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混混太子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六章护花使者
    大队人马终于走光了!一小队护着唐明皇往四川去逃难,一大队拥着李亨浩浩荡荡往灵武去指挥作战。
    马鬼坡顿时静如罕城,让人以为两日的哄闹,宛如一场恶梦。
    王小玩换了一身便服,轻松地站在土城一极目四望,良久才呼口气,道:“你娘的,这些疯兵合该去打仗,才有发泄的良机。”
    别十鬼撇嘴道:“现在咱们既不打仗,也不去避难,又要到哪里去?”
    二六子哈哈笑道:“老大,你这招真高,以假换真,自己讨个护花使者的差事来做,倒高明得很!这下,咱们可凉啦!”
    王小玩道:“凉个头,她要少了一根头发,咱们就得一辈子去躲起来,你娘的,早知道不干,老子宁可去打仗,那才痛快嘛!”
    三七仔笑道:“这叫痛快轻松,两者不可兼得也乎!”王小玩打了他一个暴粟,笑道:“走吧!再不走天都黑了!”四人转回民房,想请杨贵妃上路,却见贝贝,陈语砚,连固箫冰正陪着她说话解闷,四个俏女人全换了朴素的便服,一副等着上路的神情。
    王小玩先是瞠目楞瞪,接大嚷道:“怎么你们三个丫头没陪着皇上和吴师兄去四川,却在这里干什么?”
    贝贝撤嘴道:“那你怎么不去啊?”
    王小玩叫道:“老天!你没看见我有事要办吗?你娘的,你们真伤脑筋。”
    陈语砚笑道:“小玩,你们三个全是男人,怎么会服侍贵妃娘娘了,我们可以帮你们嘛!”
    王小玩怔了一怔,沉默不语。
    箫冰道:“反正去四川也是避难,跟着你们也是去避难,又有什么不一样啦!”
    王小玩喘了口大气,道:“可是我已交待吴师兄只要照顾你们,现在他一定急死了。”
    箫冰眨眼一笑,道:“放心,我早通知他,说我们要跟着你,他知道后,就不会担心啦!”
    王小玩嘿嘿笑了几声,走上前又捏了一下箫冰鼻头,骂道:“准是你这鬼丫头,想出来要这样做,你娘的。”
    贝贝啷着嘴道:“我们跟着你,你不开心啊?”
    王小玩对她做个鬼脸,道:“开心?我开始烦心啦!你娘的。”
    陈语砚眨眼笑道:“他准是赚我们碍手碍脚,让他不能再交新的女朋友。”
    箫冰冷哼道:“就是啊!否则干嘛烦心!”
    杨贵妃这时才插口笑道:“你们别气他啦!瞧他脸都往下拉了。”
    王小玩挑眉道:“我只留四匹马,你们用脚走呀?”
    箫冰笑道:“放心,我己另外备了五匹马,你倒不用伤脑筋。”
    王小玩奇道:“弄那么多匹干什么?你还要沿路换呀?”
    箫冰笑道:“我倒不用那么麻炳,只是你总不能叫你的徒弟们走路吧!”
    王小玩叫道:“你是说阿根和张良?”
    箫冰拍手笑道:“真聪明,没忘了你徒弟的大名!”
    王小玩闷哼道:“我倒忘了你的大名。”
    箫冰毫不以为忤,笑道:“没关系,我每天说一百遍给你听,日子久了,你自然记得!”
    王小玩双眼一翻,呻吟道:“哎哟!这叫强迫记忆嘛!亏你想得出来,原来你背书就是这样背的,高竿得很嘛?”
    箫冰笑道:“谢谢大将军夸奖,原来你是不会背书的,这倒奇了,那你怎么认字的?”他们俩个一措一唱的,逗得众人直笑。
    王小玩摇摇头,叫道:“好啦,好啦!再说下去不但舌头打结,天还黑压压的,什么路也别赶了。”
    杨贵妃道:“小玩,我们都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说着站起身来。
    王小玩道:“娘娘,你骑马还方便吧!”
    杨贵妃笑道:“我从小就会骑马,走路也快得很。”
    王小玩吁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过了黄河后,为避开耳目,是不能骑马的。”
    杨贵妃笑道:“没关系,咱们可以慢慢走,还可以一路玩啊!反正南边也没打仗。”
    王小玩笑道:“哇!原来你也是个爱玩的,好吧凑乎成了,这就组织欢乐特攻队吧!”
    众人在呵呵笑中,出了民房,跨上马往南方出发。
    一路上,王小玩由于急想赶快把几个女人安置好,以便能自由行动,遂不愿多生枝节,以免大家惑事,过黄河,入汉口,经过汉阳时也不去找王修文。
    几个人扮作商客模样,不但方便赶路,也好打听消息,一会儿听到朝廷兵败,一会儿又听到安禄山攻入长安,又说他自称为大燕皇帝,已在长安登基,几人自然是忧心仲仲,破口大骂。
    这一日,已到洞庭湖!王小玩问明南下最便捷的路,是乘船直下湘水,接柳江直入两广,那么很快就可以到海边,到了那再坐船出海,找一个有人住的岛,将人安置那里,他王小玩便开溜大吉了。
    偏偏杨贵妃—看见洞庭湖,即迷上了这些水色风光,说道:“小玩,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休息一下啦!就在这里住几天吧!”
    王小玩道:“娘娘咱们这那算赶路啊!是一路慢慢玩过来,人家安禄山都称帝了!再走下去,天下就太平了。”
    杨贵妃笑道:“太平也很好啊!咱们正好继续玩下去,那不正合你的心意。”
    王小玩见她兴致勃勃即道:“好吧,只能留一天喔!”心里即嘀咕道:“当然合我的心意啦!只是他妈你们女人的玩法,跟我们男人的玩法,实在差太多啦!”
    来到客栈外,吩咐伙计端上几样小菜,一瓶清酒,即翘腿享用。二六子忽然从街上跑进来,叫道:“老大,太子登基了,他在灵武称帝了,听说是一个月前的事,他终于坐上龙位了。”
    这时林根和张良从外头拿回一张大报,叫道:“师父,你看这个!”
    王小玩接过一看,道:“知道啦,这你们那儿摸来的?”
    林根笑道:“从一个官差那儿摸来的。”
    王小玩大笑道:“真是你们的!”
    张良一付越想越好笑的模样,笑道:“他正在漆浆糊,一转头怎么大报不见了,瞧他一付楞头楞脑的样子,真好玩。”
    几个顽皮鬼一听到这样,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王小玩道:“好啦!大家去雇条船,准备游湖吧!咱们的老板娘想去玩水,后天再起程吧!”
    几个小鬼一起欢呼大叫,一起向外冲,争着去找船支,准备好好大玩一番。
    洞庭湖上,有一艘扬着歌声的大船航行着,引得附近的小船纷纷停下,船夫们人人伸长脖子张望,想看看在这种战乱时期,还有谁他妈那么有心情唱歌。
    王小玩在大船的甲板上,先喝一口酒,又继续唱道:“怪唱歌,奇唱歌,鱼儿蛟死鸭大哥,水缸里起大风波,长江石头爬上坡,君山顶上长鱼虾。”
    二六子接力赛似地张口唱道:“从来不说谎,三天到龙言,满底阁上歌,伸手抓到月,隔壁杀螃蟹,溅了老子一身血。”
    箫冰大笑道:“这还叫不说谎,我看十里外杀双狗,你在这里还猪叫半天!”
    杨贵妃兴致极好,拍手道:“唱得很好,没想到小玩还有一副好嗓子!”
    王小玩趾高气昂,得意道:“还有人封老子歌王!这可不是假的。”
    贝贝撤嘴道:“吹大法螺也不脸红喔!”
    王小玩眨眨眼笑道:“这也是我的绝技之一。”
    林根笑道:“师父,这项绝技传不传授?”
    王小玩大笑道:“传,你们他妈有天份得很。”
    箫冰冷哼道:“哎呀!这两具小鬼巳够难缠了,再学这个大滑头的本领,那可要世界大乱啦!”
    陈语砚道:“我看早巳世界大乱了。”
    张良道:“比如说,咱们现在坐的这艘船,就是摸来的,待会就有人来大乱!”
    众人哇了一大声,一起瞠目楞瞪。
    二六子挑挑眉道:“没办法啊!咱们有这么多人,不弄艘大船,怎么个玩法!他们偏不出租,只好动手动脚一番。”
    王小玩笑道:“这倒又省事又省钱。”
    杨贵妃急道:“万一,人家来要船呢?”
    王小玩笑道:“那大家就一起下水游泳,那也凉快得很,又紧张又刺激。”
    话才说完,三七仔即叫道:“老大,有十几条小船,向我们这边来啦!你娘的,我可不会游泳!”
    王小玩张目四望,笑道:“想游泳的人,可不是来了,一二三……哇!还不少嘛!有十二条船,二十四个人。”箫冰道:“喂!大将军,你如何指挥作战啊?”
    王小玩笑道:“本将军亲自作战,等着看人水上表演吧!”说着脱下外衣,赤着膊,噗通一声跳下水去。
    箫冰叫道:“你不是要人家游吗?怎么自己倒先下了水?”忍不住又呵呵直笑。
    这些,那十二条小船已纷纷靠近,有个满脸横肉的人,出声喝道:“喂!你们是那一路的?为什么偷了我们主人的船,还不快开回去。”
    箫冰冷哼道:“喂!你们又是那里的野蛮族!姑奶奶是借船游湖,谁说是偷啦!有办法你就去报官来抓!”
    那人脸上横肉快速抖动,怒道:“死丫头,还敢嘴硬!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不知天高地厚!”
    箫冰冷笨道:“姑奶奶一向给人好处看看,不给人厉害看看,这就送你点甜头尝尝!”
    拿起弹弓,咻地一声,将一块鸡屁股塞入那人嘴中。如此一来,在船上人人笑得乐陶陶!二六子等人还拍手称好。
    那大汉一股碌将肥啷嘟的鸡屁股,硬生生吞入肚中。还不住喘气,骂道:“干你娘!你爹最怕这玩意儿!”
    箫冰笑道:“香不香?烤的呀!”
    那大汉正要开口再骂,突然间,哎哟之声大作,小船上人人大乱了起来,即改口叫道:“干什么?叫个鬼?”
    有人惊叫道:“总管,船都开口笑了。”
    总管大汉怔了一怔,叫道:“我的天!是开口哭!谁是开口笑了,干你娘,那个王八蛋搞的鬼,快退回去啊!”箫冰拍手叫道:“喂!吞鸡屁股的!你不会游泳啊?”
    那人回到,“死丫头,你才知道,这笔帐咱们再来慢慢算!”然后手忙脚乱地指挥手下往回划。
    二六子等人,知道是王老大潜下水去!弄破到些人的船,更是笑不可支。
    那十二条小船划了十公尺,即纷纷大沉,船上的人只好跳下水游泳。
    杨贵妃看得有趣,笑道:“你们可真会捉弄人。”
    陈语砚笑道:“我早说他们一到那里,那里立刻就会乱得天翻地覆,一塌糊涂。”
    箫冰道:“谁叫他们来得这么气势汹汹。”
    这时水面哗啦一声,王小玩破水而出,吁了口大气,然后笑道:“大姑娘加小姑娘们,你们说好不好玩?”
    大家齐声道:“好玩!”
    杨贵妃抿嘴一笑,道:“你这小捣蛋,居然敢没大没小的叫我大姑娘!”
    王小玩笑道:“反正不在宫里,何必讲究那么多?”
    杨贵妃点头笑道:“那也由得你啦!大将军!”
    二六子伸手拉起王小玩,将箫冰弹鸡屁股的事,又说一遍,众人还是笑声不绝。
    王小玩看着那些人游泳比赛似地拚命前进,赏心悦目之余即大声道:“你娘的,咱们到湖中心去,听说那里有个岛,风景不错,咱们正好去玩玩。”
    船在欢呼中,缓缓往君山前进,大家又继续唱歌作乐。
    等船靠近君山时,箫冰忍不住道:“小玩,你住北方,为什么会游水?”
    王小玩笑道:“你知不知道老子这绝技是那家的?”箫冰道:“那里?”
    王小玩神秘兮兮笑道:“曲江啊!尤其是专门洗澡给小姑娘看时,学得更快点!”
    箫冰脸一红,跺脚道:“你好坏!”
    王小玩哈哈大笑,领着头往前开路。大家一路往下游玩,一下打打闹闹,一下玩捉迷藏,一下看风景拣石头,几个男孩子还故意树上树下蹦来蹦去,玩起特技游戏,以供姑娘们玩赏。
    这一玩直玩到日暮西山,才兴高采烈回到船上,却发现一件怪事,留守在船上的水手,已跑得无影无踪,船上划船的桨啊舵的,连桅杆帆布全都不翼而飞,整条船没了这些东西,就象车子没了轮子,想走也走不了。
    二六子急道:“这可怎么办?会不会是那些水手自已偷走的?”
    王小玩摇头道:“那他们只要把船开走,不就结了,何必那么麻烦。”
    三七仔道:“我们骗他们说,已点了他们的死穴,谅他们也不敢跑啊!”
    别十鬼拍手大叫道:“那一定是别人干的!”
    王小玩骂道:“废话还叫那么大声!”
    贝贝瞪眼道:“那现在怎么办?”
    箫冰道:“偷的人一定故意留住我们。”
    王小玩笑道:“对啦!咱们就来等他,看他想变什么把戏,你娘的。”
    杨贵妃皱眉道:“会不会是船主?”
    王小玩沉吟道:“有可能,也有不可能!”
    箫冰哼了一声,撇嘴道:“这也是废话。”
    王小玩哈气道:“反正猜也没有用,等他们来好了,现在先好好休息。”
    众人心想也是有理,遂依言去休息,反正大家之中除了杨贵妃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比较神经质外,其他的均经过风险,也不将这码子事看在眼里,说睡觉立刻就会睡着,丝毫没放在心上。
    果然在天色全暗了下来时,远处即摇摇摆摆来了一队火光,一边守望一拉打盹的三七仔,立即大叫道:“好奶奶的,他们真的来了。”
    王小玩等全精神一振,列队站在船板上眺望,大家心情均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紧张的是不知来者仍方神圣,兴奋的是找麻烦的人,终于送上门来了。
    正期待迷底揭晓间,突悠脚下一晃,大家的鞋底全传来一股凉意,陈语砚仔细一瞧,惊道:“糟啦!船要沉了!”
    王小玩骂道:
    “你娘的,原来他们学了老子的游泳功!也将船底穿个洞,还好咱们没开出湖,否则,这会儿大家全在游泳比赛。”
    贝贝大笑道:“要这样叫!那就叫现世报!”
    大家将自己的东西,拿着跳上岸!那队灯火在这同时也到了前面,箫冰冷哼道:
    “算得真准确!”
    一个人笑道,“小丫头,还认得我吧?”
    箫冰睁眼一瞧,失声道:“你就是那个吃鸡屁股的野蛮人总管。”
    那总管冷笑道:“你们将我家主人的坐船弄沉,这下咱们怎么算啊?”
    王小玩嘿嘿一笑,道:“你家主人倒真慷概,为了请我们,居然肯报废一条漂亮的大船。”
    那总管挑挑两道粗眉,两眼目光如炬地瞪了王小玩一眼,冷哼道:
    “小娃儿,见识倒快,竟然能看出我家主人一番心意。”
    王小玩冷哼道:
    “这种三岁小孩玩的把戏,老子在娘胎里就会耍了,象你们这种拣人家烟屁股的手法,老子没接胎前就见怪不怪了。”
    那总管勃然大怒,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小玩叹了老大一口气,摇头道:“不过你家主人真是个头壳歹去,为了学老子钻船洞,居然拿自己的船实验。唉!老子可没这种本钱,只会去钻别人的船,自己的船恐怕还在造船厂,还没问世呢!”
    那总管怒不可遏,骂道:“原来是你小家伙干的好事,害得你爹连命差点丢了。”
    箫冰笑道:“你自己要当水上总管,却不好好学游泳,喝水淹死又怪得了谁?”
    那总管倒抽几口气,压下一腔愤怒,说道:
    “我家主人见各位只是来游山玩水,想招待各位到水上第一堡去参观游玩。各位这就请吧!”
    说着拿眼直瞪王小玩,好象巴不得这小子起哄反对。
    偏生王老大就爱唱反调,瞄了那大汉一眼,笑道:
    “喔!原来你家主人就是山顶上那座怪罩怪气的古堡当家。哇!这可好极啦!老子正求之不得,想上去那儿参观—番,这古堡好象古董一样,一定好宝贝。”
    那总管闷哼—声,道:
    “算你有眼识,这就请吧!”
    贝贝拉了王小玩一下!急道:
    “那里看来阴森森的,好可怕喔!”
    王小玩摊手道:“没办法啊!总比露宿好!睡在郊外,各种会爬的,会飞的大大小小的,毛毛的,光光的东西,全会围上来,至时你怎么办?”
    贝贝毛骨悚然,惊叫道:
    “不要说啦!讨厌!”
    陈语砚拉住她的手,安慰道:
    “才不要信他的话!你只能听他一半话,否则你可会患头痛症。”
    贝贝伸手打了丈夫一下,骂道:“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讨厌!”
    王小玩对她做个鬼脸,转头对杨贵妃道:“老板娘,你意下如何?”
    杨贵妃道:
    “我们又不认识人家,怎么好意思?”
    那总管客气地揖手道:
    “女当家言重了,所谓四海亡内皆兄弟,又何必太客气。”
    王小玩见他对女人语调均比较客气,心道:“你娘的,他那古董主人一定是个好色鬼,嘿!刚好这四个女人均貌美如花,简直是送上嘴的蛋糕嘛!你娘的。”
    暗忖这四女人则美矣!功夫可都不大行,其中三个还是自己的老婆,委实冒险不得。
    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犹豫。
    偏生杨贵妃啥事也不懂,以为人家客客气气说话的,就是大好人,遂含笑点头道:
    “好,如此打扰了。”
    王小玩暗暗叫苦,也没办法啦!
    何况天底下又有什么三头六臀的人物,是王大将军对付不了的,上刀山下油锅,都不眨一下眼睛,何况一个破古堡。
    大家遂随着那总管往山顶的古堡而去,路上,王小玩暗中告示众的提高警觉,不可松懈,似防中大色狼的计。
    摸黑走了半个钟头,才来到位于君山顶的古堡前。
    箫冰歉嘴道:“怎么他招待客人也不点灯的,乌杀杀的(黑漆漆的)怎么进去?”
    那总管笑道:
    “进入大门,可就灯火通明了,请进!”
    自己带头而走。
    大家通过一道又厚又重的大铁门,眼前即现出一片美丽的景色,如梦如幻,宛如仙境。
    铁门后,竟是一大片的花圃,种着各种奇柽的花,每排花均列着小灯笼,在黑夜中看来,活象花中精灵。
    王小玩却拉住林根咬耳道:
    “这种破古堡,你挖个洞需要多久。”
    林根仔细研究石头的构造后,低声道:
    “十来分钟就可挖下石块,这里实在太老了嘛!”
    王小玩听他这么说,即放了一半心,也转头去赏花,口里道:
    “怎么这花还需要灯火保护,这可真奇了?”
    那总管道:
    “这是药不是花。”
    王小玩打哈哈道:“怎么药是从泥土里出来的,乖乖隆的冬,韭菜炒大葱。”
    那总管一副认为他们没知识的神情,这时古堡正门又走一个,瘦如竹竿,面如僵尸,脖子上却挂着一串由骰子穿成的大项链。
    王小玩登时两眼一亮,心道:
    “这家伙也是个好赌的,你娘的。”
    那人来到跟前,也不打声招呼,即冷冰冰道:
    “主人叫我来接贵客进堡。”
    那总管脸色现喜色,连声称是,即忙着退走。
    王小玩见状,立知有异,心道:
    “把戏要上场了。”
    那人对他们点个头,道:
    “请!”
    转头带路。
    王小玩心念电转,拿出袋里的三颗骰子,一丢二抛,口里道:
    “双板凳,么么九,洞洞空,大虎头,钢铁钟;青龙白虎,着,通杀!”
    口里念了一大串,两双乌溜溜的亮眼!却直盯着那人的背影。
    那人先是全身一震,接着肌肉紧绷,费了老大的劲,才没让自己回过头。
    王小玩暗暗好笑,故意让骰子在手中碰撞,发出一阵阵清脆诱人的骰子声。
    那人倒抽一口凉气,肌肉开始抽动,但仍强迫自己继续带路。
    王小玩心道:
    “你倒能忍,嘿!走着瞧吧!”
    口里清了一声,说道:“二六子,上次在通吃赌坊那一把可掷得他妈危险至极。”说着眨了眨眼睛。
    二六子见状,即故意嘘了老大一口气,咕哝道:
    “别提啦!直到现在我还天天做恶梦呢!”
    王小玩大笑道:
    “不提就不提,你这胆小鬼。”
    别十鬼哈气道:
    “不过啊!当时我可真吓得屁滚尿流,一百万两呀!又不是十两二十两的。”
    三七仔道:
    “我看那是空前绝后的一次输赢。”
    那人再也忍耐不住,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人已抓住王小玩两臂,嘶声道:
    “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王小玩没料到此人,竟有如此功力!不禁怔了一怔,叫道:
    “喂!你抓着我干什么?”
    那人赶忙放开手,讪讪一笑,道:
    “对不起,你快告诉我,拜托!”
    王小玩挑眉道:
    “喂!没头没脑,你要老子告诉你什么?”
    一句喂叫得好象人人都地他矮上三寸。那人却不计较这些,反正他天生就有竹竿那么长。
    只急道:
    “那场一百万两的输赢,我的天!一百万!”
    王小玩心道:
    “这种成日待在古堡里的人,一定是他妈堡里青蛙,没见过世面。”
    当下冷笑两声,眨眼道:
    “老兄,你知不知道世界已经改变了。”
    那人瞠目道:
    “改变?什么改变了,难道赌博规矩也改变了?”
    王小玩哈了老大一口气,道:
    “唉!原来你不知道哇!现在骰子己不是用三颗或者六颗啦!”
    那人呻吟一声,急道:
    “那用几颗?”
    王小玩道:
    “据从长安城来的最新赌法是十颗。这一项新流行,很快就会传播全国的,各大赌坊为求生意兴隆,一定会跟着流行走的。你等着瞧吧!哎!你掷过十粒骰子没?”
    那人膛目楞瞪,认为这项流行简直又夸张,又不可思议,张口张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小玩道:
    “把手伸出来!”
    那人居然乖乖伸出右掌。
    王小玩摇了摇手中三粒骰子,往他手掌里一扔,喝道:
    “满堂红啊!”
    三粒骰子果然掷出三个六点。
    这一手一露,那人口张得更大,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两眼如金鱼突目,直瞪着自己手中的骰子。
    王小玩笑道:
    “老子一向很大方,看你喜欢用骰子做装饰品,喏!这三粒可是他妈象牙雕的,就送给你吧!”
    那人却又一把抓住王老大叫道:
    “咱们赌一把,我最喜欢和高手赌。你跟我赌,好不好?”
    王小玩道:
    “可以啊!不过我一向赌大的!你要下多少?”
    那人眨眨眼道:
    “我没有钱!”
    王小玩跺脚道:
    “什么?那你还赌个屁,赌心酸的是不是!你娘的。”
    那人大怒道:
    “我不管,我要你跟我赌!”
    双手又往王小玩张爪抓来。
    这一着王小玩早巳料到,伸掌往那人面上一晃,打个虚招吓退那人,身子一侧已溜进古堡正厅!笑道:
    “喂!你搞什么东西?人家不愿意赌,也他妈不行吗?你娘的。”
    那人发足一闪,又到王小玩跟前,双手还是往前一抓,叫道:
    “非要你赌不可!”
    王小玩见他不可理喻,冷哼道:
    “原来是个赌狂!”
    双手学他也是往前一抓,两人互相抓住对方手臂,那人见他是个瘦小的小家伙,张嘴一笑,想将他掷出去,口道:
    “我把你掷成骰子一样一粒粒的!”
    只听碰的一声,那人却自己掉飞出去。
    差点没摔成竹竿一样一截截的,他打了几个滚翻起身,兀自一脸不信会被一个小鬼摔得这么狼狈。
    王小玩笑道:
    “你想摔跤比赛是不是?不怕跌散你的排骨,就上来啊!咱们也来赌个输赢如何?”
    那人本来一脸怒容,一听此言,登现喜色急呼道:
    “怎么个赌法,快说!”
    王小玩道:
    “谁能把对方连摔十次,那被摔的人,就向对方叩头拜师,连叫十声师父您老人家好。”
    那人欢呼道:
    “好!”
    话声未落,人已到王小玩跟前,双手抓住王小玩肩膀,将他一提,往外就摔。
    王小玩腾空一个跟斗,双脚一伸,踹向那人背心,登时又将他踢飞出去。
    二六子大叫道:
    “一次。”
    那人一跳起身,脚下一晃,一招伏虎偷心,摆出劈山倒海之势,哇地一声,冲向王小玩,不知怎地,大家两眼半闪,他又被摔出去。
    二六子又叫道:
    “二次。”
    那人怒叫道:
    “我就不信摔不倒你这小鬼!”
    再接再励,用了看家本领,大鹰爪功,人一闪又抓向王小玩,明明看到小鬼已被自已抓住。不知怎地,小鬼却不见了,自己后心一紧,又被倒摔出去。
    二六子怪叫一声,道:
    “三次。”
    王小玩啧舌道:
    “你的鹰爪功练得很到家嘛!不过遇上老子这种练过泥鳅功的人,可就没三小路用啦!(没什么用)。”
    众人的笑声中,那人又冲向王小玩,一次比一次凶猛,也一次比一次摔得更厉害,等二六子喊道:
    “十次,比赛结束!”
    他已差点站不起来了。
    王小玩拍拍身上,大刺刺笑道:
    “笨徒儿,还不快来拜见师父!”
    那人呻吟道:
    “你那么小,还想人家叫你师父!”
    王小玩擞嘴道:
    “这叫论辈不论岁,喜欢赌博,又没赌品输不起,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没种!”
    那人气呼呼站起来,走到王小玩跟前,跪下磕头,依约连叫了十声“师父您老人家好!”
    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那人面红耳赤,嘀咕道:
    “我去请主人出来!”
    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左侧传来,道:
    “不用啦!”
    只听屏风后,转出一个又小又干的老头,满脸皱纹,鬓发皆灰,仿佛伸指二弹,就会跌十滚出去。
    他一现身,大厅中立即多出一股强烈的药味,冲得大家忍不住直皱鼻。
    那个好赌的人,立即诚惶诚恐地向这老者躬身道:
    “主人,客人到了。”
    这老者双眼一翻,严厉地瞪了那人一眼,冷哼道:
    “你还不下去,尽会丢人现眼!”
    王小玩一听他责怪手下打败仗,故意重重嘘了一声,又连连摇头叹息。
    那老者白了王小玩几眼,即将目光直瞪着杨贵妃,嘿笑一声道:
    “女当家贵姓大名?”
    杨贵妃见他肆无忌惮地拿眼直瞅着自已,目中带着阴森而且凶狠的光芒,不禁生出丝丝寒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只两眼求助地望了王小玩一眼。
    王小玩心道:
    “你娘的,果然是个老色鬼!”
    口里哈气道:
    “喂!你也没自报姓名,就凶巴巴问人家芳名,你是什么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想当什么主人,还是闪到一边凉快凉快,别痴心妄想啦!”
    他这些话带着双重讽刺,登时激怒老者,他怒道:
    “闭嘴,老夫又没跟你这小鬼说话,你开什么口?”
    箫冰忍不住骂道:
    “有嘴巴就是用来说话,你老鬼为什么不闭嘴!”
    杨贵妃将眉头一皱,不悦道:
    “老先生,王小玩是我的总管,什么事都由他处理应付,你还是对他客气一点,不过看样子,你已非常不欢迎我们,那么我们这就告辞,多谢你一番好意了。”
    说着转身带头就走。
    老者忙道:
    “哎!等一等。”
    话还没完,却被王小玩一声:
    “闭嘴,死老鬼,咱们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娘的。”给喝断。
    老者本想和他们谈一谈,却没料到,双方谈不了三句话,就已撕破脸,只把一张干巴巴的脸,气得一阵青与阵绿,嘶声道:
    “那里走!”
    一声喝出,大门前立刻落下一道铁闸,挡住众人的去路。
    王小玩和箫冰齐口惊道:“机关,你娘的。”
    老者冷哼一声,道:
    “你们还是乖乖留着谈话吧!”王小玩身形一晃,已到老者身前,双掌一推,拍向他胸口。那老者却不闪不躲两手一伸,也向前拍出。
    只听碰地—声,两人均倒飞出去,王小玩只觉脑袋一昏,即恢复正常,翻个跟斗,欲待再追,那老者却已闪入偏门,机关一发,又是一道铁闸。
    众人立时被困在古堡的大厅中,互相大眼瞪小眼。
    王小玩跺脚道:
    “你娘的,这个满身臭药味的干老头,竟然他奶奶的有那么强的内力。”
    他自从体内积聚三大高手的功力后,从未遇到敌手,今天算是破例儿第一遭,而且对手居然是个又瘦又干的老家伙,真是教他气昏了。
    箫冰道:
    “最近真是走霉气,老是被人关在机关里!”
    说着喘了口大气。
    贝贝和陈语砚从未被关过,忍不住忧愁满面。
    杨贵妃更是急道:
    “小玩,这可怎么办?”
    王小玩一边对林根便了眼色,示意他找地方挖出路,一边故意重重,叹口气道:
    “老板娘,事到如今,只有听那干老头,说出他的企图了。”
    果然,他这话一说,铁闸后即传出那老者的笑声!他说道:
    “小家伙当真是个聪明鬼,不愧小小年纪就当上了一家的总管。”
    王小玩冷笑道:
    “少灌迷魂汤,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老者道:
    “老夫名叫药文公,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今天早上老夫的一个手下,发现这位女当家手上戴着一个紫色宝石戒指,在中国紫色的宝石很少。除了天山的灵石外,可说没有紫色的石头。所以,老夫一时发现想一探究竟的兴趣,才请来诸位到堡上作客。一见下,果然是天山灵石,这种石头在医学上,称为朱仙石。是很珍贵的。”
    王小玩接口冷笑道,
    “所以,你就起吞点之心啦!”
    老者道:
    “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我只是想请女当家割爱转让,老夫愿以高价收买。”王小玩哼哼两声,道:
    “多高?古堡这么高吗?你娘的,老子看你是十成买不起。”
    老者闷哼道:
    “十万两怎么样?”
    这个数目一出口,大家均吓了一大跳。
    作梦也没想到他会拿出这么多钱,来买一个紫色的石头。
    杨贵妃怔了一怔后,摇头道:
    “不行,这颗石头是,是……”
    口里叫惯心人皇上,一时间不知改作什么才妥当。
    王小玩接口道:
    “这颗石头是我们老板和老板娘的定情信物,你没听过爱情是高于一切的杰出感应吗?你娘的,你出一千万两,咱们也是不卖!哼!十万,我们老板当它只是二文钱,你闪一边去吧!”
    老者怒道:
    “爱情算什么?你们没了小命,谈什么恋爱,哼!老夫就让你们空着肚子想三天吧!”
    箫冰惊道:
    “你真卑鄙,想饿死我们,才拿宝石,哼!我们敲碎它才死,看你拿个屁!”
    老者大笑道:“谢啦!那可省了我不少工夫!”
    王小玩喔了一声,道:“原来你想用宝石粉来配药啊!”
    老者笑道:“很聪明,老子的药王功要播到第十成,就是差这一味药引。”
    王小玩心道:
    “他没播到十成就已这么厉害,要让他播成了,那老子岂不是会输给他?”
    口里冷哼道:“原来宝石粉末是可以吃的,咱们要肚子饿了,就先辗成粉,大家分一点吞下肚,可别便宜了这老家伙。”那老者闻言,登时急出一身冷汗,后悔刚才太得意了,以致说出秘密,他可相信王小玩是会办真的,那时不就空欢喜一场?
    当下,清了清喉咙,恳切地道:“女当家,你何必为了一个戒指,而丧失生命,那时你永远也见不到你丈夫,这样的爱情值得吗?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一答应,老夫一定备船送人,二十万如何?”
    杨贵妃抬眼见王小玩示意自己别答应,即道:
    “我不会答应的!”
    老者怒哼道:
    “好吧!你们等着闹灾荒吧!”
    说着走离铁闸。
    贝贝急道:
    “小玩,怎么办?我们会被饿死的。”
    王小玩笑道:
    “放心,有出路的,你们别担心,有我呢!先去睡个觉吧,等你一觉醒来,咱们就可以出去啦!”
    贝贝欲待再说,陈语砚却拉住她,道:
    “贝贝,你别担心,他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咱们别吵他,让他去想法子吧。”
    贝贝这才叹口气,自去找地方歇息。
    王小玩走到林根背后,见他已挖下一块大石,正在挖另一块,忍不住笑道:
    “那干老头想饿死我们三天,啊!到时侯,搞不好整个古董堡,已给你拆光了呢。”林根笑道:
    “这倒有可能。”
    两人偷偷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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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我帮你配药
    两人费了一个时辰左右,连挖了十来块方石,才看到一条长长的巷道。
    王小玩道:
    “我看他们全睡了,你也去休息吧!老子去瞧个究竟。”
    林根虽觉得有点累,却道:
    “我要跟师父去看个究竟,否则叫我睡,可也睡不着。”
    王小玩笑道:
    “好吧!”
    两人轻手轻脚,滑行似地来到巷道尽头,左右一张望,赫然发现那个叫药文公的老者,正从一个石室中走出,并按了门上一个按扭,关上石门。
    王小玩心中暗暗叫苦,心想他若往巷道走来,这里空无一物,根本无法躲藏,想溜回石洞,却已来不及。
    幸好那老者是往另一边而去,两人均吁了口气。
    王小玩低声道:“咱们去那间石室,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林根道:
    “可是门是用机关操纵的。”
    王小玩笑道:
    “有我呢。”
    人一晃已到石室门边,拿起匕首即往那按扭乱剁,捣了两下,只听哗的一声,石门自己即缓缓打开。
    林根欢呼一声,即溜入室内。王小玩将石门又虚掩上,才转头瞧,忍不住就张大口。
    原来石室内,摆满了药罐子,一列列,一排排,少说也有上千之数。
    王小玩瞠目半响,才嘘气道:
    “你娘的,他开药店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两人自然而然走到室中唯一的一张小桌子边,却看到桌上划了一张大表格,分早餐的午餐的晚餐三大格!每格下写了密密麻麻一堆药名。
    林根吐气道:
    “真恶心,他每餐吃那么多药,还能吃得下饭!”
    这是不可能的代记(事情)。
    王小玩冷哼道:
    “你娘的,他想吃成药巴,老子着他一定每顿吃饱药,不是吃饱饭,或者吃饱菜。”
    林根摇头道:
    “真是太恐怖了。”
    王小玩穷然灵机一动,搓手兴奋道:
    “你娘的,老子每罐药撒泡尿,加点料给他,一定有趣的很。”
    林根啧舌道:
    “那么多瓶瓶罐罐,要撒到什么时候,有那个功夫,也没那么多尿。”
    王小玩急呼呼道:
    “你去将所有男性全找来,别带女的来。”林根咧嘴一笑,闪身逝去。
    王小玩往四周看了看,心道:“最快的方法就是推到架子,但那样既不好玩,又会惊动那个药巴老头。”转头看到角落有一桶水,即拿了过来,拉开裤子加了一泡尿。然后开始从上头的架子,开始加料。
    不一会儿,二六子几人全到了,连萧冰都来了,一见面即嗔道:“这么好玩的事,为什么不找我?”王小玩睨眼笑道:“我怕贵妃没人陪!会害怕啊。”
    萧冰撇嘴道:“有贝贝和阿砚陪她就行啦。”王小玩道:“好啦!先别忙着斗嘴,快作手脚啊!”
    萧冰鬼点子特多,一下子将药混杂,一下换上泥丸,一下子又互换瓶子的位置和标笺。
    二六子—边作手脚,一边道:“要是换上一些大便,就更精彩了。”别十鬼一边搓泥丸,一边道:“有药巴吃就不错了,还想吃大便。”
    说得大家直笑,王小玩却道:“大便是臭得很,他一打开就知道是假的,怎么会上当,笨死了。”
    他们边说边作,弄到天快亮时,已换了三分之二以上。王小玩道:“好啦!咱们快走吧!不然他可来啦。”
    等众人退出他才又将石门合上,用条丝绳绑住被他斩断的机关细炼,拿些与石块相同颜色的泥块,将捣坏的地方填平,使按扭看上去和原来略为相似,才溜回石洞。
    大家回到古堡大厅,正说得兴高彩烈,张良忽道:“糟啦!忘记去找吃的啦!”
    王小玩笑道:“放心!咱们很快就会有戏看。”
    贝贝道:“有戏看,没东西吃,一样不好玩。”
    王小玩道:“忍一下么!不然你怎么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几个人熬了一整夜,感到又困又顿,便席地一躺,睡将者也。
    贝贝没人吵嘴,只好又同陈语砚低声聊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是在猜测那古堡主人药文公的底细。
    不过,当然她们说的,十有八九是废话。
    大家睡觉的睡觉,谈天的谈天,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阵人声吵闹起来,而且越来越大。
    王小玩一跳起来,精神大振,拍手道:“行啦!他们闹起来啦!”
    萧冰满脸兴雷,笑道:“不闹才怪哩。”
    二六子道:“老大,咱们要不要趁乱溜出去?”
    王小摇头道:“没有船怎么溜?”
    张良道:“可以去摸一只啊!”
    别十鬼笑道:“咱们有偷王在这儿,怕什么?还是先去找吃的吧!”
    贝贝道:“对啦!这可正合吾意。”
    王小玩道:“好,咱们溜出去瞧瞧,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鸟事,记住,尽量别遇上人。”
    大家伙儿,遂沿石洞溜出,来到巷道上,一丝人影也没看见。又来到存药的石室外,见石门是关着的,正想继续前行,萧冰却耳朵一动,嘘声道:“里面有人。”
    王小玩道:“会不会是药巴干老头?”
    萧冰倾听半晌,道:“不象,是小偷。”
    王小玩瞠目道:“你怎么知道?”
    萧冰眨眼笑道:“小偷对小偷,当然特别感冒了。”王小玩一笑,道:“好,咱们抓贼去也者。”
    率先来到石门外,先悄悄推一下门,果然是虚掩着,从门缝中张望,只见两个黑衣人正在里头穿梭,看样子是急着在找一种药。
    王小玩见他们找得专心巴拉,心里暗笑道:“这两个家伙是第一次做小偷,只顾偷东西,却不会眼观四方。”回头示意众人别动,自已则一溜烟进洞内。他蹑手蹑脚走到一个黑衣人背后,冷不防就制了此人身上七大要穴,那黑衣人兀自一脸莫名所以,浑不知自己为什么动弹不得了。
    然后,他故意低咳一声,引起别一个黑衣人的注意,那人立即低声急道:“怎么样?你找到啦!”
    却没有回音,等了一下,还是没有下文,遂又道:“喂!阿才!”已向这边走来。
    等那人乍见自己同伴呆若木鸡间,他自己也立刻呆若木鸡了。
    王小玩冷哼道:“好啊!你们居然来偷药!好大的胆子啊!”
    那两个黑衣人瞠目楞瞪,一副不知道这小家伙是那里冒出来的。
    王小玩冷笑道:“不认识我是不是?哼哼!我是主人派来守药库的秘密武器,哈,这下你们可死定了,而且还会死得很凄惨。”
    那两个黑衣人闻言,脸色渐白,身子也俱俱抖起来。王小玩沉声道:“你们来干什么?”
    —个黑衣人道:“我,我们看见主人发了疯似的冲出去,而且见人就打,以……以……以为是机会来了,所……所以来找解药。”
    王小玩奇道:“你们中毒了?”
    两个黑衣人齐声惊道:“难道你没吃毒药?”
    王小玩怒道:“你他妈才吃了毒药!”
    一个黑衣大惊道:“你不是药堡的人?”
    王小玩冷笑道:“你又怎么知道啦!”
    那黑衣人道:“本堡的人,除了堡主外,每个人一进堡就必须吃下一种奇毒,然后就变成主人的试验品,他会叫你一直吃药,直到试出那种药可以解身上的毒为止!”
    王小玩对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忍不住问道:“这样不是不能保证你们身上的毒能解得了吗?”
    那黑衣人惨然道:“是啊!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种试验中,那可是数也数不清了。”
    王小玩勃然大怒,跳脚道:“原来这该死的干老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
    另一个黑衣人颤声道:“不,不是,他是一个药狂,他想成为天下第一人,他要以制药称雄武林,他这样疯狂,现在果然真的疯了。”
    王小玩怒道:“这叫自食恶果,他一定自己吃了疯狂药,然后想找出解药来解。”他一定自己吃了疯狂药,自食恶果。
    黑衣人瞠目道:“这怎么可能,他不会如此做的。”王小玩大笑道:“他不会这么做,可是大家骗他上当,他可也没办法啦。”
    那两个黑衣人又惊又喜,道:“一定是少侠所为了,那真是谢天谢地!就算我们不幸中毒而死,也可死得瞑目了。”
    王小玩打了个哈哈道:“不用客气啦。”手一挥两个黑衣人登时解穴。
    壬小玩转头望了一排排的药罐子一眼,正要开口道:“你们还是趁早离开,去别的地方求医吧。”忽觉颈上发酸,忙一个打滚,闪过两枚暗镖。
    那两个黑衣人见偷袭不成,掉头就走。却撞上刚跑入门的二六子,不说分由,照头就打。
    二六子本就拿着长剑,休休两招风雷剑,登时送他们去下地狱。
    王小玩吐了口口水,骂道:“你娘哩,这两个也不是好货!”
    二六子道:“左边有人打架。”
    王小玩最好此事,立即道:“等什么?走啊!”
    一行人遂往左侧掩掩藏藏潜行而去,绕过廊道:即看见一个漂亮的大庭院,上面的庭台楼阁、树木花草布置得别具—格,看来真不比皇宫的御花园差。
    只是在那上面却有人打斗,仔细一瞧正是那个药文公老者,单身独斗几十个人,里面有那个带路的总管,也有那赌狂,人人面目狰狞,出招狠辣,恨不得将药文公碎尸万段。杨贵妃从没看过一群人,个个脸带横气,凶神恶煞般地面目可憎,遂将眉头一皱,转身去坐到树下晒晒早晨的阳光,陈语砚和贝贝也不喜这种凶残场面?也走到杨贵妃身边坐下。只有萧冰和这群“大”男人,个个看得一脸兴奋,神采飞扬。
    王小玩道:“这些人个个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咱们看戏就好。”说着找个舒适的位置翘腿而坐。那药文公武功极高,内力又强,加上已成疯狂,力量顿时加大很多。一个人打数十人,犹如一头猛狮人羊群之中,看得人心生惧意。
    但那些人个个被他毒药所制,早已恨他人骨,恨不得吸其血,食其肉,加上为求自保,人人越战越勇,也渐打渐狂。
    张良吞了口口水,道:“真是太恐怖了。”
    林根颤声道:“真是又惨又烈啊!”
    二六子却兴奋道:“好,这招好,这招厉害!”
    别十鬼撇嘴冷哼道:“依我看普通的很。”
    三七仔打个寒噤道:“咱们的六阴阵困得死他吗?”二六子敲了他一下道:“废话!”
    王小玩坐在一旁,哈气道:“别顾着下批语了,好好学人家怎么打群架吧!”自己却伸指搔了萧冰一下,嘻皮笑脸道:“你不害怕啊!”
    萧冰回搓他一下,骂道:“讨厌!别吵!”
    二六子几人忍不住嘻嘻直笑,交头接耳起来。
    王小玩冷哼一声,骂道:“笑!有什么好笑?”
    二六子等人赶忙闭上嘴,凝神观战。
    这时战况已渐渐进入尾声,全堡的人几乎死得精光,只剩下四个武功最好的人,在作最后殊死战,那个赌狂和那个总管也包括在内。
    而药文公人也渐渐虚脱,脚步乱得一塌糊涂,身上中了数刀,鲜血直流,但出手仍然又狠又辣,令人不敢近身。王小玩见那个赌狂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一直缩在人家后面,不敢上前硬打。但现在只剩下四人,能掩护他的人,可以说没有人,所以他怕得面无血色,却又不能撒腿跑掉,仿佛是一个已判了死刑的人。
    王小玩见状,忍不住生出一股同情心,暗道:“说什么这个人也同老子赌过一手,实在不能见死不救啊。”主意一想定,立即站起,专心注视,想找机会下手。
    萧冰瞅了他一眼,道:“想救那个好赌的?”
    王小玩眨眼笑道:“好老婆,什么都瞒不过你。”
    萧冰白了一眼,撇嘴道:“不是说只看戏吗?”
    王小玩搔搔心口,道:“忍不住么!”
    就在这时,那药文公突发一掌劈向那总管。这人却机灵得很,抓过身边共同作战的伙伴—送,那人登时头骨俱碎,连哼一声也来不及了。
    但药文公却又连发一掌,击向那总管,掌法委实迅速,快得让人不敢眨眼。
    那总管还是来不及闪躲,遂依样划葫芦,伸手又抓一人来替死,这一次抓的却是王老大想救的赌狂。
    只见一阵劲风扫过,一个人被踢向药文公的双掌之下,立即死得稀巴烂,但死的却不是赌狂,而是那卑鄙的总管。王小玩将赌狂推开,却被药文公缠上。他存心想戏弄一下这个死老头,遂故意满院子乱跑,好让已疯的药文公发力追他,两人赛跑似的追逐着。
    跑了片刻之后,那药文公终于力脱倒地,口中呵呵发声,一张脸崩得难看之极。
    那个和赌狂一起幸存的中毒高手,不顾一切奔过去,叫道:“我的解药呢?我的解药呢?”
    没料到,药文公竟然还能跳起,十指插入那人胸口,恶狠狠的喘气道:“去阎正殿找吧!”说着人也卧倒在地。王小玩怔了半晌,正考虑要不要靠过去瞧瞧干老头死了没?忽然间,半空中一阵清啸,大家眼前青影一晃,已有一个青袍老者到了药文公身边,五伸指探他的鼻息。
    王小玩全身戒备,心想这人可能是药文公的朋友,或者亲人,要是干老头已经断了气,那么此人可能会把帐算到自己的头顶上。
    来者不知是何方神圣,不过这一手轻功,可不比谈紫微差,其余的可想而知了。
    青袍老者又搭了搭药文公的脉搏,摇头叹息一阵,才起身正视王小玩,缓声道:“想不到水上第一堡,一日之间,全毁在少侠—行人手中。”
    王小玩挑肩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这药老头自己将自己的手下杀光的,不信你可以问他。”手指还在一旁发抖的赌狂,心想先推上一推罪责,看情况再说。
    青袍老者讶异地喔了一声,两眼定定望着赌狂,一副等他回答的模样。
    赌狂只好颤声道:“他今天早上又照例去药库吃早餐,不知怎地,一会儿后,疯狂的跑出来,见人就杀,我们只好合力来围攻他,没……没想到……”心里余悸地打了个寒噤,身子瑟瑟发抖。
    青袍老者缓缓地点了个头,说道:“你中毒多久了?”赌狂怔了一怔,失声道:“你……老……老人家你会救我吗?你会救我吗?”说着奔到老者跟前,又一把抓住他。也没见青袍老者有什么动作,赌狂已倒退三步,现出一脸骇异之色。
    王小玩不禁也暗吃一惊,对青袍老者的武功,又多了几分的评价,心想假如自己要推开赌狂,应该也不难,但是一定会将他弹飞出。而这老者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推开,而且力道又能收发自如,运用于心。
    只听老者又道:“你要告诉我,你中毒多久了,我才能想想啊!”
    赌狂垂泪道:“七、八年了吧!我被他试了七、八年之久,吃不上千种药,还是没办法解毒,我是不是救不了下?我是不是会死?”说着哭得更厉害。
    王小玩委实看不惯—个大男人,哭得如此稀哩哗啦,忍不住骂道:“你娘哩,哭什么哭?怕死又为什么要当他的下手,犯贱么!”
    赌狂叫道:“我只不过烧掉一间赌场,他就说我十恶不赦,捉了我来之后,硬逼得我吃毒下肚,我只好做他的奴才了,这些年过的简直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青袍老者又摇头叹道:“想不到他还是没将这惨酷的恶习改掉,才会自食恶果。”
    王小玩道:“不过,他抓来试验药材的人,好象都是一些大坏蛋,老子看他们的长相就知道了。”
    青袍老者点头道:“不错,非十恶不赦的人,他还没兴趣抓呢!他就是喜欢虐待这些作恶的坏人,以求自愉。”王小玩道:“老先生,你是他什么人?”
    青袍老者道:“我是他的死对头,而且正是应每年之约,来找他比武的,我们已比了二十年,还是不相上下,所以,他才会如此。”
    王小玩瞠目道:“这话怎么说?”
    青袍老者道:“我想他一定急功近利,才会用药过猛,而导致精神失常。”
    王小玩挑挑眉,心想还是别掀底牌了,就让这老家伙如此自说白话吧。”
    赌狂又插口哀求道:“老人家,你能不能救我?”青袍老者道:“你的毒已解的差不多了,但余毒若非重药,还是不能解,三年后必死。但若下重药,则虽可保命,但内力尽失,你自己考虑吧!唉!会有这种情况,因为中毒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赌狂出现—脸失魂落魄,不知如何选择好。
    王小玩骂道:“你娘哩,当然是保命要紧,武功又不能当饭吃。”
    赌狂道:“可是,失去武功,以后我怎么混饭吃?”王小玩道:“没有武力,可以用劳力么!笨!”
    青袍老者板下脸来,说道:“难道你还想凭着一身武艺,去为非作歹吗?”
    赌狂吓了一跳,长叹一声,道:“不了,我已吃过大苦头了,这位少侠说的对,我可以去找个工作,安安份份过日子。老人家,就请你给我下药吧。”
    青袍老者露出一丝微笑,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三颗药丸!递给赌狂,道:“吃药前,先闭上心脉,免得散功时,会有剧痛。”
    赌狂大喜,叩头拜过救命之恩,便忙着依言去吃药。青袍老者又望了四周一眼,叹息道:“对手已逝,老夫可以退隐了,这里的后事就麻烦少侠了。”说着手一揖,人己飘然而去。
    王小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道:“你娘哩,这老头真是神兮兮。”转头见杨贵妃等人已从树丛后走出。二六子道:“老大!我们还要赶路,那有时间收尸。”
    王小玩突然灵光一闪,拍手道:“老板娘,你看这里风光如何?”
    杨贵妃瞧着一地尸首,颤声道:“太可怕了。”王小玩笑道:“若没了这些难看的人,这里可说是又幽静,又无人敢来打扰,实在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
    杨贵妃仔细一想,点头微笑道:“这倒是。”
    陈语砚拍手笑道:“洞庭湖又这么漂亮,真好!”贝贝亦同意道:“这个点子倒很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片刻间便决定留在这个古堡。这时,赌狂已散完功,解了多年身上的大患,满脸疲惫地站起来。
    王小玩道:“喂!你不是想找工作吧?”赌狂不解所云地睁大眼,道:“是啊!怎样?”
    王小玩道:“老子决定将这里改成我老板娘的别墅,你就留着当总管吧!管吃管住,月薪—百两,如何?”
    赌狂喜道:“真的?”
    王小玩道:“当然是真的啦!老子是一个专说废话的人吗?你要不要啊?”
    赌狂猛点头道:“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何况我对这一带很熟一定可以当好总管。”
    王小玩笑道:“你倒也会自我推销么。”
    主意一定,便开始整理古堡,首先是清理尸体,王小玩建议抬到水边火化,顺便将骨灰倒入湖中,又简单又快速。接着便是清理古堡,将药文公的药瓶药罐,连同他所有的东西全扔掉,然后重新装璜和改建内部,直弄到大家满意为止。
    王小玩又请了一些人来做丫头、家丁园丁,以便供杨贵妃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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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虎毒食父
    等到一切布置妥当,已是两个月后了。
    王小玩清闲了几天,又待不住了,便想去找李亨,看他皇帝做得威不威风,便找来二六子五人。
    王小玩道:“你们五个人中,必须留下三个来保护杨贵妃和我的老婆,别外两个跟老子一起去打仗,谁想留下?”五人没人开口,人人想跟他去。
    王小玩只好又道:“贵妃不能没人保护,那抽抽笺吧!谁走谁留,就自认幸运吧,你娘哩,有闲福还不享!”
    拿出备好的五枝竹笺,又道:“由年纪小的先来抽。”大家依言紧张兮兮地各抽—枝。
    王小玩道:“谁的有红点!”
    二六于和林根齐声道:“我!”
    王小玩微微一笑,道:“其他的就留下来,继续学游泳吧!”
    别十鬼和三七仔齿起怨声载出,又顿足又跳脚,但也莫可奈何,谁叫自己没抽中有红点的。张良则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只有乖乖听话。
    王小玩道:“你们俩个是师兄,可要好好教他练功,自己也别闲着,凡事要提高警觉。这里虽安全,但也要以防万一,别给老子生出个什么闪失,到时就干你娘哩!”别十鬼和三七仔只好没精打彩,点头答应,抬眼见二六子和林根满脸喜色,便白了他们几眼,又做个鬼脸。
    王小玩道:“好,老子这就去找娘娘和老婆们辞行,明天就走他妈的!”
    次日,王小玩三人即准备上路,杨贵妃等四个俏女人,只送到大门口,即珍重道别。
    赌狂和别十鬼几个,直送到渡口,几个还叽叽喳喳说了一阵。
    就在王小玩要跨上船的当儿,赌狂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碗,碗里放着十粒骰子,说道:“王少爷,你就露一手,让我开开眼界好不好?”
    王小玩笑道:“这个容易,你看好啊!千万别眨眼睛。”拿起骰子摇了几下,当地—声落碗,就是十个六点。赌狂睁大眼瞧着碗里乾坤,摇头道!“这太夸张了吧!”独是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王小玩从碗中拿起四粒骰子,笑道:“还有更夸张的哩!要不要瞧瞧?”
    赌狂大点其头,睁大眼看,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好戏。王小玩将剩下的六粒骰子拿起,播了几下,却不是往下抛入碗,而是往上丢,这一手确实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只见刀光一闪,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众人往碗里一看,不觉吃惊地失声大叫。齐声道:“这更夸张了吧!”碗里六粒骰子全被齐腰斩成一半!现在六个六点,四个正点,两个二点,共是六十点,这一手确实夸张了点。赌狂看得差点流口水,手捧着碗,半天说不出话。
    别十鬼拍了他一下,笑道:“服到姥姥家了吧!”二六子哈声道:“我们老大是长安城妁大哥大,连通吃赌王都甘拜下风,你那里够瞧了,再去练十年吧!”
    赌狂叫道:“包通吃都输了!”三七仔笑道:“你认识他吗?”
    赌狂呻吟道:“我她妈连输在他手上十把,差点没脱裤子逃命,连他都会输,真是太阳上错方位了!”张良大笑道:“我师父是有办法一手遮天的。”
    林根笑道:“赌城大哥大,这可不是盖的!”
    王小玩被众的捧得咧嘴直笑,觉得:“赌城大哥大”的封号,真比什么龙武大将军、护国大郡王来得顺耳得多。当下,大笑道:“赌城大哥大走也!”
    三天过了长江后,即进入战火烽烟中,只好到处闪避军队,择山道小径往灵武前进。
    这一日,三人正在一个小镇落脚用饭,店门外突然跑过十几骑,惊得路人纷纷走避。
    王小玩瞥了一眼,奇道:“这个大蛮牛怎会在这里出现?真是奇怪也!”
    二六子道:“那人好象是安禄山的笨儿子安庆绪。”王小玩笑道:“正是他么!傻瓜!”
    二六子道:“哼!这小子竟敢带十几个人,落单出现在这里!哼哼!不是太笨,就太狂妄自大,你娘哩。”
    林根道:“看样子,他今晚也会在这里落脚,嘿!”王小玩望了望要落下的太阳,也嘿嘿冷笑几声,砭眼道:“明天就会有一条新闻,说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半夜惊魂,头莫名而飞。”三个人窍窍直笑。
    是夜,小镇外一座庄梡,里里外外均灯火通时,人影穿梭,忙得有如大白天上工。
    屋顶上突然闪出三条小小的人影,他们往正厅灯火最亮处潜去。
    二六子低声骂道:“他奶奶的,三更半夜开什么军事会议,老大,这要摸黑恐怕不行!咱们得摸亮啦!”
    王小玩擞嘴道:“等一下再说,先听他们说什么鸟?”
    林根已悄悄挖下三片瓦块,以便将厅中的情形看清楚。只见安庆绪居中坐着,身旁有四员大将,各个均一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发着言。
    由于七嘴八舌,一时间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鸟?王小玩暗忖道:“你娘哩,忘了带出夺魂香,否则就让你们一路骂到阎正殿,每个人正好先打一千大板。”
    最后,忽听安庆绪沉声道:“不行,我不能回长安,我一回去一定活不成,我爹说不定会杀我。”
    一个胡子大将道:“但太子若不回去,势必会失去储君之位,那时还是死路一条。”
    另一个脸有刀疤的大将道:“对,庄将军说得对!”安庆绪还是摇头道:“不行,娇妃的儿子庆思一定不会放过我,你们也知道父皇已有意思以他代我之位。”另一个大将道:“但是——”
    安庆绪却伸手阻止道:“不必说了,先下去休息吧!”自巳转身先走,留下四个大将大眼瞪小眼。
    王小玩心中冷笑道:“原本又是为了争位,还好老子决心不干皇帝这一行,否则我的大儿子、小儿子就会杀成—团,那时我可伤脑筋了。”
    二六子道:“老大,他们会开完了,咱们怎么办?”玉小玩脑中灵光一闪,神秘兮兮笑道:“先去摸掉那个番将,依后再去摸那姓安的那笨牛,嘿!你娘哩。”林根道:“姓安的睡左厢房第三间。”
    王小玩笑道:“你娘哩,你动作倒挺快的。”二六子道:“那四个大家伙还在下面,怎么摸?”
    王小玩道:“他们不会在这里待一晚的,他妈的人也有三急嘛!”
    林根道:“那三急?”
    王小玩却只知一急,但在徒弟面前,为了保持师父的尊严,只好随口道:“就是他妈尿急、腰急、色急嘛!”林根又问道:“什么是腰急?”
    王小玩撇嘴道:“你这小子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腰急就是扒肚么,肚子大唱空城计、五子哭墓!懂不懂?”林根忙道:“懂了!谢谢师父。”
    他和玉小玩一处久了,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不喜欢回答他不知道的事。
    这时,二六子喜道:“出来两个啦!”
    王小玩精神一振,道:“阿根,你盯住屋里两个!”自己和二六子一溜烟,已从屋顶消失。
    两人才消失十分钟,又回到原地,手上多了两包东西,尚且滴着鲜血。
    林根明知是什么东西,还是忍不住问道:“头,头,他妈是头……”声音就发起颤来。
    王小玩笑道:“头就是头,有什么好怕的,你娘哩。”二六子望了望大厅,道:“另外两个怎么麻雀似的,还说个不停,真他妈的。”
    王小玩笑道:“你就让他们多活几分钟嘛!他们一定在等那两个死人,等久了,就会出来找人,咱们正好成全他们的愿望,让他们上阴间去会友也者。”
    果然不出所料,屋里两个大将谈了一阵,即往屋外张望,又说了几句,便一起出门,方向和前两个相同。王小玩和二六子立即又跟上去,到了没人的地方,又是一剑解决,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提着四颗脑袋,回到屋顶上。
    王小玩道:“阿根,该你出马啦!将这四个脑袋送倒安庆绪房里,咱们先逗逗他。”
    林根抖手抖脚接过,咕哝道:“真恐怖!”转身溜进左侧厢房。
    二六子笑道:“这小子真他妈胆小。”
    王小玩道:“他还需要磨练,以后就不会啦!你也不想想他师父是何等人物,哼哼!”
    二六子笑道:“是是,他师父可是堂堂的赌城大哥大,名震长安城,一把骰子吃四方,他学得会这本事,以后起码不愁吃不愁穿。”
    王小玩敲了他一下,道:“你娘哩,老子能教他的,可不止这一手。”
    二六子正待再说,林根已溜回来了,道:“好啦!我将四颗脑放在他一起床就看得见的地方,准吓死他!”王小玩笑道:“好极了,各位走吧!”
    二六子道:“哎!老大,你打算如何对付安庆绪?”王小玩歪嘴一笑,冷哼道:“先吓被他的胆,再来好好安慰,嘿嘿!你们看我的吧!”
    第二天,安庆绪一起床,果然吓得屁滚尿流,杀猪般惊叫数声,然后一刻也不敢多留,使带了百十来个随从,争先恐后地离开那家庄院。
    走出一里外,却见前面有三马缓缓前来,睁眼一瞧,不正是以前见过的王小玩,遂叫人马在路旁等侯。王小玩三人施施然走着,还一边聊得愉快的很,走边安庆绪身旁,就当不认识他,继续说笑而去。
    安庆绪见王小玩对自己视若无睹,便大喝道:“王小玩,给我站住!”
    王小玩故做惊讶万状的表情回头,奇道:“谁叫我?”安庆绪怒道:“是我!”
    王小玩上上下下打量了数分钟,才恍然大悟道:“喔,原来是安大少爷,嘿!你好,最近一定升官发财,是不是当太子殿下啦?娇妻美妾娶了多少个啦?”安庆绪听他这样说,怒气稍平,道:“你上那里去?”
    王小玩睁大眼道:“我逃难啊!难道你不知道?唉!其实老子会有这种下场,都你爹安皇帝害的,唉!”安庆绪道:“怎么说?”
    王小玩撇嘴道:“你爹造反啊!他以前和我交情不错,现在造了反,大家全怀疑我,加上马嵬坡的事,唐明皇可恨死我啦,不逃命怎么成?”
    安庆绪道:“难怪一过马嵬坡,你突然失了踪,原来是逃命去了。”
    王小玩叫道:“哇噻!你们还会侦察我啊!”安庆绪道:“我爹很赏识你,当然会特别注意你啊!”王小玩道:“喔!不过老子现在对政治没兴趣了,已经改去从院。”安庆绪笑道:“原来你现在做奸商,呵呵。”
    王小玩肚里大骂“你娘哩”嘴上道:“人不老奸一点可就吃不开,一天到晚躲躲闪闪,可唯没什么意思了。”这句话正好搓中安庆绪的心事,他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是啊!还要每天提心吊胆度日,可真难受!”
    王小玩奇道:“你现在是太子,怎么会有问题呢?”安庆绪叹道:“怎么会没问题,我爹从眼睛坏掉后,情绪就变了很多,也变得不大喜欢我了。”
    王小玩惊道:“你爹眼睛好端端的,怎么会瞎了?”
    安庆绪道:“不是瞎掉,是变得看不大清楚,但这对他还是有很大的打击。”
    王小玩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安庆绪道:“就是以前他从长安回来那次。”
    王小玩喔了一声,心道:“你娘哩,没要了他的命,却弄坏他两只猪眼,这可算划得来吧。”
    安庆绪道:“你想不想做大官,封公封王?”王小玩笑道:“你娘哩,这谁不想?”
    安庆绪道:“只要你帮我的忙,我立刻封你当一方之王,再封大将军。”
    王小玩啧舌道:“酬劳这么多,事情一定难办。”
    安庆绪笑道:“在别人或许难为,在你就容易了。”王小玩喔了一声,道:“那你说来听听!”
    安庆绪道:“我本来还有四个大将跟随我,但昨夜他们被杀了,我想一定是安庆恩派人来杀了他们。”王小玩忙问:“安庆恩是谁?”肚里暗暗好笑。
    安庆绪道:
    “他是我异母的弟弟,都是因为我爹眼睛坏了,才会跟娇妃常在一起,安庆恩就是娇妃的儿子。”
    王小玩道:
    “莫非安庆恩想跟你夺权?”
    安庆绪咬牙道:“正是,我已快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他就会哄我爹开心,而且打了几场胜战,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真气死我了。”
    王小玩暗暗心惊道:“想不到肥猪也有聪聪明明儿子,这可得速战速决。”嘴里道:“你要我替你杀了安庆恩?”安庆绪道:“现在就算杀了他,我爹也会杀我,我要你替我杀了我爹,让我登基做皇帝,这样我就可以将娇妃和安庆恩五马分尸!”
    王小玩大吃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下有点口吃道:“你娘哩,他是你爹,你怎么可以谋杀亲爹。”安庆绪道:“是我娘教我这么做的,何况是他想杀我在先,所以,我不得不如此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王小玩心道:
    “这家伙打了一阵子仗,脑袋倒灵光不少,嗯!反正老子杀了谁都—样立大功。”
    心里一比较,当然是去杀安禄山比较好玩。遂又道:“可以,反正我现在也闲着,你爹又将我害得这么惨,杀杀他也挺好玩的。”
    安庆绪大喜,道:“你对长安的皇宫熟,要杀他一定很容易。咱们这就去长安吧!”
    王小玩道:“好!不过你一切可要听我的,别自己乱来喔!”
    安庆绪道:“没问题,你干脆来做我的宰相好了。”王小玩大笑道:“那可挺威风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地想道:“那天老子将长安开满赌场,那可更加是名符其实的大哥大了。”
    安庆绪道:
    “我爹一入长安,就下令保存你的将军府,嘿!不一样喔!别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丞相府更糟!”
    王小玩道:
    “找不到人,只好找房子出气啦!”安庆绪道:“先躲在你的将军府吧。”
    王小玩嗯了一声,一行人便悄悄溜进将军府。
    大家旅途劳顿,加上天色已暗,草草用完晚餐便各回房睡觉。
    王小玩几乎是头一着枕,即刻应周公之邀,飘飘然然地进入梦乡,他一向不为什么事烦心,时到时担当,正是他的座右铬,所以睡得特别香。
    但偏偏天不从人愿,想好好睡个觉,也要被人吵,三更时,窗外莫名其妙来了个黑影,晃了两下后,丢进一样东西,倏忽间就消失掉。
    王大将军追出去时,早慢了半拍,自己气恼了半天,回到房里赫然发现丢进的东西,正钉在床头上。走进一看,不禁全身一震,原来是一根穿着线条的长针,不用说方才来的正是杀手针眼。
    纸条上写着“灞桥十里亭见。”
    王小玩满脑疑团,心道:
    “你娘哩,这家伙找我干什么?难道有人找他来干掉我?”
    继而一想又没什么可能,针眼还欠他两条人命,不会这么做吧?但如果他想赖帐,那干掉自己,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干!猜什么猜!老子去一道不就结了,难道我还怕了他。”心意一定,便飞身往灞桥而去。
    不用片刻,便已到十里亭,果见里头凄凄冷冷地站着一个人,王小玩不用看第二眼!就认出此人正是杀手针眼,针眼冷冷道:“来得好快!”
    王小玩道:“怎么?想赖帐?”
    针眼闷哼道:“我以杀人为业,如果再不守信用,那么不如死了算了。”
    王小玩嘻嘻一笑,道:“好啦!我不过随便说说,上次谢谢你替找解危,杀了那武效天老狐狸。”针眼道:“我不过听你的话罢啦!”
    王小玩挑眉道:“我并没叫你杀他呀?”针眼道:“但是你想杀他,却又不能如愿,那么就是杀手出动的时机了。”
    王小玩笑道:“嘿!你真有意思,居然跟在我后面跑,这样不累呀?”
    针眼道:“欠人家的承诺更累。我找你来是想问你,回长安是不是想杀安禄山?”
    王小玩道:“是啊!不然我何必偷偷摸摸的。”针眼冷哼道:“他的命是我的。”
    王小玩叹口大气,道:“只要他翘了辫子,你就算又还了一次债,行了吧!”
    针眼瞅着王小玩定定地道:“但他已不在长安。”王小玩瞠目楞瞪,接着跳脚道:“这死猪又到那里去了,你娘哩,你不会骗我吧!”
    针眼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王小玩道:“那他死到那里去了?”
    针眼道:“其实,他从没在长安待过,他认为皇宫并不安全,一向睡在十里外的一个军帐里,那里确实很难上手。”
    王小玩道:“这些日子,你全盯着他?”
    针眼点点头,道:“你还想杀什么人,一起告诉我,我好一并解决。”
    王小玩耸耸肩,道:“抱歉,不知道也!”针眼嘿嘿一笑,“看来你的仇人不多嘛!”说完人一晃,已飘然而去。王小玩想留住他可也晚了一步,心里真觉此人是个地道的怪人。至少他干杀手这行,还死守信用,就很特别了。王小玩一回到将军府,就跑到安庆绪的房间,一出手先制住他的全身要穴,再出手就是括他两个耳光。
    安庆绪骇然道:“你,你要干什么?”
    王小玩怒道:“干什么?这可要问你啦!你老爸并不住在皇宫里,那你这小子骗老子回到长安干什么?哼!你想害死我是不是?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安庆绪失声道:“什,什么?我爹不在宫里?那他去了那里?”
    王小玩冷哼道:“别装蒜了,他从打下长安后,就从来没在宫里睡过,你骗谁呀你!你娘哩!”又捣了安庆绪小腹一记拳。
    安庆绪呻吟道:“我真的不知道哇!他召见我一向在宫里见,何况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头带兵,从没在长安住过三天以上,见他的面也不会超过六次。”
    王小玩冷哼道:“你老爸连你都防,象他那样做人,不是累坏了,还不如去做鬼清闲点。”
    安庆绪道:“现在你知道他有多可怕了吧!他突然调走我的兵,我就知道他想杀我啦!所以我非杀了他不可。”王小玩心道:“现在还不能得罪这大笨牛,杀了他老爸后,再来整治他。”伸手解了他的穴,嘻皮笑脸道:“那么是一场误会啦!唉!在这种非常时期,稍有变化,人是很容易患感冒的。”
    安庆绪摸摸脸颊道:“我不怪你,只要你帮我杀了我爹,让我做了皇帝,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我说话算话。”王小玩摇手道:“只要你不打老子主意就成啦!反正我也很想杀掉那头肥猪的。”
    安庆绪道:“那现在怎么办?”
    王小玩道:“你爹有什么贴身侍卫没?”
    安庆绪道:“有,有一个叫李猪儿的太监,是从早到晚跟着他的。”
    王小玩笑道:“什么鸟名不好取,偏叫猪儿,你娘哩,好,那咱们就去盯这头小猪,这就要看你的啦!”
    黄昏,长安城十里外,一列列的军帐,个个灯火照如白昼,而且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卫严密的如铜墙铁壁,处处洋溢着一股兵戈气。
    李猪儿,一个年约二十的瘦小太监,这时他带着二十个兵从城里运来几十坛老酒,一路走一路担心安夫人对这些酒不满意,想到昨天的事,就令他心胆寒,只因为酒不够烈,他就被打了—顿老鞭。
    想到这点,他又心生怨恨,自己好端端—个富家子,却被老贼强抓来当大监,近来老贼眼睛出了毛病,脾气比以往暴躁十倍,简直伴君如伴虎,随时这一条小命,就会在他一次发脾气中丧失,这叫人如何不寒。
    他正一边肚中抱怨,—边用手抚摸身上的鞭伤,陡然间身子一麻,接着人被提得离地三尺。
    勒得他差点没气,等他被丢到地上,喘一口气后,就看见安庆绪两只夜枭般愤怒凶狠的牛眼,只吓的他脑中一昏,耳中乱响。
    安庆绪喝道:“狗奴才,还认得我吧!”
    李猪儿一连抖了数十下,才结结巴巴道:“叩,叩见殿下!”伏下地,全身软得差点抬不起头。
    安庆绪怒道:“是你传令调走我的五万兵马?”李猪儿颤声道:“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安庆绪哼道:“你整日跟着我爹,难道从不出坏主意,还不给你安大爷从实招来!”
    李猪儿叩头道:“是度恩王爷叫皇上这么做的,还有娇妃娘娘,她,她说,说……”
    安庆绪将脸气得通红,喝道:“说什么?”李猪儿道:“她说殿下从带兵以来,不是打败仗!就是按兵不动,不是当国的人选,所,所以,皇上才会下令去调走你的兵马,奴才只不过是个传令的而已,殿下开恩!”又连连磕头。安庆绪气得青筋根根突起,咬牙切齿道:“果然是他们搞得鬼,我非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王小玩站在一旁,暗暗好笑,心道:“你自己笨到家,低能儿,却来恨人家板你,哼!要是老子当太子;你娘哩,谁敢打老子的主意,不要命嘛!”
    安庆绪继续问道:“你知道今晚我爹睡那个大帐,有多少守卫?”
    李猪儿道:“从外到里有十道关卡,每个关都会有人盘问检查,不准带武器进去。”
    二六子听到这里,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简直连蚊子也飞不进去嘛!”
    王小玩道:“你这些酒,是给安老贼送进去的嘛?”
    李猪儿一听人家喊他老贼,忍不住心中大跳,心跳数由一百变成两百,连点了几个头,又道:“是!”
    王小玩又道:“是不是直接送入大帐的?”李猪儿有点激动的点头道:“是的,安大人要选着喝。”
    王小玩拍手笑道:“得了,咱们只要换了他们,搬酒进去,就能通过关卡,到了大帐,不就可以杀他妈的!”安庆绪笑道:“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做!”正想下令将李猪儿和那二十个番兵绑起来。
    李猪儿却急道:“没有用的,每个关卡的守卫均认识我,就算我把暗语教给你们,你们也进不了一关。”王小玩骂道:“你娘的……”李猪儿续道:“你们扮成士兵,由我带路,这样就可以安全通过。”
    二六子冷笑道:“你在说笑话,他妈的,你以为人人会跟着你笑啊?凭什么我们就相信你啊!猪先生?”李猪儿悲愤道:“我早就恨安老贼入骨了,只是我白己没能力杀他,我天天都祈求上帝。早点下雷公将他劈死,这样我才甘心啊。”二六子道:“好啦!这套戏码,我们已经演腻啦。”
    李猪儿道:“现在我天天遭他毒打,一条命保得了早上,保不了晚上,他眼睛不好,更会疑神疑鬼,我只想早日脱离这个牢笼,求殿下成全。”说着脱下衣服,现出全身的鞭伤,以求信于大家。
    大家见他全身上下,节节黑,处处裂,甚至发炎胀脓,有的还血水直流,忍不住均倒抽一口凉气,大家面面相视,再也无话可说。
    王小玩沉吟片刻。突然拍手道:“好,就这么办,不赌上一赌,怎知这一把会不赢,大家去准备吧!”
    几分钟后,李猪儿又继续带着二十个兵推着装酒的车子前进,来到军营门外,一个守将上前问了李猪儿的暗语,并对他打了声招呼。接着对二十个兵查问暗语,每个士兵均有个代号,诺说错了,那就立刻以奸细看待,严厉得很,每车的酒均被打开来检查,丝毫不马虎。
    最后,那个守将终于满意了,挥手叫他们过关,大家均吁了口气,早紧张出一身汗。
    过了第一关,再过第二关,每关均要另换一个暗语,若记忆力稍为不佳的人,根本就过不了五关。王小玩肚中大骂:“这死肥猪这么怕死,居然想出这种方法来保护他自己,也真他妈够细的,难怪针眼盯了他这么久,偏没机会下手。”
    好不容易,十关终于通过了,人人心情进人另一个紧张高潮,大家缓缓走进大帐!
    只见安禄山一个坐在大帐正中,正趴在桌上写字,听到有人进来了,才抬起头。
    王小玩乍一见他的长相,差点咯吱一声笑出来,原来安禄山一张脸处处是针孔,活像中个长了麻子的人。王小玩心下大乐,暗道:“肥猪一张肉饼脸,加上一些芝麻,嗯!真是又香又好吃!”
    安禄山眯着眼瞧了大半天,才道:“猪儿吗?”李猪儿叩头道:“禀皇上,是奴才。”
    王小玩心下又是一乐,想道:“想不到肥猪眼睛变得这么花落落,看起人来乌杀杀,这下他可死定了。”安禄山续道:“酒拿来了吗?”
    李猪儿道:“禀皇上,拿来。”
    安禄山点点头,道:“倒一倒来我尝尝。”
    李猪儿对王小玩使个眼色,示意他倒酒来。王小玩立即打开一坛酒,轻手轻脚倒了一碗酒,趁李猪儿走过来拿酒,身子刚好替他遮掩时,又抉速从坛底捞出他的黑匕首。他这把小宝贝。
    又黑又小,藏在酒坛底,就算在大白天,也不容易发现,何况过卡时已是黑夜。
    而且他又故意将这酒坛摆在最末,人家仔细检查前面,发现没什么问题,对这最后—坛当然也就会疏忽一点了,这一招就是所谓的心理战术。
    安禄山接过酒,一仰而尽,啧舌道:“嗯!这才是好酒,整坛搬上来!”
    王小玩立刻动手将酒坛从车上解下来,心跳加速,全身有点发麻发冷,心道:“你娘哩。”
    “要是一刀刺不死他,让他大叫大嚷,大伙得全死在这里,黑匕首啊!你要争气,一定要刺穿他身上的宝衣,否则,你可要换主人啦!”一边祈祷上苍保佑,—边慢慢将酒捧上去。
    只听安禄山又道:“猪儿。我刚才已下旨废了庆绪这笨牛,以庆恩代替他了。”
    李猪儿全身紧张得毛发直竖,只低低嗯了一声。安禄山道:“庆绪这小子倒也不笨,我叫他回来,他知道必有灾祸,说什么也不来见我一次,哼!那我就废了他,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李猪儿只好回道:“庆绪殿下那里是皇上的对手了。”安禄山哈哈大笑道:“这傻儿子,我怎会想杀他,人家说:‘虎毒不食子’我只要废了他,换个聪明点的人登基,这样我们大燕朝的国祚才能万年不坠。才不会枉费我多年的心血。”
    李猪儿又应了一声是,这时王小玩已将酒捧上,正打算再替安禄山倒一碗。
    李猪儿自己身子直发抖,见王小玩好像没事人似的,不禁又怀疑此人不想下手了。
    心里真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王小玩边倒酒边想道:“你不让安庆绪当太子,我偏要让他当,你要你的国寿长,我偏要掐短它,你娘哩,”将酒倒好,捧到安禄山跟前,居然开口笑道:“安大人,请用酒!”
    他本来可以不用开口的,但他偏偏喜欢冒冒险,戏弄一下这眼中钉。
    果然安禄山全身一震,正想开口喝道:“是你,王小玩!”却被一碗烈酒泼得整脸都是,如此一顿,哑穴登时被制,再也不出声音。
    王小玩虽很想整治这个青番,但也知时机紧迫,半分也延缓不得,遂一手拿出匕首。
    一手拎起不出声的安禄山,正想一刀刺进他的心坎。猛然间,一道劲风扫过眼角,刮得他两眼睁不开,只觉手上的安禄山身体剧然一震,再也不动了。
    睁眼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安禄山已由活人变成了一个死人,他两眉间正好插入一根长针。王小玩猛然转头去瞧自己请进来的十来个士兵,瞥见站在最后一位的那个,正好对他歪嘴一笑。
    赫然竟是杀手针眼,不禁暗惊道:“你娘哩,干杀手真是无孔不入啊!他到底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当下,也点不破,只放下安禄山,说道:“猪儿,你快去将安庆绪太子找进来!”
    李猪儿见安禄山已死,精神大振,道:“是!”上前拿下安禄山一道金牌,和一面令旗,转身奔出。半个时辰后,安庆绪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见到庆禄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更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王小玩笑道:“算你运气,他刚好写完废掉你的圣旨,若晚个一两天,杀了他也没用了。”安庆绪拿起桌上的旨意一看,立刻勃然大怒,将纸撕个粉碎,怒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王小玩道:“现在第一步呢,就是先将尸体运到长安的宫里放妥,咱们先别说他死了,只下道假圣旨说他身体不好想在传位前,再开一次军事会议,把它的心腹和安庆绪调回来,一起抓他妈,然后,你再正式登基,这样就万无一失啦!”
    安庆绪大喜道:“小玩,你想得真周到,我一定封你一个大大的官做。”
    王小玩嘿嘿一笑,心道:
    “老子先将你打仗的大干他妈的,你还封我什么公什么王的?嘿!常败之王,可不是老子稀罕做的。”—切事情均照着王小玩的计划进行着,安庆恩对他简直言听计从。加上李猪儿跟了安禄山良久,知道他下旨和传令的一切习惯和方法,所以一切进行的格外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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