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风云榜》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六章艳女文攻武斗
    经过昨晚的风波,俞柔柔弄不请她与百了刀到底是敌是友。
    百了刀要和她争夺燕山虎,却又从黄泉双鬼手中救了她,利害冲突是敌,救她是友。
    总之,她的敌意显然模糊。
    小丫头小绿,人小鬼大,已看出她心中的矛盾。
    女管家申三娘毕竟是年已半百的人了,见多识广江湖经验丰富。
    “小姐,恐怕我们是白来了。”申三娘锐利的目光,不住打量!”
    场四周:“脚印凌乱,有男有女,老身估计,昨晚四海盟有人来过了,不管这位百了刀是胜是负,都不会留在此地,必定迁地为良了。”
    “总该试试,是吗?”她不死心,推推小绿:“不许顽皮,要客气些。”
    “是,小姐。”小绿上前叩门。
    大院门紧闭,毫无回音。
    小绿不断地叩门,叩得心中冒烟,小女孩耐性有限,猛地用肩撞门。
    “不可!”申三娘手急眼快,一把抓住小丫头:“我跳墙进去看看天寒地冻,街上行人稀少,院门距街道远在五六十步外,跳墙进入不至于引人注意。
    刚要跳,街上已现人踪。
    五位大姑娘踏入广场,五双明亮的风目,全落在俞柔柔三女身上,眼中有明显的戒意,一照面就双方各怀敌意。
    双方都没带兵刃,都穿了淑女装。
    在京都四郊,白天带刀剑游荡,是十分危险犯忌的事,随时都可能被逮捕。
    尤其不可在街道上佩刀持剑,耀武扬威,除非是武将功臣家子弟,不然最好不要带兵刃亮相。
    双方在院门外面面相对,气氛渐紧。
    即使双方素昧平生,即使双方并无成见,但双方部是美丽自负、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对上了眼可就没有好脸色看啦!
    同性相斥,相互嫉妒。
    大眼瞪小眼,真够瞧的,互不友好。
    谁也懒得先打招呼,都想用凌厉的气势慑伏对方。
    总不能一直干耗,雄风堡的人首先沉不住气。
    “也有你们一份呀?”为首的美貌女郎终于向美丽的俞柔柔开口,神情当然不友好。
    “什么有我们一份?”俞柔柔本来就不是有耐性的大姑娘,态度更不友好。
    “绑架勒赎。”
    “胡说人道!”俞柔柔的性子一点也不柔,火大了:“你简直岂有此理,可恶!”
    “哼!你能赖得掉吗?”
    “你给我闭嘴!”俞柔柔小蛮靴一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掌你的嘴才怪。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给我滚远一点,到一边凉快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讨人嫌!”
    这位被百了刀误认是东方夫人的小姐,也是一个冒失鬼,不然昨晚岂会糊糊涂涂飞枪示威,糊糊徐涂与百了刀狠拼百十招?
    黛眉一挑,东方小姐暴怒地一耳光掴出。
    不是死价大敌,当然不至于用绝学相搏,但这一掌快逾闪电,挨上了真不好受。
    俞柔柔也不是省油灯,早就准备出手揍人,对方抢先动手,她更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她向下一挫,高不及三尺,间不容发地躲过一耳光,脚贴地扫出,来一记出其不意的扫堂脚,反应奇快绝伦,用腿攻更非是大姑娘所育用的招术n东方小姐反应更快,向L飞跃,小蛮靴电光石火似的,光临俞柔柔的脑袋。
    前柔柔挫身左闪,扫堂腿治记发了一半,因此身形恰好转向后面,乘势长身一把抓向东方小姐的胜骨,似乎她的手臂突然伸长了许多。
    正是所谓通臂猿手法绝技,据说火候精纯的人,左手的长度可移至右手。
    也就是说,任何一条手臂皆可伸长一倍,所以叫通臂,当然这是过甚其辞的唬人鬼话。
    东方小姐及时双腿上缩,前空翻飘落实地,一声娇叱,掌指并施,展开猛烈的狂攻。
    糊糊徐徐拼上了,各展所学,以快打快,一双女英雄谁也冷静不下来,粉拳纤掌打得激烈万分。
    双方的武技修为相去不远,同样灵活快速,如不用绝学相拼,很难在短期间分出胜负来。
    虽然打得精彩热烈,但难分胜负,除非真正击中要害,其他部位换上十七八下,比抓痒严重不了多少。
    街上,施施然出现郭智先的身影,身后带了两名仆从,背着手真有仕外的气派,人才一表,甚至像一位显赫的官宦大员。
    看辞广场上的激斗,他颇感意外地踱入广场,大摇大摆接近斗场背手旁观。
    “喻!两位姑娘真勤快,在这里印证武技呀?”他洪钟似的嗓门显得中气充沛:“要不了多久,保证可以引来一大群观众看热闹!”
    “好了,别打了!”申三娘只好出面打圆场:“大姑娘穿裙,当街打斗毕竟不雅观。”
    两人左右一分,依然怒目相向。
    小绿人小鬼大,唯恐天下不乱,晃身逼近郭智先,双手一叉腰,摆出大人样。
    “没你的事,走开名人轶事户小丫头的巴巴人模人样:“这里不许看热闹!”
    “小绿,不可无礼!”申三娘拉开小绿:“你是愈来愈顽皮了,不像话。”
    “呵呵!小女孩嘛!我不会怪她的。”郭智先话说得和气,眼神却显得阴森可怖:“诸位姑娘在这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不知所为何事?”
    “没你的事片小绿依然恶性不改。
    “在下是京都的民壮执事,小胜郭,名智先,对本地的情势颇为熟悉,自信还有几分调解纠纷的才干,诸位的争执,可否说来听听?”
    “我们来找人。”申三娘阴森的目光,不住打量这位自称民壮执事的仕绅,眼中有警戒的神情。
    民壮执事,也就是主持民壮的地方有地位人士,官府调用民壮维持治安,直接向民壮执事传达命令。
    天下各地皆有这种组织,仅名称小有不同而已。
    也就是说,这位郭智先民壮执事,算是间接维持治安的基层人员。
    “找人?这家住户的户主已经住进京城,只留有两位老仆管理,好像收留了几个流浪客,但不知大嫂要找的人是谁?”
    “你知道?”
    “是呀?”
    “那几个流浪客姓甚名谁?”
    “一个姓公羊,公羊异;一个姓周,周凌云;另一个小孩子季小龙,是社学夫子季诚的侄儿……”
    “公羊异?”申三娘一惊。
    “对,鬼神愁公羊异,武林七怪之一。”
    “那么,是个好人了?”东方小姐忍不住插嘴。
    “好人?很难说。”郭智先笑笑:“武林七怪确有一半不算是坏人。哦!请教姑娘贵姓?”
    “敝姓东方,请教,那位周凌云……”
    “他绰号叫百了刀,一个流浪者。唔!听口气,诸位似乎与他有些过节,是吗?”
    “昨晚,本姑娘在街头,碰上一郡男女,来这里救人,说有人绑架了几位男女躲在这里。本姑娘一时好奇,跟来看个究竟,果真碰上了叫百了刀的人。”
    “百了刀是不是绑匪,在下不知道。不过,诸位如想找到他,在下或可供给线索。”
    “在何处可以找得到他?”
    “他天没亮就走了,去向是西山。诸位去找他,可沿途打听,但千万要小心,他的刀法十分可怕。早年,他老爹号称刀王,留下一本刀经总要,为了这本秘签,引起不少嗜武如狂的人注意,掀起轩然大波、他也因此而破家,也因而引起他愤世的念头。性情变得凶暴、残忍、嗜血,所以绰号叫百了刀,意思是说他杀起人来一了百了。”
    “谢谢你的消息。”
    “不必客气,呵呵!祝诸位顺利,能为世除害,也是一场功德。”
    瞥了众女一眼,带了两名健仆扬长而去。
    双方都不急于离开,像是互相监视,怒目相对,气氛重新显得紧张。
    “你不是他一伙的?”仍然是东方姑娘沉不住气,气虎虎地问。
    “你莫名其妙!”俞柔柔也火力渐旺。
    “我要找他。”东方姑娘坚决地说。
    “我也同样要找他,但理由和你不一样!”偷柔柔大声说:“你红口白牙说他是绑匪,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你找他又为了什么?”
    “你管不着?”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分赃,没错吧!”
    “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你必须为了这侮辱本姑娘的话受到惩罚,咱们用绝学放手一拼!”
    “拼就拼,谁怕谁呀?”
    三句话不到就上火,大冷天不知火从何来。也许,是不论时间气候,皆随时可能发生的妒火吧!
    妒火常令当事人失去理智,可焚毁世间的一切。
    “好了好了。”申三娘插入两人当中苦笑:“老身冷眼旁观,觉得你们都冲动鲁莽,何不各办各的事,何必在这里纠缠不休?东方姑娘,百了刀向四海盟挑战,四海盟的人,正在京都计划做几件大案示威,绑架勒赎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份。而百了刀却把四海盟的人打得落花流水,你却指称他是绑匪,委实令人不知所措。”
    “你是……”东方姑娘总算冷静下来了。
    “我姓申,申三娘。”
    “那你们找他,又为了什么?”
    “恕难奉告!”
    “好,我去找他,希望你们不要干预。”
    “你少管我的事!”俞柔柔又冒火了:“你配去找他?哼!你听到刚才那姓郭的说了,他凶暴、残忍、嗜血,你能挨得了他几刀?”
    “事实上他没有什么了不起,昨晚在这里力拼百招以卜,双方势均力敌,结果一剑换一刀,如此而已。”东方如眼目负他祝:们一刀只划破了我的外袄。”
    “哎呀!”一听一刀换一剑,一刀只划破外袄,那一剑……俞柔柔不禁惊叫出声。
    “小姐……”申三娘急叫。
    俞柔柔撩起裙边,飞步急走。
    东方姑娘向同伴一打眼角,也匆匆走了。
    西山,是太行山的支脉。
    要想知道西山到底有多少座山峰,恐怕没有人能回答。
    但一般说来,除了瓮山、玉泉等等伸出的小山峰之外,被公认为西山的近京能主山,通常以翠微山、觉山、卢师山三座峰头为代再往西的罕山、石径山、五峰山……未免嫌远了些。
    接近卢师山,王公贵胄的林园别墅已经绝迹,至京城远约三十余里,真不便在这附近建别墅,往来不便。
    大道已经变成山径,风雪中道上人名人轶事兽绝迹,即使是盛夏,来逛秘魔崖,看大小青龙蛰伏的龙潭,瞻仰卢师遗迹的游客也不多。
    王公贵胃的园林别墅绝迹,但本地具有权势人土的山庄大院,却散布在风景优美的山限水涯。
    这些不许外人接近,建在私有山林中的山庄大院,可不是游客能随便乱问的地方。
    同时,由于距京城已在半日程以上,也因此而成为在京城附近活动人士的落脚处,秘密活动的据点,卧虎藏龙的淫窟。
    深山大泽,必隐龙蛇。
    卢师山龙潭的西北角小山谷,上名叫青龙谷。这一带有几座稳秘的园林别墅,夏季才有人走动,平时罕见人迹。
    山谷外的小村落村民,对这些园林别墅一无所知,也相戒远高山谷,以免惹祸招灾。
    总之,青龙谷已经可以称之为禁地,外地人前来打听,保证一无所获。
    几座园林别墅的人,彼此之间也你防我备,各划禁区。
    不但不是好邻居,而且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恶邻,互相仇视的对头,可以从彼此在路上碰头,双方怒目而视的神情看出敌对的迹象。
    周凌云出现在孤云别业,这是青龙谷中规模最小、最清幽的一座别墅,盛夏时节也罕见前来避暑的人。
    在其它园林别墅色人眼中,孤云别业似乎不是用作避暑的别墅,而是作为隐居的山庄,稳居在内的人少得可怜。
    由于常年罕有人走动,因此附近几座别墅的人,也就忽略了孤云别业的存在,认为孤云别业存在与否,皆不会影响任何一座别墅主人的声誉威望,对没有竞争性的邻居,是可以容忍的。
    他是午牌初抵达的。当他动身启程后片刻,便已发现有人跟踪,立即采取应变措施。
    一进山区便按小道迂回而走,摆脱了跟踪的人,浪费了不少时光。
    孤云别业,是他的稳身秘窟之一。
    当他离家第一次在京都活动时,就买下了这座别业,只留下三名老雇工代管,三两年才回来歇息一段时日。
    因此,连最近的邻居避尘别墅众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也不知道孤云别业的主人周二爷,到底是国是方是老是少?
    唯一知道的是,主人叫周二爷,常年在外地游山玩水,很少在家,一无眷口,二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仆,三无田地,对任何人不构成威胁。
    这次他悄然的返家,神不知鬼不觉,没引起任何人的洋有十雪天本来就没有人外出走动。
    三位雇工皆是年届花甲的老人,有一位缴了右足,平时靠拐杖行走,名义上是雇来整理庭院花木的长工。邻居都知道这位无依无靠,人士大半的老长工叫老阶子赵大,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糟老婆。
    后院的小花厅显得冷清清的,四个人一面品茗,一面话家常,不像是主仆,倒像是一家人。
    老破子赵大像是脱胎换骨,变了另一个人,平时要死不活的朦胧老眼不再朦胧,债主面孔也有了笑意。
    “赵叔,山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凌云信手一指:“不时有三五个带了家伙的人往里赶,好像不是什么好路数。”
    山那边,指翠微山。
    “贤侄在都城附近走动了不少时日,难道没听到一些风声?”老被子赵大问。
    “我只在花工夫找翻云覆雨的线索,没留意其他的事。”周凌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风声:“我猜,或许牵涉到四海盟的事。”
    “四海盟算什么呢?那只是一群跳梁的小丑。”老被子脸上有淡然的、不屑的笑意:
    “在京都,任阿时候部会有好些个龙蛇组合,不自量力搞出一些小风雨调剂生活,要不了多久就风止雨歇。”
    “赵叔,这些组合如果搭上了厂卫,小风雨可就要成为狂风暴雨啦!”
    “不见得,厂卫只要发现有丝毫权利外溢的事故,就会物换星移的。那些小组合一旦失去利用价值,结果只有一个个烟消云散。”
    “赵叔还没说出翠微山的事呢!”周凌云不想多提题外话:“在外地年余,对京都的情势,似乎感到相当陌生了,这次真得多耽搁一些时日,也好乘机歇息,常年在外奔忙,真有点厌倦了。”
    “厌倦?除非你罢手。”
    “我还不想罢手。”周凌云的语气十分坚决。
    “呵呵!那就得永远与驿马星分不开。”老踱子世故地大笑道:“你知道翠微山的黛园?”
    “当然知道。”周凌云不假思索地说:“西山名园之一,前任户部右待郎程君章的避暑别业。他那两个宝贝儿子,却一年到头住在园内花天酒地……”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老被子抢着说:“去年二月上旬,便已名园易主。”
    “哦!换了业主?”
    “卖给一位姓郭,叫郭冠华的人。这位姓郭的不知是何来路,去年一年便举行了四次大宴,宾客没有任何一人是京都的王公仕绅,而是神秘万分的奇人异士。宴会通常为期十日,外人无法获知底细。”
    “赵叔也不知道?”
    “我?恐怕即使我的腿不残废,也接近不了园内一步半步。”
    “有这么厉害?”
    “半点不假。”老破子摇头苦笑:“仅是外围担任警戒的人,也是一流高手中的一流高手。”
    “我去过两次。”那位老态龙钟的管家李老头说:“没有一次能接近警戒三十步内,天知道这个姓郭的人,到底凭什么能请到这么多罕见的高手,做黛园的打名人轶事手护院?似乎每一个打名人轶事手都是功臻化境的顶尖人物,真是可怕!”
    “唔!好像那些前往翠微山的人,都是大摇大摆前往的。”调凌云惑然说:“似乎不需严密警戒,大可堂而皇之前往投帖拜会。”
    “不行,据说必须有请帖。”老被子说:“至于请帖是如何发出,发给哪些人,外人是无从得悉的。”
    “哈!家有强邻,我得设法摸清他的底细,以免发生无法控制的变故,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一天。”管家李老头说:“也是今年第一次宴客。贤侄,事不关己不劳心,少管闲事为和肝赞同的人从不过山骚扰,你去招意他就显得有点理亏了!”
    “我会小心的。”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们三个快成为老朽的安全。”老破子的脸上出现漠然飘忽的笑意:“我想,他们相距甚远,还不至于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你不在,他们总不会在我们三个人士大半的老雇工身上打主意的。”
    “那可不一定哦!”周凌云也笑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强邻之旁是非多,万一被不意的事故所波及,岂不冤哉枉也?我已经有了一次受强邻波及的经验,可不想再来一次。”
    “贤侄,你是多虑了。”老被子表示不想再讨论强邻的话题,话锋一转:“翻云覆雨的下落,难道查不出丝毫线索?”,“天下大得很呢!这怕死鬼往天涯海角躲,怎么查?”调凌云苦笑:“所以,我还得继续闯荡,去找刀法的线索,找会用刀经总要中所载太极刀法的人。”
    “贤侄,不论何种武技兵刃,修至化境招式大同小异,分辨极为困难,这修线索是靠不住的。”
    “太极刀法决难逃过我的法眼。”周凌云眼中出现慑人心魄的冷电:“刀一出,两种力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互为用,瞒不了我,招式使用不当,两种力道失去控制就会力尽崩溃。赵叔,并不是我忘不了仇恨,而是不想害人,所以我必须要把刀经总要追回。”
    “不想害人?怎么说?”
    “家父留下刀经总要时,并没将化解危机的心诀录出,所以练了太极刀法的人,固然刀下有人溅血,也随时有自毙的同等机会,这种刀法能让那些好勇斗狠的人练吗?家父岂不成为害人的刽子手?”
    “你知道化解危机的心决?”
    “当然知道呀!”
    “老天爷!假使获经的人,参悟出刀法并不完整,会不会找你?”老被子脸色一变。
    “我希望他来,哼!”
    “如果被我不幸而言中,他必定会找你,他会用一切卑鄙恶毒的手段计算你,明枪暗箭无所不用其极,你在明他在暗,老天爷!你知道后果吗?”
    “如果没有人找我,我岂不白忙一场了?放心啦!赵叔,我会小心应付的。”
    话锋一转,周凌云谈四海盟的事。
    大道绕翠微山而过,中途有处三岔路口,路旁有一座歇脚茅事,四周凋林密布,地面积雪深有二尺以上,调林原野一片白茫茫银色世界。
    岔出的另一条道路,是通向黛园的大道,全长约三里,算是私有的道路。
    因此在路口上设有路栅,建了一座守栅人住的小屋,有两个守栅人居住,禁止外人乱闯。
    茅亭距栅口不足三十步,亭内有两个穿了羔皮短袄的大汉逗留,天气太冷,两大汉不时在亭内亭外走动,并不时与外出察看动静的守栅人,用手式打招呼。
    俞柔柔三个女人,出现在大道的东首,立即就引起守概人和亭内两大汉的注意。
    她换了紧身装,外面加了一件驼绒宝蓝色大蹩,佩了剑。
    已经远离京城,携兵刃不会引起公门人的注意,在山区行走,带刀剑名正言顺。
    由于大道有人往来,已无法分辨是什么人所囹卜的足迹,她们像盲人瞎马服沿大道追蓓,根本就不知道百了刀是否走上了这条路。
    在路上向往来的旅客打听,也打听不出任何线索,本能地循大路急赶,希望能赶上百了刀。
    终于到了三岔路口,目光落在茅亭的两大汉身上。
    “我去问问看。”申三娘独自向茅亭走去:“这附近一定有村落,打听消息应该不难。”
    两大汉到了享口,眼中有疑云。
    “两位爷台,老身有事请教。”申三娘客气地说。
    “大嫂,有何指教?”站在亭口的大汉态度友好,目光在申三娘腰间的长剑上转。
    “我向两位打听一位年轻人,佩了刀,不久前可能经过此地。
    不知两位可曾见到这位刀客?”
    “如果佩了刀,那就表示是武林朋友。”
    “他是的。”。
    “也就可能是前来赴会的!”
    “赴会?”申三娘一怔。
    “那就请向守珊的人问。”大汉向站在栅口的中年守栅人一指:“咱们俩在此地等候同伴的,对往来的人陌生得很。”
    “谢谢。”申三娘道谢毕,转身向二十步外的岔道栅口走了去。
    中年守栅人穿了老羊皮袄,穿着打扮像个朴实的雇工或仆人,但却生了一双精光四射,眼神凌厉的怪眼,脸上流露着阴沉冷森的神色。
    申三娘远在丈外,守栅人便大手一伸。
    “请帖!”
    守栅人的嗓音阴森刺耳,态度不怎么友好,极像那些豪门权贵的门子。
    “请帖?”申三娘一愣:“老身是向爷台打听消息的,并非……”
    “在下奉命查验请帖,不回答任何题外话。”宁栅人语气更为冷森:“你们如果没有请帖,赶快离开,本园只接待有请帖的人,你请吧!”
    “你这里是……”
    “黛园,招待具有奇技异能、武林才俊的盛会所在地。你们带了剑,想必是具有绝世武功的名士高人。但除非有请帖,概不接待。”
    “哦!原来如此,老身是来找人的……”
    “那与在下无关,在下只负责查验请帖。黛国贵宾甚多,不是找人的地方。”
    申三娘仍想再问,但守栅人已转身向小屋走了。
    “大嫂,闯不得”远处茅亭两大汉之一,高声向正欲向栅口问的申三娘高叫:“擅闯私人别业,罪名不小,那不会有好处的,何况黛园决不是可以乱闯的地方,任何一名仆从或园丁花匠,皆不是一般所谓一流高手所能对付得了的。”
    “如果黛园的主人和你们官了,把你们送官究办,那就万事皆休。”另一名大汉也善意地说:“如果能闯,在下兄弟早就闯进去啦!咱们兄弟也是来找人的,乖乖在外面服巴巴枯等。咱们关洛双雄,连藩王的府第也敢闯,但却不敢闯黛园。”
    申三娘注视关洛双雄片刻,眼中神色百变。云栖别业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对北地关洛中州的英雄人物少有接触,与有关的高手名宿所知有限,仅从一些风闻中知道一些似真犹假的消息。
    这两位关洛双雄,就是传闻中颇为引人注目的英雄天物,据说两人曾经在关中的秦王府,任职卫军武学的教头。出身少林俗家门下云云。
    难怪两人敢大言,敢闯藩王的府第。
    那么,这座黛园,岂不是比各地的藩王府下令人赛怕?
    各地朱家的藩王,可以按封地的大小而拥有一至三上所谓系卫军,一百至三百名的护卫。
    亲卫军一卫是五千六百名,三卫兵马足以让王府的小王城变成金城场地,想往王府间的人,必须是铁打铜浇的超世好汉。
    而这座黛园,却比王府更令人害怕。
    重要的是:她们没有“闯”的理由和必要。
    三人失望地踏入归程,放弃追寻百了刀的意念。
    一里一里,终面碰卜昂然跟踪而来的雄风堡五位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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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黛园柬邀高手
    东方姑娘骄傲依旧,在四侍女的拥簇下,真像个公主或女皇。
    俞柔柔正感到心烦,当然没有好脸色给对方看。
    申三娘毕竟年长,领先超过她徐行避免冲突。
    东方姑娘却得理不让人,在双方相错而过时,突然止步哼了一声,存心生事。
    大道宽阔,足以容双车相错,各靠道左而行,应该不会发生争道的风波。
    “我还以为你们久走江湖,追踪术必定高明呢!”东方姑娘的口气充满火药味:“岂知大谬不然,我也跟着白忙一场,真是晦气!”
    一而再挑衅,俞柔柔怎受得了?
    肝火一冲,立即变脸,突又心中一动,冒起的火压下了。
    “他到黛园去了。”她冷冷一笑:“大概你以为很了不起,那就赶快去找他吧!”
    “哎呀!”东方姑娘脸色一变,惊呼一声,显露心中的紧张。
    “你怎么啦?”偷柔柔心中大快。
    “黛园,我听说过这处地方。”
    “就在前面两里左右。”
    “家父去年迄今,共接到五张请帖。”东方姑娘不安地说。
    “令尊来过了?”
    “没来,家父不认识黛园的人,也不知道请帖具名的主人郭冠华是何人物,因此未加理会。”
    “请帖怎么说?”俞柔柔兴趣来了。
    “简简单单,写的是置筵高会,局兴乎来,某日至某日为期十日,如蒙枉顾,将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所以你代表分尊来赴会?”
    “胡说!指名邀约,岂能瓜代的?少见识!”
    你讽我刺,哪会有好结果?
    俞柔柔一拉马步,柳眉倒竖,准备出手揍人。
    东方姑娘身右的一名侍女急闪而出,尽职地保护主人,不容俞柔柔撒野。
    刚拉开马步,侍女已勇悍地疾冲而上,金雕献爪,五指如钩,走中官无畏地强攻,速度奇快,抢得先机,强攻猛压。
    俞柔柔怒火上冲,娇叱一声左掌搭向待女的右腕脉门,马步探进也用走中直切入强攻,右手闪电似的光临侍女的咽喉下,指尖像钢锥更像枪尖,接招反击,直攻要害,存心要给侍女三分颜色涂脸。
    侍女在经验和技巧上,显然相差了一段距离,勇悍的气势不足畏,自暴空门,立陷危局,百忙中左手急封,千钧一发中封开抵达喉前的指尖,飞退丈外,惊得花容变色,感到喉下似乎仍觉得麻麻地,很不好受。
    俞柔柔也退了一步,侍女的反应也令她心中懔懔。
    一个侍女的身手已经极为高明,主人的武功造诣必定更为深得,难怪大言声称与百了刀一刀换一剑。
    “最好你亲自出手!”俞柔柔直接向东方姑娘挑战:“以证明你与百了刀一刀换一剑的事,是不是自抬身价,自吹自擂,证明给我看好不好?”
    “我正打算证明给你看!”东方姑娘杏眼中冷电乍现,挥手示意命侍女后退,缓步上前,气势汹汹。
    路右积雪严凋林中,突然传出一声悦耳的娇笑,踱出一位掀起狐皮风帽,露出美丽脸蛋的劲装女郎。
    外披银灰色大蹩,佩剑的剑饰极为华丽,脚下的鹿皮快靴统前面绣了一朵牡丹花图案,是金色的。
    牡丹没有金色的,这图案另有意义,不是装饰品。
    所有的人皆感惊讶,俞柔柔更是眼神一变。
    在江湖邀游的人,该听说过金牡丹的传闻。俞柔柔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远游京师,追踪四海盟凶手,可知她必定是一个江湖邀游者。
    她老爹太湖东洞庭山云栖别业主人千幻剑俞铁岩,本来就是武林的高手名宿,使名满天下的豪侠,拥有侠名的人,对江湖传闻自然所知广博。
    东方姑娘是初游京师,对江湖传闻所知有限,所以对金牡丹的传闻,可说是毫无所知。
    有关金牡丹的传闻,其实还不算轰动江湖,金牡丹的出现,也只是最近两三年的事,知名度还不够普遍。
    “你们如果全力拼搏,必定两败俱伤。”女郎一面接近,一面娇笑着说:“那么,等鹤蚌相争准备得利的渔人,可就欣喜欲狂、得意万分啦!”
    “你是渔人?”东方姑娘柳眉一挑,态度不友好,敌意显而易见。
    “可惜我对鹤和蚌都缺乏胃口。”女郎的笑容依旧,修养不错:“只对龙蛇有兴趣。”
    “渔人呢?”
    “对面的凋林里。”女郎向路左的凋林一指:“两个,但他们不打鱼,渔色而已。”
    “什么人?”东方姑娘向凋休叱喝,也像是向女郎询问林内“渔色”的人是何来路。
    “他们是跟踪我而来的人。”女郎明亮的风口冷电湛湛:“但他们是对任何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有兴趣,有机会就动爪子择人而噬。”
    “那是你与他们的问题。”东方姑娘表示立场,不想介入于己无关的纠纷。
    “是吗?”女郎冷笑:“好吧!我就不管,反正管也管不了,我还没有把握制止这两个狗东西为非作歹,而且我自己的事忙得很呢!祝你们幸运。”
    “这怪女人是谁?”东方姑娘转向俞柔柔问。
    “一个富有的江湖女杀手,专向高手名宿挑战叫阵的女瘟神,金牡丹吴华容。”俞柔柔脸上的戒意仍在:“这两三年来,被她从武林除名的高手名宿真不少。那些家大业大的武林高手江湖名宿把她看成瘟神,真怕她登门挑战,胜之不武,败了声誉一落千丈,所以她的名号愈来愈响亮。”
    “招蜂引蝶,哼!”东方姑娘不屑地说。
    “她的确不怎么检点。”俞柔柔脸一红。
    “你知道她?”
    “听说过而已,据说她……她的裙带松……算了,我不该人云亦云,先解决你我的事……”
    “我不希望有人在旁鬼头鬼脑看热闹。”东方姑娘目光落在凋林内:“先把他们赶出来,再……”
    林内传出一阵狂笑,枝头积雪纷落,掠出两个高大的人影,反穿羔皮外袄,风帽掀起掩耳,露出英俊的面庞,佩剑挂囊英气勃勃。
    “不用赶,咱们自己出来办,哈哈……”
    最先现身止步的年轻人名人轶事大笑着说:“别听那浪女人胡说八道,她金牡丹还不配咱们追逐裙下呢!”
    “呵呵!咱们并不想看热闹,只希望见识两位姑娘的武功绝学好到什么程度。”另一位似乎年长一两岁的年轻人也怪笑着说:“武林四女杰曾为武林大放异彩,但似乎限于传闻。
    其实具有绝世武功的当代女英雄,比武林四女杰更出色的姑娘并不少,两位就比四女杰毫不逊色。”
    “你给我滚远一点!”俞柔柔脸色一变,戒备的神情显而易见:“你那些花言巧语,本姑娘感到人耳恶心,少在这里要嘴皮子烦人!”
    “呵呵!小姑娘,你好像不欢迎真诚的赞美,把赞美当作花言巧语,未免太让人失望啦!”
    青年嘻皮笑脸地说,目光不住在两位姑娘与侍女们的身上转。
    不但两位姑娘娘貌美如花,四侍女与俞柔柔的侍女桂小绿,也极为出色,吸引异性目光是极为正常的事,两个年轻人眼中情欲的光芒逐渐炽盛。
    东方姑娘少在外地走动,对这种目光却没有反应,对异性赞美的话感到新奇,脸上绽起快乐的微笑,与俞柔柔郑重警戒的神情完全相反。
    “不要说题外话!”东方姑娘毫无机心地说:“你们两位躲在调林里,显然没安好心。
    你们说,你们希望哪一方获胜?”
    “我?当然希望你获胜啦!”先到的年轻人盯上了她:“我和郑老兄打赌,我赌你的武功必定高明三五分,我对你有信心。”
    “真的呀?”
    “那是当然!”年轻人肯定地拍拍胸膛:“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在下姓王,名成彪,湖广黄州人氏,可否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哈哈]在下却赌这位姑娘剑术无双!”另一位年轻人郑兄,对俞柔柔表示好感:“在下……”
    “江湖上有两位好色如命的人,号称花花双太岁!”俞柔柔打断对方的话,脸色难看:
    “振武山庄的少庄主,狂风剑客郊一飞,就是双大岁之一。你阁下如果不姓郑,最好。”
    “咦……你……”狂风剑客脸色一变。
    “那位王成彪,希望不是黄州尚义门的少门主,唯我公子王成彪!”俞柔柔纤手向王成彪一指:“那么,两位就不是众手所指的花花双太岁了。”
    “那些江湖痞棍恶毒中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叫的谣言,姑娘也相信呀?”
    狂风剑客怒容满脸为自己辩护:“在下出道六年,确是游踪半天下,难免得罪了不少人,被那些混蛋造谣中伤并回意外,姑娘似乎问道没多久……”
    “本姑娘仗剑邀游天下两三年,可以算得上半个老江湖。”俞柔柔不让对方把话说完:
    “阁下与尚义门主唯我公子,算起来也是白道人士的子弟,却获得那种见不得人的绰号……”
    “在下的绰号是狂风剑客。”
    “我怕你。”俞柔柔向后退:“道不同不相为谋……”
    “慢着!”狂风剑客恼羞成怒,伸手一拦,虎目怒睁:“说清楚再走……”
    “咦?你要说什么?”前柔柔沉声问。
    “你也在造谣中伤,有意破坏在下的声誉,哼!必须澄清后再走,你姓甚名谁?”
    “你管我姓甚名谁?哼!如何澄清阁下的声誉?”
    “很简单,在下要你公开宣告你造谣中伤!”狂风剑客声色俱厉:“不然……”,“不然,你要拔剑?”
    “不错。”
    “恐怕你得拔剑了。”俞柔柔不再示弱,手按上了剑把:“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是你花花双太岁的惯技,我等你拔剑!”
    “这可是你自找的!”狂风剑客狞笑。
    一声剑吟,狂风剑客冷电森森的长剑出鞘。
    “小女人,我会带你到各地见见世面。”狂风剑客恼羞成怒的嘴面相当狰狞。
    “真的吗?为何?”前柔柔一点也不在乎狰狞的面孔,她不是胆小的小女人。
    “以证明我狂风剑客,不是传闻中的花花大岁!”
    “没有这个必要,你的为人与我无关……”
    “小女人,当然与你有关,你将后海今天所犯的错误,就必须付出代价,所以,我要用剑逼你就范!”狂风剑客傲然地徐徐举剑。
    “我知道,江湖上没有几个人愿意招惹你狂风剑客,招惹了难免会后悔。”
    俞柔柔徐徐移位,纤手虽则按上剑把,却没有急于拔出的意图。
    “你知道就好!”
    “倒不是那些人怕你。”
    “怕在下追魂夺命的狂风剑术!”
    “你错了,阁下。他们之所以怕你,是如果你阁下吃了亏,那么,你老爹郑庄主搜魂魔剑郑振武,将会怒火冲天,佩了剑亲自出马,带了振武山庄的大群牛鬼蛇神,大问兴师之罪,谁又敢招意你呀?”
    俞柔柔悦耳的声音在山林间震荡,剑终于徐徐出鞘。
    她已看出危机,剑在手不至于措手不及,盛名之下无虚土,这位狂风剑客的剑是以狂出名的。
    “该死的贱女人!”狂风剑客被讽刺得受不了啦!粗野地,暴怒地叫骂,猛地一剑吐出,先下手为强,羞怒的人就是这副德行!
    人剑俱进,狂野无匹,速度真快,剑气激动气流发出呼啸声,果真势如狂风,名不虚传。
    剑光激射,锋一声暴震,俞柔柔奇准地封出一剑,有如电光一闪,几乎难以看清剑的形状。
    不但封得又快又准,而且御剑的力道极为浑厚,竟然震偏了含怒攻来的剑,反而取得中宫进手的机会,被震偏的剑威胁减至最小极限。
    电虹乘隙吐出反击回敬,光临狂风剑客的右肩尖,因势利导,封招回敬,一气呵成。
    狂风剑客竟然无法看出俞柔柔是如何出剑的,更难以相信剑被封出偏门,剑气释然厌体,光芒已疾射近身。
    骇然一震,本能地飞退,险之又险地从剑尖前退出丈外,惊出一身冷汗。
    狂傲自大的人,永远不肯服输,受到挫折,反而更为激怒,狂风剑客就是这种人,咬牙切齿,重新举剑逼近。
    “我怕你老爹兴问罪之师,嘻嘻!走也!”
    俞柔柔发出银铃似的娇笑,收剑一跃三丈,轻灵如惊鹿。
    申三娘与小绿也同时飞退,掠走如飞。
    “你走得了?”狂风剑客不知趣地厉叫,飞步狂追。
    起步已相差四五丈,俞柔柔三女的轻功极为杰出,去势有如星跳丸掷,眨眼间已冉冉远出百步外,向东徐徐隐没,身形极为美妙。
    东方姑娘一直就含笑袖手旁观,有人出头替她对付俞柔柔,她乐得清闲。
    俞柔柔那令人肉眼难辨的闪电一剑,令她悚然而惊。
    她有自知之明,这一剑的威力,她也没有能接下的自信,对俞柔柔的戒心增加了三倍。
    才貌双全而又少见过世面,以及眼高于顶的青春少女们,大多数自以为是女皇、公主,喜欢受人奉承,喜欢别人像捧凤凰似的以她为中心,做任何事皆先入为主,很少承认错误。
    这位东方姑娘就是这种类型的人。仅凭天外神魔那些人说百了刀是绑匪,她就冒冒失失的自以为是,向百了刀示威,出头管事。
    百了刀不但不低声下气解释,而且硬碰硬动手动刀。
    她却不知百了刀不想招惹雄风堡的人,并没有用真才实学与她放手一搏。
    接着碰上名柔性格却娇横的俞柔柔,也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强人,也不奉承她不买她的账,加上同性相斥的先天相克缺憾作怪,哪会有好结果?
    总算有这么两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奉承她,赞美她,她心中的高兴是可想而知的。
    至于什么江湖花花双太岁的中伤传闻。她根本就毫无所悉,也就不影响她对两人的好感了。
    她一直就留意在旁含笑注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情势变化的王成彪,王成彪那流露在外的傲世神态与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群的气质,也深深撼动她的情绪。
    “你那位姓郑的同伴,倒是霸气十足啊!”她笑吟吟地说,话说得不中听,却毫无责难的意思。
    她自己就是霸气十足的人,所以不以为怪。
    “霸气是因人而异的,对一个毫无好感的人,没有虚伪客套的必要!”唯我公子王成彪脸上有令异性心动的笑容。
    “敝同伴有意向那位姑娘示威,不将她赶走,是非必多,在姑娘面前,咱们可曾有不礼貌的举动?”
    “你们知道她的来历?”她开心地问。
    “咦?你们不是在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吗?”唯我公子颇感意外。
    “双方还没通名呢!”
    “你们冲突的原因是……”
    “那是我和她的过节,不需要外人介入。”
    “胆愿在下能替姑娘分忧。”
    “我处理得了!”
    “在下是诚意的,小姓王,王成彪,访问姑娘贵姓?”
    “你听说过太行雄风堡?”
    “名满天下的天下名堡,谁不知道呢!”唯我公子竖起大拇指:“堡主八荒狮东方雄,声誉之隆,人人尊崇。哦!姑娘的侍女携有枪袋……”
    “雷电神枪!”她得意地说。
    “哎呀……堡主夫人凌云金燕……”
    “那是我娘。”东方姑娘嫣然一笑:“小名纤纤。”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东方姑娘,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自量力,擎起姑娘与那个女人的过节来了,恕罪恕罪!”
    唯我公子欣然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说的话动听极了。
    “王公子客气了。”她简直有点飘飘然,心花怒放:“有事请教。”
    “请教不敢当,有事但请吩咐,在下当尽绵薄。”
    “公子久走江湖,可知道一个绰号叫百了刀的人是何人物?”
    “百了刀?他是……”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所以才请教你呀!”
    “哦!我想起来了!”唯我公子欣然说:“天下大乱期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期间出现了几个有名的刀客,出了几把血腥极浓的名刀。这个叫百了刀的刀客,是最近几年才出现在乱区的,听说很年轻,杀孽奇重,他的刀不是名刀,但杀起人来凶狠无比。”
    “他是响马?”
    “不是,几位名刀客之中,有一大半是与响马为敌的人。对,就是这个人,姓周,所以也叫周百了,他只是一个在乱区邀游的浪人,一个玩命的刀客,既不是江湖人,也不是官方或行侠者。”
    “他的刀法很厉害?”
    “不见得。”唯我公子不屑地撤撇嘴:“用刀拼武技,与砍杀乱兵顺民是两码子事,胆大刀重的人,砍百十个惊怖骇极的百姓妇孺,与拼刀剑武功是完全不同的。那种人真要与咱们这些武林英雄拼搏,绝对支撑不了十招八招,哦!东方姑娘与这个百了刀……”
    “他在京城绑架勒赎,一早就入山来了。”东方姑娘不多作解释:“很可能到黛园作客去了!”
    “巧极,我和郑兄也是到黛园赴约的,我们有请帖。”唯我公子喜形于色:“请帖上写明每位宾客,可以带两位随从或朋友一同赴约。等郑兄返回时,咱们再商量商量,姑娘以朋友的名义一同赴约,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我有四位待女。”
    “多一位大概无妨……”
    “家父曾接到请帖,但未加理会……”
    “这……姑娘确是不便代表令尊前往,而雷电神枪又暴露你的身分……”
    “这好办,我可以改母姓,宇文纤纤。”她不假思索地说,丝毫不顾后果:“不带雷电神枪,不带两位诗女,相信没有人能知道我是雄风堡的人。”
    “也好,等郑兄返回后再商量商量。”
    唯我公子求之不得,欣然同意。
    不久,狂风剑客泄气地返回,狂追俞柔柔三女运出三里外,直至大道已失去三女的形影,这才失望地,也心中凛然地返回。
    周凌云薄暮时分,重返鬼神愁落脚的大院,季小龙也在,老少三人围灯涮羊肉喝高粱。
    “知道有关黛园的事吗?”
    他向鬼神愁打听,鬼神愁是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道的老江湖怪杰,脑海里装满了奇闻秘辛。
    “不太清楚。”老怪杰坦然说:“新主人叫郭冠华,一个嗜武成痴的仕绅。老家在山西,听说与京师第一富豪牛一信沾了些亲故,至少也是山西的老乡里。”
    “好像养了不少武功深不可测的打名人轶事手。”
    “别墅建在西山深处,不养打名人轶事手行吗?”老怪杰似乎认为他少见多怪:“这一两年中,黛园请了几次客,神通相当广大,请的宾客全是具有惊世武功,以及奇技异能的人士,有些人好奇地前来赴约,有些人不加理会。
    据我所知,宾客可以带两位朋友或仆从,以表示黛园宴客是光明正大的,通常约请二三十位贵宾,前来赴宴的好像只有五六成。
    宴客为期十日,与会的人士皆能平平安安的离开,至于以后会有些什么事故发生,就无法得悉了,小子,你要知道什么?”
    “只是生疑而已。”他不便说出自己有别业与黛园近邻,以保持他的浪人形象。
    “是有点可疑,但一直不曾发生意外事故,因此从来没有人肯花工夫作深入的了解。”
    “会不会与四海盟有关?”
    “应该不会,有身分地位的人,决不会冒大不违沾上四海盟的黑道组合,惹火烧身。小子,你如果想进一步了解。我替你引见五城兵马司的吏目,号称铁笔银刀的京都铁汉许家良,那是一条好汉子。”
    “好哇!你这老怪杰专与官府作对,甚至出入厂卫连偷带盗后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个五城兵马司的公人吏目,难怪话得顶如意嘛!”
    “哈哈!五城兵马司管得了京城的治安,管不了厂卫,厂卫吃定了兵马司的人,五城兵马司哪一个有骨气的人,不将厂卫的杂种们恨之切骨?老夫与厂卫作对,铁笔银刀把老夫看成救苦救难的大菩萨呢!哈哈!”
    鬼神愁得意地大笑,旁若无人,声震屋瓦。
    天气酷寒,街道上早已行人绝迹,这座古老的大院庭深院广,鬼打死人,决不可能有人听得到笑声。
    “好的,我愿意见见这位京都铁汉。”周凌云不笑,突然一把按住要跳起来的季小龙,一打眼色,伸手向厅右紧闭的大窗一指,声音放低:“两个,后堂口,也有两个,等他们现身,看是你的仇家呢?抑或是冲我来的对头?弄清了再决定处理,好不好?”
    他的刀是随身携带的,已经招惹了四海盟的人,再加上与雄风堡众女也结了仇,他随身带刀是理所当然。
    在浪迹天涯出入刀兵水火乱区,哪一天不是日间佩刀,夜抱刀眠的?这种日子他已经过惯了。
    “小子,你竟然知道有几个人?”
    鬼神愁也放低声音,不相信他真能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
    罡风虎虎,大雪纷飞之外,听不到任何异样声息,接近的人是高手行家,不可能有声息发出。
    知道有人接近已是难上加难,怎么可能连人数也一清二楚?
    鬼神愁已是高手中的高手,发觉有人接近,因而用笑声吸引不速之客注意,已经算是耳力通玄、难能可贵了,无法猜测到底来了多少人。甚至不知道后堂口也有人接近,老怪杰仅察觉出右面的大排窗有人到了。
    “老前辈,你最好相信我的判断。”他喝了一口酒低声说:“我想,后堂口的两位仁兄沉不住气要有所举动了,你们最好小心暗器。”
    夜间袭击,用暗器打头阵,威力可增三倍,甚至十倍,措手不及的人准死无疑。
    “不能冒险!”鬼神愁变色低叫:“致命的歹毒暗器防不胜防,咱们三个人聚在一起……”
    “那就挑明了断!”他投箸而起,朗声高叫:“有话当面出来说个一清二楚,不要鬼鬼祟祟偷袭暗算。在下最讨厌用暗器偷袭的鼠辈,谁犯了在下的忌讳,刀刀斩杀,绝不容情。
    诸位可以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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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英雄秘室疗伤
    后堂口传出一阵鬼号似的怪笑,灯火摇摇中,人影乍现,果然是两个人。
    其实,该说是两个像鬼一闪的人,画了大花脸狰狞可怖,披散着一头黑发,衣裤却是白色紧身劲装,剑鞘也裹了由布,似乎真是鬼。
    假如站在茫茫的白雪中,那就仅可看到一个吓死人的花脸怪头而已。
    现在出现在幽暗的室内,花脸白身,黑白分明,益增恐怖。
    砰一声大震,右面的大排窗崩坍,也抢人两个同样打扮的鬼怪形人影。
    四方合围,鬼笑声刺耳。
    周凌云一声狂笑,食桌突然飞起,火锅、热汤、杯盏……以雷霆万钧之威,向右、后两方飞砸,声势惊人,以大面积正面向右、后两个怪人袭击。
    这两个怪人,正是从后堂口现身的,正发出慑人心魄的鬼笑,笑声陡然中止,吃惊地两面急分,危极险极地躲过炭火热汤着体的大劫。
    周凌云三个人随桌后冲出,重围立解,应变的举动出乎意表,行动随意念而发,反而控制了主动。
    三人站住了后堂口,退路是安全的。
    “凭你们四个见不得人的杂碎,也敢前来装神弄鬼,真是不知自爱!”周凌云堵住堂口,虎目中冷电四射:“说出你们扮鬼袭击的理由,希望这些理由能让在下满意,不然,哼!”
    “同样地,咱们也希望阁下的举动,能让咱们满意。”一个怪人用变音的假嗓说,声调十分刺耳,与先前所发的鬼笑同样吓人。
    “就算你们今晚侥幸过得了一关,尔后也能过得了吗?”另一名怪人接着说:“因此,阁下最好不要不识时务,让咱们满意。”
    “怎样才算识时务?”鬼神愁沉着地问。
    “跟咱去见敝长上。”
    最先发话的人用恫吓性的口吻说,似是四个怪人的首领。
    “贵长上是……”
    “届时自知!”
    “弄不清贵长上是哪一座庙堂的大菩萨,我们不会跟你们到任何地方!”
    “老前辈,他们的用意早已一清二楚了,何必和他们嚼舌?”周凌云拍拍鬼神愁的手臂,语气冷森:“他们鬼鬼祟祟前来,原来准备行凶,先把咱们摆平,弄得半死不活再带走。阴谋败露,偷袭失败,才摆出说客面孔,要咱们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似的跟他们前往任杀任剐,你还有心情和他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听摆布呀!”
    “呵呵!小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定下心和他们聊聊打发时间?”鬼神愁毕竟修养不错,本来就是成了精的老江湖:“目下他们已无法行凶摆平我们,必须掏出能说服我们的理由,不然的话,他们空手回去,如何向他们的主人交代?喂!你们有什么好说的吗?”
    “这……”怪人迟疑难决。
    “你们不说,那就请便吧!”鬼神愁指指破窗:“跳窗走。没人阻拦你们的。”
    “好吧!我说。”
    怪人当然不想空手回去,也知道偷袭失败,眼下的情势,显然强攻的成功希望微乎其微,只好摆出妥协态度,希望能挽回颓势。
    “老夫洗耳恭听。”
    “你们知道天下刚刚平定,正是我辈壮大自己的大好时机。”
    怪人有条不紊先说大前题重目标。
    “对,对极了。”鬼神愁装模作样鼓掌三下:“发困难财,正是时候,迟了一步,良机不再。”
    “你们,代表了老一辈的人,以及年轻的一代,和正在成长的未来年少的后辈,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本盟极欲争取的盟友。”
    “四海盟?”
    “不错,四海盟。”怪人毫不迟疑承认身分:“本盟刚在京都站稳脚步,需要京都的英雄豪杰共襄盛举,你们破了本盟的买卖,已经显露了你们的才华,因此敝长上不究你们的仇恨,要求你们加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去你娘的蛋!”周凌云又好气又好笑,粗野地笑骂:“你们简直混蛋透顶,打这种混帐主意,真要组帮结盟,咱们不会自己干吗?为何要加入你们为祸江湖、无所不为的黑道混蛋组合四海盟?咱们不赶你们滚蛋,已经是情至义尽了,你们滚吧!”
    “你……
    “你给我记住,告诉你们的长上牢牢地记住。”周凌云虎目怒张,声色俱厉:“我这人很自私!”
    “什么自私!”“怪人傻傻地问。
    “因为我姓周的不自命英雄,不自以为是侠义英雄。”
    “这……”
    “所以,你们的为非作歹,与我无关,我不会多管闲事。可是,你们如果干下一些损害到周某权益的事,你们将会发现牵涉到周某利害攸关的罪案,所付出的惨重代价是如何可怕。过去的事,双方就此摆平,好来好去,桥归桥路归路,谁的错误已无追究报复的必要。
    现在,你们可以平安地走了!”
    “阁下……”
    “你们走不走?”
    周凌云虎目中神光暴射,一步步向前逼进。
    四个怪人,不约而同手按上了剑把。
    “如果你们认为四个人的武功,比黄泉双鬼强十倍,那就拔剑!”
    四怪人如果以为武功比黄泉双鬼强一倍,又何必偷偷摸摸袭击?
    黄泉双鬼名列江湖凶名昭著的五鬼三煞两鬼王,是江湖人士闻名变色的高手名宿。
    鬼神愁是老一辈名宿中的怪杰,武功出类拔草,名号响亮的老江湖,但对黄泉双鬼也怀有强烈的戒心。
    “咱们走,你将后悔!”
    怪人咬牙说,举手一挥,领先飞跃出窗。
    四怪人身形尚未消失,周凌云已打出熄灯、潜伏、不可外出的手式。
    江湖朋友对秘密传达讯息的简单手式,南北各地略有不同,但大同小异,彼此不难领会沟通,至少大部份可以了解。
    “怎么一回事?”老怪忍不住追问。
    “我要弄清楚。”周凌云急急地说。
    “为何?”
    “不像是四海盟的人。”
    “哦!这……”
    话未完,周凌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后堂回。
    鬼神愁与季小龙立即吹熄壁间的两盏菜油灯,室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大院房舍甚多,每一座小院落皆有不少凋零了的花木,占地广阔而空间无人,黑沉沉难辨方向,里面躲几个人,想寻找谈何容易?
    四个怪人的身影,消失在房舍深处,不直接登屋外撤,似乎已经知道有人追踪,机警地断然藏匿潜伏,可知定然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
    久久毫无动静二更、三更……看谁先失去耐性。
    四更初的更柝声传来,南房的屋顶终于出现两个人影,迎风卓立,白色的披风与白色的裙抉飘举,屹立在瓦脊上。
    虽然云沉风恶,夜色苍茫,但所有的屋顶皆积雪盈尺,雪光朦胧,目力佳的人虽在另一处屋顶,也可以看清人的轮廓。
    没错,是女人。
    两个穿白披风白衣白裙的年轻女人,只有年轻的女人才穿白。
    南房就是大院最外侧的一排房舍,是仆从下人居住的地方,易于照管门禁出入,距前院的大厅远在五六十步外,往下跳落,便是栽了花木的广阔前院。
    事实上站在南房的屋脊,不可能看到大厅屋顶的景况,一是地势低,二是大厅的左右后三方房屋错落,到处都可以找到黑暗的角落藏身。
    因此,两个白衣女郎站在屋脊上眺望,没有跳下前院的打算。
    “好像没有人啊。”悦耳的女性嗓音,打破了沉寂,两女郎之一终于说话了!
    声不大,但清晰震耳,可远传至后厅,虽然用内功发声。示威的意图极为明显。
    “那就进屋去找找看,小姐。”
    另一位女郎接口,从称呼上估计,可能是侍女。
    待女与女主人穿得同样光鲜,似乎不可能是主仆。
    “也好。”身材稍高的小姐踏积雪向下走:“必要时,破厅门而入。”
    两女像鹅毛,像飘雪,悠然飘降有如仙子临凡,步履轻盈,穿越院子。到了厅阶下。
    周凌云出现在阶上。背后的三座大门大开,但没有灯光,黑流沉伸手不见五指。穿白衣的人如果想像贵宾一样升阶入厅,真需要超人的勇气,随时皆可能被暗器击毙在厅口。
    周凌云出现在阶上,已表明要在外面光明正大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意图,以主人自居。
    “小姑娘,你接应同伴撤走的方法、委实令人出乎意外,胆气也令人激赏佩服。”他缓步下阶相迎,神情显得轻松:“你的四位同伴躲在中院的东厢附近,这时该已脱身撤走了,只好劳驾小姑娘将底细见告啦!”
    “哦!你是……”双方和距不足八尺,已可清晰分辨面日。
    白衣女郎是否真的“小”,恐怕靠不住,至少身上散发的品流极高淡淡幽香,就不是“小”姑娘适用的。
    那是成年女性才能使用的宠物,小姑娘只配用小香囊盛一些花草香自我陶醉。
    五官出奇地匀称,充满灵气,至于美不美无法看清,反正充满灵气的匀称五官,已构成美的条件了!
    两位女郎也在打量他,似乎感到有点意外。
    “我就是百了刀,周凌云。”她的语气不带丝毫刀客的戾气:“小姑娘,你贵姓?”
    “哦!你就是百了刀?我正要找你!”小姑娘突然脸一沉,声调提高了八度音阶:“我姓文,这位是我的侍女,小慧。”
    “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文姑娘,你是主事人?”
    “主事人,”文姑娘摇摇头:“有人请我来找你,说明利害。”
    “有人请你来的?谁!”
    “不久自知,周兄,你在江湖闯荡了几年,该知道……”
    “很抱歉,我光明正大扬刀在兵荒马乱中,为保家保身而出生入死,与你们的所谓闯荡江湖,简直风牛马不相及。我也没有任何兴趣闯荡江湖称雄道霸,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犯法吧?”他打断对方的话,语气不再轻松:“不要管我该不该知道,你就不必客气,把你所要说的事直接了当说出来吧!我洗耳恭听。”
    “可恶!”文姑娘受不了激,大发雷霆:“在我面前,你竟敢如此无礼……”
    “唷!你的口气可真大。”他反而笑了:“我不知道你是老几,又是哪座庙的大菩萨,不知即不惧,无所谓敢与不敢。”
    “你这斯……”侍女小慧忍不住急叱。
    “我又怎么啦?”他毫无英雄好汉的风度,得理不饶人:“你们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就算我磕头讨饶,你们也不会心肠软、可怜我而向后转,犯得着对你们客气自讨没趣?嘿!文大小姐,你的事该说了吧!”
    “本来,四海盟的人托我来找你……”
    “哦!真是四海盟的人?”他讶然自语。
    他猜想四个怪人不是四海盟的杀手,四海盟在京都的盟值负责人毒手判官,以及重要的对外最高明杀手黄泉双鬼,都曾经栽在他手下,决不会再派四个似乎并不比双鬼高明的怪人来自讨没趣,因此猜想不是四海盟的人,没想到依然估计错误。
    “我可不是四海盟的人。”文姑娘会错了意:“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托你有何要求?”他懒得解释。
    “要求你不要多管四海盟的闹事。本来我不希望挥剑拔刀的,但你的态度太过可恶,分明没将我黄山栖霞谷文家放在眼下,我要废了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四海盟处治!”
    他心中一跳,有点迟疑地,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黄山是否有一座栖霞谷,人言人殊,因为曾经到过栖霞谷的人少之又少。
    那时的黄山山区,大多数峰谷还未开发,人迹罕至,谁有闲工夫去找名不见经传的深谷?何况更没有几个人敢去。
    不敢去找的原因并非难找,而是江湖人士深怀恐惧的黄山山君文士杰。把栖霞谷划为禁区,擅人者有死无生,严禁外人接近。
    提起黄山山君文士杰其人,足以令武林朋友心惊胆颤,号称专收人命的瘟神,是亦邪亦魔的老一辈惊世高手之一。
    只要说起黄山文家,即使当代名震天下的高手三龙三神剑九把刀,也宁可掩耳摇头。
    他听说过这号人物,很糟,偏偏被他碰上了,这位黄山文家的小姑娘霸道得很,惹火了小女瘟神,麻烦可大了。
    人的名,树的影,难怪他有点迟疑不安;他一示弱,文姑娘更神气了。
    “你走得了?”文姑娘沉叱,以为他想退走,声出手动,身形疾进,纤掌反手拂出,五指半屈半张,彻骨的劲流及体。
    他立即怒火上冲。一照面便用上霸道的兰花拂穴手,而且是走中宫强攻,小丫头未免欺人太甚。
    兰花拂穴手必须以深厚雄浑的内功施展,才能在指尖距体尺余便制住穴道,这表示小丫头把他看成劲敌,出手便用神功绝学制他,甚至会废毁穴道与经脉。
    “去你的!”他狂野地怒叱,也反掌拂出硬接。
    “噗!”一声掌背接实,劲流四散。
    双方的反应也无与伦比,两人的左掌就在右手劲道接实时抢先拍出。
    啪一声暴震,掌心接实,两人的马步本来就不稳,再受到加倍的劲道反震,不由自主暴退八尺,仍然是势均力敌,掌力同样威猛霸道。
    这瞬间,厅廊两侧人影暴起,共有六名男女乘机发起围攻,其中有女暴劳媚娘在内,阴煞指先行破空遥攻,夜间突袭,阴煞指的威力可增三倍。
    “你们……”身形暴退的文姑娘尖叫。
    可是,已无能为力,狂野的接触在同一瞬间发生,谁也阻止不了啦!
    风吼雷鸣中,传出周凌云一声愤怒的咒骂,蓦地,罡风狂掠,积雪飞扬,暴乱的人影急旋。
    周凌云的身影,闪动数次突然消失了。
    “咦?人……呢……”有人怪叫。
    人影倏止,六个男女分散在两丈方圆内,没有周凌云在内,践踏得走了样的积雪中,也没见有躺倒的人。
    “人不在?”女暴劳媚娘惊叫:“老天爷!他……会变化,会隐身术如……”
    “废话!没知识。”一名留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沉叱:“他的身法太快,比鬼影功更高明,已逃入大厅去了。糟!要不要进去搜?”
    “怎么搜?刘老,我看你也没知识。”另一人语气托大:“大白天出动一百个人,也难把他搜出来。他受了伤,一定躲在夹缝处蛰伏,搜得到吗?”
    文姑娘一声怒叫,拔剑出鞘,剑身映着雪光,森森龙吟隐隐。
    “该死的!你们干什么?”她咬牙厉声问:“你们竟然暗中跟来玩弄阴谋诡计,不杀掉你们此恨难消,我要把你们……”
    “文小妹,不能怪我们。”女暴惶然后退:“那小子要逃,我们不能让他逃入厅……”
    “我要刺你十剑!”
    女暴大惊而走,一跃三丈如飞而遁。
    其他五人也不笨,怎能与一个盛怒拔剑出鞘的小姑娘分辩讲理?不约而同一哄而散,伺电似的逃入黑暗的大厅堂,溜之大吉。
    “你走得了?”文姑娘狂怒地狂追女暴。
    女暴是上屋走的,刚飞越第二栋屋脊,身后白影冉冉而至,剑吟声令人毛骨惊然。
    女暴是个老江湖,没料到小姑娘的轻功如此高明,怎敢再从屋上走?
    贴瓦面仆倒,下滑,飘落屋下向暗影处一钻,老鼠似的审走了。
    东院的后堂有一座密室,门窗紧闭,里面一灯如豆,即使大白天,也不容易找到这处密室。
    周凌云行功疗伤,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像是停止了。但肌肉缓慢地收缩、伸张、暴胀,有节拍地缓慢蠕动,表示他仍是活人。
    鬼神愁与季小龙,坐在圆桌旁喝茶。
    鬼神愁脸色沉重,不时瞥一眼泰然自若的季小龙,眼神怪怪地,而且不时攒紧泛发的老眉,显得心事重重。
    不久,周凌云终于呼出一口长气,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浑身活力澎湃。
    “天杀的!这些家伙好阴毒!”他摇头苦笑:“六人聚力,六种神功绝技行碎然的致命一击,几乎被他们把我打烂掉,他们必须偿付这笔债,哼!”
    “你死过一次了。”鬼神愁幸灾乐祸地怪笑:“幸好身上的零碎全部是完整的,内部没有血淋淋的烂腑脏整理,外面没有碎骨头善后,老天爷还真照顾你呢!”
    “与老天爷照顾无关。”他到桌旁坐下,接过季小龙递给他的一杯热茶:“我怕死,是个怕死鬼,一看情势不对,断然溜之大吉。这些混蛋!真要被他们同时击实,哪有命在?老前辈,赶快迁地为良。”
    季小龙大声抗议:“我不想迁,总不能见了他们就逃命,找不要做怕死鬼!”
    “小鬼,你的麻烦刚开始呢!”鬼神愁盯着季小龙苦笑:“不但四海盟放不过你,黄山文家的人,今后恐怕更饶不了你。”
    “咦?这与季小龙何关?那是我和小丫头的事。”周凌云惑然说:“老前辈话中有玄机,可否透露一些,也让小兄弟事先有所准备。”
    “不能说,不可说!”鬼神愁固执地拒绝:“反正与四海盟结怨的祸首是他,这就够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季小龙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学大人佯拍拍胸膛:“周大哥,咱们干脆和他们敞开来干,搞他个鸡飞狗跳烈火焚天,拔掉他们的堂口山门,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周凌云苦笑。“人多人强,狗多咬死狼,他们组帮结盟,目的就是聚给众多的人争名夺利,谁还敢与他们作对?”
    “周大哥,你真的怕?”季小龙挑衅似的大叫。
    “我当然怕,你知道他们会出动多少人对付仇家?今晚来了八个,明晚可能来三倍二十四个,后天晚上……别说了,小兄弟,只有白痴才傻呼呼地,与盟友遍天下的四海盟叫阵挑衅。”
    “如果他们继续派人杀你呢?”
    “那是不同的,小兄弟。”周凌云郑重地说:“那时,我是为保命而挥刀,勇气可增十倍,信心也增十倍,我会十分冷酷,信心十足地挥刀,去挑他们的堂口山门。明知他们人多势众,拼的勇力和信心大打折扣,就没有多少胜算了,岂不是枉送性命?”
    “那今后我和公羊老爷子……”
    “迁地为良,避免与他们碰头。”周凌云向外走:“我对那四个怪人仍难释疑,不弄清底细,心里面就是放不下,我走了,两位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以策安全。”
    四个怪人是在四海盟的人撤走后片刻,从大院的西邻爬狗洞脱身的。
    他们并不知道前院所发生的事故,反正听到前面有拼搏的声息,乘机脱身远走高飞。
    他们久伏的原因并不复杂,潜伏的人不难发现活动的人,事实上他们确曾看到周凌云在屋顶快速地察看搜索,所以定下心蛰伏待机,果然抓住了乘乱脱身的机会。
    对付武功造诣深不可测的高手,经验与耐心是自保成功的不二法门。
    再精明的人,也有失算的时候。
    大院的左右邻舍,屋顶的檐角阴影中,隐藏着几个把风的人。
    这些外围人手,是负责策应或接应撤退,女暴一群人撤走之后,这些人仍然潜伏,监视大院的一切动静,布下绵密的监视网。
    四个怪人沿一条小巷送走,由于罡风呼啸,扰乱视觉,无法听到在不远处屋顶所发的口哨声,埋头急走,不久便到达街外缘。
    效外,是雪封了的农地,散布着调落的树叶,视界有限,但却利于越野而行。
    刚窜过一排积雪满枝的柳树,前面不远处的大树下,传出一阵阴笑,人影乍隐乍现,雪地中突然幻现三个穿了青皮袄的人。
    皮风帽放下掩耳,仅露出眼鼻,腰带插有剑。
    中间那人的手中,有一根一尺八寸用来抓背痒的铁如意半屈曲的如意手指似乎相当锋利。
    “嘿嘿嘿……”人影幻现,阴笑声仍在发出,阴森刺耳。像是鬼笑,人耳震力惊人。
    四怪人倏然止步,几乎碰上了。
    “混蛋!”为首的怪人厉声叫:“咱们是装鬼的专家,居然有人胆敢拦路装鬼,班门弄斧,他娘的!你们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吗?”手中有铁如意的人怪腔怪调地问:“嘿嘿嘿……老夫以为真碰上了鬼呢,想不到居然是假鬼。你们四位仁兄的扮相,的确像鬼,所以老夫上了当,想以鬼面目与诸位亲近亲近,笑话闹大了,嘿嘿嘿……”
    “亮名号!”
    “老夫正要问你们呢!阁下是扮鬼专家。不会用假名号骗人吧?”
    “你们不亮名号,咱也无可奉告。”
    “你们现在亮不亮无所谓,等老夫擒住你们之后,保证可以把你们祖宗十八代的老根挖出来!”
    “尊驾吹牛未免吹得太离谱了,居然胆敢狂言擒住我们,岂有此理!”怪人怒火上冲,双手暗中神功默运:“在下不知你们是何方神圣,拦住去路有何用意?总不会是存心攀亲家吧?”
    “老夫是何方神圣,不久你们便一清二楚了。你们四位仁兄,是从公羊异与百了刀藏匿的大院溜出来的,老夫没说错吧?”
    “这……是又怎样?”怪人拒绝直接回答。
    “你们必须把出入的经过,以及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详情,一五一十巨细无遗说出来,老夫斟酌斟酌是否可以放你们一马,说!”
    “你们配吗?”
    “凭老夫四海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总盟坛,护法九老之一的如意神君庞君豪名头、地位、声誉、辈份,应该配,除非你们四位仁兄各方面都比老夫强,是吗?”
    四怪人显然吃了一惊,仅仅四海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盟坛护法九老的身分,就足以和字内的高手名宿平起平坐。
    怪人一打名人轶事手式,突然向右侧一跃三丈。
    三位同伴也反应奇快,默契圆熟,不约而同飞跃而起,要从右方脱身。
    “留下!”如意神君沉叱,身形飞跃而起,半空中信手一挥,手中的抓背铁如意脱手破空飞旋而出,速度比飞跃的身法快三倍,有如电光一闪。
    为首怪人以为自己身法快速绝伦,出其不意飞跃逃走,即使是功臻化境,高明百倍的高手名宿,也骤不及防,追之不及,因此全力飞逃,以背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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