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担皮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章
    丐帮中,除了帮主背十个麻袋,丁大空是唯一的十袋长老。
    连帮主万骏都对他执礼甚恭,这些长老更唯命是从,赶紧一齐上前施礼拜见。
    弟子等拜见丁师叔……”
    丁大空一.向不拘小节,把手一摆道:“罢了,罢了,老叫化不来这一套。
    一转脸,却见小仙惊恐地瞪著张彪的尸体,哺哺自语,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丁大空走过去把他一搂,安慰道:“你没杀,是师父我杀的。”
    “不!"小仙道:“是我一拳打死他的……”
    丁大空笑骂道:“你少臭美,就你那包子大的拳头,替师父我褪褪背还差不多,能打死人?你让我留几颗牙啃鸡骨头吧!别把我一嘴牙全笑掉啦!”
    小仙半信半疑道:“真的不是我?”
    丁大空正色道:“当然不是,师父我那一拳,已击中他致命要害,正好你一拳,逼他把憋住的一大口血喷出来而已。”
    小仙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生平第一次跟人"玩真的",出手就杀人自是会感到恐惧不安。
    经过丁大空这一说,才恢复笑容,道:“那还好,不然让爷爷知道我杀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丁大空置之一笑,转向那些长老道:“咱们还得赶路,这里你们料理一下吧!”
    汉阳分舵七袋长老韩川,趋前道:“不劳师叔交代,这里的事第子等自会料理,可是,帮庆将届,师叔……。
    丁大空叹口气,无奈道:“这个小麻烦得送回黄山,今日幸好是我亲自护送,否则……。
    小仙忽道:“师父,你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丁大空耸耸肩道:“管他的,只要把你安全送回黄山,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著。”
    小仙好奇问道:“师父,他们可是丐帮的仇家?”
    丁大空不想让小仙知道这些江湖凶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
    不料韩川已脱口而出:“师父还不知道?他们就是最近半年才崛起江湖,横行长江两岸的黑鲸门啊!”
    丁大空心里暗骂:“他奶奶的,此地无青草,偏养多嘴骡!”
    可是已来不及阻止,小仙已追问道:“黑鲸门是干啥的,为什么跟丐帮过不去?”
    韩川听小仙称丁大空师父,心知必有来头。忙道:“小兄弟有所不知。
    黑鲸门的人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绝大多数是亡命之徒,近半年来更不断扩张势力,已聚集了一两千人之多。
    他们仗著人多势众,不但四出骚扰压榨百姓,使人敢怒而不敢言,任其予取予求,最近更公然掠夺丐帮沿长江全线两岸的地盘,且扬言将驱逐丐帮,独霸水陆两地所有买卖,存心断我丐帮生路!”
    小仙气愤道:“他奶奶的,简直欺人太甚嘛!”
    可不是。”韩川激动道:“方才要不是丁师叔和小兄弟及时赶到,咱们可能又被他们赶尽杀绝!”
    小仙怒哼一声,问道:“这位长老,可知黑鲸门的窝在何处?”
    丁大空暗自一惊,急道:“徒弟,你别惹事了,咱们快赶路吧!”
    小仙道:“不,师父,黑鲸门不灭,我绝不回黄山。”
    丁大空啼笑皆非:“我说徒弟啊!是我年纪大了,耳背没听清楚,还是你真说了,要灭黑鲸门?”
    小仙笑而不答,却向韩川追问道:“你知道黑鲸门的窝吗?”
    韩川道:“据帮中弟子获得的消息,黑鲸门的大本营是在赤壁。”
    小仙又问道:“是刘备和周瑜共破曹军,火烧赤壁的赤壁?”
    韩川颔首道:“正是!”
    小仙心念一动,蹲在地上,捡了根小枯枝,在地上画出长江一带的地势水位,默默若有所思起来。
    丁大空一旁催促道;"徒弟,别打歪主意了,太阳快下山啦!”
    小仙置之不理,迳自在画出的图形上画来画去,苦思不已。
    丁大空也蹲下来,好奇地看看图形,笑问道:“徒弟,你也想学诸葛亮,玩火烧赤壁的游戏?”
    小仙道:“师父,你弄错了,火烧赤壁是庞统向周喻献的计谋,跟诸葛亮扯不上关系,大概师父没看过《三国演义》吧?”
    丁大空尴尬地一笑,轻声道:“徒弟,师父我没念几天书,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说错了替我兜著,干嘛那么大声穷嚷嚷,存心出师父洋相!”
    小仙做个鬼脸道:“是!徒弟知道了,下回一定让师父出土相!”
    长老们不禁掩口葫芦,他们久闻这位师叔喜欢耍宝,想不到收的徒弟比他更宝。
    丁大空笑骂道:“他奶奶的,师父我有次在京城,遇上几个洋和尚,连'阴沟里死’,都能来上几句,哪一点土?”
    小仙忙道:“师父别生气,徒弟说你土,可是恭维你老人家啊!”
    “哦?”丁大空一怔:“说我土,还是恭维?”
    小仙笑了笑道:“师父到外地土,回来是不是要带些当地的土产?”
    丁大空道:“没错。”
    小仙又笑了笑道:“师父吃狗肉,是不是喜欢吃土狗,吃鸡要吃土鸡?”
    丁大空垂涎欲滴道:“土狗土鸡味道好呀!”
    小仙道:“那不就结啦!土相就表示师父的相好啊!”
    丁大空气得一掌拍去:“他奶奶的,你把师父跟土狗土鸡混为一谈:“
    但小仙早已料到有这么一着,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丁大空也不追打,站起身道:“徒弟,别胡闹啦!咱们得赶路了。”
    小仙故意轻声道:“师父不学诸葛亮了?”
    丁大空反而大声道:“他奶奶的,你还提诸葛亮,存心臭我!”
    小仙连声道:“不敢,不敢,徒弟只是提醒师父,周瑜和刘备,能在赤壁破曹军,咱们也可以大破黑鲸门!”
    丁大空沉吟一下道:“你是说,要帮主发动丐帮,跟黑鲸门硬拼?”
    韩川接道:“丐帮弟子会武功的人手有限,跟黑鲸门硬拼,必然吃亏。
    将会造成重大伤亡……”
    小仙贼笑道:“谁说要硬拼来着?人家用火烧赤壁,咱们不妨来个水淹赤壁!”
    丁大空斥道,"你又不是白蛇传里的白娘娘,还水淹金山寺呐!”
    小仙笑问道:“师父,你知道的不少嘛!”
    丁大空道:“这有啥稀奇,我全是听说书先生说的还听过《西游记》里的猪八戒招亲,《封神榜》里的姜太公钓鱼------”
    小仙兴致勃勃道:“好棒:师父快说一段来听听。”
    丁大空童心未泯,摆出说书的架势:“好,你听著,话说姜太公……”突然察觉小仙在窃笑,不由地生气道:“他奶奶的,你是存心在臭我?”
    小仙正经八百地道:“师父,书归正传,咱们还是合计合计水淹黑鲸门的大事吧!”
    丁大空道:“徒弟,我知道你是个鬼精灵,满脑子的鬼点子,可是,这事关系丐帮的存亡,不是闹著玩的!”
    小仙充满自信道:“如果我有把握,能不伤丐帮一兵一卒而把黑鲸门消灭,师父怎么说?”
    丁大空断然道:“什么都不必说,这根本不可能。”
    小仙道:“师父敢跟我打赌吗?”
    丁大空强自一笑道:“师父我除了一身破衣服、十个破麻袋、一根打狗棒,一身之外无长物,拿什么跟你赌?”
    小仙道:“就赌师父的十个麻布袋!”
    怎么赌?”丁大空问。
    小仙一本正经道:“如果我赢了,也就是说,不伤丐帮一兵一卒,能把黑鲸门消灭,师父的十个麻袋就归我。”
    丁大空不置可否道,这十个破麻袋,虽然不值分文,送给别人都没人要,但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它代表丐帮最崇高至上的背份,即便现在给你,我仍然是帮中唯一的十袋长老,你得到它也毫无用处。
    不过,接照丐帮论功行赏的传统,如果帮中发生重大变故或灾难,凡是能解救丐帮者,即可受封为最高的九袋长老,仍然比我少一个麻袋……”
    小仙道:“九个就九个吧!留一个给你装鸡零狗碎的好了。”
    丁大空笑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小仙瞄眼道:“我会输?不可思议嘛!好,输了就乖乖跟师父回黄山。”
    丁大空霍然心动道:“好,一言为定。”
    来打勾勾!
    丁大空居然也伸出小指,跟小仙勾起手指来。
    接著,师徒二人相对大笑。
    哈哈哈……”
    一夜之间,韩川等十几名丐帮长老,马不停蹄,疲于奔命,分头赶往洞庭湖境内,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小丐帮分舵及各地堂口,召集了将近三干名叫化。
    他们化整为零,分批赶往赤壁下游,离黑鲸门大本营仅数里的陆溪口集合待命。
    为了怕走漏风声,小仙保持高度机密,事先既不宣布任务,也不通知君山方面。
    直到两三干名叫化子到齐,才由丁大空以丐帮十袋长老身份,发号施令,命每人准备一个大沙袋,随他前往江边。
    小仙这一夜也未闲著,先是偕同丁大空,师徒二人已勘查清楚赤壁上游大平口及下游陆溪口二处的地势。
    黑鲸门崛起于江湖不久,野心勃勃,想独霸全线两岸的水陆两路买卖,为了便于靠水吃水,是以将大本营设在赤壁。
    而丐帮的总堂口,正好设在洞庭湖君山,两地相隔不过数十里而已,自然被黑鲸门视为眼中之钉。
    更何况,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如果丐帮不灭,黑鲸门就没得混了。
    黑鲸门故意把大本营设在赤壁,无异是摆明挑衅姿态,决心势不两立。
    小仙勘查的结果,黑鲸门的窝建在山谷中,距江边不出里许,右临一条水源来自长江支流的小河,是引江水开渠,而以上游的水闸调节水位。
    地形既已了若指掌,小仙胸有成竹,要丁大空赶往嘉鱼县城,命当地丐帮弟子,连夜准备大批炸药,送往上游大平口江边备用。
    师徒二人分头进行,小仙赶至下游陆溪口,韩川I!等十几名长老,已带了各地赶来的大小叫化近三千人,每人带一袋沙包在江边待命。
    小仙大加赞许一番,笑道:“人家投鞭断流,咱们则来个投沙包断流,效果一定更好!”
    于是,一声令下,近三千个大沙包,纷纷股入了江中。
    水流受阻,河道被堵,使得水位不断上涨。
    小仙只带着韩川等十儿名长老,火速赶往上游大平口,跟丁大空等人回合。
    夜色檬拢中,一声令下,接连数声轰然巨响,几处闸门同时被炸开……
    江水如黄河决堤,一泻而下,似干军万马奔腾,挟雷霍万钧之势,汹涌澎湃冲向下游¨陆溪口河道受阻,水位暴涨,迅速冲向赤壁山边的狭谷。
    时值深夜,黑鲸门的人大多好梦方酣,措手不及,慌乱中纷纷逃命。
    但水势采得太突然,片刻之间,使整个黑鲸门建造在谷中的一大片房舍,全部遭激流冲毁。
    一两千名亡命之徒,顿时隐入惊涛骇浪中,仿佛被大水自地洞里冲出的一群老鼠,仓惶各自逃命,却被无情的巨浪卷起,吞噬。
    惊恐的呼叫、嘶喊声中,汹涌的江水淹盖了一切……
    一夜之间,黑鲸门从此在江湖中消失了。
    年仅十一二岁的小仙,却成了丐帮从无先例的九袋小长老。
    黄山的美,在于那些高耸入云的奇峰,笔直削落的绝领,处处皆为造物之神,呕心泣血,引以为傲的天然绝作。
    黄山的美,诱得人想在此山结芦长居,寻求羽化成仙之道。黄山的美,是出尘的,是飘逸的,是空灵的,是不属于世俗的美,就在黄山某处石岩陡峭,绝壁削立,奇松挺拔。云雾环绕,宛若仙居的高峰之上,一匹经天的银龙,晶莹亮丽自天际陡然飞坠而下,将墨绿的奇峰,生生凿出一道旷古的遗痕。
    万丈的飞瀑,高不见顶,洪然的水势。发出隆隆的巨吼。
    就好像一条被镇压的猛龙,既嚣张且狂放不服的张牙舞爪,气势凌人的向天地宣告它的不屈和无穷止境的威力。
    若问,飞瀑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光看瀑布底下,那潭被激起涛天巨浪的湖水,是那般汹涌骇然,便可窥知一二。
    此等气势澎湃足以撼山震岳的巨瀑,能够让那些胆子不大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两腿发软,根本别提想靠近它,一观详细。
    偏偏,就有这么一座传统式的,红墙绿瓦,屋橙飞翘的庄院,在这道飞瀑之下,跨流而筑。
    三面高得离谱的砖红围墙,成"口]"字形,将有若万马奔腾,气概磅礴的瀑布围在自家后院之中,而这里便是"逍遥山庄"。
    飞瀑狂,而万物之灵的人类更狂!
    就在这潭水烟蒙蒙,巨浪排空的瀑底大湖中,一名年仅十四、五岁的娃儿,正乘著翻涌滚腾的湖水,奋力游向瀑布正下方,一块硕大无比的磐石。
    他那头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就像水草般,四散漂浮,此时,他正咬紧牙关,和威力巨大的波涛相抗衡。
    他虽紧抿著双唇,可是依旧微微上翘的嘴角,仍然隐隐散发着一抹未笑也似笑的愉悦神采,若在平常,这一定是一张爱笑的小口。
    新月般的柳眉,弯着恰到好处的优美弧形,却因为努力和湖水搏斗而紧皱着,他那如星的双目,除了一股坚毅不挠的神情外,还闪动着诘慧的灵光。
    他,不!应该称她才对。因为她就是三年前水淹黑鲸门的玉小仙,也是“逍遥山庄”中年纪最轻,排名最末的小少庄主。
    这三年,她可憋惨了,被"禁足"在庄内,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要想“开小差”
    溜出去,没门,没有门就没有路啦!
    一名年约八旬,童颜鹤发,五官分明,鬃须齐胸,身著锦袍的老人,正手拈长须,站在湖边不远处的一座小凉亭内,看着水中的小仙。
    小仙扭腰挺身,如鲤鱼跃龙门般,飞跃出了水面,大喝着穿过那巨浪,奋力的冲向大磐石。
    凌空的小仙瞥见凉亭中的老人,高兴的大声招呼道:“爷爷,您早!”
    才这一分神,小仙气竭的落回湖中,险些被旋涡拖下去,他猛力挣扎,终于再度浮出水面,划着双臂,游向目标。
    小仙的爷爷,"逍遥山庄"的老庄主玉飞鸿,一拂云鬓,无奈的摇头叹笑,对这个喜欢泡在湖里"洗澡"的小孙子,当真是又爱又怜。
    他始终不明白,何以小仙会突发奇想,想要利用这道飞瀑澎湃汹涌的湖水,做为练功的途径?
    终于,小仙好不容易,艰苦无比的游到大磐石前数尺之处,他双手紧紧抱住了一块突出水面的岩石。
    石上因为终年有水浸泡,早已长满滑溜的青苔,小仙的双手,却像长着吸盘一样,紧贴着岩石,不管汹涌的水势,如何冲激,他就是不浮动分毫。
    小仙便藉着这个机会,调息运功,好好喘上两口大气,待他休息过后,他一甩纠结披散的长发,猛然深吸口气,再次大喝出声,身形凌空而起,射向坠曳的瀑布,冲进水幕之中,扑向磐石。
    叭
    不足道。
    小仙便成大字形,四肢分张如垂死的青蛙,面朝下趴在磐石上一动也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根本动不了。
    他在心中苦笑道:“原来,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就是这种滋味呀?!”
    他试著想要收拢双手,支撑起快被万斤水势压扁的身体,结果,闷哼一声,他再次被压回磐石上,享受当孙悟空的心情。
    根据三年以来,无数次惨痛的经验,他知道,如果只是趴在石上不动,迟早不是被水压扁,就是被瀑布冲走。
    可是,就是这么一股不服输的气,使他甘受被水压挤压的痛苦,想证明小说传奇之中,那些大侠们的绝艺,他也能做得到。
    如果她爷爷知道,这是她三年来玩命的理由,不知会做何感想?
    如今,小仙的五脏六府,承受着此等庞大水势的压力,已是苦不堪言。
    连他此时的呼吸,都仿佛带著血一般。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磐石上,经过多久,但是他提醒自己,快!再度运功撑起全身。
    一分分,一寸寸,小仙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撑身而起,突然"哇!"的惨叫一声,他被无情的飞瀑。扫入湖中,身躯有若枯叶,突然被卷进湖底。
    玉老庄主乍见小仙昏死的沉向湖底,心中为之一惊,他陡然厉啸一声,人如天马行空,瞬间扑向湖中,一把抓住在水中沉浮隐现的小仙,夹于协下,单臂猛振,人便蹬着水面倒飞上岸。
    老庄主一放下小仙,急忙出手如风。连点小仙数处穴道,并且从怀中掏出一个紫玉小瓶,倾出一粒大小有如龙眼,颜色金黄,异香扑鼻的金丹,塞进小仙口中。
    同时,他单掌抵住小仙的百会穴,澎湃不绝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向小仙体内。
    盏茶时间甫过,小仙悠悠醒来。
    当他睁开双眼,赫然映入眼廉的,是爷爷因为替他担心,正紧锁着双眉的老脸。
    小仙略微牵动著嘴角,露出一抹愉快但却无力的笑容,打著招呼道:“嗨,爷爷,您好!”
    老庄主看着小仙,既气苦又心疼,他无奈的苦笑道:“我一点也不好,吓都快被你吓死,怎么好的起来?”
    小仙虚弱的呵呵笑道:“这次是个不小心的意外,纯属偶发事件,爷爷放心,下次一定改进!”
    下次?
    小仙躺在地上,嘟起小嘴,斜他一眼道:“爷爷,你是不是教我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屈不挠吗?我还未成功以前,当然还有下次。”
    看着小仙坚定的眼神。老庄主只有举起手,轻拍者自己的额头,哺哺呻吟道:“老天,佛祖保佑!”
    小仙见爷爷如此为自己伤脑筋,不禁有些得意忘形的轻轻呵笑。
    他撑起疲惫酸疼的身躯,将双手缠上他爷爷的颈脖子,在老庄主耳朵边,轻声安慰道:“爷爷,你别担心啦,下次我自己会多加小心。”
    老庄主抱起小仙,空出一手,不轻不重的揍著小仙屁股,故做凶狠道:“我干脆打死你这个小顽皮蛋,省得我老人家,一天到晚的要为你操心。”
    小仙趴在爷爷肩头,闻言伸出手,揪著爷爷后颈处垂落的发脚,撒娇道:“哼!
    爷爷最疼小仙,才舍不得打死我呐!老人家说谎不打草稿,骗谁呀?”
    玉老庄主哭笑不得的猛摇其头,只有抱着小仙,举步朝向瀑布左侧,一栋以松木搭建而成,精致雅静的小屋走去。
    江湖上,提起"逍遥神剑"玉飞鸿的名号,谁不是竖起大拇指,又赞又夸。··而他手创的"逍遥山庄",如今更是名列武林四大家之一,可是他对自己这个宝贝孙子,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硬是被小孙子吃定。
    三日后的早上。
    小仙斜靠着枕头,半倚做在她的床上,一条薄丝软被,犹若无物,却温暖的盖在腿上。
    她正从卧室的窗口,瞪视着就在外面,依然奔腾不息的瀑布。
    但是,他只是视而不见的呆望著飞溅的水瀑,小小的脑袋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只见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滴滴溜溜,狡诘的转动着,偶而,他还会露出若有所思的淡笑。
    小仙的母亲,正推门而入,一袭青白罗衫,衬着甜眉细目,丰润红唇,真是月神柳态,婀娜多姿,丽质天生,一点都看不出,她已是年过三十了。
    她微笑的看着小仙发呆的安静模样,忍不住暗自忖道:“这下子,不知又有谁要倒霉了?”
    道遥山庄之内,大小上下只有三十四口人,上至老庄主玉飞鸿,下至看门的小斯,没有一个人没被小仙整过。
    而此时,小仙这种难得的安静,正应验那句"暴凤雨前的宁静",每当宁静之后,总有人得遭殃。
    小仙他娘放下端手的燕窝粥,微笑着问道:“小仙,你在想些什么?
    又打算要作弄谁啦?”
    小仙转回头,爱笑的小口,微微一翘,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对著他娘心照不宣的眨眨眼道:“娘呀!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呢?假装不知道一下,好不好?”
    小仙的娘笑着在他床椽边坐下,伸出白细温暖的柔夷爱怜的轻轻揉弄着小仙乌黑的长发,温声笑骂道:“小顽皮蛋,你娘若不看着你一点,你早就皮上天,将玉皇大帝的胡子揪来当毛笔用啦!”
    小仙嘿嘿一笑,颇有几分得意的味道,她眨动着那双诘慧的大眼睛,对他娘扮个鬼脸,毫不客气的默认她娘所说的话。
    小仙的娘端过燕窝粥,微微笑道:“小仙,趁热把这碗粥吃掉,吃完后,才准你下床去玩。”
    小仙撤娇的往他娘怀里赖去,嬉皮笑脸道:“娘,人家要你喂嘛。:“
    他娘故意板起脸,却仍忍不住笑叱道:“这么大的人,还要撤娇,真是厚脸皮!"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拿起小银匙,舀起燕窝粥,送进小仙嘴里。
    小仙咽下一口粥,嘛著小嘴道:“娘,我给你讲喔!那是因为在家里,而且我大病初愈,心情特别好,所以才没事对你撤撤娇,要是在外面,哼哼!我可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要我撒娇?门都没有,想当年我水淹赤璧,真可和三国时的庞统先生媲美!”
    他还一边说,一边挥着手。加强语气的声明着。
    是,小少爷!
    堵住小仙那张爱笑的小口。
    他们娘俩,就如此嘻嘻哈哈的一喂一吃,一小碗燕窝粥,足足花上半个时辰才吃完。
    小仙抓起一条湿手巾,胡乱的擦擦嘴,掀开丝被跳下床,道:“娘,我可以出去了吧?”
    说完人早就冲到衣柜前,拉开衣柜,埋首在衣堆里翻翻捡捡,半晌,他才拉出一套浅蓝色的儒衫,遥自换上。
    小仙他娘,微皱著眉,无奈的摇头叹道:“又是穿儒衫?小仙呀,你就不能学着当当女孩子,穿点像样的衣服?”
    小仙故作无辜状,展开双臂,团团转道:“这衣服很像样呀,领子是领子,袖子是袖子的嘛!”
    小仙他娘碎笑道:“贫嘴,来,娘帮你梳头,”
    这次小仙乖乖的坐下来,安份的让他娘为他挽起长发,在头顶束成个结。
    再札上一条和衣服同色的浅蓝方巾。小仙的娘为他打点完毕之后,左右再次端详一下,方笑道:“好啦!”
    小仙欢叫一声,回身抱向他娘,送上一个香喷喷的"亲亲",人不往门外走,反而腾身窜向窗口,穿窗而出。
    他的那模祥儿,简直像一只被关许久,终于重获自由的小鸟,扑翅冲出鸟笼的性急样。
    小仙掠过贯穿"逍遥山庄"的那道河流,来到他爷爷所住的"逍遥居"外,他不直接进厅找爷爷,反而绕到屋后。打一处侧门,踏进"逍遥居"后院。
    通过居后院,是侍侯玉老庄主夫妇,那一干仆役们所住之处,因此,小仙一踏进后院,几名正在后院偷闲聊天的仆人们,就此起彼落的向他请安。
    小仙笑眯眯的摆著手向这些下人打招呼,他拉过一名小厮问:“全爷爷在不在?”
    那名小厮点着头道:“在他房里歇着呢!”
    小仙挥退小厮,迳自熟悉的转向仆役们所住的那排厢房。
    一名年约四旬,圆脸细眼的厨子笑道:“小仙小少爷大概又有新点子整人,不知道这次是谁遭殃?。
    另一个留著满脸络腮胡的粗壮长工,呵笑道:“他找全大叔,该不是要折腾全大叔吧?”
    一个福福泰泰的老妈子,却挺有信心道:“不会的,小少爷虽然顽皮,可是很有分寸,他知道全大叔年纪不小,不会过份捉弄他的。”
    其他几名仆人,倒是纷纷点头同意。
    小仙走进仆人们所住厢房往上首的一间走去,举手重重的叩门叫道:“全爷爷,我是小仙,开门呀!”
    门‘咿呀’的打开,一个年约七旬,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人,正张着无牙的嘴,对小仙呵呵的轻笑着。
    这个老阿全,是玉家的"三朝元老",自从玉飞鸿年轻时,便跟着侍侯"玉少爷"。
    几十年来,玉飞鸿由"少爷"晋升到"老爷",阿全还是专司侍候他,而且,道遥山庄的三位庄主,五位少庄主和小仙,都是老阿全看着出生,抱着长大,以这等"身份"。“逍遥山庄全庄上下,还真没有人敢不敬重老阿全。
    老阿全一见小仙儒生打份,宛若一位翩翩佳公子,不但没有赞美几句,反而皱着眉叨念道:“小小姐,你怎么又是这一身打份?男不男,女不女的,难看死啦!”
    小仙皱著鼻子哼道:“全爷爷,全庄上下,只有你叫我小小姐,你真是老古板。”
    小仙蹦蹦跳跳,直往屋里走去。
    阿全带上门,回过身唠叨道:“你本来就是女孩儿嘛,都怪三少爷,从小就让你和其他几位小少爷玩在一起,还要你叫那个疯子师父,简直是乱七八糟!
    你可是咱们“逍遥山庄”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娃儿,可是瞧瞧你现在的模样,那有一点女孩子家的味道?胡闹,真是胡闹!”
    小仙不以为意的爬上阿全睡的那张床,盘膝坐在那,听老阿全唠唠叨叨的念着,正如阿全所言,小仙是玉家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孩子。
    所以,老阿全可将小仙疼到骨子里去,那种感情,绝对不比玉飞鸿对小仙的感情稍差,正因为如此,小仙也从不忤逆这位"全爷爷",每当老阿全叨念她不像女孩子时,小仙总是乖乖的坐着听他说。
    老阿全看着小仙盘坐床上那副乖巧样子,再也念不下去,他无奈的笑问:“小小姐,这回找全爷爷有什么事?”
    小仙双手抱住脚髁,微倾着身,轻笑道:“全爷爷,我想要给爷爷和奶奶泡杯他们最喜欢喝的,‘山西碧罗春',你帮我取茶叶好不好?”
    老阿全愉快笑道,"当然好啦!可是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替老爷和老夫人泡茶?”
    小仙眨著大眼睛道:“前几天我让爷爷很担心,不好意思嘛!所以今天要孝敬爷爷,让他开心开心。”
    老阿全呵呵笑道:“我说嘛!女孩子心思就是比较细,其他几位小少爷可没想过,要替老爷和老夫人亲手泡茶。”
    他自椅子上站起来,接着问道:“小小姐,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取茶叶,还是在屋里等我?”
    小仙跳下床,高兴道:“我和您一起去,好久没进咱们的茶室看看了呢!”
    老阿全轻笑道;"茶室还是老样子,除了多收藏几种茶叶以外,一点也没变,有啥好看?”
    小仙拉起阿全粗糙长茧的老手,拖着他往门口走去,一边说道:“哎呀!好玩嘛!”
    老阿全呵呵笑着,并不抗拒小仙的拉扯,他迈著微微踉跄的脚步,跟着小仙出门,享受这种"爷孙"之间才有的感情。
    逍遥居
    玉老庄主夫妇俩,正专心的下着棋。
    黑白两子,就在工正方方的小格内,大肆厮杀,两军交锋,正是激烈之时,如火如荼的战况,最容易使人口干舌燥。
    适时,老阿全捧着茶盘。自厅内侧门出来,为苦战中的老庄主夫妇,送上两杯诱人的热茶。
    当然,服侍玉飞鸿夫妇多年的老阿全,自是知道老爷下棋最讨厌有人打扰,于是他静静候在一旁,准备等老爷有空,才告诉他,这茶可是小仙小姐的一番孝心。
    全神贯注于棋盘上厮杀的玉老庄主,虽然仍是双眼也眨也不眨的紧盯着战局,思考他下步棋该落子之处,可是他却很自然的伸出手,端起热呼呼的茶杯,掀开杯盖,陶醉的品嗅著怡人的茶香。
    老夫人似乎也受到茶香的诱惑,跟着端起她手边的香茗,揭开杯盖,轻轻吹著滚烫的茶水。
    不约而同的,这对老而弥坚的贤伉俪,很有默契的同时喝上一口热茶。
    忽然一一"嗓!"的一声,登时满天茶雨,老庄主夫妇,再度很有默契的将入口的茶水,突然同时喷出。
    老庄主"砰"然重重放下茶杯,高声吼道,"阿全!这茶是怎么回事?”
    茶怎么回事?”老阿全被老爷突来的大嗓门,吓得傻楞楞道:“这茶,是小仙小小姐,特地亲手为老爷和老夫人所泡的呀!”
    又是小仙?”老夫妻俩,不由得同时呻吟。
    老阿全总算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小顽皮蛋"的小仙小小姐,最新的杰作,而这次遭殃的对象,竟是玉家最具权威的人物老太爷和老夫人!这简直是在向"权威"挑战嘛!
    老阿全想笑,却不敢放肆,只得将笑意偷偷藏在心里,等着待会儿回后院时,讲给年轻人听。
    于是,他掩住好奇,故做忐忑的问:“老爷,这茶------茶里怎么啦?”
    老太爷看着"同病相怜"的老太婆,无奈的苦笑道;"怎么啦?加料啦,而且加的是双料。”
    老阿全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楞楞的看着两位主子。
    老夫人掏出手绢,轻抿著嘴边的茶渍,闻言忍不住"呵呵!"轻笑两声,接着摇头叹道:“真亏这小顽皮蛋想的出来,居然在茶里加盐又加醋,让人家闻不出、看不出,不过她如此孝敬咱们两老,可真是有点没大没小,她人呢?”
    老阿全弯了弯背,躬身回道:“小小姐说,她赶着去----”
    玉老庄主看着他问:“去那儿?”
    老阿全感到有趣道:“小小姐说赶着去洗澡。”
    老庄主轻碎道:“这小丫头,讲话怎么这么没遮拦,连……"他猛然噎住话,看向他老婆,两个老人家,同时惊道:“洗澡?”
    玉飞鸿不说二话,身形一动,已经掠出逍遥居,直奔后院,老夫人亦是不敢怠慢,腾身追向老头子,一起奔向后院。
    后院的飞瀑,依然轰声如雷,水溅如烟,夸张的炫耀着自己无穷的威力,陡然飞坠的水势,就像急倾而下的坚硬砖石,敲击着湖面,也敲击着湖口那块大盘石。
    玉老庄主顾不得飞溅的水花打湿全身,直冲到湖畔,他双目如电的搜寻着湖中,却没看到小仙的人影。
    当他正要松二口气时,瞟向大盘石的目光、不由得发直,瞪视着水幕中的景象。
    此时小仙正盘膝坐在水幕之中,她的整个脸庞,不但泛青而且痛苦的扭曲着。
    她双目紧闭,牙齿咬着下唇,鲜血正自唇间和水奔流,加上她那头被水打散的长发,宛若厉鬼般的半遮着她的面容。那模样,不只是狼狈骇人,而且是惨不忍睹。
    闻讯赶来的三庄主夫妇,随着老庄主的目光看向水廉,小仙的娘,心痛的猛噫一声,她连忙以手抚嘴,深恐自己的惊呼声,会打扰正全心运功抵抗水力的小仙。
    小仙的爹,“逍遥山庄”的三庄主玉文行,那张俊逸娇好,白皙有若书生的脸上,却有着无比的激动和欣慰,以及一丝易见的担心。
    他伸手搂住因为难过而轻颤的妻子。对她做着无言的安抚,小仙的娘,终于忍不住转身扑人丈夫怀中,无声的轻轻轻泣。
    老夫人急的一边轻轻跺脚,一边念着:“这孩子……哎呀!这孩子真是的,”
    接着她转身对老庄主道:“老伴,你倒是想想办法!”
    老庄主摇头轻叹道:“没办法,小仙现在运功正在紧要关头,咱们若轻易动她,只会让她走火入魔死于非命。”
    玉文行担心道:“爹,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看着小仙受苦?”
    老庄主面色凝重道:“等吧,我们只有等小仙自已力竭散功之后,再将她救回来,不过,如果她能熬得过这一关,她的功力,势必会提升到更高一层境界。”
    老夫人生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谈小仙的功力如何,你们这些男人,真是的!”
    老庄主苦笑道:“老伴,难道你有办法?”
    老夫人气苦的一跺脚,转身不言。
    老庄主安慰众人道:“你们都不要太着急,上次我己经让小仙服下一粒'九转金丹',她不会有事的。”
    老夫人听到"九转金丹",才稍稍松一口气,道,"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替小仙担心。”
    老庄主心中暗道:“你又没给我时间说,女人,真是的!”
    等待的时刻,往往最是折磨人心。
    时间在众人焦急的期盼之中,慢慢拖过,原本高挂的太阳,终于缓缓向西沉落,眼见就要隐入山头。
    此时的天际,是一片橘红耀目的霞光。西边的浮云,更似燃烧般的赤艳,在瀑布身上,投下一抹跃动的金黄。
    湖畔仁立的人影,已经由四人增加到十余人,玉家所有人,全都在湖边,守候着小仙。
    忽然"小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小仙苦苦支持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在半昏迷的状态下,被强劲的飞瀑,不屑的甩入湖中。
    玉文行首先抢出,扑进湖中,无限心疼的搂著小仙游回岸畔,考庄主又是一粒"九转金丹"塞进小仙口中,这才催着玉文行,在家人的簇拥下,抱着昏迷狼狈的小仙,走回松木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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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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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个月后。
    仍是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刻。
    小仙宝相庄严,神色湛然的盘坐在金黄跃动的水幕之中。
    此时她的脸上,是一片宁静和祥和,仿佛她所置身之处是一所无拘无束的殿堂,而不是威力浩潮的瀑布底下。
    三个月前,她那种痛苦而狼狈的形态,已不复见,或许,这应该归功于她爷爷的那两粒九转金丹
    因为,根据记载,九转金丹乃是百年前,太上道祖遍访名山,搜尽奇药,费时八十一年,才炼制成九颗珍贵无比的道家仙丹。
    只要吃下一颗,便足以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何况,玉老庄主毫不吝蔷的喂小仙吃上两粒。
    蓦的------一声震人心弦,洪亮悠扬如雏凤初嗅的清啸,出自小仙之口,小仙便在这声清悦的长啸中,人如脱弦急箭,笔直窜射升空冲高十余丈。
    登时,坠泄的瀑布,宛如被一柄利刃从中剖开,一分为二,小仙便是锐利的刃身。
    凌空的小仙,人在飞瀑之中,长吸口气,再次振臂长啸,身形陡然又窜升七丈有余,接着,小仙一声大喝出口,扭腰甩肩,一个滚翻蹬着水幕标射而出,她脱开瀑布的纠缠,人便如风中柳絮;轻飘飘飞落湖边的小凉亭旁。
    早在小仙第一声长啸,才刚出口时,玉义行夫妇已经首先冻出松木小屋,掠向湖畔,小仙的父亲,玉文行,宛如经天的蛇电:
    倏然闪落小仙的面前:
    玉文行忍不住心中激动的情绪,猛然一把紧紧抱住小仙娇小身子,将她抱离地面,团团飞转。
    而玉文行犹自得意的放声狂笑:“好小仙,咱的乖宝贝,你成功啦!哈哈哈……”孩子的成功,不就是为人父母最大的骄做。
    小仙被玉文行转的头昏眼花,格格直笑,最后,她不得不伸手搂着她爹的脖子,大声付饶。
    小仙的娘,见状便抓住团团乱转的丈夫,将小仙自丈夫的手中抢救而出,紧抱在怀里,喷喷有声,不断地亲吻着小仙柔嫩的粉颊。
    小仙左手搂着者爹的脖子,右手搭着亲娘的玉颈,一家三口,亲蜜无比的拥抱在一起,沉醉在浓淡的亲情里,分享着成功的喜悦和甜蜜……
    玉老庄主夫妇,和其他闻讯而来的玉家老少,莫不自心底发出一抹会心而高兴的笑容。
    大清早天色微明:逍遥山庄还笼罩矿山间薄薄淡淡的风霄之中。
    小仙起个大早,兴致高昂的负手而立,缓缓的在飞瀑之前来回踱步,她对沾湿衣服的水气,宛若无睹,逞自呢着奔腾的瀑布,发出得意的微笑。
    她对着飞瀑时而此牙裂嘴,时而挤眉弄眼,更不时挥着手大肆比划,简直将瀑布当做一个有感情的对手,装模作样的嘲弄它、取笑它、挑逗它、刺激它。
    “哼哼!我就不信邪,你以为你是无敌的?告诉你,门,不!是窗都没有,还谈什么门?”
    小仙就这样子,一个人由左踱到右,由右踱到左,绕着湖畔,悠闲的和瀑布聊天。
    “唉!可惜大堂哥不在,否则,我就可以和他比比看,准的功夫比较好。”
    小仙一念至此,便楞楞的呆立在湖畔,不知想些什么,竟想得出神:,就连身后有人接近,都不曾察觉。
    “看招!”来人大喝一声,手中一柄长剑连鞘刺出,攻向出神的小仙。
    小仙直觉地倒翻入空,抖出劈出一记打着呼啸旋儿的掌风,回敬偷袭之人,同时,她凌空猛拍双脚,人如怒箭直射湖边的小凉亭。
    但是,她人不往凉亭里窜,只是探手擦手擦过凉亭横媚,登时,她手中多出一柄尺半长,两指宽的竹剑。
    小仙凌空又是一个滚翻,双脚猛地蹬向凉亭石柱,手扬竹剑,迅若闪电,反身扑向偷袭她的人。
    同时,小仙口中大声道:“大堂哥,接招!”
    来人正是小仙的大堂哥,逍遥山庄的大少庄主,玉修文。
    他也是未来逍遥山庄的庄主继承人,年约二十四、五岁;长的一表人材,斜挑的剑眉,如星的双巨,挺直如王的准鼻,配上厚薄适中的嘴唇,长相斯文却不失英气,神蕴威猛于尔锥,好个俊美的年轻人。
    小仙在家旅之中排行最末,却和最长的王修文最是谈得来,如果今天有人必须为小仙不似女孩负责,那一定是玉修文的责任。
    因为,小仙自幼有大半的时间和玉修文在,一起,不管读书习武,两人都是一对好搭挡、连小仙那个“小小庄主”的称号,也是玉修文叫上口的。
    反扑的小仙大喝着笔直推出竹剑,剑势去若奔雷,倏发即至,直点向玉修文的左胸,这一剑无论气势或速度都是一流。
    玉修文豁然大笑道归来得好!他手中连鞘长剑挥削挑刺,反手十三剑反攻小仙。
    小仙倏然坠地,足尖轻旋,一个回身手中竹剑摹的上扬横挥,翻腕直挂玉修文右腕;剑势凌厉非凡,反应快捷无比,瞬间已将玉修文逼退一步。
    玉修文顺势再退三尺,收手朗声长笑道:“好,好极了,小仙,我一回来,就听二弟说你神功大成,于是迫不及待跑来找你试试,果然不错,不错!”
    小仙嘟起爱笑的小口道:“神功?什么神功?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玉修文黠笑道:“你的洗瀑布澡神功呀!咱们玉家除了你,谁练那玩意?”
    小仙转嗅为喜,眯眼笑道:“呵呵!洗瀑布澡神功,好名字!”
    她接着脸一沉,兴师问罪道:“臭堂哥,你要出去玩儿,怎么不告诉我,就自己跑下山?”
    玉修文苦笑道:“玩儿子你以为大堂哥我有那么好命?来;坐下来,我仔细的说给你听。”
    玉修文拉着小仙走进小凉亭之后,他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亭中的圆石桌上,逞自坐了下来。
    小仙挑个玉修文面前的石凳,盘膝坐在石凳上,眨着黠慧精灵的大眼睛,静待玉修文开口。
    玉修文整理过思绪,这才开口道:“小仙,你大概有三年未曾下山了吧?”
    小仙乖巧的点点头。
    “近年来,江湖之中不知怎么回事,常有一些年轻高手,莫名其妙地失去踪影,这些年轻人主要是九大门派门下弟子,或是其他帮派的出名人物。
    失踪的人,都有相似之处,就是他们年龄都在十九、二十岁到二十五、六岁之间,而且,这些人,都是用剑的高手,爷爷和爹要我下山,就是想探查这些人的下落,你说,这是好玩吗?”
    小仙搔搔头发,撇嘴道:“怎么会有这种事?对了,大堂哥,你的条件太符合了,你自己可要小心点哦?”
    玉修文见小仙慎重其事的交代自己,不由轻笑道:“我知道,这种事,玩不好是会赔命的。”
    他接着道:“此外,目前江湖之中,有些成名的高手,时常莫名其妙的谴人暗算,现在武林之中,似乎正隐匿着一股看不见的逆流,蠢羹欲动,江湖上几乎是人人自危,大家都提着心,吊着胆子过日子。”
    小仙不屑道:“那有那么苦法?快乐是要靠自己去创造,想我当年混江湖时,还不是轻松容易、快乐逍遥又自在。”
    玉修文摇头叹道:“你呀!天生的乐观法,有米吃米,没米光喝水也一样过日子,你那知道什么是烦恼!”
    小仙呵呵轻笑默认玉修文的话,在家,谁都知道她这个脾气,就像家里人也都知道她爱玩命,否则,谁会去瀑布下面练“神功”。
    小仙懊恼的在瀑布旁直跺脚,因为玉修文再度下山去,而她又被留下。
    忽然
    瞪着瀑布的她,双目一亮,叫道:“完美极了,试验震天雷的好靶场!”于是,她匆匆转身奔回自己的书房里。
    不一会儿,小仙手上拿着三枚状如罐头,长约一寸,乌黑汕亮的筒状物出来,奔向瀑布右侧一片光秃的岩壁之下。
    她手中所拿的筒状物,是她自己模仿江甫霹雳堂雷家,最出名的火药暗器“震天雷、制造而成的土制炸弹。
    由于第一次制造,所以外型和霹雳堂正宗的震夭雷,相差甚远。
    小仙掂掂手中的震天雷,相准半山上的岩壁,抖手打出三枚震天雷,只见三枚震天雷,成品字形,直射向岩壁。
    “轰隆!”一声巨响,尘烟弥漫,大地如跳豆般,瑟瑟颤动起来,湖水被震起丈高的海啸,凉亭的匾额被震落跌碎于地,连松木小筑和其对面的逍遥居,门扉窗梗也全都“咋咋!
    ”直晌。
    爆炸声,声传百里,惊得逍遥山庄人心惶惶,黄山上的飞禽走兽四野奔逃,仿佛山颓地陷,世界未日骤然到临。
    惊!惊的百兽怔忡:骇!骇的万物丧胆。
    小仙早在亩头不对时,避出十余丈外,却还是被爆炸威力,扫的踉跄而退。
    就在小仙惊魂未定之际,轰然的山崩,夹杂着“哗啦”的水响,如黄河决堤,泛滥的淹向整个逍遥山庄。
    原来是瀑布右侧山峰,被小仙三枚震天雷炸毁,瀑布刹时改道,带着上石树木,狂涌向山庄之内。
    首当其冲的便是位于瀑布右侧的是追遥居,不过一眨眼,一喘息的时间,浊黄的泥水,便冲垮逍遥居,逞自呼啸奔腾的淹向四处。
    一声长啸,玉飞鸿老庄主夫妇两人,在巨变之下,击破屋顶,冲飞而出,他们夫妻俩,飘落屋顶时,只见逍遥山庄的右侧庄院,正沉沦于洪害之中。
    盏茶不到的时间,瀑布终于水竭,只留下一缕断续无力的水涧,在仅剩半边的山壁上,苟延残喘的滴答着。
    楞在屋顶上的老庄主,看着渐渐迟去的洪水,想也不想的怒声大吼道:“玉小仙,你给我出来!”
    鸿飞冥冥,人声寂寂!
    除了小仙以外,所有玉家的人全都在屋顶上报告,而一干下人们,也浑身是泥的自各处一一走出。
    老庄主不见小仙人影,怒气更炽,身形如大乌一般,自屋顶突然暴起扑向对岸松木小筑。
    老庄主推开小仙寝室,不见小仙人影,便转向小仙书,玉家老少,也齐齐拥进书房。
    只见书房之内,颇为整齐的摆着一些玩具,如油灯、水枪、木马等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墙角那座一人半高犀牛皮制成的大风筝,可是,就是没有小仙的影子。
    老庄主大步踏进书房,一手掀开风筝,结果,小仙并不如他想像,躲在风筝之后,再一回头,恰巧瞥见屋内桌上,一副未完的山水画旁,撩草的写着些字。
    他走进一看,原来是小仙的留书:爷爷大人在上,不肖孙小仙,因试验自制震天雷太过成功,不慎毁夫半边黄山,波及家中。
    自知其罪非轻,是以不待爷爷处罚令下,先行自我放逐,流浪江湖去也,特此留书,以示仟悔之意,但盼爷爷、奶奶、双亲大人勿念!”
    众人看完小仙的留书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老庄主更是摇头苦笑道:“这下可好,逍遥山庄终于得以安宁!”
    老奶奶叹笑道:“只怕江湖上,多出小仙这个小顽皮蛋,要不得安宁唆!”
    大庄主玉文侠有些担忧道:“爹,此时江湖中正隐隐暗伏着危机,小仙一个人出去闯,安全吗?”
    小仙的娘着急道:“是呀!爹,小仙还小,她照顾得了自己吗?”
    老庄主挥择手,安抚下众人,这才拂须说道:“你们都别担心,小仙年纪虽小,但毕竟也曾跟着他师父逛过一趟江湖,以他的机灵,和此时的功力,应该可以应付自如.更何况,修文现在亦在江湖之中,捎个情给他,要他从旁多照顾小仙便是!”
    老庄主做的决定,没人敢不听从,看来,老庄主是有意思要让小仙在江湖上闯闯,吃吃苦头。
    只是,小仙是否真会吃到苦头,那可就很难加以预料了。
    小仙知道,这回自己可真是闯下滔天大祸,于是匆匆留书出走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从黄山溜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洛阳城郊,此时的她,竟是一袭早已洗得泛白,打满补丁的乞丐装,长长的头发,随便的札着,显得散乱而邀遏。
    一支乌溜泅的打狗棒,彼她转的“呼呼”有声,最令人惊讶的,却是他身上,赫然挂着九个小麻袋。
    丐帮之中,即使地位最高的帮主,也不过身挂十个麻袋,而小仙,这个顽皮的半大娃子,居然就有资格挂上九个麻袋,若不是她胡闹挂着玩,便是她在丐帮中地位不低。
    如今,她正和一批中年叫化走在一起,匆匆往洛阳城外,东南方向飞驰而行。
    小仙和众叫化,掠上一座小黄土坡,转入一处疏林,倏然看见地上七横八竖,倒毙十六、八名叫化。
    一名身挂七个麻袋,年约四旬,短小精斡,貌如马猴的叫化,躬身向小仙绷:“小长老,就是这里,帮下弟子莫名其妙被人截杀于此材林里。”
    小仙眉头一皱,弯腰仔细检查死者伤痕,半晌始道:“好狠!
    俱是喉头一指毙命!孙舵王,你可知道武林中何人擅长指法,而且走刚猛路线?”
    丐帮洛阳分舵舵主孙行沉吟半晌方道:“目前江湖上,以指出名者共有三人,一个是岭南的‘绝指,公孙奇,他檀使‘摘心指’是属刚猛路线,但是摘心指的特色却是,中者被震断心脉而亡,并无外伤。
    一个是姑娘,就是有名的,冷面观音,杜梅音,她所使的是‘兰花指’,指劲飘逸阴柔,并非刚猛之路。
    剩下一个,就是江湖中有名的神秘之富,‘紫微宫,二十五星宿之六的‘兼贞星’阴三省,专擅长‘邪魔指,,指劲刚猛霸道,可以洞穿金石,而且出于皆是一指毙敌。”
    小仙连连点头,道:“如此说来,下手之人,可能就是那个叫什么星,姓阴的家伙了?”
    “哈哈哈……”一阵冷森的笑声传来,一个年约四旬,个子瘦高,面貌清雅,但双眼尖细,目露邪光的紫袍中年人,忽然出现于林中。
    紧接着,在他身后出现四名身穿一式紧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怪人,四人身后各领二十名,身着紫色劲装,手持铡刀的汉子。
    只见领头的囚个怪人:高的高过八尺,长发披散,面无血色,。
    活像一具超长号僵尸,矮的那人,矮不及四尺,秃头暴牙,四肢细长,手持两柄薄刃快刀,胖的那家伙,则是胖如弥勒,大饼脸,五官皱成一堆,像是一团湿面上,放着几粒葡萄干,再被人一拳压扁的德性;瘦的那人,长相更是怪异,瘦长四方的头脸,像盖着西瓜皮的红砖,一件紫袍挂在身上,彼风一吹衣服的前胸,可以贴到后背,身体简直像没厚度一样。
    首先出现的紫袍人,怪声怪气道:“不愧是丐帮分舵舵主,对江湖人物所知,的确不少,竟然看得出,这些臭要饭的是死于本座之手。”
    孙行急忙俯身,向小仙低声道:“小长老,说话这人就是‘廉贞星,阴三省,他身后四个怪物,是紫微宫的四凶,叫火云、铃绝、擎飞、陀化,他们是紫微宫二十五星宿中的五人,个个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阴三省见孙行在向小仙低语,不禁嘲笑道:“怎么,吓着小孩子是吗?没关系,你可以慢慢为他收惊;大爷我们不在乎浪费这一点时间!”
    小仙一抖手中乌黑的墨狗棒,指着阴三省骂道:“他爷爷的!阴老妖,你家小爷是在替你预定在死城的房间,免得你死后无家可归,变成孤魂野鬼,到处惹人厌,讨人闲,你不但不知感激,还在那里乱吠什么?”
    阴三省滇目怒笑道:“……好,很好,小鬼够狂,大爷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让你这么狂!”
    话落人闪,欺身向小仙,单手淬斩,一记手刀,猛然切向小仙颈子。
    小仙身形不动,墨竹修然飞挑,洒着点点乌星,溜向斩到的手刀。
    阴三省手腕一翻,原本切向小仙颈项的手刀,化掌为爪,拿向小仙的墨竹,左手同时由下而上横切小仙胸腹。
    小仙嘻嘻一笑,墨竹不收,反而顺势加快棒速,人同时往左后方斜遏半步,就在阴三省快要抓住墨竹时,小仙蹲马翻腕,刹时,墨竹棒影如浪,一排排,一波波,“咐啡!”破空抽向阴三省双手。
    阴三省顿时觉得满天棒影,当头罩下,他没料到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小鬼,竟然具有如此功力。
    大惊之下,连忙甩手扭身,往右后方急退三尺。
    可是小仙存心给他一个下马威,岂容他退去?
    于是,纤腰一扭,揉身而上,墨竹仍如出洞灵蛇,准确无比的噬向阴三省左小臂。
    阴三省一退未脱开小仙竹棒范围,心中刚嚷叫“不妙!”只觉得左臂上一凉,“啪!”
    的一声脆响,左手小臂结结实实被抽上一记。
    冰凉之后,小臂马上火热刺痛,大惊之下,怒叱一声,倒射一丈,低头一看·臂上袖子已被抽裂,小臂上多出一道红肿泛黑,三寸长的竹痕。
    小仙得意的谚笑道:“阴老妖,这道竹笋炒肉丝;味道如何?
    够不够辣?好不好吃呀?”
    阴三省恼羞成怒,大袖一挥道:“上!”
    八十名紫衣大汉,在“四凶”的率领下围住小仙和众叫化,此时丐帮这方只有二十名不到的人数,面对八十之敌,后果可虑。
    孙行当机立断喊道:“打狗阵!”他人也加入阵中,和众丐帮弟子,围成一座交叉小方阵,轮转着抗拒紫微宫的攻击。
    小仙大骂道:“阴老妖,你不要脸!”
    于是,她人如飞鹰、;振臂直扑丈外的阴三省,人在空中,墨竹已如密雨,暴烈的抡起数十棒影,兜头罩向阴三省。
    阴三省方才吃亏,此时不敢大意,双掌交错,画着半圆,抛出如弯月般的掌影,掌影微白,闪耀跳动在墨竹漆黑的棒山之中。
    “咆膨!”闷响,如排炮;加密霍,瞬间两人对个八十六掌,双方位于互换,如斗鸡般,一退修池再度幻起掌山棒影·激烈的拼战一处。
    小仙和阴三省的挤战,此时难以看出谁强惟弱,但是,孙行和丐帮弟子这里,却已是发岚可危。
    在紫微宫四凶的压力下,功力平凡的丐帮弟子,虽是仗着“打狗阵法”以少抗多,但仍不是紫微宫的对手,不久,就有人命丧四凶之手。
    小仙乍闻惨嚎,一滔眼,见自己帮里弟子倒下,心中大怒,只见她忽然厉啸出口,啸声如悲凤呜空,好不惨然。
    小仙便在厉啸中,凌空而起,墨竹挥起一面乌黑巨扇,逼退阴三省,人便利用这个机会,倏然十六个空心滚翻,翻向孙行等人之处。
    小仙甫扑到,便右棒左掌,猛然狂拥出而,棒影掌凤,呼啸着冲向紫微宫众徒,顿时哀叫声不绝于耳,十六、七名紫微宫徒,彼小仙劈翻倒地。
    阴三省被小仙走脱,不但驰援丐帮弟子,同时伤着自己手下,脸上无光,满面生“灰”
    ,便怒吼着追向小仙。
    小仙见对方人多,才不想和阴三省单挑,于是便挥起墨竹,绕着围困丐帮的紫微宫徒冲杀,他任凭阴三省在背后又叫又骂,根本理都不理。
    不出多久,紫微宫已倒下三、四十人,阴三省和四凶都追着小仙跑,孙行等人的危机才算解除。
    小仙心血来潮,左转右弯,前绕后逃,居然玩起“母鸡带小鸡”的游戏。
    偏偏,阴三省彼小仙气昏头,呆呆的和四凶等人,成一列纵队追在小仙背后,兀自气苦又无可奈何。
    终于,四凶中方脸薄身的瘦子陀化,忽然醒悟到,为什么自己老跟在小仙后面跑呢?于是一腾身,反方向掠近小仙,堵住小仙奔逃的去路。
    小仙哈哈大笑道:“不错,方脸妖,算你有点头脑!”
    小仙硬冲向陀化,飞撞而起的同时,他双手握棒猛力一搅,空气被他搅起一圈目的漩涡,卷向陀化。
    只这一耽搁,阴三省等人,已然追到。
    阴三省愤然挥掌,掌力重逾千斤压向小仙。
    小仙嘿然一笑,呈竹绕身,人如陀螺般旋转渲向陷入劲道漩涡的陀化。
    陀化正抗拒着空气中,漩涡回旋的力道,无暇他顾,于是,被小仙撞个正着,惨叫一声,人如摔陀螺般,滴溜打转着飞出去。
    小仙一击成功,正要开溜,阴三省如刀的掌劲,八尺高火云的阴寒毒掌,持双刀的矮铃绝一路滚地刀法,以及胖擎飞双手挥出的无数淬毒暗器)自上下左右四方,汇着向他蜂拥而到。
    惨!有够惨!小仙想逃已来不及,只好拼死舞起墨竹,抗向四大高手的联合攻击。
    眼见着小仙便要命丧九泉,孙行双目泛赤,青筋暴浮,惨吼道:“小长老!”人却无法突围,前去帮助小仙。
    小仙此时,反而湛然一笑,垂眉闭目,聚集全身功力,准备做必死的反击。
    摹然
    “阿弥陀佛”
    一声清脆的宣佛声,有如来自九霄的警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痛,一条人影,倏然自天而降,落在小仙身旁。
    只见他鼓袖猛挥,刹时间,林中树木如遭飓风,被吹得东倒西歪。
    阴三省等四人的联手攻势,也被这人的挥袖,化消得无影无踪,擎飞打出的暗器,更是依照种类,整整齐齐的钉列在树身之上。
    这种功力,简直就像神话,震得阴三省等人,傻在当场。
    当一切平静之后,在小仙身边,正立着一名年约十五、六岁,身高七尺余,长的高大结实,却唇红齿白,鼻若悬胆,目光温柔,气质斯文,长发娩誊,身着月的儒衫的英俊少年。
    只见这少年,对愕在闷周的紫微宫徒,单手间讯,语声悠扬的开口道:“各位,看你们以如此众多之人,围杀一名少年,想必非奸即盗,在下只好得罪啦!”
    “啦”字还在空中回荡,这英俊少年,突然化做十尊人影,人影却突兀的向四面飞射。
    影过人倒,登时,剩下不到四十名的紫微宫徒众,再被英俊少年点倒大半。
    阴三省大惊之下,急忙喝声:“退!”连倒在地上的陀化和其他徒子徒孙,都顾不得救,便撤鸭子走人,逃得一干二净。
    英俊少年,这才拍拍手,得意的呵呵笑着。
    小仙待救命恩人回过身,拱手抱拳,谢道:“在下玉小仙,声为丐帮长老,多谢兄台搭救……”
    小仙被这少年,不解的盯着上下猛瞧,瞧得他话都说不下去,也跟着少年的眼光,上下打量自己。
    最后,小仙看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对,嗅问:“喂!青仔丛(不正经的男人)!我是那里不对劲,让你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英俊少年有趣道:“我看你不比我大嘛!既不长,也不老,你是怎么混上丐帮长老的位子?”
    小仙闻言大乐,没想到这个长相英俊的少年,说话口气,竟然是自己的“同类”加“知音”。
    当下便如哥们般,一拍掌在对方肩上,神情愉快道:“我给你讲,想当丐帮长老很简单,找个丐帮很有身份地位的人当师父。
    包你马上轻轻松松挂上八、九、十只麻袋!
    这少年居然也和小仙一见如故,大笑着捶还小仙一拳,眨眼道:“他姥姥的,真有你一套,改天你给我介绍一位师父,让我也来当当丐帮长老如何?”
    小仙用肘撞了一下英俊少年道:“那有什么问题!不过,先告诉我,你叫啥个名堂呀?”
    少年拍着头,恍然道:“对呀!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古小天,刚从少室峰下来。”
    “难怪!”小仙恍然大悟:“你一来就一句鸭米豆腐,震得我。
    头昏昏,眼花花,喂!古小天,你如果是和尚,为什么没剃头?”
    古小天笑道:“我没说我是和尚呀!”
    小仙愣道:“你不是从少室峰下来的吗?”
    “谁规定少室峰下来,一定要是和尚?”小天故意为难小仙的笑问。
    小仙搔搔一头乱发,无奈道:“好啦!没人规定,告诉我为什么?”
    小天翻翻白眼,耸耸肩,摊开双手道:“我也不知道!”
    小仙瞪眼嗅道:“唉!你很皮喔!”
    小天哈哈一笑道:“我看你也不差嘛!”
    两个臭味相投的顽皮蛋,凑成一对,搅和在一堆,忍不住握起双手,双双昂头哈哈大笑。
    一个笑声如凤唤清悠,一个笑声如龙吟沉稳,两相应和,圆融至极。
    此时,孙行已吩咐帮中弟子,救伤埋尸,分列敌我之后,方才过来请示:“小长老,帮中弟子一死三伤,均已安置妥当:至于紫微宫那方,死亡十六人,轻伤八人,重伤四人,还有二十六名是被制住穴这,没有受伤,听候小长老发落!”
    小仙点头之后,马上决定道:“紫微宫轻、重伤的人,全部加以救治,死者妥善糙埋,剩下没伤的给我提来,本长老要和我兄弟,来个双堂会审!”
    孙行笑着抱拳答应,返身提人,准备让小仙乐上一乐。
    小仙继续刚才的活题间道:“兄弟,说嘛!你跟少室峰的和尚,到底有些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为什么人家不让你剃头?”
    小天白她一眼道:“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真难听!我老实告诉你,前少林寺住持方丈是我叔公,听我和尚叔公说,因为我娘从小身体不好,生我时差点难产死掉,我爹着急之下,向佛祖许愿,如果能够得以母子均安,愿意将我送入寺庙礼佛十五年以谢佛恩。”
    小仙意会道:“结果,真的母子均安,你就被送去当‘冒牌和尚’是不是?”
    小天该道:“对!聪明的小孩,不点不通,一点就通!”
    小仙啐道:“又不是马桶阻塞,还用通乐一点就通!”
    小天呵呵一笑,指指押着紫微宫俘虏而来的孙行道:“喂!那个老叫化来啦。”
    小仙滇目怪叫道:“我说小天,你既然是我哥们,和我称兄道弟,讲话怎么可以那么没礼貌,什么老叫化,多难听,要称孙舵主,真没知识?”
    小夭闻言,做怪的猛翻白眼,大呼:“亏本!”
    突然,他“唉!”的一声,问道:“既然我是你兄弟,和你是哥们,那孙舵主是不是也该叫我‘长老’才对呢?”
    小仙辩道:“那不算!你又不是丐帮中人,孙舵主怎么可以叫你长老?”
    小天嘿然笑道:“既然如此,我不是丐帮中人,又何必称谁为舵主什么的,叫叫化不是很方便吗?”
    小仙咬着舌头,说不出话来,这回她可遇上“高口”,能堵得她无言以对,当下只好嘿嘿傻笑两声,强笑道:“哎呀!随便啦!我们总要敬老尊贤,叫人一声舵主又不会少一块肉。”
    小天得意的黠笑道:“那么对不老不贤的人,我叫他小叫化就可以啦!是不是?”
    小仙皱着鼻子,用于戳着小天胸膛,威胁道:“你敢!”
    小天昂首望天,闲闲道:“我不敢吗?”
    小仙为之气结,只好软下口气道:“敢,你当然敢,我歹命喔!
    怎么会遇上你这种养甲鱼的哥们?”
    小天一时会意不过来,拉拉小仙问道:“养甲鱼是什么意思?”
    小仙瞪眼道:“笨!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好意思问。甲鱼就是鳖,如果你不养鳖,怎么会没事就送我两只大鳖,好让我“吃瘪!”
    小天眨眨柔和的大眼睛,滤笑道:“能够让你吃瘪,偶而笨上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
    孙行押到俘虏,总算暂时中止这对难兄难弟的舌战。
    小仙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小天无反问:“你有没有意见?”
    小仙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人是你拿下的,怎么整治,我可没意见。”
    小天想了想,忽然自顾自的,莫名其妙的笑起来。
    小仙瞪眼道:“又怎么啦?”
    小天突然正经八百间道:“你知不知道嵩山什么最有名?”
    小仙道:“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少林寺嘛!”
    小天笑笑继续问:“那么少林寺中,什么最有名?”
    小仙双眼一亮,转过身,和小天面对面,手指点手指,还高声得意的叫道:“光头!”
    孙行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却见小天自怀中取出一把一指宽,二指长,精美无比的小剃刀!
    小天晃着刀道:“咱们就来次普渡众生,把他们都理光头,使他们成为佛门弟子,看看能不能减轻一些他们的罪孽。”
    小仙道:“可是我没有剃刀也!”
    小天大方的将剃刀递向小仙道:“这个借你,反正我常剃人家的头,只要随便一把刀,都能用的得心应手。”
    少林寺除了俗家弟子,还有谁留头发?可见,小天在少林寺也不是安分的货色。
    小仙高兴的接过剃刀问:“要怎么开始?”
    小天拾起地上一截断刃,比比姿态觉得还可以,便对小仙说:“你从右边开始剃,我从左边开始,等剃完之后,咱们再算算看,谁剃的比较多!”
    他的经验可真丰富呢!
    小仙同意道:“好,孙舵主,麻烦你当裁判,喊口令之后开始。”
    孙行和丐帮众家兄弟,见小长老童心大起,顽性大发,居然;和小天比赛剃头,都觉得有趣甚至已经有人呵呵偷笑出口。
    如今,孙行一听,小长老要他当他们的裁判,一点也不犹豫的发令道:“预备,开始!”
    “沙沙”直响,头发纷飞坠地,一旁丐帮弟子,更是大喊:“加油!”
    一场轰轰烈烈的剃头大赛,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但见刀起发落,偶有惨叫传来,那是比赛的两人,不小心失手,将头皮一起剃掉时的哀鸣声。
    时间越长,两人越剃越快,加油之声,也越来越大,战况于是转炽,进入最后高潮阶段。
    只剩下最后一名人犯辽没有剃头,小天和小仙不约而同,持刀抢向那人,吓得他赶紊闭上眼睛,大叫:“我的妈哟!饶命呀!”
    丐帮众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小天扣环“啪!”的敲他一个响头,笑骂道:“剃你的头,又不要你的命,叫什么叫!”
    只这么一回话,和小仙同时抢到的这颗脑袋,已被小仙剃去三分之二,小天急忙固守“疆土”,刷刷两三下,将自己拥有那三分之一的头剃光。
    “哗!”然一声,众人皆为比赛结束而欢呼!
    小仙和小天忙不迭地点算自己的成果,二十六个头,刚好一人分十三个,剩下中间那人,就有小仙分三分之二,小天只得三分之一。
    小仙高兴的拍手叫道:“也呼!我赢了三分之一。”
    小天不服道:“看看你剃的头,既不干净光亮,而且血肉模糊,这样的技术,怎么算赢呢?”
    小仙偷瞄一眼,果然相形之下,自己的成果,颇为‘草率’但是她强辩道:“我是第一次剃人家的头,技术当然比较生疏。”
    小天嘿嘿笑道:“别忘了,你用的可是超级剃刀,而我只有一截破刀,比较之下,应该是我略胜一筹才对!”
    小仙“也!”的扮个鬼脸道:“才不呢!你常剃,又剃比我慢,不管中看是否,应该是我稍胜几分!”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最后孙行只好出来打圆场道:“我是裁判,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判决,是不是?”
    “是!”
    “好,我现在宣布:“综合比赛结果双方各有优劣,两人平手。”众人又是一阵鼓掌欢呼,以示同意裁判的话,比赛的两人也就不为己甚,很有风度的相互握手,互相祝贺比赛胜利。
    坐在地上,被剃成光头的二十六人,不是垂头丧气,就是就得脸绿牙歪,被人如此折腾,消遣之后,只怕是终生刻骨铭心,至死难忘!
    当众人都激动的发泄过后,小仙和小天两人,一一校阅自己的成果。
    见二十六个光秃秃的人头,有圆、有扁,更有一个离谱的头形状就像柠檬屁股,尖尖“颓颓”(呆呆)的。
    小天指着那个头,呵呵大笑道:“我的天吁!”这种头,只怕连佛祖都不敢将他收入门下!”
    小仙奇道:“为什么?”
    小天笑道:“你难道没见过和尚头,都是圆圆亮亮,像刚蒸好出笼的馒头,冬天下雪时,还可以用来照明念经,节省下不少油灯钱,像他这种头,如果当和尚,简直是破坏光头和尚的形像嘛!”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又是一阵疯狂的笑声。
    直到笑得声嘶力竭之后,小天方道:“兄弟,咱们可以放走他们了吧?”
    小仙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榴溜一转道:“如果这样子,就放走他们,等他们头发长好,一定又忘记今天的教训,倒不如给他们留个永久的纪念,让他们随时警惕自己,不可以做坏事,否则再被咱们碰上,就一刀宰掉了事!”
    小天同意的点点头,又问:“你想让他们留下什么样的人纪念?”
    小仙嘿嘿笑道:“咱们使在他们眉心上,刻个字或画,以兹辨别如何?”
    小天兴趣也来了,便搓着手道:“好呀!咱们刻只乌龟在他们脑袋上如何?”
    小仙皱着鼻子,抿长嘴道:“不好,乌龟丑死啦!又难刻,这样子吧!既然已经为他们落发,干脆再送他们一个“调”字,好让他们一路直达西天,和如来佛祖一起“甲杂等”如何?”
    “什么是甲杂等?”
    “笨!是如来佛说的神话,意思就是吃早餐嘛!”
    “喔!我是少林寺出来的,怎么不知道,如来佛还有这一句,不是人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小仙嗅怒道:“你是说我不是人?”
    小天嘿嘿谚笑道:“我没说你不是人,是你自己说的。”
    小仙淬然飞起一脚,喘向小天。
    小天嘿嘿一笑,半旋身,一拉一带,将小仙甩出三步之外,差点跌成狗吃屎。
    等小仙以墨竹拄地,勉强止住踉跄扑跌的身子之后,惊讶的回过头,像瞪着怪物般,紧盯着小天道:“妈妈咪呀!你好厉害喔!”
    小天理所当然的一笑:“你以为少林寺住假的?”
    小仙摇摇头,不可思议的神情溢于言表,她叹服问:“小天呀!你的功夫到底有多深?
    怎么可以比我厉害,那我将来还有什么好混,不就被你吃死死?”
    小天嘻嘻一笑:“有多深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的甲鱼是养定啦!”
    言下之意,是说小仙这“瘪”准吃定啦!
    小仙倒是看得开,无所谓的耸肩道:“你比我大,让你一下只有何妨,反正咱们是哥们,敬老尊“闲”,皆大欢喜!”
    小天可没听出“弦外之音、只是自怀中拈出二枚金针,在小仙面前晃道:“喂!兄弟,你还想不想玩?”
    小仙一把抢过一枚金针,呵呵笑道:“玩,当然要玩,这种难得一玩的机会,岂可轻易放弃。”
    于是她和小天两人,专心又仔细的在二十六个大光头额上刻字,每刺一字,两人皆后退一步,以审成果,觉得不满意,便屑逞自加上两针。
    反正,这次不是比赛,当然要以达到“完美”为原则。
    足足过有一个钟头,两人方才大功告成,满意的负手而觅欣赏着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巨作”。
    小仙呵呵一笑,拍拍手转身向另一堆受伤的紫微宫徒众走去。
    小天和孙行他们,也随着一并前往,看得东倒西歪躺满一耀的紫微宫徒子徒孙,心中暗惊,大叫:“在劫难逃!”,以为这落为刺字终将免不了。
    不料,小仙站定之后,对着受伤的众人道:“各位敌人,大家好!看在各位已经受伤的份上,本小爷决定放各位一马!”
    受伤的人才松一口气,欢呼还没出口,小仙口气一转接道:“不过……”这一下、又将众人的心,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地下室。
    小仙停顿半响,吊足胃口之后,才笑嘻嘻道:“本小爷有几件事,想问问你们的头子,这位四方脸的老兄,如果他回答得令我感到不满意,嘿嘿……各位便等着出家去当和尚!”
    紫微宫受伤的人,面面相觑之后,忍不住将哀求的目光,尧向域四凶”之一的“陀罗星”一陀化。
    所有人之中,最难过的便是陀化,他死也没想到,昔日的亲匿战友,会在临危时,丢下他逃命而去,说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全他严的是屁话,生死关头,什么“兄弟之情”
    、“朋友之义”
    全都是狗屎,不值一个助子。
    如今,前批手下被整的惨相,犹在眼前,如果他不设法保全剩下的弟兄,将来若重回紫微宫,那有他混的余地?
    可是要保全自己和众家儿郎的“秀发”,势必得泄露宫中的秘密,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违者……会死的很惨!
    陀化的心在翻腾,左右为难的忍受着煎熬,手下希翼的目光,似千万支利箭,戳刺着他的心,冷汗如雨,烨群而下。
    小仙见陀化脸色阴暗不定,精明的她,自然很容易猜到陀化的心思。
    于是小仙嘻嘻一笑,蹲在陀化面前道:“喂!老兄,为了不让你太为难,如果是关于紫徽宫规定,不准泄漏的事,特准你闪避不答,这样子你认为如何?”
    陀化闻言大喜,如果能不涉及宫中隐秘,他自是可以坦诚以告,他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好商量的敌人,比起那些弃友自逃的朋友,小仙可就可爱多啦!
    于是,陀化心中很自然的,对小仙生出一股油然的亲切感,他不自觉的放松原本紧张的心情。
    更出乎他自己预料之外的,他居然冲着小仙,咧嘴一笑,在他四方的脸上,笑容虽然不很中看,但是,出自内心的微笑,却依旧使人有种温暖的感觉。
    陀化语声温和道:“谢谢你,小长老,你有什么问题请问。”
    小仙自然的露出,她最迷死人的愉悦笑容,欢声道:“我想先问你,丐帮和紫微宫到底有何恩怨,为什么紫微宫要杀我帮中弟子?今天又在这树林里,设下陷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陀化道:“并非紫微宫和丐帮有仇,才会对丐帮下手。”
    小仙讶然道:“哦?那总会有原因吧?”
    陀化很含蓄的暗示道:“这是敝宫的计划之一,不光是丐帮,凡是武林中各门各派,本宫都以鲸吞或蚕食的方法清计划的加以收服。”
    孙行闻言惊怒道:“这岂不是想要独霸武林?”
    陀化默然不答算是默认,也算他没说。
    小仙皱眉道:“神秘紫微宫,虽然名列江湖四大势力之一,但是想要一统武林,这未免太难了吧?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合伙人,或是有人在你们背后撑腰?”
    “这……”陀化目光一闪道:“我不知道!”
    小仙会意哈哈一笑,另外问道:“老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那里?”
    陀化迟疑道:“这是属于政策性的问题,我不好回答,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出击是有计划的,也许是针对某一个较大的帮派,集体发动攻势,有时,也会由不同的主帅领兵,同时进攻两三个地方。”
    小天插口问道:“你所谓较大的帮派,是不是指如江湖四势力之一,这种够份量的组织?”
    陀化无言点头。
    小仙想了想又问:“今天你被我们俘虏之后,又被放了回去,紫微宫会不会对你怎么样?”
    陀化冷哼一声:“那是一定的。”
    小仙替他设想道:“那怎么办?你回去如果真的不安全,干脆就别回去好了。”关心之情很自然的流露在小仙那张纯真的脸上。
    陀化见状,不由心中一暖,四方的脸孔,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反而安慰小仙道:“小长老,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知道所在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组合,当然我有套在这个组合中生存下去的方法,否则,我岂能活到现在?”
    小仙这才放心道:“好吧!那我就不管你,不过,如果你在紫微宫混不下去时,再来找我,我替你想办法好啦!”
    小仙是挺认真的说着,可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鬼,稚气未脱,说串此等“大话”,不管表情如何认真,总是让人觉得滑稽有趣。
    陀化只是呵呵大笑,当做小仙是说“童话”,甚不在意道:“好,咱们就这么说定,我在紫微宫混不下去时,再来找你,替我安排出路。”
    小仙满意的拍拍手道:“好极啦!今天游戏到此结束,孙舵主,麻烦你解去各位敌人身上的禁制。”
    他又对陀化和其他紫微宫人道:“各位好走用!忘了下次见面时,咱们仍是敌人,那时咱们再来玩玩另一场游戏,”
    如果天下有如此可爱的敌人,那也是一种福气。
    陀化起身对小仙,小天和众叫化们一抱拳,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小长老,紫微宫虽然经此挫败,但是不会放弃既定目标的,你自己多小心,再见!”
    于是,在二十六名未受伤,却被理光头的紫微宫徒众,相互扶持之下,所有紫微宫的人马,走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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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空

举报

第五章
    小仙等陀化一干人走远,才转头对孙行道:“孙舵主,这次帮中弟子遇害的前因后果,已经查明,就请你转报帮主,请他早做防范,我就不回洛阳了。”
    孙行忙道:“小长老将往何处?”
    小天替小仙回答:“到我家去玩。”
    小仙奇道:“你家?!你家在那里,我为什么要去?”
    小天轻笑道:“咱们是哥们,我当然要收留你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叫化。”
    小仙双眼一翻,故意道:“我给你讲喔!我可不是随便能让人收留的,快快报上你的出身来历,待我觉得够格后,才准你收留我。”
    小天呵呵一笑,故做神气的挺胸背手,双目视天,傲然道:“吾乃北地翔龙社魁首‘王面飞鹰’古天宇之子是也,如何?够不够格收留你呀?”
    小仙咋舌道:“妈妈咪呀!你给我骗,怎么可能呢?”
    小天笑问:“为什么不可能?”
    小仙捉狭道:“据江湖传说,王面飞鹰年纪轻轻时,就已是一方之霸,声威显赫,为人更是沉稳安详,机智狠辣,他怎么会有你这种‘不正经”的儿子?”
    小天择手,赏给小仙屁股一巴掌,笑道:“谁说我不正经?讨打!”
    小仙突遭俺聋,“哇!”的惨叫一声,抱着屁股像青蛙般,则得老高,他嗅怒道:“大欺小,不得了,羞羞脸,打人家屁股,就是不正经!”
    小天得意已极的呵呵大笑,根本不把小仙的抗议当回事。
    孙行一听小天竟然是翔龙社魁首的少爷,老江湖的他,自然很高兴自家小长老,能和小天混上。
    如此一来,大家往后就有机会联手对抗紫微宫,于是,一阵告别,孙行带着丐帮弟子先行离去。
    小仙左右双手一摊,问道:“我说咱的大少爷,收留者,接下来我们往那儿去呀?”
    小天意气风发,大手一挥道:“往风陵渡去,咱们要过河。”
    “呀呼!”小仙右手握拳,往天空捶去,快乐的凶跳着,往前奔去。
    小天笑着,足下轻点,人如巴至侃垦,直追着小仙之后,向风陵渡方向如飞而去。
    风陵渡,自古以来黄河最大的渡口。
    由于正好位于黄河东转的拐角,为交通之要冲。
    因此,许多和黄河有关的行业,如舟船摆渡,河上货运无不兴隆。
    是日,神通广大的小仙,带着初次下山的小天,挤上一艘渡船,在“唉乃”声中横过黄河。
    黄河水浊,滔滔翻涌奔腾,对喜欢刺激的人而言,过渡别有一番乐趣。
    小仙他们便坐在甲板上,倚着船舷,将手垂入黄河中戏耍。
    小天见天高水治,耳边水声哗啦啦直响,忍不住脱口吟:“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
    小仙呵呵的泼着水笑道:“如果现在来场大雨,就更应景句‘黄河之水天上来,!”
    小天正要回答,忽然看见远方河面之上,有两艘快船互不让,竞速行来。
    小天拉着小仙的手,叫道:“兄弟快看!怎么端午节还役到,就有人在赛尤舟啦?”
    小仙以手掩日,眯着眼看向来船,此时两艘船离渡船大约三十来丈的距离,小仙定睛一看,左边那艘船,居然以铁钩有右侧快船,更有不少人跃上右侧船上。
    小仙大叫道:“哥们,不是赛龙舟,是打劫呀!”
    小天此时也已经看清情况,哺响道:“是那家倒霉鬼遭抢?”
    话才刚腽肭,他突然大叫一声:“我的天呀!是我家的船!”
    小仙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右侧那艘快船的船首,赫然竖着一支人高的大旗,大旗被河风吹得冽冽作响,翻腾的旗身,黑底镶金边,飘动的旗面上,隐约可见金光闪烁的翔龙腾空图案,此图案,正是武林四大势力之一“翔龙社”独门标志。
    此时两船已随波逐流,来到距渡船约有二十六、八丈远顺着风势隐约可以听见打斗的叱喝声。
    小天见自家船支被抢,岂能坐视?大叫一声:“兄弟,我们走!”他脚往船沿一蹬,人如飞箭,划着浅浅的弧形往河上飞去。
    十丈之后,眼见小天即将落水,他却双手大袖往后猛甩,借这一甩之力,人又向前飘出十丈有余,紧跟着他振臂大喝,懂拔起身形,如苍鹰般扑向七丈开外的右侧快船之上。
    小仙在渡船上,看着小天表现轻功,不禁咋舌叫道:“妈妈咪嘛!真不愧是少林寺来的!”
    紧跟着她也是蹬向船沿。只是她画起一个大弧,人如飞鱼跃射之后,优美的扎人水中,没有带起一点浪花。
    “住手!”小天甫上船面,随即以少林“狮子吼”的功夫,喝住两方的人马。
    果然,这如震天霹雳的一喝,将商艘船上所有的人吓住,不管是掌船的,还是打斗的,全部被震得耳呜心跳,不住手也不行。
    小天双手往腰上一插,气派非凡的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翔龙社的船?”
    这话问的突兀,尤其双方人马,都搞不清小天的身份,更不明白何以十五、六岁的他,会管上江湖恩怨。
    翔龙社这方面的人,全是一式黑色劲装,腰缠金色腰带,只有一名年约四旬左右,海口狮鼻,双目如电的红脸中年人,是黑色长袍,束金色腰带。
    他拱手有礼问道:“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可是与敝社有所关连?”
    这黑袍红脸汉子,自小天的口气中听出,小天好似护着自己这边,心想可能是某个盟帮的少爷,故面对他礼遇有加。
    小天却是消洒轻摆衣袖,道:“我是古小天;你们的魁首就是我爹!”
    翔龙社所有儿郎俱感振奋,黑袍红脸的汉子,惊呼道:“是少爷,你自少林寺回来啦?”
    小天轻笑道:“不知这位大叔如何称呼?”
    红脸汉子惊然省悟,领着翔龙社儿郎,单膝点地,向小天请安道:“属下洛阳大首脑双飞斧刁昌为,率所属弟兄见过少爷!”
    突然一一
    “哗啦!”叫一阵水响,小仙浑身是水的自黄河中翻上船,他见船上跪着不少人,于是有趣道:“知道我来就好,干嘛这么客气的跪地相迎?”
    小天顺手赏她屈股一已掌,笑骂道:“凭你也配?”小天不理小仙在一旁哇哇大叫,连忙道:“刁大叔,列位弟兄,快请起来。”
    这时,对方一名身着蓝衫,年约七旬,白发斑斑,鹰目如电,枯瘦异常,满脸皱纹,留有三撮白发的询倭老者,不禁怪笑道:“小子,你们有完没完?不管你是谁,只要上到这艘船,就是死路一条,何必多言,上!”
    “等一下!”一声狂吼,出自小仙口中。
    他见众人歇住,这才笑道:“前面的故事是怎么回事?我没听见的部份,可不可以重说一下?”
    小天道:“我才和刁大叔见过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彻楼老人见小仙喝止动手,只是为问事情的前端,而小天也一样不将他当回事看,气得他白发抖动,怒发直冲。
    于是他一顿手中鸟木鸠杖,厉喝道:“想知道,就去问阎王爷!”
    话声中鸟木鸠杖抡起杖幕,罩向小天。
    只见小天身形不动,面带微笑,看似馒其实快的将手伸入杖幕中,顿时,满天杖影俱敛,小天手如拈花,三指轻扣仗头,任那老头使尽全力,也拉不动分毫。
    小天嘻嘻笑道:“老头,我才十五岁,要我去问阎王爷,恐还得等上百八十年,太久了,还是你告诉我比较快!”
    小天所露这手少林”拈花如意指”,登时震住敌我双方。
    刁昌为忍不住暗暗在心中惊道:“我的天!少爷居然一招不到,便制住成名江湖三十分年的‘问天叟’阴啸,那他的功力,岂不高得令人匪夷所思?”
    “问天叟”阴啸,此时老脸上,一阵红一阵自,被小天拿住鸠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得举着杖楞在半空,三十年的名声,栽在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身上,只怕从此毁于一旦。
    小天轻轻一笑,放开扣住杖首的右手,阴啸退三大步,才堪堪站稳。
    只见他忽然厉啸一声,纵身跳人黄河之中,“哇!”一声短促的惨叫,阴啸便被无情的河水吞没。
    小天一楞,莫名其妙间道:“他怎么啦?为什么想不开?”
    小仙猜测道:“大概他觉得输给你,太没面子,干脆跳河自杀,省得丢人。”
    这时,随着阴啸上船抢劫的青衣汉子们,早被小天一出手,给吓得破胆三次,再看到阴啸因为羞愧而跳河自杀,全都畏畏缩缩,往自己所乘来的快船上溜。
    小天大喝道:“站住,今天我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以前,谁要是敢溜,我就送他下河喂王八!”
    他见青衣大汉们,全都楞在原处,才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他转身问道:“刁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刁昌为道:“刚才跳河的阴啸,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之一,不知是谁出高价,要他来刷翔龙社的面子,想夺走此番我们替人运送的一批红货。”
    小天和小仙两人对望一眼,心中若有所觉,小天喃喃道:“紫微宫果然打上翔龙社的主意!”
    刁昌为迷惑道:“少爷,你认为是紫微宫所为吗?可是,我们与紫微宫井无瓜葛!”
    小仙接口道:“不需要有爪葛,紫微宫想称王啦!不信,你叫那几个小兵兵来问问看。”
    刁昌为这才注意到,小仙身上居然挂着九个麻袋,他连忙拱手道:“阁下可是当今丐帮帮主的小师弟,人称‘顽丐,的丐帮小长老?”
    小仙也拱手回礼,呵呵笑道:“我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有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刁大叔,我现在和你家少爷是哥们,暂时被他收留一阵,有机会咱们多亲近、亲近!”
    刁昌为哈哈笑着,连道:“不敢!”这才吩咐手下弟兄,缴了青衣大汉们的械,同时,提过几人追问口供。
    小天嘿嘿夸道:“小仙,看不出呐!喷喷,顽丐,有名号的也!”
    小仙得意的故作谦虚道:“哎呀!骗吃骗喝的啦!还不是跟着我师父鬼混,混出来的名堂。”
    小天很感兴趣的问:“刚才听刁大叔说,你是丐帮帮主的小师弟,你师父到底是谁?”
    小仙谚笑道:“我师父外号叫‘醉龙疯丐,姓丁名大空,他是丐帮唯一的十袋长老,也是帮主的师叔。”
    “呵,又醉又疯,加上你这个顽皮蛋,不出名还真不容易!”
    小天有些羡慕小仙的“环境优良”,下像他老子是正经有名,叔公又是老实木呐的和尚,如果说,他有任何“不正经”的遗传,那大概是来自他娘。
    他一把搂住小仙的肩头道:“兄弟,那天介绍我认识你师父如何?”
    小仙颇似难过的扭扭肩,甩开小天的手道:“介绍就介绍,干嘛毛手毛脚?”
    小天不以为然道:“又不是大姑娘,毛手毛脚也不吃亏呀!”
    小仙哼了哼,没说什么。
    此时刁昌为问完口供,走回来对小天报告:“少爷,据属下逼问,这些人是黄河畔,龙门帮的人,是奉帮主‘翻江龙’纪无天之命,协助阴啸打劫咱们的。”
    小仙奇道:“咦?我听说古大当家,是北六省的绿林盟主,怎么属北六省之内的龙门帮,居然敢找翔龙社的碴?”
    刁昌为淡笑道:“魁首这盟主之称,是道上朋友爱戴,自己给封的。实际上除了和翔尤社有着誓约的少数几个盟帮之外,北六省的绿林道,并不一定非听翔龙杜的不可,再者,若遇上有心人,找碴并非不可能。”
    “不好!”小天忽然脱口惊道:“龙门帮居然敢明目张胆,和咱门对上,一定是他们背后,有着强而有力的靠山,该不会紫微宫已经对盘龙岭发动攻击吧?”
    小仙一楞之后道:“对呀!否则龙门帮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天当机立断道:“刁大叔,快渡我们过河,我和小仙赶回去看看,没事最好,不然…
    …?”
    言下之意,不用再提,便可以猜到,不然之后,结果会不太妙。
    刁昌为马上令属下转舵,横渡河西,将小天两人送上岸,只见他门两人,几个起落便已失去身影,速度之快,年代流光,堪足以形容。
    盘龙岭上。
    正如小无所猜测,紫微宫大队人马倾巢而出,想要一举消灭,雄霸北六省三十余年之久的翔龙社。
    此时,翔龙社的总堂口,那座占地广阔,全以整块帝王石砌造而成,乳白色,声名威震江橱的”凌霄楼”前;早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一场混战。
    只见数不清的紫衣人和黑衣人,到处追逐奔掠,地上早就躺满尸体,而还有不断的人正丧命倒下。
    双方杀伐之声,足足传出十里之外,犹自清晰可闻。
    当然,拼命赶来的小天及小仙俩,也听到他们不幸料中的混战正浓,此起彼落的打斗叱喝声。
    顿时,小天心急如焚,仰天长啸,啸声如若龙吟,更隐含功力,震得岭下的松柏林,抖落一地的松针柏叶。
    小天加紧脚程,运功至十二成,瞬间,只是一闪,跟随其后的小仙,就看不到他的人影。
    小仙于是也发啸以应,在凤唤般的悠长啸声中,人似经天长虹,带起一抹流光般闪射向盘龙岭上。
    小天扑出岭下树林,便已见双方混战的人马,于是脚下不停,“千叶手”幻起千百支手臂,罩向紫衣人,凡是他所经之处,紫衣人没有不应指而倒。
    就在小夭刚到达秀丽平坦的岭端,六名紫衣人已碎然电射而至,六件不同的兵器,自六处不同的方向,带起呼啸的劲风,蜂涌着向他招呼而来。
    而小天对敌人攻来的兵刃,仿佛未见一般,飞掠的身形,突兀的停刹于空中,宛若浮莲。
    紫微宫六名高手,扬着六件不同的兵器,堪堪斩到小天身旁二尺,就再也砍不下去,反而:六人手中的兵刃,被一股莫名巨大的反弹力,震得脱手飞坠。
    不侍敌人惊呼出口、小天双手摹弹,六缕成形的指劲,无一落空倒点住六大高手的穴道,使他们一个个或立或躺,维持着原先扑击时的姿势,僵在当场。
    小仙此时已随后赶到,对小天吼道:“小天,岭端那里比较重要,这些小角色交给我,你快上去!”
    “谢啦!小仙!”
    小天直扑“凌霄楼”前,当他看清现场,不由得滇目欲裂,双眸急得泛泪,狂吼道:“爹”
    “王面飞鹰”古天宇,手持王柄金尤护把,二指半宽,三尺半的“擎天剑”,独拒紫微宫“二十五星宿”中的五人。
    此时的他,发舍披散,鲜血横溢,背后一道皮肉翻卷,几乎见骨的口子,血迹淋漓,随着他回旋飞掠,点点沥落地面。
    还有他的右足踝上,仍缠着一条细长金链,金链深陷入内,使得足踝一片血肉模糊,他的左臂,被撕去半截袖子,整支小臂乌黑肿胀,显然是中毒之象。
    然而,他虽是重创在身,脸上神情依旧淡漠不露痕迹,好傍这一身的伤,是在别人身上一般。
    当然,他身上的伤,并非没有代价,就在他搏斗的附近,地上已经躺下另外三名高手了。
    正当小天狂吼出口的同时,古天宇的剑锋,又插进一名独臂单眼,长相阴骛的敌人腹内,但是,一柄双刃弯刀,如鬼往般飞斩而至,眼见就要消落古天宇的右臂。
    小天双掌猛挥,“万若掌”夹着千斤之力,陡然憧向围攻他爹的五人,快速而又无情的袭向五人。
    快!快得令人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紫微宫五名一流一的高手,便被小天的掌力劈出丈外,一个个口喷鲜血,重伤倒地,但是没有一人丧命!
    原来是小天心软,临时撤消部份掌劲,才留下他们一条老命,否则早已向阎罗工报到了。
    小天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古天宇,口中急叫道:“爹,你不能死呀!”
    古天宇以剑拄地,在小天的扶持下,勉强站稳身子,他睁着无神的眼眸,喘息着凝视着小天,许久才虚弱道:“小天吗?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小天点着头,忍不住奔流的眼泪,扶着他爹,想转回“凌霄楼”中。
    古天字却摇头道:“替爹叫史大成来!”
    小天不知准是史大成,于是转头运功大吼道:“史大成,魁首要你过来!”
    吼声如霹雳,压过所有打斗的叱喝声,一条人影,自凌霄楼中扑出,直射古天字父子立身之处。
    来人身着虎皮背心,双臂露出一条条、一块块结实有力的肌肉,后腰上擂着一支精光闪闪的大板斧,庞然的身躯宛若小山般,停在古天宇跟前,他就是古天字两名近卫之一,外号“憨虎”的史大成。
    此时,他嚷着粗嘎的大嗓门,惊道:“魁首,您老伤得好重!”
    古天宇议然一笑,道:“大成,扶我进去!”
    随后,他将代表着他的“擎天剑”交给小天,面色凝重道:“儿子,咱们的儿郎还在拼命,去以你少主的身份,消灭这些想要动摇咱们很基的家伙。”
    小天接过剑,有些怔忡道:“可是爹……和尚叔公告诫我不可杀生……”
    古天宇肃杀道:“孩子,身为我子,你便脱不了沾染血腥、你该记得爹告诉过你何谓当机立断,杀赦及时,快去!因为你的犹豫,又有多少儿郎的生命消逝,你知道吗?”
    小天惊然醒悟,厉啸一声,扑入战场,右剑左掌,如虎入羊群,锐不可挡。
    古天宇头也不回,让史大成将他扶入“凌霄楼,”他对自己从未见面的儿子,有着无比的信心!
    那边
    小仙手中的黑竹带着“嗉嗉”破空的锐啸声,势如狂风暴雨,无情的袭向紫微宫众人。
    她毫不停留,一奋力杀向“盘龙岭”项端。
    黑衣金腰带的翔尤社儿郎,在小仙旺盛的斗志,充沛的精神,和迅速如凤的攻势鼓舞之下,激起莫大的潜力。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名小叫化究竟是谁,但是,由于他的加入,使得原本疲乏的他们,生出一股信心,一股挤劲。
    怒喝声中,翔龙社的儿郎奋起精神,将手中的大刀,舞得更急更快,跟在小仙之后,反扑敌人。
    小仙看准三名身穿紫色长袍,领头的大角色,不怕死的挥棒而出,一举将三人拦下,由于他拦下三人,翔龙社儿郎的压力顿解,更是有劲的攻杀敌人;一名圆胖如酒缸,四旬左右年纪,童山僵僵,浓眉大眼的黑袍汉子,大叫道:“小叫化,不管你是谁,俺先谢谢你的帮忙!”
    小仙身如飘风:闪过三名高手的攻击,墨竹幻起无尽的波涛,一连一百二十六棒,回敬对手三人。
    小仙同时大喝道:“胖子,别客气,这种群架打来才够劲,你快去帮忙左边那个关老爷,我看他快惨啦!”
    胖子当然知道此时不宜闲聊,不再说话,扑向左边另外一处战场,支援自家兄弟。
    小仙倏然缩头贴地滚翻,险险躲过二柄软剑,接着他蹬地飞射,迎上向他冲来的一名福泰老者。
    小仙手中墨竹,暮然挺刺,没有花招,却是快的像要追回已逝的百年流光,没有犹豫,棒式一出,不做回转的准备。
    此时小仙手中的竹棒己不再是竹棒,而是一柄出鞘的剑,一柄泛起森冷杀气的利剑。
    “无回剑?!”福泰老者脱口惊呼,前冲的身躯,硬生生转向右侧挪移三步。
    但是,他还是稍稍慢了一步,虽然避开刺向他心脏的一击,却仍然被小仙的墨竹拧腹而过,划出尺余长的血痕。
    使软剑的人,是一位年仅三旬的美妇。
    她见老者受伤,大呼一声:“吴叔!”软剑便酒着万点寒光,如万星俱殒,坠曳向小仙而来。
    另一名书生打扮,面貌斯文的中年人,同时挥着手中精钢打造的翻云扇,斜斩小仙下盘。
    小仙身形不动,左手捏起剑诀横护胸前,右手墨竹一甩倏起,绕体而飞,摹然将自己隐入一个乌光闪耀的光球里。
    美妇和书生的攻势,同时击上光球,“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终于,星灭扇敛,光球破去,小仙踉跄退出三尺外,乱发更见披散,脸无血色,左小腿一道长长的份口血迹殷红。
    他的对手,情况稍佳,美妇持剑的。右手虎口被震裂,面貌斯文的书生,束发的头巾被挑落,长发披散开来。
    就在此时,小天手持着擎天剑飞落小仙身旁,剑尖犹自洒落一滔血珠,他见小仙狼狈的模样,心中暮然一疼,愤怒道:“万相俱灭!”
    擎天剑登时如炸开了的烟火,闪烁着千万道索魂的寒光,卷向美妇和书生。
    福泰老者骤闻“万相俱灭”四字,脸色骇然大变,急呼道:“接不得,快躲!”
    美妇和书生闻言,同时急急向后退掠一大有余,却仍被小天的剑气划破数道伤口,各深约半寸,登时鲜血淋漓,跌坐于地。
    小天并没有追击,只是守在小仙身边,急声问道:“小仙,伤的重吗?”
    小仙此时甜甜的笑脸上,已经恢复血色,她对小天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愉快道:“还好,小伤一道而已,小天,你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呐!”
    小天微微一笑。
    忽然一一
    福泰老者抖手将一枚黑漆漆的圆球,打入半空,圆球在空中炸开,闪动着青白色的光芒。
    小天和小仙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老者已然扶着美妇和书生,飞掠逃走。
    刹时间,紫微宫的人全部走得一个不剩,连受伤的同伴,也被抬走。
    一场激烈的拼战,便在紫微官突然的撤退下,草草收场,只留下百具尸体,和浓浓的血腥味。
    翔龙社魁首夫妇所住予摘星楼上的寝居之外,一座小小的花厅里,小天,小仙和三名地位仅次于古天宇的“阁主”级人物,或坐或立焦急的等着。
    终于,史大成和一名身青长儒衫,长相斯文,年约三旬上下,腰插判官笔的壮年人,扶着一位罗裙翩翩,如出水芙蓉,柔姿玉骨,肌肤赛雪,红唇如苹,干娇百媚的三旬美妇出来。
    这名使判官笔的人,正是古天宇的另一名近卫,“文判”杜奇;而双卫扶出的而人,就是古天宇的妻子,古小天的娘。
    昔年“怪医”秦博斯的女儿,以乃父所传精湛医木饮昔江湖的“女华陀”秦心影。
    此时的秦心影,脸色微现苍白,额前见汗,有些娇喘的在双卫的扶持下,坐定在一张酸枝镶玉的太师椅上。
    小天连忙奉上一杯温茶,用袖子轻轻替他娘扇着风,同时问着大家心中想知道的事:“娘,爹他还好吗?伤势到底如何?”
    小仙和其他三位阁主,同时踏前一步,急欲知道这件事。
    秦心影阎眼略作休息,享受着儿子的孝心,半晌才睁开眼,投给小天一个温柔的微笑,在她脸上也因为微笑,而出现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使得秦心影刹时年轻许多,仿若一名十六、八岁的娇俏少女。
    秦心影抬手止住小天的扇凉,坐正身子道:“三位阁主请坐,天宇他的伤势虽重,但是都不足以致命,如今,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身中天山毒贵的独门暗器‘寒冰绝命针,所致。”
    耀月阁,阁主欧阳文华,双目炯然有神,脸红如关公,长相甚是威武,方才在战场上,小仙称为“关老爷”的他闻言,不禁愕然道:“寒冰绝命针?那是天下三毒之一,紫微宫的人,怎么会有那东西?”
    小仙打岔道:“哎吁!人家怎么会有那玩意儿,不是问题,问题是古老爹中了那玩意儿,恐怕不太好救,该怎么办呀?”
    “对对对!”胖如酒缸,秃头的“新月阁”阁主邱莫愁道:“救人要紧,夫人呀!魁首所中之毒你是否能解?”
    秦心影神色极其疲备,幽幽道:“能解,但是药材难求。”
    小天见亲娘神色不对,忙间道:“娘,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说着,他还用手探探他娘的额头。
    秦心影拉住小天的手工微笑道:“娘没事,是老毛病啦!”便逞自从怀中,取出一个朱红小瓶,倒出一颗药丸仰首服下。
    小仙追问道:“古妈妈,到底要什么样药材?如何难求法?咱们是不是要赶快去找?”
    秦心影服下药丸后,脸色好转,她笑盈盈的看着小仙道:“小兄弟:我方才在凌霄楼前,看你帮咱们的大忙,告诉我,你叫什么?是小天的朋友吗?”
    小仙顽皮的眨眨眼道:“我叫玉小仙,和小天是‘哥们’,帮恼是应该的嘛!”
    秦心影有趣道;“哥们,呵呵!我方才看你用打狗杖,使出几招剑法,是不是有‘剑出誓无回’之说的‘无回剑法’?”
    小仙高兴的拍着手道:“古妈妈,你眼睛好利,一看就看出夹啦?”
    在座的人,除了小天刚自“木木”的少林寺出来,不知道啥是“无回剑法”以外,其他人皆有些动容,也有些恍悟。
    秦心影再问:“黄山逍摇山庄的王老庄主,和你如何称呼?”
    小仙故做神秘,左右一瞄,压低声音道:“他是我爷爷。”
    “哦?可是我记得逍摇山庄第三代,该是修字辈吧?”秦心影有点奇怪的问:“难道你用的是化名?”
    小仙精灵的反应道:“我没有化名啦!只是我是个例外嘛!”
    秦心影眼神一闪,有些明了的点点头。
    小天在一帝,听得像“鸭子听雷雾沙沙”,他迷惑道:“娘、小仙,你们在说什么?小仙不是丐帮长老吗?怎么又和什么逍遥山庄有关系”
    胖阁主邱莫愁咋着舌,替秦心影回答道:“少爷,逍遥山庄是,和咱们齐名的武林四大家之一,你这位哥们,年纪虽小,可是来头却大得很,既是丐帮小长老,又是逍遥山庄少庄主,难怪功夫了得,不简单,真是不简单!”
    小天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小仙的家世,还挺复杂的呐!
    他瞟了小仙一眼,和小仙一样得意的异口同声道:“那当然,你以为是谁挑的哥们!”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有默契,都忍不住呵呵而笑,尤其是秦心影,更是顺有意思的瞄着两个小家伙,含意很深的笑着。
    小仙一瞥见秦心影,似有所指的笑容,不禁晴自脸红,悄悄的吐吐舌头,故意转开视线,不好意思再和“古妈妈”对看。
    此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铁血阁”阁主,冷剑魂,脸无表情的接回话题遁:“夫人,方才玉小长老所问,关于药材之事,不知如何?”
    秦心影颔首沉思道:嗯冰绝命针虽然霸道,但是好在天宇内力深厚,逼住毒性,而我已用磁石将毒针取出,又用金针封住天宇周身大穴,可保毒性在一个月内不至于发作。
    她歇口气继续道:“我过去出去采药时,曾在壶曰瀑布附近的火焰山内,发现一株;千年九心火兰,近日内将要开花结果,也就是治寒冰绝命针的奇药。”
    小天高兴道:“太好了,娘,既然知道药在那里,有何难求,咱们就快去嘛!”
    秦心影轻笑道:“傻孩子,你以为知道灵药在那里就够了吗?大凡千古灵药,出土之时,必有毒物相守,要得到千年九心火兰,就得先和守护的毒物拼上一场。”
    再者,要等时机恰当,在火兰开花结果之后,果实落地以前将它采下,否则,果实一人士就要再等百年之后,方才发芽成长,你说,这药好取吗?”
    小天站起身,不服道:“什么毒物不毒物!遇上我,全叫它变成死物!”
    小仙也拍着茶几附和道:“对,就这么办!至于采药的问题咱们早点去,尬等着那个什么千年九心火兰开花结果,它如果想逃、哼哼!葡萄成熟时还早的很呐!”
    两个意气风发的小鬼,为大家带来一股活力,一股希望,便在场的人觉得;年轻真好,心情也随之活跃。
    秦心影深爱丈夫,当然是急着想采药救人,只是她不会故意忽略采药时;可能遇上的困难。
    如今见自己的孩子如此有信心,立刻起身道:“好,小天、小仙,你们就陪我一起上山采药。”
    众人见魁首夫人起身,都急忙自椅上站起身来,“文判”杜奇,更是躬身禀道:“夫人,魁首出战前,特地严令我和大成,要护卫夫人,不可稍息,如今,魁首之令尚未取消,请夫人准许我俩一同前往来药。”
    冷剑魂亦道:“夫人,方才大战,剑魂奉令固守楼中,未曾拼死杀敌,于心有愧,还是请夫人准许剑魂一同前往。”
    “憨虎”史大成,准啦哇啦喳呼道:“唉!我说老冷呀!保护夫人是咱双卫的事,你干嘛和我们抢?”
    秦心影一挥手,微笑道:“好啦!都别吵,还是小天、小仙、双卫和我去就可以,冷阁主,紫微宫虽然退走,但很难说是否会卷土重来。你既奉命固守凌霄楼,照顾翔龙社根基,责任重大,更何况还有些善后,需由你处理,你确是不宜远行。
    冷剑魂有些汗然,躬身应是退下,史大成得意道:“就是嘛!”
    秦心影瞪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闲嘴,不敢多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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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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