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三十九章
    上次在天长堡刑室,祝堡主把千幻夜叉整得好惨,这次他真不敢重施放技。
    自从逃入县城之后,一直就躲躲藏藏,天黑之后,才出其不意侵入神像店。
    强盗们占据藏匿处的手法,大同小异,少不了控制老弱妇孺做人质,走漏风声就屠家灭门,受挟制的人怎敢反抗泄底?
    他做梦也没料到,主人会用信香求救。
    夜间曾经盘问千幻夜叉的口供,姑娘存心必死,不理不睬,挨了不少揍,她咬紧牙关无动于衷,折腾了半夜,父子俩不得不暂且放下好好歇息。
    早膳后不久,父子俩与两个爪牙,再次煎迫,姑娘又吃了不少苦头。
    午后有了转机,始娘总算开了金口,有问有答了,父子俩心中大喜。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千幻夜叉咬牙道。“我是从毫州过来的,根本不曾和禹秋田在一起,你不信就算了,何必问?”
    她的双手肩井穴不但被制住,而且被牛筋索反绑在三进厅的沉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内,双脚也分别捆牢在椅脚,整个人陷入椅中动弹不得。
    “当然不信。”祝堡主不住阴笑:“八表狂生已证实了你在归德现身,禹小狗已经追来了,你化装易容在暗中活动,还敢说没和他在一起。”
    “如果在一起,我决不会暗中活动,我千幻夜叉不是胆小鬼,不会灭禹秋田的威风。
    如果我知道他也来了,我早就去找他,联手宰了你两个猪狗。”
    劈啪两声暴响,祝堡主在她红肿发青,已经变了形的脸颊,狠狠的加了两掌。
    “嘴硬对你没好处,小心我用天长堡的手段对付你。”祝堡主凶狠地说:“你真撒野,我一定打得你哭爷叫娘,哼!”
    “我不怕你。”姑娘不怕威吓:“你日后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你父子俩只能靠诡计使狠,两次都栽在你的迷名人轶事药上,你有脸发狠?有种和我公平生死相决,你敢不敢?懦夫!懦夫……”
    结果,祝龙在她的左右肋捣了四拳。
    她的剑术,比祝堡主差不了多少,暗器则祝堡主是望尘莫及的,轻功更差,祝堡主哪敢和她公平决斗?
    “学乖了吧?”祝堡主看她痛得不住抽搐挣扎,大为快意,巨爪遥搁在她的左乳上方:“你再出口不逊,我要撕掉你的衣衫,抓裂你的乳房,你最好识相些。你那女伴是谁?”
    “我的侍……女……”她余痛绵绵,十分痛苦。
    “她会去找禹秋田吗?”
    ““也许会。”
    “我希望她找得到。”
    “她会找得到,你要完蛋了。”
    “禹小狗已成了太清宫的霸王,她一定找得到。女人,你想死吗?”
    “不想,但我不在乎,生有时死有地,半点不由人。我不想死,我要留住性命,日后再宰你,一定。”
    “等日后再说吧!你愿和我谈换命的条件吗?”
    “没兴趣。我的命已捏在你手上,我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禹小狗是你谈的价码。”
    “我怀疑。我和他只是难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分手各天涯,我怎能用他来做谈的价码?他肯吗?没知识。”
    “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知道他很重视你。”
    “是吗?证明给我看。”
    “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就可以得到证明了,如果不,你死!”
    “我本来就要死的。”
    “把他抢走我的珍宝,全部归还。保证从今之后,不许他再找我父子的晦气。两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你的性命。他如果不肯,你只好死了。”
    “你何不去找他谈?”
    “我在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
    “等幽冥教主宰了禹小狗的消息。如果他被杀死了,你……嘿嘿嘿……你将生死两难,接到好消息的后一刹那,我就会把你剥光。”
    “你等吧!会等得你肚子里生蛆的。”姑娘冷笑:“不管我是死是活,禹秋田都不会饶你,你的珍宝,永远讨不回来,死人怎能讨?”
    “我有信心,他想不饶我也不行。这样好了,珍宝还给我一半,我送你一些珍宝做嫁妆,公平吧?”祝堡主开始减价,忘了幽们教主杀禹秋田的事。
    “你想得真妙。在聚宝楼取宝的,不止他一个人,你要他还一半,你是不是昏了头?”
    姑娘居然开始讨价还价,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其实她自己也感到怪异,怎么心情突然平静起来了?
    “你也分了一些,是不是?”
    “那是一定的。”
    “你要还给我。”祝堡主大叫。
    “还你?怎么还?我飞去提回来给你吗?好笑?”
    “我会把你押去取,哼!”
    “禹秋田肯吗?我是指条件谈妥之后。”
    “我会要他肯。”
    “你还在做一厢情愿的白日梦。”
    祝堡主怒火又起,再次伸手要抓她的乳房。
    “咦!什么声息?”在旁戒备的一名大汉倏然而起。
    四人倾听片刻,声息全无。
    “叫后面睡觉的人,到前面工场看看。”祝龙向另一名大汉命令:“一定是在工场监视前面的人,碰倒了什么木料。告拆他们小心些,前面店堂常有顾客出入,弄出异样的声息,万一引起注意,那就麻须了。”
    “属下到后面叫人……”
    狂风从厅门刮入,人影依稀。
    祝堡主反应最快,俯身一把扣住千幻夜叉的咽喉。
    狂风一掠而起,刮入至后进的走道。
    正要进入定道的大汉首当其冲,飞掷出丈外跃落在壁根下失去知觉。
    厅口还有一个人,倏然幻现,
    祝龙一怔之下,猛地拔剑点向千幻夜叉的胸口。
    “站住!”祝堡主大喝。
    初龙的剑来不及点出,人已急速倒退,后脖子被人抓住向后拖,像是抓鹅,拖了一半路,剑失手掉落,舌头往外伸,伊伊呀呀拼命挣扎。
    另一大汉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抽搐,像断了喉气还在的老鸭。
    后面囚禁人质的地方,传出一阵哈哈狂笑。
    “胆敢劫持本教主的弟子,你们罪该万死,打你入九幽血油地狱,你死吧,哈哈哈哈……”
    是幽冥教主的声音,进去抬救他弟子的家属。
    “你不要这女人死吧!姓禹的。”祝堡主心肠俱寒,色厉内莅。
    他的儿子像条虫,被禹秋田踩住腰背压在地上,手脚狂乱的爬动,作绝望的挣扎。
    禹秋田笑容满面,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要又怎样?”他没带丝毫火气,笑吟吟问。
    “放了我儿子,不然……”
    “好,好,放。”禹秋田一脚将祝龙踢翻,祝龙仍然爬不起来。
    “你把他怎样了?”
    “你问他呀!”
    “你不要这女人死,我们谈条件。”祝堡主神气起来了,儿子的困境说放就放,禹秋田被吃定啦!
    “谈条件?好事呀!谈什么?”
    “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这女人的性命。”
    “哦!原来如此。”
    “阁下……”
    “且慢!”禹秋田摇手:“我这人嫌麻烦,喜欢快人快语,说过了的话不要重复,我忙得很呢!你那什么全部归还珍宝,不许再找你父子晦气的事,不必重复了,说点新鲜的好啦!”
    祝堡主大骇,像是见了鬼。
    千幻夜叉依然明亮的风目中,也幻现出奇异的光芒。
    “你……你……”祝堡主语不成声。
    “是这样,你的嗓门大,我在门外听了老半天,当然是全听见啦!说吧!说些新鲜的。”
    “没有别的条件了。”
    “很好,很好,条件愈少愈好。”
    “你答应?”
    “我该答应吗?”
    “不答应,她死。”祝堡主凶狠的说,五指一紧。
    “哦!你威胁我吗?”
    “而且有效的威胁你。”祝堡主得意极了,居然没看出危机。
    “别骗人了,你能要她死吗?”
    “那是一定的,五指一收,立即碎喉。”
    “哈哈!人的喉又不是豆腐做的,你在吹牛,你捏得碎她的咽喉?好笑,你试试看?”
    “这哪能一试?一试就……”
    “你试试啦!我打赌你根本没有碎喉的力量。”
    “可恶!原来你真的不顾这女人的死活。”
    “正相反,我可是花了多年岁月,才找到这么一位可爱娘做伴侣,我珍贵得很呢。
    从现在起,你如果胆敢动她一汗毛,我要把你父子俩剁碎了喂狗,不信你试试看?哼!”
    他发威了,虎目中神光似电,杀气腾腾。
    “你……”祝堡主心中狂跳,大惊失色。
    “你试呀,你手上连一两力都没有,绝对保证伤不了她一根汗毛,所以我懒得把你父子剁碎了喂狗。”
    祝堡主本能地五指一收,突然发现五指不听指挥;千幻夜叉脖子一挺,祝堡主的手毫无知觉向上弹。她一低头,一口咬在祝堡主的虎口上。
    祝堡主的手恢复知觉了,狂叫一声一蹦而起,狂乱地伸手拔剑。
    “你是什么东西!”禹秋田语音入耳,一切反应皆来不及了。
    禹秋田已拾起祝龙的剑,一剑点入祝堡主的丹田穴上,锋芒贯体两寸,死不了。
    “呃……”祝堡主的剑仅出稍一半,剑重滑入鞘,身形踉跄后退,声如狼嚎:“你……
    你没给我挥……挥剑格……格斗的机会,我……我是天……天下七……七大剑……剑客之……一……啊……”
    狂嚎声中,抱住腹部蜷缩着倒下了。
    “你挟我的伴侣作人质,配和我格斗?不要脸。”禹秋田一面替千幻夜叉解绑一面骂:“在天长堡你就不敢和我格斗拼搏,我看穿你了。”
    千幻夜叉束缚一解,穴道一复,忘形地抱住禹秋田,哭了个天昏地黑。
    上面的人忍不住了,夏小姑娘第一个往下跳。
    八表狂生是最幸运的人,幽冥教主失败地返回太清官的次日一早,宫内的道侣将他们送出宫外,没解释任何理由,他便知有点不妙了。
    他还有七个同伴,带了人立即远定高飞。
    当天,他便到了陈州,盘缠已尽,前途茫茫。
    他不是一个肯承认失败的人,下定决心入陕投奔税监梁剥皮,只要能踏出潼关,立即放出投效的风声,就没有人敢动他了。
    可是,无钱寸步难行。幽冥教主已经榨干了他,他又把情名人轶事妇折算价款送出去了,八匹马八个人,沿途需要多少银子开销?
    他这种人,是不会为盘缠而担心的。
    打抽丰,是他最后一步棋。
    十个闯道的江湖人,有七八个是三流混世者。
    混世,处境是相当可怜的,高不成低不就,一事无成,最后只好混进下九流,什么下流行当都干了。
    所以江湖朋友制造出几句所谓行话,故作豪放为自己留活路。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多豪爽,多够胸襟!
    叫兄弟,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死了也要拖你一把,谁叫你是兄弟?
    朋友有通财之义,因为四海之内皆朋友。
    既然义可通财,你口袋里的钱也让我花花啦!
    因此当江湖朋友盘缠用尽时,便想到各地的仁义大爷。这些仁义大爷,十之八九是早年曾在道上混的朋友,现在发达了,能不帮助小兄弟撑过难关吗?
    江湖朋友如此,读书人也如此,不过打抽丰的对象,有些不同而已。
    读书人穷途末路,打抽丰的劝象是州县太爷、学舍的生员,地方的仕子。送上拜姑,具名是同年、同学、门生……同是读书人,你能不打发几个吗?
    当然,打抽丰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急难时打抽丰,也不是什么可耻的行径。
    一到陈州,八表狂生便想到了天王贺维世。
    陈州有三雄,天王贺维世排名不上不下。这位仁兄生得膀阔腰圆,身高八尺,手中一把天王伞,十个人围攻他也应付裕如。所以也有人叫他雨天王,反而把他的姓名忽略了,也不便叫贺天王。
    四大金刚,拿伞的排名第三。风调雨顺,剑、琵琶、雨伞、蛇就是他们的代表。
    雨天王曾经是开封威远镖局的名镖师,曾经独资开了一家骡车行,曾经跑过单帮撤走私贩子。总之,从三流混混,泥至名震中州的名镖师,他苦过,他哭过,他流过血挨过刀。好不容易度过半百年纪,乖乖回到本乡本土,开了一家骡车老本行,替客户拉拉货,不走远道长途,倒也安安稳稳过日子。
    当然,名号声成仍在。
    鹰扬会不但知道这个人,而且有位弟兄,曾是雨天王昔日闯道的朋友。鹰扬会垮台收山门,应该还可以套些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当夜落店,不便夜间拜会朋友。
    一早,具了拜帖,闯入平安骡车行的宏大店堂。
    外面车场店伙正在忙碌,店堂内几个伙计也没闲着,与往往来来的货主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忽略了这位英伟的豪客。
    没有人上前招呼,他有点按奈不下啦!想当初他拥众闯荡江湖,前呼后拥何等风光?
    所经之处各方豪霸,谁不巴结逢迎?
    “砰砰砰!”他猛拍长柜面:“来人哪!”
    一个中年店伙,丢下顾客急赴长柜面的这一端。
    “哦!客官有事吗?”店伙赔笑问,和和气气,生意人和气生财:“小的听候吩咐。”
    他从袖口抽出拜帖,往柜面一丢。
    “替我递进去。”他不大耐烦,受冷落火还没降:“快!我在等。”
    店伙一怔,瞥了拜帖一眼。
    “是拜会敝号东主的?”店伙问。
    “是呀!”
    “东主通常不在店上的。”店伙加以解释:“要进城,府前街南巷第七家,距这里远得很呢!这里是北门外驻跸亭大街。”
    “掌柜在客厅招待货主,抽不开身。”店伙也有点不悦:“再说,掌柜的又不能代表东主。客官找的是东主,不是吗?”
    “掌柜的自会请东主来……”
    “客官错了。”店伙不再客气:“掌柜的管生意,他又不是跑腿的小厮。这样好吧?
    客官可以在店堂等候,小的派小厮把帖送进城。来回相当远,客官久等休怪。请至客堂坐,小的派小厮替客官沏壶茶。”
    店堂左右后,都设有小厢式的客堂,以便与不同的主顾洽商,当然也按身份大小安排。
    可是,前面两句话就不怎么得体。
    八表狂生气往上冲,狂生的狂态毕露。
    巨爪一伸,劈胸揪住店伙的衣领,往外一拖,把店伙拖压在柜上。
    “你这厮斗胆!”他怒吼:“胆敢对在下说这种气话,岂有此理!”
    “哎……哎……放手……放……”店伙惊叫。
    立即惊动所有的人,抢来一名大汉。
    “放手!你要撒野?”大汉虎目一翻,虬须掀动:“何方神圣,居然闹上门来了。”
    八表狂生放手,怒火更炽。
    “撒野?”他瞪着大汉:“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2”
    “我会小心。”大汉一招店伙:“怎么一回事?”
    店伙委委屈屈,将经过原原本本说了。
    “在下也是闯过道的人。”大汉居然不生气,“可没见过这样投帖拜会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兄,敝东主的确很少来店堂走动,车行的事用不着他费神。你即使愿意在这里等,也不见得能等到的,东主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际应酬,这时一定不在家。如果不愿等,何不进城去投帖?”
    “哼!”
    “要不将帖留下,即派小厮进城,老兄可留下地址,有回音自会派人通知阁下,如何?”
    情至义尽,于礼并无不合,偏偏八表狂生急于就道,怎能等?他的如意算盘是,套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得了银子,回客店就结帐动身,早些远走高飞,以免被禹秋田追及,去心似箭,心情也就显得特别烦躁。
    “你还真牙尖嘴利。”他怒形于色,“雨天王用你这人办事,早晚会烂的。”
    名帖拜帖,通常具名是长辈具字,晚辈具名。八表狂生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伟,字人杰。雨天王是前辈,他是晚辈,应该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伟。
    但论名气,他比雨天王响亮。江湖无辈,武林无岁,他妄自尊大,具名就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杰,知道他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伟的人,真没几个。
    不论名帖或拜帖,都不能把绰号写上。如果雨天王具帖,写下天王贺维世,像话吗?
    有些人的绰号十分难听,比方说:白日鼠、鼓上蚤、百毒真君、幽冥教主……写在帖上,岂不存心吓死人吗?狂妄的绰号还得进监牢呢!
    天玉贺维世,肯定会坐牢的,皇帝老爷还不敢称天王。
    八表狂生以为店伙与虬须大汉,应该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杰是谁,他应该受到尊敬的,受到忽视当然不高兴。
    煽偏店伙和虬须大汉,不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杰是老几。
    “阁下出口伤人,会招祸的。”虬须大汉不悦的说:“我不想得罪东主的朋友,你走吧!”
    “谅你也不敢得罪区区在下。”
    “阁下与敝东主是何种朋友?”虬须大汉忍无可忍,沉下脸冷笑着问。
    “慕名拜会,见了面就是朋友。”
    “原来如此,你是吃饱了撑着了,闲来无事前来活现世,呸!滚出去!”虬须大汉真的冒火了。
    “狗养的东西!”八表狂生火冒三千丈,猛地一耳光掴出,有如电光一闪。
    虬须大汉也不弱,疾退两步从掌尖前逸脱。
    “到外面去。阁下。”虬须大汉向门外一指:“闹店堂是下王滥的行径。”
    三步作一步抢出店外,门外的车场正好施展。
    八表狂生气冲冲的跟出,心中恨极。
    “走遍天下,没有人敢如此侮辱我八表狂生。”他咬牙纫齿的亮名号:“在下要打烂你的狗头!”
    虬须大汉吃了一惊,这才知道祸闯大了,人的名树的影,八表狂生的名号,是权威的代表,具有震慑人心的威力,这下子遭了。
    “你……你是……”虬须大汉慌了手脚。
    “八表狂生。”他傲然地说。
    不远处停了一辆正在上货的骡车,一个中年货贩打扮的于瘦面孔抽了抽颊肉,缓步走近轻咳了一声,绿豆眼一眨一眨似乎有眼疾。
    “绰号很有气势,咳咳咳!”货贩说一句咳了三声,有意替虬须大汉解围:“你真有狂疾吗?咳咳咳!那可是严重的疾病呢!咳咳咳,得赶快找狂人院安顿,咳咳咳!不然会伤害无辜的人,咳咳咳!”
    八表狂生拜客不便带剑,要不然他一定拔剑,把这语中带刺的病货贩,戮十八个窟窿。
    没有剑徒手同样可以杀人,一声怒叱,他猛扑而上,双龙戏珠戟指摘取货贩的双目,以惩戒货贩有眼无珠,轻视他大名鼎鼎的八表狂生,下手十分阴毒。
    货贩大概也看不惯他的狂态,更不齿他的阴毒,嘲弄的神色突然消失,绿豆眼中阴电乍现。
    左掌虚托他的手腕,噗一声闷响,人影乍分,右手那一记肉眼难辨的拂掌,结结实实拂拍在他的胸口蔽骨上,劲气迸爆声如隐隐风雷。
    八表狂生飞退丈外,再急退三步才稳下身形,脸色大变,一口气几乎吸不回来。
    蔽骨禁不起打击,胸肋骨衔接的脆骨极易碎折,穴道部位也是七坎、鸠尾等等大穴,挨一下真有碎骨的严重后果,当然力道不足者例外。
    “你再不收敛狂态,日子是很难过的。”货贩冷冷地说,干咳没有了。
    “你……你是谁?”他骇然问。
    “一个贩卖大蓝的人。”
    “亮名号。”
    “没有名号,我叫聂老五。”货贩说完,掉头摇摇晃晃向货车走去。
    那是运送染料靛蓝的车。本地出产三种蓝,蓼蓝染绿,大蓝染碧,槐蓝染青,远销四方颇有名气。
    “他是何来路?”他转向如释重负的虬须大汉沉声问。
    “他是商水路家染坊的老师父。”虬须大汉说:“已经做了三十多年,一直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风雨不改。他老人家看着我长大的,我从来没见过他打人。”
    八表狂生可没有把聂老五,看成是土生土长的土染师,疑心碰上了隐世的高人,纽头狂奔而定。所在的客店,就在驿站附近。本朝初,朱皇帝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宵。
    健马立即驰上西行官道,盘缠仍然没有着落。
    下一步,如果没有地方打抽丰,那……下一步,他另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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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第四十章
    虹剑电按依然美丽,身材依然喷火,令男人一看就神魂颠倒,惨痛的打击,无损于她月貌花容,成熟的女人风韵,依然令男人沉醉。
    幽冥教主对女人有一套,并非如卫道人土所说的摧残女性恶魔。采补术决不可霸王硬上弓,鸡猫狗叫凄凄惨掺,不但男人补不了,恐怕还得伤神损躯呢!
    如果不讲究气氛情调,要建那么奢华的紫微冥官做什么?在草地上干活,省事得多呢!
    她不但得到一笔丰盛的嫁妆,穿得一身亮丽,而且妖道把她仅有的王枚电俊也还给她,还送给她一把品质极佳,重量适于女性使用的松纹宅剑。松纹,是青铜剑中的极名人轶事品。
    她一点也不恨幽冥教主,妖道让她体会到人生的痛苦与快乐的另一面。
    她在县城的旅店中整理行囊,所穿的月白色衫裙是绸制丝绣精品,穿在她身上十分诱人,走起路来轻裙款摆更为引入统思。
    气色不差,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曾经受过摧心打击的人。
    笃笃笃三声叩门声传入,她略已沉吟便走近门边。
    “谁呀?”她问。
    “霍红姑,夏冰。”
    她摇摇螓首,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红一绿,清丽脱俗的一双姐妹花。
    “请进。”她客气地肃客入室。
    本来是生死对头,千幻夜叉恨透了她,通济桥头那几乎致命的一梭,千幻夜叉发誓要还她一枚无影神针,不死不休。
    她已从幽冥教主口中,概略知道紫微冥宫拆除的前因后果,也告诉她禹秋田一些人,不再把她当成敌人打打杀杀了。
    肃客就床口落坐,她有点坐立不安,羞槐得几乎不敢抬头,不敢与两位姑娘平视。
    “霍姐,我……我很抱歉。”她期期艾艾,双手不安地捏弄着衫抉:“我……我是罪有应得。”
    “我们不谈这些好吗?”千幻夜叉毫无芥蒂笑意友好:“过去的事,忘了它吧!说真的,我真羡慕那些善忘的人……”
    “我不是善忘的人,霍姐。”她冷冷地说:“我不能忘,刻骨铭心。我谢谢你的同情,我不要。请转致禹爷,我谢谢他,我是诚意的。”
    “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得体。”
    “祝堡主父子怎样了?”她转过话锋。
    “幽冥教主替我们善后了,我们没空把他们带到柏亭村。”千幻夜叉宣布了祝堡主父子的死讯:“禹大哥了却一桩心事,但是……”
    “霍姐,你要说什么?”
    “抱歉,我不得不问你。”
    “请问。”
    “你对八表狂生……”
    “那是我和他的事。”她木无表情抢着回答。
    “这……”
    “我这位妹妹。”千幻夜叉拍拍夏冰的肩膀:“她一定要八表狂生受报。”
    “我不过问。”
    “如果樊大姐不介意。”夏冰正色说:“请樊大姐不要接近这个人。”
    “我不能对称们有任何承诺。”她出奇地冷静:“总之一句话,我不过问或干预你们的事,也不配过问或干预。人贵自知,撇开你们对我的恩情,咱们彼此武功相差无几,谁也不便勉强谁做不愿做的事,过问干预皆毫无作用。不要管我,好吗?”
    “八表狂生……”
    “对不起,我不愿谈这个人。”
    “好吧!我姐妹也没有什么好说了。”千幻夜叉拉起夏冰:“打搅啦!珍重。”
    “两位珍重。”她泰然自若送客。
    禹秋田的上房明窗净几,他难得清闲在房中看一本地理天机会元,上册。
    门刚响了两声叩击,门开处,飘入一朵绿云,翠绿衣裙绿得生机勃勃,飘入一室少女特有的幽香。
    人也生机勃勃,轻笑着亲呢无比,歪身坐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的扶手上,硬把他的手挤开,一手挽住他的肩背,另一只纤纤玉手,已一把抢过他的书,瞄了瞄书目。
    “哥,你怎么看这种东西?在哪儿买的?”夏冰小姑娘问起话来,像是联珠炮。
    “将来可以做地理师,看风水赚钱呀!”他一把夺回书,顺手亲密地将姑娘坎肩垂及他脸颊,那一串串流苏顺了顺:“今早在书坊买的,这种又玄又虚的说法,怪好玩的。
    看看别人的说法想法,不算坏呀!修道人也不是有山水钟灵,读书人有人杰地灵的说法吗?小妖怪,红姑呢?她怎么不来,碰了可怜女人的钉子不好意思?”
    自从救了千幻夜叉之后,夏冰挨了舅舅九州游龙一顿好埋怨。禹秋田十分疼爱这位小妹妹,少不了替小姑娘缓颊。这一来,小姑娘缠定了他,举动愈来愈亲呢,他终于感觉出不对了。
    可能千幻夜叉在养伤期间,曾经向她说了些什么,或暗示了些什么,也许曾经要求了些什么,一经点破,感情突然换了另一种发展途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年头,男人三妻四妾,的确不是什么奇事异闻,女人的心目中,甚至当成不妒的妇德呢!一点也不好笑,那是事实。
    他不再用另一种眼光,看小姑娘的生理和心理变化,顺乎自然任由小姑娘发展,不希望打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馨甜蜜的藩篱,小姑娘爱娇柔顺的好性情,也的确让他不时抨然心动。
    “那女人才不可怜呢!”小姑娘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经过说了,最后说:“我看得出,她对出卖她的无情郎,依然不能忘情。我敢打赌,她一定会去找那个人。”
    “对,她会。”他点头:“而且,她一定会找得到那个男人。不仅是她有丰富的江湖经验,主要是她曾经和那个男人,并肩携手走过大半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她知道如何凭本领找得到那个男人。”
    “为什么呢?那个男人如此薄情,如此卑贱地对待她,她居然不能忘情……”
    “她去找那个男人,决不会是希望那个男人覆水重收。”他打断小姑娘的话:“至于会有什么结局,我就无法知道了,除非我去和她谈谈,我可以察言观色,概略探索出她内心的秘密。”
    “算了,哥。她有点愧见我们,何必去增加她的烦恼和不安?我真的可怜她同情她,我觉得一点也不恨她了,虽然她打了你一梭。哥,不怪我吧?”
    小姑娘捧着他的大手摩掌,脸上有黯然的神情。
    “我喜欢你有淳厚的同情心和宽恕襟怀,小冰。”他拍拍娇嫩的可爱面庞:“不要管八表狂生的事了,我不要你沾那种鲜廉寡耻的人的血。”
    “好吧!哥,我们不管了,送我回家,好吗?””
    “顺道呀!你说好不好?”
    “我好高兴哦!”小姑娘不胜雀跃,羞笑着突然快速地亲吻他的脸颊:“我爷爷奶奶,看了你一定非常高兴,他们一定会称赞我能退上你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大哥哥,那将是我平生最快乐曲事。哦!我忘了红姐!我好喜欢她哦!”
    “且慢高兴。”他半真半假:“你爷爷是侠义剑仙,不错吧?”
    “是呀!”
    “他会不会一剑劈了我这个勒索强盗?”
    “鬼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呀?”
    “你当然知道禹仲秋啦!还有禹秋田,还有禹春山,还有……”
    “鬼,鬼,鬼!”小姑娘娇笑,说一个鬼,纤纤玉指就在他的鼻尖上点一下:“爷爷一高兴,也许是拈起剑,揪住你的耳朵,要你和他到钦差府搬金银呢!”
    小姑娘的娇躯,已完全倚在他身上了,另一手捧着他的脸颊。
    几乎耳鬓厮磨,小姑娘的笑容又俏得可爱,吐气如兰,爱洁少女身上的阵阵幽香,猛往他心脾里钻,只感到心中一荡,情不自抓住那只小手,在掌上轻咬了一口,忍住笑抬头上望。
    小姑娘脸红到脖子上了,明眸中光彩流转,张开了可爱的小嘴,脸上有奇怪的表情,怔怔勉强起手掌,注视那曾经被嘴触过的掌背出神,那上面并没有留下咬的痕迹,眼神却像在寻找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呼吸也不正常。
    “小冰。”他一楞,柔声轻唤。
    小姑娘转头迎接他的目光,突然嗯了一声,抱住他滚倒在他怀中,螓首挤命往他怀里钻藏。
    “抱……抱紧我……哥……”小姑娘脸藏在他怀中,含含糊糊低唤,浑身发烫,呈现轻微的颤抖。
    他本能地抱紧了小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绵绵地,亲吻三只柔丝似的发髻。
    片刻,小始娘突然挣扎着一跳而起,像喝醉了酒,明眸中异彩晶亮,一言不发,裙袂飘飘夺们奔出房外去了。
    “你怎么啦?”门外传来千幻夜叉的娇唤声。
    “姐,我在做梦,别……别惊醒我……”兴奋而无伦次的娇叫声,倏忽远去。
    “这丫头……”千幻夜叉的声音也远了。
    怀着一颗滴血的心,虹剑电梭孤零零地单骑西上。
    禹秋田估计得十分正确,她知道如何去找八表狂生。
    禹秋田也料对了,她去找那个男人,决不会是希望那个男人覆水重收。
    至于如何结局,禹秋田不知道,她知道。
    禹秋田不曾与女性亲密接触过。说粗鄙些,他还不曾与女人上过床,还不算真正的男人,不知道上过床的女人,心理的变化会有些什么现象。而且,他不是女人。
    她并非为了名节而痛不欲生,江湖男女对名节看得比较淡。她如果重视名节,为何何八表狂生上床?男女授受不亲,手被男人碰一下就该去跳河、上吊、服毒,江湖上还会有女人吗?恐怕天下间的女人,要不了几年就死光了。
    总之,她有一万个去找那个绝情男人的理由,而其中之一的理由,决不是为名节。
    这一天,她到了陈州。
    旅客喜欢到北门外住宿,尤其是那些骚人、墨客,趋炎附势的名门士绅,不到陈州则已,到则必定在北门外投宿。
    朱洪武在南京登基,御驾巡幸开封,车驾经过这里,就在这里驻跸。后来由地方官建了一座驻跸亭,纪念皇帝曾在这里住宿,因此这一带近城一端成了城外市街,客店特别多。
    在这里住宿,除了感谢皇恩拜拜驻跸亭之外,走远些,西北角三里外,可以参观古帝王的古太吴陵和太吴庙,值得一看,那座中国金字塔可不是唬人的。
    说巧真巧,她就住进八表狂生曾经住过的那家客店。
    将近晚膳时分,她出现在店堂。
    店伙计半属江湖行业,眼睛利耳朵长,对那些佩剑闯天下的女强人,多少怀有戒心和恐惧,敬意或卑视,不敢怠慢。
    “请问客官。”店伙堆下一脸笑,不敢在客官两字前加一个女字:“请问有何吩咐?”
    “我要看看流水簿,这三天的,劳驾。”她和气地说。
    “客官要找……”
    “我要找一个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伟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杰的人,他还有几个随从,乘自备坐骑。”
    “客官找对了,真巧,就住在小店,八个人,三天前。”店伙记性不差:“听说,他的绰号叫做八表狂生,的确一表人才。只是……”
    “只是怎么啦?”
    “没什么,客官。”
    “听说往何处走的吗?”
    陈州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要道,四通八达,北走开封,南走湖广。
    “许州。没错,许州。”
    “谢谢。”
    “客官与他是一伙的?”
    “不,他欠了我一笔债。”
    “哦,客官,算了,他人多,脾气特别坏。”
    “你说过他一表人才,只是,只是什么?”
    “他是强盗。”
    “什么,强盗?”
    “是的,强盗。来的第二天一早,就到平安骡车行闹事打架,图谋不轨。今天一早,便从西华县传来消息,他聚众抢劫李家屯,杀了不少人。”
    “哦!结果跑掉了?”
    “被西华凌云栅的常大爷,带了几个人,追上毙了四个匪徒,另四个逃入县北甘里的思犊冈,躲起来了。没有马,恐怕也没有粮。”店伙计表示自己消息灵通,说得活灵活现:“那么一个出色的年轻人,谁会想到竟会是个强盗匪徒呀!造孽哦!”
    “世间外呈忠厚,内藏奸诈,人面兽心的人多得很呢!谢谢你的消息。”
    她一点也没感到惊讶,八表狂生本来就阮囊羞涩,在太清宫更被幽冥教主,榨得快要银袋空空。到骡车行打架,显然是打抽丰出了纰漏。
    罗掘俱尽,囊空如洗,打抽丰不成,做强盗何足怪哉?
    她在八表狂生出卖她之前,便预感到八表狂生要做强盗,或者做贼,不偷即抢,果然预感成真。
    第二天一早,她飞骑西行。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像八表狂生这种人,鹰扬会本来就是做不法勾当的组合,穷至打抽丰,已经是名誉降至谷底了。打抽丰落空,惹了一肚子火,最后必然定上非偷则抢的末路。
    思都冈,土名讹称为思犊冈,一字之差,典故尽失。这里只是一连串山陵土冈的一部分,占地广袤,林深草茂,据说里面藏隐着一批女娲氏的遗民,所以比较出名而已。
    健马从冈南接近,林子里突然钻出七名大汉。
    “姑娘,越野而走,你犯了忌。”一名大汉亮声叫:“转回去,里面去不得。”
    等健马走近,七大汉才吃了一惊。月白劲装曲线玲珑,月白披风轻飘,鞍袋中有长剑,原来是个母大虫。
    “姑娘,你……你……不准进去。”大汉硬着头皮说。
    “为什么?”虹剑电棱冷然问。
    “你是不是八表狂生那一伙的?”
    “不是。”
    “那四个人就躲在里面,进去有危险。他们的暗器非常厉害,林深草茂,我们不敢进去枉送性命,等他出来捉活的。”
    “你们捉不到活的。”
    “这……”
    “我要杀死他,不管你们肯是不肯。”
    “姑娘……”大汉又是一惊。
    “我是当真的,不要拦我,不然……”
    “在下奉命……”
    “我不管你们奉谁之命,我只要他的命。你们如果拦阻我,我也要你们的命。”
    “你……”大汉惶然后退。
    “我,虹剑电梭樊飞琼。”
    一抖缰,健马踏草而进。
    七大汉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阻拦,呆呆地目送她的坐骑,消失在树林深处。
    这是一座冈北缘的树林,四个人坐在树下,吃剩下的半个食物包,水囊也快空了。
    “今晚一定要出去。”八表狂生恨恨地说:“我不信飞天豹常老狗,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咱们往何处走,他就在何处堵。这次不避了,和他拼。”
    “副会主,能拼吗?”一名爪牙哭丧着苦瓜脸:“他们不挑战,不叫阵,躲在草木中一人一匣弓,地头熟,等在那儿,一路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就像飞蝗,怎么拼?”
    “他娘的混蛋!”八表狂生顿脚咒骂:“千不抢万不抢,偏偏抢到飞天豹的邻村来了。早知如此,在大道两旁抢岂不省事?偏偏怕丢人,绕道抢僻乡的大户,抢了飞天豹的亲家。我到底撞了什么邪呀!他娘的混蛋!”
    “像这样步步荆棘,我们哪一天才能到关中?”一名爪牙失声长叹:“丢了一半人,咱们偷鸡不着蚀把米。天杀的,到底是哪一个王八蛋,发明这种鬼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是咱们江湖人的克星。”
    “听说他娘的诸葛亮,所以叫诸葛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另一爪牙说:“有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好几种。
    飞天豹这群狗杂种,用的是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发五枝,所以咱们灾情惨重,丢了一半弟兄的命,老天爷不保佑我们。”
    “少废话了,准备走。”八表狂生烦躁地叫。
    “副会主……”
    “屁的副会主,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叫什么?咦!这是什么香?好熟悉……”
    话末完,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而起。
    “你该熟悉。”右后方十余步外的一株大树后,放出嫣然微笑,流露出万种风情的虹剑电被:“好些天不在你身边替你铺床叠被,没躺在你怀里卿卿我我,我想你,你想我吗?””
    “你……你怎么来的?”八表狂生大吃一惊。
    “走来的呀!坐骑还留在两里外。”
    “飞琼,幽冥教主放你走?”
    “不,他完了,禹秋田拆了他的根基。”
    “咦!怎……怎么可能?”
    “世间的事,没有不可能。”虹剑电校站在丈外,迷人的笑容更为迷人:“我在想,我让你脱我的罗裙,应该是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种裙带松的女人。我爱你爱得那么深切,那么痴迷,我甚至还帮你脱其他女人的罗裙,来讨你的欢心;你却将我送给幽冥教主糟蹋,那怎么可能?你并没真的丧心病狂呀!可是,每样事都变成可能了,我现在还不敢相信呀!”
    “飞琼,我……我抱歉,十……十分抱歉……”
    “好了好了,你再抱歉几次,我的心又软了,杀不成你了。”她脸上妖艳动人的笑容,突然变得阴森可饰,手一动青铜剑出鞘。
    “樊姑娘,请……”一名爪牙抢出叫,想劝阻她动手。
    她猛地纤手一伸,穿心指绝学出于,奇准的贯入爪牙的心坎,指劲穿背而散,爪牙砰然倒下了。
    “不关我的事……”另一名爪牙狂叫着飞奔。
    另一个往草中一钻,用狗爬式溜之大吉。
    “飞琼,请听我说,我也是不得已……”八表狂生只剩下一个人了:“我说过死一双不如活一双。不送你,我两人都死:送你,我两人都活。我的确是……”
    “第一天晚上,我就死了一半了。”虹剑电梭咬牙说:“你知道脱光光,任由一群男女拨弄,学这样学那样,连乳房往男人身上何处放都得学,你知道我有何种感觉吗?”
    “你本来会呀!我曾经教过你……”
    电光激射,虹剑电梭挥剑扑上了。
    一阵急剧的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爆发,两人疯狂地缠上了。
    八表狂生的狂风十八剑,享有颇高的评价,但在虹剑电按的疯狂攻击下,发挥不了多少威力。
    他也疯了,活下去的欲名人轶事望,激起他死中求生的斗志,在对方绵绵的强烈攻势下,依然能抓住机会反击,拼死的决心是无畏的。
    终于,他抓住崩开一招笑指天南,将青铜剑震出偏门八寸时,抓住空空隙扭身切入,剑发分星截斗,狂野地反抽虹剑电梭的右内肋,要割开肋腹使内脏外流,这不是狂风十八剑的招式,是极为阴毒的贴身攻击狠招。
    “铮”一声暴响,被青钢剑的云头击中剑身,剑向下一沉,失去前割的力道。
    光华下泻,他感到右外肩一凉,被削下三角肌一片肉,右臂一麻,剑似乎突然增重了三倍。
    他及时左射丈外,噗一声剑脱手坠地。
    鲜血泉涌,肩外侧肉失骨现,肩尖的关节大筋也伤了,整条右臂算是报废啦!
    “飞琼……”他用左手按住比掌更大,有骨无肉的创口骇然叫:“你……你你伤了我了。”
    “我还要杀你呢!”虹剑电梭并不追击,反而收剑入鞘,脸上又换上了闭目羞花的动人媚笑。
    “不……不要……”
    “要的,不杀死你,我永远会做恶梦。”
    “我们还有未来,我们还有明天……”
    “你已经没有明天了。”
    “抉……快替我上药裹伤,我……我快要文……支持不住了……求求你……”
    “我也曾求过你。”
    “天啊!千不念万不念,我们也曾经同床共枕相爱一场……”
    “再念下去,我要哭了,你非死不可。”
    八表狂生不是傻瓜,他不愿死,不想死,转身强忍彻骨奇痛,踉跄狂奔,要尽快逃入树林深处,也许可以勉强用左手发射暗器自保。
    奔出百十步,他颤抖着止步,心中一凉,双脚发软,快要支持不了。
    “飞琼,放……我一……马……”他厉叫。
    虹剑电梭站在丈外,脸上仍然绽出明媚的灿烂笑容,双手,各有一枚电梭。
    “再看我一眼,我美不美?”虹剑电梭的灿烂笑容依旧,但眼角突然流下两行珠泪。
    “我……错了……”
    “不要说后悔的话,人杰。我知道我犯贱,所以我要你永远记得我的美丽花容,不再后悔。”
    “给我赎罪的机会……呃!”
    电梭化虹破空而至,他已经无力闪避了,砰一声电梭在胸口爆裂。
    他一震,一晃,看到虹剑电梭泉水似的泪水,也看到电虹再次出现眼前的光芒。
    又是一震,一爆,第二枚电梭在肚腹爆裂,他被仰面震倒,胸开腹裂,躯体惨不忍睹。
    “我埋了你,绝情人。”虹剑电棱泪下如雨,拖了血肉模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向草深处拖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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