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鼎记_黄易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十九章中计得救
    话说朱少阳与周梨花在长乐镇分手之后。
    便向祁连山方向赶去,他的心如乱麻。
    因为他刚与周梨花分了手,对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这么深的感情。
    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却不得不分手,他的心里怎能不痛苦?
    这天,朱少阳来到了通往祁连山路边的一个小酒店是,他点了些饭菜坐在了靠里的位置上,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独自想着心事。
    这时,酒店里进来了一位绝色女子,看容貌真是有如仙女,肌肤如玉,一袭青衣,只是双目间有些淫荡之气。
    女子进来之后。
    惹得店里的一些人纷纷注目,议论纷纷。
    而女子也似乎对这些人的反应感到很习惯,双目往店里打量了一番,发现只有坐边里边的朱少阳并没有抬头,她不禁感到有些不服气。
    于是特地挑了个与朱少阳面对着的位置,并点了些酒菜,坐了下来。
    她偷偷地看了看朱少阳。
    只见他英俊丰凡,虽说眉销之间似乎隐藏了些心事。
    但仍不失个美男子,女子心中暗忖:“果然是个美男子!”
    而朱少阳也发觉了有人在打量自己,于是迎着目光望去,发现不知何时在自己的面前坐了位貌美女子,女子见朱少阳望着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欢喜。
    当即抛了个媚眼给了朱少阳,朱少阳心里不禁觉得这女子虽然貌美如仙,但举止似乎太过轻佻。
    于是忙低下头,吃起饭菜来。
    朱少阳用完饭后,便继续上路。
    他施展轻功向祁连山的方向飞去,在就在他要穿越一片树林之时。
    忽然眼前一闪。
    一个人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朱少阳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定眼一看,眼前所立女子正是在店里打量自己的女子。
    他心里直纳闷:“这女子不知为何要拦住自己的去路?”
    但他还是对女子抱了抱拳,说道:“姑娘,不知拦住在下有何事?”
    那女子听了之后,不由淫荡地笑了笑。
    对着朱少阳说道:“小哥,赶路赶得这么急,又有何事呀?”
    朱少阳觉得对方似乎在有意纠缠。
    当下冷冷地说道:“姑娘,如无要事,在下要告辞了!”
    说罢,身形便向前冲了过去。
    可他眼前又是一闪。
    那女子又拦在了他的面前。
    朱少阳心里不由一阵怒火,对女问道:“姑娘为何总要阻拦在下?”
    那女子听了之后,又浪声地笑了笑,说道:“小哥,我这可是为你好。”
    朱少阳听了,反问道:“为我好?”
    那女见朱少阳似乎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继续说道:“小哥,你可是去祁连山?”
    朱少阳点了点头,那女子又说道:“那就对了,小哥,你可知祁连山可是不能乱去的,还是听我说不要去了,省得丢了性命,让人觉得怪可惜的!”
    说完,又向朱少阳挤了个媚眼。
    朱少阳见那女子似乎对祁连山的事所知甚多。
    于是又问道:“为什么在下不能去祁连山?”那女子笑笑,说道:“小哥,你可知祁连山已被神鹰帮给重重防守了,任何人想上山都是死路一条!”
    朱少阳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如何他也得去祁连山,从魏世骏手里拿到那副四景图。
    于是他稍稍客气地对那女子说道:“多谢姑娘相告,不过在下有要事,必须得去一趟祁连山。”
    那女子听了,又浪笑了几声。
    扭着腰肢走了朱少阳面前,说道:“小哥,既然要去祁连山,我或许能帮得上忙,不过我得有个条件。”
    朱少阳忙问道:“什么条件?”
    那女子看了朱少阳一眼,说道:“那就是你我共度一宿。”
    朱少阳听了,不禁一怔。
    他没想到这女子竟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其实,这女子乃神鹰帮的巡查总监。
    名叫林凤怡,乃江湖上有名的艳妇。
    虽说已经年近四十,但外表却仍象姑娘一样,江湖中有不少男子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名号人称“追魂艳姬”今日她奉魏世骏的命令,在祁连山下阻止上山之人,却没想到遇上了像朱少阳这样的美男子,不由春心荡漾。
    于是在这里拦住了朱少阳。
    朱少阳毫不犹豫地说道:“对不起,姑娘,这个条件在下不会答应的。”
    林风怡似乎没想到朱少阳会拒绝她,当下说道:“小哥,你可知道这样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话中竟透露了一些威胁的语气,“这个是不可能的。”
    朱少阳坚决地拒绝答。
    林风怡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既然小哥不答应,我只有强取了。”
    说罢,纤手一伸,一掌向朱少阳身上拍来。
    朱少阳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变脸。
    略一迟疑,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胸前。
    幸好林凤怡这一掌没用全力,不然朱少阳就有可能命丧黄泉了。
    不过这一掌仍把朱少阳给打得眼冒金星。
    朱少阳不由火了起来,运起功力,一掌反攻林凤怡。
    林凤怡见掌势迅猛,忙一挪身形,闪避了过去后,又对朱少阳媚笑了几声,说道:“小哥,别发这么大的火吗?要动手,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便又向朱少阳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朱少阳见对方如此轻佻,心中也是十分厌恶。
    于是双掌夹着十成功力向林凤怡攻了过去。
    林凤怡对这两掌似乎并不在意,也出了双掌想将对方的掌力化解。
    谁知掌力相接,她才知道自己估计错了。
    她的身子被朱少阳的掌力给震退了好几步。
    心中不由暗惊朱少阳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她知道如果要靠自己的武功绝对胜不了他,看来只有靠绝技了,当下主意一定,双掌反而又向朱少阳攻去。
    朱少阳见对方的内力不如自己,于是也不闪避,双掌迎了过去。
    谁知掌力未接实,鼻子里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之后身子不由一软,便晕倒在地。
    林凤怡见了暗暗笑了几声,自言自语道:“任你小子厉害,也躲不过老娘的‘掌底乾坤!”’说罢,便走到了朱少阳的身旁,双手将朱少阳拦腰抱起,便要离开这里。
    突然,从林子一边传来了声音:“林凤怡,把那小子给老夫留下!”
    林凤怡听了,不由一怔,没想到林子里居然还有人。
    但她很快定了定神,大声说道:“既然知道老娘的来历,便现身一见,干吗躲在一边?”
    林子里的人“哈哈”笑了几声说道:“要老夫出来,除非你家帮主亲自来请,不然老夫是不会出来的,不过你还是先听老夫的话,将那小子给我留下!”
    林凤怡听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里,不由怒问道:“凭什么你让老娘只你的话,你说留下就留下,我偏不,你能把我怎样片林子里的人并没说话,只是突然一道白光射在了一棵要有几人才抱得住的树身上。
    随后树身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手指头粗般的洞。
    林凤怡见了不禁失色地叫道:“弹指神通……你是……”
    林子里的人冷冷说道:“林凤怡,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走!”
    林凤怡忙将朱少阳放下,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林子里的人待林凤怡走后,才缓缓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只见此人身材不高,一副慈善面孔,年纪约有五六十岁。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朱少阳。
    从怀里掏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纳入朱少阳的口中,让他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朱少阳醒了过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当下对老者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朱少阳,谢谢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对着朱少阳望了几眼,说道:“你就是‘元圣天尊’的徒弟朱少阳了!”
    朱少阳下山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谈及师父的名号,当即说道:“前辈怎会知道家师的名号?”
    老者哈哈地笑了笑,对着朱少阳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和他几十年前就认识了,我跟他还是对老对头呢!”
    说完,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朱少阳听得对方的这一席话。
    脑海中不由想起了一个人来,脱口对老者问道:“前辈可是‘武林天尊’魏师伯?”
    老者爽朗地笑了笑,说道:“小子,还好你师父告诉你我的名号,不然,我非得去找那鬼老头打一架不可。”
    朱少阳见老者果然是自己的师伯。
    忙跪拜道:“弟子朱少阳拜见师伯。”
    魏廷贵扶起了朱少阳,说道:“好,好!死老鬼果然收了个好徒弟!”
    接着,便问起朱少阳拜师的经过。
    朱少阳便将自己拜师的经过告诉了师伯。
    魏廷贵听了之后,也是对朱少阳说道:“你真是幸运,能拜在那死老鬼的门下,你可知道,这死老鬼收徒可严了,你真是有运气呀!”
    朱少阳见师伯一提到师父便说死老鬼,觉得师伯似乎有些与师父不对,但他又不能明说,于是诿婉地说道:“师伯,你与师父可有过些争执?”
    魏延贵听了,望了望朱少阳,随后说道:“还不是为了那招‘元武归一’?”
    “什么?为了一招武功,怎么会这样呢?”
    朱少阳反问道。
    魏廷贵见朱少阳似乎不明白。
    于是他解释了是何回事。
    原来,“元武罡术”乃元圣天等与武究天尊合创的武术。
    里面记录了各种武功以及他们二人的绝招。
    但最厉害的还是要属他们二人集齐这些武功之后所创立的种种招式。
    但在最后一招“元武归一”的创立上,两人起了争执。
    元圣天尊认为在震天掌的基础上应该加入武当派的八卦游龙裳。
    而武究天尊却认为应该在自己的绝学弹指神通里掺合八卦游龙掌,这样也许更厉害些。
    由于两人见解不同,所以一直未能使这招融贯起来,两人也因此互不来往。
    朱少阳听了魏廷贵这番话,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将口诀理解。
    原来在口诀里有两句不同的话,怪不得。
    想到这里,他不由突发奇想,如果左掌能施展震天掌的绝学“惊天动地”,右掌则使出八卦游龙掌的“龙游四舟”,双掌合使,暗加弹指神通,这可真是招奇招,可是又如何才能在出掌的同时夹弹指神通呢?
    突然他又想到自己可以气为两用,那便在出掌的瞬间,真气急走气海之穴,再由丹田之气合而为之,使得弹指神通的速度比掌力更快,那么就可就可掌中有指,指中夹掌了,更叫敌人防不胜防。
    想到这,他把这番想法告诉了师伯,魏廷贵听了之后,忙叫朱少阳命名出来看看。
    朱少阳于运起功力,将这招依照自己所想的使了出来。
    “轰”地一声。
    只见两棵大树被朱少阳的掌力给齐根拔起,同时树身上竟分别有了两个指头大的洞,魏廷贵见了之后,心中也是十分赞赏。
    这一把变化无穷,而且暗藏杀机,果然是招快如电。
    魏廷贵不由脱口赞道:“你小子果真是聪明,竟然能创出此等好招!”
    朱少阳见师伯对这招的招式颇为满意,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自己能将师父与师伯之间的矛盾化解,也算是报答师父之恩。
    当下对魏廷贵说道:“师伯,师侄还有急事要办,要先行一步,请师伯原谅!”
    魏廷贵笑着问道:“你可是要去祁连山去找那魏世骏?”
    朱少阳回答道:“是的,师伯!”
    魏廷贵听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朱少阳。
    朱少阳接过一看。
    只见手里面竟是一块令牌,令牌上雕着一只老鹰。
    魏廷贵笑着对朱少阳说道:“师侄,师伯与你第一次见面没什么送给你,就将这个神鹰帮的令牌送给你,凭此碑,神鹰帮中之人不敢拦你,希望能帮得上你。”
    说罢,便施起轻功离开了这片树林。
    朱少阳望着武究天尊离去的背影,真是感到这个师伯真是怪人。
    想到这,不禁摇了摇头,将令牌收入了怀中。
    腾起身形向祁连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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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比武取图
    这日清晨,朱少阳来道祁连山的山脚下。
    这日正是神鹰帮帮主魏世骏和东北三省绿林总瓢把子顾海相约的日子。
    因此祁连山的山脚下站了许多神鹰帮的弟子,看来戒备还是十分森严的。
    朱少阳由于有“武究天尊”给他的神鹰帮的令牌,因此还是十分顺利地到达了山顶上。
    在山顶上,早已站立了十几位武林人士,而其中一位鹰眼虎视,顾盼呈威的瘦削玄衣的中年汉子正是神鹰帮的帮主魏世骏。
    而另一位身着蓝施的矮叟正是被东北三省绿林同道公推为总瓢把子的“翻云手”顾海,今日他们双方在祁连山顶相聚乃是为了解决双方的纠纷。
    这本是一件很秘密的事,如今却不是了。
    因为他们看见一位英俊的年青人也到了山顶上,心中不由十分惊讶。
    而这个年青人正是朱少阳。
    朱少阳礼貌地对这些人问道:“请问哪位是神鹰帮的魏帮主?”
    魏世骏听了一怔。
    没想到这年青人找的竟是自己。
    他对朱少阳说道:“我便是魏世骏,不知阁下找我有何事?”
    朱少阳见这位身穿玄衣的中年汉子便是魏世骏,于是接着说道:“在下朱少阳,此次来寻魏帮主,乃是为了向帮主借一幅图?”
    魏世骏听了心中不由感到奇怪,于是问道:“什么图?”
    朱少阳回答道:“是一幅有刘伯温题文的四景图。”
    魏世骏听了朱少阳的话后。
    心中十分惊讶,对方怎会知道自己手中有这幅四景图。
    这幅图魏世骏一直把它当作宝贝来看,很少有人看过自己有这幅图。
    但如今对方知道自己手中有这幅图,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他反问道:“阁下凭什么要我将这幅图借给你呢?”
    朱少阳笑了笑,说道:“魏帮主,这幅四景图乃在下的家传之物,因此我希望你能将此图借我一用。”
    魏世骏不由一怒,说道:“阁下还是请回吧!这幅图我是不会给你的。”
    说罢,手一挥,就让手下人要将朱少阳赶下山去。
    朱少阳见此。
    心中不由突生一计,于是他阻止道:“慢着,魏帮主,我知道要让你心甘情愿地将四景图拿给我,是不太可能的,这样吧!魏帮主,我们来打个赌!”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三粒在晒凤楼里拿的珍珠猫眼儿来,对魏世骏说道:“魏帮主,我这里有三粒宝石,相信价值绝对比你手里的四景图只多不少,我们作番比试,如果我赢了,就请魏主将四景图交给在下,如若在下输了,那么在下便将这三粒宝石双手奉下。怎么样?魏帮主?”
    说完,朱少阳故意做了个挑衅的神情。
    魏世骏见了朱少阳手中的三粒宝石,心中也是一阵狂热。
    他知道朱少阳手里的任何一粒宝石都比那幅四景图要值钱了许多,更何况是三粒?
    当下他也沉思了片刻。
    接着对朱少阳说道:“阁下既然提出这个条件,那么我就答应与你作这番比试!只是这幅四景图现在不在我的身边,若不这样,比试在三日后进行,怎么样?”
    朱少阳见对方提了这个并不苛克的条件,当下点点头答应了他。
    三日后,祁连山顶,朱少阳与魏世骏一行就比武的方式谈论了起来。
    最后,双方决定比试采用三局两胜,神鹰帮选派三人与朱少阳进行比试。
    首先由神鹰帮的总护法,九指禅师与朱少阳进行第一场的比试。
    这九指禅师原尖少林寺中习武,后来在一次下山途中犯了色戒,被赶出了少林寺,后投奔了神鹰帮中。
    由于他武功高强,魏世骏便委以他总护法的职位。
    九指禅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向朱少阳合掌当胸。
    冷然说道:“朱少侠,贫僧想与你在双掌上比试一下,不知少侠意向如何?”
    朱少阳点头说道:“大师既然提出,那在下只有接受了!”
    说罢,微微一笑。
    九指禅师点头一笑。
    便首先走向了一块石砰的中央。
    气静神闲,魏然卓立。
    朱少阳见了九指禅师的神态,发现对方的左掌似平有些异状。
    于是暗自留神,缓步向魏立石坪中央的九指禅师走去。
    相距五尺,止步对峙。
    九推禅师对朱少阳冷冷说道:“朱少侠,可以开始了。”
    语音刚消。
    朱少阳的身形业已欺近三尺,举起右掌,向九指禅师当胸拍去。
    原来朱少阳知道这番比试是场恶战,占得先机,对自己就会有利些。
    因此他决不与对方客气。
    九指禅师想不到对方说打就打,出手职此迅捷!
    故而一起手便落险境,无法避开朱少阳这招当胸拍来的“天地暗色”。
    先机被占,闪避又难。
    九指禅师于是索性放弃防守,右手屈指成钩状,抓向朱少阳的“天灵百会”要穴。
    攻敌之必救,以解己之难救,九指禅师所采的策略,也十分符合兵法。
    朱少阳自然不肯硬拼,足下微一换步,身形闪开数尺。
    而九指禅师则趁着来少阳闪身避势之间,追踪发掌“钟馗抓鬼”、“上苑探花”、“寒潭银网”三式奇诡无椿的罕见招术,连环攻出。
    朱少阳不知是存心诱敌?还是闪避为难?竟被九指禅师的漫天掌影硬把身形围住。
    九指禅师见对方无法走脱,遂冷笑了几声。
    宛如狂风虹雨似的接连攻击了十几招。
    这十几招,每一招都凌厉无比,使得朱少阳招架为难,身形渐乱。
    但朱少阳虽已身法渐乱。
    汉每次均能在千钧一发之中,似有神助他,把危机恰巧度过!
    在一旁观看的魏世骏等人的脸上,不由都浮现出一丝阴险之色。
    原来魏世骏与手下早就商议过了。
    以比武为名,将朱少阳杀死,这样既可获得宝珠,又不必将四景图交给他。
    而这时,朱少阳也已心间雪亮地有了警觉。
    因为他倚仗师门绝学“飞天步”,接连闪避了九指神师二十几招的凌厉攻击。
    却发现对方始终仅以一只右掌施为,左手却深藏袖内,从不现出,这种现象,朱少阳心中肯定对方庄掌上,藏有什么厉害杀着。
    而这时朱少阳突然改变身法,不守而攻,抢步直弹入中宫,暗把“弹指神通”,暗聚在左手的指上,而右手却向飞指禅师的左助捷如电光火石一般,发出一掌。
    九指禅师见对方向自己的左肋部位攻来。
    于是不加闪避地冷笑了几声,微扬起左手僧施大袖,向朱少阳疾攻的右掌迎去。
    九指禅师虽已翻掌接势,但左掌仍藏在袖内,直等双方手掌将合之际,方才看见他自袖中伸出五指。
    朱少阳在此瞬间,看到了对方的左掌掌心暗藏了一块小型钉板。
    朱少阳见此,忙使出“弹指神通”,一缕指光闪电般射向了对方的掌心。
    同时身形闪了过去,听听一声惨叫,九指禅师与钉板都被穿透了一个指头般的洞,他的这只左掌等于是废了。
    原来九指禅师在掌藏的这块小钉板长一寸有余,宽也一寸不,板上铸有十三根半寸锐刺,淬有剧毒。
    他想扣住朱少阳的手掌。
    他把自己掌心,往外一登,则对方手掌上必然添了十三个半寸深浅的小洞,身中奇毒而成。
    谁知害人不成,却把自己的左掌给害了。
    朱少阳见此,冷冷地对魏世骏说道:“魏帮主,在下侥幸胜了第一场,不知第二场与谁比试呢?”
    朱少阳原以为这场比试必是魏世骏无疑。
    谁知魏世骏却派了另一位帮中人出来,此人及魏世骏手下的一大心腹。
    名叫冷飞,此人武功所学颇杂,而且十分纯熟。
    他在帮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冷飞冷冷地对朱少阳说道:“朱大侠,既然双方比试,又何必再限定什么武功、兵刀、暗器,拳脚?干脆不如无所拘束,各尽所能!看谁先把谁放倒?”
    朱少阳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就依你所说的……”
    话犹未了,冷飞身形疾转,竟已使出杀手。
    他在上场之时,便已暗在左掌中扣了七根“燕尾淬毒针”,右掌中扣了一把“落魂砂”,并在鞋底下暗藏了一对飞刀。
    如今身形疾转,双手齐场,七根“燕尾淬毒针”,一把“落魂砂”,全打向了朱少阳的面门要害!
    脚下双足一踢,两桶飞刀,飞射朱少阳胸前的左右期门“重穴”。
    冷飞不仅三般恶毒暗器齐发。
    同时疑聚自己绝学“金砂掌”,随在大批暗器之后,一式“虎扑群羊”,双掌齐伸,猛向朱少阳的心窝击去。
    如此变生仓猝,猝然发难。
    魏世骏不由暗自得意,认为朱少阳恐怕难逃此劫?
    果然,朱少阳也未想到冷飞会碎然发难,手段而且如此卑鄙,要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强提了一口真气,运起“元武罡气”护住了全身。
    这时三股暗器不由被反弹了回去。
    冷飞没想到会产生如此变化,要想闪避也是来不及了,三股暗器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当场便死了过去。
    魏世骏见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心中也是十分震惊。
    他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的武功如此高深,自己这方只有接受失败的结果。
    不然,动起的来,自己也许都不是对方的对手,他可不想拿自己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神鹰帮同对方相拼。
    于是转脸一笑,说道:“朱少侠,真是好武功!这便是你要的四景图!”
    说着,便将怀里的图递给了朱少阳,随之便告辞离去。
    朱少阳打开一看,只见画中画的乃是菊花,同样右上首也有着刘伯温的题文,正是朱少阳要的四景图。
    想到四图还缺其一。
    朱少阳决定即日起去沈阳。
    在路途间。
    他听说沈阳那里战事已起,明军已开始大举进攻赫图阿拉城了。
    而且沈阳城中更是守备森严。
    朱少阳闻得此讯,不禁想起了努尔哈赤,自己如果一个人要想去拿得那幅图,可能不太容易。
    想到这,他决定不去沈阳。
    而去赫图阿拉城与努尔哈赤面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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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大战萨尔浒
    这是,朱少阳来到了赫图阿拉城,在告诉了守城的卫士之后,便静静地等着消息。
    而在魁星楼内正在思考如何破敌的努尔哈赤忽然听到军士报来朱少阳来寻他的消息,忙叫卫士开城门让他进了内城。
    随后又叫人将朱少阳领到了魁星楼内。
    朱少阳见了努尔哈赤之后,便说道:“汗王,听说明军现在兵分四路来围攻你的都城,可是真的?”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说道:“朱兄,不要这么称呼我,还是像以前这么那样吧!对了,朱兄此番来找我,可是有事?听说你的王爷之位被免了,何不来帮我,我们一齐打天下,肯定天下无敌!”
    说完,望了望朱少阳。
    朱少阳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佟兄,在下此番来是想为了取在沈阳总兵手里的那幅四景图,不过佟兄如要在下帮忙,在下也十分乐意,”
    努尔哈赤听了,心里十分高兴。
    忙叫人设宴招待朱少阳。
    酒足饭饱之后。
    努尔哈赤刚要问朱少阳的心中可有破敌的良计。
    忽然探马来报,明军四路兵马大军逼近了。
    努尔哈赤一听,忙召集众将领商议破敌之计。
    众将听说大军压境,先后跪下请战。
    努尔哈赤把众将—一扶起,详细地分析了战局道:“眼前明军四十万,我军六万,他们兵分四路,分兵合击,如果我们也兵分四路去迎,必然分散兵力,那很可能惨败。”
    大家一个个点头称是。
    但是,究竟怎么个打法,人们还得其解。
    朱少阳点了点头说道:“对汗王说得不错,现在我们南路尚有驻兵五百,让他们在那山沟里先跟明军周旋一番,拖住他们,不然,抚顺所来之敌,就要乖机袭我都城。我们应集中兵力破抚顺一路,这就叫任凭几路来,我自打一路的拳击打法。”
    努尔哈赤首先拍手称赞,众部将也一致同意。
    是努尔哈赤让朱少阳带领四百名官兵守城,其余全部兵马出动。
    同时,任命代善为先锋官,率军先行。
    剩下的六万人,由努尔哈赤及备贝勒大臣率领,西进迎敌。
    中午,天色昏暗,阴沉,向阳的山坡上,虽然枯草丛丛,但也时而露出草芽片片。
    高崖上的几株老松,也开始脱出暗绿的冬装,换上嫩绿的春服。
    然而,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萨尔济地区,也时常在阴天的日子,飘一阵小雪。
    月影西斜,代善率军来到扎喀关。
    忽然探马来报:“禀报大贝勒,清河方向,发现明军。”
    代善伫马道:“清河一带山高水险,行军艰难,明军不会很快来到。还是按汗王的部署,西去迎敌。”
    这日,明军将领杜松率领三万大军,来到浑河岸边,萨尔雅山口,午前浑河河面还是春水潺潺,而一阵风雪之后,河面骤然结成一层薄冰,冰上又落下一层鹅绒似的积雪,茫茫雪野,银白一片。
    杜松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眼前望着不见首尾的三万大军,自鸣得意的用右手食指绕着马疆绳,在胸前摇动。
    这人,才三十过头,如果脱去那身盔甲,他倒很像个白面书生。
    他本来是兵部尚书的远房外甥,从小过惯地花花公子的生活,三年前,他做游击的父亲,花了五百两银子,为兵部尚书的小儿子做了件象样的“长命百岁金锁”,兵部尚书便在皇上面前提名,让杜松当了个总兵,镇守山海关,此次出征,杨镐特意为他配了两员副将,以应付战事。
    可偏凑巧,在两员大将之中,杨镐偏偏挑中皮廷相,皮廷相为了趁机捞一把,很想攀上兵部尚书这棵大树,所以对杜松有言必从。
    至于另一员副将,已年过花甲,本不想出征,无奈皇上有令,只好遵命。
    这样,三万大军,实际上是杜松一人说了算。
    雪越下越大,杜松因为一心想夺“平复满洲”的头功,似乎一切严寒,他并在乎,一个劲儿地催促队伍前进。
    他的坐骑已是汗水淋漓了,可还在挥鞭赶路,正在他远眺尔雅山之际。
    忽然哨探飞马来报:“禀报总兵大人,界藩山发现满洲筑城夫一万五千人,那里被披甲兵堪守。”
    “好!”
    杜松骑在马上,右手一挥当即下令,“火速进军!”
    明军进入萨尔游山区,迎着西北风前进。
    当大军来到萨尔浒山第二道山口时。
    忽然一队人马飞下山岗,顿时箭飞刀闪,冷不妨将明军长蛇似的队列冲断,明军一时大乱。
    此时,杜松与皮廷相正骑马并驾,走在队列的前头。
    当他听见马嘶、人叫、杀声震天的声音,顿时一惊。
    此时,一个哨探飞驰而至,向杜松、皮廷相报告说,刚才是一伙满族百姓惊慌突围。
    杜松朝那队人马逃运河的方向看,只见一个身着葱绿色的旗袍,跨下雪青马的姑娘,正站大山头指挥众人后撤。
    他眼望着那满族姑娘的倩影,动心了,杜松眯着细眼观赏了半天。
    突然一个明军哨探押着一个满族青年朝他走来。
    禀报总兵大人,哨探走近杜松,跪下禀报道:“部下抓住个筑城的满族青年。”
    社松瞥了一服那其貌不扬的青年。
    心里依然惦着远处的那个姑娘,于是问道:“傻小子,你可认得远处那个姑娘?”
    “认得!认得!”
    满族青年爽快地用汉语点头答道:“她叫多罗甘珠是个大美人!”
    杜松眼盯着美人,嘴里问那青年道:“你能不能把她给我叫来?”
    满族青年连连摇头道:“她是界藩城酒房家里的公主,我哪敢去叫她!”
    杜松跳下马来,走到满族青年身边。
    突然说道:“你想个办法把她抓住。”
    满族青年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界蒲城只离这二、三里路,您自个去抓吧!”
    风雪停了。
    日落西山,杜松眼见天色已晚。
    心里有些焦急,站在他身边地皮廷相,听了杜松的问话,再看看他的表情,心里已明白了几许,于是说道:“杜总兵,天色已晚,我看咱们就先安营扎寨歇息,我带些兵住在萨尔雅,您带些兵去界藩城,您看如何?”
    杜松连连点头,当即就给皮廷相留下两万兵马,驻守萨尔雅。
    他自领一万兵丁,直逼界蒲城。
    帐外漆黑,皮廷相隔着慢缝朝外瞥了一眼,仿佛自己陷进了一座黑牢。
    四周传来瞅瞅的鸟鸣,嗷嗷的狼嚎,呱呱的鸦叫,使他毛骨悚然。
    忽然哨兵来报:“汗王的大军把我们包围了!”
    “我的老天爷呀!”
    皮廷相吓得魂不附体,仰面朝天地傻怔了片刻。
    忽又坐起喷然骂道:“杜松这个狗杂种把我抛下,不是叫我白白送死吗?”
    皮廷相双腿发颤了。
    镜炮游击前来禀报:“满洲兵在山下四处活动。”
    他听完禀报,本加思索道:“今晚满洲兵有四万多,我兵仅有二万,你们可要小心从事,千万别激怒那个汗王!”
    说话间,山下锣号响起。
    皮廷相马上命令各营立刻燃起火把,待命迎战。
    明军兵营各阵,每营挖三层壕沟,沟外骑兵列队,再往外是一排排铳炮,炮手在一旁直立待命,等点燃火炬的命令传来,山上山下顿时明如白昼。
    努尔哈赤骑在马上,立在山北,把明军的一切设防都看得一清二楚。
    又一阵锣号响起,努尔哈赤统帅的四万大军。
    同时从四面将明军包围起来。
    弓箭手听到发箭的锣号声,立即弯弓搭箭,照直向明军炮手射去。
    一排排炮手应声倒下,没倒下的立即点火发炮。
    可是明军在亮处,满洲兵在暗处,每一发铳炮发出,只能在远处的山林里燃起更大的山火,而丝毫伤不着努尔哈赤的兵丁。
    明军新入伍者为多,都没见过阵势,打过仗。
    他们眼见一个满洲兵如狮似虎,吓得一个个丢下兵器,四处逃窜,一时明军大乱。
    努尔哈赤的士兵如人无人之境,刀枪乱飞。
    明兵纷纷倒毙,尸横遍野……
    黎明时分,萨尔浒山上山下两万明军,大部分被歼。
    皮廷相见势不妙,带领几个护卫趁乱逃走。
    杜松率领的一万精兵,在那个满族青年引导下,傍黑天时来到界蒲城外。
    界藩新城三面靠山,一面临水,新砌的石头城墙巍然耸立。
    杜松骑在马上,走在前头,眼见那美人闯进城里,“咣当”关上了城门,一时怅然若失。
    他沉思片刻,转脸问身边的向导:“小伙子,您看能把那姑娘请出来吗?”
    满族青年答道:她怕你抓她,才躲进城里的,您这千军万马堵住城门口,她是不会出来的。““那我们大军撤离城门?”
    杜松舔着被风吹得可裂的嘴唇,问道。
    “那也许能行。”
    满族青年为难地摸着后脑勺,不过您得把兵撤离一里,我才能进城。
    杜松满不在乎地说:“反正城门紧闭,天色已晚,就是我明知努尔哈赤在城里,也不能攻呀!”
    于是,杜松下令大军后退一晨,靠近浑河南侧,安营扎寨。
    杜松住进营帐之后,马上派两名亲兵陪着满族青年去请那美人。
    这满族青年并非乡间百姓,而是努尔哈赤专派的哨探,图鲁什的弟弟巴什泰。
    他带着杜松的两个亲兵,来到城下,叫开城门。
    巴什泰早已和多罗甘珠商量好暗计,巴什泰进城后,多罗甘珠恰巧牵着一条小狗,悠悠走来。
    巴什泰走向前,用满话跟多罗甘球交谈了一阵,多罗甘珠就转身来到一座青砖瓦房四合院。
    不一会儿,一个老阿哈挑着两桶酒,多罗甘球随在身后,如约定来。
    巴什泰陪着多罗甘珠来到杜松的军帐,把两桶酒放进帐内,马上向杜松报告道:“大人,您要我请的人,我请到了。”
    杜松两眼发直地盯着多罗甘珠,问道:“你家里是卖酒的?”
    多罗甘珠装做羞怯的样子,答道:“是的。
    杜松似乎为了消除多罗甘殊的胆怯,马上用白瓷碗从桶里舀一碗,咕略咕略地一饮而尽,然后称赞道:“好酒!好酒!”
    说着,从左手指上摘下一只金戒指,抓住多罗甘殊的手,放至她的手心,笑道:“姑娘,这个够不够你的酒钱?”
    多罗甘珠摇头道:“用不了!用不了!”
    “用不了,算大人给你的。”
    巴什泰见机递话道。
    多罗甘珠转身欲走,杜松猛地抓住她,笑道:“姑娘先别走!等我喝完,还要再来一担。”
    说罢,他叫卫士用铜壶装了满满两壶,一甩手道:“把这些分给副将,游击们喝。”
    杜松把巴什泰及卫士们打发走后,手拎着酒壶,一边喝,一边对多罗甘珠道:“姑娘,你坐下等卫士把酒桶拎来,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家去。”
    夜静,更深了多罗甘珠坐在军帐的地毯上,一盅一盅地为杜松斟酒,边躲闪着社松伸出的手掌。
    当多罗甘珠发觉杜松醉眼发涩,舌根发直,前言不搭后语时,又一连给杜松灌了两碗。
    不一会儿,杜松就烂醉如泥。
    多罗甘珠趁机机摘下杜松的宝剑,一剑把杜松刺死,随即把大帐用火点着。
    总兵的大帐火光冲天,一时吓坏了临近的兵将,正当军营大乱之时,额亦都率领的两旗大军势如破竹地冲进军营。
    慌了手脚的明兵,一个若丧家之犬,排命挣扎。
    努尔哈赤率领的四万旗兵,结束了萨尔济的山头激战,立即回师界藩。
    杜松统率的三万大军,一夜之间,全部溃散。
    当努尔哈赤命兵士们打完了战场,做饭歇息时,探马忽然来报:“尚间崖又发现了大批明军兵马!”
    那是双林率领的一万五千兵马,与杜松的兵马同日出征。
    这日傍晚,当他率军来到浑河北岸富勒哈山间崖时,忽然前方飞来几匹战马。
    他见来者是皮廷相,心中又惊又喜。
    因为一天多沉默的行军,本探听到满洲军的动向,虚实不知,他想,皮副将可能是来通报报军情,或夹此战,若不,怎么会半途而归?
    想到此处,双林立即迎了上去,拱手笑道:“皮副将凯旋,受老兄一拜。”
    “混屁!”
    皮廷相坐在马上,愤然骂道:“杜松这只臊狐狸,真不是东西,为了个娘们,中了满洲人的奸计,丧师辱国!”
    双林见军情有变,为稳住军心,马上命令全军停下,扎营待命。
    双林把皮廷相迎进帐人,听他细说了一遍杜松的前后经过。
    双林听罢,额头上不禁渗出汗珠。
    “老兄!”
    皮廷相用袖口抹了一把汗水,劝慰道:“咱们一起为官多年镇守边陲,虽说立功不多,但苦功也不少呀!哪想杜松出征不到两天,就丧师数万,马老兄,你我虽非同胞手足,可情谊为贵呀!为了前程,你也要做防备呀!老弟孤身到此,留此一言,为了大明朝……”说完,皮廷相抽出宝剑,就要自刎。
    双林慌忙夺过宝剑,甩到地下,紧紧抱住皮廷相,道:“老弟是大明朝的功臣,怎能如此轻生?”
    其实,皮廷相并无意丧生,他只不过做做样罢了。
    只是为了引起双林对生的留恋。
    双林把皮廷相上到座上,又感激地道:“老弟之师之时,仍不记愚兄,吾中十分不安。”
    “唉!咱们兄弟是不逢时呀!”
    皮廷相叹道:“当年朱汉武开国之时,打一仗升一次官,分一次俘获的财物。可是到了如今,朝廷里尔虞我诈,互相倾轧,难道你我就这样为他们卖命吗?”
    “谁教我们天天吃军饷呢!”
    双林无可奈何地说:“吃饷的人,不打仗,于心有愧呀!”
    “唉呀呀,你这个死脑袋!”
    皮廷相象老母教育孩子似地道:“杨镐不比你吃的军饷多?光是受名为经略统帅,动一刀一枪吗?”
    双林如梦初醒,可又无计可施,只好叹息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还有闹子的时候叱!打次败仗,杨镐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老弟!”
    双林忧虑地道:“此战非同小可,大明朝几乎倾黄河以北的大兵,与努尔哈赤决一雌雄,这一仗若令败,大明朝就要丧失元气,满洲的汗王,有可能入关,未来的日子将不堪设想呀!”
    “管他那么多干啥?”
    皮廷相话音刚落,猛然探马进帐来报“禀报总兵,西南方向,发现旗兵!”
    双林一听顿时慌了手脚。
    黎明时分。
    努尔哈赤率领八旗大军,由界藩挥师北上,正好遇到了双林军前营的五千人。
    双林军中兵立多是新入伍的庄稼汉,入伍打仗,本非心愿,行军时已有不少人偷偷开了小差。
    此时一听努尔哈赤几万大军蜂拥而至,更无心应战。
    双林也自知军心浮动,就当场抓了几个逃兵,问罪斩首,才勉强镇住。
    螺号阵阵,八旗军势如排山倒海。
    双林选派了几个善骑的游去,前去阻挡,自己便悄悄溜走。
    群龙无首,明军溃散。
    不到一个时辰,北路的一万多大军,死的死,逃的逃,伤的伤,被俘的都赶入满族人居住的村寨。
    这天清晨,杨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沈阳城东永宁门内的天齐庙里拜神求神。
    远在汉武帝时,这里就修了这座天齐庙。
    据说,庙里所供东岳天齐王,率领群神五千九百个,主宰生死,是百鬼之师。
    杨镐走进大庙,跪在天齐神像下,往香炉里插了一注香,然后闭目祈褥。
    烟香萦绕,杨镐的思绪也随着袅袅升起的烟云,出现了种种幻觉。
    战鼓鸣鸣,族旗蔽日,四路明军如同四条人的河流,奔腾腾呼啸,直冲向赫图阿拉。
    随之,赫图阿拉山崩地裂。
    眨眼间,满族人陷入地洞,被洪水吞没……
    唢呐响起,歌舞不止,杨镐率领千军万马回到北京,步入皇宫。
    宫娥们为他斟酒洗尘,皇上为他戴上桂冠,他跪在皇上面前,连连叩拜,三呼万岁。
    此时,已进高潮,歌声笑语,令人陶醉。
    杨搞正怡然自得合掌再拜,忽然一个侍卫悄悄跑到他身边,俯下身子,耳语道:“经略大人,杜松,双怅二路大军,全军覆没!”
    杨镐一怔,睁开细眼,瞥了侍卫们一眼,连连摇头,极不相信。
    侍卫见杨镐有疑,马上朝身后指了一指。
    杨镐回头辜然发现满身血污的皮廷相,陡然瞪口呆,一下子瘫软在跪垫上,不省人事。
    老和尚见情景,马上掌跪下,向天齐王祈褥:“救救脚下这个将军。”
    三个传卫一时慌了手脚,皮廷相马上叫侍卫把杨镐抬进轿里,回后兵府。
    回到沈阳总兵府,杨镐睁开眼躺在软榻上仰望画着云率卷够的天花板,如坠云空。
    恍惚中他似乎觉得皇上差来御史,乘云而来,一脸凶气,怒斥过后,对富诏定罪。
    他本能地呼叫道:“皇上救命呀!”
    “大人!大人!”
    皮廷相在外屋,听到杨镐呼救,慌忙闯进里屋,边跑边叫道。
    皮廷相跑到杨镇跟前,俯身一看。
    只见杨镐一身冷汗,嘴里正在呓语。
    皮廷相强振精神,轻咳一声,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杨镐从梦呓中睁开眼惺忪的眼。
    见皮廷相站在自己跟前,猛然支起身子,蓦地抓住皮廷相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木板,悄声道:“皮副将,你看李如柏,贺世贤和刘大刀三人后果会怎样?”
    皮廷相沉吟片刻,道:“大人,南、东两路大军,多行走于崇山峻岭,行路艰难,人困马乏,看来也是凶多吉少呵!”
    皮廷相又道:“再者八旗军骑马善射,又惯了山林生活,如今又胜利之师,余勇可贾。所以以求将之见,南、东两路大军,会比两北两路更惨!”
    杨镐四肢无力,仰面躺在软榻上,半眯着眼问道:“皮副将下步该如何走?”
    皮廷相站立、俯首、虔诚地道:“恕末将直言,辽东一战,若遭惨败,您将以丧师辱国之罪问斩无疑!”
    杨镐陡然打了个寒颤,额头上又渗出冷汗。
    皮廷相一见,赶忙走上前去,俯下身子边给扬镐擦汗,边道:“大人,眼下求全已不可得,不过,您如能保住南、东二路兵力,可有减罪的希望。”
    “狼狈而归,叫我有何脸面见人?”
    杨镐哭丧着脸说。
    “咳,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诸葛亮能掐会算,会呼风唤雨,不还有失街亭失败嘛!”
    杨镐的紧张情绪并没有因皮廷相的安慰而安静下来。
    他一边苦思着,一边又轻叹了一声,自语道:“派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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