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二十四章
    栖霞幽园在这里共有八个人,只有梅姨和夏冰是女的。
    所有的人,皆对千幻夜叉和北人屠不算陌生,破晓时分他俩曾经从这里经过,目下虽然肮脏狼狈,但由衣着与脸型依然可以分辨。
    “你们遭遇了些什么变故?”梅姨给千幻夜叉吞下一颗调和气血的丹丸,关切地问:
    “如果你们的内功没散,片刻便可正常地呼吸调息了。”
    “夫人……”千幻夜叉瘫软在椅内,抓住梅姨的手:“请……请帮助我……”
    “你们有了困难,但不知你要的是何种帮助。姑娘,你说说看。”
    “去救……去救人……”
    “救人?你先冷静些,救什么人?”
    “禹……禹秋田……”
    “咦!我听说过这件事。”梅姨颇感意外:“姑娘,我不认识他,也不了解他的为人……”
    “你认识他的。”千幻夜叉元气渐复,说的话已有力量。
    “咦!这……”
    “夫人,你们欠……欠我一份情。”
    “你在说什么?”
    “我两人就是蚌埠集和庐州的两个老人。”
    “哎呀!你……”
    “我就是千幻夜叉霍红姑,他是北人屑褚安平。”
    梅姨八个人吃了一惊,每个人的脸都沉下来了。
    “霍姑娘,我的确欠你一份情。”梅姨不安地说:“可是,你们的口碑太差……”
    “我知道,我是走投无路,才来向你们栖霞由园的侠义名门子弟求助。”千幻夜叉挣扎着坐正:“你可以不理会欠我的一份情,但你必须重视另一份情谊,一定要去救禹秋田,一定……”
    “你先不要激动……”
    “他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生死迫在眉睫,不然我也不会来求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自给我就不想沾惹你们栖霞幽园的人,那次偶然示警之前,我和北人屠并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我绝对没有施思要挟的念头……”’
    “霍大姐,你少讽刺我们几句好不好?”少女夏冰一点没有冰冷的味道,亲切地上前握住千幻夜叉的手:“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十万火急你依然滔滔不绝罗嗦,我不喜欢。”
    “他已经落在八表狂生手中了,左从芦湾村押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
    “禹秋田?”
    “是的。”
    “他是……”
    “他就是庐州的京都贵公子秋五岳。在逸园,他为了救。你们,堵住了地窟的出入口,让八表狂生乖机溜掉了,现在该让八表狂生杀他……”
    “天啊!是多久的事?”少女夏冰跳起来,凤目中冷电路湛:“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本来就错了。我要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闹个血流成河,我要……”
    “小冰,冷静些!”姨爹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一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淮备走。”
    “哈哈哈哈……”另一位中年人名人轶事大笑:“这才像是我的妹夫霸剑罗涛,一个敢作敢为恩怨分明的汉于。事事小心,任何事也怕贻人口实,躲在这里等他们送上门,这种作法我实在受不了你。霍姑娘,我带你走。”
    “谢谢你,大叔……”
    “我叫梅一元,南京是我的地盘,听说过我这号人物吧?小冰是我的甥女。那是舍妹贞姑,她的姐姆是小冰的母亲,明白我们的身份了吧?”
    “九州游龙?”北人屠惊得几乎要跳起来:“好汉子,我……”
    “你也是条汉子,只是杀孽太重。哈哈!救人如救火,准备走。”
    另四个中年人,是南京梅家的子侄,兴高采烈准备动身,大概他们在这里,憋得太久了,按奈不住,一听要出击,自然兴高采烈。
    成功的信号传出,八表狂生这群人,已聚集了卅二个人,一个个兴高采烈,兴奋欲狂。
    三里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在望。
    残剑孤星五个人,却忧心仲仲,脚下沉重。
    自从将禹秋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之后,八表狂生就不再与他敷衍,爱理不理要他们五个人跟在后面,似乎完全忘了他们的存在。
    鹰扬会的人,甚至不屑和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
    他心中雪亮,十万两银子泡汤了。
    更严重的是,八表狂生的人愈聚愈多,如果一言不合藉机反脸,他们五人岂不有如砧上肉?
    “我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驴!”他心中暗叫。
    一位同伴似已看穿他的悔意,走近用肘碰碰他的手。
    “如果他们的会主赶来,会有什么结果?”同件低声问:“我们没有任何要挟的价码?”
    “不要往坏处想。”他硬着头皮安慰同伴。
    “是吗?”
    “不要烦我。”他心乱如麻,不想多说。
    “我可以杀死那个禹秋田,大家落空。”同伴呶呶嘴,表示前面扛着禹秋田的人不难对付:“猛然出其不意冲进两丈,我的三棱镖一定可以射入他的背心。”
    “那就得要咱们五个人垫棺材背。”
    “可是……”
    “咱们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祝堡主那些人,必定会赶来。”
    “你的意思……”
    “将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咱们可以乘机脱身,甚至可以乘机把禹小辈夺回,不要灰心。”
    “好吧!那就等机会吧!”
    八表狂生志得意满,走起路来挺胸凸肚不可一世。
    陆续赶来会合的人中,没有地位比他高的,目前他是地位最高的领队,夺回禹秋田的大功臣。
    今后,他在鹰扬会的地位将提高,他担任暗的副会主,已有点不甘寂寞,今后应该升任明的中枢人物了。
    他领先而行,并不急于赶路,人人疲倦,他却精神抖擞。
    前面百十步,路旁的竹林踱出一个翠绿身影,老远地就可以看清,那令他梦寐难忘的美丽面庞,他似乎已嗅到了少女身上散发的动人芳香。
    他第一次看到小美人穿劲装,那不能增减、恰到好处、充满青春气息的诱人曲线,令他百脉贲张。
    “她在这里!”他狂喜地大叫。
    “栖霞幽园的小美名人轶事女。”擒龙客却没有他那么兴奋,反而深感不安:“咱们全会的精英,皆在尽力搜寻她的下落去向,她却单人独剑,出现在这里拦路示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一看少女夏冰的神态,便知是有意拦路示威的。
    披风已经除去,曲线玲珑的穿着劲装刚健形象,再加上堵在路中,双手叉腰冷然相候的神情。
    任何人也不会误解她的挑衅举动是出于无意,而是有备而来。
    卅二个人脚下加快,蜂拥而上。
    孤剑残星五个人,落再后面等候机会。
    九州游龙七位男士,分别潜伏在路两旁的修竹内。
    梅贞姑与千幻夜叉在一起,随时准备冲出。
    “这时救了他,没有解药岂不反而害了他?”梅贞姑不安地低声说:“不是好办法,霍姑娘。”
    “已经证实了,他中了两种毒,黄山邪怪的大崩阎王散,和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的羽化膏。”千幻夜叉虽然也感到焦急,但她必须冒险:“大崩阎王散的解药,我留有几颗。看到那位道姑吗?”
    “她是……”
    “缥缈仙子,武林七仙女之一,也是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的姘妇,她有羽化膏的解药。”
    “我来对付她。”
    “我不得不冒险,梅姨。”千幻夜叉咬牙说:“一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这些丧心病狂的人,一定先毁他,再施解药逼迫他,我”
    “我知道,那是一定的,至少会割断他的手脚大筋,这些残暴人渣会做出这种绝事的。”
    “所以我必须冒险,我会设法把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弄到手,妖道不可能天天提防,我会弄到他的,一定。”
    “我先把这个仙女弄到手再说。”梅贞姑身形乍隐乍现,现身时已站在夏冰的左侧。
    已冲近至十步外的人群,突然发现夏冰身边多了一个人,大吃一惊,哗然止住冲势。
    “两个都在,妙极了。”八表狂生不知趣,更为兴奋地大叫。
    人左右一分,随即合围。
    梅贞姑与夏冰屹立原地,脸上有莫测高深的笑意,任由对方包抄、合围,丝纹不动,不加理睬。
    似乎这些人并不存在,并非杀人不眨眼的歹徒,而是一群无害的虫蚁,或者是一群牛羊。
    一声剑吟,夏冰从容不迫拔出背系的长剑。
    “小冰,下手不要慈悲。”梅贞姑也拔剑,语气阴森充满凶兆:“我们有一千个理由,为柱死的无辜报仇;为朋友雪恨,我不再阻止你开杀戒。”
    “谢谢你,姨。”夏冰冷冷一笑,剑徐徐指向八表狂生:“你,时辰到了。”
    八表狂生怎敢和她一比一拼搏?远在丈五六,便感到她剑上的光华,令人心寒,已感到剑气压体,本能的反应是打一冷战,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今日是本会双喜临门的大日子。”缥缈仙子拔剑高呼:“天赐其便,让本会能控制栖霞幽园,大家准备上,我先秤秤她们的斤两。”
    一声娇叱,缥缈仙子挥剑闪电似的扑上了,表现得比八表狂生勇敢,剑招极为迅疾猛烈。
    她不愧称当代的武林新秀,敢斗敢挤,比高手名宿表现得更佳。
    梅贞姑冷哼一声,身法更快,剑化虹射出,以快打快,剑气排山倒海似的陡然涌发。
    缥缈仙子对自己的轻功造诣极为自负,突然发现对方比她更快,吃了一惊,攻击的剑招,浊浪排空半途而废,稳下身形,招变云封雾锁,不得不硬接射来的炫目可怖电虹,已来不及躲闪了。
    躲闪将遭受到更为猛烈的追袭,必须争回错失了的先机。
    左袖底,已洒出了缥缈异香,这也是她先上,要同伴准备的原因所在,以免反而制住了同伴,同伴事先没施用解药,同时出手必定遭殃。
    她却不知,梅贞姑已从千幻夜叉处,知道她的底细,她已输了第一步棋。
    铮铮两声暴震,剑气进发似龙吟,她连人带剑被震飞丈五六,叭一声摔倒在地。
    假使梅贞姑志不在活擒她,这两剑她决难侥幸。
    剑光划空而至,指向她的右腿弯。
    她心胆俱裂,奋身急滚,爬起一窜三丈,回头撤腿狂奔,冲过同伴合困的空隙,剑已丢掉了,性命要紧。
    连一招也接不下的强敌,不逃岂不九死一生?
    她听到身后传出两声惨叫,知道至少也有两个同伴遭了殃,人急智生,不再寄望同伴策应,折向往路旁的竹林一钻,三两闪形影俱消,缥缈两字名不虚传,逃走的速度骇人听闻。
    八表狂生是表现最差的一个,他没有和小美人放手一拼的决心和勇气,尽管他看到小美人便心痒难熬,欲火窜升,根不得一招将人抱住亲热一番。但他有自知之明,放手一拼不啻白白枉送性命。
    他用的是游斗术,左一剑右一剑八方游走,夏冰真奈何不了他,附近激斗的人太多了。
    “你逃避的功夫真不错。”夏冰已看出他的心意,攻势反而放慢了,尽防不出招,仅用快速的身法,从四面八方逐步逼近。
    “你栖霞幽园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不得不厚颜无名人轶事耻地反讽,闪避的身法依然灵活:“我早晚会把你弄到手的,那时……”
    夏冰的剑突然吐出,像是电光破空。
    他大吃一惊,仰面便倒,剑气掠胸而过,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老天爷保佑,一名同伴恰好斜冲而至,泼风刀不假思索地劈向夏冰的小蛮腰。
    他抓住机会奋身急滚,一跃而起。
    糟了,电光到了眼前。
    这瞬间,他看到了死亡。用拨风刀枪救他的同伴,正一手掩住胸口,摇摇晃晃向前栽。
    同伴用性命救了他,死在小美人的剑下,就是这么一回事,而他却丝毫没感到内疚。
    他重新仆倒急滚,爬起如飞而遁。
    梅贞姑被合围的爪牙挡了一挡,叫了一声糟!追入竹林,便知大事不妙,追之不及,羽化膏的解药泡汤啦!后悔已来不及了。
    转身回望,斗场乱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潜伏的男士们都出来了,正展开风扫残云似的大扫荡,地上已躺了七八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如虎入羊群。
    “你们出来得太早了。”梅贞姑焦急地大叫:“妖女逃掉了,你们争出误了大事。”
    留神察看暴乱的斗场,没有看到地上有禹秋田的身影。夏冰也失了踪,千幻夜叉似乎也踪迹不见。
    “真糟!”她跺脚尖叫。
    残剑孤星并不是真的笨驴,将禹秋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是出于形势所迫,沿途他在向老天爷祷告,希望出现奇迹,让他有机会夺回禹秋田远走高飞。
    机会果然来了,栖霞幽园的人替他创造了奇迹。
    他和四位同伴已有默契,阵势一动,他便悄然向前急抢。到了背着禹秋田的大汉身后。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一掌拍破大汉的天灵盖,抢过禹秋田扛上肩,往路旁一钻,溜之大吉,他的四个同伴也跟来了。
    一口气奔出三里外,远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全力飞赶,尽可能远走高飞。
    肩上有一个沉重的人,一口气奔出三里外,精力透支过距,脚下已呈现不稳。
    “老大,已脱离险境。”一名同伴说:“你快支持不住了,我来背这大牯牛似的小辈。”
    “也好。”他止步缓过一口气,将禹秋田放下:“老天爷真的站在咱们一边,凶险算是过去了。”
    后面不远处一株大树后,踱出粉脸带煞的千幻夜叉。
    “凶险不会过去的,除非能将招引凶险的原因消除掉。”千幻夜叉一面接近一面说:
    “老天爷也不会站在你们的一边,会惩罚你们这种歹徒恶棍。”’“咦!又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残剑孤星心中暗惊:“你也是栖霞幽园的人?”
    “不是。”
    “哦!你话中有话,语中带刺。”残剑孤星提高警觉,准备应变:“说你的来意,亮你名号。”
    “我的来意很简单,要你带来的这个人。”千幻夜叉面对一比五的劣势,勇气反而大增:“如果你拒绝,那就杀死你。至于我是何人物,你不需知道。”
    “女人,你也是来夺人的。”残剑孤星冷笑:“凭你也敢说这种大话,未免太不知自量了,简直不知死活,你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当然知道你的无坚不摧残剑和百发百中的孤星镖,以及比蛤蟆功更厉害的春雷气功火候惊人。”千幻夜叉毫不退缩,自信的神情写在脸上:“我也不弱。或许武功修为比不上你精博,内功的火候也没有你精纯,但我有决死的勇气和信心,我一定可以杀死你,因为我不是为争名利而决死。”
    “戚某……”
    “你残剑孤星戚大川,只是为了根本不存在的十万两银子,而盲目地用生命作赌注,而且明明知道这十万两银子并不一定在禹秋田手中,所以你没有决死的勇气和信心,八表狂生因此得意洋洋摆布你。”
    “胡说八道!女人,你……你有决死的勇气和信心?为什么?””我不是什么大丈夫,我只是一个练了几天武,颇为自负的平凡女人,但同样具有恩怨分明的大丈夫气概。所以,我……”
    “你是谁?”
    “千幻夜叉霍红姑。”
    “咦!你……”
    “天长堡毁灭,我千幻夜叉是当事人之一。禹秋田救了破岁星,只是凑巧碰上,顺手牵羊从八表狂生手中救了他而己。禹秋田是真正的大丈夫,不会挟恩要胁,将人救出,便任由破岁星两人自名人轶事由活动,根本不提十万项银子的事,以后各奔前程,谁也不知道谁的下落何方了。
    禹秋田已获得祝堡主价值百万珍宝,哪在乎十万两银子而断送大丈夫的声誉?
    他从天长堡的死牢里将我救出阳世,此恩此情没齿难忘,那怕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救他,义无反顾。现在,看你的了。”
    “你以为……”
    “我不是以为,而是必须这样做。阁下,你知道我的无影冲针,是暗器一绝。你的春雷气功威力仅及两丈左右,我相信在一丈之内,我的天玄神罡一定可以保护得了自己,你我将只有一个人活在这世间。”
    “霍姑娘,勇气和信心是不足恃的。”残剑孤星口气一软,真没有勇气面对一个存心决死的人:“我敢向高手如云的鹰扬会在虎口令食,你怎么认为我没有决死的勇气和信心呢?”
    “那是不同的,戚前辈。”千幻夜叉的口气也有所改变:“湖广是你的地盘,你只要带着人往湖广一走,鹰扬会无奈你何,你根本不在乎他们找你算帐。我不同,粉身碎骨我毫不介意。”
    “天长堡毁灭时,破岁星两人真是自名人轶事由的?”
    “我以生命保证,禹秋田从不过问他俩的事,是千真万确的,事后他俩悄然走了,甚至不曾乘机至聚宝楼搬取珍宝。”
    “好,我相信你这女光棍说的话不假。”
    “谢谢。”
    “可是……没有解药,你救了他……”
    “我会找鹰扬会逼取解药。”
    “难难难,姑娘。”
    “我只知道尽其在我。”
    “好吧!反正这是你的难题。现在,人是你的了。”
    “戚前辈,我欠你一份情。”
    “罢了!后会有期。”
    残剑孤星向后退,摇摇头一声苦笑,举手一挥,带了四名同伴大踏步走了。
    “禹兄……”千幻夜叉奔上,抱住禹秋田酸楚地叫唤,泪下如雨,浑身在发抖:“愿上苍保佑我,能杀死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取得解药……”
    她以为禹秋田必定昏迷不避,先掏取禹秋田送给她的大崩阎王散解药,含了一片用口度入离秋田口中,用舌尖送入咽喉,先解一种毒再说;刚准备将人拉起放在背上,突然发现禹秋田的双目眼皮眨了几下,似乎在躲避强烈的阳光。
    “秋田!秋田……”她喜极狂呼,声泪俱下,抱住了禹秋田轻摇:“求求你,醒一醒,醒一……酸……”
    “红……红姑,是……是你……吗……”禹秋田虚弱的,她梦寐难忘的熟悉语声,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千真万确,不是错觉。
    她兴奋得快要昏倒了,抬起上身,双手仍然紧拥住禹秋田,泪眼蒙陇中,她的确看到禹秋田的双目睁开了,手也出现反射性的抽动。
    “天老爷保佑……你……你你……”千幻夜叉突然重新伏在禹秋田的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
    “带我找……我处偏……偏僻的地方……”禹秋田虚弱的声音,在她耳畔清晰地流动:
    “我需要半……半天工夫,才……才能将羽……化膏的余……毒排出体外,不……不能受到惊……扰……”
    她跳起来,抱起人撒腿狂奔。
    倚多为胜有时候并不灵光,一群羊绝对胜不了一头猛虎。一群乌合之众,也绝对抗拒不了一小队劲旅。
    八表狂生卅余名高手,禁不起栖霞幽园几个人一击,一接触使死伤累累,随即一哄而散。
    栖霞幽园的人,也没获得绝对的成功,连一个主要的人物也没留下,八表狂生逃得比任何人都快,甚至在缥缈仙子逃走之前,他已早一步钻入人丛溜之大吉了。
    他有自知之明,决难禁得起少女夏冰愤怒的一击,连接斗的勇气都消失了,而且已看出自已的人靠不住。明时势的人永远幸运,他就是明时势的人。
    逃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他立即出动已返回镇的人,重新出镇应敌,人数多了三倍,而且明的大副会主掌里乾坤也在,统率号令权转移、他乐得清闲,不需掌理大局,不负成败的责任,所以勇气也重新提升了。
    可是,栖霞幽园的人,并没进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挑战,似乎一击即走无意扫庭犁穴。
    等到会主五岳狂鹰赶到,早已失去栖霞幽园一众男女的踪迹。
    八表狂生被骂得狗血喷头,神气不起来了,丢掉了已到手的禹秋田,他在鹰扬会的名气一落千丈。
    全力搜寻栖霞幽园众男女的行动,立即加强,全力搏杀奇闻禹秋田的命令,下得十万火急,所有的人,皆认为禹秋田被栖霞幽园的人救走了。
    傍晚时分,各路搜索人马纷纷返回。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成了鹰扬会的指挥中心,会主亲自坐镇。
    负责往来要道监视的眼线,不曾发现栖霞幽园的人离开。南京的眼线,也坚称栖霞幽园的人不曾撤往南京城,人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附近。
    再笨的人也可以料到,栖霞幽园的人不可能离去,双方已经会开冲突,栖霞幽园的人,决不可能放弃处置滥杀无辜的凶手,甚至可能号召侠义道群雄主持正义。所以双方只有一条路可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以肯定的是:栖霞幽园的人,一定会找他们的。
    因此,天一黑,所有的人皆急急辙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聚集众多人手自保,谁也不敢断言,栖霞幽园的人何时前来讨公道,必须倚仗雄厚的实力,应付可能发生的激烈冲突。
    会主五岳狂鹰,也估计栖霞幽园的人会来,救走了禹秋田,必定会来索取解药。这是正道人士的处事原则:救人须救彻底。
    迄今为止,他们还不知道,禹秋田与栖霞幽园的人有何牵连,谁也没将禹秋田与庐州秋公子联想在一起加以分析,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祝堡主父子,与召来的亲朋好友,和花重金请来助拳的人,在芦湾村落脚,已有雄厚的实力。双方虽则不曾公开决裂,但已断绝了往来。
    最后撤回的人,是三大外堂大堂主九天魔鹰陶天英,共带了十二名手下,浩浩荡荡在落日余晖中,从东面的小径赶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距镇已不足三里。
    路旁的树林中,突然踱出梅贞姑,与她的夫婿霸剑罗持,堵住了去路,面对十三个高手,显得神定气闲,一点也没有一代名家的慑人气势。
    九天魔鹰不认识霸剑夫妇,但手下一位弟兄,是曾经随同八表狂生返镇,被杀得落荒而逃的人。
    “是他们!”这人惊叫。
    九天魔鹰见多识广,看到霸剑夫妇现身挡路的举动,便知道来意不善,不可能是友方的人。
    “他们是谁?”九天魔鹰心中一懔,止步追问。
    “栖霞幽园的人。”这人惶然说:“咱们漫山遍野去搜寻他们,他们却在镇旁等侯我们。”
    派出搜寻的人,由于需广行搜索,人数当然不敷分配,因此本身并没具有攻击的力量。
    如果发现踪迹,必须潜伏监视,派人票报并发出信号,催请主力赶来应付。
    九天魔鹰有十三个人,不足与栖霞幽园的众多男女对抗,但一看只有两个人,胆气壮了许多。
    “呵呵!很费劲是不是?”霸剑罗涛笑吟吟毫无霸气,修养到家:“十万大军,恐怕也不易在这方圆数十里,搜寻几个精明的老江湖,你们百十个人当然白费工夫啦!诸位辛苦了,好在一进镇,就可以有一顿好酒菜恢复疲劳,值得的。”
    “阂下是幽虚子的什么人?”九天魔鹰沉着地上前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而且打出手式,通知同伴准备一拥而上:“在下陶天英,匪号称九天魔鹰。”
    “仙长的儿子,是我的连襟。”霸剑罗涛不再隐瞒身份:“我不是栖霞幽园的人,两家沾亲而已。我姓罗,叫罗涛,练了几年剑,小有成就。但有了妻子儿女之后,就很少在外管闲事惹是非了;当然武功的修练并没停止。”
    江湖朋友重视绰号,对姓名毫不重视,除了一些真正的老江湖,一般江湖人士,很少将某些人的绰号姓名,一起记得一请二楚的。
    九天魔鹰是老江湖,知道霸剑罗涛这么一个剑术名家,吓了一大跳,心中一虚。
    “该死的!你不是栖霞幽园的人,就无权干预本会与栖霞幽园的过节。”九天魔鹰采用泼赖的手段撒野,嗓门大表示理字当头:“没你的事,阁下。”
    “正相反,八表狂生在蚌埠集谋杀两位旅客,在下是在场的目击者,所以罗某站在此地光明正大的讨公道。这几天,你们已经集中全力,摆足了威风,应该是时候了。”
    “对,是时候了。”九天魔鹰仍图作困兽之斗:“可惜八表狂生不在,目下无法证实阁下的话是真是假。请问,那个姓禹的小辈,是你们抢走的吗?”
    “不是。”霸剑一口否认:“如果是,咱们现身必定早半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很可能早已血流成河了。”
    “就算你们抢到他,不但救不了他的命,反而促他早死。如果你们不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他的死你们要负责任。你们是侠义名门子弟,不会做出害死无辜的犯忌错误吧?”
    “你没听懂是不是?”霸剑虎目怒睁,笑容乍敛:“咱们不曾救什么姓禹的,他的死活与咱们无关,明白了吧?罗某不再说第三遍。”
    “你……你想怎样?”九天魔鹰被霸剑的怒容所惊,吓了一跳沉声问。
    “要你传话。”
    “传话?”
    “对,传话。”
    “传什么话?”
    “告诉八表狂生,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必须有敢作敢为的勇气,不要把你们全会的弟兄全拖下水。他必须和五毒殃神几个人,站出来和栖霞幽园的人了断,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还有机会和咱们凭武功判曲直。明天一早,在此地按规了断。如果他毁约不来,咱们会找他的。”
    “你来找他好了,而且他会等你。”九天魔鹰傲慢地瞪了他夫妻俩一眼:“同时,你想必明白,本会正在广布线索搜寻你们。”
    “对,我们一直就注视着你们的动静。”霸剑罗涛脸上又恢复了笑容:“但由于某个原因,暂对抑止了我们执行惩罚的行动,所以你们所派出的几队人,每队都是完整阶。你这一队也是,十分幸运可以平安返镇。你们走吧,明早如果八表狂生不出来,幸运就会舍弃你们啦!呵呵!明天见。”
    “你威胁在下吗?”九天魔鹰不知趣,对方不强硬,他却认为是示弱呢!
    “罗某只是要你传话,你以为如何,那是你的事。”
    “凭你们两个人?”
    “两个已经够多了。”霸剑罗涛也表现出傲慢的神情:“贵会号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大帮会,其实虚胖得像纸扎的猪。如果你们真的实力够强,恐怕早就大举涌入太湖了。就因为是虚胖,所以堵住咱们经南京返太湖的道路,出动全会精英,乘咱们人数少,妄想一举封锁走险。在庐州你们几乎成功了,不知可一不可再的至理,这次你们将付出可怕的代价,我可怜你们,呵呵呵……”
    虚胖得像纸扎的猪,可把这些平时作成作福的强梁好汉骂惨了。九天魔鹰还没冒火,十二个同伴已经先一步发出愤怒的叫骂。
    “咱们碎裂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两名大汉怒吼如雷,拔剑而起,一冲便超越九天魔鹰,挥剑直上。
    九天魔鹰即使知道对方厉害,想制止同伴妄动也无力回天。
    双剑齐发,两大汉劲道十足,攻势极为猛烈,怒极出手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一声轻笑,霸剑罗涛以令人目力难及的速度,在双剑急袭瞬即及体的空间里,不但将剑拔出,而且接招反击一气呵成,但见剑光如电,身形乍进乍退。
    咔一声轻响,剑已归鞘,霸剑站回原地,点尘不惊。
    两枝剑向左右飞抛,远出三丈外跃落草中报失。
    两大汉也跌出路外,右肩尖肌绽开,碎骨外露,鲜血迸流,挣扎难起。
    “剑下留情,小施薄惩。”仍然站在原地的霸剑罗涛,背着手笑吟吟不带火气:“下一次任何一位仁兄,胆敢再逼在下拔剑,就不会这般幸运了,因为即使是以神御剑的名家高手。也不能保证所出的每一剑,都能得心应手。你们走,记住把话传到。”
    闪电乍雷似的一击,把其他的人惊得毛骨悚然。
    “咱们后会有期。”九天魔鹰咬牙切齿说,命人扶了两个同伴狼狈而遁。
    如果下令一拥而上,得付出多少代价?这头鹰知道这代价付不起,不得不乘机撤走,保存实力,同时知道同伴已被这迅雷似的一击惊破了胆,下令围攻已嫌晚了。
    不远处的林子里,千幻夜叉与夏冰陪伴着禹秋田用膳,用荷叶盛菜肴,总算有碗筷。
    禹秋田气色仍差,但精力正以快速度复元。
    “你真觉得余毒已经离体了?”千幻夜叉关切地,眉梢眼角仍留有忧虑和恐惧。
    “放心啦!我有把握。”他投送过感激的目光柔声说。“一发现灯光有异,我就知道不妙了,散发的毒气体有限,不但及时吹熄了灯,阻止有毒气体散发,更及时服下大崩阎王散的解药。他们计算得极精,而我却毫无警觉,糊糊涂涂进入虎口,真是罪有应得。”
    “但你仍然中毒,一直昏迷不醒。”千幻夜叉余悸犹在:“像死人一样被他们抢来抢去,我快要急疯了。哦!你怎么知道中的毒是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的羽化膏?”
    “天下间可化为油脂使用的毒物并不多,被我凑巧料中而已。”他含糊以对,不便将经过的情形说出。
    千幻夜叉如此关切他,为他焦急,为他忧虑,为他出生入死,如果说出自己一直是清醒的,岂不辜负了千幻夜叉对他的情意?
    他的确是一直保持清醒的,只是不得不装出昏迷的模样,以避免受到伤害,因为他不但要抓住任何机会,一而再聚气行功排余毒,而且必须不让带他的人发觉。
    所吸入的剧毒虽然不多,但这种让人陷入昏迷的毒质极难自行中和或排出,神经中枢麻痹,手脚不能自名人轶事由意识指挥活动,他只能任人宰割。
    他不断地用意识抗拒毒质进一步入侵,经常因背他的人走动而陷入半昏迷状态,前功尽弃意识混乱,这种周而复始的好坏循环,让他吃足了苦头。
    被掳走的经过变化情形,他大部份了然,只是追逐抢夺的人不少,他做梦也没料到其中有千幻夜叉和北人屠,更没料到千幻夜叉能请得动栖霞幽园的人救他。
    “如果没有你们及时抢救,一进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我……”他放下碗筷,叹了一口气:“世间将没有我这个人了。夏姑娘,请接受我的衷诚感谢。”
    “在庐州,你还不接受我们的感谢呢!”夏冰粉脸一红,羞笑着白了他一眼:“如果我们早些知道你是庐州的秋公子,或许会早些将你救出了。霍姐事急才来找我们,她真该处罚。”
    “我也是逼急了。”千幻夜叉苦笑:“深恐有玷你们栖霞幽园的侠誉。夏小妹,你们毅然立即行动,还真吓了我一跳呢!据我所知,你们行事畏首畏尾,处处维护尊严,公私亦不例外。看你们一直就在暗中活动的情形,便知你们行事十分慎重,想不到……”
    “本来,我们的意思,不希望累及太多的人,我们只要八表狂生那几个人偿命。”夏冰指指在右方不远处,男士们聚集进食处霸剑罗祷背影做鬼脸:“我姨爹的意思,不是我的。
    本来认为鹰杨会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向栖霞幽园的声威挑战,岂知他们的人愈来愈多,似已倾巢而至。
    而八表狂生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无法掌握他的确实行踪,所以拖到现在,高手云集,要捉他愈来愈困难了。救禹大哥的事,正好给我们提早下手的藉口,可惜这个怕死鬼,仍然腿快逃掉了。”
    “夏姑娘……”禹秋田欲言又止。
    “我叫小冰。”夏冰据然一笑:“我叫你禹大哥。”
    “我现在还叫他禹兄呢!”千幻夜叉笑笑:“他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
    “红姑,不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多嘴!”禹秋田含笑用肘碰碰她的手臂:“我已经谢过你了。小冰,你能不能向你姨爹转达我的请求?”
    “唷!你怎么找起我来了?”夏冰摆出局外人的神情:“我姨爹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舅舅他们更是对你十分尊敬,你说的话他们必定言听计从,有必要由我转达吗?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姨爹曾经向鹰扬会提出警告性要求。”
    “是呀!”
    “要求八表狂生几个人,明早在镇外了断。”
    “不错。”
    “八表狂生不会独自出来,会主狂鹰决不会同意。目下他们全会精英已经到齐,那些人眼中哪容得下外人撒野?人多气盛,一呼百应,保证不会有人冷静下来权冲利害,很可能倾巢而出,届时你们有何打算?”
    “这……”夏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姨爹已经表明了,和他们来暗的。他们人太多,暗器、奇毒,加上人潮,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夜间一击即走,他们撑不了多久的,人一散就可以穷追八表狂生了。”
    “不可能的,那家伙好似鬼,即使撤走,也像老鼠一样到处乱窜,你们决难掌握他的踪迹。”
    “这……”
    “我有把握对付疯狗群。”禹秋田的虎目中,幻现肉食兽发现猎物时的光芒:“而且有屠乌合之众的经验和实力。在天长堡我已经让八表狂生见识过了,所以他只敢玩阴的,派人下毒,不敢明日张胆向我挑战。”
    “在逸园,我也领教过了。”夏冰羞笑白了他一眼,“霍姐,我不知道他真的发起怒来,是何种光景。在逸园,他把我看成任性的小女孩,已经够可怕了。你在天长堡看到他发怒……”
    “天崩地裂,就是那个样子。”千幻夜叉夸大地说:
    “那位七仙女之一的幻剑飞虹李小姑娘,胆都快吓破了,所以惊惶地一走了之……”
    “你把我看成真的吃血夜叉了,该打。”禹秋田筷子一伸,便到了千幻夜叉的樱口前,有效地阻止她乱吹:“小冰,我的意思,是请你们不要公然大举兴师问罪;等他们人群涌到,乘机撤走,让我制造大张挞阀的藉口。你们在暗中留意八表狂生的动向,有机会再捉他。我当然也留意他的动静,这次我不饶他了,不然以后将有不少无辜,死在他的阴谋计算下。”
    “你自己去向我姨爹说,他一定会听你的。”
    “且慢!”千幻夜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禹兄……”
    “红姑,你……”禹秋田一怔。
    “你制造藉口?”
    “是呀!”
    “没有我和北人屠?好吧!我走,我知道你一直就讨厌我……”
    “小红。”禹秋田一把挽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泪水在眼眶里转的明眸:“没有你和北人屠,我哪有心情制造藉口?我会挥剑杀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以我的本来面目,剑剑诛绝这些人性已失的强梁。在山西,我承认我有点对你不满,我个性强,而你也是刚强的女强人……”
    “今后不会了,秋田。”千幻夜叉含泪微笑:“你……你真叫秋田?”
    “叫仲秋,因为我排行二。”
    “仲秋,我会让你了解我。”
    “彼此彼此。”禹秋田转向夏冰:“小冰,请勿见笑,我和小红一而再携手合作,又一而再分道扬镖,两个个性刚强的人。误会在所难免。”
    “我好羡慕你们。”夏冰由衷地说:“霍姐如果没有刚强的一面,今天的局面必定完全改观了。我衷心预祝你们能进一步了解,再次携手合作完满成功。”
    “谢谢你,小冰。”千幻夜叉欣然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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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破晓时分。
    两队杀气腾腾的人,已经从两面潜入预定的会面竹林,每队人数皆有卅名以上。
    镇南入口,八表狂生带了廿二名爪牙,装模作样准备动身,久久才动身出发,不徐不疾鱼贯而行,让先发的两路高手能按计划完成大包围布阵。
    三里外的一座长岗上,居高临下可以看清三里外的景物,人群的移动清晰可见,所列的阵势无所遁形。
    “老天!他们人太多。”在千幻夜叉身畔的夏冰,显得不胜忧虑:“太过份了,我担心……”
    “你担心你姨爹?”
    “这……”
    “放心啦!仲秋的流光逸电身法,决不比你姨爹的天遁术差。”
    “我领教过了,只是……”
    “关心则乱,小冰抹。”千幻夜叉亲呢地挽住夏冰的肩膀:“我也吃过他的亏,他很可恶是不是?”
    “我不和你说啦!”夏冰忸怩不安,扭着小腰肢满脸通红:“你……你才可恶……”
    “我当然可恶,所以才把你也扯进计划中的行动里,侠女和夜叉并肩……”
    “不许你这么说。”夏冰伸手掩住千幻夜叉的嘴,大发娇嗔:“我还没出道,更不是侠女。霍姐,如果我们在心理上,已经有所芥蒂,永远不会成为知心的朋友,你愿做我的知心朋友吗?”
    “你知道我存心感激……”
    “永远不要把感激摆放在友情的基础上,霍姐。”夏冰正色说:“别忘了,你救我在先……”
    “好好好,我们都不要放在心上,你我、都心存感激,更能把我们的友情拉得更近,是吗?”
    “应该如此呀!哦!霍姐,昨晚我想起仲秋的一向话,有点怀疑。”
    “哪一句话?”
    “他说,他会挥剑杀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以他的本来面月,剑剑诛绝这些人性已失的强梁。霍姐,他的本来面目,意何所指?”
    “哦!你真细心。”千幻夜叉大感佩服:“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随即指指在不远处,草丛中张望的北人屠:“北人屠猜想到一些形影,但不便问。”
    “什么形影?”
    千幻夜叉又将柏亭阜所发生的变故,概略地说了。
    “三仙女联手,认为他使用的剑术,是传说中的天残剑术,因此怀疑他是当今最神秘,最可怕的报应神。”千幻夜叉最后加以补充:“报应神出动时,扮成鬼神面目难辩,杀孽之重,江湖悸动。至于他是不是报应神,或者把所扮的鬼神形象认为是本来面目,就无法知悉了,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报应神?”夏冰一惊:“那只有为非作歹的人才害怕呀!我听爷爷说过这个人。”
    “你爷爷怎么说?”
    夏冰的爷爷,正是字内双仙之一的幽虚子。
    “我爷爷说,最好请他去报应那些税监,或者进紫禁城去放一把火,这才苍天有眼大快人心。”
    “你爷爷也可以干呀!”
    “不行,有家有业的人都不行。”夏冰摇头叹息:“只有最神秘无牵无挂的人,才能替上苍执行报应”
    “如果他真是报应神,你希望他干吗?”
    “这……霍姐,我……我真的不知道。”夏冰颓然叹息:“我……我胆子并不大,自私……”
    “我也自私,我不希望他干。紫禁城甲土如云,厂卫高手比蚂蚁还要多。我们这种草莽男女,犯不着冒谋逆的大不韪,做那种灭族的蠢事;我们不想愚笨得去做力所不逮的蠢事。”
    “所以,我的胆子不大呀!”
    “不要学我胆子大,小妹妹。”千幻夜叉无限感慨:“混了一个夜叉的名号,想洗掉可就难了。”
    这里看不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的动静,只能看到镇上一些高楼的形影,所以看到绕外围包抄的两路爪牙,不知道镇口慢慢出米的另一批人。
    人都埋伏起来了,五岳游龙梅一元震天长啸,远传十里卧,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也可以听得到啸声。
    霸剑罗涛夫妇今天将剑改系在背上,已有防止行动不便的戒备。
    禹秋田扮成一个紫脸膛大汉,他没有剑,双手也染成紫红色,嘴上加了大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千幻夜叉有化装易容道具,其他的仍留在悦来客栈中。
    当警告性的啸声传来时,镇口的八表狂生廿二个人正式动身了。
    禹秋田一直就贴伏在小径上,用耳朵助地凝神倾听,不时用手式告诉霸剑夫妇,留意他所指方向和距离的动静,比手划脚很有耐心。
    啸声传来时,事实上他们已经知道身陷重围了。
    “他们已经布妥阵势,不再移动了。”他一蹦而起,拍掉身上的浮尘,一面指指点点:
    “东、东北、东南,三处人最多,约在百步外。”
    “依你的估计,他们会届时合围吗?”霸剑罗涛问。
    “如果从西面来的人,挡不住我们,就会合围。”他信心十足地说:“所以西面来的廿二个人,必定是个个可独当一面的主力,认为如果毙得了我们就欢天喜地,毙不了也将逼我们逃走,逃向他们的埋伏,就用不着合围了。鹰扬会真有些人才,统率无数爪牙要有管用的军师。”
    “狗头军师,乌合之众而已。”霸剑罗涛有点自负:“想凭廿二个高手击溃我们,也未免太轻视我们啦!”
    “小心些总是好的,罗前辈。”他不便劝说,一语带过:“看情势,他们真的打算孤注一掷了。”
    这里可以看到镇口,所以霸剑罗涛选择这里,作为约会的地点。前面,八表狂生一群人已到了两里外。
    他们忽略了南面的田野,草木与竹林也挡住了视界。
    另一群人,正加快脚步向这里赶。共有卅余人之多,为首的人是祝堡主。
    当震天啸声传来时,祝堡主讶然止步。
    “东面远处有啸声传来,表示那一带有人,你们的埋伏,是不是布得太远了?什么意思?”祝堡主向领路的擒龙容沉声问:“让我们打头阵,你们捡死鱼?”
    “本会的精英全部出动了,决不可能将人远派,请堡主相信本会的诚意。”擒龙客坚决地分辩:“很可能是其他来说水摸鱼的混蛋在弄玄虚。像残剑孤星那些人,就惟恐天下不乱,虚张声势在旁捣蛋,乱叫乱吼四出扰乱,堡主千万不可生疑。”
    “哼!我还敢相信你的话?”祝堡主悻悻地说:“你们诡计多端食言背信,我已经领教多次了,分明是诱使我打头阵,你们躲在外围候机弄鬼,风声不对也可以快速溜走。哼!我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擒龙客冒火地说:“等本会毙死了栖霞幽园的人,夺回禹小辈,你就没有任何讨取的藉口了,迫出的百万珍宝,你也无权过问。你们应该出力而不出,今后可不要怨天尤人。告辞。”
    擒龙客颇有几分谋士说客的才干,能屈能伸软硬兼施,当然所说的话颇有几分理由,不由祝堡主不就范。会主派他到芦湾村,说服祝堡主前来相助,再次捐弃前嫌,重新合作,便已一口咬定禹秋田被栖霞幽园的人救走了,如果毙不了栖霞幽园的人,也休想将禹秋田夺回啦!
    同仇敌侣,利害攸关,不由祝堡主不心动。
    禹秋田不但枪了百万珍宝,更是毁灭天长堡的死仇大敌,祝堡主之所以奋然东山再起,目的便是搜寻禹秋田报仇雪恨,岂能轻言放弃?
    百万珍宝,岂能拱手让人?
    “罢了,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视堡主咬牙说,事实已不能撒手,势成骑虎:“如果你们再骗我,我玄天绝剑将是你鹰扬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敌,看谁先从这世间消失,走!”
    擒龙客大喜过望,立即换了笑脸。
    “祝堡主,我保证你决不会后悔。”擒龙客奸笑:“夺回禹小辈之后,敞会主一定会信守承诺,先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取口供,决不食言。”
    “最好是不食言,哼!”
    论江湖经验与见识,年轻的禹秋田,比霸剑罗涛丰富,他是江湖上真正的行道者,霸剑罗涛夫妇,已经多年不在江湖行快走动,不再过问江湖是非,急流男退颇为知足。
    这次伴同姨甥女夏冰旅游,权充监护人兼保留,没料到发生了如此凶险的意外,原因就是对江湖的各色人物所知有限。
    他们幸而平安返回南京,沿途皆无法掌握八表狂生的动向,只好请出梅贞姑南京娘家的人,发誓非获八表狂生几个凶手才甘心。
    南京梅家并非武林世家,虽则出了一位出类拔萃的九州游龙梅一元,但名气并不大,只能算是颇有名望的一流人物。
    但梅家的两位闺女,一嫁栖霞幽园夏家,一嫁姑苏望族罗家。夏罗两家都是武林侠义名门,武功超绝享誉武林,两家数代沾亲带故,武功也逐渐融合为一家,所以霸剑罗涛夫妇,都将夏家的绝顶轻功天遁术,修至将近登峰造极境界,颇感自豪。
    在庐州,天遁术火候最佳的夏冰,栽在禹秋田手下,夫妇俩也奈何不了禹秋田,而且反而被禹秋田临危援手,把他们硬从可怕的绝境中救出生天,夫妇俩对禹秋田极为敬服,总算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他们高明的人多的是。
    所以,他们愿意听从禹秋田的安排。
    事实上他们只有八个人,如果真有对付鹰扬会百余名高牙的能力,早就大兴问罪之师了,为何一直就隐忍着不曾发动?
    霸剑罗涛不得不采取消极的手段,以冤有头债有主为藉口,暗中侦伺八表狂生的动静,仅以八表狂生为目标,避免与全鹰扬会为敌。
    他们当然知道这种做法,有掩耳盗铃自已骗自己之嫌。八表狂生是鹰扬会的副会主,怎能不会与全鹰扬会为敌?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帮会,也不容许自己的弟兄任人欺侮,组帮结会,主要的目的就是祸福与共,聚合为一,一致对外,所以才会有人参予这些无所不为的组合。
    禹秋田的行动计划,九州游龙是最赞赏的人。霸剑罗涛夫妇,却有点心中存疑,认为年轻人很可能言过其实,高估了鹰扬会的实力。
    “小禹,你认为我们必须从空隙中撤走吗?”霸剑罗涛注视着渐来渐近的人群,毫无所惧转向禹秋田询问:“已决定方向了?”
    “恐怕得改变计划了。”禹秋田眉心紧锁,虎目中有不安的神情流露:“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脱身。”
    “你的意思……”
    “他们好阴险。”
    “你是说……”
    “他们的重要人物,都改扮成普通的爪牙。”禹秋田拾起一段三尺长的枯竹拂动:“你看,除了走在前面的八表狂生,穿了代表他身份的青衫之外,其他全是一般爪牙的青劲装。
    “不错,表示他是这群人中,地位最高的人。那么,后面三方埋伏的人,该是该会的主要人物了,其中当然有会主五岳狂鹰,主要人物埋伏,势在必得。”
    “走在八表狂生后面的第三个大汉,就是他们的会主五岳狂鹰。第四个是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第六个是黄山邪怪,第七个是女扮男装……”
    “咳!真的?”霸剑罗涛吃了一惊。
    “涛名人轶事哥,你最好相信禹小哥的话。”梅贞姑说:“禹小哥是化装易容的专家。”
    “我担心前面第一第三两个人。”禹秋田说。
    “也是该会的重要人物?”霸剑罗涛问。
    “恐怕不是,我不认识。”
    “为何值得你担心?”
    “他们身上,那股浓浓的妖异诡语气氛,我已经可以感觉出来了。”
    “你真会天视地听术?”霸剑罗涛意似不信。
    禹秋田已经证明了使用地听术的能耐,但这种贴地听声术并不神奇。但远在几里外,便可看清改扮者的面目,甚至可以遥远地感觉出妖异诡谲的气氛,难免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了。
    “天生。有霸气的人,是可以让人感觉出来的。”禹秋田略加解释:“有些人听到某个人的名号,便会浑身冒冷汗心跳加快,所以连名号也可以慑人。北人屠就是其中之一,胆气不够的人一听就胆寒。”
    “他们真打算吃掉我们了。”
    “正是此意。所以,我们要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脱身。摆出的阵势—不难冲破,后面二流人物布下的埋伏才真的可怕。那些二流人物不会逞英雄挺身而斗,躲在革中树后明枪暗箭齐施,只要撂倒咱们一个人,他们就成功了。”
    “唔!的确可虑。”霸剑罗涛憬悟,油然兴起强烈的戒心。
    “罗叔罗婶,切记不可被缠住,脱身第一。”禹秋田郑重叮咛:“一沾即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
    “好,我们听你的。”霸剑罗涛信口答,心里可不以为然,一沾即走逃走第一,未免太小看了自己啦!听在心里实在令人不快。
    八表狂生神气极了,大摇大摆昂然而至。
    他身后第一第二个扮成普通爪牙的人,脸上显然染了得而暗红的色彩,但狰狞的五官轮廓并没改变,瘦创的脸颊加上高颧骨,八字吊客眉;和一双寒光可透人肺腑的鹰目,所生发的妖异光芒,令人一触及这种目光,便平空毛发耸立,有如见鬼魅般心胆俱寒。
    第一个人,远在廿步外便从所挟的布卷中,取出一枝黑白相间的三尺长怪棒。
    不是棒,是卷着的旗,黑白条纹三角,旗卷在旗杆上,旗尖如戟。三棱锋尖,鹰嘴戟钩,可刺、可劈、可钩,本来就,是缩小了四倍的武士戟。
    旗若抖开,功能更多,既可乱人耳目,更可暗藏玄机,挥洒毒物不需内力驱动,用内力也可挡刀剑,比铁袖功的威力更远些。
    禹秋田见识广博,熟知江湖秘事,看到黑白旗杆,大吃一惊。
    “剑门双残!”他大叫:“你们先走!走!”
    霸剑罗涛知道他的叫声,饱含凶兆焦灼,却不以为然,怎么一见便逃?
    剑门双残,是川汉栈道令人做恶梦的凶魔,是一双兄弟,往来川陕的高手名宿,都知道这两个切魔可怕,乖乖隐起名号缴纳买路钱走人。剑门山南北六十里,都是这两个凶魔的地盘,任何人都必须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买路钱,否则必定下场悲惨。
    剑门双残很少在江湖走动,做划地收钱的一方之霸写意得很。这条往来必经的栈道,客货络绎于途,油水极为丰盛,需要他俩坐镇。因此他俩虽然声威远播,但真正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尤其那些足迹不及穷坏的人,根本不知道剑门双残是高是矮。
    从来没经过栈道的人,当然不相信剑门双残是如何恶毒了得。
    霸剑罗涛早年名满天下,但他就不曾走过栈道。
    稍一迟疑,走的机会消失了。
    禹秋田声发人扑出,乘对方来不及列阵时,发起猛烈的攻击,挥棍猛扑仍在向前接近的八表狂生。
    剑门大残一听有人叫出名号,便不假思索向前急抢。
    剑门二残身法更快,从侧方超越绕出。
    八表狂生不知道此人是禹秋田,如果知道怎敢拔剑上?一声怒吼,拔剑疾冲。
    禹秋田手中,只是一根一握粗的三尺竹棒,竟然胆大包天向有刀剑的人群冲,可把八表狂生气得肚中嗝气,咬牙切齿招发飞星逐月,行连续的正面冲刺,想一口气将禹秋田扎十七八个透明窟窿。
    剑门大残抢先一步超越,旗戟向前一伸。
    禹秋田志在大残,果然将人引出来了。
    他以为霸剑罗涛夫妇,会乘机从他的左方冲出,他可以挡住两残,掩护夫妇俩脱身。
    一声长城,他向下一仆。
    竹棍飞旋,罡风似殷雷,幻化为一个三尺大光环,射向先一步超越的大残。
    人着地,恰好躲过八表狂生狂野的冲刺,身形贴地前旅,一腿扫在八表狂生的小腿上。
    人影如虚似幻,暴射而起。
    这刹那问,变化万千。
    大残吃了一惊,大喝一声,挥戟急接飞来的光环,噼啪数声爆震,竹棍碎裂,碎屑暴射。
    大残感到戟上传回的震力极为猛烈,虎口发热,卷着的黑白三角旗不但被震松散开,而且出现破裂的腐烂洞孔,身不由己侧震出丈外,骇然变色勉强稳下马步。
    八表狂生仰面摔倒,感到右小腿奇痛彻骨,倒下时双手自然而然向后撑,握剑的右手却被剑带得反往上伸,感到手一震,身躯着地之前,剑已被人夺走了,右手五指如裂,痛彻心脏。
    暴射而起的禹秋田夺了剑,百忙中扭头一看,心中一凉,立即回头猛扑,长啸震天,身剑像是并合为一,幻化长虹破空飞射。
    从侧方绕出的二残,本来想接应乃兄的侧方,看到霸剑罗涛夫妇,立即挥旗长上。
    仓卒间双方齐发,接触如电光石火,反应皆出乎本能,没有思索的余暇。
    霸剑罗涛不知厉害,一剑向射来的戟旗挥出。
    挣一声大震,剑击中旗尖,卷着的黑白条纹旗猛然散开、前扬,挡住了霸剑的视线,旗上的黑白条纹,也具有令人目眩视线散乱的功效。
    旗尖突然弹出尺半,嗤一声贯入霸剑的右胸侧近胁处,随即弹回,原来是属于套筒枪一类阴毒兵刃,可以突然弹射出尺半,势尽立即自行弹回。
    再向内移一寸,肺部必被洞穿。
    “呃……”霸剑叫了一声,剑失手坠地,人向后倒,恰好倒入乃妻怀中。
    “你也倒!”二残厉叫,旗一展,附在杆侧的喷筒,喷出一丛灰雾。
    正要再次挥旗,将灰雾涌向梅贞姑。
    背肋一震,剑已贯肋而入。
    是禹秋田,来得正是时候。
    一脚踢飞二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抓住了浑身发僵的霸剑罗涛。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向南。”他急叫,将人扛上肩,一跃三丈,如飞而遁,穿林越野,宛若流光逸电。
    梅贞姑不敢不听他的了,衔尾飞奔。
    西面不能走了,廿名超等高手已一涌而至。
    梅贞姑的天遁术,并不比夏冰精注,但速度已是骇人听闻,依稀难辨形影。但禹秋田肩上扛了一个人,速度依然比她快了那么一点点。
    “难怪小冰服输,这小后生到底是如何修炼的?”她心中暗叫,极感佩服。
    “禹小哥,裹伤要紧。”她不胜惊惶,关心乃夫安危,在后面急叫:“已经摆脱他们了……糟!”
    前面矮林已尽,田野中卅余名高手正掠走如飞迎面而来,双方照面,已在卅步左右了。
    “可惜啊!”禹秋田折向便走:“是祝堡主,我找得他好苦,可是……”
    他必须脱离险境,霸剑的伤势可虑,眼睁睁让祝堡主耀武扬威,他实在不甘心。
    擒龙客认识梅贞姑,一群人名人轶事大叫大嚷穷追不舍,在后面不断发射暗器。像一群疯狗。
    两人已耗掉不少真力,速度馒了许多。
    “咱们会被他们追到夫尽头。”禹秋田向跟在后面,已是气促现喘的梅贞姑叫:“你带人先走,我掩护你,不能全被他们留下……”
    “决不!”梅贞姑断然拒绝:“你的精力已损耗过半,决难挡住卅余个疯狗,他们会分一半人来追我,凶险反而增加十倍。”
    狂奔了六七里,身后,最快的十余个人,已拉近至廿步以内了。
    “罗婶,你会水性吗?”禹秋田一面狂奔,一面喘息着问。
    “会。”梅贞姑简要地答。
    夏家在太湖,罗家在苏州,哪能不谙水性?
    “前面有一条河。”
    “他们也会水性……”
    “不然,芦苇深密,脱身不难。”
    “入水?但罗涛的伤……”
    “不要紧,我已经用药塞住伤口,再加包扎便可保短期无虑,他支撑得住。”
    “好,入水。”
    老夫爷保佑,是一条五六丈宽的河流,水势并不湍急,两岸芦苇绵绵不绝,正是逃匿的理想所在,而且水色浑浊,跳下去便难见踪影。
    禹秋田排苇深入,不久便形影俱消。
    如果再拖上片刻,势必被迫及在劫难逃。
    傍晚时分,他们在十里外的一座农舍投宿。
    霸剑罗涛的伤势已控制住了,危险期已过。
    肺部受伤,不能活动,连呼吸也不能过剧,相当危险,治疗必须清静不受打扰。
    九州游龙地头熟,找到四位村民,用担架星夜将人送往南京梅家治疗,梅贞姑也带了一位梅家子弟同行,护送乃夫远走高飞。
    夏冰不走,与九州游龙和二位梅家子弟,心悦诚服听仍禹秋田指挥,随禹秋田行动。
    北人屑不再化装易容,堂堂正正用刀。
    千幻夜叉也以本来面目现身,换穿了一身红,与夏冰的一身翠绿,形成强烈鲜明的对比。
    禹秋田回复山西时期的浪人装束,在唇上加了两撇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
    他要以禹秋田的身份、外型,名正言顺理直气壮,找祝堡主父子偿命。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他的浪人形象,在两位天仙化人似的美丽姑娘身边,有点不伦不类,不像朋友,倒像个保镖打名人轶事手。
    千幻夜叉第一个不满意,撅着红艳艳的性感樱唇生气。
    “不,你要扮成秋公子。”她扔着小腰肢,狠盯着穿着停当出堂的禹秋田抗议:“你是撑大放的人,我和小冰妹站在你身后像什么?不要!”
    “呵呵阿……”九州游龙大笑,“我不知道秋公子是何种模样,反正一定是油头粉脸文质彬彬鬼样子,穿起青衫操剑杀人,那才叫不伦不类。小伙子,我喜欢,这才显得英气勃勃,骠悍如狮如虎,不脱江湖狂士本色,咱们是同类。”
    “舅舅……”夏冰显然也不满意。
    “小丫头,你不懂。”九州游龙笑吟吟地说:“只有庐州郎郑两家的姑娘,才喜欢油头粉脸的秋公子,文采风名人轶事流其实是讽刺那些无用书生的话,你两个丫头连这点都不懂?笨噢!”
    “我不听你胡说,舅舅。”小姑娘显然仍难释怀,但脸红到脖子上了:“那么,舅舅撑大旗打头阵好了。”
    “我?少来了。”九州游龙含笑摇头:“我挡不住双残旗哉上的法宝,恐怕也禁不起妖道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各种毒物幻术的摆弄,不是撑大旗的料。”
    “你们再争论不休,就来不及动身了。”禹秋田一面检查他的新佩剑,一面试出入鞘的灵巧度:“如果不以禹秋田的面目出现,我就没有痛宰他们的理由啦!干脆,你两人改装改发式,扮我的丫头好了,从前我不时带侍女走动,神气得很呢。”
    “像小秋明?”千幻夜叉笑问,
    “她太小,只能扮书童。”禹秋田信口答:“我有各式各样的身份,每种身份的气质都不相同。你赠给我高明的易容术,今后我一定更能把握各种人的神韵,我扮秋公子就十分成功无情可击。”
    “哈哈!”千幻夜叉像男人一样大笑:“你就没瞒过我。”
    “呵呵!但瞒得了她。”禹秋田突然轻拍夏冰火烫的脸颊。
    “啐!”夏冰羞态可掬白了他—眼。
    想起他在逸园与郎秀英的旖旎风光,小姑娘像被雷殛般浑身起了异样变化。
    “真的不能耽搁了,快到膳堂饱餐一顿。”九州游龙立即催促。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群雄毕集,几家大客栈,已被这些豪客们住满,店伙们一个个忧心仲仲。
    丰源栈的店面.成了鹰扬会的临时指挥中心。后厅招待重要客户与贵宾的第三进雅舍,成了各路人马地位高的人物歇息处。
    厅堂就是临时的聚会处,也充作会议厅。
    已经是二吏正,大厅中灯火辉煌。
    三张大长案摆设成议事堂形式,会主高坐主座大会各路重要主事人。
    “会主接受权堡主结盟,属下期期以为不可。”号称军师的内堂大堂主,铁笔书生梁天青,文绉绉还真有几分书生气概,说话斯斯文文,但他那枝作兵刃的判官笔,却是最趁手的杀人利器。
    “梁堂主又有何高见?”明的大副会主掌里乾坤苗伟也是用笔的能手,所用的判官笔短了三寸,是会主忠心耿耿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已经了解栖霞幽园的人,本会能应付得了,不再需要祝堡主加入,加入也派不上多少用场。而他的死对头禹小辈,却是无人知悉的可怕高手。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在天长堡目击的情形估计,假使全力以赴,本会很可能死掉一半人以上。这种得不偿失的同盟,给了将后患无穷,会引起大灾祸,岂能不慎?”
    “禹小狗死定了。”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鬼眼一翻,神情不悦:“梁堂主怀疑本护法的保证?”
    “有谁能证明,那个被咱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捉来捉去的禹姓小旅客,就是毙了天长堡上百高手的禹秋田?”
    铁笔书生不在乎护法不悦,就事论事发表己见,语气难免带有讽刺味:“再说,生见人死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是江湖道的金科玉律。何况栖霞幽园以炼丹术享誉武林,谁敢说他们没有灵光的解毒名人轶事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全主已证实,那人就是禹秋田,没错。”黄山邪怪也是护法,替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辩护:“而且检查出的确中毒已深,即使目下给他解药也嫌晚了。梁堂主,你始终不信咱们的独门解药?”
    “不是不信,而是需要事实证明,要看到禹小狗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才算数。我尊重江湖道的金科玉律,这科律可不是我订的。”铁笔书生仍然坚持已见:“如果他没死,用咱们一半弟兄的性命,来巴结祝堡主替天长堡报仇,对本会又有何好处?所以我反对,我们对付栖霞幽园已经有点难支了。”
    “所以我必须利用天长堡的人,先解决栖霞幽园的威胁。”狄会主站起来大声说:“你们不要在小利害小枝节上争论不体,任何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众说纷纭徒乱人意,必须众志成城,先解决月下的困难。明天,天长堡的人将全力协同本会,一举清除栖霞幽园的几个强敌。我意已决,其他小枝节不必再争议。”
    会主有决定任何事的权威,铁笔书生只好失望地闭上嘴生闷气。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午后带了几位土地,搜寻栖霞幽园的人藏匿处,迄今仍然不曾返回,无法调派明日袭击的人手。”大副堂主掌里乾坤满意地改变话题,他是绝对支持会主决策的人:
    “好在各队社员的责任已经分配停当,行动计划明日决定还来得及、加上天长堡的一队强劲精锐,咱们必可成功地歼除栖霞幽园的几个狗男女。今夜,咱们得好好养精蓄锐。”
    外三堂各设有十方土地,由精明的眼线担任。八表狂生不在座,带了土地踏探栖霞幽园众男女的落脚处,迄今仍未迟回,相当尽责。
    “派人到宿处巡查,要他们严加警戒。”狄会主等于是下结论,讨论到此为止:“丰源栈的警卫更需加强,我不希望被人骚扰,晚上闹刺客,明天必定个个精神不济办不了事。”
    “会主请放心,栖霞幽园的人,不会夜间活动骚扰,以免有损侠义名门的声誉。”九天魔鹰信心十足,因为他曾经与霸剑罗涛打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所以绝大多数所谓白道英雄,不带夜行衣,认为穿夜行衣夜间活动,是极不光彩的歹徒行径。”
    “小心些总是好的。”
    正要宣布散会早早歇息,后面堂奥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廿余位高手几乎不约而同跳起来。狄会主也吃了一惊,倏然而起。
    “可能来的是栖霞幽园的人。”铁笔书生警觉地大叫示警。
    “胡说八道!”惊跳起来的九天魔鹰大叫,但却是第一个抢出厅堂的人。
    七八个人,解下被吊在院子回廓柱上的警卫。
    这位警卫的双手大筋,是被强力慢慢扭断的,因此忍受不了可怕的痛楚,而发出可怕的惨叫。
    “怎么一回事,什么人如此虐待你?”掌里乾坤不顾警卫的痛苦,沉声追问经过。
    “是……是禹……禹秋田……”警卫绝望地叫:“我……我的双……手残……”
    “什么?禹秋田?你认识他?”
    “他……他说的……”
    “他说他是诸天菩萨,你也相信?”
    “那就是……是一个人好了……”警卫爆发似的厉叫:“又何必问……问是……是什么人?我……我哪有机会请……教他高……名上……上姓?”
    “他还说了些什么?”掌里乾坤也感到自己太过份,不再声色俱厉。
    “他……他要我……传话。”
    “传什么话?”
    “他说他……他是债主……债主,明天就……就开始讨……讨债。要……要本会把……
    把龙……虎大法师,和……和黄山邪……怪两……两位护法留……下,其他的人滚……滚回扬……州,要快……滚……”
    “可恶!”掌里乾坤怒叫:“有人冒充他,想向两位护法讨解药。”
    “他逼问天……天长堡的人落……落脚处。”
    “你招了?”
    “我的手……”
    “你招了?”掌里乾坤大声喝问。
    “我……我不招,双手被扭……扭断大筋。再……再不招,我的腿恐……怕……”
    “你招得好。”一旁的铁笔书生幸灾乐祸,不住阴笑。他是反对与天长堡结盟的人,所以心中大快,等于是证明他的看法正确,与天长堡结盟,将会受到禹秋田可怖的搏杀。
    “你这是什么话?”掌里乾坤厉声问,心里十分愤怒。这位大副会主,是支持与天长堡结盟最力的人,地位比铁笔书生的内堂大堂主高,受不了属下唱反调,所以怒火中烧,大有恼羞成怒,要搬出会规镇压的意图。
    “老实话,苗副会主。”铁笔书生不在乎威吓,语气冷森:“他如果不招,禹小狗找另外一个人逼供。结果,咱们这里将像被戳破的马蜂窝,今晚谁也别想睡了。更可怕的是:得陪上一些弟兄的性命。”
    “你是为了料中某些事而得意。”掌里乾坤不敢进一步责难,因为发现身边几个人神情不正常:“今后你说话最好谨慎些,影响弟兄们的士气,你又得到些什么好处?哼!”
    “我并不希望不幸而言中。”铁笔书生叹了一口气:“问题是;任性而为不顾后果的人太多了。”
    救人要紧。人抬走,两人也不得不终止你嘲我说,丰源栈的戒备提高了三倍。
    全镇鹰扬会歹徒们落脚的大宅和客店,几乎同时有人入侵,入侵的人皆自称是禹秋田。
    受到袭击的人,毫无分辨来人到底是谁的机会,打击之快有如迅雷疾风,发觉被制已经被打得天昏地黑了。
    这一夜好漫长。人人心虚疑神疑鬼。
    到底是不是禹秋田在弄鬼?有一半人将信将疑,另一半人则喷之以鼻。禹秋田应该只有一个,分身术毕竟是传闻中的神话故事,决不可能同时在各处出现袭击警哨,所以谣言不攻自破。
    但所有的人,都心中明白。明天,将是决定性的一天,禹秋田是真是假已不重要,反正一定会有人出.面找他们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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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第二十六章
    祝堡主的人数共有卅六名之多,住在镇上最有名气的福星客栈。由于旅客稀少,这家可招待三四百名旅客的老店,只有七名前来访寻亲友的旅客,十分庆幸能接到如此众多的江湖豪强。
    客栈早已濒临关门大吉边缘,店伙少得可怜,天黑之后,借大的客店冷冷清清,只有第三进的客院有人走动,那是天长堡豪客们的住处。
    三更初,在院子里警戒的两名大汉,武功与警觉性皆超人一等,耳目特别锐利。天长堡的警戒,比鹰扬会严密很多,人人警觉,严防意外。也由于白天没有鹰扬会的人辛苦,担任警戒的人精神状况最佳。
    隐身在廊柱下的警戒是暗中监视的人,潜伏不动所以耳目最为锐敏。在院中往复走动的大汉,耳目必然地不怎么灵光。
    潜伏的大汉,首先发现对面屋顶上,出现一个黑影,站在檐口不言不动,像个假人。
    如何出现的?警觉心极高的大汉一无所知,只知本来空无一物的瓦顶据口,突然幻现一个人影,不知其来自何方,决不是眼花所致。
    “什么人?”大汉纵出院子沉喝。
    本来在院子里走动的大汉,闻声失惊急急转身回顾,立即发现了同伴,也发现了檐口的黑影。
    “来找祝堡主叙旧的人。”黑影的嗓音中气充沛,字字震耳:“房舍太多,你们每个人都不点灯,真不容易找,快叫他出来见见老朋友。”
    各处房客一阵骚动,片刻便有人抓了兵刃抢出。
    “朋友,先亮名号。”大汉相当沉着,不急于留客先探口风:“看值不值得祝堡主迎接阁下的大驾,并不是每一个阿猫阿狗,都可以随随便便,求见位高辈尊大人物的,你该知道规矩。”
    “禹秋田。”
    “什么?禹秋田?”两个大汉大吃—惊。
    “对,禹秋田。祝堡主从庐州安福园,逃来此地招兵买马,要大索天下报毁堡之仇,所以我来了,免得你们走遍天下胞断狗腿。”
    “你下来呢!抑或要在下去请你?”
    “好,下来了!”
    人像个无重量的幽灵,轻飘飘地悠然下降。
    有二间客房的人最先抢出,二个人不约而同跃入院子。
    “真是禹小狗,小心……”一个中年人名人轶事大叫,已听清楚是禹秋田的口音。
    “他是我的!”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大汉傲然沉喝,挥剑一跃而上,招发乱洒星罗,洒出劲烈的剑网。
    其实,沉喝声一发,左手已悄然发射出三枚连珠镖,跃上出招只是吸引注意的虚着,致命的是快逾雷电的连珠镖,黑夜令根本不可能发现镖的形影。
    禹秋田的身形刚飘落实地,镖已挟风雷而至。
    他下降的身躯并没因脚沾地而站稳,继续向下沉,但速度加快了,竟然像是沉没在地下。
    三枚透风镖连续掠顶而过,他的身躯也隐没在地下形影俱消。
    大汉到了,剑网连虚影也没罩住。
    “咦!”大汉骇然惊叫,随即打一冷战,只感到毛发直立,浑身绽起鸡皮疙瘩,感到寒生丹田。
    院子是大青砖铺设的,人怎么可能没入地中?
    没入处一无所有,大青砖一目了然。
    “有鬼!”随后到达的另名警戒大汉,更是惊得毛骨悚然,发出不像人声的尖叫,扭头便跑,怕鬼的神情可怜又复可笑。
    跃出院子的三个人,有两个是天长堡的重要爪牙,因此能分辨出禹秋田的熟悉嗓音,所以发声警告,叫声末落,禹秋田的身影已向下隐没了。
    “恐怕真是他的鬼魂!”这位仁兄不进反退,惊恐万状向后退。
    这句话把陆续抢出的人吓了一大跳,怕鬼的人究不少,有人急急向后转。
    祝堡主十分机警,始终不见现身。
    “桀桀桀桀……”怪笑声刺耳,声源似是发自四面八方,不知到底有多少无形的人在发笑。
    恐怖的气氛,吓走了更多的人。
    “小子,你在弄巧反拙。”屋顶出现北人屠的身影:“把他们吓得全往房里躲,哪能浪费时问逐房搜索?让我北人屠下去,一刀一个砍了再说。”
    禹秋田幻现在发抖的大汉身旁,一把便扣住了大汉的脖子向下撤。
    “不能在客店杀人,杀祝老狗例外。”禹秋田叫,一脚将大汉踢翻:“祝堡主,你由来!出来!我禹秋田等你还债。”
    灯火全无,人都躲起来了。
    人的名,树的影;禹秋田三个字,把天长堡的好汉们吓破了胆。
    祝堡主目下的人手,比天长堡毁灭时少十倍。这次请来高手,数不出几个,这些人怎敢逞匹夫之勇,奋不顾身上前拼老命?
    “天杀的!我真的弄巧成拙啦!”禹秋田站在院子里跺脚大骂:“祝堡主,你这混蛋不是怕鬼的人,更不是胆小鬼,为何龟缩不出?你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我一定要把你这杂种打入地狱,你必须欠债还钱。”
    他的确不能在客店公然杀人,也不愿冒险黑夜中进入房舍搜寻。
    同来的人中,有夏家梅家的侠义名门子弟,在客店公然夜袭杀人的事传出江湖,岂不有玷夏梅两家的声誉?因此他拒绝让北人屠下来挥刀。
    他其不该装鬼的,更不该太早暴露身份。
    “该死的!找到踪迹了!”八表狂生兴奋地欢呼起来。这里是镇东北的一处荒野,草地上留下清晰的踏草痕迹。
    “两个人的足迹,快靴。”另一名任职土地的大汉说:“昨晚袭击福星客栈,把天长堡的人吓惨了,那两个混蛋自称禹秋田和北人屠,是从这里潜入镇上的,没错,就是这两个人留下的足迹。”
    这一队九个人,由八表狂生率领,在各处寻踪觅进,他们都是追踪的专家。
    昨晚禹秋田也把鹰扬会的人搅得鸡飞狗跳,那时八表狂生在外搜踪还没返镇,他当然不相信是真的禹秋田,禹秋田应该仍然是一个活死人。
    他对龙名人轶事虎大法邱与黄山邪怪有信心,认为两人的奇毒天下无双十分可靠,如无对症的独门解药,大罗天仙也难逃成为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走肉的噩运。
    他却不知道,禹秋田在庐州已获得大崩阎王散的解药。更没料到禹秋田精明机警,仅嗅入些少羽化膏从灯火焚发的毒空气。
    佛门的易筋洗髓,玄门的功参造化修炼术,都具有强化体质排除异物的功能,参修的火候可以决定功能的强弱,排除与重生的功能有快有慢而已。
    人名人轶事体的本身,先天上也具有这种功能。
    禽名人轶事兽也具有这种功能,甚至比人类的功能更强盛。
    他根本不了解禹秋田的来历底细,武断地认为必定在两种奇毒下成为活死人。
    “杨奇。”他向一名大汉发令:“回去禀报会主,我这就循踪追寻,何时返回不得而知,其他的行动不必等我了。”
    “副会主真……真的愿意替祝堡主尽力?”大汉杨奇显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本会的事岂不更……更为重要些?让祝堡主自己处理吧!我们再耽搁下去,就……就来不及赶上会主的行动计划了。”
    “你不懂。”他不悦地说:“我继续寻踪,就是不想让祝堡主知道我们已获线索,让祝堡主事先一无所知,才能使他死心塌地替本会出死力。如果让他的人找到线索,他就会带了所有的人独自行动,懂了吧?”
    “哦!原来副会主另有妙着。”大汉杨奇总算明白了,欣然动身走了。
    “毁掉痕迹。”八表狂生一面踏草灭迹一面说:“别让祝堡主的眼线发现。”
    他真走运,带了人继续寻踪,失去随同会主行动的机会,也无意中逃过一劫。
    鹰扬会人才济济,眼线的人选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栖霞幽园的人远在十余里外落脚,以为十分隐秘安全,鹰扬会的眼线不会派出十余里外活动,也无此必要,所以天亮了仍在歇息。
    昨晚远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骚扰,辛苦了大半夜;回来已是五更天,天亮仍在歇息是极为正常的事。
    当第一批高手接近农舍的南端竹林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南面的树林前,一群人已准备停当。
    “这简真是攻城屠村的强盗作为,比咱们山西的盗匪更大胆。”祝堡主摇头苦笑:“狄会主,你其了不起,在南京近郊,你居然敢扮强盗,我算是服了你。在天长堡,偶或我也会摆出强盗态势,但那是边地穷荒,扮强盗无伤大雅。但在这里……老天爷!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
    “祝老兄,南京与边疆,并无多少不同。”狄会主傲然地说:“只要你做得漂亮,做得干净俐落,没有后患,扮强盗平常得很。老兄,为了名利,做什么事与怎么做,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如果顾虑太多,什么事也干不成了,你天长堡也不是一天便建造起来的。”
    “高论,高论。”祝堡主不胜羡慕:“贵会在短短的五年中,便荣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大帮会,难怪名震天下,有此成就决非偶然。”
    “夸奖夸奖。”狄会主沾沾白喜,大豪的气概暴露无边:“我办事冲劲十足,任何事全力以赴,知道如何利用众多的人手来达到目的,人多势众是任何帮会一致公认的最住手段,无往而不利的妙策。”
    “可是……。”
    “可是什么?”
    “人多不一定可稳操胜算。”祝堡主迟疑地说。
    “那是你的看法,也是你不懂运用的技巧。”
    “栖霞幽园的人,都是功臻化境的高手。”
    “那又怎样?他们只有几个人?”
    “你需要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
    “本会有的是人。”
    “可是……你用这些弟兄的命,换取对方几个人,未免太……”
    “哈哈!你不懂,老兄。”
    “我不懂?”
    “不懂这些侠义名门的人英雄心理。”
    “这个……”
    “人潮一涌,他们就会乖乖回避,回避就在气势上输了一着,让咱们抬高身价。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今天咱们杀不了他们几个人,而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栖霞幽园被鹰扬会杀得落水的事故,必将在江湖轰传,鹰扬会的声威身价,必定提升至天下大帮会的地位,不至于停留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第一帮会的地区性豪强地位上了。”
    祝堡主也是地区性的豪强,是山西的豪霸,在中原,天长堡的地位始终难以提升,这是事实,这与祝堡主缺乏进取心有关。
    “我好羡慕你的成就和才华。”祝堡主由衷地说,羡妒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祝兄,你我都是枭雄中的枭雄,在追逐权势名利上,间或手段与方法小有差异,但目的是一样的,成就也就各有千秋了。你我正当壮年,真该好好携手合作,创建更辉煌的局面,会成功的。”
    “但愿如此。”祝堡主兴奋莫名:“呵呵!咱们已经携手合作了,不是吗?”
    “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彼此彼此。哦!咱们把重要的人手布置在外围,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哈哈!你不懂。”狄会主得意地说。
    “我又不懂了?”
    “人潮杀入,栖霞幽园的人必定不敢滥杀二流人物,必定无可奈何地撤出,撤出不可能走在一起。”
    “有此可能。”
    “咱们在外围的高手,便可分别歼除他们了。”
    “高明高明。”
    “你等着隙,可以先预祝咱们成功。”狄会主神采飞扬,得意已极:“成功是必须付出代价的,我付得起。而且,今天我保证所付的代价一定不多,哈哈哈哈……”
    如果他知道农台中,真有生龙活虎似的禹秋田在内,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里面还有一个杀人如屠狗的北人屠,还有一个杀人不择手段的千幻夜叉。
    呐喊声震天,攻击发动了。
    刚启门外出的九州游龙与夏冰千幻夜叉两女,看到从四面八方冲来的人潮,大吃一惊心中发冷。
    “老天爷!他们在干什么?”九州游龙倒抽一口凉气,脱口大叫。
    “他们在攻城掠地,迫咱们逃走。”千幻夜叉说,扭头急奔。
    门窗紧闭,人都上了屋。
    栖霞幽园五个人,走不了啦!然而禹秋田三个人不走,来人便登上瓦面气涌如山。
    “哈哈哈哈……”禹秋田仰天狂笑,声震九霄:“来得好,禹秋田恭候小鬼送上门。”
    “哈哈哈……”北人屠更是血液沸腾,眼都红了:“北人屠不嫌人多,送上门挨刀的人多多益善,今天看我的屠刀利否。小霍,不要争我的人!杀!”
    千幻夜叉抢先奔向第一个跃上瓦面的人,却被北人屠飞身超越,一刀便砍飞了那人的脑袋,人化狂风飞旋,第二刀有如雷电霹雷,拦腰将后续跃上的人劈成两段,洒了一天血雨。
    禹秋田的剑,比刀更为凶狠,狂笑声中,先后在三间房舍的屋顶飞腾旋舞,似乎在眨眼间,使有廿余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骨碌碌连续下滚,瓦面上血流如小溪。
    九州游龙已别无抉择,四个人保护着也红了眼的夏冰小姑娘,追东逐西剑下绝情,在这种场合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任何心理上的慈悲念头波动,皆足以付出生命作代价。
    屋顶地面,成了血肉屠场。
    百六七十名高手,成了砧上肉。
    禹秋田八个人,都是超绝高手中的高手,自然而然地成为操刀的屠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搏杀指东打西,招招致命有如虎入羊群。
    超绝高手对一般高手,人多派不上用场。
    好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名人轶事杀,农舍成了战场。
    当人死掉一大半时,攻击者的气势终于一蹶不起。
    “天啊……”一名大汉发狂似的奔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堆,奔过血泊,狂号着向外狂奔,似乎灵智已经迷失了。
    外围潜伏等侯截击外逃的人,共分为四队,远在百步外跃然若动,准备四方同时截杀突围的漏网之鱼,人人充满希望,这—仗赢定了。
    合围已成而对方仍然不曾发现,便已成功了一半啦!
    农舍被茂林修竹所围绕,外围的人事实上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当第一个往外逃的人被看到时,外围的人还以为是栖霞幽园的人呢!
    杀声与呐喊声,突然中止了,代之而起的却是惨号和求救的惊呼。
    能逃的人,从四面八方逃命。
    禹秋田一马当先,从农舍的北面,追逐七名亡命而逃的人,狂狮以的向外围的这一队人冲去。
    这一队的指挥者,正是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共有廿八人之多,正不安地现身相候,也有意接应逃来的七个同伴,还不知道里面的同件快要被屠光了。
    禹秋田后面紧跟着千幻夜叉,半途奋身超越,一剑刺穿那位逃在最后的大汉背心,说狠真狠。
    禹秋田再次超越,一剑砍掉第二名大汉的脑袋。
    “那穿红袍的妖道是我的。”禹秋田大叫,又劈了一名大汉:“赶尽杀绝,决不留情。
    杀!”
    又一名大汉倒了,逃命时以背向敌,怎能不倒?
    八人左右一分,狂野地冲阵。
    北人屠人刀一体,像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环滚入人丛,一滚之下,断手断脚洒了一地。
    夏冰小姑娘冲向迎出的缥缈仙子,她找到轻功相当的劲敌了,刚冲出,右侧的千幻夜叉已向她移近,准备超越抢先一步。
    “她是我的。”千幻夜叉说,“绕过后面去,堵住她逃走的退路。”
    缥缈仙子看出千幻夜叉的身份,吃了一惊,一声娇叱,大袖一抖,缥缈异香化雾涌腾。
    千幻夜叉不敢冒险,向侧一跃丈外,娇叱声中,无影神针破雾影飞射,却失去缥缈仙子的形影,一针落空。
    如火燎原,如汤泼雪;惨烈的屠名人轶事故事重演,这里又成了可怖的血肉屠场。
    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自以为了得,玄功盖世,道木通玄,是对付栖霞幽园的主力,鹰扬会的靠山,也是怂恿狄会主向栖霞幽园大动干戈的人,他对字内双仙的声誉极端嫉妒,自以为武功道术决不下于宇内双仙。
    刹那间,他接下了禹秋田雷霆万钧的七剑,却退了三四丈,险象横生,而且连累了四个同伴,死在双剑爆发性的飞腾剑影下,到底是谁的剑所杀的,连禹秋田也无法肯定,可知两人的拼搏是如何快速猛烈了。
    片刻的全力搏杀,三两冲错,廿八个人剩下不到一半了,廿八比八占不了丝毫优势。
    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哪有施展妖术的机会?应付猛强危险的剑已感到手忙脚乱了,稍一分神,肯定会溅血剑下,只好奇望在真才实学上,全力运剑死撑。
    终于,妖道发觉不妙了,已方的人怎么急剧减少得如此迅速?大事不好?
    “铮铮!”又接了两剑,急剧地换了五次方位,仍然摆脱不了禹秋田的紧逼进招,完全失去反击回敬的机会,禹秋田剑上的可怕劲道,有效地控制了中宫,没留给他任何切入反击的空隙,局势一面倒。
    大事去矣!妖道心寒了,问不容发地闪过攻右肋的一剑,乘机侧跃丈外,闪躲而不接,该可以摆脱了。
    “你非接不可!”禹秋田循踪追击,如影附形,声到人及剑排空,势如雷轰电掣,追击的狠招飞星逐月紧楔不舍,爆发的剑气如天风降临。
    想用游斗术决难如愿,非接不可,射来的电光太快了,必须凭本能发剑封架。
    “铮!”双剑骤急地接触,火星直冒。
    妖道的七星剑是宝剑,宝剑才会出现隐纹。而禹秋田的剑却是平凡的兵刃,应该被七星剑损毁的,因为有火星溅出。
    可是,出现缺口的却是七星剑。
    巨大的震力,将妖道震得斜冲出丈外,几乎摔倒,马步大乱。
    剑上的御剑力道,显然相去甚远,上了年纪的人,是不宜与年轻力壮的人比力的。
    电光再次排空而至,禹秋田的攻击耐劲极为惊人。
    妖道总算抓住了摆脱的机会,发出一声惊心动魄,撼人脑门的暴喝,身形一挫,侧射出丈外,身形再起折向,眨眼问便远出三丈外去了。
    “穷寇莫追,迁地为良。”禹秋田百忙中,出声阻止北人屠七个人四面追杀逃走的人,他自己却去势如电射星飞,狂追妖道去了。
    千幻夜叉七个人一定神,已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这是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高速追逐,真有如两个似人非入的魅影,在茂林修竹间变幻,倏忽而逝宛若逸电流光,很难分辨形体。
    高速破风的音波,更是令人入耳胆寒。
    妖道穿了大红法服,因此最为明显,但见一道红光忽隐忽现,已完全失去人的形态了。
    如果让迷信鬼神的凡夫俗子看到,毫无疑问会认为是鬼神显灵,惊怖万状跪下来膜拜。
    妖道的折向逃遁术十分高明,有几次几乎成功地摆脱了禹秋田的追逐。
    时间对妖道不利,大量消耗体能,拖得愈久,耗损愈严重。
    不知过了多久,逸电流光已不复见,人影清晰地显现,速度已减至五成。
    妖道浑身已被大汗湿透,道抱贴在身上,反而妨碍行动,头上的道冠,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头上了,脚下愈来愈慢,已可听到急促呼吸的喘息声。
    禹秋田也像刚从水中爬起的人,但呼吸依然强而有力,虎目中神光依然如电,脚下比妖道轻快灵活,紧蹑在妖道身后,并不急于尽快结束这场绵长的追逐。
    奔过一条小溪流,妖道一不小心,一脚踹入一处泥穴中,叭一声爬伏在泥水浆里,几乎失手格隐藏在肘后的七星剑抛掉,成了个泥人,吃力地爬起便跑。
    禹秋田紧摄在十步外,开始有效地调和呼吸。
    谁懂得把据敛神养力的技巧和时机,谁的胜算就大些。
    “你说过穷……穷寇……莫……追……”妖道一面踉跄奔逃,一面喘息着怪叫。
    “你不是穷寇。”禹秋田不徐不疾说:“你的八宝如意袋中,还有不少吓骗凡夫俗子,装神弄鬼的法宝,我等你大显神通呢!至少,你的羽化膏我很感兴趣,那玩意的确让我吃足了苦头,不深入一步见识怎肯甘心?我不想再上第二次当。”
    “放……我一……马……”
    “休想。”
    “饶……我……”
    “决不!”
    妖道实在跑不动了,扳住一株大树干,稳下身躯吃力地转过身来,发抖的手将剑举起布下防卫网,摆出暴虎冯河的态势。
    “施主,留……留一条活……活路给……给人走……”妖道胆寒地叫。
    “你龙名人轶事虎大法师为恶满天下,不知有多少愚夫愚妇死在你手里,你从不留活路给人定,我为何要比你慈悲?”禹秋田一面说,一面信手连点三剑。
    “铮!铮铮!”妖道吃力地架开这戏弄性的三剑,呼吸更急迫了。
    禹秋田并不进逼,像戏鼠的灵猫不时伸伸爪。
    “你无法凝聚真气启运玄功。”他轻拂着剑狞笑:“只能任我宰割,你已是拉了一天破车的老牛,我有充裕的时问从容宰割你红烧清炖。”
    妖道一咬牙,从法袋中急急忙忙掏出一把小法刀,大喝一声,脱手飞掷。
    双方皆力尽,相距仅丈,这一刀虽则速度有限,但力尽的人很难躲避。
    禹秋田信手一抄,小法刀在手。
    “唔!还有四两力。”他将小法刀丢掉:“我不用暗器杀人,虽则我是暗器的宗师级专家,你用这种小法刀对付我,不啻班门弄斧,省省吧!”
    “你……”
    “赶快掏有些威力的法宝。”
    “我给你拼了!”妖道厉叫,一剑点出。
    “铮!”禹秋田崩开剑,叭一声一剑拍在妖道的右颊上,力量恰到好处,当然比一耳光要重一些,幸好剑锋并不锋利。
    妖道嗯了一声,斜撞出丈外。
    “贫道……认栽……”妖道狂叫。
    如果双方无仇无恨,只是小意气小是非之争,对方公然服输认栽,就不能再加煎迫了。
    但今天的你死我活大杀搏,不是小意气之争,更不是小是小非或较技论武,不能以认栽作藉口。
    “不要用这种下三滥口吻乞命,我不吃这一套。”禹秋田岂肯干休?一剑划开了妖道的右膀,出剑快如电闪,妖道毫无躲闪的机会。
    “放……我一……马……”妖道崩溃了,丢掉剑表示没有武器,像在叫号。
    “我要羽化膏……”
    “给你给……你……”妖道急急接口。
    “还有解药。”
    “我……给,我给……”
    妖道手忙脚乱,探囊取物。
    手一动,剑光一闪,妖道的右掌背被刺了一个小洞,鲜血直流。
    “先解掉你的两只皮护臂,不可乱动。那里面藏有法宝,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乱动,万一引起我的疑心,不被思索一剑毙了你,你岂不死得太冤?”
    “我……”
    禹秋田不再拖延,反正已经知道妖道的羽化膏和解药,必定贴身藏在怀里就够了,换出并不难。
    黄山邪怪的解药藏在靴统里,如果先把人杀了,很容易忽略靴统,不易搜获解药。
    一脚将妖道踢翻,再制了双肩井穴,粗鲁地摘掉如意八宝袋,仔细地搜身。
    妖道的怀中,缝有所谓胸囊,也称怀袋,里面藏了不少害人的法宝和小器物。
    羽化膏不难辨别,那是一种含油量高的小丹丸,可强迫受害人吞服,化在菜油中点灯,毒质可随火焰上升、散发,相当巧妙。
    解药也是脂量高的小丸,藏在腰问的精巧荷包内,与一些银票在一起。
    妖道向受害者卖解药,声称受害者中了邪犯了煞,除了做法事疏解之外,还得靠药物治疗,这种药物一颗千金,贵得离谱。
    当然,受害人一定笃信鬼神,家财万贯的富豪仕绅,才承受得起敲诈诓骗。
    买不起解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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