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师_黄易武侠小说全集

第五卷仙河饮马第八章醉卧仙城
    整座流仙城进入了节日狂欢的状态里。
    在街上,你可以和任何人拥抱,亲吻所有美女。
    重夺北路,燃起了净土人的希望,但取回流仙城,却是把梦想变成了现实。
    而我们还是胜得如此漂亮。
    流仙城一役,解放了十多万成为了奴隶的净土人,俘获了近五万的黑叉男女,毙敌四万,而我们的死亡人数却在万人之下,这以一般攻城之战来说,绝对是个天大奇迹。
    更使人欣慰的是流仙城受到的破坏可说是微不足道的,大火集中在河上的黑魔船和沿岸的区域,甚至连我早先要新斯铁索的计划也不用实行,保存了南河大水闸的完整。
    午后时分,采柔、红月、龙怡带着飞雪抵达流仙城,同时而至的还有众祭司,自免不了一番欢喜和祝贺。
    这时我的地位在净土人心中更是巩固,我说出来的话,只有赞成者,而没有反对的人,幸好我天生便不是做独裁者的材料,反而尽量引导他们说出意见,以作参考。
    直忙至黄昏时分,才大致安排了流仙城的防务和定下了短线的军事策略。
    为了准备参加今晚在大公府大公堂内的祝捷舞会,众人兴高采烈回去更衣沐浴,这时田宗来到我身旁道:“大剑师吩咐我到绞索楼的地窖寻那对男女,终于不负所托,在地道里找到了他们,男的给我隔离处理,希望能从他口中套取有用的情报,女的你要不要见见。”按着压低声音道:“真是生得漂亮极了,难怪……”
    我笑着大力拍了他肩头一下道:“留给你吧!”本人也是正常的男人,漂亮的女人还是少见为妙,否则异口回魔女国时,带着整个红粉兵团,别人会怎么想?我又怎样向华西解释?
    走出大公堂时,堂内涌进了少说也有百多名的净土女子,开始为今晚的舞会布置场地,她们都是眉目含情,尽拿水汪汪的眼向我瞟来,看得我暗自心惊,正如约诺夫所说的,这并不是我的圣剑可应付得来的事。
    正要踏出门外,溜进后花园去,后面有女子叫道:“大剑师!”
    我愕然转身,迎来的是今晨到大公府找直慕晦气时遇到的女子,就是她告诉我凌思被黑叉人带走了。
    这时她换回了净土女子爱穿的形衣,深开的衣领露出了一大截雪白丰满的胸脯,好像比我初次见她时美丽多了,不过她能被黑叉人挑进大公府内,服侍最有权势的黑叉人,自然是百中挑一的美女。
    我欢喜地道:“真高兴再见到你,垃末问你唤什么名字?”
    在别的女子羡慕的眼光下,那女子有点羞涩地道:“我叫玲芷,大剑师事忙,我不敢阻你了。”低头一笑,退了开去。
    我对她的善解人意很有好感,微微一笑,修身步下石阶,踏足昨晚还要偷偷摸摸,东藏西躲的后花园,朝大水池走去。
    我的心情轻松至极点,心中充满完成了艰巨任务后的忘忧无虑,忍不住哼起从柔处学来的闪灵小调。
    很久没有听到采柔的歌声了,待会定要她唱一曲我听,最好是迸舞边唱。
    迎面来了十多名净土的少女,见到我时都红着兴奋的脸垂首避在一旁,甜甜地叫着大剑师的名字。
    我微笑和她们打着招呼。
    当我经过后,众女雀跃起来,像得到了宝物般。你推我撞下,娇笑声中争先恐后往大公堂奔去。
    我摇头苦笑,正要踏进与大公堂遥遥相对的客合时,差点和另一女子撞个满怀。
    我连忙立定,定晴一看,原来是久违了的雁菲菲。
    这出色的女将神焕发,全无其他人脸上的倦容,美艳尤胜往昔。
    我记起了龙歌说她爱上了我的话,心中暗自警惕,微笑道:“听说今次你在战场上表现非常出色。”
    雁菲菲一反我初识她芳驾时的凛然无畏、昂然与我对规的作风,俏脸微红,垂下眼光道:“大剑师改变了所有人,现在没有人再怕黑叉兜了,所以在战场上和以前相比判若两人。我们只是沾了大剑师的光,才能较前有所表现吧。”
    若没有龙歌的提点,我的下句话可能是“那我有没有改变了你”,但现在只敢规规矩短她笑道:“我并没有改变任何人,或者只是使你们得回一些已失去了的东西。”
    雁菲菲鼓足勇气,抬头向我望来,眼睛闪着扁,摇头道:“不!你带来了很多我们以前没有梦想过的东西。”跟着嫣然一笑道:“最少现在已没有净土人敢把皮鸟飞只看作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我暗忖不知是否太少看到它的笑容,她笑起来时特别灿烂动人。
    雁菲菲道:“大剑师在想什么?你……”又垂下头去。
    我这才发觉自己呆看着她,以笑掩饰道:“我的脑海忽然升起一幅小矮胖手忙脚乱操纵着皮鸟飞在天空道飞翔的图像,所以患得痴了。”
    雁菲菲不知我是道意妒的,笑得更丽害了,原来不常笑的人,笑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心想道是走为上着,问道:“你要到那哀去了?”
    雁菲菲勉强忍着笑,喘着气道:“来找你!”
    我的心跳了一跳,愕然道:“找我?”
    雁菲菲点头加重语气道:“是的!我是来找大剑师的,妮雅大公的亲兵告诉我你仍在大公堂未回来,于是我便想往大公堂去,那知在这里碰上了你。”
    我心道:“何止碰上了我,还差点抬入我怀里,可能因为双方都是神不守舍吧。”
    雁菲菲以与她一向作风截然不同的温柔声调道:“大剑师,我们可否到亭内谈谈,我得到一些重要的消息哩。”
    我道:“当然是好!”随着她往其中一个凉亭坐下。
    这时红晴、龙歌、约诺夫等一众年轻将领,吹着口哨,情绪高涨地出大公堂步进后花园内。
    我差点想缩进抬底,以免给他们看见我和雁菲菲泡在一起。
    龙歌首先发现我们,兴奋大叫道:“看!大剑师在那里。”
    我向他们循例打个招呼,岂知他们又装鬼脸,又眨眼,更有人以手势作出男女亲热的姿态,幸好雁菲菲背着他们,看不见这些不堪的动作。
    红晴大笑道:“别忘了我们那晚的约定。”
    众家伙这才心满意足去了。
    雁菲菲奇道:“什么约定?”
    我道:“什么约定?喝酒罢了。”心想怎能告诉她喝酒后按着要跟所有美女鬼混。
    雁菲菲怀疑地打量了我一会,才正容道:“入城后我负责询问这处曾接触过有权力的黑叉鬼的净土人,知道了阴女师果然随着客横生来到流仙城,据一个有份侍候晚宴的净土少女说,阴女师和直慕及客横生在席间还闹得颇不愉快。”
    我喜道:“她是否记得当时的谈话内容。”
    雁菲菲道:“她只记得极少的一部分,最深刻的是阴女师指出大剑师你定能攻下流仙城,而对付你必须大元首和尧欢联手才成。”
    阴女坷如此坦率,黑叉人怎会高兴,联手的意思,可能只是要尧敌将珍乌刀交予大元首使用,那亦是我最害怕的事之一。
    雁菲菲道:“另外在席间他们道多次提到巫帝,但因为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所以无法将对话记下来。”
    我点头道:“这些已极为有用。”当然有用,因为使我知道了大元首和黑叉人关系的大概情形。
    雁菲菲续道:“宴会后的次日清晨,阴女师便乘那回去接载黑叉兵的黑广船走了。”
    为何这妖妇这么急于离去,是否要早日和从南方逃来的大元首会合呢?想着想着,忽地醒觉到雁菲菲一直默然不语,抬头向她望去。
    刚好她也是如梦初醒地望过来,两眼相触,她粉脸一红,垂下头去,轻轻道:“大剑师!我有一个心愿想求你。”
    我大奇道:“什么心愿?”
    雁菲菲红唇轻颤,欲言又止,始终不敢再和我对望,好一会后,“霍”地立起,摇头道:“都是没有事了?”
    我愕然道:“有什么便说吧!”
    雁菲菲一阵风般离去,声音传回来道:“我忽然忘记了。”
    走到客合时,我仍是苦笑不已,在净土无论是小彩雀还是豹,只要是雌的,便都是浪漫多情,雁菲菲便是个例子,任何男人来到这美丽的土地,会永远也不想离开,黑叉人又具另一个例子。
    迷迷糊糊间,踏进客舍宽敞的迎客厅内,妮雅的两名女亲兵早恭候在那里,迎上来道:“大剑师!请随我们来。”领着我往左边的门走去。
    走了才两步,右面那扇门打了开来,红晴的声音在大叫道:“大剑师!等一等!”
    我回过头来,笑道:“你住在我隔邻吗?”
    红晴道:“我们一班兄弟全住在这里,好玩麻!”
    我心生喜悦,这批南北年轻将领关系如此良好,对将来消除南北的纷争,将大大有利,而这发展是我当初估计不到的,所以实是意外之喜。
    红晴来到我身旁,搭着我的肩头,和我通过女亲兵推开的门,走进华丽的大疠里,厅的右角有一道欢巧的木梯,回旋往上层去。
    他充满信心耳语道:“来!大剑师你不要作声,让我为你安排一下,保证你今晚可随我们到处去风流快活。”
    我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被他半推半拉下,走上木梯去。
    下面的女亲兵向上面高呼道:“红晴贵士到!”
    来到上层的大厅,四女虽仍未换上舞服,但沐浴后闪着水北的秀发和透体而来的香气,使她们更是觉光迫人,青春焕发。
    一向对采柔心仪的红晴,看到靠着软枕,半趴在铺着软皮毛长椅上的采柔,被她那种娇慵无限的风震慑得他整个人呆了起来。
    毛仍未乾的大黑扑了土来,拚命舐我的脸。
    红月穿着小夜短裤,跳起来道:“大哥!老头子在那里?”
    红晴如梦初醒,两眼往上一翻,耸肩哂道:“你还记得父亲吗?”
    妮雅倚在进入卧室的门旁,碎道:“红晴你也不要说妹子了,刚进城我便见你和龙歌等四处去胡混,哼!”
    龙怡笑向红月道:“我们两人的哥哥都不是好东西。”
    众女齐声娇笑。
    我正要说话,红晴连忙抢着道:“不!让我来说。”清了清喉咙,道:“流仙城一役,解放了十万净土人,俘获黑叉人无数,大剑师真是劳苦功高……”
    采柔懒慵慵躺在那里,搂着这时走到她旁的大黑,柔声道:“红晴贵士想说什么呢?
    可不可以爽快点?”
    红晴再清清喉咙,道:“我刚才利大剑师经过反覆的研究,深入的商讨,终于决定,哼……终于决定……”
    红月嗔道:“大哥不要那么吞吞吐吐,好吗?”
    红晴瞪了乃妹一眼,才道:“终于决定了为报答大剑师对我们净土那像天河水般源源不绝的恩情,请求你们在舞会后给大剑师一晚假期,让他独自来……独自来……”当他看到四女圆瞪的杏目时,及时改口道:“独自来和我们一班兄弟喝酒。”
    我摇头苦笑。
    红月大发娇嗔道:“你这混账大哥!”转身随手取起放在椅上的软枕,脱手便向红晴掷来。
    红晴手急眼快,退后一步接个正着,才放下来,另一个软枕已照着它的头掷个正着,原来发自采柔的玉手。
    风声呼呼,来自我右侧,我一矮身,另一个软枕已正中红晴的肩头,一时间满厅风声,连妮雅和龙怡也加入投枕的行动。
    红晴边逃边叫道:“大剑师!我已尽了力,但恕我帮不了你。”
    楼梯声响,按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这小子逃走的速度真的不慢。
    看着一它的软枕,四女笑作一团。
    我伸了一个懒腰,道:“你们鄱沐浴饼了,那谁来陪我共浴?”
    红月余嗔未消,瞪我一眼道:“当然是采柔,她最拿手和老大黑洗澡。”
    众女又笑得弯下了腰去。
    我瞪着龙怡道:“你刚才掷得出任何人都狠,其中一枕是对准我掷过来的,是吧?”
    龙怡笑道:“大剑师冤枉!表面看我确是在掷你,但却知道你这天下第一剑手必能避过,所以目标仍是你的损友红晴。”
    这妮子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懂得狡辩之道。
    我知道以一人之力,一人之舌,绝斗不过她们的联线,乘机溜进房去,“大”字般软掷床上,那种舒服使我差点呻吟起来。
    大黑也跟着跳上床来,一边嗅一边转圈,好几个转后,才挞了下来,挨在我身边,每逢它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我,再见时都特别爱缠着我。
    四女在房外低声说,大声笑,话题自杂不开给她们赶走了的红晴。
    四女同声共气,是可以很容易理解的。采柔是随着我进入净土的人,而其他三女在净土都是身分相若,同为大公的女儿,故也特别容易接受对方。
    这也显示出我所接触到净土人的层面,都局限在最高的统治阶层处,而和普通武士乎民保持着遥遥一段距离,所以当我接触到凌思又或玲芷时,便另有一番感受。
    假若有一天,我想再纳新宠,而这女子的身分地位及不上她们时,可能使会出现问题。
    这并非说我另有异心,只是很自然地联想到这种种问题。
    四女忽然静了下来。
    一会后,采柔爬上状来,睡在和大黑相对的另一边,搂着我将小嘴凑到我耳旁轻呼道“大剑师!大剑师!”
    我嗅着她熟悉的体香,心中涌起无限温柔,道:“采柔!采柔!”采柔笑道:“我早知你不是发怒的,她们还不信。”向外唤道:“进来呵!”
    三女笑嘻嘻走进来,全爬到床上。
    大黑也兴奋起来,爬起身迫她们和它角力,大黑的脚肆无忌惮在我身上踏上又踏下。
    红月为逃避大黑,凉到我身上。
    我一把将她搂紧,重重吻到她的小嘴上。
    这小妮子我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可恨的是她非常享受这种形式的教训。
    当有一日我远离净土,回想起这美丽的土地时,但愿我能忘记了所发生过的血腥暴力,只余下男女刻骨铭心的爱欲和朋友问的真挚友情。
    采柔等装扮得像开展着尾巴的孔雀,而我亦给换上了净土人特别为我缝制的军服,照着铜镜时,自己也感到像脱了胎换了骨似的英伟潇酒。
    采柔为我修剪了头发,使找更是精神奕奕,看得四女也呆了美目。
    红月赞叹道:“大剑师你真漂亮,待会我要和你跳第一支舞。”
    妮雅责道:“那轮得到你,采柔最有优先权。”按着向采柔道:“不准你让她,我知你最宠纵红月。”
    红月没有半点不快,雀跃道:“第二支是妮雅,我和龙怡则抛钱币猜面底来决定先后。”
    我心中早有定案,这时却不和她们说,道:“时间不早了,再不去,便迟到了。”
    妮雅走上来,吻了我一下,道:“大祭司吩咐下来,你须迟点才到达,好接受所有人的恭迎。”
    我摇头苦笑,对于这等官式仪生最具不习惯,幸好净土人还没有帝国那么多繁文褥节,各方面随便多了,使我较为好受。
    龙怡小心地为我的军服作着最后一回的整理,连一根散乱了的头发也不肯放过,若非爱我至极点,像她这种受惯人服侍的娇娇贵女,是绝不会如此悉心侍候一个人的。
    这时有女亲兵来报,大祭司差人来通知我们应起行赴会了。
    采柔微笑道:“大剑师,请!”
    我经过她身旁,爱怜地吻她续巧的鼻尖道:“你似乎特别爱穿白色的衣服,为何不试试净土人的彩衣?”
    采柔抿嘴浅笑道:“自少人家便说我野性,跟着你后,我不时提醒自己要做个乖女孩,所以衣服也拣了清纯的白色,这答案你满意吗?”
    我大笑起来,当先走下楼梯去。
    步出客舍时。立时吓了一跳。
    原来后花园全是盛装的男女,但却留下了直通往大公堂的园中大道。
    没有半点喧哗,所有人都环抱胸前,躬身施礼。
    气氛肃穆庄严。
    我想不到会遇上这等阵仗,硬着头皮踏足道上,往大公堂走去。
    采柔四女分作两对,跟在我身后。
    当我走进大公堂时,乐队立即奏起强劲的迎宾曲。
    一眼看去,人头涌涌,也不知有多少人,男仕们都穿上威风凛然、不同军阶的军服,女仕们则是色彩缤纷的衣裙,相互争妍斗丽下,令人目不暇给。
    大公堂广宽宏伟的庞大空间里,灯火通明,彩球色带,从堂顶挂垂而下,营造出热闹多姿的气氛。
    在大公堂中心处建起了一个大圆台,以大祭司为首,其他祭司大公为辅的欢迎团,在台上当先鼓起掌来,欢迎我的驾临。
    一时间大堂里,后花园和堂前的广场,掌声欢呼声雷动,靠近台缘的龙歌、约诺夫等一众年轻将领,更呼啸怪叫,整座大公府弥漫着激烈高涨的情绪。
    我其实最受不了这种场面,这时想到的只是找个僻静的角落躲起来,但当然不能这样妮雅在我背后轻推一下,轻轻道:“大剑师,众人都在等候你。”我表面保持欢容,但却在心中苦笑,暗叹一声,通过人群让出来的通路,朝圆台走去。
    众人的掌声欢呼更炽烈了,声浪狂潮般起伏着。
    最后终于来到台上。
    大祭司伸手出来,和我紧握着,眼中闪着泪光。
    所有人全静下来,静至落针可闻。
    大祭司深深看着我,正容道:“本来我拟好了一番说话,在这整个净土都欢欣雀跃的时刻说出来,但现在我忽然发觉任何说话都是多余的,因为你伟大的事绩,旱铭记在每一个净土人的心中。”
    这句话才完,欢声早震天响起,压迫得耳朵也生病。
    大祭司旁的天眼举起手。
    欢呼声才逐渐收止。
    大祭司提高了声音道:“现在我只剩下一句说话!就是大剑师我们感激你!”放开我的手,退了开去。
    采柔等也移到了大公们中间去,变成只是我一个人立在台前。
    在掌声和欢呼大剑沛的声音中,我举起双手。
    大堂内立时鸦雀无声,然后大堂前后的人跟着静了下来。
    我强制着波动的心柙,朗声道:“没有净土人的勇气和智慧,也没南方和北方的团结和合作,我兰特只能在战场上多杀两个黑叉人,所以功劳应是厅于全体的,净土万岁!
    和平万岁!”
    众人轰然和应!“大剑师万岁!净土万岁!和平万岁!”
    到呼声稍停时,我微笑道:“我有一个提议。”
    众人大奇,纷纷叫道:“什么提议?”
    我砖了一个身眼光扫砚全场后,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们鄱在等候我跳第一支舞,否则这黑叉人入侵以来第一个在北方土地上举行的舞会便不能开始。”
    众人哄然大笑。
    我道:“今次的成功,关键在于一只皮鸟飞,而这只超级皮鸟飞的制造者,就是没有人不欢喜。即管他普以龙怒吼吵醒了天原所有的人,亦没有人会怪他的小矮胖,所以找请他作跳第一支舞的男子汉。”
    众人轰然起哄。
    龙歌等好事者,更拥到人群里,将小矮胖举起来,直送往台上。
    小矮胖苦着脸向我道:“大剑师!你真是够朋友。”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现场弥漫着一片欢乐的气氛。忽又静了下来,显示众人对我会拣何人给小矮胖作舞伴,均大感兴趣。
    我向小矮胖微笑道:“放心吧!我定会给你挑个美丽的舞伴。”
    我忽然严肃起来,道:“今次流仙城之所以能重归我们所有,天庙来的南北联军固是大有功劳,但若没有流仙城内我们净土的兄弟姊妹不顾性命的全力协助,亦有可能功亏一篑。现在小矮胖代表了南北联军,他的舞伴便应是一位流仙城的女士,她代表了所有曾经或正在受着苦难的净土人。”
    全场以千计的人慕地默然下来,然后才再爆起比早前任何一次更激烈的掌声和叫喊。
    更有些人激动得哭了起来。
    身后的大祭司喃喃道:“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
    我大喝道:“玲芷小姐!”
    众人眼光四处搜寻,不知谁才是玲芷。
    几个负责侍候宾客的净土女侍们叫!“玲正在这里!”一边将呆若木鸡,穿着女侍服饰的玲芷推了出来。
    众人掌声雷动,自动让出路来。
    玲芷合着泪,来到台上。
    我向小矮胖道:“美丽吗?不用客气!”
    登时又惹得哄堂大笑。
    红晴在下面大叫道:“音乐!”
    悠扬的舞乐立时奏起。
    我高声道:“我们一齐拍掌,心中数着,到第十下时,所有人一齐起舞。来!小矮胖!玲芷小姐!”
    红月最爱作弄小矮胖,跑了出来,将他推到玲芷脸前,迫着他去搂玲芷的纤腰。
    玲芷娇羞地伸手搭在比她矮了整个头的心矮胖肩上,主动地带起舞步。
    随着舞乐的节奏,众人拍着掌。
    两人随着乐声掌声,在台上起舞。
    到第十下拍掌时,我宣布道:“舞会开始!”
    台下众人立时寻对起舞。
    我乘势走下台去,四女自然紧跟着我。
    我慕身正欲邀采柔跳第一支舞,岂知见到的却是红晴、龙歌、约诺夫、田宗、谢凌风、卓联大公的儿子卓正和卓方等十多个南北年轻将领,手臂挽着手臂、跳着舞步,嬉皮笑脸地横亘在我和四女之间。不用说也是红晴要报刚才的掷枕之仇。
    红月在她大哥红晴背上重重擂了几拳后,忽地忍不住笑,转身扭着龙怡笑作一团。
    妮雅和采柔也又好气又好笑,但亦是无法可施。
    红晴大叫道:“想和大剑师共舞的美女,不要放过这千载一时的机会了!”
    话犹未已,我的四周早围着了花枝招展的净土美女。
    我大笑道:“好!今晚我便和流仙城的所有美女共舞!”
    在悠扬美妙的净土舞乐里,我搂着其中一女的腰肢,旋舞起来,转了几转后,放开了她,又和另一少女翩然起舞。
    生命在此刻,攀上了浓烈的高峰。
    但愿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在最接近大海的望梅城像这刻般忘忧起舞。
    把黑叉人驱回海里已不再是个遥不可及的美梦,而是指日可待的事。
    忽地里,我充满了信心。
    终有一天。我会斩杀大元首于魔女刀下,击败那祸乱之源的巫帝,完成魔女百合要为大地带来和平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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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净土之春第一章寡妇多情
    一朵朵七彩缤纷的烟火,在充满欢乐的流仙城上空爆开,伞子般缓缓降下,就像一个美梦跟平凡现实的世界结合为一体。
    我不知喝了多少杯美酒。和多少动人的净土美女拥抱共舞,迷糊间给龙歌红晴等架着在挤满了狂欢人群的流仙城大街斑歌。
    我也不明白如何可以撇下采柔妮雅诸女,只依稀记得她们给热情的净土男士们争先恐后地邀舞,再无暇阻止龙歌等将我簇拥而去。
    我两手分搭在龙歌和红晴的眉头上,三人脚步踉跄醉态昏昏地转进一条横巷,来到一个水井旁,不知谁先失了脚,一齐滚倒地上。
    龙歌伏在地上,馍糊不清地骂道:“那几个小子没有义气,给女人扯上两下,便都失了踪!”
    红晴攀着水井的边缘,勉力立起,喃喃道:“奇了!这个地方为何如此静,刚才追着来的美女群那里去了?”
    我仰躺泥地上,脑袋“霍霍”作响,暂不能作有系统的思索,亦无意去深思红晴在说什么鬼话,只觉若可离开街上的人潮,得到片刻的宁静,实是无比惬意的一回事。
    深黑的夜空里,嵌着天梦和飘香两颗清艳欲滴的明珠,挥发着慑人的彩光,欢笑声和歌乐声从远处的街上传来,这里却是与世隔绝的一角。
    “当!”
    酒槽抛在地上的声音响起,龙歌在诅咒着!“妈的!一滴酒都没有了!”
    红晴辛苦地叫道:“来!助我打一桶水上来洗个澡!”
    按着是打水的声音和两人的胡言乱语。
    我闭上眼睛,想起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有若从未在现实中发生过的幻像。是否还有机会回到魔女国去?是否和华茜、公主、那士等仍有相见的机会?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她们是那么地遥远!那么地不实在!
    “哗啦啦!”
    我愕然坐起来,扭头望往水井旁,原来龙歌将打上来的一桶水全泼到红晴身上。
    红晴笑骂道:“好小子!看我把你塞进井里去。”
    龙歌看着红晴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士气不接下气她笑道:“你不是要洗澡吗?”
    我不禁莞尔,酒后那乾涸得像要龟裂开来的喉咙,实在需要点滋润的东西,欲要站起,忽地天旋地转,吓得连忙坐回下去,但仍头晕不已,惟有躺在冰凉的泥地上。实在喝了太多酒,那滋味真不好受。
    脚步声响起。
    红晴拍掌道:“终于有美女找到我们了,小姐!为何只有你一个人?”
    一把低沉但非常性感诱人的女声道:“还不够吗?”
    她的净土语带着一种非常奇异的口音,声音有点嘶哑,好像是想把嗓音蓄意压下来说话所生出的效果,想到这里,脑际再一阵晕眩。
    龙歌怪叫道:“你是那个村来的女人,口音和打扮都这么怪,来!脱下斗蓬,让我们看看你的样貌和身材。”
    衣袍堕下的声音传入耳内。
    龙歌和红晴静了下来。
    我暗忖这古怪的女子不是极丑就是极美,否则以这两个见惯美女的小子,怎会忽地呆了起来。真想坐起来睁眼看个究竟,可却怕了早先勉力坐起来时头昏脑胀的难受。
    红晴赞叹道:“真是美丽!”
    女子娇笑起来,昵声道:“你们两个人,谁先来!”
    这次她没有压低声音,听入耳里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个念头才生,龙歌和红晴的闷哼声同时响起,按着是他们倒往地上的声音。
    我心中一檩,立时醒了大半,突感不妙,不敢就这样爬起身来,就地尽力滚开去。
    女子娇叱的声音紧追过来。
    我睁眼看去,刚好看到一个曼妙的女子身形向我扑过来,可是因她背着大街那边的灯光,一时看不清楚它的样貌,不过肯定它是个熟人,只是一时省不起它是谁。但却肯定不是阴女师。
    龙歌和红晴倒在井旁,不知生死。
    若继续滚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当脸再向着地上时,双手一按地面,勉强弹起,同时飞起一脚,同她踢去。
    女子再一声娇叱,手上刀光一闪,一把长剑往我的脚削来。
    竟不是弯刀而是长剑,而且凌厉非常,一派高手风范。
    我吓得连忙缩脚,往后跃退,脑际又再一阵地转天旋。
    迷糊间,我本能地拔出魔女刃。
    满眼剑影,女子疯虎般攻来。
    以找现时的状态,我知道唯一致胜之道,就是藉魔女刃无坚不摧的锋利,轨断对方的长剑,不再多想,一剑挥出。
    女子一阵娇笑,长剑避开和我硬砍,改由下路桃向我握剑的手腕,那种狠辣和应变之快,即管我在最佳状态下,也需聚精会神全力应付,何况现在醉得连东西亦看不清楚。
    无奈下一缩剑,再往后急退。
    此消彼长下,女子攻势大盛。
    “叮叮当当!”
    我跄踉下档了对方六剑,脑后风声突起。
    我本想矮身闪避身后的偷袭者,可惜想归想,酒醉的身体却不听指挥,随者“砰!
    一声响起感到后脑给硬物击中时,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任何知觉。当我醒过来时,身子飘飘荡荡,“拂拂”的声音传入耳里,带着河水气味的风迎脸吹脑后仍有微微的痛楚,幸好思想回复了平常的清晰。
    我猛地睁开双眼,入目是晨光下一个坐在船头的女子背影,她身后交叉挂着两把剑,其中之一当然是我从不离身的魔女刃。
    “拂拂”的声音依然在后方头顶处不住响着,不用看亦猜到是风帆拂动的声音。
    手脚都给对方用一种光滑却柔韧无比的幼索绑紧,那种绑法非常特别,手足的结在我背后巧妙的连接起来,试着用力一挣时,手足的结反而结得更紧了。
    不由叹了一口气!
    女子娇躯轻颤,用过脸来。
    我一看下几乎叫了出来,原来是久违了的黑寡妇运丽君,帝国除我之外最好的剑手。
    连丽君见我醒过来,俏脸露出动人心魄的惊喜,“呵!”一声在小舟的船头站起,走了过来,坐在我身旁,将我的头搂起仰枕在她充满弹跳力的大腿上,使我立时满鼻子充溢着她健康迷人的体香。
    这在帝国人人惊怕的黑寡妇,伸手轻抚我后脑凝固了的血块,向后方某人责怪道:
    “那一棍什么力也给你用上了去,若要了它的命,你赌得起吗?”
    一把低沉而充满磁力的女声在船尾我砚线外的位置响起道:“死了不是更好吗?姐姐的命不应由他赔吗!”
    我一听下全身冰冷,这不是阴女师还有谁人?几乎想立即自杀。千辛万苦才攻占了流仙城,但转眼即失手被擒,还被这两位出名狠毒的女子可能押往恨我入骨的黑叉人那里去,那种由欢乐和成就的极峰,一下子滑进最底一层地狱去的滋味,使人难受得想痛哭一场!
    采柔她们会是如何绝望伤心!净土人会是如何沮丧?
    我强压下噬心的悔恨,问道:“有没有杀死他们两人。”我指的自然是龙歌和红晴。
    连丽君多情地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他们是你的朋友,我那会为难他们,只是用剑柄将他们敲昏吧了。”
    阴女师在船尾冷哼道:“为何不老实地告诉他,不杀那两只净土狗的原因,只是希望别人以为他们是醉倒了,而不会立即怀疑到他们战无不胜的圣剑骑士竟窝里得被人像头猪般给我们搬走。”她语气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仇恨。
    无论如何,龙歌和红晴仍未死,却是可以肯定的了。
    黑寡妇运丽君一对美目闪过凌厉的光芒,冷冷道:“若你不懂得闭上你的臭嘴,我会把你切开一百块掷淮河里喂鱼。”
    阴女师的呼吸急促起来,显在盛怒之中,过了好一会,才压下怒火,沉声道:“不要以为帝君宠信你,轨可以对我肆无忌惮,你或者可以阻止我杀这小子,但绝阻不了尧敌将他碎尸万段,在帝君座前,他的地位绝不比你低,何况大元首也在那里,他不也抢着要撕开这小子才怪呢。”
    连丽君娇笑道:“假设我猜得正确,你定利大元首这叛徒有暧昧,否则为何不时也会甜甜地提着他的名字。”
    我大感愕然,为何大元首会被连丽君唤作叛徒?他难道只是巫帝的手下,若他是叛徒,巫师和连丽君为何又要助他?
    阴女师闭口不言,也没有否认连丽君的指责。她们全以净土语对答,难道阴女师并不懂帝国语,那她又如何利大元首沟通,可能用的是巫图的语言。
    连丽君见压倒了阴女师,低下头来爱怜地审视着我,柔声道:“不要怕!我定会护着你的安全,直至见到帝君,再由他来决定我们的事。”
    纵使在这种恶劣至无可再男的厄运里,我仍感到啼笑皆非,苦笑道:“你为何要到这里来?你的净土语倒说得不错。”
    连丽君黛眉轻蹙,幽幽一叹道:“还不是为了追你这冤家,别人或者不知大元首来了净土,我怎会不知道?你是穿过大沙海来此,我是乘船来的。”按着甜甜一笑道:
    “为了你,我恶补了四个多月净土语,说得当然不会太差。”
    我不知应说什么才好,这支魔头一向和我誓不两立,为何忽然间变成对我一往情深的样子,偏又是她便我,甚至使整个净土陷进绝境里去。
    若要我兰特就这样束手认输,我是一千万个不甘心,可恨想不出还有任何脱困的方法。照水流的速度和现在的时间,这小舟应远远离开了流仙城,进入了黑又人的势力范围内,就算她们放了我,能否逃过黑叉人的追捕也是个问题,何况魔女刃还给她擎丁去。
    真的是想想亦教人心焦如焚。
    我的脑筋乱成一团,一忽儿想着柔她们,一忽儿想着红石等人,一忽儿自怨自艾做人确是痛苦无穷。
    阴女师并不太害怕连丽君,冷冷笑道:“尊贵的兰特公子,莫怪我不提醒你,凡是被我们迷人的黑寡妇爱上的男人,小命都不会太长久哩。”
    连丽君眼中闪过杀机,望往阴女师的方向。
    阴女师嘿嘿笑道:“你要动手杀我须快一点,直慕和黑珍珠的船在前面了。”
    我痛苦得呻吟出来,若到了直慕的船上,逃走的机会将更渺茫了。
    漫天的阳光里,小舟缓缓泊往停在岸旁七艘巨舰中之一,其中两艘式样不同,飘扬着的是帝国的军旗。
    船上抛下钓索,让连丽君和阴女师将小舟系紧舰旁。
    我因仰躺舟中,恰好可将舰上的情况一览无遗。见到甲板上站满了人,除了脸容狰狞的黑叉人外,最少有一半是随连丽君来自帝国的黑盔武士,他们的眼神带着使我深思的哀然神色,毕竟我也是帝国人。
    给数百道眼光这般看着,那种窝囊和羞辱的感觉是提也不用提的了。
    一阵大笑由上面传下来道:“兰特公子,欢迎大惊光临,快放下索子,让我将你吊起来看看是否真的是三头六臂!”
    我迅速从甲板上采出来的人头中找到直慕那张狼脸,他旁边是美丽的黑珍珠戴青青,她表面虽是冷冷地看着我,但我却从她清丽的眸子裹看出非常复杂的心情,似怜又似恨。
    自己落到眼前如此绝境,这转变太突然,成败的对比太强烈了,比那次逃离帝国时被哥战生擒更今我难以接受,最要命还是那种无奈和羞辱的感觉。
    要是我少喝两杯酒,情况将不会变成如此,甚至可以将黑寡妇和阴女师反擒过来。
    这两个女魔头胆大包天,看准了净土军不会留意皮肤并非黝黑的女子,随着由附近各村来的人潮混进流仙城里。说不定出我和龙歌他们离大公堂时,她们便一直缀在我们身后,终于给找到了机会,造成现在这悔恨难返的境地。
    众黑叉儿的嘲弄辱骂声响彻整条长阿,但黑盔武士都沉默着。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黑叉人天生皮肤乌黑不用说,但帝国的武士都以黑盔黑革作武服,可能并非巧合,而是因为巫帝欢喜黑色也说不定,因为大元首是巫帝的走狗。
    胡思乱想间,连丽君怒喝道:“闭嘴!帝君一天末决定兰特公子的命运,他都是我连丽君的客人,谁要侮辱他,即是侮辱我!”
    众黑盔武士固是保持沉默,连直慕和其他黑叉人也合起嘴巴,只看这情况,可见黑寡妇在黑叉人脸前非常有地位。
    一百和连丽君针锋相对的阴女师也没有作声。
    倒是直慕乾笑了雨声,道:“连花旗,这人是我们征服净土的最大障碍,一天不除,我们一天不会有好日子过。”
    连丽君娇笑道:“人是我抢回来的,只有我可以决定怎样处置他,还不将吊梯垂下来?”
    直慕显是对连丽君极为忌惮,又或她在工帝座下的地位远比他为高,连忙吩咐手下放下吊梯,连阴两人先往上揉去,然后几名黑盔武士缒了下来,用粗索将我扎紧,把我像件货物般吊了上去。
    到了甲板土时,我索性闭上眼睛,免去和敌人嘲弄鄙屑的眼光接触。脑际一片空白,连思索的能力都懒得提起了。
    实在难以接受眼前这冷酷无情的现实,这绝望的命运日直慕道:“我们立即起航往聚仙湖,以免给净土人追来,和尧敌会合后,什么也不怕了。”
    连丽君道:“就这么办!来人!傍我将兰特公子送到我房里。”
    阴女师低喝道:“且慢!”
    连丽君微怒道:“什么事!”
    阴女师阴阴道:“这恶徒我也有份将他擒回来,所以找应有说话的权利。”
    直慕低声下气地道:“连花旗,这大剑师事关重大,还是将他锁在四室里较好一点。”
    连丽君的呼吸急促起来,显是愤怒非常。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高插入云的船桅正缓缓升起风帆,由于角度关系,看不到四周的人,心中那种颓唐沮丧,绝对是毕生首次的可怕经验。
    连丽君态度软化下来,轻叹道:“好吧!那我把他关在船底的因室里吧。”
    阴女师嘿然道:“它是囚犯,自应关在囚室里,只不应是你船上的囚室,亦不该由你来看管他。”
    连丽君勃然大怒道:“你敢怀疑我对帝君的忠诚?”
    阴女师道:“爱情魔力之大,实在难说得很,每次你提起兰特,眼睛也在闪光,谁说得定你不含在一时冲动下,干山傻事!”
    连丽君出奇地没有反驳,可能是细想下也觉得难保自己不会干山“傻事”,由此亦可信她真的爱上了我。
    一百没有作声的黑珍珠戴青青沉声道:“由我负责看管他吧!”
    阴女师断然道:“不!”
    众人愕然道:“什么?”
    连丽君沉声道:“难道由你看管他吗?我是绝不会容许的。”
    阴女师道:“亦不是我,这人对女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妖异力量,连丽青郡主和魔女百合也爱上了他,还有我们的运花旗,所以为安全计,看管他的人绝不应是女人。”
    戴青青显也是不满之极,冷冷道:“他对你又有没有吸引力?”
    阴女师平静地道:“有!”
    众人愕然静下来。
    阴女师续道:“为了杀姊之仇,我本恨他入骨,但和他相对不久,心中的仇恨竟淡了下来,这样下去,边我自己也不敢包保合否爱上了他,遗样说你们满意了没有?”
    她这样坦白道来,连载两女再难以指责她,亦不能说它的提议没有根据。
    纵管她这样说,可能只是为了应付连载两女的指责,但我这由虎变犬的阶下之囚,仍禁不住有一种苦涩的胜利感,暗忖若阴女师真的爱上了我,我定要无情地拒绝她,看看它的痛苦模样,以报凤香的血仇和助黑寡妇擒我之恨。
    直慕打圆场道:“这小子交由我看管,保证可安然将他押去见尧敌。”
    连丽君道:“你还要保证他不会受到任何辱骂或虐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直慕陪笑道:“当然当然!人来!将这贵宾送到我的船上去。”
    阴女师道:“我这里有几颗药丸,直神将你须每天喂他吃一颗,纵使它是头狮子,吃了也要手足无力,就算解掉绳索,亦站不起来。”
    直慕善道:“如此最好,不若每天都由你负责喂他吃药,而我则在旁看着,将更万无一失丁。”
    阴女师冷冰冰的脸在我上方出现,遮去了美丽的蓝天。
    我以唯一的抗议方式,轻佻地向她眨眨眼睛,还故意拿眼光扫视她高挺的酥胸。
    阴女师眼中掠过强烈的愤怒,酥胸的起伏急速剧烈起来,喝道:“张开嘴!”
    为了不让她有为难我的藉口,我立刻张大了嘴巴。
    阴女师修长的眼闪过一丝冷酷和另有深意的光芒,用尽力一把捏着我的脸颊,令我不能把口合上,指尖一弹,一颗药丸准确地滑入我的咽喉里。
    那丸子几乎是人喉即溶,化成一股带着甘味的清甜,沿喉入腹。
    阴女师放开手,在我脸颊轻拍两下,将头下俯。嘴巴凑到我耳边飞快地道:“吃够后,你永远没有力拿起剑来。”才挺身退后。
    连丽君的声音响起道:“你和他说什么?”
    阴女师淡淡道:“我告诉他你到他是真心一片的。”
    这时一股麻痹的感觉由腹部开始扩散,我想叫,喉咙像给什么东西塞着那样,竟叫不出声来,这丸子的霸道和药力的效速,都是惊人之至。
    若要我在这时找一个最痛恨的人,阴女师会比大元首更有机会当选,假若她只是虚声恫吓,那也达到在精神上折磨我的目的,不过以这女人的狠毒,我看她的说话绝非虚语。
    难道我真要变成一个废人,那比杀了我还可怕。
    阴女师的声音响起道:“就算解了它的捆绑,都不怕他能走到那里去。”
    我的脑筋昏沉起来,隐约听到直慕应道:“不!还是绑着好一点。”听完这句话后,药力冲上头顶,我终于再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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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净土之春第二章绝处逢生
    我给人拍醒过来时,最少也应是一天后的事了。
    眼耳口鼻若给烈火焚烧着般的难过。
    在极度的痛苦里,隐约听到直慕的声音在我上前方响起道:“这小子看来很不妥,连眼睛也睁不开来,你看他手脚被捆绑的地方全都瘀黑了。”
    阴女师狠冷的声音道:“这不是正中你下怀吗?”
    直慕道:“但……但是……”
    阴女师哂道:“堂堂神将要怕了别人吗?有什么问题,全推在我身上好了。”
    百慕道:“我看你那种药丸他一粒亦再受不了,还要喂他吗?”
    一只手粗暴地捏开了我的嘴巴,掷进了一颗药丸,这次我连上次吞药时那种麻痹的感觉都失去了。想睁开眼来,眼帘像给什么黏着了那样,怎样也睁不开。
    阴女师冷笑道:“可敬的大剑师,造梦也想不到自己有这一天吧,不过你确是非常强壮,普通人达一粒“废灵丹”亦受不起,你却在吃了四颗后,内脏仍未发臭发霉,真了不起,哈……”
    直慕一呆道:“什么?”
    阴女师道:“解开它的绳结吧!我保证他再爬不起来。”
    手足一松,我大字般躺在地上,不住呼吸着火般的热气,除了听觉外,身体的其他部份像与我完全脱离了关系。
    阴女师道:“不要怕那毒寡妇,万事都有我和尧敌顶着,帝君绝不会怪我们将他弄成废人,我可以推说他受不起这丸子,生出过敏的反应,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一阵吵骂声在远处传过来。
    按着黑寡妇运丽君的声音响起道:“谁敢阻我,我杀了他。”
    直慕喝道:“请连花旗进来!”
    脚步声急奔过来。
    一声尖叫后,我感到给人搂进怀里,一股奇异无伦的感觉,由对方身体流进我体内,忽然问,我感到魔女刃的存在,它正挂在连丽君的背上,通过她的娇躯向我召唤。
    连丽君怒喝道:“你们敢弄成他这样子!”
    阴女师冷静地道:“不要乱怪人,只要停止喂他吃药,不出十天他即可回复正常。”
    连丽君半信半疑道:“假设不是那样,我定不会放过你。”按着将小嘴凑到我耳旁叫道:“兰特!兰特!”
    我正通过它的身体,不住接收着从魔女刃传送过来的奇异能量,身体亦逐渐恢复了点气力,乘机呻吟一声,装作非常勉强地伸出右手搂往她的腰背处。
    连丽君焦躁地喝道:“拿水来!”
    脚步声远去。
    连丽君道:“你们有没有喂东西他吃!”
    直慕道:“当然有,连花旗你放心,除了每天喂他吃药外,没有人普动过他一根头发。”
    连丽君的纤手爱怜地抚摸着我的脸。
    我乘势将手再探后少许,指尖终于按在魔女刃的剑鞘上。
    一股强烈至极的奇异热能,闪电般由指尖流进我体内,使我震抖得差点整个人往后弹开。
    连丽君尖叫道:“兰特!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怕给阴女师看破了玄虚,缩开了手,装作痛苦不堪的样子,张开口不住喘气。
    冷水注进口里,我贪婪地吞噬着,只觉体内的火热不住冷却下去,脑筋清明起来,力量逐渐回复。
    连丽君虽是我这次苦难的主谋者,但这时我其的非常感激她,若非她背上的魔女刃,我这条小命便给阴女师害了。
    喝完水后,连丽君道:“这里的环境如此恶劣,没病也会弄出病来。”
    直慕连声应道:“是的是的!我会改善一下。”
    阴女师道:“还有两天使到聚仙湖了,只要尧敌同意,你可以让他住进宫里去,甚至你的床上。”
    连丽君没有理她,可是谁也感到她内心对阴女沛的不满。
    她叹了一口气,将我轻轻放回地上躺着,柔声道:“兰特!明天我再来看你。”
    脚步声远去,按着是关门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人目是个密封的大囚室,只有左边的木墙开了几个小气孔。昏沉沉的,只墙的四角燃点着小风灯。
    我爬了起来,悄悄走到门旁,将耳朵贴在门上,离去的脚步声继续传入耳内。
    阴女师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这小子非常挺得住,四天没吃东西,刚才还有力和那骚货搂搂抱抱,你最好给他的手脚加回铁链。”
    直慕道:“没有问题,我立即办好这事。”
    阴女师道:“事关重大,你最好事事亲力亲为,才不会出岔子。”
    直慕连声应是。
    脚步声响起,逐渐远去口
    我贴着门滑坐地上,试着伸张手指,发觉力气差不多全回复过来,禁不住由衷感激魔女刃赐给我的能量。
    忽地想起一个问题,为何那晚阴女师和连丽君出现时,魔女刃不像以往般预先示警呢?
    难道……
    噢!我明白了。
    每次我与魔女刃发生奇妙的联系,都是在最佳的精神与体能状态底下,例如在沙场上的奋战、或是沉思冥想之时,又或如躲在载黑油车底下那种半睡半醒的松弛状态里。
    那天被擒,我醉得昏天昏地,魔女刃因此和我失去了那玄妙的精神联欢了。
    兰特呵!
    看看你还敢不敢乱喝酒?
    “叮叮当当”!
    金丽撞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定是直慕带着锁链回来对付我。
    我心中冷笑一声,躺回原处,装出不醒人事的样子。
    门开。
    我默数着脚步声,发觉进来的只有三个人。
    “砰”曰大腿给人重重踢了一脚。
    直慕的声音响起,说的是难听的黑又话。
    其他两人附和她笑着。
    我张开少许眼帘,恰好看到直慕侧转了身,指示着两个黑叉人先锁好我的腿。
    两个黑叉人蹲了下来。一人抬起我的腿,另一人便要将铁链扣在我脚踝处。
    此时不发难,更待何时。
    双脚一缩一撑,正中两个黑叉人的额角,两人应声倒地。
    直慕吓了一跳我第三脚正好踢在他下除处。
    他痛得别下身来,我重重在他后脑补了一下劈掌,直慕在连发生了什么事也弄不清楚之下,仆往地上,这样撞下去,看来它的鼻梁很难保持先前的高挺完整了。
    门外传来喝叫的声音,显是守在门外的卫兵生出警觉。
    我扑往大门,恰好两名黑又共冲了进来,骇然举起兵器时,我已来到他们中间处,左右肘分撞在他们脆弱的胁上。
    骨折的声音应肘响起。
    两人痛得别下身去。
    我越过他们,再旋身在他们脑后加上两拳,看着他们昏倒地上,才从容探头往外望去。
    外面是另一个空房子。四周放满杂物,开着的门外有道往上去的木梯,看来我现在应在底舱和上舱问的位置,否则四室内不应开有气孔。
    我退回四室内,在直慕身上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不一会在船侧的因壁开出了一个可供人穿过的大洞,清新的河风刮了进来,使我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我没有从这洞逸走,因为我还要取回魔女刃,若让它落进大元首手中,这场仗也不用打了。
    在这随时有敌人闯进来的时刻,怎敢怠慢,抢到外室门的木梯底,将匕首插进梯阶问的接缝处,连腕上下拖割,不一会将下层一块横木板拆了下来,露出梯内黑沉沉的空间,真要多谢直慕把匕首磨得这么锋利。
    我试着探头进去,藉着身后的灯光,看到梯底内的空间足可容纳我有余,不由大喜过望。站了起来,在外室的杂物堆拣了一句特别重手的东西,回到囚室内。
    我刚才含恨出手,下手又狠又重直慕等要有好一段时间才会醒来,纵使醒来也须休养多日,方可复元。
    我将那袋重物,由大洞推了出去直至听到“咕咚”一声清晰的水响后,才一个箭步,回楼梯处,伏地钻了进去。又将横木板放回原处。
    才刚藏好易,隆隆的脚步声在头顶响震而下。
    按着是惊呼和嚷叫声,那种混乱不用看也可以想像得到。
    头顶的梯阶隆隆声不绝于耳,似乎整船的人都奔了下来。
    我感到船速逐渐慢下来。
    阴女师惊怒的声音在前面响起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照声音的距离,她应在囚室内。
    听见它的声音我立时无名火起二千丈萁想不顾一切钻出去,狠狠给她插土十刀八刀。
    直慕有气无力地道:“那要问你才知了,又说他吃了你的药后,手指头都动不了,岂知他比狮子还凶猛,突然发难,将我们全打昏过去。”
    阴女师尖叫道:“那是没有可能的!”
    黑寡妇在旁幸灾乐祸地冷笑道:“看来爱上兰特的不是我而是你才对,呵!让我看你怎样向尧敌和帝君交代。”
    阴女师方寸全失,尖叫道:“他定逃得不远,无论上天下地,我也要把他抓回来。”
    一阵急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出我头顶上隆隆走去。
    黑寡妇娇笑道:“你别那么急,船还未泊岸,小心掉到河里去呢。”
    我大感快意,差点鼓起拿来。
    黑珍珠戴青青的声音也响起道:“直神将,你的脸色很难看,回房休息吧!”
    直慕斯然道:“不!阴女师说得对,这里离开流仙城最少有百多哩,我不信他能走到那里去,我会将他逮回来碎尸万段。”
    连丽君冷笑道:“你的良心在那里?兰特放过了不杀你,你不但不懂感激,还要将入碎尸万段,你算那门子的英雄好汉?”
    直慕显然心神大乱,怒道:“你究竟站在那一边?”
    连丽君淡淡道:“现在是你和阴女师让人走了,不是我连丽君,告诉我你是否阴女师的同谋,将我辛辛苦苦抢回来的人放走了。”
    直慕沉默下来,无词以对。
    沉重的脚步声再响起,在我头顶上去了,按着响声隆隆不绝,好一会才停下来,当然是直慕的手下都随他去了。
    大船一下剧震后,停了下来。
    戴青青的声音道:“连花旗,你和你的人是否参加对兰特的搜捕?”
    连丽君默然片晌,向左右喝道:“你们全滚上去,我和戴神将有几句话要说。”
    密集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不消片刻外面静了下来,只剩下两女的呼吸声。
    戴青青道:“连花旗,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好一会后,连丽君低声道:“你觉得兰特怎么样?”
    戴青青呼吸急速起来,道:“你不应这样问我,兰特是我们的最大敌人。”
    连丽君淡淡道:“你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自流仙城失陷后,每次有人提起兰特时,你的眼睛都闪着光,所以我特别留意你看兰特的眼神……”
    戴青青怒道:“不要胡说!”
    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难道戴青青对我也生出了特别的感情?
    连丽君笑道:“就当我是胡说。你想不想助兰特逃走?”
    戴青青愕然道:“那为何你擒他回来?整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呵!”
    连丽君叹道:“因为我以为自己可以保住他的安全,直至见到帝君。但假若今次兰特真的被捉回来,你想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戴青青沉默下来,好一会才低声道:“是的,我欣赏兰特,他是真正的英雄,可惜他也是最可怕的敌人,我不能不为我的族人设想。”顿了一顿续道:“你可以不理黑叉人的胜败,我却不可以。”
    脚步声响,显是戴青青往上走了。
    外面只剩下黑寡妇一人。
    我想到她背后的魔女刃,一颗心“霍霍”跳动起来,正要推下横板,看看外面的情形。
    “兰特!兰特!”
    我吓得一颗心跳了出来。
    黑寡妇运丽君低呼道:“兰特!我知道你仍在这里,你可以瞒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我。”顿了顿又得意地娇笑道:“看来你还不知自己在那处留下了破绽,让我告诉你吧!
    假若你真要逃走,为何只取了一把匕首,连刀剑都不拿走一件?”
    我大为檩然,想不到她才智如此高明,看出了我匆忙下露出来的破绽,那确是不可原谅的疏忽。
    现在我应怎么办?
    以她的剑术,拿着魔女刃对我的短匕首,我是绝没有取胜机会的。
    跺脚的声音响起,连丽君嗔道:“你还不出来,若要害你,我刚才便可以揭破你。”
    我想想也是道理,暗叹一声,推开虚掩的横板,凉了出去,才弹起身,人影一闪,美丽的黑寡妇已扑进了我怀里。
    连丽君死命搂着我,仰起俏脸贪婪地看着我道:“兰特兰特!我早知没有人可以击败你。但你怎的连那妖妇的毒药也不怕?”
    我的手按着她背上的魔女刃,直至这刻才完全相信她对我没有恶意,低头审视它的俏脸,不解道:“你难道要背叛巫帝吗?”
    连丽君低呼道:“我的好兰特,吻我吧!”
    这岂是亲吻的好时刻,但我却不想拂逆她,只打算轻吻她一口敷衍了事,岂知给她按着病吻不放,那种热烈和激情,把我差点融化了。
    唇分。
    这以狠毒著称帝国的美女喘息着道:“快拿回你的魔女刃,离开这里。”
    我一震道:“你怎样向黑叉人交代,不若随我走吧!”
    连丽君轻轻推开我,解下背后的魔女刃无限柔情地塞进我的手里。
    拿着对我恩重如山约魔女刃,强大的信心荡漾体内,也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
    连丽君又从攘里掏出龙歌迭给我的钓索和红晴取自左令权的那石雕,一股脑儿塞在我手里,道:“趁现在天仍黑,快点走吧!”
    我挂好魔女刃,将钓索放回腰际,又袋好那石雕,双手探出,将连丽君再次搂入怀里,诚恳求道:“丽君,随我走吧!”
    连丽君坚决摇头道:“不!我绝不会随你走,我没有时间告诉你原因,但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应付黑叉人的方法。”顿了顿道:“记得走时弄点声音出来。”
    我明白了她用的是苦肉计,搂着她重重吻了一口,想想也好笑,这美女的前度情人巫师还是死在我手底里,但现在却变成了肯为我承担一切的女人,这不是荒唐透顶吗?
    这女人是善变还是多情,恐怕她自己亦弄不清楚,不过现在我衷心地感激她。
    我来到囚室的破洞前,回头望去。
    黑寡妇运丽君站在那里,深情地望着我。
    一咬牙,穿洞跳下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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