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江湖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5卷第七章真主秘密
    蓦地
    小痴突然大喝:“达摩窜月!”整个人已发难,化作一道飞坠流星,带出一条强光已奇快无比往坐在石椅上的莫拉真主撞去。
    吕四卦也不怠慢,双掌齐张,如饿虎扑羊般扑向五名橘色护卫。劲道之猛,方位之准确,实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此举暴出,全场皆惊。
    五名橘色蒙面人本想拦住小痴,但情况太突然,小痴速度又快,而吕四卦又威胁凌厉的逼来,不得已,五人只好反攻吕四卦,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内收拾,再反身回救真主,因为他们认为以真主功力,高出他们甚多,自不会如此就被人给撂倒。
    秋海棠先是一楞,再惊醒出招时,也只能迎向吕四卦背部了。
    梅冷情则骂声:“这小白痴!”也和女儿一同腾身前掠以援手。
    她之所以会骂人,那是因为小痴所用的“达摩窜月”,即是在梅庄被他偷学去那招武功,如今他竟用来对付真主,她无形中也有那种助纣为虐之心情,难怪她会出言斥喝,且出手攻招,以泄心头之恨。
    而莫拉真主突见小痴窜射而来,惊慌不已,并未像护卫所说的出手反击,而是按下椅边扶手中的机关钮,准备脱逃。
    机关钮一按,卡然一响,连人带椅已往下沉,顶端巨大怪兽也快速往下压。
    小痴不甘一击无效,冷喝道:“你逃?我就把你给揪出来!”
    他不顾里边是否另有机关,已顺势钻入洞穴中。
    人一闪入,巨兽石像也哄然恢复原状,封住了通路。
    而吕四卦在击退两名蒙面人之际,那堪敌得过四面涌上的高手?已被刀剑逼得动弹不得,像神像般立于台上。
    不过他仍谈笑风生;“各位别急啊!有话慢慢说,凡事都得留点后路,搞不好我那兄弟篡位成功,俺可是副教主一个,你们是要磕头的!”
    梅冷情顾不得反斥,急忙向秋海棠道:“快启开机关!”想进去救人。
    秋梅棠却苦笑道:“大姐,没法子了;这机关完全由真主控制,我也没办法启动。”
    梅冷情急道:“这……这……总该有其它方法吧?”
    秋海棠摇头:“完全没有通路,若有,也只有真主才知道,其它人根本不得而知,实在没法启开了。”
    吕四卦突然捉狎道:“我知道!”
    众人惊愕的马上转向他。
    梅冷情急问:“你有什么方法了快说出来,饶你不死!”
    吕四卦大言不惭道:“把神殿拆了不就成了!”
    说完已哈哈大笑。
    “你……”梅冷情一个巴掌已打向吕四卦。
    吕四卦往后一缩,只被扫中少许,又戏谑道:“用炸药也可以,保证一炸,通路就来!”
    梅冷心厉道:“我先杀了你,看你嘴巴有多硬!”她一抖匕首就想刺向吕四卦心窝。
    秋海棠立时阻止:“梅姑娘,我想近是留下他当人质,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用他来威胁那小白痴。”
    梅冷心这才煞住刀势,但仍在吕四卦胸前划了一道血痕,嗔冷道:“就让你们一起死!”
    吕四卦得意笑道:“还早哩?小痴儿这一下去,保证摇身一变,变成了大真主,我还准备教你们学中原话呢!”
    梅冷情不理他,转问秋海棠:“真主近况如何?”她问的是指武功。
    秋海棠道:“若无其它情况,他该能制服小白痴小对。”
    梅冷心若有所觉:“当初在‘幽湖’和他对掌的,可是真主?”
    秋海棠道:“不错。”
    梅冷心闻言也为之放心不少:“这天杀的小白痴也敢篡夺真主职位,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梅冷情轻轻一叹:“连百丈高崖他都敢跳,他什么时候要过命?”
    吕四卦呵呵笑道:“所以我看你们还是认命吧?现在天下是不要命的人当道,可杀得很!”
    梅冷心斥道:“没你说话的余地,再乱说,小心我先割掉你舌头。”
    “不说就不说,我笑总可以吧?”吕四卦笑的更谐谑,更狂妄。
    众人也拿他没办法,转视庞然神像,推也推不动,只觉得地底不停传出沉弱撞击声,打斗似乎相当激烈。
    梅冷情长叹一声:“也只有等他们出来再说了。”
    众人默然立于神像四周,都希望神像赶快移开,以知晓结果。
    厅中为之沉默,只有火把燃油,不停跳出火花,发出轻微啪啪咨声。
    不知如何,梅冷心想的却是小痴的安危,虽自己如此恨他,然而此时此景却渴望见他一面,想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想及早晨在斗时,自己因大意而被压在竹栅下,还有小痴不经意的一掌打向自己的臀部,实在让人窘心,想至此,脸眸也微微热起来,手心已渗出汗水。偷偷瞄向吕四卦,看他仍自信满脸,似乎对小痴甚有信心,心情也为之宽松少许。
    地底不停传出打斗碰撞声。
    小痴和真主真的打斗如此激烈?
    地底中,依然呈长方形,四面青石壁各挂了三盏油灯,火花闪闪。左侧墙头挂了不少套衣衫,想必是真主替换用的。
    整个空间不大,十几二十步就可走完。
    当真主坐着椅子退入秘室时,眼见小痴也跟了下来,大为惊慌的拔腿就跑。
    小痴岂能让他溜掉?大喝一声“一炮冲天”绝顶轻功不是往上冲,而是以炮弹方式轰撞向真主,这是他唯一不以招式引带而能发出功力的功夫。
    “死老头,看你往那里逃?”
    他已快速撞向真主,而真主却甚为慌张的往尽头急奔。
    若以一派之尊,他如此行径,食在太失面子了,简直和江湖瘪三差不多。
    然真主的确如此失态地四处逃窜?
    小痴已结实的撞向他背面,砰然一响,他竟然若完全不懂武功的老百姓被撞退十数步,一头栽向墙壁又滚了回来。
    小痴大惑不解:“原来你不会武功?”
    他虽如此想,但上次自己要逃逸时,曾经丢了一把飞刀直取他门面,若他真的不会武功,岂能安然的击落?
    可是当前情景确实是如此。
    莫拉真主痛苦的翻个身,靠在墙角,眼光已黯淡转弱多了。
    小痴赶忙走过去,摘下他面罩。七十上下白发老人,留有山羊胡,瘦瘪脸颊深陷,皮肤皱黄,和一般老百姓并无奇特之处。
    “你就是真主?”小痴实不敢相信真主会是这么一个平凡无奇的人?
    在他心中,真主该是目光锐利,一副精明样的老臬雄,那会是这种糟老头?
    真主喘口气,心情也较平静,才道:“我就是莫拉真主。”
    小痴甚为失望道:“搞屁!真主怎会像你这么没出息了长得凹眼、塌鼻,还加上一副倒霉透顶往下别的八字眉?我不知道你的人生是怎么过的?难怪你会弄些邪斗歪教,呵呵……我看你,连当和尚都无法被录取。”
    真主道:“就是因为老夫面貌不扬,所以才须要蒙面。”
    “哦?带面罩,还有这么点文章?”小痴晃手中面罩:“这么说,从来没人看过你真面目了?”
    真主点头:“没有。”
    “秋海棠呢?”
    “也没有!”
    小痴不解道:“那他们如何辨认你?以声音?”
    真主道:“也可以这么说……事实上,我很少跟他们接触,而且我的武功……”
    小痴截口道:“你的武功?你会武功?”
    真主点头:“本门武功可谓天下无敌。”
    “又来了!”小痴道:“以前有个‘镜花’也自称武功无敌天下,现在你武功全失,你也敢自称天下无敌了你该不会在作梦吧?”
    真主长叹道:“在今天以前,我的武功仍是天下无敌……”
    “这么神了就只差一天?”小痴有点不信。
    真主怅然道:“你可知早上和你对过一掌的青衣人?”
    小痴瞪大眼睛:“那个人就是你?”
    真主稍微颔首:“不错,是我……”
    小痴再次注视真主全身,但觉身材及动作都差不了多少,也信了七分。
    如此一来,他又升起另一道问题,既然当时真主有能力击退自己,为何现在不堪一击?
    他已如此向真主询问。
    真主叹道:“这就是本门武功缺陷。”他解释道:“本门武功的确能无敌于天下,但若练到一个境界,无法突破,则必将真元耗尽而丧失武功,若能突破,就可达到金刚不坏之身的地步。”
    小痴又露出贪婪像:“什么武功?这么神奇?”
    真主道:“阴阳两仪大乾坤。”
    “难不难练?”
    “初级并不难,等阴阳交会时就难了。”真主叹道:“老夫到现在还没悟出道理。”
    小痴急道:“他们知不知道有此功夫?”
    真主道:“他们不知,这门功夫只有嫡传弟子才能知晓。”
    小痴又追问:“那他们也不知你武功已失了?”
    真主叹道:“若非早晨和你对掌,我武功岂会失去?他们当然也不知了。”
    “这就好……”
    小痴欣喜的回头,想找什么似的四处走动。
    真主不解:“你想找什么?”
    “找‘打架’。”
    打架还能像东西般四处可以捡来?
    此话弄得真主满头雾水。
    不过马上就有答案了,小痴找了一阵,终于在挂衣服之上头揪下一根丈余长铁条,有事没事的就往顶端石壁撞去,偶尔也往地面敲。
    神殿众人听见的卡卡声,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真主终于明白小痴所说的“打架”是什么含意了。
    小痴笑道:“我们现在已经打得难分难解,当然你的武功也没失去啦!”
    殿堂众人听及声音,又怎知小痴会和真主混成一气,还弄个打架声来隐瞒?自是料想不到真主武功会失去了。
    真主不得不佩服小痴的智能。
    小痴一时兴起:“来点大的!”
    铁条已四处乱打,咋咋当当,十分惨烈。
    殿堂众人已神经绷紧,冷汗直流,当真以为两人打得死去活来,心情为之紧张而烦燥。
    只有吕四卦在笑着。因为小痴乱敲之中,早已把暗号传了出来,他故意装出可怜模样:“真糟糕,我看他八成是没救了,真主就由我来当吧?”
    他所说的“他”,包含着小痴和真主,但若听得懂,仍能分辨他说的是真主。
    群众一阵紧张,却也无计可施,急如热锅之蚂蚁。
    小痴敲足了瘾,才满意的收手,改为零星敲击,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问真主,不得不拖时间。
    “你武功怎会在对掌之后失去了?”
    真主叹道:“我原以为你武功不济,可以轻易制服你,所以才出掌相搏,谁知你却反把我震退;本来我在无法突破阴阳交会境界时,功力就已渐渐减退,最忌尽全力相搏,如今和你一交上手,已使我武功为之耗尽,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小痴频频点头:“我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反问:“就因为你功力渐渐消失,你为了保留更长久时间,所以才把一切事情交给秋海棠来办,你只顾坐在龙椅上,连动都不想动?”
    真主点头道:“‘护神女使’本就该替真主工作,不过最近我确实把一切事情都交给她。”
    小痴满意笑着,铁条又敲了几下,才道:“你之所以指定我为继承人,也是有目的的?因为你想利用我的智能替你渡过难关?”
    真主苦笑道:“你果然绝顶聪明,一点就通。当时风闻中原有你这号天下第一聪明的白痴,我早就想把你请来,希望你也能悟通此秘功。”
    小痴道:“可惜你行动不便,秋海棠又要处理教派事情,所以此事一直拖着,另外你就把‘要命郎中’满成巧给请来,希望他也能替你找出原因,对不对?”
    真主道:“满成巧是被仇家追杀而躲在本座庇护之下,当时我也希望他能助我完成功力,不过我并没把事实真像告诉他。”
    小痴狡黠笑了笑:“若非被我识破,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真主苦笑:“我必须保护我自己。”
    此是人之常情,小痴并不在意。其实小痴会如此好说话,说穿了也只不过在于对武功的痴迷,他也想学学“阴阳两仪大乾坤”。
    精灵的眼神闪出水样的清澈,他问:“既然你有意要我替你解悟功夫困境,你为何要设下那些鬼东西来迷惑我,还要把我弄成行尸走肉?”
    真主道:“这有两方面解释。一方面:本教教规确有这一条,我不得不如此做。另一方面:本门武功,刚开始时,也要经过此种考验,也就是说,你若过不了关,也无法悟透秘功,所以我必须先试你一试。”
    小痴心中暗道:“看来又是邪功了,连‘摄心魔女’的功夫都有可能出自此秘笈……”
    虽然如此,他还是想瞧瞧这厉害功夫。
    他道:“照你们说,过了关就无知觉,如同白痴,那和过关又有何差别都不能用!”
    真主道:“你错了,过不了关,早就死在秘室之中,因为那些秘籍及饮料都能使人发疯至死,能出得了秘室,就算过关,不论是否心智已失。”
    “原来如此……”小痴恍然一笑,随后又问:“那你们为何又要我亲手杀了我朋友吕四卦?”
    真主沉思半晌,道:“因为你不同于常人,智能高的出奇,为了以防万一,只有如此一试了。”
    小痴频频点头:“你还满老实的嘛!敢拿我朋友来试探我?不过……事情过了就算了……”他已狡黠笑了笑:“反正你也是找我解悟秘功,你可有带在身上?”
    “有……”真主勉强挪动身躯,从胸口抓出一本羊皮黄色籍册:“就是这……”
    小痴一手抢过来,贪婪地翻阅着:“我看看……”
    书中尽是些歪理怪论,也画了不少春宫图和摄心图,这些小痴在秘室中都瞧了不少,是以并未引起多大副作用。
    真士道:“分前后两段,可分开练,亦可融合一处,最重要是如何使阴阳交会,方能达到尽善尽美的境界。”
    小痴欣吝若狂;“没问题,只要在我手中,管他什么疑难杂症,俺保证照常医得他活跳跳!”
    忍不住,已照著书中招式比划,但翻及内功心法,不禁又泄了气。哭丧道:“我经脉穴道全无,如何行气是好?……”
    泄气归泄气,他已把秘籍揣入怀中,心想一时练不成,将来终有机会,反正时间多的是,大不了再把它改造一番,总会有所收益吧?
    他含笑道:“暂时先由我保管,等我悟通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真主苦苦一叹:“也许我不成了……”
    “怎么会?你只是元气差了些,只要不动武,修养个三五年,保证没问题。”
    真主苦笑道:“你有所不知,若练本门武功,冲不破阴阳界,等元气耗尽,最多只有一星期活命了。”
    “哦……”小痴见他如此颓危,也觉得过意不去:“你还是当你的真主,我不想篡位了。”
    真主苦叹不已:“现在真主一职,我当不当都没关系,早在阴阳交会时,我就失去了兴趣,一切都交给秋海棠去料理,你去而复返,总算也是有缘份,真主一职就由你接掌吧!”
    事情发展的,倒使小痴有点意外,本以为凶巴巴的真主,此时竟会软绵绵,和垂死老百姓并无两样。又想及梅冷情母女,不禁报复心情已生,手中铁条又往屋顶撞了几下。
    他黠笑道:“好吧!我本也准备来找王位的!你要传我,那最好不过了。”
    此时真主己露出一丝笑意。真主一职,终于有了传人,不致于断送在他手中。
    小痴想想,又问:“你们当初找我,当真有企图征服中原武林?”
    真主目光也露出神采:“若能练成神功,无敌天下,征服中原武林,自该进行。”
    小痴频频点头,俨然自己就是武林盟主:“不错!将来这件事就由我来办!”
    真主欣慰一笑:“将来本派荣辱就交给你了。”
    小痴笑的更是得意洋洋,刚刚丢了龙王殿副龙王职位,马上高升为莫拉真主,可谓步步高升,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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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第八章前世今缘
    “老真主,现在你总该把教中一切规矩说给我听了吧?”
    真主已一五一十说个清楚。
    事实上教条并不多,只有唯命是从,叛帮者凌迟处死,教派和苗族只处于信仰之间,并无一定约束力,但苗族信奉此教人数不在少数,无形中此教已是他们精神寄托,自有其左右苗族之力量。
    真主以下,设有护神女使,以及数名长老级的护神使,他们散落在各部落之间,三个月回朝一次,本是苗人,但在真主有意替换之下,已有一半为中原人替任,武功甚高,其它可谈的就是五名橘色檬面人,武功甚高,却全是哑巴,乃是“要命郎中”从一些快亡魂的江湖人物中给救回来,并奉送给真主,是以他们只知唯命是从,其它的一概不知。
    小痴想及他们也快变成行尸走肉,一股想报复心情也为之散去不少总是可怜之人!
    了解了大概,他又问:“你和梅冷情的关系是如何?”
    真主凝目注视小痴,一时也为之语竭,他似乎不愿说明此事。
    然而小痴早就看穿他心思所顾虑者,立时道:“你也别隐瞒什么,俺号称天下第一聪明,啥事能瞒过我?她是‘七花门’门下在二十年前唯一逃过九大派围剿,还能活到现在的人,当然啦,也许还有别人活着,不过我只见着她们母女,也只好如此猜想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要你说的是,以她们‘七花门’规矩,自然不该对你如此尊敬,这其中必定有何缘故,你既然要把位置传给我,总得让我了解一切吧?”
    真主没想到小痴会明了此事,自己所顾忌梅冷情母女身份,也就白担心了。
    长长一叹,他道:“你都明白梅冷情身份,我也无须隐瞒了。”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紫红色,差不多三指并排宽之红玉牌,其中雕有栩栩如生之仙女驾云图案。
    小痴乍见之下已愕然道:“仙女令牌?”他想及第一次坠入梅庄时,梅冷情曾经拿出同一形式令牌。只是她的为木质紫黑色,眼前所见则为玉质紫黑色,带有光泽,更形珍贵。其中所雕仙女含情驾雾飞升,衣衫勾划了了,跳脱传神,必定出自同一人手斧。
    梅冷情要他无条件服从,难道就是指此令牌?看来是错不了了。
    “是她给你的?”小痴问。
    真主摇头:“不是,是她师父。”
    “镜花?”小痴紧张而又兴奋的叫着,没想到会在此探到镜花消息。“是她送你的?”
    真主颔首道:“不错,是镜花……”
    “那她人呢?听说她武功才是天下第一!”
    真主瞧瞧激动的小痴,似沉湎二十年前旧事中,心头一片茫然。
    小痴又追问:“老真主你说话啊!她在何处?”
    真主被他一叫,也醒了过来,轻轻一叹,笑的甚僵:“我见她最后一面时,是在她被九大门派围剿于‘雁归岭’,从此再也没见过她的人了。”
    小痴追问:“是你从九大门派手中救了她?”
    真主颔首道:“当时她已被逼落悬崖,我正巧赶至,才救了她一命,不过她已受伤甚重,恐怕……若无好好医治,恐怕很难活下去。”
    小痴道:“这么说,这令牌是她临走前交给你的?”
    真主颔首:“不错,她是个倔强的女人,为了感恩图报,所以留下了玉佩就走了。”
    小痴道:“她留下玉佩,很显然就是偿愿,而梅冷情也知道此事,所以才对你甚是恭敬,也可以说她们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真主道:“也许吧?”
    小痴终于明白梅冷情闻知自己是“莫拉真主”继承人时,为何会下不了杀手,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过他最想知道的仍是镜花下落:“当时梅冷情很可能没参加战役而逃过一劫,而她也知晓‘镜花’将玉佩交你一事,可见‘镜花’已在受伤之际,仍碰过梅冷情而将事情说明,由此也可猜出她并未死去。”他问:“‘镜花’临走前没告诉你,她要去何处,隐居何处?”
    真主道:“没有,她只说恩情日后图报之话,就走了……我看她的下落,你最好亲自向梅冷情询问,也许会有结果……”
    小痴想及梅冷情森然脸孔,就感到心凉凉地,只好苦笑着:“她啊?我看难喽!”
    自嘲的一笑,突又想到什么,问:“你说说‘镜花’长得何种模样,美不美?功夫厉不厉害?”
    真主回想一阵,难得的露了笑意:“须要动用九大门派围剿,功夫自是不在话下了……”
    “也不一定!”小痴截口而得意道:“我也被那些自命正派的草包剿了两次,我的功夫仍撇得很!”
    “撇得很?”真主不解。
    小痴得意道:“就是差得很。”他反问“你看过试卷没有?错的都如何了是不是老师一笔从上往下撇了撇多了会如何?”
    真主愕然。
    小痴不等他回答,已嗤嗤笑道:“‘撇’多了就愈靠近鸡鸭鹅的蛋,随时有得数一二三,简单明了。”
    真主问:“要是全撇了呢?”
    小痴呵呵笑道:“那只有吃蛋了,鸡鸭鹅马上生蛋,新鲜得很。”
    真主也被他逗出一丝笑意,抿抿嘴唇,等笑意稍竭,才道:“可是你早上那几手,以及方才突袭,似乎并不‘撇’,不像在吃蛋。”
    小痴呵呵笑道:“那是在孵蛋,愈孵功力愈好!”他不想把话题扯远,立时道:“废话少说,你还没说她功夫厉不厉害?”
    真主也歛起笑态,稍沉思,已道:“老夫没与池交过手,不知‘七绝神功’威力有多大,但以她一己之力独战天下高手,恐怕比起本门神功也不逊色,可能在伯仲之间。”
    小痴问:“你去找她,也想试试功力,以分个高下?”
    真主颔首:“当时确有此想法,不过最近见着梅冷情功力,相较之下,也许本门功夫须要练至阴阳会合,才有致胜之可能。”
    小痴不禁又对“镜花”的武功更怀有一份向往:“镜花和梅冷情比起来,长像差不多吧?”
    真主颔首:“不错,尤其那股冰冷神情,若非朝夕相处,很难如此相似。”
    小痴似笑非笑,带有调侃意味:“冰冷无情的神韵……”
    想到她们母女,铁条又往屋顶敲了几下,以捉弄殿堂上面的梅冷情。
    敲足了瘾,随又掀过真主手中玉佩,笑道:“我看你也用不着这玩意儿,就送给我吧!”
    真主功力已失,只有任由小痴宰割,那敢吭声,只得叹然着。
    小痴晃着玉佩,狡黠直笑:“有了它,那怕她们母女作怪?哼!想杀我?也得看看大爷我是谁?”
    晃了一阵,才将玉佩揣入怀中,贪得无厌的瞧向真主:“反正你也快不行了,有什么可以送的,一并拿出来,看开点,就算传给我好!”
    看样子,他非把真主榨个精光不可。
    遇上小痴这种人,真主只有自认倒霉了,摸着身上,也拿出不少丹药、银钱之类东西。
    小痴若有所觉:“对了,上次你想把我摄心,总该不会永远让我迷迷糊糊一辈子吧?
    你还想要我替你解悟阴阳会合。你该有解药吧?是那一瓶?”
    真主道:“你不是已不怕摄心术?……”
    小痴道:“我不怕,别人可怕得很,为了以防万一,拿给我!”
    真主掀了一瓶白底红斑花瓷瓶交予小痴:“这就是解药。”
    小痴打开,倒出红色米粒大药丸,又闻又嗅了一阵,不知有无结果,仍一副满意的点头:“果然好药!”这才往怀中揣。
    眼睛瞄向那堆东西,想想,也干脆全部抓人口袋中,有收入总是错不了。
    “还有没有?什么真主信物之类的东西?”小痴已瞄向他胸口那双怪兽图案,心想也该有此秘牌之类的信物才是。
    岂知真主却说没有。他道:“已往真主甚少离开此地,是以并未有信物,只要穿上这衣服即可。”
    小痴道:“这怎么成?要是他们不相信我是真主,一切不就白唱了?”
    “确实是没有信物……不过……”真主忽然想到什么:“不过你可以念几句术语这只有真主才懂得,它可以用来激活殿堂上的兽神。”
    他很快将术语念给小痴听。
    小痴听的觉得想笑,吱吱咕咕,倒有点像在鸟叫,不过他仍记在心里,自嘲一笑:“看来要认定身份,还得随身携带那双大怪兽了。”
    真主暗笑道:“若有必要,你可以自行规定信物。”
    小痴已呵呵笑起来,因为他已想到,若弄个如锅子般的大信物挂在胸前,那该多有意思。
    笑归笑,他还是没忘记该问的。
    “我觉得奇怪?…….方才你还想杀我,现在却百依百顺,有问必笞,你是不是在耍阴谋?”
    真主苦叹一声,似乎又老了许多,怅然道:“方才在大众面前,老夫若不教训你,马上会受人怀疑,我没选择余地。”
    “你不怕秋海棠当场杀了我?”
    真主道:“以早晨对掌的功力,秋海棠杀不死你。”
    这倒是直话,小痴有点信了,随后又问:“就因为你活不了多久,所以你才把一切都告诉我?”
    真主默然颔首,表情十分悲怅。
    小痴已嗤嗤邪笑起来:“我不信!”
    “你不信?”真主愕然:“要如何你才相信?”
    “因为你还没死!”小痴奸黠笑道:“除非你马上死去!”他已伸出手指:“如果你让我点个死穴,一命归阴,我就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真主不由脸色一变,自已虽活不长命,但要他立时死去,那种畏惧死亡之恐惺感,仍是让他难以坦然接受,死亡的滋味到底如何了是痛苦万分,还是一了百了?
    尝过的已说不出话来,未尝过的又说不出结果。
    内心挣扎,他终于选择了一了百了,因为他要证实他所说的一切。眼睛瞌上,淡淡的说:“你动手吧!”
    他的举动,使小痴颇感意外,然而小痴仍是伸手点向他“命门”死穴。“老真主你也别难过,为了证实你所说,死也是值得的,你放心,我会干净俐落,不让你感到一丝痛苦!”
    真主闭上眼睛,眼不见,就当做它是一场梦,尽管如此,当手指触及他背“命门”
    穴时,他还是禁不住的抖起身子。
    小痴当真一指快速的戳向真主“命门”穴。真主亦是应指而倒,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不动了。
    小痴当真杀了人?
    看他满脸得意笑容,似乎杀的还甚满意,且还更神气的说:“看样子,我非相信你不可了!”
    啊的喜极而叫,手中铁条突然猛烈四处乱打乱砸,卡砰之声不绝于耳。
    殿堂众人霎时大为紧张,冷汗已湿透了背,个个面色为之沉重。
    吕四卦则风凉话直说:“放心,这是最痛苦的死亡挣扎,马上就会有结果了,你们该庆祝新真主诞生才对!何必虐得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梅冷心瞄他一眼,并未有所举动,因为地底又传来一声最沉闷颤声,抖得殿堂为之晃动,挂在四壁上的火把皆纷纷闷晃而减弱焰光,殿堂更显得沉静黝黑,沉静得已能闻及众人紧张之卜通心跳声。
    一切突地静下来。
    小痴猛击劈向屋顶,震晃一阵后,也丢下铁条,表示打斗已结束。
    他满意的走回真主身边,拍他嘴巴:“喂!快醒醒,胜负已分啦!”
    莫拉真主被他叫唤,当真呃呃的醒了过来。
    他但觉被小痴点了死穴,怎会又活过来了?难道对方手下留情?还是自己已借尸还魂?
    原来是小痴手下留情在戳穴时,认为真主已抱定必死之心,并未躲闪,心念之下,也无须真的把他弄死,临时指力移开穴道半寸,真主因而逃过一死,也因指力透过“命门”要穴附近,而把他给震昏,现在被小痴一拨,理所当然就醒过来了。
    真主茫然张开眼眸,无力的瞧向四周:“我没死?……”
    小痴道:“你还没告诉我,如何开启机关,怎能说死就死?”
    真主定定神,也明白了小痴用意,怅然一笑,道:“本殿机关是‘无极神斧’毕开山所造,神奇诡异无比,一切控制都在本秘室,你跟我来!”
    他已起身,蹒跚的走向那张白玉大椅,小痴也跟上。他很快解说椅中种种控制机关钮,以及椅后方一个长形大石柜,掀开盖子,其中装置了不少把手、按钮及转轮……他也一一说明功用。
    小痴很快铭记在心,他也注意到盖子底部刻有一双短斧标记,也许这就是毕开山的独门记号。
    他要记东西,只须听过一遍即可,真主慨叹他直有过人记忆力,自己费了五天时间才弄懂,他只要短短的三分钟,无怪乎天下人人心甘情愿的称他第一聪明!
    解说完了,似乎一切事已结束。
    小痴道:“老真主,我看也差不多啦,你有何打算?”
    真主怅然答道:“老夫已只有七天寿命,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历代真主葬在一起,以能羽化升天。”
    小痴反问:“你也相信人死了会升天?”
    真主苦笑道:“到现在,只有信其有了。”
    已知活在阳世不久,谁不想进入另一个天堂世界,真主当然宁可信其有了,否则,要是入了地狱,上刀山下油锅,那该有多痛苦?
    小痴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保证让你死的风风光光,轰轰烈烈。”
    真主叹道:“多谢了。也许你不知本门真主在知天命已尽时,就得自闭禁区,以能圆寂羽化,并不像平常百姓大事喧哗铺张,这有损教义。”
    小痴笑容也没了:“没想到你连享受风风光光去逝的权力都没有。”
    真主苦笑一声:“你也别难过,老夫能死得其所,已是心满意足了。”
    “我不是为你难过!”小痴回答的让真主愕楞着。他道:“我是在为自已将来难过。
    要是将来我像你这种死法,我可就惨了,连大吃大喝一顿都没有。”
    真主见他乃为此事而难过,倒也被逗出一丝笑意:“也许你情况特殊,或许会死的风风光光,至少你可以尝试改进,现在难过未免太不值了!”
    小痴此时才有了笑容:“对呀!我是特殊真主,改个规矩又有何关系?”转向真主:“就从你先改起如何?”
    真主摇头叹道:“不了,老夫心神已死,又何须再劳师动众,你让我安静离开,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痴也无奈道:“就随你吧!”他问:“历代真主羽化地方在那里?”
    真主道:“在本殿后山禁区一座洞穴里,从此处有秘道可以通达该处。”
    他指着秘室尽头一处类似活动门的长方形较深色石块,想必那就是通路。
    小痴想想,道:“你等等,我上去摆平他们再送你去,还是你自己去,呵呵……”
    他已经想到所谓的“自己去送死”,而轻笑起来,毕竟此种事在活人世界,可说甚难碰上,而他却碰上了。
    真主犹豫一阵,终究死亡是件痛苦而难以取舍之事,他道:“老夫等你,毕竟你是真主继承人,必须了解此秘道如何走法。”
    这不也暗示着小痴将来也得“自寻死路”?
    小痴暗自坯了不少次,苦笑不已,直叫着倒霉,不过仍答应了真主要求。
    随后他马上在衣堆里找件和真主一模一样的白袍,穿在身上,也蒙上了脸。
    至此他才发现自己高出真主许多,身材也不成比例,若非白袍穿在真主身上本就甚宽松,此时小痴恐怕也无法穿上,尽管如此,他还露了一节手臂及脚踝,拉拉扯扯才勉强凑合。至于靴子是穿不上了,他只好割下较长的靴管,罩在自身平底蛟皮软靴,如此坐在椅子上不动,勉强可用白袍给遮起来。
    扮了八分像,他才向真主笑道,“这些门徒还真不好应付,不弄点行头是不行的。”
    礼貌而托大的招招手,他已按启扶手旁的开关钮,唯然一晌,顶端兽神已升高一椅子也跟着浮向殿堂。
    殿堂众人突见机关已激活,赶忙退下台阶,拱手准备迎接,因为他们想,若是真主升起,自已站在台阶上,无疑是一种冒犯,这并不妥。而退下去,若发现出现的是小痴,再围剿也不迟。
    有了这层思虑,她们才退的甚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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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第九章风水轮转
    椅子已升起。
    小痴装出老真主的声音:“各位辛苦了!”
    众人突见白袍加身,声音也甚老成,皆以为真主亲临,赶忙拱手:“真主武功盖世。”
    只有吕四卦瞄向小痴,两人对上了眼,马上已传出熟悉感情而说明了一切。吕四卦因而叫的最大声。
    小痴淡然一笑:“那里,你们很想念我吧?”
    吕四卦马上回答:“想念。”
    梅冷情母女和秋海棠顿觉真主说的有点不适合身份,但因小痴装的音唯妙唯肖一时也不敢确定真伪。
    秋海棠立时道:“属下实担心真主安危,如今见真主平安,实是真神保佑。”
    小痴得意道:“本真主岂是纸糊的,一个小小白痴岂能奈我何?”
    梅冷心急忙问:“禀真主,那白痴如何了?”已表露出关切神情。
    小痴瞄她一眼:“你很关心他?”
    “不……”梅冷心嫩脸微红:“我……我与他有深仇大恨,恨不得手刃他,实感谢真主代劳……”
    小痴暗自好笑,道:“杀仇人须要脸红吗?”
    “我……我……”梅冷心更显得难以自处,困窘已极。
    吕四卦抢口笑道:“禀真主,小的甚了解她,我想她脸红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杀人的方法不同?”
    小痴纳闷:“噢?她有何奇特方法?”
    吕四卦呵呵笑道:“她准备把白小痴放在床上活活压死;因为白小痴也曾经压得她差点断了气,这种仇,她非报不可。”
    小痴已笑起来:“这么神?”
    梅冷心已恼羞成怒,一个巴掌就想掴向吕四卦:“你胡说!”
    “心儿!”梅冷情马上拉住她。冷道:“在真主面前,不得鲁莽。”
    心儿硬是愤恨难消把伸出去的手给收了回来。
    梅冷情已拱手道:“在下教女无方,让真主见笑了。”
    小痴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这话说的梅冷情甚为尴尬,不由得多看女儿两眼,正想要她赔罪。
    小痴却又说:“梅姑娘别误会,我是说多给那人几个耳光,并无不可之处。”
    此言一出,不但梅冷情吃惊,连吕四卦也惊愕了。
    吕四卦急叫:“我是副真主,你敢叫人打我?”
    “有何不敢?”小痴捉狭一笑:“秋海棠,给我掌嘴!”
    “是。”秋海棠立时拱手,随后一掌已轻脆的打向吕四卦。
    吕四卦被打的心不甘情不愿,小痴却已笑的双手浮动,黠谑之极。
    然而他一笑之际,已忘了“不准动”的禁忌,手脚已露出一截白嫩而毛茸茸的肌肤。
    梅冷心一眼就看出不对劲,急叫道:“他不是真主!”
    此语一出,众人为之一楞,全往小痴望去。
    小痴虽愕然,但仍镇定,不知衣袖已露出毛手,仍甩个不停:“小丫头你可别乱说,小心你娘又责你莽撞之罪!”
    梅冷心仍坚持道:“他不是真主,他是白小痴,你们看他手臂的毛,还有双脚!”
    众人被她一说,也瞧向小痴双手。一节毛茸茸双臂,从手肘以下已露出来。双脚裤管更是缩至腿肚以下,至黑色蛟鞋之间还套着白色靴筒,有如穿了半截无底的白袜,显得不伦不类。
    小痴那晓得自己得意忘形,笑的过火而露了底,苦笑之下,仍想自圆其说:“各位别误会,是衣服缩了水……”
    梅冷情已怒喝:“混帐东西!”人已腾空而起,扑向小痴。
    五名橘色蒙面人也一涌而上,准备拿人。
    小痴晃着双手。实也苦笑不已,眼看无法再瞒下去,突然大喝:“住手!”
    他很快抓出仙女令牌:“看清楚点,这是什么?”
    梅冷情硬将身形给煞住,惊愕道:“镜花令?”
    她一停手,身后五名橘色蒙面人心知事情有了变化,也一排的停于她后边,等待事情进一步发展再说。
    小痴吓吓笑道:“难得你也认得这命牌,你该知道它代表什么吧?”
    梅冷情冷森道:“如若你真的杀了真主,我将杀你,替真主报仇,然后再自绝谢罪!”
    小痴道:“若我说是真主亲自传给我呢?”
    秋海棠冷道:“我不信,先前地底秘室打斗如此激烈,分明是你抢来的!”
    小痴呵呵笑道:“你们真是死脑筋又自作聪明!好吧!我不跟你们多说,我叫老真主来解释,总可以了吧?”
    他想到自己若强作解释,无非效果甚少,还是由老真主解释,来得快速而且有效。
    不等众人有任何反应,他马上又激活机关钮,往下沉去。
    梅冷情急叫:“别让他逃了!”正想劈出掌劲,小痴已不见踪迹。
    她恨得追前两步,想推开兽神巨大雕像,谁知轰的一声,小痴和老真主已同坐一张椅子,再次浮出殿堂。
    众人看傻了眼。真主也很快将一切说明,而把位置交予小痴。
    至此,梅冷情母女和秋海棠,以及五名橘色蒙面人才无话可说。默然的立于殿堂上。
    小痴洋洋得意:“真是风水轮流转,要不发都不行,你们也不要愁眉苦脸,本教有了我,保证让你风光明媚,快乐又逍遥。”
    梅冷情长叹不已,不知小痴得此权位,又将会把教派弄成何种局面?
    吕四卦却得意非常:“嘿嘿,我这副真主的愿望,今天终于实现了,看在就任第一天,方才那巴掌就此算了,就当作是一颗晌亮的鞭炮吧!啪啦的,满有意思。”
    他轻拍自己嘴巴,一阵啪啦声,似也在放鞭炮般。
    此时小痴已发起威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秋海棠!”
    “属下在!”秋海棠立时拱手而立,静听命令。
    小痴对她反应相当满意,装出严肃道:“你带人去把‘要命郎中’给捉来,我要亲自剖开他肚子!奶奶的,竟敢要剥我的皮?”
    秋海棠应声“是”,已领着两名橘衣人准备离去。
    小痴深怕任务失败,马上道:“五个都去,免得他走脱了!”
    秋海棠也不多言,五个就五个,带着人已走出殿堂。
    梅冷心瞄向小痴,怒火不由心生,既然已报不了仇,何须留在此地受怨气,转向她母亲:“娘,我们走!”
    拉着她娘,已想离去。
    梅冷情一阵犹豫,毕竟莫拉真主对“七花门”有恩,而且老真主仍在,她不能一走了之。
    小痴已晃着手中玉牌,笑的甚邪:“梅夫人,梅姑娘,事情变化有点让你们吃不消吧?不过当初我也有错,不该无缘无故的压垮你们梅庄,才牵了一大堆麻烦,如今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我不会为难两位,只是有几个问题,梅夫人是否能告诉我?”
    梅冷情冷道:“玉牌在你手中,你有权要球我做任何事情。”
    小痴试探的说:“如果我要你死呢?”
    梅冷情毫不犹豫从袖口抽出匕首,毫不犹豫猛地就想往心窝刺去,端的是傲岸性子。
    梅冷心惊惶的尖叫,想阻止,却也来不及。
    还好小痴早有准备,及时叫道:“等等,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不想要你死,血淋淋的我怕。”
    梅冷情匕首仍未放下,冰冷的瞧着小痴,冷道:“你想如何?”
    小痴心念转了一下,已淡然笑起:“本来我想问你‘镜花’的下落,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了。现在我只想实现诺言,替你杀了东方龙。”
    他突然做此转变,连吕四卦都感到惊讶。以他个性,该是不择手段的追求高深武功才是,又怎会放着“镜花”这绝顶高手的去处,不想探寻?
    其实他早已想过,照老真主所言,“镜花”很可能不在人世,若真的死了,这功夫可就非得从梅冷情身上寻得,既是如此,何不先作个顺水人情,先化解双方仇隙,将来找机会再偷学也不迟。果然这招有了效用。
    梅冷情言词已缓和多了:“只要你能杀了东方龙,我说的话仍算数。”
    小痴心头满意直笑,外表却表现淡然:“随你,反正东方龙也骗了我,我不杀他还真咽不下这口气,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二位是要留下来看我风光,还是准备打包回去……”
    梅冷情道:“阁下既然当上真主,我也无话可说,就此告辞。”
    她拱手为礼,也对老真主揖个身,以表示敬意,随后领着梅冷心已往殿门行去。
    小痴却搞了把戏:“夫人身份不同,本座就请副真主送你出去!”
    吕四卦愕然:“你要我送我们以前的仇人?”他摸着脸颊,那耳光还热热的。
    小痴呵呵笑道:“恩怨已了,你就勉为其难吧!”
    “什么恩怨已了?”四卦道:“巴掌可挨的不轻!”
    小痴道:“这么说,你不想当副真主了?”
    吕四卦无奈:“当你的副真主可真没面子!”
    他深怕小痴玩起真的,把他职位给撒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送出梅冷情母女。
    小痴满是得意的笑着:“脸都被打得红红大大的,怎会没面子?”
    老真主长叹唏嘘不已。
    小痴也敛起心神,转向他,道:“老真主,你不想多看世界一眼?或是来个狂欢至死?”
    老真主叹道:“既是油尽灯,哪来明焰火,谁又有此心情?”
    小痴点头道:“就随你爱怎么解决!我这就和你一同去禁区秘洞。”
    说着他已和真主退入秘室,顺着地道,通过重重石门,终于抵达出口。
    此处乃位于高山林立的峡谷,罩着白雾,沉静得让人不安。
    老真主很快找到山壁小径,两人已顺着蜿蜒小径攀登而上,爬高数十丈,果然有一长满蕨草洞穴。
    稍一惊动,已有几只蝙蝠吱叫飞出,可见此洞已相当久未有人来过。
    两人步入洞中,一种特有类似檀香味道已渗出,可能是一种防腐之类药品所发出的药味。
    洞内十分宽敞,呈深椭圆形,正中央凸出一块长方形长石,其上置放不少石牌,有大有小,想必是灵位,石块后面一环的石壁上,各有相同大小的拱形石窟,其中已摆着不少打坐的尸体,衣衫皆完整,只是光泽已失,和干枯的表皮形成一种特有的木乃伊。
    小痴走前瞧个清楚,尸体皮肤萎缩,就像被烘干似的,但仍能辨别面貌,只是较瘦干而已。
    石窟下方都刻有苗族特有文字,但数字号码,小痴仍能猜出--光数人头也知是第十一位。
    老真主该算是第十二位,他已走向自己该坐的位置,爬向石窟,也打坐起来。
    “白小痴,一切都交给你了。你临走前,在石碑前香炕点上三文长香,七天后再来替我塑灵位即可。”
    小痴不自由主的点头,心中所想的:“他当真如此看得开,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死在这里?”
    他有点不信。在作完最后一道手续--点上线香后。他已返身走出洞口。
    明的是往回路走去,暗中却潜回洞口草丛隐密处,想探个究竟。
    一个人当真如此心甘情愿的死在这里?
    足足过了半天光景,蹲得两脚发麻,他不得不相信真主的举止,因为真主从坐上石窟后,就再也没动过半寸,连眼皮都没动瞌过。
    只有线香淡淡而缓慢的燃烧着。
    小痴心知照线香燃烧速度,正好可燃一星期,也就是真主寿命最大期限,他也知道此香有催眠作用,也许就是此香,才使得真主未曾动过半寸,在慢慢催眠中羽化升天。
    “看样子,他是真心求死了……”
    小痴自嘲的一笑,不再窥视,心想是真是假,一星期以后再来查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他已往回路行去,他还有许多事情待办。
    折腾了半天。
    吕四卦则坐在神像前台阶,似乎等得过久,心情也为之烦闷,不停神经兮兮的耍着招式,打向神像,以泄发郁闷心情。
    终于--
    兽神像移动,小痴已浮了出来。秋海棠和蒙面人立时拱手为礼。
    吕四卦却冲上去,牢驳叫道:“你搞什么鬼?一去就是半天?”
    他情不自禁的想揍人,却被小痴伸手拦下。
    小痴轻轻一笑:“办事嘛!总得办出结果才行。怎么?这么快就送走她们?”
    吕四卦道:“出了前门庭院,她们就开溜了,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小痴哦了一声:“她们有交待什么?”
    吕四卦瞪眼:“她叫你要小心,她随时会取你性命!”
    小痴瞄他一眼,已嗤嗤笑起,他知道这是吕四卦自己说的,遂问:“你没告别告别她们?”
    吕四卦已无精打彩:“有啊!我叫她们有空随时欢迎来此与我们相聚,把臂言欢。
    梅冷心倒是说了一个字……”
    “是‘不’字对不对?”小痴得意道:“唉呀!女孩子说‘不’,就是代表‘是’的意思,她是暗中答应你啦!女孩子吗,脸皮总是比较薄!”
    吕四卦瞄向他,像在戏谑,却不露声色,淡然道:“她不是说‘不’,而是说‘滚’!”
    小痴霎时如被塞了个大馒头,笑容也僵了,若女孩说“滚”,那可就没救了,自己方才自我陶醉,看来全是会错意了。
    他干笑道:“不管是‘不’字或‘滚’字,反正有回答就有希望,你也不必太难过……”
    吕四卦嗤嗤笑道:“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我已经告诉她,你说她是“落翅仔’!
    所以她才说“滚’的!”
    “你……”小痴闻及此,心知自己背了个大黑锅,不禁想追打吕四卦。“你敢栽我赃?你不要活了!”
    吕四卦赶忙跳下台阶,又笑又急道:“住手住手,我那有这个胆子,只是说‘母老虎’而已,要是‘落翅仔’,她早就把我给杀了。”
    小痴也咯咯笑了起来,“母老虎”还有解释机会,若是“姻花女”,“落翅仔”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秋海棠不明就里,两人为何闹的如此开心,然因自己未完成任务,也不敢多问,只以诧然不解眼光瞧着小痴。
    小痴笑过头来,突然触及她眼光,已注意到她,笑声已收敛不少:“如何,人捉来了没有?”
    秋海棠拱手道:“回真主,满成巧已闻风逃逸。”
    “什么?”小痴再也突不出来:“他怎会知道我要捉他?”
    从小痴篡夺真主职位,以至于下令捉拿他,全在此殿堂进行,外界根本不可能得到消息,他又如何得知?
    除非他先知晓,亦或是秋海棠放走他?
    秋海棠已默然道:“属下不知……”
    小痴盯着她,似想从她眼神、举止猜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一个人走的?”
    秋海棠道:“连东西,药物都拿走了。”
    明眼人都可猜出要命郎中是预先有所准备,才有可能将东西一起带走。
    吕四卦冷道:“秋姑娘,你该不会放人吧?”
    秋海棠道:“属下无此必要。”
    是了,以要命郎中的身份,秋海棠自无须冒这个险,放人之后又再回来,而小痴所想的是,即使秋海棠想放人,眼前这五名忠心耿耿的蒙面人,也不会答应。
    他已猜想早晨在“绝命幽湖”一闹,因而惊动满成巧,是以他才有所准备,溜得一乾二净。
    小痴问:“你可知道他为何要逃?”
    秋海棠道:“属下认为他可能早已知道你是未来真主继承人,不管事情演变成何种局面,都可能对他十分不利,在没有必要冒险之下,他只有走为上策了。”
    这解释很能让小痴接受,因他见过满成巧,深知他是只老狐狸,岂会坐以待毙?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有可能逃之夭夭,何况自己又是二度光临,他不逃,那就不是真的他了。
    小痴频频点头,觉得如此解释甚为合理,他道:“你快下令全面逮捕他。”
    秋海棠道:“命令已下达,本门弟子已全力搜捕,若他未逃出苗疆地区,再过三个时辰,必有回音。”
    小痴频频笑道:“很好!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又漂亮又年轻,看起来就很舒服。”
    秋海棠脸腮稍泛红云,笑出一个迷人梨涡:“真主过奖了。”
    吕四卦捉狭道;“一点都不过奖,继续表现,马上就可升你为压寨夫人了!”
    “压你的头!”小痴给了他一个晌头:“当真主,那来老婆?你懂不懂规矩?”
    吕四卦抚头干笑道:“我以为……以为真主可以为所欲为,所以……”
    “所以从你副真主开始。”小痴指着窘困羞红脸颊的秋海棠:“压寨夫人在那里,我就赏给你吧!”
    吕四卦红着脸吶吶道:“我想……副真主也是吃清斋的!”
    小痴瞪眼道:“既然是吃清斋,你就少给我出馊主意!”
    吕四卦红了脸,干笑着。
    反而秋海棠在一次绯红之后,已落落大方道:“属下身为‘护神女使’,自该照顾真主一切起居,当不当压寨夫人,那倒在其次了。”
    听她所言,以乎早已将一切心甘情愿的奉献给真主。
    小痴可不敢再想入非非,急忙道:“秋姑娘别误会,一切照规矩来,我可不会叫你彻底牺牲,这太……太……有违教义……”
    秋海棠庄重而淡然道:“属下既然奉献给真神,何来牺牲之有?这并不违教义……”
    弄到此种地步,小痴也慌了方寸,尤其是秋海棠丰满身躯,充满了性感,而且还在上次被催眠中赤裸裸的出现过,他也红了脸,急忙道:“此事不宜多谈,你快去召集教徒,我要去训练他们!”
    秋海棠淡然一笑,似对自己散发女性媚力深俱信心,一笑之际,胸乳微微颤抖,充满了挑逗,逗得小痴和吕四卦赶忙把视线给移开,省得心乱意迷而想入非非。
    秋海棠这才拱手道声“是”,嫣然一笑的领着五名护卫离去。
    吕四卦终于嘘了口气:“真她妈的骚,混身是劲,迷人的脸蛋,朱红而湿润的嘴唇,尖高的胸脯,扭来扭去的屁股,长长的腿……如果是妓女,她娘的比什么江南第一名妓女多情还来的够味!”
    小痴频频摇头:“不得多看,奶奶的,她有电,电得我快酥了心,散了骨,若再看下去,我看非被她电个半死不可!”
    吕四卦茫然道:“像这种女人并不多,是天生的狐狸精投胎!”
    “怎么,你的心被她摄去了?”小痴瞄他一眼,道:“方才许配给你,你又说要吃清斋,现在还叹个什么劲?”
    吕四卦喃喃道:“我开始后悔方才的决定了!.”
    小痴道:“没关系,你随时可以还俗,娶了她,可以当蕃王,下次我来苗疆,就方便多了。”
    吕四卦一想及秋海棠是苗族,心头也敛回不少痴迷。若一辈子困在这里,他可不颐意,再说像秋海棠如此性感的女人,要是娶来当老婆,麻烦可就大了。
    说说想想还可以,他可不敢当真。他深有领悟道:“美女大多只能看不能摸,摸了就一点美感也没了!何况中原美女和苗疆美女总有差别,我不得不特别慎重,以免遗憾终身,损失可就大了。”
    小痴睨眼邪笑:“难得你有这么大定力?走吧!要是她再回来勾引你,八成你会搯心剐腹的跟她走!”
    他已举步往殿门走去。
    吕四卦追向前,不解道:“要去那里?”
    “请老师!”小痴得意道:“待会儿秋海棠聚集了门徒,咱们总得请个西席,教他们学中原话吧?”
    吕四卦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好戏,已凑上前,急道:“西席该请谁?你来教不就成了?”
    小痴老成而托大道:“我现在是真主,那能自降身份去当西席,我们有派头的人,效果会更好!”
    吕四卦嗤嗤笑道:“也好,早一点感化他们,也可早点解除代沟。”
    两人笑嬉嬉而逗趣的去请那所谓的派头西席。
    (第五集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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