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剑丹心_柳残阳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八章恩师音讯
    华瑜遥手一指,道:“森哥,萧姑娘,邵姑娘来啦……”
    就即挥手招呼,大声道:“嗨,咱们在这里呢!”
    两人走近跟前,“翠羽飞雁”萧迎真,余悸犹在,嚅嗫道:“森哥,刚才好怕人……”
    “彩凤”邵颖接口道:“刚才仅是四颗‘雷火神珠’爆炸,竟有这等威力?”
    杨森把跟华瑞、江奎、洪三青等所说的情形,告诉了两人……当他心念游转之际,倏然想到一件事上,又道:“石驼峰峰腰发生这样—桩变故,会惊动地方,官家,我等赶快离开才是……”
    六人离开峰腰,来到山麓,“玉麟”邵彬上前招呼,“南海钓翁”喻原也走了过来……
    邵彬一指喻原,道:“刚才喻前辈说,‘雷火神珠’爆炸,会使洞穴石脊震断,洞穴自动塌下,果然不出所料……”
    南海钓翁喻原接口道:“石驼峰峰腰洞穴也已摧毁,我等就不必再逗留此地‘万顺集’镇上了……”
    众人取道往“麟凤山庄”而来……
    八臂灵官江奎,想到石驼峰洞穴倒塌那间事上,“嘿”了声,道:“‘大极门’江南总坛的那些龟子龟孙,就在‘轰隆!轰隆’巨响中,—个个上路了!”
    南海钓翁喻原道:“石驼峰洞穴倒塌,并非是‘太极门’江南总坛彻底摧毁,只是削薄他们实力而已……”
    杨森接口道:“不错,喻老哥,江南总坛中‘太极门’弟子,亦有外出未归,侥幸逃过—命的……”
    喻原又道:“除了外出未归的外,尚有分散江南各地的‘太极门’中党羽喽罗……”
    杨森点头,道:“喻老哥,彻底摧毁‘大极门’,尚未其时,俟等明年九九重阳,武林侠义门中鄂西竹山铁剑峰‘竹林寺’之会,共声伸讨,那时才是群獠末日……”
    突然想到一件事上,向邵彬问道:“邵兄,‘宇内三奇’三位前辈,您可知他们行踪下落?”
    邵彬沉思了下,道:“这三位老人家行踪飘忽,不知道他们目前的行踪去向……”
    杨森道:“邵兄,若是遇到这三位老人家,您告诉他们,明年九九重阳‘竹林寺’之会。”
    邵彬颔首道:“这个不需杨兄嘱咐,邵某知道。”
    众人回来“麟凤山庄”,把未曾使用的“雷火神珠”,交了给“凌虹玉燕”华瑜。
    南海钓翁喻原一笑,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老夫就此告辞,明年九九重阳,与各位再见了!”
    老人家飘然离去。
    八臂灵官江奎朝洪三青这边目注一瞥后,道:“杨少侠,咱们华兄弟有您这位‘森哥’作伴,沿途踪游,不致寂寞……明年九九重阳,我等赴鄂西‘竹林寺’之会,此刻咱与这位洪老弟,也要告辞啦……”
    杨森微微一怔!
    华瑜听江奎说出这话,感到有点意外,愣了下,道:“江大哥,您和洪二哥走啦!”
    “飞锤”洪三青,一笑道:“华兄弟,您遇到你‘森哥’的事,以后你师父‘云海圣姑’邓前辈,自会知道!”
    “凌虹玉燕”华瑜脸一红,缓缓把头低了下来。
    八臂灵官江奎哈哈一笑,向杨森道:“杨少侠,您和咱们这位‘华兄弟’,不必见外,只是您要好好照顾他才是!”
    这些话听进麟凤兄妹,和翠羽飞雁萧迎真等三人耳里,顺理成章,并不感到有些许“弦外之音”之处。
    杨森脸上感到一阵发热,点点头,道:“江兄不必嘱咐,兄弟杨森知道。”
    两人向麟凤兄妹,和萧迎真等告辞……
    华瑜送江奎、洪三青两人出庄院大门外,好一阵子,才回进屋子。
    杨森见华瑜进来大厅,含笑向麟凤兄妹二人。道:“贤兄妹,杨某与真妹、瑜弟两人,也要告辞了……”
    兄妹两人知道无法挽留……邵彬问道:“您三位此去何处?”
    杨森朝萧迎真,和华瑜两人望了眼,道:“我等三人准备往祁门附近,‘虬龙结庐’庄院一行,拜访庄主‘伏波虬龙’申池,让他知道有关石驼峰之事!”
    邵彬沉思了下,道:“那我等就在明年九九重阳再见了!”
    接着吩咐庄丁,从后面秘室取出里面藏有“雷火神珠”,和“硝火烈火管”的两只袋囊。
    杨森、华瑜两人,各个拿起一只袋囊,和萧迎真向邵彬,邵颖兄妹二人告辞。
    “虬龙结庐”,和“麟凤山庄’,都在皖南一带,三人不需几天脚程,已来“伏波虬龙”申池处。
    三人来“虬龙山庄”,是告诉伏波虬龙申池,有关石驼峰峰腰“太极门”江南总坛摧毁之事……
    但这桩震撼江南武林之举,已不胫而走,早在杨森等三人抵达“虬龙山庄”,申池已知道此事。
    申池请三人进大厅坐下,不等杨森等三人开腔,连连点头,道:“杨少侠,您等数位歼灭石驼峰‘太极门’总坛,江南武林为之瞩目……”
    翠羽飞雁萧迎真,一声轻“哦”道:“申庄主已知道此事!”
    申池哈哈一笑,道:“萧姑娘,江湖传闻,比您等从‘麟凤山庄’来此的脚程更快……”
    目光投向杨森,又道:“至于详细经过情形,老夫就不甚清楚了……”
    杨森就把经“雷火婆婆”欧玉莲,火器“雷火神珠”之助,又由“侠林双怪”之—“南海钓翁”喻原的策划,摧毁“太极门”江南总坛的前后情形,详细告诉了这位老庄主申池。
    伏波虬龙申池道:“原来‘侠林双怪’之一的‘南海钓翁’喻原,也参与其事,倒是难得……”
    华瑜听到这话,突然想了起来,道:“申庄主,那个‘太极门’中的小丑儿于飞,还囚禁在这里‘虬龙山庄’?”
    申池点点头,道:“是的,华少侠……”
    杨森接口道:“申庄主,现在‘太极门’江南总坛也已摧毁,此等不起眼的么角小丑,把他放走如何?”
    申池道:“杨少侠说得甚是……”
    吩咐庄丁把于飞,从后面秘室提了出来。
    于飞来到大厅,看到杨森在座,想到上次挨上“分筋错骨”的味道,脸色骤变……
    不向庄主申池,而朝着杨森跪地“笃”的磕了个响头,呐呐道:“小爷爷,您……您好!”
    杨森目注于飞,道:“于飞,你想死还是想活?”
    于飞连连磕头,道:“小爷爷,小……小的不想死,想活、想活……”
    华瑜见森哥捉弄这“太极门’中的小丑儿于飞,牙齿咬着下唇,想笑没有笑。
    杨森冷然道:“于飞,你想活不想死,以后就得好好做人……‘太极门’江南总坛,已经杨某等砸烂,你别再作威作福了……”
    于飞听到“太极门”江南总坛,给这个“分筋错骨”的小爷爷砸烂,不由诧然怔了下……心念打转,还是捣蒜似的磕头,道:“小爷爷,小的于飞以后做好人就是了!”
    杨森挥挥手,道:“现在你回去吧!”
    于飞没有一声道谢,从地上爬起,连蹿带跑,出大厅而去。
    伏波虬龙申池,诧然道:“杨少侠,‘太极门’中有于飞这等弟子,还妄想君临天下,称主武林!”
    三人在“虬龙山庄”谈过一阵后,告辞离去!
    申池送三人出庄院大门,问道:“杨少侠,您三位此去何处?”
    杨森含笑道:“踪游江湖,寻访武林侠义门中高手,邀明年九九重阳,鄂西‘竹林寺’之会……”
    一顿,又道:“申庄主如不为要事所羁,明年九九重阳,务请‘竹林寺’一行。”
    伏波虬龙申池点头道:“是的,杨少侠,老夫末座恭陪就是!”
    三人道声“再见”,离“虬龙山庄”而去。
    烟波浩浩,风帆片片,远望翠山玉立,宛若千顷碧波中,竖起一支擎天玉柱……
    游艇上除了划船的船家外,舱中三位客人……二位年轻书生,一个剑眉入鬓,器宇轩昂,—个俊秀挺拔,浊世无俦,隔着一张横桌的对面,坐着一位比玉生香,比花解语的绝世丽姝。
    他们话题似乎都指着远处那座高山……
    那个年岁较轻的书生,笑吟吟问道:“森哥,湖水没有那座高山,衬托不出它的美……不知那座山叫什么名称?”
    年岁稍长的一笑道:“我也第一次舟游‘洞庭’,不知此山是什么名字?”
    对面那位绝色丽姝,一双秋水般的明眸,张得大大的向年轻书生道:“森哥第一次来洞庭湖,哪会知道这么多……你去问舱尾船家,不就行了……”
    年轻书生不介意的含笑道:“萧家姊姊,咱是随便问问而已……”
    那姑娘一撇嘴,道:“谁是你‘姊姊’,叫得倒是挺顺口的……”
    游艇上这三人,便是“仙霞剑士”杨森、“凌虹玉燕”华瑜,和“翠羽飞雁”萧迎真,他们来到湘北,一时兴起,雇了—叶扁舟,遨游洞庭湖面。
    杨森见真妹唇枪舌剑的向瑜妹说这些话,含笑不语,心里却在暗暗思忖:“我平时跟瑜妹谈话较多,冷落真妹,她才会那份不高兴神情,来对待瑜妹……如果真妹知道瑜妹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到时不知又将如何?”
    抬脸朝天色望了跟,道:“快将晌午时分,我们上岸吧!”
    吩咐船家将船靠岸,三人上了岸……这里是“扁山湾”镇甸,街市十分热闹,三人进了镇上大街的一家“明湖楼”酒店。
    店伙酒菜端上后,三人吃喝起来……杨森朝店堂回顾一匝,道:“这家‘明湖楼’酒店买卖不错,客人已占了八九成的座头……”
    萧迎真听到杨森这话,转过脸,亦朝堂店上游转看了眼。
    突然一响“噫”的声,横边桌座过来一位六十左右的老者,朝萧迎真看了看,道:“你不是‘凤栖塘’‘古云庄’的萧家迎真姑娘么?”
    萧迎真不由诧然怔了下,定睛看时,才发现是“古云庄”附近的乡邻胡大春……绽开笑脸,道:“大春伯伯,您怎么会来洞庭湖边的‘扁山湾’镇上?”
    敢情这个“古云庄”附近的乡邻胡大春,跟庄主“混元一剑”萧长伦,平时很接近。
    胡大春微微—皱眉,道:“迎真姑娘,这话该是老朽问的……你怎会来此‘扁水湾’镇上……”
    微微一顿,又道:“过去听你爹讲,你去了湘东株州,去学什么功夫的……你没有遇到你们‘古云庄’的老家人萧贵?”
    萧迎真听到这些话,又从胡大春脸部神情看,似乎还有其他情形在内,愣了下,才摇摇头,道:“大春伯伯,咱没有留下株州石老伯那里,也并未遇到萧贵……”
    接着问道:“大春伯伯,您是说爹派了萧贵,去湘东株州找咱迎真?”
    胡大春点点头,道:“—点不错,萧贵是去株州找你的……这一来,萧贵扑个空了……”
    ’萧迎真急急问道:“大春伯伯,爹派了萧贵去株州找咱迎真,有什么事吗?”
    胡大春朝杨森、华瑜两人望了眼,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你爹身体有些不舒服,躺在床上,他才派萧贵去株州,叫你回‘古云庄’的……”
    萧迎真接口道:“大春伯伯,你是说爹病了?”
    胡大春点点头,“嗯”了声,接着道:“迎真姑娘,此地离宜都‘凤栖塘’,并不很远,最好你回去‘古云庄’—次!”
    萧迎真连连点头道:“是的,大舂伯伯,迎真知道,谢谢您了!”
    那个胡大春只是吃饭,没有上酒,回到自己桌座匆匆用过饭,又来萧迎真这边,用了叮嘱似的口气,道:“迎真姑娘,你要回‘古云庄’一次才是!”
    萧迎真站起身,道:“是的,大春伯伯,迎真知道。”
    胡大春走后;莆迎真陷入浓浓的愁思中……
    这位大春伯伯虽然不是武林中人物,但跟父亲交往很好!
    爹患了什么病?眼前情形如何?
    大春伯伯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那份口气,神情,却是十分凝重……
    爹派了萧贵,去湘东株州石伯父那里,要咱迎真回“古云庄”……这……难道……
    萧迎真心念游转,脸上愁思更浓了。
    刚才胡大春向萧迎真说的话,桌座上的杨森、华瑜都已听到。
    华瑜朝萧迎真望了眼,向杨森这边道:“森哥,咱们陪伴萧家姊姊回‘古云庄’……”
    杨林尚未回答,萧迎真摇摇头,道:“不用你们陪伴……这里湘北的洞庭,离鄂南‘凤栖塘’没有多远,咱自己回去行了!”
    杨森带着一份沉重的口气,道:“刚才那位大春老丈没有说个清楚……不知萧伯父患的什么病症?”
    萧迎真没有接下回答……朝两人看了看,向杨森这边问道:“森哥,你二人准备去何处?”
    杨森道:“为了明年九九重阳之会,寻访侠义门中高手……行踪何处,尚未决定下来……”
    目注萧迎真,又道:“真妹,明年重阳,我和瑜弟会赴鄂西竹山,铁剑峰‘竹林寺’一行,你……”
    老父抱病,归心如箭……萧迎真轻轻“嗯”了声,从桌座站起,道:“你们慢慢吃,咱先走了……明年重阳之事,到时再说。”
    两人无法挽留,也不能挽留……目睹萧迎真怯生生的后影,跨出“明湖楼”酒店大门。
    杨森不期然中,轻轻吁吐了口气。
    华瑜听到这缕叹息的声音,睁大了两颗圆滚滚眸子,朝杨森注视了眼。
    就在短暂间两人沉寂中,传来一响“嘣”的声……
    胡大春离去的那张桌座,坐下两个客人,一只重重的囊袋,放到桌上。
    杨森侧脸一瞥……—个是年有六十开外的老者,身穿一袭素青色长袍,旁边是个年有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两人坐下桌座,吩咐店伙端上吃喝酒菜……青袍老者带着感慨的口气,道:“周老弟,这一来,江南武林还我朗朗乾坤,可以有几天太平日子了……”
    “周”姓中年人接口道:“田大哥,洞穴整个倒塌,没有逃出一个活口?”
    老者点点头,道:“不错,山麓镇上乡民,事前听到几声焦雷似巨响,后来才知道石驼峰峰腰,‘太极门’视作天堑之险的江南总坛,悉数崩塌……迅雷不及掩耳之袭,除了外出的外,完全活埋在塌下的洞穴里……”
    这边桌上的杨森、华瑜二人,听到老者这些话,相顾望了眼。
    青袍老者又道:“‘仙霞剑土’杨森,自湘东株州剑挑‘四霸’后,又完成一件震撼江湖,令人称颂大事……”
    旁边桌座上的杨森,听到青衣老者这此话,脸上不禁一阵发热……
    抬脸看去,对座华瑜两颗秋水似的明眸一霎不霎朝这边看来。
    “周”姓中年人,—副不解的神情,道:“田大哥,这话咱‘周杰’听来百思不解……石驼峰峰腰洞穴崩塌,里面没有一个活口逃脱,又如何知道是‘仙霞剑士’杨森下的手?”
    老者道:“这件事是‘太极门’小一个弟子亲口说出,才传闻江南武林,由此宣扬出来……”
    杨森不由暗暗称奇……
    既然石驼峰峰腰洞穴,没有一个活口逃脱,此“太极门”弟子,又是谁?
    周杰还是一副百思不解神情,问道:“田大哥,‘太极门’江南总坛,设在石驼峰洞穴里,洞穴塌下,敢情这小子没有压死?”
    老者道:“‘太极门’到处找人霉气,把江南武林搅得天昏地暗……那次‘太极门’中人找去皖南祁门附近一个叫‘伏波虬龙’申池的庄院,那‘太极门’中第子,就栽在‘仙霞剑士’杨森之手……杨森没有将这小子宰了,把他囚禁起来,杨大侠铲平石驼峰‘太极门’江南总坛,回来申池庄院,又把这小于放了……”
    周杰接口道:“这件事就是‘太极门’中那小子说的?”
    老者一笑,道:“不错……杨大侠亲口告诉那小子,说是他已把‘太极门’江南总坛歼掉,后来就由那小子嘴里说出来的……”
    江湖传闻,以讹传此,捕风捉影……
    现在青袍老者所说的,跟当时情形,已有若干处不符事实。
    但听进邻桌的杨森耳里,已知道老者所指的“太极门”弟子是谁……就是那个獐目鼠耳,口称自己“小爷爷”的于飞。
    周杰问道:“田大哥,那位‘仙霞剑士’杨森杨大侠,不知是何等样人物……咱‘翻江龙’周杰可钦佩得紧……”
    老者—笑,道:“周老弟,别说是你,区区‘青衫羽士’田敏,伺尝不想见见那位杨大侠……”
    —顿,又道:“杨大侠有‘仙霞剑士’之称,这点错不了,准是‘仙霞门’中弟子!”
    对座的“凌虹玉燕”华瑜,看到森哥俊脸红红的,那副别别扭扭神情,禁不住绽唇脆生生“嘻”的一笑。
    华瑜这响笑声很轻,但“青衫羽土”田敏,和“翻江龙”周杰两人桌座,相隔咫尺之间……这响笑声也就传进两人耳里。
    田敏转脸一瞥,见是个俊秀绝伦的年轻书生,对座也是个书生,却是英姿飒然,人中之龙。
    爱“美”人之天性……
    田敏看到这两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年轻书生,不期然中点头微微—笑。
    杨森亦报之一笑,作为答礼。
    酒中聊谈,天南地北,就没有固定的话题……翻江龙周杰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田大哥,周某浪迹江湖,匆匆也有二十年,除了十八般兵器外,也曾见过不少门外兵器……那次给咱看到—件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古怪兵器……”
    青衫羽士周敏,听得注意起来,含笑问道:“老弟,你说……又如何古怪?”
    周杰大口酒送进嘴里,道:“似戈非戈,似戟非戟,用精钢铸成,锐不可挡,威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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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暗中投笺
    岔开左手中、食两指,又道:“顶端岔开,就像女人家发上的‘玉钗’,长有两尺有余,尾端尖尖的,又可以施展出判官笔的招数……”
    田敏一声轻“哦”,道:“这是什么兵器?”
    邻桌杨森听到周杰说出这些话,似乎想到一件事上,脸色骤变。
    翻江龙周杰道:“此件兵器的主人,称它作‘荡魔古叉’……”
    “‘荡魔古叉’?”青衫羽士田敏轻轻念出这四个字,接口问:“周老弟,命名用此‘荡魔古叉’的,是何等样一位人物?”
    周杰一笑,道:“田大哥,刚才你提到‘仙霞门’此—门派,周某才想到这把‘荡魔古叉’古怪兵器上……”
    微微一顿,又道:“使用这把‘荡魔古叉’兵器的,是个七十有余,看来八十不到的老尼姑……”
    邻桌的杨森,两片嘴唇颤动,缓缓掩上眼皮……似乎进入一页悠远的回忆中……昔年恩师茹真曾使用此“荡魔古叉”。
    凌虹玉燕华瑜,看到对座的森哥这副神情,两眼直直的朝他看来。
    田敏诧然道:“老尼姑使用这等古怪兵器?”
    周杰一点头,道:“不错,是个老尼姑……这位老师太也是‘仙霞门’中弟子……”
    田敏接口问道:“周老弟,你可知这位老师太称号?”
    周杰道:“这位老师太昔年名震南北武林,黑道魔獠闻之丧胆……法名‘茹真’,江湖上有‘玉面菩提’之称……”
    杨森听到邻桌“翻江龙”周杰说出此一称号,无限缅怀中,轻轻叹了口气。
    跟前凌虹玉燕华瑜,与杨森相处以来,对这位森哥的身世来历,已知道十分清楚……
    当邻桌周杰,提到“玉面菩提”茹真师太此一称号,看到杨森这份神情,对他所怀的心情,已完全了解过来……低声道:“森哥,那人对茹真前辈目前的行踪,可能会有点知道!”
    杨森微微一点头,替代了回答。
    青衫羽士田敏问道:“周老弟,你何处遇到这位空门侠隐?”
    周杰道:“今年春暮夏初时分,在赣西幕阜山‘蒲松庵’,遇到这位老师太。”
    杨森听到“春暮夏初”此话,一算时间,相隔现在不算太久……长身站起,来到他们桌边,向翻江龙周杰抱拳一礼,道:“这位兄台请了……”
    周杰站起身回过一礼,道:“不知兄台有何赐教?”
    对面座上的青衫羽士田敏,见这位刚才向自己含笑答礼的年轻书生,突然走来自己桌边,感到很意外。
    杨森向周杰问道:“刚才兄台提到,今年春暮夏初,暮阜山‘蒲松庵’遇到茹真师太……兄台是否知道,她老人家主持‘蒲松庵’,还是途中经过?”
    话到此,又是一礼,道:“犹希兄台不吝示下!”
    杨森此话问得出奇……听来使人立即有个猜测,此年轻书生跟“玉面菩提”茹真,有极深厚的渊源关系,才会向一个素昧生平的之人,向出此话。
    青衫羽十田敏问道:“兄台关怀‘玉面菩提’茹真前辈行止去向,不知跟这位空门侠隐如何称呼?”
    杨森喟然道:“她老人家是在下不啻严父慈母的恩师……睽别已有十六七年……”
    翻江龙周杰听到这话,两眼一直,不由怔了下,指了指,问道:“您……您兄台贵姓……与这位空门侠隐茹真的辈,有此渊源?”
    杨森躬腰一礼,道:“不敢,区区杨森……”
    田敏听到“杨森”两字,倏然接上道:“原来您跟剑挑‘四霸’,歼灭‘大极门’江南总坛的‘仙霞剑士’同名同姓?”
    敢情眼前这青衫羽士田敏,在他想像中的“仙霞剑土”杨森,不可能是个临风玉树的年轻书生。
    杨森道:“不敢,区区杨森是‘仙霞门’中弟子,才延用了‘仙霞剑士’的称号!”
    田敏从座椅站起,道:“这……您……”
    一时找不出适当措词,当堂怔住。
    杨森一笑道:“‘关洛四霸’虚负其名,区区杨森才侥幸致胜……至于皖南石驼峰‘太极门’江南总坛,亦非杨某只身单剑,尚有侠义门中同道相辅,才将其歼除!”
    青衫羽士田敏急急拉过一张座椅,看到那边桌上,还有一位少年书生,又拉上一张椅子,指了指道:“杨……杨少侠,与您那位同伴,我等共钦一杯如何?”
    杨森含笑点头,转向华瑜这边,道:“瑜弟,不必见外,我等来此叨扰一杯!”
    凌虹玉燕华瑜,含笑走了过来……双方引见过后,宾主分别坐下。
    青衫羽士田敏哈哈一笑,道:“这次老夫可走眼了……英名四播的‘仙霞剑士’杨森,原来还是兄台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
    杨森一笑,道:“不敢,蒙田兄夸奖,受之有愧!”
    翻江龙周杰道:“杨少侠,江湖传闻,您是‘仙霞门’中弟子……茹真前辈是‘仙霞门’中高手,您口称这位老人家‘恩师’,敢情您是这位空门侠隐传人?”
    杨森见周杰问出这话,就将自己身世、来历,简要的告诉了两人……接着道:“杨某受业师尊,是蜀东巫山长轩岭‘玉露寺’九如上人老人家。”
    田敏连连点头,道:“九如上人乃是当代武林硕果仅存的老前辈,难怪杨少侠剑挑众獠,睥睨江湖。”
    杨森移转到刚才那话题上,向周杰问道:“周兄是否知道杨某恩师茹真师太,是主持赣西幕阜山‘蒲松庵’,还是她老人家途中经过?”
    翻江龙周杰道:“杨少侠,此事说来,还有一段经过……”
    一口酒送进嘴里,接着道:“让周某将前后情形,说与二位听……”
    “蒲松庵”位于赣西幕阜山之麓,占幅面积辽阔,庵产富饶,乃是赣西的佛门圣地。
    主持“妙心师太”年寿八十有余,带领百来名女尼,诵经拜佛,皈依佛祖。
    这日,夕阳西下的暮色时分,来了一个七十开外的老尼姑,要来“蒲松庵”投宿一宿……
    知客尼禀明主持妙心师太后,素斋款待,引老尼进客房休息……
    此老尼姑就是武林有“玉面菩提”之称的空门侠隐茹真师太。
    “玉面菩提”茹真,虽然年寿快将八旬,但这股侠胆义肠,疾恶如仇浩气,犹是不减当年。
    茹真师太此番投宿“蒲松庵”,并非错过宿店,叨扰素斋一餐,而是有其原因……
    赣北大孤山一带,时有盗匪出没,掳掠行劫,无恶不作,匪首“铁翅飞狐”连冲,身怀绝技,更是如虎添翼。
    “铁翅飞狐”连冲,探得“蒲松庵”庙产富饶,起了觊觎之心,准备将“蒲松庵”洗劫一空。
    这件事,给这位空门侠隐“玉面菩提”茹真师太所探得……
    佛家圣地,岂能罹此浩劫?
    茹真师太知道这件事后,借口投宿,住进这座“蒲松庵”。
    “玉面菩提”茹真,住下“蒲松庵”客房,当晚却是未见动静,并未发生变故,只有再逗留下来。
    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蒲松庵”知客尼普净,见茹真师太并无去意,照样素斋接待,而没有一丝怠慢之状。
    第三日的夜晚,“蒲松庵”围墙外,火把光亮闪耀,一阵吆喝声起……
    “铁翅飞狐”连冲,带领手下一批牛鬼蛇神,来犯“蒲松庵”……
    一声“嘣”的震耳巨响,那扇结结实实“蒲松庵”大门,给踢了开来,闯进一个尖鼻阔腮,突颧耸眉,四五十岁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一声吼喝,道:“你等这些秃驴听着,大爷‘铁翅飞狐’连冲来此,快将你等金银财宝献上,不然,血洗‘蒲松庵’,将你等杀个鸡犬不留!”
    主持妙心师太,相知客尼普净等众尼姑,正要上前跪地求饶时,蓦然人影一闪,—个老尼姑挡住连冲闯进的去路……
    老尼姑—声冷叱,道:“站住,贫尼倒要看看,你‘铁翅飞狐’连冲手中,有几斤破钢烂铁?”
    老尼姑这一现身,大出“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和知客尼昔净等意料之外。
    铁翅飞狐连冲,不由诧然怔了下……“蒲松庵”中居然还有不怕死的老尼姑。
    连冲嘿嘿一笑,道:“老秃驴,你是嫌自己命长,活腻了,敢挡住大爷去路……敢情你手下有两下于,才来踩下这趟混水,报出你的名来!”
    老尼姑冷冷一笑,道:“贫尼‘玉面菩提’茹真……连冲,以你平时掳掠抢劫的行径,早在贫尼仗诛之列!”
    “蒲松庵”里会冒出空门侠隐“玉面菩提”茹真尼姑,却是大出铁翅飞狐连冲的意料之外。
    至少在连冲想来,今夜这笔“买卖”,唾手可得,不必动刀动剑,去对付这些老弱女流的尼姑。
    至于“玉面菩提”茹真的名号,听进连冲耳里,早已知道何等样人物。
    连冲嘿嘿一笑,道:“茹真老秃驴,你插手管上这桩闲事,连某成全你,送你往西方极乐世界去得正果……”
    这个“果’字出口,向腰间一抄,抽出一件银蛇似的怪兵刃来……
    这件兵器略如长剑,锋分三叉,刃薄如纸,有两指阔,却有三尺多长……抡腕一抖,笔直挺立。
    “玉面菩提”茹真,闪目一瞥,已看出连冲所执的兵器是江湖上少有使用的“二郎夺”……
    一声冷笑,道:“连冲,今夜你撞进贫尼之手,放心,管叫你得偿所愿!”
    缁衣一撩,也掏出一件兵器来……此兵器,似戈非戈,似戟非戟,银光熠熠,长两尺有余,倒像女人发间的饰物“银钗”。
    连冲一瞪眼,问:“老秃驴,你这是什么兵器?”
    茹真哈哈笑道:“贫尼这件兵器,是专门把你等这些魔獠孽障,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所以给它取名‘荡魔古叉’……”
    目注一瞥,又道:“连冲,使出你看家本领吧!”
    铁翅飞狐连冲,浓眉一竖,狠眼一睁,口中喝声道:“老秃驴,看招……”
    话声出口,劲风袭起,二郎夺抖手一抡,一式“独劈华山”之势,砍天庭、劈华盖、又快又疾,势如电掣。
    “玉面菩提”茹真脚下微一换步,游身闪向大门进深庭院,看到对方衔尾扑来,“荡魔古叉”一招“指天盟地”,向连冲中盘胸口点去……这一出手,乃是判官笔打穴招式。
    敢情“仙霞门”擒拿,打穴,冠绝武林,剑术拳掌睥睨江湖,是以“玉面菩提”茹真,这把“荡魔古叉”铸成,汇集了多样兵器的招数……
    “荡魔古叉”完整无缺,银芒湛湛!
    连冲朝自己手中兵器看去……二郎夺锋口,磕下一个米粒大缺口。
    武家交手,兵器折损,有犯大忌……连冲又惊又怒,贼尼姑手中此一怪兵器,竟有此等结实、韧练。
    殊不知玉面菩提茹真,此“荡魔古叉”平时虽然很少使用,却是千锤百炼,精金钢母所铸成。
    玉面菩提茹真,看过自己兵器,再招向连冲递进……一式“太公钓鱼”,疾向对方下盘硬来。
    连冲大吃一惊……发现对方这件怪兵器,招式诡秘,幻变莫测……
    立即一个“旱地拔葱”,跳高五尺,堪堪避过茹真袭来一钗。
    连冲身形沾地,一声吼喝,二郎夺施展出“梅落缤纷”夺法……
    冷森森的二郎夺,卷起一道刀虹,向玉面菩提茹真,着着卷来……舞到疾处,势如奔雷,亦如电掣,真个点水不透。
    玉面菩提茹真,手执荡魔古叉,艺高胆大,见招拆招,见式拆式。
    双方这一照面交上手,眨眼就是四五十回台。
    “蒲松庵”主持妙心师太,和知客尼普净等尼姑,各个又惊又奇,退下庭院边作壁上观。
    妙心师太不会知道“玉面菩提”茹真的来历……发现这老尼姑年纪跟自己相差无几,竟有这等惊人绝技,心里暗暗钦佩不已。
    这时,另外有个“不速之客”,早已伏在“蒲松庵”庭院边风火高墙上观望……
    这“不速之客”身穿疾服劲装,年在四十左右,似乎不像是“铁翅飞狐”连冲一伙的盗匪。
    此中年夜行人,似要下手助一臂之力,但发现这老尼姑,手中施展这件离奇兵器,对付连冲却是绰绰有余,是以也就作了个壁上观。
    “仙霞门”大擒拿法,茹真已深得其中三昧……她以“荡魔古叉”作兵器,从大擒拿法中施出判官笔打穴的招数。
    荡魔古叉的尺寸,跟判官笔有点相仿……一声清叱,展开判官笔招术……挑,点、拍、印、浮、沉、吞、吐,荡魔古叉指处,落向连冲全身要害。
    她空手的左臂,也同时施展,似戟若戈招数,相辅为用,闪缩吞吐,进退如风。
    铁翅飞狐连冲,暗暗惊住……
    此“玉面菩提”茹真,道中兄弟闻之丧胆,果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真个绝技惊人。
    连冲心念打转,手上略一疏忽,手中二郎夺稍微慢了一刹那……
    突然一响“唰”的声,“督酥穴”,给茹真荡魔古叉扫了下,顿时半身发麻。
    连冲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臂一晃,一个空心跟斗,倒蹿一丈之外!
    茹真冷然一笑,道:“连冲,你两手不管用,想用两腿逃么?”
    连冲—声吼叱,道:“贼尼,大爷不会输你……打……”
    这个“打”字出口,抡臂一抖,“唰唰唰”三支暗器,电射而出。
    这三支丧门箭,两支取上盘双目,一支袭向中盘胸窝。
    茹真师太一声:“来得好!”
    手中荡魔古叉挥舞,“当当”两响.击下上盘两支丧门箭,接着一个“铁板桥”功夫……身于仰卧而下,袭向中盘的丧门箭,堪堪掠过胸腹而过。
    连冲打出这三支丧门箭,知道对方能挡下,这是虚晃—招……
    就在茹真师太一式“铁板桥”功夫施过,直身而起,在此电光石火之间,第四支丧门箭飞了过来。
    “玉面菩提“茹真,虽然身怀绝技,却是措手不及,不意之间……
    眼看就将丧命丧门箭之下!
    庭院边风火高墙之顶,一颗银弹电射而下……这颗银丸捏住准头,用足腕劲……一响“铮”的声,不偏不斜,疾射向茹真师太的丧门箭,撞个正着。
    连冲一凛,一慌……原来“蒲松庵”墙顶,还有人手埋伏!
    连冲心念闪转,稍一疏神……虽然眨眼刹那之际,茹真师太知道有夜行高手暗助,也已警觉过来……
    一声薄叱,古叉疾吐,朝向铁翅飞狐连冲的顶盖,—记砸下。
    连冲还不及吭出一声,血雨蓬飞,脑浆四流,脑袋已给砸个稀烂……这副身躯,犹是回光返照似的晃了几下,才始“嘣”的仆倒地上。
    “玉面菩提”茹真,向风火高墙之顶,合掌一礼,道:“阿弥陀佛,多蒙施主出手相助,茹真这厢谢过救命之恩!”
    墙顶扑下一个体态魁伟,年有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抱拳施礼,道:“茹真前辈,不必客气……在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茹真师太问道:“壮士贵姓,不知如何称呼?”
    那中年人道:“在下周杰,武林同道送了一个‘翻江龙’的称号……”
    “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急急上前,向两人施礼道谢。
    翻江龙周杰道:“老师太不用道谢……外面还有连冲带来的喽罗爪牙,要打发掉才是!”
    玉面菩提茹真,听到此话,也给想了起来……两人走出敞开的庵门!
    连冲带来的这些喽罗爪牙,看到头儿血溅七尺,横死在地,哪敢再逗留下来,拔腿纷纷逸去。
    妙心师太吩咐女尼,将铁翅飞狐连冲尸体移去掩埋,洗刷地上血渍,旋即请“玉面菩提”茹真、“翻江龙”周杰,上偏殴落座。
    这时“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已想了起来,向玉面菩提茹真合什一礼,道:“阿弥陀佛……茹真道友在小庵逗留三日,莫非您已知道,有这批盗匪要来犯‘蒲松庵’?”
    玉面菩提茹真点点头,道:“不错,佛门圣地,岂容盗匪蹂躏,所以弟子以投宿借口,前来‘蒲松庵’……”
    一指翻江龙周杰,又道:“若非这位周壮土出手相救,挡下连冲暗器,弟子茹真不死也要落个重伤……”
    周杰欠身一礼,道:“茹真前辈,千万别说此话,此乃我等侠义门中分内之事!”
    这位‘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虽然不是武林中人物,但众两人谈话中,已听出一些端倪……
    这位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茹真尼姑,显然是身怀绝技的空门侠隐之流……探得“蒲松庵”将遭盗匪所犯,借口投宿,前来解围。
    这位周壮士,也是江湖上侠士之流,暗伏墙顶,助茹真尼姑一臂之力。
    从两人谈话中听来,这位茹真师太武林中似乎辈份甚高,是以周壮士以“前辈”相称。
    “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心念游转……今夜若非这二位恩人相救,“蒲松庵”已遭覆巢之劫……立即漏夜摆上素斋,接待两人。
    吃喝中,玉面菩提茹真问道:“周壮士,你如何知道,此地‘蒲松庵’遭盗匪所侵?”
    翻江龙周杰道:“周某错过宿店,夜晚经过暮阜山之麓,听到林中一屋庙庵,传出厮杀之声……周某悄悄翻墙看时,见茹真前辈正与那‘铁翅飞狐’连冲在厮杀中……”
    一笑,又道:“以茹真前辈身怀绝学,周某不敢上前相助,后来连冲出手暗器,周某才用银弹挡下……”
    指着“荡魔古叉”问道:“茹真前辈,这是什么兵器,周某从未见过?”
    茹真—笑,道:“此兵器贫尼作为荡魔除獠之用,形似发钗,替它取名‘荡魔古叉’……”
    周杰想到刚才那打斗场面时,又道:“刚才茹真前辈跟那个连冲交手时,用此‘荡魔古叉’移作判官笔出手打穴……敢情茹真前辈是‘仙霞门’高手?”
    茹真师太含笑点头,道:“不错,贫尼师承‘仙霞门’掌门‘古竹掸师’……”
    “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陪伴玉面菩提茹真,和翻江龙周杰两人,不知不觉中,远处传来鸡啼之声,已晨曦初曙的黎明时分。
    翻江龙甩杰,夤夜饱餐一顿,已不想再打尖投宿,向“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和玉面菩提茹真二人告辞,继续他的行程。
    翻江龙周杰说完这段经过,又道:“周某离走时,茹真前辈尚在‘蒲松庵’,至于目前是否逗留‘蒲松庵’,就不清楚了。”
    青衫羽士田敏道:“杨少侠,茹真前辈是否尚在‘蒲松庵’,你需去一次赣西幕阜山才知道。”
    杨森道:“不错,杨某正有此意!”
    久久缅怀中的恩师茹真师太,却在无意中,探得她的下落,杨森心里的喜悦,无法喻状。
    杨森向周杰道谢,道:“周兄,多谢了……若非兄台指出家师行踪,杨某不得已之下,只有往昔南王屋山,鹤尾峰‘迦南寺’‘仙霞门’总坛一行,向师祖古竹禅师处,探听她老人家行踪……”
    周杰含笑道:“此番已知茹真前辈下落,赣西幕阜山离此不远,杨少侠就不必仆仆风尘,长途跋涉去住晋南了!”
    四人一餐聚后,双方道过“后会有期”,分袂而别。
    杨森在洞庭湖畔“扁山湾”镇上,遇到了“青衫羽士”田敏,和“翻江龙”周杰两人后,就决定了往后的行止去向……往赣西幕阜山一行。
    两人取道赣西而来……
    凌虹玉燕华瑜,依然一身文巾儒衫,一付玉树临风,少年书生的模样!
    杨森想到一件事上,边走边道:“瑜妹……”
    才始吐出两字,华瑜一嘟嘴,一瞪眼,道:“嗳,你又来啦……人家穿了书生衣衫,一付大男人打扮,你又叫人家‘瑜妹’了……”
    杨森含笑道:“我们走在官道上,谁也不会注意的……”
    华瑜道:“这里不会有人注意,咱们上了城镇的饭店客栈,你脱口也叫出一声‘瑜妹’,给人听到,可不是闹个大笑话啦!”
    杨森一笑,道:“瑜弟就瑜弟……等你换上裙衣罗衫,我再称你一声‘瑜妹’……”
    华瑜话题一转,问道:“森哥,你刚才要说是什么?”
    杨森收起脸上笑意,道:“瑜弟,我在探听恩师的行踪下落,说不定她老人家也在找我呢……”
    华瑜道:“是的,咱也有这样想法……前些时候,湘东株州,你剑挑‘关洛四霸’,石驼峰又把‘太极门’江南总坛砸烂,江湖上纷纷都谈到你‘仙霞剑士’杨森……”
    一顿,又道:“虽然有同名同姓的巧合,可是在‘杨森’两字前面,再加上‘仙霞剑士’四字,传进茹真前辈耳里,相信准是你森哥,不会有错。”
    饶行夜宿,行程匆匆,两人找来幕阜山之麓的“蒲松庵”……
    来到庵中,杨森向那位知客尼姑普净,施过一礼,道:“这位师太请了……”
    普净合什回过一礼,道:“两位相公来到小庵,不知有何赐教?”
    杨森道:“有位茹真师太,是否在宝庵?”
    “玉面菩提”茹真,救下“蒲松庵”被焚之劫,在这些出家人尼姑脑里,已是“活菩萨”似的,留下一个极探刻的印象……
    知客尼姑普净,见这位年轻书生问到茹真师太身上,诧然怔了下,道:“相公,您找的是茹真老师太,她来过‘蒲松庵’,此刻已不在这里了……”
    杨森听到这话,就像一盆冷水迎顶浇下……满怀希望,却是扑了个空,不由当堂怔住。
    华瑜接口道:“这位师太,你是否知道茹真老师太,离开这里‘蒲松庵’后,去往何处?”
    知客尼姑普净,见这两位相公,貌相俊秀端正,不像是坏人……又看到刚才年岁稍长的那个,听得茹真老师太已不在“蒲松庵”之话后,那付失望的神情,似乎这两位相公,跟茹真师太有极深厚的渊源关系……
    普净心念一转,就即道:“两位相公,且请稍待,待小尼请庵主妙心老师太出来,或许她老人家知道茹真师太去往何处?”
    杨森躬身一礼,道:“打扰宝庵了!”
    普净进去里面禅房,请了“蒲松庵”庵主妙心师太出来……
    妙心师太已由知客尼姑普净,说出两位相公来找茹真的情形……
    老师太肃客请入偏殿,宾主坐下后,……杨森问道:“老师太,是否知道茹真师太,离此‘蒲松庵’后的行踪去向?”
    妙心师太慈目朝两人望了眼,问道:“两位小施主贵姓?”
    杨森道:“在下杨森……”
    一指旁边华瑜:“这位是在下义弟华瑜。”
    老师太见杨森说出自己姓名,脸色微微一怔,试探的问道:“杨施主,可有另外一个叫‘仙霞剑士’的称号?”
    杨森听来暗晴称奇……这位出家人老师太,如何会知道自己武林中称号?
    欠身一礼,道:“不错,‘仙霞剑士’正是杨某的称号。”
    妙心师太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您是茹真老师太徒儿了?”
    杨森道:“是的,她老人家是杨森恩师……”
    微微一顿,又道:“杨森从一位朋友处听得,恩师茹真逗留此间‘蒲松庵’,专程找来这里。”
    老师太收起脸上笑意,道:“那正太不凑巧了……你们师徒两人,你找她,她找你……您在一个多月前,找来这里‘蒲松庵’,你们师徒会见面……”
    微微一顿,又道:“茹真老师太告诉贫尼,她有一个心爱的徒儿叫‘杨森’,本领很大,有‘仙霞剑士’之称,她要寻找这孩子的行踪,贫尼挽留不住,只有让她去了……”
    华瑜向杨森道:“森哥,听老师太这样说来,咱们不知该去哪里找茹真前辈?”
    妙心师太接口道:“据茹真道友说,您杨施主在湘东杀了四个匪徒,又在皖南破了一个匪类的窝巢,所以贫尼想来,茹真道友找您,就不外是那一带了!”
    杨森从茫无头绪中,听到这一点眉目,就不想再打扰这位老人家,站起身,躬身一礼,道:“老师太,打扰您老人家清静!”
    华瑜也跟着站起。
    妙心师太合什一礼.道:“阿弥陀佛……杨施主见到您师父,替贫尼代为问候。”
    两人离开幕阜山之麓“蒲松庵’……
    华瑜见杨森这副颓然懊伤的神情,挨近旁边道:“森哥,咱们两条腿反正闲着……皖南离开这里近,茹真前辈可能会去皖南一带,探听你行踪……咱们皖南一行如何?”
    杨森听来有理,点点头,道:“也好!”
    蔚蓝晴空,点缀着朵朵棉絮似的白云,暖洋洋的阳光,大蓬的投向地上……
    华瑜轻轻一笑,道:“森哥,今儿天色真好,若是每天不下雨,都是这样天气,那就好啦……”
    杨森朝她那张给阳光晒得红润润的脸望了一眼,一笑道:“每天都是这样天气,那要闹旱灾了!”
    华瑜一嘟嘴,道:“哼,你总是喜欢跟咱唱反调……咱说东,你就偏偏说西……”
    突然想到一件事上,这条山道上冷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人走着,她还是抑低了声音,道:“嗳,森哥,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似的……”
    杨森听来出奇,朝山道两端投过一瞥,含笑道:“直直的山道,自上而下,有谁跟踪……如果‘跟踪’的话,那是太阳下,我们自己的影子了!”
    华瑜又把话题转了过来:“这里已是皖南一带了,咱们去哪里找茹真前辈?”
    杨森缓缓一点头,道:“恩师如果行踪真在皖南一带,她老人家平时行侠仗义,疾恶如仇,不难探听到她的行踪……”
    两人走来山麓,横在前面是一座镇甸……华瑜抬脸朝天色看了下,道:“森哥,此刻日正当空,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杨森却想到另外一回事上,转过脸,道:“瑜弟,再去前面就是休宁县附近,如若恩师行踪未遇,我们不妨前去‘麟凤山庄’一行,拜访麟凤兄妹二人……”
    两人来到镇上,杨森听刚才华瑜说到午膳那回事上,旋首朝大街两边看去……
    突然对面过来一人,可能此人匆忙之际,没有注意,跟杨森撞了个满怀。
    这人撞上人家,知道自己有失礼之处,一声“对不起”,还是急急往前面走去。
    杨森转脸一瞥,看到一个顾长的后影……走在热闹的街路上,时会遇到这类情形,杨森并不介意到这上面。
    华瑜眼珠游转,也投向镇街两边,突然一声轻“哦”,指了指,道:“森哥,你……这是什么?”
    杨森低头看去,身上长袍斜襟钮扣处,露出—角白纸。
    从长袍斜襟缝中拉出纸角……原来“纸角”竟是摺成长条的纸笺。
    杨森不由暗暗—惊……这张纸笺如何会插进自己长袍的斜襟衣缝中?
    而自己竟然茫无所知。
    (潇湘子扫描勿风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转载请保留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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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东山耕夫
    华瑜—脸迷惑不解之色,问道:“森哥,谁把这张纸笺,摺成长条儿,插在你长袍斜襟缝里的?”
    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脚步站停下来,两颗星星般的明眸,直朝杨森脸上游转:“你……你不知道?”
    杨森脸上一红一热……枉自江南武林,赢得“仙霞剑士”之称,此刻有人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居然茫然不知!
    心念闪转,倏然想了起来……
    刚才自己寻找镇街两旁酒肆饭店时,有人对面走来,撞上自己身子,转身看去,看到—抹颀长的后影。
    不错,暗中投书,准是此人。
    华瑜见他这副冥思极索之状,又道:“森哥,人家纸笺儿已经送来,别再苦苦去想了,一看上面写些什么,是友是敌就知道啦!”
    杨森一点头,道:“不错,瑜妹说得有理……”
    华瑜听到这声“瑜妹”,朝他注视了眼,不过她知道这是森哥脱口而出的。
    杨森张开纸笺看去,上面字迹娟秀工整,写有寥寥数语:“杨森,你这个‘仙霞剑士’的称号,真是威风八面,可以称主江南武林,偏偏咱家不服气,先礼后兵,先捎个讯儿给你,小心你颈上的脑袋。”
    白纸笺上没有具名。
    杨森看过这张纸笺,淋了一头雾水,喃喃道:“怪……这是谁,难道……”
    华瑜把他手中纸笺接了过去,上下看过一道,柳眉儿一掀,道:“森哥,这很像是女人口气,上面字迹,也像出于女人家的手笔……”
    两眼一直,愣愣朝他看来。
    “这张纸笺,怎么会出现在你长袍襟缝里的?”
    杨森本来不想说的,见华瑜问出这话,就把刚才情形说了出来……”
    接着又道:“对面走来那人,跟我撞个满怀,一声‘对不起’,急步离去,我转身看时,看到一个个子颀长的后影……”
    华瑜接口道:“你一点没有察觉到?”
    杨森道:“我正在注意镇街两边,何处是饭店……”
    华瑜道:“是那个大男人……可是这张纸笺上口气、字迹,出于女人家之手……”
    杨森道:“不用说,又是‘太极门’中人,玩出的鬼蛾伎俩,见不得人的名堂……”
    两人走进大街边上,一家挂着“悦来居”招牌的饭店,杨森吩咐店伙酒莱端上后,就即问道:“店家,贵处是什么地方?”
    店伙一哈腰,道:“回客官,小地方是皖南‘南山屏’镇上。”
    店伙退下后,两人又谈到那张纸笺上……
    华瑜道:“纸笺上留字,口气很霸道……不知道‘太极门’中何等样人物找上咱们?”
    杨森道:“这些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华瑜道:“皖南‘太极门’江南总坛,已给咱们砸烂了,居然还有这些坏蛋出现?”
    杨森道:“上次‘侠林双怪’之一的‘南海钓翁’喻前辈,曾经说过,石驼峰峰腰的,仅是分坛,‘太极门’真正总坛设在蜀秦交境的大巴山紫阳峰……”
    微微一顿,又道:“震山屠虎宫奇,为要隆其声威,才用了‘江南总坛’的名称……”
    华瑜接口道:“‘太极门’悄悄送来这张纸笺……这么说来,那个震山屠虎宫奇,没有死在石驼峰洞穴里?”
    杨森道:“石驼峰江南总坛的‘太极门’弟子,也有外出未归的,更有分散各地的……”
    微微一蹙,又道:“这张纸笺似乎出于女人之手,又说是‘先礼后兵’,看来就不像是‘震山屠虎’宫奇那回事!”
    华瑜将过话题,问道:“森哥,你说咱们往休宁附近的,溪口镇’‘麟凤山庄’一行?”
    杨森喟然道:“恩师行踪无着……如果经过那里,我们去‘麟凤山庄’,拜访他们兄妹二人。”
    两人用过午膳后,出镇郊而去……路上行人稀少,十分静僻。
    官道的两边,左边是一望无垠的乱石荒野,右边浓荫高张的树林。
    华瑜旋首回顾一匝,道:“森哥,这里一带冷清清的人迹稀少,不谙武技的人经过此地,若是遇到剪径盗匪……”
    她话还没有说个清楚,骤然‘唰唰唰’破风锐响声起,阳光下寒芒三闪,出自右边树林,准头落向正在说话中的华瑜身上!
    杨森反应敏锐,机警矫捷,看到冷芒三道,出自路边树林,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
    左臂挽上华瑜纤腰,右臂抡肘挥掌而出……施展出“仙霞门”秘门绝技,学自师尊九如上人的“铁袖神功”……
    一股威猛无比的怒飚劲风,席地卷起,把出自浓荫的三闪寒芒,扫落地上。
    杨森俯首看去……是三枚有笔管租,两寸来长,锐利无比的针箭。
    华瑜虽有“凌虹玉燕”之称,乃是身怀绝技的巾帼女杰,但一时疏神之下遭此袭击,亦不禁吓个玉靥变色,吸了口冷气……”
    若不是森哥舒臂疾吐,动作敏绝,自己这条命,莫名其妙丧在人家之手。
    林中传出一阵“哈哈哈”的清脆娇笑,接着再道:“‘仙霞剑士’杨森,你挡下姑娘‘游虹金锥’,再接姑娘几招……”
    —条火红的身形,从林间电射而出,剑走身前,“唰!唰!唰!”三剑递出!
    两人身形闪退……
    杨森目注一瞥看去,是个长发抓髻,身穿红色裙衣,脸蒙巾布的年轻女子。
    虽然对方脸蒙巾布,杨森从这女子的外型看来,在自己回忆中,不但恩仇过节无从谈起,而是生平素昧第一次所见到的。
    —响“铮”的声,“真刚剑”出鞘,杨森冷然问道:“拦径偷袭,出手暗器……杨某回忆中尚是素昧生平,姑娘何许人,报出名号来!”
    蒙面女子又是一阵娇笑,倏即如冰滴石,冷冷道:“‘仙霞剑士’杨森,你输在咱家手中长剑之下,在你临死之前,你会知道姑娘名号来历!”
    杨森从蒙面女子嘴中,听到“咱家”两字,倏然想到一回事……
    “南山屏”镇街,自己衣襟发现那张纸笺中,上面也用了“咱家”两字……莫非……
    旁边“凌虹玉燕”华瑜,跟着一响“铮”的声,“紫玉宝剑”出鞘……
    蒙面女子目注一瞥,道:“臭小子,你跟‘仙霞剑士’杨森,一起上来吧!”
    华瑜柳眉儿一转,“哼”了声,道:“咱才不‘臭’呢!”
    杨森向华瑜这边,道:“瑜弟,你站立一边,待森哥接这位姑娘几招!”
    蒙面女一声吆叱:“呀!”
    剑光一闪,剑花拌起,“唰唰喇”一连三剑,一个“踏步回环”之式,一剑追一剑,—步接一步,快如惊虹,威若雷砸。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杨森发现这莫名其妙找上自己的蒙面女子,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
    于是……
    不慌不忙,一个仰颈,闪过上盘,霍地挪身再闪,横起剑脊-挡,一响“当”的声起,一记硬招架上。
    蒙面女一个矫身,身若回风舞柳,白光一闪,变招易式,直刺中盘。
    杨森手执“真刚剑”,横迎直挡,眼、神、步,不敢稍有疏神。
    林前日影下,两人这一照面交上,眨眼之间,已走了二十余回合。
    剑气如虹,剑光如电……剑光愈舞愈急,剑路愈展愈快。
    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蒙面女子找上杨森的岔子,果然手上有两下子……
    剑路一变,虎虎生风,舞起一座剑山,把这位有“仙霞剑士”之称的杨森,裹了个风雨不透。
    杨森却是不慌不忙,身法一变,人剑合为一体,卷起一道匹练,上攻下拒,转瞬之间,双方又走了二十余回合。
    蒙面女柳眉一竖,一个“伏地撩阴”之势,剑光贴地如流,身形半立半跪,辛辣无比,直朝杨森中、下盘,着着递来。
    杨森一声苍雄长啸,由“摘星剑”剑法,改走“仙霞惊虹剑”……见招拆招,见式破式。
    此蒙面女子虽然剑走如电,威猛激厉,但在杨森身上,仍然占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倏然一式“东风洗柳”,剑光一闪,直向杨森的面门划来。
    杨森—翻腕把,使个“倒洒金钱”,“真刚剑”剑身—偏,照准蒙面女子剑身,猛砍过去……
    一响断金裂铁之声起处,蒙面女子手中长剑,一断两截。
    蒙面女突然一个“卧龙翻身”,一声冷叱:“照打!”
    右手—扬,三条冷芒,弹指飞出,直取杨森面门而来。
    杨森用剑一格,“当当当”声中,三支“游虹金锥”击出丈外,坠落在地上。
    杨森一笑,道:“姑娘,别在杨某面前,玩弄这些破铜烂铁……”
    这个“铁”甫出口,蒙面女子一声冷叱,道:“‘仙霞剑士’杨森,慢点高兴,姑娘还有东西赏你……照打……”
    右手抡臂一挥,打出三上四下七点冷芒。
    杨森星眸闪射,已看出是当年师尊九如上人曾经提到过的江湖—种霸道暗器……“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
    杨森这—发现,虽眨眼刹那之际,也已有了应对之策的防范……
    一声:“来得好!”
    手中“真刚宝剑”,挥个风雨不透……一阵“叮叮当当”金铁交击声中,七颗“星联珠弹”,荡空激射,纷纷打飞……
    宛如天落银雨,煞是好看。
    壁上观的“凌虹玉燕”华瑜,虽然没有插手助拳,但右手“紫玉宝剑”,左掌紧握成拳,似平已有了一项准备。
    蒙面女子再次暗器走空,突然扑地一滚,左手红袖挥处,“唰”响破风声起,一枚拇指大的丸弹,直向杨森射来。
    蒙面女子第三次暗器出手,却出于杨森所意料之外……未曾想到对方再用暗器袭击。
    心念闪转,杨森略一疏神的刹那,这颗丸弹已向面门袭到。
    旁边华瑜一声娇叱……
    左手抡臂一扬,控住准头,一颗飞蝗石,已弹指而出。
    蒙面女出手的丸弹,袭向杨森面门,仅寸来相隔之间给飞蝗石撞个正着,反向蒙面女弹尺而回……
    敢情蒙面女子最后出手的丸弹,与“雷火神珠”有异曲同工之处……此丸弹名“罡阳烈火弹”。
    “罡阳烈火弹”虽然威劲不及昔年雷火婆婆欧玉莲,震慑群獠,邪门黑道为之丧胆的“雷火神珠”,却也不能等闲视之。
    烈火弹与华瑜出手的飞蝗石,凌空撞个正着,爆出一蓬烈火,弹回而返,疾向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再也不会想到,旁边愣愣站着的那个“臭小子”,会插上这一手……
    使用“罡刚烈火弹”,显然知道这宗暗器的霸道,利害。
    不容她心念闪转,熊熊烈火,扑面而来……蒙面女一声啼号,弹身扑向树林。
    华瑜秉剑要衔尾追去,杨森一手拦阻,道:“瑜妹,‘穷寇莫追,逢林莫入’,这是兵家之言……这行止诡秘的蒙面女子,只要不就此丧命,他还会找上我们的。”
    华瑜突然想到那回事上,一瞪眼,一嘟嘴,道:“你又叫人家‘瑜妹’了?”
    杨森解释似地道:“你本来就是我杨森的‘瑜妹’,硬生生改口,有时改不过来……”
    一笑,又道:“你我‘约法三章’如何?”
    华瑜瞅他—眼,道:“你说……”
    杨森含笑道:“你我单独相处时,我叫你‘瑜妹’,若是有第三人在场,称你‘瑜弟’,不然……”
    华瑞接口问道:“不然又怎幺样?”
    杨森想了下,一笑道:“不然,我杨森在你瑜妹卧房里,跪上一整夜!”
    华瑜听出弦外之音,“啐”了声,脸上一阵红热起来,急急移转到刚才那回事上,回道:“森哥,刚才那个蒙面女子是谁啊……你是否认识这人?”
    杨森道:“这女子虽然脸蒙巾布,还可以看出她的脸形,体形……在我回忆中‘恩、仇’两字不谈,我从未接触过这样一类的女子……”
    华瑜喃喃称奇,道:“这就奇怪了……”
    杨森又道:
    ”镇街悄悄投书,我所看到那颀长背影的男子,极可能跟刚才那蒙面女子,是一伙中的人……”
    华瑜眨眨眼问道:“何以见得?”
    杨森一笑,道:“这纸笺上,不但字迹娟秀工整,还带着年轻女子的口气,用了‘咱家’两字……刚才那蒙面女,脱口也说出‘咱家’这话!”
    华瑜眼珠滴溜一转,问道:“森哥,会不会又是阴魂不散的‘太极门’中人物?”
    杨森摇摇头,道:“看来不像……如若是‘太极门’中人,不必悄悄投书,再写上‘先礼后兵’四字。”
    华瑜不解之色,道:“那又是谁呢?”
    杨森沉思了下,道:“瑜妹,任何‘谜底’,都会有揭开的时候,只是早晚而已……”
    似有所悟,—点头,又道:“可能会有这种情形……”
    华瑜接口道:“森哥,树大招风……你‘仙霞剑士’四字的称号,太响亮了,所以那张纸笺上才写下‘不服气’这话?”
    杨森道:“不错,瑜妹,刚才我就想到这上面……武林中有不少好胜之人,说不定那蒙面女子就是这一类人物,才莫名其妙找上门来!”
    华瑜一掀鼻子“哼”了声,道:“下次再给咱华瑜遇到,就对她不客气了……问她一个清楚明白,再一剑把她宰了!”
    杨森道:“那蒙面女郎即使不是‘太极门’中高手,亦是有来历的人物……”
    华瑜道:“你怎么知道?”
    杨森道:“‘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曾听师尊九如上人提到过,乃是一种极利害的暗器,由于那蒙面女子功力,火候不够,才未得逞……”
    华瑜一对秋水似的明眸,眨动了下,道:“森哥,照此说来,只要找出昔年命名用‘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之人,就可以知那个蒙面女子的来历?”
    杨森一点头,道:“不错……”
    朝她目注一瞥,又道:“瑜妹,最好你别由于对方,出手‘游虹金锥’暗器袭击,把她视作仇家……”
    华瑜一声轻“哦”,道:“那蒙面女子用暗器打了人家,差点把命送掉,难道还向她作揖赔罪?”
    杨森笑了起来,摇摇头,道:“瑜妹,你别把话扯得那幺远……江湖上固然有恩仇之间的厮杀,但也有不打不成相识的情形……”
    微微一顿,又道:“虽然师尊九如上人,当年曾经说过,‘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乃是霸道利害的暗器,就像‘雷火婆婆’欧玉莲一样,她使用的‘雷火神珠’,江湖为之色变,但她本人并非巨憨魔煞之流。”
    华瑜轻轻“嗯”了声……似乎同意了杨森所说的这番见解。
    杨森寻访恩师茹真师太下落,和“凌虹玉燕”来到皖南休宁……
    华瑜一指,道:“森哥,出休宁城再去不远,就是‘溪口镇’啦……”
    杨森听到此话,已会意过来,接口道:“你是指‘麟凤山庄’的邵家兄妹?”
    华瑜点点头,道:“咱们去还是不去?”
    杨森道:“彼此武林同道,又是叨为知已,既宋休宁—带,怎能过门而不入?”
    两人来“麟凤山庄”,拜访邵家兄妹……
    兄妹两人感到十分意外……彩凤邵颖笑吟吟道:“难怪晨起喜鹊吱吱叫,原来有您两位嘉宾来到‘麟凤山庄……”
    玉麟邵彬请两人来到人厅坐下后,含笑问道:“两位旧地重游,来‘麟凤山庄’,敢情有在下兄妹二人效劳之处?”
    杨森含笑道:“不敢……我二人路过休宁,前来拜访贤兄妹二位……”
    彩凤邵颖接口问道:“两位路过休宁,来此皖南一带……难道‘太极门’又有风吹草动之事?”
    麟凤兄妹对杨森昔年身世来历,已经知道,是以杨森就把来皖南寻访恩师茹真师太之事,告诉了他们俩……倏然想到‘南山屏’镇郊,蒙面女子暗中投书,照面交手的那回事上……
    杨森一笑,道:“邵兄,杨某有一件事,要向您请教?”
    邵彬微微一怔,道:“请教不敢……邵某知无不言,言无不详。”
    杨森道:“贤兄妹二位,是否知道‘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的来历?”
    玉麟邵彬沉思了下,才缓缓点头,道:“不错,就是此老……”
    目光投向杨森、华瑜两人这边,道:“‘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虽异于‘雷火婆’欧玉莲的‘雷火神珠’,但在昔年武林中,也是一宗激厉,霸道的暗器……”
    杨森接口问道:“邵兄,昔年哪一位武林前辈,使用这种‘七星联珠弹’暗器?”
    敢情玉麟邵彬比杨森年岁较长,曾踪游江湖各地,是以各方面的阅历、见闻,也就多了……
    至于杨森,涉足江湖时间并未多久,所知道的仅是当年在巫山长轩岭“玉露寺”,师尊九如上人所说的那些情形而已。
    玉麟邵彬一笑,道:“杨兄,武林中‘宇内三奇’,‘侠林双怪’,这几位老人家您都已见过,而且结成忘年之交……”
    一顿,问道:“您可知‘野山二老’,两位武林前辈?”
    杨森摇头道:“杨某不知此二人。”
    玉麟邵彬道:“‘野山二老’与‘侠林双怪’,正巧凑成‘东南西北’四字……‘侠林双怪’是‘南山钓翁’喻原,和‘北疆愚叟’袁非,至于‘野山二老’,是指‘东山耕夫’冷子元,和‘西羌尊者’古鲁两人……”
    华瑜一笑,道:“有‘古鲁’这样一个怪名字?”
    邵彬道:“不错,这‘西羌尊者’古鲁,并非汉人,才会有这样的名字……”
    视线移向杨森这边,又道:“据江湖传闻,昔年‘东山耕夫’冷子元,使用‘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暗器……出手上三下四,七颗飞弹同时出手,使对方无法躲闪……”
    话到这里,却不由困惑问道:“杨兄,您怎会突然提到‘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这宗暗器上?”
    杨森就把皖南边境“南山屏”镇街,给人暗中投投书信,出镇郊又遇上蒙面女子拦截的经过,详细告诉了麟凤兄妹二人……
    接着又道:“这蒙面女子一手剑术不含糊,后来长剑断于杨某‘真刚剑’,出手暗器‘追虹夺命七星联珠弹’……”
    彩凤邵颖转脸向邵彬道:“哥哥,拦截杨少侠、华少侠两位的那蒙面女子,会不会是‘太极门’中高手?”
    杨森从衣袋取出在“南山屏”镇街,给人悄悄插入襟缝的纸笺,递了给邵彬……接口道:“从纸笺上‘前礼后兵’四字看来,似乎不像是‘太极门’中人……”
    彩凤邵颖原来不想说的,却把这句话问了出来:“杨少侠,有人在您长袍衣襟处,插入一张纸笺,您……您不知道?”
    杨森脸一红,道:“杨某和华弟,注意镇街两边,找寻饭馆酒肆,就在—时疏神之际……”
    邵彬含笑接口道:“妹妹,江湖上有不少形形式式的人物……有的武技平平,甚至于一窍不通,但却有一套特殊的本领……妙手空空这个‘偷’,也是江湖三教九流中的一流……”
    移转到刚才那个话题上,向杨森又道:“从纸笺上‘不服气’三个字看来,不像跟您杨兄有深怨疾仇,而是要称称您究竟有多少份量,才狭路拦截,跟您交上手的。”
    杨森一点头,道:“不错,后来杨某也有这样想法……”
    一顿,又道,
    “邵兄,照此看来,那狭道拦截杨某的蒙面女子,跟‘野山二老’之—的‘东山耕夫’冷子元,可能有渊源关系!”
    玉麟邵彬道:“武林中人,珍视自己秘门绝技,若非入室弟子,嫡传弟子,或是骨肉子女,绝不轻易传授……”
    彩凤邵颖问道:“杨少侠,那蒙面女子看去有多大年龄?”
    杨森道:“从她的脸形,外形看来,有二十出头,不会超过三十岁的。”
    玉麟邵彬—笑,道:“杨兄,彼此叨在知己,邵某说话不见外……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此刻强敌‘太极门’当前……”
    杨森点头道:“不错,邵兄,杨森也有如此想法。”
    邵彬又道:“从纸笺上‘不服气’三字看来,那蒙面女子虽然在‘南山屏’镇郊铩羽败下,可能她再会找上您……”
    华瑜插嘴接上道:“邵庄主,人家找上门打架,总不能光挨打,不还手!”
    玉麟邵彬含笑点头道:“华少侠此话不错……如果那蒙面女子再次找上您等,您二位不妨问她一句话,说不定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杨森就即问道:“邵兄,问那蒙面女子什么活?”
    邵彬道:“你二位问那蒙面女子……‘野山二老’之一的‘东山耕夫’冷子元冷前辈,是她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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