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八章
    安福园门禁并不森严,有几处建筑甚至是开放性的,任由外人参观,负责招待的人都相当客气。
    禹秋田扮成威武神气,衣着华贵的少爷,带了三个高矮不等的打名人轶事手型随从,出现在安福园的招待室。北人屠扮打名人轶事手头头,他那唬人的长相和身材,与挟在胁下的沉重虎头钩,真有慑人的气势。
    两个相貌清瘦,有点仙风道骨的接待主事人。看到神气威武的禹秋田,本能的感觉出来者不善的气氛,赶忙换上笑脸恭迎来客。
    “爷台请坐。”年约花甲的主事人含笑肃容:“敝下是安福园的司客主事,小姓方。”
    两个小厮替客人奉茶,两个门房在门外往复巡走。
    “方主事你好,久仰久仰。”禹秋田大马金刀地在主客位落坐,三个打名人轶事手左右一分肃立像门神:“我姓田,南京来。听说贵园办得很不错,特地专程前来参观参观,欢迎吗?”
    “田爷远道而来光临敝园,无任欢迎。”方主事接着替同伴引见:“这位是敝下的副手,姓杨,熟悉本园的一切,他可以领田爷参观本园各处设备。田爷有何指教,但请吩咐。”
    “很好,很好,我就是要各处看看。如果传闻属实,贵国的设备真有传闻所说那么好,我会把两位朋友送到贵园安养。”
    “哦!田爷的朋友是……”
    “记忆丧失,半疯半呆。方主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人不会惹麻烦,有麻烦相信贵园也处理得了。园主在不在?他贵姓?”
    “园主姓吕,目下前往西乡东主处办事。田爷有何交代,尽管吩咐杨副主事好了,他会转达园主的。”
    “很好,很好。”禹秋田的这两个字口头禅,说得顺溜很够气派:“我是个急性子,可否请杨副主事立即带领前往参观?我首先要看安顿病患的住处。”
    方主事脸色一变,杨副主事不自觉地双手出现反射性的抓握。
    “很抱歉。”方主事强作镇定,脸上有僵化的笑意:“安顿病患的地方,由于有些家属住在一起照顾,而且有些内眷或女性病患,不希望有人打扰,因此是外宾止步的所在,请田爷谅解。”
    “什么?”禹秋田摆出爷字号人物的威风,嗓音提高了三倍:“你的意思,是禁止大爷我去看?”
    “田爷明鉴,这是本园的规矩……”
    “大爷我也有我的规矩,岂有此理。”禹秋田拍桌怪叫,怒形于色:“南京皇城内外,大爷我也进出自如。你再说一遍看看?哼!”
    北人屠哼了一声,挪动吓人的虎头钩跃然欲动。
    杨副主事伸手虏拦,阻止方主事站起发作。
    “阁下是鹰扬会的什么人?”杨副主事沉声说:“你该知道,咱们并不在乎贵会,强龙不压地头蛇,扬州的强龙远在敝地生事,未免走得太远了吧?”
    “混蛋!你管我是什么人?”禹秋田再次拍桌怪叫骂人,坚实的案桌突然脚折案裂,轰然坍落案桌如腐:“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强龙鹰扬会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是什么强龙,我就是我。大爷我光顾你这安福园,不让看也得看,哪怕把你这鬼园一把火烧掉,也要先看过后再烧。该死的!你敢对大爷我无礼?惊电!”
    “小的在。”扮成打名人轶事手的千幻夜叉欠身答。
    “你要干什么?”方主事跳起来急问。
    “先拆了你这招待室,你不愿意?”禹秋田踢椅而起,椅立即散裂分家。
    “我不愿意。”杨副主事咬牙说,戟指虚空疾点,内劲破风声尖厉刺耳,在丈外直攻鸠尾大穴。
    “仙人指,什么玩意?”禹秋田冷笑,扣指一弹。
    指力一泄而散,气流波动余劲回头反走。
    杨副主事大骇,急向侧闪出八尺外,脸色大变,似乎仍难相信眼前的事实,双方的指劲相对接触的机会,几乎等于零,却千真万确正面接触了。
    如果不曾正面接触,势格两败俱伤。但以禹秋田的表现来说,仙人指恐难在他身上造成伤害,而杨副主事很可能被洞穿胸腹,九死一生。
    “有话好说。”方主事惊叫:“杨副主事,不可卤莽开罪贵宾……”
    “我唯你是问。”禹秋田的食中二指,遥指惊惶失措的方主事:“他已经开罪太爷我了,仙人指的火候已修至九成境界,他想要我的命,你得负责。”
    探明了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强龙的派头,捉住痛脚乘机发作,明眼入一看便知是专门上门生事的,软的硬的理由都似是而非,逼主人往绝路上走。
    地头蛇真怕强龙来硬的,尤其是底子够硬的强龙最为可怕,来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打击,即使失败也可以一走了之。
    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面目阴沉沉的中年人。
    “方主事,你应付不了他们。”中年人在门外冷冷地说,鹰目阴森森地打量禹秋田四个人,目光阴森凌厉,有震慑人心的无穷威力。
    “你应付得了吗?”禹秋田一点也不介意对方阴森凌厉的目光,威风凛凛地反问。
    “在下有另一种手段应付。”
    “是吗?亮出手段给我看。”
    “贵会这样做,可知道后果吗?”
    “太爷我做任何事都不计较后果。”禹秋田不承认也不否认身份,任由对方误猜他是鹰扬会的人,硬就硬到底,无所顾忌。
    不计后果的人,是最可怕的邪魔外道,任何,一条地头蛇,都惧怕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也许你真具有充足的撒野本钱。”’
    “要不要试试太爷的斤两?”
    “你的指功,轻易的破解了杨副主事的绝学仙人指,所以在下算是见识过阁下的真才实学了,难怪你敢远道咱们庐州撒野。好吧!你自己进去看好了。首先申明,那些病患的家属,有些不好说话,病患本身也具有危险性,阁下硬要进去打扰他们,后果自行负责。”
    “太爷就等你这几句话。”禹秧田举手一挥,大踏步往外走:“咱们这就进去。”
    踏出门,中年人说了一声请便,让在一旁伸手虚引,表示一切悉从尊便。
    手一伸之下,奇异的寒涛随手而起,与外面的阳光形成暖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激荡,传出奇异的气流涌动声,暗劲潜流形成一道柔软而反震力奇大的气墙。
    禹秋田大袖一抖。袖风与暗涌的寒涛凶猛地接触,爆发出更强烈的劲流,有如隐隐风雷。
    “你的玄阴鬼手火候不差。”禹秋田盯着中年人冷笑:“你们一指一手把守门园,超拔的武林高手也难以任意出入,难怪敢于藏污纳垢。郎老太爷庐州的基业稳如泰山,两位功不可没。”
    中年人脸色大变,急退了两步,被反震的寒涛所逼,不得不退避以减少压力的伤害。
    “罢了!你最好别进去。”中年人气沮地说。
    “还有比价更高明十倍的人干预?”
    “没有。”
    “就算有比你更高明十倍的人拦阻,太爷也要进去。”禹秋田傲然地说。
    “那是白费劲。”
    “是吗?”
    “因为你们要找的人,昨晚已经离开了。”
    “阁下知道太爷要找的人?”禹秋田似乎不相信对方的话是真的,按理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来意。
    “本园不过问旁人的恩怨是非,但无法避免寄住人的诉苦。你们要找的人,其实应该向贵会讨公道,贵会反而来找他,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是吗?那是一面之词。”
    “公道自在人心,阁下。”中年人愤然说:“天长堡被毁的经过,早就传遍江湖了。贵会这次来庐州煎迫,道上的朋友不会坐视的。昨晚他离去之前,曾发誓要和贵会周旋到底,他在中原还有不少朋友,还有庞大的财力作后盾。你们去追他吧!他可能已到了巢湖啦!在这里,你们绝对得不到任何消息,本国从不过问病患的去向。”
    已明明白白表示祝堡主已经离夫,也明白表示安福园的人,不耻鹰扬会所为,间接提出警告。
    禹秋田一楞,这次白来啦!
    中年人已表示祝堡主走巢湖,再追问也是枉然,祝堡主不会笨得把去向透露出安福园的人,藏匿避祸哪能留下去向的线索让仇家追查?
    “好吧!算太爷输了这步棋,晚来了一步。”禹秋田只好顺水报舟打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扰了,告辞。太爷们一定,你可以传出消息了。”
    “在下用不着传出消息。”中年人冷冷地说:“贵会的人,今后最好放聪明些,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免得咱们在公私两面对贵会制裁。如果贵会认为本园不堪一击,下次你就可以看到咱们如何纠正你的错误了。好走,不送。”
    回城还有五里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郎老太爷不是省油灯,是地方上的豪霸,是往昔江湖之雄,所以才敢和祝堡主一样,暗中做包庇罪犯,提名人轶事供藏匿安全庇护所的买卖,被人一而再上门挑衅,以强龙的面目侵入势力范围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毫无疑问将有所行动。
    他敢派人到逸园驱逐八表狂生,就已经表示他有不怕鹰扬会武麻烦的实力。
    当然,他不能在安福园来硬的,不管是胜是负,都会影响他在庐州的身份地位,因为众所周知,安福园只是收容特殊病患的地方,怎能派打名人轶事手出面动刀挥剑?地方人士岂不大惊失色对他的豪绅身份怀疑?
    禹秋田扮强龙来硬的,的确击中了郎老太爷的要害。
    四人神色泰然赶路,其实暗中戒备提防意外。
    “如果是郎德馨兄妹,带人出面挑战,你打算怎么处理?”千幻夜叉靠近禹秋田,显得有点忧虑:“他兄妹决难看出你的本米面目,必定全力以赴,我和北人屠又不能放手大干,却又不愿挨打,动起手来……”
    “由我来动手,我会让他们知难而退。”禹秋田似乎胸有成竹,一点也不担心难以收拾:“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们被逼暴露身份,你的无影神针决不可使用。那两个把门人的武功已经极为惊人了,派来拦路的人必定非同小可,你会被逼用绝学应付的。”
    “打旗儿的先上,这是规矩呀!”千幻夜叉说:“他们已经把你看成鹰扬会的人,鹰扬会为了保持高阶层人士的尊严,按例是由低阶层弟兄打头阵的。”
    “我并不想冒用鹰扬会的旗号,所以不希望他们把我当成鹰扬会的重要人物,以免他们疑神疑鬼,把仇恨算在鹰扬会头上。必要时,我会让他们明白我不是鹰扬会的人。唔!来了。”
    前面路有的树林中,接二连三限出七个人,果然有郎德馨兄妹在内,穿了劲装佩剑挂囊,少爷小姐的形象一扫而空,成了不折不扣的武林男女。
    另五个是一僧、一道、一儒生,和两个相貌狰狞高大如门神的人,一个挟了霸王鞭,一个挨了一把开山大斧,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浑身横练的高手。
    老道和儒生都佩了剑,古色斑谰是宝剑级的利器。和尚是戒刀,份量颇为沉重。
    郎德馨不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英气勃勃威风凛凛。
    “信息已经传到,本城已经没有贵会的眼线。”郎德磐拦在路中,不住冷笑:“这条路前后,已经完全封锁了。你们欺人太甚,休怪咱们心狠手辣做得太绝。阁下,亮你的真名号,看阁下凭什么,敢来庐州耀武扬威?”
    “名号唬你们不倒,你们又何必知道在下的名号?”禹秋田独自上前,他没带兵刃气势仍然慑人:“首先要正视听的是,在下不但不是鹰扬全的人,而且是鹰扬会的仇敌,在下不希望你们找错对象。也避免让人误认在下嫁祸给鹰扬会,认为在下是不敢担当责任的胆小鬼。现在,在下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心狠手球,做得如何太绝。你还来得及后悔赶快滚蛋,带了你的狐群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向后转不要挡路。”
    郎德馨并不需亲自功手,任何事都有手下出面,只想抖抖主人的威风,所以神气的以主人身份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以增自己的光彩。
    可是,禹秋田最后的两句话,大伤他的自尊,怒火猛地一冲,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志了让手下打头阵,咬牙切齿以最快的速度拔剑。
    “少爷冷静……”老道急叫,一跃而上。
    叫晚了些,郎德馨已拔剑出鞘,愤怒地冲上出剑,剑发狠招七星联珠,用连续的快速冲刺狂攻;想狠狠地把禹秋田刺几个透明窟窿。
    就是禹秋田佩有刀剑,也来不及拔出封架,剑出如电射,剑气就在剑出鞘时便己迸发了,劲道极为猛烈,想一招便将禹秋田刺毙。
    禹秋田已经算定这位恶少沉不住气,挖妥了陷吸引对方往阱里跳,身形不退反进,以令人眼花的速度,反从对方的剑侧切入,左掌撩拨,浑雄无匹的掌力将剑震得向外偏,右脚探进,右手已奇准的扣住了对方的脉门。
    老道到了,剑如横空的匹练,抡攻禹秋田的右胁,要逼他后退,围魏救赵以解郎德馨的危局。
    老道做梦也没料到郎德馨不堪一击,抢救心切不知道禹秋田的底细,只顾放手抢攻,也就无法看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变化经过。
    禹秋田左手一托朗德馨的右手腕,右手顺势夺走了郎德馨的剑,信手一挥,蓦地风生八方,电光闪烁,挣一声暴露,老道连人带剑飞震出丈五六,剑吟震耳,迸发的剑气发出隐隐风涛声。
    郎德馨先一刹那被推翻出两丈外,跌了个灰头土脸天昏地黑,抢攻一招只攻了一剑,便丢剑摔倒栽得好惨。
    “还有谁上?”禹秋田轻拂着剑冷然喝问:“在下一一奉陪。敢做包庇生意的人,当然有招揽仇家报复恩怨的实力,必定有不少具有奇技异能的高手名宿做保镖,希望出手的人能有点真才实学,来吧!”
    老道脸色泛青,骇怕的神情显而易见。
    “和尚,小心他剑上的劲道有鬼。”老道向拔戒刀上前的和尚急叫:“像是两仪大真力,刚劲已臻化柔境界,表面看不出劲道,却可震散我的太清一气神功。”
    “两仪大真力不算绝技,没有什么了不得。”和尚口气强硬,操刀的外露气势也极为磅礴,刀一动便涌起强烈的挥雄力气:“看我的降魔禅功御刀……”
    禹秋田一声长笑,剑幻化为一道激光射向和尚的胸门,主动抢攻,气势更为猛烈磅礴。
    铮一声暴震,戒刀封住了长驱直入的一剑,罡风如怒涛,劲气宜逼丈外。
    激光再次吐出,戒刀再次扬威封住第二剑,第三剑速度与劲道增加了一倍,第四剑更为狂野地加重压迫,让和尚喘不过气来。
    和尚接一剑便退两步,狂乱地封架用了全力,每一刀虽然都能封住指向要害的激光,但却无法将激光震出偏门,也就无法抓住反击的机会,除了退别无他途。防御是无法取胜的,争取不到攻击的机会,就成了挨打局面,接了第四剑,已退出丈外,仍然躲不开连绵而至,速度与劲道逐剑沉重的光。
    第五次刀剑接触的震鸣传出,手忙脚乱的和尚狂叫一声,倒退斜冲出丈外,地面飘落和尚的一幅大袖。
    好一场一面倒的快速狂攻,旁观的人只能看。到激光迸射,刀光如电闪,短短的刹那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锋,禹秋田五剑便击溃了自称有降魔禅功的大和尚。
    “和尚,你很不错。”禹秋田脸上有汗影,但神定气闲,轻拂着长剑退回原处:“你与宇内十一高手的七憎,足以分庭抗礼。你走吧!你死过一次了。”
    “七僧是贫憎的师兄,你……你到底是……是谁?”和尚脸色灰败,握戒刀的手不住痉挛:“亮真名号,让……让贫憎输得光彩些。”
    “和尚,你仍然不配参禅。”禹秋田冷冷地说:“佛门弟子无人相无我相,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又何苦争输得是否光彩?滚去找地方苦修吧!希望你从此放下杀人刀,下次我不饶你,这次仅削袖聊示薄惩,下次你不会再如此幸运了。”
    儒生摇摇头,已出鞘的剑重行入鞘。
    “咱们走吧!这年轻人杀孽好重,今天他不下杀手,恐是异数。”儒生向和尚老道说:
    “他御剑的神功,绝非两仪大真力,下次碰上他,咱们最好服老回避他。郎少爷,很抱歉,咱们对付不了他,你们走吧!”
    “但他……”郎德馨像斗败了的公鸡,意思是表示禹秋田如果不放过他,怎办?
    “他如果不放你兄妹走,我们五人联手挡住他,你们走。”儒生沉声说,手重新按上了剑靶。
    “不关你郎家的事,你们滚吧!”禹秋田将剑抛至郎德馨脚下:“安福园如果不及早关闭,你郎家早晚会大祸临头的。天长堡的实力比你们强十倍,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也难免毁灭。做这种包庇罪犯的买卖,赚的钱同样有祸及子孙的血腥味,何苦来哉?”
    兄妹俩转身狂奔而走,胆怯的神情令人恻然。
    “在下承情。”儒生拱手行礼,偕一僧一道与两大汉入林走了。
    千幻夜叉目送儒生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林木深处,摇摇头呼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的神情毕露。
    “禹兄,你知道这三个人的来历吗?”她向禹秋田问。
    “应该是他们。”禹秋田说:“所以我给了老道一记重的,用雷霆万钧的威力击溃和尚。他们都很骄傲自负,只有掏出真才实学,才能镇住他们。”
    “他们是……”
    “曾经一度打算筹组三教合一,预定称为三元盟的三个名宿,却被京都僧道司几位法王正一僧官道官,群起声讨闹得鸡飞狗走,以致三元盟胎死腹中,他们只好浪迹天涯鬼混了。
    他们敢于组盟,可知武功十分惊人。我对他们有相当了解,不难对付。”
    “如果他们三人联手……”
    “我不会让他们有联手的机会。”禹秋田信心十足,神情轻松:“换了你,你会像个白痴笨蛋一样,站在原地让他仍列阵同时出手攻击吗?”
    “我不会。”千幻夜叉摇摇头:“但我有自知之明,一比一,我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敌手,哪有机会劳驾他们围攻联手?”
    “如果我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心中有自认不如的负担,那就输定了。”禹秋田举步就道:“祝堡主的武功,其实非常了不起,但他竟然不敢和我放手一拼,甚至不敢和我照面,导致天长堡加速毁灭,原因是我先后除去了他不少倚为长城的爪牙,他心里怀有恐惧。这三位名宿固然武功惊世,但你如果心情好,一比一你必定可以支撑三、五百招,而且随时可以撤走,我对你的轻功评价很高,知道吗?”
    “但愿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千幻夜叉欣然雀跃:“我真的下苦功了,过去找也骄傲自负,现在总算知道天高地厚,实在是相当幸运呢!”
    “好现象,你会一直幸运下去的。”
    距府城两里左右,他们折入小径绕道而走。
    郎秀英的大胆放荡,在府城是颇为令人侧目的,一些真正有礼教的子弟,连正眼也不敢注视她。因此她出入豫州老店,投有人觉得奇怪。
    禹秋田一反往昔的习惯,不再请她进入客房,在客院的小厅和她品若。小厅不时有店伙走动,她也就不敢百无禁忌。
    “你被打落河下,我担心死了,沿河找了许久,真急死人。”她的关切神情,的确出于内心的流露:“幸好老天爷保佑你幸而无恙,一而再连累了你,我好难过。”
    “据我所知,那女鬼并非为你我而大发鬼疯的。”禹秋田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不再说些挑逗性的话,神情也不再流露风名人轶事流味:“但不管怎样,早晚她仍会找到你我的头上。”
    “不会了,她们已经走啦!”她有点得意,显得兴奋万分:“所有的人都走了,庐州终于天下太平。你知道女鬼并非为了你我而闹事,我却知道那不是真的女鬼。”
    “真的呀?”
    “你们读书人,不是说予不语怪力乱神吗?”她调侃禹秋田,笑容引入绮念:“你口口声声说她是鬼,我还真被你说得活龙活现而几乎相信了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并没说不语鬼呀?”禹秋田干脆装疯扮傻:“何况,孔圣人曾经讽刺那些信鬼与心中有鬼的人、说不能事人,焉能事鬼?可知他并没肯定否认有鬼。不管她是真鬼或假鬼,反正我都害怕。”
    “她已经走了呀!”
    “我不信她真的走了,也不相信她是茫无头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远走,去追不知去向的欠债人,所以……”
    “你的意思……”
    “我得走,远走高飞回南京,所以我不敢再随你去见你的兄长了,我已经要小秋明会结账啦!”
    “哎呀!五岳,你不要怕……”她花容失色,一听即将被她俘获的心爱情人要走,怎不芳心焦急?不再顾忌旁人的目光,一把抓住了禹秋田的手:“那小女人不是女鬼,她是向郑家追索仇家的武功高强的小女人,与你我无关,她不会再找你了。五岳,听我说……”
    “秀英,你冷静些,听我说。”禹秋田打断她的话,轻拍她的手背正色说:“我是一定要走的。我知道你喜欢我,这几天相处,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可是……”
    “五岳。我知道你已经接受我的情意……”
    禹秋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拉开她的手,保持距离。
    在抵达庐州,按计划追查祝堡主父子前,事先已对庐州的情势有深入的了解,利用郎秀英接近朗家的计划早就订好的了,所以禹秋田按计行事,一直就利用这位荡女,不曾动过感情,没有情哪有爱存在?
    郎秀英的热情和欲名人轶事望,投错了对象。
    “我是一定会离开的。”禹秋田脸上毫无笑意:“提早而已。郎姑娘,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浪费你的生命了,一个女人,不断追求情欲终非了局。”
    “咦!你……”郎秀英一看他的神情不对,接触到他冷森的眼神,不自禁的发出惊讶的叫声。
    “你朗家有财有势,可能你还没发觉,这种不法手段获得的财势,得来容易散的也快的。你很美,很迷人。青春美貌是你的财富,时间却是你的仇敌。财富是会消散的,仇敌会永远跟着你。时间到了,财富散了,仇敌会让你成为人老珠黄,不再迷人的普通妇人,那时,你的日子将十分难过。我是京都人,我不会在这里共享情欲之欢,那种误人害己的事,做了我会后悔。”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这些老掉牙的劝告,纯粹是胡说八道。”郎秀英爆发似的大叫:“如果我不让你走呢?我一定可以办得到。”
    “你办不到,所以你好来好去让我走。”
    “你……”郎秀英情急转怒,伸手急扣他的腕脉。
    禹秋田知道对方的心意,及时缩手推凳而起。
    “你并不聪明。”他微笑:“连那位比鬼更高明的小姑娘,也奈何不了我。对一个男人用强,真是愚不可及。请回城去吧!小心鹰扬会的人把你带往扬州花花世界。”
    “咦!,你……你怎么知道鹰……鹰扬会?”郎秀英大吃一惊,张口结舌像是中邪。
    “所以我说你并不聪明呀!”
    “我……我恨你!”郎秀英突然尖声大叫,扭头向外地:“原来你是鹰扬会的人……”
    语音摇曳,逐渐去远。
    “主人,淮备就道吗?”厅外出现扮成老汉的北人屠,怪声怪调请示:“把她吓跑了?”
    “女人。”禹秋田摇头苦笑,举步出厅:“可有消息?”
    “是乘船走的。”北人屠说:“栖霞幽园的人,已经追下去了,应该是以八表狂生为目标,与我们无关。”
    “我们也追。”离秋田下了决定:“鹰扬会的人也是乘船走的,两者之间,一定有某些干连,虽然并没走在一起。”
    “如果他们在半途打起来,可以省掉我们不少事。”
    “也可能半途化敌为友。祝堡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在中原实力不足,他可以不计较八表狂生临危遁走的仇恨,转而借助鹰扬会撑腰。所以咱们如果追上去,很可能与他们两方的人拼老命,必须特别当心。”
    果然被他料中了,祝堡主已和八表狂生化敌为友。
    巢县是一座小城,但却是巢湖地区物产的集散地,商贾云集,市面相当繁荣,同时也是地方的要冲,水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的抠级,在这里侦察几个老江湖的行踪,倍感困难,人生地不熟,更是难上加难。
    千幻夜叉与北人屠都是老江湖,可是以往不曾来过巢湖地区。禹秋田更是精明的江湖猎食者,经验更为丰富,但也对巢湖地区陌生,在这里找不到朋友帮助。
    四人在巢县附近分头打听消息,在茫无头绪中迫寻线索,花了三天工夫,依然毫无所获。
    转眼又过了三天,禹秋田只好承认失败,不得不放弃追寻,断了的线索必须另行布置。
    达天晚膳时分,四人在客店的小食厅进食,神情都相当沮丧。
    小食厅食客稀落,店伙们乐得清闲,没留下店伙照顾,这间客店的旅客,都是些有身份的人,都在住房内进食,食厅很少有人光顾。
    “奇怪!这三批人怎么可能全都不经过巢县?”北人屠像在自言自语:“从上游来的船只,不可能不经过这里,难道在湖中沉没了?”
    “船沉了也淹不死他们,反而暴露他们的行踪。”千幻夜叉说:“老天爷也好,水怪也好,都是势利鬼,不会弄沉他们这种人的船。可能他们都不在这附近停泊,我们在这里查白费工夫。”
    “祝堡主父子,今后的藏匿处将更为隐密,要找他不是易事,但我非找到他不可。也许我得重返太原,耐心的从他亲友处找线索。”禹秋田并不灰心,无意放手:“我不急,天网恢恢,他躲不掉的。小秋,到和州之后,你和钟管事急返南京,会合我们的人,立即回家等我的消息。”
    “不,我要……”小秋明坚决地拒绝。
    “你一定要和他们回家。”禹秋田更为坚决:“我这走,可能一年半载也毫无头绪,我不希望你们参予搜寻,再走漏风声,可能永远找不到这天杀的杂种了。我把其他的人留在南京,用意就是尽量减少参予的人,多布一条线,就多一份走漏风声的顾忌。”
    “哦!你并不急于图谋祝老狗父子呢!”千幻夜叉颇觉意外:“你有人可用,却把人留在南京,远在数百里外,只带了小秋明来庐州。难道说,你两个人就有把握要老狗父子的命?”
    “我在南京另有要事,办妥之后才前往庐州的。”禹秋田加以解释:“祝老狗父子与我个人的恩怨,必须由我个人了断。我的人都是些重视正义的人,我不希望把他们扯入个人的私斗是非中。我在庐州,连小秋明也不许她介入。你和北人屠不同,此中恩怨有你们一份,所以我容许你们参予,你们有权向祝老狗父子讨公道。要不是南京的事耽误了一些时日,我早就到庐州找他们了,没料到变生不测,让他们乘机漏网,真后悔管了栖霞幽园的事,想起来真不甘心。”
    “看样子,你也不会带我和小霍一起前往山西侦查了。”北人屠大感失望:“我没有耐性,要我定下心来抽丝剥茧慢慢查,太累了,我办不到。”
    “我是不会罢手的。”千幻夜叉恨恨地说:“我不到山西查根。祝老狗经常在中原耀武扬成,暗中扮神秘大盗无所不为,有不少沆瀣一气的猪朋狗友,早晚他会暴露行踪的。我会从他那些猪朋狗友中留意动静,不杀他决不罢手。”
    如果视堡主父子真要存心躲起来,当然不会再与朋友交往,天下大得很呢!就算不往天涯海角穷荒绝域藏身,在任何一个大都市都可以隐藏,小村落也可以藏匿,人海茫茫,如何着手寻找?
    禹秧田说一年半载也毫无头绪,确是实话。
    人多势强,蚁多咬死象。
    所以野心家们重视权势。小者,结帮组会,集合一群亡命,就可以任所欲为。大者,招兵买马,退可割据一方,进可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夺社稷君临天下。
    鹰扬会崛起江湖为期甚短,但会主五岳狂鹰狄飞扬雄才大略,颇有远见,以半公开的旗号发展实力,一明一暗挥阖自如,果然群豪乐于加盟就会,短期间形成恶性膨胀,赫然以江湖未来霸主自居,成就裴然。
    发展顺利期间,立威最为重要,所以对于不利于鹰扬会的事不论大小皆须全力以赴,连鸡毛蒜皮办事也设法扩大事端,以收杀鸡儆猴的功效。
    副会主被人赶杀得落荒而逃,那还了得?
    固然有许多高手名宿不敢招惹栖霞幽园的人,但人多势众又何所惧哉?何况有些人想出人头地,以打倒高手名宿为目标,向高手名宿挑战,不论成功或失败,身价都会陡然上升,何乐而不为?
    信息传抵扬州山门,会主五岳狂鹰起初难免迟疑,但禁不起一些心比天高的爪牙起哄,最后认为机不可失,毅然发出紧急召集令,决定向栖霞幽园的人兴师问罪,而且志在必得。
    如果能毁灭栖霞幽园,或者迫栖霞幽园的人求和,那么,鹰扬会的地位,必定平地一声春雷震慑江湖,等于是向未来江湖霸主的地位定了根基。
    宇内双他的声誉地位,比目下的天下十一奇人还要祟高些。鹰扬会敢向双仙的幽虚子兴师问罪,即使失败,声威也会因此而大振,难怪狄会主敢不顾后果,召集精英全力以赴。
    祝堡主并不知道禹秋田曾经到达庐州,化名为秋五岳找他。
    八表狂生更是一无所知,两人都无意中逃过大劫。
    祝堡主如果真的志在逃匿,何需潜入中原找地方躲藏?他可以在山西任何一处偏僻角落藏身,更可以逃出边墙做大漠强盗。
    他借庐州郎家藏匿,把郎家的安福园作为他的联络中心,暗中派爪牙至各地朋友处,处理他存放在中原的大批财物,也暗中打听禹秋田的下落,毁堡之仇,誓在必报,随时都准备有所行动。
    可是,中原的朋友,根本没听说过禹秋田这号人物,谁也不知道禹秋田是老几。
    经八表狂生一闹,祝堡主心虚撤出郎家。事后证实八表狂生并非为他而来,便动了利用鹰扬会的念头。鹰扬会人手众多,不难查出禹秋田的底细。
    八表狂生也在利用他,当务之急当然是对付栖霞幽园的人,既然是同盟,同仇敌忾应该联手行动,对双方都有利。至于对付禹秋田,那是日后的事。
    如想获得,当然必须先付出。
    船离开庐州的次日,他们便发现有可疑的船只跟来了。
    目下双方的人手都不够,决难应付栖霞幽园的人,因此不敢在巢县靠岸,事先在偏僻处派出爪牙,另行雇舟将信息传出。
    祝侵主所派的爪牙,是往南走湖广的,沿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肮,沿途通知各埠的朋友,加快前往会合。
    八表狂生的信使往北走,南京有鹰扬会主要人员秘密建了香堂,消息比祝堡主传得快而且灵活。从南京将信息传往扬州山门,一天一夜便可传到。
    风雨欲来,暗潮汹涌。
    禹秋田聪明反被聪明误,认为祝堡主志在藏匿。藏匿的人必定失去主动,没有主动攻击的力量,因此放心大胆把自己的人遣走。自己一个人寻踪搜迹方便些,人少也可以避免走漏消息。估计错误,就必须付出错误的代价。
    他志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古训,以为祝堡主父子根基已毁志在藏匿,身边不可能有人手可用。
    他更没料到,祝堡主与鹰扬会勾结联盟。
    孤家寡人,消息不够灵通是必然的事。
    在和州送走了小秋明,北人屠与千幻夜叉也依依不舍道别,一声珍重各奔前程。
    他们都是从陆路北走的,他却要往南走。
    送走了所有的人,他平空生出寂寞的感觉;在庐州,他利用郑、郎两位姑娘接近郎家,希望能查出祝堡主的藏匿处,有如处身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乡中,公子风名人轶事流,佳人冶艳,相处无限缠名人轶事绵,享尽人间艳福。而现在,又回复孑然一身,重新浪迹天涯,为自己的复仇大事而奔波。
    千幻夜叉也是年青貌美的姑娘,天生丽质决不下于郑、郎两位浪漫千金。可是,他一直对千幻夜叉保持距离,感情始终不能选一步融洽,虽则他已感觉出千幻夜叉对他的情意。
    也许,他的潜意识中,对夜叉的绰号,隐藏着不以为然的排斥感。
    与一个绰号叫夜叉的女人亲近,很可能影响心情。世人都知道夜又是可怕的、丑恶狰狞的妖神,人人都敬鬼神而远之,唯有他敢与夜叉亲近,很难让世俗的人所接受。
    或者,他在逃避挟恩要胁的可畏人言。
    怀着不稳定的情绪,他动了找完全不相干的朋友相助的念头。
    朋友的种类很多,有好有坏。
    有知己的朋友,有酒肉朋友,有患难相共的朋友,有随时可以出卖或被出卖的朋友;有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朋友;有相互利用可以在背后捅一刀的盟友……
    人不可能真正离群索居,所以多多少少有各式各样的朋友。现在,他要找可以利用的朋友。
    这天傍午时分,他出现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对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
    这是南京外围三大镇之一,距南京约六十里左右,设有巡检司衙门,是颇有名气的大市镇。北面甘余里,便是扼南京上游咽喉的大胜关。
    大胜关本来没有税务司的衙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也没有。但十余年前朝廷派出税监直接抽税之后,这两处地方都加设了税站,一竹一木都要加倍征收税。结果,大胜港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码头,客货船都不敢停靠,市面萧条,已成了快死了的市镇,人丁大量往外流,百姓们都到南京混口食去了。
    结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附近成了走私亡命的活动区。
    踏入镇口,便可看出这座大镇,已非昔年风貌,冷冷清清街上行人稀稀落落,码头上没看到几艘船,四条大街商店十之九关门大吉,大半镇民已到南京大都市谋生去了,南京的人口这几年增加了一倍。
    禹秋田扮成小商人,青衣小帽风尘仆仆,胁下挂了一只大包裹,大踏步到了西街丰源栈的店门前,剑眉紧锁,讶然打量店堂冷冷清清的光景。
    他记得,两年前曾经在店堂出入,那时,丰源栈并没因生意清淡而关门大吉,仍然保持开张营业的局面,虽则事实上于最近五、六年内,并没做过三两笔像样的生意,几座仓房早已空了五、六年。
    其实,丰源栈的确仍能维持,只是货物进出已不在本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改在南面十里左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的一座小村落暗中吞吐。也就是说,舍公就私。
    与私枭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所冒的风险虽大,但赚得更多,值得冒风险。
    “看情形,招牌虽然没取下来,实际上已经关门大吉了。”他心中喷咕:“可能出了纰漏,被官府抄了买卖。可是,店为何没被查封充公?”
    他早就知道丰源栈与私枭做生意,东主四海苍龙武元魁于面广,为人四海慷慨大方,与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吃水饭的江湖朋友关系密切。
    这也是此来的目的,希望暗中打听出一些风声。
    他与武东主并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却与丰源钱的二管事周五爷周世权,是谈得来的朋友,也是丰源栈的小买主,透过前后两次三四百两银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而攀出意气相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在武东主眼中,他只是百十个小客户中的一个,对他的印象颇为模糊,见面很可能记不起他是谁。
    踏入店门,宽大的五间式大店堂,总算还留有一个无精打采,靠在柜旁打瞌睡的店伙。
    “喂!醒一醒。”他拍打着柜台高叫:“怎么店堂冷清清,人到哪里去了?”
    “哦!”店伙一惊而醒,猛然跳起来:“你……你是……你找谁?”
    店伙不认识他,就算是老店伙,也不可能记得两年前的客户是谁,惊讶是意料中事。
    “找二管事周五爷。”他将包裹放在脚下:“我姓禹,禹九州,你们的客户。两年前,我在贵宝号买了一笔南货,运往湖广岳州,周五爷知道我的来历。他呢?”
    “税站三天两头来查账,没有生意好做啦!”店伙计懒洋洋地说:“周五爷闲着无事,每天都回家陪老婆抱孩子,你可以到街尾他家去找,保证可以找得到他,要不要派一个小厮替你带路?”
    “不必了,我知道他的家。”他不再多说,提着包裹出店走了。
    他前脚出店,后脚便进去一个青衣大汉。
    先前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店伙本想再睡片刻,看到闯入的大汉脸色一变。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你……你好。”店伙赔笑卑谦地打招呼。
    “我当然好,你恐怕不太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靠在拒上,语气阴冷:“那个人是谁?说!”
    “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的店。”店伙更卑谦了,毕恭毕敬回答:“是小店的老主顾,来贩货的。”
    “胡说!分明是你们东主找来充场面的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拍着柜面大叫。
    “小的天胆也不敢胡说。”店伙吓了一跳:“小店这两年已经无货进出,所以他片刻也不肯逗留。”
    店伙表面上惶恐卑谦,骨子里却有意敷衍。
    “等我查出真相,我要活劈了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凶狠的面目十分可憎:“哼!我相信你一个店伙,还不配接待请来的各路混混,给我放乖些,哼!”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神气地出店,店伙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以表示心中的憎恨。
    二管事周五爷家在街尾,是一栋小三合院住宅。但大门深锁,禹秋田叩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声息,显然家中没有人逗留,店伙说五爷在家陪老婆抱孩子是错了,周五爷根本不在家。
    禹秋田颇感失望,只好先找客店投宿,等候机会与周五爷见面,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假使他早些碰上周五爷,了解丰源栈的情势,结果将完全不同,这一错过,引发了莫测的变局。
    被称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的大汉,进入对街的一家店铺;是一家小食店,食客稀稀落落。
    这一桌已有三个食客,全是些拳头大的好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径自入座,桌面有他原来使用的筷碗杯匙。
    “怎样?”坐在上首的彪形大汉问。
    “一个贩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说:“颇为雄壮,但确是丰源的顾客,看不出特色,听店伙说没货就走了。”
    “有进一步调查的必要吗?”彪形大汉颇为谨慎。
    “我想不必,咱们哪能将每个进出丰源栈的人,逐一追踪调查,那要派多少人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不同意继续追踪调查:“老实说,四海苍龙武东主即使存心反抗,也找不到三两个有名气的人替他出头。他与各路混混都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这些混混哪有与咱们鹰扬会作对的份量?放心啦!
    咱们吃定他了。”
    “其实,咱们的要求并不过分。”另一名大汉说:“在他来说,要求他提名人轶事供船只的消息小事一件,既不伤和气也不会造成他的损失,他实在没有反抗的必要。有活路可走的人,是不会冒风险反抗的。”’
    “那可不一定哦!”彪形大汉不同意大汉的看法:“调查船只事虽平常,但船上的人牵涉在内,可就不平常了。栖霞幽园的人,更不平常。武东主已经知道要查的船只,乘客是栖霞幽园的人,他可没有得罪栖霞幽园的勇气,请人保护理所当然。我不放心,得派人调查,以免在阴沟里翻船,我去走—趟。”
    彪形大汉不理会同伴是否同意,投箸而起,匆匆出站。
    “淳于老兄就是小心过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摇头苦笑:“处处表现出他比任何人都精明干练,跟着他办事,真要短寿好几年,忙都忙死了。”
    可别小看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下首那位长了一双暴眼的大汉说:“他的确机警精明,料事如神,跟着他办事,成功的机会大得很,虽则难免辛苦些。”
    “奇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知趣地转移话题:“已经好些天了,以武东主的手面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博来说,调查一艘小船的去向,该易如反掌,何况咱们提名人轶事供的消息相当丰富,为何迄今仍然毫无线索?”
    “那艘小船一定躲在某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湾深处,怎么查?”长了暴眼的大汉冷冷地说:“我猜想她们也在进一步追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的下落,当然躲得十分隐密。你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的堂侄,应该积极些不放弃任何可疑线索,却显得懒散松懈,误了事你麻烦大了。”
    “混蛋,你说我懒散松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几乎要跳起来,脸上涌起无边杀气。
    “好了好了,你们吵什么?不怕泄露行藏?”下首的大汉及时劝解:“其实咱们几个负责监视丰源栈的人,都尽了力,武东主已经带了所有的人手,分向各路混混讨消息,栈里冷冷清清毫无可疑人物走动,该是咱们守得紧的功劳。哦!早两天会里传来消息;说要咱们顺便侦查出现在庐州安福因的四个人,谁知道这四个人的底细?”
    “多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大麦不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我堂叔一些人,根本就与庐州安福园无关,凭什么要求咱们调查?何况所说的四个人线索少得可怜,见了面咱们也不认识,如何侦查?真是多此一举。”
    之后他们不再谈论,埋头进食,透过大门,监视着对街丰源栈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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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眼大汉走向悦来客栈的店门,那是禹秋田投宿的客店。
    店门外的驻轿广场,有两名轿夫坐在一乘暖轿杠上聊天。
    “认识那位仁兄吗?”那位长了一字粗眉的大汉,向暴眼大汉的背影呶呶嘴,向同伴低声问。
    “神鹰淳于明。”另一个轿夫也低声答:“听说他投靠了某一个组合,相当受看重。这家伙十分精明机警,咱们最好少与他照面为妙,七只鹰都是惹不得的人物。”
    “是不是鹰扬会?”
    “不知道。”
    “如果是,那该算是自己人……”
    “李兄,你可要放明白些。”一字粗眉大汉郑重提出警告:“咱们冲江湖道义,替祝堡主办事,与鹰扬会无关,咱们不想沾惹这些倚仗人多的强梁。祝堡主已经明白地表示,他与鹰扬会只是利害结合的暂时性同盟,如果咱们把该会当成自己人,以后保证没有好日子过,知道吗?”
    “咱们的大爷替祝堡主办事,还不是冲五千两银子份上?”另一个轿夫不住冷笑:“所谓江湖道义,你我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知道大家是同站在一边的人,是否办起事来要方便些?”
    祝堡主懂得相互利用的手段,咱们为何不能?大爷应该知道他们双方的事,也应该将情势告诉我们的。”
    “大爷有大爷的主见,咱们只管负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办的事,不要横生枝节好不好?嘿声!正主儿出来了。”
    两个旅客神态悠闲地踱出店门,向街北泰然而行。
    为首的人,青衫飘飘,像一个中年文士。后跟的是一个小厩,十来岁稚气未除,唇红齿白,清秀脱俗,像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书童。
    两轿夫相互打名人轶事手势示意,先后衔尾盯梢。
    青衫中年人信步而行,街上行人稀稀疏疏,有一半商店已经关门大吉,大街已没有商业区的风貌。
    “他们跟来了。”青衫客用只有紧跟其后的人,方可听到的听音说:“我猜,他们已经认出你的身份了,所以一落店便盯上了我们,得特别当心。”
    “不可能的。”小书童说:“我已经完全改变了外形相貌。”
    “问题是,你女扮男装逃不过行家的法眼。”青衫客说:“不要把敌人估计得太低,那不会有好处的。”
    “姨,你却又把敌人估得太高了。”
    “是吗?经过庐州的失败,姨的胆量愈来愈小了,我宁可高估了敌人,而不希望估低了重蹈覆辙。”
    后面跟踪的两轿夫,当然听不到青衫客两人的对话。
    彪形大汉找到了客栈的掌柜,机巧地查阅了禹秋田在旅店流水簿留下的资料,查出他的姓名叫禹九州,一个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行商。
    禹秋田的行囊并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拒,大汉无法检查他携带的行李。
    一个时辰后,悦来客栈多了四名陌生伙计。
    一条小径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婉蜒南伸,这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村落的往来通道,甚少外人行走,所经处全是偏僻的所谓蔽地,有些地方则是水田,不时可以看到田里有巡田的农夫。水稻已结实累累,收获期已是不远。
    小小的芦湾村,座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湾的底部,是一座小小的渔村,只有三二十户人家。
    西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滨没建有名人轶事码头,渔船都半搁在摊岸上,潮水上涨便浮在水面,因此退潮期间,渔船下水必须用人力推下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长满了比人还要高的芦苇,密密麻麻连绵如绿屏,上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下迄太平府,绵绵不绝极为壮观,也因此而形成许多人迹罕至的沼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也不对出现一些小洲,有些已成了永久性的洲岛,有些则潮来时消失,退潮时浮现,是水禽的栖息区,也是歹徒们的藏匿处。
    那些成了永久性的沙洲,不但芦苇密布,也长了一些草木,不但是水禽的繁殖区,也是私条们的活动基地。
    偶然或可以看到两岸府县的巡捕,登洲作例行性的巡视。可是,从没听说过何时缉获了歹徒。
    理由很简单,水军或巡捕的船,从洲东登洲,歹徒们已先一步从洲西走掉了,反之亦然,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
    走私者的船,都是小型的快舟,靠岸便拖上岸藏入芦苇深处,即使走近也无从发现。
    芦湾村,就是私枭们的连络站。各式各样,各路各道的牛鬼蛇神,皆在这个余里长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滨进进出出,各种型式的快船皆在夜间活动,白天则拖入芦苇深处藏匿无影无踪,谁也不管他人的闲事,各有主顾,互不侵犯。’
    当然免不了,经常发生凶杀案件。
    村东三四里,便是通向太平府的官道,往北可直达南京,往来十分方便。私货就利用官道南北运输,由有权势的人士支持,龙蛇混杂,组织颇为健全。
    这天,午后不久,村东北的大树下,两个大汉不安地往复走动,显得焦灼不安。
    其中之一是九州神眼南天禄,天长堡的得力爪牙。
    “鹰扬会派人约会,似乎神情不友好。”另一名大汉眉心紧锁.有点不安:“又没说出原因,口气强硬,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南兄能猜出他们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吗?”
    “谁知道呢?见面就知道了。”九州神眼气冲冲地说:“目下他们的布置部署,完全我行我素得很,凡事都不与咱们商量,咱们成了听爷行事的走卒,只有听他们摆布了。他娘的!我要把人带到大胜关,与堡主会合,不想留在此地看他们的脸色了。”
    “堡主已经答应他们,先办他们的事。”大汉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你把人带走,堡主会责怪你的。他们会向堡主施压力,以拒绝帮助堡主搜寻禹小狗那些人作报复。”
    “你以为他们真有履行协议的诚意?哼!”
    不远处出现两个人的身影,是黄山邪怪和五毒殃神公孙浩。
    黄山邪怪陈又新伤已愈,被禹秋田打得变了形的面孔,也恢复原状了,只是气色仍有点不住。往昔高高在上的钟情不复存在了。
    两人的脸色都不友好,大踏步而至似乎火气甚旺。
    九州神眼两个人,早巳知道黄山邪怪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护法,一个是星主,是鹰扬会地位甚高的高阶层人士,颇感意外。
    凭九州神眼的身份地位,差得太远了,真不配与老魔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陈前辈亲临,在下深感荣幸。”九州神眼的气消了,大有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的感觉,恭敬地抢先行礼打招呼:“在下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以南的主事人,依约前来听候指示,但不知……”
    “祝堡主何在?”黄山邪怪并没回礼,沉着脸问:“贵堡主应该在这附近,派有重要人员协同合作的。”
    “敝堡主在大胜关附近,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一同行动,前辈应该知道的。”九州神眼气往上冲,受不了激:“在下的身份地位,当然不能与前辈比,但天长堡,我九州神眼的地位并不低。”
    “好,就算你是祝堡主的亲信,你作得了主。”
    “应付突发事故,在下可以全权作主处理。”
    “好,你知道庐州所发生的事故吗?”
    “这……那时,在下隐身在池州候命,庐州所发生的事故,是从堡主口中知道的。”
    “那你就作不了主。”黄山邪怪毫不客气:“你最好传信给贵堡主,叫他赶快去见敝会主。”
    “为何?”九州神眼一怔,已感觉出有点不妙,已有不测的大事故发生了。
    “为何?哼!庐州传来消息,至安福园子称姓田的四个人,冒充本会他人前往安福园闹事,确是贵堡的人嫁祸惯技。哼!只有贵堡的人,才知道安福园的秘密。”
    “前辈请不要血口喷人……”
    “闭嘴!”黄山邪怪怒叱:“郎家第一次到逸园驱逐本会的人,探得虚实佯行退走。接着便派郎二小姐的姘头,再次潜入逸园折辱老夫,夺走栖霞幽园被本会擒获的人质,显然也出于贵堡主所授意。
    虽说过去的事,没有追究的必要,但冒充本会的事犯了大忌,本会岂能不了了之?你们合作的诚意显然别有用心,不可信任。”
    “胡说八道!”九州神眼不再示弱,愤然吼叫:“你是见了鬼了。敝堡主一听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虫突然到达庐州,便匆匆撤离,示弱回避,犯得着和贵会玩嫁祸的把戏?阁下,你最好带了确证,再去找敝堡主理论,别闹笑话好不好?要找敝堡主,你们自己去找好了,告辞。”
    “站住!”黄山邪怪喝住了转身欲行的九州神眼,朋碉冷笑:“贵堡主根本不在大胜关,本来他应该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陪同丰源栈的东主四海苍龙,坐镇大胜港,等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各路朋友传回的消息。但他今早使带了人,悄然离开了,迄今还不知去向,老夫以为他到了本地区呢!你是他的亲信,应该知道他的下落,最好带老夫去找他,不然……”
    “不然,你要吃掉我?”九州神眼咬牙说。
    “必要时,我会的。”黄山邪怪狞笑,向前逼进。
    利害相结合的人,最后必将因利害冲突而决裂。这两股自以为强大的人,表面上协议合作,其实各怀机心,各为自已的利益而各自为政,尔虞我诈,各显神通,一有冲突就露出极不相容的本来面目。
    九州神眼虽则愤怒得七窍生烟,但毕竟心怀恐惧,猛地斜跃丈外,抢至上风拔剑在手。
    黄山邪怪的大崩阎王散,具有无穷慑人的威力,抢上风是唯一可靠的自保良方,随风飘散的毒物,决不可能伤害位于上风的人。
    “你来吧!你这种下三滥的用毒前辈,如此而已。”九州神眼抬起左手,指尖出现一星寒芒:“你毒咱,在下用暗器,双方赌命胜负各半,在下有勇气和你赌命,只怕你输不起。”
    “你的暗器还不配替老夫抓痒。”黄山邪怪傲然一抖大袖,作势扑上。
    远处传来呼叫声,一名大汉飞掠而来。
    “启禀护法,有急报。”大汉气喘吁吁叫喊着奔来:“十万火急。”
    黄山邪怪退回原处。九州神眼则向同伴打名人轶事手式,急急退走。
    “什么急报?”黄山邪怪急问。
    “镇上传来急报,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大汉上气不接下气急急禀报。
    “混蛋!一个可疑的人,就算得上急报?”黄山邪怪冒火地说:“每天都可发现上百个可疑的人,恐怕你们都被急死了。”
    “那个姓禹,叫禹九州。”大汉急急地道。
    “禹九州,那又有何可疑?”
    “毁灭天长堡的人叫禹秋田,也叫禹春山。”
    “天下间姓禹的人多着呢2犯得着替祝堡主费心?”
    “这一个最可疑,如果真是这个人,他不但有祝堡主的百万珍宝,也有十万两银子,道上的朋友,谁不想找到他分一杯羹?”
    “镇上的人已派人禀报会主,希望这里的人,暂时丢下追查栖霞幽园众女的事,速至镇上策应,以免被那些贪心鬼捷足先登,更须提防祝堡主……”
    “哎呀!走!”黄山邪怪一跃两丈,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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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第二十章
    禹秋田搬空了天长堡的聚宝楼,价值真有百万以上。江湖谣传他也从破岁星那逼出那十万两贡银,却被禹秋田把破岁星弄走了。
    一两银子也可能争得打破头,百十万两银子足以引起一场战争。
    视堡主正在大散家财,以重金聘请人调查禹秋田的下落,花红高得惊人,已成为贪心鬼们追逐的目标。几乎一些姓禹的武林朋友,最近都不敢公然通名报姓了,以免受到池鱼之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替祝堡主奔走的人,绝大多数是冲银子份上而卖命的。
    鹰扬会与祝堡主合作,表面的理由冠冕堂皇,骨子里仍然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当然,能追出原属于祝堡主的百万珍宝,那就更妙。
    要想嫌得那百万珍宝,就必须瞒着祝堡主,更必须先下手为强,先将人弄到手,就大事定矣!
    所以鹰扬会的人并没把祝堡主父子当成自己人,有很多事都是瞒着祝堡主暗中的进行着。
    大胜关的大胜港码头区,一座空了的车房内,八表狂生接见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派来的传信使。
    仓房是鹰扬会的临时指挥中心,有不少人候命行动。
    传信使将禹九州出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悦来客栈,已受到严密监视的消息禀明,八表狂生将信将疑,反应没有黄山邪怪热烈,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长上,请速作决定。”一名中年人看出他的迟疑,在旁催促。
    “我不能因为一个可疑的人,便急急忙忙赶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求证。”他所举的理由相当有分量:“如果这时南京也传来同样的消息,我岂不要用分身法来处理?除非证实确是姓禹的小狗,我不想将这里的人撤走。”
    “长上……”
    “如果弄错了,岂不两面误事?”
    对面的库房踱出带了一位侍女的虹剑电梭,扮成两个村妇居然神似。
    “我带几个人跑一趟好了。”虹剑电梭说,显然她已经听到了信使禀报的消息:“我认识他,一看侄知道是真是假了。”
    不远处的一排货架旁,倚柱站着一个脸色阴沉,长了一个鹰钩鼻,阴森森带有几分鬼气的中年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舍不得走,他要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朋友传回的消息,不愿功效垂成,他深信不久之后,一定可以查出栖霞幽园众女的消息,他的心已经全放在那位小美名人轶事女身上了。”鹰钩鼻中年人语中带刺:“樊姑娘,你去吧!就算真的禹小狗出现了,他也不肯去的。”
    “陶堂主,你这是什么话?”八表狂生恼羞成怒,要爆发了。
    这人是外堂的三堂主一,大堂主九天魔鹰陶天英。外堂堂全地位比星主商,但当然比副会主低。
    这位堂主颇为自负,不怎么瞧得起八表狂生这副会主,所以倚老卖老,语中带刺相当不礼貌。
    “老实话。”九天魔鹰嘿嘿冷奖:“副会主对金银财宝的兴趣,比女色淡薄得多。换了我,我也不会去。
    我对女色也有点放不开,我宁可用一座金山,换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栖霞幽园那个小美名人轶事女,比百万金银更值得争取。”
    “你……”
    “樊姑娘,我陪你去。”九天魔鹰举步向外走。
    有人跟着走,八表狂生怎能不走。
    信息是鹰扬会传出的,等于是紧急召集令,但完全瞒住天长堡的人,天长堡的人其实并没随同鹰扬会的人一同行动,也不了解鹰扬会的部署。
    鹰扬会的重要人物,纷纷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急赶,当然瞒不了有心人。
    追查栖霞幽园众女的事,无形中搁下来了。
    鹰扬会人手充足,供奔走的爪牙更多,传达信息的人分向各地传讯,所以消息十分灵通。
    但有些人并不顺利,碰上了意外。
    走镇东小径的信使,扮成一个中年村夫,却忘了一个村夫走路,应该是要死不活,从容不迫的
    运出四里外,脚下逐渐加快,展开飞毛腿,近乎奔跑的速度急赶。
    这是一条村径,平时极少有陌生的外地人行走,路旁田野中工作曲农夫,也懒得理会在小径奔跑的人。
    前面路旁的一株大树下,坐着两个正在聊天话家常的村夫,看到飞步而来的信使,互相一打眼色,点头表示会意,随即继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而且不时发出心情愉快的笑声,不对搬弄放在树下的两捆干树枝,那是拾来当柴烧的枯枝。
    信使脚下的速度不变,对两个不起眼的村夫毫无戒心,飞步而至,急急超越。
    一道寒芒从一名村夫手中飞出,闪电似的射向信使的右胯。
    信使命不该绝,突然脚下失闪,踏中一个凹洞,人向前一扑,恰好让寒芒擦右胯外侧而过。
    传出高速飞行的锐啸,飞出三丈外翩然落地。
    信使是见多识广,反应惊人的老江湖,着地猛然侧滚,飞跃而起。
    “好身手!”有人喝采:“不愧称翻天鹞子。”
    “鹞子加入鹰扬会,永远不可能从鹞子变成鹰。”另一个嗓音接着说:“他投错了门,所以只能做一个扮村夫的走卒,可怜哪!”
    信使脸色一变,火速从袄内拔出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拉开马步,像一头伺机扑上的猛兽。
    两个村夫一左一右,手中有从柴担内取出的连鞘长剑,两双怪眼冷电湛湛、并没有拔剑扑上的打算,堵住了去路,拦截的意图明显。
    “两位真够英雄,从背后用暗器份袭。”信使沉声说:
    “亮名号,有何指教?”
    “哈哈哈……”左面的村夫狂笑:“如果咱们是英雄,就用不着像你翻天鹞子一样,化装为村夫拦路猎食啦!
    老兄,不要问咱们是谁,反正咱们认识你翻天鹞子姜云,鹰扬会的走狗,这就已经够了。”
    “两位对鹰扬会有何不满?”
    “咱们对聚众耀武扬成的任何帮会都不满。”右首的村夫狞笑道:“咱们都是两手空空,凭本事闯荡江湖的道上朋友。
    你们倚仗人多势众,以号令江湖的豪霸自命,把咱们这些人逼得断了生路,天下成了你们的地盘,咱们没得混了。所以,只要有机会,嘿嘿嘿……”
    “就神不知鬼不觉送你们上路。”左面的村夫凶狠地接口。
    “嘿嘿嘿……”右首的村夫不住狞笑:“现在,咱们认出你的身份,而且你又落了单。
    嘿嘿嘿……姜老兄,你明白了吧?”
    “在下如果真要用暗器杀你,你早就死了。”左面的村夫说:“射你的胯而不射背心,够道义吧?在下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希望在你口中套出一些消息动静。”
    “休想。”信使咬牙说:“来吧!你们并肩上。”
    “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居然要咱们并肩上,两个打一个。”右首的村夫拔剑出路,将鞘插在腰带上,向前逼进:“用剑斗你的匕首,在下已经感到脸上无光了,接招!”
    剑虹排空而至,以雷霆万钧的声势走中宫强攻。
    一寸长一寸强,剑比匕首长了三分之一多一点,走中富强攻理所当然。
    匕首的劲道如果不比剑强一倍,决难封架强攻的剑。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翻天鹞子一看剑势,便知道不能用匕首封架,必须避实击虚,制造反击的有利情势,硬封必定陷入危局。
    向左急闪,匕首吐出,身形一旋之下,便切入对方的右侧,要攻对方的右胁肋。
    可是,村夫一剑落空,并没移位旋身运剑追袭,却左手一抖,寒芒破空。
    翻天朗子听村夫的口气相当托大,出剑的劲道和速度也相当惊人,真以为碰上了珍惜声誉的名家,名家是不会用机巧使诈的,因此奋勇全力找机会反击,等到寒芒一现,后悔已来不及了。
    那是一种小型的三棱镖,镖穗也相对地缩小,而且是淡灰色不易看清的丝穗,与一般的警告性红绸不同。
    一看便知是用作暗杀的所谓杀手暗器,近身发射,决难闪避,镖一发便决定了生死。
    镖没入翻天鹞子的左肋,四寸镖入胁,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没入左肋仅露出镖穗,劲道相当猛烈。
    “呃……”翻天鹞子闷声叫,毫无躲闪的机会,人仍向前冲,冲出丈外招摇欲倒:
    “你……你好卑鄙……你……你是……”
    另一个村夫一闪即到了他身后,一掌劈在他的背心上,另一手抓住他的肩向外一拉,顺脚踢飞他的匕首,将他拖倒在地。
    “躲起来问口供。”击倒他的村夫低喝,拾了匕首领先便走。
    拖倒他的村夫,拖了他的衣领,拖入小径旁的矮树丛,离开道路。
    “我知道你们有许多人,潜伏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布下天罗地网,追索可怕的仇家。”村夫的问口供手段十分激烈,用匕首割肉问口供,匕首尖已划开了翻天鹞子的右腿肌肉:“你条路,一定是传递消息。你如果不招消息的内容,我会把你一身肉逐块割下来。名兄,招!什么消息?”
    “休……想……哎……”翻天鹞子厉叫。
    匕首已划出第二条血榴,鲜血泉涌。
    “招,给你个痛快;不招,我一刀慢慢割。反正我不急,消息也不见得对我有用处,所以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是否肯招。”村夫一面割,一面狞笑着说:“我这人天生冷血,创碎一个人小事一件。”“算了,老哥。”另一位村央在旁打圆场扮白脸:“鹰扬会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众多,咱仍宰掉他们十个八个,损不了他们丝毫实力,割碎了一个人更算不了什么。这头鹞子也许可以算得上忠心耿耿的硬汉……”
    “就算他是铁打的硬汉,我也有能力把他溶化掉。”割肌的村夫凶狠地下第四刀“何必呢!留他一条活路,他才会有希望,必欲将他置于死地,他当然不会招供啦t”
    “好吧!鹞子。”村央停止划割:“看你的信息,是否对咱们有用,招,咱们放你一马。”
    “哎……我……我……”翻天鹞子痛得受不了啦。
    “招!传送什么消息,传给谁?”
    “传……传给会……会主……”
    “哦!那头鹰真的来了,咱们没弄错,你们真横定了心,不顾一切对付栖霞幽园的人了。传送什么消息?”
    “一个可疑的人,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翻天鹞子屈服了。
    “一个可疑的人,就如此急急传讯?”
    “可能是叫禹秋田的人,岂能不急?”
    “咦!毁灭天长堡的禹秋田?”
    “正是他。”
    “妙哉!难怪咱们发现了天长堡的人在此活动;”村夫高兴得跳起来:“禹秋田,他身上有祝堡主的百万珍宝。咱们本来要替服友向祝堡主讨公道的,正好公私两便,真妙!姓禹的在镇上何处落脚?”
    “悦来客栈……呃……”
    村夫一匕首插入翻天鹞子的心窝,兴奋地向同伴打招呼,匆匆离去,不再理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镇上有不少空了的房屋,主人都到南京谋生去了,一年华载回来打扫一番,修补修补,以免坍倒。
    除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能恢复往昔的繁荣,这些主人是不会回来居住的。
    两名大汉匆匆经过小街角,街角有三家门窗紧闭的空屋。
    刚转过街角,一家空屋的大门悄然而开,飞出两颗寒星,奇准地击中两名大汉的脑户穴。
    两名大汉的身躯,在倒地的前一刹那,被从空屋枪出的两个人,一把揪住拖入屋中,大门重新闭上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宁镇成了风暴的中心,各种不测的事故,秘密地在各处发生,有不少人神秘地失踪了。
    两名大汉双手被反绑吊在横梁下,足尖刚可沾地,稍一移动就会身体悬空,滋味真不好受。
    他两人已经苏醒,看清处境,心凉了一半,知道大事不妙。
    有五个人围在四周,全是些面目阴沉的人。
    “你们应该清醒了。”眼前的一个中年人语气极为明森,那双可透人肺腑的鹰目冷电四射:“应该明白你们的处境,是吗?”
    “你们是……”吊在右首的大汉,倒有些英雄气概,不介意生死逆境,大声询问。
    “不许问,你们只许回答。”中年人厉声说:“除非你们想吃苦头。贵会的首脑人物,星夜往此地赶,而且行踪诡秘而迅速,可知定然发生了重大事故。”
    “你们到底要知道什么?”
    “十万两银子的下落。”中年人冷冷一笑:“够明白了吧?”
    “在下一点也不明白。”
    “你们在天长堡所发生的事故,江湖朋友几乎尽人皆知了。破岁星两个人,在天长堡期间,祝堡主已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贵会的人两天,没错吧?”
    “这……”
    “贵会想必已经得到口供,甚至已经将十万两银子起出来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那时在下也追随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副会主身边,那两个混蛋受尽了酷刑,始终不曾吐露银子藏在何处,之后,便被姓禹的小狗救走了。”
    “两天两夜,你要我相信你们不曾取得口供吗?”
    “在下说的是事实……”
    “那是单方面的事实,我的看法正好相反。这笔银子是我丢掉的,我一定要设法取回。”
    “哎呀!”大汉一惊,“你……你是残剑孤星戚大川……”
    “不错。”中年人拔剑出鞘,那是一把双锋有许多缺口,而且锈迹斑斑,近乎废物的剑:“那时,我负责押送那笔上贡物赴京,皇贡丢了,我只好逃亡,湖广钦差府的陈钦差,抄没了我两万多银子的家产。所以。这十万两银子是我的,我一定要取回来。所有的证据,皆指明贵会已起出那笔银子。”
    “这是天大的冤枉。”大汉亟口呼冤:“本会一直就广布眼线,追寻破岁星两个杂碎的下落,穷搜禹小狗的踪迹,本会的确不甘心眼看到手的十万两银子。”
    “你们已经到手了。哼!”
    “戚前辈,讲讲理好不好?”大汉为自己的生死而挣扎:“目下发现一个很像禹小狗的人,敝会主与祝堡主也即将加快赶到,三方面对证,便知道银子到底落在谁的手上了,前辈何不出面要求对证?”
    “咦!姓禹的真在此地?”
    “是真是假,不久使知。这人落脚在悦来客钱,姓名叫禹九州。本会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候会主到来指示行动。”
    “很好很好。”残剑孤星大喜:“很好……”
    第三句很好出口,收剑打出灭口的手式。
    “前辈……”大汉懂得手式,张口狂叫。
    天灵盖挨了重重一击,叫声倏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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