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八节
    吕芸用的是宝剑,火光下电芒刺目,光华流转闪烁不定、像是活的灵蛇,而且全术精纯,修为已臻上乘,内力亦出奇的浑厚,内功剑术相辅相成,再有宝剑配合,如虎添翼,威力大得惊人,因此占尽了上风。
    高翔感到对方所给予他的威胁凶险绝伦,所受的压力奇重。这是他自从上次恶斗神秘豹衣人以后,第一次遭遇如此高明的对手。对方有无坚不摧的宝剑,因此这次处境比上一次更为凶险、应付更为吃力。
    他支持了六十余招,终于一步失机,剑被对方的神刃所击毁。
    幻电神匕出鞘,他已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要将这位美绝尘寰却又艺业神奇高深的少女击溃,不然救助楚狂的希望将绝。为了救那位侠名满江湖望重武林的一代狂侠、他必须冒险与对方放手一拼。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剑长三尺,匕长一尺二寸,除了靶与护手,双方的锋刃是一与三之比。双方都是艺臻化境的高手,双方用的是神刃,一接触之下,如果存心拼个你死我活,便很可能在一照面间生死即判。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机警绝伦,一眼便看出高翔手中的剑是幻电神匕。为了这把神匕,江湖上风风雨雨。慈姥山血案震动江湖,成为罪案的线索。神匕原落在凌云燕手中,这时出现在这位年轻人手中,她一猜便猜了个心胆俱寒,便知凌云燕已是凶多吉少,这位青年人是不是冲她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来的?她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
    “溜!”这是她第一个念头。
    论艺业,当年在慈姥山袭击擒龙客的五个凶手,只能算是武林二流高手,都是凭鬼计多端心狠手辣而出名的凶魔,真才实学不登大雅之堂,这种人的名头,在江湖反而大得多、比那些一流高手更令人害怕。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比任何人都机警,一看风声不对,便溜之大吉,在江湖行走时男时女,射过了不知多少凶险,逃过了不知多少危难,所以绰号叫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她一看到幻电神匕便知不妙,她的艺业怎敢与高翔一拼?
    她向后退谁也不知她何时溜走的。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终于溜掉了。
    吕芸的目光,落在幻电神匕上,沉声道:“你没有任何机会快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饶你不死。”
    高翔冷笑一声,滑步迫进道:“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你难逃大劫。”
    吕芸一声娇叱,一剑急攻。双方皆误会了对方的话,一言不合再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
    高翔闪身避招,扭身迫进一匕挥出,光华流转,疾探而入。
    吕芸再次抢攻,剑幻干道晶虹,八方飞射,一步赶一步,一剑连一剑,绵绵不绝攻势如潮,撒出重重剑网,要捕捉高翔这条灵活的鱼。
    高翔近不了身,八方游走觅机进招,快速绝伦地易位;不时攻出一两匕引对方暴露空门。
    又是一场好杀,旁观的人为之目眩神移。
    一声暴叱,吕遇向上飞跃。
    高翔从下方急滚而来,光华以半分之差,掠过吕遇的靴底,危机间不容发。
    双方再次面面相对。再次快速抢攻。两人都打出真火.都被求胜之念激起万丈豪情,招式愈来愈凶险霸道了,胜负不久便可分晓。
    高翔已开始冒险贴身相搏,刚才滚倒攻下盘便是证明,他要造成近身一击的机会了。
    吕遇到底是女人,先天上体质便落于下风,久斗之后.逐渐有点不够灵活了。
    两侍女在一旁戒备,只看得心惊胆跳。
    高翔逐渐进迫,机会快到了。
    蓦地,远处传来一声娇叱,清晰入耳。
    高翔一惊,听出是小绿的叱声,一声便知小绿遇上了强敌,大事不妙。
    他飞退丈外,喝道:“不要追来,小心暗器。”
    他向北面飞纵,脱离战圈。
    迎面火光疾闪,两名大汉以火把劈面点来,要将他迫回,吼声震耳:“此路不能,退回去……哎……”
    人影闪电似的一晃,从一名大汉的胁下飞越而过,火把飞抛大汉狂叫着跌出两丈外。
    吕芸已飞跃而过,叱道:“恶贼留下……”
    “按暗器!”是高翔的叫声。
    “啪啪啪!”吕芸的剑击碎了三颗五花石,人向下落,突然“哎”一声惊叫,屈左膝跪倒。
    原来另两颗五花石击中了她。一中右鬓,击碎了鬓旁的一朵花;一中左膝,凶猛的打击力直震骨髓。
    两名侍女跟到,一人上前搀扶,一人越过急追。
    “不可追。”吕芸急叫。
    扶住她的是小秋,急问道:“小姐,怎样了?”
    她站起揉动着膝盖,凛然地说:“这恶贼的暗器利害,可怕极了。”
    “伤了么?”
    “不要紧,他像是手下留情,不然……”
    “小姐,快至庙中歇息,须防他去而复回。如果他折回送死我们三剑合攻毙了他。”
    “但师父在他手中……”
    “等天亮再去找。”
    她领先进入庙中马爷在后面大叫:“陈姑娘,陈姑娘……”
    众人这才发现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失了踪,撇下了吕芸主婢三人,举着火把在附近穷找。
    高翔轻易地摆脱了吕芸,向小绿藏身处飞掠。不久,他听到前面传来了桀桀怪笑声,心中一定,小绿尚未落在对方手中。
    他放轻脚步,一闪即逝。
    在一处林空中,小绿被一个高大黑影迫得不住躲闪。黑影用的是一根杖,杖动处罡风骤发,声如隐隐殷雷,啸风之名人轶事声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小绿的剑不敢与杖相碰,大概曾经吃过苦头,只能四面奔窜挨打,毫无还手的机会。
    黑影是尚未逃离山区的山魈房坤,摈铁龙杖威风八面,一杖点出叫:“小丫头,还不丢剑跟我走?”
    小绿向左急闪,山魈的“横扫千军”已接踵追袭,而且笑声乍起,快速绝伦,小绿大急,向下一伏,奋身急滚,杖掠顶而过危极险极。
    “你逃得掉?”山魈怪叫,变招沉杖向下跟踪便扫,力道如山劈向姑娘的右小腿。
    杖突然抓住了,星光下,光华闪闪的幻电神匕顺杖向上一拂,捷逾电闪。
    “哎……”山魈厉叫,左手四个指头应匕而断,只剩下一个大姆指,握不住杖啦!
    同一瞬间,“噗”一声响,高翔的右脚踢在山魈的小腹上。
    高翔只感到脚掌发麻,像是踢在铁石上,反震力极为凶猛,几乎整条腿都麻了。但山魈却屹立不动,浑如未觉根本不在乎。
    他反应奇快,一脚无功,神匕立即送出,丢了抓住的杖斜掠而走。匕峰一带之下,立将山魈已练就九成火候的铁布衫奇功击破,划断了两条肋骨。
    “啊……”山魈终于叫号着向侧冲。
    抓杖、断指、伤胁,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一气呵成奇快绝伦。山魈受创冲出,小绿刚好跃起。
    “小绿快退!我来对付他。”高翔叫。
    小绿怎肯退?有高翔在旁,她胆大包天,一声娇叱,跟上就是一剑。
    “噗!”剑砍在山魈的右后肩上,剑弹起老高。铁布衫功因受创而瓦解消散,但这一剑仍未能砍入。
    小绿丢了剑,跃起飞踹,“噗噗”两声端在山魈的背心上。
    山魈向前一冲,厉叫一声,如飞面遁。
    高翔摇摇头,收了幻电神匕叫道:“不要追了,这家伙皮粗肉厚练了铁布衫,如不以十成内力击中他的要害,无能为力,很难将他置之死地。”
    小绿抬回剑,也悚然地说:“我砍了他六七剑,剑都卷了口好利害。”
    “楚狂老前辈呢?”
    “在林子里。我担心你的安全,因此出来看看,却碰上这山魈,好可怕。”
    “下次得小心了吧?”
    “下次希望不要碰上他。翔哥,怎样了?”
    “一个白衣少女,艺业之高世所罕见。我仍得走一趟,找他们要解药。”
    “他们……”
    “他们在破庙中安顿。你小心藏好,我去去就来。”
    “我也去。”
    “不行,我也占不了上风,你一去、反而分我的神,太危险了。”他将恶斗的经过说了。
    小绿也心中懔懔,与山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她那目空一切无所畏惧的信心有点动摇,总算知道人外有人天上有天,因此不再坚持同往,叮吁一声小心,让高翔独自前往。
    高翔走后,破庙中有了突变。
    吕芸在打坐调息以恢复疲劳,两侍女替她护法。她调息的坐式,赫然是佛门弟子的坐禅式。
    由于唯一的女人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已经失踪,处身在这群山悍狰狞的人当中,两侍女岂敢大意?守在左右戒备森严,不许旁人接近。
    四煞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仍在壁角下,火光下益得狰狞可怖。
    不久,大、二两煞首先入庙。
    马爷随后进入,惑然地问:“郑兄,陈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白失了踪,岂不怪极?”
    大煞的目光,贪梦地落在吕芸身上反复打量,不耐烦地说:“谁知道她搞什么鬼?”
    “大概她已不辞而别了。”
    “大概是吧。”
    “郑兄,她不是与你们约定往南京一行么?”
    “不错。”大煞一面说,一面走近窗口。风从窗口吹入,微带凉意。他袖底,泄出了一阵无色无息的轻烟。
    马爷阴阴一笑,向侧移动问道:“那么,你们还不动身?”
    “动身?”
    “陈姑娘已经走了,你们为何不走?”
    “你少废话!”
    马爷冷笑一声,问:“你知道这一带是谁的地盘?”
    “是山魈房坤的。姓马的你以为是你们天台堡的地盘不成。”
    马爷信步移离下风,沉声道:“陈姑娘已将这里的事说了。阁下,限你们立即离开,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也带走,没有人愿替你们掘坟墓的。”
    大煞哼了一声,冷笑道:“阁下你配赶老夫走?你混蛋!”
    马爷发出一声低啸,召唤外面的人进庙,手按剑柄阴森森地说:“你不走,咱们就埋葬了你,配与不配,立可分晓,你少在我马某人面前托大吹大气。”
    小秋一惊,叱道:“要动手,你们就出去。”
    “小丫头,没你的事。”马爷叫。
    “你们怎么啦?”小秋沉声问。
    马爷嘿嘿笑,说:“这两个家伙是天涯四煞的两煞,杀人如嘛,心狠手辣,他们用毒暗算了楚狂目下正用迷香计算你们……”
    小秋大惊,伸手拔剑。可是,手一动,突然扭身便倒。
    小菊直挺挺向前一栽,也倒了。
    吕芸竟能一蹦而起,可是下一步也倒了。
    大煞大喝一声,一记“推山填海”分攻马爷与另—名大汉。掌劲如山洪骤发、突下毒手。
    三煞身形疾射、伸手急抓失去知觉的吕芸。
    马爷的十余名同伴皆已涌入,呐喊声乍起纷纷抄兵刃动手。一名脸色姜黄的中年大汉剑奔二煞的下盘,沉声大吼:“卸下你的狗腿。”
    二煞如果舍不得放弃吕芸,便得陪上老命,两害相权,老命到底要紧,大吼一声.向前一窜,避过了卸腿的一剑,撞上了对面一名大汉,一掌打出,“噗噗”两声,大汉的单刀应掌而折,掌探入登在胸口上。
    “哎……”大汉狂叫,向后飞抛,“砰”一声撞在朽壁上,墙壁轰然倒坍,尘埃滚滚。
    姜黄中年人挟了吕芸,闪至殿后。
    大煞一招攻两人,太贪心了些,反而徒劳无功,马爷扭身避招,另一名大汉也向侧急闪,拔出了长剑。
    大煞火速拔出腰带上的带钩钢杖,大旋身一记“回风拂柳”,“噗”一声敲破了一名大汉的头颅。
    这瞬间,马爷悄然发出了三把飞刀,接二连三贯入了二煞的背心。
    二煞击飞了一名大汉,大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撞倒了墙壁,正向墙外飞窜,殿堂窄小,想到外面施展,却没留意马爷从烟尘滚滚中从后面发飞刀偷袭,毫无躲闪的机会。三把飞刀全中,二煞发出一声惨号,冲出黑暗的庙外去了。
    大煞听到二煞的厉号,愤怒地大吼一声,一杖击断一名使剑的腰背,奋身一跃,撞毁了朽窗,窜出厉叫:“姓马的,你该死,出来!”
    马爷的手下共死了三个人,纷纷追出,火把齐明,还有十二个人。除了三名爪牙分别带了吕芸三主婢之外,九名高手将大煞围住了。
    马爷疾冲而入,沉声道:“在下已经给你逃走的机会,你却不领情,目下你杀了咱们天台堡的三位弟兄,你罪该万死,注定了传首江湖示做的命运,杀!”
    声落,剑出“白云出岫”,攻向大煞的中盘要害,剑上风雷骤发,霸道绝伦。
    大煞冷哼一声,“铮”一声暴响,杖钩住了剑,猛地一绞,喝声“撒手”!
    “叮”一声金鸣,马爷的剑断了尺长剑身,被钩断了,骇然飞退,一招便毁了兵刃。
    大煞如影附形迫进,钩杖兜心便捣,势如山岳搬压到,悍野绝伦。
    马爷断剑急挥,对招自救临危不乱,左和一杨,又发出三把飞刀。
    “铮!”断剑又被钩杖钩住了,杖尖再进“噗”一声正中胸口。
    “哎……”马爷又叫:“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
    三把飞刀射中大煞的胸口,大煞浑如未觉,全部被震落,无法击破大煞的护体神力。
    大煞再次迫进,一杖劈下追取马爷老命。
    马爷奋身一滚,逃脱一杖断魂之厄。两名大汉也恰好冲到。一刀一剑左右齐上,奋勇扑上枪救马爷。
    大煞形如疯虎,大喝一声,杖出“排云荡雾”,“铮铮”两声暴响,刀剑齐飞,杖山再现,“噗噗”再声,两名大汉一断腰一断双腿,跌出两丈外呜呼哀哉。
    马爷站在三丈外,脸色青灰,厉叫道:“并肩上,分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带了三女的大汉放下俘虏,其他的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兵刃,除了马爷外,九个人先后上扑,刀剑齐施,叱喝如雷奋勇进攻。
    大煞人化龙腾,铁钩杖势如怒龙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指东打西勇悍如狮,所经处波开浪裂,锐不可当。
    “啊……”倒了一个,厉号声刺耳。
    先前带走吕芸,脸色姜黄的中年人,一手夺过一名同伴的火把,猛地从空隙中递入,脱手前送。
    火星飞溅,烙在大煞的后脑上。
    大煞一声怒啸,大旋身招出“神龙摆尾。”
    中年人百忙中向上跳,来不及退开。
    大煞杖向上跳,“噗”一声响,将中年人挑飞两丈外,左颈骨折断,砰然倒地。
    马爷恰好站在八尺外,本能地抢出伸手急扶。
    大煞到了,杖出似奔雷。
    生死关头,两人将成为杖下亡魂。
    正危急间,吼声似沉雷:“都给我住手!”
    大煞手下一慢,接着杖势疾沉。
    身后剑气压体,叱声似乍雷:“你敢不听?”
    他心中一慎,收杖向前一窜,从马爷两人的顶门飞越而过,惊出了一身冷汗。
    马爷与中年人向侧一滚,脱出险境。
    火把通明,恶斗顿止。
    大煞飞纵两丈外,倏然转身,大吃一惊。
    火光下,高翔屹立如山,手中的幻电神匕射出耀目光华,虎目怒睁流目四顾,威风凛凛,宛若天神当关,睥睨群雄,向众人沉喝道:“谁再敢动手,在下废了他。”
    马爷掩住胸口受创处,浑身大汗,叫道:“谢谢驾援手,感激不尽。”
    高翔哼了一声,说:“不必谢我,说!谁在水井中下毒暗算楚狂?”
    马爷一怔,问:“阁下是楚狂的同伴?”
    “非也。”
    “那……你……”
    “路见不平,插手管事。”
    “楚狂是咱们江湖豪杰的公敌,老弟何必管他的事?老弟难道不是咱们线上的同道?”
    “不必问在下的底,谁下的毒?”
    “老弟贵姓大名?”
    “南京高翔。”
    马爷大惊,脱口叫:“龙骧勇士!”
    “谁下的毒?”高翔厉声问。
    “是他!”马爷指着大煞叫。
    高翔举步走向大煞,一步步迫进。
    大煞钩杖徐伸,冷哼一声。
    “是你么?”高翔在丈外止步问。
    “是又怎样?”大煞也傲然地问。
    “在下要解药。”
    “你做梦。”
    “你给不给?”
    “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只问你给不给。”
    “胜得了老夫的钩杖,你再狂并未晚。”
    “你阁下比狼魔如何?”
    “这个……”
    “比山魈又如何?”
    “你是说……”
    “狼魔断手,被在下击落千仞绝崖。山魈断了左手四指,右肋断了两根胁骨,小意思,在下饶他不死。”
    大煞惊得浑身发冷,骇然叫:“你……你说什么?你……”
    “在下不说第二遍,你给不给解药?”
    “我……”
    “不给,在下切下你的狗头。”
    “老夫……”
    “在下要进招了,动手之后,你便没有机会啦!”
    大煞似乎仍不敢置信,沉声道:“老夫要求印证两招,胜得了老夫,解药双手奉送,你敢是不敢?”
    “哼?你这老狐狸老奸巨滑,在下不与你鬼混。再问你一句你给不给解药?”高翔声色俱厉地问。
    “你……”
    “在下如果存心杀你,刚才你就老命难逃。你摸摸自己的背心衣衫,是不是有一条半尺长裂缝?”
    大煞刚才感到剑气压体,便知不妙,却未想到刃已及体,依言反手一撩,果然摸到了裂缝,只惊得魂飞天外,暗叫侥幸,从鬼门关内逃出来了呢。
    “你不准备给解药,在下只好毙了你再说了。”高翔沉声说扬匕迫进。
    大煞心胆俱寒,急叫道:“我给,我给。”
    “给就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楚狂未复原之前,你必须留下。”
    “好,但阁下须保证在下的安全。”
    “为何?”
    “楚狂不会放过我。”
    “在下保证在他复原之后,你可以平安离开。至于尔后的事在下概不保证。”
    “这……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其他的人,赶快离开。”
    马爷先前已看高翔与吕芸的可怖恶斗,怎敢不遵?乖乖带了手下,抱了死了的同伴,匆匆溜走,临行向大煞厉声说:“姓郑的,你记住,咱们后会有期。”
    大煞冷哼一声,也沉声道:“老夫在江湖上等你,只怕你不敢离开你的龟窝,有种你就到江湖上找我,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老夫都可埋葬了你。”
    马爷恨恨地走了,狼狈已极。
    高翔的目光,落在吕芸主婢三人身上,惑然问:“她们三人怎样了?”
    “这……”大煞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她们不是你们的人么?”
    “不……不是的,她……她们是……”
    “不许说谎,在下会问她们的。她们并未死。”
    “她们是……是楚狂的门人。”
    高翔吃了一惊讶然道:“她们是楚狂的门人?你这些说……”
    “她们自己说的,老夫不清楚。”
    “又是你将她们弄翻的?”
    “这……”
    “解药拿来。”
    大煞慌忙地取革囊,高翔又叫:“将钩杖丢开,阁下最好少歪主意。”
    大煞乖乖地丢掉钩杖,从革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出说:“这是解软骨毒名人轶事药的解药,服一个时辰药力方能见效,一份粉末便够了。”
    一面说,一面走近递过。
    高翔已收了幻电神匕,伸手去接说:“还有三位姑娘的解药……”
    说末完,大煞丢掉药瓶,闪电似的扣住了他的脉门,大吼一声,左掌跟进拍出,急攻他的肋胁要害。
    他反应奇快,“噗”一声响,一脚踢中大煞的下阴,手一挣便夺回右手。
    “哎……”大煞惊叫。
    接着,是一阵可怕的沉重打击光临,拳掌像狂风暴雨,快速地在大煞的身上着肉,只打得大煞连连后退,抱头闪避毫无机会脱身,鬼叫连天。
    “砰噗哗啪……”铁拳重掌仍然无情地狂攻。
    最后、大煞一声闷叫,挨了一记沉重的“黑虎掏心”,飞退丈余仰面便倒。
    高翔敏捷地扑上,抓住大煞的右臂擒实扭转,一手按住了大煞的耳下藏血穴,冷笑道:“你想跑,恐怕也由不了你了。”
    大煞先前尚吃力地挣扎,等藏血穴被制,抵抗力迅速地消失,狂叫道:“饶……饶命,饶……”
    叫声渐弱,行将昏厥。
    高翔手指略松,阴森森地问:“你不是想死么?”
    “蝼蚁尚……尚且偷……偷生……”
    “但你却硬往鬼门关里闯。”
    “我……我也是不……不得已。”
    “哼!你这老奸巨滑……”
    “救活了楚狂,他早晚会追杀我……”
    “难道你就不怕立即被杀?”
    “走一步算一步……”
    “那我就毙了你……”
    “不!我……我服了。”
    高翔放手而起、取过插在地上的一枝火把、喝道:“到庙里去,记住;没有下次,下次再图反抗、在下要将你吊起来活活烧死。”
    说完,发出一声长啸知会小绿,方押着大煞,将吕芸主婢三人抱回庙中。
    不久,小绿抱着楚狂赶到。高翔将经过说了,然后将解药灌入昏迷了的楚狂口中。
    久久,楚狂方悠然醒来,挺身而起,第一眼便看到坐在墙角下病猫似的大煞。
    高翔及时按住楚狂,说:“老前辈,躺下休息。”
    “老弟,怎样了?”楚狂讶然问。
    高翔将经过一一说了,最后说:“晚辈己答应这次放过这恶贼,老前辈不必理会他,他已是半条命的人了。”
    “老弟,你知道这畜生所犯的……”
    “老前辈、大丈夫一言九鼎、晚辈为了迫他要解药,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他所犯的罪固然该死,但今天他不能死、不管老前辈的想法如何,晚辈言出必必践。”
    “好吧,这次老朽放过他。”
    “那三位女郎,真是老前辈的门人么?”
    楚狂这才看清摆在后壁角的三女,惊道:“是呀!是老朽的门人吕芸,与她的两位侍女,是老朽约她前来,准备搜寻四煞的秘窟,怎么她提早来了?她们怎样了?”
    “中了迷香暗算。”
    “老天!能救醒她们么?”
    “她们死不了。老前辈这位门人,恐怕不是来助你的,而是来要你的命。”
    “什么?”
    “她们与那些恶贼是同谋。哼!贵门人果然了得。名师出高徒,此言非谬。”他将恶斗的经过说了。
    “老朽不信!”楚狂斩钉截铁地说。
    “老前辈认为我撒谎?”
    “老弟请勿误会。”
    “这是说……”
    “敝门人娇生惯养,从未在江湖走动,认识的人皆是闺中腻友……”
    “同行的有一个女人这人你也见过。”
    “你是指百劫人名人轶事妖?”
    “不错。”
    “不可能的。再说,老弟知道敝门人的身世么?”
    “不知道,晚辈也不想知道,反正这件事与晚辈无关,等老前辈复原后.自己问好了。”
    “这……”
    “晚辈将这恶贼制住昏穴,届时老前辈可以复原了。请记住老前辈的诺言,这次你不能杀他,不然,晚辈会向老前辈讨公道的。”
    “老弟请放心……”
    “晚辈告别。”高翔说,向小绿举手一挥,走近大煞身旁,迅疾地点了大煞的晕穴,两人向门外一窜,一闪不见。
    “老弟慢走,请留步……”楚狂叫,但夜空寂寂,两人早已不见了。
    高翔领了小绿出庙,接过自己的包裹、说:“小绿,今晚恐怕要露宿,你怕不怕?”
    小绿“噗嗤”一笑,偎近他说:“怕?在你身边,你不知怕字如何写法呢。”
    “那就好,快走两步,到谷口找地方安顿。”
    “翔哥,我们该在庙中安顿的。”
    “在庙中安顿?楚狂的门人,做下欺师灭祖的事,我们能在旁看他清理门户么?眼不见为净,少管闲事为妙,这种事也不能管。”
    “那位吕姑娘好美,看她的气质,不像是欺师灭祖的人,多可惜?”小绿无限惋惜地说。
    “世间面呈忠厚,心藏奸诈的人多着呢。人不可貌相,谁也不知别人的内心,所以说人心叵测。”
    两人在一处山崖上歇息,高翔取出两件衣衫说:“小绿,你先安睡,我守夜。”
    两人第一次露宿,也第一次在夜暗的荒山如此接近。小绿芳心怦怦跳,不自然地说:
    “翔哥,你先睡我守上半夜好不好?”
    他泰然地一笑,打量着四周说:“我只消略为打坐调息,便可恢复疲劳,夜间不劳你费心守夜,快睡。”
    他将衣衫铺好,拍拍她的肩膀又道:“如果有些风吹草动,不必担心,好好安睡养足精神,一切有我你只消乖乖入睡便可。”
    不管她肯是不肯,强将她按下,替她盖上一件衣衫,笑道:“你这位大小姐,露宿荒山野岭该是第一道,自然不太安心,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有我在身旁照顾,你大可放心。如果你害怕那也是自作自受活该,谁要你偷跑出来闯江湖,不平凡的滋味,受不了的人,最好乖乖回家,洗净头面做大小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多惬意?睡吧,明天还有无比惊险的事等着我们呢。”
    小绿只感到心中暖暖地,突然抓住他的手忘形地轻印一吻。以手掩面低声说:“翔哥,我知道在你身边,必定是安全的。我在世间所极端信赖的人,第一个是娘,第二个便是你。”
    “谢谢你的信赖我会为你的信赖尽心力的。”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说。
    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以护花使者自居,而是觉得自己有保护小绿的责任,一种出于对方的信赖而更警惕的感情。因此一来反而冲淡了男女间的情念爱意。
    午夜降临,斗转星移。
    他鼻中嗅到了一阵刺鼻的腥风,蓦尔惊醒,本能地伸手一摸,摸到了偎在身旁正睡得香甜的小绿,不由心中一宽。
    前面有了响动,有人正悄然向此地潜行。
    腥风更浓,他心中暗叫:“是猛虎,虎老兄,人无害虎心。你老兄最好不要有伤人意,不然我就宰了你。”
    第一头猛虎出现在视线内,相距已不足三丈,猛虎只消向前一扑,人名人轶事兽便发爆发一场生死恶斗。
    可是,猛虎并未扑上,悄然左右巡走一遍,却像一头大猫般在丈五六处伏下了,居然不曾发出声息,仅铁尾徐徐拂动而已,大异常情。
    他毫不动容,沉着地静候变化。
    接着,第二头猛虎出现。
    先后共来了八头猛虎、皆在崖外伏下或徐徐巡走,始终不曾接近崖下。
    猛虎愈来愈多,高翔终于心惊了,万一虎群同时上扑,岂不糟了?畜生不知死活,同时上扑极难应付哩:
    他轻轻伸手抚上小绿的粉颊,小绿警觉地霍然醒来,尚未有所举动,他便低声说:
    “举动须轻柔缓慢,切记不可发出声响。不足三丈外有八头猛虎,我们得准备从崖顶脱身。”
    小绿吃了一惊,赶快徐徐挺身而起,说:“我们把猛虎毙了,为山民除害岂不甚好?”
    “虎太多,不可冒险。”
    “那……那就走。”
    “等一等,这八头虎有点古怪,且静观其变。”
    小绿悄悄佩上剑,说:“每人负责四头,足以应付裕如。”
    “但必须离开崖下,不然施展不开。”他从容地说。
    猛虎开始发觉敌意了,有点不安静啦!最先到达的那头巨虎以爪抓地,发出了一声咆哮,似乎狂风乍起,山谷的回音绵绵不绝,声势惊人,大有天动地摇的感觉。
    “准备走,它们要蠢动了。”他低声说。
    虎群骚动中,突然传来一声低啸,八头猛虎几乎同时安静下来,仍在前面列阵,八双虎目全向两人注视虎视眈眈十分唬人。
    星光下,林缘突然出现了三个穿青袍、身材高大的黑影,携手而行,缓步而来。
    “翔哥,快知会他们一声,此地有虎。”小绿急道。
    高翔却摇摇头,神色肃穆地说:“他们是猛虎的主人,你白替他们操心了。”
    “真的?”
    “不但真,而且他们是冲咱们而来的。起来,咱们迎客。”
    八头猛虎向左右移动,让出一条通道,三个黑影直接近至丈外方行止步,并肩而立冷然打量他们俩。
    两人也并肩而立,夷然无惧,高翔抱拳一礼。神态从容地问:“诸位有休见教?区区姓高名翔,请教。”
    中间的黑影灰髯飘飘,鹰目闪闪生光,沉声问:“老夫山君成天豪,你两人赶走了此地主人山魈房坤么?”
    “不错。”
    “往何处去?”
    “前辈问行踪有何用意?”
    “老夫必须问明。”
    “告诉你并无不可,在下要到天台山天台堡。”
    “有何贵干?”山君成天豪老气横秋地追问。
    “在下不再透露。诸位,何不说明来意。”
    高翔行走江湖为期甚暂,小绿更是初出江湖,对山君成天豪其人一无所知,不知即不惧,因此满不在乎。
    山君见对方竟然敢反问,颇为不悦,冷笑道:“小辈无状,哪有你问话的余地?”
    小绿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阁下,不要在我们面前倚老卖老,有何用意、你说出来好了。”
    “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不大,就不敢去天台山,对吗?”
    “老夫要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目无尊长的小辈。”山君怒声叫。
    高翔呵呵笑,说:“姓成的,武林无辈,江湖无岁,你不必用大话唬人。咱们话已说得够明白,你何不将来意说明?要论辈份,恐怕比我这位女伴只低不高。”
    “什么?你们是何人门下弟子?”
    “在下的身份,不说也罢。我这位女伴,姓华名小绿,宇内大名鼎鼎威镇江湖的噗噗魔僧,是她的师公。”
    山君吃了一惊,沉声问:“此话当真?”
    “你不信?”
    “噗噗魔僧尚在人间?”
    “现在南京。”
    良久,山君方说:“既然是魔僧的传人。自然也是魔道人物,那么,你们到天台堡,不会对秋堡主不利了。”
    高翔一听话中之意,便知对方是天台堡的人,笑道:“但不知前辈在天台堡中,地位如何?”
    “老夫不是天台堡的人。”
    “哦!那么,成前辈话中之意,极为关心天台堡.不知是何缘故?”
    “秋堡主于老夫有救命之思.当然关心。”
    “哦!原来如此。”
    “你们还没表时态度。”
    “咱们要向天台三霸讨一份人情。”
    “听你的话中之意……”
    “目前咱们与秋堡主尚难表白是敌是友,一切尚须由秋堡主的态度而决定。”
    “哼!你们已经表明态度了。”
    “不错。”
    “老夫要警告你们,不许你们踏入天台山附近寸土之地。”山君一字一吐地说。
    高翔也哼了一声,也一字一吐地说:“没有人能阻止高某前往天台堡索人,言尽于此,诸位可以走了。”
    “你小子好狂妄。”
    “不是狂妄,而是事实。天台堡是江湖歹徒的逃逋薮,藏污纳垢收容万恶凶手匪徒,高某已查出两名匪徒的下落,秋堡主如不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高某便得强索……”
    “哼!你没问老夫肯是不肯。”
    “高某用不着问你。”
    “除非老夫死了,不然你休想踏入天台山寸土。”
    “如果你出面阻止,你会死的。”高翔不客气地说。
    右首的黑影大为不耐,沉声道;“和这种小辈口头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枉费口舌,毙了他一了百了。成老哥在下送他们到枉死城报到。”说完,大踏步向前迫进。
    小绿举步迎上,冷笑道:“你话说得太满.恐怕到枉死城报到的一定是你。”
    “哼!老夫地府瘟神仲孙强,还没将噗噗魔僧的门人放在眼下,先毙了你再说。”
    小绿一怔,说:“你这老贼的绰号,怎么如此难听。”
    地府瘟神一步跨出,伸手便抓。
    小绿向侧一闪,突然斜身掠出,飞脚斜扫,快逾电光石火。
    “噗噗!”一脚踢中瘟神的右胁,掠过时再往回蹬,蹬在瘟神的腰脊上。
    地府瘟神身形丝毫不动,转身冷哼一声道;“小丫头,你的手脚倒是快,不愧称噗噗魔僧的传人,难怪你敢在老夫面前狂傲无状。哼!你的内力修为尚未入门,手脚快毫无用处,老夫站在原地让你攻三五百拳脚,也休想伤得了老夫一毫一发。你认命吧,纳命!”
    声落,人化狂风,伸出了无数如虚似幻的爪影,向惊疑莫名的小绿抓去。
    小绿一声娇叱,展开了师门绝学缥缈遁形术绝顶轻功,切入重重爪之中,乍隐乍现宛若鬼魅幻形,在如潮爪影与飒是飒讽罡风中飘忽如烟,三五照面便贴身了,“噗啪啪”
    连声暴响,瘟神挨了几下重击。
    但瘟神浑如末觉,一声怪笑,也手脚一紧,一双巨爪上下飞腾,八方抓扣绵绵不绝,攻势如潮。
    两人搭上手,好一场凶险绝伦贴身快攻,令旁观的人目眩神移,大开眼界。
    但高翔心中雪亮,这局面支持个了多久的,地府瘟神根本不怕打击,像是金刚不坏之体,小绿完全失去了伤敌的机会。怎受得了瘟神挂空直入硬碰硬的凌厉迫攻?因此他心中大急,赶忙叫道:“小绿,退回来,让愚兄打发他……”
    话未完,左面的黑影举步迫进,桀桀怪笑道:“小子,你也别闲着,我天凶星项炎要活剥了你这可恶的小子。”
    声落,已接近至六尺以内,突向前急肘,伸手走中宫欺近来一记“云龙现爪”,要抓裂他的胸膛。
    他大喝一声,翻腕便接住了来抓、顺势一带扔身伸脚便踹。
    “噗!”端在天凶星的右膝上。
    “哎……”天凶星狂叫,向前飞仆。“嘭”一声跌了个大马趴,尘埃滚滚。
    山君成天豪一怔,怎么天凶星一照面便爬下了?正感到诧异,天凶星已被快速如电的高翔抓住了双脚、一声长笑,将人飞旋一匝,来一记山东大擂,再一声暴叱,天凶星的身躯已向激斗中的人影飞去。
    脱不身的小绿,恰好利用人名人轶事体飞到的刹那间,向侧飞射颍而出,摆脱了地府瘟神的如山爪影。她侧射丈外,再折向纵至高翔身侧。
    地府瘟神让过天凶星的身躯,一声怒啸,跟踪追到,声势汹汹。
    高翔一把接住小绿向身后一带,挥掌急上。
    山君成天毫大叫道:“仲孙兄,小心……”
    地府瘟神已豪勇地冲到,毫无惮忌地伸手擒人,对高翔攻来的一掌置之不理,猛探高翔的咽喉。
    这次瘟神上当了,“砰”一声暴响,高翔的掌拍在胸腹之间的肋骨上,护体神功竟抗拒不住力道如山的浑雄掌力,凶猛的震撼力直迫内腑,如中万干千巨锤撞击,胸骨似要寸裂气血一窒。
    接着,“砰啪噗嘭”一阵怪响,高翔一连串的拳掌并施以快速打击,全部攻向瘟神的腹胁肋背要害,一拳比一拳沉重,一掌比一掌凶狠,势如狂暴雨,绵绵不绝。
    地府瘟神一步错,全盘皆输,一时大意输敌,便着了道儿,只挨了头一拳,便完全失去了反抗力,双手虽绝望地封架,但已无能为力了。
    人影倏止,恶斗结束。
    山君飞扑而至,要替同伴解围,吼声似乍雷,拔出长剑奋勇进招。
    “嘭!”地府瘟神终于倒下了。
    人影接触,剑影漫天。
    山君心急救人,招出“天外来鸿”,身剑合一攻到,剑上风雷隐隐,来势如排山倒海。
    光华乍现,幻电神匕焕然划出一道淡淡光弧,迎向吹来的可怕剑网。
    人影倏止,风止雷息。
    “叮!”一段尺五六长的剑身,肋然坠地。
    山君站在八尺外,举着断剑发楞。
    高翔收回幻电神幢,一字一吐地说:“成前辈,你们可以走了。”
    不远处站着狼狈万分的天凶星,叫道:“成老,咱们在阴沟里翻船,认了。”
    山君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老夫要用全山的野兽来对付他们。”
    高翔冷笑一声,沉声道:“你那些猛兽禁不起神匕的扫荡,不信你可以试试。同时,在下保证你将是第一个丧命的人。”
    “老夫当然不信。”
    “不信你可以试试,你自问你能在目下的形势中,能逃脱在下的快速袭击么?”
    “哼!”
    “你何不试试?只要阁下身形一动,在下便立即钉在你身旁,你信不信?”
    出君自然不服,一声低吼,斜飞两丈外。
    虎吼声震天,八头猛虎飞腾猛跃而上。
    山君身形刚稳,眼前已人影入日,高翔如影附形跟到,相距不足八尺。
    “走呀!阁下,猛虎同时扑上,阁下也难逃大劫。”高翔阴森森地说。
    山君大骇,喝退了冲来的八虎,咬牙道:“高小辈,老夫要另请人对付你,绝不让你接近天台堡。”
    “那么,快去请人。告诉你,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没有三两手绝活,高某怎敢到天台堡,向高手如云的天台堡天台三霸讨公道?”
    “老夫绝不容许此事发生。”
    “可惜你自己是泥菩萨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身难保。”
    “今晚老夫认栽,后会有期。”
    “成前辈行前,可否听在下几句忠言相劝?”
    “哼!你说吧,听不听由我。”
    “不错、听不听由你,但尚请平心静气听一听,听不进忠言的人,算不了什么人物。
    天台堡狄堡主倚仗天台山天险.划地称霸无可厚非,穷山恶水人迹罕见之地,称霸情有可原。但他却收容江湖亡命,包庇凶手歹徒坐地分败,未免有悖天理,早晚会激起武林公愤,那时悔之晚矣!在下这次前往拜山,索取两名凶徒狄堡主如果坚持不放,天台堡将掀起一场可怕的风暴,在下势在必得,任何阻挠也阻止不了在下将人带走。狄堡主的为人,在下不想妄论是非。面前辈仅为了早年的救命恩情,便盲目地替狄堡主挡灾,不许怀有敌意的人接近天台山,多年来有不少前往天台堡寻仇的人,末抵天台便神秘失踪,定然与前辈有关,前辈这种酬恩的手段,未免不近情理。前辈的命宝贵,难道别人的命就不值钱?前辈如果真想为狄堡主尽力,何不劝劝狄堡主改邪归正,拦截入山的人,反而替狄堡主树敌,你不是在酬恩,而是在促成狄堡主遗臭江湖,岂不爱之反而害之?”
    “住口!”
    “好,住口,你走吧,下次见面,高某不会如此客气了。”
    “你这……”
    “你想在嘴皮上占些便宜再走么?”高翔沉声问。
    山君一咬牙,带了被打昏了的天凶星,恨恨地走了。八头猛虎也跟着离开,像八头驯顺的家犬。
    小绿摇摇头,说:“翔哥,你该毙了他的,纵虎归山,智者不为。”
    他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在未摸清这人是奸是坏之前。杀之有愧于心,算了吧,放了他心安理得,岂不是甚好?”
    “翔哥,你宅心仁慈,不宜走江湖。”
    “我本来就不是走江湖的材料。”他信口说坐下又道:“快睡,天色早着呢,还可以睡一个更次。”
    “翔哥,该你入睡……”
    “不,我不用入睡,打坐便可,快睡啦!”
    小绿只好重新在他身旁睡下,说:“那地府瘟神的气功,委实可怕,拳脚着体如中韧革,我真该下些苦功的。”
    他将幻电神匕解下、塞入她怀中笑道:“你即使再下十年苦功,也击不散他的护身真气,他至少也下了四十载苦功,练气最不了巧,因为你所练的气功,克不了他的混元气功。”
    “混元气功?平常得很嘛!”
    “但下了四十载苦功、便不平常了;敝友金刚李虹只练了十余年,已经可以在江湖扬名立万了。碰上这种练气高手,只有用神刃可有效,幻电神匕借给你防身,返回南京后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金陵三杰。”
    小绿将神匕递回,说:“不。你正用得着,到天台堡出生入死,你怎能缺少一把神刃?”
    “不必为我担心、我应付得了,收下啦!”
    “我……”
    “你不收下,我就赶你回武昌。”
    “奸,谢谢你,我收下啦!”小绿急急地说。
    一早,两人在山泉旁洗漱,吃了些干粮,背起包裹出山,总算找到了正途,在辰牌末时分赶到了姜家坂。
    一阵急赶,日暮时分终于到了天台山下。
    这是一座大山岭,一处岭崖矗起一座奇峰,高百余仞,四面皆是石壁悬崖,险峻幽邃,气势浑雄,只有一条石瞪险道通向峰顶。顶端地势平坦,广约百余丈,石穴涌泉,冬夏不涸,地势虽高,仍有水可饮。这就是天台山,颇具盛名。
    十余年前,江湖大豪神鞭太岁狄奇,在天台上建了一座天台堡,从此便以天台堡主的身份,名震江湖。
    天台堡有三位声誉极隆的人物,合称天台三霸。为首的是狄堡主,其次是副堡主水火行者古月,最后排名的是总管小诸葛霍定。
    这三霸的艺业、自然了不起,在江湖人的心目中,天台三霸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也是心黑手辣的要命阎王。有金珠宝物奉献他们保证你的安全,等到金尽财留,你阁下如不乖乖离开滚蛋。有死无生。
    天台山如临大致,戒备森严。其实,确是强敌莅境,南路管事马爷已将消息传到。
    每一处要道隘口,皆有暗桩监视,但皆奉命不许出面拦截、敞开大路放高翔两人进来。
    天罗地网早已张开等候,直至两人到了山下,方逐渐收紧。
    高翔不再是初出道的娃娃了,而是个精明机警的老江湖啦!沿途不见有人出面阻拦,便知天台堡已有了周密的准备,危机四伏啦!但他不在乎,仍然从容按计行事,成竹在胸,无畏无惧直探虎穴。
    次日一早,两人藏好包裹,找到了山下的招贤馆。
    招贤馆是三座土瓦屋,稍具规模,有十二名高手在此接待来自天下各地的江湖亡命之徒,那都是些招子雪亮见多识广的老江湖。
    远远地,便看到两名青衣大汉,站在阶前向下望,目迎两人沿山径上行。
    高翔未带兵刃。小绿佩了长剑、幻电神匕藏在衣内,村姑打扮却美得出奇。
    到了门外,阶上的两大汉双手叉腰,目光灼灼打量着他俩,并不主动打招呼。
    高翔上前抱拳施礼,含笑问:“请问两位大哥,这里可是天台堡的招贤馆?”
    上首大汉凶眼一翻,用破锣似的嗓音道:“你没带眼睛么?”
    “在下第一次前来贵山,有眼睛也难以分辨哪!”
    “你两人有何贵干?”
    高翔取出一封大红拜贴,送上说:“南京高翔,华小绿前来投贴拜山,求见贵堡主社鞭太岁狄奇,烦通报。”
    大汉一怔接近拜贴讶然问:“两位是按规矩前来拜山的?”
    “不错,有何不妥么?”
    “错是不错,两位是否嫌冒昧了些?”
    “在下认为并不冒昧。”
    “阁下认识敝堡主?”
    “不认识,慕名拜山,不行么?”
    大汉略一沉吟,说:“好,两佐请至宾馆安顿,在下即将拜贴呈上堡主,是否有空接见,看你两人的造化了。”
    高翔淡淡一笑,泰然地说:“贵堡主会接见的,不然天台堡岂不声誉扫地?请领路。”
    屋中出来了两名大汉,招呼两人至第二栋宾馆安顿。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方有一名大汉前来招呼道:“堡主在聚义厅接见,两位请随在下登山。”
    小绿将长剑留下、两人随大汉登上了登堡小径。山径一线,凿石为磴,有些地方没有路,必须攀木梯而上,果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险要所在。
    高翔一面走,一面留心察看附近的地势。
    许久方登上山岭,迎面是一座关门似的庞大建筑,门上下皆有带刀巡哨与警卫,大开堡门迎客入堡。
    投贴拜山,以礼为先;这表示来客有所求而来,与一般慕名拜望性质不同,目的不达,先礼后兵,第一次会面不会有火花味。一般说来,天下各大山门,皆对这种访客不表欢迎。
    天台堡自然不例外,但不得不在表面上客气一番,首先便亮出实力,让对方有所警惕。庄门至聚义厅前这一段走道,便安下了十组了不起的高手,刀剑闪闪生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投贴拜山,必须有投贴的本钱。首先,名号便须配上拜贴;名望可决定一切,并不是阿猫阿狗的大名也可具在贴上,随随便便到别人的山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投贴的。
    两人贴上的具名是南京高翔与华小绿,华小绿名不见于江湖,但南京高翔四个字,已配上贴而有余。天台堡眼线遍及江湖,对高翔如果一无所知,岂不笑话
    通道长有三百步左右,第一段路左右有四组人,每组六名,二十四名高手皆有一把强弓,每人的对面各有一具箭丘,各向箭丘发箭,箭飞越路面,发出飞行的破空厉啸,弦声此起被落,箭手们兴之所至,任意发箭无章无法,人从路中通过,任何时候皆可能被射中。
    领路的人至路口止步,笑向远处的大厅举步虚引道:“敝堡主在聚义厅恭候,两位请前往会晤,在下不送了。”说完,向后退走。
    “谢谢指引,有劳了。”高翔含笑答。
    弦声震耳,箭啸厉鸣。
    小绿瞥了众箭手一眼,神色凛然地低声道:“翔哥,要不要放倒他们再进去?”
    他摇摇头,沉静地说:“不行,按规矩是不可以的。”
    “那……过去岂不危险?”
    “当然危险,不然只有乖乖告辞下山。”
    “咱们用不着按他们的规矩,干脆就杀进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他淡淡一笑,说:“天台堡高手如云,在江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众多,即使咱们能杀他个落花流水,日后那些亡命之徒,将令咱们永无宁日,甚至会策动所有的江湖匪徒,与咱们死缠不休后患无穷。”
    “那……”
    “走一步算一步,跟我来。”
    小绿一铤胸膛,说:“上刀山蹈剑海,我都要跟你走。”
    “跟在我身后,切记不可超前。”
    “是,遵命。”小绿微笑着顽皮地说。
    刚踏入箭道,右首第一名大汉已一箭射出,射向高翔的右胁。相距不足十步,正是威力最可怕的射程。
    第一箭飞出,第二枝狼牙已搭上了弦。大汉虎目生光,盯视着对面的箭圈,并未向两人注目,因此很难从大汉的眼神中看出下一步的举动。
    高翔默运神功,力注双手,轻轻一抄,便将箭接住了,箭到手射劲全消,已被他化去凶猛的劲道。
    他站住了,极头向小绿说:“向前走时,咱们便不能停了,因此,我必须避免他们转移目标来对付你。走!”
    小绿向他的手看去,发现他接来的箭已经平空失了踪.不由大惊,但不再追问,跟着举步。
    大汉的第二箭尚未射出,“当”一声暴响,弓臂突然折断,箭未能射出。大汉大惊失色,退了两步,竟不知弓臂是为何自折的。
    高翔信步而行,衣袂飘飘神色从容,一双手臂自然摆动,看不出有何异动,但所经处,大汉们的弓臂纷纷自折,竟然没有一枝箭及身。
    小绿姑娘留神两侧的箭手,竟未发现有何异处。
    过了第一关,姑娘骇然问:“翔哥,是怎么回事?”
    他伸出双手,手上还有十余段以箭杆折成的三分长小枝,低声道:“飞花摘叶尚可伤人于三丈外,何况小段箭杆?走!”
    这一段两侧是三丈五六高的石壁,路已断,原有一座飞桥,但已经移走了,形成一段五丈长深陷三四丈的大坑,坑底是密密麻麻高低不平的刀尖,跌下去一切都完了。中间,一根光滑的竹竿向上伸,竿梢扎了一朵漆金莲花,仅大如饭碗,莲瓣张开,可看到花心间的朱红花蕊,一看便知花便是落脚点。五丈阔的刀坑任何轻功高手,也不可能一跃而过、必须借莲落脚,二次腾跃到达彼岸。但竹竿杆尖部分比姆指粗不了多少,而且不住摆动,不但不易踏中,而且也不受力。
    除非变为飞鸟,不然休想过关。
    小绿站在坑口,极端不满说:“这不是故意刁难人么?他们这种布置,已超出情理之外,岂有此理。”
    高翔指着半途的金莲花说:“瞧,他们不是刁难,而是不怀好意。”
    “你是指那落脚点?”
    “那是不能落脚的。”
    “那……”
    他手一扬,金莲花的花心突然“嘭”一声响,喷出一股黄烟接着,竹竿倒下了。
    “跟我来。”他叫。
    他的身形腾空而起,斜升丈余,射落左面的岩壁,一声长笑双脚一登光滑地岩壁,向右方两丈余的岩斜飞,连跃三次,高度渐降,但最后一次恰好落在对岸。
    小绿的轻功超尘拔俗,依样葫芦平安地到达彼岸。
    厅前的石阶上,站着三十余名堡中的首要人物,全部屏息以待,脸上涌起了一丝怯念。
    第三关是座亩大的池塘,种了不少睡莲,零星地伸出一些五色小小睡莲花,那些稀疏张在水面的莲叶大小不一,似乎可以用登萍渡水术绝顶轻功踏叶而过。
    高翔略为察看,说:“这些睡莲是插上去的,叶下没有梗,花插在浮泥上不着力,得考验我们的真才实学了。”
    “如何过去?”小绿黛眉深锁问。
    “将计就计,借莲叶渡水。”
    “哦!但……”
    “以漂石手法射出莲叶,用海燕掠波身法渡过,你能办得到么?”
    “这……可以试试。”
    “不能试……”
    “我自信能办到。”
    “那么,你先走。”
    他折草枝挑上八张莲叶,将一张递给小绿,准备停留,说:“你用那一张莲叶作为防险之用,非事急不可乱发,准备,走!”
    声落,第一张莲叶已飞旋而出,远出两丈降落水面,向前急飘。
    小绿提气轻身飞跃而起,恰好落在飘浮急进的莲叶上,再次腾身而起向前飞射。
    高翔的第二张莲叶接踵飞出,身形随起,飞越丈余,身在空中,第三张莲叶已出手超越小绿脚下、恰好可让小绿跟上落脚。
    他将七张莲叶掷完,小绿已到达彼岸,轻身一声娇比,莲叶脱手掷出,距岸丈余,恰好到达高翔的脚下。
    高翔一声轻笑,一脚点住飞旋而来尚未落水的莲叶上,身形再起,轻灵地飞落池旁。
    两人并肩一站,相对一笑,向不远处的大厅举步神态从容。
    阶上,老少男女高手潮水般退入大厅,只留下两名大汉,同声大叫:“堡主有请,客人厅中相见。”
    堂上是一排五张虎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坐了五个人,三男二女,皆是年届半百以上的人。两侧上,站堂二名高手。椅后,半弧形排开八名赤着上身,壮实如熊的大汉,一看便知是护卫高手。
    中间那人虬须戟立,脸色如古铜,粗眉如帚,虎目冷电四射,穿一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紫罩袍,威风凛凛。
    把门的大汉领两人进入大厅,直趋堂下行礼禀道:“上禀堡主,客人已请到。”
    此须堡主挥手令退,虎目炯炯打量缓步从容而来的一双英俊清丽少年男女,不自觉的离座站起了。
    高翔泰然到达堂下,抱拳旋礼朗声道:“武林后学高翔、华小绿,专诚前来拜会堡主,多蒙堡主接见,深感荣幸。来得鲁莽堡主海涵。”
    堡主见吓不住对方,自然有点心惊,回了一礼说:“在下狄奇,辱承枉顾,三生有幸。来人哪!看座。”说话声如打雷,中气充足十分惊人。
    两名大汉在左上首设座。两人告坐毕,狄堡主首先替其他四男女引见。
    左上首那位披发如头陀的人,是副堡主水火行者古月,打扮也像是游方头陀。
    左外侧的中年女人倒还秀气,叫彭三娘,狄堡主并未详加介绍,身份地位只字不提右道第一人脸色苍白,脸目阴沉,纶巾羽扇,居然有仙风道骨的气概,是总管小诸葛霍定。
    最后侧是位老太婆,叫徐婆婆而不名。
    客套毕,狄堡主不再文绉绉,虎目一翻,粗豪地问:“姓高的,你来干什么?听说你是龙骧卫的勇士,威震南京,轰动江湖可有此事?”
    高翔呵呵一笑,说:“浪得虚名,堡主夸奖了。在下此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件事要与堡主商量。”
    他答非所问地说。
    “商量?不是来挑本堡主的根来了?”
    “堡主言重了……”
    “那么,你说。真名人轶事人面前不说假话,不必拐弯抹角,说错了本堡主不怪你。能在本堡聚义厅当面说个一明二白的,你值得骄傲。”
    “那么,在下先谢过堡主成全……”
    “住口!天台堡从不轻易成全人。”
    “好,在下不再客气。”
    “你说吧,不必拖泥带水。”
    “在下追查慈姥山血案的凶手,堡主想已有过耳闻,无庸在下多说。”
    “不错。”
    “慈姥山杀擒龙手的主凶共有五人,其中一人叫招魂使者叶君山,目下在贵堡藏身。”
    “你怎么知道招魂使者在本堡藏身?”
    “不要问怎样知道,在下请问这人是不是在贵堡?”高翔语气渐趋强硬。
    狄堡主反而让步了,说:“不错,人在本堡。”
    “另一名火焚南湖庄的凶手,叫飞叉太保马云飞,他也在贵堡藏身。”
    “不错。”
    “在下请堡主将这两个凶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在下带回南京。”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堡主知道在下的意思。”
    “啐!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狄堡主怒叫。
    “堡主以为在下在对何人说话?”
    “小子无礼。天台堡建堡十余载,武林人谁不尊敬?胆敢前来索人的人,你是第一个。”
    “好说好说。”
    “你好大的胆子。”
    “在下既然来了。胆不大也不会来。在下等堡主一句话、请明示。”
    “限你们两人在日落前离开山区。”
    “那么,堡主是拒绝在下的请求了。”
    “可以这么说。”
    “但堡主末说,拖泥带水。”
    “好说,本堡主拒绝你的请求,并且驱逐你们离开山区。”
    “好……”
    “日落前,你们必须离开天台山。”
    高翔推椅而起,冷笑道:“狄堡主,在下三天后前来索人。”
    “什么?”
    “在下再说一遍,三夫后,在下再来要人。”
    “你敢?”狄堡主暴怒地叫。
    “敢不敢三天后便知。大后天同一时辰,便是在下与贵堡明里算的时刻。请记住,目下是巳牌末午牌初。打扰了,在下告辞了。”
    说完,他抱拳一礼,挽了小绿大踏步下堂。
    一名豹头环眼大汉,突从右面堂下的人丛中窜出,大喝道:“小辈狂妄无礼,站住!”
    高翔冷哼一声,沉声道:“你要死,三天后并末为晚。”
    “小狗……”
    “啐!住口!你是什么东西?天台堡名震江湖,原来却是金玉基外,败絮其中,名不符实。堂堂聚义厅中.上有堡主与副堡主、下有堡中弟兄,居然出来你这么一个目无尊长骚扰厅堂的冒失鬼,居然忘了在下是以礼前来拜山的客人。而上面那位一堡之主,居然不加阻止,岂不可怪?”
    狄堡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吼道:“蔡二你给我滚开些。”
    大汉蔡二打一冷战,赶快告罪退下。
    高翔转身向堂上淡淡一笑,说:“狄堡主,三日后见。”
    狄堡主哈哈狂笑,笑完说:“小子,你有种,好,三日后见弟兄们,送客!”
    号角声长鸣,厅门外排出了上百名全副劲装的甲士,主人亲自送客,阵容壮观浩大,一看便知狄堡主在炫耀实力。
    送客走的是另;条路,狄堡主直送至堡门外,双方客气地道别,谈笑自若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而非即将生死相决的对头。
    送走了来客,总管小诸葛盯着两人向下攀降的背影,阴森森一笑,冷厉地说:“江湖上出了这两位技绝天人的高手,咱们却事先毫无所悉,负责南京方面的弟兄,该受堡规严厉处分。这两人将是本堡最可怕的对手,请堡主早些拿定主意。”
    “总管有休妙策?”狄堡主扭头问。
    “属下认为,此人不除,将是本堡的心腹大患。”
    “不错,三天后咱们全力宰了他们。”
    “那将令本堡损失惨重。”
    “总管之意……”
    “宁斗智,不斗力。”
    “哦!如何着手?总管可费心好好安排。”
    小谙葛的目光,落在徐婆婆身上,含笑道:“徐婆婆,令徒办这件事足可应付裕如。”
    徐婆婆毫无表情地说:“一切悉由总管安排。”
    “请堡主至秘室主持商讨进行事宜,届下午后即可将此事安排妥当,由堡主决行。”
    在堡门可看到下面的活动情形,看到了宾馆的右方树林中,有两个细小的人影走动,像是向宾馆走。
    狄堡主粗眉一紧、说:“这丫头怎么到处乱跑?派人去唤她回来。”
    彭三娘笑道:“二小姐一早便去了东山打猎,并不知堡中的事。”
    “发讯号给宾馆的弟兄,通知所有的人不许与客人冲突。”总管小诸葛向一名大汉说。
    高翔偕同小绿随领路的人下山,大踏步走向宾馆。距宾馆尚有一箭之遥,路右的古林中踱两位彩衣女郎。看穿着,便知是一主一婢。婢女提了两头小鹿与三头雄雉,获猎甚丰。主人年约十八九,粉脸桃腮,有一双灵活明亮的大眼睛,丽质天生,体态丰盈,成熟少女的风韵十分撩人。由于穿的是劲装,显得刚健炯娜曲线玲珑。背系长剑,腰带上另携一把猎名人轶事刀,手携丹弓,肩负箭袋。整个人显得活力充沛,给人的印像极为鲜明动人。
    堡上传来了一连串鼓声,鼓点间歇似无规律。这是传讯的鼓声,山上山下皆倚赖鼓声传递信息。
    少女到了路旁,送客的两名大汉同时抱拳欠身道:“二小姐好。”
    二小姐打量两位客人,含笑问:“这两位客人是谁?至本堡有何贵干?”
    一名大汉恭敬地说:“他们是前来拜山的,南京高翔与华小绿姑娘。至于为了何事,属下不知其详。”
    二小姐一怔,大眼睛不住向高翔打量,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少年郎,会是轰动一时的南京高翔。
    小绿大为不耐,她受不了这个美丽少女用这种眼神打量她心目中的爱侣,柳眉一扬,哼了一声问:“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这位二小姐也是个不饶人的霹雳火,立即发作,一声娇叱,抢弓便劈。
    “二小姐,不……可……”大汉急叫。
    小绿憋了一肚怨火,正中下怀,闪身扭娇躯一脚飞扫“啪”一声顺势扫偏弓臂,人如猛虎狂野地扑上了。
    女孩子爱恨分明,爱憎的表面上虽颇为含蓄,但内心的变化极为强烈,抓住机会便会借题发挥,一发不可收拾。
    小绿姑娘情窦已开,早已认定高翔是她心目中的爱侣,怎肯容忍另一个美丽的少女向高翔眉来眼去?她的反应是直觉的,不假思索地立即出言相激。果然料个正着,二小姐当堂冒火,大发雌威抢先动手。
    二小姐出其不意抡弓扫击,以为华小绿骤不及防,即使能避过一击,也决不可能狂手回敬。岂知完全料错了,小绿并不躲闪反而扭身出腿顺势化招,扫偏了弓切入,扑上,势如疯虎,纤纤十指像是十只钢钩,上抓五官,下掏胁腹,捷逾电闪近身拼搏,锐不可当。
    二小姐也不弱,一招失手,便知遇上了行家高手,挫引顺弓的荡势窜出丈外,只感到劲风掠顶门而过,头皮麻麻地,脱出险境,却惊出一身冷汗。
    “小绿,算了,别忘了咱们是客人。”
    二小姐却不肯甘休,丢掉弓,解一箭袋丢给侍女,厉声道:“奥丫头,分个胜负再走,本姑娘饶不了你。”
    小绿倒肯听高翔的话,拍拍双手走向高翔身旁,哼了一声撇撇嘴,冷笑道:“你留点精神,三天后,本姑娘第一个要找的人便是你,你等着好了。”
    二小姐刚将剑解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侍女,接口道:“今日事今日了,不必等三天。”
    两个领路的大汉心中大急,赶快拦在两人中间,苦着脸说:“二小姐请息怒,堡主刚才以鼓声传讯,要堡中弟兄不可为难客人,日落之前,客人必须离开山区,小姐这一打岔,堡主怪罪下来……”
    “你走开?”二小姐蛮横地叫。
    大汉硬着头皮说:“小姐明鉴,在下委实担挡不起!”
    “你走不走?”二小姐厉声问。
    大汉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小绿冷笑一声道:“不必拦阻她,本姑娘与她作一了断,当是私事解决,与贵堡无关好了。”
    高翔却不同意,含笑拉过小绿,上前道:“二小姐不必生气冲堡主份上,姑娘与客人为难,岂不有损堡主的声誉威信?在下南京高翔,请问二小姐贵姓芳名,能见告么?”
    二小姐的怨火消得好快,转嗔为喜,粲然一笑道:“我姓狄名雅宣。”
    “哦!姑娘定是狄堡主的千金了,幸会幸会。”
    “尊驾真是南京高翔?”
    “正是区区。”
    “哦:想不到高爷如此年轻,如不是亲见,委实令人难以置信。请问高爷光临敝堡,有何贵干?”
    “在下从南京前来追查凶手,向令尊索人。”
    狄雅宣一惊,讶然问:“什么?你竞胆敢前来敝堡向家父索人?”
    “不错,要索的人是招魂使者叶君山,与飞叉太保马云飞。狄姑娘应该知道,这两个凶手的底细了。”
    狄雅宣不住摇头,苦笑道:“高爷,你是不该来的。”
    “在下已经来了。”他泰然地说。
    “见过家父了么?”
    “刚从贵堡下来。”
    “家父怎么说。”
    “令尊限在下于日落前离开天台山山区。”
    “这……你们快走吧,家父已是宽宏大量了。”
    “呵呵!姑娘,在下并不想急于离开。”
    “什么?”
    小绿哼了一声,接口道:“你又没耳聋,听不清楚么?令尊限咱们在日落前离开山区,咱们也表明三天后来索人硬讨。是否离开山区,那是我们的事,如果你们想动武驱逐我们奉陪。”
    狄雅宣睥睨着她,撇撇小嘴问:“你贵姓?”
    “华小绿,怎么?”
    “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你没听说过的人多着呢,井底之蛙,如此而已。”
    “你的就会损人,哼!你是高爷的什么人?”
    “你管不着。”
    “哼!”
    “不要哼,我叫他翔哥,你怎样?”小绿傲然地说,神色间颇为得意。
    狄雅宣哼了一声,向后退、冷笑道:“三天后,本姑娘和你了断。”
    小绿一挺胸膛,大声说:“不必等三天,如果你敢到山区外去找我,我要砍下你这颗美丽的玉首来。”
    高翔赶忙打岔,笑道:“你们少说两句好不好?在期限之前大家客气些,岂不免伤肝火?”
    狄雅宣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两人返回宾馆,取回兵刃行囊,告辞出山。
    天台山山区广约三十里左右,未牌时分,他俩便出了山区。小绿回望二十里外的天台堡,向高翔问:“翔哥,咱们真要三天后再来么?”
    “不错,三天后放手干。”
    “这二天……”
    “这三天得好好查探一番,好好准备。”
    “公然入堡索人?”
    “你真傻,犯得着冒不必要之险?只要咱们放翻他们一些人,他们便会下来和我们决战了。今天暂且好好歇息,明天得辛苦些呢。”
    “翔哥,好像有人跟踪。”
    “当然有人跟踪,而且附近也有暗桩。走,找地方暂歇,不必理会他们。”
    “他们会不会倾巢而来袭击?”
    “我想不会,但小心提防总是好的。”
    他们找到一处树林歇息,等天色尽黑,即迂至一座茅草坡上安歇。
    次日黎明前,两人悄然动身,向东北的丛山隐去。
    他们预计用一天工夫,先勘察天台山四周的通道与各处形势以便进一步深入,先摸清附近再求向内发展,免得像盲人骑瞎马般乱闯。
    近午时分,到了一座奇峰下。这一带全是原始森林,没有人迹。
    高翔折了一把树枝,说:“找地方歇息,猎些禽名人轶事兽充饥,咱们的干粮快光啦!干紧万紧,填五脏庙要紧。”
    蓦地,右面一处山崖下,传来了一声长笑,有人叫:“要填五脏庙,何不前来共享一番?有酒有肉,有兴起么?”
    两人一惊,高翔心说:“这里也有人藏身,天台堡的实力不可低估了。”
    两个循声走近,不由一怔。
    山崖下,坐着一个雄伟的中年人,豹头环眼,脸色如古铜。大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威猛骠悍如同一头雄狮,正一手握了一个酒葫芦,一手用小刀插一块肉大嚼。身旁搁了一根沉重的霸王鞭,一个大革囊。
    脚前,一堆木柴已经烟尽火灭,剩下炽热的炭火,三根树枝成架,下面吊着一头烤得油光水滑的小鹿,已被吃掉一条腿,仍在炭上不住摇晃,油水不住下滴,不时升起一阵阵焦油的轻烟,异香扑鼻。
    高翔走近,笑道:“好香,吃了好几天干粮,馋虫可被引出来啦!”
    大汉将刀向旁一指,说:“要吃,坐下,自己动手别客气。”
    他从靴统里拔出一把飞刀,笑道:“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在下姓高……”
    “你是南京高翔。”大汉接口答。‘
    “咦!老兄贵姓?”
    “沈无威,排行三,你叫我沈三好了。”
    “沈兄是……”
    “在下是天台堡的巡山弟兄。”
    高翔一怔,笑问:“沈兄认识在下?”
    “昨天你们入堡,怎不认识?”
    “哦!原来如此。”
    沈天威突将酒葫芦掷过说:“喝两口……”
    小绿一把将酒葫芦接住,便待反击。
    沈天威向侧一闪,笑道:“小姑娘,未到时候。打不得?还有两天工夫,那时再拼个你死我活,这时大这有不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酒足肉饱拍拍腿各奔前程,怎样?”
    高翔接过酒葫芦,毫无机心地喝了两大口,笑道:“沈兄决人快语,在下也有同感,谢谢你的酒。”
    “哈哈,不用谢了,两天后,也许在下一鞭将你打成肉泥,岂不浪费了谢字?”
    高翔开始割肉,笑道:“也许后天在下一剑刺透你的前后心但谢仍然要谢的,两天后的事暂且置之脑后可也。沈兄,这是何处?”
    “堡东二十余里,叫做旭日峰。”
    “沈兄负责巡山?”
    “不错。”
    “贵堡主认为在下三日后索人的话.是虚声恫吓么?并未严加戒备呢。”
    “哈哈!正相反,敝堡主认为你言出必行。而且查出你们只来了两个人,人少反而行动自名人轶事由飘忽,不易对付,严回戒备并无多少稗益。哈哈!咱们不谈这些事。”
    “好,不谈就不谈,谈了会伤感情,呵呵!”
    三人各自进食,两个男的信口谈些武林见闻,一些各地风光,谈笑自若,毫无敌意像是两个好朋友。
    小绿却暗中戒备,随时皆准备挺身反击。
    一葫芦酒被喝得精光,酒足肉饱。沈天威收起刀,拭净双手拍拍肚皮,站起满意地打了两个饱呢,豪笑道:“饱了,走也。烤鹿送给你们带上,晚餐可免得劳神。高兄、华姑娘后天见。”
    “谢谢,沈兄,后天见。”高翔挥手说。
    沈天威拖起霸王鞭,走了两步突又转身道:“高兄,到处走走不要紧,千万不可闯向东北面的后山,那儿去不得。”
    “为何去不得?”
    “那是禁地。”
    “禁地?贵堡的禁地?”
    “不,那是所有人的禁地,敝堡的弟兄,谁也不敢踏入后山一步。”
    “为什么?”
    “那座山叫做绝魂巅,上面有一座长恨崖。深山大泽,必隐龙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那儿经常发生不可思议的怪事。不财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声。高兄,你信不信世间有鬼怪妖魅?”
    “我不信。”
    “如果不信,不妨前往开开眼界。但记住在下的忠告,千万别去冒险。敝堡高手如云,江湖亡命相信鬼神的并不多。据在下所知。敝堡这十余年来、至少也先后进去了三十人以上。”
    “结果如何?”
    “不知道,从不见有人生还。”
    “哦!沈兄又作何解释?”
    “不知道,无从解释。这一带在千百年前,可能是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州或木兰郡的繁荣地带,尔后沦为洪荒丛莽,其间变迁谁也不知其详,任何怪事皆可能发生,有妖魅并不足奇。天台堡的所在地,就曾有两块古碑,其中一块是大宋端平年号的字迹,可知早年天台堡并非穷山恶水中的绝地,那些登山的石磴道,也不是敝堡主所开辟的。总之,妖魅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有离开那座可怖的山头为妙。我该走了,后天见。”沈天威正色地说完,点头为礼,挟了霸王鞭走了。
    高翔呵呵一笑,叫道:“沈兄,何不也听听在下的忠告?”
    “高兄有何忠告?”沈天威扭头问。
    “离开天台堡,免得玉石俱焚。”
    “不可能的。”
    “沈兄是一条好汉,惺惺相惜在下不愿与沈兄生死上决。”
    “哈哈,盛情心领了。不错、沈某也算是一条汉子,但大丈夫恩怨分明,在下决不忘恩负义离开天台堡一走了之再见了。”说完,在踏步扬长而去。
    小绿冷冷一笑,说:“翔哥,依我看,绝魂岭定是天台堡窝藏凶手的地方,因此放出谣言说是有鬼怪,以免有人前往查这探招魂使者与飞叉太保,定然藏在绝魂岭无疑。”
    “唔!很有可能。”
    “翔哥,你认为这个沈天威,是不是狄堡主派来恐吓我们的人?”
    “这人胸无城府,豪放直率,不会是狄堡主派来的人,这点倒可信赖。”
    “那……要不要到绝魂岭走走?”
    “我们先按原计划探完四周,再去绝魂岭。绝魂岭既然是天台堡的后山,我们很可能经过那儿呢。走吧?”
    高翔割下一条鹿腿提在手,领先便走。
    他们先后发现了六处暗桩,不动声色悄然越过。末牌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山峡中。
    本来,他们该走山脊,既可以天台堡作为指示方向的指标,而且也安全些,不怕被人伏击困住。可是这座山奇峰插天,绝壁飞崖起伏不定,攀登起来极为困难,不得不走山峡超越。
    山峡中古木参天,视界不良。两人一阵疾走,天色不早啦!不赶快可能会迷失在丛山中。
    前面一峰当道,峡谷一分为二。刚看到谷口,前面矮林中人影乍现,首先便看到了数颗寒星迎面射到。
    两从向下一伏,高翔低叫:“他们既然动手,我们也该反击了,走!”
    两人贴地侧窜。前面三个青衣人共射出九枝箭,发觉人己失踪,立即向右面的峡谷急撤,分枝拨叶响声震耳,向峡谷飞逃。
    两人穷追不舍,追入了峡谷。
    绕过一座山脚,怪,听不见逃走的声音了。
    百丈外,人影一闪。
    小绿一跃三丈,放胆狂追。
    高翔急追而上,低喝道:“停!等一等。”
    小绿停下了,蹲下问:“人在前面,为何不快追?”
    他冷笑一声、低声道:“前面的人,不是刚才放箭的家伙,即使会飞,也飞不了这么快。”
    “那……”
    “刚才那三个家伙就躲在附近,搜。”
    “敌暗我明,搜岂不耽误时辰?峡谷前面开朗,追前面那批人比较有利些。翔哥,我去追前面的人。”小绿说,声落便向前飞纵,如飞而去。
    高翔来不及阻止,恰奸听到左方有响声,一时大意,便循声追出,任由小绿追向前面去了。
    糟!发觉刚才发声处有一个地洞口,人已钻入洞中藏匿,入洞追太危险了,不由心中作难,闪在一旁等候。
    正迟疑间,前面突传来一声凄厉的怪叫。声如鬼哭,山谷为之应鸣,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小绿已经不见了。他心中—急,舍了地洞向前急追。
    小绿经验不够,任性追出,追至前面的山脚下,听到右面的小坡传来奔跑的声音,不假思索地追上了山坡的参天古林。
    前面奔跑的声音仍在,她全力狂追。
    渐追渐近,不久林木已尽,眼前出现了怪石林立荆棘丛生的丘陵地带。正前方三里左右.是一座百丈高崖。
    一头猛虎刚窜入乱石丛中,原来她追了半天,追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猛虎。
    她并末看到猛虎是人扮的,只看到虎的形影而已。
    前面山崖上,突传来一阵凄厉的怪叫。
    崖顶、似乎有人影移动。
    “好啊!这里定是你们的巢穴。”她想。
    艺高人胆大、她天不怕地不怕,不多考虑,向高崖飞掠,向右移觅路登崖。
    在登崖之前,她总算不糊涂,发出了两声预定的呼应啸声,招呼高翔跟来。
    假使她不绕道登崖,而直趋崖下,定可看到不少凌乱的白骨。
    高崖其实是一座奇峰的西麓、崖顶有一处半里宽的平坡,长满了形态各异的小苍松,到处都是乱岩碎石,松树长在石缝中,不易长大,显得奇形怪状,形态奇古。

举报

第十九节
    崖长约三里左右,最高处足有百五六十丈、最低处也有七八十丈高下,怪石嶙峋,奇岩壁立。平坡以东,便是陡峭的山峰,山腰以上童山濯濯,只有野草不见树影,顶端露出灰褐然的土壤寸草不生。
    她从右面攀上崖顶,直向崖中段先前看到人影处急掠,快如电射星飞。
    日影已沉落在西面的山峰小,南面看不见二十里外的天台山,视线已被后面的山峰挡住了。
    她看到前面有人,是一个屹立在岩石丛与小花松中的人,头戴草笠,衣快飘飘,面向崖下,她只能看到人的背影,似乎这人的身材甚高,并未发现她从后面接近。
    她脚下一慢,悄然掩进。
    近了,到了百步外、已可看清身影了。
    “怎么?这人的农袍穿得如此烂?”
    她诧异地想。
    接近至三十步内,她恍然大悟、站起自语道:“是个假人,见鬼。”
    但她心中感到好奇,不由自主向假人走去。
    假人的衣袍由于年深日久。雨打风吹,已成了破布条,迎风飞舞露出里面的岩石,原来是利用一座柱状石笋,披上衣袍戴上草笠,在远处看居然神似。
    她的目光,落在假人的左方两丈左右,那儿有一座巨石,上面有斑驳的字迹。
    她走近仔细察看,不由心中一紧。
    那是三个合抱大的擘巢大手:长恨崖。
    “我到了绝魂岭。”她心中暗叫。
    蓦地,她听到了东面有了声息,转身一看,不出心中一紧,不假思索地拔出了长剑。
    五六丈外,一座大石与—截小苍松之间,草梢上飘浮着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海碗大的鬼火,大白天,仍可看到暗绿色的光芒,冉冉向她飘来,像是活的。
    她所站处正是下风,鬼火飘来顺理成章,并不足怪。怪的是青天白日为何有鬼火?
    她一辈子也没见过鬼火,更没见过这么大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鬼火。
    鬼火渐近,她感到汗毛直竖,脊背发冷。
    近了,她心中一急,赶快拿起一块碗大的石头,向飘来的鬼火投去。
    鬼火被石块穿过,突然分烈成无数绿色小火球,仍然向她飘来速度加快了些。
    她闪在一旁,鬼火徐徐飘过,有些自行熄灭,有些向崖口飘去。
    她嗅到了一阵草霉的气息,不由自主打一冷战。
    “我得离开这鬼地方。”她想。
    她收了剑,急急向原路撤。只走了十余步,鬼啸声乍起,一株小苍松下,突然升起一个浑身漆黑的鬼物来。高顶头罩,黑袍,黑高底靴,黑色哭丧杖,只露出两个大洞似的怪眼,足有丈二高下。
    “我的天!”她脱口惊叫。
    “吱……”黑鬼怪叫。
    双方相距不足三丈,中间只隔一株小松树。
    她不是一吓便软的人,一声怒啸,飞扑而上,剑亦出鞘,长剑一挥,首先便砍倒了小松树。
    可是,她收不住剑,突觉真气突散,浑身在刹那间如中电殛,头脑一阵昏沉,眼前发黑。
    “当……”她的剑丢出两丈外,跌在岩石上火星四溅。
    “嘭!”她倒下了,立即失去知觉,恰好栽在黑鬼脚下。
    崖下,高翔正向崖下奔来。距崖约一里左右,他看清了崖的形势,突然心中一动,立即止步,自语道:“沈天威所说的绝魂岭长恨崖,会不会是这里?”
    如果这座崖便是长恨崖,那么,这里定然是天台堡秘密藏人的地方,鬼使神差,被他撞上了。
    “难怪有人偷袭,他们想阻止我们进入。”他想。
    如果是藏入的地方,糟!小绿定然凶多吉少,没听到小绿再发啸声,大事不妙。
    “啊……”他发出了两声长啸、招呼小绿。
    空谷传音,啸声久久不绝。许久仍不见小绿的回啸声传来。
    他心中一懔,将包裹藏好,一手握住烤鹿腿,开始借草木掩身向高崖接近。
    掩进半里地,他心中一动,忖道:“不对,此中大有可疑。那些偷袭伏击我们的人,分明是有意将我们引来的。假使这里真是他们秘密藏人的地方,何必费心将我们引来?
    唔!我得冷静思量,谋而后动,可不能上他们的当。”
    他往矮林中一窜,偷偷打量四周的形势,突然绕道后撤。认准方向如飞而去。
    先前第二次发现有人的峡谷分岔处,从前面的山腰下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人披了虎皮,分枝拔叶向下走,领先的赫然是徐婆婆,披虎皮的人则是一位女郎。
    五人鱼贯而下,终于降下峡谷口。徐婆婆将背系的剑解下,取下系带佩上剑。向三名带了弓箭的大汉说:“你们先走—步,回禀堡主,说人已诱入绝魂岭,老身与小徒在此等候,天黑后再回去,看那两个小辈是否能活着逃出。”
    一名大汉拭掉额上的大汗,苦笑道:“张姑娘果然敢接近崖下,难怪总管派贤师徒前来诱敌。张姑娘,长恨崖下到底有些什么异处?”
    张姑娘将虎皮脱下。丢给大汉笑道:“下面有不少掼碎了的白骨,其实我只去过三次,皆被鬼物所吓回、因此并未深入。”
    大汉摇摇头,向峡内一指,说:“堡中的人,只能接近至前面的山脚下,便被鬼物所驱回。而姑娘却能深入三四里,而且接近崖上方被鬼物所惊,也许是鬼物怕女人哩!
    要不是姑娘将两小辈诱入,后天可能要大费手脚哪!”
    徐婆婆举手一挥.不耐地说:“少废话!还不走?”
    “是,婆婆小心了,在下先走一步。”大汉欠身说。
    五丈外的草丛中,突然升起高翔的高大身影,轻提着手中的烤鹿腿,笑道:“没交代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走。徐婆婆、来,谈谈贵堡主的阴谋、怎样?”
    五男女大骇,两下一分。
    一名大汉迅速抽箭向弦上搭。“当”一声响,大弓自折。
    “当当!”另两人的弓也断了。
    高翔站在两丈外、大笑道:“相距太近,弓派不上用场。哈哈!老兄们,坐下谈谈,急不在一时,对不对?”
    大汉们抛掉弓,拔剑出鞘。徐婆婆不撤剑,向张姑娘说:“不可妄动,为师先会他一会。”
    高翔用鹿腿向峡内一指、说:“你们既然不愿在此地谈,那么,咱们同到绝魂岭长恨崖走走,诸位先请。”
    一名大汉不敢往峡内走,心一急,便向前夺路,一声怒吼,身剑合一猛扑而上,剑出“灵蛇吐信”,居然火候老到剑上隐发虎啸龙吟。
    “噗”一声响,高翔以鹿腿为兵刃,闪电似的拍偏来剑斜身切入,一把扣住大汉指剑的手,鹿腿再飞叫:“给你吃一口。”
    “噗”一声响,鹿腿击在大汉的脸门上,鼻陷嘴裂,门牙全折。
    高翔夺过剑,出腿一拨。
    “哎……”大汉厉叫,扭身便倒。
    另一名大汉刚冲出,高翔用鹿腿一指,笑道:“你也想吃一口?”
    一照面便胜负已判,大汉心胆俱寒,怎敢再独自上?向同伴叫:“联手,毙了他。”
    “你们退下。”徐婆婆冷冷地叫。
    两大汉正中下怀,急急退下。
    徐婆婆向前举步,徐徐拔剑道:“老身给你一次逃生的机会你走吧。”
    他丢掉鹿腿,剑归右手,拂动着剑笑道:“徐婆婆、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你不可错过机会。”
    “我这人从不投机。”
    “好吧,老身成全你,进招。”
    他从老太婆的眼神中,看到了别人难以看到的危机了,心中一动,探手在百宝囊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丹丸先放在鼻下嗅了嗅,方丢入口中吞下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碰上这种神情阴冷莫测高深的老太婆,小心些为妙。”
    “你说什么?你吞下的丹丸,是不是,提气增力旁门左道药物?”徐婆婆阴森森地问。
    “在下说什么。你该明白。我这丹九是宇内首屈一指的防迷名人轶事药圣品,号称江湖一绝,服下一颗,可在一个时辰之内,不受任何迷名人轶事药侵害。天香门那些号称无往而不利,迷香之祖,也毫无用武之地。”
    “哼!你以为老身要用迷名人轶事药对付你?岂有此理。”
    “你右手小指的指环,有一根几乎肉眼难辨的丝绳连在袖底有何用处?”
    “哼!!”
    “左手小臂所系的八寸套筒,藏了些哈玩意?”
    徐婆婆老脸一红,一声暴叱,剑虹疾射,闪电似的冲进,势如天坠地陷,剑花幻化无数虚实难辨的剑芒,一涌而至,风雷之名人轶事声动魄惊心。
    高翔直等到剑气压体。剑虹行将及身,方疾退八尺、呵呵大笑道:“好像是委羽山大有空明之天,大有玄真门下的大罗剑术……”
    徐婆婆又是一声冷叱。跟踪追袭。
    高翔这次突从剑网前逸走,侧射三丈,一声沉叱,剑发如怒涛。
    原来一名大汉想乘机溜走,贴地游窜夺路。出路的峡口已被高翔挡住,必须绕上方超越,难逃眼下无所遁形。
    “铮”!大汉挥剑接招,双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汉的剑应声脱手而飞虎口进裂。
    “哎……”大汉叫,人被震倒在地,骨碌碌向下滚,昏头转向。
    徐婆婆跟到,撤出了重重剑网。
    高翔大旋身人化狂风,以可怕的奇速从剑网中逸出,从老太婆的左侧空门列角一闪而过,捷逾电火流光。
    远出三丈,降下峡道又堵住对方的出路,笑道:“原来是金针筒,利害。”
    徐婆婆惊疑地抬起左手,左袖不见了,露出手臂下方系着的金针筒。简身粗为鸡卵,前面有九个小针名人轶事孔,一次可发射九枚金针。
    老太婆脸色大变,原来金针筒中段已经变形,像曾被一只大钳所钳过,两侧凹入,成了废物。这是说,对方如果改钳她的手臂,将可像折脆枝般扼断她的左臂骨。毫无疑问地,她从鬼门关内走一趟,高翔手下留情,将她从枉死城中放出来了。
    她咬牙切齿叫:“老身要将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方消毁我防身至宝之恨。”
    高翔冷笑一声,从袖底取出了从祖堂山夺得的夺命针简亮了亮,冷冷地说:“老太婆,幸而你的针筒,与在下的形式不同,不然今天你将受到恶报。形式虽不同,但你们这些使用这种歹毒暗器的同道,彼此之间应该不陌生,请教这具金针筒是谁的?”
    说完,他将简丢守,又道:“针已卸出,不必枉费心机。”
    徐婆婆接过针筒,便待反转发射,闻声只好罢休,将针筒放在地下说:“老身知道,但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高翔若无其事地上前,俯身拾简说:“你会告诉我的……”
    徐婆婆抓住机会,突然出剑袭击,剑气进发如怒潮,像是撒下了绵密无隙的天罗。
    高翔贴地一闪,宛若鬼魅幻形,一声豪笑,便到了老太婆的身左,叱声似沉雷:
    “你想死么?”
    人影候止,风雷乍息。
    老太婆的剑收不回来,像是僵死了。
    高翔仍是蹲式,贴在老太婆的身左稍后侧,剑尖抵在对方的左胁肋上,左手已拾回了针筒。
    他徐挺身站起,将针筒纳入袖底说:“第一件事,是你必须将夺命针筒的来历说出。”
    “哼!老身从不在暴力下低头。”徐婆婆顽强地说。
    高翔徐徐拾剑,脸色一沉,作势送剑道:“好,在下就成全你,送你驾鹤西归。”
    锋尖刚刺破肌肤,老太婆强不起来了,叫道:“住手!那金针筒是厉魄韩家荣的所有物,听说人在南京一带鬼混,目下如何不知其详。”
    高翔收剑后退,说:“好,目下第二件事,便是引诱在下入绝魂岭的内情;你如果不愿吐实,可以挺剑再斗。”
    徐婆婆一咬牙,叫道:“小云,联手。”
    张姑娘小云冲至右首,向三名狼狈万分的大汉叫:“你们也上,英雄些,挺起胸膛来,铤剑上。”
    不叫倒好,声落,三名大汉撒腿便跟,向坡上狂奔,没命似的飞逃。
    高翔不加制止,叫道:“快点跑,回去告诉狄堡主,只有一天半工夫了。”
    徐婆婆师徒立即一声暴叱,双剑齐进,左右夹攻,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抡制机先奋勇抢攻。
    高翔脚下如行云流水,信手挥剑见招破招.连消带打还以颜色,将攻来的如潮剑招一一化解,不时反击出一两剑神奇诡异的狠着,逼得对方后退自保,今对方近不了身。
    他已了解对方的大罗剑术,剑招合在他的算中,任凭对方如何出手,皆被他先期料中,及时反击出奇招反制、把老太婆师徒俩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三二十招之后,合壁的剑阵完全瓦解,章法大敌,自顾不暇,败象可虞了。
    他不再往下拖,天色不早了,故意一剑迫退张姑娘,露出左面的空门。
    果然不错,徐婆婆立即抓住机会切入,一声暴叱,招出“飞星逐日”,豪壮地冲进。
    凶猛迅疾的连续冲刺,将高翔迫退了六七步,由于冲得太急张姑娘毫无跟上的机会。
    蓦地,用“云封雾锁”逐步封架的高翔,剑法倏变,“嘎”一声错剑的鸣声传出,暴叱同时飞扬:“撒手!着!”
    一道银虹飞舞而起,飞出三丈外去了。
    老太婆的剑不翼而飞,骇然后退,脸色大变。
    高翔跟进一剑点出,袭取左肩井要害,认定奇准,像是电光一闪。
    老太婆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后退,一是右闪。后退危险,按踵而至的追袭狠招必定更为可怕。右闪最安全,闪向也就是高翔的左方空门。
    老太婆已没有选择的余地,本能地扭身右闪,并出掌斜拍刺来的剑身,用劈空掌力拍剑应该毫无危险性。
    糟了!高翔的剑是诱招,左手的剑诀才是主攻,身形一扭,进步欺上,老太婆恰好送上门来。
    “噗”!剑诀变拿,狠狠地劈在老太婆的右劲根上,力道千钧。
    “嗯……”老太婆向下栽仆,失去了知觉。
    张姑娘恰好冲到,只惊得花容失色。
    高翔长剑徐引,笑道:“轮到你了,姑娘。”
    张姑娘银牙一咬,一声厉叱,挺剑冲刺、形如疯狂。
    “铮!”双剑相接,张姑娘的剑脱手而飞。
    张姑娘不死心,疾冲而进,不理会高翔那致命的剑,要拼个两败俱伤,贴入飞脚便踢,猛攻高翔的丹田要害,拼命了。
    高翔仍然用左手,一拂之下,正中姑娘的右膝,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大腿,向侧一跃。
    “哎……”姑娘惊叫,砰然摔倒,右腿完全麻木起不来了。
    高翔丢掉剑,提起昏迷不醒的老太婆,解了老太婆的腰带,四马倒撵蹄捆了个结结实实,向在揉动着右腿的张姑娘冷笑道:“在下的女伴可能已被你们搞住了,在下正好用你们两人作为人质。两个换一个,狄堡主如果不顾惜你们,你们将生死两难。”
    张姑娘粉脸上血色全无,亟叫道:“你的女伴在长根崖,可能已落在鬼魅手中.杀了我们无补于事,与狄堡主毫无关系。”
    “真的?”
    “这……狄堡主听信军师小诸葛的话,要我们前来诱你们到绝魂岭与妖魅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而已。”
    真正敢面对死亡而毫不动心的人,太少太少了,当然有真正不以生死经为念的人,但这人决不是张姑娘。面对死亡,她只好一一吐实。
    高翔仍然不信有鬼魅.冷冷地问:“绝魂岭真有鬼魅?”
    “是的,千真万确。”
    “不是贵堡秘密藏人的地方?”
    “不是。”
    “我不信。”
    “天哪!我可对天发誓。”
    “是怎么回事?”
    “听说狄堡主在十余年前建堡时,本来想在这座山峰另建一堡作为犄角,岂知派来勘察的人,一个也没回去,平白失了踪。连派了三批人,皆一去不回如同泥牛入海、后来出动上百高手前来察看,沿途鬼魅幻形,异声怪啸令人心惊胆跳,但众人仍贾勇搜进,终于到了长恨崖,发现了崖下有不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其中就有先后派来勘察的人凌乱的骸骨。后来在崖上,发现了刻有‘长恨崖’三字的石碑,更在东面岭背脊看到另一块刻有。‘绝魂岭’三字的石碣,据说,狄堡主拾到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的字说不许人畜走近绝魂蛤,不然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无存。从此.十余年来,堡中先后有不少不信魅的人前来查探,无一生还,之后便不再有人敢来冒险,以免枉送性命。”
    “真的?”
    “千真万确。”
    “但你却敢来?”
    “我本不知此事,误打误撞追一头梅花鹿到了长恨崖,并未发生意外,最手在崖上发现了可怕的骨殖,方惶然退去。之后,我曾经又来了两次,两次皆不曾见一鬼魅,后来方听狄堡主说出这里的怪异,我才不敢来了。由于我三次前来皆不曾发现妖魅,狄堡主认为我福大命大,鬼魅定然怕我,所以要我披上虎皮,引你们入山,让妖魅对付你们,你们的艺业委实令狄堡主胆寒,因此出此下策,这不能怪我。”
    高翔冷冷一笑,走近说:“我不能轻易信任你。”
    “我说的……”
    高翔不等她说完,一把擒住她的肩井穴,呵呵一笑,用上迷名人轶事魂大法。
    结果,张姑娘的口供被证实无讹。
    他心中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黄昏将临,大事不妙。
    他思量片刻,弄醒了张姑娘,沉下脸说:“姑且相信你的话你得陪我走一趟绝魂岭。”
    “什么?”
    “你既然三次入山而未遇鬼魅,也许你真的福大命大,鬼魅不敢伤你。目下我的同伴已被你们诱入,可能凶多吉少,解铃尚需系铃人,你得带我前往一走,是重死,在下必须查明。”
    “天哪!你……”
    “我的女伴如果死了,你两人便得偿命,看你是不是真的福大命大。如果是真,鬼魅便不敢加害我的女伴。如果是假,你快祷告。”
    “祷告?”
    “祷告上苍,让你真的福大命大。”
    “你……”
    “你能三入绝魂岭而不见鬼魅,此中定有缘故,在下必须让你引路,由你不得。”
    他冷冷地说完、动手将老太婆捆在一株大树的树桠上,又道:“树上不会有野兽,令师是否可活,关键完全在我那女伴的死活上。走!”
    张姑娘怎能不走,惊恐地向山峡内一步一挨向里走。
    高翔佩了老太婆的剑,一面走,一面将金针装上了夺命针简准备应付突变。他一生中从不曾见过鬼魅,也不信世间真有鬼神。
    他知道此行凶险,但他已别无抉择,小绿失了踪,上刀山蹈剑海,他义无反顾,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必须揭开小绿生死之谜,别无他途。
    接近长恨崖,暮色四起,倦马归巢,兽群出来觅食。吼声刺耳。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张姑娘双脚已软,必须由他挟持着而行。
    兽吼四起。鬼声啾啾,崖下鬼火飘浮,林石间似乎鬼影幢幢,长恨崖到了。
    他早已看清了地势,低声道:“崖下不会有何发现上去。”
    所发现的鬼影与异象,皆是石岩、怪树、走兽、枭鸟。在高翔镇静无惧的应付下,并未发现真正的鬼魅。
    张姑娘早已吓破了胆,连叫都叫不出声音了,形如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高翔的挟持下踉跄而行,举步维艰。
    到达崖上,天色已完全黑了。今晚云层厚,寒风萧萧,天气不佳,星目无光,天地像泼了一重黑,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在崖上走了一圈,毫无发现。
    高翔心中焦躁、不住思量,把心一横。在一座巨石旁止步,将张姑娘向下一放,先打量四周的地势,忖道:“既然找不到鬼魅,何不让鬼魅来技我?”
    看清了四周的形势,他一把将张姑娘推倒,发出一阵嘿嘿怪笑,说:“张姑娘。今晚就在此过夜。”
    张姑娘惊恐地挺起上身,颤声说:“这……这里太……大可怕,还……还是出山去……去歇息吧,我……我……”
    “你怕什么?一切有我。”
    “我……”
    “少废话,此地不是很好么?”
    “万……万一真……真有鬼……”
    “哼!算了吧,如果真有鬼而又是女鬼的话、正好捉来陪宿。把衣衫脱了。”
    “什么?你……”
    “你明白在下的意思。”
    “你……”
    “在下夜间无女不欢,女伴已经丢了,就用你代替。哈哈!你的姿色比我那女伴差不了多少、正合我意,快,难道要在下亲自剥你么?”
    张姑娘大骇,猛地爬起便跑。
    怎跑得了?高翔伸手一拉,暖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香抱满怀。
    “放……放开我……”张姑娘声嘶力竭地大叫惊怖地挣扎:但双手已被抱住,根本无法脱身。
    叫声震动山谷、回声久久不绝。
    “哈哈哈哈……”他狂笑.猛地在姑娘的颈侧亲了一吻。
    张姑娘只惊得魂飞天外,狂叫道:“救命!救……”
    她本能地叫救命,并不是不知不会有人来救她。
    高翔一把将她放倒.动手替她宽衣解带。
    “你……你杀了我吧!”她凄厉地叫。
    高翔惟恐她叫的声音不够,手上一紧,狂笑道:“好亲亲,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天哪!你……你这淫贼……天杀的……”
    他拉开了姑娘的外衣、抓住了胸围子的系带一拉胸围子因挣扎而松开,椒乳脱颖而出。
    他的手触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腻滑的饱满胸膛,这辈子他第一次破天荒接触到异性神秘的胴体,只觉如中电触,心神一震、赶忙放手,急急掩上姑娘的衣襟,惶然地说:“抱歉,我是无意的。”
    张姑娘反而愣住了,久久方又羞又急地惶然问;“你……你这人……”
    “把衣衫穿好。”
    “你……”
    “在下只想利用你将人引出。”
    “你……”
    “在下不是好色之徒。”
    “你是说……”
    “在下只想将要找的人引出来。”
    张姑娘神魂入穴,心神一定、坐起慌乱地理好衣衫。一串珠泪向下滚、幽幽地说:
    “你认为我……我这种流落江湖的女人,都……都是低三下四的贱人么?”
    “别说了,在下毫无此念。”
    “高爷,你……”
    “在下已经说过抱歉了。”
    “你……”
    “你坑了在下的女伴、稍有得罪也并不为过。”
    “这件事……”
    “这件事不能全怪我。”
    “你……”
    “万一在下的女伴有了三长两短,你得偿命。”
    “好吧,你就……”
    “禁声!”他低叫,斜窜而出,伏在草中不见。
    张姑娘反而心中害怕,吃惊地踉跄爬起,急叫道:“你……带我……”
    一个黑影突然从石后飘出,胸前赫然是个绿火闪耀的骷髅头,像是活的。如不留心,很难看出是个黑影、而是一个鬼火闪耀的骷髅头。
    张姑娘大骇,狂叫一声,扭身便跑,不知哪儿来的神力,猛地一窜、不管东南西北。
    “嘭!”她一头撞在巨石上,立被震倒。
    幸而脑袋撞在石凹部。真正撞上的左肩,她顾不了疼痛,爬起便跑。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鬼火飘到,腥风入鼻。
    她知觉立失,砰然摔倒。
    黑影一掠而过.闪至右边。
    高翔突起发难,急窜而起,“嘭”一声大震,将黑影撞倒在地,肘尖一沉,小臂便顶住了黑影的咽喉,左手也扣住了黑影右曲池,真力倏发。
    黑影只挣扎了几下,便寂然不动了。
    他一跃而起,笑道:“好啊!果然是女鬼。”
    他在附近搜了一圈,方返回原地,拉掉黑影的头罩,亮火折子看相貌。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灰发中年人,倒也眉清目秀,背上系了剑,带了一个特大号的百宝囊。黑头罩,黑长袍,只露出一双眼睛。黑袍的前襟,用青磷画了一个骷髅头图案,如此而已,不是鬼,而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又用上了迷名人轶事魂大法,套取口供。
    不久,他心中一宽,弄醒了张姑娘,将从中年妇人百宝囊中弄来的几药物纳入自己的宝囊中,自语道:“这些各式解药,行走江湖正好派得上用场。”
    张姑娘倏然而醒,他首先叫:“张姑娘,别怕,站起来。”
    张姑娘已吓软了,悚然问:“老天,我……我没死?”
    “你没死,活得好好地。”
    “鬼呢?”
    “瞧,就在你身旁。”
    她坐起扭头一看,只看到那只绿光闪闪的骷髅头,只吓了个魂飞天外,魄散九霄,猛地一蹦而起,撒腿便跑。
    高翔一把拉住她,笑道:“别怕,那是人,不是鬼。”
    “是人?”她惊魂未定地问,躲在高翔怀中发抖。这时她不怕高翔了,只怕鬼,鬼到底可怕得多,虽则高翔可能要杀死她要她变色。
    高翔轻拍她的肩膀,笑道:“是个女人。这山中名人轶事共有四个女人,艺业倒也高明,且善用迷名人轶事药及毒名人轶事药,在此地装神弄鬼。”
    “真的?”
    “她们都有一段可悲的身世,与可悯可敬的情怀,及可恨的愤世嫉俗的胸襟。”
    “我的天!”
    “现在。我要去救我的女伴,你可以走了。”
    “我……我不敢……”
    “你如果不也独自走,可随我去走一遭。不过。话得讲在前面,是吉是凶各自负责,我很难顾你的安全,当然我会尽力。”
    “这……
    “你自己决定好了。不过,我希望你赶快出山,把这女人的剑带去,把你的师父徐婆婆带回天台堡。世间妖魅鬼怪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事太多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立心正百邪回避。假使真正碰到鬼,也用不着害怕,放胆一拼,有何不可,拼死了鬼;鬼不是连鬼都做不成了么?被鬼拼死,你仍可做鬼,何惧之有?
    我劝你还是走吧,没有什么可怕的。”
    张姑娘胆气一壮,也感到好奇,挺了铤胸膛说:“好,我跟你走一趟。”
    “你不怕?”
    “我……我想,我不怕。”
    “真的?”
    “我……我只怕你杀……杀我,污辱我……”
    “你放心、请忘了刚才的事,好不好?”
    “高爷,你……你的女伴,对你真那么重要,真值得你与妖魅拼命么?”
    “是的。”他不假思索地答。
    “哦!我……我好羡慕她。”
    “你说笑话了,快取那女人的剑佩上,我要唤醒她了,她将带我们到她们的居所。”
    张姑娘精神来了,迅速解下女人的剑系在背上,一面笑道:“高爷,我叫张小云。”
    “我知道,你与令师是两年前投奔天台堡的。贤师徒的大罗剑术是武林一绝。”
    “但与高爷相较,不啻萤火之光。”
    “不然,今师被昨天在下入堡拜山,连闯三关的艺业所惊,且叫破剑术的来龙去脉,心中早生怯念,因此无法发挥所长,失手自是意料中事。”
    他唤醒了中年妇人,用奇异的嗓音说:“秀芷妹,回洞。”
    “是,主母。”中年妇人答,举步便走。
    张小云一头雾水、讶然低声问:“高爷,怎么回事?”
    “不可多问,沿途切记不可说话,走。”他低声说。
    “高爷,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好,人到了绝魂岭,多多少少沾了些鬼气,不明白也是常情。”他低笑着说。
    中年妇人秀正连头也不回,愈走愈快。从山腰绕至山东麓,这一带奇崖壁立,气势雄奇,阴森森鬼气冲天,兽类奔窜,吼声此起被落,夜枭的啼声宛如鬼哭;在这种地方住一辈子,人怕不要变成疯子?
    折入一处山丘,三面陡崖壁立,草木阴森。
    高翔在丘口跟上了秀芷,轻轻一拿拍在她的头上,扶住她的身躯往石穴中一塞,向张小云低声道:“到了,跟我来,脚下小心。”
    白天,小绿一时大意,被绿色的鬼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所愚弄,被迷名人轶事药迷翻失去知觉。
    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僵卧在一张石桌上,日影虽看不见,但天色尚早。看四面高崖插天,原来处身在一处断崖前。
    她吃了一惊,挺身而起。糟!她发觉门穴已被诡异的手法所制,成了平凡的人。
    更令她吃惊的是,身旁的石凳上坐了四个人,皆以不友好的目光盯视着她,大有将她杀来果腹的意思。
    四个都是女人,一是白发如银的老太婆,一是灰发梳髻脸色苍白的中年女人,一是五官清秀但脸色阴沉的中年美妇,另一人是黛眉带煞但清丽脱俗的美丽少女。
    四女的衣裙,全是粗糙的青麻布,正所谓荆钗布裙朴实无华但掩不住她们脱俗的神韵。
    她看到少女的身旁,放了一袭黑袍,和一双可系在脚下的高烧,足有五尺高。黑袍又长又大,人如踩上高挠,站起来便高有一丈以上。
    她坐正身躯,茫然地问:“诸位,这是什么地方?”
    “绝魂岭。”中年美妇不带表情地答。
    “这里是……”
    “你不必多问了,反正你并不需要知道其他的事。”
    “你是说……”
    “你将死在绝魂岭,被推下长恨崖。”
    “我们有仇么?”她硬着头皮间。
    “没有。”
    “那……”
    “凡是敢闯入本岭的人,决无生理。”
    “哦!原来是你们在此地装神弄鬼。”
    “不错,你姓甚名谁?”
    “华小绿,你们……”
    “不必多问了,念你是女流,因此让你死得安逸些。”
    “何不先说来听听?”
    “不必了。”中年美妇冷冷地说;取过置放在身后的幻电神匕又问:“这是你的么?”
    “不错,是我的。”
    中年美妇将神匕丢在她脚下,点头道:“倒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匕,可是你并不配用。练武要最悲哀的是没有发挥的机会,你是不是感到未能公平一决而遗憾?”
    小绿缓缓拾起幻电神匕,说:“正是此意……”
    话未完,飞扑而上,神匕疾挥。她用不上内力,气门被制,但基本功夫仍在,扑势仍然凶猛无比。
    身侧的灰发中年女人突然闪出,一把便扣住了她的手,猛地一抖,神匕脱手飞坠,再向侧一带,小绿便被可怕的掀力掀翻在地。
    她只感到手臂酸麻,跌了个昏头转向,仍然一滚而起,冷笑道:“这叫公平么?你们好不要脸。”
    “老身会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你放心好了。你是不是天台堡的人?”中年美妇阴森森地关。
    “不是。”
    “那你……”
    “本姑娘是从南京来,向天台堡索人的。”
    “咦!你的胆子可不小,定然有同伴同来了。”
    “哼!大概你就是狄堡主的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
    “绝魂岭与天台堡毫无送连,任何人擅闯禁地杀无赦,天台堡的人亦不例外。但女性尚可接近长恨崖下,登崖则概不宽赦。”
    “哼!本姑娘不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由你。说、你还有几位同伴?”
    “多得很。”她信口说。
    中年美妇向灰发中年女人道:“秀芷妹,今晚你前往防备好了。”灰发中年女人欠身恭敬地说:“主母但请放心,小婢这就前主守候。”
    “小心了。”
    “小婢遵命。”
    这两个的年龄很怪,称呼也怪。看外形,灰发中年女子似乎要年长些,但却被称为妹,而她却自称小婢,称对方为主母,乱七八糟。
    婢女秀芷入洞片刻,挟了一包衣物告辞走了。
    中年美妇不住打量小绿,久久,眼中涌起了奇异的表情,秀眉不住掀动,脸上困惑的神色愈来愈明显。久久,突向老太婆问:“五娘,你看她有点像谁?”
    老太婆五娘沉静地说;“小姐,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早已看出她有点像姑爷。”
    中年美妇脸色骡变。突然以手掩面。久久,她放下掩面的手,眼珠红红地,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哀伤的神情,眼神却冷厉怨毒,极为可怖。她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叫道:
    “女儿,你站在她身左看看。”
    少女应诺一声,轻盈地走近小绿。两人站在一起,便可以看由异同了,两人的双目与口鼻的轮廓,竟然有六七分相像,但脸型却显然不同。小绿双颊要丰润些,而少女却是瓜子脸,酷肖乃母。少女年长三四岁,脸部呈现老成、持重、冷傲、沉静的神色,小绿则稚气未除、高傲、顽皮、慧黠、喜怒形于词色。
    “咦!怪!”中年美妇困惑地说。
    老太婆寿眉轩动,说:“小姐,她两人确有五六分相像。世间像貌相同的人甚多,并不足怪。”
    中年美妇脸上的神柔和了些,向小绿问:“你快将家世说来听听,你家中尚有亲属么?”
    “本姑娘为何要告诉你?”小绿抗声反问。
    “事关你的生死大局,说,不可自误。”
    小绿居然对萍儿的相貌与她相像而动了好奇的念头,便将家世一一说了。
    中年美妇吁出一口长气,抬头仰望花穹,喃喃地说:“人家的家庭何等美满?而我,二十余载光阴,埋葬在穷山恶水与世隔绝的洪荒绝域中,心切报仇,含辛菇苦,此恨绵绵了无穷尽,我……我我怎能甘心?”
    “小姐……”老太婆颤声叫。
    中年妇人泪下沾襟,突然乖戾地说:“念在她相貌约略相同份上,赐她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女儿、带她到后洞囚禁,赐她一顿食物,明早给她服一颗断肠丹,把她葬在谷口算了。”
    小绿不是甘心受死的人,她一声娇叱,左手一带,反抽站在左侧的少女双目。
    少女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仍不肯罢休,扭身起右膝猛顶少女的下体要害。
    少女左掌疾沉、“啪”一声一掌拍在她的膝盖上。
    “哎……”她惊叫着挫倒。
    “你这是自讨苦吃。”少女冷冷地说,拖了便走。
    崖下是一座口小腹广的石洞,洞口长圆,加了一块万斤巨石制成,恰可堵住洞口的石门。夜幕徐降。洞门闭上了,从外面看了无痕迹,夜间出入则从洞口右侧方十余丈的秘密石缝出入。石缝加了掩蔽,即使白天也不易察觉这里是秘密的出口。
    小绿被囚入后洞的天然洞穴,外面以巨石堵住,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入洞穴插翅难飞,后悔也来不及了。她不但后悔,而且感到内疚,自从与高翔相识以来,她的任性不但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灾难,也替高翔带来了不少无谓的困扰。
    她冷静思量,不由失声长叹,软弱地以手掩面颤声低叫道:“翔哥,你能再救我一次么?我想,我要被她们杀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
    她终于在洞穴中沉沉睡去,疲劳过度,困倦征服了她,她在忧急绝望中睡着了。
    高翔擒住了灰发婢女秀芷,利用迷名人轶事魂法跟着秀芷找到了她们隐居的石洞,以为对方三个女人的实力有限,悄然入洞救人该无困难。
    婢女秀芷并不知奉命巡山后所发生的事,只知主母必定于日出时分将侵犯山区的小绿,押至长恨崖推下崖去处死,也可能一怒之下,等不到明晨日出便将人吊死在谷口。
    因此她被迷名人轶事魂后的口供,与事实大有出入。高翔在谷口未看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便知小绿必定仍然囚在洞中,要冒险入洞救人。
    高翔带了张小云姑娘到了洞口。试着掀动堵门的巨石,便知难而退,便向秘密石缝出口搜去。
    通常入夜之后,四个女人除了派一个人巡山之外,石洞附近不派人警戒,没有人能在夜间找到石洞的门户,大可放心安眠。但今晚不同,女主人因小绿的事,勾起了心底的旧恨新愁,辗转不能成寐,鬼使神差披衣而起,想出外散步排遣愁怀。刚接近了石缝口。便听到了外面的搬动藤萝的声息。她心中一动、立即到了缝口的上方向外瞧。天色却黑,但她已发现确是人正在设法搬动阻口石进入,听声息便知不是婢秀芷。
    她大感诧异,这是隐居此地二十余载破天荒发生的怪事。按理是不可能发生的怪事,但确是发生了。
    “秀芷出卖了我。”她骇然地想。
    高翔正在仔细地拨开掩住石缝的藤萝,找到了堵住石缝口的长形巨石向内撬,不知上方几个可察看外面的小石穴内,有人向外察看。
    巨石徐徐内移,刚推至向侧移入的刹那间,他感到气流倏变便知不妙。
    气流一动,他便放手向外飞退,“哗啦啦”一阵响,他急滚而下。
    首先是喷出一阵毒雾,接踵而至的是一群飞行发出异啸的外门奇形暗器。
    他滚出两丈外,暗叫好险。
    伏在一旁的张小云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叫:“高爷,怎么了?”
    他伏地一窜、掠近小云低声说:“里面好像有防范,触发了暗器消息,好险,偷入的大计失败了。”
    “哦!你打算……”
    “再试一试。”
    “千万小心了。”
    “谢谢你的关心。”
    他从一侧掩回石缝口,一看堵口石已回至原位。心中一惊暗忖:“不是触动消息、而是里面有人偷袭。”
    他心中焦躁,但又无可奈何,偷入洞中有救人的大计失败,便无法进入了,岂不令他焦急?他退下回到张小云身旁,忧心钟仲地说:“糟了,里面有人,已被他们发现了。”
    “哎呀!那……那么,只有明攻了。”小云也焦急地说。
    “明攻?不可能的,里面前后共有六座石门,皆是从内上闸的。可能么?”
    “那……”
    “我想想看……唔!退。”
    “退?不救你那位女伴了?”
    “当然要救,但不是现在,走。”
    前是一处五丈方圆的石砰,倒还平坦,散置着数座天然形成的石凳,外围便是树林,从崖上面垂挂而下的藤萝,配合着洞口附近的野草、荆棘、矮树,几乎完全掩住了洞门,即使是白天,也不易看出崖内别有洞天。
    他四处走了一圈,砍来了一根树干,打桩般打入一处石隙中方将婢女秀芷绑在树干上。一切准备停当,他向小云说:“好了,咱们在此歇息,先养神再说。”
    “你要在此地……”
    “要在此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人质,先礼后兵,在下已无法可施,只有与她们面对面一决。天色不早,你快睡。”
    “你呢?”
    “我要等她们出来救人。”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声鬼啸,令人闻之毛发直竖。
    他向下一伏,说:“来了,那位俘虏也快醒啦!记住,不管有任何动静,切记不可出面。”说完,他向侧一窜,一闪不见。
    不久,右面石崖上方鬼火飞坠,向左侧方的谷口冉冉飘浮,去势甚快。
    “啊……”对面的山谷中,突传来了凄厉刺耳的啸声,回声久久不绝。
    张姑娘打一冷战,蜷缩在乱石中.心中暗暗叫苦道:“糟透了,似乎四面八方远远近近都有人,我是不该来的。”
    木柱上被制了穴道捆了手脚的秀芷突然醒来,“咦”了一声突然大叫道:“谁将我绑在此地的?”
    不远处黑影暴起,飞射而来。
    藏身在一旁的高翔也飞跃而起,大喝一声,劈空掌发如雷霆行可怕的一击。
    两人相向而进,一闪即接触。
    “嘭”一声大震,对方也抡制机先出手,劈空掌力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前先行接触,气流爆炸声石破天惊。
    两人向侧飘退,黑影一闪不见。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黑影已贴地射向高翔飘落处。剑气如潮,来势如惊电。
    他拼了一掌,只感到真气浮动,手劈一震,震撼力奇大,爆裂的气流化为爱风,彻骨奇寒,不由心中一擦,知道碰上可怕的对手了。
    剑气及体,他身形末稳,百忙中招自保,连环拍出两掌。这汉人不再大意,用上了八成真力,仍然是用的劈空掌,夜黑如墨,他不敢冒险近身相搏,宁可耗费宝贵的先天真气,不管对方是否禁受得起。
    疾射而来的剑势一顿,剑气突发异啸。
    劈空掌力被剑气震散了五成力道,仍向三尺外的黑影涌去。他的掌力可及四尺左右,最远可及八尺。
    黑影突然飞退、飞出两丈外一闪不见。
    他又是一怔,对方怎么又是一个可怕的高手?这些女人难道每一人都已练至化境了?
    他知道,他估错了对方的实力,事情棘手。
    他向侧一窜,隐起身形。劈空掌以气伤人,禀赋特异的人练气二十载方可有成,极耗元气,非必要不可滥用,他必须调息了。
    他的注意力,始终摆在木柱上的俘虏身上,只要有人敢来救他便会出手袭击。
    久久,声息全无。
    久久。鬼声再起,鬼火再次四面飘浮。
    他沉住气,静候变化。
    蓦地,他听到崖口传来了小绿的叫声:“翔哥,不要管我,拼了她们……”
    叫声倏止、似己被人掩住了嘴。
    他心中一急,大叫道:“雍竹君,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俘虏。”
    久久,没有回答。
    “哎唷……”是小绿的叫痛声。
    他勃然大怒,飞跃而出,到了木柱旁,一手便扣住了秀茫的手掌,五指一收。
    “哎……”秀芷狂叫。
    “再叫。”他沉喝。
    “哎唷……”秀芷厉叫,不叫不行,十指连心,痛得她几乎昏厥。
    “哎……”又是小绿的叫声。
    他一咬牙,怒叫道:“雍竹君,在下要用九阴搜脉歹毒手法对付这位忠心耿耿,从小追随你身边,二十余年陪伴你不忍离去的忠心侍女了。”
    “老身也要用分筋错骨对付你的女伴。”远处黑暗中传来了叫声。
    “好吧,咱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在下两人被天台堡的人用计诱来,并非有意侵犯你的绝魂岭禁地,你既然凶残恶毒不肯好休,在下也不肯善了,不连根拔掉你们四人的毒苗。决不会离开。”
    “你如果伤了在下的女伴,在下必定将你四人寸裂而死。你逃不掉的,在下的女伴,是缥缈魔僧的徒孙、消息传出。天下之九决无你容身之地,你瞧着办好。”
    “老身不在乎缥缈魔僧是何许人,你吓不倒我。”
    “在下这关,你就过不去。”
    “哼!三比一,你算什么?”
    张姑娘突然贾勇叫道:“三比二。”
    对面山崖下,突传来刺耳的叫声:“三比三,老夫算一份。哈哈哈哈……”
    高翔大喜,大叫道:“沈老前辈,快来。”
    白影冉冉而至,但在不远处一闪即没,叫声却传到:“放心啦!老夫一辈子装鬼吓人,鬼祖宗在此,小鬼大劫难逃。”
    先前的叫声又起:“放下我的人,咱们明天谈判。”
    天亮了,红日升上东山头。
    高翔出现在东面的树前。张小云押着秀芷,小猎名人轶事刀横在秀芷的喉下。
    第二个出现的是少女,她押着小绿。
    随后出来的是中年美妇,老太婆跟后。
    白影乍现,白帽白袍形如厉鬼白无常沈心达,现身在不远处的一座巨石顶端,桀桀怪笑声如鬼哭。
    高翔也自向前走,沉声道:“雍竹君,何不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俘虏?”
    中年美妇便是雍竹君,冷笑道:“贱人已向你招供,出卖主人罪不可恕,假手于你置她于死地,岂不甚好?不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
    “哼!你的心肝大概不是肉造的。你这位侍女不但不曾招供,她连如何被擒也不知道呢。”
    “哼!你却知道老身的底细。”
    “关中大豪绝魂金剑的女儿隐身在此、你以为天下无人知道么?你将此地取名绝魂岭,岂瞒得了老江湖?”
    “你少给我废话,老身今天要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你如果不幸溅血剑下,一切免谈。”
    “如果在下胜了呢?”
    “到时再说。”
    白无常桀桀笑,说:“绝魂金剑雍仁,一点也不仁,心狠手辣嗜杀如命。剑下不留人,没料到他的女儿竟然更胜一筹,不但奸杀而且机诈刁猾。哈哈!老夫做梦也没料到他的女儿竟在此隐身,真是异数。据说,他根本否认有女儿,是真是假?”
    “你是什么人?”雍竹君厉声问。
    “老夫是谁,勿劳过问。”
    “你也得死。”
    “哈哈!老夫已死过不少次了,再死一次小事一件。”
    高翔拔剑出鞘,沉声问:“雍竹君,你有何打算?”
    “你,想救女伴不难,自断左手,老身饶了你们。”雍竹君厉声说,最后又加上一句:“不然她死定了。”
    高翔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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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江湖道上、提起关中武林大豪绝魂金剑雍仁,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位仁兄天生有一副铁打的心肝,血管中流的血是冷血,一言不合,他便会杀人,金剑出鞘,不见血绝魂剑不归鞘罢手。江湖朋友提起此人,莫不心惊胆跳大摇其头。
    二十余年前,他的闺女雍君出道闯江湖,未满一年,连外号也未混到,便蓦尔失踪、音信全无。
    绝魂金剑本人,向外宣称他没有生女儿。谁敢当面提起雍竹君触他的霉头、虽至亲好友他也会挥剑取命。
    但纸包不住火,江湖上传说,雍竹君在湖广,姘上了一个姓关名萍的人,与护送的雍家子弟冲突反脸,从此私奔失踪,下落不明。
    但江湖道上,从没听说过有关萍其人。能获雍家大小姐青睐的人,岂会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但江湖朋友确是不知关萍是何许人物,消息的唯一来源是雍家的子弟,不然谁知道雍大小姐与关萍私奔?
    雍竹君失踪、是在白无常被囚禁地底之前,因此白无常这个早年的魔头。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此事已成为江湖秘辛,二十年来,江湖朋友大都淡忘了这件不愉快的事。
    高翔如不是用迷名人轶事魂大法从秀芷口中问出底细,怎知雍竹君的底细?
    雍竹君怎肯放他走?因此威胁他要砍小左手,方释放小绿,这当然是存心不良的诡计。可是,高翔却禁不起吓唬,他怎能眼看爱侣被杀?只急得额上冒汗,心中叫苦不迭。
    小绿见他神色有异,芳心更急,尖叫道:“翔哥,不要上当……”
    “啪”一声响,少女给了她一耳光,掩住她的嘴,叫不出来了。
    雍竹君哼了一声,喝道:“女儿,先割了那丫头的上唇。”
    少女应喏一声,拔出了幻电神匕。
    “且慢g”高翔满头大汗地叫。
    “你少废话。”雍竹君叫。
    “你不是说给在下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么?”他大声叫。
    “老身说过了,但公平决斗,你这女伴必须死。”
    “这叫公平么?”
    “公平二字,看法各有不同。在老身说来,这就是公平。”
    “你……”
    “我问你,目下优势在谁手中?”
    “这……”
    “你不承认老身已占了上风?”
    “但……你也有人在我手中。”
    “我那侍女即使你不杀她、老身也要将她置之死地,你根本一无所有。”
    “这个……”
    “因此,老身为何要放弃自己的优势?如果让你公平决斗,也许你幸运伤了老身的人,所以你的女伴必须先死。在老身说来这已经够公平了。”
    “你……你强词夺理……”
    “呸!你到底是愿决斗,还是愿断手?说!老身不愿和你说理。”
    高翔一咬牙,沉声问:“在下入果愿断手,有何保证?”
    “老身从不向人保证。”
    “这……”
    “愿不愿那是你的事、没有人勉强你。”
    高翔真被迫得走投无路。举起左手心中为难。
    张小云居然对他关心,押着秀芷走近说:“高爷,使不得。你不知这是她们的诡计么?等你的手一断了,便得任由她们宰割了。”
    “但……我怎能见死不救?”他惨然地问。
    “断了手,你更救不了她。听这鬼女人的口气,便知不是好东西。”
    白无常一跃下石,狂笑道:“小伙子,你真是个挑不起放不下的大笨虫。这位女娃娃说得对,非女人不足以了解女人。俗语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如果断了手,这叫做自掘坟墓,你能相信这恶毒女人的话?”
    “老鬼!你少给我插嘴。”雍竹君怒叱道。
    “哈哈!你少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老夫我行我素,你也并末占得了老夫的上风。
    你还没问老夫是否肯放过你这弃家私奔。断情绝义的淫妇呢?”
    说完,白影一闪,飞扑而上。
    高翔心中一动,人急智生,定了了大胆的冒险行动、冲出大叫道:“不许动手!休误了在下的事。”
    白无常一声怪叫,大袖一挥,叱道:“滚你的蛋!”
    “嘭!”一声大震、高翔被飞沙走石的罡风所击中,砰然倒地,骨碌碌向少女滚去。
    白无常一声狂笑,猛扑雍竹君。
    老太婆一声怒叱,拔剑闪出相迎。
    场中大乱,少女被白无常那摧山倒海的袖风所惊,一怔之下形入死人滚近的高翔,已射出了三颗雨花石,一闪即至,飞沙走石中谁也看不消飞石,太快了。
    变生仓卒,少女还以为高翔已被大袖击毙了呢,尚来不及转念,到底经验不够,同时也不忍心将与她长相相差不远的小绿杀死,便着了道儿。
    “噗噗噗!”三颗雨花石全部中的。一中握神匕的右手曲池,手臂立即僵死;一中右肩井,右半身麻木;一中右膝,扭身便倒。
    快!生死关头。高翔滚到,抱住了小绿,抓回神匕,奋身一蹦而起,飞跃两丈外,脱出险境。
    老太婆与白无常,正舍死忘生狠拼。白无常一双大袖飞舞,风雷俱发,狂风乍起走石飞沙,刺耳的怪笑飞扬,把老太婆迫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
    变化太快,高翔冒险成功了。
    雍竹君一声怒啸,像怒鹰般猛扑高翔、剑出如电闪。
    高翔将小绿放在一旁,幻电神匕已涌起千道光华。势如疯虎反扑,咬牙切齿,形如疯狂。
    人影接触,剑影漫天。
    蓦地青影飞射丈外,人影倏止。
    “当当叮叮……”碎铁粉末,如同满天花雨。
    雍竹君飞飘丈外,手中只剩下剑把。
    一星金虹飞落在三丈外,是雍竹君发髻上的半段金钗,被高翔削断挑飞,带飞了一绺散发。
    高翔目毗若裂,虎目瞪圆.咬牙切齿叫:“下一招,要你的狗命,换剑上!”
    雍竹君苍白的脸色变成青灰色,丢了剑把纵向少女,抱起一跃两丈,急问:“女儿,怎样了?”
    “右肩井、膝关、右曲池被制。”少女竭力大叫。
    雍竹君快速地解了女儿的穴道,拔女儿的剑,向跟来的高翔叫:“你换剑,公平一决。”
    高翔哼了一声,说:“好,在下给你一次机会。”说完,向打得飞沙走石的白无常叫道:“沈老前辈.晚辈已答应她们公平一决,请住手。”
    白无常一声狂笑,一袖迫退老太婆,飞退两丈外叫:“好,这才是大丈夫行径。”
    高翔退至小绿身旁,替小绿解了气门穴,将幻电神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她手中,顺手取了张小云的剑。
    小绿忍不住珠泪双飞,忘情地扑入他怀中,抱住他哭了个哀哀欲绝。
    他轻拍姑娘的背腰,苦笑道:“小绿,小绿,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哭了。”
    他轻拥小绿到了张小云身旁,接近秀芷,解穴说道:“你走吧!得罪得罪。”
    秀正在距雍竹君三丈左右拜倒,泣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侍奉小姐二十余年,忠心耿耿无二心。
    追随小姐含辛茹苦,出生入死毫无半句怨言,昨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被擒,他们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只字末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此心,天日可表,决无出卖小姐的罪行。小姐既然不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耿耿此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不配侍候小姐了,四拜辞恩,请从此诀。”
    她叩首再四,拜摆挥泪转身,如飞而去。
    雍竹君一怔,大叫道:“秀芷妹,请听我说……”
    但秀芷已远出十丈外,头也不回地走了。
    雍竹君不死心,奋起急追。
    高翔劈面拦住,大喝道:“站住!你活在仇恨中二十年。你没有理由将侍女与奶娘也留在身边被仇恨所毁,你这遗腹女也没有理由接受你硬加在她心灵中的仇根念头。你已经失去人性,目前该是你自反自赎的时候了。”
    雍炸君一声厉叱、剑涌千朵白莲,抢制机先进招,势如狂风暴雨凶猛地冲进,拼命了。
    张小云挽了仍感虚弱的小绿,匆匆向林内隐身说:“我们先避开,免得高爷有所顾忌。”
    小绿居然同意了,同时她确是需要找地方安静地歇息,大概昨晚她吃了不少苦头。
    高翔无畏地挥剑接招,一口气接下了雍竹君猛烈无比的九剑急袭,立还颜色取得空门奋勇突入,以排山倒海锐不可挡的三招九剑回敬,不但夺回让出的地盘、更将对方迫入近山崖的死角。
    三丈内剑气裂肤彻骨,飞腾的剑影漫天彻地,好一场空前猛烈武林罕见的恶斗,双剑相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的啸鸣动魄惊心,激烈的冲刺快速的闪避令人目不暇接,双方每一剑皆直迫要害,险象横生,生死须灾。
    开始,双方似乎势均力敌。
    不久,雍竹君剑上的啸鸣在显著地减弱。
    白无常袖手旁观,先是神色肃穆,不久便恢复了轻松的表情,最后咧着大嘴狞笑道:
    “绝魂剑术如此而已,婆娘、你的内力火候太差,剑术虽佳,但威力仅仅发挥六成。与这位小伙子相较,仍然差得远。哈哈!小伙子,这一剑真可惜再进一寸便得手了。哎呀!
    怎能手下留情……”
    雍竹君已被迫至石崖下.猛地大喝一声,剑势倏变“叮叮”两声震鸣,突将高翔的剑带出偏门,剑虹一闪,诡异地袭向高翔的右肋,从不可能的方向排空而入。
    高翔不得不扭身左闪,挫腰招出“星河倒挂”,不但躲过了连续攻来的剑影,也剩机急袭对方的下盘,同时想夺回原位,不许对方脱困。
    可惜,雍竹君的剑势变得太突然,威力似乎增加近倍,已经换了方位脱出困境,离开崖下死角了。
    “呸!”雍竹君再次暴叱,展开另一种更为霸道的剑术,攻势连绵不绝无尽无穷,只片刻间,便攻了百十剑,把高翔迫退了十余步。
    高翔先是一惊,沉声地接招化招,这种似曾相识的霸道剑术他不陌生哩!一面设法稳住,一面讶然叫:“好啊!很有意思、你也接我几招奇学。”
    一声低啸他攻出了一招“银汉飞星”,接着是“七星联珠”凶猛地回敬,用上了十二射星散手剑术。
    两人再次大发神威,比先前更为凶猛,更是猛烈,更为险恶。
    在一旁观战的白无常,脸上骇人的狞笑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更为吓人,更为狞恶的怒容,鬼眼中凶光暴射,脸上涌现着浓厚的杀机,哼了一声自语道:“好小子,你犯了最大的错误。”
    不远处的老太婆也哼了一声,接口问:“丑鬼,那小子犯了什么最大的错误?”
    白无常狞笑地撇撇嘴,问道:“你为何要问?”
    “不能问么?”
    “可以问。”
    “说来听听。”
    “这种剑术,是不可传给女流的。”
    “什么?”老太婆不解地问。
    白无常阴阴一笑道:“凶猛霸道的剑术,必须有雄浑的内力御剑。你那位主母内力火候本来就差劲,用这种剑术作回光返照式的攻袭,支持得了多久?”
    “你刚才是说我家小姐?”
    “当然。”
    “她不是小子,老身以为你指的是那姓高的小辈呢。”
    “老夫一点也替那小伙子担心。”
    “我家小姐也足以应讨。”
    “咱们走着瞧。”
    “别忘了还有老身呢。”
    “我无常鬼当然也替小伙子撑腰。”
    “哼!老身并未将你放在眼下。”
    “老夫一指头也可以送你归阴。”
    两人在斗口,激斗的双方就在这瞬间分出了胜负,只见高翔连攻三剑,豪勇地挺进。
    重新将雍竹君迫于崖角重陷入绝境了。
    雍竹君已有力竭之相,狂乱地作困兽之斗。一声冷叱,突然连人带剑奋勇向高翔的怀中撞去。
    “嗤”一声厉啸,人影疾分。
    高翔退了三步,冷笑道:“你还能支持三五招。”
    雍竹君的右肩外侧裂了一条缝,鲜血涌出,脸色泛青。咬牙道:“不见得,你说早了些。”
    高翔一声低叱,招发“七星移位”,表面上看像是攻袭右下角、其实却是虚实相成攻中宫的杀着,剑芒疾叶,洒出了七道如虚似幻的剑影。
    雍竹君不知利害,急封右下角大挪移化招。
    一剑封出,落空了。
    高翔的剑虹乍隐乍现,一星寒芒攻至对方的左胸方寸要害,排空直入。
    白影来势如电,喝声如乍雷,罡风袭到,人影切入。
    生死须臾,高翔的剑尖已点到对方的衣襟,剑气迫体。
    “嘭”一声闷响,白无常的身形排空直入,大袖从中间拂过,拍在石崖上势如山崩。
    高翔的剑被罡风震偏、在彻骨罡风及体时,撤招侧飘八尺,叫道:“老前辈怎么了?”
    白无常的右大袖,卷住了雍竹君的剑,左手两指点在雍竹君的右耳下藏血穴上,扭头说:“人借给我。”
    老太婆来不及拦阻白无常,站在丈外不知所措。
    少女赤手空掌扑来,尖叫道:“老丑鬼,我与你拼了!”
    白无常在袖一震,裹着的剑向扑来的少女飞去,剑把在前,去势并不快,喝道:
    “该开,还未轮到你。”
    少女一把抓住剑把,被震得连退四五方行稳住身形,吓得花容变色。
    老太婆挺剑迫进,厉叫道:“白无常,放了我家小姐,老身与你生死一决。”
    白无常扣住了雍竹君的右腕脉门向外拖,冷笑道:“呸!你配说生死一决?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天下间配与我白无常拼的人,屈指可数。你,哼!不行,滚开些。”
    雍竹君候然抓住白无常分神的机会,狠狠地一脚端在白无常的右胫骨上。
    白无常浑如未觉,桀桀怪笑。
    高翔退在一旁,笑道:“不必费神了,省些劲吧,以你的内力修为来说,即使你用剑刺,也伤不了沈前辈一根汗毛。”
    白无常将雍竹君拖出,往石凳下一丢,沉声道:“现在,你最好安静些,老夫有话问你。”
    雍竹君跌了个晕头转向,吃力地爬起咬牙道:“我什么话也没有。”
    “你不答,老夫将你带给绝魂金剑。”
    “你……”
    “老夫言出必行。”
    “你……你不能这样待我。”雍竹君怨惧地叫。
    “老夫就要这样待你,你反对也没有用,除非你的回答,足以让老夫满意。”
    “你……你要问什么?”
    白无常哼了一声,一字一吐,狞恶地问:“刚才你用来作垂死挣扎的剑术,是何名称?”
    “我不,不告诉你。”雍竹君脸色大变地说,脸上的肌肉在油搐。
    “那么,老夫要给你尝尝九阴搜脉的滋味。”白无常狞笑着说,鬼爪似的大手伸出袖口。
    “你……”
    “你必须从实回答,我白无常处治人,说一是一决不打折扣的。”
    “好,我说。叫……叫……叫六名人轶事合剑法。”
    “啪”一声响,白无常一耳光把她击倒,狞笑道:“你放心对那些不乖乖招供的人,老夫自有一套最妙的迫供手段,且先将你吊起来再说,那时你便任由老夫摆布了,向女人迫供,这种手段最为灵光,因为必须先脱光衣裙。”
    “你……”
    白无常的手、已抓住了她。
    她大骇、叫道:“不许动我,我说。”
    “老夫在洗耳恭听。”
    “其实,我……我记不起叫什么了,好……好像是浪……涛剑法。”
    “哼!该是惊涛骇浪十八剑。”
    高翔一惊,说:“我好像听说过这种剑术。”
    “你知道个屁!”白无常说。
    雍竹君完全屈服了,说:“我确是不知剑法是何名称,只知道很管用。你们问剑术有何用意?”
    “谁教给你的?”
    雍竹君脸色一变,凄然地说:“那是先夫在世时,倾囊专授给我的。”
    “你的先夫?他叫何名?”
    “你不要迫人名人轶事大甚。”雍竹君厉叫。
    “是那传闻中所说姓关的人?”白无常问。
    “是的。”
    白无常颓然放手,困惑地说:“那就怪了,天小间会惊涛骇浪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怪!关萍……关萍……这姓关的怎会?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
    白无常泄气地说:“如果真是他,他真的死了。”
    “先夫已死了二十年。”
    白无常哼了一声,又问:“他传你这种剑法有几招?”
    “浪涛剑共有十二招,我只学了十招……”
    “哼!他只教了你一半。”
    “胡说!”
    白无常冷冷一笑道:“天下间只有两个人会这种剑术。其中一人就是我白无常。”
    “哼!”
    “另一人是我那位欺师灭祖的师弟玉面朗君薛冠华。”
    “先夫叫关萍。”
    “可能就是他。”
    “哼!你存心侮辱人。”
    白无常扭头就走,颓丧地说:“他真死了,老夫只有便宜了他。”
    高翔如有所悟叫道:“老前辈,还有一个人会这种剑术。”
    白无常一怔,转身问:“什么?谁?”
    “不知谁……”
    “废话!”
    “且听我说,那是一个浑身裹在豹衣内的人……”他将祖常山缉凶,与豹衣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几乎落败的事说了,最后说:“那人可能是盗宝案的主凶,也是那种秘帮会的首领,他确是用这种剑术来对付我的,刚才我就发觉了,所以说很有意思,也要雍竹君接我几招绝学。那任的剑术,确是比她霸道诡奇得多。
    “真的?”白无常兴奋地说。
    高翔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老前辈,请相信我。我不会走眼,也不是说谎。”
    白无常低头沉思,低声自语道:“难道……难道他收了门人不成?这一来,已经有两个人……不,三个人会本门的不传绝学了。”
    “老前辈说什么?”高翔问。
    白无常的目光,落在雍竹君的身上。
    雍竹君受不了他那可怖的目光,打一冷战向后退。
    白无常鬼眼一转,突然问:“关萍是怎样死的?何时死的?他相貌如何?多大年纪?”
    雍竹君哼了一声,脸色白凄厉地道:“老鬼,你要挖出我的心来撕碎么?你好残忍,你好……好可恶!”
    “你在此地滥杀,就不残忍?就不可恶?老夫问不得?不说,老夫就要将你带走。”
    “你……”
    “你说不说?”
    “你……”
    “哪怕把你磨成灰,老夫也要问出结果来,你三人一个也别想活,我白无常杀人手段之残忍.你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再最后问你一声,你说不说?”
    雍竹君被他那狞恶可怖的态度吓得心胆俱寒,只好忍痛说:“我夫君那时年约二个余岁。”
    “唔!年岁不对。”
    “方面大耳。玉面朱唇,英俊潇洒,人中之龙。”
    “不错,这倒符合。”
    “那时,因家父反劝我与默默无闻的他结婚,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派两位堂兄接我返家。那时我已怀了三哥月身孕,不得已一同远走高飞。”
    “你们私奔了。”
    “我们从河南入湖广,不敢走大道走山道,随行的有奶娘与婢女秀芷。每料到在双山关,碰上了该死的非非憎追杀……”
    “什么?非非憎追杀你们?”白无常讶然问。
    “是的,是非非僧。”
    “你认识那老贼秃?”
    “我不认识,闻名而己,但关郎认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
    “没有,关郎一见他,就匆匆领我们逃命,他却在后面追杀不停。那时,天台堡叫做台山寨,住有二三十户人家……”
    “不错,寨主是在江湖小有名气的飞虎余天。”
    “关郎说是认识余天,要投奔余寨主收容,没想到贼秃追得太急,在此地被他追上了。关郎要奶娘带我主婢先走,他在后面掩护……天哪……”
    雍竹君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白无常久久没作声,久久方冷然地问:“以后呢?”
    “关郎被贼秃打下绝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尽碎。那是七月初六的事,好……好修!因此,我将那绝崖取名为‘长恨崖’,岭为‘绝魂岭’。我在此地找到了这座石洞栖身,在此生下女儿关忆萍。我要传她两家的绝学。以便日后去找老秃贼报仇雪恨,万死不辞。”
    白无常叹口气,苦笑道:“你毫无机会,老贼秃一个小指头也会教你们三人死一千次。”
    “我要结合天下有志一同的人,誓死与老贼秃周旋,杀夫之仇不共戴天,粉身碎骨亦所不惜。”
    白无常扭头便走,冷笑道:“连老夫也被那老贼秃吓破了胆,受了二十年生不如死的活罪,你们?哼!”
    他走了几步,突然心中一动,转身问:“雍竹君,有件事不好出口问,但老夫又非问不可,希望你能回答。”
    “你要问什么?”
    “这个……如果你肯回答老夫可替你在高小友面前求情。”
    “你问吧。”
    “关萍的右肩后以及左腰部份,有何特殊印记?”
    雍竹君脸上一红,低下头说:“右肩后有一块指大的青胎记……”
    “左腰有一条三寸长伤疤。”白无常厉叫。
    雍竹君一怔,讶然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白无常长叹一声,无限惋惜地说:“是他!那伤疤是他迫我过招,被我刺伤的、他一身艺业,皆是我代师亲传。”
    “你们是……”
    “他是我的师弟玉面郎君薛冠华。”
    “这……”
    “冠关同音,他用关姓并不足奇。他将我出卖给非非僧,老贼秃把我囚在地底二十年。他死了……死了也好,免得我清理门户亲手杀他。”白无常说完,转身便走。
    高翔突然笑道:“沈老前辈,小可救你出困是七月,你并未被囚二十年只有十九年余……”
    “等一等!”白无常大叫,飞纵而回,脸色难看已极,颊肉扭曲得变了形。益形恐怖。
    “老前辈怎么啦?”高翔讶然问,他并不怕白无常那丑恶的脸容。
    “你提醒了我。”白无常厉叫。
    “提醒什么?”
    白无常向雍竹君一指,怪叫道:“你说他是七月初六被杀死的。”
    “不错,七月初六。”雍竹君拭泪说。
    “呸!我与他八月中秋在南京见面,八月秒他被非非僧捉住破了他的气门,招出我在清凉山的藏匿处害我被囚地底二十年。呔!你这贼女人满口胡说八道,说!他藏在什么地方?”白无常声色俱厉地叫,那狞恶的神情,足以令人吓破胆。
    雍竹君连退五六步,惊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无常一闪即至,抓住了她的右肩,厉叫道:“他七月初六死了,难道是他的鬼魂八月中秋与我在南京会面?他的阴魂被非非僧捉住了?呸!见你的大头鬼!是不是他叫你编出这件事来骗人?”
    雍竹君痛得龇牙咧嘴,惶然叫:“我说的是实话,谁敢说你的师弟是我的关郎?你才见鬼呢!”
    “你……”
    “你以为我这里守二十年寡,十分开心么?”
    白无常放手仰天狂笑,笑完说:“雍竹君,告诉你,天下间决没有身上暗记完全相同的人,你那位所谓有情有义的关郎,就是我那位风名人轶事流好色,在世间糟蹋了无数美名人轶事女的玉面郎君薛冠华。他没死,他尚在人间,他这人雄才大略,工于心计,死不了的。想想看吧,你看到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么?”
    雍竹君动摇了,但仍然嘴硬地说:“我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他跌下去跌碎的?”
    “这……没有。”
    “只看到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是的,为收殓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整整花了一天工夫。”
    “是他,能看出是他?”
    雍竹君摇摇头,但又说:“衣裤鞋物兵刃暗器都是他的。”
    “真妙,留下了死证。”
    “而且确是有人追来。”
    “是不是非非僧?”
    “好象……我们并未看清。”
    “你们并末眼见他掉下崖去。”
    “我们回来找他时方发现的。”
    “你们怎知他掉下去了?”
    “曾听到惨叫,找到的。”
    “头已经碎了。”
    老太婆突然说:“小姐,记得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曾对那只耳朵生疑么?那耳朵的耳垂太小,小姐说是因为撕裂之故……”
    “哎呀!”雍竹君突然若有所悟地惊叫。
    高翔接口道:“而南京出了一个会使用惊涛骇浪十八剑的人,目下是一个神秘帮会首领,高手如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密布,秦淮河四大名花神秘失踪,十六宗窃案失窃金银数百万两……”
    “天哪!”雍竹君厉叫,以手掩面。
    “那畜生已被非非僧去气门,不可能成为神秘帮会的首脑。”臼无常说。
    “破气门并非无可救药,如有功参造化的高手,辅以灵药而又求冶及时,同样可以起死回生。”高翔冷冷地说,又加上一句道:“家师就有这份造诣。”
    雍竹君发出一声哀号,像中箭的哀猿,以手掩面向洞口中踉跄而奔。
    白无常扬声道:“那畜生好色如命,诡计多端,他绝对没死在长恨崖,八月中秋确在南京与老夫见面。既然他说是受到非非僧而追袭,只消查出二十年前非非僧七月以前的行踪,不难查出内情。据老夫所知,那次非非僧到南京,是从东海普陀山取道苏杭西行,不可能到河南又折回南京。”
    老太婆脸上杀机怒涌,说:“无常鬼,谢谢你。”
    白无常哼了一声,向高翔说:“小伙子,我先回南京,找你所说的豹衣人,咱们南京见。”
    “南京见。”高翔挥手说。
    白无常又道:“替我留意你那位女伴,问问她那擒拿手法拨云手的来历。”
    “这……好,小可留意就是,但不知……”
    白无常已经如飞而去,运自走了。
    高翔的目光、落在走出树林正与张小云奔来的小绿身上,招手道:“小绿,我们走吧。”
    三人展开轻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绝魂岭。
    洞内传出了雍竹君的尖厉叫声:“婆婆,我们准备出山!”
    近午时分,高翔与小绿出现在大台堡南面的入山小道中,距堡约二十余里,这里已不是天台的范围。他遵守诺言,时辰未道暂且等候两天。
    高翔在小坡的树林中,砍来了一些树枝与割了些茅草,开始在树下搭茅棚。小绿大感诡异,一面帮他依树搭架,一面问:“翔哥,你这是干什么?”
    他呵呵笑,编着草片说:“替你搭一间宿处,你这位大小姐不能再露宿了。”
    小绿红云上颊羞笑道:“我们成了野人了,这倒是稀奇哩!”
    “呵呵!你不要以为是专为给你住宿的。”
    小绿会错了意,嗯了一声说:“你呀!你……”
    “大概你只能睡半晚。”他毫无机心地说。
    “哦!要轮流守夜?”
    “不,另有妙用。”
    “是何妙用……”
    “天机不可泄漏。”
    “我不依……”姑娘在撒娇。
    “又来了,又不听我的话了。”
    “哦!我听,不问就是了。”
    “这才乖。”
    八尺见方的低矮茅棚搭就,他向小绿说:“劳驾,你到四周巡视一番,先从北面向东搜,看是否有人监视。记住.只许搜目视所及的地方,发现有人,不许追击。”
    “是,遵命。”小绿顽皮地说,带了剑兴冲冲走了。
    他开始布置一些绳绳桩桩,直至小绿迫回至百步外,方拍招手叫:“好,小绿,不要过来。”
    他提了包裹带了剑迎上,在一株大树下挂了包裹说:“就在此地歇息,我去猎些食物来。”
    “咦!不是在茅棚……”
    “你真傻,天尚未黑呢?”
    “那茅棚……”
    “晚上再过去,这时就在树下歇息,贼人必定以为我们在此过夜,却不知我们已撤至茅棚。”他诡笑着说。
    小绿向百步外树林映掩的茅棚看去。笑道:“翔哥,你也是条笨虫。”
    “笨虫?”
    “瞧,贼人就不会搜到茅棚去么?”
    他饱含深意地笑道:“你能保证那些人聪明透顶不是笨虫么?我就希望他们认为我是笨虫!”
    “你呀,你这人真是莫测高深!”姑娘点着他的额角笑道。
    小绿兰心惠质,聪明绝顶,看了高翔的怪笑,知道他定然另有用意,因此亲呢地点破他的心意!
    她那娇媚的笑、那亲呢的举动,那甜甜的眼波,却不知自己的神情是如何动人,这情景完全像情人在撒娇,更像打情骂俏。
    高翔心中一荡,突然伸虎腕捉住了她的手,虎目中涌起奇异的神采,火热地目不转瞬地凝视着她。
    小绿先是一怔,接着粉颊红似一朵石榴花,“嗯”了一声,以手掩脸,娇羞万状地跌入他的怀中。
    两人相偎相依,久久,时光像是凝住了。
    他听到小绿的心跳。小绿也感到她像是被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所拥抱,抱得她芳心大乱,感到无比的舒畅,无比的沉醉,一种属于少女的迷乱与激情,完全征服了她。
    久久,高翔终于压抑了自己,轻抚着她的秀发说:“小妹,你找枯枝准备生火,我去去就来,记住不可乱跑,不可逞能,有惊要发声招呼。”
    他真想亲一下小绿那吹弹得破、娇嫩可爱的粉颊,但他忍住了,掉头向东悄然去找猎物。
    这一带的山雉,多得简直成了养鸡园,二三十只成群结队。受惊时猛往荆棘丛里钻,钻昏头钻入人的脚下也不知,再就是野猪与鹿兔,见人不惊平常得很。
    他找来了十余只雉卵,两只肥母雉,且已洗剥停当。小绿已生起火,用树树做了两根叉架。
    一面烤野鸡,一面信口谈笑。小绿一直就不敢注视他,一直回避他的目光,一面在低着头,说话的声调极不自然,轻声细语完全与往昔不同,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但又不时偷偷地向他投来匆匆的一瞥,不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姑娘了。
    蛋只能用不太热的灰烤熟,因此野鸡烤好了,蛋尚未熟。他撕了一条鸡腿递入小绿手中。说:“趁热吃,保证比你在家中吃的肥鸡可口。明天,找水和泥烧化子鸡,又是另一种口味。”
    不绿接过,背过身子甜甜地说:“谢谢你。”
    他呵呵笑,说:“咦!客气起来啦!呵呵……”
    “翔哥!”她假嗔地说。
    “说正经的,明天便没有盐了,得找地方讨盐,任何肉食缺了盐,淡而无味难以下咽,一两天无所谓,缺盐三天保证你倒胃口。我们明天走远些后天直捣天台堡。”他岔开话题泰然地说。
    这顿晚餐,是两人同食最沉默的一餐,小绿的笑语消失无踪,仅不时羞赤地一笑,笑得极为动人。
    夜来了,高翔牵着她的手,曲曲折折地进入了茅棚。小绿虽感诧异,居然忍住不问,她确是变了一个人,爱情确是个可思议。
    两人和衣分头而睡,但谁也睡不着。
    快三更了,兽吼四起,枭鸟厉啼,林野四处鬼火飘浮,好一个深山中的恐怖之夜。
    小绿心潮起伏,身旁的高翔似乎睡得很沉,两人中间距尚有一两尺空间,但在她的感觉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宣的压迫感随迫着她,令她感到心乱难安。
    这一夜漫长、漫长得令她窒息。
    她感到口干舌燥,正想伸手摸索水壶,蓦地,一只大手按上她的肩膀。
    她已听到高翔轻轻坐起的声息,手一按上肩膀,她只感到浑身一震,也感到不属于恐惧的奇异感觉如浪潮般涌到、快要窒息了。
    “哥……”她叫出了声音。
    “起来,这茅棚不属于我们了。”高翔在她耳畔说。又加上一句:“举动要轻。”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奇异地感觉一扫而空,手一伸,抓住了身旁的剑。她知道,危机来了。
    结果停当,高翔的语音传到。
    “登上右面那株大树,切记不可发出音响。”
    坐在横枝上,夜风萧萧,附近已听不见枭啼,也没有走兽奔窜。
    “附近最少有二十个人。”高翔附耳说。
    “好像没看见呢。”
    四周寂静如死,虫鸟此起被伏,你只要留心听,便可从虫声猜出他们的接近方位与到达何处了。”
    “他们是……”
    “不知道是何来路,反正其志在我是无可置疑的。不管发生任何变化、切记不可声张。唔!背面有人接近了,两个。”
    树林并不密,蛇行鹭伏不易看到人影,林下太黑了。
    “喀”一声响,草枝摇摇。
    相距在五六丈外,看不见人。
    草声簌簌,有人向响声传出处快速接近。
    “嗯……”有轻叫声传出,草枝急动。
    高翔不动声色,沉静地说:“有两个人胫骨被夹住了,倒算是一条汉子,竟然不叫喊哩!”
    “哦!原来你在附近设了陷阱。”她恍然地说。
    “是的,都是些猎阱,死不了人,但够他们受的!”
    “嘭!”南面有重物倒地。
    “唰啦啦!”一根树枝突然弹起,响声震耳。枝叶纷飞,东面有人中伏,吊起一个黑色人影,那人狂叫一声,“当”一声被弹上树干上。
    一个黑影闻声飞跃而来,想抢救同伴,突然一脚踏空,右脚踏入一个仅一尺圆径的小洞内,人仍向前冲,“喀”一声小腿骨折断了。这位仁兄摔倒了,脚仍陷在阱内,狂叫一声,抽出断了骨的腿,叫道:“快来救我。”
    不远处正西方向,突有人名人轶事大叫道;“快退!这一带到处有陷阱。”
    “啊……”有人狂叫,声如狼嗥。
    小绿忍不住笑低声道:“翔哥,你到底布了些什么陷阱?”
    他也忍不住笑了,说:“说起来很简单,只是些陷马坑,套马圈、绊弹吊索,触线木弓,胫夹等等最平常的小玩意而已。”啸风之名人轶事声突然破空传到,“嗤嗤嗤”数声轻响,有物窜入茅棚。
    他拍拍小绿的手。急急低声道:“是飞叉太保马云飞与百步金枪罗亭来了,正是咱们要捉的人。你在此地等着,我去捉他们来。”
    “我也去……”
    “不,黑夜中危险,暗器难防。”
    “不!我……”
    “四周布了陷阱,你下去准倒霉。你又不听话了,记住不可出声。”
    他像幽灵般溜下树,一闪不见。
    响起一声咆哨,夜袭的人纷纷撤走。
    “叮铃铃……”正西方向金铃入耳。
    他急起直追,自语道:“是招魂使者叶君山的招魂金铃,这两个凶嫌都来了,大概是狄堡主叫他们出来拼命啦。”
    金铃声十分怪异,入耳便令人气血翻腾,心中迷糊,昏昏沉沉神智散乱,随节奏的徐缓急骤而情绪波动,定力不够的人支持不了多久,即使掩上双耳,也无法将铃声完全阻止于耳外。
    怪,金钟声急速地远扬,向东消逝,带铃的人身法好快。
    他不顾一切飞赶,逐渐拉近。
    降下一座山沟,前面是一座峻峭的奇峰。山坡下林更深,草更茂,藤萝密布,青苔密密麻麻生长在峭壁上,滑不留足,不易攀登。
    金铃声就在前面不远,快被他追上了。
    “他在引诱我。”他心中嘀咕。
    已可听到奔跑声了,他岂肯轻易放弃?已经追了七八里,不能半途而废。
    沿山脚狂追,近了。蓦地前面有人叫:“后面有人追来,快阻止他入谷。”
    看样子,他已迫近对方的藏匿处。
    蓦地,前面三丈左右的崖壁下,冲出一个黑影,迎面截住大喝一声,双手齐扬。
    他收住冲势,向下一伏。啸风声掠顶而过,有不少暗器危极险极地飞越他的顶门。
    他贴草梢射出,“砰”一声响,将黑影撞倒了,他续向前急射。
    经此一阻,金铃声拉远了些。
    追过一处山壁,金铃声突然中止。
    他急速奔到,原来这里是两山夹峙形成的狭窄谷,口内三丈左右,石壁上竟然挂了一盏青色的灯笼,迎风摇摆不定,如果在远处看,必定误认为鬼火。
    他艺高人胆大,不假思索的追入谷口,距灯笼不足一丈,他已看清了灯笼上的四人字:“死亡之谷”。
    “嘭!”一声响,灯笼突然自爆而灭。
    里面传几响铃声,随之寂然。
    腥风乍起,前后共有八头猛虎扑来。
    谷口长约六七丈,两侧是陡峭的四五丈高石壁,岩石像沙岩,风化的蚀痕明显,不时有石屑向下坠名人轶事落。
    他腹背受敌,黑夜中与虎群在隘道相斗,太危险了,不得不暂行回避。
    他向上飞跃,半空中拔剑,直上两丈余,手一伸,一剑扎入石壁,剑入石尺余,劲道骇人听闻。
    他登上剑,倚壁屹立,距地面已有三丈左右了。
    八头猛虎扑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吼声震耳,有两头向上窜跃,但仅及两童便向下坠,碎石粉飞,他稳如泰山。
    “是山君成天豪来了。”他想。
    他抓住机会,拔剑跃下,飞落谷口右侧一面,落向一头猛虎的尾部,脚下劲发如千斤巨锤下落,猛虎的豆腐腰怎禁策得起一踹?
    剑虹一闪,另一头猛虎的脑袋被他一剑劈开。
    与猛虎相斗,他便大意了些,刚打了第四头猛虎,做梦也没料到崖根下伏着一个人。
    这人躲得丝毫不露形迹,悄然发出了一枚暗器,仍然潜伏不动,并未现身。
    他感到右腰外侧一麻,胆猛虎已经飞扑而至,他已无暇顾及,挥剑劈虎。
    由于他不再腹背收敌,而是从内外进击,可逐一解决鱼贯扑来的猛虎,只片刻间他已退入谷内,最后一头猛虎已经倒下了。
    他向谷内疾走,不久,方又感到腰肋麻按摩的,伸手一摸,握到了异物,不由一惊,火速拔出,那是一颗五寸长的三角钉,粗仅如黄豆,拔出后丝毫不感痛楚,只感到麻麻地。
    “哎呀!是子午断魂钉。”他心中暗脚。
    放在鼻端嗅,嗅到一丝异味,再摸摸创口,仍然麻麻地毫无痛楚。
    “糟!不知是何种毒物。”他抽口凉气自语。
    他先吞下一颗辟毒丹,一咬牙,回头寻找暗算他的人,重新到了谷口,仅除了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一无所获。
    钉的主人可能仍在谷内,他不能退走,必须找到那人讨解药,这可不是一般解毒名人轶事药便可自救的,各种奇毒必须招到独门解药医治。
    刨口发麻而无其他感觉,很可能是慢性的毒物,出许还来得及找那人索解药自救。
    有进无退,他已别无选择。
    山谷宽广,四周有六七座奇崖,奇峰怪石棋布,一丛丛树林连绵不绝,似乎每一处皆可能有埋伏,每一处皆有凶险。
    他镇定地向内闯,沿一条小溪急行。
    蓦地,似乎脚下一慢,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几乎摔倒。他站住了,再摸摸创口,创口的麻木范围扩大了些,定下神,试试拍动后枕骨,不错,昏眩感消失了。
    正待举步,左方草下中黑影飞射而来,奇快绝伦。
    他本能地扭身回敌,一剑挥出。
    “铮”一声暴响,来人架住了他一剑,人向下锉,“砰”一声声摔倒在地。
    他正跟上擒人,突觉神智一昏,昏眩感无情地袭到,头重脚轻身形急晃,他只好定神站住,先求自保。
    黑影奋身滚出八尺外,如飞而遁。
    前进一箭之地,共受到七个黑影的偷袭,每一次皆在他接招之后,昏眩感突然光临,七个黑影皆能在生死须臾的危境中脱逃,逃出他的剑下。
    终于,他感到不支了。
    昏眩感一次次袭来,每一次皆在他运劲出招之后光临,一次比一次来得严重,不能再运功了,每运一次,气血便将毒物扩散得广些。
    他不能再进了,忖道:“你们以逸待劳,引我入伏,我何必操之太急睁着眼睛望鬼门关里闯?我必须反客为主,也以逸待劳或许有希望,同时也可以行功迫毒,至少可以歇息哪!”
    他不走了,向侧一窜,离开了小溪,百步外便是一座不算陡的山坡。茅草及腰,没有树木。
    他在山坡中段坐奸,剑置于身侧,开始定下心神,默默行功,要用气功中至高的排字诀,排出体内异物。
    这是气功的至高境界,也是练武人梦寐以求的争取目标,但真能练到这种境界的,几如凤毛鳞角。
    他尚未练至这种无上境界,但他必须试一试。如果能办到。那是天大的喜事哩。
    一刻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失败了,中毒太深,而行功太晚,大事不妙。
    人在绝望关头,冷静的人绝不会轻言绝望,会下方百计争取生机,不惜冒险大胆地试图用新的方法努力打开生路。
    久久,他的身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度急剧下降。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消失,表示他已向黄泉路上赶路啦!
    下面,有人四处穷搜。却不知他已上了山坡,任何角落皆可隐藏,但却没有人想到他会藏在一无遮掩的茅草山坡上。
    朝霞满天,天亮了。
    他坐在草中,脑袋露出草梢头,脸色苍白,双目闭拢,浑身僵硬,冷冰冰地,气息已绝,衣上有朝露。
    朝阳洒落在山谷下,晨雾升腾。终于,有人看到他了,叫声传遍山谷,回声不绝:
    “瞧。山坡上有人,上去看看。”
    人上来了,是个黑衣中年人,站在两丈外不敢走近、向下面大叫:“是他.在这儿,快来收拾他。”
    不久,先后上来了八个人,将他围在中间谁也不肯先走近。
    八个人的年龄皆在花甲左右,其中一人果然是山君成天豪。这位仁兄所站的方位在右后方,可知名望与地位皆比其他的同件差。
    站在前面的三个人,看长相便知不是善类。中间那人鹰目勾鼻薄嘴唇,两撇灰鼠须,双耳招风,眼神极为阴森,打量片刻,用中气充沛的嗓音间道:“你是龙骧勇士高翔?”
    高翔已经僵死,哪能回答?老家伙秃眉一跳,阴恻恻地说:
    “你不回答,那可是你的事,老夫必须把话说明。老夫项诚,死亡之谷的主人,你该听说过亡魂项诚的名号。你,老夫给你一次机会、立即转回南京,不许过问天台堡的事。”
    左首的矮老人接口道:“诚老网开一面,你小子不要错过机会了。”
    左首那大鼻朝天的老人也说:“如果你答应,将是第一个活着离开死亡之谷的人、值得骄傲。”
    得不到任何回答。八位高手被激起了无名孽火。亡魂项诚举手一挥,高翔身后的一个灰袍人,突然扑出,“当”一声响,一脚踢在高翔的腰背上。
    高翔整个人被踢飞,飞向亡魂项诚。
    前面三个人皆以为他向前进击,不约而同地大喝一声,三掌齐出,势如山崩。
    “当当啪!”三人的掌,分三方向他集中,全部击实,一中胸两中肋,如中败革,毫无抗力。
    “嘭!”他被击飞后倒,摔倒在地。
    山君成天豪及时纵到,一把抓住了他,向上一拉突然“咦”了一声,火速放手。
    “怎么了?”亡魂项诚急问,已看出山君的神色不对,声出同时向前接近。
    山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苦笑道:“咱们在向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手。”
    “什么?”
    “他已死去多时。”
    众人走近,七手八脚探弄脉息。亡魂项诚颓然放手,退了两步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都僵了,咱们都昏了头。”
    一个三角脸黑衣人惑然地说:“如果昨晚他中了在下的子午断魂钉,不该这么早就死了,可能是击中了要害这不能怪我。”
    亡魂项诚苦笑道:“反正他已经死了,谁下的手无关宏,他不死咱们还得多费手脚呢。王兄,你是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带回堡复命呢,抑或是把人埋在此地算了?”
    “我看,还是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带回去好了,他还有一个同伴,昨晚并末被铃声引来,有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他那女伴便会到敝堡拼命,便可一网打尽水除后患了。”一名暴眼秃头的花甲老人说,他是天台堡的高手厉鬼王平,与亡魂项诚是早年并肩闯荡江湖的一对凶魔。
    “昨晚确是只来了一个人。”亡魂项诚语气坚决地说。
    矮老人鼠目中流露着一丝忧虑,说:“那女的是缥缈魔僧的门人,如被她走脱.大事不妙,咱们天台堡危加击卵。”
    厉鬼王平苦笑道;“本来昨晚袭击是山君天豪兄的主意,要不是追命鬼陈禄兄招魂使者的金铃来引敌,恐怕连一个人也引不出来呢。”
    山君成天豪拍拍胸膛说:“这样吧,一切后果皆由兄弟负责,兄弟替堡主锄除至天台堡寻仇的人,以酬昔日堡主救命之恩,这已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把帐算在兄弟头上,多一个无所谓,对外只说杀龙骧勇士是兄弟所为,与大台堡无关岂不甚好?”
    追命鬼陈禄,也就是那位三角脸黑衣人,自认是以子午断魂钉击毙高翔的家伙,三角眼眨动。冷笑道:“天豪兄,敝堡担当得起这点风险,放心吧!咱们这就把小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带走,兄弟权充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好了。”
    亡魂项诚淡淡一笑道:“好了,不必争论了,项某岂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人死在本谷,当然由兄弟负责。走,兄弟送诸位一程,最好能在路上碰到这小子的女伴,兄弟可不在乎什么缥缈魔僧的门人,即使魔僧亲来厂,兄弟也不在乎。”
    八个人立即动身,因追命鬼陈禄背了高翔冷僵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急急出谷,不久便走上了北行的天台堡的小径,沿途留心四周的动静希望能发现昨晚不曾现身的小绿,摩拳擦掌神气万分。
    登上一座小山顶,突听西面山脊上的密林中,传来了一声厉叫,声源约在百十文外。
    山君一怔,说:“那儿有人。”
    “去看看。”矮老人叫。
    “散开,左右抄出。”厉鬼王平说。
    小绿在树上等侯高翔归来,左等右等,等得心中焦急,等得七窍生烟。下面,贼人们以为茅屋中没有人、放心大胆地将陷入陷阱的人救走了。
    她等得五内如焚,直至东方发白,仍然音讯毫无,她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漫长的一夜。
    一早,她爬下树来,按昨日高翔带她进入的路线,走出了陷阱区,六神无主地在附近十里内兜圈子穷找。
    她失塑了,哪有高翔的影子?
    她逐渐扩大搜寻的范围,一直就不留发现打斗的痕迹,至少高翔昨晚不曾与人在附近与人动手,不会落在对方手中,那么,人到何处去了?
    日上三竿,她到了南面的入山小径旁,看到前面山脊上人影一闪,是两个佩刀的巡哨。
    她心中大喜,向上飞掠。
    两个巡哨也看到她了,吃了一惊,一个叫:“是那小子的女伴,快走!母老虎利害。”
    两人沿山脊飞逃,但世间比缥缈遁形术轻功快的奇学,少之又少,两个巡山好汉怎跑得了。跑不了便只好拼老命,两人左右一分,大喝一声,旋身同时反扑,刀光一闪,左右齐上。
    小绿丢掉包裹,一声娇叱,先对付左面的人,向左一闪,快,电光石火,左手切入架住了对方操刀的于、右掌发如惊爽。重重的抱在对方的脸面上,这一掌下去还了得?鼻子嘴巴眼睛同往内陷。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右手夺过了刀,“铮”一声架开了右面大汉的刀,右膝一转,“当”一声一膝横撞在大汉的左胁下,右手却抓住了大汉的衣领向下带。
    “膨!”左面大汉躺下了。
    她将右面的大汉拖死狗似的,拖入林中,解对方的要腰带将人吊起,扬着刀厉声问:
    “说,你们把高翔诱到何处去了?”
    大汉已是半条命,好半天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巡……巡山的……”
    “答我问的话。”
    “我……我不……不知道……”
    “嘭”一声,她给了对方一刀背,再次厉叫:“你敢说不知道?”
    “我……”
    “嘭!”又是一刀背敲在大腿上。
    “啊……”大汉狂叫。
    “说!”
    “我这……我听说……”
    “听说什么?”
    大汉喘息了片刻,方龇牙咧嘴地说:“听说是山君请来了几位朋友,并得到堡中几位前辈的协助,用招魂使者的招魂金铃,引你们到死亡之谷,在那儿解决你们。至于他的事,在下便不知道了。”
    “当真你不知道其他的事?”
    “在下……”
    “你说不说?”她所刀问。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语音亦传到:“要知道其他的事,为何不问老夫?”
    她丢掉刀,转身拔剑,冷笑道:“正要问你,你来得好。”
    来人是山君成天豪,只有一个人。
    “你要问什么?”山君接近至丈外止步问。
    “何不把你的人全部叫来再说?”她用手向两侧一指,冷冷地说。
    首先从树后出现的人是亡魂项诚,其次是一个身材瘦削的老人;“还有。”她沉静地说。
    三丈外射出厉鬼王平,大吼道:“老夫收拾你这折翅的雁。”
    来势奇猛。身剑合一急如星火,眨眼间便扑上了,剑化虹而至,袭向胸口要害。
    小绿尚未听出话中之意,也来不及想,一声娇叱,招发“飞星逐月”,以攻还攻,向左略闪取得了有利部位,猛攻对方的右胁肋。
    厉鬼王平艺业了得,撤招变招,“铮”一声便震开了狂野地攻来的一剑。
    小绿好快,快得令人目眩,略向左移第二剑又到。“嗤”一声便刺破了厉鬼的胁,只消略偏数分,便可刺入厉鬼的体内了。
    厉鬼大骇,斜飘丈外骇然叫:“果然不愧缥缈魔僧的门人。矮子,并肩上!”
    矮老人姓李名川,绰号叫矮魅,人皆称他为李矮或矮子,轻功出神入化,自诩举世无双。昨晚就是他用金铃诱敌,但几乎被高翔追上,确也令高翔用上全力追赶,高翔仅比他高上一分半分而已。
    矮魅一声长笑,从树下贴出窜出,剑来势如电,飞射而至叫道:“让给我,看谁快。”
    小绿一看对方的身法,便知遇上敌手了,一声娇叱,只见绿影一闪,剑光流转,她已闪在一旁,反转矮魅的后侧,而且攻出了招式。她用上了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的缥缈遁影术,果然不同凡响。
    “铮!”矮魅以‘神龙摆尾’向后化招,接住快速绝伦的一剑,脸色一变,前窜八尺叫:“联手……哎……”
    原来小绿已经跟到,剑已及体,“咧”一声站胁衣而过.危极险极。
    矮魅惊出一身冷汗,再前窜八尺。
    厉鬼恰好及时枪到,剑取小绿右肩背,叫:“接招!”
    三人立即缠上了,各展所学,展开了空前猛烈空前快速的狠斗,人影急剧地闪动,剑影漫天。
    亡魂项诚看了片刻,突然叫:“两位退,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声落,人已拔剑飞扑而上。
    这一来.等于是替厉鬼与矮魅催魂,他该等两人退出时,方接上出招的。
    其实也难怪他操之过急,他已看出两人不可能顺利脱出纠缠,稍一大意便可能送命,在这种双方快攻,双方皆是艺业高强的场合中,全身而退的机会并不多。
    小绿认为对方要加入以三打一,心中一急,便立下杀手,不顾一切用上了绝学,冒险行雷霆一击,但见绿影突然诡异地,更快速连闪两次,人影乍分。
    “啊……”厉鬼狂叫着飞退丈外,“砰””一声摔倒在地,背心挨了致命一剑。
    身后中剑,可知小绿的快速程度是如何惊人了。
    矮魅也退丈外,持剑的手不知怎地,已被小绿用神奇的拨云手手法扣住了曲池,小绿的剑尖已架住老矮鬼的脖子上,两人面面相对几乎贴身而立。
    “站住!”小绿怒叱。
    亡魂项诚一扑落空,正想再次扑上,闻声止势,被眼前的情势镇住了,不敢妄动,站在丈外发怔。
    “你们想倚多为胜?”小绿问,声色俱厉。
    亡魂项诚冷哼一声道:“老夫要与你一比一公平一决。”
    “为何不等他们退便扑上?”
    “老夫已出声招呼了。”
    “你要是一比一。本姑娘答应你。”
    “你先放人。”
    小绿左手加了一成劲,矮魅叫了一声,剑脱手而坠,毫无反抗朗机会。
    小绿一指头点了矮魅的七攻穴,一掌将人推倒,向亡魂项诚沉声问:“你是天台堡的人?”
    “你何必多问?”
    “贵堡为何食言袭击?”
    “你……”
    “本姑娘与高大哥已离开天台山的山区,对不对?”
    “老夫”
    “为何食言?”
    “老夫不是天台堡的人。”亡魂项诚厉声道:“你是……”
    “老夫住在亡魂谷,亡魂谷的主人亡魂项诚。”
    小绿的目光,落在巡山的小贼身上,说:“刚才那小贼招出你们高大哥诱至亡魂之谷去了,是不是?”
    “不错。”
    “高大哥呢?”
    “你要见他?”
    “不错。”
    “你还是不见的好。”
    “本姑娘必须见他,你既然不是天台堡的人,竟然向本姑娘袭击,定是天台堡狄堡主所授意。”
    “就算是吧。”
    “本姑娘……”
    “你也得死。”
    “哼!等会儿便知谁死谁活了。说!高大哥目下在何处?”
    “你真要见他?”
    “说!你……们把他怎样了?”小绿紧张地问,似乎感到有点不对,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不自主地打一冷战,毛发耸立。
    该死的亡魂项诚,居然未发觉危机,不知后果是如何可怖,举手一挥.叫道:“陈兄把人带出来。”
    山君老谋深算.急叫到:“老诚,等一等再带人、如果能宰了她,便用不着费神了。”
    小绿大惊。骇然问:“什么?他落在你们手中了?”
    “不错。你最好也丢下兵刀投降。”山君阴森森地说,鬼眼不住向亡魂打眼色。
    小绿惊得魂飞魄散.强定心神道:“我不信。”
    “你不能不信。”
    “把他带出来我看看。”
    “可以……”
    “带出来。”
    “带出来无妨、但你必须先丢兵刃投降。”
    “本姑娘不是易于受骗的人。”
    “丢兵刃!”
    小绿想起了高翔在绝魂岭,在雍竹君的逼迫下,几乎为了救她而不惜断臂的事,不由心中作难,不知如何是好,是不是丢兵刃?她心乱如麻。
    但她总算够冷静,沉声道:“不见人,免谈。”
    “丢兵刃!”山君迫上一句。
    她一声怒啸,猛扑山君。
    亡魂项诚明知她不可能受骗,忖道:“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亮出,她就会心神大乱,杀她易如反掌。”
    一念之差,估计错误,把老命赔上了,挥手叫:“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丢出来。”
    山君逃出两丈外,急叫道:“诚老,不可……”
    可是,已叫晚了,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追命鬼陈禄,已从草丛中窜出,将高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向前一抛,大叫道:“小丫头,你可以替姓高的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昨晚便呜呼哀哉,魂断亡魂之谷了。”
    “嘭”一声响,高翔的身子抛在中间。
    小绿顶门上走了真魂,奔到伸手一摸。只觉心中一痛,突然“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高翔身上。
    山君认为时机已至,悄然扑出偷袭。
    厉鬼王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被人乘机带出圈外。
    一名老人也乘机抢救矮魅,带至一旁解穴。
    按理,偷袭必可成功,小绿命在须臾。
    蓦地,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叱,小绿暴起,“铮”一声架开了刺向背心的长剑,一把便扣住了山君的右脚一扭。“砰”一声大震,山君摔倒在地。
    小绿一跃而起,一脚踏住了山君,脸色惨白,胸前口角血迹斑斑,凤目中射出令人心寒的冷电,银牙紧咬,脸上的肌肉崩得死紧,不再是个可爱的姑娘,而是一头受了伤的可怕猛兽。
    “嚓嚓嚓……”异声乍起,剑光疾闪。
    山君连一声也未叫出,被砍成数十块,满地是骨肉,血与内腑流了一地。
    小绿砍一剑哼一声,她疯了。
    未死的六个人,还有一个被吊的小贼、被她这种疯狂的举动吓得魂飞天外,魂散九霄,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残忍狠毒,委实令人骇然。
    蓦地,绿影如电,猛扑亡魂项诚,剑光如匹线,猛劈而下。这种剑使刀招的招术,极为危险。
    亡魂项诚哼了一声,挥剑急架,想架开创顺势回敬,刺入小绿的胸膛必定毫无困难。
    “铮!”架住了。
    光华一闪,小绿左手的幻电匕已吐出,拔出时亡魂毫无所觉,挥入脖子也毫无感觉。
    “喋嚓嚓嚓嚓……”亡魂项诚已真成为亡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倒下之前,不但头已断,腰也断了,倒下更挨了十余剑,走上了与山君一般被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命运。
    一声厉啸,剑光飞腾,光华似电,绿影似流水,奔东逐北人影飘摇,在幻电神匕的袭击下,谁也挨不下一匕。
    救矮魅的人,与矮魅同归于尽。
    逃得最远最快的是追命鬼陈禄,一看不对便逃走溜之大吉。
    逃出五六丈外了,身后厉啸声如在耳畔。他大骇,大喝一声向后打出了三枚子午断魂钉,仍向前飞逃。
    他却不知,小绿已腾空而至,从他的顶门上空飞越,只见绿影疾落,在眼前不足八尺乍现。他不假思索地一剑刺出,拼命夺路。
    一剑落空,小绿已从剑侧切入,幻电神匕光临眉心。
    他本能地伸左手急拨,手突然无声而折。接着右手一凉,右手也齐肘而折。
    “啊……”他凄厉地狂叫。
    小绿抓住了他的发结,拖至高翔身旁向下一丢。
    “饶命!”他叫。
    人影在不远处现身,有人叫:“怎么回事。”
    小绿正待扑出,看清了来人,便不再理会。
    来人是楚狂,另两人是楚狂的女弟子和侍女。
    小绿的凤目中,突然流下泉水般的泪珠,按住发痛的心口,凄厉地仰天叫道:“哥,你在天之灵等我,等我杀光了天台堡的人后,再来陪伴你共赴九泉做伴。哥,千万要等我啊!”
    她的剑和匕,同向追魂鬼的身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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