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二十一节
    小绿认为高翔已经死去、她心碎了,在了无生趣之下,她形如疯狂地向八名凶手报复,用幻电神匕下杀手,一口气以狂风扫落叶的声势,毙了七个人。
    追命鬼陈禄发现形势不利,想逃走已失去了机会,被削断双手拖至高翔身旁,注定了被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命运。
    满地都是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腥刺鼻,令人渗不忍睹,惨绝尘寰。小绿本来就心肠硬,爱侣一死,她灵智已昏,杀起人来哪管它是否残忍?哪管它是否有伤天害理?在她的心目中,对方是兽不是人、她唯一的意念是剁碎他们,替爱侣报仇,用这些凶手的血肉,来慰爱侣在天之灵。
    她不想活了,发誓要屠尽天台堡,再自名人轶事杀追随爱侣于地下,这念头在可怕了。
    她看到了三位不速之客,本待扑上,却发现来人是楚狂师恍便不加理会,剑与幻电神巴、同向断了双手、号叫饶命的追命鬼陈禄身上落去。
    楚狂不知内情,只看到满地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由惨然,飞掠而上叫:“姑娘请手下留情。”
    她的剑一转,指向近身的楚狂,厉声道:“老前辈,不要管我的事。”
    楚狂的目光,落在高翔身上。骇然叫:“高翔怎样了?”
    “死了。”
    “什么?”
    “被这些人害死的。”
    “让老朽看看。”
    “不许动他。”
    吕芸偕侍女小菊走近,上前笑道:“小绿姐让我看看……”
    “住口!早些天你不是要杀我高大哥么?”小绿咬牙切齿地脚。
    “小绿姐姐,那是一场误会……”
    “误会?我不信任你。”
    吕芸幽幽一叹,惨然地说:“小绿姐,那晚确是误会,小姊到了山川将军庙,便碰上那些人,他们说家师被高大哥与姐姐掳走的。小妹毫无经验,中了他们的诡计、无知地恩将仇报,反向高大哥动剑。小妹错了,只希望姐姐宽恕。高大哥遭了毒手,小妹也感到心中好痛,让我看看他……”
    “你看吧,你……姑且信任你一次。”小绿让步了,退在一旁。
    楚狂与吕芸上前,一探脉息,着手处冷冰冰,手都僵了,已不用费神啦!
    两人绝望地站起,楚狂凄然地问:“华姑娘是怎么回事?”
    小绿将所知的事一一说了,说至心碎处,珠泪夺眶而出。一咬牙,一剑向快断气的追命鬼砍去。
    楚狂大袖一挥,将她的剑裹住,叫道:“何不问问口供?”
    吕芸有的是灵药,给了追命鬼一颗丹丸,止住了血。不久,追命鬼悠然苏醒,将昨晚定计诱人的经过一一招出,连叫饶命。
    昨晚招魂使者与飞叉太保确是参与袭击,但招魂铃是在有人中伏之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矮魅诱敌、这都是事先早已定下的妙计。偷袭不成便进行下一步诱敌追的计策,没料到功亏一篑,小绿姑娘并末参与追杀,山君一群人终于断送在小绿手中。
    小绿分了追命鬼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伤心地背起了高翔,举步默默地向北走。
    楚狂伸手虚拦,怆然问:“华姑娘意欲何往?”
    “到天台堡。”她一字一吐地说。
    “老朽也到天台堡,愿与姑娘同行。”
    “老前辈……”
    “老朽到天台堡索取在衡州采名人轶事花杀人的凶手,这人叫独眼灵官葛万春。”
    “我要杀尽天台堡的人。”
    “姑娘,杀多了有伤天和……”
    “老前辈,你我各行其是。”
    “这……”
    “一万条性命,也抵不了我翔哥的命。”
    “我们……”
    “高大哥曾经救了贤师徒的性命,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他死了,你们用不着……”
    “华姑娘……”
    “我并没要求你们替他报仇,但却有权要求你们不要替天台堡的人请命,你们这样做,会令泉下的人不安,难道你们就不介意?”
    楚狂耸耸肩,苦笑道:“我们且一同前往,再见机行事好不好?老朽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当然要替高哥儿报仇……”
    “那就走吧?”
    “高哥儿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我要先找地方藏好,如果有可能,我要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带回南京。”
    “走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老朽……”
    “不必了,我背着他。”
    四人向南觅路,吕芸走在小绿身侧,脸色阴沉地说:“小绿姐,等会儿你我双剑合璧。”
    “为什么?”
    “杀他个落花流水,以慰高大哥在天之灵。”
    “好,谢谢你。”小绿铁青着脸说。
    他们走后不久,另一批巡山的人赶到,把吊在树上那位末死的人救走,讯息立即传出了。
    天台堡风声鹤唳,山下的人全部撤上,留下了宾馆几座空屋。
    楚狂四人赶到,最后撤上的人已升上半山。
    小绿恨重如山,首先抡登,但上面滚下了十余根雷木,攀登的绳梯已经拽上,无法飞渡。
    她一怒之下,正要火焚宾馆,楚狂却及时阻止,沉静地说:“华姑娘,如果放火焚屋,他们便永远不会下来送死了,不可鲁莽。”
    “老前辈之意……”
    “我们在宾馆安顿。他们会派人下来探虚实的。”
    “假如他们不来……”
    “晚间再设法爬峭壁。”
    “时早两天,我与翔哥已看清了地势,从西北角的绝崖,可用木桩攀登,但白天恐怕不能如意,晚间却又危险,万一失足便不堪设想。”小绿忧形于色地说。
    “危险也得试,对不对?”吕芸问。
    “对,可先准备打入石缝的木桩与挂索。”小绿斩钉截铁地说,开始在宾馆内搜集爬崖的用具、意志坚决。
    近午时分、山上一无动静。
    楚狂从山下匆匆返回,突然地说:“快走、后山一带崖壁草木丛生,我们去放火。”
    “放火?”小绿反而大惑不解。
    “是的,放火。那一带的草木,逼近他们的后堡墙。我们只有四个人。天台堡为了保全他们的声誉;怎肯轻易甘休?任何人也受不了被人火焚后门而无动于衷,他们必会下来与我们当面解决。”楚狂颇为自信地说。
    小绿正希望如此。四人立即动身赴后山。果然不错,这一带的峭壁石缝间,长了不少草木与藤萝,一直伸展至依峭壁而筑的堡墙上。堡墙高仅八尺,可看到里面伸出墙外的树枝。虽则放火焚烧,对堡内并无任何威胁,但在心理上,确可收到激怒对方的效果。
    四人找来了大批枯枝与干草,沿崖根一带堆起。
    崖上有警哨,起初一无动静,不久,大批高手纷纷下山、向东北角一座山谷飞掠。
    有三个人则绕向后山,向四人急急接近。
    小绿刚将一把枯枝扛上肩,“嚓”一声响,一枝五尺长的猎豹挥铁标枪划空而至,从枯枝后面贯入,透前面而出。要不是枯枝甚大,她的脑袋向左歪,那么这一枪将恰好贯透她的脑袋瓜。
    她丢下枯枝,火束这拔剑旋身。
    百步外,人影一闪,隐没在树后,是个青衣人。
    她发出一声低啸,知会附近的楚狂师徒,展开轻功飞掠而处,向百步外藏身树后的人扑去。
    第二枝标枪破空而至,啸声刺耳。穿透树枝其声响亮,声势极雄。
    她左跃八尺,仍向前急掠。
    青衣人扭头便走,去势如电射星飞。
    楚狂也飞掠而来,吕芸主婢随后紧跟。
    八十步、七十步……双方逐渐拉近。但视界反而不良.树林渐浓渐高,只能遁声追赶,看不见人影了。
    响声渐近,但已追入一座山谷。小绿一看山势,便知入至绝魂岭的路上来了。
    楚狂师徒仍未追上,相距尚在四五十步后。
    追至早些天徐婆婆现身的山谷,青衣人已失了踪。她站在山坡上迟疑不进,等楚狂师徒赶到后,方说:“这附近有恶贼们早年掘好的地道与秘室,不易搜索他们了。”
    楚狂略向四周打量,说:“你放心,他们会有人出现的。刚才此我们追赶的人,用意是引我们前来决一死战,还怕没有人出面?不信且拭目以待。现在,我们快隐起身形,切记不可鲁莽冲动,一切由我应付。”
    三人钻入峰右的树林,隐起身形静候变化。
    久久,似乎声息毫无。
    楚狂抬头看看日色,低声道:“快正午了,忍耐些,他们快出来搜索我们了。”
    小绿居然沉得注气,蛰伏不动出乎意外地冷静。
    第一个出现在谷口的人,是个灰衣老者,手点一根大型山藤杖,一步步走向四人先前隐没处的树林,并末带有兵刃、除了手上那根粗大的山藤杖外,身无长物。
    小绿正想跃出,楚狂却摇手相阻,低声道:“再等一等,这是个诱饵。”
    灰衣人只进入林中两丈左右,即不再深入,改而沿林缘绕走,不久便接近他们隐伏的地方。
    楚狂老眉深锁,锐利的目光不断向四周搜视,哼了一声说:“记住,不可出林,他们要将我们诱出,可能是用弓箭来对付我们。”
    说完,拾起一段尺长的枯枝,向相距三四十步外的灰衣人上空一抛。
    “唰!”枯枝下坠,穿林而降。
    灰衣人不假思索地向林外一窜,撒腿狂奔,奔出短草坪三五十步,扭头回望,鬼影俱无。
    “咦!”灰衣人讶然低叫,揉揉眼睛,最后拭探着往回走,脸色不正常,一面走一面嘀咕:“可能是听错了根本没有人。”
    楚狂向两位姑娘低声道:“这家伙胆小如鼠做诱饵不称职。从他的行径看来,他们确有七八分畏惧,华姑娘残杀八凶手的手段,确把他们吓坏了。”
    “师父,他为何向外逃?”吕芸问。
    “最少有二十张强弓,控制住山下的半里地矮草坪,只要我们追出,箭便会同时集中攒射。”
    “那……我们……”
    “等会我们从前面绕过,抄他们的后路。”
    “这个灰衣人……”
    “芸儿,你负责擒他,要活的。”
    “老前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小绿阴森森地说。
    灰衣人还不知已落在别人计算中,重新向前搜来,蓦地,前面大树下站起楚狂的身影,叫道:“阁下,过来谈谈。”
    他一声长笑,向林外飞退。
    林外丈余的草丛中,升起小绿的身形,冷峻地叫:“退回去,此路不通。”
    他骇然变色,山藤杖当胸便点。
    小绿左手作势拔杖,揉身直上。
    杖突然脱手射出,直射胸前。
    就在她举手欲拨的刹那间,她看到白光一闪,冷锋跟踪及体,原来山藤杖内暗藏锋刃,是一把狭锋剑。
    她反应超人,扭身便倒,杖套间不容发地擦身而过,跟来的剑锋也就落空。
    灰衣人一剑落空,顺势一剑下拂,为了急于脱身,一拂之下夺路前奔。
    小绿的身形着他的刹那间,反向对方身下一滚,便避过一拂伸脚一绞。
    “哎……”灰衣人叫,向前一仆。
    小绿翻身虎扑,一掌便劈在灰衣人的右膝上。
    灰衣人一剑挥出,小绿恰好将对方的腿向上一掀。“嚓”一声灰衣人将自己的膝盖削下了。
    “毙了他们!”灰衣人厉叫。
    在箭雨到达之前,小绿已拖了灰衣人。飞跃入林,直入林木深处。
    楚狂一拉吕芸的衣袖,急叫道:“糟,快撤。”
    第二阵箭雨划空而过,但听异啸刺耳,破空而至的箭有异,着地火焰飞腾,不片刻林上下到处升起火苗,枝叶爆裂声震耳。
    林四周皆火势冲霄,这场大火可能把这一带山林烧光,天台山亦将波及,损失之重,可想而知,狄堡主被迫出此下策。可知已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要将宇内第一狂侠楚狂置于死地,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楚狂心中叫苦。向山下冲,必将受到箭雨的袭击,九死一生凶险可知。不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向谷内闯,走一步算一步。”他叫。
    小绿一剑将灰衣人劈了,四人沿烟火弥漫的林缘向谷内急走,狼狈万分。
    谷中段怪石如林,正、左、右三方一箭之遥、山坡上各站了二十余名高手,每人手中有一张强弓一袋箭,虎视眈眈,在恭候他们进入乱石散布的空坪。后面大火冲霄、热浪迫人。
    他们被迫入死境了,死路一条。
    正前方的山坡上。二十余名高手雁翅排开,箭上弦严阵已待,每个人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堡主神鞭狄奇站在中间。掀须大笑道:“哈哈哈哈!楚狂,早些天你死里逃生,便该乖乖离开的。生有时。死有地,半点不由人,果然不错。乖乖扔下兵刃出来投降。也许本堡主大发慈悲饶你的老命。哈哈!给你片刻工夫权衡利害,本堡主等候你的答复。”
    四人进入乱石丛,一座座大石皆高不足三尺、仅可爬伏在地挡箭,而且也只能躲一方的箭,无地躲避三方集聚的箭雨。
    至少,火烧不到乱石丛,这一带野草稀少,没有干草不易燃烧。
    四人奔入,楚狂即看出形势不利,急叫道:“荟儿,你搬一方大石挡住左面,快!”
    吕芸奔出大喝一声。搬起一座数百斤的大石,堆放在一座大石的左侧。
    楚狂也弄来一座大石挡在右面,形成一座三面有掩蔽的栖身处,四人向下一伏,隐起身。
    狄堡主发出一阵震天狂笑、笑完说:“老匹夫,你以为这样合可以躲得住吗?等会咱们用狼烟毒箭来熏你,你能挡得住狼烟么?与其乱箭穿心,不如投降免死。”
    楚狂也哈哈狂笑,大声说:“巧得很,恰好老夫有避狼烟的药物。”
    “哈哈!你倒会骗人,药只能排毒,不可能排烟,任何人也受不了。瞧、狼烟箭来了。”
    有三名箭手搭上了特制的大头箭,先用火摺子点燃。着火处升起一阵青黑色凝而不散的毒烟。弦声震耳,三枝箭分别散布在三块大石旁,毒烟袅袅升起,刺鼻的腥臭令人感到肺部刺激,猛烈呛咳,头晕目眩。
    小绿一跃而出,厉叫道:“姓狄的老猪狗,你敢和本姑娘公平一决么?”
    狄堡主哈哈狂笑道:“天下间没有公平二字,小贼人你必须死了,残忍地分了八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还想活?射死她!”弓弦狂鸣,箭雨光临。
    楚狂一跃而上,将她拖下说:“不可逞匹夫之勇!”
    箭射在石上,火星直冒,筋杆乱飞,势如狂风暴雨。
    吕芸叹口气苦笑道:“我们被陷死在此地了,支持不了多久的。”
    “只有死中求生,冲上去。”小绿咬牙切齿地说。
    楚狂取出几颗丹丸,分递给三女说:“解下腰带包住药丸,遮在口鼻捱个一时三刻该无困难。这时冲出去,万无生理。”
    “一刻以后呢?”小绿问。
    “老朽要设法冲出去。”
    “老前辈……”
    “我的护体神功,可支持五十步左右。五十步外如不被射中要害,或可侥幸冲到与他们一拼。”
    “太危险了。”
    “这是咱们唯一的生路。”
    “芸儿也去。”吕芸愤然地说。
    楚狂摇摇头,沉声道:“你不能去,你的护体神功只能支持三十步。”
    “但在此等死……”
    “他们不会久等,也不信我们能支持一刻时辰。如果我失败了,他们更会提前冲下看个究竞,你们便可和他们放手一拼了,弓箭近身无奈你们何。”
    “那么,师父何不一同等候?”
    楚狂苦笑,笑得极为苍凉,说;“如果我不出去,他们必定以为我真有解狼烟的药物,便不会早早下来察看,岂不是同归于尽么?”
    上面,狄堡主又在发话了,先是狂笑,笑完说:“楚狂老匹夫,你拿定主意了么?”
    “你少做梦。”楚狂答。
    “本堡主接受你师徒三人的投降。”
    “老夫会毙了你的,你不如乖乖将独眼灵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老夫带了人立即离山。”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在梦呓?”
    “老夫已说得够明白了。”
    “哈哈!你狂得未免太离谱了,阁下。给你十数决定,数尽箭离弦,决不宽限。”
    楚狂着手准备,将袍袂掖在腰带上,拔剑出鞘,作势跃出,向三女沉声道:“数尽箭到,狼烟一起我便冲出,你们好自为之,切记不可妄动。”
    “师父……”吕芸凄然叫。
    “为师将尽力而为,不必为我担心。”
    “但……”
    “势在必行,各自保重。”
    狄堡主已叫出四呼,叫声压下了风火的狂鸣:“五!六!七!”
    “好好准备,狼烟箭快到了。”楚狂叫。
    “八!九!”
    狄堡主意气飞扬,大声叫数,叫声连续间歇甚暂,他知道楚狂绝不会答应的。人死留名,豹死留皮;楚狂一代英豪,侠名遍天下,岂肯畏死投降?因此他叫数得甚快。刚要叫出十数,身后突传来一声冷笑,有人叫:“狄堡主,你忘了在下的警告。”声到人到,好快!
    二十余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几乎同时转身。
    狄堡主向侧一闪,骇然叫:“龙骧勇士高……”
    “啊……”有人狂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仆倒。
    剑虹如匹练射入人丛,剑光左右分张,有四名高手丢掉了斗大头颅,抛掉弓箭摔倒在地。
    一名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向飞舞的剑虹发出一箭,“噗”一声响。狼烟箭斜飞,射中了狄堡主测方的同伴。误伤了自己人。
    下面的小绿一蹦而起,狂叫道:“翔哥,翔……”
    楚狂跃起将她拖下,大喝道:“等一等,不可出去。”
    来人确是高翔、他神奇地复名人轶事活了。
    生死关头,无法可施,眼看毒发的一刹那,他用上了九阴真气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毒物被限制在创口附近不再蔓延。经过长期支撑,他不仅渡过了难关,毒物也消失了毒性,他终于死里逃生。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邪门练气术,再次救了他的性命,也恰好在生死关头赶到了。
    他曾经到了天台堡下,搏杀了两名暗桩,问出了口供,来得正是时候。
    生死关头慈悲不得,他疯虎似的冲上,眨眼间便毙了四名高手。
    “啪啪啪!”他一面挥剑进搏,一面发射五花石,横行丈外直进十寻,剑起处手下绝情,剑使刀招形如疯狂,剑到人到。五花石出似连珠。一石一个全中要害。他心切救人,也深恨贼人可恶,激忿之下,贼人们望风披靡,波开浪裂,眼前天一招之敌。
    狄堡主鬼精灵.第一个逃命。
    “啊……”第十二名贼人被一剑穿胸,狂叫着倒下了,临死还紧抓住大弓不放。
    第十三名恶贼毕命、场中已不见挺身而斗的人。
    剩下的十一个人已经逃敬,左右两方的四十余名贼人正向此地赶来。
    箭破空而至,对方发箭了。
    他收了剑,伏下贴石隐身,拾起一名死贼的弓箭,倏然伸出头来,“嗡”一声弦呜,劲矢破空而飞。他以弓箭回敬,弓箭是他的看家本领之一,学有专精,自小便是有名的神射手。
    “啊……”右方有人中箭倒了。
    他轻扭虎躯,倏然转身左射。
    左右开弓、伏射、背射……他一共发出了十六枝箭,箭不虚发。
    贼人们潮水般四散逃命,中箭的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十六具,半具不少,全被他射中胸腹要害,谁也活不成。
    楚狂扬手一挥,率三女飞掠而上。
    “翔哥,翔哥……”小绿狂叫。
    他拾了一袋箭,叫道:“小绿妹,天台堡见,你慢慢来。”
    声落,他已越过峰脚的矮林。
    “翔哥,等我……”
    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形影俱消。
    山坡上大火冲霄,发山崩地裂。
    楚狂一面追,一面怪叫道:“怪事!我不信世间真有死而复生的事。”
    吕芸笑道:“师父,他不是活得像生龙活虎么?”
    “芸儿,你分明知道他的身躯已经僵了。”
    “是啊!怪就怪在这儿。”
    “不可思议!,谁救了他的?任何仙丹,也救不了死僵已久的人。”
    小绿不加理睬;她已经满足了,爱侣死而复生,夫复仍求?但她的内心深处,却爬上了无穷的俱念。’
    爱侣真复名人轶事活了?刚才所看到的,是不是爱侣的幽魂显灵?会不会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变?
    她发狂般狂追,无论如何,她要投入爱侣的怀抱,看爱侣到底是不是有形质的、真实的人,她伯爱侣会突然间消失。突然从她怀中飞升。在未证实爱侣是有血有肉不是幻影之前,她的恐惧在不断增加。
    死剩的一半贼人。像一群失巢的鸟,眼看狄堡主向天台堡狂奔,互不兼顾,逃至上。
    堡上放下了曳梯,一个个急急向上爬。领先的人登上了堡门,后面的人仍在半里外,终于人到齐了。
    负责把守天台堡的副堡主水火行者古月,带了四名高手在崖前接应。终于,最后一个人上来了。
    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后面半里地,楚狂与三女正奋起狂赶,快到了。
    水火行者不再迟疑,喝道:“绳梯!”
    堡门楼的雉堞后,站着一个人,一手携弓,一手拈箭,哈哈狂笑道:“不要卸下来了了,准备迎客:哈哈哈哈……”
    这人穿了堡中的衣裤,系了堡中子弟必要时用来擒人、爬山,也可当兵刃使用的青头巾,穿着打扮完全相同,就是相貌不同。
    “龙骧勇士高翔?”一名贼人叫。
    水火行者一声恐吼,一抡水火棍,扭头向堡门抢,并大叫道:“闭上堡门,砍梯!”
    堡门内侧有两个人,伸手急推沉重的堡门,“轰隆隆”连声大震,两扇堡门全倒下了。原来门座已毁,门上虚靠在墙上的。
    四名贼人中,有两名拔刀想砍绳梯,刀尚未举,便发出一声惨叫,栽下崖去了。
    另两名贼人顾不了绳梯,发狂般向堡内逃命。
    高翔是乘乱混上来的,在半途他便弄倒一名贼人,剥了衣裤头巾换上,平安地随逃贼混和堡中。他先在堡门上弄了手脚,再大胆地登上了门楼,神不知鬼不觉放翻了两名警卫占据了门楼。
    要不是为了保全绳梯,他定可将水火行者射毙。
    警锣狂鸣,敌已侵入堡中的信号传出了。
    一名贼人出现在梯口,“唰”一声便被箭贯入小腹,狂叫一声,骨碌碌向下滚。
    接着又跃上两名,同样向下掉。
    高翔哈哈狂笑,高叫道:“狄堡主,快列队迎客,不要叫那些雹才来送死,死多了有伤天和,你忍心么?哈哈哈……”
    水火行者的脑袋刚伸出梯口,便看到寒星临头,百忙中骇然下缩,“唰”一声有物掠顶而过火辣辣,有液体流下,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吓了个魂飞天外,屁滚尿流向下逃。
    没有人再敢上了,贼人们已惊破了胆。
    狄堡主出现在聚义厅前,七八十名高手逐渐聚齐。
    堡中有老少名人轶事妇孺,全都站在远处的门窗后向外偷瞧。
    狄堡主以盾障身,手举丈八长鞭厉叫道:“姓高的,下来决一死战。”
    高翔哈哈狂笑,笑完问:“阁下,如何相决?”
    “你我公平决斗。”
    “哈哈!你不说世间没有公平二字么?”
    “这……你到底是人是鬼?”
    “世间只有你这种人人鬼不分。”
    “你……”
    “人与鬼无关宏旨,你最好乖乖投降。”
    “天台堡只有决死的英雄,没有苟且偷生的狗熊。”
    “你这位英雄逃得真快。”
    “哼!”
    “这证明你是个贫生怕死的人。”
    “你敢侮辱本堡主?你睁开眼睛看看,本堡还有上百位好汉以一双百,你占不了便宜。”
    下面堡门左右,出现了一男三女,楚狂狂笑道:“哈哈!别忘了还有老夫楚狂。”
    高翔低叫道:“老前辈登墙伏下绕向堡后,晚辈掩护你。”
    小绿已飞跃而上,扑向他大叫道:“哥,你……”
    她不管身外事,不理会众目睽睽,忘情地投入他怀中,又哭又笑。总算不错,她的翔哥确是有血有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而臂膀有力的活生生的人,不是无形质的幽灵,更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变的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高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拥抱着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说:“小绿,不要哭,我很好苦了你。”
    “哥,我以为要在九泉下与你相见哪……”
    “目下不要紧了。”
    “哥……你……”
    “回头再细说,办事要紧。小绿,退至一旁找柱藏身,须防冷箭。”
    楚狂已上来了,举手示意。
    高翔点头会意,一声长笑、弓弦狂鸣,箭出似连珠,一口中气射出十二枝箭。相距三百步,他的箭依然凶猛凌厉,力道骇人听闻。
    “噗”一声响,一枝箭钉在狄堡主的皮盾上,箭骸居然透过盾面近寸,把狄堡主吓了一大跳。
    七八十名贼人名人轶事大乱,有惨叫声传出,狼奔豕突、鸡飞狗走。
    楚狂领着吕芸主婢,沿墙头贴地飞掠、绕向后堡。
    狄堡主脸色大变,高叫道:“姓高手咱们一比一公平一决。”
    高翔呵呵大笑道:“你们过来,一比一,在下给你们一次机会。”
    “你的箭……”
    “在下决不会食言。过来啊,一比一。”
    “你过来。”
    “高某不信任你。”
    “哼!”
    “你如果不过来,便得全堡履没。”
    “你也过不来,少吹大气。”
    “过不来?你向后看。”
    后面一栋大楼的楼顶外廊上,吕姑娘主婢各举了一枝火把,火光熊熊。
    另一座楼窗上,也出现了高举火把的楚狂。
    高翔哈哈狂笑,笑完说:“全堡即将化为火海,你过不地来?”
    狄堡主大骇,狂叫道:“楚狂、你不能如此对待我。”
    楚狂狂笑道:“你如果与高公子公平一决老夫便不放火。”
    水火行者举步向门楼走、厉声道:“姓高的,古某要与你公平一决。”
    小绿一跃而下,向前迎去。
    高翔一惊,叫道:“小绿,小心他的水火棍中的水火。青磷毒火与腐骨毒汁可远喷两丈。”
    小绿点头会意,从容向前迎去,到达上次箭阵的走道。她止步不前,撤剑冷然等候。
    水火行者到了,水火棍一指,一步步迫进,鬼跟中似要喷出火来。
    小绿屹立不动,冷静地吸住对方的眼神,冷冷一笑。
    水火行者一声低叱,铤棍疾冲而上,棍尖指向小绿的胸口。小绿向左跨步,作势左闪。
    “嘭!”火舌骤然喷出,截向左方。
    小绿却反向右飘,快逾电光一闪。
    水火行者上了大当,懊悔不迭,赶快调转棍尾。他的水火棍端只能使用一次,不可能临时再装.如不是生死关头,决不轻用。这次紧张过度,白用了。
    小绿已来势如电,一闪即至,剑如匹练横空,即将近身了。
    “呔!”水火行者一棍点出。
    岂知小绿突向侧飘,折向而走,剑脱手飞掷,从侧方射到,恍若电光一闪。
    “喀”一声暴响,水火棍中间突被长剑击中炸裂。
    腐骨毒汁飞溅,溅在水火行者的脸面及胸腹间,一阵异响,泡沫与青烟骤升。
    “啊……”水火行者狂嚎,以手掩面摔倒在地乱滚,叫嚎声惊心动隗,令人不忍卒听,汗毛直竖。这恶贼用水火棍害死了不少人,今天自食其果。
    小绿疾退而回,也感到心惊胆跳。假使事先末得到高翔的叮吁招呼,一照面她便得抱恨终生。
    “好利害!”她悚然自语。
    水火行者仍在叫号,但其声已弱而且嘶哑。
    奔出两名贼人,惶然将水火行者抬走了。
    高翔一跃而下,沉声叫:“狄堡主,你过来吧。”
    小绿接过他的弓箭,登上了门楼戒备。
    狄堡主怎敢出来?举手一挥,一名赤着上身的壮实大汉丢下佩刀,绕坑飞奔而来,在丈外叫道:“姓高的咱们徒手相搏。”
    高翔解下剑,立下门户笑道:“来吧!老兄。”
    大汉一声虎吼,冲进就是一掌劈下,五指半屈半张,不像劈倒像抓,劲风扑面,势沉力猛,力道惊人。
    他略向左移,右手一抄,闪电似的急搭对方的脉门,左手两指同时反击,点向对方的胁肋要害。
    大汉也快,收掌大喝一声,扭身出右腿飞扫,身随腿转,转了一匝。
    他下挫避招,笑道:“扫堂腿太高了些……”
    话未完,大汉已转回原位,腿尚未收回,右手顺腿一探,拨出了靴统内暗藏的一把八寸匕首,猛地掷出,射向他的胸口。
    他吃了一惊,扭虎腰一手抓住了电射而过的巴首反手回掷。
    “嚓”一声轻响,匕首贯入大汉的下阴。
    “嘭!”大汉仰面摔倒,吃力地左右滚动,叫不出声音,爬不起来。
    他拍拍手,拾回长剑配上,厉声叫:“你们就没有一个敢光明正大一拼的人?狄堡主,你还等什么?滚出来!在下要看看你这位威展江湖的神鞭太岁。是否浪得虚名。反正你已毁定了,何不死后留名?”
    狄堡主脸色泛青,丢下了皮盾。
    狄堡主已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上,丢下皮盾正待走出。总管小诸葛霍定一把拉住他,低声说:“堡主不可轻身涉险。”
    “总管,本堡主已……”
    “事末绝望,不可妄动。”
    “依总管之见……”
    “问问他,有何条件。”
    “这……本堡的声誉……”
    “声誉事小,性命事大。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天台堡的基业虽毁于一旦,但只要留得命在,便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那时报仇尚未为晚。”
    狄堡主一咬牙,恨声说:“对,咱们认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丈夫挑得起放得下,忍一时之气,日后再说。”
    “这才对,问问他。”
    狄堡主吁出一口长气,叫道:“姓高的,你存心要毁狄某的基业么?”
    “老兄,这可是你迫我的。”
    “阁下有何条件?”
    “要人。”
    “要什么人?”
    “你不给我打哈哈。”
    “你要……”
    “飞叉太保与招魂使者。”
    后面楼上的楚狂接口叫:“还有独眼灵官葛万春。”
    “他们都在后堡秘室,你们自己去要。”
    “咱们没有谈的必要了。”高翔厉声说。
    “你想怎样?”
    “要你的命。”高翔一字一吐地说。
    “你说话算不算数?”狄堡主怪叫。
    “高某不和你说,你滚出来。”
    小诸葛赶快叫道:“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们带走,你们是否立即退走?”
    “不错。”
    “请稍候,在下去将人带来。”
    “高某等你片刻。”
    这些恶贼们得势时、自然讲江湖道义、等到大难临头,江湖道义不值半文钱。在高翔与楚狂的内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迫下,这些好汉们终于江湖义置诸脑后、出卖了前来托庇的三位凶手。
    狄堡主总算有点问心有愧,一把拉住小诸葛懔然地说:“霍总管,这样做咱们便毁了。”
    “这时毁了岂不更糟?”小诸葛沉静地说。
    “再者,咱们如何向双灵会交代?”
    小诸葛嘿嘿笑,冷冷地说:“堡主还没看出双灵会的诡计么?该会高手如云,是江湖上前所未有最为神秘的巨帮,咱们曾经出动不少朋友,费尽心机也无法探出他们的海底,难道他们就无法保护两个小人物。却要假手本堡替他们挡灾?很可能是借刀杀人的毒计,拖咱们下水的阴谋。目下咱们自顾不暇,这不能怪咱们不讲道义。”
    “依总管之见,人真的要给他们带走?”
    “给他们带走。”
    狄堡主一咬牙,说:“好吧,给他们带走。”
    “属下去带人。”
    “小心了,须防他们反抗。”
    “请放心,这点小事属下办得了。”
    小诸葛颇为自信地说完,举手一挥。带了四名高手急急进入后堡。
    双方都在等候,气氛极为紧张。
    不久小诸葛带了四名手下,押着瞎了一只右眼的独眼灵官奔到,老远地便急叫道:
    “禀堡主,大事不好。后堡逸园秘密四位看守弟兄被杀,堡西北两名警卫被击毙,逸园中不见了招魂使者与飞叉太保。”
    “老夫!他们……”
    “西北堡墙留有缆绳,人已经逃下山去了。”
    “带路!”高翔叫。
    逸园是前来托庇的人,平时居住的地方。如不经传见,托庇的人不许越雷池半步,堡中除了逸园之外,绝对禁止外人走动,以避免外人刺探堡中的虚实。
    侧园门的四名看守,皆是中毒而死的。
    堡墙的哨所,两名警卫皆被暗器击中背心要害、再被人放在哨所,不走近还不知人已断了气。
    缒绳是十余条大小不等的绳索所结成,可知是临时编制的,事前并无预谋。
    楚狂带了独眼灵官先下,高翔最后缒降,到了下面细察足迹,向上面的狄堡主叫道:
    “逃走的共有五个人,四男一女、阁下快查内奸。在下追人去了,后会有期。”
    楚狂是追踪的能手,立即循踪追索,远出百步外,突听到堡上有人名人轶事大叫:“禀堡主,小姐不见了,一名侍女被杀,死在小姐的绣房中。”
    高翔已不管天台堡的事了,五人向西面的丛山狂追。
    越过两座山,楚狂向南一指,说:“他们往南走了,走了约一刻工夫。”
    “快追。”
    楚狂盯着独眼灵官冷笑一声,说:“老朽先处置了这残忍的凶手,免得累赘。”
    独眼灵官脸色泛灰,惊恐地叫:“且慢!在下愿到衡州受国法制裁,你楚狂不是执法的人,你无权处置我。”
    楚狂冷笑一声道:“老夫并非公人,不需将人押回衡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官法办。”
    “你不能玩法,侠义门人岂能擅自执法?”
    “你明明知道老夫是铵江湖规矩处置你的。”
    “你……”
    “你果花杀人,连伤十六命……”
    小绿无名火起,叫道:“老前辈,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好了。”
    独眼灵官狂叫道:“做案并非我一个人……”
    “你那位同伴已被剐了。”
    小绿一脚将独眼灵官踢倒,冷笑道:“这畜生也该剐,不能便宜了他。”
    她拔出幻电神匕,高翔叫:“小绿,你不能杀人。”
    “不杀也好,废了他。”小绿说,光华疾闪,卸下了独眼灵富的右手和右小腿,再在气门穴上点了一匕。
    独眼灵官倒在地上,厉叫道:“贱人,你……你杀……杀了我吧……”
    “走!”楚狂说。
    独眼灵官狂叫,声如狼嗥厉叫道:“姓谭的,补……补……我一……一剑,不怨你。”
    五人早已远出数十步外,狂号声仍不住传出。
    三十里外的一座山峰下,站在山坡上,可以看到左首的另一座山岭腰部,南北小径绕山腰婉蜒盘折,若隐若现,那就是通向双山关至河南的小径。
    五个男女钻出山坡的密林,举目四顾。领先的是狄堡主的千金二姐小狄雅宣,双手被牛筋索所捆住。后两人是招魂使者叶君山,与飞叉太保马云飞。另两人是年约半百的中年人,相貌狰狞看长相便知不是善类。
    五个人已是满头大汗,脚下虚浮,赶路赶得急,狄二小姐更是狼狈。
    “歇会儿再走,已离天台山三四十里,不要紧啦!”一名中年人说。
    “这是什么地方?”招魂使者问。
    狄雅宣坐倒在树根下,喘息着说:“对面的山,叫回龙岭,那条路南至姜家坂,北至双山关。至姜家坂只有六十里,该释放我了吧?”
    一名双耳招风的中年人嘿嘿笑,坐下说:“二小姐,送佛送到西天,离贵堡百里以外,也许咱们可以大发慈悲释放你,这里仍是贵堡的势力范围,放你不得。”
    狄雅宣哼了一声,冷冷地问:“赵老四,你与孙三在堡中享了三年福,家父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吃里扒外,做出这种犯忌的事来?他们两人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赵老四桀桀笑,向下一躺,说:“告诉你,在下不叫赵四,孙三也不叫孙三,咱们奉命打入贵堡三年,你以为咱们真是向令尊效忠的走狗?哈哈!你未免太幼稚了。”
    “什么?你们是……”
    “目下恕难奉告。”
    “你们……”
    “你少废话!”
    招魂使者在一旁坐下问:“赵兄,到底是谁差两值救在下出险的?”
    孙三阴阴一笑,说:“不知道,反正不久两位便明白了。”
    “在下一头雾水……”
    “咱们只知奉命行事,余不过问。”
    飞叉太保也关心地问:“两位要带咱们到何处去?”
    赵老四向南一指,说:“咱们接到的指示,是要将两位平安带至前面的白头岭南麓,那儿有人在接你们。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咱们便卸了重担,尔后便没有咱们兄弟的事了。”
    狄雅宣哼了一声,接口道:“我看,你们定是什么双灵会纳人,派在敝堡卧底,不知你们对敝堡有何阴谋?”
    赵老四桀桀怪笑道:“在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双灵会的人呢,卧底倒是真的。”
    招魂使者心中不无顾忌,突然说:“银黄、外坛香主。”
    一面说,一面左手捏剑诀,竖于眉心向外一挥,再搭在左肩上。最后,向下一指。
    赵老四摇摇头,苦笑道:“老兄,兄弟不在会。来接你们的人,在下知道他的地位,一会儿见面。你们便明白了。”
    招魂使者不再多问,叹口气说:“其实,咱们也是奉命到天台堡避风头的,没料到居然有人探出下落,可知情势必定极为严重。我看,我们还是远走高飞为妙。”
    “等见到接你们的人,相信……”
    “见到人,咱们便走不了啦!”
    “你的意思……”
    “咱们何不立即分手?”招魂使者阴森森地说。
    赵老四毫不在乎,说:“你老兄要走,兄弟不加阻拦,反正将你救出,你去不去会见接你的人,与我无关,反正兄弟话已传到、去不去那是你的事。”
    飞叉太保吁出一口长气,颇为落寞地说:“叶兄,你如果想一走了之,天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你不怕受会处治,我可怕得很。老实说,如果走得了,咱们便不必劳驾赵兄采救咱们了,连救咱们的事也早有安排,你想能走得了么?算了吧,叶兄,心生异念,形同反叛。你吃得消?”
    招魂使者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马兄请勿误会,兄弟的意思,是分开走以便摆脱。可能追踪咱们的人而己。谁敢心生异念?”
    五人休息许久,然后重新上路。
    到了白头岭财麓的一座松林前。远远地便听到林中传来两声呼哨。
    赵四大喜、松了一口气说:“谢谢天!接人的人到了,千斤重担总算卸下啦!幸而平安无事,入林。”
    入林不久,前面合抱的大树后,闪出一个戴鬼面具的青衣劲装人影。
    在未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谁也不敢大意。赵四首先拔出了剑冷然止步。
    戴鬼面具的人举右手在左胸前拍了三下,然后高举向上。赵四松了—口气,收剑抱拳施礼道:“在下赵四,兄台是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之命来接人的?目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不来了。”戴鬼面具的人急急接口。
    “那……”
    “在下奉命接人,两位责任已尽了。”
    “在下与孙兄日后的去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可有交代?”
    “有,两位即动身赴武昌,向万隆船行找刘东主报到,他会替两位安排。从现在起,两位可恢复本名,并尽量少在外走动,隐居一段时日。”
    “是,在下这就走么?”
    “请立即动身。”
    “这位是狄堡主的次女狄雅宣,在下带在身边做人质,以防狄堡主追来……”
    “这一带已有咱们的接应,狄堡主不会追来了。”
    “那……这丫头……”
    “灭口!”
    “是。”赵四欠身等,拔剑出鞘。
    “不要在此地动手,带至偏僻处找地方藏好。”
    “遵命。”
    两人拖了狄雅宣,匆匆走了。
    招魂使者正想开口,戴鬼面具的人已先打出手式,沉静地说“金玄,内坛使者。”
    招魂使者欠身道:“银黄,外坛香主听候吩咐。”
    “两位护法在前面相候,请随我来。”
    “遵命。”
    三人向南走了,隐入密林深处。
    赵四与孙三带了狄雅宣,向山弯处急走,狄雅宣知道生死关头已到,叫道:“你两人走不掉的,附近百里内本堡眼线密布,何不放了我?我保证你们能平安离境,如何?”
    赵四桀桀怪笑道:“你想得倒好,可惜咱们不上当。瞧,这里有一条山沟,丫头,这里便是你埋骨之地,你认命吧。”
    “砰”一声响,他将狄雅宣摔倒在地。
    孙三突然阴阴一笑道:“赵兄,这丫头在堡中跋扈已极,出名的美人儿,有刺的鲜花,听说她眼界甚高,仍是个黄花闺女。赵兄,十八姑娘土内埋,多可惜。”
    “哦……”
    “咱们为何不先享受享受?四下无人,山深林茂,耽误不了多久……”
    狄雅宣扭身站起,撒腿狂奔。
    赵四手急眼快,一把将她拖倒狂笑道:“大姑娘,你走得了?哈哈……”
    “救命……”狄雅宣狂叫。
    孙三摘了一根草,折了两段向赵四笑道:“赵兄,咱们来抓阄,公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长的占先。”
    赵四抽出一枝,得意地说道:“长的,我先吃这块天鹅肉,尝这朵有刺的鲜花美人儿。”
    说完,拖了狄雅宣向草中走,淫笑道:“奸姑娘,识相些,叫对你没好处,这里鬼影俱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嗤”一声响,狄雅宣的外裳被撕掉了,酥胸半露,玉体横陈。她一脚飞踹,怒叫道:“你这畜生……”
    “啪啪啪啪!”赵四避过一脚,用膝低住她的小腹,冷笑道:“你还敢撒野,大爷要你生死两难。”
    说完,抓住她的胸围子作势撕拉,突然手一松,“嗯”了一声,“砰”一声翻身倒地。
    狄雅宣一惊,羞急地挺身坐起。
    不远处的孙三闻言转身,怪笑道:“老兄,不要兴奋过度了,你又不是没沾过女人的童生,操之过急像个猴儿……”
    身后突传来一声叱喝:“转身!”
    他不假思索地转身怒吼:“打!”
    一枝袖箭化虹而飞,反应奇快。但转错了方向,发声人不在身后,已早一刹那闪在他的右侧。他是向左旋身的,这一来,发声人正好移到他的后方。
    “砰!”背腰挨了一肘,力道千钧。
    “哎……”他向一仆,浑身发僵,腰脊已断,全身失去了活动能力。
    他看到出现眼前的人了,绝望地叫:“给我一……一剑……”
    来人是小绿,冷冷一笑道:“给你一剑,不是大便宜你么?”
    声落,一脚踏下。“喀”一声响,右膝碎折,再一脚去,他的左膝也完了。
    另一面,吕芸扶起了狄雅宣,替她解绑柔声问:“招魂使者两个人往何处去了?”
    “在前面山坡的松林中。”她兴奋地说。
    “那儿没有人。”
    “可能往南走了。”
    “三个人往南走的?”
    “不错,有一个可能是双灵会的人。”
    “双灵会?”
    “是江湖上极端秘密的帮会,出现辽湖已有十余年。该会的底细,迄今尚无外人知悉。”
    “你与他们……”
    “他们是用诡计将我擒为人质的,将两个恶贼送至松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双灵会的人带走了。”
    她不管是敌是友,一一相告。
    “我们已有人前往追踪.他们跑不了的。我们走了,好自为之。”
    两人丢下狄雅宣,如飞而去。
    狄雅宣将赵四孙三捆牢,切齿道:“你两人终于有这一天,好好向上天祷告吧。”
    说完将两人打昏,塞在山沟内藏好说:“我去叫人来带你们,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戴鬼面具的人,将招魂使者与飞叉太保两人向南带,不久便进入一处山坳。密林深处,已有四个人恭候。其中两人戴了鬼面具;另两人一是居天成。一是穿了彩裳的百劫人名人轶事妖。
    招魂使者心中一宽,欣然叫:“陈兄,别来无恙。”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娇媚地格格笑,娇滴滴地说:“承情承情,很好。怎样,高翔那小子怎样了?”
    “一言难尽。狄堡主一败涂地,在威迫下出卖我们,我和马兄两世为人。咦!这位弟……”
    居天成淡淡一笑不加理睬。向两个戴鬼面具的人说:“兄弟走了,要在前面听候差遣,告辞。这里的事诸位可便宜行事。”
    “使者请便。”一个戴鬼面具的入说,语气奇冷。
    “告辞。”
    居天成走后、百劫人名人轶事妖脸色一变,粉脸生寒,一字一吐地说:“叶香主与云飞兄,可知事态严重么?”
    招魂使者也脸色一变,悚然地说:“兄弟知道,慈姥山的事发了。”
    “凌云燕已断送在高小辈手中,高小辈已查出咱们五个人的底细。”
    “这个……”
    “因此会主已在三天前,将九岭玄魔张兄,召升神座了。”
    “升座?”招魂使者骇然问。
    “是的。”
    “这……”招魂使者语不成声。
    “兄弟奉会主手示,前来请你们两位升座。”
    招魂使者脸色死灰,开始发抖。
    飞叉太保一震,惊问道:“为何把兄弟也拖在一起?”
    “南湖庄的事;也败在高翔手中。”
    “这……”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未死,目下正与高翔追凶。”
    “老天!我……”
    “两位如果升座,高小辈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便不能再追查了。”
    招魂使者强按心头恐怖,战栗着问:“陈兄,慈姥山的事,是你主事……”
    “兄弟即将恢复男装,改名换姓,江湖上不再有百劫人名人轶事妖,人名人轶事妖将由替身代死于武昌。因此、兄弟仍蒙会主慈悲留用。”
    “还有玉郎君……”
    “玉郎君另有重任。”
    “我……”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取出两颗丹九,分别递到两人手中,脸上涌起了不忍的表情,幽幽地说:
    “两位放心地去吧,善后的事,兄弟将妥善安排,不知两位还有后事交代么?”
    “这……”两人死盯着手中的丹丸,语不成声。
    “请快些,兄弟还要复命呢。”百劫人名人轶事妖不耐烦地说。
    招魂使者一咬牙,举起丹九说:“罢了,请回复会主,谢谢会主慈悲……”
    正要将丹丸投入口中,一名戴鬼面具的人突然向下一伏,拔剑低喝:“伏下,有人来了。”
    数十步外,树后转出楚狂的身影,衣袂飘背手而行,一面引腔歌:“铁肩担道义,谈知励霜雪。我本楚狂人,狂歌……”歌声嘎然而止,人影一闪即隐没在一株大树后。
    “嚓”一声响,一把飞刀间不容发地擦身飞过。
    狂笑震天,楚狂再现。
    同一瞬间,一个人影从树上飞扑而下。
    “呔!”楚狂沉喝,一掌疾攻,用的是劈空掌。
    人影突然半空中扭身一翻,不但避过掌风的一击,而且飞上了邻枝,穿枝走叶向南飞遁。
    “咦!”楚狂讶然叫,忘了追赶,说:“这家伙好高明的轻功,竟避了老夫一记摧枯三绝掌。”
    招魂使者伏在飞叉太保身旁,伸手按住对方拔出飞叉的右手低声道:“马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可不甘心吞下这颗绝命丹。”
    飞叉太保脸色苍白,也低声道:“叶兄,天下之大,没有咱们容身这地哪!”
    “好死不如恶活,咱们必须一试。”
    “这……”
    “不能迟疑,马兄。”
    “奸吧,走!”飞叉太保咬牙说。
    三个戴鬼面具的人,以及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皆全神注意楚狂的举动。百劫人名人轶事妖脸色大变,向身侧的同伴说:“糟!罗护法暗袭无功,丢下咱们走了。”
    戴鬼面具的人哼了一声,说:“咱们六个人,拼一个楚狂该无困难,你的青虹剑是神刃,可独当一面……咦!”
    招魂使者与飞叉太保,正向后贴地溜,被这位戴鬼面具的人发现了。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急喝道:“你两人想怎样?”
    招魂使者爬起便跑,拼命狂奔。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好快,飞跃而起,一掌拍出,太阴掌歹毒的掌力骤吐。
    前奔的招魂使者如中雷殛,“砰”一声撞在一株大树上,枝叶摇摇,身躯反弹而倒,嘎声叫:“我……我好……好……恨……”
    叫声摇曳,一口气转不过来,就气绝了。
    楚狂飞掠而来,狂笑道:“狗咬狗不是奇闻,鬼打鬼平常得很,哈哈哈!你们怎么自相残杀起来了?不可动手。”
    一名蒙面人将飞叉太保扑倒,两人同下毒手。飞叉太保的右手扣破对方的咽喉,他也被对方抓破了下阴,两人都起不来了。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一掌得手,人顺势前冲,飞越招魂使者的身躯、如飞而遁,急急如漏网之鱼,逃命要紧。
    前面树根下人影骤升,叫声震耳:“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好好谈谈。”
    人名人轶事妖大骇,脱口叫:“高翔!”
    高翔迎上,笑道:“想不到这里也有你一份。”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折向狂奔,只奔出十余步,语声响自耳后:“你明知跑不掉的,何苦?”
    他心胆俱裂,大吼一声,大旋身太阴掌发如雷霞,掌出后火速拔剑。
    身后没有人,树上长笑声直传耳膜。
    他抬头上望,“啪”一声响,右肩一麻,青虹剑失手坠地。
    人影飞坠,“嘭”一声天灵盖挨了一踹。“砰”一声响,他昏厥栽倒。
    高翔先拾起人名人轶事妖的剑,笑道:“好剑!可惜他没有使用的机会,可惜。”
    不远处,两名戴鬼面具的人,被楚狂赤手空拳搏双剑,迫得八方奔窜,逃既逃不掉,拼又拼不过,狼狈已极,险象棋生,楚狂的一双大手,根本不理会来剑,迎剑硬抓硬抡,不畏锋芒,不时伸手探入对方的剑网抓人,剑砍在手臂上毫无作用。
    高翔拖了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向斗场走,笑道:“老前辈,捉住一个了活的、是百劫人名人轶事妖。”
    楚狂大笑道:“哈哈!老朽也要活的。”
    声落,已抓住了一名戴鬼面具的人右手肘。那人哼了一声,突然用左掌插入自己的咽喉,好狠。
    另一名戴鬼面具的人自知走不掉,立即步同伴的后尘,举剑抹脖子自尽,剑过喉断。
    楚狂一怔,放手苦笑道:“老夫栽在他们手上了,这些人视死如归,他们的主子真是不易对付呢。”
    高翔已经走近,笑道:“只要捉住一个活的,晚辈便能将口供问出来。”
    楚狂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举目四顾说:“三位丫头尚未赶来,看样子她们也不易得手。哥儿,你问口供,老朽掩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用刑留些劲,不要把这该死的人名人轶事妖弄死了。”
    “老前辈放心,晚辈不必用刑迫供。”高翔一面说。一面将人向隐僻处拖。他不希望被人知道他用迷名人轶事魂大法问口供,这玩意儿在武林受人轻视,目之为邪术,闲话难听,他要保守这种奇学的秘密。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被弄醒,接着便神智受控。
    高翔认为时间充裕,并不急于单刀直入立追根底,抽丝剥茧地问:“慈姥山杀擒龙客,你们共有五个人。对不对?”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不假思索地说:“其实人去了不少,但真正下手的确是五个人,由我主持其事。”
    “哪五个人?”
    “我,招魂使者、九岭玄魔、玉郎君、凌云燕。”
    “他们目下在何处?”
    “由于高翔小子的插手,这件事会主不得不断然处置。两天前我接到会主派来的使者传谕,说凌云燕已不幸身亡,九岭玄魔已经升座归天。玉郎君已召返祖堂山,会主另有安排。”
    “安排什么?”
    “我怎知道?”
    “你们的会叫什么会?会主是谁?”
    “我们口头称会,也不称帮派。”
    “那又称什么?”
    “什么也不称,对外,有好几个迷惑江湖人的名称天地会、双灵会、太极会、六名人轶事合会等等。信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诌,令江湖人疑神疑鬼,莫测高深。”
    “但我们有会主。”
    “不错,也有身份,我是金玄外坛香主。”
    “会主是谁?”
    “我不知道,指挥我的人、从不告诉有关会务的事,刺探机密列为大忌。”
    “指挥你的人是谁?”
    “传讯下令,皆带鬼面具,我怎知他是谁?我们是认令不认人,见面以手式报身份……”人名人轶事妖将手式说了。
    “但你指挥的人知道,像招魂使者……”
    “他们的地位不如我,所以知道。在外办事时凭信记会合。在慈姥山办事之前,我也不知他们四位是自己人。办好事各走各路,彼此只算是普通朋友而已。”
    “你怎样与指挥你的人联络?”
    “在下每到一地,即留下暗记,如果有事他自会来找我的。”
    “你不能找他?”
    “有紧急事件,也可找他。”
    “如何找?”
    “在城镇,则在东门城门口城根右下方,堆三块小石,中画一十字。在门左城根下方,写下求见处所。在乡镇,则在村口土地庙左右,或在该村镇之祠堂口留下暗记。”
    “你们自己人的暗记是否相同?”
    “不同,彼此互不相识,留置处也各异。”
    “指挥你的人目下在何处,你该知道。”
    “这一次我知道,他带我来的。”
    “是不是那三个戴假面具的人?”
    “不是,他在南面的山峡中,与一些重要人物在商讨击杀高翔小子的大计。”
    “你能带路么?”
    “能。”
    “起来带路……”
    蓦地,远处楚狂的豪笑声震耳,接着叫声传到:“好啊!全是些见不得人的妖魔鬼怪,来得好。”
    高翔一惊,一掌击昏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挟了飞掠而出,穿出矮树丛便看到百步外的山沟旁,楚狂身陷重围。
    他大吃一惊,并不是因楚狂围而震骇,而是看到吕芸主婢与小绿,分别被三个戴鬼面具的人所制住。
    共有九个戴鬼面具的人,将楚狂围住了。
    他挟了百劫人名人轶事妖飞掠大叫道:“算我一份南京高翔在此。”
    九名戴鬼面具的人立即撤围,站在北端列阵。从身材上看,他看出其中有一个是女人,面具上端可看到发髻,所穿的青缎劲装将曲线衬得玲珑透凸,极为惹火撩人,胴体极为匀称出色。
    他急掠而至,将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向楚狂脚下一丢,心中一动,冷笑道:“老前辈看住这鬼女人,我已将她打昏了,等会儿再问口供这些人由我对付。”
    说完,向对方的阵势大踏步闯去。
    中间那位戴鬼面具的人哼了一声,也冷笑道:“咱们也捉住了你们三个女的。”
    他在丈外止步,冷笑道:“高某奉命缉凶,单人独剑未带从人,你们捉住的人与高某无关,高某不会受你们胁迫。”
    一名女人将小绿一推,冷笑道:“我们已问过口供,这个不丫头难道就不是你的同伴?说!”
    “同伴是一回事,高某不能以私废公。你们必定与招魂使者有关,刚才保护叶马两人的你们的三个同伴已经自名人轶事杀,我不信你们九个人也能逃出高某的手心。”
    “九比二,你……”
    “你们九个人,不会比天台堡百余名一等一高手利害,高某有自信擒住你们,你们是一起上呢,抑或是自命不凡逐一上前送死?”他豪迈地说,撤下了青虹剑。
    一名戴鬼面具的人突然一声厉啸,身剑合一飞射而至,招发“画龙点晴”,剑上发出阵阵龙吟,内力已将臻炉火纯青境界,来势如疾风迅雷。
    高翔也志在先声夺人,这时形势不利,他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在一照面主宰全局,以便取得绝对优势,一声断喝,他用上了十二射星散手剑的绝着“满天花雨旋流星”洒出了千点旋舞的星雨,飞出了万道虚虚幻幻的虹影,他掏出了真才实学,剑上注入了已渐臻化境的六名人轶事合大潜能,以海倒山排似的声势迎击。
    人剑乍合,罡风撕裂声惊心动隗,剑气似风雷骤发,风行草偃走石飞沙。
    “哎呀!糟!”为首的戴鬼面具主脑惊叫。冲出两个人,要抢救同伴。
    但来不极了,人影倏止,一声爆响刺耳,风止雷息。
    与高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人,摇摇晃晃站立不牢,胸襟被高翔抓住,青虹剑冷冰冰的剑尖抵住了咽喉。胸腹之间,共出现了十七个剑孔,只沁出一星星血迹,每一剑皆末致命。
    高翔冷笑一声,喝道:“你们两人不行,一起上!”
    冲近的两人骇然止步,不敢再进。
    为首的人名人轶事大骇,脱口叫:“果然是十二射星散手剑法,你果是四海潜龙的弟子。不许伤咱们的人,咱们来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他沉声问。
    “双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俘虏,三换二。你占便宜。”
    “你先故人。”
    “好,放人。”两个人将三位姑娘推近。蓦地,他嗅到了一阵奇异的浓香,香得令人沉醉,令人心动神摇,是脂粉香。
    “咦!这种脂香好熟悉,似曾相识。”他心中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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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节
    高翔以骇人听闻的神奇剑术,一照面便擒住出其不意冲出袭击的人,把其他的人镇住了。
    对方既然提出条件换俘,他不知思索地答应了。
    送三女过来的人,是那位身材喷火戴了鬼面具的女郎。当对方走近时,他首先便嗅到了从那位女郎体内,所散发出来的相当熟悉的脂粉香。
    这种香,浓而动人,在所有的大户大家或青名人轶事楼脂粉中,从来就没有人使用过,香得极为特殊,因此他一嗅便不感陌生。
    不感陌生。他当然曾经嗅过这种香。
    他猛地心中一震,心中暗叫:“是了,在龙尾山庄,我曾经嗅到过这种香,翠微阁人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就是这种香。半点不错,就是这种香。”
    想到龙尾山庄,他有点毛骨悚然,那固若金汤的庄院,那上百位武林健者,那威震江湖的大豪玉狮冯海,那精明强悍的总管杨抡奇……当今之世,想撼动龙尾山庄的人,少做清秋大梦。
    他脑海中涌起了阵阵疑云,想起了与玉狮冯海合作时的一切情景,玉狮那豪迈的谈吐,诚恳的态度、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气量,平易近人的风标……一一在他脑海中幻现。
    同时,祖堂山伏击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的事,也困扰着他。以玉狮的身份地位与江湖实力来说,不可能将假当真,那时他不是在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会晤后,会对这件事动凝么?
    他第一个念头是:玉狮是否与盗宝案有关?
    这念头很可怕,令他悚然而惊。假使他的猜想是对的,要对付玉狮,谈何容易?那简直是以鸡蛋碰石头,很难想像其后果。
    娇滴滴的语音,打散了他的酩想:“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阁下。”
    他定下神,向小绿问:“小绿。怎样了?”
    小绿哼了一声,说:“他们用迷香暗算。”
    “我说他们是否在你们身上弄了手脚?”
    “没有、他们连碰都没碰我一下,只是吕姐姐主婢吃了不少苦头、被他们用搜脉手法迫供。”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人身上,惑然问:“那……他们怎知道你是我的女伴?”
    “这……”
    “他们问了吕姑娘?”
    “没有。”
    “那就怪了。”
    “大概他们早就知道了。”小绿毫无机心地说。
    她的话确也合情合理,高翔不再多问、将俘虏向前一推,转向楚狂道:“老前辈,放了那女人。”
    楚狂有点迟疑,说:“哥儿,这是不公平的。他们已用刑向小徒迫供,而你并末问口供……”
    “既然晚辈答应了,放了显得咱们度量大些。下次有的是机会,放了吧。”
    楚狂方将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拍醒,向前一推。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根本就不知被擒后的事,突然一跃而起,大喝一声,猛扑一旁的高翔,叫道:“还我的剑来!”
    小绿在旁伸脚一勾,百劫了妖砰然倒地。她一脚将人名人轶事妖踏住,叫道:“我的幻电神匕,还给我。”
    一个女人将神匕抛过,高翔也将青虹剑抛出说:“在下从一数至百,数尽咱们又是生死对头。一!”
    数至三十,九个戴鬼面具的人,已经走出视线外,无影无踪了。
    是楚狂扶起了委顿衰弱的吕芸,忧形于色地加以慰问。高翔匆匆地说:“老前辈,速带令徒从西面远离山区。”
    “哥儿,怎么了?”楚狂问。
    “他们已高手齐集,要全力对付我。”
    楚狂大笑道:“哥儿,你以为我楚狂是什么人?”
    “晚辈也不想与他们在此死拼。”
    “那……”
    “我要引走他们,相机智取。”
    “至少老朽可助你一臂之力,你赶我师徒不走的。”
    “这……好吧,贤师徒可在此地设伏,如何?”
    “你……”
    “刚才那三个人的鬼面具在不在?”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在山沟内,尚未掩埋。”
    “好,我们这就准备应变。”
    不久,他与小绿已换过贼人的衣裤,戴了鬼面具,潜伏在东南角的丛草中,小绿则伏在西南角百步外。
    不久,南面的人影出现。
    是四个人戴鬼面具的人,蛇行鹭伏逐段掩进。
    终于,接近了他的潜伏处,看后面不再有人跟来,他突然长身而起。
    五丈外最近的一个人的身材壮实,似乎一怔,撤剑出鞘一跃而至。
    他左手捏剑诀举至眉心,向外挥再搭上右肩,连点三次低声道:“金玄。”接着以手指天又道:“外坛弟子。”
    对方放下剑,以手指地说:“金地。外坛香主。”
    他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牌上刻了一条蛇形图案,信手递出。
    外坛香主不加验看,挥手示意他收回,问道:“你为何不撤回?这里只有地字辈的人方能接得下高小辈,你还不撤走?”
    “未奉信谕……”
    “你快走。”
    “是”
    “且慢,有何动静?”
    “高小辈一群男女,往北撤走了。”
    “哦!附近是否还有咱们的人?”
    “有,在两面;”
    “去告诉他们往南撤至山峡,候命行动。”
    “啊。”
    “如果在路上万一碰上高小辈一群男女,切记告诉咱们的人,不可误伤那位叫小绿的穿绿衣小姑娘。”
    高翔心中大惑,但仍然沉着地问。“是,这是怎么回事?与她动手时,那丫头……”
    “不许多问,我也不知道,这是上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来的事,咱们只管依命遵行。如果与她照面,设法回避。避不开只能出虚招应付,决不许伤她,知道么?”
    “知道了。”
    “快走!咱们要前往追踪监视。”
    目送众人去远.他心中大感不安,难道说、对方认为小绿是他的女伴,要活捉小绿,迫他放手就范么?事已至此,他不可能放手。但万一小绿落在他们手中、他该如何善后?
    如何应付?
    “火速将小绿送回南京。”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同时,他对不久前三位姑娘的不同遭遇,也感到困惑。小绿是他的女伴,但并未受刑,受刑的是不相关的吕芸主婢。未免有点不合情理,对方竟轻易地以三位姑娘,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一个地位不高的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岂不可怪?
    但他已没有心情深入思索了,发出一声撤走的信号、五人向西撤,一口气撤过两座山头。
    在一处山脚下,他停下休息。小绿不解地问:“翔哥,刚才那四个家伙,为何不下手捕捉他们?”
    他摇头苦笑,不便说明。简要的说:“那四个人艺业奇高,看他们无声无息的搜人身法,你我两我决难讨好,而且他后面有大批高手正急急起来,再不走咱们就走不了啦!”
    “难道我们就此罢手不成?”小绿悻悻地问。
    “情势迫人.不得不罢手。”
    “这么说.这次我们是失败了。”
    “不然,咱们已弄清火焚南湖庄的人,与慈姥人血案的凶手是同一帮人,目下南京盗宝案可说完全明朗化了,唯一不明的是,他们的首领到底是谁。”
    “不会是狄堡主?”
    “当然不是。”
    “那……我们……”
    “我们必须回南京。”
    “回南京?”小绿讶然问。
    “是的,回南京,他们的首领仍在南京,我们得赶快回去。”
    楚狂淡淡一笑,沉静地说:“高哥儿,南京出了不少案子,近来更闹得不像活,江湖上早就闹得风风雨雨,局外人也受到波及,各地的宵小毛贼,也受到鼓励而愈来愈胆大,血案丛生、湖广地境的歹徒们更是闹得天翻地覆。这些事,老朽与各地的朋友只因事不关己,而且大多数人皆又有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念头,谁也不愿出来多管闲事。老朽在天台山附近已逗留一月以上,据我所知,天台堡狄堡主收纳亡命,本身与南京的那个神秘帮会无关、但所收纳的人中,恐怕不止招魂使者与飞叉太保几个人,他虽不是该帮会的,可是无形中便成了该帮会的外围同路人,在天台堡可能获得一些消息。你返回南京,我在此隐伏,有确息时,老朽便赶往南京协助,如何?”
    “老前辈如果留在此地,只须在入山更道伺伏便可,不需至堡内浪费精神。”
    “老朽理会得。”
    “晚辈回南京,老前辈可至永安镖局询问晚辈的行踪,只消留下话,晚辈便会前来会合。”
    “好,一言为定。”
    “晚辈先走一步……”
    “且慢!老朽这位门人,可伴你先一步返回南京。”
    “这个……”
    “小徒在南京有几位长辈,他们将倾全力助你。”
    吕荟知道他心存疑问,笑道:“家祖又将于本月抄到达南京鸡鸣寺会友,他老人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令祖是……”
    “届时自知,保证公子不会失望。”
    高翔也不好拒绝,只好同意道:“有姑娘同行,在下不得不先行申明。从此地至黄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镇,沿途皆无人接应,如果碰上艺臻化境的高手拦住,姑娘必须自保,能走就走,千万不可放手一拼,不然在下恐怕照顾不来。”
    吕芸灿然一笑道:“高公子是怀疑贱妾的艺业不足自保么?”
    他俊脸一红,笑道,“在下怎敢?老实说,姑娘是在下所遇见的劲敌中,艺业仅次于那位穿豹衣裤的人,你真要放手一决,在下并无必胜的把握。在下的意思,是惟恐连累了姑娘而已,姑娘局外人……”
    吕芸凤目带煞地接口道:“他们用迷香暗算,用搜脉封经酷刑迫供,我已不是局外人了。”
    楚狂接口道:“时光不早,你们快走吧。”
    “我们还得去找回行囊呢。”小绿说。
    高翔摇头道:“行囊不要了,咱们必须早赶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镇,走!老前辈珍重。”
    别过楚狂,一男二妇越野而走。
    吕芸与小绿并肩而行,注视着走在前面十余步领先探道高翔的背影,向小绿低声地笑道:“华姐姐,你的翔哥似乎对我有成见呢。”
    小绿对吕芸颇有好感,因吕芸不但人生得美,而且外表柔顺,不喜多说话,经常笑容可掬,予人有要保护的印象,有和蔼可亲的气韵流露。这一声“你的翔哥”,说得小绿心花怒放,毫无机心的笑道:“吕姐姐,我翔哥确是对你不无戒心。”
    “咦!华姐姐、为什么?”
    “他仍认为你有欺师灭祖之嫌。”
    “哦!原来如此。那次的事,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根本就不认识谁是百劫人名人轶事妖。”
    “令师也曾经解释过,但在翔哥来说,心中不无疑问。吕姐姐,希望你今后说话留些神。”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留神的。”吕芸诚恳地说。
    正走间,右前方的山颠突传来一声长啸。
    高翔心中一紧,扭头叫:“快走!跟我来。”
    他放弃易走的山坡,向左侧方的深山中急走。
    一个时辰之后,已经远出四十里外。
    后面,五个脚程惊人的人,穷追不舍。
    绕过一座峰脚,前面山坡上人影乍现,有人名人轶事大叫:“此山我历有,此树我所栽,谁人走此守,留下买路财!站住!哪条线上的?”
    是五个相貌狰狞的中年人,拦住去路。听口气,好像是此地的山大王哩!
    高翔一马当先迎上,沉声道:“南京高翔,借路!”
    为首那们斗鸡眼中年人哼了一声说:“没听说过你的名号,你凭什么借路?”
    “不凭什么,套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右首那位酒漕鼻中年人嘿嘿笑,阴恻恻地说:“即使你是玉皇大帝的亲娘舅,也休想向咱们天涯五义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阁下,你必须留下些什么。”
    “天涯五义?在下了也没听说过你们的万儿。说吧,你们是不是此地的主人?”
    “不错。”
    “你认识天台堡的狄堡主?”
    “认识。”
    “可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没有,彼此不相往来。”
    “咱们……”
    “废话少话,你,可以走,留下这三个雌儿。”
    高翔哈哈狂笑,拍拍双手道:“在下正少盘缠,靠山吃山,正要向你们借些路费,你得好好打发高某,你上吧!先问一声,你贵性大名?那四位呢?”
    酒糟鼻中年人名人轶事大踏步上,冷笑道:“我,毕天龙,打发你上路。”
    小绿突然疾冲而上一声娇叱,左的手拂向对方的胸膛,五个指头有意无意地拂向期门七坎诸重穴,疾如电光石光,着似平常,其实变化万千,谁也猜不出她意在何穴,不易化解。
    毕天龙招发“小鬼拍门”,人向后退叫:“男不与女斗,叫男的来。”
    小绿一招落空,竟然无法跟进、似被一座无形的墙所阻挡,身形一顿。脸色一变。
    吕芸一惊,叫道:“这是城魔排山十二掌的奇学。他不叫毕天龙,而是天魔天钧羽士的唯一传人诅大风。华姐姐退!”
    小绿还想逞强前冲,吕芸已飞掠而上,一声娇叱,双掌连环拍出。
    祖大风哼了一声,不冉闪退,来一记“推山填海”,硬碰硬接招。
    “噼噼”两声轻响,四掌接实,两人同向后退,似乎双方皆未用内家真力出招。
    但就在两人后退的刹那间。两侧的及膝茅草似被狂风所刮,一丈以内的草茎全部偃倒,但并无强风发出,而是被一种奇异的潜流所压倒的。
    祖大风退了四五步,脸色一变,脱口叫:“解脱神功。你是……”
    吕芸欺身直上,反掌拨出一招“拨云见日”。
    祖大风一声怒吼,人化龙腾,变掌一分,身形突然一顿,接着手舞足蹈重新上扑,一掌排控插向吕芸的胸口,势如狂飚。
    吕芸的内力修为显然在刚才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中,并末占到上风,因此不敢再硬接,女人先天上就不宜硬订硬拼,身形一晃,便闪至一旁,反手一掌挥出,快如电光一闪。
    祖大风未料到她不接招,更末料到射闪的身法如此迅疾,一招空,人向前冲,身后潜劲袭到,百忙中出掌反拍接招。
    这一招接住了,前冲和身法加快,凶猛地冲向气虎虎的小绿。
    小绿尚未看出祖大风的可怕,大喝一声,仍用兰花拂穴手攻击擒人。
    祖大风扭身就是一掌斜挥。反击夺路。
    掌指相接的刹那间,小绿的身躯突然斜飘,像被罡风刮走了。
    “砰!”小绿摔倒在丈外。脸色泛青。
    高翔一闪即至,一把抱起小绿,跃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侍女小秋,冲上叫:“吕姑娘退!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斗鸡眼中年人一闪即至,拦住狂笑道:“我,地不收,姓计名谋,陪你玩玩。”
    “砰嘭”,一两人硬碰硬连对两掌,声如雷震。
    地不收计谋连退三步,脸色一变。
    高翔也退了两步,心中一紧,掌心火辣辣地,碰上可怕的内家高手了。
    “这些人决不是山贼,每个人都身怀绝学,糟了!”
    他想,立即默运神功举步逼进。
    地不收的掌也举起了,先下手为强,疾射而进,“闭门谢客”直探中空,按向商翔的胸口。
    高翔不得不用上不能滥用的绝学接招“推窗望月”,也一掌拍出。
    “噼!”双掌接实。
    地不收向下一挫,突然向后倒退,“嘭”一声大震,跌了个手脚朝天再向后翻滚,滚了一匝踉跄站起、口角有血迹,脸色灰败地叫:“二哥,小心他的接引大潜能。”
    二哥是个秃眉中年人,已经冲出攻出第一掌。叫声传到。双方已经接触,优劣已判。
    一声暴响,二哥已侧飘丈外,屈一膝挫倒。
    另一面,吕芸与祖大风苦斗,眼看要生死将判。
    一名尖嘴缩腮的中年人,正要向侍女小秋奔去,却被同伴拉住了,低声说:“不可再伤华小绿,祖兄伤了她,还不知日后如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呢。”
    “呢……”
    “先收拾高小辈。”
    尖嘴缩腮中年人恰好看到叫二哥的同伴遇险,立即拉剑跃出叫:“小子拔兵刃。”
    小绿虚弱地站在小秋身侧,脸色灰败,要不是有小秋扶持、她早就倒下了,急忙拔出幻电神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小秋急叫道:“丢给翔哥。”
    小秋将巴抛出叫:“高公子接兵刃。”
    高翔没有剑,闻言掠退,一把接住了神匕,尖嘴缩腮中年人已跟踪追到,来势如电,他只好一掌拍出先刹一刹对方的来势。
    尖嘴缩腮中年人一剑震出,居然震散了不少潜能,但总算身形已止未能再进。
    这瞬间,高翔抓住机会疾冲而上,大喝道:“接我一剑。”
    匕首也就是短剑,他叫接剑并不算错。中年人再次一剑封出,吐出一朵剑花。
    光华似电,“嗤”一声响,剑气四荡,中年人的手中,只剩下剑把。光华乘虚直入,无情地贯入中年人的胸口,锋尖直透背部。
    高翔飞退八尺,冷然立下门户。
    “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倒地。
    地不收与二哥到了,最后一名中年人也拔剑加入,三面一分,将他困在中间。
    “以一比三,小子,你值得骄傲。”地不收咬牙切齿地说。
    高翔深感困惑,这三个家伙为何不向小秋小绿下手?他已无暇多想,冷笑一声问:
    “你们不是山贼,是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的爪牙么?”
    “哼!你少废话。”二哥说。
    “你们的地位,比百劫人名人轶事妖高多少?是不是金天或金地辈的人?”
    二哥脸色一变,厉声问:“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招了多少供?”
    “很多,很多。”
    “杀!”二哥大吼,三人同时递剑。
    高翔一声低啸,幻电神匕捅起了万道光华,人与匕幻化为一个光珠,飞旋疾滚,剑气千重,再八面分张。
    三人不敢硬攻,一沾即走此进彼退,配合得天衣无缝,把高翔困住了。
    人影来势如电,五个穿了一身银灰色劲装,戴了金色鬼面具的人,终于追到了,在外围一字排开。
    “住手!”为首的人名人轶事大喝。
    二哥首先跃退、三个各飞退丈外。
    与吕芸恶斗的祖大风,也轻易地撤招跳出圈外。
    高翔退至小绿身旁,脸色沉重地说:“阁声好耳熟,是祖堂山那位穿豹皮衣裤的可怕高手。准备死拼,今天咱们要脱身,势比登天还难。这四个人我们已法应付,再加上这五个顶儿高手,必定凶多吉少。”
    小绿一挺胸膛,沉声道:“我还可一拼。”
    “不,我要掩护你们逃走。”
    “我不走。”
    “你……”
    “要死,就与你一同踏上黄泉路。你死我不独生。”
    “不,你……”
    他解下腰带,沉声道:“好吧,要死一同死,我背上你。”
    不同她分说,立即将她扔上背部背好。
    为首戴鬼面具的人一怔,叫道:“高小辈,把人放下,在下给你一次公平一决的机会。不可错过。”
    高翔哈哈狂笑、笑完说:“阁下。高某知道你高明,但你无奈我何。反正今天在下并未打算活着离开,上次你穿了豹皮衣裤,戴了豹皮面具,这次你该取下面具了吧?”
    “哼!”
    “阁下定是南京盗宝案的主谋,也是神秘帮会的首领了。今天上倾巢而至,在下不得不佩得服阁下的消息灵通、实力惊人,高某已输了一步棋,大概大限难逃,何不露出本来面目,让高某瞻仰瞻仰?”
    “等你行将断气之前,在下会让你看到在下的真面目,快将人解下公平一决。”
    高翔大踏步而出,大笑道:“哈哈!高某背上多了一个人、并不碍事,你上吧!在下不介意,你又顾忌什么?”
    九个人一分,将他们四人围住了。
    吕芸偕侍女小秋双剑一分,娇笑道:“双剑合璧,斗一斗江湖名手,也是一大快事,你们上吧!”
    左首百十步外,白影来势如电,白无常的叫声刺耳:“好啊!老夫也赶上了。”
    北面也有人向此地飞赶,是雍竹群母与老太婆。雍竹君老远便大叫道:“高哥儿,老身也算一份。白无常,你不能一下子便将这些人的魂全勾了。”
    为首的戴鬼面具的人似乎浑身一震,先看看飞掠而来的白无常,再往后看。
    白无常狂笑道:“雍竹君,这里没有你的份,你接不下这些魔崽子中的任何一人,人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一声呼哨,为首戴鬼面具的人举手一挥。
    九个人不约而同,向西飞掠,急急撤走了。
    白无常尚在三二十步外,大叫道:“怎么,见了我白无常你们就开溜?休走!”
    九个人去势奇疾,追之不及了。
    高翔有自如之明,不敢挺身拦截,怕背上小绿受累,只好眼睁睁目送他们撤走。他火速解下小绿,向奔来的白无常行礼道:“谢谢老前辈解围之德,老前辈来得正好。”
    白无常狞恶地一笑,问道:“为何来得正好?老实说。看到我白无常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他们不走才怪。”
    “晚辈知道他们怕你老人家,因此说来得正好。”
    “哼!你的话中有文章,说。”
    高翔讪讪一笑,说:“真名人轶事人面前不说假话,华姑娘被天魔排山十二掌绝学所伤,请老前辈赐赠灵药。”
    “什么?天魔排山十三掌?”白无常讶然问。
    吕芸接口道:“那人确是天魔的门人祖大风。”
    白无常鬼眼放光,先替小绿把脉,再拨问她的眼皮仔细察看,欣然叫道:“不错,是天魔功所伤。”
    小绿小嘴一噘,嗔道:“哼!你像是很高兴呢,是不是幸灾乐祸?”
    “小绿,不可无礼。”高翔含笑喝止。
    白无常居然不计较,取出三颗丹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高翔说:“两个时辰给她吃一颗丹丸,并用推拿八法替她疏任督。她如果怕羞不肯用推拿术,她便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当然她会肯的,是不是?”
    “啐!”小绿羞嗔。
    白无常咧嘴一笑,指着姑娘的额角狞笑道:“你别高兴,总有一天你会哭,这一天快来了。”
    “什么?你……”姑娘大叫。
    “你别叫,你我的事不但还没完,刚开始呢。”
    “什么事?”
    “不久你便知道了。”白无常怪笑着说。
    高翔接口问道:“老前辈是为了天魔神功而高兴么?”
    “不错。”
    “为何?”
    “天魔老贼躲在茅山练功,走火入魔成了半残废。我这就去找他讨消息,问问他的门人到底投入何种帮会替名人轶事人卖命,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岂不令人高兴?走也!”
    说走便走,白无常如飞而去。
    高翔谢过雍竹君,问道:“前辈带了行囊,要往何处去?”
    雍竹君脸罩浓霜,阴厉地说:“到南京,我们南京见。”
    “前辈以为玉面郎君仍在南京?”
    “白无常的话可信。”
    高翔突然醒悟,跌脚叫:“可惜哪!可惜,刚才忘了告诉沈老前辈了。”
    “可惜什么?”
    “祖堂山那位豹衣人。刚才就在此地。”
    “真的?”雍竹君惊问。
    “在下不敢断定,他换戴了鬼面具,但身材与口音,确是他的呢。”
    “他承认了?”
    “没有,也没否认。”
    雍竹凄厉地一笑,向女儿叫:“女儿,我们去追!”
    说追便追,三人向西循踪急赶。
    高翔摇头苦笑,叹口气说:“走吧,我们也赶回南京。千头万绪,情势愈来愈紧迫,但也疑云重重,我们只好到南京碰运气了。走!”
    沿歧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下,已经远离崇山峻岭,但河左岸仍间或出现上山岭高土丘,小径从左岸婉蜒南行。
    高翔心中懔懔,丝毫不敢不意,猜想对方决不会轻易罢手,随时可能受到袭击。山区只有一条路,他不可能逃脱对方的追踪。
    他们尽量快赶,初更时分,赶到了两口店。这是一处小村镇,约有六七十户人家,只有一家小客栈,但却是河滨的三叉口要道,不但住西的渡口可至黄陂,也可买轻舟下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镇至黄州。
    百里奔波,他不在乎,但三位姑娘可吃不消,何况小绿还得按时服药推拿、吕姑娘也元气大伤尚未复原,必须落店休息了。
    落店歇息,小店中一切简陋。他包了两座大客房,自己住在邻房照应。
    吕姑娘告诉他,另一位侍女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镇等候,明天可以雇船下行,与侍女会合可以多一份力量。
    他含笑出店,找到店主商量,要求店主代为找船,以十两银子下定,约定明晨一早在码头上船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镇。店主满口答应了,收下银子,派一名伙计至镇西找船。
    他从店堂返回客房,借需要歇息,请三们姑娘不要至邻房打扰他,闭上房门便不再外出。
    店伙计带了银子,直奔镇西。镇西的栅门已闭,已经是二更天,小街巷寂静如死,镇民早睡早起生活简单,半夜三更谁还在外面鬼混?
    但店伙身后,却跟着一个黑影。
    将近栅门,黑影脚下一紧,赶上了店伙,无声无息像一个幽灵,伸手便搭住了店伙的肩膀,阴笑道:“伙计,借一步说话。”
    店伙被扳转,尚未开口,一把尖刀已抵在喉上,只惊得顶门上走了真魂,惊软了,叫不出声音。
    黑影嘿嘿笑、挟了店伙进入一条黑暗小巷,将店伙抵在墙角上,阴森森地说:“伙计,你要死还是要活?”
    “我……我……我要……要活……”店伙语不成声地说。
    黑影收了刀,放了手,说:“十两银子,你可以收下,是你的了。”
    “好……汉爷,那……那是客……客人雇……雇船的……的钱……”
    “明天、有船来载他们。现在.你记住要回的话。如果你记不住,必将人财两空。”
    “小……小的……”
    “你回去禀明店家,船已订了,明早将有一位船夫来店中领客人上船,其他的事如果你乱吐一字,你将辈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丢入河底喂王八,记住了么?”
    话很简单,怎年不记住?店伙计像个木偶般不停点头,浑身都在发抖。
    黑影悄然离开了,退入小巷。到了巷底望北一折,进入一条通向镇外的小径。蓦地,身后有人低唤:“老兄,借一步说话。”
    黑影灵活地转身,伸手拔刀。
    “噗”一声响,耳门挨了一击。另一名黑影将人挟住,笑道:“老兄,咱们好好谈谈。”
    次日一早,一名干瘦的老船夫,老态龙钟地到了客栈,向店家报到,说是接客人来的。
    高翔与三位姑娘进完膳,结算店钱,在厅堂等候了。
    小绿已经复原,精神焕发,亲昵偎在高翔身畔,跟着船伙到了镇西的码头。
    码头上泊了不少小船,老船夫领着众人,到了南首最后一艘小舟,舟上两名精壮的船夫,早已架桨待发。
    舟向下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薄雾流转,视野仅及六七丈外,没有风,轻舟的桨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河面宽约三十余丈,水流并不湍急,碧绿的河水说明深度至少也在三丈以上,一篙打不到底。
    船行约四里左右,高翔钻出后舱面,向躺公笑道:“劳驾,船往西岸靠。”
    老艄公一怔,惑然问:“客官,为何要靠岸?”
    高翔递过一绽碎银,笑道:“前面河湾有在下一位朋友,要将他接上船来。”
    “客官还有朋友?”
    “是的,一位女友。”
    小绿突从舱内钻出。笑道问:“翔哥,你在这里还有一位女友。”
    “不错,女友。”
    “谁?”
    “等会儿就知道了。”
    艄公不敢不遵,向前面两位操桨的人叫:“老二老三,往西岸靠。”
    船刚靠上河岸,篙刚插好,高翔双手齐扬,两颗五花石已出其不意击中了两名船夫的鸠穴与章门穴。
    “砰嘭!”两人摔倒在舱面上。
    老艄公大惊,大喝一声,左手一扬,三枚燕尾镖化虹而至。
    高翔手急眼快,左手一抄,接住了三枚燕尾镖,大笑道:“乖乖上岸,姓贾的。”
    老艄公一看不对,向水中飞跃。
    “还给你!”高翔叫,三枚燕尾镖原璧奉还。
    老艄公身在空中,想躲也躲不了,一声惨叫,“嘭”一声水响,从此不再上浮。
    “翔哥,怎么回事?”小绿困惑地问。
    从开始到结束,为时甚暂,一旁的小绿,被高翔的奇异举动弄糊涂了。
    吕芸主婢听到声息,也急急钻出舱面,急急地问:“咦!高公子,刚才有人惨叫……”
    高翔指向水下,笑道:“那老艄公是外号老鬼鳅的贾龙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贼,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谁不知这老贼了得?那两个船夫同是武昌上下游的巨盗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与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刘氏双雄。”
    “咦!翔哥,你怎知道他们的底细?”小绿讶然问。
    “知道就是了、昨晚我拜望了他们。”
    “他们是……”
    “他们是引咱们入伏的人,前面五六里,共十二艘快船,两岸则有三十名一等一的高手,准备活捉咱们四个人,志在必得。”
    “老天!”
    “等我问过口供,证实一些消息之后,可能我们要分手。”
    “什么?翔哥.你总想将我遣走。”小绿不胜幽怨地说。
    “小绿,那是不得已的事,你知道跟在我身旁如何凶险么?”
    “我不怕……”
    “你听我说,我准备独自一人诱敌,掩护你们走黄陂到武昌,保证你们可以平安到达,武昌有不少朋友接应……”
    “我不独自走,决不离开你。”小绿目泛泪光倔强地说。
    “那……”
    吕芸也笑道:“高公子,你明明知道我与小绿妹的机智与艺业,皆不足以应付那些倾巢而来的凶徒,你不放心让我们走黄陂?谁知道他们在路上派有多少伏击的人?”
    小绿盈盈若涕地说:“目下我们能合而不能分,你是为我好。希望分开走,你自己单身涉险诱敌,却不替我想想,我能放心么?”
    高翔心潮一阵汹涌,在小绿含情脉脉而幽怨的目光注视下,他软化了,一咬牙,说:
    “好,要走一起走,但我得改变计策。”
    “如何改?”小绿欣然地问,不胜雀跃。
    “我们不能在他们的追袭下逃避,必须给他们致命的、凶狠的、不可预期的打击,唯有反击方可安全。”
    “我愿与你共生死。”小绿坚定地表示。
    “我主婢愿听公子驱策,万死不辞。”吕芸坦然地说:“她那钻石般明亮清澈的凤目中,展现着稀有的、深情的奇异光影。
    “在下深感盛情,只是有点于心难安。”
    “蒙公子两次相救大恩,无以为报,公子再说这种话,未免太见外了。”
    “好,在下不再客套。现在,我们先将百劫了妖弄到手,再找他们的弱点蚕食。我的计策是这样的……”
    河东岸一处岔路口,草丛中伏着两名暗椿,监视着南北要道,扼守着向东岔入的小径,任何人经过此地,皆难逃出他们的监视下。
    但北面两里地,一个村夫与三名村姑,悄然越野而进、沿土岭脚绕入了东行的小径。
    三里外、岭脚下孤零零地建了一座一起眼的尼庵,庵名清静,东距岭东北麓的小村约有四五里地。
    辰牌末,晨雾未散。
    清净庵从昨日起,便听不到鼓声。小村的人,从来也没注意这间香火冷落的尼庵有何变化,里面原有四名老尼姑,再加上两个苦命的中年女人在内带发修行,与外界几乎断绝了往来,除了过年过节她们至施主们的家中化缘。讨些香火钱之外,平时很难看到有她们的踪迹。
    今天也没有人见到她们,她们被锁在后面的禅房中。
    住持的禅房中,也囚禁着一个干娇百媚的阴阳人,他就是百劫人名人轶事妖,这个身历百劫,从未在江湖上栽过跟斗的阴阳人,时男时妇雌雄难辨.闯荡江湖无往而不利,艺业虽不登大雅之堂,但却名号响亮,是江湖的名人。今天,他成为待决之囚。
    他并非栽在对头手中的,而是栽在自己人手中;尽管他的对头满天下,但谁也无奈他何。
    闯荡江湖多年,九死一生经历百劫,他依然活得好好地,逍遥法外无所畏惧。目下成了密室之囚,他不断地打主意寻找活路。
    门外有脚步声,看守有两人之多。
    他从小窗口看看院中的情景,几株大树下坐着五名大汉,轮流喝着酒葫芦中的酒,用手抓菜看淡笑风生。显然,小窗不是最好的出路、即使能用缩骨功钻出去,也逃不过院中人的耳目。此路不通。
    他贴在门上倾听,外面确是只有两个人看守。
    他从靴底下抽出一根四寸长的扁针,小心地藏入指缝中,伸手敲门叫:“那一位仁兄在外面?”
    “干什么?”门外的人间。
    “怎么还不把早餐送来?”他问。
    “坛主吩咐下来,在坛主末返回之前,暂不供给食物,你用不着叫了。”
    “老天,这岂下是要饿死我么?”
    “这倒未必。但如果你想自尽,又当别论。”
    “老兄,我又未犯死罪,至今尚未证实我有罪……”
    看守桀桀笑道:“大姑娘,你还在做梦呢!昨天会主就证实了你曾向高小辈招供,因此坛主奉命将你囚禁。等捉到高小辈之后,如果证实你确已招供,你好好准备受弄啦!”
    “老天!这是天大的冤枉……”
    “有冤枉留待坛主回来再诉说吧!”
    “坛主何时可到?”
    “不知道,大概快了,看行程,目下该已在河下动手捉鱼啦!如果我是你,赶快祷告还来得及。”
    “祷告什么?”
    “要是老天爷保佑高小辈不要被活捉,他的口供必定对你不利。”
    他一咬牙,心中发狠,换了哀求的声调说:“老兄。给我一碗水总可以吧?”
    “不行!”外面的人斩钉截铁地说。
    他绝了望,媚目一转,计上心头,用扁针削下床脚的两段木签,小心地打入泥墙中,解下腰带,挂在上窗栏的横框上、套上脖子打一个活结。上吊了。
    他的靴后跟,恰好踏在两根指大的短木签上。
    一切准备停当,他发出一声挣扎的呻吟。
    一名看守闻声一怔,从门缝中向里瞧,吃了一惊叫:“这阴阳人上吊自尽了,糟!”
    正要开锁,另一名看守赶快拦说:“不可鲁莽!这人名人轶事妖诡计多端.小心他弄鬼……”
    “弄鬼?你看,吊起离地两尺,舌头伸出来了,脸色青灰可怕……”
    另一名看守凑近门缝一看,脸色大变、急道:“糟!他真上吊了,快进去,不能让他死,咱们吃不消得兜着走。”
    房门打开,两人急急抢入,一个抱人,一个拉正木床踏上去解腰带。
    这瞬间,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的扁针,不偏不倚射入抱身人的咽喉要害,另一手插入了解带人的咽喉。
    “嘭”一声大震、三个人跌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他踢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跃而起,火速剥下一名看守的衣裤换上,系上剑,将裙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推入床下,打散头髻挽好,系上包头。
    尚未准备停当,门外已传来了脚步声。
    在数者难逃;生有时,死有地,冥冥中似有主宰,半点不由人。偏偏在这紧要关头,传来了脚步声。
    他立即机警地闪出房外,带上门匆匆加锁。走廊前端,有一个青衣人匆匆走来,相距尚在两丈外,那人似乎想到了其他的事复又转身匆匆走了。
    由于紧张过度,便忘了将脸上的脂粉洗掉。
    来人虽走了,他并不因此而松口气,反而更为紧张,疑心生暗鬼,还以为对方已发觉不能,转出去叫同伴前来察看呢。
    一急之下,出了一身冷汗,他扭头便向后门溜,先逃出去再说。一面走,他一面想:
    “跟着这群神秘的人走,替他们卖了好几年的命,至今还不知会主坛主是何人物。要不是这次出了纰漏,我还不认识这许多人是自己人呢。一点点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将我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置于死地,功劳苦劳一笔勾销,未免太岂有此理!再不走,早晚要断送在你们手中,只怪你不仁,休怪我无义,天涯海角一走,走得远远地、你岂奈我何?老天爷保佑,保佑我能平安脱险。”
    将后门拉开一条缝向外瞧。运气不错。后院没有人把守。但五丈外的院门外,可看到两名青中年人不时往复巡走。
    “这两个人见过,不知艺业如何,我不能冒险.这些人无一庸手,沾不得。”他心中嘀咕。
    右侧是一座禅房,他老鼠般溜至屋角,探首张望,附近不见有人。他的目光落在院角的墙根,那儿正好飘越院墙,外面有大树,出去便可藏身。
    正想窜至院墙角,后院门方向突然出现两个人,一面走,一面指手划脚,其中一人说:“搏杀高小辈谅无困难,难的只是坛主奉命不许误伤那位叫华小绿的小丫头,委实令人费解。
    洪香主,你对这件事有何高见?”
    “我?我认为会主可能看上那小丫头,故意……”
    “不可胡说。”
    “郎香主,这可是你要我说的。老实说,这次的事太不寻常,区区一个高小辈,竟出动咱们内坛主与诸护法,听说会主也亲自出马,到底为了什么?”
    “咱们最好不要多刺探。活得长久些,这里的警哨得小心了,咱们必须把会合处保持绝对安静。”
    “这里十分偏僻,不会受到打扰的。”
    “如果那无所不知的老鬼白无常找来.那就糟了。喂!屋角那位弟兄过来一下。”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早想溜走,但却又怕对方起疑,因此冒险不动,站在那儿像是警哨。
    真是倒霉透顶,对方叫唤他了,怎办?人急智生,他向右首不远处的墙一指,急叫道:“那儿有一个尼姑出来了。”
    郎香主一赶,飞步抢来叫道:“在何处?那是不可能的。”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已经奔出,向墙角窜去。
    洪香主后发先至,喝道:“伏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他依言伏下,乘机拔剑。
    郎香主奔出,不悦地叫:“这里可能有人走动……”一面沉一面回头,语声一顿,目光落在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的侧脸,一眼便看出不对,那是一张巧施脂粉的面孔,脱口叫道:
    “咦!你的脸,你是……”
    洪香主扭头回顾,“嗯”一声低叫,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的剑已刺入他的背心。
    郎香主发出一声警啸,左手疾扬,寒星脱手而飞。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刚向上腾升,“嚓”一志轻响,只觉右股一震,痛楚立即传遍全身,浑身发僵。他必须逃,一咬牙,手搭住了墙头生死关头性命要紧,顾不了疼痛.奋力翻出墙外去了。
    “人名人轶事妖逃掉了。”郎香主大叫,飞跃上墙。
    外面山坡的是矮林,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拼命狂奔。
    后门的两名警卫,全力狂追。
    郎香主飞跃而下,大喝道:“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站住!你好大的狗胆。”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怎敢站住?冲入矮林叫:“老兄、穷寇莫追。”
    庵中一阵乱,追的人向外涌。
    郎香主与两名警卫,不理会遇林莫入的禁忌、凶猛地跟入穷迫不舍。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右后股挨了一镖,逃入林中百余步,镖被震脱,糟了,鲜血如注。
    痛,他受得了,但流血过多、却是致命伤。右股痛得麻木不仁,他仍能支持,本能地挪动腿狂奔,便血却因此而流得更快。
    不久,终于大眼临头,眼前发晕,昏眩感无情的袭到,只感到头重脚轻.“砰”一声响,跌了个大马趴,一阵剧痛几乎要了他的命。
    脚步声近了,追兵到了。
    “我不能倒下!”他向自己叫。
    他爬起了,拔剑出鞘,一声厉吼,向急速冲的模糊人影挥去。
    “铮”一声暴响,他感到虎口一震,剑脱手而飞,眼前金星直冒,身不由己向后退。
    “嗤!”小腹挨了一腿。
    “哎……唷!”他叫,仰面便倒。
    等他有挣扎的机会,“嗤嗤”两声,又肩关节便挨了两劈掌,双手麻木失去效用,接着被人按住了。
    搞他的人是郎香主,提起他向奔到的一名警卫一丢,喝道:“绑!果然是人名人轶事妖。”
    他心胆俱裂,哀求道:“诸位,放我一条生路。”
    “噼噼!”郎香主给了他两耳光,吼道:“你这出卖主人的狗东西!你还有脸说话?”
    “诸位,我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卖命多年、忠心耿耿问心无愧、从未做出卖主人的勾当。主人疑心太大,无情无义令人心寒,我百劫人名人轶事妖便是一面镜子。诸位日后……”
    “噼!”郎香主又给了他一耳光,吼道:“闭上你的狗嘴!你挑拨离间,罪加一等。”
    他一咬牙,厉声道:“千刀万剐,不过一死而已,罪加一等又能怎样?老兄,你不要神气,总有一天你会蹈我的覆辙。你将后悔嫌迟,咱们枉死城中见。”
    “押走!”
    “走就走,陈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砍掉脑袋碗大个疤、没有什么不得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你不必在陈档面前作威作福。”
    追到的共有八个人,押着他往回走。离门清净庵已有两里地,他在负伤后仍能逃这么远、求生之念委实超一等。确是奇迹。
    只走了百十步,他终于支持不住了,生命之灯逐渐暗淡,精力可怕地迅速消退,浑身都软了,在两人的挟持下,无法迈步,任由对方架着向前拖,绝望终于击溃了他,他无法度此一劫了。
    一名青衣人摇摇头,向前面的郎香主中:“郎香主,他快断气了。”
    “断气了也得将他拖回去。”郎香主乖戾地说。
    蓦地,右前方不远处,矮树中钻出一名村姑,以手掩面惊叫道:“强盗!强盗杀人……”
    远处钻出一名高大的村夫,急问道:“你们是强盗?杀!”
    杀字出口,赤手空拳向前扑来。
    一名青衣人名人轶事大喝一声,拦住来一记“黑虎掏心”同时奋身撞下。
    村夫好快,左手一翻,带住了大拳头向后带,这记“带马归槽”得手应心,右手切入,一指头便点在青衣人的七坎穴上。
    “嘭!”青衣人摔倒在地、寂然不动像是死了。
    村夫转身一脚踏住、顺手拔出对方的剑,大叫道:“捉住一个了!又一个!”
    “铮!”他架开另一个的剑,乘势送出剑尖,半分不差刺入那人的心脏要害。
    同一瞬间,又出来了两名村姑,但见人影疾闪,人出现便已抢入人丛,像是四面八方齐到,势如虎入羊群。
    他们是高翔与三位姑娘。恰好碰上了。
    小绿一肚子怨气,正苦无处发汇,她不用幻电神匕,用上了缥缈幻影身法,以可怕的奇速抢入人丛。“咳”一脚踹折了一名大汉的腰脊,“叭”一声一掌拍在一名中年人的脸部,中年人的眼珠向外爆,成了扁脸人。
    高翔一跃而上,猛扑郎香主,叫道:“官司你打定了。”
    即香主还真以为他是村夫,大喝一声,一剑点出叫:“有话好说……”
    “铮铮……”高翔连震对方五剑,最后招发“三星逐月”,在郎香主的双肩刺了不轻不重的三剑。
    四头猛虎斗八头羊,高翔一个人便放翻了三个。小绿一冲错间,报销两个,而且未留活口,吕芸主婢放倒两个人,另一人丢了百劫人名人轶事妖逃命。
    只逃出十余步,小绿赶上了,这次用兰花拂穴手,制住了对方的脊心穴,总算擒了一个活的。
    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委顿在地,看清了站在身边的高翔,不由绝望地长叹一声道:“又落在阁下手中了,命也!”
    “哦!原来是你。”高翔欣然地说。
    “饶我一命,我把所知的事毫不保留地告诉你。”
    “你要招供?”
    “是的。反正他们已认为我向你招了供,干脆就招了吧。”
    “你要招些什么?”
    “虽然我所知不多,但对你仍然是重要的线索。”
    “那么,在下先救你,免得你流血而死。”
    不久,他们将百劫人名人轶事妖点了昏穴藏好、其他活着的人一一打昏塞在草丛中,藏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悄然扑奔清净庵。
    庵中还有十余名供奔走的执役人,这些人在江湖上已称得上一流高手,但在高翔四人看来,却不堪一击。
    高翔命三女把守外围,自己独自仗身从前门闯入,首先便碰上两个把门人,一名把门人沉声喝问,“什么人?不许乱闯!”
    “南京高翔。”
    一声怒啸,两名把门人骇然向里退。
    留下三名受伤的活口,四人撤离清净庵,带走了两名为首的人。
    从俘虏的口供中,仅知道这里是内坛的聚会所。该会的名称,这些内坛香主与弟子也不知道,只知道叫内坛,坛主是一个戴鬼面具的人。两位副坛主,各有一具金蛇令与银蛇令。数位护坛法也称护法。这些首要人物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内坛原设在南京祖堂山,自从上次双阙庄被挑后,内坛便在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岸迁移不定。内坛执役的人不足三十,由郎香主与一个方香主负责照料,只负责看管囚犯及处决囚犯,其他的事皆未经手。平时前来内坛进出的人,比带了鬼面具,内坛本身到底有多少人在外行走,谁也模不清底细,也没有人敢费神去摸清,每个人只负责本身的事务,有钱有酒有女人享受,谁还愿意甘冒大不韪多管闲事?因此所知有限得很。
    再一问曾经被处死的人,高翔恍然大悟。原来笑如来暴毙大牢,故意招供,皆出自内坛坛主所一手策划,并非畏罪自名人轶事杀的。
    至于风尘五杰之死,却不是内坛的人所为,晴天霹雳与夜叉康亮等人,都与内坛无关,而是加一坛的人,所属坛名无人知悉。
    不管任何一坛的人,地位高而不面统辖有人的香主以上人物,皆有一定的鬼而具与表露身份的令牌,令牌有金有银,面具与令牌缺一不可。
    总之,这次的收获颇为可观.等于是向首脑人物接近了一大步,不再是盲人瞎马暗中摸索的人了。
    四人同心协力,以快速绝伦的行动,疾趋河边,开始向在河旁守株待兔的贼人,发起出其不意的袭击,一击即走,得手便快速远扬,先后共放倒了六名高手,埋伏区大乱。
    “南京高翔”四字,令贼人们心胆俱寒。
    敌势过强,四个不敢与大队贼人正面冲突。最后一次冲突发生在河西岸,四人以雷霆万钧的声势。出其不意向八名高手袭击击毙对方四名之后,另一拨贼人闻答来援,四人立即在对方行将赶到的前片刻,活擒了一名戴鬼面具的高手,由高翔断后,迅速撤走。
    午后不久。他们藏身在河畔的芦苇中,目送十二艘快船狼狈地撤走。
    次日凌晨,他们带了百劫人名人轶事妖与五名俘虏,乘船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镇,接走吕姑娘的另一名侍妇,在朝霞满天中,船驶入大汉,放乎中流扬帆上航,轻易地逃过贼人的耳目,扑奔武昌。
    高翔早有准备,先会合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立即带了俘虏,秘密下放南京。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一听贼人中有老鬼鳅与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龙刘氏双雄,勃然变色道:“难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朋友如此怕事,原来这些首要人物已被对方收买了。这三个恶贼一死,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朋友便会转而助我了,咱们成功之期不远。”
    高翔慎重地说:“小弟未能将飞叉太保活捉,无法问出火焚贵庄的主凶,委实遗憾。
    但从他们的口供中,小弟已可断言,火焚贵庄嫁祸的主凶,已可认定是盗宝案的主谋人了。咱们如能找出他们的会主,一切真像大白水落石出。”
    “老弟下一步有何打算?”
    他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去找他们,自然不易,他们的秘坛已迁涉流窜,到何处去找?因此,咱们必须要他们来找我。”
    “老弟的意思……”
    “吴兄派人将俘虏秘密送至南京,咱们另派人扮成俘虏,只留下一个真的百劫人名人轶事妖为饵,布下双重埋伏,等他们来救人,当然他们必定要将我置于死地而后甘心,因此他们必定来的,只怕他们不来,来了他们就别回去了。”
    “老弟不是还有其他的证据与线索么?像风尘五杰的叛徒乾坤一剑公孙谋,太阴手的嫌疑犯阴阳判官与广信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笑如来的师弟江湖游神古山岚,秦淮四大名花之一簪玉姑娘在太湖洞庭东山、十六宗窃案的紫金三凤鼎落在阳州三怪手中,这些线索是否要先行追查?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我已查出他已到了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江湖游神十天前曾在南昌现踪……”
    “呵呵!吴兄,这些都是乱人耳目的疑兵之汁,如果咱们舍本逐末去追查这些线索,正好中了主凶的诡计,他正希望咱们去费神追查,保证查不出任何线索白忙一场,他就可以从容再布一些疑阵,让咱们疲于奔命了。诚如三眼虎的日月金轮这条线索一般诡秘,那日月金轮确是在贵庄的望潮阁中,而吴兄却一无所知,为了这件事,引起了火焚贵庄的一场祸变,不但吴兄受害,小弟也几乎背上天大的黑锅。咱们还能重蹈覆辙,中计去与无关的人拼命?”
    “对,这贼的手段确是够狠,可够毒的。”
    “因此,咱们不上他的恶当,不让他牵着咱们的鼻子走,擒贼擒王,让他的爪牙们前来送死,虽则他控制严密,爪牙们不知他的底蕴,但总会有一亲近他的入,只消擒住他的坛主等重要人物,便不难揭开他的真面目了,小弟深信这次定可成功。”
    “但……那些首要人物,都是些宁死不屈不会招供的人,问口供……”
    “吴兄但请放心,能逃脱小弟供术的人,天下间屈指可数。现在,我需要五位不怕死,而且艺业高明的朋友,来假扮五名俘虏。”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拍拍胸膛;笑道:“我算一个,今晚便可将其他四人找来。哦!金刚李虹已经来了,他在平湖门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客栈落店,要不要去将他唤来。”
    高翔大喜,说:“不必了,我这就去找他。我那位姓居的朋友,也在平湖门荆楚客栈等我。”
    他告辞外出、四女恰好与巫山三煞三位姑娘,嘻嘻哈哈地出到前厅。
    他将计划向四位姑娘,四位姑娘欣然同意,立即辞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浪子一群好汉,扑奔城外出平湖门。
    城外的荆楚客栈、是平湖门最豪华的客栈之一。居天成其实只在客栈住了两天,便会合了一群神秘人物追踪高翔入山。
    昨天,居天成早一天到达,住进了荆楚客栈,留下话给账房,姓高的如果来问,命账房告知高翔,说他已在此地住了七八天了。
    高翔根本就没怀疑他,并不向账房询问他的事。
    已经是未牌正,客栈中午始有客人住入了。居天成刚在午间送走了两名神秘客人、正在房中养神,突听门外有脚步声,接着传来了高翔洪亮的笑声:“呵呵!居兄,不出去在房内纳福么?”
    他一蹦而起,拉开了房门,不由一怔。
    不仅是高翔一个人,另一人是巨人金刚李虹,还有四位千娇百媚的少女,都带了包裹。
    “咦!高兄弟,你带了不少人呢,请进。李虹兄,你康复了?可喜可贺”。”
    高翔替四女引见了,说:“居兄,小弟先安顿了四位姑娘,再在内厅一叙。”
    “好,兄弟就来,有重要消息奉告。”
    “重要的消息?是何消息?”
    “兄弟已查出白衣龙女的落脚处了。”
    高翔大喜,欣然道:“小弟正要找她,俘虏中有这位天香的掌门人在内;必定生色不少。”
    “你带了俘虏?”
    “不错,连百劫人名人轶事妖共有六个人。”
    “人呢?”
    “藏在朋友处,打算明天便押往南京。”
    “好消息.兄弟看看他们是何来路……”
    “不必了,明天你便可看到他们了。”
    “高兄弟,你打算用船押走么?兄弟就去订船。”
    “不行,乘船风险太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全部报销了么?所以要起早赶路。等会儿见。”
    金刚李虹一直不开口,临行却突然问道:“居兄,你认识狂剑嵇权其的么?”
    居天成对这突如其业的问题,感到有点茫然,呵呵一笑信口道:“认识,李兄有何风教?”
    金刚李虹粗眉深锁,似乎对居天成的简单回答不满意,便随即全身一懈。笑道:
    “没什么,在下于赶来武昌途中,碰上了神尼,她到各地要消息,曾遇上狂剑,狂剑正在寻找爱女蕙儿,在下与蕙儿曾经同是黑狱主人的俘虏,你也是,对不?”
    “哦!不错。”
    “有空咱们再谈谈。”
    武昌城藏龙卧虎之地,扛湖人天胆也不敢白天在城内闹事。楚王府的护卫满街走,闹出事来将有人倒霉,因此白天在武昌保证平安无事。
    洗漱毕,安顿停当,众人在独院的客厅中倾谈,金刚李虹将至凤阳请入云龙助拳,在张八庙中伏,身受重伤幸而跌落深渊,得以脱身的事简要地说了,最后无比愤慨地说:
    “兄弟前往凤阳请许大侠出面助拳,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为何却有人在中途伏击,毫实疑问地有奸细潜伏,不然怎会走漏消息的?拼命五郎与神太保,也恰好被小白龙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围攻,可知绝不是巧合。在养伤期间,兄弟曾经暗中查访,总算已有些许眉目。”
    “怎么会事?”高翔关心地问。
    金刚李虹居然一反往例,不再暴躁而冷冷一笑道:“当然我只能凭猜测着手查访,时机末成熟,恕我暂时守秘,末证实的事,说出来见笑大家,以后再说。高兄弟这次山,有何收获?”
    高翔不再追问,便将入山的经过概略地说了,只隐下假俘引贼的大计,他认为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金刚李虹是个毫无机心的人,根本不表示意见。
    居天成则甚表兴奋,但对高翔认为主凶仍在南京的猜想.表示不敢苟同,主凶既然发现有人被俘,岂敢仍在南京逗留?
    高翔却哈哈大笑道:“江湖人如果安定下来,他必定花不少心血方将基业扎下根底,岂肯轻言放弃?兄弟所说的南京,并非专指南京城南都天子脚下弹丸之地,而是指南京辖下的十四府二十一州九十七县。在这数千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找人,虽说是大海里捞针,但咱们已有脉络可得,相信不会太难。居兄不是说有白衣龙女的消愿么?情势如何?”
    居天成的神色尽量放松,泰然地说:“早上兄弟从忠孝门出城查探,恰好碰见这贼女人带了一名侍妇,扮成道姑出城。在下岂肯放过机会?却不敢下手,那天被她一脚踢中,在下知道下手只有自取其辱,因此暗中跟下了。”
    “找到她的落脚处?”
    “是的,在圣水坡火星堂左首的一间别墅中。兄弟在附近侦查一个时辰,发现宅中只有两三名村夫整理花木,主人并不在家,那一代掌门、竟然混迹在仆从中清理落叶,委实可疑。可惜兄弟不敢出面入内查问,只好等高兄弟回来再说了。”
    “那栋别墅是谁的?”高翔问。
    “是宾阳门青草坡鸦昌绸缎庄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爷的别墅。”
    “去问了没有?”
    “兄弟去问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爷是殷实的富商,那栋别墅是他的第四房爱妾的居所,从不接待外人。”
    “那恐怕是女贼暂时隐身的地方。”
    “怪的是她为何不带门人戒备?”
    “带门人岂不欲盖弥彰?”
    “高兄,要不咱们同往走走?为防万一,咱们六个人一同前往比较牢靠些。”
    高翔摇摇头,说:“咱们不能在城郊纠众撒野,这样吧,你我两人前往一探,如何?”
    “这……兄弟仍认为多去几个人……”
    “我跟去。”金刚李虹拍着胸膛说。
    小绿掩口低笑,说:“你这金刚般的巨人,不把良民百姓吓死才怪。随同翔哥前往的人,舍我其谁?”
    居天成心中大急,说:“华姑娘,你不能去,白衣龙女的天香可怕,而且姑娘劲装招摇也深为不便。”
    小绿哼了一声说:“胡说!要向大户大家找一个女仆,我是最佳的人选。你如果害怕,不去好了。”
    居天成拍拍胸膛,微愠地说:“我居天成怕过谁来?高兄弟这就走。”
    说走说走,三人立即出店而去。
    金刚李虹不便逗留,向吕芸主婢告辞。不久,前来叫门,向迎出的小秋叫:“小秋姑娘,快请吕姑娘出厅,风尘五杰的了了神尼偕同狂剑嵇前辈驾到。”
    望水陂距城仅七里左右。火星堂,即先朝的宋大夫庙,是祀禳火灾的地方。别墅前临圣水陂,汪洋一片,后面是广大的果园,桃林绵延里余,皆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的产业。
    小径穿过桃林东面,便分出一条小径通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别墅,一至火星堂。
    将近三贫路口、居天成向高翔说:“两请到前面稍候,兄弟找地方方便。”
    内急方便,名正百顺。高翔不介意,笑道:“居兄话自便,小弟在前面等候。”
    四周静悄悄,桃树每一株皆粗逾海碗,枝浓叶茂,林下草高及腰。除了鸟虫鸣。视界远及半里外不见人影,静得怕人。
    高翔偕小绿信步而得,走了百十步,小绿有点不安地说:“翔哥,你看,是不是静得可怕,静得有异?”
    高翔呵呵笑、说:“小绿,你又在疑神鬼了,桃林果实收成之后,便不需照料,林中不见有人,平常得很。这是私人道路。路上没有行人并不足异……”
    话未完突传来居天成一声掺叫。
    同一瞬间,高翔挽住小绿的小蛮腰,突然向路右仆倒,仆倒在路旁的草丛中,抱着小绿奋身滚了一匝。
    “嗤嗤嗤嗤!”罡风厉啸,劲气扑面生寒,路左射出九枚透风镖,掠过两人的背部上空,生死间不容发。
    人影暴起,随膘跃到。
    高翔在滚动中,拔出了靴统中的一把飞刀,喝声“打”,飞刀化虹而出,他也扶着小绿一跃而起。
    小绿银牙紧咬,心头大恨,一声娇叱,随飞刀扑出。
    青影突然一顿,飞刀入体。小绿也到了,老毛病出腿飞踹,“嗤嗤”两声闷响,双脚同时踹在对方的胸口上。
    “砰!”青影仰面飞跌。
    高翔跟踪扑到,抱住小绿的腰肢急喝;“伏下!”
    暗器三方齐至,镖、箭、刀、珠石……不下十种之多,间不容发地从两人的上空飞守、小绿的三丫髻被一颗飞蝗石击散了左顶侧的一个小髻,危极险极。
    高翔仰卧不动,低声道:“他们已散出了天香,幸而咱们已先服下了解药。咱们中计了,居兄大事不妙。”
    “怪!他们竟然早就安下埋伏了?”小绿恨声问。
    “可能是居兄刺探时露了行藏。无论如何,我们得去看看居兄的死活。”
    他们伏身处恰好是路旁的水沟,不怕暗器袭击。
    “我们被陷住了。”小绿担心地说。
    “我得试试。”高翔镇静地说,取下了头巾,用剑跳起向上徐伸。
    “嗤嗤嗤嗤!”暗器又至。
    他收下头巾,发现头巾已穿了两个孔。
    “好厉害!是淬毒的钉形器。”他冷笑一声又道:“我先出去,记住,听招呼再出来。”
    头巾再次上升,果然不出所料,暗器又到。
    他突在暗器飞过的后刹那飞跃而起,大喝一声,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了一把五花石。
    他在两丈外落地,后面与左方三丈外传出了惨叫声。
    落下处前面丈余,有两个戴鬼面具的人刚向下伏,见他跃来便重新站起,暗器再发,同时拔剑向他狂野地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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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高翔听信居天成的话,一时轻敌,中了居天成的诡计,与小绿身陷重围。
    他至今尚未对居天成起疑,听到后面百步外的居天成发出惨叫,还以为居天成被人击中,竟想突围前往声援。
    草深及腰,人伏的草中,看不出异状,见不到形影,有多少人伏在四周发射暗器,根本无法知道。幸好他与小绿滚倒在沟中,不然早已送掉老命啦!
    他不知暗器皆以他为标的,要不是他挽着小绿躲避。小绿的一个小丫髻根本就不会被打散。这就是为何只有三方发射暗器,但四面八皆有人偷袭的原因。也就因为只有三方发射暗器,所以他能凭本能躲避暗器的急袭。
    为了去救应居天成,他必须冒险突围。在第二次以巾试探的一刹那,他乘机扑出了,料定对方必定措手不及再发器,他冒险突围成功了。
    围攻他俩的人,皆伏身在三丈外。他扑出时,为了留劲预防暗器,因此只能跃出两丈左右。
    对面两个戴鬼面具的人,再发暗器挺随暗器之后,向他凶猛地冲来,剑化虹而至,狂野万分。
    他心中狂喜,只要有人近身,便不怕有暗器射来了,对方投鼠忌器,岂敢乱发?
    双方接触,生死须臾。生死关头,慈悲不得。他向下一蹲,大喝一声,招发“银汉飞星”,硬接来招暗隐杀着,神奥地锲入对方罩来的如山剑影中,剑芒突然八方分张,吐出了千颗寒星。
    双方相互冲错而过,三人几乎同时伏下消失。
    “啊……”两个戴鬼面具的人狂叫着不住翻滚,发出了绝望的痛苦呻吟。
    他再次贴地掠出丈外,数十件暗器皆射向他刚才伏下的地方,但他已机警地离开了原位。
    他已到了一株桃树下,以树障身伸出头部仰天狂笑,笑完大声说:“你们有多少零碎,全抖出来吧?有种的站起来与高某面对面生死一决,暗器伤不了高某的。”
    已经脱出了重围,只要不是八方齐发暗器,他便无所畏惧,他本来就是暗器大行家。
    没有人站起来,他已把这些人镇住了。
    他冷哼一声,站起说:“要想捉迷藏么?好吧,咱们来玩玩。”
    他向侧退,收了剑,右手是飞刀,左手是五花石,绕至北面,远出四丈外,方冷然举步,向东绕行。
    只走了六七步,左前方两丈草梢一动,有手伸出。
    先下手为强,他的飞刀已先一刹那出手,连发两把飞刀,分袭两个人。
    一枝铁翎箭与一枚钢镖飞到,一闪即至,但却被他的右手接住了。
    “啊……”草中传出惨叫,有人痛极翻滚,两个人皆中刀,起不来了。
    “又报销了两个。哈哈哈……”他狂笑着说。
    他仍从外围绕走。一旁草影一动,他手中的铁翎便破空而飞,惨号声又起。
    “又有一个到鬼门关报到去了。”他大声说。
    对面三丈外传出一声怒啸,四个戴鬼面具的人同时跃起,怒啸震天中,四人双手齐扬,向前猛冲。
    他发出了一镖三石,在暗器及体的杀那间向侧仆倒,一滚之下,全部暗器落空,他也挺身而起。
    四个人仍向前冲来,但冲向是他先前发镖石的方位,最侧方的一个人,正好向他冲来。
    他的掌已经劈出,但却看出对方的眼神不对,赶忙收掌向侧一闪,让出去路。
    那人急冲而过,突然冲倒在地。
    “砰噗噗……”闷响似连珠,四个人全倒了。
    “快……救我……”有一个凄厉地叫,在草中猛烈的滚动。
    这瞬间,有三个人爬起撒腿狂奔。
    沟中光华乍起,小绿挥动着幻神匕争起狂追,光华飞舞中,逃得慢的两个人脑袋分飞。
    “穷寇莫追。”他急叫。
    小绿扭头急退,逃掉了一个人。
    “快去救应居兄。”他叫,领先便走。
    只奔出二十余步,前面三十步外升起九个戴金色鬼而具的高大人影,一字排开,向他俩大踏步迎来。
    他心中一懔,沉声道:“小绿,正主儿到了。记住,不可妄自出手。”
    小绿也神色一紧,低声道:“翔哥,我听你的话,小心了。”
    九个人步伐齐一,大踏步而来。
    他俩也并肩而过,近了。
    双方在两丈外止步,他俩只看到对方的两颗眼珠而已,连眼眶也无法看到,更谈不上看见对方的表情与相貌了。但看对方的举动.他知道这九个人都是可怕的高手。
    九个人中,有两个是女的。
    九个人皆穿了黑缎劲装,穿着打扮全同,佩的都是剑,只有两个人的稍有不同,劲装是掩襟式,身材有曲线,而且曲线相当动人,相当喷火,决不是四十岁以上的妇人。
    香气扑鼻,他极为熟悉。
    终于,他发话了:“谁是会主?敢揭去面具么?”
    一名身材特别高壮的人沉静地举步上前。
    他示意小绿退后,独自迎上。
    丈五、丈二、一丈……
    “是你么?”他问。
    对方回答,手按上了剑把。
    他也按上剑把,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
    对方徐徐撤创,一声剑啸,剑已指出。
    他也撤剑出鞘,对方已虚点而至。
    蓦地风吼雷鸣,就在他虚接的刹那间,对方已剑势突变,以排山倒海似的声势狂野地抢制机先进攻,由虚变实,意到神到霸道绝伦。
    好一场可怕的武林罕见恶斗,双方皆全力相博,剑虹急剧地伸缩吞吐,八方流转,急速凶狠的冲刺.势如天崩地裂,错剑的刺耳震鸣,令人毛骨悚然。
    剑虹飞射中,突然,“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双方的剑第一次硬接。
    剑虹乍敛,双方各向侧飘出八尺外。
    高翔神色肃穆,沉声道:“这是中州剑客的流云剑术,但你不像是中州……”
    对方以行动作为答复,飞扑而上,这次又是一番光景,可怕的剑虹如同网服从八方向内收,又从内面向外旋飞、经常有一二道诡异的剑影突然闪现,神奇莫测防不胜防,攻时势如狂风暴雨,守时从容挥洒,纲举目张泼水不入。
    又一次分手,换了六次照面。上一次狠拼,双方直进直退不曾换位。
    高翔额上见汗,吸入一口长气说:“你用的是武当太极神剑七十二手。”
    对方再次迫进,依然来势汹汹。
    高翔冷笑一声,冷森森地说:“不管你用任何一种剑术。这次高某必定击败你。”
    他当然有必胜的信念.因为他已看出对方的马步不再有先前利落,剑上的内力潜劲已显著地减弱。而他,六名人轶事合大潜能已到了威力待发的佳境,行雷霆一击可稳操左券,对方已无法威胁他了。
    这一仗,是他自从力斗豹衣人以后最吃力的一仗。
    双方再次接触,对方依然攻势如潮,骠悍猛野泼辣、招招凶狠霸道,锐不可当。
    他支持至第七招,有惊无险,终于抓住了机会,一声低啸,招发“七星联珠”,锲入对方的如山剑影中,一星联一星勇猛地挺进,行雷霆一击,势如疾风迅雷。
    对方狂乱地一退再退,无法封住他势如摧山的凶猛剑势。
    “嗤嘎……”错剑的厉啸乍起,动魄惊心。
    人影静止,风止雷息。
    对方的剑无力地下垂,突然“嗯”了一声,身形一晃,右膝徐屈,突然扭身倒地,跌入抢出的另一名同伴手中,胸前有四个剑孔,鲜血透衣。
    他举袖拭汗,冷冷地说:“在下要与贵会主一拼,高某如果失手,南京盗宝案便一笔勾销。”
    小绿突然上前,挥动着幻电神匕厉声说:“翔哥,即使你有了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放手。”
    一名女人突然疾射而出,猛扑高翔。
    小绿争先而出,叱道,“不要脸!车轮战么?”
    神匕一挥,光华如电,光熠熠目生花,冷气彻骨奇寒,她已用了全力。
    双方来势皆急,眨眼间便接触了。
    剑气迸散声传出,人影倏分。
    那女人的剑断了两尺,胸口有一条裂缝,幸未伤到肌肤,出其不意的一击,几乎送掉性命。
    小绿正想冲进,乘胜追击。高翔赶忙伸手拦住叫:“小绿,不可妄进。”
    中间那人的右手徐徐举起,稍顿,像是突然下定决心,猛地向前一挥。
    左右两人举步而出,手按上了剑把。
    小绿与高翔并肩而立,左右一分。
    恶斗一触即发,这次将是生死一决。
    蓦地,火星堂方向大踏步奔来一名老僧,老远便叫:“阿弥佗佛!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缥缈魔僧!”高翔骇然低叫,喝声“快走”!
    对面八个人也应声急撤,带了重伤垂危的同件,如飞而遁。片刻间便走了个无影无踪。
    小绿也怕师公与高翔冲突,跟着高翔溜之大吉。
    一场即将解决的决定性恶斗,被缥缈魔僧捣散了。
    两人躲得远远地。等魔僧去远,方向居天成方便处找去。
    居天成仆卧在草丛中,胸口挨了一剑,只伤了肌肤而未伤骨,昏迷不醒,气息奄奄。
    救醒了居天成,高翔一面替他裹伤一面说:“居兄,你不要紧,不知是否另有伤处?”
    居天成余悸犹在地说:“兄弟刚方便毕,右后肩突被人击中—掌,接着剑光一闪,便人事不省了。”
    高翔替他解衣验伤,肩后已肿起老高,淤血变成紫黑色。苦笑道:“好险,幸末伤骨,再偏五寸,你的脊心完了。我扶你走,趁早回城。”
    “高兄弟,你们……”
    “一言难尽,咱们一面走一面说。”
    回到荆楚客栈,已是黄昏时分。踏入院厅,金刚李虹怪笑道:“算好了你们必定空手而回,扑了个空,是么?”
    高翔苦笑道:“扑空?差点儿咱们三个皆魂游地府呢!哦!神尼万安,这位前辈是……”
    有两位客人,一是了了神尼,另一人身高八尺,相貌威猛,有一双似可透人肺腑的神目,年约半百左右。
    客人相当客气,颔首为礼道:“老弟定是高公子了,久仰久仰……”
    金刚李虹摇手相阻,笑道:“前辈且慢,先见见武当后起之秀居兄天成。”
    居天成抱拳一礼、笑道:“晚辈居天成,前辈请多指教。”
    客人用凌厉的眼神,目不转瞬地打量着他,看得他心中发毛,心中懔懔。
    久久,客人方问道:“老弟是武当门人,不知令师上下如何称呼?”
    他轻咳一声,不假思索地说:“家师上虚下云,老前辈是否认识?”
    “哦!老朽对贵派陌生得很。”
    “家师甚少在江湖走动,敝派的门人也甚少闯荡江湖。”他客气地说。
    “贵派以内家拳剑满江湖,老弟不必过谦;老朽姓白,一向少在江湖走动。”
    金刚李虹的虎目中、充满了杀机。
    吕芸主婢则淡然微笑,转目他顾。
    高翔末留意双方的神色、笑道:“居兄受了伤,亟需安顿休息,白前辈请稍候,晚辈送居兄至客房安顿、少陪。”
    姑娘们住的是独院上房。高翔、居天成、金刚李虹三人,则住在东院的上房,相距不远。
    “老弟请便。”白前辈客气地说。
    送走了两人,金刚李虹钢牙咬得格支支地响,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王八蛋!
    难怪咱们处处碰钉了。”
    小绿莫名其妙,问道:“金刚,你骂谁?”
    “姓居的。”
    “姓居的怎么了?”
    金刚李虹向前辈一指,恨声说:“这位是武当俗家高手中,大名鼎鼎的狂剑嵇伯权,也是与虚云道长同辈的武当弟子。”
    “咦!这……”
    狂剑哼了一声说:“虚云师兄确是有一位姓居的弟子,但已在前年春被人推下了凌霄峰,直至夏末方被人发现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居天成生前,老配曾经多次见过面.决不是这个姓居的人。”
    小绿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华姐姐,你怎么啦?”吕芸含笑叫。
    “把这畜生揪出来问问。”
    了了神尼笑道:“姑娘,千万不可鲁莽,等会儿告诉高哥儿,保证高哥儿另有奇谋。
    要捉主凶,全在这人身上。你把他揪出来保证会受到高哥儿一顿好埋怨。”
    高翔送居天成回到东院的上房,房中已掌起灯,随来的一名店伙在张罗茶水。他将居天成安顿停当.笑道:“居兄,你好好歇息。其实伤并无大碍,但调养一些时日也是好的。我去招呼店伙,替你弄些合口胃的食物来,你想叫些什么?”
    居天成自然知道自己的伤势,淡淡一笑道说:“伤势小事一件,兄弟受得了。你到前面去陪客人,我这里有店伙招呼,不必担心。”
    高翔说声“也好”,向店伙道:“小二哥,这里不能乏人照料,劳驾去找一位手脚利落的人前来照顾。”说完,将一锭碎银放入店伙手中,向居天成笑笑,举步向房门走。
    蓦地,他神色一紧,身形一晃,闪电似的掠出房门。
    院中漆黑,廊下的灯笼,不知何时被吹熄了,前院传来隐隐人声,落店的客人拥挤不堪,声达户内。
    对面屋顶的瓦面,升上一个黑影,肩上似乎扛着一个人,上升的身法极为轻灵迅疾,眨眼间便消失在屋脊的后过去了。
    他第一个念头是:“来人带了一个人走了。”
    对方未免太大胆,天刚黑便在店中活动,可能已经得手,所带走的人,会不会是他的同伴?他不假思索地奔至对面屋角下,飞跃而上。
    阴影在第三间房屋的瓦面现身,好快!
    他心中懔懔,忖道:“难怪他敢前来行凶,轻功己入化境,将是一大劲敌。”便不再顾忌.独自向前飞赶。
    黑影不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却到了城根下。
    相距约有六七丈,他心中暗喜,心说:“好像伙,你走不了啦?”
    黑影似已发觉有人追来,但并不在乎,到了城根下,向下一伏。
    他飞跃而进,心说:“我不信你背了一个人,能用游龙术登上四丈高的城墙,你不是走上了绝路么……咦!”
    黑影上升了,竟然快步向城墙头走,委实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
    他追到墙下,对方已上升三丈左右啦!
    他的轻功虽佳,但也跃不上四丈高的墙,如果用游龙术向上爬,对方如果在上面等候,岂不完了?他可没有向上走的能耐,只好绕道。
    他看出有异了,原来城墙上面有人,预先放下两条缆绳,黑影用一根绳捆在腰部,一根捆住肩上的人,上面的人急急向上拉,黑影以脚蹬墙助力上升,走近了方可看清,原来并非向上走。
    不管对方有多少人接应,他必须追,把被弄走的人追回。
    从六七外的城根向上升,升上墙顶,便看到三个黑影,飞越高低一平的屋面,向东北角飞掠而走,势如星跳丸掷。
    他必须追,相距已在十余丈外,只可看到起落不定的模糊人影,再拉远便追之不及了。他脚下一紧,用上了全力,快逾电射星飞。
    城东便是高冠山,也叫蛇山。东有凤凰窝,西有乌龙池、清风明月二井,是本城的名胜区。自从本朝初扩建城池后,高冠山便包入城内,是大户人家建造别墅的好地方。
    西面岔出一条山梁,贯城直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那就是黄鹄山,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处称为黄鹄矶,也就是黄鹤楼的所在地。
    黄鹄山下,是楚王府,包括高冠山的西麓,这一带划为禁区。不许闲杂人等接近。
    游山的人,皆前往高冠山,附近建了不少亭楼别墅,花木扶疏.风景结丽,是游春的胜境,春秋节日仕女如云,群趋山顶的白云楼俯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汉,流连忘返。
    双方的轻功相差有限,高翔在爬城时慢了些,拉后了十余丈,直追至远离市区,到达高冠山下,方拉近至五丈左右。
    他感到奇怪,先前黑影背着的人,藏到何处去了?自从看清对方的身影后,就发觉对方三个人中,背上并末背有人。而沿途对方并末停留.决不可能停下来将人藏好再走。
    除非沿途有人暗中接应,将人接走了。
    这且退回去再找线索,不可能了,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先追上这三个人再说。
    高冠山满山青翠,草木丛生,糟了,草木中易于藏匿,大事不妙。
    他心中一急,脱口叫:“朋友,留步。”
    三个黑影奔入山坡上的树林,有人哈哈狂笑,不另理会,势依然奇快。
    显然、对方早知道他在后面追踪,有意将他引来。不然何以嘲笑作答复?
    他顾不了遇林莫入的禁忌,穷追不舍。
    不久,像已到了山腰,双方已拉近至三丈内,可惜仍看不清对方的背影特征,树木草丛中天色太暗,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近迫追踪,可凭枝叶声与脚步声分辨对方的去向,不怕被对方兔脱。
    灯光一闪,不远处山坡的树林中有人家。
    正追间,前面沉喝声震耳:“噼噼噼噼……”
    在未摸清对方的实力前,不能冒失接挡暗器,以免碰上可破内家气功的歹毒玩意,大意不得。
    他向下一伏、先躲避再说。
    暗器从顶门上空呼啸而过,其声有异,数量甚多,声势极雄。
    他一怔,讶然自语:“是树枝树叶,对方可摘叶飞花伤人,不是庸手。”
    当然不是庸手,不然追了数里地,为何只拉近了六七丈?对方当然了得,不是无名小卒。
    等他挺身追出,已看不见对方的身影,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他吃了一惊,伏下以耳贴地倾听。久久,他悚然而是起,自语道:“老天!他们怎么这样快?我不信。”
    不信也得信,夜黑如墨、林空寂寂,秋虫的鸣声此起彼落,确是鬼影脱身了。
    他不死心,小心翼冀地在附近按了一圈,一无所见,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且回去看看谁被掳走了。”他想。
    正想撤走,前面火光一闪。
    黑夜中的灯光,最易吸引迷途的人。陷在迷惑困境中的人像飞蛾一般,会本能地向灯光接近。他也不例外。向灯光传来处举步,忖道:“且到前面找人打听。至少我该探出人在何处被追丢的。”
    这是一幢气象万千的豪门宅第,建在山坡顶端,十余栋楼房倚山而筑,在外面埂可隐约看到里面的花木亭台,假山池阁有章有法,格局不俗。
    怪,灯光不见了。十余栋楼房亭阁,不透一丝灯火。高高的院墙内,伸出茂密的枝叶。巍峨的门楼下,两扇沉重的大门上,彩绘的一双门神,比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了两倍。两只巨大的门环,乌光闪亮。门限高有六尺,一看便知是豪门巨宅。门阶两侧的古鼓,重量不下千斤。
    “要不要进去看看?”他自问。
    半夜三更,向这种偏僻的山腰巨宅叫门,不啻自讨没趣,享以闭门羹还是最客气的呢。
    他不再犹豫,掩至院角,一长身便左手搭住了墙檐,引体上升伏在墙头向里瞧。
    五十步外方有房屋.下面是广阔的前院,栽了不少花木,而且堆了两座假山。
    他一怔,心说:“宅主人怎么了?荒芜得不像话哪!”
    原来前院的花木,几乎完全掩没在荆棘野草中,可能最近一两年内,从未加以整修过,院中荒草没径,不像是曾经有人居住的地方。
    他悄然飘落在荒草中,附近虫声候寂。
    “吱溜溜……”东面鬼啸声乍起,其声凄厉。
    一阵秋风飒飒而来。枯叶漫天飞舞。
    西面的墙角草丛中,冉冉升起一碧绿的鬼火、迎风飘浮,向南徐徐流动。
    第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鬼火出现,第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第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电火消失了,第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鬼火又从另一处上升。
    园中的老树上,突传出一声枭啼,像是孤鬼夜笑,其声格格,极为刺耳。
    阴森森鬼气冲天.他感到身上凉凉地。
    他是不信鬼神的,但此情此景,难免感到有点寒意,似乎感觉到四面八方皆潜藏着不测。
    既然来了,他总不能在毫无结果之下引退。同时,好奇心也令他跃然欲动,不肯就此退走。
    他悄然向前走,远出二十余步闪在一株大树下。
    “唉……”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叹息。
    他不假思索地左手一抬,一颗五花石循声向上打出。
    枝叶响动,有物下坠。
    “噗啪啪……”怪响入耳。
    “见鬼!我心虚了。”他摇头自话。
    原来是一头三斤重的夜枭,跌在草中仍在扑翅挣扎,久久方行断气。
    夜枭有许多种.叫的声音各有不同,而且因环境与情绪而变动,唤伴的叫声与求爱的叫声是不同的。有些像笑,有些像哭,有些像深长绝望的叹息……总之,这种鸟的叫声决不会好听,所以也称为勾魂使者,如果在某一家门前的大树上啼叫,据说这户人家,早晚会有人呜呼哀哉。
    夜枭飞行无声,栖止时声息毫无。他心生警兆,听到叫声便发声袭击,误中枭鸟平常得很。这说明了他发射五花石的手法已臻化境,也说明了他目下的心情,确是有点紧张。
    屋角树渐摇摇,似乎有物一闪。
    他向屋角扑去。一条野狗突然厉叫着落荒而逃。
    “吱呀呀……”楼上的一扇长窗,突然无风而动。
    他窜低屋侧的窗下,他飘身而入。里面是厢房的套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息,很像是物体曳地声,心中一动,便不假思索地循声摸索而行。
    不久,声息寂然,他也到达宅院深处,直探堂奥。
    慢慢地,他推门一扇木门。摸地.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停住了呼吸,毛发森立,不由自主打一冷战,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一股冷气从丹田上升,从督脉向上爬升至脊梁。
    原来他到了一处神堂,看格局像是本宅的家庙。
    神案上,一灯如豆,幽暗泛绿色的光芒充满全室,隐约可分辨事物。
    半毁的家俱,倒坍的神像,到处是凌乱的蛛网,积尘盈存。有个女鬼站在半坍的神案前,肩颈上,一条白绫长带直拖至身后丈余,带尾拖地却不沾尘埃,看上去仍然雪白莹洁,在积尘上极为醒目。
    他征住了,木立不动不知所措。
    女鬼向倒坍的神龛盈盈下拜,然后无声无息地起立,发出一声令人心弦抽紧的深长叹息,举步走向后堂门。
    听不见脚步声、仅白绫带拽地的沙沙异响。
    不错,刚才听到的声息.就是这女鬼所发的。
    不管这女人的背影是人是鬼,他这位闯门的不速之客,目前皆不宜出面。是鬼倒好,如果是人,他的出现.岂不将人吓坏?
    这一迟疑,女鬼的背影,已消失在堂后不见。
    “怎办?”他自问。
    尚未举步,倒在神龛内的神像,突然双脚一伸,半坍的神案突然“哗啦啦”全部倒下了,长明灯也砸倒,神堂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尘埃滚滚。
    他突然疾扑而入,伸手一摸,神像失了踪。
    他反应奇快,扑入了后堂。
    声息全无,他伏倒在墙角下,循道:“有人在此装神弄鬼。为什么?”
    右面草木森森的院落中,传出了一声鬼啸,接着鬼声啾啾,鬼火飘浮。
    他窜至窗下向外张,心中又是…紧。
    院落不大,像是大户大家的内院、四分院的形式隐约分辨,北面朝南的大宅、定然正是屋了。
    对面的厢廊下,草木映掩中、可看到那两个黑影,正无声无息地走向正宅一面走,一面用隐约分辨的奇异嗓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走在右首的黑影说:“今晚城隍巡视本宅、机会不能错过,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们去求城隍主持公道,好不好?”
    左首的黑影哼了一声,说:“你别傻,阳世阴间的大小官儿,不会替无告的人鬼伸冤主持公道,说不定反而把你勾拿送入阿鼻地狱,那时你岂不是连鬼也做不成了?算了吧,我宁可做我的逍遥鬼,冤不伸也罢。天下乌鸦一般黑,人间阴司并无不同,你最好不要寄望这位城隍替你伸冤。”
    “白衣龙女在池塘里翻船,竟然淹死在池塘内。听她说是被龙骧勇士迫死的,她打算在城隍爷前告状,求城隍派鬼卒勾龙骧勇士的魂。所以她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吧。进去看看好。”
    两个黑影消失在正屋内,一闪不见。
    伏在窗下的高翔迷迷糊糊,大惑不解。这两个黑影举动毫无声音,难道真是鬼?
    白衣龙女水性高明,所以绰号称龙女、上次被她杀了凌云燕灭口,跳湖逃跑溜之大吉,怎么死在池塘内来找城隍伸冤?
    他本来就不信鬼神,心中冷笑道:“奸。我也进去看看,看是不是真有白衣龙女的鬼魂来了,真是鬼魂我也要捉住她问口供。”
    白衣龙女如果真是淹死的,自然不是刚才所见的女鬼,那女鬼颈缠白续,显然是缢死的吊死鬼而不是淹死鬼。
    据说,缢死的吊死鬼与淹死的水鬼,必须找到替身,方能转世投生,列为凶鬼阴魂不散,会祟人极为可怕。
    他不怕,鬼魅似的掩入正屋。
    大厅伸手不见五指,一无所见。
    风声飒飒,无门的大厅突然从外面刮入一阵大风,开始在内旋动,顷刻间便形成一股旋风,尘埃与乱草枯叶,被卷成一条风柱,声势惊人,旋走片刻,方消散在后堂内,声响徐止。
    他感到凉飕飕地,倚在壁角一动声息。
    刚才那两位黑影不见踪迹,平白消失了。
    他不怕鬼,胆大包天,仍然不死心,一咬牙,不走内堂走侧厢,翻出窗直扑东内室。
    刚进入走廊,便听到内堂有人声,心中一喜,蛇行鹭伏而进。
    内堂一灯如豆,照亮了四周破败肮脏乱的景物,蛛网尘封的凄凉景况,比神堂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不是灯,而是一盏暗绿色的灯笼,暗绿色的光芒映照下,景物完全走样,鬼气冲天,阴森可布。
    壁根下有人,一男一女。男的穿黑袍,披头散发,脸色惨绿,眼眶鼻洞龇牙森森完全像是一个骷髅头,只多了头上的乱发而已,极为唬人。
    女的也披了一头长发,半掩住面孔,从发隙中,可看到那舌伸出,大眼突出,奇大奇黑的双眼与惨绿色的肌肤十分扎眼。
    不错,就是刚才在神堂所见的女鬼,颈上所缠的白凌一看便知。
    两鬼并肩而坐,用奇异的、听不借的声音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其声啾啾,语音难辨。
    伏在堂口的高翔、连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他猜出两鬼之间,似乎有所争论,他想:
    “难道这就是鬼语么?”
    鬼如有鬼语,委实难以令人心服,刚才院中所见的两个鬼,语声虽刺耳,但他依然听得字字入耳,因此鬼绝无属于鬼专用的语言。
    似乎,男女两鬼争吵起来了,动手动脚啦!
    男鬼伸手一把抓住了女鬼的颈巾,几声裂帛响,女鬼的上衣被撕开了,露出惨白色的饱满胸膛,双乳外露。
    女鬼在挣扎,尖厉的鬼声急促,伸出的舌头急速吞吐,状极狼狈。
    高翔一长身,一闪即至。
    男鬼似有所觉,放了女鬼一跃而起。
    高翔嘿嘿笑,也用假嗓音变着鬼调说:“怎么回事?说出道理来。”
    男鬼不用啾啾鬼语了,声音虽依旧,但字音却清晰,狞恶地反问:“你是何方孤魂?”
    他哈哈大笑,说:“你不知我是何方孤魄,可知你不是鬼。”
    “你不怕鬼?”
    “人且不怕,为何怕鬼?鬼是人变的,怕什么?”他反问。
    “哦!你是人?”
    “你呢?”
    “城隍座下勾魂鬼王。”
    “哈哈哈!这么说来,人间阴司果然并无不同,你要假借权势,利用权势向被勾的女鬼……”
    “闭嘴!”
    “哈哈!我为何要闭嘴?想不到鬼也有情欲,委实令人莫测高深,真假难辨哩。”
    灯笼“啪”一声响,火光倏灭。
    阴风乍起,扑面生寒。
    他伸手急抓,抓了个空。
    蓦地,他感到彻体生寒,不由自主打一冷战,气血一阵翻腾。
    “咦!”他脱口叫,身形一幌。
    男女两鬼都消失了,除了黑,一无所见。
    有风,是阴风,扑面生寒,他感到一阵头晕。
    “吱利利……”鬼声起自四方。
    “克啦啦……”有铁练声入耳。
    “我怎么了?”他自问。
    难道真碰上鬼了?怎么头晕目眩。心中发冷?怎么像是沉落在空茫旋动着的鬼境中?
    他伸手拔剑,但手似乎有点僵。
    他想赶快离,这鬼地方、但双脚似乎不听指挥,沉重得难以挪动,人似要向下裁。
    “我不能倒下,我得保持神智清明。”他心中狂叫,吃力地支撑着不倒。
    鬼啸声近了,如在耳畔。
    铁链声更近,似已到了身旁。
    冷,好冷!
    危机来了!便他难以动弹。显然,他已被鬼所迷,虽则他心中是明白的。
    东面出现了第一盏绿色的鬼灯笼,接着西面出现了另一盏。
    糟了!他陷入鬼的包围中。
    东面,是一个水淋淋的被发女鬼。
    南面,是个高大的黑无常。
    西首,是刚才那位鬼王与女吊死鬼。女吊死依然酥胸半露,吱吱怪笑。
    北端,是个无头鬼,右手绰一把鬼头刀,左手提着血淋淋的一颗脑袋,双目依然在眨动呢。
    无常鬼、吊死鬼、砍头鬼、淹死鬼,勾魂鬼……全来了。
    五鬼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他完了。
    “白衣龙女淹死鬼为何不见?”他大声叫。
    他心中是清明的,但浑身僵冷无能为力,总算不错,居然能发出声音。
    他的嗓音已经完全走样,听来十分刺耳。
    绿灯笼近了,是两个持的灯笼,一是死去的凌去燕,一是白衣龙女。凌去燕脸上全是血污,被头散发。白女龙女一身白衣群,脸色惨绿,衣裙全是水,把她那身诱人犯罪的丰满胴体衬和更为动人,更为喷火。
    “城隍爷快来了!”勾魂鬼王怪叫。
    任何人经过半夜的折腾、在鬼气冲天的荒废大厦中遇上冤鬼显现,如不被吓死,这人必定胆大包天。
    “砰”一声响,他倒下了。
    勾魂鬼王一跃而上,按住他的心口探索,扣住脉门察看脸色,久久,突然以正常人的语音叫道:“哈哈!他被吓死了。”
    黑无常也上前探索,久久,冷笑道:“气绝了,这厮浪得虚名,原来也怕鬼。”
    吊死鬼将长发向后一拨,取下口中会伸缩的长舌头,冷笑道:“他不是被吓死的,而是被本姑娘的凝魂冷雾冻死了。不信可摸他的身躯,是不是其冷如冰?”
    凌云燕将灯笼外所蒙的绿布拉下。灯光一亮,笑道:“冷大姐的凝魂冷雾固然是致死之因,但如无小妹穿上凌云燕的衣饰,假扮凌云燕追他的魂,他怎会吓破胆加速其死?”
    白衣龙女也取下灯笼上的绿布,笑道:“不管怎样,反正今晚你们阳世五鬼将他从客栈中诱来,把他弄死功德无量,永除后患一劳永逸,谁的功劳已不必争论了。目下要做的事,是如何善后要紧。”
    吊死鬼冷大姐哼了一声道:“一个小辈,竟然劳动咱们阳世五鬼齐出,布下圈套方将他收拾掉,说出去咱们并不见得光彩。人死?,一死百了,埋掉不就得了?”
    白衣龙女摇头道:“不行,不能埋了。”
    “怎么?不能埋?”黑无常问,语气似有不悦。
    “敝会主已赶回南京应变……”
    “贵会主不在,就不能埋人?”勾魂鬼王问。
    “会主临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下来,生见人,死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衣龙女说。
    “你的意思是……”
    “把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带至南京,让会主验看。”
    “这……”
    “笑话!你要咱们阳世五鬼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黑无常气虎虎地问。
    假扮凌云燕的女人接口道:“诸位好人做到底,人情嘛!何况以船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需要诸位携行,何不送这份顺水人情?敝会主必定谢重诸位的隆情厚谊。”
    “哼!在下……”
    “再说,这厮还有不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老实说,如不是你们阳世五鬼亲自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下,绝难吓阴他那些狐群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鬼女人用高顶帽往五鬼头上扣。
    这一着果然有效,黑无常心中高兴。口中却说:“难为你说得出口,贵会高手如云,就护不了一具死户?就挡不住那些狐群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鬼女人嘻嘻笑。说;“如果敝会对讨得了,还效劳动诸位的大驾么?阳世五鬼的名头、足以吓破他们的胆,对不对?小妹担心的是,万一他们不畏诸位的名头,而……”
    “哼!咱们替你把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送到南京。”黑无常怪叫,中了鬼女人的激将计。
    “小妹告辞了,一切有劳诸位啦?”鬼女人眉花眼笑地说。挽了白衣龙女走了。
    砍头鬼将假脑袋挟在胁下,衣襟中伸出他那扁圆难看的头,咧着扁嘴说:“无常鬼,你中了九尾狐那骚货的诡计了。好用话如住了咱们阳世五鬼,要咱们做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她们却脱身事外,把难题留难咱们……”
    “你少说两句吧,砍头鬼、你是不是害怕小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黑常鬼不悦地问。
    吊死鬼冷大姐赶忙打岔道:“好了好了,咱既然答应了,好人做到底,那就赶快去准备吧、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工船去,谁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我就带上吧。”黑无常无可奈何地说。
    五鬼立刻动身,越山出山北。再沿山麓西行。
    吊死鬼冷大姐在前领路,她身后跟着浑身水气的淹死鬼。月过后一处山坡,进入一座树林,淹死鬼突然低叫:“冷大姐,前面好像有人。”
    吊死鬼冷大姐轻拂白绫带,冷笑道:“沈小妹,你是不是见了鬼?”
    走在后面肩上扛着高翔的黑无常嘿嘿笑,接口道:“世间即使真有鬼,鬼见了咱们阳世五鬼也会退避三舍,怕什么?快走啦?不要疑神疑鬼了。”
    断后的砍头鬼紧走两步。也低叫道:“伙计们,不对,后面好像有人。”
    勾魂鬼王一手拦住,不许砍头鬼再胡说,低声道:“别嚷嚷,穷紧张干什么?我早巳发觉有人跟踪了,等他来。”
    “真有人?”黑无常扭头低声问。
    “当然不会是鬼。”勾魂鬼答。“叫他出来……”
    “不,等他现身,咱们不可失了身份、叫他出来、岂不被仍认为咱们心怯?”
    “何不将他抓出来?”淹死鬼沈小抹建议。
    “也好,我和砍头鬼两人留在后面,”勾魂鬼王说,向砍头鬼举手一挥,两人左右一伏,悄然隐去。
    黑无常与两女鬼背了高翔,继续向前走。
    可是,前后都不见有动静,耽搁了许久,直等得勾魂鬼王与砍头鬼七窍生烟、仍一无所获。最后,五鬼不得不失望地动身,只好相信是眼花疑心生暗鬼,根本没有人跟踪。
    三更天,五鬼悄然到达汉阳渡口。由水性高明的淹死鬼沈小妹出马,上了一条小型客船,一口气宰了睡在船上的十余名客人,方唤醒船家,迫令开船下航。
    船轻,水急,西北风紧,顺风顺流,船快逾奔马,一个更次,便下航二三十里。东方发白,船已经进入武昌县境。
    武昌府城至武昌县城,水程两百余里。这一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辽阔,石矶与沙州散布其间,秋日水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的沙洲面积扩大,成为渔夫与水贼们的栖身所,也是水禽们觅食的好地方,芦苇深处卧虎藏龙。
    淹死鬼坐镇舱而、不时向后面眺望。她身旁的勾魂鬼王已有所觅,问道;“沈小妹,你似乎神不守舍,为何?”
    淹死鬼沈不妹眉心紧锁、冷冷地说:“你看看上游两里左右那艘小乌篷船。”
    “不错,有何不对么?”
    “这种小乌篷船,不是航行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船,而是在府城附近的湖荡与小河中,作为代步用的小船艇。”
    “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淹死鬼冷冷地说。
    “沈小妹,你话中有因。”勾魂鬼王说。
    “那是追踪我们的船。”淹死鬼沉静地说。
    “什么?”
    “不信么?不久便可分晓。”
    勾魂无常哼了一声。盯着后面的船影说:“如果是冲咱们而来的,他们可是走了亥时该死运了。”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阁下未可乐观。”淹死鬼冷冷地说。
    “哼!有你这位水性字内无双的淹死鬼在。从水上来栈麻烦的人,该是死得不冤。”
    “哼!万一来人也水性高明,而且人数甚多,我自保或许没问题,而你们呢?”
    勾魂鬼王哼了一声道:“沈小妹,你是不是危言耸听?”
    “废话!”
    “你……”
    “我怀疑他们可能是昨晚神秘跟踪的人,在陆上,他们有自知之明,不敢下手向咱们五鬼讨没趣,因此跟下来准备在水上下手。”
    “哎呀!”勾魂鬼王脱口惊呼。
    “你叫什么?”
    “我可是个旱鸭子,万一的话,我岂不完了?快去告诉无常鬼,快靠岸。”
    “靠岸?你是不是昏了头?阳世五鬼竟然惊惶走避,日后你还要不要江湖上混?”
    勾魂鬼王耸耸肩、苦笑道:“混不混是一回事,保全性命又是另一回事。我宁可在陆上与千军万马一决生死.可不愿在船上等着喂王八,连找个人垫背也力不从心的傻事,我可不干。我去找无常鬼商量。”说完,匆匆入舱而去。
    不久,五鬼全部到了后舱面。
    小乌篷船速度快了些,已经渐来渐近。
    吊死鬼冷大姐一把抓住艄公的衣领,沉声问:“老不死,能不能快些?”
    老船公已是魂不附体,惶然叫:“姑娘饶……饶……命……”
    “本姑娘不要你的命、只要你把船驶快些。”
    “这……”
    “能办到么?”
    “已……已经是不……不能再快了……”
    黑无常哼了一声,说:“咱们先别乱,船还未接近,来路不明,咱们便先乱示怯,太不像话啦!等他们追上来再说。”
    淹死鬼笑道:“你们如果害怕,登岸倒是上策。这种船即使把舱拆了,把杂物全部丢弃以减轻重量,也快不过那艘小乌篷。”
    “你并不能证实那艘船是追踪我们的,对不对?”黑无常问。
    “对,但依经验猜测,小妹自信所料不差,十拿九稳。要想证实,那时恐柏已嫌晚了些。”
    “除了靠岸走避,你有何良策?”
    “这个……”
    “如何?”
    “看来只有我先下水瞧瞧了。”
    “哦!你去拦截他们?”
    “不错。”
    “那你还不下水?”黑无常立即催促。
    淹死鬼脱下衣裙,露出里面穿的水靠,说:“好,我下去。你们只要发现小乌篷翻覆了,便可下半帆等我,不然.就赶快靠岸去吧。”
    一声水响,她跳入水中蓦尔失踪。
    船向下飞驶,快逾奔马。
    淹死鬼并不向上浮,用踩水术在原地等候。
    小乌篷风帆吃饱了风,来势如劲知离弦,不久,便接近百步之外,舱面站着一名穿水靠的虬须大汉,似乎早已看到水中等侯的人,突然仰天狂笑,笑声如洪钟振呜,声传十里外,笑完大叫道:“上天入地,目精月华。”
    淹死鬼如中雷殛,脸色泛青,向水下一钻,溜之大吉,迳自走了。
    小乌篷向下飞驶,此须大汉隐入舱内不见。
    淹死鬼向左岸黄州府地境游、远出半里外,发出一声尖啸,向下游的同伴示警,她总算尽了心意。
    小乌篷突然加快,航线略向右偏。
    下游两里地的黑无常大惊,向同伴说:“糟,沈小妹碰上了劲敌,她向北岸走了。”
    “快,咱们快靠岸。”勾魂鬼王变色道。
    “对,靠岸。”砍头鬼激动着扁嘴说。
    “快往南岸靠。”吊死鬼冷大姐向硝公叫。
    黑无常却叫道;“往南岸找死么?瞧,小乌篷正好偏向南岸。”
    勾魂鬼王抽了老艄公一掌,喝道:“老不死,快往左靠。”
    风帆略转,老艄公徐徐推舵,船首左偏。六名船夫皆出到舱面,脸无人色发呆。
    左面是一座大洲,滩岸的芦苇高有丈余。不久,船向洲岸冲去,风帆刚滑下,船首便凶猛地冲上了沙滩。
    黑无常首先动手,一掌便劈破了老舶公的脑袋,大叫道:“灭口,快!上岸。”
    四鬼艺臻化境,出手如雷霆.六名船夫连转念都来不及、眨限间便全部被击毙推入水中。
    黑无常挟了芦苇裹住的高翔,一跃上岸,怒火如焚,暴跳如雷地将高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向芦苇中一丢,厉叫道:“阳世五鬼破天荒第二次被人迫得走投无路.此仇不共戴天,等他们上来决死,勾他仍魂,啖他们的心肝。”
    四双怪眼死瞪着从上游下放的小乌篷,一个个神色的狞恶已极。
    近了,小乌篷到了上游百十丈,风帆突然滑落。除了后舶的舵公。全船似乎人影俱无,船缓缓向下漂,顺水漂流。
    砍头鬼高举着他那暗藏歹毒玩意的假脑袋.晃动着厉叫一声道:“何方的孤魂野敢冲咱们而来,靠过来吧。”
    小乌篷漂呀漂的,缓缓漂过他们的泊船处,未加理睬,老艄工像是倚在舷上睡着了。
    “咦!”“他们不敢追上岸。”吊死鬼冷大姐说。
    勾魂鬼王切齿道:“他们不来我们追,从陆路向下跟,必须查出他们的底细,日后也好勾他们的魂,走啊!”
    黑无常重新扛起高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恨声道:“见他娘的大头鬼,咱们走了霉运,老夫最为倒霉,真正岂有此理。”
    不能沿岸走,芦苇丛生,风雨不透,其中泥淖甚多。首先,他们得先向内陆走,先找到路再说。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芦苇丛中,小乌篷舱内钻出那虬须大汉,扭头向舱内笑道:
    “禀主人,他们果然被迫上洲了。主人神算,把这五个小鬼捉弄得被鬼所迷啦!”
    船靠上岸,直入芦苇中的小港汉泊靠。
    四鬼花了不少工夫,向北急走,领先的勾魂鬼王猛地钻出芦苇丛,叫苦道:“老天,这里是一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的大洲,不是陆地。”
    北河道宽约两里地,帆影疏落。他们确是到了一座大洲上,陷住啦!洲甚广阔,居然长了茂密的树木哩!
    “快找洲上的渔户找船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无常叫。
    在洲中心,他们找到了一座废墟,三四十栋破屋。已经久无入烟,芦苇搭建的草屋大都已经坍倒,景况凄凉,可能三两年之内,已经无人居住了。
    秋末时分,按理洲中不该没有人居住,岂不透着邪门?为何洲民都他迁了?
    四鬼在废墟中找了一圈,勾魂鬼王失望地说:“按各处留下的水渍看来,去年发了一场大水,村中水深两尺,可能是把洲民吓走了。走,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去,总会有船经过的,到时再叫船载咱们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吊死鬼冷大姐突然向一栋破屋子一指,叫道:“瞧,那里有几个字。”
    四人走,砍头鬼吟道:“得姓洲。”
    黑无常一怔,说:“得胜洲,得胜洲……哎呀!这里好像叫做峥嵘洲,糟了!”
    “糟什么?”勾魂鬼王问。
    “去年咱们经过黄州府,不是听说过峥嵘洲闹鬼,咱们不是曾经想前来看看是否真的有鬼么?”
    “不错,但……这里明明叫得胜洲。”
    “原来叫做峥嵘洲,南岸名叫李老浦。听说哪一朝代……他娘的记不起来了,有一个什么冠军将军,在此大破一个什么姓……姓桓的,这里曾经是古战场,所以也叫得胜州。”
    勾魂鬼王桀桀笑,说:“那不是很好么?咱们阳世五鬼以鬼为号,去年曾经想来与真鬼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今年来了并不虚此行,对不对,咱们倒得看看真鬼是何模样,看到了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妙极了,糟什么?”
    “洲上闹鬼,便不会有人居留,咱们岂不是平白让那艘小乌篷的人逃之天天么?”
    黑无常恨恨地说。
    “哦!原来你不是怕真鬼。”
    “呸!你才怕鬼。走,去想办法找船。”
    “噤声!”吊死鬼冷大姐低叫。
    “什么?”
    “听,东面的声息。”
    四鬼侧耳顷听,久久,黑无常冷笑道:“你耳背了,疑神疑鬼,听到了风声……”
    话末完,东面鬼啸声刺耳。声源像在半里外,很近很近,其声刺耳。
    勾魂鬼王冷笑道:“好啊!有人居然装鬼吓鬼哩!这分明是人声。”
    “去找他,”砍头鬼叫,领先便走。
    洲中野草及肩,生长芦苇的地方则高有丈余,阻住了视线,五丈外便一无所见。所人拨苇而走,离了废墟向东急奔。
    远出半里外,除了惊起大群水禽之外,一无所见。
    “吱利利……”后面传来了鬼啸声。
    “在废墟方向,咱们上当了。有人在作弄咱们。”勾魂鬼王切齿道。
    “回去仔细搜。”黑无常也恨声叫。
    四人往回走,重返废墟。
    砍头鬼一马当先,刚进废墟的野草坪,便看到迎面一间略为完整的苇屋前,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青年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白得令人心中发毛。腰上佩了一把古朴斑斓的长剑,修长的身材颇为雄健。由于脸色白得不正常,整个人阴森森带了八九分鬼气,但这青年人的五官,倒是清秀,那双又黑又阴沉的大眼睛,凌厉的眼神极为出众。
    砍头鬼一触对方利簇似的阴森眼神,不由自主打一冷战,脚下一慢,脱口叫:“这人的眼神好恐怖。”
    双方相距不足五十步,看得真切。白衣青年人不言不动,像是泥塑木雕的人,只用一双冷厉阴森的大眼睛,冷然目迎这四个丑恶可怖的四个人间恶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振衣,站在那儿极为引人注目,背着手,嘴角泛着冷傲的笑意。
    勾魂鬼王大踏步而进,喝道:“好小子,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
    青年人冷然注视,甚至连眼皮也未眨动一下。
    双方终于接近至两丈内了,勾魂鬼王仍向前走。
    青年人依然不言不动,视若未见。
    黑无常丢下高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低叫道:“鬼王,不可造次。”
    勾魂鬼王冷哼一声道:“我才不信他是个真鬼,非宰了他不可。”
    接近至八尺内,勾魂鬼王冷哼一声,手落在剑把上,要拔剑进击。
    不远处一座破屋角,突然奔出水淋淋的淹死鬼沈小妹,尖叫道:“鬼王,快退……”
    白影疾闪,“啪”一声响,勾魂鬼王挨了一耳光。
    “哎……”勾魂鬼王惊叫,连退三步几乎失闪。
    白衣青年人仍站在原地,不言不动,似乎刚才他并未移动,并来出手揍人,神色更冷,更傲。
    其他三鬼都吃了一惊,被青年人这种神奇快速的身手惊愣了,一时忘了该如何应付。
    淹死鬼飞掠而至,看清了青年人的相貌,又是一怔,惊讶的问:“咦!你不是天地神巫的日精使者。”
    青年人嘴角略一抽动,冷冷一笑相应不理。
    黑无常的脸色大变,急问道:“沈小妹,你说他是天地神巫的使者?”
    淹死鬼余惊犹在地说:“小妹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确是亲见日精使者站在船头,并且亮了名号,因此发警哨知会你们登岸的。”
    勾魂鬼王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下不了台,厉叫道:“管他是不是日精使者;老夫要和他拼命,这一耳光总不能白族,我勾魂鬼王从未受过这种侮辱。”
    黑无常也愤然道:“即使是天地神巫的使者,咱们与他毫无过节,他怎可如此欺人太甚?”
    “克勒勒”一阵链响,黑无常抖出勒在腰内的五尺镣链,便待进击。
    “嘭”一声大震,灰雾乍起。
    五鬼心中已有所愿忌,不约而同本能地向后飞退。
    “打!”勾魂鬼王沉喝,退时双掌齐发、击出两记推掌,用上了五鬼阴风掌绝学。
    吊死鬼冷大姐反应也够快的,大袖疾挥,也用上了“凝魂冷雾”,绝毒的毒雾。
    灰雾甚浓,罡风一吹,不住翻腾逸散,片刻即消散得无影无踪。
    白衣青年人不见了,竟然平白从五鬼眼前消失无踪。如何走的?不知道。他身后的破屋土壁依然完整,并非是破壁而走的,更不可能从两侧逸走的,走两侧绝难逃过五鬼的眼下。
    五鬼感到一阵心寒,脸色大变。砍头鬼左右察看片刻,懔然地说:“这人难道真是鬼?可怕极了。”
    淹死鬼沈小妹道:“红日东升,怎会是鬼?”
    “那……他是怎样走的?”
    淹死鬼恐惧地回顾,惶然地说,“他可能是天地神巫的另一位使者,很可能比日精月华两使者更高明些。天地神巫道术通天,善五行遁法驱神役鬼,他的使者自然也是会神术的人、定然是施法兴雾遁走了。”
    吊死鬼冷大姐走近土壁,仔细察看片刻,突然伸手一推,壁下突出现一个尺余见方的方孔。她哼了一声道:“这人利用灰雾障眼,以缩骨法钻同遁走的,不是什么五行遁术。”
    “这小子可恶!”勾魂鬼王怒叫。
    吊死鬼的眼色开始恢复正常.冷笑道:“江湖上传说中,有这么一个天地神巫其人,世间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只听说过他是个活神仙.受其害的人却是不少。而从那些曾经受过害的人口中所得的消息,人言人殊,莫衷一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据说他与当年武当的开山祖师爷一般。神术惊人而且武功盖世,咒语不但可驱神役鬼、更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咱们阳世五鬼中,只有沈小妹曾经遇上他一次,并未看到他本人,只被他的手下日精月华两使者,戏得几乎送掉小命。就算他真是天地神巫,咱们今天是五鬼俱在,难道就怕了他不成?诸位有何高见?”
    淹死鬼沈小妹仍有点心惊胆跳,说:“我认为咱赶快离开为妙,咱们不能与幻术拼命,也无从拼起,这时离或许还来得及。”
    勾魂鬼王委实不甘心,但心中确也有些怔念,问道:“沈小姊,你认为刚才那人是天地神巫的使者?”
    “很可能。”
    “仅可能而已?”
    “小妹曾经看见日精使者,曾经听到他的声音、而且他的船也停泊在南面的芦苇内。”
    “那艘小乌篷?”
    “是的。”
    “那……”
    “咱们还是忍,这口怨气能忍则忍。”
    “好吧,先离开废墟再说。”
    南面六七丈外,一座半坍的芦屋前,突出现那位虬须大汉的身影,双手叉腰屹立,像一头巨熊,佩了一根虎尾鞭,胁下吊了一个大革囊,仰天狂笑,震得五鬼耳中轰鸣,气血.翻涌。
    淹死鬼沈小妹是惊弓之鸟,骇骇然叫:“日精使者。”
    日精使者拔出了虎尾鞭,向前一指。
    鞭梢突然爆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亮耀目的奇光,亮得令人双目难睁,一闪即没,五鬼眼前感到一阵黑,片刻方行复原。
    日精使者收了虎尾鞭,用洪钟似的嗓音说:“敝主人人岳州来了。还想走么?”
    黑无常冷哼一声,大踏步向前欺近,沉声问:“阁下是天地神巫的日精使者?”
    “不错。”
    “请教尊姓大名,”
    “你知道号便可。”
    “咱们阳世五鬼,居然获贵主人的青睐。从岳州跟踪,将咱们诱来,彼此之间素无过节,请教有何用意?”
    “敝主人在峥嵘洲建坛三载,正想与诸位会晤。”
    “哦!峥嵘洲闹鬼,原来……”
    “是敝主人的神术所致,赶走了洲上的居民。”
    “哦!峥嵘洲分属武昌与黄冈县,是三不管地带,果然是建坛的好地方。贵主人要会晤咱们阳世五鬼,咱们深感荣幸,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但用这种手法邀请,不是待客之道,哼!”
    “敝认对诸位已经够客气了。”
    “如果不客气呢?”
    “很简单,捉来做阶下之囚。”日精使者傲然地说。
    黑无常突起发难,早已撒手在手中的五尺长铁链,出其不意凶猛地弹出,先下手为强。
    阳世五鬼横行天下数十年罕逢敌手,江湖朋友闻名丧胆,自然艺业惊人,抖出真才实学,确是可怕。铁链粗如儿臂,沉重万分却灵活如蛇,一击之下,石破天惊。
    日精使者骤不及防,抽不出机会撤鞭,只好以灵活的身法闪避,不敢冒失地以赤手接链,连换十余次方位,退了三丈左右,方脱出铁链的威圈。
    暴响似连珠,罡风骤发,铁链乌光飞腾,把日精使者罩主,阳世五鬼果然名不虚传。
    日精使者退至屋角,终于一闪之下,贴壁角一晃,脱出困境。
    “碰!”铁链将壁角击坍,碎土飞扬。
    这瞬间,日精使者人化狂风。急旋而至,大喝一声,虎尾鞭如山岳般砸到,恍如电闪霆击。
    黑无常反手抽链,“克啦啦……”缠住了沉重的虎尾鞭。
    虎尾鞭的鞭悄,恰好指向黑无常的胸口,异光乍现,像是电光一闪。
    黑无常眼前一黑,脑门发炸。
    砍头鬼及时赶到,左手的假脑袋急砸而出,右手的鬼头刀蓄劲待发。
    日精使者一声长笑,灰雾怒张向外涌。
    吊死鬼是用毒物的人,也怕对方施用毒物,一声娇叱,火速变换方位,拦截侧方空门。
    日精使者不见了,长笑声冉冉而去,消失在草屋后,旁观的人仍不知他是怎样走的。
    黑无常与砍头鬼都不曾受伤,但已是心胆俱寒。
    淹死鬼骇然叫道:“五行遁术,咱们快走吧,咱们的真本事硬工夫,敌不住妖术的。”
    后面五六丈的屋顶上,突传来一阵娇笑,妖嫩的嗓音入耳:“阳世五鬼联手,足以横行天下。诸位果然颇具真才实学,并非浪得虚名。”
    那是一个白衣胜雪的美丽女郎,佩剑挂囊,站在屋脊上,裙袂飘飘,宛如凌空而降,眉目如画美绝人寰。她的纤足并不沾屋脊,虚空而立像无重量的人,裙底白雾翻涌,因此像在腾云驾雾。
    淹死鬼倒抽一口凉气,叫道:“月华使者!”
    勾魂鬼王一把没拉住,罗袖一挥,千百朵日莹的洁白花漫天飞舞,像一丛花雨,从三丈以上的圆径向勾魂鬼王罩来,每一朵花皆形同活物,急速旋舞.以以勾魂鬼王为中心,看似缓慢其实快速,向勾魂鬼王集中汇集。
    勾魂鬼王的脚刚沾屋檐,已来不及躲避了,大吼一声,双掌一份,用上了五鬼阴风奇学自卫。
    每朵花爆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雾,眨眼间,勾魂鬼王的身影便被浓浓的白雾所吞没。
    月华使者的身影,也隐没在白雾中。
    其他四鬼纷纷赶到,从四面向上纵。
    秋风紧,狂风一吹,白雾片刻间便消散无踪。
    屋顶上,那有半个人影?不但月华使者不见了,连勾魂鬼王也无影无踪,平白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天宇中阳光普照,四周死寂,人就是不见。
    四鬼大骇,你看我多看你发怔。
    远处一条小巷口中,突又出现了日精使者巨熊般身影,含笑向屋上的四鬼招手叫:
    “来吧,家主人有请。”
    白衣青年人从一栋破屋推门而出,冷冷地说:“诸位知趣些,不要请酒不喝喝罚酒,你们是乖乖前往会晤敝庄主人呢,抑或是要一个个被摁住拖死狗般去见敝主人?”
    另一条巷口,月华使者倒拖勾魂鬼王,出现在巷口笑道:“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把他们全捉住算了。”
    日精使者举手一挥,示意白衣青年,与月华使者不必多说,向南面一指。说:“诸位,向南走,家主人已久候多时,请。”
    三人几乎同时身形一闪,像闪电般消失在巷内与屋中。
    软硬兼施,不由四鬼不就范。黑无常叹口气苦笑道:“既然也们从岳州便跟在咱们身后,迫诱咱们自投罗网.看来咱们是走不掉了。”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看看那天地神巫存的什么鬼心眼。”吊死鬼冷大姐阴森地说。
    四人跳下地,先往遗下高翔的地方走。怪、高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失了踪,不见啦:
    丢失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四人并不在意。日下他们是泥菩萨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身难保,谁还在意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诺言?
    四人怀着不安的心情,向南越野而走。只走了百十步,前面出现一片绵亘两三里的矮林。矮林前,日精使者已抱肘相候,笑道:“诸位想通了,可喜可贺,请随我来。”
    “请领路。”黑无常强作镇静地说。
    日精使者走了两三步,突又扭头问:“诸位带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还要不要?”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希望能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送至南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
    “好,人能守信,也是好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呢?”
    “已经替你们带至秘坛,请放心。”
    矮林深处,建了三间木屋,如不走近,很难察觉有人在内居住。
    屋前,白衣青年人向内叫:“禀主人,客人带到。”
    屋内出来了一俏侍女,传话道:“主人有请,客厅迎客。”
    从外表看,木屋租糙简陋,但入门之后,别有洞天,大厅雅洁无尘,所有的家具皆出自名匠之手,一桌一几,皆以上材制造。壁上有名人字画,几上有精品花瓶与异花灿烂的分景。
    没有座椅,堂上的雕花矮长案后,锦褥上端坐着一位黄冠女道姑,年约二十四五,粉脸桃腮,明眸皓齿,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仅有点相似而已。她身后,是六名手捧各色法器的美丽侍女。月华使者坐在案侧。阶下的壁角,坐着神色委顿的勾魂鬼王。堂下设了八个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是客座。
    日精使者领客趋堂下,向四鬼道:“诸位坐下,这位姑娘也就是未来的神巫教教主。”
    五鬼心中极感困惑,天地神巫横行江湖二十余年,怎么竟然如此年轻?黑无常本来是盛气而来,却被对方的阴森神秘气氛所镇,竟然不敢仰视,心中发紧,迟疑地说:
    “仙姑把咱们阳世的五鬼叫来,不知有何见教?”
    天地神巫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笑完说;“本姑娘即将创建神巫教,要在天下各地筹设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一百零八座秘坛,目下已完成一半,可望于两年后正式开坛立戒,此地是地煞坛之—,本教主要你们阳世五鬼,在此地主持教务。我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明一暗,何渭明暗,诸位该比本教主清楚。”
    “这……这个……”
    “你们在高冠山,已被青城逸士钉住,要不是本教主及时把他引走,你们已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早寒了,你们投效本教保证你们名利双收,本教主不会亏待你们,如有异心,又当别论,两使者好好待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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