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江湖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2卷第二章惑女衷情
    书房依旧混乱一片,当然也找不到慕容红亭。
    慕容家族这才感到事态严重,已命令全府弟子搜索四处,以及方圆廿里,希望有个结果。
    慕容残雪已不再对小痴有所感情,冷道:“白小痴,我希望你能说出一个理由,家父现在何处?”
    小痴但觉慕容红亭下落仍未被发现,倒也落个轻松,从容道:“你爹是个高来高去的高手,我那可能知道他去了那里?多用脑筋想想,别冤枉好人,何况以你爹如此一局强武功,我又能对他如何?”
    “我不信!”慕容玉人拾起那枝粗糙有如手臂之木棒,逼问道:“我爹分明是被这木棒敲昏的……”
    小痴和吕四卦突然暴笑出口,连押着两人之四名护卫也窃笑几声。
    一代高手会被如此笨重的木棒打昏?传出武林可就要闹笑话了。
    “笑什么?”慕容玉人瞋道:“别人我可以不信,你这小白痴干的事,那件不是胡作非为,呵呵……”
    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禁转过头,脸也红通通的。
    小痴更形得意:“你好象很赞成我敲你爹的样子?”
    慕容玉人强忍笑意,立时又斥叫:“你少得意,一定是你用了卑鄙手法,这木棒分明是在柴房拿的,由不得你狡赖。”
    小痴道:“这么说,我倒想问问你,我如何去暗算你爹这号天下第一大人物?凭着一根木棒就能解决一切吗?”
    慕容残雪亦觉得这十分不可能,道:“二妹,说不定真有他人,你看书房乱成这个样子,想必不是他一人所能办到……”
    慕容玉人叫道:“他们不是一人,而是两人!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说不定那天晚上闯入大姊花园的也是他们两人!”
    小痴自得道:“人说捉贼捉赃,你要陷害我,也得有个证据吧?”
    慕容玉人道:“这木棒就是证据!”
    小痴道:“如果你要这木棒,我可以多搬几支给你,我看你还是想想你爹追敌人去了,这样比较实际些。”
    慕容玉人闻及此,也想及自己爹爹不至于如此不济,连一点迹象都没有,就被小痴给撂了,不禁把思绪移到另一处,转向残雪,问道:“爹可能去了那里?他一向甚少不告而别。”
    “我也在想……”慕容残雪怅然回笞。
    小痴暗自好笑:“去了那里了去练身体了!”
    瞄向吕四卦,两人会心而笑,有意无意的再瞄向窗外那棵浓密榕树。想窥瞧那强练身子家伙,现在不知练得如何了?
    不瞧还好,这一瞧,小痴已笑不出来,再次凝目望去,茂密枝叶遮隐的枝干,竟然垂挂着那条捆绑慕容红亭的淡白窗帘碎布。
    布条随风淡摆,在叶林中闪闪忽忽,就像断了尾的风筝。慕容红亭还在么?
    小痴见状已尖叫:“啊--槽了!”
    众人被吓个正着,齐往小痴望去。
    慕容玉人嗔道:“你再乱叫……”
    小痴急道:“快!快看看那棵榕树,你爹是否还在爬树?如果不在那儿,一切可就麻烦大啦?”
    “爬树?”慕容玉人不解:“我爹怎会爬树?”
    小痴急叫:“快去啊!迟了就来不及了!”
    慕容玉人登时掠窗而出,燕子三抄水,美妙的掠向榕树。
    只剩破碎帘布条,那来的慕容红亭?
    慕容红亭去了那里?是自己挣脱,还是被掳走?
    慕容玉人猝见布条,亦觉不对,立时抄起布条,倒掠地面。
    她已发现此为帘布所撕扯而成,当下转向小痴,瞋道:“你把我爹怎么了?”
    小痴情急之下已奔出长廊。众人也筋出。小痴诧然不解,明明已将慕容红亭绑在树上,怎不见了?是他自己走脱,还是?……看来已节外生枝的失踪,实是瘪透了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付。
    慕容玉人追前,又逼问:“是不是你把我爹绑在树上?我爹呢?”
    小痴已知无法隐瞒,无奈的干笑着,道;“我是想教他爬树的方法,谁知他爬上了瘾,再爬就不见了。”
    “爬树?”慕容玉人不解。
    小痴笑了笑,解释道:“是一种延年益寿的秘密运动。爬的越高,活的越久,从来没人失败过!”
    “你……我要杀了你,替爹报仇--”
    慕容玉人悲切之下又遭戏耍,已是怒火功心,短剑一抖,已往小痴刺去。
    “站住!”小痴慕然大喝,先声夺人的筋前一步,喝道:“你杀,你杀,杀了就永远甭想见你老爹!”
    慕容玉人已冲至一半,硬生生给收了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咬玉牙,转向护卫:“押下去,给我拷打!”
    “是!”护卫拱手,已押着小痴、吕四卦离去。
    小痴冷笑道:“打也没用,你最好弄点好酒来,说不定俺一醉了,什么都告诉你呢!”
    吕四卦意气昂扬道:“咱是吃软不吃硬,打死了最好!省得你爹又回来爬树。然后一路爬到天庭!”
    两人被拖着走,仍不停转头回来奚落慕容玉人。
    慕容残雪可不愿将人给拷死了:“先押下去,若再找不到老爷再审问。我不希望事情越弄越复杂!”
    护卫应“是”,已拖着两人离去。
    慕容玉人不服道:“哥!爹明明是他们两捉去,你还犹豫什么?”
    慕容残雪叹道:“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谨慎,为今之计,该先搜寻方圆百里,并把娘给请回来,一味漫无目的乱闯,反而不好。”
    慕容玉人狠上心头,嗔道:“等爹找到了,我非剥他的皮不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恶狡猾之人!”
    两人深虑父亲安危,未敢怠慢,立时召集人手,四处察探。
    地牢里。
    清冷阴湿,透着一股霉腐和铁锈味。
    小痴和吕四卦此时已被绑于石壁扣环上,双手、双脚张开,成个“大”字。其左右各置了许多长鞭、铁钳、火炉……等拷刑用具。
    这是刑房,不是牢房。
    已近三更,夜色昏暗,牢中除了左右墙上两盏淡青就快奄奄一息之油灯外,可说死气沉沉。
    连小痴和吕四卦都低着头,似已受严刑而不支昏倒般,不曾动过半分。
    其实他俩一黠也无遭及皮肉之苦,只是太累了,先睡上一觉再说。
    此时此景能如此舒服熟睡的人,实也不多见。
    从被捉进来一直到三更,从未醒过,熟睡得直叫人嫉妒。
    蓦然-
    白影一闪,修长娇躯无声无息飘落地面,如花似玉脸容现出一份淡淡喜悦。
    慕容可人已轻巧的走向小痴,明亮眼眸闪着迟疑,犹豫和悸动,她不知来此是否对的,她只是心头儿放不下。自前晚无心的退怯一步,造成了小痴卑下的阴影,她一直无法抹平心情波涛,她认为自己不该如此伤害一个人,为了弥补小痴的创伤,所以她来了。
    她叫醒小痴:“白小痴”,声音轻柔而悦耳,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叫出这充满母性慈祥的声音。
    小痴糊中已醒过来,突见慕容可人,亦颇感吃惊:“是你?!自以为了不起又清高的家伙!”
    慕容可人不甚自在的颔首:“是我……”
    小痴对前夜之事,仍未忘怀,冷道:“你来干什么?看我出丑?看我得到了报应?”
    慕容可人急道:“不是……”
    小痴道:“不是就走吧!我实在看不过你这千金大小姐,什么千娇百媚,回眸一笑,你不觉得这很做作?”
    “可是我……”
    “你又如何,孤芳自赏?自比天高?不错,你高贵、漂亮,但不必自抬身价,要不是你娘把你生得好,你仍然筋我一样是野孩子,剥了芋头就啃,抓了鱼干就吃,你又有何好拽的?”
    慕容可人被说的一肚子委曲,一心想来此弥补以前所犯的过失,谁知小痴却口不饶人,说得她一无是处,实让她难过,从来不红的眼眶,现在也红了。
    小痴似要看她难过,心情才会好过些,已嘲惹的笑了起来……
    “我就是这副德行,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没什么好谈的,你快走吧,否则我又忍不住要唠叨了。”
    慕容可人忍住泪水,强自镇定,双手捏得紧紧,终于说出想说的话;“不管你对我有何偏见,我还是要说,我并没轻视你。”
    小痴冷道:“没轻视我?那当时我只那么靠近你一点点,你何必像见鬼一样的逃开?”
    慕容可人似乎为了道歉而来,所以她很能忍,态度也从容多了,微微叹道:“这就是我今晚要来向你道歉之处,希望你能了解,我从小处在这种环境,而且又没碰过那种事……下次一定不会再有了……”
    一闻及美人亲自下牢是为了道歉,小痴心情也好了泰半,已淡淡笑起:“看样子你还是真心的?”
    慕容可人幽幽道:“其实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
    “那种人?装模作样的人?”小痴道。
    慕容可人微微颔首,脸颊已现红云。
    小痴频频点头道:“你来了,我就相信,其实我也有错,人嘛!总是有许多不同,富贵的人有故作高贵,也有老老实实的,穷人有骯骯脏脏,也有像我一样穷虽穷,倒也才高八斗,很有气质的!如果我先说明这点,你就不会闪我了,对不对?”
    看来天下只有他敢如此大言不惭,外加流里流气。
    慕容可人轻笑着,没有回答。
    小痴又道:“其实你也时常作梦,像古代的富家千金碰上很有学问气质的穷书生,然后筋他私订终生,然后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所说穷与富你并不在乎,就是要有“气质”对不对?”
    他强调“气质”,身形亦晃了晃,然后拽样的笑着,还真以为自己甚有这玩意儿。
    慕容可人稍困窘。不知如何回答,似乎心事已被说中。
    小痴欲足了样,突又泄了气:“你的心和其她女孩的心差不多,很容易了解,只是我仍差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大截,流里流气,衣衫不整,自作聪明,我看我们两个注定是无缘!”
    慕容可人突然道:“你很聪颖,才思过人,也知道如何美化自己心灵,你可以改呀!”
    “怎么改了吟诗弄月?寒月抚琴?”小痴道;“算了吧!人哪,活在这世上,有时候是身不由己,我可以搞那些,可是我就是不信邪,我白小痴会永远混不出名堂?我非练成天下第一绝武功不可,现在你该相信我很俗了吧?”
    “有一点……”慕容可人稍叹息:“不过你实在太聪明……这样的人并不多,你应该会成功的。”
    小痴哧哧笑着:“随你怎么说,谈了这么多,你对我有“意思”吗?”
    慕容可人嫣然一笑:“你当真想筋我做朋友?”
    小痴道:“什么做朋友了是娶你当老婆,做朋友多累啊?”
    慕容可人笑道:“你这人果真天不怕地不怕,你白天已把我爹绑起来,得罪了慕容府,现在还敢说这种话?要娶慕容家女孩,在武林可是顶大事情一件,何况你又得罪了我爹。”
    小痴道:“唉呀!这是两码事,怎能混为一谈?”
    慕容可人明眸微轩,娇笑道:“你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慕容世家的武功?”
    小痴急忙道:“当然是真的,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动心的男人并不多。”
    慕容可人道:“你只欣赏我的漂亮?”
    “目前为止是如此。”小痴笑的甚邪:“不过我会慢慢再发现你其它优点,当然你也可以自动告诉我。”
    慕容可人道:“你可知道追求我的人之中,你是最差的一个?”
    小痴笑的甚有趣:“可是我是最具潜力的新人。”
    慕容可人凝目注视小痴良久,笑容已渐渐僵住,突然长叹,道:“白小痴你果然绝顶聪明,心思无人能及,你就不说些真话吗?我答应放你走就是。”
    小痴登时笑容也但住:“你……你猜到了?”
    慕容可人怅然点头。
    小痴说了一大堆“情话”,其目的也只是想搭上慕容可人,以能脱逃,没想到对方亦非呆子,一语道破,倒让他落困窘境。
    小痴笑的甚窘:“至少我已原谅你了。而且……你也不笨……”他问:“你怎么猜到的?”
    慕容可人叹道:“从你那首词,写进了我心坎,我才发现你早有预谋,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心的。”
    小痴干笑道:“你不也知道我在开你玩笑?”
    慕容可人怅然一笑:“不错,我知道,可是我真想碰上像这种才思,却又不像你那么滑头的人,如若你再真诚些,说不定我就答应你了。”
    小痴伸伸舌头,暗道“好险”,若被她看上,可是麻烦事,他道:“现在你说出来,我再也没有机会啦!”
    慕容可人怅然颔首:“不错,你我性格根本不合,你能给我的只是那首揶揄我的词曲。”
    小痴默然,不敢说话,他没想到慕容可人会如此专情,为了一首词曲而付出了感情,然而自已却在愚弄人家。虽然这感情不包含男女之情,却包含了心灵刻骨相托,仰慕之情。
    慕容可人不一定喜欢小痴,但她却爱那首“如梦令”,而这词却是有人在捉弄她所做的,无怪乎她要伤心了。
    “挽不回西斜月,咽不了漫长夜。一曲尽秋歌……叶落蕊残花谢……痴也,痴也……却恨未逢香榭……”
    她充满感伤的唱着。
    不久,她已问:“你能告诉我末一段是何用意吗?”
    小痴实也作怪不起来,道:“末一句“痴也,痴也”,明的意思是指对花之痴,对琴之痴,对月之痴,对人之痴,对它们如此眷恋之痴,下一句则是指未逢知己之恨。”
    停了一下,小痴继续道:“暗的来说,“痴也’,就是意味着我的“痴’字………本意来说……是说,和我想逢,你就无恨可悲了。”
    慕容可人那颗心似乎已碎了,茫然的望着小痴,他又怎会弄出这首如此窃人心肺又伤人肝脑的词曲呢?
    小痴咋咋舌头,道:“现在已成了恨事,你就改它一下……“痴也”改成“非也”,合了平仄的韵谱,就念成“非也,非也,卸恨已逢香榭”,这样你会好过些……”
    “是么?……,非也……非也……;:即恨已逢香榭……”慕容可人怅然凄凄道:“你以为一首好词曲,说能改就能改么?……”
    小痴默然道:“那我也没办法了……”
    人之用情实难想象,有人偏好古画,典籍、玩物,甚至可以身相殉,慕容可人的对诗词钟情,直也让小痴出乎意料。
    沉默一阵,慕容可人深深吸口清气,平息内心起伏,渐渐恢复正常,才道:“已快三更,想必我哥哥和妹妹都快回来,你们要走得特别小心,出了此门,往右转可抵达我住处,然后你们再从湖中潜出府外,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千万别再让妹妹碰上,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了。”
    她已解下小痴手上绳套,怅然一叹,准备离去。
    小痴搓搓手腕,见她要走,已出言唤住:“大小姐……”
    “还有事?”慕容可人回眸凝望小痴,似希冀他能说些什么。
    小痴干干一笑,道:“我下次不再作诗词了,这不好玩。”
    慕容可人嫣然一笑,道:“作是可以,只是别再拿人开玩笑就行了。”
    “大丈夫说不作就不作,这是最后一首,是惨痛的教训!”
    小痴作诗,从来没这么痛苦过,如今尝到了苦头,想再叫他作,他可兴趣趣缺缺了。
    慕容可人道:“这多可惜,天下又少了一位才子……”
    小痴道:“如此才子,不要也罢!不值三个钱!”顿了顿,又道:“叫住你,是想告诉你,你爹真的不在我手中,我也不知他会好端端的丢了,其中必定有人搞鬼或出了差错。”
    慕容可人道:“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来了。”
    小痴又道:“还有,多谢救命大恩大德,想来我一定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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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第三章敌踪初现
    小痴大叹不值,混个几天,功夫学个半吊子不说,反倒栽得满头包,还得挂个凶手嫌疑。看来慕容府找不到主人,这笔帐非得算在自家身上不可,直是有口难言,后悔莫及。
    清晨时分,两人已越过莫干山,抵达西湖区,已临杭州城附近。
    静默清雅,林木含绿,飘雾轻飞,静中传来几声鸟轻鸣,西湖的清晨,不沾一丝尘俗。
    两人逃至此,心中稍安,已找块长石板,坐了下来,边挥着湿汗,边叫苦。
    小痴苦笑道:“明明好端端的,谁知又出了这种事?”
    吕四卦抱怨道:“没有一次不是逃着出来的!”
    小痴苦笑:“人嘛!想成大事,吃点苦,也是应该!”
    吕四卦道:“你的苦特别难吃,而且特别多!”
    “所以……所以……我的大事也一定特别大……”小痴干笑着。
    吕四卦嘲谑道:“当然啦,宰了慕容红亭,这事要不大都不行,说不定现在全江南都在通缉我们了。”
    小痴干笑一阵,道:“大事也等于是小事,小事就等于没事,人们不是常常说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无事,以有事也等于没事。”
    “没事?”吕四卦瞪眼道:“不信你走在大官道上,我就不相信你会没事?”
    小痴道:“我是说……宰了他们,或被宰了……终究会没事的……”他干笑着。
    “被宰也是一件美好经验!”
    “我可不想要此经验!”吕四卦再次瞪眼,抱怨的说了几声,不再回话,不久想及什么,才道:“咱们当真就背着这黑锅不成?”
    小痴沉吟道:“说也奇怪,明明是绑着他,他又怎会不见呢?……”
    吕四卦道:“你想想看,有何可能,人会不见?”
    怀着希冀心情望着小痴,有了这天下公认第一聪明的人,他总是来不及动脑筋,也不想动。
    “这个嘛……”小痴故作沉思,突然喜悦猛拍手,恍悟急叫:“我终于想通了。”
    吕四卦期盼急问:“为什么?”
    “很简单!”小痴悠然自得,道:“他不是自己走掉,就是被人给抓走!”
    这是那门子答案?
    吕四卦骂道:“废话!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小痴频频点头,道:“那你该知道这答案很正确吧?”
    吕四卦嗔道:“正确也是零分,我看你快要变成低能儿童了。”
    小痴呵呵笑道:“其实最笨和最聪明的人,有时候是相同的;谁要是去猜那种无从猜起的事,我认为跟猜不出来的低能儿童并无多大差别。”
    “你骂我?”
    “我可没这么说!”小痴笑的更捉狎。
    “可恶!”吕四卦一拳已打过去,小痴闪身而起,两人一追一逃,仍不顾安危已追向城内。
    杭州城仍在慕容府大势力范围内,小痴逃逸之事,老早就传至此城。
    小痴亦猜出有此可能,避开正道,往小巷钻,从昨晚至今,也着实饿得发昏。虽避于小巷,他仍找了家在杭州城颇有名气之“宝香窝”,准备大吃一顿。
    整条小巷暗漆漆,铺石地面沾满了酱黑如阴沟挖出之烂泥巴,踩在上头似能咬人般“啧啧”的叫着,直透背脊,骯脏就像全身被污泥污满似的。
    尤其这腥腐味,活似个卖牲肉铺之走道,冲鼻欲呕。
    然而那些人似乎不怕此味道,老往此处钻。
    当然,这都是些巿井小民。自认王公贵族者,倒也不敢亲临,若嘴馋,找个小厮来买,不就得了。
    “宝香窝”真如窝,矮得快压着人头的屋顶,直如乞丐寮,勉强从屋厝再搭出几尺长竹编草皮以避雨,不到五坪,已塞了十几张桌椅,挤得很。
    人挤人,和着姻熏热气,吵得热腾腾,实让人想不及此是清晨时刻。
    小痴和吕四卦已凑热闹的挤向人群。
    他俩终于发现“落汤鸡”也有好处--不必挤。
    两人一晃至人群,众人已自动退开,十余张桌子,任他们爱选那张就坐那张,倒也威风凛凛。
    两人选定最中间那张,大力坐下,点了不少东西,开始狼吞虎咽。
    伙计虽不敢得罪客人,但两眼已瞅出不屑和黠意。依经验,很明显--两人八九是吃白食者。
    他们随时注意小痴,免得让他俩给溜了。
    小痴已有所觉,瞪向伙计,叫道:“看什么?大爷多的是银子……”手往腰际一抓,完了,抓不到那硬硬的东西,心头已楞,暗道:“完了!银子长了脚……衣服还穿洞?!”但仍不动声色,喝道:“用它来塞你嘴巴,包你吞上三年还在吞!少狗眼看人低!”
    伙计登时别过头,心想莫要惹了真麻烦,好歹也得等老板担待后再说,他们已不敢再对小痴太明显的溜眼。
    小痴口袋空空,想发神都神不起来,眼角往吕四卦瞄去,道:“你有零头?”
    吕四卦不知事态严重,仍潇洒道:“没有,跟你在一起,我唯一的好处就是出门不必带银子。”
    “你就不会暗杠一下?”
    吕四卦轻笑道:“问题是到现在,你还没给过我银子。所以我也不必有暗杠动作,倒也落个轻松啦!”
    “你笑?”小痴瞪眼道:“你轻松.我更轻松,连口袋都没了。”
    小痴抓起衣衫,腰际明显的被磨出脚趾头大小裂洞。
    吕四卦也紧张了:“掉了?”
    “嗯!”
    “那……这顿是白食了?”
    “嗯!”
    吕四卦登时器丧着脸:“怎么办?跟着你,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小痴桌下踼他一脚,细声道:“少给我露了底!”
    吕四卦霎有所觉,马上恢复正常,作贼心虚的溜眼瞧向伙计及掌柜,对方因生意过忙,并没时间注意两人,未有发现,吕四卦也暗自嘘了一口气。
    “怎么办?”他细声问。
    “怎么办?吃就对了!不是被打一顿,就是到厨房洗碗,有啥好怕?”事已到此,多想无益,小痴倒也认命,吃的挺是舒服。
    吕四卦吃的虽瘪,但也无法可想,反正被打也不是第一次。道:“即然如此,干脆吃饱些,捞回本来!”
    说着,两人着宜不客气,又点了加倍之东西,拚命的猛撑。
    不多时,碟碗已堆满桌面,就快倾垮,两人仍狼吞虎咽,不曾相让,霎时引起众人侧目,皆投以怪异眼神。
    小痴扫向众人,叱道:“看什么了吃东西有啥好看?”
    吕四卦也发起威来:“大爷要吃多少就吃多少,谁管得着了没钱也照样吃……”
    他突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马上掩口,愕然瞥向小痴。
    已有食客诧然道:“你们吃白食?”
    此语一出,众人皆疑感的望着两人--吃白食会如此大方、自在?
    伙计也察觉,不怀好意的瞧过来,准备揍人。
    “谁说我们吃白食?”小痴眼看情势不对,吼了起来:“谁规定吃东西不给钱?我们只是……只是……”
    看着一大堆碗碟,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有看戏的顾客嘲讪道:“你们只是没钱付帐而已!”
    众人一阵嘲惹轻笑。
    小痴喝道:“没钱就不能吃东西?”突然灵光一闪,已呵呵笑起来:“我们只是不愿将秘密说出来而已!”他道:“你们可知“宝香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年七月七夕时特别优待各路英雄好汉,只打两折,吃得最多的还可得奖?”
    有人已笑道:“是有这回事,但七夕离今天还有三天,小乞丐你来错时间了。”
    “谁说的?”小痴振振有词:“你们可知以前吃的最多的是谁?”
    “是城西李大肚,他足足吃下十八碗八宝粥,十三炖撙鱼,六只烧酒鸰,外加五十七个大肉包。”
    小痴呵呵轻笑不已:“那么少?看样子,今年第一名非我莫属了。”
    有人笑道:“凭你?恐怕五碗粥都吃不下喽!”
    众人闻言已哄堂大笑。
    “那你们就错了。”小痴得意道:“李大肚吃的是算碗,我吃的是算“天”的,我现在就开始吃,吃到七夕,想必没人是我的对手啦!”
    此语一出,众人为之愕然。
    年轻伙计已一脸凶像走来,叱道:“兔崽子,比赛还没开始,你这分明是在吃白食!”
    “喂喂喂!你说话客气点!你知不知什么叫“破记录’?”小痴自己问自己答:“破记录就是让人无法作到,我要改写记录,这有何不可?呵呵!连吃三天……当然更久也行!”
    伙计怒道:“快付帐,否则有你好看!”
    小痴叫道:“哟?看你倒是真的不讲理?”转向群众道:“各位评评理,我白小痴又不是边吃边停,而是连续不断的吃上三天,岂有违背之理?试想天下有我这种本事者根本找不到!”
    众人皆好事,想看热闹,皆吆喝助兴,大呼小痴有理。
    群众骚动,伙计更急:“比赛只能延后,你提前就是不行。”
    小痴自得道:“你怎知我能吃多久?”转向群众笑道:“我想延个十天半月没什么问题吧!”
    群众明知他在吹牛,仍然哗然叫好。
    “你……”伙计那知事情会搞成如此?双拳一捏,已揍向小痴:“吃白食还那么多理由,我打断你的狗腿!”
    小痴轻而易举闪开,有意掠向桌面,笑嘻嘻道:“提前、延后我都包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伙计一击不中,出拳更猛:“你找死!”
    屋顶过矮,小痴也躲不到那儿去,只好再往下缩。伙计见机不可失,尽全力砸向桌面。
    小痴登时闪向左侧。
    蓦然一声晔啦啦,桌倒碗碎,散落四处。
    吕四卦已然笑起:“这下真的非算“天”不可了,碗盘碎了,吃了几碗都不知道?”
    小痴这一闪,倒闭出眉目,两眼直往外围人群那梳理还算整齐的少年。他正是和刑开天一起侍候白衣人的小厮。
    “嘿嘿,真是天助我也!”小痴自得一笑:“喂小跟班你过来!”伸手招得暧昧多情。
    小厮闻及,立时拔腿就跑。
    “你逃了,我如何付账?”
    小痴霎时使出“一炮冲天”,身若炮弹直射街头,奇准无比撞向小厮,这一撞,倒把他给压在地上唉唉疼叫。小痴已呵呵笑起:“老兄!何必如此见外呢?兄弟有难,帮个忙不行?”
    小厮被压得差点咽了气,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一身衣衫已站上一大块泥巴。惧然道:“你想干什么?”
    小痴指着伙计,潇洒道:“付账,来的这么慢,害我差点破记录,你不会跟我一样连银子都没带吧!”
    小厮不敢多言,丢块银子给伙计。伙计此时方以“谅你也不敢白食”的眼光瞧向小痴。
    小痴道:“没办法,我这小跟班非到万不得已,他是不肯拿出钱来,非得压他几下,钱才能挤出来。唉!我爹也真是,宁可相信他而不信我!空有家财万贯,还是得透过小跟班才能使用!”
    吕四卦叹道:“我这个大公子更惨,想压他几下都不可得。”
    两人唱唱搭搭,已拉着小厮往巷角走去,一出白食闹剧方告结束。
    在巷角。
    小痴放掉小厮,道:“跟班的都是可怜虫,我也不难为你:你叫什么?”
    小厮嗫嚅一阵,道:“跟班……”
    小痴道:“我知道你是跟班,我是在问你名字……”
    小厮道:“东方……跟班……”
    小痴觉得有气,叫道:“不管你跟谁去东方、西方,你难道没名字?”
    “我的名字就是……东方跟班……”小厮显得有点畏惧。
    小痴和吕四卦已愕然,同声道:“什么?东方跟班?”
    东方跟班点点头,没再回答。
    “呵呵……这名字挺怪的……”小痴轻笑不已。
    吕四卦也笑不合口,随即道:“该不会是跟东方龙的班吧?”
    小痴突有所悟,笑容一歛,问道:“你跟东方龙有何关系?”
    东方跟班道:“他是我家主人。”
    “你主人?!”小痴愕然追问:“那你那位白衣公子就是他儿子?”
    东方跟班颔首。
    小痴已哂笑起来:“难怪他那副德行,原来是大有来头。”
    吕四卦道:“这下可好,先宰了小的,那怕老的逃掉?”
    小痴立时给他一个响头:“这是最高机密,你怎能逢人就说?一点都不懂身在江湖,步步险的道理。”
    吕四卦干笑着,道:“怎么办,已泄了密,干脆把他也宰了!”
    东方跟班一阵卷缩,甚是畏惧。
    “去你的!”小痴又掴他一掌,叫道:“他还没成年……跟我差不多吧?你想残杀他,以泄我的恨!”
    吕四卦干笑不已。
    “民族幼苗,岂容你如此摧残?”小痴瞪了吕四卦几眼,才转向东方跟班,道:“你家公子住在那里?”
    “香月楼。”
    “那不是妓院吗?”小痴愕然:“你这么小也……”
    吕四卦戏谑道:“小鬼你到底行不行?”伸手往对方下裆抓去,东力跟班赶忙闪躲,命根子差点不保。
    东方跟班嫩脸已红,吶吶的说:“只有公子住在那里,我和刑总管住在‘长安客栈’。”
    “哦……”小痴似笑非笑,带有邪意道:“这要讲好,否则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东方跟班更形困窘。
    吕四卦兴冲冲道:“反正咱也没上过妓院,现在去“了解了解”,也该无啥关系吧?”
    小痴皱皱眉头,道:“总是有点怪怪的,这会破坏我清纯的形象……可是不去又不能办成事,顶是麻烦……”
    吕四卦道;“反正我们是去捉人,又不是去那个……”
    小痴道:“要是那堆神女逼着要‘那个’,那该怎么办?”
    吕四卦斩钉截锁道:“我会很坚决的拒绝。”
    小痴轻轻一笑,贼样道:“我倒想看看她们光溜溜时,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啥地方吸引着男人!”
    吕四卦立时点指点个不停:“唉唷--色狼!”
    小痴瞟眼道:“算了吧?假惺惺!到时,说不定你那两颗眼珠会掉出来,尽往着人家身上钻呢?”
    吕四卦抖着身躯,装出害怕模样:“太恶心。”
    “怎么了还没见到,心就要“恶”给人家了?”小痴白眼道:“真是“色在心里口难开”!”
    他不再理会吕四卦,转向东方跟班,道:“你先回去爽一下,我们随后就来。”
    东方跟班闻言,调头就跑。突又想到什么,转过身子,讷然道:“你们当真要找我家公子?”
    小痴道:“当然!不找他,如何找你老爷”
    “可是……我家公子……很厉害……”
    “厉害?”小痴明知东方跟班是指武功,他却想成混妓院,已笑道:“这种事多争无益当面试试就知道了。”
    东方跟班不明就理,但觉小痴仍坚持,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小痴和吕四卦对目而笑。小痴右手一挥,一副大将军模样,道:“走!看谁厉害!”
    两人笑着已往街道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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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第四章半路认爹
    香月楼,杭州有名销金窟,楼高三层,红瓦白墙,雕梁画栋,工筑华丽,和帝王宫殿相差无几。
    红门檐下,两盏八角画有春色美人之蜡皮灯笼还发亮着,那美人图就像会发出光似的,让人春心大动。
    街道行人已热络,但此门仍紧闭着,姑娘们还有得睡呢!
    小痴和吕四卦远远走近,见着门顶红匾“香月楼”三字,竟也怯步,犹豫。
    小痴道:“虽然我嘴巴硬,但是……总是……可是……唉呀反正是太那个了。”
    吕四卦道:“我们都是“在室’的,要去破功吗?”
    小痴道:“听说破功还有红包……”
    吕四卦突然喜悦道:“这好耶,破一次一个红包,里面少说也有百来位,那我们不就发了?”
    “破你的头!”小痴狠狠地敲他一记脑袋,笑道:“第一次才是破功,第二次就是猪公了,当了猪公,红包再大也是空的!”
    吕四卦干笑道:“原来这还是有分别的?“破功’和‘猪公”只是先后之差,就差那么多?”
    小痴道:“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千万要忍住,不能乱来,那天赚它一个大红包!这才划算。”
    两人笑着,已走往大门,看着灯笼春色美人图,两人不禁怦然心动,脸颊红了起来。
    这图,虽不见妙处,卸昼得甚是撩人。还好是名家手笔,显得高雅许多,颇见艺术,否则必淫猥不堪。
    “什么嘛!这简直是在毒杀我幼小的心灵!”小痴甚为“光火”的把灯笼给压扁,已笑道:“不过它挂在妓院门口,倒是最佳招牌,满有吸引力的。”
    吕四卦道:“你被迷上了没有?”
    小痴瞪眼道:“你再胡扯,小心我把它挂在你头上,看你以后如何向你老婆交代?”
    吕四卦干笑不已:“反正有两个,咱们一人一个也差不了多少……绝世珍品,独一无二!”
    “那你留着!”小痴抓过灯笼,就想塞往吕四卦。
    吕四卦急忙推拒:“不不不!别当真,说着玩的!”
    小痴瞪他一眼,也笑了起来,随即敲门:“喂喂喂!开门吶!春风少年大驾光临,生意上门了。”
    砰音如鼓,传的甚远。
    屋内立时传出尖锐老妇人声音:“来啦!要死了,大清早的就欲不住?吵得老娘不好睡……”
    门一开,一身芹红衣裳的老鸨子已探出头来,本已绉如钨皮的脸容,仍明显在颊面留下两块膏药似的红印,染黑的头发底部仍长出半寸长白发,仍掩不了她的老态。
    妓院仍未正式开张,她亦未上妆,此时瞧来更老三分。
    突见两个衣衫湿润不整的流浪汉,她已瞅起势力眼:“敲什么门,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了容得你来销金?”
    小痴皱眉问道:“你就是妓女?”
    吕四卦道:“容貌这么突出和吓人,谁会要?”
    “我跺你娘的!”老鸨子怒:“老娘干到现在,谁敢说我老?给我滚开!否则老娘饶不了你……”
    突然,“叭”的一响,小痴不客气的掴她一巴掌,若无其事的看着她。对付这种势力眼者,他甚有经验。
    老鸨子没想到小痴敢出手,被打得左脸生疼,当场楞住,突又怒道:“你敢打我……”
    话未说完,小痴又是一巴掌掴过去,瞋道:“打你?我还想杀你呢!大爷是你能骂的了还不快给我叫人起来?”
    一手推开门,直往里边走去。
    老鸨子被打醒了心,知道小痴不好惹,嘴脸一变,换得真快,笑脸迎上去,道:“倌爷对不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多多包涵,倌爷您等等,小的这就去给你找姑娘!”
    小痴已瞄向她,捉狎一笑,道:“你倒是吃硬不吃软的嘛!”
    老鸨子见小痴笑了,心知有了回转余地,陪着笑脸道:“倌爷您是知道,人难免会走眼,还好您宽宏大量,小的马上替您叫人。”
    小痴道:“不必客气,通通给我叫出来!”
    “这……”
    “怎么?你怕?”小痴瞪着眼,一脸凶像。
    吕四卦耍着手臂,似随时都可以把她脖子给捏断。
    老鸨子霎时又陪笑:“好好好,两位倌爷别动了肝火,小的这就去叫!”
    三人穿过花园,走到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前厅。
    入夜时分,莺莺燕燕,热闹非凡的厅堂,此时卸不见一人,落针可闻,仍留下了浓密脂粉味。
    老鸨子四处张望,想看看有无保镳,也好有个倚靠,然而保镳一样不知去向,她只好向二楼高叫:“姑娘啊!准备接客”
    尖锐声音传向楼阁,霎时引起阵阵抱怨。
    “要死啦了大清早接什么客?姑娘我不赚!”
    “那个短命鬼?也不怕冲了霉气,大清早跑来干这种事?”
    一阵叫,二楼楼阁,只出来几位衣衫不整,较敬守职业的女姑娘。
    小痴突然腆笑道;“老鸨子你错了,我是要男的!”
    “男的?”老鸨子睁大眼睛,愕然的瞪着他,心头所想的是:“该不会是断袖之癖吧?”道:“可是香月楼乃是莺燕逍遥官,全都是漂亮姑娘家,哪有男人侍候倌爷,你别为难小的吧。”
    小痴一副捉狎模样,斜睨老鸨子,道:“我们是同性恋,不是来找客人,而是来找老公的。”
    老鸨子今天是倒了大楣,大清早就碰上小痴这种人,只能干笑,道:“可是男的……小的不知如何唤出他们……”
    “哦,这个很容易!”小痴低头向她耳语几句,已很有自信笑着。
    老鸨子疑惑:“有效吗?”
    小痴含笑点头;“很有效。”
    卸不知小痴耍啥花招?只见老鸨子清清喉咙,然后抬高头硕,怒吼式的叫起:“死鬼!
    看你往那里逃”
    声音劈雷,霞传整楼。
    然而这只是“小雷”。此语一出,大雷已响,突然整座楼房就如同火烧房子,叫声四起,门窗劈哩花啦乱撞。不但神女夺门而出,那些男人仓惶抓起衣衫,还来不及穿,就已四处乱窜,有的甚至已跳窗逃逸。
    “糟了,她怎么会来此?”,“被她捉到,那还得了?”……等语言不停传出。
    老鸨子终于相信小痴的话了,呆楞的看着昨晚自夸多么行,多么神勇的顾客,如破胆的老鼠乱窜。小痴又憋出女人声,尖叫:“那里逃”
    声音未落,楼外已传出更多人唉叫,摔地声。这一叫,夜宿男人至少逃掉七成以上。
    小痴呵呵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何“河东狮吼”这四个字会名留千古,看来并非全无原因吶!”
    然而他俩并未找到东方公子。
    小痴也料到这些小阵仗吼不出他,只是他觉得东方跟班该早已抵达才是,怎会不见踪迹?突然想及自己来时,门口大门紧闭着,已知这是怎么回事。必是东方跟班怕自家主人出事,前去讨救兵去了。
    他笑着转向大门,果然有所发现。
    东方跟班和刑开天,现在才惊慌的夺门而入。
    刑开天手中已拿着一把百斤重板斧,与他生意人模样之外貌甚不相配。很容易可猜出那不是他专用武器。
    小痴转向老鸨子,黠笑道:“我找的人来了,你没事,可以闪一边去,赏银找他们要。”
    老鸨子不敢多说,凭她经验,这准是江湖恩怨,千谢万谢的躲在一旁,她一躲,被惊醒的姑娘和保镳也闪至一边,留下偌大空间。
    黄色锦袍的刑开天方踏入大厅,见不着少爷,心头稍安,转向小痴,放下巨斧,冷道:“白小痴你好大的胆子,咱们老帐未算,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小痴笑道:“帐未算,所以我来算了;不知你们那只水晶蟾蜍生了多少小蟾蜍?还要我帮忙?”
    刑开天冷笑:“不必了!你必须为这事付出代价。”
    吕四卦戏谑道:“放心,我会再抓几只水晶蟾蜍回来,你要,随时都有现货供应。”
    刑开天瞇瞇细眼睁的雪亮,冷道:“东海龙王殿的帐恐怕你们付不出,还不起!”
    小痴摆摆手道:“少臭美!老实告诉你,我还想宰了东方龙,宰他儿子,那只是一个开始。”
    刑开天脸色微变,近两年以来,白小痴所作所为,当真震惊武林,尤其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更使武林人士,人人自危,如今主意打到龙王殿,真不知结局又将如何?自己带了这把大板斧就是想以此压制小痴,以免用本门功夫而被偷学。然而面对如此怪异少年,又无法施展本门功夫,他并无多大把握,唯有全靠内劲催动重斧,或可一拚。
    “龙王殿和你有过结?”他问。
    小痴道:“现在不就有了?”
    刑开天道:“我是说此事以前。”
    小痴沉吟半晌,道:“这要看我心情高兴。”
    吕四卦接口道:“意思是说,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心情不好就把“马’抓来骑。”
    刑开天怔楞着,已冷笑:“你们好狂的口气!龙王殿也不是好惹的,多少武林人物栽在本门手中,希望你们别试才好!”
    小痴淡淡笑道:“算啦!什么好惹不好惹?我话都说明白了,你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好一个想不开!”楼阁上已出现东方不凡,他仍一龑笔挺白袍,手持白扇,风度翩翩,含笑而立。
    在他身旁有位体态撩人,胸衫半露,就快掉出乳子的美娇娘,慵懒的神情,更显出她挑人的风韵,她未梳妆,头发斜掠左胸前,两颗眼珠像溶在美酒中的冰碎儿,冰冰的,甜甜的,又带点陶醉的火热,直是叫人心动。
    她就是“香月楼”第一美女“巧金莲”。
    她正以异样的眼光瞧着小痴,浅浅颦笑,风情万种,男人能禁她一笑者,倒也不多。
    可惜她对小痴来说,似乎大了些,小痴并未意外的心动,只是笑了笑,道:“喂!小乌龟,抱女人抱够了,也该下来接受痛苦吧!”
    刑开天和东方跟班已拜见他,他更有心在美人面前表现风度,白金扇张晃着,如看猴戏般往下瞧,含笑道:“白小痴你可知这是陪伴红粉佳人吟风弄月的好地方,你何来如此煞风景?”
    小痴瞄向他,轻轻一笑:“你很拽是不是?”
    东方不凡道:“在下可听不憧“拽’为何意,只是不愿同流俗人而已。”
    小痴哧哧笑道:“你倒满清高的嘛……”
    突地小痴已一蹦而上,使出他那唯一会用的轻身术“冲天一炮”,直往东方不凡撞去。
    任何稍见过武功的人,都知道小痴这炮,撞不了楼阁上的东力不凡。
    东方不凡不屑的笑了笑,转瞧巧金莲,意味着要她看出热闹,巧金莲也抱以微笑。
    刑开天也甚放心,甚而已露笑意,因为小痴快速身形已抵楼阁下方,根本无法撞及目标。除非楼阁垮了。
    吕四卦却在笑,他一向对小痴有信心。
    小痴当真结实肩头撞向楼阁,一阵轰然震动,楼阁在晃,尘姻木屑四起,莺燕不少人已吓出尖叫。
    东方不凡仍潇洒的摇着扇子,面对美人而笑:“俗人,只有一劲儿蛮力,不碍……”
    “事”字未出口,身躯突然矮了半截,曾几何时,小痴竟然撞穿七寸厚硬泥板,一手揪住东方不凡左脚,猛往下拉。
    “你很踱,我就让你拽破卵蛋。”
    小痴狠力往下拉,东方不凡下体随左脚被压在下面,痛得满脸发青,“啊”的尖叫,什么风度翩翩,在此时已一扫而光。
    他那想到小痴撞向泥板竟然未曾受伤,且能探手抓人,一个失着,已自遭殃。
    其实小痴自学会那招“达摩窜月”之后,已注意到心儿母亲出手时,手中利刃的功用,也亲自练了几次,再加上服用水晶蟾蜍后,窜起的力道特别强劲,想撞穿七寸厚泥板并非难事。一试之下果然成功。
    而他只撞穿一小洞,目的就是想如此戏耍东方不凡。瞧他揪住东力不凡左腿,且若荡秋千般晃着,潇洒自如。
    刑开天见状,脸色大变,登时急叫“公子”人已冲往小痴,可惜大斧头使他身形慢了不少。
    东方不凡忍受不了疼痛,已一掌往下劈,“大吸龙”神功非比寻常,掌劲过处,木碎泥飞,楼阁已往下陷。
    阁上群莺疾往两处窜,巧金莲也惊惶失色赶抓扶手,方免于摔落之噩运。
    楼阁一垮,东方不凡往下掉,小痴亦往下落,连带着刑开天也被碎泥物波及,齐往下落。
    三人跌成一团,小痴似已习惯摔跌,爬的最快。方起身,抓起一条白裤,纵然一脸泥灰,他仍笑嘻嘻道:“你拽啊!不但装模作样,只穿一条裤管,跩得一脚就可踹垮楼阁,这“一脚跺,妓院动”的大本领可非你莫属了!”
    东方不凡怒不可遏。脸已丢光,也顾不了多少,一个欺身,手中白金扇已点向小痴,恍似一道劈电,快得令人心生幻觉。
    这并难不了小痴,锐利眼睛一瞧,立时笑嘻嘻道:““飞云十八扇’的第七式“掠云追虹”,主攻上三路,死角在“天突穴’,我可用“慕容七剑’第五式化解!”
    小痴现学现卖,果真舞出慕容七剑功夫,任对方扇法灵劲狠毒,仍自轻易化解此招式。
    东方不凡大惊,随又冷笑:“任你多行,看看本门“龙王斩””
    白金扇一抖,扇化千百条歪曲如蛇之光影,茉合成一条腾掠天龙,化作闪电般又劈向小痴。
    小痴突觉压力大增,自己攻势已阻,分明已占下风,他劫显出一丝喜悦:“这招就没见过了,想必是你家独门功夫……左探七泉,右甩黄龙,三分巧劲,七分劈力……再加迥龙转劲带动身形,摆出三十七条小蛇,右道第七条才是杀者……方向在反宫……”
    小痴凝神看着招式变化,存心学会此招。
    东方他不凡已怒火攻心,只想一意杀死小痴,他攻的更急。
    然而刑开天闻及小痴所言,脸色又变,赶忙提斧再冲前,急喝:“少爷不得使出本门功夫!”
    他撞前,已撞偏东方不凡,重逾百斤板斧已带起旋风,透着窒息威力,山崩地裂的压向小痴。
    此招全无招式,用的全是蛮力。
    小痴颇感意外,一个会武功的人,怎会如此打法?在不明就理之前,他已闪向一边,先避避再说。
    刑开天见他避开,也不急于追赶,转向东方不凡,见其无恙而惊愕中含带怒意的瞧着自己。他立时道:“公子千万不能用本门武功,白小痴过目不忘,任何招式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睛,方才您那招,他至少已看出七成,再打下去,必会让他学去,对本门十分不利。”
    东方不凡顿有所觉,然而忿恚仍不平:“不能用本门功夫,如何制得了他?难道要让地嚣张去吗?”
    “以内力!”刑开大道:“白小痴学的招式虽多,却学不到内功心法,他内力远不及我们,简直和常人差不多,只要沉打,仍能将他制服。”
    东方不凡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弄把笨重斧头来?当下也同意,转向小痴,一步步逼近,冷残道;“今天你们两人,谁也别想逃。”
    吕四卦登时摆出架势,戏谑道:“哟?想烂打?我最行了,保证压得你屁滚尿流,头脚易位!”
    移动魁梧身躯,也撞向东方不凡大打出手。
    东方不凡冷笑不已,虽不再用本门招式,但其右手扬起,所击出之内家真气,仍如排山倒海,猛不可挡的卷向吕四卦。
    吕四卦愕然了,他以为胡缠烂打,乃像摔跤般粘在一起,凭力量,一决雌雄,谁知对手仍以掌对付,想近他身躯都不行,只有挨打的份儿。
    东方不凡两招得逞,态度己趋高傲,扬掌又自攻进,全然以耗损内力的真气攻敌。
    而小痴则应付从容多了,他那灵巧身子,宛若彩蝶轻飞,揪着刑开天板斧乱窜,偶尔还要点零头,利用手中那条裤管,钓鱼甩尾式的纽着巨斧,裤条过处,刑开天总得左闪右避,费尽力道方能挽回局面。
    如此一来,刑开天不禁怒意横生,板斧不再乱耍,凝起心神,亦步亦趋,残狼偷羊般渐渐逼使小痴困于屋墙一角,使他活动空间减小而不能尽耍轻灵身形。一股瓮中捉鳌感觉让他冷笑不已。
    小痴似有所觉,手中布条一连鞭出无数劲道,浑化空中成形,巨网的缩击刑开天,态度仍呵呵笑道着:“老兄,你听过,看过姜太公钓鱼么……”
    话未说完,刑开天突然大喝,身形暴起,板斧金轮颐动,如旋转的太阳,绞出吞天裂地灿芒,江河溃堤地涌罩小痴,如同大锅盖小鸡。
    他乃算准而发,绝无让小痴逃脱之理。
    小痴也算准了要钓此条鱼,只见他不闪不避,连手中布条也懒得耍,似真如等死般在迎他那把巨斧,逼得在场群众一阵怪叫,眼看一幅利斧劈脑惨状就要发生,皆惧然掩面。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说也奇怪,小痴只轻轻松松的往下蹲,就已什么事也没发生,安然得很。
    只见刑开天巨斧劈至小痴头颅,心想此着已大功告成,岂知他并未想到身在墙角,巨斧乃弧形往下劈,斜仰六十度角,斧刀还可伤人,但若再往下砍,已无过大空间回转,一把白斤利斧已嵌在墙上,入土七分,动弹不得。
    小痴呵呵笑道:“看到没有?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的机智实属过人,如此危险举止,仍能以身涉险以求对方中计,而且处之泰然,一点也不慌不乱,可见其早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巨斧嵌于墙上,刑开天焦急万分,猛然用尽全力扳扯,仍扯不动嵌紧巨斧,额头已急出汗水。
    小痴利用机会,右脚一抬,已搔向刑开天腰际,搔得他扭痒闪躲,无以忍受的呵呵笑起。
    刑开天急笑叫道:“你为什么搔我?”
    小痴轻笑回答:“我怎么知道?”
    刑开天无意间问出,小痴回答的更绝,霎时他已感自己失态,不再揪巨斧,赶忙掠退数尺,老脸已红,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小痴。
    小痴大力站起,轻笑道:“还要不要再来一遍,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怪难受的。”
    他拽着脚,装出一副嘲逗而难奈模样,笑声更惹人。
    刑开天老羞成怒,已然怒喝,一掌已劈了过去。
    小痴笑嘻嘻避开:“斧头丢了,你不会感到不习惯吧?”
    然而小痴此时才知道后悔。刑开天手中少去斧头,动作更趋灵活,和东方不凡一样,全以内家真气劈掌,如此一来,小痴就有苦头吃了。
    才一个照面,就已吃了两掌,撞得他满是金星,直叫着:“妈的!姜太公也会钓错鱼?”
    刑开天见小痴已在自己控制之内,也已心定神闲,冷笑道:“到现在你才知道,未免太慢了吧?”
    小痴虽受困,仍出言奚落:“到现在你才知道你想的笨主意,挂大斧头,未免太慢了吧?”
    若非以斧对敌,刑开天可能一上阵就是如此优势局面,只因自己被传言所惑,一时太过忌讳。才出此计策,到头来还丢得老脸挂不住,自己现在所言,岂又非掴了自己一个巴掌?
    羞怒之心不可阻遏,他已腾身而起,十指尽张,淡影中仍见紫气,厉道:“纳命来!”
    小痴见状,愕然道:“‘千紫扣魂爪’?!”不敢硬接,急忙滚向苦战的吕四卦,叫道:“我要“一炮冲天’,你同不同意?”
    鉴于上次将吕四卦摔得满头包,此次他不得不征求他的同意了。
    吕四卦早已被打得青紫全身,当然大叫:“同意,我终于肯定你这招还是很有用的!”
    其实小痴在开口问话之际,已然将吕四卦给抱在手中,等他回答,已蹬起双足,唯一的轻身功夫“冲天一炮”此时已斜冲屋外。
    “咻”然一响,人化一道青虹,快捷无比掠了过去,众人同时骛叫,真不敢相信这两个瘪三会有此种功夫?
    尤其是巧金莲,更张大水汪汪眼珠儿,慕然之情,呈现无疑。
    东方不凡和刑开天可丢不起这个脸,双双掠身,也追了出去。
    可惜那些莺莺燕燕未见着小痴的下降功夫,否则也不会再张口昨舌了。
    只见小痴和吕四卦撞向大门围墙,一阵哀叫,再如皮球般弹起,滚出墙外,再掉落地面撞的混身是包。
    吕四卦又抱怨了:“为什么我每次都在下面?”
    小痴呵呵笑道:“也许是这功夫的特色吧?”
    吕四卦道:“你不会找机会改良?”
    小痴嘲逗而一脸正经道:“有啊!我现在就在改良,只是……这需要你的配合……”
    吕四卦瞪眼道:“这么痛苦的改良,你倒做的满轻松了也不知是否有效?”
    小痴呵呵笑道:“当然有效,至少摔久了,你就习惯了-.呵呵……”
    “可恶!”吕四卦一拳已打过去。
    小痴闪过这拳,急道:“快走吧!迟了,这一炮冲天,再也不管用了。”说着已往街尾逃,吕四卦望及门口已掠出东力不凡身躯,不敢怠慢,也追向小痴。
    东方不凡和刑开天自是不肯放松,穷追不舍。
    小痴两人心知轻功不如人家,只好大街小巷乱窜,以期能甩脱对力。
    似乎被人追逐,乃是他俩家常便饭,跑起来容易,心情也轻松。
    吕四卦已奚落道:“小痴儿,你不是说先宰了小的,东方龙不就容易解决多了?你现在干嘛要逃?”
    小痴道:“你憧什么?你看那小子现在这副德行,谁还认得他?宰了也没人知道。等他换过衣衫,我再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这才有效果。”
    “那也不用逃啊……。”
    “唉啊!不要胡思乱想!”小痴道:“我跑的比他们快,他们根本追不上,何来“逃’的理由?这是“赛跑”!一念之差,意义全非,你千万要搞清楚,这道理不是随便普通人就能弄得懂的。”
    吕四卦呵呵笑道:“那你准备“跑”多久?”
    “看情形,有时候天灾人祸,很难预料。跑吧!先离开此城再说!”
    两人窜着小巷,已遁出城外,直往郊区奔逃。
    吕四卦往回路望去,疑惑道:“他们怎么没追出来?”
    荒林微丛,可远望杭州城之间之田野径道,并无人追赶。
    小痴亦感奇怪,道:“照此看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放弃追逐机会,二是跑在我们前头。”
    吕四卦道:“他跑的比我们快?”
    小痴道:“也不一定,钻巷子,我们行,但若他们先追出城外,再来个守株待兔……”
    话未说完,一阵大笑传来:“白小痴你果然没料错!”东方不凡已现身挡住去路,且奇速无比扑来。
    小痴登时焦切急叫:“完了,是我们追他啊!不跑都不行了!”
    拉起吕四卦,连滚带撞,往山坡下滚去,期能逃离对手掌握。
    “想逃了太慢了!”
    东方不凡冷笑声落,幻化一道白影掠向高空,只见他手中一扬,一张巨网四面八方罩向地面的小痴与吕四卦。
    刑开天也从另一头掠至,双掌尽展,眼见巨网裹住两人,已然欺身而上,揪起绳头,经而易举的将两人给逮捕。
    原来东方不凡和刑开天在巷中追逐,实非小痴对手,乃想及小痴身为慕容府追缉要犯,定不敢停留城内,遂以其逃逸方向,先赶出城外,以其轻功,只要几个起落就可抵达此林。
    遂来个守株待兔。
    小痴方才和吕四卦辩了几句,也无时间思考,再加上最近服用水晶蟾蜍后,一身似有轻飘飘和欲奔驰之欲望,一时疏忽,已成网中之鱼。
    他和吕四卦对望一眼,苦笑道:“比赛终于结束了,这就是标准的人祸,实比天灾更难防范。”
    吕四卦白眼道:“你的人祸特别多,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小痴想回答,已被东方不凡笑声岔去,只见东方不凡迈方步的走过来,冷笑道:“白小痴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小痴嘲讪道:“是啊!这一天真让我想不到!天下人想捉我的,就属你是最差,最惨的一个。”
    望着东方不凡蓬头垢面,一只左腿少了裤管,毛茸茸的露在外,两人已禁不住笑起来。
    东方不凡一阵羞辱:“你……”右手举掌就想打人。
    “住手!”小痴突然急叫:“不必打!我既然落人你手中,你爱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只要不打就行。”
    如此回答,东方不凡亦感意外,已然诘笑,未再掴掌,冷笑道;“好,我要你叫我爸爸!”
    小痴疑惑道:“叫你芭乐?”
    东方不凡道:“不是,是爸爸!”
    “什么?”小痴仍不解。
    东方不凡怒道:“给我认真听着,是“爸爸”!”
    “哦……、我懂了!”小痴点头含笑一副老成持重道;“你跟爸爸讲话都是这么凶的吗?”
    吕四卦笑道:“我勉强当你副爸爸如何?”
    “你……你们……”东方不凡这时才知已上了口舌之当。
    小痴笑道:“不必怀疑,你那声叫的很标准,可惜我儿子实在不争气,都快二十了,还在穿开裆裤!”
    吕四卦叹道:“没办法,时代进步了,一切讲求方便嘛!”
    两人视若无睹的笑着。
    东方不凡怒极而笑:“好!有种!”
    他已狠厉出掌,踹腿,打得小痴,吕四卦再也笑不出来,哇哇痛叫。
    其实小痴本也想免去这顿打,但没想到“完全答应”的结果,东方不凡竟会提出这条件,一时又已赌上气头,宁可挨打,也要奚落对方一番。
    小痴被打得够疼,已急叫:“快住手啊!那有孩子如此殴打父亲的?”
    “你还说?我踹死你!”东方不凡硬是听不得此话,踹的更急。
    刑开天已阻止道:“少爷请息怒,对付他,不必如此。”
    小痴冷笑道:“对嘛!一个堂堂龙王殿的大公子,竟然像疯狗一般,到处乱咬人。”
    东方不凡顿觉自己早已失去以前雍容之态,登时收腿,不再踹踼。心中一片空白,没想到自以为风度翩翩,竟会和小痴一般近于瘪三粗俗的出手伤人,这和身份大相径庭,实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忿恚的怒视小痴,冷笑不已:“这是给你一点教训,别以为东方世家那么好惹!”
    小痴揉着手臂,虽有瘀血,却甚淡然,痛楚也减了许多,嘲讽道:“当然啦!天下只有两种人最难惹,你都包括了,我真悔不当初,惹错人了。”
    东方不凡道:“现在才知道,未免太迟了。”
    小痴捉狎笑着:“迟啰我本以为你是到处吼叫的“狗疯子’而已,没想到你还襄括了另一项,逢人便认爹的“狗儿子’,我怎么会惹上有这两种毛病的人?实是老天无眼,硬要把狗儿子塞给我!”
    “你……”东方不凡突又怒上心头,刑开天马上举手示意他别再发怒。咬咬牙,已转怒为笑:“你说吧!说够了,就该付出代价,永远无法弥补的代价。”
    吕四卦不屑道:“看多啦!俺老人家还不是好好的活在此?”
    东方不凡笑的淫邪而冷残:“上天果真赐我良机!那怕美人不投怀送抱!”
    小痴冷目道:“你想把我们如何处置?”
    东方不凡伸脚刮了刮小痴左肩,小痴扭身甩脱。东方不凡大笑不已,随后道:“我要把你送回慕容府,亲自交给慕容可人,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小痴已然明白东方不凡用心,想利用自己乃慕容府逮捕要犯,而将自己交予慕容可人,以达到佳人青睐。
    可惜东方不凡却不知放走小痴者,就是那位绝世佳人小痴闻言已安了心,反问道:“你想追求慕容可人?”
    东方不凡笑的甚淫:“不错,我此次前来中原,除了捕捉水晶蟾蜍以外,另一个目的就是一睹佳人风采,能作她入幕之宾。”
    小痴嘲讪道:“凭你这副贼眼色心,也想找她谈情说爱?”
    东方不凡又是一阵大笑,道:“东海龙王殿和江南慕容府齐名,我和她不也是门当户对?不劳你操心,我们见过数面,谈的还很投机,如今有了你,更能上一层楼,哈哈……”
    小痴道:“恶心!那都是你自说自话,自我陶醉;找我去,嘿嘿我会将你卑鄙无耻,淫邪可恶,又上妓院嫖妓又当街脱掉一条裤管的事说出来!十足下流胚,届时你就会后悔将我送给人了。”
    东方不凡道:“男人嫖嫖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开口的机会。”
    吕四卦道:“我们当然放一百二十个心,回慕容府就像回老家一样让人兴奋!”
    他想着到时慕容可人还不是一样将自己给放了,有何担心之处?
    小痴道:“说也奇怪,天下要捉我炖药进补的人也不在少数,你们捉到我,反而舍得送给人家?”
    刑开天冷笑道:“咱们龙王殿多的是灵丹妙药,不需你这杂碎来添加麻烦。”
    小痴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你们多的是灵丹妙药,干嘛还想抢夺水晶蟾蜍?”
    刑开天道:“此蟾蜍乃天地至宝,任谁也想夺得,比你身躯何只珍贵千万倍?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身体只适合喂狗。”
    蓦然一阵狂笑传出:“你们不要,老夫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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