人,那次姑娘与两位侍女暗中相助之情,艾某一直念念不忘。”
    “那你为何要避开我们呢?”
    他的脸又沉下了,冷冷地说:“一个亡命钦犯,不许可有朋友。而且我是个声名狼藉的山东响马。与你们在一起,在下自感形秽,更怕有玷你们的侠名,两位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逸绿姑娘一代武林后起之秀声誉岂是侥幸而获?崔姑娘技臻化境,连一位侍女也能在酒楼大庭广众间掌掴岳琳,威风八面,金翅大鹏的儿子,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可知姑娘的艺业是如何的惊人,定非无名之辈。在下不但是山东响马,也是个浪人,曾与商王蓉姘居,与仙都观下院的女妖不清不白。你们清清白白的武林女英雄,与我这种人即使走在一起,也会招引可怕的蜚语流长,日后你们还用做人么!在下语出由衷,听与不听悉从尊便,反正在下不理睬你们,何必自讨没趣?”
    崔双双盈盈走近,含笑问:“文慈兄,你真是山东响马?”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请教,你是否了参加过官军?”
    “这……”
    “大丈夫决不会在女孩子面前撒谎。”崔双双加上一句。
    “不错,参加过。”
    “为什么?”
    “这是在下的秘密。”
    “行刺国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彬,搜杀山东响马在逃余孽巨孽,为什么?”
    “怨难奉告。”
    “你是福林村人,与艾神医同村……”
    “你到底要知道些什么?”他不悦地问。
    崔双双嫣然一笑,从容地说:“在山东你悄然远走,巨无霸拦阻我去追你,他是个好汉子。自那次以后,我并未到中都,着手搜集有关你的一切消息……”
    “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懔然地抢问。
    “首先,我得说明,艾神医是我崔家的恩公,恩深似海。”
    “那与我无关。”
    “我记得上次你对我说,你与艾神医一不沾亲,二不带故,那时我并不知你是福林村人……”
    “福林村没有我这个人,榜文上的籍贯纯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
    “总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可说大部份资料我已搜集齐,只差些少细切需要澄清。其一是你为何时兵时匪……”
    ‘哪是在下的秘密,你永远查不出来。”
    “会查出的,福林村在遭兵劫前,有不少人在外地经商,其中有艾坤医的远亲近邻,他们岂能不知?文慈兄,你不是斩情灭性六亲不认的人。其二是家祖不久定可赶到,家祖认识你。”
    “废话!令祖会认识我?”
    “相信你也认识家祖………”
    “你们退!他们来了。”
    艾文慈低喝,猛地贴地掠出三丈外去了。
    “崔姐姐,我们助他一臂之力。”逸绿急叫。
    崔双双拉住她,低声说:“时机末至,不可鲁莽。他这种人面冷心慈,也具有强烈的自尊心,同时不信任他人的善意,这时我们出面助他,他会不顾一切反脸的。”
    “那……我们……”
    “姐姐带上他的包裹,时机一到,我们再出面,可好?”
    “崔姐姐,依你。”
    两人藏身树后,注视着下面向上搜的人群。这些人搜得很仔细,因此速度不快,相距在里外早着哩!
    “这些人真思,别说搜人,恐怕连兔子都搜不到,怎能如此搜法?”崔双双不屑地说,又道:“这次恐怕用不着我们出面了,看这些人也不像是值得一提的高手。”
    “崔姐姐…”
    崔双双握住逸绿的纤手,诚恳地说:“不要叫我姐姐,恐怕我要比你小呢。你我萍水相逢,一见投缘,希望你别见外,我希望能和你结为闺中腻友。”
    “这个……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呢。”
    “崔双双是我的真名。你当然不叫逸绿,逸绿是你的绰号而已。”
    “我叫绮绿。”
    “哎呀!”崔双双讶然叫。
    “崔姐姐…”
    “你……你是徐爷爷海平的孙女儿。”
    “咦!你……你怎么知道?”逸绿吃惊地问。
    “三天前,家兄在府城碰见徐爷爷。本来家兄并未见过令祖.通名后才认识的。你爷爷与中原一剑、天都老人祖孙同行,他们也是为了艾大哥而来。三天前你在何处?”
    “我是昨天才赶到的,同行的有酒仙老爷子,他去找爷爷,我出城探消息,遇上姐姐怒惩老乞怪替我解围,便一直与姐姐结伴同行,至今尚未见过爸爸呢。”
    “哦!原来如此。说起来,你我应该不陌生才是。”
    “姐姐……”
    ‘家祖玉龙,家兄……”
    “哎呀!你……你是玉龙崔老爷子的孙千金?”绮绿惊叫。
    崔双双捂住她的樱口,笑道:“姐姐小声些好不?你今年贵庚?”
    ‘我十七,你……”
    “你几月生的?”
    “六月初六。”
    “哈哈!好快活,我是五月初五生的。好妹妹,叫我姐姐。”崔双双手舞足蹈地说,笑得娇躯缩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你骗人。”逸绿笑着不依。
    “如果骗你,舌头长疗疮。好妹妹,叫姐姐。”崔双双挽着她的粉头笑叫。
    “倒媚,早知如此,我该多说一岁的。”逸绿满脸委屈地笑道。
    崔双双用手向远处艾文慈潜伏的方向一指,说:“叫我姐姐你决不会吃亏,我帮你把他……”
    “啐!不害躁。姐姐,我有一件事问你。”逸绿神色凛然地问。
    “问我?说吧,谁叫你是妹妹?我知无不言。”
    ‘姐姐对艾文慈真的没有恶意么?”
    “姐姐可以指天誓日地说:全无丝毫恶意。如果他真是艾神医的子侄,也就是家祖的大恩人。”
    逸绿幽幽一笑,幽幽地说:“他正是艾神医的唯一逃出劫难的独生子。”
    “真的?”崔双双喜极欲狂地问。
    “半点不假,酒仙老爷子知之甚详,不但知道他的底细,更知道金翅大鹏与艾神医之间的早年恩怨。”她将所知的事简要地说了。
    崔双双流下两行情泪,哺哺地说:“可怜!他怎受得了?家破人亡,天涯亡命,还得代父受过,自己仍然不知为何受迫害,真……真难为他了。天下间竟有他这种人,如果是我,姓岳的恐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早寒,岂能轻易放过姓岳的畜生?”
    “艾神医在世活人无算,不该如此下场的。”逸绿垂泪道。
    “妹妹,我要和酒仙老爷子一谈。”
    “姐姐……”
    “将这件事公诸天下。”
    “这……”
    “金翅大鹏是什么东西?哼!这老狗可恶,我要告诉爷爷,请爷爷出面主持公道,看那老狗有何面目见天下英雄。”崔双双粉脸罩上一层浓霜,忿然地说。
    “晚上我们去找酒仙老爷子商量。”
    “好,我也要去把哥哥找来。”
    “你爷爷何时可以到来?”逸绿问。
    “就是这十天半月。这次我和哥哥前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是奉爷爷之命,监视大风山庄,爷爷随后起来会合。”
    “大风山庄?”
    “是的。大风山庄的暗中主事人,是玉面神魔郭芝芳,他是九现云龙顾全武的师弟,在天下各处分别建立了五座秘窟,野心勃勃,无恶不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大风山庄,是他的秘窟中枢,已和宁王暗中勾结,即将追随宁王兴兵造反。这恶贼有许多化名,神出鬼没行踪飘忽,至今我和哥哥仍未查出头绪呢,三进山庄劳而无功,山庄的人也不知他们的庄主是谁。
    早些天在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发现文慈兄,因此暂且成下大风山庄的事,暂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赣州邢知认的保镖满总主持,跟踪文慈查访。没料到文慈兄机警绝伦,第一天便把我们扔脱了,三天前追到吉安。方知道消息,人地生疏,我那几名侍女又不曾同来,追踪不易哩!总算找到他了。”
    “姐姐,我们准备,他们来了。”
    二十余名青衣男女,已经进入草坪。
    白影乍现,艾文慈长身而起,仰天狂笑着向下走,笑完说:“柏老二,我只认识你阁下。姚源余孽,你们来的正好。”
    “勾魂白无常!”一名悍贼惊恐地叫,原来是昨晚被艾文慈杀得落花流水,逃走了的悍贼之一,因此认识艾文慈。
    姚源双凶的老二柏虎是在最右翼,一看便知身份甚低。
    文文慈下迎,脚下从容,神色冷峻,气度风范赫然一代英豪。
    为首的九名悍贼移至右首,以便和他站在同等高度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西南数里地,百步神拳花梦阳一行九人、正向这一带赶来。稍后里余,是四海狂生七名高手。
    姚源贼为首的人,是个发如飞蓬、脸色如厉鬼的老人,佩了一把七星阔锋刀,一双鹰目厉光闪闪。左面,是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佩剑。
    右面,也是个老家伙,干瘦高似竹竿,手持一根四尺长的鸠首钢杖,面目狰狞,须眉皆白。外侧六个人,全是巨熊般庞大丑恶的大汉,年在半百上而且全执浑铁桶,极为沉重,一看便知他们孔武有力,臂力惊人。
    其他十余名贼人中,有三名是倒有相当姿色的女贼,花信年华,风韵不差。构者二名为姚源双凶之一,但在这些人中,身份该是倒数二三之间,可知这些人在贼伙中的身份地位,定不等闲。
    为首的老贼轻蔑地打量着年纪轻轻的艾文慈,扭头向远处的柏老二,用尖厉制声的怪嗓门叫问:“柏虎,这人就是那姓艾的郎中?”
    ‘是的,正是他。”柏虎咬牙切齿地答。
    老贼又转向叫出“勾魂白无常”绰号的悍贼问:“他就是昨晚行凶折了咱们几位小弟的凶手吗?”
    “就是他。”悍贼犹有余悸地答。
    老贼再次向艾文慈打量,鹰目中现出显然不予置信的表情,再次沉声问:“真是他?你没看错?”
    “禀头领。真是他,小的没看错。”
    艾文慈直迫近至丈五六方行止步,冷笑道:“不要问了,在下要问你。”
    老贼勃然大怒,乱发无风自摇,厉叫道:“小畜生!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
    “你们不是姚源贼么?”
    “老夫吃血鬼王王林……”
    “谁问你姓什么来了?”
    “呸!气死我也!”
    “慢着,你不能就死,等在下问清之后,你再死不迟。”
    吃血鬼王被激怒得几乎发疯,怒火像火山般突出爆发,一声怒啸,拔出宝光四射的七星宝刀火杂杂地疯狂上扑,招出“怪蟒争窝”,刀风似隐隐殷雷,以无比浑雄的如山力道当胸扎到。
    悍贼人多势众,必须速战速决擒贼擒王,毙了贼首,其余的贼不战自溃。艾文慈当然知道老贼了得,如能一举将老贼击毙,这一仗可稳立于不败之地。
    他左拿暗挟了一把飞刀,明示心法,暗下毙敌决心,拔剑急架“铮”
    一声刀剑相接,他惊叫一声,随刻的震势飞退丈外。
    吃血鬼王更为暴怒,大叫道:“乳毛未干的小畜生,凭这点行道也在老夫面前无礼。你该死一万次,老夫要活吞你的心肝。”
    叫声中,七星刀幻起千重刀山,排山倒海似的向艾文慈攻去。
    艾文慈脸色发白,持剑的手在发抖,脚下大乱,狂乱地举剑对架,急步后退,手忙脚乱狼狈万分,招架不住七星刀疯狂的进袭,险象横生发送可危。
    围观的贼人见他那为保命而挣扎的狼狈相,不由哗笑怪叫,得意洋洋地为老贼助威,戒念尽消。
    上面草丛中的逸绿大惊,粉脸苍白地放下药包,便待跃起冲下助阵。她在山东与艾文慈并肩御敌,对艾文慈的艺业知之甚详。那时的艾文慈,真本事硬功夫有限,只是精明机警超人一等而已,余无足取。
    却不知一年来的艾文慈,艺业日进千里。她眼看艾文慈毫无招架之力,危机间不容发,深爱的人岌岌可危,她岂能不关心。
    崔双双及时拉住她,低声道:“不可妄动,千万沉住气。”’‘他……他生死须灾……”
    “好妹妹,你真是事不关心,关心则……”
    ‘他……”
    “放心啦!你认为他连一招也接不住?瞧,鬼王完了。”
    话音刚落,艾文慈被吃血鬼王一刀崩开长剑,乘虚切入,“力劈华山”就是一刀,眼看艾文慈小命难保,必将刀锋沥血。
    逸绿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浑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住了。
    天无绝人之路,艾文慈突然在慌乱中后退,脚后跟被草一绊,仰面便倒向下滚。
    “卸下狗爪子要活的。”好几名悍贼兴奋地大叫,喜极欲狂雀跃呐喊助威。
    吃血鬼王一刀落空,跟进挥刀叫:“卸你的狗腿也是一样……”
    吃血鬼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跟着膝下的艾文慈追到,举刀砍向艾文慈的腿,刀一举便空门大开,毫无顾忌地挥刀下砍。
    一道淡淡电虹从艾文慈手中飞出,一闪即逝,接着叱声入耳:“打!”
    飞刀比声音跑得快,老贼毫无戒心.双方相距飓尺,怎躲得开?连对影也没看清,下阴要害便挨了致命一击。
    艾文慈的滚势突然加速,刀光一闪。“嚏”一声响,七星刀砍入地中尺余,一发之差,未砍中艾文慈的腿。
    “哈哈哈哈……”笑声震天,艾文慈豪笑着一跃而起,闪在一旁。
    吃血鬼王向下冲,七星刀已经带出,冲下丈余,突然扭身一声厉叫,沉重的七星刀脱手向艾文慈飞掷,接着腿一软,“砰”一声摔倒在地,骨碌碌向下滚,直涪至在下面围堵的同伴脚下,方被同伴接住。
    艾文慈向上走,懒得理会掷来的七星刀,刀翻腾着坠名人轶事落在他先前所站处,根本丢不上。
    “替我报仇,我……我死……得……冤……”吃血鬼王厉叫,刺耳的声音渐变,变得几不可闻,叫声未尽,猛地奋力一蹦,两名悍贼把持不住,骇然放手。
    艾文慈回到原地,用剑向前一指,厉声问:“谁是下一个头领?站出来答话。”
    持鸠首杖的渔老人向下面举手询问。下面两位扶持吃血鬼王的悍贼摇头摇手示意,表示吃血鬼王已经完了。
    瘦老人举手一挥,七位同伴跟在身后列阵,然后举步上前,咬牙切齿地叫道:“小畜生!姚源的好汉,今天要将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
    艾文慈反而神色安详,淡淡一笑:“在下如果怕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便不会在此地等你们了。废话少说,仙都观下院的玉仙姑师徒,你们把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哼!咱们已火焚下院……”
    艾文慈只感到血液沸腾,厉叫道:“是你们做的好事?你们这些天殊地灭的贼王八,不杀你们天道何存?”
    瘦老贼冷哼一声,狞笑道:“小畜生你听着,不必再提那些女淫妖,谈谈你的生死……”
    “你们已注定血溅荒山,没有可谈的了。”他定下心神冷厉地说。
    瘦老贼反而不动声色,冷笑道:“你再狠,二十三比一,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你逞强行凶,老夫的弟兄死伤甚多,念在敝山主求贤的盛意,你虽杀伤老夫不少人,暗箭伤人杀死了王头领,老夫仍可作主,给你一条生路。”
    “晤,说得很动听,还有下文么?艾文慈一面说,一面用目光扫视最右首悍助手中的长刀,这种刀俗称斩马刀,刀身特长,锋狭,背厚,对利,像剃刀一般锋利无比,臂力够的人,一刀可将马头砍下,乃是冲锋陷阵最具威力的兵刃。在关边,将领皆使用这种斩马刀,鞑寇与番人也使用相同的兵刃。因为双方皆以骑兵接战,使用时虽沉重,但却十分管用,重心在中,可以省力宜于久战。至于那种宽锋大刀,唬唬人或许有用,两军阵前冲杀混战,用来自名人轶事杀恐怕也力不从心。
    敌众我寡,他需要长刀。
    瘦老贼并不知他的心意,往下说,“敝山主只有一桩要求,要你入伙。身份极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许副山主之位以待,条件之优厚,天下少有。
    他淡淡一笑,恍然道:“当然,你们的山主自然有附带的条件。艾文慈在你们的心目中,其实不值半文钱,你们所要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一块坯垒而已,艾某所料不差吧?”
    瘦老贼嘿嘿笑,说:“你心里明白,不用老夫多加解说了。”
    “你以为赣州的码头英雄是死人不成?”
    “只要你答应,那些合材何足道哉?你可以放心,咱们自会对付他们。”
    ‘可惜艾某不想做贼。”
    “你拒绝入伙?”
    “这件事先放下,且先谈谈仙都观下院的事。”
    “那些女妖将你庇护在内,死有余辜……”
    艾文慈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进生,再也按掐不下,一声怒啸,挺剑飞扑而至。
    “喂!”瘦老贼发出怒吼,坞首杖一振,向他攻来的狠招“寒梅吐蕊”
    以攻还攻,罡风骤发,劲气生寒,人影乍合。
    七名悍贼也大吼一声。四面合围,长兵刃同时攻出,宛如刀山枪海,刀砍上,枪挑中,朗取腰,钩镰抢攻下盘,唯一的一把剑配合鸠首杖进击,连人带剑向里抢。
    这瞬间,艾文慈突然收招,大旋身招出“虎拒柴门”,但用的是斜锋“挣”一声斜架住一把从有后方砍来的长刀,鬼魅似的贴刀柄滑入,剑削断了持刀悍贼的右手四个指头,丢掉剑双手扣住了刀柄,一脚踢中悍贼的下阴,撞入对方怀中。
    悍贼仰面便倒。他带了长刀前跃丈余。突出了重围,奇快绝伦。
    长刀在手,如虎添冀,他一声怒啸,刀光倏发,可怕的刀光耀目生辉,八尺长对可控制两丈方圆,两丈内罡风似殷雷,刀光漫天遍地,像怒海波涛涌人贼从,人似猛虎,刀似狂龙,他掏出了真才实学,人与刀浑如一体,所经处波开浪裂,刀逢人死,在数者难逃。
    “铮铮!”两拉抢左右一分,“啊”一声刀光再闪,火突突抢人,两名使枪贼会变。变成四段。
    猛虎回头刀一挑一振,震飞了钩镰枪,加上一刀,使钩镰枪的贼人,脑壳飞起三尺。
    刀光左旋,“铮”一声一刀砍在使戟贼的嘴上,戟头下沉,刀光再闪,鲜血飞溅,使戟贼的右臂齐根分家。
    说快真快,三冲错两盘旋,八名贼人少了四名。
    刀光如电。带者艾文慈的震天长啸,划出一道可怕的光孤,削向瘦老贼的胸肩。瘦老贼的鸠首枚短了一倍,无法近身出招,一寸长一寸强,招架不住,一声沉喝,向下一伏从刀下抢进了一步,杖向上双手相托架刀,仍图近身出招。快!刀光反挥,向下疾沉,猛攻下盘。
    瘦老贼大骇.长刀怎能变招得这么快?性命要紧,这一刀是架不住的,刀太沉刀太猛,鸠首杖如用“力划鸿沟”硬架,恐怕会被砍断。不架便得躲,瘦老贼伦卒间全力向上纵。
    艾文慈一声长笑,“啊”一声发力划空,硬把瘦老贼的双腿砍断,刀光带着血花,猛扑使剑的悍贼。
    使长锤的悍贼抓住机会,跟上猛砸艾文慈的后腑。
    艾文慈旋身飞刀,“当”一声大展,长锤猛烈地向外荡,刀光再闪,人头落地。
    使剑的悍贼魂飞魄散,撒腿便跑。
    四周的贼人心胆俱裂,只片刻间,八个人只剩下一个逃得性命。首领已毙,其他的贼人怎敢上前送死?吃过大亏的柏老二第一个开沼。
    使剑的悍贼逃出三丈外,突觉身侧微风飒然,有淡淡的人影一掠而过,接着眼前白影乍现,艾文慈横刀而立,拦住去路,相距仅丈余。刀锋染血,在阳光下特别刺目,显得十分可怕。
    “留下命来。”艾文慈冷叱。
    悍贼惊然一震,急急止步,几乎撞上了刀锋,起忙用剑护身,扔头逃命。
    只逃出五步,冷叱震耳:“跪下!”
    悍贼怎敢不跪呢?右肩压上了血迹斑斑的刀身。重如山岳,锋口向内,奇冷彻骨的锋口挤压着头皮,只消一拖一带,头即使不断,颈与经脉必被割开。双膝一软,身不由己跪下了。
    “丢剑!”
    悍贼将剑丢出丈外,战栗着叫:“饶……饶命!”
    四周已不见贼影,全逃掉了。
    “谁主使你们……”
    “是……是山主……”
    “我问你惨杀玉仙姑是谁的主意?”
    “惨杀玉……玉仙姑?”。
    “正是。
    “我……我们火……火烧下……下院,里面根……根本就没……没有半个人影,怎……
    说……”
    “里面没有人?”
    “没……没有,先……已有……有人先入院……”
    “谁先进去了?”
    “四海狂……狂生……一群人。”
    “他们杀人?”
    “不……不知道,没……没听见格斗声。”
    “那是多久前的事?”
    ‘五更左右。”
    “那么,你们没到过南面?”
    “没有,从下院一直搜到此地。”
    “你知道谁走在你们前面?”
    “四……海狂……狂生的人,还有些咱……咱们不……不明身份九个人影从右后方飞掠而至,艾文慈还以为是逃走了的贼人去而复来,未加理会,往下问:“你们多少批人搜寻我?”
    “只……只有我们这……这一路,其……其他的人都……都回去了,他们不……不中用,人多派……派不上用场,所以昨晚便由王……
    王头领打……打发他们走了。”
    蓦地,身后有人叫“转身,艾文慈。”
    他不加理会,再问:“你说的话可真?”
    ‘小的如有一字虚言,雷打火烧。”
    “回去告诉你们山主,少派些人前来送死,液!”
    悍贼不敢回头看,连滚带爬窜出两丈外,撒腿便跑。
    他徐徐转身,吃了一惊,全是新面孔,共有九人,中间的老家伙鹰目炯炯,傲态凌人,向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问:“小辈,你怎敢如此托大,叫你转身你敢不转身?”
    “你们昨晚的行踪,从实招来。”他不理会对方的话,径自提出质问。
    老家伙正是百步神拳花梦阳,过去天南镖局的局主,威震江湖名动武林,多大场面没见过?见曾见过一个如此无礼的后生小子?脸色一变,意似不信地问:“小辈,你好狂,你向我老人家问口供?”
    “正是此意。”
    “你知道老夫是谁?”
    “在下不管你是谁,只问你昨晚至今晨的行踪。”他冷冷地说。
    “你是艾文慈?”
    ‘淮安艾文慈。”
    “那就找对人了,响马贼,你认了命吧。”
    跃出一位中年人,欠身道:“花老前辈,请让晚辈擒下他。”
    百步神拳点点头,说:“好,贤侄小心了,这恶贼杀了不少人,不可轻敌。”
    “晚辈遵命。”
    “不可急切心切,一切小心。”百步神拳再次叮咛,然后示意其他七人小心。自己走向没了双腿.爬在草中叹声号叫的瘦老贼走去。
    中年人走近艾文慈,傲然一笑道:“在下摘星手尤星,你还是丢下刀跟我走好了,你小小年纪,不是尤某的敌手,丢刀投降,免得饱吃苦头。
    早些天在府城;咱们接到四海狂生张兄的信息赶晚了一步,被你幸运地逃出了府城。今天,你再也不必劳驾岳家兄弟操心了。”
    “哦,原来你们就是那群赚血腥钱的英雄好汉,为了两千两银子卖了命的豪杰。你们这次出动了多少爪牙?每人可分多少银子?”
    “哈哈!咱们侠义门人并不全是为了银子而来。缉拿你们这种万恶的匪盗,也算是行侠济世。”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
    摘星手脸色一沉,冷冷地说:“在下的话并不好笑,你得为这傲慢无礼的狂笑付出代价。”
    “你放心,你会得到代价的,闲话少说,你们这群吸血鬼,昨晚侵入仙都观下院,行了多少侠,仗了多少义?”
    ‘咱们听说那些淫妇包庇你这响马贼,当然要登门讨人。”
    “那么,你们的另一批人中,那位姓姜名霸的人不白招供了?”
    “怎么,你遇上姜兄了?”
    “小意思,五个人四伤一投降。姜霸并未招出你们侵入仙都观下院的实情,下次碰上了,在下要割了他的舌头。你招吧,你们是如何对付玉仙姑师徒的?”
    摘星手脸色一变。傲态徐徐消迟,仍不死心地问:“你有多少助拳的?”
    ‘区区单人独剑。你们把玉仙姑师徒如何处置了?说:不许有一字敷衍。”他声色俱厉地问。他这种态度,极易引起对方的反感。
    摘星手大怒,厉声道:“放下兵刃,咱们拳掌上见真章,在下要惩戒你这目中无人的傲慢小辈。”
    他哈哈狂笑,笑完说:“狗东西你听清了,艾某可不是初出道的娃娃。你们,九个人,虽则以侠义门人自居,不好意思倚多为胜群殴,但车轮战势在必行,你以为艾某会上你们的当?少做你的白日清秋大梦。
    一比一,艾某凭这把刀砍下你们的狗头,剖腹刺心替玉仙姑师徒报仇。
    一比九,艾某仍是这把刀。血债血偿,你们必须偿还今晨那件人神共愤的血案血债。
    上!狗东西你快纳命。”
    摘星手忍无可忍,手一抄长剑入手,立下门户叫:“小狗!尤某要教训你这狂妄之徒。”
    他的长刀除移,阴森森地迫进。
    行将接触,百步神拳一跃而至,叫道:“尤贤侄速迟,这小畜生杀了凶名昭著骠悍绝伦的吃血鬼王,须由老夫收拾他,快退!”
    可是,摘星手已无法退出了,长刀一伸,刀影疾进。
    摘星手闪身避招,一声虎吼,从刀侧闪电似的抢进,涌起一朵剑花,身剑合一乘隙凶猛地冲进。
    长刀一旋,接着一吞一吐,“铮”一声崩开冲进的剑,刀锋破空挥到。
    摘星手连人带剑被震得飘高原位,马步虚浮。骇然后撤。
    “你走不了!”艾文慈叫,如影附形急进,“长虹射日”一刀点出。
    “铮铮铮!’摘星手连对三剑,未能对开点来的长刀,连退五六步,刀尖仍然如影附形破空突入。
    摘星手大骇,全力一剑左架,人向右急飘。
    生死关头,糟了。艾文慈就是要将摘星手迫得向侧方逃,机会来了,豪壮地一声长啸,长刀如狂风扫叶,拦腰就是一刀。沉重的长刀在他手中,却轻如无物,挥动时如臂如指,收发由心,除了比他高明的人外,谁都休想在他的刀下侥幸。
    “借力后退!”百步神拳焦急地大叫。
    摘星手祸至心灵,赶快伸剑硬接,身形后仰,“铮”一声剑锋搭在刀锋上,剑突然中断,刀锋及体。
    摘星手果然了得,剑虽断,但已获得震力,向后斜飞,倒飞出丈外。
    身在半空尚未着地,“涮”一声刀锋掠胸而过,胸衣与胸部一层皮肤随刀而飞,鲜血涌现。
    刀光再现,急速下落。摘星手双目一闭,暗叫我命休矣!这一刀毫无躲闪的机会,眼看要被劈成两半。
    生死须灾,蓦地斜刺里飞来一只流星锤,“喀啦啦”连声暴响,锤缠住了刀身,锤头刚好挡在刀口上。
    刀被锤链一带,带偏了尺余,锋口也被锤头所挡,未劈入摘星手的胸膛,锤头压在摘星手的胸口,有骨折声传出。
    在火星飞溅中,艾文慈大喝一声,长刀一抡。
    “哗啦!”流星锤脱链,飞出丈外去了。
    流星锤的主人右臂鲜血淋漓,身不由已向前摔倒。
    摘星手躺在草地上,吓软了,胸部血如泉涌,触目惊心。
    长刀闪动,电虹急落,劈向摔倒在地的流星锤主人脑袋瓜。
    其他六个人,被艾文慈的神勇惊得魂不附体,已抢救不及。
    百步神拳到了,大喝一声,相距丈二左右,一拳捣出,用上了看家本领百步神拳,情急救人,顾不了身份啦!
    艾文慈做梦也没料到百步神拳会情急出手夹击,他也不知老家伙是百步神拳花梦阳,更未料到老家伙的拳劲可伤人于丈外,人未近身他毫不在意,上了大当。
    “嘭”一声闷响,他感到有胁如中千斤重锤所击,护身真气散逸,气血一窒,身躯凶猛地斜飞八尺。长刀落势自偏,“嚓”一声砍掉流星锤主人的顶门发结,头皮也丢了一层。
    他双足落地,只感到天旋地转,口中发酸喉间发甜,真气以可怕的速度泄散,内腑在收缩。
    他吃力地用发抖的手举刀,虚脱地问:“老狗,你定是百步神拳花梦阳,好一个字内闻名声誉极隆的白道名宿替老,你除了偷袭之外,还会些什么绝招?”
    “救护同伴,你可不能怪老夫出手。”百步神拳老脸发赤地说,拭掉额上因使用百步神拳而沁出的汗水,又退:“对付你这种恶贼,老夫是用不着手下留情客气的。”
    “老狗,这就是你这种欺世盗名白道名宿的嘴睑?”
    百步神拳举步迫进,冷冷地说:“老夫不和你斗嘴,你认命吧。”
    绿影疾射,宝蓝色的身影更像是破空而至。
    抡出两个中年人,劈面拦住伸剑叫:“什么人,不许插手。”
    剑虹乍吐,宝蓝色的身影从两人中间冲过,人影乍分,传出两声铿锵的剑鸣,宝蓝色的身影透围而入,娇叱声震耳:“老狗!你好不要脸。”
    “啊……”拦截的两个人发出可怕的狂叫,几乎同时摔倒在地,两人的右肩昏中一剑,右臂废定了。
    百步神拳大吃一惊,宝蓝色的身影来得太快,自己所带的人可说无一庸手,全是可独挡一面的武林名号响亮的入,拦截的两人更是佼佼者,但一照面便倒了,对方的艺业,委实骇人听闻,高明得令人难以置信。
    老家次只概略看出来人是个小身材的女人,但意外的变化却令他毛骨悚然,保全性命的本能驱策着他,不假思索地一声大吼,迎着飞扑面来的宝蓝色身影捣出“渔阳三挝”,三拳连环行雷霆一击。拳招攻毕,他真力损耗甚巨,不顾身外一切变化,火速定下神调息,脸色泛白,浑身大汗如雨。
    练先天真气的人,除非已练至十成火候,最大的缺点是防身有余,攻击力不足,练至任督已通方可使真气离体伤人。但任督通天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泰这一长境,在练气阶段只算是完成第二步功夫,距化境仍然十分遥远。
    如果练至化境,真气可源源不绝,收发由心,无虑匾乏,可源源发出久战不疲,丈外可化铁溶金。气功源出玄门。化境称为三花聚项五气朝元,世就是所谓已修至地行仙境界。之外,要想以真气伤人于体外,真力损耗甚巨,接二连三使用,劲道便会一次比一次虚弱,最后是精气神衰竭,连护身也大成问题了,所以决不可妄用,如非紧要关头,不敢妄用。
    百步神拳认为已碰上可怕的劲敌、先下手为强,向射来的宝蓝色身影连攻三拳,他自己也到了真气不继的境地了,不再理会来势稍弱的绿影,赶忙定下心神调息,尽快恢复功力,应付尔后的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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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天外有天
    艾文慈被掌劲震伤了内腑,相当沉重,但眼看宝蓝色的身影也被神拳击中,心中大急,大吼一声,强忍痛楚抢进,一刀向百步神拳挥去。
    人影疾闪,三名中年人长剑齐挥,“铮铮铮”架住了长刀,喝声震耳:“三湘剑客戚家三英接下你了。”
    长刀几乎被震飞,艾文慈连退五步,口角溢血,几乎屈膝跌倒。
    宝蓝色身影是崔双双,她内力修为毕竟因年岁太轻,距精纯的境界尚远,一剑震散第一拳山岳般压到的可怕劲道,身形左荡。躲过了第二拳,却被第三拳击中,护身真气护不住身,被拳劲所击散,一声惊呼,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跌。
    绿影恰好冲到,是逸绿姑娘。
    一名中年人也飞纵而至,叱喝声震耳,“给我站住!”逸绿一把挟住崔双双,一声娇叱,剑出“白虹戏日”,出招阻敌。
    中年人剑花一涌,“铮”一声接了一剑,火星飞溅,剑气乍现乍隐。
    两人功力相当,各向后退了三步。
    文文慈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待重新进击孤注一掷,突见远处林间人影乍现,中原一剑正向他挥手示意不可妄动,不由心中一宽,大援已到,危机该是过去了。心中一懈,反而无力追击啦!
    怪!中原一刻突然隐去,怎么回事?
    戚家三英三人合力,也未将受了重伤的文文慈击倒,也感到悚然而惊、竟不敢重行上扑,失去了良机。
    果然良机不再,没有他们进迫的机会了。白影突现,从上面的树林以骇人听闻的奇速掠到,象是流星划空。
    “好啊,你们这群白道英雄好不要脸。”白影倏然止步叫。
    文文慈大喜,叫道:“葛大哥,毙了他们。”
    来人是葛廷芳,白衣飘飘,佩了剑,英气勃勃,俊脸上泛着傲然豪迈的笑容。
    与逸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硬拼一剑的中年人,舍了逸绿拦住了葛廷芳,叱道:“站住!不许再进。”
    葛廷芳向百步神拳走去,不理睬中年人的叱喝,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若无其事地泰然举步,直向中年人撞去。
    中年人愤怒地伸剑,指向葛廷芳的胸口,怒叫道:“叫你站住,你想死不成?拔剑!”
    葛廷芳视如未见,直向剑尖迎去。
    中年人一咬牙,突然一剑点出,并大喝道:“不知死活的……”
    剑尖来势如电,距胸口仅分厘之差,便被葛廷芳的左手扣住了剑身,转身轻轻一带,中年人不由自主向前撞,从葛廷芳的身侧冲过,但剑已易了主。中年人刹住脚步,急忙转身,恰好被葛廷芳伸右手扣住了左肩井,只感到左半身一麻,动弹不得。
    葛廷芳左手将剑向上抛,接住剑把淡淡一笑,剑尖指向中年人的心坎。
    九个人中,百步神拳在调息以恢复损耗的真力,两人被艾文慈所击伤,崔双双也伤两人,已有五个人暂时失去战斗力,剩下的四个人,一个被葛廷芳以肉掌夺剑制住。戚家三英堵住了艾文慈,已经无人可用了。
    人影飞射而至,五男两女来势如星跳丸掷,四海狂生终于赶到了。
    两个年约花甲的老人到得最快,相距六七文便高叫道:“什么人?好大胆,住手!”
    葛廷芳的剑尖,停在中年人的胸口,转向来人注视,笑道:“别焦急,等你们的人到齐再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戚家三英的老大扭头叫:“孙前辈,这个人就是文文慈。”
    逸绿挟着崔双双,徐徐移近艾文慈。
    “这是艾文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戚老二指着逸绿叫。
    “花老前辈真力受损,快来护法。”戚老三也出声招呼。
    七个人全到了,全部吃了一惊。四个受伤的人退在远处。百步神拳盘膝安坐调息。
    艾文慈横刀而立。戚家三英不敢上前。另一人被葛廷芳所擒。逸绿带了一位受伤的女伴。只消一看情势,便知百步抑拳九个人不但未占上风,而且有点不妙。
    “阁下且慢动手。老朽孙玉堂,阁下贵姓?”到得最快的老人向葛廷劳沉声问。
    葛廷芳呵呵笑,说:“原来是大河两岸威名远播的镇八方孙大侠,久仰久仰。区区在下嘛!呵呵!名不见经传,小人物无籍无名,在下葛廷芳。”
    “葛老弟,放下人说话,老朽……”
    “孙大侠要在下放这个人?好,等一等。艾老弟,过来。”
    文文慈脚下不稳,在逸绿的保护下,缓步而来、戚家三英不敢阻拦。
    四海狂生死盯住艾文慈,脱口叫:“咦!是你?”
    逸绿放下崔双双,冷笑道:“不错,是他,在山东灰埠,他明知你是个吃血腥钱的四海狂生仍然在毒龙手下救了你的狗命,一念之慈,招来了几乎杀身之祸,老匹夫百步神拳用神拳偷袭,几乎死在神拳下。狗东西,你满意了吧?嗯?”
    四海狂生脸色大变,神情痛苦地问:“姑娘是……”
    “我叫逸绿,当年在山东灰埠,我也是跟踪文大哥的人之一,你们大闹人屠乌治中的宅院,百花亭你们八个人坐索刘六,毒龙柳絮突然现身,要不是文大哥一念之慈,念你尚算是侠义英雄及时援手击毙毒龙,你们岂能活到今天?那次本姑娘也在场,你大概把那份情意全忘了。古圣先贤有句话说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你阁下当然不会因为区区活命之恩而放弃行侠仗义的大招牌,所以为了二千两银子,不惜请来这些下流的、依多为胜的、只会偷袭暗算的人,要将艾大哥置之死地而后甘心了,是么?呸!好一个忘恩负义思将仇报的侠义英雄。
    可耻!”逸绿愤然地叫嚷,语利如刀。
    “这……老天!”四海狂生脸红耳赤,羞愧地以手掩面叫。
    蓦地,百步神拳挺身站起,叫道:“没教养的小辈,你骂得惬意了吧?”
    葛廷芳扭头笑道:“花梦阳,你可以多调息片刻,以便完全恢复精力。区区先让他们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拖延时刻,以便让你从容聚敛真气,免得你等会儿没有全力施展神拳的机会。”
    他口气之大,令所有的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一个年轻无名小辈,居然敢对名震武林的老前辈说这种话,怎不令人吃惊?
    百步神拳大怒,走近冷笑道:“小辈,你好大的口气。”
    “口气再大,也吹不动你百步神拳。不过,在下是一番好意,你千万不可轻易放过机会。”葛廷芳泰然自若地说。
    “你想挟人质要胁,以恐吓老夫么?”
    “我葛廷芳用得着挟人质要胁?哈哈!可笑之至,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先让他们斗斗嘴,你好好调息吧。”
    逸绿冷哼一声,说:“和这些欺世盗名的无名人轶事耻大英雄斗嘴,有失名人轶事身份,不斗也罢。”
    四海狂生一咬牙,说:“今日之会,恩怨一笔勾销,咱们走。”
    “呸!没出息的东西,要走你就走、老夫不再过问你小子的事,你小子自己走好了,这儿的事与你无关啦!走!”
    四海狂生长辑到地,讪讪地说:“花老前辈容禀,大丈夫恩怨分明……”
    “呸!你的恩怨与老夫无关。”
    “但……”
    “滚!老夫不愿听你这妇人之仁的小子废话。”
    葛廷芳仰天狂笑,笑完说:“你们走与不走,恐怕由不得你们自己决定了,除非艾老弟答应让谁走,不然谁也休想活着离开。你们最好是并肩上,不要一个个想保持侠义英雄声誉单打独斗送死。好吧,你们上!”
    “上”字余音未落,他的剑已毫无留情地刺入中年人的心坎,一声长笑,信手一挥中年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带着透背尺余的剑,飞舞出四丈外,“砰”一声大震,滚下山坡去了。
    他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徐徐拔剑,宝剑出鞘。剑身如同一泓秋水,人的影像映在剑上丝毫可辨,略一晃动,光芒四射,出鞘的瞬间,传出了隐隐震耳的虎啸龙吟。
    他呵呵一笑,拂着剑说:“剑名夺魂,出必见血。即使是艾老弟点头让你们逃走,也得留下一个人祭剑。艾老弟,你得替愚兄的剑打算,可不能让他们全部逃走哪!”
    他那毫不动感情的杀人神情,他那抖手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抛出四丈外的功力,他那傲视群雄的豪迈气概,他那把断金切玉的宝剑……把所有的人,包括坐在地下调息的崔双双,也惊得毛骨悚然。
    他的剑突向前面的镇八方孙玉堂一指,笑道:“你,你有优先,你第一个先到。你也该第一个进入枉死城。”
    一连四个“你”字,“你”得孙玉堂心中发冷,情不白禁退了一步,伸手按住剑把。其余的人,骇然后退。
    “别慌,在下要等你立好门户再杀你。”葛廷芳含笑说,稍顿又加上两句:“两招之内你如果不死,你可以活命。”
    两句话轻描淡写,却要了镇八方的命。镇八方不是泥人,泥人也有土性,何况一个大名鼎鼎的侠义名宿?顿时便激得镇八方气冲斗牛,怒火腾升。
    “嘿!”镇八方怒吼,挥剑抢制机先进击,“毒蛇吐信”奋勇点出,揉身挺进。
    “嘎!”一声刺耳错鸣声暴起,人影倏止。
    镇八方的剑翻腾着飞出三丈外。葛廷芳的剑尖点在镇八方的喉结上。两个相对而立,镇八方的脸色死灰,双手绝望地张开,呼吸似已停止,用恐饰万状的目光死盯着葛廷芳。
    葛廷芳背着左手,含笑而立,一双脚末移动分毫,笑道:“孙大侠,你怎么啦?在下并未用宝剑的锋刀伤你的剑,说好了两招你可活命,你是怎样练的,为何一招也未能接下?糟透了,兵凶战危,你既然出来闯江湖,为何不用功苦练?大概令师偷懒,居然调名人轶事教出你这种货色来,可叹!”
    百步神拳大骇,变色叫:“阁下,冲老夫来,看老夫的百步神拳是否下过苦功,咱们较量拳脚。”
    葛廷芳呵呵笑,说:“花大侠,别说笑话好不好?这里已出了人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生死一决、你怎么说较量二字?好吧,在下如不接你几记神拳,你大概死不瞑目,依你。”
    “你”字一落,宝剑送出,残酷地刺入镇八方的喉,向上一挑,镇八方的脑袋中分,红白齐现。他掷剑人鞘,向百步神拳走去,脸上笑容可亲,脚下飘逸从容。
    镇八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横倒,死状极惨。四周的人。惊得血液几乎凝住了。
    “请发拳。”葛廷芳站在丈二左右处叫,笑容可掬。
    百步神掌心中狂跳,徐徐吸气,大喝一声,一拳进攻。
    气流激荡声如同隐隐殷雷,这一记神拳已用了九成劲道。
    葛廷芳身形微挫,双手上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拍,大袖一震,突发刺耳锐鸣,气流潜劲在身前爆炸,像是刮起一阵狂风。地面飞沙走石,折断的野草纷飞。
    “你为何不用十成劲?愚蠢的东西!”葛廷芳在沙土滚滚中笑骂。
    百步神拳心胆俱裂,暗叫完了,双方相距丈二,拳出便拉近了三尺余,八九尺之内,拳劲足以震碎石碑,却被葛廷芳以一双大袖将拳劲震散,还用再现世?双方相去太远,大事休矣!心中一慌,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葛廷芳却踏进两步,笑道:“拉近些,免得你不服气。花大侠,咱们话说在前面,你可千万不要打逃走的笨主意,那将会令你死得更残更丢人。”
    百步神拳一咬牙,踏进一步吐气发声,一拳捣出,用了全劲,以毕生心血的结晶行破釜沉舟的全力一击。
    葛廷芳这次不用化劲的招数了,双掌平推而出。
    “砰”一声大震,如山劲道接实,烟尘滚滚,地面出现了一个四寸深两尺长,宽有近尺的小坑,附近三尺内的野草,如被刮刀齐根刈断。
    葛廷芳双靴下沉寸余,脸色泛白,但烟尘滚滚,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变化。
    百步神拳连退四步,脸色泛灰,右手颤抖着缓缓下垂,双脚发软,头脸上豆大的汗珠向下滚,双颊不住抽搐,嘴角似有血沁出。
    尘埃徐降,旁观的人,被这两名登峰造极的高手石破天惊一击,惊得目定口呆,心惊胆跳。
    葛廷芳作了几次深长的呼吸,脸色恢复正常,扬尘已止,他首先发话:“阁下,你总算不错了。你已用了全力,真力已损耗大半,即使仍能发拳,已是每况愈下无能为力了。我这人喜见人流血,要用掌卸你的头颅,你准备了。”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阴森森冷冰冰的神色。
    艾文慈到底于心不忍,叫道:“葛大哥,饶他们算了,小弟的同伴伤势不轻,急需我找地方安顿治疗。”
    “这些欺世盗名的人留在世上,乃是一大祸害,老弟……”
    “小弟认为多杀有伤天理。”
    逸绿突然低声问:“艾大哥,他们不是承认是侵入仙都观下院的凶手么?”
    “但他们总算是侠义门人,不会用那种人神共愤的残忍手段来屠名人轶事杀五位仙姑,凶手必定另有其人。”艾文慈平心静气地答。
    葛廷芳发出一阵令人气血浮动的长笑,笑完叫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侠义英雄,都给我快滚。在葛某改变主意之前,滚出葛某的视线外方能活命,滚!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也带走!”
    这些英雄们心惊胆跳地带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和受伤的人,急如丧家之犬匆匆逃命。
    越过一座山脊,百步神拳停步向众人问:“诸位,谁知道这姓葛凶魔的底细呢?”
    众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一个早年的镖局老江湖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回答?
    百步神拳一咬牙,愤愤地说:“这人的底细,须从艾小狗口中探出。此仇不报,誓不干休。咱们就此分手,各奔前程。”
    “花老前辈的打算是……”四海狂生不安地问。
    “老夫去找岳家贤侄。”百步神拳匆匆接口,叹口气道:“请转告神偷郑元章,不必等我了。你们都不是他们的敌手,老夫也得找朋友助拳才成。”说完径自走了。
    从此,江湖上出了一个白衣高手葛廷芳,香城山折辱百步神拳的消息,不胫而走。
    葛廷芳带了艾文慈三男女,找到了村庄暂时歇息。
    现场的树林中,中原一剑向身旁的天都老人祖孙说:“也许姓葛的便是你们要找的人,樵老,你们必须等候玉龙前辈到来时方可出面,不可贸然从事,以免打草惊蛇。”
    “这人太年轻,不可能是咱们要找的人?他能承受百步神拳两拳全力一击,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即使想这时动手,我也接不下他,还是等培老前辈来主持大局算了。”
    “兄弟只能替诸位跟踪,不能出面相助,樵老务请见谅。”
    “老朽了解老弟台的处境,不敢相强。”
    “至于艾老弟的事,他的安全兄弟可以负责。兄弟认为,诸位可暂时不必急于见他,诸位先办重要的事,以免打草惊蛇。目前诸位侠踪未露,尽可从容布置,在未获可靠消息之前,最好不露形迹为佳。总之,兄弟在未获真凭实据之前,恕我仍然守秘,但深情揭开真相之期,已是不远。”
    “老弟认为尚需多久?”
    “一月之内。”
    “那么,我们……”
    “请樵老转告海平兄,不必再到兄弟那儿去了,暂且潜伏附近暗中察探。培老则可径赴赣州潜伏,瑜哥儿与双双姑娘;如约与三眼狻猊联系,屯兵候令行动,超老与同伴负责水陆两途劫掳宁王使者,务使宁王召见邢知府的公文不能抵达赣州;以便争取时效。总之,这次武林名宿聚会赣南,志在必得,事如不成,日后多事了,恐怕没有机会将恶贼除去啦!因此无论如何,千万不可暴露身份,这就是兄弟一而再阻止诸位现身相助艾文慈的原故。当然,日后的事,瞬息万变,谁也不敢逆料日后的变化,我们只能尽其在我,尽可能如计进行,避免意外的干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兄弟担心的是,不少邪魔已秘密陆续抵达赣州,宁王府的高手也络绎于途,很可能恶贼已得到些少风声,日后恶斗在所难免,恐怕成功之望甚少。”
    “那……”
    “目下兄弟预布下一步棋,或许成功有望,未办成以前,恕兄弟守秘。咱们就此分手,双双姑娘有兄弟照料,请转告海平兄,逸绿姑娘的安全尚请放心。再见。”
    “老弟台,咱们静候佳音,祝成功。”天都老人云樵一面说一面与爱孙走了。
    在山下一座村庄中,葛廷芳代到了一所稍为整齐的农户,安顿好艾文慈与两位姑娘。艾文慈是现成的郎中,在逸绿协助下,煮药与疏经活血双管齐下,先急救稳住伤势不使恶化。
    葛廷芳断然作主,找来了两乘凉轿,次日一早便启程南下,护送艾文慈与崔双双返回龙泉医治,逸绿自然随行。
    这期间,葛廷芳表现得极为热诚,处事有条不紊,对两位姑娘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谈吐一本正经,目不斜视,以大哥哥自居,深获两位姑娘的好感,艾文兹更是衷心感激。
    令艾文慈惊讶的是,中原一剑始终不曾现身。中原一剑与葛廷芳已经相识,为何不现身相见呢?
    在葛廷芳面前,逸绿通名依然称逸绿,在江湖行道,她从不透露真姓名,崔双双只称自己姓崔,不通名。那时的女孩子,大多用小名,礼数上是不能向亲属以外的人透露的,出嫁后连小名亦随之消失,称氏而阙名了。所以她不通名,并非失礼。
    第四天方到达西龙山杨家,四天来,艾文兹的伤势已大有起色,崔双双也只是行走不便而已。
    中原一剑在门外含笑相迎,夜枭牛猛带着凉轿停在一旁。葛廷芳白衣飘飘,向迎出的中原一剑行礼笑道:“杨大侠是不是感到奇怪?先别着急,轿中有艾贤弟与他的两位女友,府上宽阔,得替她们准备宿处。”
    “葛兄一向可好?艾老弟处境怎样了?听说沿途有葛兄照应。兄弟大为放心,因此独自先行返家了。”中原一切不动声色地说,目光炯炯。留意对方眼神的变化。
    “哦!如此说来,杨大侠也到吉安一行了?”葛廷芳也不动声色地答。
    “兄弟惭愧,第一天便将艾老弟追丢了,等到兄弟赶到吉安,香城山的事已经结束了。
    兄弟赶到香城山,听说葛兄重创四海狂生的人,折辱百步神拳,护送艾老弟离山南下。兄弟心中大慰,知道有葛兄照料,万无一失,因此早早赶回。这次多蒙葛兄照料,兄弟感激不尽。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兄弟毕竟老了,虽想前往暗中保护艾老弟,也力不从心哟!葛兄一举成名,艺惊群雄,可喜可贺。中原一剑无限感慨地说。
    “杨大侠是当代武林第一高手,正届盛年,怎说老了?”葛廷芳客气地说。
    “葛兄请入厅小座,兄弟去招呼艾老弟。”中原一剑举手肃客,告罪离开走向凉轿,扶住已出轿的艾文慈,取过药包说:“老弟受惊了,兄弟未能尽保护之责,恕罪恕罪。”
    艾文慈不好点破,替两位姑娘先行引见,事先不曾向两位姑娘说及。令她们大出意外,不胜诧异。她们早知中原一剑,也知中原一剑在吉安暗中相护,却不知艾文慈住在中原一剑的家中。
    引见毕,艾文慈说:“途中出了意外,小可被迫改途,扔脱了前辈,其错在我,怎敢怪前辈保护不周?两位姑娘是小可的朋友,崔姑娘因抢救小可而受伤,因此斗胆擅作主张,将两位姑娘请来,暂借府上疗伤,尚请前辈方便。”
    “老弟的朋友,也就是兄弟的朋友,幸勿见外。兄弟即派人清理上房安顿两位姑娘,请先至庭内待茶。老弟的伤势怎样了?”
    “内腑被神拳震伤,恐怕仍得十天半月方能复原。崔姑娘连受三记神拳,因此伤势重,须一月左右方可完全复原。”
    当夜,葛廷芳作客一宵,主人中原一剑置酒相谢,也替艾文慈压惊,主客双方客客气气,而且颇为投缘,气氛十分融治。席间,艾文慈宣布尚缺数味主药,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地境无法张罗,因此两位病人的病,恐怕一月中仍无法康复,仅能由人扶持活动筋骨血脉,需五十天左右,方可完全离床,尔后便不需药物,只需调养,以推拿八法相辅便可,次日,葛廷芳告辞返回吉安。中原一剑与艾文慈送出里外,一面相送一面叙谈。葛廷芳谈锋甚健,话题转到百步神拳,他说:“听说杨大侠曾受艺少林,少林中高手辈出,人才济济,不知少林弟子有多少人曾获少林绝学百步神拳的真传?”
    中原一剑淡淡一笑,说:“兄弟并非少林门人,曾练了少林武技确是不虚。其实,任何内家拳练至炉火纯青之境,掌风暗劲皆可离体伤人,至于武林朋友以讹传讹说少林拳可远及百步,所谓闲山打牛,百步打空,纯属子虚。不值识者一笑。任何练气的人,皆限于天资禀赋、明师药物、恒心与毅力而决定成就,缺一不可。真正有成的人,举手投足皆可发劲离体,并非仅有少林拳所专有。少林门人不论僧俗,所修的艺业是相同的,并无秘传心法,但成就各有不同。据兄弟所知,少林除了掌门与监院三老之外,能隔纸溶金、丈外遥碎碑石的人,尚有藏经阁二佛子,罗汉堂十八罗汉中也有七人有此成就,十方知客中也有五人。至于俗家弟子,因俗务所羁,成就有限,能臻此境界的人,屈指可数。百步神拳花梦阳并非少林弟子,他是福建武夷山天鸿丹士的亲传门人,他出于玄门,与佛家的练气学不同。天下间正宗气功,大同小异,仅进程不同而殊途同归。他尚未练至化境,十年来因失镖事奔走江湖,心怀忿念,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再有任何进境了。”
    “哦!但不知杨大侠是否已修至炉火纯青之境了?”
    “炉火纯青,用于玄门,兄弟修的是佛门健身术。学无止境,修至极致,玄门谓之成道成仙,佛门谓之成佛。兄弟不问江湖事,而且一无执念,因此能专心一志,以宽洪的胸襟参研所学,略有所成,但距成佛之期遥之又遥,年事已高,无此奢望了。”
    “杨大侠能否让兄弟开开眼界?”葛廷芳笑问,眼中有异光一闪而没。
    中原一剑淡淡一笑,说:“兄弟为了家父与舍弟的病、曾许下诺言。看来,今后是非多矣,不可能再置身江湖事外了,也许会掀起江湖大风暴哩!兄弟久未一试自己的造诣,趁葛兄这位武林奇士在场,兄弟献丑,请葛兄指教。”
    说完,泰然一笑。停下脚步拾起一枚小石,轻轻一抛,“咧”一声,小石卡在路旁的一株小树杈内,相距约有一丈左右。
    他请艾文慈站在两人的中间,三人并肩而立各距八尺,文文慈在左,葛廷芳在右,说:
    “葛兄,如果兄弟失手,幸勿见笑。葛兄连续发掌以劈空拿力将小石击落,或者将小树击折,着兄弟能否保全小树与及不令小石坠名人轶事落?”
    葛廷芳一怔,这简直是开玩笑,双方并肩而立,不可能保护小石和树无恙,未免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中原一剑拉开马步,双手一张,架式象是“怀中抱月,笑道:“兄弟已准备停当,请以五掌为限。”
    小树突然发生摇晃的现象,但与风力撼树的现象完全不同,摇得慢,晃得有节有拍,像有一只无形的魔手,握住树慢慢摇晃。
    一声低喝,葛廷芳一掌拍击。
    罡风乍起,劲气袭人,地面的尘埃被掌风带动得上扬、前飘。风行草偃,草声籁籁,像一阵狂风刮过一般。
    怪!小树突然停止摇晃,凶猛的罡风接近于三尺左右,便风定声止,尘埃四散。
    艾文慈心中骇然,他感到自己所立处,似有一股奇怪的潜劲将他吸住了,挪动手脚即可感到那股可怕的阻力正逐渐加强。
    葛廷芳不信邪,大喝一声,连拍三掌。这次,用的是阴柔暗劲,没有风声,没有劲流。
    身侧的文文慈。却感到身不由己,一股奇异而凶猛的潜劲,撼动他的左边身躯,将他向前带。
    小树突然向前倾斜,树梢摇移三寸左右,接着徐徐恢复原状。仍然以先前的怪异姿态摇幌。艾文慈定神向中原一剑注视,这位金鼎得主纹丝不动,呼吸深长平和,脸色平静,庄严肃穆,仅额角沁出不少汗珠。
    葛廷芳也瞥了中原一剑一眼,猛地踏进一步双袖齐挥。
    小树突然静止,罡风如雷,树两侧两尺以外,飞沙走石断草飞舞,远出丈外其势方灭。
    小树像静止在密不透风的静室中,丝纹不动。
    中原一剑收了势,笑道:“献丑献丑,幸不辱命,兄弟办到了。”
    葛廷芳先前踏出两步发袖,其实已经等于阻住中原一剑左手发劲的通路,而且拉近了六尺,距小树已不足五尺了,他脸色因发劲过量而泛青,原来红润的脸颊不见了,似乎在顷刻间衰老了十年,先前毫无皱纹的眼角,出现了老纹,暴露出他的真实年龄,不再像三十余岁的英俊青年人了。
    他用骇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中原一剑,屏息久久,方骇然问:“杨大侠,你……你这是……什么奇功?”
    中原一剑淡淡一笑,说:“实不相瞒,这叫做凌虚接引术,也称虚空接引,兄弟另参以其他小技,已非本来面目。兄弟不才,只能驱使于丈二以内见笑方家。”
    “虚空接引?那……那岂不是可以以气驭剑么?”
    葛廷芳一声苦笑。默默举步而行。
    中原一剑从容举步,泰然地说:“兄弟至今尚未收徒,并非兄弟挟技自珍,而是有大根基的人难找。有些人认为兄弟的所学,必有秘诀可循,认为只消将心法秘诀加以传授,便可一步登天成为顶尖儿高手取我而代之啦!其实,天下间决没有速成的心诀。必须一步一踏实一鞭一条痕,花了无穷的心血与精力,方有所成就。以兄弟来说,六岁筑基,十岁获明师指导,二十岁重投明师,三十岁穷参苦研,夙夜非懈苦练是从,斩情灭性强迫自己受苦受难,方有今日的些少成就,其中甘苦,惟我自知。要找一个像我一般肯受苦难的门人,到何处去找?谁肯花上三十年闲工夫跟我活现世?即使能练成,不但一无好处,而且反而烦恼重重。”
    葛廷芳回身行礼,脸色不正常地说:“千里搭长棚,终须有个尽日,不劳远送了。艾老弟,过些天我再来看你,再见,好好养伤。”
    双方互道珍重,一揖而别。葛廷芳一口气赶到龙泉城,仆人已在城门相候。他见到仆人葛猛立即迫不及待地说:“传话下去,叫副庄主前来议事。目下咱们唯一的希望在艾文慈身上,不许有任何人再来打扰。等病人可以活动,立即远离此地。”
    “主人不是要到赣州么?何必传话……”
    “我要到吉安,看看冷魔前来有何图谋,查一查他是不是与那些前来送死的人勾结。船准备好,立即下航。”
    “是。”
    “告诉副任主,那两位姑娘关系重大。一,不许有人对她们无礼。二,设法不令她们离开。三,必要时将实情告诉她们,立即将她们押走。”
    “是,小的即传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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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夜赴鸿门宴
    送走了葛廷芳。中原一剑与艾文慈同返住处,艾文慈呼出一口长气,喟然道:“葛大哥古道热肠,艺业不凡,确是小可的唯一益友,得友如此,余愿足矣!”
    “是么?”中原一剑似乎不介意地信口问。
    “是的,这次到吉安购药,真也亏他出面相助。”
    “真缺少几味主药么?也许我可以设法哩!”中原一剑转变话锋说。
    艾文慈淡淡一笑,说:“药倒是不少,前辈千万不可声张。
    “那…”
    “不需五十日,半月之内,小可将有安排。”
    “艾老弟,能将老弟与牛猛那些人的牵缠底细说来听听么?”
    “时机未到,恕难见告。”
    “老弟似乎受制于他们……”
    “半月后,小可自当见告,并请前辈合作。”
    “合作?”
    “是的,合作。事关前辈与小可的生死,目前无可奉告,小可已透露些少口气,用意是让前辈心理先有所准备,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如有第三人知道,必定是由前辈处泄露的。”
    转瞬十天过去了,崔双双已完全复原。这期间,多亏了逸绿姑娘在旁照应,减少艾文慈许多不便。年轻的小伙子到底不便照顾年轻貌美的女病人。半月来相处,双方相处得极为融恰。
    艾文慈正在秘密炼制解毒的丹丸,心中无所顾忌,因此心情开朗,面对唯一令他曾经动心的逸绿姑娘,他有说不出的兴奋。而崔双双的才貌,似乎又比逸绿要高上一品,难得的是两位姑娘都十分纯真,而且有意亲近巴结,相处自然如水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融。
    俗语说:日久生情,确是不假。男女间只怕不接触,接触便可互相了解,再加上心里早就互相倾慕,感情的滋长是极为自然的事。
    两位姑娘小嘴甜,她们称艾文慈为大哥,称中原一剑为大叔。中原一剑为人爽朗明快,满腔才华,由于心情开朗,所以整天春风满脸,谈笑风生,有意无意之间。促成三位青年男女亲近的机会。
    感情发展得极为自然,唯一讨厌的是,艾文慈心中的自卑感未能完全祛除,在彼此之间无形中划下了一道不能跨越的鸿沟。这也不能怪他,一个钦犯亡命,一生中注定在惊涛骇浪中打滚,生命朝不保夕,前途茫茫,君子爱人以德,他不能拖心爱的女孩子下水。爱情是绝对自私的,但爱的意念却各有不同。在他的心目中,他认为决不可令所爱的人受苦受难,他宁可独自与苦难搏斗,独自与死神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独自忍受威胁生命的逆境折磨,不需任何人分担他的痛苦。
    因此。他午夜梦迦,经常惊然惊醒。因此。他强迫自己逃避感情的网,可是,他到底不是斩情灭性的人,他无法强迫自己止步于风情之外,心情极为矛盾。
    月到中秋分外明,中秋佳节悄然过去丁,但依然明亮咬洁,夜凉如水。
    近来,附近十里以内,戒备森严,高手云集,不许任何人接近,陌生人休想越雷池一步。赣州的码头英雄们,严防外人接近,避免发生意外,以保证艾文慈的安全。
    但严密的防范措施并未完全收效,仍然有漏洞,不时有一两个轻功已臻比境的人,在附近神出鬼没,无声无息地突破了严密的防护网,来去自如。
    这天,夜枭牛猛派人前来,请艾文慈与两位姑娘至村中相见,置酒庆贺文文慈与崔姑娘的康复。
    艾文慈不敢拒绝牛猛的邀请,但要求两位姑娘参加,显然不合情理,他必须拒绝,因此他接到通知,立即独自入村去找牛猛理论。
    牛猛的住处似乎人手不多,接待他的人除了牛猛之外,另一人是老相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汉虬龙皇甫嵩。
    牛猛堆下笑,抢出相迎问好,笑道:“老弟怎么早就来了。兄弟预定晚间设宴……”
    “牛兄,兄弟不是早来,而是有事请教。”他抢着说,态度相当从容友好,像是问难而来。
    牛猛肃客人庭,落座笑道:“请教不敢当,有何见示尚请言明。”
    “牛兄,两位姑娘与你们无关,女孩子也不适宜抛头露面前来接受陌生人的宴请,你请她们前来有何用意?”
    牛猛堆下一脸奸笑,说:“老弟请勿误会,武林儿女,不受世俗所拘束,两位姑娘一代英雄,逸绿姑娘更是女中豪杰,抛头露面四字似乎用得不恰当。”
    “不管你怎么说,她们不能来。”他斩钉截铁地说。
    “能不能来,问题在老弟身上,来与不来,大概操在老弟手中,就看老弟你是否尽力了。”
    “你们要她们来,到底有何用意?”
    “你该知道,逸绿是目下江湖中,四位后起之秀中校校出众的女英雄,而咱们正在招纳天下英雄豪杰。至于那位崔姑娘,她的艺业不在逸绿之下,甚且过之。这种人咱们不用,岂不是显得咱们不成气候?”
    “你们休想。”
    牛猛脸色一沉,登时换了脸孔,冷笑道:“不是想与不想,而是这两位姑娘必须入咱们的伙,我答应你她两人不离你的身边,这当然是咱们已看出她们对你有情……”
    “住口!”他暴怒地叫。
    “这件事并不是在下的意思,听与不听,其实也由你不得。”牛猛狞笑着说。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奉有指示,要你出面招她们入伙。”
    “办不到。””
    “办不到也得办。”
    “你威胁我么?”他倏然站直厉声间。
    “兄弟并无此意,而是奉有上谕不得不提醒你。”
    “你们大概不希望要中原一剑了。”
    “这件事与中原一剑无关,你也不必用这件事来威胁我,我只是为你好,也为了那两位姑娘好。你不答允不要紧,可别误了她们的性命。”
    “什么?”他心中一跳。
    “她们已服用了咱们的慢性毒名人轶事药,你如果不信。可以叫她们走。今晚赣州将派来一些人,有事与老弟参商,老弟必须前来,两位姑娘既然你不要她们入伙,不来也就算了,反正她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艾文慈心中一震,冲前两步劈胸抓住牛猛的领襟,向下一压,左膝便顶住了牛猛的小腹,厉声道:“两位姑娘从未离开艾某的身旁,饮食由杨家供给,说!是谁弄的手脚?”
    夜枭牛猛怎吃得消?连叫都叫不出声音,惊得脸色发青,人矮了半截。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汉虬龙赶忙上前排解,急叫道:“艾老弟,使不得……”
    “他如果不说,我要他死活都难。”
    “你杀了他也毫无用处,咱们这些人只知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其他的事一无所知,更做不了主,你迫死他也迫不出一句有用的话来。”
    “他如果被迫死,中原一剑的事也就告吹,你们的主子不能不知道利害,不可能不让他知道一些内情。”
    “不可能的,江湖帮会以守秘为第一要件,咱们除了遵命行事之外,不容许过问或打听上下左右的消息,即使无意中听到,也不敢吐露。任何秘密帮会,泄底是最重的罪名,虽死也不敢吐露一个字。好吧,你要一意孤行,咱们艺业不如你,要打要杀悉从尊使,但尚清三思而后行,看是否值得。”
    艾文慈颓然放手,扭头便走。
    在他大踏步出门的刹那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汉虬龙叫:“两位姑娘的毒发期限,尚有三天,老弟务请衡量利害。”
    他心中一震,疑云大起,一面走,一面忖道:“他们制人的毒发期限是半月,我已返回十天,这么说来,两位姑娘该是返回之前被弄了手脚,不可能的。沿途并未与他们接触,返回后食物全由中原一剑主仆料理,他俩不可能让他们弄手脚,难道毒性发作期可以提前么?”
    “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沿途宿店时,有人在食物中下毒。”他自语。
    返回杨宅,他首先便迫不及待地令两位姑娘行功运气。
    他已知道是何种毒物。一试便知。他失望了,果然两位姑娘都被毒名人轶事药所制,确是十天以前中的毒。
    十天前,他们在泰和至龙泉道中,沿途众人皆未进茶水,落店时,食物中是不是有人等在那儿弄手脚?可谁知道要落那一家店?谁知道他们的行踪?
    总之,他糊涂了。
    他并不向两位姑娘揭穿,略一思索,便决定邀请两位姑娘一同前往村中赴宴,看看这些码头英雄们到底有些什么牛黄马宝?
    入暮时分,他顿着两位姑娘陷入村口。夜枭领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汉虬龙以及五名大汉,居然郑重其事地在村口恭迎。
    双方客气一番,神气地到达设宴的大厅。厅中灯火辉煌,设了三方案席,居然蛮像回事。中间是上席,一列六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表示有六位主客。
    东首有十张,西首是六张。主人用这种案席待客,表示相当隆重,每席一人,酒菜逐道上,席间必定兼议事。不然便不需设案席了。
    迎接他们的人,共有五名男女。为首的暴眼凸腮,半百年纪,黑褐色的脸堂,一看便知不是善类。另两人一个是中年书生,一个是生了一双山羊眼的中年老道。外侧两人一是干瘦的中年和尚,一是穿花衫裙的三十余岁美少名人轶事妇。
    艾文慈一个也不认识,夜枭抢前一步,恭敬地替双方引见。
    主人姓钟,名启明,绰号叫双尾蝎。
    书生姓洪,名春,绰号叫赤练蛇。
    老道是冲天鹤谷峰,道号永清。
    中年和尚觉明,江湖颇有名气的瘦佛,也有人称他为欢喜佛,一个其貌不畅,但却是对欢喜禅和合大法颇有研究的色中饿鬼。
    少名人轶事妇叫花期蝶西门春,据说曾是华林贼陈福一的压寨夫人。这贼婆娘天生媚骨,生得娇小玲珑楚楚可怜,但谁也不敢相信,她竟是个冲锋陷阵勇冠三军的女悍匪,而且是剑术了得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母大虫。
    当年姚源贼混世魔王揭竿抗暴,花林贼托天王陈福一次破瑞州,全赣群贼四起兵祸连天民不聊生。
    再将周忠憋公宪,那时官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按察司副使,于周于,串兵于正七年二月进攻庐山贼,四月凯旋移军进攻华林贼,破仙女寨,克鸡公岭,进扑华林,毙贼数千。攻仙女寨时,花蝴蝶西门春恰好不在。至华林与夫婿托天王商讨大计,逃得性命。
    贼婆娘丢了专属于她的老巢,恨透了周宪父子,亟图报复,设下了诱敌妙计。
    进兵华林的主帅,是总制军务右都御史陈全,分兵三路人山剿贼,周宪父子为前锋。贼人放出谣言,说是弹尽粮绝,已开始溃散,周宪父子误信谣言,率兵轻进,兵马急赶。可是。另两路兵马失约不至、被托天王的贼兵将那两路兵马引开,周宪父于终于中伏,发兵深入,山谷峻险”贼人招石骤发,宛若山崩地裂,兵马死伤大半。
    周宪父子退路已绝,奋勇冲阵。花蝴蝶率领一百二十名所谓神兵接战,一刀砍中周宪的额面,周宪左腿又中一刀,力竭被擒。周干飞骑抢救,被贼婆一箭贯胁,仍扶伤冲上,捕杀二十余名贼,最后连人带马跌下百丈悬岩,粉身碎骨。
    贼婆娘捉了周宪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怒之下,分了周宪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六月,南昌知府李承勋会同按察使王秩督兵进攻华林;招降托天王的拜弟贼首黄奇,利用黄奇招降其余头领以为内应,率五百劲卒夜袭,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华林,捕杀了托天王,却走脱了花蝴蝶。近万贼众,被五百劲卒一夕荡平。
    花蝴蝶并未离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她暗中收拾残局,投四大大王之一的桶冈贼蓝天风,也成为蓝天风的压塞夫人,也是蓝贼的得力内助。至此托天王陈福一永在绿林中除名。
    按五人所站的地位定身份,这位大名鼎鼎的女匪首,竟然排名最末。岂不怪事?也许她是女人,所以屈居人下哩!以老道冲天鹤来说,在江湖数辈份论名气,只算是二流人物,根本不配与花蝴蝶同起坐,但今天老道的身份地位反而比贼婆娘高。
    双尾蝎用迷惑的目光打量年轻的艾文慈。瘦佛则盯着两位姑娘猛咽口水,鬼眼中焕发出贪婪诡异的光芒。
    花蝴蝶向艾文慈灿然媚笑,神色友好。
    “呵呵!老弟就是扬威吉安力服群雄的勾魂白无常文文慈?幸会幸会,请进。”双尾蝎终于怪笑着肃客人庭。
    “不敢当,钟兄先请。”艾文慈客气地说,居然笑容满脸。
    崔双双与逸绿。对艾文慈不轻露的满脸春风神态不以为异,也难下笑容。
    花蝴蝶口角含春,上前亲热地向两位姑娘招呼,用娇滴滴的嗓音笑道:“欢迎两位小妹妹光临。真能见到逸绿小妹真面目的人,江湖朋友少之又少,今夕幸会,愚姐三生有幸。”
    逸绿嫣然一笑,说:“好说好说。哦!我该称你西门姑娘呢,还是称蓝夫人?”
    花蝴蝶不以为逆,挽了两人向西席走、笑道:“你要怎样叫都成,只是,你的其姓名是否肯见告?”
    “叫逸绿不是很好么?”
    “小妹妹,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
    “那么,说来听听,怎样?”
    “嘻嘻,天机不可泄漏,届时自知,请坐。”
    双尾蝎将艾文慈往上席主宾位让,艾文慈自然客气不就。双尾蝎大声笑道:“老弟,在依未正式拜香堂结盟之前,你该是咱们的上宾,请不要客气。”
    “兄弟人微言轻,而诸位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朔前辈,踞案高坐,兄弟于心不安。”
    他谦谦地说,甚有风度。
    “哈哈!武林无岁,江湖无辈,个人的成就,全凭自己的真才实学。
    老弟在吉安一鸣惊人,扬名立万,勾魂白无常的绰号不胫而走。姚源贼闻名丧胆,白道名宿望影而逃,百步神拳老匹夫以神拳偷袭,劳而无功。
    夜闹吉安,群雄丧胆。不瞒你说,今晚在座的人,论真才实学,咱们谁也不如老弟高明。坐啦!等会儿还有几位弟兄要瞻仰老弟的风采呢!”
    不由分说,将他按在主客席上就座。接着,进来了八名老少群豪,三名青春少名人轶事妇,鱼贯入庭。双尾蝎替众人引见,艾文慈不由心中暗惊。
    后到的八名老少中,有五名是目下江湖中颇有名气的白道英雄,他们是南京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带的名宿飞天蜈鲁子明,小旋风俞堂,山西河东柳氏兄弟,四川巴山神猿罗永珍。
    三位女的有两名是江湖知名人物,女中豪杰白羽箭章翠风与玉女神针柴萱,两人都是白道中不可多得的女英雄。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区区赣南一府的码头痞棍,怎会网罗到这许多三山五岳的龙蛇结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赣州庙小,怎供得起这许多大菩萨?不由艾文慈不惊,心中疑云大起。
    他终于有点恍然醒悟,总算明白了中原一封在此定居,其他的人甚至声势浩大的姚源贼,也不敢轻易前来骚扰的缘故了。
    自然而然地,他想到了大风山庄。
    由于已是掌灯时分,厅堂甚大。只有四盏明灯,光度自然不够。他只知第三名后到的女郎姓吕,名黛,盛妆而来,脸上脂粉浓抹,掩去了本来面目,也看不出年龄,并未介意,只感到这女人的眼神,依稀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而已。
    这位吕姑娘回避他的目光,也不断地向他暗中打量。
    彼此客套毕,主人夜枭牛猛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汉虬龙在东首就席,主客双方共计二十二名男女。一声上席,十余名悍贼立即入庭,迅速摆好杯盘,由八名悍贼掌酒,斟毕第一杯酒,第一道菜也就上了桌。
    菜每人一份,酒则由八名悍贼伺候。主人夜枭照例敬过三巡酒,站起说,“堂内诸位兄长大驾前来西龙山,传示香堂法渝,目下此地的事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钟大爷主持,兄弟责任已了,明后天即返回赣州听候堂上差遣。
    今晚如有接待不周之处,尚清海涵。”
    艾文慈一怔,据他所知。码头英雄们概以兄弟相称,按年齿称兄道弟,怎么夜枭却称双尾蝎为“大爷”?
    双尾蝎似乎身份甚高,呵呵一笑接口道:“从今晚子夜始,方是兄弟主事,子夜之前,牛兄弟可不能偷懒哪!呵呵!其实牛兄弟在此办事,堂上极为满意,这次派兄弟前来接手,是考虑到赣州码头亟需牛兄弟主持,那儿只有牛兄弟能胜任愉快。”
    夜枭向艾文慈举杯,说:“今后,艾兄弟你与钟大爷直接联系。等返回赣州,叩拜香堂,老弟的身份地位,皆比兄弟高得多了。月余以来相处,兄弟有不周之处,老弟千万别见怪,日后需老弟指教之处尚多哩!
    敬你一杯,我这里先干为敬。”
    双尾蝎接口向艾文慈说:“兄弟也只是暂时接接手而已,返回赣州,老弟将于叩拜香堂之后,派出独当一面,以老弟的才华,将是本庄……
    本座足以倚赖的臂膀,呵呵!”
    艾文慈久世江湖,察言观色便知即将有事了,笑道:“才疏学浅,少不更事,今后尚请多加照看。兄弟亡命江湖,一无所成,也许日后令大爷失望哩!”
    “当年老弟在山东响马旗下。横扫五省,三过南京,是何等威风?没想到后来狼山之变,狂风覆舟,也许是天亡刘元帅,实堪惋惜。那些年中,老弟大概对刘家兄弟十分失望吧?”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说:“不瞒大爷说,兄弟参加山东响马,并非为了替刘家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在社稷。”
    “那……”
    “我这人生性好杀,如此而已,只要有机会杀人,兄弟总不会轻易放过。人世间,弱肉强食没有是非道义可讲,只要自己决意,不问其他。
    响马与官兵之间,谁占上风兄弟便投谁,惟有胜的一方,方能快意杀人。
    兄弟话讲在前面,不管是否随大爷叩拜香堂,兄弟皆不愿受拘束。造反也好,称霸江湖也好,只要你们能永远保持优势,能令兄弟获得杀人而不被人杀的机会,兄弟便会替你们效忠。”
    “老弟快人快语,哈哈!兄弟敢保证不会令你失望。”双尾蝎大笑着说。
    崔双双却心中暗笑,心说:“如果我不是早已了解他的为人,真会被他这些话吓一大跳呢!”
    双尾蝎敬了他一杯酒,又道:“关于老弟的行事态度与及底细,以后咱们再详叙,今夕兄弟希望知道有关中原一剑的事,两位病人的病情,到底怎样了?”
    “两位病人病况已有起色。但所中的病毒,相当棘手,兄弟对毒物所知有限,知道毒性却不知解毒之方,只能尽人事,相信并无多大困难。
    时日过久,毒性已不再发生作用,问题是如何方能收拾残局而已。”
    “依老弟看来,病人痊愈之期当在何时?”
    “在五十日内,人该可以自名人轶事由行动了。”
    “目下是否可以易地疗养呢?”’他沉吟片刻,说:“严格说来,目下易地疗养,很可能有一段期间恶化。至少要多拖延一月以上,万一受惊或着风,那就糟了,恐怕……莫测天心,兄弟恐怕那时也无能为力了。”
    “那……到底要多久病人才可移动?”
    “不出十日,便可由人搀扶着离开居所活动了。”
    “那……咱们就决定在十日之内,等老弟的消息,将病人移至赣州疗养!”
    “什么?这儿难道不适于治疗?”他故作惊讶地问。
    “这里距赣州太远,照顾困难,消息往来不便,为了安全起见,这里须经常保持众多人手。真要发生事故,仍然感到人手不足。如果在赣州咱们的地盘内,便不会如此费事了。”
    “这个……中原一剑也全非外行。他也知道病人何时方可移动,近来他协助兄弟推拿下药,瞒不了他的。他自然希望病人痊愈之后方离开此地,他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也不行,咱们岂能等病人痊愈再走!”
    “兄弟恐怕无法说服他,他既然已是咱们的人,大爷何不宜接与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
    “只有你方可说服他。”
    “为什么?他已是咱们的人……”
    双尾蝎阴阳一笑,说:“问题仍在老弟身上。那中原一剑赫赫一代高人,荣居武林第一,朋友满天下,行事何等谨慎,岂肯轻易上当?当年他放出口风,声言谁能治好他父、弟之病,甘愿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报。你想想看,能治好怪病的人,自然非名医莫属,而所谓名医,必有济世之心,慈悲之念,这种人必定为人光明正大,心存济世行事无亏。他替这种人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可说得其所哉,岂肯替咱们这种人卖命?”
    “那…”
    “因此,敞长上早就定下妙计,派人四出访求名医,可惜神医难求。”
    “因此,便在兄弟身上打主意了。”
    “不错,这就是老弟不久之后,身份地位将在兄弟之上的缘故。今后叩拜香堂之后,老弟将成为敞长上的左右臂膀,由老弟役使中原一剑,登高一呼,天下群纷响应,哈哈!老弟,那时,咱们事无不成,何所惧哉?”
    艾文慈冷冷一笑,说:“大爷这些话,似乎有点妙想天开。”
    “什么?你……”双尾蝎变色问,状甚不悦。
    他不在乎地笑笑,往下说:“俗语说,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可造时势,但想造时势谈何容易!想当年,刘太监迫反了山东响马,替山东响马造了时势,但这种时势造得极为勉强,山东响马终于抓不住时势,最后昙花一现,旋即败亡。大爷,你以为凭一个武林第一高手的名望,便可号召天下群豪响应么?天下间竟有如此简单的事?你认为天下武林朋友都是不明是非幼稚盲从的匹夫?你认为天下的百姓小民都认识中原一剑是何许人?他何德何能?算了吧,你们找错人了。”
    “你在泄咱们的气?”
    “不是泄气,而是事实。要称霸江湖,中原一剑有大用。要造反,必须找有声望的皇亲、国戚、名医……”
    “哈哈!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能办到的事,咱们全办了。目下,咱们需要中原一剑出面招兵买马,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所以要你先将他弄到赣州。”
    “你们……”
    “不是我们,你也有份。”
    “造反?”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见者有份,你不想东山再起?”
    “凭这几个人?免了,我可不愿送死。”
    “哈哈哈……”双尾蝎狂笑,笑完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咱们今晚在座的人,只是第三流人物中的千万人之一。朝廷中大臣是内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宁王是主谋,咱们的主人是主事。要是中原一剑能号召天下群雄,招兵买马之事必可加速完成,看来是风云际会,逐鹿天下。宁王仅是猎鹰,天下将定,鹰便可上架,天下便是咱们的了。”
    “哦!原来如此。”
    “成功之望,可说有九成九把握。如无中原一剑相助,恐怕明春举事势将被迫延期,老弟千万不可失此千载良机。”
    他举起巨觥,笑道:“不错,良机不可错过,十天之内,兄弟保证中原一到带病赴赣州。妙哉!咱们为未来的开国元勋干一巨觥。”
    厅中一阵乱,笑声直达户外,这些未来的功臣兴高采烈地起哄,有人狂叫:“子女,金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美人,尽在其中,哈哈哈哈……”
    “艾老弟将是开国元勋第一功,咱们希望老弟带携些儿。”夜枭兴奋地叫。
    双尾蝎击掌叫:“静一静!兄弟尚有话向艾老弟交代。”
    人声一静,艾文慈问:“大爷尚有何吩咐?”
    “明天飞天蜈鲁兄与蓝大嫂偕同章、柴、吕三位姑娘,伴同逸绿姑娘,即起回赣州香堂参见诸位长上。”
    艾文慈吃了一惊。逸绿倏然站起,冷笑道:“钟启明,我逸绿可不是你们的人。”
    双尾蝎嘿嘿笑,说:“不久之后,姑娘便是咱们的人了。”
    “呸!你们倒是一厢情愿呢。”
    “逸绿姑娘,你得放明白些。”双尾蝎沉下脸说。
    气氛一紧,艾文慈也站起说:“钟大爷,话得讲清楚,两位姑娘是兄弟的救命恩人,可由不得你们摆布。”
    双尾蝎倏然离座,沉声道:“她们两人已服下追魂续命散,不听驱策,三天之内追魂,接受驱策,便可续命,你忍心要她们死?”
    崔双双手一扳,食案倏飞,“哗啦啦”一阵暴响,杯盘酒菜摔了一地,怒叫道:“恶贼,你胆敢在酒菜中下毒?”
    声落,取过邻桌逸绿的一双象牙等,便待发射。
    花蝴蝶坐在她的左手,猛地戟指点向她的左章门。
    快!快得令人眼花,“啪啪”两声脆响,贼婆娘挨了两记耳光,被打得昏天黑地,连招架也来不及。
    双双一不做二不休,抓住贼婆娘的腰带喝声“滚!”
    贼婆娘会飞,飞向双尾蝎的食案,狂叫声摇曳。
    “两位姑娘请息怒,不可动手!”艾文慈急叫。
    欢喜佛眼明手快,飞离座位,一把抱住飞来的喊婆娘,放下时不忘在婆娘高耸的酥胸上掏上一把。
    两位姑娘真听话,立即住手。
    “这还了得?”双尾蝎拍案怪叫,怒不可遏。
    艾文慈却谈谈一笑,说:“没有什么了不得,这很怪你们操之过急,目下兄弟与两位姑娘,还不算是你们的人,即席相迫,你们未免太轻视我们了。”
    “你”
    “兄弟说完,你再说不迟。两位姑娘是在下的思人,而且目下亟雳两位姑娘协助调药,如果你们坚持要她们先到赣州,那么,兄弟也走,这里的事,兄弟不再过问。”
    “你敢抗命。”
    “哼!不是抗命,而是保护两位姑娘。”
    “你不怕死?”
    “当然怕死,所以我能活到现在,你难道不怕死?”
    “在下天不怕地不怕。”双尾蝎拍着胸膛傲然地说。
    艾文慈却冷笑道:“那好办,在下也不怕。你把事弄砸了,中原一剑会大开杀戒,贵长上也将会要你的命,咱们看到底谁怕死好了。”
    “你……”双尾蝎脸色大变。
    “十天之内,兄弟带病人到赣州,两位姑娘也随同前住,兄弟决不让两位姑娘离开左右,不然一切免谈。两位小抹,我们走,做大哥的只要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你们任人摆布,走!”
    说走便走,推椅而起离座举步。
    冲天鹤永清老道不自量,劈面拦住意欲相阻。
    “让开!”他虎目怒睁地沉叱。
    水清老道大怒,先下手为强,猛地一耳光抽出。
    他左掌一购,便接住来掌猛地一扭,右掌如电光乍闪,“噼啪”两声脆响,两记正反明阳耳光抽得结结实实,把老道打得乌天黑地,大牙尽落,手一松,老道仰面跌倒,杀猪般狂叫起来。
    三人名人轶事大踏步向外闯,没有人再敢阻拦。
    一场酒席不欢而散,众贼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开。
    双尾蝎气得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瞪眼睛,脸色铁青。
    姓吕的少名人轶事妇急急走近,低声说:“果然是这个人,混入紫沙洲毁我基业的人就是他。这种反复无常的人,留在身畔将是一大祸害,你还不赶快去禀报副庄主定夺?”
    “是,在下这就走。”双尾蝎恭敬地说。
    “我带了蓝大嫂、章、荣两位小抹,到杨家监视他们。”
    “是。要不要加派几个人前往?”
    “不必了,附近的人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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