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风云》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九节
    找出原因,好办。他脱靴登榻,拉下她的鹿皮软底鞋,脱掉内套,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弓鞋呢!逸云摇头苦笑,闭目垂帘凝气行功,他要用内力导引真气震穴,武林中极为困难的真气疗伤术,为如黑疏导经脉,并使真气能任意导行于经外奇穴之中。
    这种上乘心法,极为不易,没有一甲子的精深修为,足以坏事,说不定毁人害己。
    他功力已运至十成,双掌晶莹如玉,向下一按,指掌并用急如骤雨,如黑成了一个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儿,在他手中翻腾转揉,时起时伏。
    良久,如黑经气血一冲,气动生机转,血畅人更醒。她神智一清,感到自己像疯子一般,在一双炙热的大手中翻滚,想挣扎浑身无力,心中一急,便待运气。耳中突听逸云沉重的语音,在空间里震荡。
    “不可运劲,不然你将大吃苦头。等会儿叫你运功,可以用你自己所学的心法聚凝真气,目下可不行。”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好闭着眼任由他摆布。
    不久,她被指点掌拍播弄得浑身大汗,正在羞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晕头转向之际,突然上身一抬,一双火热的巨掌,一按灵台一按命门,脊心和腰后两道热流,缓缓迫入体中。耳听身后逸云略带喘息的语音说道:“气纳丹田,徐徐分行,不绝如缨,切忌猛进。行功。”
    她盘起双腿,吸了一口气,依宫默运神功,先天真气凝聚丹田。分循十二经脉徐徐流转。
    等到一周天行毕,那两道热流突以全力一催,气血经外力导引,直贯经脉末梢,分行全身三百六十五穴,无远不届。她只感到浑身如被火烤,难忍难耐。但她不愧是扫云山庄的传人,咬紧牙关运功。
    直至三周天过后,方觉百脉回春,浑身舒泰,先天真气流转如潮,任意所之,任督二脉有突然贯通之象。
    三更已尽,她已入忘我之境,背后两只大手的暖流,逐渐减少引导之力,让她自己行动。良久,她方悠然返回现实。背后的双掌悄然撤开,隐闻喘息。
    她顾不得衣履零落,形如半裸,猛地回身一扑,跌入逸云怀中,将他抱得紧紧地。
    逸云偷出一只手,取过披风替她轻轻披上,柔声说道,“小妹,我送你回房歇息。”
    如黑没作声,良久在他耳畔幽幽地说道:“哥,你恼我么?我瞒了你这许久。”
    “你真傻,要恼你我还这么费神?弟弟变妹妹,仍是一个你。只是我得教训你一顿,不护身却妄想伤人,你是怎么个打算的?两败俱伤犯得着?你自己说,该打不该打?”
    “妹妹错了,认罚。我这个丑丫头,你不感到讨厌么?”
    “胡说八道!不和你说。”他抱起她,正欲一跃下地。
    如黑叫道:“我精神大好,让我告诉你一切。”
    “以后再说。既然你精神大佳,我送你一套拳法。我发觉你的先天真气已有八成火候,足以发挥潜力。这套掌法名叫‘奔雷八掌’,配合如幻步,端的有鬼神莫测、功参造化之巧;也有惊雷奔电,力可摧山之威。穿好衣衫,咱们就在房中演练,作为我这做哥哥的,给小妹的见面礼。”
    他一跃下床,背转身躯穿靴,让如黑穿好停当。两人在房中直练至东方发白,方各自回房梳洗。
    如黑在天色大明之际,挟着她那把用剑囊盛着的宝剑,叩开逸云的房门,向他羞笑道:“哥,你能听我说么?”
    逸云微笑着伸手挽她,突又缩回虎腕说道:“对不起,我几乎忘了你是妹妹,你还是换回女装吧!”
    “不,男的还不岔眼,女的这样丑,多难堪?”她踏入房中,不住羞笑。
    “即使你更丑些,我也不在乎。妹妹,别自卑,倾国倾城也有其丑处,无盐也有她美的所在,哥哥不是俗人,你大可放心。”
    “那是欺人之谈。总之,我有自知之明,不能使你为难……”
    逸云一把将她拖近身边,正色道:“你怎么了?是存心和哥哥呕气吗?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贵在知心,你好教我失望啊!”
    如黑突然扑在他怀里,一时感上心头,竟自双肩耸动,啜泣不已。
    逸云知道她心中难受,十分怜惜地将她抱住,轻抚她的秀发,感情地轻语道:“妹妹,月来相处,你我情同骨肉,互相关怀,情义皆不可分。你虽回复女儿身,但我并不减爱你之情,反而有增无减。难得称我志超相投,爱好相等,实是不可多得的良伴。我有一出诸肺腑、诚意相求之事向你坦诚提出,可别怪我荒谬。”
    “哥,你说吧!”她仍未抬起头。
    “复仇事了,我将送你返家,然后独赴扫云山庄,请三叔为我成全,向伯父母专程作伐。妹妹,你能答允我吗?”
    如黑浑身一震,颤声问道;“哥,你……你此话当真?”
    逸云沉声道;“言出肺腑,全无虚假。月来相处,你该知道哥哥不是轻于言诺之人。”
    如黑道:“出于一时怜悯,将害了你终生……”
    逸云大声道,“天下该怜悯之事,多如恒河沙数,比你更丑之人,相信不下万千,我为何不怜悯她们?妹妹,我说得重了些,但请原谅我情急。”
    如黑蓦地抬头,泪流满脸,额声道:“哥,但愿永证此言,天日共鉴,我……我……”
    她情不自禁,抬头亲了他的左颊。
    逸云虎腕一紧,猛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如黑只觉如中电触,浑身发软,血液在体内奔流,已不知人间何世。
    良久,两人在沉醉中醒来,如黑猛地挣脱他的拥抱,拾起桌上长剑,弹开剑囊锁口,向逸云娇唤道:“哥,请看!”
    一声清越龙吟,长剑出鞘,刹那间,整个房内紫光满室,光华如电。
    逸云蓦地惊呼道:“紫电剑!你……你是扫云山庄周三叔的……”
    “那是家祖父,我叫周如黛。”
    “什么?你……你是江湖盛传,大闹郑州群英擂的……”
    “九天玉凤周如黛,正是区区在下。”她献剑行礼,顽皮地扑嗤一笑。
    逸云惊愕地注视着她,不解地说道:“听人说,九天玉凤是个绝色小姐儿,你……
    别开玩笑啊。”
    如黛收剑入鞘,扑入他怀内,笑道:“天魔地煞商夫人可以易容;扫云山庄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她们差远哩!不然爷爷怎配称‘忘我’山人?哥,我马上可以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
    她正欲跃出房外,逸云将她换住,说道:“且慢!让我清醒。来!你用指当剑,且把扫云山庄的‘飞龙剑法’演给我瞧瞧,看是否有假。”
    如黛知他心中存疑,一笑而起,屹立房中,左手剑诀一引,右手伸一指当剑,气纳丹田,从容献剑毕,就势一挫,身形贴地一旋,指尖一震,蓦地凌空直上,指央左右分张,百十道指影向上飞腾,她沉声叫道:“大地龙腾。”
    “九天龙旋。”逸云接口。
    如黛指尖疾伸,半空中急振右腕,左手向后一沉,身躯左旋,飞快地旋了两转,无数指影裹住全身,并向外八方狂震,徐徐下降。
    逸云抢出,一把抱着她的小腰儿,紧紧地揽入怀中,笑道:“果然是扫云山庄绝学,这小东西可恶!该罚!”
    怎么个罚法?
    他直将她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整个身躯贴在他怀中,浑身软绵绵,只有一双手劲道仍在紧紧地缠住他的颈项,以更热的吻回报他。
    良久,两人方在沉醉中转醒,姑娘羞得不敢抬头,伏在他怀中,用梦也似的声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轻语道:“哥,我要回复女儿身,半年来易钗而弁,够苦哩!”
    “活该!小妖怪,你愚弄我这许久,该吃些苦头。”逸云在她耳畔轻笑。
    “不来啦!你……你……”她扭着小腰儿不依。
    “你最好还是男装,不然我们便无法再亲热了,行走江湖也不方便,是么?”他去吻她的鬓角,把她吻得浑身发热。
    “你……你……坏嘛!”她喘息着娇唤,挣开他的拥抱,挽着他出房,到了隔邻房中。
    她指着窗外,那儿是小花园的一角,一抹翠绿的木莲正在窗口摇曳生姿,大大小小的花蕾其大如鸭卵,大概不出半月,这间雅房住的人眼福将是不浅。
    她说道:“哥,请在这儿稍待,可以数数花蕾,我要易装,可不许回头啊!”
    “不,看你不比看花蕾好?”逸云神秘地一笑。
    “啐!不害羞!”她推他到窗沿,自去将门上日。
    房中影起水声,不久衣袂微振,足有半个时辰。逸云将花蕾数了不下百十遍,方听身后响起如黛的低迷娇唤,“哥……”
    在他缓缓转身,眼前一亮。妆台前,一个黛绿背影端坐椅上。一头青丝挽了个三丫髻,珠为花环,翠玉耳坠儿轻荡,白玉般而微泛桃红的粉颈下,是一件黛绿窄袖子油衫,外罩同色小坎肩流苏儿轻颤。细仅一握的小蛮腰,以一条同质而绣金边的罗带系住,下面是同料长裙,裙下小金莲映掩。
    她面对铜镜,一双晶莹的素手,将脸儿掩住,可能在指缝中向镜中偷觑哩。
    逸云惊奇地凝视半晌,缓缓走近,轻声唤道:“黛妹这……这是你么?”
    “哥,你说是与不是?”她在掌中内轻语。
    逸云突然将她挽起,刚欲拉开她的双手,她已扑嗤一笑,将脸埋在他壮硕的胸膛上了。
    逸云轻轻托起她的下颔,一张令人目眩的芙蓉脸,呈现在他的眼前。新月眉划着柔和的线条,双睛紧闭,眼帘上那漆黑而长的扇形睫毛,轻覆在灵魂之窗,挺直美好的琼鼻下,是一张弓形小樱唇,在发射着诱人的热力,颊旁两只小梨涡,她分明在笑。
    那青炭色的肌肤变成了英蓉,那一堆难看触目的胎记无影无踪。
    他目眩神摇,呆住了。
    突然,他疯狂地在她脸上额上投下一连串热吻,最后,落在她灼热的樱唇上。
    良久,两人惭渐清醒,仍然相偎相依。
    逸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轻声说道:“黛,你使我惊奇,几疑是梦中,你不是人哩!”
    “哥,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恍若画里真真,几疑玉女临尘,你令天下的女孩子妒嫉了,黛。”
    “丑女如黑不是很好吗?你还要娶……娶她呢!”她顽皮地拧了一下他的左颊,妩媚地笑了笑。
    “我爱的是你的人,如黑和如黛假使不是同一人,你想,我会怎样?也许爱美乃人之天性,你竟然美智兼备,黛,你不会再说我一时怜搁,痛苦一生了吧?”
    如黛羞得钻在他怀内,撒娇道:“不听你的,不听,不听……”
    两人缠名人轶事绵良久,方平静下来。
    逸云笑道:“该进膳了,你要不换装,等会儿店伙计送饭菜来,我的天,你我的官司打定了。哈哈!”
    “不,我绝不换装。有我在身边,不怕有人打你的主意,同时我得管束你。”她似笑非笑地说。
    “厉害!你是何所指?”
    “天下比我更美的人多着哩,譬如说……”
    “你的心眼儿真多,放心!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瓤而饮。”
    “不是心跟儿多,至少你那什么芸姐,我对她确怀戒心。哥,她不是够美么?”
    “黛,你这种防微杜渐的想法要不得,太多心了。”
    “我也知道要不得,可是我……””
    “爱之深,恐惧亦深;黛,我感谢你。不换装也好。我去招呼店伙,等会儿我来叫你。”他轻吻她,含笑出房。
    等逸云重新叩门之时,房门一开,现出一个丰神绝世的少年书生,眉目如画,含情脉脉地向他凝注,笑意盈盈,令人跟前一亮。
    她举手长揖,向逸云笑道:“云哥,小弟这儿有礼。”
    逸云呆了半晌,猛地挽她就走,笑骂道:“小妖怪,你真会变,你这一身打扮,危险着哩。”
    “不要紧,假货,不值半文。”她顽皮地笑。
    入房之后,房门一掩,逸云也怪声烃气地说道:“假使遇上一个小名人轶事妞儿,她爱上了你这个假书生,这一来,我看你还能骗?”说完,手向她怀中一探。
    如黛恩了一声,喘息着倒在他怀中昵声轻唤道:“哥,你……你……”
    逸云放手,笑道:“四不像,等会儿得穿上胸围子,假就假到底,这样你是自寻烦恼。”
    原来妞儿易装时间甚暂,胸围子没穿上,外面虽罩了宽大的青衫,而胸前蓓蕾怒突,只消略一走动,原形毕露。
    两人笑着入座进膳。如黛像煞一个小主妇,笑盈盈地为逸云布菜,小两口俨然举案齐眉,但却亲昵万分,一顿饭足足花了半个时辰。
    膳罢,两人回房洗梳,内穿素绸紧身,外罩青衫。逸云手摇如黛所赠的名贵折扇,如黛则腰悬用剑囊盛着的紫电神剑,手上也有一把折扇。
    两人折扇轻摇,施施然出了北门,像一双俊美金童,光临这座小小山城。
    沿小道北上,傍水倚山而行,过了五里亭,便可看到伸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连锦起伏的青龙岭。
    山势向前后伸张,似条巨龙躺在西河之旁,岭上松杉矗天,一片深绿,远看但觉气势浑雄,衬得山势更为苍劲,栩栩然有奋鬣腾跃之感。
    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坡上,小道右侧,有一处天然的平坦巨丘,遍生短茅,大约三四十亩,四面浑因,丘下环绕着一丛枫林。如果爬上青龙岭巅向下瞧,这座巨丘就像一颗龙珠,正位在两侧伸入河中的龙爪之间;若是秋末,枫叶泛红,像是一圈烈火围着一颗大珠,煞是好看。
    就在这大珠之上,高搭着一座向天台,台约五丈见方,下面用十六根合抱大柱为架,离地三丈六尺,确是够壮观。台面以两寸厚板钉嵌,涂以朱漆。上面除了一张楠木朱红长案以外,空无一物。
    台位于正北,左前角高耸着一根旗杆,上面飘扬着一面杏黄旗,上面绣有四个金红色的大字“吾道不孤”。
    东西两侧,是两座彩棚,各设一列长案,和三五十张大环椅。案上有一列巨觥,每一巨献的容量是一斤,乃是用银铸楼花精工打造,十分名贵。
    这地方,就是青龙岭大珠台。也就是独脚天尊重行出山宣布将与四海狂客为敌的所在。
    大珠台西面一里余,临河之畔,小路之右,有一所宏丽的庄院,约有十余栋房舍,名叫“青龙庄”,也就是独脚天尊用来招待赴会的各路朋友,容纳三山四海英雄的别馆。
    目下是巳牌初,距午正还有一个半时辰,早着哩!大珠台执役的小厮们在忙着布置,青龙庄也忙得不可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庄中来来往往的人甚多,全是形形式式奇形怪状的好汉,各地大名鼎鼎的黑道英雄,当然也有江湖小混混。
    由北门通往青龙庄的大道上,劲装背刃的老小络绎于途,全兴冲冲往这儿赶;不需说,定是赴会的武林朋友。
    盛会的名称够俗:群英大会。
    凡是赴会的人,全成了英雄,阿猫阿狗全不例外。
    怪!竟然有两个大姑娘一般的少年书呆子,也向这儿大摇大摆踱着方步赶,岂不邪门?
    群英大会一开始就不够吉利,昨日因迎接出山的主人桐柏山主,迟到了一天,替大会蒙上了一层不利的阴云。接着是东道主人乌枫岭的妙手飞花狄雷的师父,三步追魂章钧,与一群凶悍恶寇在武安居酒楼被人戏弄。尤其是昨晚,独脚天尊的师兄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奇、一个号称天下一流高手,竟也被人打得亡命逃回青龙庄。
    巳牌初,两位书生出了北门,悠哉游哉向青龙岭慢慢走去。沿途谈笑风生,两人手挽着手,显得异常亲密,而且笑容醉人。
    两人同样的齿白唇红,双颊赛似盛开的桃花瓣,大眼睛恍若深潭,乍看去,有点像兄弟,只是大个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儒稚,小个儿有点娘娘腔,太要不得。
    两人正走间,身后足声急响。两人毫不经意地回头一看,脸上含笑至路旁。
    来的是十八少林弟子,一色行脚僧打扮,穿着宽大的灰色青边直裰,夹着方便铲,最老的已有七十余,少的也有四十出头。他们之后,有八个俗家弟子。最先那人生得身高八尺,年约八十余,相貌威武,腰带上插着一柄两节金枪,有点似双怀杖。最令人一望便觉奇特的是,他那双神光炯炯的火眼金睛,予人的印象最为深刻,令人不敢和他的眼神相触。
    他是谁?江湖上无人不晓,武林大名鼎鼎,少林俗家弟子中声誉最隆,功力也出类拔萃,金眼龙隆威是也。
    逸云和如黛在少林子弟之后半里地,跟随,逸云说道:“黛,我已应允方伯母公开出面,或许有和少林弟子冲突之虞,今日之会,得谨慎行事哩。”
    “少林那位金眼龙功力奇高。还有为首那老和尚,乃是达摩庵达摩院护法降龙僧佛弘。在佛字辈高手中,降龙僧与他的师弟伏虎僧佛印,可说是数一数二的高僧,功力已臻化境。少林这次竟然出动了护法僧人,看来极不寻常;要是与夫人冲突,确是可虞。”
    “真要是不可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最好要他们转去嵩山候命。”
    如黛惊奇地问道:“你能支使少林弟子?”
    逸云探手入怀,取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小双人像,说道:“就凭这玩意,就可以支使少林派门人。”
    如黛接过小像,注视片刻,说道:“这是一僧一道银像,何以有支使之力?”
    “你可知道武林佛道同源像的典故?这玩意就是。”
    “别骗人,佛道同源像是金像。”
    “我在上面镀了水银,只消一经火,立回原状。请看后面那两行小字。”
    字小如米粒,笔划其纲如发,但苍劲雄奇,深有三分,刻痕上下一般粗细,深度每一笔皆匀称。显然,这不是刀笔所刻,乃是绝顶高手以内力运针所成。两行小字是五个人的道号,写的是“少林释宏尊、峨媚释摩果、武当天泰山人。”
    第二行是,“昆仑松青、崆峒无尘,同顶礼稽首年月日。”
    “啊!正是佛道同源像哩。太岳山佛道之争,距今已有一甲子以上的岁月。持有佛道同源的人,只有三个,你从何处得来?”
    “傻妹妹,你还不明白?我的掌上啸声……”
    “我想起来了!降魔梵音掌;你是龙吟尊者的……”
    “我是他老人家的寄名弟子;这是经过恩师他老人家同意的,目下两位恩师在一处参修。”
    “怪不得你有如许高深的造诣。哥,我为你庆贺。”她亲热地偎近,将佛道同源像替他放入怀中。
    “这金像我要亲自送上嵩山,今后五派门人就可放心了。六十余年,好漫长啊!”
    他喟然叹息,挽起如黛举步。
    五里亭在望,正是昨晚凶狠拼斗之地。亭外草坪中,十八名僧人弧形分立,八名俗家弟子站在一侧。中间有两个人影,正在兔起鹘落狠斗,剑芒如电,杖影如山。
    逸云说声“快走”,便向五里亭快步而行。
    激斗中的两人,一是亡命花子,一是名年约花甲的灰发老人。一旁仗刃戒备的大汉,共有十名之多。两人功力只在伯仲之间,都末取得优势。
    正斗间,老和尚降龙僧突然朗声说道:“阿弥陀佛!狄施主如果妄自使用子午六阳针,休怪老衲无礼。”
    一旁观战的如黛,用传音入密之术对逸云说道:“使用于午六阳针之人,只有三步迫魂章钧老匹夫。他有一名弟子,就是妙手飞花狄雷。这人不像是狄雷,可能是狄雷的兄弟。”
    这姓狄的果然是狄雷的亲弟,叫满天花雨狄云。不知怎的,果然在五里亭和亡命花子动上手。
    他被降龙僧那宜震耳膜的语声一喝,骇然一惊,晃身疾退丈外,向降龙僧喝道,“老和尚,你又能怎样?”
    降龙僧淡然地答道:“先擒下你,老衲再上青龙岭。”
    “未接请贴之人,谁也不可擅自踏入大珠台,只能到宾馆接待,这是江湖规矩。狄某奉命传言,老花子却语出不逊,怎能怪狄某无礼?”
    “会前伤人,江湖也没有这规矩。是否踏入大珠台,乃是老衲之事,施主大可少管。”
    亡命花子接口道:“他们要在大会之后,要乘机一举歼尽与会白道人物,老花子早得到风声着实气不过哩。”
    降龙僧淡淡一笑道:“袁天雄也太过自信了。尹施主,我们走吧,看他们又能怎样?”
    亡命花子向满天花雨咧嘴一笑,插起竹杖说道:“狄二爷,咱们呆会儿见。”
    满天花雨恨声答道:“你逃不出二太爷的掌心,走着瞧。”
    少林弟子和亡命花子走了,逸云和如黛直待他们转过山嘴不见,方才挽手举步、走出路中。
    和十名大汉回到亭内的谈天花雨,突向两人名人轶事大吼道:“穷酸们,此路不通,给我滚回辰州去吧。”
    逸云停步,大咧咧地瞥了他一眼,笑道:“喂,老人家可是骂我?”
    “不骂你难道骂我自己不成?再噜苏你将丢掉小命儿。”
    “我就不信。”逸云淡淡一笑,悠然举步。
    亭中枪出一个大汉,扑向逸云,伸手便掴,劲道奇大。
    逸云突然一踉跄。“哎……”一声叫出一半,大汉己向上一蹦。“哎呀!”他狂叫着摸着肥臀儿,跌倒在地。一枚亮银镖,闪电似由草丛中飞出,正巧妙地射入左臀,离肛门只一寸之差,好险!
    亭内人影急向外窜,草丛中也抢出无情婆婆和两少女。
    满天花雨正在气头上,不管三七二一,一声不吭立下杀手,左手微扬,袖中无声地飞出一蓬淡红色针雨,向三个女人飞射。
    逸云跟尖,已看到他袖中有一根紫铜管,一吐一存,针影即现。他和如黛正在两批人之中,乘站稳身躯之际,手中折扇暗地一扇,神功倏发。
    武林中令人闻之变色的子午六阳针,突然纷纷坠地。
    “铮”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盘龙杖与长剑换了一招,人影向侧一分,突又叱喝一声,重行扑上。
    九名大汉围住两位姑娘,剑芒刀光纷飞。跌倒地下那中镖大汉咬着牙取下银镖,掏金创药敷上创口,拾起刀向逸云扑到,恶狠狠地叫道:“臭小子,太爷今天非宰了你出气不可。”刀一晃高举过顶,狠命斜砍而下。
    “要杀人哪!”逸云以扇遮头,惊骇地尖叫。
    一个少女大怒,猛地将剑脱手而扔出。剑一出手,她自己却陷入危局。
    剑势如电,恰由大汉肋下贯入,几乎穿肋而出。他手一松,单刀落地,刀尖反而跌在膝盖上,鬼眼一翻,叹口气向前一扑,立时气绝。
    逸云惊叫一声,突然骂道:“你们这些疯狗,该死,我也拼了。”他去拔出大汉肋下的长剑向刚往这儿扑来的一名大汉扔去。
    剑向前一飞,半空中连翻筋斗,劲力不足,无法克服飞行时重心的转移嘛!
    大汉冷笑一声,单刀向剑身一撩,想将剑震落。他不震倒还罢了,刀剑一触,“铮”
    一声,长剑奇急地翻了一个筋斗,剑尖一倒的瞬间,红光崩现,洽好拂过大汉的右耳根,深划一道四寸大缝,骨裂肉开,马上扔刀躺倒。
    长剑经大汉一撩,劲道骤加,把前尖后向人丛中射去。那扔剑救逸云的少女,被一棍一枪两把单刀,迫得走头无路,眼看要糟。剑破空飞到,恰向小名人轶事妞儿射来,来势并不太急。她百忙中已看清正是自己的剑,伸手一抄,娇叱一声,长剑到手,寒芒一闪,使棍大汉疯叫一声,长剑贯胸而入。
    这一瞬间,另七名大汉不知怎地,纷纷疯叫着一一被两女刺翻,只消剑芒一闪,就有一人递不出招式,眼睁睁丧身剑下。两少女似乎并末思索其中原放,运剑如风,威风八面,不消片刻便将七大汉一一放翻。
    满天花雨一管子午六阳针被人神奇地震荡,心中早怯,不知是何人有此功力,在暗中出手架梁,却没想到会是这两个书生,在与无情婆婆换招之际,感到老太婆的功力也够深厚,久缠下去绝讨不了好去。
    就在他打主意撤走,针箭倒转的刹那间,同伴竟然一一倒地毙命,触目惊心。他勃然大怒,正想伸手发射子午六阳针将二女击毙。蓦地里,他感到鼻尖一凉,一股微咸的液体流入口中,他一剑震开盘龙杖,伸手一摸,吓了个胆裂魂飞。不但鼻尖已不翼而飞,掌背如被利锥所戳,显然又挨了一额暗器,手掌似乎麻木不仁了。
    他一阵心悸,厉啸一声,挥出一剑,如飞撤走。他逃入树林,惊魂初定,伸左掌一看,一个米大小孔穿透掌心,鲜血涔涔而下,不知是何物所伤。他一咬牙,取金创药将鼻尖伤口敷上,返身直奔大珠台。
    无情婆婆和两女看了看十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骸,心中暗叫侥幸!转首寻找两个书生,哪有半个人影?无情婆婆拾起地上十余枚光闪闪的子午六阳针,向两女道:“子午六阳针乃是狄老匹夫之物,歹毒绝伦,发则必中,内家掌力亦无法击落。但今天这武林一绝的霸道暗器,竟然无故自坠,委实令人难以置信,谁有这种神奇的功力?”
    “是他们!”两女同声叫,又道:“那两个少年书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但这儿除了他俩,并无别人。”
    “准是他们!这几个凶贼也是被暗中制住,假手我们杀的。”
    两少女去检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每一个贼人的背心灵台穴皆有一颗白米嵌入,穴道末损,仅连衣陷入三分,雪白的米粒十分触目。
    三人全惊得呆了,半天做声不得。
    日色近午,大珠台上人影幢幢,但一个个神情肃穆,寂静无哗。距正午已是不远。
    登上大珠台的小径上,在那枫林之前,气氛十分紧张,眼看要发生混战之局。
    阻住小径的是三步追魂章钧,和十八年踪迹不见的妙手飞花狄雷。这家伙这些年来,似乎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显得更为瘦长;但目光比注音更为阴沉,也更为狞恶。
    这十八年中,他始终不间断地苦练绝学,幸而四海狂客和百花教主已在江湖失去了踪迹,他终于不甘寂寞,乘独脚天尊重出江湖之便,也蠢然而动了。在两人左右,有一大群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强寇,一个个磨拳擦掌,怒目而视。
    在下首,降龙僧和少林弟子屹立如山。身后,中州三义和亡命花子,还有一群武当高手,更有一些不知名的白道英雄,其中包括谢韬三父子,也一个个怒形于色,准备动手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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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只听降龙僧以不徐不度、庄严清晰的嗓音说道,“章施主,贫僧不是不按江湖规矩,存心捣乱。想当年,五怪血洗开封群英镖局,一百三十六名无辜男人,无一幸存;侠义门人,誓与五魔势不两立,晃眼将近三十年,章施主当不会忘怀。目下独脚老魔既敢公然出山,还惧老衲这区区二十余人吗?况且,武林中也有成规,除了帮派升堂,或是执法祷师,不许外人参与之外,其余无不欢迎外人参加。独脚老魔既然举行出山大典,更应让外人一观盛典之威,为何坚拒老衲前来观礼?”
    三步追魂一字一吐地说道:“袁兄出山大典之日,并举行加盟之礼,故绝不许外人偷觑,此乃江湖禁忌。大师所请,恕难如命。”
    金眼龙隆威沉声道:“那么咱们就动手,咱们乃是寻仇而来,哪管这许多闲事?”
    亡命花子也叫道:“按江湖规矩,必须将咱们这一群消灭净尽,你们方可举行出山大典,不然将我们置于何地?未免太狂妄了。”
    三步追魂阴森森地说道:“你们少不了一死,大可不必急在一时。”
    降龙僧沉声道:“章施主是打定主意不让老衲上去了?”
    三步追魂和妙手飞花左手一伸,袖底紫铜管露出管口,正对着众人。三步追魂嘿嘿冷笑道:“子午六阳针为武林一绝,任何人也无解药可救,专破内家气功,能避得开针雨之人未曾有。谁要先闯,且试试章某能否伤得了他?”
    降龙僧哈哈朗笑道:“少林派虽算不了什么,可是菩提禅功也不算雕虫小技。阁下自问,能否伤得了老衲吗?”说完,向前跨出两步,寿眉一轩,神目如电。
    三步追魂心中一凛,但仍阴阴一笑道:“大师如果您迫在下出手,休怪章某心狠手辣。即使你有所恃,却无法阻止贵门下死伤。”
    金眼龙掣下金光闪闪的两截金枪,向降龙僧说道:“师兄,何必和他斗口?咱们倒得试试子午六阳针,是否真有鬼神莫测之能。”正在双方准备动手的刹那间,众人身后已传来一阵轻甜的笑声,有人在说:“云哥,这些人在做什么?”
    众人一怔,但谁都不敢分心回头瞧。三步迫魂这一群人,却看得十分真切,那是两个俊逸绝伦的书生,正轻摇折扇提着衣尾向上走来。
    两人正是逸云和如黛。逸云呵呵一笑,答道:“他们在打架哩!我们走,别怕,不惹他们就是。”
    小径上,一众侠义门人全将小径左右占住,中间留出只容一人通行的空隙。两人一前一后,排众直上,直抵金眼龙和降龙憎身后,逸云说道:“借光,小生要上山去走走。”
    左侧的亡命花子一见逸云,不由一怔,心说:“又是这书生,这船巧?小黑子不见了,换了一个更倜傥的小书生。尹成,尹成!你终日打雁,却教雁啄瞎了眼睛,他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心中一动,突然叫道:“小兄弟,且等会见,人家不教上去哩!”
    逸云冲他一笑,道:“小生足迹遍及天下名山,还没听说不准人经过之路哩!老丈别笑话了,这里不是禁地嘛?”
    金眼龙右移一步,方看清身后的逸云。他好意地说道:
    “小哥儿,快退!这儿凶险,目下不可往前走。”
    亡命花子突又心中一转,说道:“龙兄,让他俩走。读书人不是呆子,让他见识见识也好。”说完,向金眼龙连递眼色。
    正说话间,山上奔来一个灰色人影,一晃即至,好快!他身形一定,众人才看清那是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奇。他一翻阴森森的鬼眼,向三步追魂说。道:“让他们上,生有时死有地,大珠台正是他们肝脑涂地之所,他们选对了。”
    说完,啧啧狂笑,令人毛骨悚然。笑完,转身定了。三步追魂大手一招,也率众贼转身向上掠夫。
    向天台上,一排虎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之前,摆着一张雕金长案,上面摆着一个巨大香炉,和一切法器等物,案前还有一把长剑,和一把光芒闲闪的巳首。两侧分列着十六名执事小贼,一色大红劲装,手上各执着香烛纸幡一类物品。
    东西两棚,坐满了前来加盟的黑道强寇。东棚之上,赫然高坐着天魔地煞两夫人和如烟八女,只是不见如意道婆和巫山怪姥,如烟八女今天打扮得更是娇艳绝伦,一色银纱云裳,珠翠满头,肩上没披小坎肩,却微露粉颈和胸前一处三角形雪肌,衬着高耸的乳峰,令人见之心动神摇不克自持。
    他们在小蛮腰鸾带之上,皆佩着长剑,不时向棚中人含笑颔首,秋波脉脉含情,令每一个和她们照面的人,都感到;色然心喜,神魂颠倒,都认为小名人轶事妞儿在向他暗送秋波呢。
    降龙僧和众侠一到,东西两棚之人,正都纷纷站起,大为诧异。
    天魔夫人和众女,脸上皆泛起令人难测的微笑,这微笑之中,却流露出令人悚然的神色。
    八女之旁,站着金毛吼景泰;拘魂无常詹化;和鼻头掌心敷着金创药刚逃回来的满天花雨狄云;洞庭八寇;还有几个狞恶的老少。
    侠义道众人,一见东西棚全坐满了人,便在西棚左右两端一分,各占地势戒备。
    亡命花子向降龙僧低语一阵,老和尚一双神目,向天魔夫人和八女,注视了半晌。
    众女心中全都一震,他们感到老和尚的目光,似若穿人肺腑,而且极不友善。
    逸云和如黛大摇大摆走在最后,还没有到呢。
    突然金锣“当当当”大鸣三下,沉重的声浪宣传九霄。台前三个阴阳先生,突以高亢的喉音大喝道:“午时三刻,日影中天;时辰已到!”
    台上人影乍现,由台后首先出现了桐柏山主摄魂魔君太叔权庞大的身躯。
    这一瞬间,逸云和如黛恰好到了。众人全神贯注台上,未留意两个书生到来。四周担任警戒的小贼,虽看到也末介意。逸云突然呵呵大笑道;“怎么?这儿在打罗天大醮,超渡亡魂吗?好啊,有得瞧哩!但看排场却又不像哪!”
    如黛也变着假嗓子大叫道:“哪里是打醮?一无道士,二无和尚,台上十六个人穿的虽是红衣,却不是道服袈裟嘛!”
    逸云又高声说道:“道士和和尚都在台下,瞧,那不是?但他们没穿法服,怪!”
    如黛又接口道:“他们都挂刀背剑哩,干啥?”
    两人这一肆无忌惮一叫嚷,登时引起一阵骚动。
    如烟八女眼中泛起惑然之色,却替两个书生干着急。
    台上的摄魂魔君蓦地大吼道,“两个小狗子什么的?来人哪,宰了他们。”
    西棚中飞掠出两个人影,刀光一闪,向两人扑到。
    “哎哟!”两人突然狂叫一声,扔掉刀掩住右肩。踉跄地站稳。
    灰影一闪,亡命花子已经掠到,他向逸云叫道,“小兄弟,退回!让他们先举行大典……”
    “大典如举行,你们还想办事?众恶一加盟,试问你们能在百余人中侥幸么?”逸云突用传音入密之术说。
    “趁他们还未加盟,三心两意之际,正好先行发难。再等?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如黛也用传音入密之术说。
    亡命花子心中一凛,也恍然大悟,拱手一礼道,“老朽鲁莽,不识高人,恕罪!承教了。”
    便又向降龙僧叫道:“事不宜迟,我们动手。”
    降龙僧略一迟疑,耳中突听到清晰的语声:“众贼如加盟,全力齐心,危矣!为何迟疑?”
    降龙僧如大梦初醒,大踏步而出,高叫道:“阿弥陀佛,老钠请见袁施主。”
    台上人影急飘,出现了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古奇、三步追魂章钧、和十八年踪迹杳然的独脚天尊袁天雄,还有三名奇形怪状的老鬼。独脚天尊厉声叱道:“老秃驴,你真要闹场捣乱吗?”
    降龙僧一顿方便铲,也厉声道:“袁天雄,开封群英镖局一百三十六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早已化泥,你还活着,天理何在?天涯海角,你能躲到几时?你下来,老衲要向你讨个公道。”
    “谁在这儿撒野?”
    声如巨雷,令人气血为之一涌,随即出现一个面如淡金,身材奇伟的怪人,两只大眼眶,中有一双四面漆黑天中间金芒闪闪的眼珠子,高颧骨,削颊尖嘴,两个黑洞洞的大鼻孔,灰发蓬然,兜腮戟须。乍看去,九分像鬼,只有一分像人,也像一只枭头。
    他身穿灰色长袍,袍上全是掌大的黑斑,特宽特大,看去不像是长袍。
    怪人一出现,全场鸦雀无声,透出阵阵深长呼吸的声浪和寒噤之名人轶事声。
    降龙僧倒抽一口凉气,暗叫道;“这魔头竟在此出现,大事休矣!”
    亡命花子脸上泛上青灰,他附耳向逸云道:“不好!这是与祁连阴魔齐名,字间闻名丧胆的魔头,金面狂枭粟飞。早数十年前传说他已死了,想不到竟会在这儿现身,大事去矣!”
    逸云淡淡一笑,轻声说道:“这魔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小生。请转告少林诸位门人,敌众我寡,可和他们叫战,较量个人功力,切忌群斗。”
    亡命花子折到降龙憎身畔,低声商讨去了。
    如黛却高声道:“咦!台上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多吓人哪!”
    “当然是人,可是鬼气冲天,要说他们是鬼,亦无不可。瞧!那个高个儿真可与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媲美,几可乱真;不同的是,他还有一口气在。”逸云哈哈地笑,语中极尽挖苦。
    金面狂枭和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全被气得怒火如焚,金面狂枭金眼怒睁,阴森森地说道:“小畜生,你该受剥皮抽筋之祸,你是谁?师门何人?”
    逸云轻摇历扇,没理他,却向降龙僧大声道:“老和尚,你们请退开一旁,小生要办事。”说完,又用传音入密之术说:“大师可在一旁待机行事,晚辈先诛此魔。”
    降龙僧合掌一礼,念声“我佛慈悲!”举手一招,率众人退在一旁,四面散开戒备。
    逸云面向台上的金面狂枭哈哈一笑道:“小生乃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说出来污阁下之耳,不说也罢。你,出言不逊,无礼已极,滚下来让小生剥你的皮瞧瞧。”
    如黛也呵呵一笑,用折扇儿向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指,说道:“活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下来,小生看你是真的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呢,抑或是吓唬人的怪物?下来!”
    金面狂枭赫然震怒,向独脚天尊大怒道:“天雄,拿下他,要活的。”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突然说道:“师父请息怒,待徒儿擒下他们。”
    他还来来得及下台,洞庭八寇突然飞掠而出。
    金面狂枭大吼道:“站住!什么人?”
    洞庭八寇惊得倏然止步,老大躬身答道:“晚辈洞庭谭其,为老前辈代劳,拿下这两个小辈小狗。”
    金面狂枭阴阴一笑道;“你不能破了我老人家的规矩。念你们意出至诚,饶你们一次,每人留下一臂,给我滚!”
    洞庭八寇大惊,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金面狂枭一见他们迟疑,即向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举手,灰影一闪,快如电闪射到。只听惨号连声,洞庭八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向四面抛散,腥风四扬。
    金面狂枭太过自信,他想在这一群亡命之徒中,树立自己的统御权威,故而以杀鸡儆猴手法杀了洞庭八寇。这一来,反而民心尽失,所有的恶寇们全都寒心,对老魔悚然而惧,顿萌退意,谁还愿意替他卖命?
    金面狂枭弄巧成拙,得到了相反的效果,真是天意,便宜了一群侠义道英雄们。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举击毙洞庭八寇,身形未定,如黛已收了折扇,嘻嘻一笑中闪身前扑,一面叫道:“狗咬狗,不坏。好啊!看小生也劈了你。”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哼一声,大袖倏扬,攻出一招“上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征”,腥风左上右下同时疾卷,尘土飞扬,罡风锐啸。
    如黛嘻嘻一笑,功力已提至十成。昨晚她吃了大亏,就是要找机会报复,一上来就全力进搏竟用上了“奔雷八掌”盖世绝学。
    袖风凌厉地攻到,腥风触鼻。她的家传绝学“朝元真气”已弥漫全身,夷然不惧,闪了声“打”!
    第一招,“电闪雷鸣”。但见啸声如电,急如闪电,罡风像是排山倒海般向前急涌,百十只掌影向前急拍,直透袖影。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吃了一谅,大袖舞成一道力道无穷的钢墙,想全力自保。但听殷雷连鸣,劲风接触时的震呜触耳谅心。
    奔雷八掌端的奇奥绝伦,“电闪雷鸣”一招刚过,已将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退了丈余之遥。
    老魔好不容易接了一招,向侧飞飘丈余,厉声道:“枭狗,你会电雷掌,你是普陀的风雷僧门人?”
    如黛叱道,“滚你的风雷掌!打!”腾身猛扑,又是一招“奔雷震妖”,端的急似谅雷,声势之雄,令人心悸。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吼一声,运起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双袖似铁,腥风如山.两人一接触,殷雷之名人轶事声大起。
    逸云放了心,他向面现惊容的金面狂枭叫道:“金面狂枭,你下来,小爷也教训教训你。”
    “金面狂枭”四字一出,东西两棚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他们只道独脚天等是今天的主人,没想到竟是这个黑白两道人物皆畏如洪水猛兽的魔王,怎得不惊?所有诸人,全都脸上失色,暗暗叫苦不迭。
    金面狂枭向独脚天尊一摆手,说声:“小心了!”
    独脚天尊答声:“弟子理会得。”便悠然降下三丈六尺高台,远飘六丈外,朋然落地点尘不惊,轻功之佳,令人刮目相看,端的已臻化境。
    他急掠逸云身前,铁拐一柱地,正待发话。逸云不容他发话,哈哈大笑道:“独脚贼,老残废,你不是要找四海狂客他老人家么?凭你也配?且接下小爷的“狂澜二九式”
    一十八掌。接着了。”
    他将折扇插在衣领内,掌影如山,像是狂澜既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决堤,虽没有掌风,却有万千掌影一泻而出,攻向独脚天尊全身各处,急如狂涛怒涌。
    独脚天尊四面游走,一面厉声大吼道:“小狗,你是何人?竟会那老匹……”
    他话末完,逸云突然招式一变,攻向他的下盘,暗劲潜流触肤欲裂,威力何止增加八倍?这才是“狂澜二九式”贯以内家真力无上绝学。四海狂客凭这套“狂澜二九式”
    神奇的掌法,享誉武林近一甲子。就不注以内家真力,也足以惊世骇俗,如贯入内家真力,则专破内家气功,无坚不摧,确是武林一绝。
    逸云存心速决,手下绝情,上手绝招迭出,放手名人轶事枪攻。
    独脚天尊单足柱地,进退如风,铁拐风雷俱动,奋起周旋。可是他功力虽已炉火纯青,仍难与龙吟尊者以醍醐灌顶大法所调名人轶事教出的一代奇葩对阵,真力相接的刹那间,他只觉浑身热血无法控制,而袭到的奇疑暗劲,常令他生出窒息之感。
    逸云连攻九掌,独脚天尊额上大汗如雨,手脚逐渐迟滞,眼中已现出恐怖的神色,退了近五丈远了。
    台上的金面枭突然向下急扑,并厉声大喝道:“快退,小心……”
    “砰”一声大震,铁拐砸入地中三尺,尘土飞扬,地面亦为之震动。独脚天尊吭了一声,肋下达中两掌,玄玑穴上一麻,向后便倒。
    同一瞬间,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面也起了变化。空中荡漾著如黛的轻笑声,和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阵阵厉叫,令人闻之觉毛骨悚然。
    “奔雷八掌”旷世绝学,攻势凌厉无比,一阵子凶猛的急攻,把邪功盖世的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得手忙脚乱,怒叫如雷,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恼得他火起,猛地一声鬼嚎,趁如黛一怔神间,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运足了十成劲,暴叱一声,铁灰色的一双瘦鬼手倏然由袖中伸出,十只长长的指甲箕张,双掌向前急拍,狂猛地拍出两掌,狂飘候又起。
    如黛被他的鬼嚎声吓了一跳,不知道这老魔鬼搞什么鬼,略一怔神,被他脱出了掌力笼罩的范围。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袖底出手,全力攻出两掌;如黛一看就知道老魔要拼老命,冷笑一声,双掌推出一招“雷震泰岳”,她也用了全力,硬接来掌。
    “轰隆”一声大震,两人各退两步,尘土飞扬,腥风四荡,三丈内走石飞沙,人影依稀。
    如黛毕竟年事过轻,没有老魔内力修为浑厚,一招硬拼,略落下风。但她夷然不惧,怒叱一声道:“再来一掌!打!”欺身抢近,又是一招“雷震泰岳”。
    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了两掌,心中更惊,看这娃娃年纪不过是十来岁,能接下全力一击,委实令人难信,而且又能继续抡攻,岂不令他惊骇?便也大吼一声,双掌齐推。
    两人连拼五招,整个广场中尘埃弥漫,东西棚及降龙僧等人,全感到大惊。这场武林罕见的高手拼搏,绝难取巧,功深一分就稳操胜券;看两人功力似乎不分轩轾,谁想到这小书生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殊不知昨晚如黛受伤,逸云不惜损耗真元,替她打通奇经百脉,疏通真气,她的修为本有根基,经此一来,功力突选三成,故而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很难讨好。
    东栅上的如烟,一双星眸终在逸云身上转,等逸云一叫出“四海狂客”四字,突对地煞夫人附耳道:“妈,是他们!我们也该动手了,师祖婆她们也该到啦!”
    地煞夫人问道:“你说谁是他们?”
    “云弟和黑弟,正是这两个书生。”到底女孩子心细些,一请便着。
    “可能是他们。多等一会儿,要是你师祖婆得手,真也该到了。”
    独脚天尊一倒,天魔夫人再也等不及啦!她突然以袖掩面,“哎”了一声,原来这是动手的信号。
    大扭儿如霞正站在满天花雨的身畔,这受伤恶贼直流着冷汗,怔怔地呆视棚下惊天动地的激斗,毫无防备身旁有人发难。
    如霞突然娇叱道,“恶贼你敢?”敢字末落,满天花雨肋下挨了一匕首,直透心室。
    崩簧微响,他身前站着的三名悍贼,被他袖中紫铜管射出的于午六阳针,打了个满身窟隆。他右手也射出五朵银桃花,飞向右首的金毛吼和拘魂无常。
    满天花雨一倒,如霞尖声叫道:“大庭广众之间,你这……”她一面叫,匕首已经一旋一扳复出。她忽又掣下长剑,只一点,剑由创口戳入,满天花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骸方行倒地。
    这一突变发生,不过是眨眼间事。如烟突然接着叱道:“狄老贼不是好人,我们找他算账。”
    金毛吼一向瞧不起三步追魂师徒三人,银桃花射到,距离极近,饶你是金毛吼功力再高,也无法全部躲开,何况在淬不及防之下?“得”一声脆响,一朵银桃花射中大腿后侧,两瓣花瓣儿嵌入肉中,差点儿一腿报废。幸而银桃花未注内力,无妨。
    拘魂无常更糟,就刚转身前跃,一朵银桃花在他右臀上开花,要不是臀肉奇厚,这一下准完蛋。
    金毛吼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手一抄长刀闪电似出鞘,在如霞长剑还未拔出的同时,寒芒一闪,满天花雨的脑袋分了家。
    拘魂无常狂叫一声,跳下了台后,他要躲到下面树林中验伤敷药。刚一折入十余丈外枫林,突觉身后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已经到了身后。
    他转头一看,叫声“糟!”向山下如飞而去。他受了严重创伤,功力大打折扣,所以赶快逃命。
    追到的人,正是谢韬父子三人。三人一声不吭,展开轻功衔尾直追。追的方向正是辰州府,父子三人名人轶事大喜。
    金毛吼斩了满天花雨,如霞向他妩媚地一笑,娇媚地敛衽一礼,媚笑道:“谢谢你,景前辈,这恶贼毛手毛脚,小女子羞愧难当……”
    她嘴里说羞愧,可是却妖媚地俏笑。金毛吼没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看到这小名人轶事妞儿吸人眼光之处,也记挂着腿上伤势。他一拍胸膛说道:“走!我替你找妙手飞花和三步追魂那狗东西。”
    “走哇!景爷。”由景前辈叫成了景爷,金毛吼更神气了,他向众女一招手,赶向后台。
    后台之下,妙手飞花正和一名庄丁说话,那庄丁是骑着快马赶来的,正满头大汗喘息着禀告道,“大爷,不……不好了!”
    “胡说八道,怎么不好?混蛋!说!”妙手飞花大吼。
    “巳时正,庄中杀入两个蒙面人,杀了守望人,放下了吊桥,接进一批蒙面男女。
    大爷,好惨!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幸而由辰州赶回,眼看大事不好,只好飞马赶来报信,大爷请快定夺。”
    “混蛋!守庄的人在于啥?难道全是脓包?”
    “那些人艺业高强,一个个势如疯虎……”
    “去传我的话,本庄之人速行返庄,叫二爷速来,我先走一步。”
    他想先走,已晚了一步,金毛吼和八女已经赶到,他怎走得了?
    东棚上一乱,降龙僧只道众贼已经发动,蓦地大吼:“结阵自卫,杀!”人影疾闪,少林弟子纷纷四人一组,结成方阵。高手和其他侠义英雄,拔兵刃各找对象。
    东西两棚呐喊之名人轶事声惊天动地,有些人挺身而斗,有些人脚底抹油,纷纷四散。
    摄魂魔君太叔权一跃下台,古怪的摄魂剑异啸一起,直令人心血一沉,浑身无力。
    摄魂剑一挥之下,立将两名少林僧人挥成四段。
    突然,西棚顶端响起一声清啸,魔音为之一顿,随啸声找到了英俊绝伦美丽无双的玉麒麟夫妇,两支银芒飞射的长剑,剑气锐啸,飞扑摄魂魔君。
    降龙僧截住一个使地蛇枪的老儿。金眼龙挡住三名使砍山刀的花甲老翁。双方势均力敌,好一场混战。
    金面狂枭晚到半步,独脚天尊已中掌倒地,并被逸云点了穴道,晕倒地上。
    逸云不等金面狂枭走近,抓起独脚天尊向奔来的地煞夫人扔去,并大喝道:“接着!”
    喝声一落,双掌向金面狂枭连攻八掌之多,把金面狂枭迫退了三步,不让他有抢救的机会。
    地煞夫人不接人,长剑疾挥,晕厥了的独脚天尊已无法运功护体,剑过胸断。她伸手抓住上半身,飞快地摘下老怪的心,扯头巾包了藏入怀中,向台后退踪八女。
    金面狂枭骤不及伤,被逸云连攻八掌,竟然退了五步,心中一凛,狂吼一声,立时回敬了三袖五掌。
    老魔功力之强,委实已臻登蜂造极之境,每一掌但见狂飙大作,风吼雷鸣,确是骇人听闻。
    逸云初逢敌手,全神凝志运掌,“伽蓝禅功”护住全身,放手抢攻。
    老魔近两甲子的精深修为,每一掌潜力足可撼山搅海,一近逸云身畔,罡风即被神奇的暗劲所震散。他功力浑厚,逸云尚不能以禅功反震回去,所以全力进搏之际,端的令人望之变色。
    好一场武林罕见的狠拼!
    但见人影飘摇,狂风大作,暗劲接触时的音爆声,震耳欲聋,附近十丈方圆内无人敢于接近呢。四周的高手们,被无穷威猛的潜劲迫得四面散去。
    两人此进彼退,渐近东棚,突听隆然一声大震,东棚左端三根大柱被两人所发的劲道,突然震断。
    东棚左端一垮,两人又回到场中。逸云在迫进的瞬间,瞥见如黛正以如幻步和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狠斗,奔雷八掌并末抢得上风,却仍然放手进攻。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经掣下他那成名兵刃毒鬼爪,急似雷霆大发雄威,三丈内爪影八面风生,伸缩之间鬼爪尖可远及八尺之外。
    他这毒鬼爪乃是紫金搀以缅铁精英所炼就,乌芒闪闪中略闪紫光,柄长三尺,前面的鬼瓜可以突然伸长两尺,瓜有五指,申食二指伸直微向内弯,余散指屈曲如钩,爪上染有神奇歹毒的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液,中者必死。死在他的鬼爪下的冤鬼,这数十年来端的擢发难数。
    逸云大为震惊,这丫头轻敌之念又犯啦!他蓦地大吼道:“兵贵神速,黛,用剑制他死命,拖不得。”
    金面狂枭大吼道,“你做梦!接招!”迎面连环劈出两掌。
    逸云抢进两步叫道:“我的梦不坏哩!”立时挫腰回敬两记。
    “紫电神剑!扫云山庄的人!”有人忽然大叫。
    “这俊美的假书生,定是大闹郑州群英擂的九天玉凤周如黛所假扮的。”有人也大声叫。
    “是的!她的功力又进步了,竟能压下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凶焰,扫云山庄的绝学确是高明哪!”
    有人站在西棚顶上叫。
    紫芒暴射,剑气的锐啸慑人心魄。姑娘一剑在手,八面威风。“飞龙剑法”一出,发自千年神刃,威力何止大了十倍?但见如黛飞腾搏击,矢矫如龙,紫芒吞吐间,剑气裂人肤发.她已经可用剑气克敌,距以气御剑登峰造极之境已是不远。
    玉麒麟夫妇到得甚晚,先前景况一无所知。玉麒麟功力比摄魂魔君略高半筹,可是他得分心,用伏魔神音克制神奇的摄魂剑上历发出的报魂魔音,故而双方拉成乎手。
    紫衣仙子和四名黑道高手周旋,也刚好势均力敌。
    夫妇俩先前还留意找寻爱女所扮的小黑于,甚是失望。
    虽则他们巳看出假书生与爱女极钟似,但她用的是“奔雷八掌”,与武林各派迥然不同,更不是扫云山庄的“兰花指”和“扫云大九式”。加以如黛用的是如幻步,身法太快,未免有点模棱之感,夫妇俩不敢断定是她。
    众人哗然惊呼,紫电剑紫芒耀目,还用问?准是这丫头无疑。紫衣仙子娇叱一声,忽然以全力进击,扫云山庄的绝学“飞龙创法”也倏然出手,在她手上发出又是一番竟景。人如九霄龙跃剑似万道银蛇,凌空飞腾搏击,向四贼迎头扑去。
    “着着着!”她一连串娇叱,银芒疾逾电闪,下扑之势如惊雷下搏,绝招“天龙行雨”突然出手。
    万千银芒飞洒而下,四恶贼倒了两名,血雨随剑飞溅,惨叫声惊天动魄。
    余两贼身手略为高明些,银芒剑气一洒,他俩剑出“万笏朝天”,想硬架硬震凌空扑来的紫衣仙子。剑气一触,两贼骇然震惊,向下一挫腰,双足疾点,不退反进,向前伏地窜出三丈余,腰杆一挺,亡命飞奔下山去了。
    紫衣仙子力毙二贼,剑芒一闪,掠向摄魂魔君,她叫道,“太叔权,前天晚上让你松松筋骨跑断了狗腿,还不逃命,准会血溅青龙岭。”
    摄魂魔君空自暴跳如雷,可是又无可奈何。眼角留意四周形势,只觉心如刀割。费尽苦心请到的天下强寇,大多数已溜得无影无踪,真正文撑残局的寥寥无几,已到了日薄西山的残喘苟延局面了。
    这边逸云一声叱喝,金面狂枭也如大梦初醒,他厉叱两声,全力劈出两掌,将逸云边得身形稍顿,向东棚后空地闪电般掠去,一面叫道:“小于,你来;这儿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太多,咱们到空地上见个真章。”
    逸云一看局势稳定,大为放心,只一闪,便跟踪追到。大喝道:“看掌。”
    金面狂枭早有准备,拼掌占不了丝毫便宜,何必挨打?真是太傻啦!逸云双掌攻到,他右闪八尺,乌光一闪,枭首杖已由腰下掣出,扫出一招“罡风扫云”,足可碎骨裂肌的如山潜劲,发出嗡嗡狂啸一涌即至。
    逸云心中一凛,他感到压力奇大奇重,将护身神功震得不住翻涌,要真挨上一记,可有点禁受不起,不用绝学恐怕得埋骨此地。
    “来得好!”他晃身疾退两步,降魔绝学“梵音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劈出,满天梵唱震人心弦,绵绵不绝的暗劲潜流,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似的向老魔滚滚袭去。
    枭首杖招式一缓,但所发的杖劲仍然凌厉无匹,竟然在狂涛似的滚滚罡劲袭击之下,保持着均势,可见老魔功力之高,委实足以傲视武林。
    但金面狂枭心中吃惊非小,梵音掌一出,龙吟尊者的传人定是这小子,龙渊剑也必藏在这小子身上。老和尚的“伏魔慧剑”乃是宇内独一无二的无上绝学,龙渊剑乃是千古神刃;他这根黑玉精英的宝杖,不怕任何兵器,却怕龙渊剑一类千古神刃。所发的内家暗劲,只消经宝刃一震定会凝聚无力,大打折扣。
    他不知龙渊剑并未在逸云手中,但先声夺气,他已心中早寒,连攻五杖迫退逸云三步,只一晃人已远退三文外,向山下枫林掠去,口中并厉声叫道:“小辈,咱们后会有期。”声浪传至,他人已到了十余丈外枫林边沿。
    逸云没想到这老魔未露败象,即半途逸走,叱喝道:“有帐今天结算,休走。”流光遁影身法奇快,向前猛追。
    金面狂枭桀桀大笑,插好枭首杖,双手一张,衣袍张大如翼,向山下一掠而下,半途折向由左振翼急飞,竟然向西河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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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逸云骇然,知道无法追上,摇头叹气道:“这狂枭功力似比我还高,日后真麻烦着哩!”
    他回身竟冲后台,那儿情势危急。他突然清啸一声,掣下背领上的折扇腾身猛扑台后。
    向天台之后空坪,双方正在舍死忘生拼搏。
    妙手飞花正想奔回乌枫岭,查看是哪一路的对头竞敢毁他的庄院,如霞八女和金毛吼已经奔到,走不了啦!
    这恶贼算得是半个主人,金面狂枭师徒就住在他的庄中;大珠台下这一片基业,却是他的通家好友矮钟馗薛恒的别墅。说是好友,其实矮钟馗的艺业,比他师父三步追魂章钧还强得多多。
    这些恶贼还在后台休憩室呆着,并末登台,对台前的突变还未弄清,刚走出休憩室呢。
    金毛吼见面就大吼道:“狄老狗,你竟然授意狄老二暗算景太爷,今天不是你就是我,纳命来!”
    金毛吼真够狠,腿上的创口真令他咬牙切齿,不由妙手飞花分说,长刀近身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妙手飞花弄不清内情,一头雾水,百忙中闪身横飘丈外,如烟已经抢到了。但见银色光华飞射,飞旋而来,剑影所至处,冷电寒芒直迫内腑。
    他骇然一震,掣剑左跃,大叫道:“五姑娘,你怎么了?快住手!”
    “别装糊涂,你去问景爷!”光华如电,展开狂攻。
    妙手飞花知道姑娘的剑是无价至宝,千古神刃,早些时候他就听朋友道及,龙渊剑已经重出江湖,先前还心中存疑。这一看姑娘手中剑银芒如电,但见光华四射,就知准是龙渊剑啦!
    如烟一阵急攻,把老贼迫得左闪右避,他那把长剑不争气,不敢招架,只用小巧工夫寻暇蹈隙出招,想不到别扭之至,杠有一身绝学,半点也用不上,光挨揍真够他受的。
    金毛吼一刀走空,近身窜到一个矮胖的黑脸乱须老贼,长剑急似灵蛇,在大吼声中连攻八剑几如狂风骤雨,剑气慑人心魄。
    金毛吼在漠外横行,与五毒阴风汪修全功力相去无几,列于一流高手而无愧色,想得到绝非易举之辈。长刀贴身进招,形同拼命,但见刀光漫天彻地,劲风裂肤生寒。剑如灵蛇吞吐,刀如狂狮舞爪,两人一照面,接化八招还了四双奇招,刹时罡风怒号,人影模糊。
    如霞如雯如云三人接着三步追魂,略占上风。皆因章老贼的蛟筋带已被逸云夺去,成名兵刃一丢,他的凶焰消失了三成,目前只用一支长剑应付,所以让三女挡住了。
    其余四女各找对手,刀光剑影飞腾,惨号时起。
    这时天魔地煞两夫人随后赶到,与如烟全力进迫妙手飞花,把老贼迫得怒叫如雷四面游走。
    蓦地里山下人影疾闪,到了如意道婆和巫山怪姥。而西棚之内,妙手飞花的手下小贼和友好一二十人也一拥而上,杀声叱喝声惊天动地。
    天魔夫人一见如意道婆奔到,趁空儿问道:“师父,怎样了?”
    老道婆答道:“精光大吉,痛快淋漓!”她一挥玉如意,抢近妙手飞花身后,先砸破由侧方扑来一名凶汉的脑袋,再向老贼后心便砸。
    众贼一拥而上,其中高手为数不少,把金毛吼和十二名女人围住,立时主客易势。
    首先是金毛吼渐露败象,他腿伤一经震动,血流得更多,血一流真气便无法控制,手脚即渐慢。他为人奸滑,一看不对劲,突然大吼一声,一刀迫退矮钟馗,火速后撤,一面叫道:“姓钟的,转告章老狗,后会有期。”
    长刀一挥,向东便闯,但见刀光如匹练,人头飞跌,血雨激射,挡路的三名狠贼立毙刀下。等矮钟馗追到,他已闯开一条血路了。
    如烟一把龙渊剑,光华四射,矢娇如龙,盯紧妙手飞花不舍。她杏眼喷火,粉面杀机重重,一扫柔媚之态,微泛青色,紧咬银牙运剑,奋身前扑。
    这一阵狠斗,她们人孤势单,落入重围,危机一发。
    妙手飞花一见大势已定,不由心花怒放,未免得意忘形,他八方游走,一面向如烟淫笑道:“你等着,狄爷擒下你留为自用,八女中你最美,深得我心。哈哈,乳峰儿尖挺,臀儿不够丰,柳眉儿紧贴,定然是黄花闺女。呵呵!我老人家艳福不浅……哎……”
    如烟毫不动容,她听多了淫言秽语,内心不起波澜,更不冲动,冷静地听老贼说着,剑势故意一缓。
    妙手飞花一面得意地胡说八道,一面觅机近身。这时他正闪到如烟左侧,突然向前陷进一步贴地一滑一飘,剑奔上盘,左手剑诀突由下疾出,径点姑娘章门穴,“浅”也刚溜出口腔。
    姑娘就等这一次机会,身躯微仰,出其不意猛地旋身,龙渊剑贴身疾转。
    剑过无声,妙手飞花剑断指落;他色迷心窍,着了一记狠教训,惊叫着仰身急肘,“金鲤倒穿波”脱出光华笼罩之危境,一发千钩,差点儿又挨一剑。
    他凶心顿炽,在突然暴退之际,五朵银桃花发射,袖底一声微响,一筒子午六阳针像一蓬骤雨,在银花之后贴地射出,无声无影一闪即至。
    姑娘已步步提防,但她末想到老贼会在中剑仰身飞退的瞬间,竟然射出两种歹毒的暗器,也更没料到子午六阳针会由下面射来。
    她舞剑护身,相距太近,想闪避已不可能,只能用剑自保。她的暗器传自乃母,地煞夫人却又传自妙手飞花,所以对银桃花的来向和性质知之甚详,在五声叮叮脆鸣声中,二十五瓣花瓣儿四下里穿坠,被龙渊剑全行震碎。
    在剑气一荡之下,子午六阳针被震降半尺,向下略沉,仍向前急射。
    “哎呀!”姑娘只觉膝上五寸大腿之上,有五处火辣辣地一麻,知道糟了!惊叫一声,仰面坐倒。
    她身后本有三名狠贼,有两人也狂叫着躺倒,另一个不知同伴因何惊叫,略一怔神却又重行挥剑扑上。
    同一瞬间,妙手飞花也咕冬一声,撒手丢剑跌落埃尘,像倒了一截大木头。
    原来他向后倒转,全神发射两种暗器,末料到如意道婆刚往这儿退到,眼角早将恶贼看清,玉如意一振,一缕淡淡轻雾四散。恶贼只觉鼻端淡香一冲,立时知觉全失。
    三步追魂的长剑,也在这一瞬间将及如意道婆腰肋。
    逸云到得正是时候,人末到手中豆粒已电闪而至。
    一剑扎向如烟的凶悍恶贼,天灵盖嵌入一颗黄豆,直抵脑中,人向前一栽,剑仍向前扎。
    姑娘浑身无力,眼睁睁待死。育影一闪,恶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飞抛丈外,她已到了逸云肋下。
    逸云向三丈外的三步追魂一扇猛拨,一脚挑起龙渊剑,收扇取创,一气呵成,挟着如烟飞扑矮钟馗。
    如意道婆正命在须臾,无法自救,眼看难逃一剑之厄,但仍向旁急闪。
    蓦地“铮”一声响,三步追魂的长剑突然齐锷而折,老贼也“吭”了一声,手肘似已折断,剑亦脱手下坠。他真够狠,左手一伸,袖底子午六阳针一闪而出。
    岂知逸云急于救人,以毕生的浑厚神功一扇扇出,罡风一卷便至,针雨向两侧横飞,反而伤了几名恶贼。
    如意道婆一见机不可失,怎肯饶他?一跃而前,趁老贼眼目难开,身形踉跄的瞬间,玉如意一冲,血花飞溅,三步追魂由头至胸血肉模糊,呜呼哀哉!
    两个恶贼一死,群寇胆落魂飞,怎禁得起十一条雌老虎母大虫的发威?除死的以外,逃走的不会多于五名之数,可说一败涂地,几乎全军尽没。
    逸云扑向矮钟馗,这矮鬼还在和二妞儿如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缠,东摸西掏大肆调情,却不知死之将至。
    这急剧的变化来得太突然,也太快了些,矮钟馗还来不及看清,逸云的清叱已到:
    “雯姐,退!”
    退字一到,光华倏涨已临矮钟馗顶门。
    矮鬼连人影也没看清,百忙中旋身一剑挥出。
    光华一振一绞,矮钟馗会变,他和他的剑变成七八块,四散飞走了。
    逸云不管怔在一旁的如雯,他急问呻吟着的如烟:“芸姐,伤在那儿?怎样了?”
    如烟软弱地说:“别管我,于午六阳针世间尚无解药,每日子午两时,浑身血脉暴胀,痛苦难当,十日之后血肉碎裂不治而亡。我……我活不成了!但父仇未报,死不暝目。”
    逸云探裹取出一颗丹九,塞入她口中,急声说道:“芸姐,别灰心,你得听我的话,一切我会尽力。”他将如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如雯,说:“雯姐,请照顾她,我就来。”
    他将如烟塞在如雯怀中,提着龙渊剑飞越三丈六尺向天台,纵落场下。
    少林弟子全由右侧向后台涌,他不知他们所为何事。举目一看,场中除了数十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外,已不见一个活人。
    他心中大骇,脱口大叫道:“黛!你哪儿去了?你哪儿去了?”
    走在最后的一个少林俗家弟子突然答道;“你那位同伴么?已被一双俊美夫妇追下去了。”
    逸云急声问道:“往哪儿走的?”
    “往辰州,去势如星飞电射,恐怕已远出十里外去了。”
    往辰州,逸云放了心,他对如黛的轻功大有信心,不会有意外的。
    他想错了,要不是机缘凑合,他几乎抱恨终生,光凭功力不一定万无一失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堆中,没有摄魂魔君和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骸。
    他正在沉思,台后己起了叱喝之名人轶事声,分明是降龙僧在向天魔夫人发怒,他一惊之下,返身飞掠而回。
    他一到,往中间一站。天魔地煞两夫人和如意道婆巫山怪姥在前,如霞八女左右分立,如雯抱着虚弱的如烟。地煞夫人肋下挟着已被制住穴道的妙手飞花。
    这一面以降龙僧为首,金眼龙则持金枪在旁怒目而视。身后九名僧人,扶着两名轻伤和尚,还有八具僧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骸。八名俗家弟子中,也死了两名,重伤两人。这一仗,少林派弟子死伤也真够掺的了。亡命花子还好,只受轻伤。
    逸云仗剑落在中间,降龙僧合掌一礼道:“施主天人,临危援手,老衲先谢施主大德。”
    逸云剑隐肘后,抱拳回礼道:“不敢当前辈大礼。请问大师,天糜夫人亦曾一尽绵力,且有所为而来,前辈为何大兴问罪之师?”
    “施主问得好,消尹施主将此事经过一一道来,方能一清是非,施主将知老衲并非无的放矢了。”
    亡命花子尹成越众而出,便将前晚七盘湾官道之中,中原狂生被一群自称为天魔夫人的妖女掳走,自己见机溜走传讯之事一一说了。
    逸云静静地听完,呵呵一笑道:“这就奇了,在尹前辈说的时辰内,在下恰与天魔夫人磋商要务,她们难道有分身之术不成……”
    天魔夫人突然接口道:“云哥儿,这事老身已经知道是谁所为了。”
    降龙僧说道:“是谁?女擅越不可嫁祸他人。”
    “桃花仙子。”天魔夫人一语道出。
    “怎又是桃花仙子?老花子真糊涂了。”亡命花子直摇头。
    天魔夫人冷然地说道:“老身敢于断言,以穿着打扮来说,确是她们,而且……”
    “而且什么?”降龙僧语气咄咄逼人。
    “而且老身手下八女,从未有此装扮。在云哥儿来到之前,那女魔早已光临老身之处。”
    “此话当真?”
    “半点不假。她倚技凌人,要夺老身手下八女,要不是老身使用缓兵之计,八女早已被桃花仙子掳走了。”
    降龙僧精神一振,殷切地道:“在末获真相之前,老朽有一不情之请,尚望俯允。”
    “大师请说,老身如力所能逮,理当效劳。”
    “请诸檀越同赴桃花坳一行,诸位不会推却罢?”
    “大师原恕,这事断难从命。小女身中子午六阳针,命在旦夕,必须寻觅名医一尽人事。况且大事在身,尚需逗留一些时日,大师见谅则个。”
    降龙僧寿眉一轩,作色道:“檀越如不成行,此中大有可疑。一面之词,老袖未敢全信,惟一洗脱之法,就是……”
    逸云忍无可忍,怒火顿生。他为人随和,不易嗔怒;但老和尚咄咄迫人,确是教人生气。而且如黛失踪,芸姐身中子午六阳针,都是令他心中惶惶之事,故以肝火旺了些,登时不悦道;“大和尚,你这种态度,在下确是难以忍受。你,未免太咄咄逼人,不留余地,不像话。”
    他口气相当难听,火药味极浓。降龙僧乃是达摩院首席护法,平时眼高于顶,武林地位极高,江湖中人对他更是唯唯诺诺,几曾见过一个小晚辈对他无礼,当面叫他“大和尚?”登时便待发作。
    可是刚才他亲见少年人的惊世绝学,心里不可惮忌,强忍一口气道:“小施主此言差矣!此乃是名正言顺的请求,老衲自问并不过分。敝派门人性命仍在未知之数……”
    逸云勃然大怒,厉声道:“你这是无理取闹,硬将罪名往人家身上推,好意将线索告诉了你们,还要强人所难,仍咬定不放,强求别人替你带路,岂有此理!你白活了这一把年纪。你少林派的门人性命重要,我芸姐的性命活该不值钱?你有本事,怎不亲上桃花隘坳一走?哼!真是莫名其妙。”
    降龙僧被骂得不啻狗血淋头,恼羞成怒,也厉声道:
    “后生晚辈目无尊长,你简直是……”
    他一火,逸云更火啦!截住他的话头,大吼道:“你是甚么尊长?呸!向你们少林派的人说去,在我面前你真要论辈份,还得等我一声前辈呢!滚!你要再罗嗦,在下就给你难看。”
    金眼龙也是个火爆性儿,他跨前两步,厉声道:“小辈,你狂妄得教人吃惊,我金眼……”
    “你上,三招,三招不叫你滚蛋,华逸云亲自割下头颅双手奉送阁下。”逸云真火啦。
    金眼龙大怒,大吼一声,金枪去势如电,就是一招“毒龙出洞”,劲风狂泻,潜力摧山。
    逸云想不到他竟敢如此狂妄,一出手直抢中宫,便存心要他好看,功力已运足十成。
    枪破空点到,逸云屹立如山,星目中忽然神光一闪,伸左手疾逾电闪,功贯指梢,突然以令人难测的迅捷手法,一把扣住枪尖。
    两截金枪不能抓握前截,枪柄这一截才是要命玩意。但是逸云己存心冒险,就抓给金眼龙看看。
    还不等枪尾绝招出手,已响起逸云的大怒:“撒手!”
    一股直震心脉的无穷劲力,由枪上传到。金眼龙也算顶尖儿人物,这脸他丢不起,大吼一声先天气功倏发,潜劲源源而出,抵住袭来劲道。两人竞较上内功了。
    逸云不愿伤他,也不愿和他久缠。他知道,少林的菩提禅功是武林一绝,乃是练先天真气的无上绝学。但按门规,菩提禅功不传俗家弟子。金眼龙当然不会,要震伤他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冷哼一声,猛地向后一带,金枪中间的钢练,突然“铮”一声倏地分家。
    金眼龙向前一栽,一根火热的金枪柄已经搭在他的右肩上,像压着一座山,想伸直腰杆,却如同大石压蚁,谈何容易?死定啦!
    他双腿抖颤,大汗如雨。
    只听逸云冷笑道:“我叫你滚,你不敢爬下,要不信你且试试?小爷要让你开开眼界。站住!你要妄动,谁也别想活。”
    厉喝声一出,光华疾闪,龙渊剑徐徐举起,直指刚想挥方便铲救人的降龙僧。
    降龙僧真吓了一跳,怎敢不站住?
    又听逸云说道:“剑名龙渊,可以切玉断金,洞壁穿钢,你们这十来颗脑袋不够试剑之用。”
    “小兄弟,请手下留情!”台前奔到中州三义,老远大声呼唤。
    地煞夫人也说道:“云哥儿,饶他们一次罢。”
    逸云收回枪柄,扔在地下冷冷地说道:“少林被誉为武林北斗,竟会调名人轶事教出你们这群狂妄之徒,委实令人失望。在下姓华,名逸云,你们记住了。不但欢迎诸位找我算帐,而且在近期之内必将亲上嵩山一行,求见贵派掌门。你们耽误了我的正事,真想割下你们的驴耳。快滚!别教我改变主意。”
    降龙僧凶焰尽消,能在举手投足间,制住金眼龙的人,还没听说过,他怎能不惊?
    便收铲问道:“阿弥佛陀!请华檀越见示师门。”
    “四海狂客之徒,你该记住了。”
    降龙僧倒抽了一口凉气。光是一个玉麒麟,就把少林倔了个乌烟瘴气;要再惹上了四海狂客准又是天大麻烦。他知道自己有点理亏,不敢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场面话,合掌行礼,默默地率领门人退了去。
    天魔夫人心中一动,亮声儿叫道;“大师请听老身一言,桃花坳并非桃花仙子主要巢穴,如要前往搜寻,可能枉费心力。那女妖功臻化境,且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大师如果前往,老身不敢阻拦,但谓特别留心,防如意绳,以免……”
    “不劳檀越挂心,老袖自有主见。”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老和尚这一冲动,妄动无名,太过自傲,终于落了个埋骨荒山,岂不可叹?
    逸云赶走了少林门人,场中只有一个亡命花子尹成。老花子呐呐地说道:“华老弟,这事皆由我而起,老花子感到惭愧。前晚之事,那些女魔确是自称天魔夫人,老花子也心有所疑;无量道院之惨剧,就是明证。但我不得不将所见所闻实告,老和尚不信,老花子确是无能为力。”
    逸云道:“那也是无法之事,心有所疑,乃是人之常情,但老和尚不该迫人太甚。”
    他看了如烟一眼,剑眉紧锁,向向老花子问道:“尹前辈久走江湖,见多识广,可知附近有专治奇毒的武林前辈,能解子午六阳针之毒吗?”
    老花子摇头苦笑道:“据说子午六阳针之毒,乃是南荒火焰潭中地火精英所发之毒雾所渗,那火焰潭深有千丈,子午两时喷出毒雾,附近人畜溅之必死,令人血肉崩散。
    据花子所知,并末闻世间有解此毒之药,此间确有一位名医,隐居怀化驿之东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岸,与花子尚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我们可前往一试。”
    大姐儿如霞问道:“前辈所指何人?”
    老花子道:“神医叶太岳,十年前即隐居于此。”
    逸云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定,有劳尹前辈引见了。”
    老花子道:“由这儿前往,约有二百余里,急亦枉然。”
    逸云急道:“我们赶一程,入暮之前可能赶到。”又向天魔夫人说道:“小侄即与方伯母带同芸姐前往,请珠姨退回辰州府之时,到安居小筑知会我那黛弟一声。”
    他将龙渊剑鞘由如烟身上解下,插上剑卸掉青衫,露出里面青绸紧身,将剑挂在自己腰中,将青衫裹住如烟,向她轻声道:“芸姐,事急从权,休怪小弟无礼。”又向如雯一笑,将如烟接过,抱在臂弯里。
    地煞夫人向如意道婆等人道别。
    逸云向亡命花子道:“尹前辈,我们走。”
    三人放开脚程,奔向辰州府。老花子地头熟,抄小道越过酉河,沿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急赶,白天里也顾不得惊世骇俗。
    紫电剑一发威,飞龙剑法为武林一绝,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立告吃紧,手忙脚乱。同时他已将场中景况看清,眼看大事去矣!再不走真走不了啦!
    他一萌退意,便留心退路,躲过了两招,长啸一声向山下如飞溜走。
    他一抽腿,和玉麒麟拼命的摄魂魔君还能不走?攻出两剑突然飞退,转眼间便逃出十来丈。临走还说道:“姓周的,咱们扫云山庄见。”
    紫衣仙子向正在拿小贼出气的如黛叫道:“小妖怪,跟我回家。”她向如黛奔去。
    如黛怎么肯回家?她一剑将一名恶贼贯穿肋骨,信口答道:“妈,你和爹先走,年底以前我会回去。”
    “不成!你非走不可,小心我锁住你,给你找婆家管教。”
    如黛吃了一惊,撒腿使往山下溜。
    “小妖怪,唬你的,听话跟我……”
    如黛功力比日前精进,已经远出一二十丈外去了。紫衣仙子大急,说不下去啦!便向玉麒麟叫道:“志平,小妖怪走啦,快追!”
    两人一迫,快似电闪。如黛鬼灵精,她一隐入林中,便向右侧青龙岭密林中窜去。
    她一进入密林,收剑向里急窜,只三五闪,人已不见。玉麒麟夫妇却向山下追,不知小妖怪早走啦。
    由山下向辰州府逃命的人真不少,一个个轻功身法都够高明。夫妇俩认为小妖怪定是逃向辰州,一股劲向南急赶。
    五里亭之旁,拘魂无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五步,一旁站着洒泪奠告的谢韬父子和无情道婆与两少女。
    玉麒麟夫妇不认识他们,越过他们赶奔辰州。
    如黛深入林中百十丈,再向左折回,到了林缘可以看到大珠台的一处角落中,远眺场中火辣辣地拼命。
    她激斗毒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真力损耗极巨,再经这一阵运功急奔,已是气喘不止。
    她倚在一棵大树上,远远地注视逸云力斗金面狂枭的背影出神,一面调息真气,嘴角绽起笑涡儿不住微笑,心儿早飞向逸云身畔啦!
    想起乃母说要给她找婆家,只感到浑身一阵热燥,她想起了昨晚的一切,粉脸上热辣辣地红霞似火。小冤家那双虎掌,搓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儿似的,在她浑身上下扑打搓揉,天!那滋味儿……尤其今晨易装之后,小冤家那电触也似的一探,想起来就浑身发软,她果然软倚在树上啦!
    她定神向下看,嘴里无限深情地轻唤:“云哥,云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哥!我我……”
    突然,一缕似香非香,极为淡薄的气味,由她鼻端吸入肺中,令人丝毫不感到异样,何况在她毫无警惕之时?
    “我……我……”她双目一闭,无比的疲乏涌上胸间,她只有一个渴望:睡!浓厚的睡意,终于迷失了她的灵智。
    她慢慢地睡着了,慢慢地向下滑了,身一歪,躺下了。
    在她身侧两丈草丛中,突然露出一个人头,正是在武安居酒楼上,那獐头鼠目探花鼠金章。
    草甚深,只看到他露出的一只脑袋。他手中高拿着一只小套筒儿,还在升起一丝极为淡薄的袅袅青烟。
    “哈哈!倒也倒也!饶你是大罗金仙,也着了我探花鼠的道儿。”他大踏步拨草而出,将套筒儿插在树权上,伸手去解姑娘的紫电剑。
    紫芒一闪,剑气森森。他兴奋如狂地喝彩道:“好险哪!好险!我探花鼠有此神剑,不再是鼠啦!今后我自己大可取一个好听些的绰号,该叫探花虎了!”
    他用剑一指如缀,狞笑道:“小子,你可别怪我!象因齿焚身,你该怨这把剑。”
    他突然一剑点出。
    紫芒一闪,创尖突又撤回,他怔怔地说道:“紫电剑乃是扫云山庄周老匹夫的传家至宝,这小子难道真是扫云山庄。的人?在我溜走之时,有人叫这小子是什么九天王凤周如黛,唔!这小子可能是个母的。”
    他俯身刺破如黛的青衫,将剑搁在一旁,双手一阵乱扯,青绸子紧身撕开了,胸围子一撕开,一双晶莹的高耸玉乳脱颖而出。
    探花鼠一蹦而起,狂笑道:“妙啊!果然是个母的,而且是不折不扣的黄花闺女。
    哈哈!我探花鼠不知几生修到哪!美人、名剑,只缺少一匹良驹了。”
    他一面狂乱地脱去自己浑身的衣裤,一双淫火炽盛的鼠月,注视着如黛红馥馥的脸蛋,和令人心荡神摇的双乳,一面叫道:“妞儿,呆会儿大爷快活之后,给你吞下一颗迷名人轶事魂丹,你就会永远跟着我了。说实话,探花鼠探尽天下名花,真没看过你这样美和这么十全的服体,最少我得留你三年才会厌倦,”
    他脱了个精光大吉,俯在如黛身上去褪她的中衣;如果她还醒着,真够她……
    突然,探花鼠只觉背心一凉,一阵寒颤通过全身,眼前一黑,浑身发软。他的手不能动了,头垂下了,依稀可以看见前胸透出一段寸长剑尖儿。
    他又觉浑身一冷,剑尖儿不见了,鲜血在创口上沁出,“噗”一声跌伏在姑娘身上,脸面正压在姑娘的玉乳上。
    正应了两句话:化丹花下死,做鬼也风名人轶事流。
    这一瞬间,有人发话了:“大哥,你要人,我要剑,平分秋色。”声出,一只大手去抓一旁的紫电神剑。
    “二弟,那是我的。”一只快靴已经将剑踏住了。
    二弟火起,身形站直的刹那间,手向上一扔,“啪”一声响,正中大哥上腹,掌陷入腹中三寸。
    人防虎,虎亦防人;大哥吭了一声,长剑突飞,临死反噬,剑将二弟的脑袋划了一条大缝鲜血狂涌。
    二弟向侧一窜,伸手掩住创口,伸另一只手去淘金创药,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你休怨我,每一次妞儿宝物到手,都是你一把抓,剩下的才分给我,这次可不成。咦!
    天哪!这……是,周天返魂香!糟!”
    他语声一落,人已咕咚一声倒下了。血在他脑袋创口上不住流下泥土中;不住地往下流,往下流。
    这两人也是在武安居酒楼,被无情婆婆同行少女所惩的色名人轶事狼,人长得确是够倜傥,可惜却是有名的淫贼。
    他们是亲兄弟俩,花浪子何方、小燕青何盛。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套筒儿中的“周天返魂香”已经烧尽,地下情景未变。
    小姑娘睡得极甜,精赤的上身仍然压着探花鼠赤条条的身体;身体已经发黑,黑褐色的凝血流了姑娘一身。
    看看日色近午,四周沉寂如死。山下大珠台之上,矮钟馗的手下,已在昨天清理了斗场,目下空荡荡地鬼影俱无。
    “周天返魂香”,顾名思义,可知定要经过一周天方可醒来,比鸡鸣五鼓返魂香厉害太多了。
    姑娘终于醒来了,只觉头脑晕眩,全身麻木,还不知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神智一清,她摹地坐起。只一瞬间,还只觉三魂缥缈,七魄茫茫,飞起一脚将探花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踢飞三丈外,扯衣掩胸伏地痛哭失声。
    “完了!完了!”春雷也似的呼叫,在她脑中响起。
    “白璧玷瑕,我有何面目再见云哥?”她内心中狂叫。
    她直哭了个力竭声嘶,肝肠寸断,方拭掉血泊,幽灵似的站起。撕小衣拭掉上下身的血迹,恨得直挫银牙。
    她对这方面毫无常识,反正一个精赤的大男人爬在身上,自己衣褪裤落,下体血迹斑斑,还会有好事?虽则下体并无不适之感,感觉上亦无异状,但她从未听人说过有关这方面的常识,自然恐惧得痛不欲生了。
    她穿上了破青衫,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别了,云哥,但愿在你心中,永留着我逝去的美好影象。今后天人远隔,欲见无从,我将在冥冥中永傍你身畔,为你呵护。哥!
    来生再见!我要唤你千万遍,然后走向黄泉之路。”
    她口中不住轻唤:“哥!云哥!哥……”
    紫电剑一阵急挥,探花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成了一堆粉泥。另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她不知是怎么死的。由衣着面色看来,这两个人正是武安居酒楼上,挨了少女一耳光,被唤作花浪子的两个人,看来也不是好东西。
    一气之下,也把两贼脑袋割下了。她收了剑,说道:“我要找一处干净土埋骨,这儿不成。”
    她向青龙岭上爬,步履踉跄,泪痕满脸,怀着被撕裂了的一颗心向上爬。
    这儿是青龙岭向阳的一面山脊,古木参天阴森可怖,平日里人迹罕至。
    她拣一棵大可合抱的古树,将青衫脱下挂在横枝上,探出紫电剑,刻了两行字在树上:“地老天荒,此恨绵绵。周如黛绝刻。”
    她泪流满面,向北祝道:“爹妈,爷爷奶奶,黛儿没脸见你们,恕黛儿不孝。”
    她徐徐举剑,向南辰州府方向喃喃地说道:“云哥,今后人鬼殊途,永不复见,恕妹妹不能长侍君前,但愿魂梦相依。”
    紫芒一挥,向颈上一抹。
    蓦地里微风徐扬,紫电剑翩然坠地;她身躯向后一仰,徐徐倒下了。
    天魔夫人在安居小筑两人的客店中,眼巴巴地等待如黛归来,也等着逸云归来;过了一天又一天,望穿秋水,两人的讯息如同石沉大海,连地煞夫人和亡命花子也不见了踪迹。
    亡命花子一马当先,放腿狂奔。老花子是个古道热肠的肝胆英雄,心中也无比焦急。
    经庐溪县(今沪溪)、辰溪县,直抵怀化释,再折向东,循岗峦起伏的小径,向远处祟山峻岭奔去。
    入暮时分,抵达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对岸不远,乃是雪峰余脉,山势起伏,绵延数百里。
    这是湘西两大主要山脉之一,另一个是对面的武陵。这两座山,阻挡了湘西的繁荣。在明代,这一带还有不少开化的苗民,盘踞在深山峻岭中,当地土著也不敢入山太远。
    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一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不广,水势却是湍急。天末尽黑,三人乘渡船过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向山深林茂处奔去。这期间,姑娘神智渐清,只是浑身无力,体内没有大的变化。子午六阳针入肌即化,毒液已弥漫全身。
    她的一双玉腿尤其沉重,稍有些儿浮肿,肌肉泛上腥红之色;如果浑身全变腥红,将是脱裂之时了。
    老花子沿樵径往上走,一面说道:“这里叫回龙岭,往北五里地是龙首山,那儿有一个大村落叫龙头村。我们要翻过龙脊,就可以看到东面百十座奇峰。脊后是一条向北流的小溪,小溪这一面就是神医叶太岳隐居之地。”
    樵径己尽,三人身怀绝学,攀山越岭过了五座小峰,向被称为龙脊的岭上飞掠。
    天色已经尽黑,只凭天上月色分辨方向,在丛林密茂间向上爬,终于到了龙脊之上。
    老花子相度了四周形势,向远处山下一座山脚一指说道:“就在这儿,我在五年前曾在那儿盘桓半月之久,对这一带地现还不陌生。我们走!”
    逸云一听他在五年前曾在此盘桓,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便在后面信口问道:“前辈五年前在此盘桓,以后曾经来过么?”
    老花子一面走一面答道:“没有再来过。哦!小哥儿,请放心,叶神医与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非浅,他曾说过在这儿安度余年,不会骗我的。”
    逸云没做声,但他心中暗说:“但愿如此,老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
    他不敢往下想,只是心中似有不祥的预感,像条蝎子似的慢慢爬上了心头,只觉毛骨悚然。
    三人鱼贯向下飞掠,终于到了小溪旁。老花子向北一折,顺溪向一座突出的山嘴走去。
    片刻到了山嘴子,靠溪旁是座大树林。月光下,已可看到一座以巨大木竹所架造的一座大屋,屋中黑漆漆的,窗户洞开,看不出内中是否住着人。
    相距四五十丈,老花子正待出声叫唤,逸云突然超前将他的去路阻住,低声道:
    “且住!我看有点不对劲。”
    三人同时止步。
    老花子讶然低声问道“依小哥之见,有何不对?”
    木屋面向南。那扇柴扉在夜风中不住轻轻开合,上面的小楼,窗户洞开。
    “深山之中,不乏蛇虫恶兽,夜间尤须小心门户。木屋门窗末关,而室中并无灯火,岂不可疑?”
    “难道说,神医叶老哥己走了不成?”老花子茫然自语。
    逸云不理他,续往下说道:“屋中阴森之气,溢于户外。叶神医可有人同住么?”
    “有一子一媳,上次我来,他的孙子已有八龄,目下该有十三岁了。”
    “可有人知道他们隐居于此处么?”
    “大概知者不多。”
    “这是说,仍然有人知道了。”
    “叶神医医道通神,善制各种膏丹丸散,生平活人无算,生死人而肉白骨,造福武林……”
    “什么?你是说他造福武林?”
    “是的,凡是受到致命之伤,不论奇毒及兵刃拳掌,只要能遇上他,绝不会令人失望。”
    “糟了!这种人最易招惹是非;今晚我们前来打扰他,就是明证。不是他在与不在的问题,我只怕屋中已有突变。”
    他将如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地煞夫人手中,沉声道:“请在这儿先隐起身形,我先去瞧瞧,不听招呼,切不可现身。”
    他将龙渊剑系紧在背上,整了整暗器囊,向老花子道:
    “尹前辈,请照顾她们。请记住,不论有任何突变,皆不可现身,免我分心。”
    “哥儿,老花子听你的。”
    逸云直待两人隐起身形,方展开流光遁影轻功,向木屋掠去。接近至十余丈时,方隐起身躯掩近。
    蓦地里,对岸密林中响起一声尖厉的鬼啸,直震耳膜,令人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木屋中,随着鬼啸音尾,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声如果啼,不带丝毫人味,令人闻之全身汗毛直竖,头皮发炸;胆小朋友不被吓死,也得晕倒在地。
    “格!格格!格格格……”木屋的各处接合榫头发出响声。
    “啧!啧啧!啧啧啧……”枭啼似的笑声在夜空中破空震荡,小楼上绿火突然一晃,惨绿色的光芒充满室中。
    小窗之内,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在窗前惨绿色的光芒映照下,看得十分真切。
    乖乖!那算是人?鬼才相信。头上次发披肩,面色惨绿,除了深眼眶内发出绿芒之外,看去不像是活的。两个大鼻孔,裂出两排森森獠牙,颧骨高耸,牙床下无须,乍看去与骷髅头无丝毫分别。
    一袭黑袍由肩上挂下,下身无法看到。由上身看来,那是一袭黑袍罩着一具骷髅,要说他是人,委实无人敢信。
    骷髅冉冉接近窗沿,探身向外瞧。
    夜风萧萧,万籁无声。逸云胆子够大,而且身怀绝学,处此境中,仍觉毛骨悚然。
    蓦地里。对岸溪中飘来一个幽灵,也是黑袍飘飘,飞掠到了门外,站住了。
    这人长像更是狞恶,端的唬人。顶上短灰发纠结如球,两侧四面散张,短阔额,钢铃眼,朝天鼻,奇大的海口,白森森的狼齿突出翘唇之下,左右两颗獠牙特尖特长,双目又尖又大,向上耸起,面色惨绿。长像之恶,令人望之魂飞天外。
    这怪物身躯特高特大,腰带上插着一根四尺长的狼牙棒,棒头的狼牙长有三寸,大异一般的狼牙棒。
    窗口的骷髅突用不带人气的声音问道:“老康,怎样了?和尚来了么?”
    老康哈哈大笑,笑完用尖厉的嗓音说道:“快来了。可措!那老秃驴确是利害,快涅盘了还有那么警觉,仍无法进入他那石室。我走得快,不然也挨一剑,好险!”
    “进来罢!咱们且等他归西并不为晚,他能活多久?他们老是急吼吼地干啥?”
    老康没进来,他照例哈哈大笑,又说:“那半死人还坚不吐实么?今晚如何?”
    “这家伙大概已知道咱们吃了他的三个人,所以早知必死,硬是忍受得了‘凝经搜脉’酷刑不吐出配药之方。”
    “等会儿我要割他的肉生吃,怕他不说?哼!”楼下怪人说完,凌空窜入窗中。
    楼不大,靠北一面是家具,地上有一个没生火的大火。炉,屋角地了许多人骨。壁角堆了许多药材,壁橱上全是瓶瓶罐罐一类盛具,靠窗一面,窗柱上挂着一盏绿芒闪闪的壁灯;原来外面罩着一个绿色纱罩,显然是临时做成加上去的。
    窗向南开,一张竹榻脚南头北,在室之靠南一面;上面躺着一个精赤条条浑身血污的雄壮老人,竹枕头甚高,面对着窗外。老人似已沉沉睡去,不像是死人。
    两个怪人各拖开一把竹椅在竹榻两侧坐了,面向窗外,似有所待。
    半晌,带狼牙捧的人说道:“和尚恐怕今晚不会来了,待我迫这半死人吐实,咱们等得不耐烦啦!要能配成‘透肌化血香’,早就将‘伽蓝三宝’夺来了。”
    他一掌拍在榻上人的天灵盖上,哈哈大笑!
    榻上人悠悠转醒,目光茫然地向着窗外,身子无法动弹。当他一听到刺耳的笑声时,眼中突现出怨毒的寒芒。
    怪人笑完,舌头伸出口中磨着森森撩牙道:“叶老兄,你当真不说出配制透肌化血香的药物吗?”
    塌上人嘴角泛上傲然的微笑,虚弱地说道:“你少做梦,叶太岳虽说一生中杀人救人不知其数,但自问还没有使用过那种奇毒,要告诉你们,那还了得?千毒老怪百般请求,我爷太岳还未传他,你们竟想用武力迫我,岂不是做梦?”
    怪人又是哈哈大笑,说道:“就算我是做梦,但你非说不可。我山海夜叉一向只吃生心肺,不吃生人肉,但我要一点点将你的肉割下,看你受得了吗?”
    他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徐徐伸至叶太岳的大腿上。
    骸骸一样的怪人道;“可不能一下子把他弄死。”
    “他绝死不了。”山海夜叉说完,大食两指似要收紧。
    突然,他虎地坐起,猛然转身。骷髅怪人也有所警觉,同时推椅而起。
    楼梯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英俊魁伟,满脸杀气的年青人,正手按剑柄目放神光冷然注视着两怪。
    两怪似乎一惊,山海夜叉厉声叱道:“你是谁?鬼鬼祟祟出现此地,你好大狗胆!”
    青年人没答腔,凛然地踏进一步。
    “谁?我吃血骷髅班叔远的名号,足以吓破你的狗胆!”骷髅怪人也叫了。青年人又跨进了两步,玉面上杀机益浓。
    “我山海友叉康廉喜吃活人心肝,你是送上门来吗?”带狼牙棒的怪物厉吼。
    怪,这两个凶横霸道、毫无人性的恶魔,竟然是色厉内荏,没有向前急扑,与平常的行径不同。也许是被少年人的胆气所镇住了。
    青年人缓缓举步,神目如电,灼灼生光,己进至丈余之处。
    “站住!”两魔同声厉喝,房屋发出格格震颤。
    青年人仍向前徐徐跨进,愈来愈近。
    山海夜叉憋不住了,厉叫一声,身形如飘,伸手便抓。
    光华如电,剑作龙吟,龙渊剑幻化千重剑影,飞扑山海夜叉;旷世绝学“伏魔慧剑”
    重现江湖,举世无双;
    山海夜叉功臻化境,突然向窗口电射而退。地板上掉下了两节指头儿,总算逃得性命。
    吃血骷髅陡然一惊,他鬼灵精,人幽灵也似穿窗而出。
    逸云也急如电射,穿窗便追。屋前空坪已传出山海夜叉的厉吼。
    “小子,下来!山海夜叉活吞了你。”
    光华飞射而到,狼牙棒风雷俱动,吃血骷髅的骷髅鞭如山洪怒发,在猛烈月色下展开空前绝后的拼斗。
    隐伏在数十丈外的亡命花子,忽向地煞夫人颤声轻语道:“大事不好!如果云哥儿不敌两魔我们活不成了。”
    夜静如死,虽隔数十丈,但仍然清晰地将楼上的语言听得十分真切,故使老花子心惊胆落。
    地煞夫人道:“真是他们哩!没有什么可怕哪。”
    “二十年前临潼大会之时,这两个怪物老花子并不怕他们,那时他们与我功力相去只在伯仲之间,一比一谁也别想占便宜。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可大异往昔了。十年的在黄山天都峰,一日之间,武林三十六名绝顶高手同时失踪,成为武林秘辛,却就是他俩人所为。”
    “前辈怎知其故?”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此事,但证据不足,不敢声张。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行道之时,偷名人轶事听一个什么朗月禅师大醉后所吐的口风,所以知道他们已重行投师学艺,成就惊人。今晚碰上了他们,恐怕……”
    如烟颤声轻唤道:“妈,请扶女儿起来瞧瞧。”
    “小心别出音响啊!”地煞夫人扶她坐起。
    相距虽远,但是风怒号之名人轶事声,直震耳膜,动人心弦。但见龙渊剑的闪闪光华,形成一个发射闪电的三丈大光球,飞腾扑击迅捷无匹,剑气狂啸之名人轶事声清晰可闻。
    如烟心如小鹿乱撞,紧张的花容变色,她轻声问道:“妈,云弟能胜吗?”
    老花子说道:“看去象是平手,姑娘,似是无妨。”
    逸云一出手就绝不留情,神剑电芒飞射,将两老魔罩在剑影中,全力进搏。
    两老怪功力深厚,骷髅鞭和特异狼牙棒都是长家伙,他们也知今晚已碰上硬对头,功力已运至十成,舍死忘生奋起进击,配合得十分紧密,支持了十余次照面。
    逸云神剑在手,十余招仍末得手,心中暗凛,这两个怪物确是了得,竟能以浑厚的内劲,由兵刃上发出,将剑气一一震散。要是今晚没有龙渊剑,恐怕还无法与两怪物一争短长呢!
    正凶狠地拼命间,对岸突又飞起一声长啸,声如洪钟,划空飞来。
    两怪物精神一震,山海夜叉桀桀狞笑道:“小子,和尚来了,咱们三人活吞了你。
    桀桀……”
    逸云心中大急,忽然一咬牙,怒叱一声“着!”
    他拼命了,绝招“万有俱寂”突然出手。光华仍然飞洒,但剑气已行收敛,已没有凌厉的潜劲发出,也不受外力所震,震人心弦的锐啸突然消失。
    夜空中飞起一声凄厉叫号,龙渊剑突然内下至上划开了吃血骷髅的小腹,肚肠零落,骷髅鞭分节飞散。
    在惨号刚起的瞬间,千万道光华又洒向山海夜叉。
    山海夜叉被厉号所惊,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狼牙棒急向前一振,旋身顺手便扫。
    可是他一振之下,潜劲由于没有剑气所挡,并末将光华震开,光华反而一掼便入。
    狼开棒虽是百炼精钢所打造,可是仍禁不起龙渊剑的犀利一盛,触剑又成三截,无数剑由点变旋,他的右臂立告分家。接着胸腹一凉,成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肉向下纷坠。他一声末吭,向后便倒。
    “噗!”“噗!”两人先后倒下了,只不过先后分秒之差。这突然的急剧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眨眼间事。
    逸云力毙两魔,已经筋疲力尽,虽然拼斗为时甚暂,但所耗真力比剧斗三昼夜还要多,双方都用了全力,生死须臾之间,没打任何虚招,也没有半点取巧之机,所以他感到十分疲倦。
    蔫地里,一条灰影飞掠过溪,扑向屋前,突又在逸云前三丈余止步,骤然停下了。
    “是你!还有龙渊剑!”灰影叫,那是个大和尚,正是被逸云用梵音掌吓跑的花名人轶事和尚一宏,也是逸云的师叔朗月禅师的弟子。
    “是你!”逸云也叫,龙渊剑徐徐举起。他虽已尽力,仍在调息,但两成真力还可以勉强提起。又说:“你这凶僧,怙恶不悛,竟和这种宇内凶人混在一块。”说到这儿,用剑向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指又待向下说。
    一宏早看清地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心中早已胆落。皆因梵音掌乃是龙吟尊者自己参悟而成,比风雷掌强得太多,而且可以克制风雷掌;龙渊剑又在这少年之手,不啻如虎添翼。这小家伙定然是龙吟尊者的门徒,奉师命前来找他师父一算五十余年,剑湖之畔欺师灭祖之罪哩。他对师父朗月知之甚详,所以害怕,不等逸云再说,长啸一声人去如电火流光,只一闪便向北逸去,隐没在寂寂夜幕之中。
    逸云将剑徐徐归鞘,向亡命花子三人隐身处叫道:“可以过来了,伯母,也许叶神医已无能为力了。”
    地煞夫人与亡命花子飞也似的奔到。花子骇然道:“哥儿,花子叹观止矣!能一举力歼二魔的人,恐在世上找不到第二人。请教,刚才哥儿的神奇剑法,奇奥威猛动天惊地,可否让花子知道来龙去脉?”
    “恕难见告,日后有暇也许自知。”
    地煞夫人怀中的如烟问道:“云弟,你没事吗?”
    “只略感乏力,谢谢云姐关心。”
    亡命花子正要往门里闯,逸云伸手一拦,说道:“不要往屋里走,可越窗上楼。”
    花子奇怪地问道:“楼下不可走吗?”
    边云冷冷地说道:“你这位神医朋友,在堂屋下安上了地窖,里面全是死人和白骨,已被二怪打开了。你要往里闯,在下恕不奉陪。”向地煞夫人一招手,凌空跃起越窗入楼。
    绿色纱罩一除,室中恢复了正常气氛。逸云首先用火把将那一堆白骨一一挑飞楼下,拖过椅子让地煞夫人坐了。
    这时花子也由梯子抢上了楼,他疾趋榻前,惊叫道:“叶老兄,你怎么了?一别五年,认得亡命花子吗?”
    叶太岳除了说话之外,浑身全无法动弹,说道:“自然认得。你来得好,正好替我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才剑光如电,剑气飞腾,是谁有如此高深的造诣?那两个恶魔可是死了?”
    逸云走至榻前,神情冷淡地说道:“那是我,一个武林晚辈。两个恶魔果是死了,一个和尚也见机逃掉了。”
    “人中之龙,很好!尹兄,你来看我,是否有事相商?你说吧,我还可活半个时辰。”
    叶太岳眼角露出笑意,他的颊肉大概亦已硬化,笑不出来,真要笑,恐怕比哭还要难看。
    “正是有事相求,但需请你办事。你是神医,何不先救你自己再说?”老花子不相信地说。
    “大罗天仙也无能为力了!目前我除了心脉和灵智之外,身躯各处生机已全行断死。
    时辰不多,有话快说。”
    “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来找老兄要子午六阳针的解药。”
    “子午六阳针?难难难!辰州府狄家有这种奇绝暗器,他们也没有解药,我也不成。
    想找克制地火奇毒之药,确是不易。尹兄,快另请高明,别误事。”
    逸云突然说道:“前辈,可以找到暂时阻止毒性蔓延之药吗?火毒略止,就可争取时辰。”
    叶太岳叹道:“有是有,但那是饮鸠止渴。”
    逸云接口道:“可是以寒抑火之药吗?”
    “正是此意。阴山及天山的雪莲就是现成之物。”
    “雷莲?这玩意不成,生于千裁玄冰之上,却是绝热之物,况且……况且……”
    “老弟,你似乎也知药理哪!世人但知雪莲乃是绝寒之物,其实谬之千里。况且此物雌雄异花,秉性奇……”
    “前辈,别说了。这药断然不能用,前辈可另有别法?”
    “老弟,没有你选择的余地了,惟有雪莲可以略为拖延一倍时日,但死时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入土,不然……”
    “前辈,真没有医治之方了吗?”
    “只有大罗金……”突然,他止住话头,闭目沉思良久,睁目高声道:“传说中的千年雪参性热而质寒,可解地:火之毒,可是从未听人说过有人得到此物。”
    迎云叹道:“可惜远水难救近火,不然我可往极北之地一走,或可侥天之幸,找到一株雪参来,唉!”
    叶太岳道:“据我所知,这附近就有一人曾在极北之地呆过不少时日,或许存有此物,可惜他……”
    逸云急问道:“前辈,你说是在这附近?”
    叶太岳答道:“是的,三年前我还在白虎岭遇见他一次,可惜从未听他道及住哪儿,我也不敢问他。由于经常可以看到他,自然是住在这附近。”
    老花子插口问道:“叶老哥所指是谁?”
    叶太岳说道:“这人你也该知道的,九幽异人夏世炎。”
    “是他?这老怪物还未死?”老花子惊叫,随又摇摇头:“这怪物一不与世同流,二不与天地合污,无予无求,从不与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找到他也是徒然。”
    逸云充满自信地说道:“我想,天下无难事;我会找到九幽异人的。”
    “但愿如此。”叶太岳说。突又向老花子道:“尹兄,在临死之前,我得将实话说出。这三个凶魔杀我全家,儿、媳、孙惨遭烹食,我亦饱受酷刑,也算是天理循环之报。
    我行医救人,也为了一试医道而杀人,罪孽深重,惨遭此报。请记住,我死之后,将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停在中堂,一把火连屋付与火德星君。除了柜上之药以外,任何物件切不可乱动,免生不测之祸,我要焚掉所有的毕生心血结品,免贻后世之人步我的后尘。”说到这儿,气息渐弱。
    老花子怆然垂泪道:“叶老哥,我绝不负你所望。”
    叶太岳目光又落在逸云面上,气喘着说道:“药柜第三隔第三屉,玉瓶之内有两粒雪莲宝,六朵雌雄雪莲花分装在左右两只小瓶中。这东西虽不属正道,但尚可派用场。
    记住:必要时还是可借用此物苟延残喘……可……延十……日……别……忘……了……”
    说着,吁出一口长气,双目一闭,呼吸顿止。
    “想不到,老花子却赶上了替他送终。这也好,不枉朋友一场。”老花子用床褥将叶太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卷了,抱起摸索下楼而去。
    逸云将东面朝小溪那儿,悬空突出的阁楼门打开;这儿才是叶太岳的居室,衾枕被褥一应俱全。
    逸云向方夫人道:“伯母和芸姐请在这儿暂住,小侄这几天将倾全力寻找九幽异人,请暂放宽心,皇天不负苦心人,老天爷有眼的。”
    地煞夫人谢道:“云哥儿,一切全仰仗你了,老身确是六神无主,此恩此德。”
    逸云强颜一笑道:“伯母,你把小侄当外人吗?”他把住门扣。向如烟说道:“芸姐,别焦急,你该有信心,小弟将全力以赴,不可绝望哩!”
    他含笑带上房门。老花子也上来了。
    洗盥室和厨房在西首,用竹杆儿接下山泉,甚是方便;两入洗漱毕,就在楼中楼板上休息。
    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更,逸云功力比老花子深厚多多,便让老花子歇息,他自己打坐行功调息真力,并担任守夜。
    午夜一过,阁楼内传出如烟痛苦的呻吟,把逸云惊起,吩咐随后醒来的老花子说:
    “尹前辈请代行戒备,我看看芸姐伤毒发作时的情形;”
    他轻叩房门说道:“伯母,小侄进来方便吗?”
    地煞夫人在内说道:“请进。芸儿痛苦万状,我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逸云推开名人轶事房门,既趋床前。
    床上,一条被单掩住仅穿着亵名人轶事衣的如烟,地煞夫人则俯身将她双臂压住,不让她动弹,脸上充满惶急之色。
    如烟脸红如火,额上大汗淋润,浑身似乎腾起一阵阵淡淡红雾。她牙关挫得格支格支地响,不住在牙缝里进出痛苦万状的呻吟,浑身在痉李、抽搐、抖颤、挣扎,要不是地煞夫人拼命压住她的一双手,可能已将自己的肌肉一一撕开了。
    逸云大惊道:“好厉害!血液正在沸腾,这里又找不到会玄阴寒功的人,她会力竭而死。”
    他走近床前,伸手扣住姑娘双腕,又说:“伯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地煞夫人一离开,他将她的手紧挟在她的腰际,姑娘只能扭动头脚,已被挟制住了。
    地煞夫人说道:“云哥儿,点上她的穴道可好?”
    “不成,点哪儿废哪儿,这时血液沸腾,一点必凝死经脉。除了用药迷昏之外,一无办法。但闲药迷昏不能一再使用,那会令她变成白痴。”
    他俯身下去,丹田下真气一泻而出,撮口连吹,由姑娘小口中注入。
    纯阳的先天真气一注入姑娘经脉之中,起初姑娘疯狂地一阵挣扎,不久即逐渐平静下来,浑身奇热也渐渐退去;
    良久,姑娘方神智清醒,不再嘶叫而是哀哀而泣。
    逸云放手,拭掉满头大汗,向地煞夫人说道:“伯母,这也是饮鸠止渴之举;看芸姐痛苦之状,我心讯裂,稍一不慎,真气将令两败惧伤。”
    地煞夫人仰天长号道:“这……这便如何是好……天哪!”
    “这是第一天第一次子时发作,尔后可能愈闹愈烈。唉!这九天中,我必须找出救命之方。”
    他目光落在姑娘露出被单外的一双腥红大腿,不由惨然,急急出房而去。
    天末破晓,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老花子小心门户,向正北白虎岭如飞而去,踏遍诲一处山林幽壑,想找有人居住之历,但一切徒然,除了奇禽异兽一无所见。
    午间,他必须转回,用真气以热攻热,免除姑娘的无边痛苦。
    一连四天,附近的山谷水泽全找遍了,连苗人也找不到一个,好教人失望。
    这四天中,他也养成了坚强的意念,引度真气之时己能不为外界所惑,也似乎修为再深了一些。
    光阴似箭,时不我留,转眼便过了八天,日子无情地飞逝,四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
    逸云搜遍了五百里方圆内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遇见两个苗寨以外,不见半个汉人的影子,心中的焦急自不待言。
    第九天四更初他就启行,向东面穷山恶水原始森林中搜进,展开流光遁影绝学,一口气连越二十余座山岭,远出四百里之遥,天色方行大明。
    这一带是生苗的天下,凶悍的苗入出没无常。他言语不通,也不和他们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凡是有可能住人之处,他都仔细地搜过了。
    他必须在正午之前赶回木屋,不然姑娘将不堪设想,计算行程,他必须在辰牌末赶往回走。
    已经辰牌初了,仍然不见任何迹像。
    他在九天中,可说饱受折磨,体力迅速地消耗,两颊己现憔悴之色。
    正降下一座山峰,在密林中向前面山谷急赶。
    忽然,他感到微风凛然,三枝小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齐腰射至。他身形奇快,箭由身后丈余飞过,射入草丛之中。
    他生长山区,已知道这是专射猛兽的伏年月,箭上涂有剧毒,中者必死,毫无疑问,这儿定然有人安装这玩意,这人,也绝不是生苗,附近也定然有猛兽出没。
    他心中打定主意,要见见这个安装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人。人在有所期求,而又正在失望灰心之际,只需有一线曙光,也必然是向曙光奔去。正如落水之人,明知一根小草并无作用,救不了命,可是仍会将小草抓住不放的。
    蓦地里,山谷之下响起一声震天巨吼,接着呐喊之名人轶事声大起,整个山谷为之震撼。
    他身形加快,向兽吼和人声发起处奔去。
    谷底一条溪流之旁,一群凶悍的生苗,呐喊着四处绕着圈子转,奔走如飞,用手中蘸有毒汁的镖枪,向圈子中一头庞然大物投掷。
    那庞然大物枭首龙身,四足粗如水桶,爪利如钩,身粗约有两人合抱,长有两丈。
    那尖长如鹰嘴的巨嘴,张开来上下足有四尺以上,巨大而森森的两排利齿,令人望之惊心动魄,身上青色略带淡金鳞甲,映着烈日闪闪生光。它对射来的镖枪,似乎视如无睹,碰在鳞甲上反而四面崩飞,丝毫不起作用。
    巨兽爪中,抓住一个苗人按在地下,巨口之巾,还露出两条人腿,正在往里咽呢。
    四周的苗人,圈子愈张愈大,呐喊声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镖枪还在猛掷,但却没有人敢欺近至五丈以内。
    巨兽吞下了两条人腿,黑色的长信一吐,爪下那个人便被卷入嘴中。它不理会四周的人,和飞射而来的镖枪,泰然地大嚼。
    逸云恰好赶到,发出一声清啸,龙渊剑倏然出鞘,光华势如闪电射向怪兽颈项。
    怪兽通灵,似乎知道龙渊剑不好惹,蓦地将人吐出,发出一声震天巨吼,人立而起,双爪疾向逸云抓到。
    别看怪兽庞大蠢笨,可是扑击时却十分灵活。逸云不知龙渊剑是否可以削掉它的巨爪,不敢冒险。巨爪大如磨盘,五只巨甲长有尺余。伸开来全大不下五尺,两只爪就封住一文余空间,想攻入那是极不可能之事,
    他猛地一扑身,倏然止住去势,一剑挥出,人已向旁一闪,径扑巨兽肋下。
    “喀嚓”一声,剑砍入怪兽左爪甲二寸,剑仍被崩出;信手反挥,“嗤”一声,剑在怪兽肋下扫过,刀枪不入的鳞甲,连皮裂开一条大缝,淡金色的血浆激射而出。
    逸云大喜,身形加快,剑光如金蛇乱舞,向怪兽庞大的躯体急射。
    怪兽知道遇上了克星,不住狂吼声中,狂急地四爪齐飞,狮尾一股的大尾疾扫,尾端那三尺长的金色钢毛,扫得沙飞石走;爪经之地,大石头也开始碎裂。
    一人一兽各显奇能,飞腾扑击迅捷无比。
    苗人纷纷后退,脸上全变了颜色,人丛中,突然响起清晰的汉语道:“好汉,先断这孽畜的尾巴,攻它的肛门。”
    逸云这几天来,第一次听到陌生的汉语,不由精神大振。叱喝一声,纵过兽背,光华一闪,海碗祖的巨尾着剑分家。
    巨兽狂叱一声,回身猛扑。逸云快如电光石火,闪至一侧,等巨兽旋身扑到,他已由相反方向急旋,龙渊剑一吐一吞,点入巨兽肛门,再向下一带,那大如脚盆的阴囊应剑中分。
    怪兽的后爪,也几乎将逸云掀倒。它痛极狂吼,旋身一扑,巨嘴兜头便咬。
    逸云哪能让怪兽如意?人冒险贴地斜飞。龙渊剑全力一挥,怪兽从左肋下至右腹之间。开了一条大缝,肚肠向外一冒,蓬然一声大震,跌翻在地,四爪朝天乱抓,狂吼不己。挣扎良久。方渐渐寂然气绝。
    逸云仗剑在旁戒备。预防怪兽濒死发威。
    苗人们呐喊一声,在四面罗拜在地。叽叽咕咕用苗语乱叫。大概是感谢逸云之意。
    逸云听不懂苗语。收剑入鞘莫知所措。他叫道:“刚才谁用汉语说话?请出来一会。”
    应声站起一个年约半百的高大汉子,他整一整头巾,上前一躬到地。含笑道:“敝姓傅,名政。贵州镇远人氏。十年前入山,隐居在苗荒之地;英雄为本处除去这百余年的大害,苗人们以为你是天神下界呢。”
    逸云一看时辰不早。忙言归正转:“傅兄隐此十年。可知这一带有一位九幽异人么?”
    “九幽异人?是汉人么?”
    “正是汉人。”
    “这里汉人并不多见,这十年来,我只看过两人,一是老和尚,住在南面五座山头一座破庙中。距此约有百二十里之遥。一是个像貌清瘦的老人,每两年必在附近找药,为人阴沉。金说苗语常向苗人换取奇药。”
    “他可曾说过姓名?”
    “他自称姓氏,却从不通名。本寨之人,但称他为夏公。”
    “是了,正是他,傅兄可知他住在何处?”
    “太远了!往西南大约有五百里左右,距雪蜂山主峰还有近百里。但那儿倒还好找:
    由这儿沿山脊往西南,有一座双尖如锥的尖山,由尖山折向南,就是盘蛇岭。蛇尾西南有一座三锋并峙,一山如童子俯伏的大岭,土名儿叫童子拜三老山。据夏公说,他就住在那儿,但极不好走。”
    逸云将地名一一记在脑中,再将沿途可记事物询问一遍,已打定主意往那里一行。
    傅政说是五百里,山路曲折盘旋,其实并没有那么远,最多也不过三百左右。
    问清一切,他向傅政告辞。
    傅政道:“这孽畜名叫龙貅,丹黄与胆据说乃是天下奇宝。夏公曾经多次与这畜生狠斗,却无法如愿。英雄既前往,寻他,何不携带前往?可能有大用呢!”
    逸云一听也对,便走近龙貅,拔出龙渊剑,剖腹取出一个大如海碗的紫色胆囊,和额喉之间一个大如拳头的金色丹黄,割下一段金色肠子盛着。收剑提囊,道声“后会有期”,向来路星追电射似的走了。
    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不容逸云犹豫。他刚赶回小木屋,恰赶上姑娘伤毒发作之时。
    好不容易度过难关,逸云满头大汗,向地煞夫人说道:“今天好不容易探得了消息,九幽异人的下落已明……”便将斩龙貅巧遇傅政之事一一说了。
    最后道:“为了赶时,小侄即行动身,独自带芸姐上路,必须于今夜赶到。由此前往,将近千里脚程,是否沿途会发生险阻,能否一到即可见到九幽异人,皆在未定之天。
    伯母,只有让小侄带芸姐前往,方能争取时辰。这里乃是是非之地,小侄走后,请即和尹前辈离开,到辰州府等候小侄讯息。”
    地煞夫人垂泪道:“事已至此,只好依你所说行事。生死由命,看来芸儿已是……
    唉!如果她等不到那一天,货侄要将她先行下葬,他日大仇报后,我再前来取她的骸骨迁葬百花谷,让她与她父亲泉下相依了。”
    迎云心疼如割,切齿道:“真有那么一天,小侄将为所欲为,大开杀戒,不管天道循环的废话。”
    “贤侄,不可如此,那会令先夫罪孽更为深重,我亦难安于心。你去吧,我替你收拾。”
    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随身衣物都没带来。
    逸云走到药橱前,取出那三只雪莲玉瓶,包起放在身畔,万一明日午时前找不到九幽异人,用雪莲苟延姑娘的残命。
    撕破一条床单,将龙貅胆、丹黄、以及雪莲瓶,包成一个包裹挂在肋下,悬上剑,撕被单将气息奄奄的姑娘扶起,说道;“芸姐,我背你赶路,自家姐弟,从权,恕我,如有不适,可出声告我。”
    他兜起姑娘背在背上,大踏步出了阁楼,告辞老化子,并对地煞夫人说道:“期以半月,伯母,如果小侄逾期不回,请转告黛妹,我也许永不会回来了,请她到点苍禀知家父。”
    声落,人已穿窗而出。
    “贤侄,你……”地煞夫人急唤。
    老花子苦笑摇头,黯然拭泪。
    逸云说话时的凛然神色,令两人心惊,说明此行凶险尚多,吉凶莫测。但他身法太快,想追上一同前往已经不可能了。其实追也是枉然,怎能跟得上他呢?
    逸云心急似箭,展开绝世轻功如飞急赶。入暮时分,便到了斩龙貅之地,看准方向,沿山脊驰向西南尖山。
    他不顾一切,翻山越岭,飞度深蜜,踏林蹈伏,快似流星移位。沿途的苗人和奇禽怪兽,对他不成威胁
    初更将尽,他已过了尖山,进了盘蛇岭。这座岭,像一条数百里长的怪蟒,盘伏在这一带远古森林之中。蛇头朝北,盘虬起伏,左旋右盘,高耸入云,到处是飞崖绝壁,和深涧寒潭。人在蛇脊上走,稍一不慎,乖乖!不粉身碎骨者几稀!
    逸云艺高人胆大,冲过重重险阻,躲过不少猛兽的袭击,在绝壑断崖间狂奔,再狂奔。
    子夜将到,盘蛇岭快要走完,下弦月已经快近中天,月色下,已经可以隐约地看西南那黑黝黝,高入云表的三座插天奇蜂了。
    但他不能再走啦!背上的芸姑娘身躯渐渐发热,呼吸愈来愈沉浊,显然体内周期性的毒性又将发作了。
    他找到林中的一个土丘,将姑娘解下平放在地,看了姑娘的情景,不由心中惨然。
    她那一双原是美好的玉腿,已经完全变成猩红之色,肌肤微肿,灼热如焚。小腰以下,小衣内冒起阵阵轻雾,热流荡漾,愈来愈炽。她那红霞如火的双颊,不住扭曲,睁大双眸,剧烈地喘气,胸前高耸在亵农内的双乳,作不规则地震颤。虽然她不能动弹,但她那星眸中痛苦的神色,已经说明她多么需要发狂地挣扎啊!
    逸云虎目中滴下两行清泪,他喃喃地轻声唤道:“芸姐,你要哭喊就拼命哭喊吧!
    发泄了倒还好些。我,对你负疚良多,不该让你现身涉险的,看了你痛苦之状,我的心碎了!”
    姑娘不但不哭喊,紧吱着银牙。不久,浑身热雾蒸腾,各处肌肉都在抽搐。她声嘶力竭地叫道:“水!水!快给我水……”
    逸云解开水囊,将壶口塞入她的口中,她发狂地猛吸,四斤的皮水囊喝掉了四分之三方行止住。
    喝完水,她的身子可以转动了,尖叫一声,便待蹦起。
    逸云早有防备,不能点穴道,又没有地煞夫人帮助,他只好爬伏在她身上,压住她的手足,嘴对嘴运本身真元,如潮般向姑娘口中度去。
    她无法挣扎,疯狂地扔动,半个时辰后,逐渐平静下来。终于,她晕了过去。
    许久许久,灼热的肌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度逐渐下降,终于回复原状,但扔比常人高出甚多。
    她浑身肌肉一松,瘫软在地。
    逸云松过一口气,起身在一旁打坐调息。
    姑娘神智一清,眼角掉下一连串珍珠一般的泪水,有气无力低喘道:“云弟,我好痛苦!你点……点了我的死穴吧!我难受……”
    “不!你记住:你要活下去!来到断气之前,你必须活下去!坚强的求生欲念,将支持你不倒,如果你生意全失,那就完了。在你无法忍受之时,想想你该活下去的理由;强烈的复仇意念就是你不死的最好药方。芸姐,忍辱偷生,你为了什么?说!为什么?”
    最后几句,他说得声色俱厉。强而有力的声浪,铁锥似的直戳入姑娘心坎,她浑身一震,咬牙道:“是的!我要活下去!活下去!忍辱偷生,以色相现迹江湖,是为了九泉下的爹爹,我必须活下去!”
    她咬牙切齿地叫,可是眼泪却象断了线的珍珠,汹涌着狂流而下,目中却现出怨毒凶厉的寒芒冷电。
    良久,她的激动终于平静下来,长吁了一口气,幽幽地以似是来自遥远的天外,却又十分清晰的语音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丹心照汗青。云弟,这是信国公明志的千古名言吗?”
    “是的,芸姐。你可知道信国公因何迟迟就死的原因吗?”
    “为了证明我大汉子孙,在威胁与利诱中,屹然卓立,气节超绝;也为了还未死的志士,指出一条大义凛然的道路。可是……可是……云弟,我这种苦心孤诣,能够得到些什么?能够得到些什么?私人仇恨,一不富国,二不利民,留得丹心照什么汗青呢?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倒是真的啊!”
    “你又兴起怪念头了,芸姐。等你做了女宰辅,再谈照汗青吧!尽一己之力,安一已之心,足矣!咱们江湖人,自古以来只能做草莽英雄,不能掌政以理国家大家,原因在此。”
    他说完淡淡一笑,岔开话题,又道:“芸姐,别想得太多,等你复原之后,我想,我该指点你一套诡异的剑法,以发挥你的‘游蜂戏蕊’身法特色,更能发挥龙渊剑的威力。”
    她转悲为喜地问道:“云弟,真的吗?”
    “绝不骗你。你的百花谷“梅花剑法”灵巧有余,辛辣不足;每一招中含五剑,变化也太易让人揣出剑路。我可以将恩师所传的“游龙剑法”参以“梅花剑法”,另创新路,辛辣霸道神奥加上轻灵飘逸论异,相信择两者之长,定可与武林一争短长。”
    “云弟,几时可成?”
    “还有一段时日,我在思索如何揉合呢!你的梅花剑法我还未观全豹,等你好了再让我看一次就成。芸姐,你不会笑我好为人师吧?”他笑,主要是分她的神。
    姑娘小嘴一噘,假嗔道:“你是说,我不够格执弟子礼了?”
    “不敢当,弟子礼三字,你不嫌太重了些?呵呵!有你这种弟子,一辈子也教不出啥名堂。”他开起玩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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