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7卷第六章养鹰猎兔
    宋两利逃去未及半天,夜无群已悄悄摸向鳄窟。原以为可以顺利收拾宋两利,以免夜长梦多,毕竟师妹跟在身边,若不及早解决,将甚是棘手。
    然天不从人愿。
    他方进洞,竟然发现空无一人,只剩一条断链,怔诧道:“逃了?”随又存有希望,因为断链乃青鳄齿痕所留,莫非是它把宋两利吃了?可是地上怎会毫无血迹?甚至毛发衣物?
    夜无群赶忙寻向青鳄,发现它躲在深泉处,只一伸手打去,青鳄立即反击扑上来。瞧其肚腹并未肿大,更无半截脚链踪影,两掌打去,青鳄照样纠缠不放,夜无群只好退往狼群秘洞处,果然发现铁链行走时拖走之痕迹,不禁责怪青鳄怎可咬断铁链让他逃去?尤其狼群竟然毫无反应,这小子实是诡异得离谱。
    既然走脱,夜无群当机立断,得派出所有人,务必将他缉捕到案,否则夜长梦多。镣铐者,私下却派出大大贴身战将前去搜捕,免得夜惊容起疑。
    一声令下,霎见十名一组之骑兵分住口方搜去。
    整座怒龙城如临大敌,气氛已显僵硬。
    夜惊容当然起疑,然夜无群已找得藉口:“有重要逃犯脱逃,得搜捕回来。趁机也查探小神童下落,以免他涉险!”夜惊容信了他,通声多谢,其实师兄常护着自己,倒让人窝心。
    两人照例四处搜寻。然夜无群将她带往较无紧要地区,自是无法搜得任何蛛丝马宋两利当然知晓夜无群可能追捕自己,看来只有逃回中原一途。来时是从陆路,绕过蒙辽边界,路途是长了些,现在改从东方,只要逃至江边或海边,放了船,自可轻松回中原。
    目标确定清楚,他可寻着山路慢慢逃去。可惜只恢复三四成功力,逃来甚是艰辛。但以此禦寒却是足够,免得冻死冰天雪地之中。
    逃亡一夜之久,可能溜开五十里之遥,心想应该可以稍做休息,方始找到一小山谷,抓来石块便敲往脚镣,希望能将它敲掉,否则甚是麻烦。
    然此精铁可是特殊材质所造,敲来并不容易,宋两利苦笑,当时没叫鳄鱼兄用利牙咬一次,然想想镣铐太靠近腿骨,那大笨鳄若咬得差劲,岂非少一支脚了,还是艰苦敲它便是。
    卡卡之声不断,清晨深谷,传音甚远,但此荒郊,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然似乎错了。宋两利猝觉有人逼近,心下一凉,追兵难道如此快速?再一思考,苦笑不已,夜无群视自己为眼中钉,逃了人犯,他当然不肯放走,立即四处强搜,那是常有之事。
    既然追兵已至,敲打更易引人,他立刻潜入深谷,反身窥探,看看是何人物搜来。不久,见及六名劲装中年汉子,长得几乎一样俊挺,显然是经过特别挑选,六人正是夜无群手下大大“飞鹰猎将”追猎扑杀功夫一流,全以“铁”字为编号,早在怒龙城已鼎鼎有名。
    六人猎将搜至石堆处。铁一已发现敲击痕迹,道:“应该经过这里…”铁三道:“可能走不远!”勉四道:“分开来搜!”铁二道:“还是隐密前行较妥,以免露痕迹。”铁大道:“对出较合理!四处散开,若未发现走脱痕迹,立即封锁,然后六面搜索,亦可等大军前来!”众人商讨后,决定采行铁六计策,登时四面散去,围住此“想云峰”。
    宋两利暗自叫苦,对方的确是高手,懂得如何围捕猎物。既然已经碰上,且任何一方皆可能被发现,他心念盘算,还是得突围方是。
    想走后,他立刻往深谷再潜去,并将铁链拖地以留痕迹。那铁二乃搜索此方向,陆续发现拖痕,便往前探,仔细盘算对方可能逃逸方向。
    宋两利将痕迹引至一雪堆之中,然后突然画出三个大圈圈,每个相隔十丈左右,随即躲入其中一个底下,暗暗凝功以待,准备时机一到立即进行突击。
    铁二果然搜来,忽见三大圈圈,暗诧怎会出现此情景?严加戒备搜去,只觉得第一圈圈昼若芒果,呈扁型,不解其中含意,随又转向第二圈圈,状若莲雾,还长了花边。他越想越觉想笑,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情作画?待往第三圈圈付去,瞧得芒果、莲雾、南瓜图型层层混合,他已芒惑怎会出现如此多之图型,遂仔细研究:“到底是何用意?芒果在外,莲雾在内,却又混合南瓜?还有一个像蕃茄么?”蹲身下来,伸手抚昼过去,想从中揣出含意。
    宋两利暗自想笑,但觉对方手指触摸,已知已蹲下,猝地发难:“请你吃水果啦!”话声未落,双手猛冲雪面,直中铁二脑袋,两掌击昏,复又把他拖入雪底,动作乾净俐落。
    铁二哪知对方胡乱画符,自己却认真研究,终着了道儿,栽得莫名其妙。
    宋两利将他埋入云底之后,又将雪面恢复正常,然后反方向逃去,心想此处已缺口,应无其他追兵,便可安心脱逃。
    然潜出谷口之际,却闻及左前方半里处有人叫喊:“铁二你怎出来了?”原是铁四乃以监视守在西南方,如此不论西方或南方有动静,立即可以发现,宋两利暗自叫苦,故意装出中年声音:“没事!逛一逛!”钺四怔道:“逛一逛?”搜索任务一向认真,怎可如此?仔细瞧来这才发现根本非铁二,登时急叫:“人在这里!”强势掠来。
    宋两利苦笑,眼看前面平原一片,逃无去处,终又逃回冰雪堆,想着此次要让对方吃何水果?心念一转,终有计策,如法炮制,躲入雪底。
    铁四终于赶来,忽见雪地步伐凌乱,再前处又消逝无踪,冷邪道:“别躲了,出来!否则大刀伺候!”抓出利刀,亦步亦趋搜去。
    第一圈圈已变成香蕉,他以刀拨云,挖个深洞,仍不见人,只好放弃,第二圈乃苹果型,再挖下去,一样空空如也,铁四不禁疑惑:“难道只是障眼法?”小心再往第三若星星之杨桃圈圈挖去,利刀一落,竟然发现手臂弹起,吓得铁四猛闪,喝道:“出来!少耍诈!”然手臂又软落下去,铁四一眼瞧清是褚黄色自家人服装,诧愕道:“二师兄?”赶忙扑前挖去。
    宋两利则躲在铁二下面,待对方挖得差不多,猛地将铁二推前,铁四以为尸变,惊骇欲闪,宋两利却趁此扑近:“二师兄来了!”双拳一捣,登中对方脑脸,打得他昏昏沉沉,情急中仍啸出呼救,宋两利赶忙扑前,再捣一拳,终收拾完毕。
    他嘘喘大气,但觉效果不差,乾脆再放声大喊:“人在这里啊!”立即将两人再埋入云堆,如法炮制又躲入里头,等待敌人上勾。
    不久,铁五闻风赶来,照样不察,研究着图样,忽觉不对,两位兄长相继失踪,莫非有埋伏,赶忙跳开,左探右寻,想找出端倪。
    宋两利久等不着,已嫌沉闷,出声呢道:“救我啊……”推着铁四手臂推往雪面,凸凸显显,似在挣扎。
    铁五见状大惊:“铁四还是铁二?”宋两利分不清,仍叫救我,且呃吐鲜血声,铁五闻声顾及救人要紧,边往前摸去,边刺四周,以防危险,他却哪知危险即躲在下两层。
    待及地头,他又四处张望,以防有变,双手却不停挖掘。
    宋两利待他挖得可以之际,猛地伸手扭向其右手,铁五骇叫四师兄,仍以为自家人晕了头,岂知就此一闪念,宋两利阴阳拳开打,碎地一记,打得对方鼻肿眼黑,铁五仍想挣扎,宋两利意识暴开,喝道:“自己打自己!”铁五哪知对方有摄心术,一时失常,拳头往自家脸面捣来,然在三寸处突然煞住,登时觉醒,宋两利暗道功力不够,摄脑失败,赶忙挥拳,又将他打昏,始将事情搞定。
    宋两利欣喜,收获不错,再此下去,不到中午可将另三名给逮着,解决麻烦。
    他想如法炮制,然远处猝地传来喝声:“有埋伏,大家联合搜索。”宋两利暗道计画失败,立即封去三人武功且将人埋入雪堆。掩去证据,随又滔往他处,日标仍往东刀摸去。
    半晌后。
    铁一领着铁三、铁六搜来。连续失去数名弟兄,三人已显焦切,直喊兄弟名字,搜得甚是小心翼翼。
    及至雪地,铁三发现足迹,急道:“定在那里!”铁一道:“莫要躁进,可能是陷阱!”否则三位弟兄怎会失踪。立即前去窥探足印,道:“并不大,且是行僧布鞋,应是那家伙!”铁大道:“追是不追?”铁三道:“不追哪能救出兄弟?”铁一道:“这是一人重量之足迹,兄弟一定藏在附近,快搜!先救人要紧。”三人立即展开半里方圆搜寻,并未结果。待回到原地,铁三突地发现雪面软硬不一,登时欣喜:“一定埋在雪底!”三人用力挖去,终将铁二、铁四、铁五给挖出来,个个已冻得奄奄一息,三人立即展开救助。
    不久,人已醒来,武功却仍受制。
    铁一间道:“是谁所伤?”铁五道:“是那小子,他会邪术!”铁一斟酌后,终决定不再硬拚,立即发出信号弹,凌空射高,数十里可见。道:“铁三、铁六先远远跟踪,我得让老二、老四、老五恢复功力才行。”铁三、铁六立即追掠下去。
    铁一展开救治。
    不到半天栽了三人,他实搞不透是啥回事。
    火焰冲天。
    夜无群已见着,更明白是何回事,没想到六大战将会招架不了而发出求救信号?宋两利当真恢复武功?夜惊容亦见着,急道:“那边有异,过去看看!”白马一旋便要调头。
    夜无群稍紧张:“容妹要去么?那只是逃犯,不是小神童,你去了会有危险!”夜惊答道:“不然要搜哪儿?”还是策马飞奔过去。
    夜无群挡之不了,暗村只要隔开,应无问题,遂拣马奔去,直往想云锋转进。
    二十里,眨眼即至。
    铁一忽见夜无群及美女到来,在曾受叮咛下,已知应付,道:“重囚往东北方向去了。”夜无群道:“可派了好手去追?”铁一道:“铁三铁六全部追去。”夜无群领首不断,转视三位中伏者,通:“你们受伤了?”铁二道:“武功已受制,仍未解开!”夜无群下马:“我看看!”便往手下脉门摸去,但觉阻力处处,伸指截去,复运功催化数穴,道:“大约半个时辰可以恢复。”对方乃中阴阳老怪秘指,怕说出引起夜惊容发现,故不想言。
    三名战将道谢连连。
    夜无群转向夜惊容,通:“师妹留下来护佐他们,我去看看状况,待他们复原再一并过来!”夜惊容道:“你走吧!”心想尽点任务也好。
    夜无群当下欣喜告别,直往东北方向掠去。
    铁一则紧跟其后,待掠行半里之际,方说人在东南方,两人再次调头。
    夜惊容则询问三战将囚犯是谁?三战将已受旨意,道是长发妖人,被惊容想像不出,只有等待。
    宋两利逃向皇帝峰。
    此峰有若皇帝头上通天冠,因而得名。峰势虽险,却有脉络可寻,宋两利是来仍算顺畅。
    待行往险崖旁飞径之际,忽闻淡笑声传来:“小神童好大威力,能突破我“六神锁魂指”的确了不起,我低估你了。”宋两利暗叫糟,怎会是这要命家伙?崖上飘下夜无群,挡在前面,后头则被铁一、铁三、铁六封去。
    宋两利暗道苦也,凶神恶煞追得果然急又凶。
    夜无群淡声道:“小神童好大威力,能突破我的封锁逃到这里,可惜尚差一步…”宋两利道:“你怎老想要我的命?咱有这么深的仇根么?”夜无群道:“两国相敌,自是无法相容,你可选择自尽,我能留你一至尸。”宋两利道:“若真如此,我倒想拚拚看了!”摆出架势。
    夜无群道:“你无法赢得了我!”说完独尊萧尽出金影,欺攻而至。
    宋两利喝着真劲,一招阴阳指点去,指劲化电蛇,截向金萧,凌空撞击,锵挡错开,宋两利却因刚恢复功力往前栽去,夜无群则稳若泰山,淡笑道:“看来你功力仍未全部恢复将更非我敌手了!”一招刀劈华山简单招式挂将下来,宋两利抓起石块挡去,叭地暴响,石块破裂,右手疼得冒冷汗,金萧气势未竭,猛又下砸,直追脑袋。
    宋两利唉呀落地打滚,情急中左腿一扫,腿中挂链,扫得旋风暴起,威力甚猛。夜无群冷喝,反萧挡去,铁链卷往萧身,宋两利竟然被拖吊起来,夜无群冷道:“如此功夫就更差了!”仍想下杀手砸向地面,让他头破血流。
    宋两利被倒甩,血气全涌往脑门,正符合化神赋之“驭气冲天”格局,脑门一时混沌,猝地劈出一掌怪招,似猴非猴、似爪非爪、似掌非掌,看似无奇,却是快速无比,猛地劈中夜无群胸口,反抓回来竟抓破衣衫,露出胸脯一片肉洞。宋两利趁此挣脱滚远,呵呵笑道:“怎破了?”幻想要是抓到裤档可好看了。
    夜无群一向高傲自洁,怎肯让人沾衣黏胸。突被抓着整个人已自疯狂厉喝:“敢毁我衫?”金萧猛砸,“七龙吞天”暴展射出七道怒电猛蛇,直窜宋两利四肢百骸要穴,那猛蛇刁钻,甚难闪躲,且此招又是夜无群超强夺命招,锐不可挡。
    宋两利先前因有例吊身形,血气冲往脑门,突地发出怪招,此时却老想运劲脑门,却已过慢,情急中只好拚命发招,阴阳变流迫打出去,挡掉四道蛇电,却仍三道直冲齐门、膝关、天泉三穴、叭叭叭三穴中击,登时渗血。
    宋两利受力不了,跪落地面。
    夜无群欺前,趁机猛砸金萧,欲破对方脑袋。
    宋两利三穴受伤,根本无处可躲。
    金萧却若万斤重锤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宋两利突幻绿龟法王法相,吼地一声,发出神力,一掌打得夜无绊倒跌三四步,惊骇愣在当场。
    三大战士见状大核,强势挨来。.宋两利劈出最后一道真劲,已支撑不了,瘫软倒地,脑门突地浮出夜惊容脸孔,急急叫声“救我……”瘫地不起。
    夜无群岂可让他苟涎残喘,惊骇中仍发现对方乃强弩之末,无力再反抗,终又提起猛劲怒砸下来,三大战士更掠阵一旁,若有反击,立即制止。
    眼看宋两利便要遭击,命丧当场。
    远处突地传出夜惊容焦切声音:“住手!”没命冲来。
    夜无群诧楞:“师妹你怎来了?这只是一个死囚,必须杀了他,就地正法!”金萧仍想砸去:心想砸烂宋两利脸面,师妹未必认得出来。
    夜惊容却吼得更狂:“他就是小神童,我已知道,你敢杀了他,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在宋两利感应一刹那,她便知就是他,原只是疑惑师兄可能就是主使者,而故意甩脱铁二等三人,从后头赶来打斗处,没想到一切果然得到证实,为顾及宋两利安危,几乎撞得没头没脑,从松林中枪冲过来。
    夜无群抬高之手终于放下,他素知师妹个性,此时若杀了宋两利,当真将断绝关系,一辈子永不交往,这岂非判自己死刑!
    它是住手,然心头滴血,师妹竟然爱他如此之深,二十年感情竟如此不堪一击。数大战将知晓乃男女事,当人属下唯有避开,免膛此局为妙。
    夜惊容扑往宋两利,瞧他一身是伤且带血、带铐,甚至乱发像野人,疼得直掉泪,紧紧将他楼入怀中,泣声道:“师兄你怎忍心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夜无群嘴唇已咬破,突地斥道:“他是敌国密探,你怎可帮他!”说完甩头狂奔而去。
    夜惊容切声道:“他怎会是敌人,师父特地命我来接他的啊!”夜无群暗暗掉泪,不想回应任何问题,失败让他觉得懊恼无助,终于忍受不了,啸马过来,狂奔下山。
    六大战将但觉应该追随主人,亦自离去。
    夜惊容急于找地方救治宋两利,遂找向山谷清溪处,将宋两利置于平坦处,随即替他宽衣,见得伤痕处处,更是疼心,舀来净水洗去,又拿出绢布一一擦拭乾净。始倒出金削药敷向伤口,一时疼痛,宋两利终于惊醒,忽见夜惊容绝世容貌,终安心笑逆:力我伍如你亡来救我的……”夜惊容滚落泪水:“怎不先来找我?”宋两利道:“是有想过,却不知你在哪……”话说多,牵动伤势,又呕鲜血。夜惊容赶忙要他别说话,连功替他治疗。
    宋两利瞧在眼里,感触良多,自己只不过是偶尔混出风头的小道士,且头上另有个龟,怎容得对方如此青睐?想来总让人觉得做梦似幻,一点都不真实。
    “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么?”宋两利终于开口说话,却仍不敢提及感情两字。他仍想确定此非作梦。
    夜惊容突露羞意,道:“以你现在成就,我恐怕配不上你了……”宋两利道:“我有何成就?”感觉不出。
    夜惊容道:“一统天下佛道两派,那是很困难,你却办到了。”宋两利道:“统一的是师父,我乃跟班而已。”夜惊容道:“别想那么多,只要有缘,自曾往一起,你的伤可得好好治疗才行,我先帮你弄掉脚镣。”见他气息已稳,始往脚镣摸去,但觉足踝已磨得血瘀处处,又怪师兄手段未免太过火,道:“你是如何被捉?困在哪里?”宋两利道:“来了三四天便被逮啦!是因在有很多飞瀑的山洞中,里头还有支大鳄鱼。”夜惊容惊道:“万瀑峰?
    我也去过啊,怎未见着或感应到你?”宋两利道:“你师兄不知用了什么心法,把我的法术全给封住,便什么感应也没了……”夜惊容怔道:“他已学会“六神锁魂指”?难怪你会遭殃,可惜我尚未学得解法。”宋两利道:“我慢慢解便是。”说话间,终把镣铐撬开,宋两利得以脱困。
    夜惊容道:“跟我回城吧,你武功只恢复五成,现在穴道又受伤,恐怕顾不了自己了。”宋两利道:“怎敢,你师兄恨我入骨,若再回去,感觉好像自投罗网。”夜惊容道:“有我在,他不敢!”宋两利道:“还是不妥吧!一心想对方要是突然反常,下个毒,岂非轻而易举?夜惊容考量后说道:“既然不回城,总得先找地方养身子,现在连烈火教的喇嘛都在我你,不得不防。”宋两利一楞:“他们也来了?不是说好灵童转世另有其人么?”夜惊容道:“我可不清楚这些,先离开这里再说,否则他们甚可能赶来。”宋两利道:“回万瀑峰如何?至少那里有神鳄可以替我看门。”夜惊容亦想瞧瞧这东西,遂同意。
    宋两利左膝关穴受伤,行路较不方便,被惊容扶着他,行往白驹,双双上马,飞驰而去。
    美人体香阵阵传来,宋两利满心温暖。
    白驹奔驰如箭。
    未至黄昏,已抵万瀑峰。
    宋两利引路下,甚快找到秘洞。
    狼群似知夜惊容威力,自动散至角落,两人轻易通过狼道,进入原是秘牢巢穴。夜惊容瞧探四周,发现镣铐,叹息道:“师兄可能早有准备,你这是白冤枉受罪了。”宋两利道:“也是命吧,谁叫我没事往此闯,真是自投罗网。”夜惊容道:“若师父在此,他便不敢了。”宋两利道:“你却未在此么?”夜惊容笑道:“是消息传到忽汗城,师父才派我前来帮忙,果然被师父料到了,师兄实是不该存有私心,差点引起两国战争。”宋两利道:“有这么严重?”夜惊容道:“怎没有,要是你死在这里,林灵素、神霄派弟子会善罢干休么?”宋两利道:“这我便不知了,还好一切平安,该没事了……”夜惊容扶他躺下,通:“好好养伤,养妥后,大金皇帝阿骨打还想见你,总不能烂成这模样!”宋两利道:“他怎要兄我?”夜惊容道:“你倒忘了你是大宋密使,和赵良嗣是同夥,赵已进京,你难道不去?”宋两利呃的一声,乾笑道:“是该去,却不知甘国皇帝意见如何?”夜惊容道:“可能有希望,否则也不会派我来找你了。”宋两利道:“这可好,可好……”但想及若真如此,须和夜无群并肩作战,可不好了。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谈话间,水波掀动,夜惊容霎有所觉,赶忙防备,爬出水面竟是大青鳄鱼,吓得她欲劈掌相抗。
    宋两利道:“别怕啦!我已拜它为师,变成好友了,给他两条鱼,保证你会跟它和好:“招招手,青鳄欣喜爬来,让宋两利摸摸头,吱吱轻叫,似在联络感情。
    夜惊容但觉奇特,惊栗中仍伸手摸去,青鳄看在宋面子上,并未对她发怒,只是喷喷鼻息表示它可是王,不随便接受他人东摸西摸。夜惊容呵呵一笑,抓来两条鱼喂它,国王终于嘶嘶畅笑,同意接受另外一个异类。
    夜惊容笑道:“这青面鳄神听说活了上千年,大概可刀枪不入,且难缠得紧,没想到却被你降伏,实是有一套!”宋两利道:“其实它也有灵性,攻击全为了食物,我替它解决之后,一切便好谈了,想想,它远比你师兄安全呢!”夜惊容轻叹:“师兄一切都好,就是对感情放不开……”想及宋两利,不愿多说。宋两利你不想谈此,转了话题,道:“不知你师兄是何身份?”夜惊容道:“光懿皇后的儿子,也是阿骨打的三公子,是皇太子。”宋两利登时咋舌:“这还得了,我惹了他,将来岂不是没得混?”夜惊容道:“放心,阿骨打英明得很,未必会将皇位传予他。”宋两利道:“那你呢?…….”夜惊容一楞,还是说了,通:“我娘是个将军后代,有点份量而已,后来圣王看上我,便一直至今了,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嫁给皇族,故对我尊敬。”宋两利道:“说的也是,谁娶你便是福气了……”说话语气,不敢着想。
    夜惊容却显困窘,笑道:“真的么?也得有缘才行。”瞧及宋两利,总览越瞧越顺眼,道:“看你活像野人,帮你把胡子剃了!”拿出利刀,小心剃去。
    宋两利甜蜜于心,暗道若能长久如此过活,那该多好!
    待胡子理净后,宋两利变回光鲜,心情舒爽不少。
    夜惊容道:“衣衫却是烂了,我去拿几件换穿,你可得小心照顾自己。”宋两利直道没事,被惊容这才离去。
    闲来无事,宋两利再次练功,务必突破最后禁制,否则任人宰割滋味并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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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第七章灵童之争
    夜惊容回到怒龙城,立即替宋两利购买衣服及食物,也好能让心上人享受享受。
    然只清闲几刻钟,夜无群终又找上来,他已恢复冷静,早把失态敛起,换得往昔风采。
    可惜夜惊容想及他残酷手段,已然渐渐排斥,若非仍有师兄妹之情,她根本不想理会。
    夜无群关怀道:“师妹既然来此,怎不住进城?外面太危险了。”
    夜惊容道:“我要照顾小神童,这是师父指令,何况大王地想见他,不能让他有所闪失。你对他有偏见,我看还是让他在外面好了。”
    夜无群经叹:“我是对他有成见,且在敌我立场,才会下此手段。可是经过师妹提及,他既是师父要照顾之人,我也应该秉弃成见,全力照顾了。”
    夜惊容可不敢相信,道:“你现在不去找他便是照顾,让他好好养伤,待稳定后,再派兵护送我们便可。”
    夜无群道:“真的情况不尽相同,看那些烈火教喇嘛僧,老是注意着我们,你应该知道危险性。”
    夜惊容瞧及左右街,果然发现喇嘛僧,暗忖莫非他们当真开始盯梢,得小心为要。然却仍不肯接受安排,通:“师兄心意我了解,一切我自会打理,有需要再请你帮忙,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礼貌告别后,转往巷子离去。
    夜无群经叹不已,看来自己在她心目中已坏了印象,得多化时间补回来,只是他却百思不解师妹为何会选土小乩童,且头上有乌龟的不入流混混?想来即呕。
    然事有轻重,他仍下令全面监视烈火教喇嘛行踪。
    夜惊容溜入巷子,钻得许久,且换下貂毛衣裘,扮成村妇,始敢溜出城,小心翼翼摸回万瀑峰,再四处转行,但觉并无跟踪者,这才敢溜入秘洞。
    见及宋两利完好如初,欣喜道:“我回来啦!看!美酒一大边,另有烤羊肉、香腊味,还有中原料理狮子头、三鲜蟹、虾宝羹!应有尽有,让你吃个够。”一摊于地面。
    宋两利笑道:“你是在宴请皇亲国威么?”
    夜惊容道:“你说呢?羹是冷了,但可带来柴火,可煮熟呢!”将外头顺手拾来当拐杖的枯材折断,当真引起火堆,开始加热。
    青鳄见着火花,总览不安,溜回水面。宋两利过意不去,抓来烤羊肉去去,青鳄咬得几口,竟然吐出来,原是味道不合口味。宋两利无奈道:“看来你只吃生肉料子。”
    遂抓来鲜鱼喂食,它方满意暂时离去。
    夜惊容笑道:“顶挑的!”
    宋两利道:“我可没得挑!好久没吃熟食啦,而且也没喝老酒!”当下撕块羊肉,吃得津津有味,老酒再灌,日子竟然恢复往昔陋意。
    夜惊容自是陪着如意郎君,畅意敬酒,不亦快哉。
    待酒足饭饱后。宋两利脑门渐渐有所感应,终笑道:“原来少了酒便少了三分功力,真是!照此下去,可变成酒鬼了。”
    夜惊容笑道:“要是酒鬼,我才不理你了。”
    宋两利道:“你不理我,便没人理啦!来!再乾一杯!”
    夜惊容笑道:“那我只好变成酒鬼再理你啦!”
    两人相视而笑,浓情蜜意于心。
    夜惊容向往如此自由自在生活,那高官显赫贵族之繁复生活,她完全无法习惯,难怪能和宋两利混得如此热情。
    再敬几杯,终有醉意。
    宋两利脑门忽有感应,怔道:“你师兄在附近?”
    夜惊容一楞:“他来了?”心念一闪笑道:“此处本就是他发现者,当然知道地头。放心,有我在,他不敢进来。”
    宋两利道:“来了不只一人,好像千百人之多。”
    夜惊容怔道:“到底在玩何花样?想保护我们,也不必用此花招!”安慰道:“他已知你是圣王要找的人,暂时将不会对你不利。”
    宋两利道:“可是他如此招摇,恐怕会引人注意。”
    夜惊容道:“这正是我忌讳的,你等等,我去跟他说去!”
    宋两利忽又见及夜惊容已换衣衫,苦笑道:“你进城时有人跟踪?”
    夜惊容道:“是有喇嘛跟踪,所以才换得村妇衣服,怎么?哪里不对了?”
    宋两利苦笑道:“你没错,错在你师兄,你是避掉了,但对方却会找上你师兄,毕竟你若失踪,不找他找谁?所以说,喇嘛僧必定也在附近了。”
    夜惊容道:“真是,他到底要惹得如何才甘心?”拉着宋两利:“走!此处已不安全,咱换个地方。”
    宋两利当然想溜。
    两人立即潜行出洞。
    情势陡变,几乎千军万马将整座山峰团团围住。
    夜惊容诧然不已,师兄如此小题大作,未免太过离谱,正待找人算帐,宋两利却拉住她,往远处揩去。忽见得黄棕色蚂蚁般人潮幌动。
    夜惊容诧道:“有敌军攻击?”
    宋两利苦笑道:“大概不是敌军,而是喇嘛军。”
    夜惊容骇道:“烈火教派?那可比辽军更可怕,他们个个武艺高强,快躲快躲!”
    拉着宋两利往北方掠去,准备逃回北国。
    宋两利虽左膝受伤,仍自忍痛奔去。
    然而绕及北山,状况完全一样,万头钻动,封锁去路,烈火教徒可能出动数万人之多。
    宋两利苦笑道:“怎么玩?莫要把我抓去当教主才好!”摸摸额头胎记,仍绑得甚紧,应无走光之虑。
    夜惊容无路可去,只好盘算必要时突围而去。
    忽闻马蹄声传来,夜无群已策马而至,目光闪邪落于宋两利,随又转向夜惊容,表现关怀及凛凛将军气息,道:“烈火教徒倾巢而出,足足有数万人之多,开战在即,师妹得好好护佐宋密使,若有状况突围北往而去。”
    此言又将私怨掩藏于大义之中,以示其恩怨分明,想挽回形象。
    夜惊容末考虑此,只顾点头:“我会尽力!师兄挡得了吗?”
    夜无群道:“大金王朝只有战死没有战败者,放心,我决不让你失望!”
    夜惊容道:“那小心些!”拉着宋两利躲入杯中,等待状况发展,再作定夺。
    夜无群再次策马驰向最前端,迎向敌军阵营。
    烈火教首领喇嘛原是飞龙行者维摩、金环行者比罗,另有一位壮高之老者,即是班察尊者,乃烈火教目前第二把交椅,仅次于波叶尊者,虽长得粗眉厚唇,却脸相慈祥,不过此时亦蒙上冷俊,毕竟事关重大。
    烈火教徒几乎比大金部队多一倍,然却静默无声,直往前逼来,及近夜无群百丈远,方自止步。
    夜无群心神凛然,若发动战争,他也没把握。唯有等宗翰将军赶来,或可盖过气势。冷道:“诸位乃修行之人,不在本处修行,如此聚众,难道是想造反?还是想入侵大金国?”
    喇嘛有女真族,则谓造反,蒙人则谓入侵,夜无群故有此言。
    班察尊者冷道:“烈火教徒在此被无故谋杀,经查是怒龙军所为,请把凶手交出来:另外小神童乃烈火教欲寻之灵童,本教将接走。否则难免发生动手局面。”
    夜无群冷道:“无凭无据,怎说凶手即是怒龙军?尊者恐怕有栽赃之赚了。”
    班察尊者道:“本门飞龙、金环两行者明确可以肯定凶手是怒龙军,甚至可以肯定是你指使,还要再说下去吗?”
    飞龙行者、金环行者合十为信。飞龙行者道:“当时在毒骨坑,公子的确出现在那里。”
    夜无群冷道:“出现便有嫌疑?那两位恐亦难逃千系了。”
    班察尊者迫:“出家人不打诳言,公子好自为之,此事务必有个交代,现在尚请将小神童交出,否则难息众怒。”
    夜无群冷道:“没办法,他是大金国上宾,已受皇上邀见,本人有义务护送他至京城。”
    班察尊者冷道:“据本门调查,你不但伤了他,甚至想置他于死地,本门信徒必须全力保佑他安全!”
    夜无群冷道:“那只是误会,如今误会已解,本人不会伤害他,甚至将尽全力保护他,诸位大可等他观见皇上后再接驾不迟。”
    班察尊者冷道:“公子只顾胡言,烈火弟子却是心知肚明,若不交人,我等恐怕无法善罢干休!”
    夜无群冷道:“大金怒龙军岂能受威胁!”喝向手下:“备战!”
    现场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班察尊者道:“看是免不了了!”转向教徒,道:“怒龙军欺人太甚,且扣住灵童不放,本门将为圣战而战!大家努力吧!”
    一声下令,烈火教徒齐喝“还我灵童,还我灵童”强势冲前。
    夜无群毫无惧意,直吼“开战”,一马当先冲向班察尊者,金萧开打,威猛无比。
    六大战将攻向飞龙、金环行者,双方交错开打,追成一团。
    怒龙军、烈火教徒霎时交锋,杀声震天,刀光剑影,激烈无比。
    林中夜惊容、宋两利瞧得惊心动魄,双方竟然开打,且杀得难分难解。
    宋两利一阵心疼,为了自己,竟然有人平白牺牲,实想准备走出去解决战争。
    夜惊容却扯住他,急道:“别去,你一去,永远都别想还俗!何况你也未必是灵童。”
    宋两利暗楞,当初即为此而拒绝前去烈火教派,现在难道仍要往火坑跳吗?心灵挣扎不断。
    情势霎时即变。
    烈火教派前锋几乎是一等一高手,而那怒龙军充其量只是善战军旅,碰上如此高手,简直毫无招架馀地,一个照面下来,不是刀断枪折,便是穴道受制,根本反挡无力,眨眼损失三成,若非烈火教徒只伤人不杀人,恐怕早已血流成河。
    至于夜无群亦非班察尊者对手,几个照面下来,功夫全部受制,连最激烈霸劲之“七龙吞天”亦难以施展,被迫得险象环生,这才明白师父极乐圣王对烈火教派之顾忌,其来自有原因。
    然已经开战,他又岂肯认输逃走,幸知对方无杀人之意,只好硬扑。
    六大战将亦非飞龙、金环行者对手,光是飞龙战和金环东砸西砸,终将六大战将逼得节节败退,难以招架。
    一刻钟不到,怒龙军几乎撤退数百丈,简直已快追上山头,瞧来甚是狼狙。
    夜惊容见状当机立断,道:“怒龙军已挡不了,咱快走!”
    拉着宋两利掠上白龙驹,相准北方较少敌军之处,飞冲过去口宝马通灵,不但飞窜快速且闪着人群掠冲不断。
    夜惊容骑术精湛,遇有挡道,立即掠空而走,或见栏人,发掌打去,几乎全奏效。
    宋两利则不断以脑门感应,喝着快让开快让开!其实喇嘛僧忽见宋两利皆以疑惑带虔诚眼神看待而忘了拦截,疑惑乃是仍未证实对方到底是否为灵童,虔诚则是发自心灵对灵童之尊敬,也因此让两人闯得甚是顺利。
    忽有一人喝道:“灵童在此,他要走了!”
    一声呼喝,惊动全场,无数人突地调头,直往宋两利方向追来,或说追随,或是护驾,亦或追捕,皆极尽全力以赴。
    云见烈火教徒放弃怒龙军,全数往白龙驹追去。
    此时前面白驹若飞船,不断破浪而去,追兵若浪花,三角尖型拚命追赶。
    一前一后驰聘放大冰原上,万马奔腾气势莫过于此。
    夜无群终能喘息,然情势紧急,容不得休息,急道:“整装,立即追杀!”一马当先冲去。
    怒龙军虽是惊魂甫定,然追赶只是作样,且相隔已远,未必追得上,大家装装气势也好,终又整军冲前,形成赶羊之猎犬,紧紧跟在后头。
    白驹奔驰虽快,然班察尊者、飞龙、金环行者等绝顶高手,其经功几乎臻化境,几次腾掠后,已迫近不及百丈。
    宋两利但觉受到威胁,喝喝直明快逃快逃,可惜马匹速度再快亦快不了他们。
    班察尊者殷切喊道:“小神童请留步,本门的确是你的家,何零四处逃窜?苦了自已也苦了门徒……”
    宋两利急道:“以前不是验证过了?我们根本没关系,怎又回过头来找人?该不是乱抓人吧。”
    班察尊者道:“怎会乱抓,只是认证工作繁复,当请小神童再回本门做最精确认证如何?”
    宋两利道:“有空再说,我现在很忙,帮不了你们,拜托快快退去。”
    班察尊者道:“小神童应知留在金国,极乐圣王将对你不利!”
    宋两利道:“我什么都不知,只知鬼画符而已!请另找别人吧!”
    班察尊者叹息:“那老朽便以自家方式处理了!”劲气一提又逼近五十丈。
    宋两利吓得又明快逃快逃,马匹几乎被压榨得快脱尽力道。
    夜惊容已催至极限,仍渐渐被迫近,情急中忽见另一军队已现,正是完颜宗翰已赶来。
    完颜宗翰留有锺值般胡子,宛若楚霸王气势,引领大军快马疾奔,手中堰片长刀气势万千,直指目标杀将过来。
    千军万马蜂涌冲近,拦下烈火教徒。
    双方二次开战,打得你死我活。
    完颜宗翰一把堰月刀劈天裂地欣向班察尊者,刀气破处,裂风有声。他虽带兵作战,然亦曾跟随极乐圣王习武多年,且自比关云长,创得一手“青龙霸刀法”,几乎纵横沙场,所向无敌,其猛劲更胜完颜阿骨打二一分,此时全面一击,威力何等万钧。
    班察尊者岂是易与之辈,寨地反掌拨去,身形门左,霸刀落地,碎出碎石乱弹,完颜宗翰又自提劲,霸刀横扫过来。班察尊者掠高五尺,霸刀脚底飞过,随又回旋欣向天空,班察尊者冷道:“将军要硬仗么?”双手合十,突地翻开,两道烈焰般掌劲轰人轰马。
    烈焰轰处,战马受惊嘶立而起,完颜宗翰差点落马,双腿一夹,给又稳住,烈焰却轰身而至,他猛提左手封去,叭地身受掌劲,竟然冒出火花,吓得他赶忙拍击火苗,攻势已乱。
    班察尊者再次欺前,连连数掌打得完颜宗翰节节败退,终究不是佛门高僧之敌,气,得哇哇大叫:“尔敢和大金皇朝为敌么?”
    研察尊者迢:“我等只取所需,是贵国硬要介入!”
    完颜宗翰喝道:“为了一个小鬼,竟然如此牺牲值得么?”
    班察尊者冷道:“阁下不会为阿骨打大王拚命?”
    完颜宗翰喝道:“看来是没有交集了!你能赢我,却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已兴起拚命之意,雇用刀强速劈来,已不顾守,只顾劈杀,霎时威力暴长许多。
    班察尊者却想速战速决,以免伤之过多,猛地强劲暴出,身形窜前,在极不可能角度下再度欺向完颜宗翰胸前三尺处,一掌印去,完颜宗翰哇地猛吐鲜血,已受内伤,没想到连拚命机会皆无,气得又自哇叫。
    飞龙、金环行者照样所向披靡,挡者全然招架乏力,个个东倒西歪。
    军队哪有不世武功者,碰上烈火教派圣僧及教徒高手,自无法抵挡,一一次败阵下来。
    宋两利见状又叫苦:“看来在劫难逃矣!”
    夜惊容急道:“不会,一定有教,圣王马上赶来!”
    她弹策白驹,突围于战乱之中,双方已交错一团,险象环生。
    怒龙军遭受重击,几乎受伤三分之一。
    烈火教徒气势如虹,强追不已。
    眼看已经快截住宋两利、夜惊容。
    状况危急万分!
    天际突然传来极乐圣王笑声:“尊者可乘人之危了,我且会会贵派……”声若洪钟,敲醒众人。
    怒龙战士霎时受到鼓舞,直道圣王已到,强力再反击,再次纠缠猛斗。
    夜惊容喜道:“师父终于来了!”快马再奔。
    宋两利道:“来在哪里?最少还在五里关外。”
    怒马狂奔不断。
    班察尊者为防有变,快速冲前,赶往怒马,一掌击去,直中马背,疼痛传来,怒马滚跌落地,更摔得夜、宋两人四脚朝天,滚转连连。
    班察尊者欺前拜礼:“跟老朽回去吧!”
    宋两利苦笑:“你们找错人了!”
    班察尊者道:“是对是错,自有检验,请!”
    宋两利道:“请走路?好!”身形一转,竟然往回狂奔。
    纵使膝伤在身,然为逃命,速度竟也不慢。
    班察尊者一楞,通:“你已退无去路!”提劲追去。
    夜惊容冷喝,无双笛强劲切来。
    班察尊者根本不理,一掌封去,凌空飞起,掠头而过,仍往前追。
    夜惊容焦切追赶,急喝宋两利快逃。
    宋两利当然没命逃去,然班察尊者何等功力,只腾身数掠,轻易可追击至前,宋两利但见前路被封,因笑道:“圣僧何苦相逼?”
    班察尊者道:“实是天命不可违。”
    宋两利道:.“好吧!你过来,我让你逮捕!”双手伸去。
    班察尊者道声不敢,却恭敬走前。
    宋两利却盘算对方距离,五丈、四丈、三丈、二丈,荞在一丈之际,他猛地发难,凝出阴阳双流,强速无比轰去。此功乃阴阳老怪所传,且又在拚命时发出,纵使宋两利受伤在身,然如此拚命时刻,威力岂能忽视。尤其班察尊者哪知对方会突来此招,一个矢察,竟然中掌,被打得瞪灯运返数步,差点栽倒在地,惊叫我的菩萨。
    宋两利趁此掠过头顶,没命便奔,喊着“菩萨落跑了!”直往前面黄金巨轿奔去。
    夜惊容见状大喜,急道:“快到我师父那儿!”掠身追去。
    班察尊者醒神过来,原想再追,但发现金轿已近,已知极乐圣王到来,未再立即追逐,伸手示意,所有烈火教徒终停手未再开战。
    怒龙军得以喘息,趁机再次整编掠阵。圣王到来,平添无数气势,一扫方才落水狗倒楣模样。
    宋两利终于逃到极乐圣王前头,赶忙拜礼:“圣王救救小命,我是宋国密使之一啊!”
    极乐圣王含笑道:“你且放心,本王会妥善处理!到我身旁来吧!”
    宋两利立即靠向黄金巨轿,但觉安全可靠。
    夜惊容亦赶来,惊喜直道师父来得正好,否则不堪设想。极乐圣王赞赏办得好,被惊容高兴护向宋两利。
    八名抬轿护法移轿逼近战区,已和班察尊者对峙。
    双方静默下来,肃杀之气隐现其间,战事随时可能开打。
    极乐圣王淡笑道:“尊者大驾光临,实是本国荣幸,理应以礼接待才是,没想到却弄成如此局面,实是罪过罪过。”
    班察尊者道:“是何原因,圣王应知,若强加阻止,只有流血一途。”
    极乐圣王道:“是有耳闻,却未完全清楚,尊者可否再说一遍,一切也好有个定夺。”
    班察尊者冷道:“贵国滥杀我教教徒,该如何处理?”
    极乐圣王转向完颜宗翰:“可有此事?”
    完颜宗翰道:“此事是意外,被公子已说明,没什么大不了。”
    极乐圣王自知乃夜无群所为,但为免刺激,故先问他人,此时转往夜无群,道:“当真有人杀了烈火教徒?”
    夜无群道:“是一干土匪所为,此时全部处斩,还其公道,他们是无理取闹!”
    极乐圣王制止他说话,转向班察尊者,道:“方才一战,怒龙军伤者无数,死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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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第八章灵法无边
    宋两利已被带回烈火教圣殿。
    古堡式山城,雄浑苍劲,气势不凡。
    堡前一座莲花型大火台,正掠着熊熊巨火,若在夜晚,更显神秘。
    圣殿深处,一古朴雅房,放置各种密宗典籍、图画、法器,甚至种种衣衫及起居用具,正是绿龟法王生前住处。
    宋两利但觉熟悉之极,伸手东摸西抚,亲切感立即传出,喃喃说道:“檀香佛珠放在……在柜中……”步往书架,往左柜一扯,果然见及黑色佛珠,满意一笑。随又说道:“床头忱下应该有金刚经……”寻去一摸,果然抓出金刚经,心想还批了字,翻开瞧瞧,竟然瞧得懂梵文,不禁呵呵笑起,实是当和尚料子。
    他搜寻清点着东西,忽又所觉:“怎少了木手环?难道被另外一名龟兄给拿去?”
    当年认证时,有位韩威,额前亦有龟记,只不过较为红色而已,宋两利总以龟儿相称,心想却不知那位龟儿及另一名龟妹状况如何?
    纵使先前战斗,拚个你死我活,此时进入此室,竟有祥和温馨之感,就像回到家中般。
    忽觉外面有声音,宋两利赶忙倒在床上装昏睡。
    来者正是烈火教两大尊者及两大行者,四人正为辨认工作而来。
    长眉的波叶尊者见及宋两利,欣喜笑道:“可能是了,连睡姿都差不多!”
    宋两利暗愣,当真那么神?随便一躺,竟然相同,赶忙翻身变换姿势,弄成“大”
    波叶尊者又道:“大的好,这姿势更像法王无事一身经之模样!”
    宋两利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喝道:“诸位佛门?高僧有完没完?我只是随便耍耍,你们便当真了?难道一定要抓我当和尚才甘心?”
    波叶尊者神秘一笑:“是真非假,是假非真,是真躲不掉!小神童你安心住下便是!”
    宋两利道:“怎能住,我是中原神霄小神童,要我住在这里?难道这里也要改朝换代么?”
    班察尊者冷道:“不得对尊者无礼!”
    宋两利道:“哪是有理无理?你们莫名其妙抓我才无理,不是早就找到灵童?为何还来找我?真是搞不懂!”
    波叶尊者道:“法王可能化身众多,得小心求证才行。”
    宋两利道:“可惜我真的不是!”
    班察尊者道:“此事不必你说、本门自会分辨!”
    宋两利道:“要是分辨错误,我岂非惨了。”
    波叶尊者道:“此次决不会错,倘请小神童合作!”回头示意,飞龙、金环行者已行动,将宋两利扣住,一行五人带往另一秘殿付去,任宋两利挣扎,四人却充耳不闻,给带往禅定般秘室,里头除了蒲团已空无一物。
    宋两利被丢于中央,四人盘坐于四角落,目光如看宋如何耍猴戏般地盯着他,一股意念已传化开来,准备以“定禅神通”方式感应、辨识宋到底是真是假。
    宋两利霎觉脑波四面八方涌来,捣得自己昏昏沈沈,已知对方用意,哪还敢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赶忙盘坐下来,照样运起灵通相抗,甚怕现了底儿,乾脆练起化神赋之“驭气冲天”功夫,直运血气往脑门冲去,且背起化神赋口诀,尤其那句“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念得又勤又快,简直自我催眠。
    四大长老不断迫逼过来,却被宋两利以此方式化解。
    足足迫逼一时辰之久,四大长老已汗流满面,却无功而返,不得不撤除“定禅神通”之法,散去感应工作。
    波叶尊者皱眉道:“怎会如此?他若非神通超过我等,便是练了邪功,竟然穿之不入,还送来怪异口诀想法,实是难缠。”
    班察尊者道:“恐怕不是了,否则若法王转世,岂会如此为难我等?”仍认为以前那位韩威即是正主人。
    飞龙行者道:“对方练的是道家法门,且颇有火候,似和法王心法无关。”
    金环行者道:“弟亦是如此想法,尊者请三思!”
    宋两利道:“不必思啦!我原来便是道家小神童,硬要抓我当和尚是不行的,白费心机!”
    波叶尊者一指截中他哑穴,宋两利登时唤言无声,焦切呜呜大叫,波叶尊者冷道:“老柄原是尊你为法王转世,故对你客气,然你却着了魔道,极力抗拒,为求真相,不得不施展“怒目金刚”法迫你现原形!”说完恭敬拜礼:“得罪处,尚祈法王见谅!”
    原是拜向宋两利体内可能隐藏之绿龟法王灵子。
    宋两利不解,吱吱唔唔问着“怒目金刚”法门是什么,飞龙行者已迫近,喝道:“就是屈打成招!”猛展凶相,怒目瞪来,果然十分可怖。宋两利唉呀闷叫,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拔腿即想逃。
    波叶尊者一掌将人吸回,丢予两大行者,道:“好好收拾,以待真相!”说完步行而去。
    班察尊者则闪至一旁盘坐,闭目养神,实则掠阵,且感应宋两利种种可能之反应。
    金环行者邪笑:“好小子过来,招是不招?不招就得吃苦头!”金环一抖,套住宋两利,拖了过来。
    宋两利吱吱唔唔急叫着。
    金环行者道:“招了?”
    宋两利又自吱唔,金还行者这才发现哑穴受制,一指解去,宋两利得以出声,急道:“要我招什么,我便招什么,怒目金刚不必玩了!”
    飞龙行者欣喜:“算你识相,说!到底是否法王传人?”
    宋两利道:“是是是!没事了吧?”
    金环、飞龙行者同楞,不知这家伙怎突然招得如此之快?
    飞龙行者道:“那好,请回答法王用左手还是右手写字?”
    宋两利当然知晓乃左手,道:“上次不是考过了?右手!”
    金环行者冷道:“鬼扯!”兵刃一抖,旋得宋两利凌空打转,突又掉落地面,跌得骨疼身痛,急忙叫道:“是左手,左手没错!”
    飞龙行者满意道:“早说实话不就没事!”
    金环行者道:“法王最喜欢讲的口头禅是什么?”
    宋两利道:“王八乌龟精!”
    飞龙行者冷喝,尖战猛往宋两利臀部桶去,疼得他尖叫,躲向墙壁,飞龙行者冷道:“当年韩威曾说过,你也在场,会不晓得?敢情耍我么?”
    宋两利道:“太久,忘记了……”
    金环行者斥道:“还想要!”
    宋两利急道:“想起来了!龟︵归︶天龟地龟自小,龟神龟佛龟自性!可对了吧,请别动手啊!”摸着臀部直叫疼。
    飞龙行者喝道:“念一段波罗蜜心经来听听。”
    宋两利一楞,这档事可就真的不懂了,纵使会念几句亦是件片段段,急道:“别问我未曾看过的经书。”
    飞龙行者冷道:“既然是法王转世,岂有不懂之理!快念,否则大戟侍候!”
    宋两利急道:“真的不会啊!”大戟突地飞脑而过,吓得他赶忙胡乱几句,音是对了,却词句散乱,东拼西凑,金环行者冷道:“念什么五花经?东一句西一句,还要么?”金环猛地扭转,宋两利落地打滚,飞龙行者长战挥来,直若要车轮,转得宋两利呢呢闷叫,求饶不断。
    金还行者喝道:“还不说么?”
    宋两利急道:“都已说了,真的知道这么多而已。”
    飞龙行者突将他挑起,如珠般东抛西砸,疼得宋两利两眼发昏,直叫杀人了,狼狈已极,一个撞跌,终滚落地面,已紫一块青一块,体无完唐。
    金环行者喝道:“还不说么?”
    飞龙行者道:“下次会比这次更重十倍酷刑!”
    长战就要飞下,宋两利尖叫,差点昏倒。
    班察尊者道:“住手吧!他的确不懂波罗蜜心经。”
    飞龙行者这才停手。
    宋两利得以喘息。
    班察尊者道:“今天已够,明日再来,让他在此多多反省!”说完起身,移步离去。
    飞龙行者喝道:“听清楚,明日再来!不说实话是不行!”
    两行者耀武扬威一阵始离去。
    宋两利苦笑不已,如若每天来一次,岂非天天脱层皮?自己明明说了实话,却没人相信,实在是有口说不清,且检查自己伤势,虽皮肉之伤却疼到骨子里,实是难熬,不想办法开溜准遭殃。
    运及功力,还好仍有几成在,只可惜左膝关穴受伤,至今仍未恢复,想溜恐怕不易,然而不溜更惨,且走一步算一步。
    探采石门竟然没关,便自摸了出去。
    外头清冷,甚少人踪,利于潜逃,然转来转去,似乎皆在同样房子打转,若非怖有阵势,便是数间房子构造完全相同,否则怎会如此相同?
    再转一间,忽闻读经声传来,仔细听去,竟是女姑娘,宋两利心念一闪,莫非是那先前认证之女童徐小云?且不知她近况如何?便潜去瞧瞧。
    及至发声处写着藏经阁,宋两利但觉并无人看守,便溜了进去。
    里头果然经书四壁,一妙龄少女正于书桌前期背经书,一副认真模样,宋两利一眼即认出果然是徐小云,当年才十二三岁,现在长了一两岁,倒已亭亭玉立,漂亮不少,虽着褚尼装,却未剃度。
    徐小云突地发现有人入侵,抬头乍瞧满脸青紫家伙。怔道:“你是何方破落户,为何进入我房间?”
    宋两利轻笑道:“误打误撞的,请问如何能走出去?指点一条明路如何?”
    徐小云道:“路是很多,每条皆可通外面,自个试着去走吧。”忽觉眼熟:“你会是?……”
    宋两利急笑道:“我什么都不是!再见!”赶忙溜出藏经阁,欲往外逃。
    里头突地传出声音:“我想起来了,你是另一个灵童!”木门敞开,徐小云欣喜道:“你也来了?进来聊聊如何?”
    宋两利还想走,可是对方实在喊得大声,只好转身道:“聊吧!请小声生行吗?”
    再度回返藏经阁。
    徐小云欣喜道:“你也来了?我们可以一同修行啦!”流露天真笑容。
    宋两利道:“你怎没被剃度?”
    徐小云笑道:“长老说找到真正法王转世灵童再一起剃度,我目前只负责修行经书。”
    宋两利道:“还习惯么?”
    徐小云道:“尚可,书中奥妙多,得到不少启示。”
    宋两利道:“实在是当尼姑料子,我可就不行了,”忽有所觉:“另一位韩先生不也是法王转世之灵童?怎会说没找着?”
    徐小云道:“末找着另有解法是仍未经过考验认可,韩师兄可能是灵童,只是长老尚未认证而已。“宋两利道:“这么久了,怎仍末认证?”
    徐小云道:“不知,大概时机未到吧。”
    宋两利道:“你们俩来此之后便从未再离开?”
    徐小云道:“没有,经书那么多都看不完,还要上课,哪有时间想其他的。”
    宋两利瞧其经书,几乎晕头转向,若被留下,几比坐牢更苦,暗下决心还是别当灵童较妥当。道:“要是你若不是灵童,会离开么?”
    徐小云道:“不会,因为我喜欢念经,会变成门徒!”抱着经书,甚是虔喜。
    宋两利道:“果真是当佛徒的料,恭喜你啦!”
    徐小云道:“你呢?好像不大愿意,还想开溜?”
    宋两利暗楞,对方并非呆子,竟然看出端倪,乾笑道:“我修的是道法,和佛法不同,只是那些长老错乱了,不逃是不行啦,你能助我么?”
    徐小云道:“不成,出家人是不能使壤的,你还是好自为之。”无奈笑着,颇觉可惜。
    宋两利道:“可是佛经也写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该救我喽!”
    徐小云笑道:“长老根本不会杀你,哪来救命?”
    宋两利道:“有时见不着之谋杀更要命。”
    徐小云道:“那是你不断抵抗而已,若真有缘,何不留下呢?”
    宋两利道:“我便是在说出是灵童后,被揍成这副德性,还敢留吗?”
    徐小云怔道:“怎会?”
    宋两利道:“事实证明一切,时间宝贵,我得走了,不帮忙也别陷害我,请保密!”招招手,立即潜逃。
    徐小云留下满头雾水,长老当真会把他揍成这副德行?轻叹道,或许对方太顽皮了吧。
    淡笑起来,甚想看结果。
    宋两利出门之后,实在摸不着路,只好运起感应神通,搜向四处,忽觉四大长老正在东殿开会,波叶尊者突有感应,宋两利赶忙敛起,切急忖道:“他们在东方,我便往西方逃了!”拔腿即奔,一症瘤却走的极快速。
    再转西落厢厅,忽见得一年轻和尚拦在前头,其脸面削瘦,但显老成般沉稳,目光甚是锐利盯着宋两利,冷道:“你还想犯戒偷逃么?”原是另一名灵童韩威,眉心红龟记仍淡淡可现。
    宋两利一楞:“怎是你?!”
    韩威冷道:“本王已感应出你想逃,特意前来拦阻,果然被我逮个正着。”
    宋两利道:“逮我作啥?我若是真的绿龟法王转世,你岂非是假的?还是放我走入对你有利!”
    韩威讪笑:“是真假不了,本王才不怕比较、认证,倒是你假冒灵童招摇撞骗,自该得到报应!”
    宋两利道:“我哪招摇撞骗?我还不想当灵童呢!”
    韩威冷道:“假冒小神童亦相同,用符法更不入流!”
    宋两利不禁有气:“说话客气点,我能窥阴阳两男,替人收煞除噩有何不可?你自个是修佛者,还那么小心眼想干掉我么?”早有感应对方心意,一时不悦,终说出来。
    韩威冷道:“何来小心眼?我是真佛转世,不必干掉你,照样能接掌一切,我只是在折穿你假面贝,你说罢窥阴阳两男,那且看我又是何来历?父母又是谁?”
    宋两利冷道:“管你父母是谁,我只知你头上那只是假的!”
    韩威登时动怒:“你敢侮辱我?该杀!”猛地欺身,烈火掌抢攻过来,于此学艺年馀,功力自是人进。
    宋两利武功只恢复四成,且受伤在身,一时难以发挥,竟被打得滚地连连。
    韩威见状冷笑:“果然是大骗子,敢冒充小神童?我看连神霄派照样是晃子!”
    对于神霄派袭卷中原一事,塞外西域等国亦有流传,韩威以烈火教未来传人自居,当然不屑,如今得到印证,自是得意万分,像落水狗般追着宋两利开打。
    宋两利简直被揍得疼彻心肺,猝地怒火冲脑门,忽幻绿龟法王法相,神力顿生,双掌劲流猛暴开来,直打得韩威倒撞墙头,脑袋已生瘤。宋两利趁此机会,穿冲逃去。
    韩威哪知对方突然发飙,自己又剃光头,如今生瘤,简直难看无比,气怒攻心,喝着骗徒别走,强掠追去。
    东边禅房聚集四大长老。
    班察尊者原是明白说及宋两利可能不是灵童,连波罗蜜心经皆不能念。飞龙、金还行者亦表示对方形态若痍三,并不像灵童传人。
    波叶尊者万分头疼。道:“我的确有所感应,只是对方实在怪异,何况找来韩威和女灵童总缺少点什么,不尽适合法王转世条件,如若再放弃任何机会,将甚可惜。”
    班察尊者道:“也许多调教韩威,他能将潜力尽展,显出法王特性。”
    波叶尊者道:“先天个性乃甚难改变者,法王当年亦以玩世不恭见长,此和宋两利颇为符合,而韩威心眼小,并非法王个性,也因此迟迟不敢认证。”
    班察尊者道:“那就多观察一段时间。弟子担心宋两利乃借道家之能混淆本门,得到某种阴谋利益,因为其道法威力甚强。”
    波叶尊者道:“那可解成机缘之不同,他却受了道法,然万法归一,只要认祖归宗,仍能修得佛门正法。”
    班察尊者道:“一切以师兄为主意。”
    波叶尊者频频点头,转向飞龙、金环两行者,通:“下次再重些,务必逼他现原形!”
    飞龙行者道:“若是真的逼死不现形,却将如何?”
    波叶尊者叹道:“希望别如此,否则只有另寻他人了。”
    金环行者道:“不知法王此次为何如此潜藏,迟迟不肯浮上白面?到底有何原因?”
    波叶尊者道:“必是非常时期,只有用非常手段,亦或可能隔代传世,咱小心找寻便是……”
    四人各有默契,沉默下来。
    当宋两利突然迫掌耍向韩威时,四人同自心灵一颤,那似乎是熟悉之曙光闪动。四人眼神放亮,几乎有个意念是绿龟法王闪传过来者!
    四人那肯放弃机会,猛往西殿掠去。
    待窜入西殿,猝又见及韩威已把宋两利压逼在地,双拳猛打,宋两利滚身连连,纵是狼狈,总能在险处避去。
    波叶尊者见状喝向飞龙、金环行者:“快趁机逼他!”
    飞龙、金环行者登时掠冲过去,强掌猛打。劲道迫处,简直摧枯拉朽,两人当真拚命玩真,宋两利怎承受得了双人联手,情急之际,脑门终又浮现绿龟法王法相,猛吼一声:“想造反么?”突来神力,双掌反打,劲暴裂天。
    轰!
    飞龙、金环行者连同韩威猛被击退数丈,差点落地打滚。
    宋两利欲知弹丸滚撞墙头,虽疼痛,却未遭受多大损伤,见机难得,爬墙即逃。
    波叶、班察尊者却诧楞当场,方才宋两利的确显现绿龟法王法相,纵使只此一闪,两人却已瞧偶一清二楚。若非法王现形,又怎产生如此威力?
    波叶尊者当机立断:“莫让他逃了!”
    一声令下,四长老赶忙冲出追去。
    韩威怔楞中却也冷笑,四大长老追捕,谁能躲得了?
    宋两利翻过墙头,只见石梯下已是莲花火池,逃过那里,应可逃离掌握,故拚出吃奶力气冲去。
    此处已有守卫看守,见状拦了过来。
    宋两利喝喝闪闪穿透阻拦,待要冲过莲花火油时,四大长老业已追来,宋两利无奈苦笑,突地掠近火池,喝道:“再相逼,我便跳下去自杀了!”
    四大长老心神一凛,仍自往前慢慢逼近。
    飞龙行者冷道:“跳啊!死了好投胎!”
    宋两利作势欲扑,然扑了几次终没勇气,叹息道:“我热爱生命,你们何必苦苦相逼?”瘫软下来,却仍找机会脱困。
    波叶尊者识破诡计,猛地发难,人未扑前,两道劲风却截中其肩井、章门穴,宋两利唉呀叫糟,待要反击,波叶尊者猛冲过来,一手抓提衣领,喝笑道:“再耍啊!”终把人提往后殿掠去。
    宋两利切叫着:“我不是灵童,抓也没用,迟早还是会逃,至死都要逃!”
    无人理他。
    班察尊者、飞龙、金环行者掠追而去,三人心中有个念头,若宋两利当真是法王转世,待认祖归宗后,将要如何面对他?他又将如何面对所有门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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