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嘻游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章
    忽见斜阳,照射河边的一幢茅草平屋,茅屋的四周,断竹为篱,屋外的竹篱旁,围着木栅子,饲养着鸡、鸭等家畜。
    靠河边地,是一片菜圃,佳蔬菜花。茅屋附近都是桑榆槿柘,也参杂一些竹柳。
    这间茅屋的房门紧闭,屋内坐着一位中年美妇人布衫布裙,脸色清秀,面色凝重。
    又见一位十五六岁少女,黄衫黄裙,天真可爱,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望着牀上躺着—的唐三,发觉他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少女满脸焦急转头间道:“乾娘,您看他有没有救?”
    美妇人白她一眼,道:“娘都没急,你急什么?”
    少女盖低着头,吃吃笑道:“乾娘,既然我们把他抬阿来,就应该救他。”
    美妇人瞪眼道:“娘不救他,难道不行吗?”
    少女不高兴道:“若不想救他,当初,把他丢到河里就算啦。”。美妇人冷冷道:“要丢河里,当初你怎么不说?”
    少女小嘴一嘟,翘的高,道:“乾娘,人是您要抬回来,现在又这样说话,简直是………”
    美妇人赶忙间道:“是什么?”
    少女微笑道:“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美妇人不禁笑道:“好!好!娘说不过你,可是………”
    少女愕然问道:“可是什么?”
    美妇人叹道:“可是这人是好人坏人,你知道吗?”
    少女不高兴,道:“乾娘问我,我问谁?人我们又不认识,怎么会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美妇人无奈道:“所以,娘一直在考虑著。”
    少女微笑道:“乾娘,这不用考虑,你不是平日教我,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
    美妇人点点头道:“他是中了毒。’
    少女惊惶道:“中毒,那该怎么办?”
    美妇人沉重道:“娘有办法救他,不过………”
    少女一看乾娘神色庄严、凝重,不敢开口问,一双眼神,呈现一付焦急不安之状。
    良久——
    美妇人吁了一口气,道:“这是百毒门的无形之毒。”
    少女愕然问道:“乾娘,您懂毒?”
    美妇人点头道:“不错!娘不但懂毒,也会施毒。”
    少女不解道:“我怎么没听乾娘说起过。”
    美妇人解释道:“孩子,你不知道的事很多,不是娘不告诉你,实在是江湖诡诈多变,你一个少女不须知道那么多,而且,咱们母女俩,准备在此过一生。’
    少女微笑道:“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知道愈多,烦恼愈多,我只是想作一个快乐的人。”
    美妇人笑道:“娘不是一直都让你活得很快乐吗?”
    少女撒娇道:气是的,乾娘!可是如何救他呢?”
    美妇人叹道:“娘武功尽失,无法运用本门功力逼毒,而你功力尚浅,不足为力………”
    少女急道:“那怎么办………”
    美妇人道:“孩子,不要急!娘担心他若是坏人,救醒後怎么办?”
    少女天真道:“那还不简单,女儿点他两臂穴道,先救醒,再问问他。”
    美妇人点头道:“只好这样吧!”
    美妇人起身缓走进里间,片刻出来,手拿着一磁瓶。对少女说道:“点他两处穴道。”
    少女闻言,飞快出指,点了唐三两臂穴道,少女出手点穴奇准,由此可知她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妇人将一粒药丸喂进唐三的嘴裹,用水冲下。
    不久,唐三那发青的脸色,渐渐由青变成红晕,青色渐退。
    霎时,唐三人已由牀坐起,下得牀来,面对母女双手一抬,拟抱拳为礼致谢,但举臂不起,内心一惊,片刻恢复平静。
    无奈身体微躬一礼道:“在下身中暗算,承蒙二位搭救,在此谢过。”
    美妇人平静道:“公子与何人搏杀中毒?”
    唐三坦然道:“夺命三更率领青衣剑客围攻在下,长颈剑客破嗓门与银枪百里森联手搏杀在下,暗中施毒,在下一时不慎而被其暗算。承蒙二位搭救,大恩不敢言谢,容後报答。’
    说完,告辞,转身就要走。
    没妇人赶忙道:“公子,慢走!”
    唐三回头问道;“夫人,还有什么话要对在下说?”
    美妇唐人认真道:“公子两臂已被小女用独门武功点制,若是就这样离去,万一路上遇到仇家,恐有所不便。”
    唐三一听,内心嘻笑,被制穴道早已运功自解,只是不便说出口,无奈地退回坐在椅子上。
    美妇人开口道:“妾身有一问,不知该问不该问。”
    唐三微笑道:“夫人请说。”
    美妇人问道:“公子,贵姓大名。”
    唐三闻言,大感尴尬,自己中毒昏迷不醒,蒙二女所救,本应据实以告,可是深仇未报之前,不宜暴露身份,因而左右为难,面显不安之色。
    美妇人见状,微笑道:“公子,既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
    唐三欠身道:“多谢夫人。”
    美妇人道:“公子,为何不问妾身怎样救醒你?”
    唐三歉意道:“在下本想一问,可是见夫人和小姐居此荒野,必有难言之隐,因而不敢动问。”
    美妇人笑道:“好一个光明磊落的个性,与妾身一已故旧友的个性相同。”
    唐三这才问道:“夫人隐居於此,又懂解毒之术,实不愿隐居此处。”
    美妇人平静道:“我母女河边汲水,刚好发现公子身中奇毒,昏迷在河边,才将你抬回,服下解毒丹,才救醒公子。”
    停了一下,又道:“妾身十五年前,已是垂死之人,幸蒙小女的父亲冯祥林先生收留,才得苟延迄今。很不幸,第二年冯祥林夫妇身染重病,双双去世,妾身就认领她为女儿,母女二人才漂泊到这里,定居下来。”
    美妇人述说身世之际,天真活泼的少女,已热泪盈流,不禁垂首低泣。
    唐三赶忙转话题道:“夫人,为何要救在下?”
    美妇人心神一凛,道:“公子的像貌,极似妾身一故人,所以妾身才不惜珍藏多年仅存二粒解毒丹,用去一粒救你。”
    唐三心头狂震,急道:“多谢夫人的灵丹,不知夫人故友是谁?”
    美妇人叹道:“碧雪山庄庄主,唐威。”
    唐三一听,心中狂跳,紧闭双目不由睁开,绿芒精暴四射。
    美妇人母女二人目覩一见,惊叫道:“啊!你!”
    唐三歉意道:“二位受惊!在下并非瞎子。”
    少女怔道:“咱们不是怕你是瞎子,而是你的眼睛………”
    唐三解释道:“大火焚烧,眼之神经被灼伤,在下练功使其复明,但眼球却变成绿色,平日很少睁眼看这世界,以免惊吓别人。”
    少女才笑道:“差一点,就被你吓死!”
    唐三微笑道:“夫人是如何认识唐大侠?”
    美妇人回忆道:“我爹龙思成,是百毒门的门主,我从小在他的教导之下,学得一身武功及用毒解毒之道。”
    唐三微笑道:“江湖传说的小龙女就是指夫人。”
    小龙女点头道:“是的!有一年的春天,妾身到江南一游,却被江南七雄围攻,正当危险之时,适时出现一位青年人路过,拔剑相助,妾身才得身免被杀。”
    唐三惊道:“哦!那位搭教夫人的年青人是谁?”
    小龙女叹盘道:“妾被救後,才知道这年青人是碧雪剑唐威,我们也就因而成为朋友,相处数月之後,两人的感情如似兄妹,妾身私自立下非他不嫁的心愿。”
    唐三疑问道:“既然如此,为何没嫁给他呢?”
    小龙女恨声道:“当时,我爹并未同意也未拒绝,可是谁知大师兄何一凡,却对妾身久存暗恋,当他发觉此事时,爱恨交炽,乘我爹练功不备之际,诛杀师尊,妾身惊觉已迟,力战不敌,身中奇毒内伤,一路南奔逃亡,中途毒发功力尽失,幸蒙冯祥林夫妇收留养伤,没想到,冯家遭变,我母女千里奔来开封,投靠唐大侠,谁又料到碧雪山庄已成灰烬,全家被害。”
    唐三强忍内心的凄痛,问道:“百毒门下很少在江湖走动,银枪百里森怎么来开封呢?”
    小龙女沉思道:“大师兄何一凡杀师自立,二师兄百里森也是一丘之貉,可能来开封有不轨企图,才会搏杀公子。”
    唐三点头道:“夫人说的是,请问夫人芳名。”
    小龙女道:“龙雅君。”
    唐三怔了一下,喃喃道:“龙雅君………”
    唐三听了,心中很是激动,正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突听——
    茅屋外传来:“有人在吗?”
    小龙女起身,面色凝重,对少女道:“留在屋里,多加小心,娘出去看看。’
    少女不放心道:“乾娘,您………”
    小龙女微笑道:“娘武功虽无,施毒本领尚在,不用担心。”
    言罢,开门向外行去。
    此时,唐三被点穴的双臂早已运功自解,对突来的变化,有心想出去看看,但是少女留下来,显然是在监视自己,不由莞然一笑。
    小龙女行出门外一看,篱笆外站立四人,为首者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天庭突出,两耳奇大,整个的脑袋,大过常人一倍,傻笑着,露出满口黄牙来,才发现上排中间大门牙,少了一只。
    此人正是大头鬼王朱九戒,手裏拿着木鱼轻轻敲著,椰梆响着。
    旁边一位正是那位沙和尚,後面两位像判官似的大汉,腰带上倒插着一对判官笔,一位面色是黑的,另一位是白的,此两位正是黑白判官。
    沙和尚一看小龙女走出,抱拳一礼道:“打扰夫人,贫僧告罪。”
    小龙女微笑道:“好说,请问四位来寒舍,有何事?”
    沙和尚躬身道:·
    “贫僧等人,追寻一人,一路追踪而来,来至夫人贵宅,想请夫人一事相告。”
    小龙女急问道:“什么事?”
    沙和尚道:“夫人有否看到一青年,路过此处。”
    小龙女内心一紧,面带轻松道:“没有看见。”
    沙和尚沉声道:“贫僧等人,沿河边一路跟踪脚迹而来,在河边检到竹笠一顶,乃是那青年常戴之物,而附近又无其他住户人家,依贫僧推断他可能投奔此地。”
    小龙女闻书,冷冷说道:“你们四人是否看我是一寡女好欺,才上门硬要索人。”
    沙和尚赶忙说道:“夫人误会了。”
    小龙女怒道:“妾身虽一弱女子,若凭你们三言两语,就要进屋一搜,太没道理。”
    黑判官越众跨前几步,对其他三人道:“这里由俺负责,你们就进去屋子看看。”
    三人点点头,举步正想行进篱笆,却听小龙女暍道:“你们敢!”
    此时,只见小龙女迅速在怀裏一掏,抖手在身前丈远草地一洒,黄烟忽起,四人不禁各自跃退一丈,再一看方才冒烟草地,青草已枯萎乾枯了一大片。
    黑判宫怒道:“他奶奶的,看不出你也是一名用毒的高手。”
    说完,人已向小龙女行去,眼见一场搏杀就要开始。
    突然——
    一声喝道:“慢着!”
    一条人影飞身疾落,正是那位布衣神相天机上人。
    四人一看天机上人到来,趋前一步,抱拳齐声道:“见过上人。”
    天机上人赶忙道:“四位辛苦了。”
    黑判官直言道:“人就在屋里。”
    天机上人闻报,转身望着小龙女,道:“夫人撒手成毒,乃是百毒门的绝技,在下天机上人。”
    小龙女愕然道:“哦!布衣神相天机上人。”
    天机上人谦虚道:“不敢当。”
    小龙女赞美道:“武林圣火令,当年威霸江湖,军师天机上人应居首功。”
    天机上人客气道:“夫人过奖。”
    停顿一下,问道:“在下所寻之人,夫人可否赐予方便。”
    小龙女尴尬道:“这………”
    此时,却传来:“上人,小佛爷在这里。”
    但见唐三与少女已并肩站在茅屋前,天机上人与四人紧行一步。
    恭声道:“见过小佛爷。”
    沙和尚笑道:“属下右护法沙和尚,参见小佛爷,小佛爷,咱们又见面了。”
    唐三微笑道:“沙和尚真是有缘。”
    大头鬼王行前一步,道:“属下左护法朱九戒,参见小佛爷。”
    唐三微笑问道:“朱九戒,你为何取名作失九戒?”
    朱九戒指着傻笑的门牙,道:“圣僧说我,讲话会漏风,要比猪八戒多一戒才取名为朱九戒。”
    唐三颔首一笑,道:“那你可要多留心才是。”
    黑白判官也恭身道:“属下生死黑白判官毕生毕死,参见小佛爷。”
    唐三抱拳道:“各位辛苦了。”
    五人恭声道:“属下应该。”
    旁边站立的少女,一见唐三双臂会动,不禁一怔,道:“你………”
    唐三哈哈一笑,道:“在下运功早已自解。”
    少女闻言,小嘴一嘟,不高兴白他一眼,不再说话。
    小龙女见状,恭敬道:“各位请入寒舍茅屋,也好谈话。”
    天机上人笑道:“那就打扰夫人了。”
    此时,日落西山,繁星耀熠,一行人已进入茅屋里,在椅子上谈论起来。
    首先由唐三述说,自己从岳飞庙到这里被救的经过。
    接着,天机上人也谈起,他命令左右护法和黑白判官四人,前往接应,他们四人赶到岳飞庙时,搏杀已完,他们才顺着脚迹,追踪来此。
    沙和尚严肃乾咳一声,道:“朱九戒,不要老是见到小姐,就傻笑,流口水。”
    朱九戒闻言,变得正经起来,故意敲了一下木鱼,假装躬身问道:“湿煮,请问………”
    少女忍不住截口道:“什么湿煮?乾煮?还炒着煮呢………”
    沙和尚赶忙解释道:“左护法是说施主。”
    少女嫣然一笑,道:“哦!是施主。”
    朱九戒傻笑点头道:“是!施主请问跪姓?”
    少女格格笑道:“跪着姓?蹲着姓?我看你是趴着姓!”
    沙和尚解释道:“小妹妹,是贵姓,也就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们。”
    沙和尚急问道:“为什么?”
    少女道:“因为你们都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怎么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男人?”
    沙和尚赶忙合掌道:“阿弥陀佛。”
    小龙女大笑道:“好宝贝,你真娘的宝贝。”
    少女忽然埋怨道:“乾娘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说出来,我要您赔?”
    原来她就叫做宝贝,冯宝贝,在场的人,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天机上人微笑道:“左右护法,不可再胡乱下去。”
    此时,唐三站起来,向小龙女恭声道:“小侄唐三,碧雪剑唐威,就是家父。”
    小龙女一听,内心悲喜交集,异常激动,双目含泪潸然欲流,纤手—伸—把握着唐三的手。
    颤声道:“你是唐大侠的儿子?”
    唐三欣喜道:“是的,龙姑姑。”
    小龙女喜泣道:“好一声龙姑姑,妾身生受了。”
    小龙女不禁悲从中来,低泣一会,仰望众人,道:“叫诸位见笑了。”
    天机上人等欠身道:“龙姑娘性情中人,喜逢故人之子,应该如此。”
    小龙女欠身一躬道:“谢谢诸位。”
    停顿一下,转头向冯宝贝,道:“宝贝,过来见见你唐三哥哥。”
    冯宝贝,秀脸微红,低头对唐三喊了一声:“唐三哥哥。”
    唐三赶忙回礼道:“多谢宝贝妹妹救命之恩。”
    小龙女一看眼前这一对俊男美女,心里一乐,不由破涕而笑。
    小龙女母女,此时已由众人的口中,知道唐三是武林第一圣僧的传人,也是武林圣火令衣钵传人。
    天机上人回顾众人一眼,道:“小佛爷方才所说,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曾说出飘香公主计高一筹,这样看来,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三人,必是受飘香公主指使,险走江湖,携带水火龙珠在身,而引诱他人行劫。”
    唐三点点头道:“上人推测很对。”
    天机上人,道:“这位被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所推崇的飘香公主,是何许人物?夺命三更都说真的水火龙珠在她的手中,实在令人不解。”
    唐三平静道:“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必定与她有关道。”
    天机上人,道:“对!以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的性格,自来是放荡江湖,独来独往,怎会开起一品香饼糕店来,一住十多年,其中,必有原因。”
    唐三颔首道:“要找飘香公主,唯有从馄纯老人和甜甜夫人上着手,不过……”
    天机上人急问道:“不过什么?”
    唐三认真道:“我曾问过甜甜夫人,但她死不承认认识那位飘香公主。”
    天机上人道:“可是小佛爷岳飞庙之约,夺命三更已说得很清楚,小佛爷是代飘香公主出面的,凭这点甜甜夫人他们难逃移花接木之嫌。”
    唐三怒道:“想到这移花接木之计,甜甜夫人和馄饨老人,实在可恨,我们定要找他们一问。”
    天机上人严肃道:“冷面魔君、日月双环、鲁仲秋,皆属黑道高手,而他们都聚在一起,行动诡异,看样子,他们必属一个神秘组织中的人。”
    唐三点头道:“我早有此感,可惜中原五鬼正要说出实情来,却被鲁仲秋突袭惊走,中原五鬼因而借机逸去,今後他们的行迹,就难查寻了。”
    天机上人道:“从最近各种局势演变看来,这一神秘组织必在开封城内。”
    唐三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上人,可有什么良策?”
    天机上人思虑了一下,道:“依属下之见,他们尚不知小佛爷是武林圣火令的传人,所以小佛爷本应走单,但为了预防再有岳飞庙的情形发生,所以希望沙和尚和朱九戒两人,留在你身边保护,他们两人,十几年来,个性和打扮已大大的改变,已不是以前的左右护法,没有人会看出他们的真面目来,请小佛爷放心。”
    唐三微笑道:“也好,我希望创立一个新的门派,使他们摸不清咱们的门路,这样一来,比较好办事。”
    朱九戒高兴道:“很好!俗话说的妤,‘留得青菜在,不怕没菜烧。’,小佛爷,可以效法,田单复国,重建碧雪山庄。”
    沙和尚白眼道:“朱九戒,不要想到吃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佛爷,还没说完,别打岔。”
    天机上人神采一扬道:“好,小佛爷可以与他们二人商量,一路上,小佛爷可以留下暗记,如有危险,我们可以立即赶到。”
    唐三点头道:“就依上人所说行事。”
    天机上人再道:“属下立即追查飘香公主下落,而且,属下以後不再以布衣神相出现,为了配合小佛爷的构想,依我看以病书生的身份比较妥当。”
    唐三点点头表示同意。天机上人也未再说话。
    唐三转头对小龙女道:“龙姑姑,你的武功已失,有否试过,有恢复功力的可能?”
    小龙女闻言,摇头道:“十几年来,我曾以本门疗伤之法试过,一样没有效果。”
    天机上人闻言,皱眉道:“达摩神功,有通脉畅穴之效,小佛爷不妨试一试。”
    唐三紧急道:“可以吗?”
    天机上人神态严肃躬身道:“圣僧曾对属下提过,达摩神功,不但可以拒敌,也可以疗伤。”
    唐三兰言,神采一扬,道:“那我就为龙姑姑,试试看。”
    小龙女从他们两人谈话之中,已知道唐三身怀江湖上人人梦求不得的达摩神功,内心不禁一喜。
    此时,唐三却极为尴尬,龙姑姑虽然四十多岁,但终归是一未嫁女儿身,一个大男人,怎可为之触体疗伤。
    小龙女虽年届中年,但却有少女心怀,一见唐三尴尬神态,内心一阵忐忑乱跳,霎时,心凛一定,心想既是心上人之子,不就是自己晚辈,何必在意!
    小龙女脸色一正,道:“孩子,龙姑姑,多年梦想的一天,没想到会应在孩子你身上,你可放手一试,成功与否!不必放心上。”
    唐三听到小龙女这么一说,心情一松,答道:“好。”
    天机上人站起身,道:“让属下们在屋外等候,冯小姐可留屋里协助。”
    说完,就率领四人,走出屋外去。
    房内,却见小龙女盘膝坐在牀上,唐三正襟而坐在她背後,冯宝贝,站在地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们。
    唐三吩咐道:“龙姑姑,小侄这就运功疗伤,如果体内感到气劲乱窜时,请立刻运功配合,以求功效。”
    小龙女颔首道:“好。”
    只见唐三右臂微抬,肘部微屈,掌现红晕,达摩神功立现,房内一片清香。唐三掌抵小龙女背後命门穴,吐劲运功,右掌达摩神功源源输出,功透掌心,穿越小龙女的命门穴。
    小龙女只觉背後有万蚁钻心,在体内乱窜游走,血管经脉觉得要贲涨欲裂,心神一阵恍惚。
    唐三见状,喝道:“龙怙姑,定心运功相配合。”
    小龙女立即心神一定,运起本门疗伤方法,与达摩神功交互相配,在体内运功两周天。
    半个时辰过後,小龙女已感觉出血脉恢复正常,四肢舒畅。
    此时,但见唐三头顶上,一片茫茫白雾,脸色由红晕已变苍白,胸部频频起伏,他并未停止运功,仍在继续推动功力,源源注入小龙女的体内。
    小龙女突觉体内任督两脉暴涨欲裂,心震狂骇,她明白这是紧要开头,心神凝定,本门功力如同河川流人大海,与达摩神功交互相合。
    经过一番的折腾,小龙女突感觉脉穴已开,任督两脉已畅通,一个身躯飘然悠悠欲飞。
    任督雨脉是属奇经八脉中的二脉,任脉,起於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裏,上关元至咽喉上头,循回入目。督脉,起於少腹以下骨中央,女子入系溺孔疆,男子之终循阴器,绕篡之后,别臀方至少阴者,循腹裏会任直上关元行属肾,会街脉腹气入喉,上颐环唇,上系两目之下中央。
    此时,唐三抽手收回功力,苍白脸色,汗珠顺腮滚滚而下,静坐牀上不动。
    小龙女睁眼看,唐三脸庞损失功力苍白的模样,心里又感激又心疼,冯宝贝手拿汗巾,走近来,欲为小龙女擦汗,却被小龙女拒绝。
    小龙女遥跟道:“宝贝,快去给唐三哥哥擦擦脸上的汗水。”
    冯宝贝应了一声,走过去,手拿汗巾在唐三汗流满面的脸上,轻轻拭擦,唐三此时疲惫的身心,已恢复过来。
    唐三向小龙女恭喜道:“恭喜龙姑姑,功力更进一层楼。”
    小龙女喜极而泣,道:“孩子,真谢谢你!”
    唐三躬身道:“小侄,不敢当。”·
    又转头向冯宝贝道:“谢谢宝贝妹妹。”
    冯宝贝瞄他一胆道:“举手之劳,唐三哥哥不用言谢,倒是应该谢谢哥哥,使乾娘功力恢复。”
    三人正在说话中,天机上人五人,已鱼贯走进,各自落坐。
    天机上人哈哈笑道:“恭喜龙姑娘,功力已增加二、三十年。’
    小龙女转身道:“妾身先要谢谢各位,要不是与诸位相识,我那裏敢梦想会有今天。”
    天机上人问道:“龙姑娘,功力已恢复,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小龙女闻言脸色一变,这:“当然以找凶手为重,诛师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天机上人点头道:“对!”
    小龙女道:“既然银枪百里森已现身,相信大师兄何一凡也会出现,妾身与义女宝贝将再人江湖。’
    天机上人关怀道:“龙姑娘可要小心哦!”
    小龙女躬身道:“谢谢上人的关心。”
    夜已尽,曙光渐现,众人也就分别离去。
    唐三、沙和尚,朱九戒三人先行。
    天机上人、黑白判官,第二批离开茅屋,小龙女与冯宝贝,最後一批眷念望着茅屋,才长叹离去。
    唐三、沙和尚、朱九戒乘坐一小舟,准备顺河道,再转官道前进。
    唐三经过昨日变化,心灵上顿觉成熟多了二更了解江湖诡诈,想到血海深仇,不禁垂头,闷闷不乐沈思着。
    此时,朱九戒吟诗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清粥鱼锅碗苟散’。”
    沙和尚挖苦道:“朱九戒,你又在想吃东西了。”
    朱九戒不好意思道:“没法度,肚子饿嘛!”
    沙和尚劝道:“忍耐一下,又何必声东击西。”
    朱九戒神气道:“我现在已开始对自己的头,感到很满意。”
    沙和尚冷笑道:“别再老王卖瓜——自夸,什么‘清粥鱼锅碗苟散’,比三岁小孩还笨。”
    朱九戒冷冷说道:“世界有一种人,没办法吃到葡萄,却说葡萄酸,你就是这种人。”
    沙和尚哈哈大笑,道:“说你笨,还不承认,‘轻舟已过万重山’,却说成‘清粥鱼锅碗苟散’。”
    朱九戒大声说道:“没水准,呆头鹅,不会欣赏我老朱的才华。”
    沙和尚赶忙往後仰,阻止道:“朱九戒,拜托你的口水不要乱喷。”
    朱九戒无可奈何道:“没法度,控制不住,老是从那缺口喷出去。”
    沙和尚冷哼道:“哼!没卫生!奇怪,你说肚子饿,怎么,口水那么多。”
    此时,唐三笑道:“因为九戒,他想吃菊花鱼粥呀!”
    朱九戒佩服道:“还是小佛爷,知我心。”
    沙和尚不解道:“难道真可以吃到菊花鱼粥吗?”
    朱九戒点头道:“论吃,我老朱最内行,前面镇上,就有一家悦来阁饭馆,菊花鱼粥是他们的招牌饭菜之一。’
    唐三微笑道:“九戒,听说念经可以不怕饥饿,为何你不试试看?难道木鱼是拿好看的吗?”
    朱九戒点头道:“是!小佛爷!”
    朱九戒拿起木鱼,轻轻地敲著,梆梆声响。
    接着又听到他喃喃念道:“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本来往往影无踪。因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银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三人乘小舟靠岸,再顺官道前进。
    突然——
    一阵山风吹来。这山风含有花香兼臭味。
    朱九戒闻此味,大叫道:“小佛爷,妖精来了。”
    唐三跟着鼻子闻了几下,笑道:“北风之中,并不带妖气,是臭男人味。”
    沙和尚哈哈大笑:“朱九戒,你最近可有鼻塞?”
    朱九戒也不回话,忙飞上树顶一望,接着,转头向唐三作个满意的微笑。
    沙和尚赶忙间道:“朱九戒,你见到什么?”
    朱九戒飞身而下,作幽默状道:“我又见到你,你又见到我呀!”
    唐三大笑问道:“是什么样的人?”
    朱九戒手指沙和尚道:“像沙和尚一样笨的人。”
    沙和尚怒道:“笨,有多笨,我就要在这里等他来。’
    唐三点头道:“我看咱们三人,应该停下来等他来。”
    没多久,听到刚有劲的脚步声,唐三等一听,精神为之一振。
    只见一身披黄布僧袍,芒鞋,长发披散,额绕一道花匝,是用鲜花作成的,手持碗口粗细一支月牙铁铲的和尚。
    朱九戒招呼道:“嗨!”
    花和尚举起手,递高一只手指道:“爱!”
    朱九戒皱眉道:“爱什么?”
    花和尚诧异道:“我是跟着你念的。”
    朱九戒解释道:“我是向你打招呼,喊嗨!”
    花和尚微笑道:“哦!谁知道你讲话会漏风?你叫什么名字?”
    朱九戒道:“我姓朱,名慧根,师父赐封朱九戒,别号大头鬼王,又名朱大师,又名头大大,又名木鱼朱……’
    花和尚瞪眼道:“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要这样多来做什么?”
    朱九戒笑道:“名气大,好办事。’
    花和尚叹道:“名字使人分开你我,是便人到达爱的境界一个大障碍……”
    说到这里,花和尚突然醒觉什么似的,咦了一声。
    朱九戒问道:“你咦什么?”
    花和尚严肃道:“我刚才讲这几句话,就是真理,你要特别记着,将来讲经说教,大有用处。”
    沙和尚走近唐三,低声道:“小佛爷,现在听说有很多邪道异教,大概就是这些!”
    唐三低声道:“圣僧告诉我,佛教有十宗,依你看,这和尚是属於那一宗。’
    沙和尚摇头道:“小佛爷,弟子看不出来。”
    佛教为了适应众生的机缘而产生分宗的,因为众生的烦恼乡,那么治疗的方法也要多,才能达到济度的目的,所谓:“佛说一切法,能治一切心,若要一切心,何须一切法。”就是这个道理。
    佛教分为十宗,有俱舍宗、成实宗、律宗、华严宗、天台宗、三论宗、法相宗、密宗、禅宗及净土宗。武林第一圣僧就属於禅宗。
    花和尚平静道:“你全要爱,爱就是一切……”
    朱九戒道:“你爱来爱去的,又算什么?”
    花和尚正经道:“武林现在需要的是爱,只有爱才可以维持这个武林!”
    朱九戒笑道:“爱可以不吃饭吗?”
    花和尚颔首道:“可以,有爱可以不吃饭,吃担仔面也可以。”
    花和尚从花匝上,拔了三朵小花,走近唐三等人之前,唐三立即退後三步,花和尚为朱九戒及沙和尚都插着一朵小花,然後走近唐三。
    唐三赶忙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花和尚解释道:“我们是花的一代,我们是讲求爱的一代,花是我们的灵魂……”
    花和尚说完,向朱九戒和沙和尚伸手。
    朱九戒疑道:“干什么?我又不懂看手相呀!”
    花和尚笑道:“你要爱武林,爱人类,我教你爱,教你爱这个武林,爱人类,还不给钱,更待何时?”
    沙和尚怒道:“我还未向你化缘,你却向我们要钱?”
    朱九戒怒道:“你敢抢走老朱的饭碗。”
    花和尚笑道:“我是要你们表示爱!”
    朱九戒傻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先爱我们?”
    花和尚解释道:“我给了一朵花给你,不是爱是什么?只要你给人爱,人就要给你爱。”
    沙和尚怒道:“少罗嗦!又不是演讲比赛。”
    花和尚笑道:“我们都是同类,当和尚的你怎不捧我的场呢?”
    沙和尚两眼一瞪,拿出他的兵刃,怒道:“谁跟你同类,你要是再说爱,我就……”
    花和尚立时大叫道:“暴力,暴力,你这和尚是暴力主义者。”
    沙和尚厉声道:“再不走,一切严重後果,你可承担不起!”
    花和尚无可奈何道:“爱是永恒的忍耐,不爱就算了,何必生那么大的脾气,我走了就是!”
    说完,快步离去,边走边吟道:“花,你是爱的灵魂。
    花,你是心底的爱。
    你有爱,爱有你花。
    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花,我把宝贵的爱给你。”
    沙和尚不禁向朱九戒问道:“他在说什么?”
    朱九戒逗趣道:“大概是佛教新的一宗。”
    沙和尚皱眉道:“你怎么知道?”
    朱九戒神气道:“唉!还不筒单,反正不懂的东西,都称它是新的这不是解决了?”
    沙和尚嘟着嘴道:“这……”
    朱九戒笑道:“有什么这的,你们当和尚的,一碰上和尚,不是烦恼,就是你争我拼的。”
    沙和尚打趣道:“王见王,死棋,没办法的事。”
    唐三沉思道:“九戒,依你看,这花和尚……”
    朱九戒赶忙接道:“小佛爷,咱们得赶快走,这花和尚急着赶路,一定有可疑之处,再说,花和尚在江湖上的评语并不好。”
    唐三点头道:“说的是!”
    说完,三人顺着官道,来到一个小镇。
    这是一个小镇,距离开封很近,也是去开封必经之地。
    小镇无古木大树,但有几座小小的上山,山坡秀雅,红花青草,丛生满小山,显得风光十分清丽。
    朱九戒不知从那里弄来两顶斗笠,一顶给沙和尚戴,另一顶留下来给自己戴。
    唐三好奇问道:“九戒,你这是干什么?”
    朱九戒满意笑道:“组织新的帮派呀!’
    唐三不禁兴趣起来,道:“哦!这么快!”
    朱九戒神气道:“这一代的老朱,动作很快,是改良的品种,请小佛爷放心。”
    沙和尚不解道:“朱九戒,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朱九戒正气道:“成立斗笠门,小佛爷是门主,我是右门,你是左门。”
    沙和尚微笑道:“就只有咱们三人。”
    朱九戒认真道:“可以招兵买马,介绍费一半给你抽。”
    沙和尚道:“朱九戒,你是什么时候变得慷慨大方起来!’
    朱九戒笑道:“机会不多,为了新门主,讨个好彩头,牺牲一下,下不为例。’
    沙和尚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想拍马屁!”
    唐三神秘笑道:“你们两人戴斗笠可以,可不能弄得满开封城的人,都戴着斗笠。”
    朱九戒呆儍道:“那不是很好吗?斗笠门才能威风八面,震惊江湖。”
    唐三斥道:“如此一来,不是损坏我的形象!”
    朱九戒疑道:“怎么会呢?”
    唐三认真道:“大家都戴斗笠,咱们戴斗笠的人,就没有特别稀奇,再说,咱们是为了找凶手,才成立帮派,并不是,有野心的。”
    朱九戒颔首道:“小佛爷说的是。”
    唐三平静道:“既然已成立斗笠门,往後的日子,还要偏劳两位,多加小心。”
    朱九戒拍胸道:“小佛爷,我老朱办事,你放心。”
    沙和尚不禁笑道:“才怪!”
    小镇上,倒有几家饭馆及酒楼数家。
    此时,正是日正当中,这家悦来阁饭馆二伺十几张桌子,正坐满了七成左右的客人,生意还算兴隆。
    悦来阁饭馆,正是朱九戒想吃菊花鱼粥的地方。
    此时,这家饭馆的大门,出现了三位戴斗笠的人。
    店小二,见客人进门,立刻赶前,笑道:“客倌,请里边坐。”
    店小二领着三位戴笠人,来到一桌空位上,三人分别坐了下来。
    店小二又笑道:“客倌,用点什么酒菜?”
    为首者,道:“来三碗菊花鱼粥,几样小菜。”
    店小二躬身道:“小的这就送来。”
    人已飞快向後面招呼去了。
    为首的,正是唐三,其他两位为朱九戒与沙和尚。
    突然——
    大街上马蹄声,“得达”、“得达”,尘土飞扬,唐三不由伸头隔门向外一望,街的那头飞骑四匹,马高鞍丽,马上端坐三女一男,四人年纪都还不到二十岁。
    霎时,四人飞骑奔来,蹄落处,尘土滚滚,很快的四骑来到悦来阁饭馆门前。
    四人缰索一紧,四匹快马,一声长嘶,停立不动,四人翻身下马,马交店小二看管,跨步走进饭馆。
    店小二,一见生意上门,领着四人坐下,交代店小二数句,店小二应了一声,往後面招呼去了。
    那四人,有一少女娇若芙蓉,蛾眉明眸,头束紫巾,一身紫色打扮,腰插两柄二尺略长短剑,年纪虽轻,却是江湖刚出名的紫罗刹慕容天香。
    另二位少女,姿色略减,紧闭小嘴,斜背一柄长剑,是女婢小红、小翠。
    男的,体大如同一座铁塔,又粗又黑,额冤脸大,正是紫罗刹的哥哥慕容少华。
    只听慕容少华说道:“大道不走,偏要左转右弯,转来转去现在又回到官道上来,唉!跟你们一道走,真憋!”
    紫罗刹嘟着小嘴道:“哥哥,既然不喜欢同行,现在就可以自行回去。”
    慕蓉少华赶忙道:“好不容易出来,我可不要回去。”
    紫罗刹瞪眼道:“不回去可以,你别再穷嚷着。”
    小翠小嘴一撇,道:“大少爷不喜在家纳福,硬要跟着出来,要不是小姐对老爷子说尽好话,恐怕现在远在家里享福呢?”
    慕蓉少华大眼一瞪,道:“怎么?连你也欺负本少爷?”
    小翠赶忙说道:“小婢怎敢。”
    紫罗刹平静道:“水火龙珠,只有一颗,四方豪杰云集开封,局势发展已成多角,今後我等言论行动,要格外小心。’
    慕容少华道:
    “妹妹说的是!”
    两名婢女,一望大少爷乖乖的模样,与往日急爆的性格,迥然不同,不禁心头—乐,噗唏笑了出来。紫罗刹嗔斥道:“你们两人笑什么?”
    小红,个翠齐声道:“婢女不敢!”
    紫罗刹严肃道:
    “快吃饭,前面等着那花和尚,问个明白,水火龙珠的下落。”
    只见他们四人不再说话,低头吃着饭菜。
    唐三心想,四人是骑马远程而来,又是与水火龙珠有关,看情形开封城,已成江湖各方英豪集中之地。
    既然水火龙珠跟花和尚有关,何不去看看?立即喊店小二结帐,三人疾快离去。
    XXX
    午时刚过,太阳红红悬着,暴燥地照射在官道上,路上行人稀少。
    此时,望见那花和尚,顾不了头顶上太阳的猛烈,走路的姿势,还是分外的轻快而急促。
    当他来到一个三叉路口,但见紫罗刹与两名女婢,当道而立,慕容少华却站立官道旁边,显然,她们四人是有意当一站。
    花和尚疾走,猛一抬头,看见三名少女,婷婷立在面前,内心一乐,哈哈大笑。
    花和尚淫笑道:
    “我和尚一路南来,所见女子皆俗气得很,今见三位姑娘,娇美如仙女,当道一立,必有缘故。”
    紫罗刹皱眉道:“大师,要往何处去啊?”
    花和尚笑道:“开封城。”
    紫罗刹闻言颔首一笑,道:“这就对了!”
    花和尚诧异道:“对什么?”
    紫罗刹认真道:“等你呀!等对人了!”
    花和尚淫笑道:“怎不早说呢?”
    花和尚一听,内心欣喜若狂,两只色限,骨碌碌乱转,心想,多日不知肉味,这三位美如芙蓉的少女,在这荒郊四野无人大道,我花和尚不妨掳上一个乐一乐。
    花和尚立刻淫念大起,色眼一扫,突然怔了一下,已看见路旁还有一个铁塔般的壮汉,怒目而视,看来,四人是有意而来,心不由一沉,欲念暂息。
    花和尚一身功力,不同凡响,可惜不洁身自爱,无山门容纳,白道更是难容的出家人。
    花和尚见状,跨前一步,道:
    “三位挡得我和尚去路,可否让上一让。”
    紫罗刹问道:“大师,是那座宝刹的高僧?”
    花和尚淫笑道:“花,爱什么,就说什么。”
    紫罗刹闻言,怔道:
    “原来是花和尚,哼!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师?”
    花和尚问道:“要问什么?”
    紫罗刹道:“江湖传言,水火龙珠在开封出现,大师可知在何人手中?’
    花和尚愕然道:
    “姑娘问的问题太玄了,我和尚怎会知道水火龙珠在谁的手中?”
    紫罗刹冷哼一声,道:
    “大师,昨晚你与两名江湖人士畅谈,说知道水火龙珠现在已落谁手,怎会不知道呢?’
    花和尚怔道:“姑娘打听它做什么?”
    紫罗刹冷笑道:“大师远来开封做什么?’
    花和尚哈哈大笑,道:“我和尚有事去开封,可是现在——’
    紫罗刹赶忙问道:“现在怎样?”
    花和尚淫笑道:
    “我和尚,今日艳福不浅,巧遇三位娇娃,不妨先来一场欢喜佛参禅。”
    话未说完,小翠已忍不住,大喝一声,娇躯平射飞出,往花和尚的前胸狠狠的一拳,花和尚闪身避过,月牙铁铲单手向地一挥,入地二尺。
    脸带邪笑,道:
    “这位姑娘性子好急,来!来。我和尚就先陪你玩一玩。’
    小翠两眼怒光暴射,正要再出手攻击。却被紫罗刹阻止,叫了回去。
    小翠,无可奈何,满脸怒色,回到紫罗利身边。
    紫罗刹心想,花和尚一身外门邪功,在江湖横行往来,罕有匹敌,尤其淫心狠毒,不得不小心。
    望着慕容少华道:“哥哥,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慕容少华闻言,不高兴道:“你要我不要动,快憋死了。”
    说着,一个纵身落在花和尚面前,一抖手解开布包裹,双手分持两只铜造的虎爪,怒目而视。
    慕容少华厉声道:“淫僧花和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两只铜虎爪一撞,当的一声响,花和尚一见铜虎爪出现,心中不禁一声叫苦,怎会碰上这臭小子。
    花和尚皱眉问道:“你与天星岛,有何关系?”
    慕容少华哈哈大笑道:“白虎星君慕容虎,就是家父。’
    花和尚一听,心中狂震,果然不错,是天星岛的人。
    天星岛位於山海关外海的群岛,天星岛是大岛,周围还有二十八个小岛。
    天星岛有四大星君,下有二十八星宿分掌二十八个小岛。
    四大星君是青龙星君慕容龙,朱雀星君慕容火,白虎星君慕容虎,玄武星君慕容武,四兄弟各有一身神出鬼没的武功,而又出了名的难斗难缠的人物,也正亦邪。
    慕容少华,慕容天香兄妹二人,是四大星君的未来继承人,因为兄弟四人,只有这两个宝贝。
    天星岛曾威震江湖,又是难惹的人物,花和尚街心中倒是有所顾忌,因为四大星君,他可是惹不起的。
    慕容少华暍道:
    “拿起你的铁铲,本少爷想要较量你有多重。”
    花和尚狞笑道:“很好!’
    拔起铁铲杖,横杖在胸前,慕容少华冷笑一声,铜虎爪一挥,两道金光冲空划破,旋身一转,人随兵汲到,左虎爪力劈花和尚的天灵盖,右虎爪攻向他的左胁打去。
    花和尚身形疾韩,横杖一挡,当当二声,两种兵刃互撞,各后退一丈。
    慕容少华长笑一声,道:“好臂力,今日算是遇到对手。’
    话未说完,两只铜虎爪抡起满天金花,再次挺身攻上,连玫数招,花和尚也非等闲之辈,左避右闪,躲过慕容少华的攻势。
    花和尚,也不甘示弱?挥舞铲杖,立即回攻数招,片刻间,两人展开一场力战,因为二人皆臂强有力。
    花和尚心想,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立刻凶心大起,杖法一变,不再硬撞,杖走轻巧,杖出偏锋,处处玫向慕容少华身上的要害。
    两人打了四十几图,突然慕容少华一招攻出,花和尚闪身避过,立即铲杖一劈,慕容少华收招不及,仓促举起虎爪招架。
    只听当的一声,慕容少华己被震退半天,兵刃虽未击落,手腕已被震裂,鲜血顺掌而下,紫罗刹见状,飞身落在哥哥身旁,用手帕为他包扎好伤口。
    接着,反手抽出两柄短剑,转身面向花和尚,怒视一阵。
    狠声厉道:“淫僧花和尚,天星岛今日起,与你没完没了。”
    花和尚淫笑道:
    “留下你们三位娇娃,我和尚自会善待你们。至於令兄,先送他到西天,如此一来,谁又会知道今日之事呢?再说,天星岛远在千里之外呢!”紫罗刹吼道:“杀了你!”
    两柄短剑,夹着凛凛剑光,凌厉地攻向花和尚,花和尚淫笑一声,轻轻松松,斜退半步避过。
    花和尚邪笑道:
    “姑娘,省点力,等会儿,拜欢喜佛再多卖点力气,我会爱惜你!”
    紫罗刹越听越气,双剑招招刺向花和尚的要害,短剑虽短,但出剑快捷,剑势凌厉。
    花和尚铲杖虽然粗笨,但其强壮臂力,使用起来,杖风虎虎,飞砂走石,已将紫罗刹罩在一片乌黑杖影里。
    小翠、小红,两名婢女紧张望着两人的打斗,内心很慌乱,真想出手帮忙,但未得姑娘允许,不敢妄动。
    突然——
    传来一声:“住手!”
    但见一团火红,如太阳坠山,疾落道上,仔细二看,一位脸色赤红,身着大红绥袍,腰束银丝宽带,赤手空拳,大步走来。
    紫罗刹与慕容少荤急行两步,喊道:“二伯。”
    来人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的老二,朱雀星君慕容火,脾气火暴,怒目一扫全场。
    一看侄见负伤,冷哼一声,道:“丢人现眼,丢到开封来。”
    慕容少华闻言,身体一颤,两眼望着妹妹。
    紫罗刹小嘴嘟道:“二伯,也不问怎么回事,就冒起火来!”
    朱雀星君慕容火、冷哼一声,转向花和尚道:
    “你这花和尚,打狗还要看主人,欺人欺到天星岛头上来!”
    花和尚当见到朱雀星君飞临,就想乘机逃去,因为朱雀星君的霹雳火弹,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凶器,他略一犹豫,想逃脱的机会已没有了。
    只好笑道:“不知星君驾到,恕罪!恕罪!”
    朱雀星君冷笑道:“答我所问。”
    花和尚无奈这:
    “我和尚正在赶路,令侄四人当道一站,硬不给过去,事情就这样发生的。”
    朱雀星君冷哼一下,道:“那你为何出手伤人呢?”
    花和尚叹道:
    “刀剑无限,我和尚一时失手,才伤了他!我和尚在此谢过。”
    朱雀星君冷冷道:“可以!自断一臂,放你离去。”
    晴天霹雳,劈得花和尚两眼发直,身躯狂震。
    花和尚心想,四大星君武功盖世,那只是闻名,自己从未与他们交手过,这朱雀星君武功真如传言那么强?霹雳火弹的威力真的那么厉害?难道真要自断一臂?
    朱雀星君不耐道:
    “老夫耐性有限,你自断一臂,否则,老夫要你尝尝霹雳火弹的滋味。”
    花和尚忽然眼露凶光,狞声道:
    “慕容火,不要说大话,我和尚难道怕你不成!”
    朱雀星君哈哈大笑,喝道:
    “淫僧花和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言罢,将红色绛袍一撩一掏,举步向花和尚走去,花和尚不吭声,抡挥铲杖,卷起一圈乌光,劈向朱雀星君。
    朱雀星君赤手空拳,在花和尚铲杖前一尺不到,双手一扬,两道红光,如同雷火石电,疾打花和尚,是霹雳火弹。
    这一打,打个正着,只见花和尚宽大的僧袍,已燃烧起来,花和尚见状,疾退一丈,丢了手中铲杖,双手扑火,越扑越大,越燃焚。
    接着,人就地一躺,在地上翻滚,希望将身上的火压熄,谁知,不翻滚还好,这一滚,袍带风起,火势更炽,眼见花和尚就要变成火人,活活被烧死。
    官道旁的树林,冒起一条人影,如似飞听,疾飞,旋掠而至,人在半空中,左掌一拍,一股寒气,射向花和尚。
    花和尚身上的燃火,在这人一掌寒风拍来,火苗微幌郎熄,这时的花和尚,僧袍焚毁,人被灼伤,倒地不起。
    只见那旋飞人影,身形一落,右手一把抓起花和尚,脚一点地,再次腾身飞起,身形一闪,人已落入树林,一幌不见。
    朱雀星君慕容火,被这突变,一时怔住了,在现身人掠走花和尚,一刹那间,心神一凛,抖手打出一颗霹雳火弹,却被那半空中将斜落的人影,反手拍出一掌,一阵寒风与火弹接触,嘭的声响,霹雳火弹已爆发,烟火四扬,漫天飞舞。
    那人影已疾落树林,一闪隐去,朱雀星君楞楞的呆望著,气得一跺脚。
    片刻,向那对宝贝侄女训道:“今後要自行小心。”
    自己双臂一振,凌空飞起,一团火红飞向树林退去,奔驰了一阵,并没有发现踪迹,只好长叹一声,疾奔离去。
    再说,那条修长的身形,挟着花和尚,如同脱弦之箭,在官道一条叉路小径上,飞驰疾奔。
    过了一会,後面又有两条人影,紧跟着前面的人影,急追不舍,三人奔驰的身法,迅捷疾快,就这样前奔後追,将近一个时辰。
    此时,太阳西落,金黄色余晖,笼罩着大地。
    三人来到一处隐密的树丛里,飞鹰般的身形落地。
    唐三将花和尚放在草地上,朱九戒与沙和尚站著,没有吭声。
    花和尚一身皮肉火灼,伤痕斑斑,加上一路披夹持飞奔,人早巳昏迷过去。
    唐三伸手,掌抵花和尚背後命门穴,一股热力源源注入,顿饭辰光,花和尚缓缓睁开眼睛,人乃萎靡颓废,清醒过来。
    花和尚怔了一下,道:“原来是你们三人,真是爱的表现………”
    朱九戒冷笑道:“花和尚,不要再爱了啦!”
    花和尚微笑道:“谢谢你们搭救我和尚。”
    唐三冷冷道:“你不要想的太好,在下并非救你,不过……”
    花和尚接道:“你是有目的,才想救我和尚。”
    唐三颔首冷冷道:“在下有一问,你要照实回答。”
    花和尚愕然道:“要问什么?”
    唐三问道:“你去开封做什么?”
    花和尚平静道:“拜访朋友。”
    唐三冷哼一声,道:“巧言谎骗。”
    花和尚皱眉道:“你不相信,那也没办法。’
    唐三冷笑道:
    “朱雀星君慕容火,随後就会寻到这里来,你愿意落在他的手中吗?如果愿意,在下就抖手一走。”
    花和尚板雷,赶忙说道:“我和尚确实去开封拜访朋友。”
    唐三问道:“朋友是谁?”
    花和尚犹豫道:“是……”
    唐三紧问道:“是谁?”
    花和尚叹气道:“鲁仲秋。”
    唐三怔道:“塞雨飞针鲁仲秋。”
    花和尚点点头道:“是他。”
    唐三略一沉思,道:“再回答在下一问。”
    花和尚赶忙说道:“我和尚火灼重伤,急待离去此处。”
    唐三认真道:
    “你无疗伤圣药照你火伤之重看来,恐怕火毒早已攻人心脉,你不妨运功一试!”
    花和尚闻言,旋即运功一试,心头震骇,功力一运,突然觉得心脏六脉如同火烧,疼的大颖汗珠,顺额滚滚而下,自己知道,已被火毒攻心,疗治已晚。
    不禁长叹一声,道:
    “我和尚火毒已攻心脉,已不可援救,就此别过。”
    说完,人已挣扎站起身来,身体一阵摇幌,体弱无力,再次倒躺在草地上。
    唐三安慰道:“答我所问,要句句实话,在下为你疗伤逼毒。”
    花和尚喃喃道:“世上真有这样好的事?”
    朱九戒吟吟笑道:“这是你花和尚说过的,爱的表现呀!”
    花和尚不禁仰首望望,站在眼前的唐三,心想,这人好像年纪很轻,他能在朱雀星君慕容火眼下,救走自己,武功应该超凡,疗伤逼毒之能,所讲可能不假。
    不禁赶忙问道:
    “我和尚说了实话之後,阁下真的能疗治火毒?”
    唐三颔首道:
    “以你平日淫行作为,在下本不应该救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佛法慈悲,望你今後能放下屠刀,一心向佛。”
    花和尚激动道:“你问罢!”
    唐三问道:“鲁仲秋属何组织?”
    花和尚平静道:“这一点,我和尚也不太知道。”
    唐三又问道:
    “你与鲁仲秋系同一组织,而却不知组织详情,那你平日向什么人联络?”
    花和尚道:“鲁仲秋。”
    唐三问道:“怎样联络?”
    花和尚道:“北斗太祖庙。”
    唐三道:“找谁?”
    花和尚道:
    “有指示,鲁仲秋自会露面,否则将所请示事项,书写一白帛上,置於案桌上,自会有人取去。”
    唐三道:“你除与鲁仲秋照过面,尚与什么人碰过面?”
    花和尚摇头道:“没有。”
    唐三皱眉道:“水火龙珠,现在何人手中?”
    花和尚平静道:
    “鲁仲秋指示,密查一红装丽人,看样子是落在她的手中。”
    唐三闻言,知道花和尚,与夺命三更所讲的一样,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唐三立即吩咐道:“花和尚,你坐好,在下助你一臂之力。”
    花和尚勉强打坐起来,唐三右掌伸出,抵在他背後命门穴二连摩神功吐劲透体而入,花和尚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强劲力道,透体而入,自己也开始运功配合,疗伤起来。
    片刻後,唐三收掌,退立一旁望着花和尚,此时,花和尚的伤势已愈八成,人也就站立起来。
    躬身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贫僧告辞了。”
    唐三冷治劝道:
    “不用言谢,希望你从今以后,改过向善,勿再为恶武林。’
    花和尚感动道:
    “贫僧,这就离去找山安居,一心向佛,今後若蒙我佛见谅,皆施主所赐。”
    言罢,长空一纵,身形瞬间一闪而没。
    突然——
    传来暍声:“叛徒,该杀!”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空,花和尚一个倒纵,人已疾飞而回,一柄长剑,由前胸贯穿背後,鲜血顺剑滴滴而流。
    花和尚双手紧握剑柄,脸色变青,双眼瞪的扦大,面上显露骇悸之色。
    三人眼见情况突变,立即飞身而起,六只眼睛,四周巡视一圈,却不见一点声音,看样子,来人早已飘逸而去。
    三人再腾身飞呵,再看花和尚时,人已倒地,胸前背後,鲜血泊泊淌着,大口喘气,看样子已无法活命。
    朱九戒挖苦道:【花和尚。再说爱吧!”
    花和尚喘气道:“爱……是……牺牲……”
    唐三突然想再问话,立即抓起花和尚在手腕,运注功力,但见和尚两眼尽力一睁,望着唐三,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说道:
    “开封,一品……店,找……”
    话未说完,头一歪,人已死去。
    唐三眼见花和尚,心中一阵感慨,花和尚淫行江湖,声名狼籍,可是今日被救,已萌善念之际,却又被人暗中下毒手。
    唐三长叹一声,吩咐朱九戒与沙和尚,将花和尚的尸体就地掩埋。
    唐三叹道:
    “也许这是他的报应,罪恶多端,自食恶果,想再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沙和尚反问朱九戒道:
    “朱九戒,这次你又说错了,花和尚并不是佛教新创的一宗。”
    朱九戒傻笑道:
    “我怎知道,花和尚爱到最後,还是爱佛菩萨,佛法。”
    沙和尚长叹一整道:
    “佛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唯有生老病死,才是真的。”
    朱九戒又拿起木鱼轻轻敲着,喃喃念道: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影无踪……”
    太阳已在天边隐没,大地尚残留薄薄淡晖。
    三人疾向开封城北斗弃去,迅速疾快。
    经过一些稀落的村庄,荒屋破篱,只有几缕零零落落的吹烟冒出来,可想而知,这些地方人口稀少。
    距离开封城北,二十里的地方,有座庄院,是富贵山庄。富贵山庄的钱员外,是开封城附近,有名的富有之家,世代有势有财。
    富贵山庄,四下一周绕有一条濶河,两岸边是垂柳,高逾数丈,树荫中一堵红色的墙壁。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等三人,正要路过富贵山庄时,却被一名站在门口的庄丁招手喝住,三人这才停了下来。
    但见那名壮丁赶忙向沙和尚躬揖道:
    “请帮个大忙,敝庄钱员外刚过世,—时,请不到和尚来为他诵经超渡亡魂,如今只好麻烦大师行个好事,功德无量。”
    沙和尚转头望唐三一眼,不敢表示意见。
    唐三见富贵山庄并无办丧事的气氛,想必是个陷阱。
    唐三开口问道:“咱们有急事要办,你们远是另请高人。”
    庄丁立即跪下道:“三位大爷,我求求你们行个好事。”
    朱九戒哈哈大笑道:
    “奇怪,你怎么都没哭呢?求人的步骤都不懂,还求什么劲!”
    庄丁愕然道:“什么是求人的步骤?”
    朱九戒得意道:“笑、娇、哭、跪、撞头、上吊、吃药。”
    庄丁板言大哭起来,道:“老祖宗,我这样是不是有效?”
    朱九戒摇头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眼泪不轻弹,起来,我问你话。”
    庄丁立刻站了起来,躬身道:“是!”
    朱九戒问道:“钱员外是怎么死的?”
    庄丁叹气道:
    “今天下午,钱员外在城裏行街时,为了弯腰拾取一钱的铜钱,不知如何,一跤倒地,头破血流,不治而死。”
    朱九戒傻笑道:
    “此我还吝啬贪钱,真是人为财死,鸟为贪亡。”
    庄丁无可奈何道:
    “就是生前太吝啬,如今死了,却请不到和尚来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不禁恍然笑道:“哦!难道他的儿子不管丧事吗?”
    庄丁叹駡道:
    “三名少爷正在高兴分财产,那里有闲工夫管这等差事。”
    朱九戒叹道:
    “有此三不孝子,钱员外,可以死则死,真识时务。”
    庄丁颔首道:
    “老祖宗本领真大,不知会不会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拿起木鱼敲了一声神气道:
    “诵经念佛超渡亡魂是我的专长,怎说不会呢?”
    庄丁立即恭身道:“既然如此,三位请入本庄。”
    沙和尚见状道:“朱九戒,咱们真要进去?”
    朱九戒望着唐三,认真道:
    “诵经超渡亡魂,乃是我们最大功德,怎可以不去呢?”
    唐三微笑道:“既然九戒有此善心,咱们两人何不成全他呢?”
    朱九戒突然向庄丁说道:
    “这位大哥,我们话先说清楚,我老朱一向作事是有代价,尤其这件事情。”
    庄丁微笑道:“妤,二十两如何呢?”
    朱九戒摇头道:
    “二十两只是超渡亡魂送到东天,一般人都送上西天。”
    庄丁赶忙说道:“再加二十两,可否送上西天?”
    朱九戒点头道:“好!我送他到西天,咱们这就进去。”
    唐三急忙说道:“等一下!”
    唐三说著,顺便打出要他们留心的手势记号。
    朱九戒故意说道:“老大,这次交易,我愿奉上所得之一成。”
    唐三冷冷道:“不行,七成!”
    朱九戒手指此着,道:“二成!”
    唐三摇头道:“六成!”
    朱九戒祈求这:“四成!”
    唐三摇头道:“一半!’
    朱九戒道:
    “奸吧!世上紧要事,莫如做功德,老大不要再讨价还价。”
    唐三合掌这:“晋哉!善哉!”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等三人,由庄丁带领进入富贵山庄。钱员外的三个儿子,钱富翁、钱多多、钱不少三兄弟出来恭回而入。
    大厅上,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供桌上,已准备好一些供品,银纸。朱九戒站在供桌前,二圆敲着木鱼,二圆诵经超渡亡魂。
    只听他喃喃吟道:
    “今夜逢良辰吉时,谨具表筵,缧晶、斋供之仪,志心敬奉幽冥致主地藏王菩萨,西方,教主阿弥陀佛。恭送富贵山庄铨员外,到西天去享福。”
    停顿一下,又道:
    “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那摩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喇遝竖昆,阿弥喇哆,悉鱿婆昆,阿弥喇哆,昆迦鼠帝,阿弥删哆,昆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俐,娑波诃。”
    一时,整个大厅庄严梵晋四起,沙和尚摸出小青罄助阵,木鱼与青罄齐鸣,入声庄严,满像一回事。
    钱富翁、钱乡多,钱不少,看了一会,见大事已定,满意笑着。
    过了片刻,钱富翁吩咐朱九戒和沙和尚休息,晚一点,再作法事。
    唐三好奇问道:“怎不见夫人呢?”
    钱富翁躬身道:“我娘等一会就来。”
    三人顿觉无聊,把朱九戒拉到一旁。
    钱富翁道:“朱大师……”
    朱九戒合掌这:“善哉!善哉!”
    钱多多道:“大师要否一同念经?”
    朱九戒神气道:“我乃领班,可以不念。”
    钱不少喜笑道:“那么我等四人,念个麻将经,如何?”
    朱九戒瞠駡道:“守孝期间,怎可如此?”
    钱富翁赶忙解释道:
    “我性好此道,每日非二十四圈不欢,在其灵前打牌,正表孝思!”
    朱九戒笑道:“如此还不开始,更待何时?”
    朱九戒心想,酒、色、赌、骗、俞、盗、劫等十八般武艺,他都是专家,今日非赢个痛快不可。
    四人转往後厅,一时雀声齐鸣,三番双辣之声,此起彼落,索万,发、筒、中、白、东、西,南、北等牌子,满桌碰。
    正如一首打油诗,东南西北四面风,发财白板舆红中,砍玄门清独一职,杠上开花一条龙。
    麻将大概在明朝便已有了,那时不称麻将,称之为“叶子戏”。李汝珍在镜花缘中曾谈到“马吊”,马吊是叶子戏的前身,也是麻将的前身。
    朱九戒上场之际,雄心万丈,大有与三位钱少爷平分家产之势,那知不足四圈,十底筹码,不见其九,不禁汗下如雨,心想难这今日诵经超渡亡魂,都是白作的。
    那知天无绝人之路,在此紧急之时,朱九戒手中的牌,非常不错,打算卷土重来。
    正此紧张之际,沙和尚匆匆而入,道:“朱九戒!”
    朱九戒限不离桌,应声道:“干什么?”
    沙和尚低声道:“小佛爷有事找你。”
    朱九戒听而不闻,伸手摸牌,一看正是他要的牌,心里正想高兴一下。
    突然,惊叫道:“这麻将牌有毒!”
    言罢,立即推倒牌桌,站起来疾退数步,两眼怒视三人。
    钱富翁哈哈笑道:“朱九戒,你做梦也没……想……到。”
    话还没说完,人已倒了下去。
    接着,钱多多、钱不少两个人,也遭到同样的命运,倒在地上。
    详细一看,才发现每个人的印堂,都插着一枝綉花针。这三枝綉花针,是从朱九戒的木鱼里发射出去的。
    朱九戒不再多言,立刻就地盘坐,运功逼毒。
    沙和尚见状,疾快奔出後厅,来到大厅告诉唐三真相,又迅速返回,保护朱九戒。
    果然——
    一阵笙箫吹奏之乐,遥遥传来。
    同时,所有富贵山庄的灯火全熄,一片漆黑罩着整座山庄。
    夜雾淡薄,一片白茫茫的氤气,笙吹箫奏,音越薄雾,袅袅飘入唐三的耳朵。
    片刻,庄内,鬼影幢幢,在茫茫薄雾绕浮中、时隐时显,令人觉得恐怖和神秘。
    唐三突见白影忽隐忽显,心中一紧,只觉毛骨悚然,难道真撞见鬼不成?
    此时,却见那簇鬼影行列中,忽然,两影冉冉飘起,疾快飘浮而来,唐三不禁提足功力,准备出手。
    只见那两条影子,在距离唐三一丈远,飘身落地,那一站,不言不动。
    唐三注视飘落的两条影子,发现两人身材相等,一个身着白布袍,头戴长筒白绒毡帽,手持丈长铁链,另一人,跟他的装扮一样,差别的是,穿着黑布袍,手持着八尺拘魂令牌,这两人正是黑白无常。
    唐三这一看清楚,不由一肚子气,心想,宵小之辈,装神弄鬼,可见来人之意,可能不善。
    面色一沉冷冷道:“旁门左道,装神扮鬼,你们要做什么?”
    白无常开口道:
    “这山庄是本关的禁地,你敢擅入禁地,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唐三哈哈大笑道:“笑话笑话!我是被庄丁请进来的,怎会是擅入禁地呢?”
    白无常厉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本关,胡言乱语,看我来索你的魂,拘你的魄”
    话未完,一抖手中的铁链,哗啦啦一阵响,身形一跃,案随声而到,一条铁链往唐三的脖颈一套,唐三斜退半步一闪,躲过他的攻击。
    唐三赶忙暍道:“慢着,你们二位是何人?”
    白无常冷冷说道:“鬼门开,黑白无常是也。”
    唐三一听,身体就橡被一巨力一击,全身一头,怔了一阵。
    唐三心神一凛,回想师父的话,二十几年前,鬼魔王殷正邪,凭仗一身邪门旁这的武功,组织鬼门关於伏牛山鬼魔洞,为恶江湖,意图称覇武林,统一江湖,後来,在少林寺结合各大门派的精英,围攻鬼门关,一战诛杀了鬼魔王殷正邪,鬼门关一派也就厘消云散。
    想不到,这一邪派,一隐数十年,如今又再次复出。
    唐三望着白无常道:
    “鬼门关一派复出江湖,想必轰动整个武林,你们两人不配与我答话,叫你们主人出来。”
    白无常狞笑道:“臭小子,敢说大话,你今夜是死定了。”
    言罢,铁索链一抡,一片乌光,抖向唐三,唐三身形变动,脚踏达摩迷踪步,左闪右躲,一一避过铁索链的攻击。
    突然,唐三在交手之间,左手一掌拍出,一股寒冰之气,波涌而出,攻向白无常,白无常立即感觉一阵凛寒之气侵心,内心一惊,暴退一丈。
    黑无常愕然问道:“老白,你怎么啦?”
    白无常皱眉道:“这小子,有点邪门!”
    黑无常怔这:“邪门?”
    白无常冷笑道:“老黑,我是说这小子的武功邪门的很,掌风奇寒。”
    黑无常瞪眼暍道:“我就不信邪!”
    说着人也跨前一步,手中拘魂令牌高举?鬼呼一阵。
    喝声道:“拘魂令下,小子报上名来!”
    唐三冷哼一声,道:“凭你,不配问在下的姓名。”
    黑无常将拘魂牌一幌,牌显银光,划天而起,攻向唐三,招速疾快,中途只见银光一斜,变招攻向唐三右臂,出手快捷,牌带银光,霎时,将唐三圈在拘魂牌银光之中。
    唐三此时,哈哈大笑,一个身形闪动,在黑无常快攻拘魂牌光之中游走,轻轻松松。
    十招过後,黑无常发觉不对劲,自己猛攻,招招狠毒,而对方却从容游走,一招半式也没有还手,想到此,心中不由一震,就待抽身而退。
    唐三,人随着笑声,右掌一挥,一团暖暖温馨祥和的气劲,随掌势而出。
    黑无常突觉自己身体的四周,暖和如春,哟的一声,整个身躯却震的,脚步站不住,退了十多步,才站住脚。
    黑无常两眼惊惶的往唐三望去,不知所措,片刻,不禁瞄向白无常。
    白无常立即趋前问道:“老黑,怎么啦?”
    黑无常惊奇道:“掌带暖风,温如春天。”
    白熙常怔了怔好奇道:“左寒、右温,这小子,真有点邪门!”
    唐三哈哈大笑,道:“怎么?两位还要不要在下的命?”
    黑白无常,相互对望一眼,道:
    “咱们兄弟两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话说。”
    停顿一下,冷哼一声道:“但是,今夜阁下你也别想离开此地。”
    突然——
    一声娇呼声:“回来!”
    黑白无常,两人立即应声,跃身而退。
    唐三这才睁眼一望,距离八丈远,站立了十几名白色的身影,男左女右,乾坤两道,一顶素色小轿,放在地上,轿帘低垂。
    此时,黑自无常,两人正在恭身回话。
    只听轿内人,一声低呼:“掌灯。”
    鬼门四盏灯,就在轿前,四名女子,面貌清秀美丽,看来大约十六、七岁左右,闻声,
    立刻点燃四盏宫灯。
    当贵山庄的大厅前,在灯火的照明下,一片明亮清晰。
    接着又闰:“打帘。’
    但见一名少女,趋前两步,伸手掀开轿帘,在四盏宫灯照亮下,一个美如天仙,风姿绰
    约的妇人步出轿来。
    美妇人头戴后冠,身着绣凤绛袍,双履嵌珠,年约三十岁左右,明眸莹媚,粉颊娇晕欲
    滴,身材高瘦,脚踏莲步,姗姗走向唐三,两眸流转”媚眼生春,瞟瞄唐三。
    格格笑了一阵道:“怎么?不认识我这位鬼婆婆?’
    唐三邪笑道:“没想到鬼门关的鬼婆婆,长得如此动人·。乙
    鬼婆婆白他一眼道:
    “刚才生那么大气,为何原因?’
    唐三认真道:“贵属下,要案命拘魂,在下只好使他们知难而退。”
    鬼婆婆微笑道:
    “哦!看你生的挺不错,怎么偏偏戴着那顶见不得人的斗笠,脱下来,让我瞧瞧!’
    唐三沉声道:“那倒不必。”
    鬼婆婆笑昔如珠:“好吧!不看就算,有什么了不起!’
    唐三冷笑道:“女人说话总是口是心非。’
    鬼婆婆格格笑道:
    “哟!看你蛮成熟的,令婆婆我更想看你的真面目。”
    唐三皱眉道:“在下想间鬼婆婆,来此做件么?’
    鬼婆婆笑道:“怎么?小兄弟倒问起我来?’
    唐三恍然大悟道:“原来鬼婆婆是富贵山庄的夫人。’
    鬼婆婆无奈笑道:“不是真的夫人,是假夫人。’
    唐三颔首一笑,道:
    “这么说,鬼婆婆已霸占了富贵山庄。’
    鬼婆婆点头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是富贵山庄归顺我鬼婆婆。”
    唐三问道:“鬼婆婆请在下来此,有何目的?”
    鬼婆婆平静道:“听说,小兄弟掳走了花和尚。’
    唐三赶忙说道:“是救走花和尚。”
    鬼婆婆眨眼道:“人呢?’
    唐三回答很快,道:“死了。’
    鬼婆婆秀眉一锁:“被谁杀死?’
    唐三道:
    “不知道,花和尚最先被朱雀星君慕容火的霹雳火弹所伤,在下救他之後,离开时又被人用利剑穿胸而亡,当我发现时,凶手已经不知去向。”
    鬼婆婆闻言,媚眼一亮道:
    “那水火龙珠下落,小兄弟是独得了?”
    唐三摇头道:“花和尚临死之前,说了几句话,就已断气。”
    鬼婆婆赶忙问道:
    “花和尚必在临死之前,告诉小兄弟,水火龙珠在谁手中?”
    唐三心想,这鬼婆婆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妨要她去太祖庙试试,自己好赶去追查花和尚临死之前的话。
    唐三沉吟一下,道:“在下说出来,恐怕鬼婆婆不会相信。’
    鬼婆婆格格笑道:
    “小兄弟,我相信你就是!”
    唐三平静道:“北门太祖庙。”
    鬼婆婆急问道:“去庙里找谁?”
    唐三道:“如有询问,留字於帛布上置於案桌上,自曾有人取去。’
    鬼婆婆奇怪问道:“怎么?连人都见不到?”
    唐三道:“花和尚身属一神秘组织,要知道水火龙珠下落,只有依他指示去找!’
    鬼婆婆瞪眼,道:“小兄弟,你不会骗我吧!”
    唐三道:“在下所说是实话。”
    鬼婆婆媚眸一转,道:“好吧!今夜过节,改日再算,我就去太祖庙看看。”
    言罢,对唐三春意荡脸,眼瞟媚波,反身,嬝嬝走至轿前,格格大笑,进入轿。
    四名壮漠,眉抬而行,笙箫之乐再起,飞驰离去,余声在富贵山庄荡漾着。
    此时,朱九戒、沙和尚从後厅走来。
    唐三笑道:“朱九戒,‘毒搏’的滋味如何?”
    朱九戒傻笑道:“还可以,蛮刺激的。”
    唐三冷笑道:“刺激程度再强一点,换你需要我们为你诵经超渡亡魂。”
    朱九戒逗趣道:“刚才听到黑白无常的对话,小佛爷真行,冷热控制自如。’
    唐三淡然一笑道:“九戒,你是说左寒、右暖的掌风。’
    朱九戒颔首笑道:“人要尽其才,物要尽其用,既然,小佛爷持有这种功夫,就要发挥出来。”
    唐三问道:“去杀人?’
    朱九戒摇头道:“非也,咱们合作开一家华清池。’
    唐三瞪眼道:“洗澡池,这不行,我是什么身份,去干那种行业!”
    朱九戒认真道:“有钱赚,有什么不好?”
    唐三唠叨道:“看你的头那么大,原来满脑子都装这些玩意。’
    朱九戒安慰道:“小佛爷,这次你六成,我四成,怎么样?’
    唐三无奈摇头道:
    “不行!跟你合作,没有一次成功过,以这次来说,一两子都没有拿到手,真衰!”
    朱九戒掩去窘态道:
    “小佛爷,你以为满脑子装满菩萨,就是一心向佛之人。”
    唐三神秘笑道:“可以算是!九戒你的慧根不错,脑袋可以装大尊的菩萨。”
    朱九戒狡黠道:“很好,咱们可以跟菩萨作生意。’
    JOSE扫描dongmu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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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开封城,街上行人,往来如梭。
    这一条街非常热闹,街道两旁大部份是开店的,有米店、饭馆、卖字画店、饼糕店、馒头包子、算命的、烤鸭店、川菜馆、茶馆等。
    特香斋饼糕店,就是在这一条街上。
    此时,正是晌午,三名戴笠的人,步入将香斋饼糕店,唐三芒光一闪,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举步走向柜枱。
    柜枱内有一名四十几岁,商入打扮的汉子,一见有人走来,赶紧起身,注视唐三。
    微笑道:“客官,需要什么样的糕饼?”
    唐三摇头道:“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那人愕然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唐三皱眉道:“这家饼糕店的赵老板呢?”
    那人解释道:“哦!他已经不做了,转让给我了。”
    唐三又问道:“他夫人及儿子呢?”
    那人道:“他们一同走了。”
    唐三问道:“生意不错,怎么不做呢?”
    那人道:“听赵老板说有急事要出远门处理,不得已才转让给我。’
    唐三微笑道:“你是——”
    那人躬身道:“小的,陈进一,家住隔壁,平常跟赵老板很熟,他才转让给我。”
    唐三看看那人,确实是老实生意人,就是再问下去,他也不会真晓得馄饨老人、甜甜夫人的去向。
    他想,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不别而去,看样子,他们两人骗他去岳飞庙,其用意是借刀杀人,如今,知道自己还活着,因而走避,那么他们人呢?
    三人走出了特香斋饼糕店,唐三一路上在想,要找飘香姑娘,必得先找到馄饨老人,和甜甜夫人,如今这两人已失踪,应该如何下手去找飘香姑娘。
    朱九戒逗趣道:“小佛爷,是不是可惜特香斋饼糕店转让给陈进一?”
    唐三微笑道:“九戒,是你感到可惜吧!”
    朱九戒神气道:“我老朱才不会去开这种饼糕店。”
    唐三疑问道:“为什么?”
    朱九戒得意笑道:“凭我老朱这个头脑,应该是赚大钱的人材,怎会去干那种买卖?利润又低,不划算。”
    唐三挖苦道:“哦!这么说,赚大钱的人都是大头。”
    朱九戒结了舌,道:“这……小佛爷,咱们不谈这些,如今咱们斗笠门,总要有个根据地。”
    唐三微笑道:“到处都是我们的地盘,爱去那裏就去那裏,佛法无边吗!”
    朱九戒无奈笑道:“小佛爷,接下去,佛法要去何处?”
    唐三正经道:“找飘香公主!”
    朱九戒傻笑道:“好!咱们就去怡香园!”
    唐三苦笑道:“九戒,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集中在那个地方。”
    XXX
    开封城外的狮子林,那座飘香阁,今天的灯火辉亮,屋内有不少人,坐着在谈话。
    飘香公主就住在飘香阁,这么简单的问题,唐三却没有想到。
    世界上有很多问题,是很简单的问题,但往住容易使人堕入复杂的深渊里。
    这屋子里,有飘香公主、独眼龙叶富有、金花婆婆,馄饨老人、甜甜夫人等人。
    馄饨老人问道:“公主,你看那戴竹笠的小子,会不会与一品珠宝店一夥呢?”
    飘香公主平静道:“不会吧!他可能单独一人,不过,他对水火龙珠又那么关心,使人难以明白其用意。’
    馄饨老人叹气道:“自从东楚大侠,放出风声,水火龙珠在他身上,一路上,已引起江湖各路英雄豪杰,纷纷赶来开封城,使局势一片混乱,无形间使我们调查碧雪山庄的案件,更加困难。”
    飘香公主认真道:“这点,出乎我意料之外,不过,一品珠宝店是一条很好的线索,必须一查。”
    甜甜夫人疑问这:“上次夜袭飘香阁,那自称堂主的人,又怎会知道水火龙珠在公主的手中?”
    飘香公主点点头道:“说的是,照这样看一品珠宝店必是一夥武功高强的组织,不然,那位堂主不会得知消息那么快。”
    久末开口的独眼龙叶富有道:“据报,朱雀星君慕容火,已率天星岛的精锐,赶来开封,对水火龙珠也想插上一手。”
    飘香公主皱眉道:“大叔,此话当真?”
    独眼龙肯定道:“小徒郑雷报回的消息,不会假的。”
    飘香公主愕然道:“天星岛,四大星君,各个武功高强,亦正亦邪,如今,朱雀星君已来到开封,想必其他三位星君必会赶来。”
    独眼龙皱眉:“如此一来,整个局势更加复杂。”
    飘香公主叹气道:“岳飞庙之约,我们以移花接木之计,让那戴竹笠青年去替代,我总觉得於心难安。”
    甜甜夫人安慰道:“以现在局势,敌友难分,谁动水火龙珠的脑筋,就是敌人,因水火龙珠并非他们的东西呀!”
    馄饨老人认真道:“老美人,说的是!公主不用不安。”
    飘香公主一叹,道:“二位看法,固然不错,可是,我总觉得,我们还没有弄清楚敌友,就使别人替代赴约,於心难安。”
    独眼龙道:“一品珠宝店,既是可疑之地,是否该去查查明白?”
    金花婆婆冷哼一声,道:“独眼龙,你这是怎么啦?愈老愈糊涂。”
    独眼龙惊异道:“金花婆婆你………”
    金花婆婆肯定道:“一品珠宝店,是贼窝不会错。”
    飘香公主颔首道:“一品珠宝店,必须一探,今夜已迟,明夜三更就去一趟,看看情况。”
    金花婆婆点头道:“我去!”
    飘香公主赶忙道:“婆婆您去不得。’
    金花婆婆问道:“那应谁去?”
    飘香公主平静道:“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去一道。”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应声这:“我二老率同二子去。”
    金花婆婆不服道:“那怎么非他们去。”
    飘香公主微笑道:“他们夫妻二人,本来就是在开封城开店的,万一身份暴露,还可以生意人身份来掩饰。’
    金花婆婆闻言,也没有再说话,因为飘香公主分析的很有道理。
    深夜,街上行人绝迹。
    一品珠宝店,大门关闭紧紧,屋内没有灯火。
    突然——
    由墙内飘身越出两个夜行人,两人脚落街心,向睹处一招手,从暗处里,闪身又走出两个人,此四人正是馄饨老人他们。
    四个人集拢在一起,低低谈话。
    馄饨老人低声道:“老美人,里面的人,怎么都睡得死死的?”
    甜甜夫人道:“老不点,看样子,他们是正常生意人家!”
    馄饨老人皱皱眉道:“难道,飘香公主料错不成?”
    甜甜夫人道:“老不点,那还不简单,进去抓出一个人来问,不就解决了。”
    馄饨老人道:“老美人,这可不能开玩笑,万一他们是安份的良民,我们就可惨了。”
    甜甜夫人道:“老不点,依你看,该怎么办?’
    馄饨老人道:“我看,回去再说吧!”
    四条人影,踏着月色,疾奔离去。
    很不巧,当四人越过两条街,来到一条大街,忽然,停住脚步,不敢再前进。
    因为四人抬头,已经发觉前面有一排人,挡住去路。
    月光之下,一列九人,并排而立,冷面魔君与鲁仲秋,率领七名青衣剑客,站立在大街中心,等着他们。
    冷面魇君冷哼一声,道:“四位,那裏去?”
    馄饨老人,走上两步,抱拳道:“回客栈!”
    冷面魇君冷笑道:“回客栈?”
    馄饨老人愕然道:“有何不对?”
    冷面魔君哈哈大笑,道:“朋友,真是真人不露相!”
    锟饨老人皱眉道:“此话怎讲?”
    冷面魔君冷冷说道:“难道你们的特香斋鉼糕店不要了?”
    馄饨老人平静道:“诸位阻挡在下的去路,有何指教?”
    冷面魇君冷笑道:“馄饨老人、甜甜夫人,隐身市井,你当别人不知?”
    馄饨老人见状,双手一抱拳,道:“兄弟正是馄饨老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冷面魔君冷冷说道:“冷面魔君。”
    馄饨老人等四人,闻言皆为震惊,抬头注视冷面魔君,仔细向他打量一番。
    馄饨老人心想,这下可好,本来是夜探一品珠宝店,如今,反而让他们在半路拦截,看情形,一晶珠宝店确实有问题。
    馄饨老人心神一凛,笑道:“魔君,不知有何指教?”
    冷面魇君冷冷说道:“你们还回不回客栈?”
    馄饨老人微笑道:“有家住,干么住客栈!”
    冷面魔君冷冷道:“你们夜探一晶珠宝店,想干什么?”
    馄饨老人笑道:“看看呀!”
    冷面魔君问道:“看什么?”
    馄饨老人认真说道:“看看有没有兄弟所要之物。”
    冷面魔君道:“又如何呢?”
    馄饨老人认真这:“咱们可以谈谈条件,如何?”
    久未开口的鲁仲秋这:“满口胡言乱语,你们必与东楚青云一夥的?”
    馄饨老人赶忙说道:“鲁兄,你可不能这样说话,江湖上谁不知道,东楚青云携带水火龙珠来开封,兄弟我,也想得到此物。”
    鲁仲秋狞笑道:“谁不知东楚青云与馄饨老人交情不薄,东楚青云故意携带假的水火龙珠,流言江湖,想必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甜甜夫人见状,接口道:“鲁兄,既然如此说,咱们夫妇只好告辞!”
    鲁仲秋冷哼一声,道:“想走?”
    甜甜夫人间道:“咱们条件说不成,只有走啊!”
    冷面魔君冷笑道:“鲁兄,别跟他们多费口舌,留下他们!”
    鲁仲秋颔首道:“谅他们到时不得不说。”
    言罢,鲁仲秋与冷面魇君,双双跨步逼向馄饨老人、甜甜夫人,两人步势有劲,满脸杀气重重。
    片刻之间,整条街,己布满着杀气。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两人互瞟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馄饨老人双手己握着铁造的馄饨,甜甜夫人的双手,也握着红色的弹丸二阳人的兵刃,应属暗器。
    赵明和赵光两兄弟,各持着一把钢刀,四人皆提足功力,准备一搏。
    突然——
    一声哈哈长笑声传来。
    一条金黄色的人影,已由街房屋脊背後,飘落在街心,来人正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一抖叠扇,笑道:“只要有人谈到水火龙珠,我就感应到,唉!也许,这颗水火龙珠是要见见太阳,才会安心。’
    冷面魔君心想,这小子,消息可真灵通,每次总会凑热闹一番,才甘心。
    冷面魔君冷冷道:“神君,真巧又见面了。”
    太阳神君笑这:“说的也是,真巧!”
    冷面魔君冷冷道:“神君,今天又要分一份?’
    太阳神君微笑这:“那要看看,是不是水火龙珠!”
    冷面魔君冷哼一声道:“神君,为何又来凑热闹?”
    太阳神君笑道:“没办法,水火龙珠跟我有缘,再说,水火龙珠又能解百毒,真是江湖奇宝!’
    冷面魔君沉声道:“今夜,我与他俩夫妇有过节,需要了断,不知神君有何表明?”
    太阳神君平静道:“只要不是水火龙珠主事,本神君自然退立一边观战就是!”
    冷面魔看心想,这太阳神君可是难缠之人,明明要硬插一脚,却如此避重就轻。
    鲁仲秋心想,太阳神君的太阳神火,使人防不胜防,如果一旦与馄饨老人舆甜甜夫人联手,这恐怕很难应付。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互相望了一眼,却不敢轻举妄动。
    馄饨老人一见太阳神君出现,心裏二区打算着,如何处理眼前这个局面。
    此时,馄饨老人先开口道:“原来是神君大驾,兄弟失迎。”
    太阳神君笑道:“好说,不知赵兄来此是………”
    馄饨老人接道:“做点生意,想不到条件却没谈成。”
    太阳神君疑问道:“此话怎讲?”
    馄饨老人这:“魔兄认定兄弟与东楚大侠一夥的!”
    太阳神君笑道:“江湖上,谁不知赵兄与东楚大侠交情不薄。”
    馄饨老人认真道:“交情归交情,水火龙珠归水火龙珠,到目前为止,兄弟还未与东楚大侠见过面,怎能知道水火龙珠在他的手中。”
    太阳神君微笑道:“说的是,只要是有关於水火龙珠的事,我都想知道。”
    馄饨老人向他瞄一眼,道:“神君对水火龙珠有兴趣吗?”
    太阳神君间道:“赵兄,是否知其下落?”
    馄饨老人认真道:“一品珠宝店,日前有一红装丽人携带水火龙珠,前往监定,这件事,江湖上尚未传扬开来,兄弟现在说出来,神君是否相信?”
    太阳神君板言欣然问道:“此话当真?’
    馄饨老人道:“神君如果不信,可问冷面魔君舆鲁兄。”
    太阳神君双目一闪,转头向冷面魔君,道:“魔君,此话当真?”
    冷面魔君冷哼一声,道:“一品珠宝店,是买卖珠宝的地方,跟老未有何关系?”
    馄饨老人哈哈笑道:“我等四人,方才夜探一品珠宝店,没想到,魔君却带领这些人等在路上,这做何解释?”
    冷面魔君,双目寒射,一时说不出话来。
    鲁仲秋冷冷截口道:“四位夜行匆忙,又何解释?”
    馄饨老人道:“回家。”
    鲁仲秋狞笑道:“今夜二位,不必巧辩,不交代水火龙珠的下落,就别想离开此地。”
    馄饨老人转向甜甜夫人道:“老美人,今夜非要拼命一场不可!”
    甜甜夫人道:“老不点,这下不打也不行。”
    馄饨老人望着太阳神君道:“神君,有何高见?”
    太阳神君微笑道:“在下只想知道水火龙珠的下落?”
    馄饨老人肯定道:“一品珠宝店是一可疑之地!”
    太阳神君皱眉道:“赵兄要在下相信你的话?”
    馄饨老人道:“凭兄弟在江湖上的信誉,神君应该相信我的话。”
    太阳神君沉思一阵,笑道:“在下相信赵兄就是。”
    言罢,人已退後两丈,站在一旁观战。
    冷面魔君一见太阳神君退开,立即率同三名青衣剑客,大步向前去,双眼寒光暴射,杀机不由浮出。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赵明、赵光四人,眼见冷面魇君来势凶凶,各个提足功力,准备搏战。
    突然——
    大街两头,传来一阵阵急骤脚步声。
    惊动在场的人,不得不便人顺竖望去,只见两边黑影幢幢走来。
    街的一头,走来三人,为首的是病书生孙五空,踏着月色边速走来。
    再看,大街的另一头,突然拥入十名大汉,人人皆虎背熊腰,步伐矫健,年约三十几岁,各着皇帝的装扮,每人手拿一口宝剑,这批人,正是十殿阎王。
    十殿阎王,走到离馄饨老人,甜甜夫人约三丈远处站着。病书生、黑白判官三人,却大步直行而来。
    孙五空,目扫全场,冷冷道:“各位,晚上不睡觉,却在大街上畅谈水火龙珠,好雅兴!”
    泠面魔君舆鲁仲秋,一见来人率同十几名剑客,将大街两头一堵,内心就很震惊,一直猜不透这批人,意图为何?
    一听孙五空,这么一说,心想,今夜可热闹,馄饨老人等四人,加上太阳神君,就够应付,如今,忽然,又来了一大批来历不明的人,看样子,可真难应付了。
    冷面魔君冶冷问道:“朋友贵姓?”
    孙五空微笑道:“病书生孙五空。”
    冷面魔君沉思道:“孙五空,没听说过。”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就是没听过,本大爷,今夜才出来打知名度,你们大家看看我左边胸部的衣服,破了五个洞,正是本大爷的招牌,孙五空。”
    在场的人,每人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注视着孙五空的左胸,都想看到那五个破洞。
    冷面魔君冷笑道:“孙五空,我们可不是来看你的服装表演?”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们还在怀疑我的知名度,没关系,我再介绍,我的属下,生死黑白判官,及新加入的生力军十殿阎王,这样一来,可以提升本大爷孙五空的知名度。”
    冷面魔君愕然道:“生死黑白判官,是昔日武林圣火令的属下,怎么又出现江湖呢?”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我们是新的组织,跟武林圣火令无关。”
    冷面魔君怔了怔,道:“哦!新的组织。”
    孙五空开门见山问道:“冷面魔君率领青衣剑客,夜临大街,那是说已知道水火龙珠在那里?”
    冷面魔君冷笑道:“水火龙珠在那里?可要去问问馄饨老人他们才知道。”
    馄饨老人一听,冷面魔君想借手嫁祸,赶忙说道:“孙大爷,我们夫妇两人,是为了调查水火龙珠下落,才被冷面魔君与鲁仲秋率众拦阻,孙大爷不信的话,不妨问问看。”
    孙五空冷哼一声,道:“不管二位知道不知道水火龙珠的下落,咱们另有过节,待会得算上一算!”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二人闻言,顿感莫名其妙,怎么会跟他们有过节?
    孙五空转头对冷面魔君问道:“银枪百里森,现在何处?”
    冶面魔君骇然道:“我不曾听说有银枪百里森这个人。”
    孙五空冷冷喝道:“哼!本大爷耐性有限,你们乃一丘之貉。”
    冷面魔君目光一闪,厉声道:“孙五空,别欺人太甚!”
    孙五空冷冷道:“欺你,又怎样?”
    冶面魔君狞笑道:“看样子,你们早就有所打算?”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冷面魔君、鲁仲秋,今夜非留下不可!”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闻言,怒从胆生,治面魔君双掌立即运功,黑魔掌,已提足十成功力。
    寒雨飞针鲁仲秋,也从背上,抽出一柄蓝芒芒,淬毒长剑。
    病书生孙五空,目覩两人,已蓄意一搏,一挥手,生死黑白判宫,闪身而出,身飘一丈,距两人五尺远一站,两人已撤出倒插在腰带上的一对判官笔,左右手各持一只判官笔。
    生死黑白判官,两人善合扑攻敌之术,出手搏战,沉着、凌厉。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两人心知这生死黑白判官不是好斗之人,两人一句也不说。
    黑判官转头向白判官道:“白忙忙,俺认为应该,处死他们两人。”
    白判官摇摇头道:“黑杀杀,我以为,教训一下就可。”
    黑判官认真道:“白忙忙,俺看你这么久没有判决过,一定很生疏,不知加何判决?”
    白判官颔首一笑道:“黑杀杀,还是你最了解我,所以才请来十殿阎王助阵。”
    黑判官点点头,向十殿阎王道:“十殿阎王,依你们看这两人该如何判决?”
    十殿阎王闻言,十人低着头,互相交换意见,才作了一个决定,由一殿秦广王禀报。
    秦广王躬身道:“秦广王禀报,依十殿阎王决议,判一人死,一人伤。”
    冷面魔君哈哈大笑道:“咱们兄弟二人,还要你们来判决,真是笑话!”
    言罢!双掌突然暴长一倍,前左,後右,气势威虎,跨前一步,一声暴吼,首先发难,左掌疾快拍出,掌势挟带一团乌寒玫向黑判官。
    黑判官身形交错躲开,右手判官笔挥出,挑向冷面魔君的左肪。
    冷面魔君,收掌半转,双掌突然交错迅速推出,拍向黑判官的脸部,这种招式,非常狠毒,攻势凌厉。
    但见,黑判官身形疾旋,绝招使出,左手判官笔,由脇下迅快攻出,袭击冷面魔君的左下腹,雨人出招还招,迅速绝伦,攻势连连,不一会,双方各已攻出十几招之多。
    此时,白判官左手判官笔一挥,攻向鲁仲秋,鲁仲秋,长剑一挥,当的一声,挡开攻来的判官笔,人也紧行一步,长剑一挥,刺向白判官的前胸。
    白判官一侧身,长剑贴身而过,身形一转,左右判官笔双龙出海之势,一齐玫向鲁仲秋的双臂,鲁仲秋长剑一挥,身形却挤到冷面魔君的身边。
    一时之间,四人打门在一起,黑白判官,两对判官笔,交互配合,将冷面魔君与鲁仲秋,圈在一片笔势之中。
    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两人知道今夜,想要全身而退,就得先解决黑白判官,两人互望一眼,一声长啸,冷面魔君已从背上抽出长剑,与鲁仲秋那柄毒剑,交互进退搭配,剑势倍增,招招攻向黑白判官,四人打斗一场激烈的搏斗。
    此时,那七名青衣剑客,早已被十殿阎王,团团围住,双方均因,未得命令不敢出手力拼。
    再说,那太阳神君一见双方搏战已起,情况激烈,人早已溜走了。
    孙五空转注馄饨老人、甜甜夫人,道:“两位,咱们的帐;也该算上一算!”
    馄饨老人皱眉道:“孙大爷,兄弟不知与您有何过节?”
    孙五空冷冷道:“岳飞庙之约,移花接木,借刀杀人,赵兄有何说解?”
    馄饨老人怔了怔,道:“那戴笠人,与孙大爷有何关系?”
    孙五空认真道:“斗笠门门主,本大爷尊敬他。”
    馄饨老人愕然道:“斗笠门,这么说是新盛立的门派。”
    孙五空冷冷道:“赵兄,不用问的太清楚,凭两位夫妇的名声,做出这种事,令人可笑!”
    馄饨老人,甜甜夫人,闻言,不禁一阵面红耳赤,赤,一付窘态。
    甜甜夫人无奈道:“我们夫妇二人也非得已,才出此下策!”
    孙五空语气一变,道:“那位飘香姑娘,可否引本大爷会上一面!’
    甜甜夫人沉思一下,道:“我们夫妇尽力试试!”
    孙五空问道:“什么时候?”
    甜甜夫人偏头道:“三日後午夜,特香斋饼糕店见。”
    孙五空颔首一笑,道:“好!就此决定!”
    甜甜夫人,一抱拳道:“我们夫妇,先告辞了。”
    孙五空认真道:“斗笠门,虽是新组织,但力量是不可忽视,他们是行正义之门二一位,千万记住相约之事!”
    甜甜夫人回道:“我们夫妇记下了。”
    四人身躯腾跃,飞上屋顶,身形数闪,人影已消失在月光之下。
    孙五空眼见四人走远,大步走向黑自判宫战圈,目设四人胶着的战局。
    忽然,大喝一声,道:“生死黑白判官,速快结束判决。”
    黑判官闻言,左右判官笔连环攻出,刺向冷面魔君的前胸,冷面魔君身体一转,长剑尚未递出,霎时,卡的一声机簧响动,两支二寸长的飞针,射进冷面魔君背後的命门穴。
    冷面魔君,脸色大变,长剑掷地,两目瞪的奇大,阴森寒光凄厉,似要择人而噬,神态吓人。
    只见冷面魔君怒气喝道:“判……官……笔……竟然……有机……关……”,
    话末说完,身体一阵摇幌,脚步踉舱斜冲出几步,缓缓倒了下去。
    鲁仲秋,眼见冷面魔君已完了,心生退意,立刻快攻三剑,白判官被剑势一逼,退後几步,鲁仲秋乘隙腾身冲天而起,斜向右边屋脊飞起。
    白判官见状,适时按下开关,卡的一声,两点寒芒飞射出去,只听鲁仲秋惨哼一声,身形略顿,人影在屋上一幌不见,可见两支飞针并没有射中要害。
    孙五空目视七名剑客,道:“你们已亲眼见到冷面魔君惨死,寒雨飞针鲁仲秋负伤逃去。”
    停顿一下,道:“现在有两条路,任你们选择。”
    七名青衣剑客赶忙问道:“请快说。”
    孙五空冷冷道:“搏杀一场。”
    七名青衣剑客问道:“另外一条路呢?”
    孙五空冷冷道:“废除你们武功,各归乡里,安份过後半辈子。”
    七名剑客闻言,晴天霹雳,全身颤抖,傻楞楞相互呆望片刻,才叹声道:“唉!请下手吧!”
    孙五空喝道:“废去他们武功!”
    黑白判官,趋前飞快在各人身上,伸指点了几处穴道。
    接着,一阵当当之声,剑落地上,七人霎时变成颓靡不振,眼含怒光,狠狠望了三人一眼才移动脚步,缓慢离开。
    唐三望着冷面魔君无奈叹道:“以武制武,也是没办法的事。”
    黑判官满意道:“俺认为这些人该杀,世界上有不少人,是不进棺材不流泪,碰到这种人只有杀!”
    白判官心不忍道:“黑杀杀,话不能这样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人难免都有错,咱们应该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
    黑判官白他一眼道:“白忙忙,俺不想舆你辩,不过这次十殿阎王判决不错,你认为如何?”
    白判官轻轻一笑,道:“十殿阎王的判决,我很满意。”
    唐三恍然冷笑道:“哼!我看是生死黑白判官,执行最准确,一人死,一人伤!”
    黑白判官低着头,道:“咱们两人是尊重十殿阎王的判决,才让他逃走掉!”
    唐三叹道:“走吧!”
    一群人,踏着月光,奔驰离去。
    月光,一样的光,丝毫没有替死人悲伤过,反正,生与死,在它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XXX
    太祖庙位於开封城北附近,有一小村庄,名为陈桥。五代时,後周世宗命典禁军的赵匡胤领兵御辽时,军行至此,被部下黄袍加身,拥立为王,轻而易举地篡了後周,结束了五代纷扰之局,宋王朝亦从此建立,历史上称为“陈桥兵变”。
    村中有一座寺庙,名为太祖庙,内有宋太祖的塑像,据说,郎黄袍加身历史剧的舞台,以志怀念。此时,北门城墙冒起三条人影,像飞鹰般的一掠墙头,越墙而落城外,三人展开身形疾驰,奔向太祖庙。
    天刚暗了下来,月幽黯,风轻拂着,三人来到太祖庙外,举目四巡,没有看见可疑之处,三人略一招呼,才举步跨入庙内。
    其中一人,一幌手中火摺,庙堂一亮,行步走向供案,在供案上拿起一块白帛布一看,没有写字,不禁伸头白案桌一望,心中一惊,暴身而退,与另二人并肩而立。
    另二人惊异问道:“怎么啦?”
    那人愕然道:“案桌上……’
    另二人急问道:“案桌上怎么啦?”
    那人颤抖道:“鬼门令!”
    另二人也惊叫道:“什么?鬼门令!”
    突然——
    一声娇呼:“掌灯。”
    鬼门四盏灯,四人站在四个墙角,已燃起四盏宫灯,高高举起着。
    庙堂内霎时一片光亮,如同白昼。
    此时,太祖塑像後面,忽然走出一列白衣袴的人,约有十几名之多,黑白无常走在前面,一持铁链,一拿拘魂令牌,最後正是鬼婆婆。
    三人一看,这批人行动鬼祟,服装诡异,心里已经知道他们三人今夜自投罗网。
    三人见状,立即各自抽出背上长剑,准备一搏。
    三人互望一眼,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鬼婆婆娇呼道:“掌嘴。”
    黑无常,手持拘魂令牌,应声身形一幌,啪啪啪连续三声,三个人每人各挨了一巴掌。
    三人呆楞望着黑无常,只见他站在那裏动都没有动,三人心里已明白,来人武功高出太多。
    三人中有一个领头的,越众而出,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出手打人!”
    黑无常冷笑道:“因为你们三人已犯了大忌。”
    那人愕然道:“我们又不相识,怎会犯了大忌?”
    黑无常冷冷道:“少罗嗦!那一个是鲁仲秋?”
    那人反问道:“鲁仲秋是谁?”
    黑无常怒道:“好小子,敢不说!’
    但见黑无常举步向前,白无常也跟随前进。黑无常历声道:“你们不认识鲁仲秋,就敢大摇大摆直进庙门,在案桌上拿取帛布。”
    三人怔了一下,道:“你们要干什么?”
    黑无常冷冷说道:“水火龙珠在谁手中,说出来,放你们一条生路!”
    三人互望一眼,突然两人腾身而起,两柄长剑,幻起两道寒芒,分别刺向黑白无常两人,两人双剑,剑势凌厉,一连各攻了七、八剑。
    黑白无常,一持铁链,一持拘魂令牌,链幻黑影,牌显银光二刚人同样各攻出七、八招之多。
    片刻之间,十招未完,却传出两声惨叫,两名使剑的人,已死在黑白无常的铁链及拘魂令牌之下。
    那领头者,目覩此情形,心中不禁一头,慌忙不知所措。
    黑无常哈哈大笑道:“现在,剩下你一个人,还不认识鲁仲秋吗?”
    那人赶忙道:“认得。’
    黑无常冷笑问道:“鲁仲秋怎么不亲自来拿?”
    那人招认道:“在下三人,是奉命而来。”
    黑无常追问道:“去那里可以找到鲁仲秋?”
    那人神态一紧,摇头道:“不知道!”
    黑无常冷哼一声道:“好小子,又敢不说!”
    那人赶忙说道:“信不信由你,”
    此时,黑无常趁他不备之际,伸手一指点去,那人突感右脇下一麻,长剑当的一声,坠落在地上。
    黑无常得意笑道:“再不说实话,就拘你的魂,摄你的魄。”
    那人的穴道已被点住,四肢无力,眼见黑无常紧紧逼问着,心想,说了实话,也难逃一死,东皇大帝的惩罚更是严厉狠毒,不说实话,必死无疑,恐怕还要受拷问毒打。
    那人想到此,心中一狠,猛一咬牙,片刻脸色已变青,毒发而死,人也倒地,黑无常当发觉时,已是抢救不及了。
    黑无常回身到鬼婆婆身前,恭身道:“属下,处置不当,敬领刑罚。”
    鬼婆婆叹道:“算了!免刑!”
    突然——
    有一条自衣人匆匆忙忙,疾奔而来。
    黑白无常立刻喝声道:“谁?”
    白衣人回答道:“属下刘顺,有要事求见婆婆。”
    黑自无常赶忙道:“进来!”
    白衣人来到鬼婆婆面前,恭身道:“属下刘顺,参见婆婆。”
    鬼婆婆平静道:“有何事?”
    白衣人恭身道:“禀婆婆,属下刚才瞧见病书生带领黑白判官十殿阎王,一群人离开一条大街,而且发现冷面魔君的尸体。’
    鬼婆婆问道:“病书生有何人?”
    白衣人回答道:“听说,他们是一个新的组织,病书生孙五空是他们的头。”
    鬼婆婆沉思道:“新的组织,黑白判官是昔日武林圣火令的属下,难道他们会跟武林圣火令有关?”
    白无常道:“鬼门关此次东山再起,重涉江湖,明为水火龙珠,实际上主要是探听各门各派动静而来。’
    鬼婆婆顿首道:“白无常,你说的不错,先王被各大门派围杀,此仇非报不可,但因本门势力尚未成熟,才迟迟没有报复行动,这次因水火龙珠的出现,本门才提前复出。”
    白无常道:“如今又乡出一个新的组织,婆婆不得不防。”
    鬼婆婆神色凝重,道:“本门以後应该多收敛一下不可太锋芒,免得引起各大门派的注意。”
    黑白无常躬身道:“婆婆训谕,属下遵命!”
    鬼婆婆媚眉一扫,沉声道:“走吧!”
    鬼门四盏灯,在前面引导,素色小轿在後,笙箫之乐,音传四野,一行人离开了太祖庙。
    宋太祖的塑像,依旧坐在那裏,没有出发。
    XXX
    甘露寺,位於开封城内东北角,北齐文宣帝天保十年创建的。
    传说甘露寺有一古井,名为海眼井,开封城内井水皆苦,唯独此井之水,特别甘甜,因而甘露寺亦因此而得名。
    这一天,甘露寺前,出现—个身材修长身影,金黄纱衫,俊脸秀目,神采飞扬,—派斯文,潇洒的人。
    此人正是太阳神君,他在寺门前,略一停留,随而绕行庙墙走向甘露寺後院。
    他来到後院一间禅房,推开二扇虚掩红漆的房门,举步走进禅房内。
    只见一位白眉,面色苍白的老僧,垂目跦坐在蒲团上,宽大灰布僧袍,已因年久褪色变白,僧袍破洞数个。这名老僧面前摆着一个古铜香鼎,一支香燃着,香烟袅袅。
    太阳神君紧闭着嘴,行至老僧面前,相距四尺,盘膝就地一坐,两眼神光炯炯,注视着老僧。
    那名老僧,就像元神飞升,仅留躯壳一样,双目低垂不声不响。
    片刻之後。
    老僧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数年未见,施主可好?”
    太阳神君叹道:“生不如死,苟且活命!”
    老僧无奈道:“施主,既然如此,老衲十多年来,佛前忏孽赎罪,无法等待澄清的一日。”
    停了一下,叹道:“施主,今夜就拿去吧!”
    太阳神君惊愕道:“什么……”
    老僧认真道:“老衲,项上人头。”
    太阳神君安慰道:“大师,不用自责太深!”
    老僧道:“老衲罪孽太深,我佛不谅,施主应该这样做!’
    太阳神君,忽然流下两行热泪,咽泣不语。
    老僧皱眉道:“施主,你哭了?”
    太阳神君一抹泪珠,道:“大师见笑,难忘昔日的情景。”
    老僧叹道:“都是老衲一手造成的。”
    太阳神君安慰道:“大师……”
    老僧叹道:“十六年前,蒙施主不究,饶恕我,但老柄良心不饶!这一身罪孽,不知何时才可以解脱?”
    太阳神君赶忙说道:“昔日旧案,曙光己现!”
    老僧一听,双目突睁,两个黑洞洞,没有眼珠,原来是一名瞎僧。
    瞎僧急问道:“凶手是谁?”
    太阳神君无奈道:“不知道。”
    瞎僧一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垂头丧气,低声口诵佛号不已。
    沉默片刻,瞎僧激动的情绪,已恢复平静。
    太阳神君才开口道:“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三人,携带水火龙珠来洛阳、开封,并谣传江湖自己携带奇宝,好几次,现身劫杀。’
    瞎僧问道:“东楚青云的水火龙珠,那里来的?”
    太阳神君回答这:“空口谣传,他并没有水火龙珠。”
    瞎僧愕然道:“这么说,是有阴谋的?”
    太阳神君认真道:“东楚青云历尽丧命之险,又自承有水火龙珠,其中原故,耐人臆测。”
    瞎僧不禁问道:“後来呢?”
    太阳神君道:“群雄纷纷奔来开封,冷面魔君、鲁仲秋、银枪百里森、夺命三更、长颈剑客?夭星岛、馄饨老人、甜甜夫人、赤脚神丐,皆一一现身。”
    瞎僧神态安详,竖耳静听。
    太阳神君道:“昨夜,冷面魔君被杀,鲁仲秋负伤而逃。’
    瞎僧赶忙问道:“何人所为?”
    太阳神君道:“新的组织,大概跟武林圣火令有关。”
    瞎僧闻言,骇然道:“什么?武林圣火令。”
    太阳神君道:“生死黑白判官也出现。’
    瞎僧沉思一下,道:“施主,将做何打算?”
    太阳神君急忙追问道:“我有一问,请教大师。’
    瞎僧道:“有何问题?’
    太阳神君问道:“昔日凶案,夜袭碧雪山庄,不知冷面魔君与鲁仲秋是否参与?”
    瞎僧肯定道:“没有。”
    太阳神君心想,冷面魔君与鲁仲秋两人,另属一组织了,那会是什么组织?
    片刻,太阳神君望望瞎僧,才开口道:“大师,能否将当时的情形,再重述一遍?”
    瞎僧闻言,深沉道:“那年春天,老衲行脚游太湖,突遇天地剑范继穎,他对老衲说,碧雪剑唐威,垂涎日月剑曹阳手中的日月宝剑,而将其一家人诛杀,现引起江湖公愤。”
    太阳神君问道:“大师,那天地剑范继穎的消息何来?”
    瞎僧追想一下道:“当时,老衲曾问,这话是什么传出的?”
    太阳神君急问道:“他说是谁?”
    瞎僧道:“太极连环刀萧雨秋,在江湖上一言九鼎,为人极正派,应该不会假。”
    停顿一下,又道:“当时,老衲为慎重起见,曾问日月剑曹阳全家被诛杀,怎会认定是唐威所为呢?”
    太阳神君急问道:“天地剑范继穎如何说?”
    瞎僧道:“他说,碧雪剑法,杀人着点双眉之间,日月剑曹阳全家十四人,皆双眉中间,中剑而亡。因此,老衲就相信了,赶往开封来。”
    沉默片刻。
    瞎僧长长吁了一口气道:“那一夜,老衲遵约前往碧雪山庄,凶杀已起,当时,老衲就发觉情况有异,因为参与者,个个黑纱蒙面。”
    停顿一下,又道:“当时,唐大侠身中数剑,尚在夺力搏战,老衲不忍见其惨死剑下,因而打出一颗一人骨佛珠,闭其穴道,使其假死,老衲在事完之後……’
    太阳神君,截口道:“大师,事後有否去找过天地剑范继穎,太极连环刀萧雨秋?”
    瞎僧点头道:“有!可是他们在案发前半年皆已病故,显然,传话的范继穎与萧雨秋是由人化装假冒。”
    太阳神君,略一沉思,站了起来,转身而去。
    临走前,道:“大师,少林寺弟子,遍行大江南北在寻您,看样子很急!”
    话一说完,人已走了。
    瞎僧闻言,心中一震,宽大僧袍无风自抖。
    口中急念道:“阿弥陀佛……”
    XXX
    相思林,开封城东的相思林。
    满片的相思林,在那静寂的相思树下,易使人引起一缕缕的清丝。
    在月光里看来,似乎那些相思树都在颤动,直干的树斜撒下修长的黑影。
    此时,月光下有三条黑影,不是树影,是人的影子。
    但见相思林站着三个人,那位领头者,正是病书生孙五空,其他两位便是生死黑白判官。
    月光之下,有两条人影,从树林内闪身而出。
    有一老者,向前一抱拳道:“孙大爷,今日特香斋饼糕店,出现过不少江湖人物,因而留柬改会於此,尚请孙大爷见谅!’
    孙五空微笑道:
    “赵兄,好说,好说!不知飘香公主是否就在树林内?’
    馄饨老人点头道:“不错。”
    孙五空赶忙道:“是否可请一见?’
    病书生孙五空心想,深更半夜改约此相思林,在敌友未分之前,这片相思林怕有埋伏,不禁生出戒心,转头示意生死黑白判宫。
    馄饨老人,目睹三人如此紧张防备,不禁偷偷一笑不再说什么,转头走进树林内。
    片刻,由树林内走出一行人,为首者正是飘香公主,一身红装打扮,朱唇皓齿,蛾眉秀目的丽人。
    飘香公主的後面,是金花婆婆与独眼龙叶富有,最後走出来是馄饨老人,甜甜夫人及两名丫头。
    孙五空抱拳拱手道:“请问,这位是…………’
    飘香公主躬身道:“孙大爷,姑娘正是飘香公主。’
    孙五空拱手道:“见过飘香公主。’
    飘香公主问道:“你们要见本公主,有什么事?”
    孙五空答道:“我老孙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公主?’
    飘香公主娇声道:“请说!”
    孙五空问道:“水火龙珠是否在公主的手中?’
    飘香公主点头道:“不错。’
    孙五空追问道:“请问公主,此水火龙珠何处得来?’
    飘香公主眼睛一亮,道:“水火龙珠是家传的,孙大爷可否相信?”
    孙五空认真道:
    “水火龙珠,乃碧雪剑唐威之物,江湖人人皆知,烦请公主解释清楚?’
    飘香公主展颜一笑,道:
    “不错,水火龙珠是唐威之物,碧雪山庄被毁一案,江湖人人皆知,可是………’
    孙五空急问道:“可是什么?”
    飘香公主微笑道:
    “可是天下有一颗水火龙珠,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
    孙五空皱眉道:
    “不管有多少颗,斗笠门如今立足江湖,行武林正义之师,必须调查个清楚。”
    飘香公主劝言道:
    “斗笠门是刚创立的门派,为什么,要苦苦踏进这混水呢?”
    孙五空神气道:
    “斗笠门是武林正义之门,目前急待查明唐大侠,生死下落,以召示天下,减少此事再严重下去。”
    飘香公主闻言,神采一飘,道:
    “孙大爷,想必其中必有缘故,能否告诉本公主?’
    孙五空被飘香公主追问缘故,心中不禁感到为难,傻楞楞的呆立著。
    正在此为难之际。
    突然——
    传来一声:“我来说。”
    人随声到,三条人影飞身飘落下来,落地无声,显示三人的轻功不凡。
    来人正是唐三、朱九戒、沙和尚三人。
    孙五空三人,紧行数步,一齐恭身道:“参见门主。”
    唐三笑道:“三位辛苦了。’
    孙五空等三人,一恭身,疾行两三步,一排列站在唐三的身後。
    唐三望了飘香公主等人一眼,拱拱手道:
    “在下见过诸位。”
    飘香公主,自从眼见唐三现身,从孙五空等人对其恭敬态度,一看来人,气度非凡,彬彬有礼,就已知道来人的身份武功皆不平凡。
    飘香公主微笑道:
    “斗笠门乃江湖正义之师,门主莅临相思林,不知有何事来?’
    唐三平静道:
    “在下,希望公主详说获得水火龙珠的经过,及携带水火龙珠来开封城的目的?’
    飘香公主,神色一边,道:“如果本公主不说呢?’
    唐三冷冷说道:
    “本门并不喜欢任意惹事生非,但此事非常,在下必须知道。’
    唐三此话一说出口,金花婆婆禁不住,冷哼一声,拐杖一拄地,准备越众离出,两名丫头见状,也跃跃欲动,却立刻被飘香公主抬手阻止。飘香公主冷冷这:“这么说,门主要用强的?”
    唐三平静正色道:“在下不敢。”
    飘香公主淡淡笑道:“那就难了!”
    唐三深深吁了口气道:
    “公主是否要了解本门为何要查明唐大侠生死下落?”
    飘香公主闻言,眼睛一亮这:
    “阁下愿意说,本公主愿洗耳恭听。”
    唐三叹声道:“不过———’
    飘番公主急问道:“不过什么?”
    唐三神采一扬,道:
    “在下要晓得水火龙珠,公主何处得来?”
    飘香公主沉声道:“门主是想跟我交换?”
    唐三,脸色一正,道:“不错。”
    飘香公主闻二二日沉思起来,心想,这位斗笠门的门主,急急要知道水火龙珠来源,其用意为何?
    片刻之间,整个相思林,一片寂静,才让人发觉到现在正是深夜。
    一阵打鼾声传来,惊动在场的人,仔细一听,是从朱九戒的身上发出来的声音。
    沙和尚忍不住道:
    “朱九戒,你真厉害,站着也在睡觉。”
    朱九戒伸着懒腰道:“沙和尚,我打盹一下也不行!”
    沙和尚挖苦道:“朱九戒,你以为戴着斗笠睡觉,别人就看不出来。’
    朱九戒无可奈何道:“我老朱,以後改进就是!’
    沙和尚笑道:“你这大头,说你苯,还不承认。’
    朱九戒叹道:“唉!我老朱始终想不出戴斗笠有什么好处?”
    沙和尚哈哈笑道:“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戴斗笠,可以遮雨遮太阳好处多多。”
    朱九戒叹道:“可是,我的头,需要阳光和雨水,才能长大的。”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你的头已经够大的;还不能满足。’
    失九戒正经道:“人是不能满足的动物,我也不例外。’
    沙和尚疑问道:“朱九戒,今天你很特别,见到女人怎么不会流口水呢?’
    朱九戎解释道:
    “天太黑,又戴斗笠,视线蒙蒙,一直看不清楚,所以才打盹一下,养精蓄锐。’
    沙和尚正经这:“朱九戒,不能再睡了!’
    朱九戒微笑道:“反正没什么大事,要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了!”
    沙和尚严肃道:“谁说没事!那玩鞭炮的人来了。”
    朱九戒心不在意道:“过年过节,才有玩鞭炮,干么来呢?”
    沙和尚大声说道:“就是因为过节他才来。”
    朱九戒心神一凛道:“这么说来,一定跟门主也过节了。’
    沙和尚点头应道:“不错!咱们可要小心。’
    众人闻言,回头一看,才发觉三十丈外,有一团火红,如同闪电,向这边飞驰而来。
    飘香公主等人,更是惊骇到,站在门主旁边这两名随从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实令他们预料之外。
    唐三,眉头一皱,望望飘香公主,但见飘香公主,脸色凝重,眼睛睁的好大,朝向那飞驰的人。
    刹那间,红影已飘身停落在树前大道上。
    来人正是天星岛朱雀星君,一身红色衣袍,当道一站,两目寒光,注视唐三。
    接着,朱雀星君慕容火,仰天哈哈大笑,笑声苍劲有力,显示一身功力深厚。
    笑声一停,道:“阁下,咱们又再次见面了!’
    唐三问道:“朋友,何方高人?’
    慕容火得意道:“天星岛慕容火。”
    唐三抱拳道:“原来是朱雀星君。’
    慕容火赶忙问道:“阁下,可以把花和尚还给老夫了!’
    唐三平淡道:“死了。”
    慕容火疑问道:“什么?”
    唐三解释道:“花和尚身中利剑而亡。’
    慕容火脸色一变,厉声道:“是你杀死他?’
    唐三平静道:“是他们自己人,暗中掷剑,杀了他。”
    慕容火追问道:“那么水火龙珠在谁的手中?他告诉你了?’
    唐三微笑道:“在下说出来,恐怕星君不会相信?”
    慕容火道:“相信什么?”
    唐三道:“老和尚临死之前,说太祖庙是他们联络地方。”
    慕容火道:“他没有说水火龙珠在谁的手中?’
    唐三肯定道:“没有!”
    慕容火,不太相信,心中一动,一双怀疑的眼睛在唐三身上打转。
    片刻,问道:“阁下,怎么不去太祖庙?”唐三淡笑道:“在下没有兴趣。”
    慕容火愕然道:“没兴趣?”
    唐三平静道:“不错,去太祖庙,在下不感兴趣。”
    慕容火心中大疑,不由看了看在场的人,这才发现双方对面而立,不是一夥的,心中轻松多了。
    厉声道:“老夫何许人,阁人应该明白?”
    唐三冷笑道:“天星岛朱雀星君,慕容火!”
    慕容火狞笑道:
    “阁下既然知道,还敢如此口气,对老夫说话?”
    唐三心中怒火升起,冷哼一声尚未答话。
    朱九戒与沙和尚,忍不住,闪身走出,向唐三一恭身,道:
    “门主,请退下,让属下来应付。’
    唐三不加思索点头着,心想,自从岳飞庙一战,就觉得江湖上,许多事情,并不是嘴巴说一说,就可以解决的。
    朱九戒与沙和尚,身躯一弓,弹身而出,在距离慕容火身前丈远站立着。
    朱九戒厉声道:
    “慕容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口气,对我们门主说话?’
    慕容火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老夫!”
    朱九戒与沙和尚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片刻,停声一笑,朱九戒道:
    “我是右门,他是左门,你要走正门,就要经过此门。’
    沙和尚接道:“我是左门,他是右门,你要走後门,也要经过此门。”
    慕容火怒喝道:“老夫今天要轰倒你们的门,给你们门都没有!”
    朱九戒冷哼一声,道:
    “慕容火,你门都没有,先看我老朱表演一下。’
    言罢,朱九戒,左手一撤前胸,衣襟撇开。
    沙和尚立刻阻止道:
    “失九戒,表演脱衣服不好吧!这里有小姐,老太婆,可坏了我们的名声。”
    朱九戒不理他,道:“慕容火,看清楚没有?”
    慕容火冷笑道:“男人看男人,有什么好看?别瘪三!”
    朱九戒正声道:“慕容火,你再看清楚一下,老朋友总该识货!’
    慕容火闻言,不禁双眼怒火注视朱九戒的胸前,只见他的胸前,斜挂一排列有二十只两寸长的银针,在月光下寒光耀耀。
    慕容火愕然退後一步,道:“是你!”
    朱九戒沉声道:
    “慕容兄的霹雳火弹,兄弟实有惧意,但我的飞针引爆功夫,还算可以隐付得了。”
    天星岛四大星君,武功各有绝艺,心计谋略,实有过人之处,但为人也正亦邪,自成一霸,因此朱九戒才亮出兵刃出来。
    朱雀星君闻言,念头疾快转动,再注视唐三等六人,虎视眈眈,不禁心寒一阵,心想,万一他们围攻自己,必败无疑,脑海经此飞快思考一转,露出笑容来。
    慕容火微笑道:“朱兄,兄弟怎敌与您为敌!”
    失九戏笑道:“慕容兄,天星岛四大星君威震江湖,兄弟久仰已久。’
    慕容火道:“好说,好说,兄弟只是没想到朱兄会在这裏出现。’
    朱九戒注视慕容火,道:
    “今夜,本门在此有事待办,若是慕容兄无意久留,兄弟改日登岛致谢如何?”
    慕容火无奈道:“好吧!兄弟就去太祖庙看看,希望所说不假?’
    慕容火闻言,心内不由冷哼一声,心里不愿离去,奈何人多势众,不得不借机离开为上策。朱雀星君慕容火,一抱拳,红影闪动,风带红光,跃身飞驰而去,消逝在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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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月微星稀,蒙蒙夜色里,往太租庙的街道上,却出现一行人。
    鬼婆婆、黑白无常,率同一行鬼男鬼女的人,急急疾行。
    一阵急行奔驰,他们来到太祖庙前。
    太租庙,本就是香火不盛的小庙,在这黑夜幽寂里,更使它倍增凄凉阴森。
    此时,庙门大开,庙内乌黑黑,没有灯火,显得恐怖神秘的气氛。
    突然——
    一阵哈哈长笑传出,凿音嘹亮冲天。
    鬼婆婆神态凝重,一双限睛,精光炯炯,注视着太祖庙。
    霎时,太租庙内,灯火雪亮,一阵脚步喳喳之声,从庙堂走出四名手持火把的青衣剑客,每人右手持宝剑,左手持火把。
    四名青衣剑客,分别站立庙门的两旁,高举着火把,把庙门那块宽阔的空地,照得如白昼的光亮。
    一名身着银衣的蒙面人,缓步走出庙门,赫然是那神秘堂主。
    神秘堂主是武林皇帝的儿子,也曾经夜袭飘香阁而受伤过。
    银衣蒙面人的後面,正是夺命三更,长颈剑客,银枪百里森三人。
    神秘堂主脚步一停,任风吹衣袂飘飘,神态凌傲,两只眼睛直瞪鬼婆婆,不吭一声站在那里。
    鬼婆婆,自神秘堂主走出庙後,两只峻瞳就一直望着他。
    片刻,鬼婆婆沉声道:“城外道上的记号,可是你所留?”
    神秘人道:“不错!’
    鬼婆婆冷冷道:“你留记号,指引本关来此,有何目的?”
    神秘人急问道:“几天前,庙内三人,可是你所杀的?”
    鬼婆婆冷笑道:“不错!”
    神秘人追问道:“为什么?”
    鬼婆婆冷冷道:“拒绝本关问话!”
    神秘人冷哼一声这:“咱们彼此并无仇恨。你为何出手毒杀他们?”
    鬼婆婆冷冷道:“凡是对本关不敬之人,都该杀!’
    神秘人沉竖道:“我早就应该引你到此一晤。”
    鬼婆婆瞪眼道:“本关人已到此,你待如伺?”
    神秘人冷笑一声,答非所问,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水火龙珠而来的。”
    鬼婆婆冷冷道:“不错!”
    神秘人平静道:“水火龙珠只有一颗,群豪云集,目前局势日变时异,凭你们人单势薄,就想夺取水火龙珠,你是否考虑过?’
    鬼婆婆闻言,心裏只觉好笑,心想自己正是为水火龙珠而来,更想藉此探听江湖静动而来。
    鬼婆婆借机展颜一笑,道:“依你之见,木关应该如何?”
    神秘人沉声道:“你与本人合作,共同谋取水火龙珠。”
    鬼婆婆微笑道:“就这样简单?”
    神秘人平静道:“今後彼此合作共谋策略,直至得到水火龙珠为止。”
    鬼婆婆微笑道:“水火龙珠夺到手,暂由本关保管,你同意吗?”
    神秘人摇头道:“水火龙珠切成两半,每人各执一半。”
    鬼婆婆冷笑道:“如此一来,水火龙珠就形同废物,要它何用?”
    神秘人思考片刻,沉整道:“谁先谋得水火龙珠,就由谁暂时保管?”
    鬼婆婆冷冷道:“若是本关不同意呢?”
    神秘人肯定道:“杀人偿命!”
    鬼婆婆格格笑道:“你的口气蛮大的!”
    神秘人平静道:“你可考虑考虑。”
    鬼婆婆冷冷道:“你可知道本关是谁?”
    神秘人认真道:“鬼婆婆殷姬,鬼魔王殷正邪之後。”
    鬼婆婆听神秘人—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芳心不由一震,一双眼瞳,突出灼光,注视神秘人,恨不得一把将蒙面人脸上的黑纱揭下来。看看他到底是谁?
    鬼婆婆叹道:“你调查能力,实令本关佩服!”
    停顿一下,又道:“本关却不知你是谁?算来,本关已输你一筹。”
    神秘人得意道:“只要鬼婆婆跟我合作,我自会报出姓名。”
    鬼婆婆冷笑道:“就凭你这三言两语?”
    神秘人冷冷道:“鬼婆婆的意思是………”
    鬼婆婆截口道:“让本关先看看你够不够格,再谈也不迟!”
    银衣蒙面人突然怒火上升,转头示意长颈剑客破嗓门,破嗓门跨步前行数步一站。
    向鬼门关众人道:“各位……众神荣归(装神弄鬼)……”
    黑无常截口笑道:“咱们鬼门关,从未给人家称呼为神,今天头一次被封为神,有趣!真有趣!”
    破嗓门颈子拉得长长,怒道:“装……神……弄……鬼……我……可…………’
    夺命三更忍不住接口道:“破嗓门,你下去,让我来说,听你说话,此猪叫还难受。”
    停顿一下,转向鬼门关众道:“各位装鬼扮鬼的本领,可学得真像,在下倒要领敔各位武功如何?”
    黑无常怒吼一声,右手一举拘魂牌,喝道:“夺命三更,有什么本领尽量使出来!”
    夺命三更冷笑道:“鬼门关的小卒,也敢口出大话!”
    黑无常冷哼一整,右手拘魂牌,一晃,一道银光凌空斜击夺仑三更左肩,夺命三更人退後一步躲过,白色的短杖一挥,杖光层层,杖端直找黑无常打来的拘魂牌。
    黑无常拘魂牌一撤,牌撤一半,顺势一招,横划夺命三更的胸部,黑无常一张一死,拘魂牌招出凌厉,迅速敏捷。
    夺命三更的短杖,杖势如同闪电,杖端指向黑无常周身要害,霎那间,两人身形已被两道光圈,圈在白茫茫的剑影牌光之中。
    两人杖来胆去,势均力敌,看样子一时半刻,很难分出胜负,夺命三更,眼睛虽瞎,但挥杖并不含糊,准确又快捷,不输给正常人。
    此时,银枪百里森及长颈剑客玻嗓门,纵身而出,四只眼睛转视着现场。
    百里森神气道:“来!你们那位陪我们玩几招。”
    银枪百里森的语气,含着老大意味,凌气逼人。
    鬼婆婆看在眼裹,很不是味道!既然两人出来叫阵,不吩咐属下应付,也是不行,右手一挥,鬼门四盏灯一闪而出。
    但见四人,约十六七岁,白衣装扮,左手各执一盏宫灯,飞落广场,正是鬼门四盏灯。
    四人来到场中,一整不吭,各自左手一晃四盏宫灯闪亮,光映青色,透过灯纱,熠熠如同鬼火,一亮一暗。
    百里森自从看见鬼门四盏灯出现以後,心想,鬼门关鬼计乡端,崛起江湖,千万大意不得,尤其这鬼门四盏灯,必是鬼计多端,可不知要捣什么名堂。
    百里森伸手撤出银枪来,枪尖泛蓝,破嗓门也抽出背上长剑。
    鬼婆婆见状,喝道:“等一下!”
    身形急跨几步,急向百里森问道:“你是百毒门的人吗?”
    百里森道:“百毒门二弟子,银枪百里森。”
    鬼婆婆认真道:“贵门上代门主与鬼门关另有渊源,以本关看来,阁下今夜不必踏这锅混水?’
    百里森瞪眼道:“这么说,鬼婆婆答应合作了。”
    鬼婆婆怒道:“并非本关怕了你,只是不愿与你为敌,看来,咱们除了放手一搏,别无他路可选择了。”
    百里森冷笑道:“那就看鬼婆婆的决定了!”
    鬼婆婆脸色一变,疾退一丈,向鬼门四盏灯暍道:“银枪百里森是百毒门的人,善於施毒,本关准你们使用鬼门磷火弹,放手一搏,不必留情。”
    鬼门四盏灯齐整应道:“是!”
    鬼门四盏灯,就像四簇幽魂,身形突然转走起来,将百里森与玻嗓门团团围在圈内。
    只见四条人影,越走越快,最後鬼门四盏灯,离地悬空飘游,此时四盏宫灯,忽然变得冥幽灰黯,淡淡灯光加熄。
    百里森与豉嗓门,站在圈内,四目一转,望着鬼门四盏灯,四人并没有出招,尽是游走飘忽不停,看样子好戏在後头。
    此时,两人渐感不耐,互一招呼,双双跃身攻出,百里森,右掌一拍,攻向一名身材略高的少女,那少女宽大的袖子疾快一拂,拂向百里森攻来的右掌。
    紧跟着游走的下一名少女,左手所持宫灯一晃,灯挟着幽光荡向百里森左膝盖,两女出招敏捷,凌厉,配合得天衣无缝。
    百里森右掌已拍出,忽觉身略高的少女,那宽大的袖子如同铁板,一股巨力撞向百里森拍出的右掌,刹那间,百里森迅速收掌,并侧身躲过另一名少女宫灯的攻击。接着,他双掌一合,忽然又推出,臂伸一半突然一分,两道掌风攻向两名少女,两女身形已移转,疾快晃荡两盏宫灯,幽光荡向攻来的双掌。
    再说,破嗓门掌招虚出,双脚交错踢出,踢向另外两名少女,两女身躯一闪,袖风攻向踢来两只脚,两盏宫灯却飞快一荡,撞向破嗓门的左右双眉。
    鬼门四盏灯出手疾快,攻势凌厉,武功路数招招走偏门攻击的部位,有时大反常理。
    两人在鬼门四盏灯围攻之下,有点力不从心,险象万分。
    片刻,两人渐感压力大增,身形一撤,两人背靠背一站,但见两张脸,变得苍白,寒气倍增,两双眼睛寒芒暴露,杀机大炽。
    此时,鬼门四盏灯旋走的身形,忽然停止,迅袂将宫灯在身前地上一放,灯光刹那间,升起一片蒙漾幽光。
    霎时,四条人影已隐於幽光中,不见踪影,百里森与破嗓门见状,怒吼一声,四掌一扬,一片灰雾撒向四名少女。
    突然——
    四盏宫灯,灯光亮如寒夜皎月,光芒暴射,与百里森打出的毒雾接触,嗞嵫一阵声响,立刻一阵黄烟冒起。
    百里森与破嗓门,顿觉怪异,神态怔住。
    突然,放在地上的四盏灯,疾快飞出,如同闪电,由四个方向,挤向百里森与破嗓门,接着,宫灯彭彭响起,四盏宫灯自行暴炸开来,方圆丈内被一片火磷袭罩之下,磷芒乱飞,火苗飞飘。
    此时,传来两声惨呼之声,两条人影已飞空弹了出去,那银衣蒙面人,想要出手抢救,已迟了一步,两人已受伤破空飞走。
    银衣蒙面人无奈望着夺命三更与黑无常的搏斗,胜负未分,沉思片刻。
    但见他双层一皱,喝道:“住手!”
    夺命三更立即杖招虚晃,撤身纵回,同时,黑无常也回到鬼婆婆身後一站。
    神秘人冷冷道:“我的两名属下虽败,并不表示鬼门关势强无敌!”
    鬼婆婆微笑道:“现在可以谈谈合作的事。”
    神秘人问道:“怎样谈法?”
    鬼婆婆笑道;“当然是合作夺取水火龙珠,而且取到水火龙珠後由本关暂为保管。”
    神秘人皱眉道:“以後呢?”
    鬼婆婆娇媚笑道:“依你之见呢?”
    神秘人怔了怔,道:“水火龙珠可以暂由你保管,往後的行动须由本人造调。”
    鬼婆婆微笑道:“是否包括了本关?”
    神秘人沉整道:“不敢!鬼婆婆与本人一同调派。”
    鬼婆婆眼珠一转,道:“好吧!”
    神秘人心头一喜,问道:“当真?”
    鬼婆婆颔首一笑,道:“现在你可揭下蒙面纱巾,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神秘人点头道:“好!”
    伸手拉下蒙面黑纱,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俊脸秀目,聪穎机智,阴沉傲气。
    鬼婆婆美瞳一凝,道:“现在可以说出你是谁?”
    神秘人颔首一笑,道:“江中平。”
    鬼婆婆惊愕道:“无敌剑江中平就是你?’
    神秘人点头道:“正是!”
    江中平在江湖上,崛起是近六、七年事,他以一路诡异奇怪的剑法,曾打遍大江南北,无一数用剑的高手,因而给江湖入士取了一个无敌剑的名号,表示他的剑法,所向无敌,可是两年後,他突然在江湖上消失,没有人再见过他的踪迹。
    谁会想到,今夜却出现在这里?使得鬼婆婆不禁惊骇一下。
    鬼婆婆问道:“江兄,是那门派的堂主?”
    江中平怔了怔,道:“本堂主,不属任何门派,不过………”
    鬼婆婆急问道:“不过什么?”
    江中平沉声道:“鬼婆婆诚意舆本人合作,我可引见鬼婆婆与武林皇帝见面。”
    鬼婆婆惊愕道:“怎么?江兄尚有上司?”
    江中平正容道:“武林皇帝,武功浩瀚如海,学博古今,是一位武林高人。”
    鬼婆婆沉思道:“什么时候武林出了一个皇帝?我怎么不知道?’
    江中平平静道:“难道江湖就不能出现一个武林皇帝来!”
    鬼婆婆赶忙道:“当然可以!”
    江中平得意道:“在我心目中,他是最理想的武林皇帝。”
    鬼婆婆略一沉思,道:“依江兄之见,本关今後由何处着手?”
    江中平平静道:“水火龙珠在一红装丽人手中,她本来住在狮子林飘香阁,现在匿在何处不知。”
    鬼婆婆点头道:“本关记下就是!”
    停顿一下道:“今後,咱们如何联络?”
    江中平道:“有事可来这太祖庙,自会有人出面相见。”
    鬼婆婆同意道:“好吧!”
    江中平躬身道:“本堂主,告辞了。”
    言罢,腾身飞起,率同夺命三更,一连几次跃落,一行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鬼婆婆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心中思潮起伏不已。
    无敌剑江中平,剑法怪异凌厉,失踪那么久,今夜却出现,这些年来,他的去向呢?
    如今出现一个武林皇帝,又是谁呢?
    他们这一组织,不但网罗不少武林高手,而且又那么神秘,难道他们目的是统一武林?
    突然——
    鬼婆婆一声叱喝声:“什么人?”
    此时,一丈外,站立著两个女人,一位年约四十岁中年女人,面色清秀,双目焖悯有光,身後站着一位少女,体态轻盈,两眼望着鬼婆婆。
    鬼婆婆露出两道寒芒,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女人道:“妾身龙雅君,这是义女冯宝贝。”
    鬼婆婆冶冶道:“你二人不吭一声,站在本关身後做什么?”
    冯宝贝嘻笑道:“试试胆量,没想到………’
    鬼婆婆皱眉道:“没想到怎样?”
    冯宝贝作鬼脸道:“没想到人吓鬼,不是鬼吓人!”
    鬼婆婆怒火直升,两眼瞪着冯宝贝,冯宝贝吓得躲到小龙女龙雅君的背後。
    鬼婆婆格格大笑,道:“有趣!这下子鬼吓人!’
    小龙女正经道:“妾身母女想借这小庙,歇脚,谁知道………”
    鬼婆婆停止笑整,问道:“怎样?’
    小龙女认真道:“当妾身母女走到这里一看,发现不对,这庙进不得?’
    鬼婆婆惊奇道:“哦!怎么进不得?”
    小龙女平静道:“这太祖庙,里内里外,尽被施毒,尤其各位………”
    鬼婆婆板书一惊,急道:“我们怎么了?”
    小龙女正容道:“各位皆中了无形之毒,如今毒已攻入体内。”
    鬼门关众板言,不由一震,相互望了一眼。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你怎么会瞧出来?’
    小龙女微笑道:“妾身略懂医术,诸位如若不信,可以运功一试?”
    鬼婆婆阅言略一考虑,对属下示意,刹那间,但见众人各个运功一试,芳心狂骇,果然脉穴不甚畅通,有中毒现象。
    此时,鬼婆婆怒火嗔骂道:“江中平,你好狠毒,不杀你誓不为人。”
    接着,面对小龙女,语气一变,微笑问道:“夫人既然通晓医术,是否看出本关所中何种毒?”
    小龙女略一沉思道:“以鬼婆婆中毒脉穴不畅的情形看来,很像是中‘花无情’之毒。”
    鬼婆婆怔道:“‘花无情’之毒,是百毒门毒药的一种。”
    小龙女问道:“鬼婆婆是否见过百毒门的人?”
    鬼婆婆银牙一咬,肯定道:“不错!银枪百里森,方才舆本殿属下交手,已在鬼门磷火弹炸下,受伤离去,可能在搏战未起前,已暗中施毒。”
    小龙女认真道:“气花无情’之毒,三个月内每日子午交时,不得运功,否则,毒气攻心,就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平日尚无大碍,可是,三个月後,功力就会尽失了。”
    鬼婆婆闻言,心中一阵震骇,越恨起江中平舆百里森。
    鬼婆婆心神一凛,道:“谢谢夫人提醒,本关必有一报。”
    小龙女赶忙说道:“鬼婆婆所中‘花无情’之毒,必须赶快疗治,解铃仍须系铃人。”
    鬼婆婆颔首道:“谢谢夫人。”
    言罢,率同属下众人,踏着月色疾驰而去。
    等鬼门关一行人走远了,小龙女回首望了望冯宝贝,只见冯宝贝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小龙女道:“宝只,你在生谁的气?”
    冯宝贝小嘴噘的好高道:“乾娘,我看不过你这样的做法!”
    小龙女叹气道:“宝贝,娘也是不愿如此作法。”
    冯宝贝皱眉道:“乾娘既然不愿意作,就不要去作,何必勉强自己呢?”
    小龙女脸色忧虑道:“如此作法,还不是为了你那唐三哥哥?”
    冯宝贝脸色一变,笑道:“只要是对唐三哥哥有利的事,我们都应该作。”
    小龙女正经道:“那位神秘的堂主,出乎意料之外,竟会是无敌剑江中平,现在网罗众多武林高手,现在又想舆鬼门开的人合作,一旦成功,恶势力大增,宝贝,你可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冯宝贝不在意道:“管他什么结果?只要不伤害到唐三哥哥就好。”
    小龙女微笑道:“这伤害可大,水火龙珠是唐大侠之物,你唐三哥哥,寻找不得的东西,也是唐大侠生死之谜唯一的线索,你说说看,他们要是结合为一,是件很严重的事。”
    冯宝贝担心道:“可是,乾娘刚才所作的事,万一给鬼婆婆知道,那就糟了。”
    小龙女无奈道:“为娘对鬼婆婆她们所施之毒,三日後无药自解。”
    冯宝贝仍担心道:“可是,乾娘还是脱不了………’
    小龙女接口道:“宝贝,不用担心,可还担心你唐三哥哥比较重要。”
    冯宝贝不禁瞄了小龙女一眼,道:“乾娘!”
    小龙女满意笑着,道:“天快亮了,我们走吧!”
    两人身形,跃飞腾起,疾奔离去。
    小小的太祖庙,已经几次热闹过,这些武林群豪可真敬佩宋太祖赵匡胤的精神,想做个武林皇帝。
    XXX
    太阳升高,照着绿油油的一片原野,显现了五色缤红的光彩,那枫树刚经浓霜变成了鲜红,田裹的稻,还没有收割,映成了金黄的颜色。
    附近的小村落,晨炊正忙,上面是较天色略灰的青烟,而下面却是受着阳光带着微红的茅屋。
    唐三一行三人,戴月披星;寻找水火龙珠的下落及碧雪山庄被毁一案的凶手,昨夜就夜宿开封城外的小村落。
    一大早,朱九戒就在屋子里内走来走去,整个大头,不知又想打什么如意算盘。
    一边走著,嘴裏喃喃念道:“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此时,唐三已起床,推房门走了出来。
    朱九戒一见唐三出来,高兴道:“小佛爷,早。”
    唐三问道:“沙和尚呢?”
    朱九戒回答道:“在房里念早课。”
    唐三疑问道:“九戒,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去与沙和尚作早课?”
    朱九戒傻笑道:“我也在作早课。”
    唐三追间道:“不对啊!你刚才自言自语在念什么?’
    朱九戒笑道:“哦!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唐三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何贪黄金呢?’
    朱九戒卖关子道:“小佛爷,咱们这次合作,是正常的生意,而且,作功德行善事。”
    唐三不解道:“是不是与斗笠有关?”
    朱九戒摇头道:“没有关系,再说,戴斗笠一点好处也没有,这不太好推销,不卖算了。”
    唐三冷冷道:“九戒,你是不是,有点後悔戴斗笠?”
    朱九戒赶忙谦声道:“弟子不敢,好歹我也是个门!”
    唐三皱眉道:“九戒,你也想捣一个门派?”
    朱九戒急摇手道:“不!我是说好歹我是个右门护法。”
    唐三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快说,你想如何合作?”
    朱九戒认真道:“我只要一些能存放骨灰的地方。”
    唐三颔首一笑道:“可以,是件好事,九戒,你想找那个地方?’
    朱九戒道:“少林寺?”
    唐三皱眉道:“这不太好吧!少林寺可不好惹的。”
    朱九戒哈哈笑道:“少林寺名声好,知名度高,咱们做起存放骨灰的生意,也比较顺手,再说,别人怕少林寺那些和尚,但据弟子所知,小佛爷可不怕他们。”
    唐三严肃道:“善哉!善哉!九戒你可不能乱说。”
    朱九戒理直气壮道:“小佛爷,我老朱说的实话,全开封,洛阳有谁不知道小佛爷单挑少林寺的壮举。”
    唐三无奈道:“好说,九戒,你说说看,你要在少林寺的那个地方,建造供存放骨灰的地方?”
    朱九戒微笑道:“小佛爷,我要少林寺的墙壁,挖出一个个小洞。”
    唐三惊道:“干什么?’
    朱九戒得意道:“当然是存放骨灰啊!”
    唐三生气道:“荒唐!荒唐!”
    朱九戒认真道:“小佛爷,这有什么好生气。”
    唐三心神一凛,问道:“少林寺,那几面墙,也挖不了多少放骨灰的洞?”
    朱九戒笑道:“不够,墙可以不停的加呀!”
    唐三不禁叹道:“这岂不是弄得少林寺都是墙吗!”
    朱九戒满意笑道:“那更好呀!如果小佛爷火大,可以用头撞墙………”
    唐三微笑道:“不!我不生气就是!”
    突然——
    沙和尚从房里冲出来,惊叫道:“妖怪!’
    唐三安慰道:“沙和尚,别一天到晚,被狗吓成这样。”
    停顿一下,道:“过去的事,由得他过去,此之谓旧梦不需记了!”
    朱九戒微笑道:“没想到沙和尚被狗妖弄得累成这样。”
    唐三合掌道:“阿弥陀佛,人妖之分,木在一念,一念是妖,一念是人!”
    朱九戒满意道:“小佛爷,说的是!沙和尚万一累出病来,我老朱可付不起医药费。”
    沙和尚正经道:“你这大头鬼,满脑只是想赚钱。”
    朱九戒傻笑道:“不错!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沙和尚问道:“小佛爷,我真忍不住问你一下,你这套一念即妖,一念即人,我听了几百遍了,也不大明白到底是说什么?”
    唐三正容道:“你到时自然明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呀!”
    沙和尚白他一眼道:“小佛爷,我怕你到时也没有明白!’
    唐三瞠斥道:“小佛爷之言,句句真理人人明白,你不明是你的事,怎能怀疑师父来呢?”
    沙和尚低头道:“弟子不敢!我说的妖怪,已经来了。”
    话未说完,有人已推门走进来,正是病书生孙五空。
    孙五空一见唐三,恭身道:“见过小佛爷!”
    接着,孙五空笑道:“沙和尚,十几年不在一起,武功竟然进步如此迅速。”
    沙和尚摇手道:“不敢当!也许在沙城那段日子,学得跟狗一样的灵敏。”
    孙五空转向唐三道:“属下已查得包清帘隐居的地方。”
    唐三闻言,神采一扬,急问道:“什么地方?”
    孙五空正容道:“半天山的问仙崖。”
    唐三皱眉道:“五空,依你看咱们要不要走一趟?”
    孙五空点头道:“当然要去!那年碧雪山庄一案未发生之前,天地剑范继穎,也曾去约过他,当时他是答应了,可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他并未参加?’
    唐三沉思道:“一品珠宝店,是最可疑的地方,咱们是不是应该去探听一番?”
    孙五空赶忙应道:“属下已派人化装监视他们。”
    唐三略一考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去间仙崖。”
    四人离开村落的房舍,顺着山路,奔向问仙崖。
    到了夜晚,在路旁农舍借宿一晚,翌日一大早,赶路奔向半天山的天崖。
    半天山,是靠龙门附近的一座山,站在半天山顶往下望,只看幽暗的山谷,山边悬着浓密的树林,其他没见一物。
    问仙崖,是半天山的一处悬崖,要到问仙崖的路,并不好走,山路崎岖不平,问仙崖下,有条河流,蝻蜒曲折,环绕山谷,泪泪的水声像是相互在窃窃私语,树枝垂下像是在静静的祈祷。
    唐三等四人,越过唯一通到问仙崖的吊桥,来到一片的竹林,竹林内隐现红顶瓦房,千丛绿,一片红,四周静寂,这环境似一幅画。
    唐三等人,来红瓦房前,见屋前站着一位约十二、三岁的小男童,身着青色的布衣,呆呆望着天空,喃喃地念着:“白云在天上飞,白云像小羊,小羊啊小羊,快些下来吧,地上才是你的故乡!”
    朱九戒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新的一代诗人!”
    朱九戒这大声一叫,倒吓坏了这小男童,只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的流转,望着朱九戒等人。
    怔了怔开口问道:“你们是干什么?’朱九戒抱拳道:“请问包清廉,包大侠可在家吗?”
    小男童脸色一正,道:“这里没有姓包的。”
    孙五空闻言,心想,难道打听错了地方不成?再抬头一望小男童一眼,才发现自己差点被他骗了。
    孙五空微笑道:“小兄弟,麻烦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旧友天机上人来访。”
    小男童怒道:“这里没有姓包的,进去禀告谁?”
    孙五空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应该知道,老朽既然找上门来,就不会错。”
    小男童瞪了一眼,道:“现在你就错了!”
    言罢,人腾身飞起,凌空斜飞扑向孙五空,右手一拍,掌势袭向孙五空的胸前,孙五空一侧身躲过这一掌。
    孙五空仰天一声大笑,道:“奇幻云掌,是包清廉的绝学,小兄弟这一招已表明了身份。”
    小男童做鬼脸道:“这位瘦皮猴大叔,我看你身体虚弱,两眼昏花,看错了,最好找一位医生帮你治疗。’
    朱九戒微笑跨了几步,道:“孙师兄,我看这样子,还是我来动脑筋,让他心服口服。”
    孙五空无奈道:“反正,他已对我有成见,再说下去,印象会更坏。”
    朱九戒躬身道:“小兄弟,你刚才的诗,念得好好,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童欲言又止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了?”
    朱九戒卖关子道:“小兄弟,不说我也知道。”
    小男童睁眼道:“真的吗?”
    朱九戒颔首一笑,道:“小兄弟是不是叫小白!”
    小男童惊异道:“不错,我就是小白,你怎么知道?”
    在旁的沙和尚,一听到小白的字词?人已吓得躲到唐三身躯的後面。
    唐三微笑道:“沙和尚,不用害怕,小白是人,不是狗。’
    沙和尚,这才心神凛定,走了出来,喘了几口气。
    朱九戒笑道:“小白,我怎会不知,你没看我这个大头,就应该懂得慧眼识英推。”
    小白逗趣道:“你们四个人,就是你最聪明。”
    失九戒得意道:“我老朱今天最有成就感,哈哈!只要动脑筋,石头变黄金。”
    小白追问道:“真的能石头发黄金?奸棒!我总算找对人了!”
    朱九戒神气道:“我记得姓包的绝不会这么贪心,有贪心的爷爷,就有贪心的孙子。”
    小白脸色一变,怒道:“不准你骂我爷爷,我爷爷为人清廉,清廉过包青天,才叫包清廉。”
    朱九戒哈哈大笑,道:“小白,你现在承认你的爷爷,就是包清廉。’
    小白霎时,稍窘的露出笑意,头已低了下去。
    突然——
    屋里面一凿哈哈大笑,走出一位童头齿豁,白髯飘胸的老人。
    老人在门前,一抱拳道:“老友多年不见,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孙五空微笑道:“包兄,侠踪突隐,兄弟找得你好苦!”
    包清廉一听孙五空这样一说,人不由一怔,一手捋髯,一面沉思。
    片刻,哈哈大笑道:“四位请进,寒舍未备童婢,老夫让孙儿小白煮茶奉客。”
    唐三等四人,在包清廉陪同下,双双走进屋里,屋里客堂陈设简陋,仅有木桌一张,竹椅数把,简简单单,完全是农家摆设。
    此时,包小白己由里间端出香茗三亚,为五人各沏一杯,退立老人身後。
    包清廉向孙五空道:“听说你在相国寺设摊贾卜,现在怎又以病书生身份出现呢?”
    孙五空解释道:“卖卜是假,等人是真。”
    包清廉怔道:“等谁?’
    孙五空正容道:“第二代武林圣火令。”
    包清廉追问道:“等到了?”
    孙五空点头道:“等了十六年,总算是等到了。”
    停一下,道:“让我先来介绍一下。”
    指着包清廉道:“这位是奇幻云掌包清廉,包大侠。”
    唐三、朱九戒、沙和尚,站起身来,抱拳齐声道:“久仰!’
    孙五空又对包清廉介绍道:“这位是第二代武林圣火令。”
    指着朱九戒道:“这位是右护法,朱九戒。”
    接着指着沙和尚道:“这位是左护法沙和尚。’
    等待孙五空介绍完後,包清廉赶忙站起身来。
    向唐三抱拳道:“圣僧,他老人家可好?”
    唐三正容道:“谢谢包大侠,家师健朗如昔。”
    众人重新落坐,吩咐唐三等人用茶。
    此时,包清廉向孙五空道:“你方才说,找我找的好苦,是什么意思?”
    孙五空叹道:“碧雪山庄被毁一案,我们现在追查之中,整个开封城已灵豪云集,热闹非凡。”
    包清廉皱眉道:“怎会如此呢?”孙五空认真道:“唐大侠那颗水火龙珠,已出现在开封城。’
    包清廉闻言,心中一阵震动,愕然道:“这么说,唐大侠还活着?”
    孙五空平静道:“唐大侠生死之谜尚未解开。”
    包清廉沉声道:“你今日来至寒舍,有何事?”
    孙五空道:“包兄那年曾允天地剑范继颖之约,拟参加袭击碧雪山庄,为何事後却没有参加?’
    包清廉长叹道:“你怎会找到此地来?”
    孙五空问答道:“南海渔夫岳上勾告诉我的。”
    包清廉吁了一口气,道:“我在这里隐居,只有岳上勾知道。”
    孙五空追问道:“为何隐居到此地?”
    包清廉无奈道:“要不是隐居在此,恐怕今天你我别再见面了!”
    孙五空惊道:“哦!为什么?”
    包清廉叹道:“对方手段毒辣,我无力抵抗。”
    孙五空闻言,心想:“包清廉如此神丧气沮,已不复当年的奇幻云掌包清廉,看他惧怕对方的样子,想必对方的武功一定很高强,否则,怎会怕成这样?”
    孙五空略一沉思,道:“包兄可否将当年被邀约情形,述说一逼?”
    包清廉长叹一声,道:“唉!那一年,天地剑范继穎找上门来,对我说碧雪剑唐威,垂涎日月剑曹阳的宝剑,而将其一家人诛杀。”
    停一下,又道:“当时,我问范继穎,是何人传出日月剑曹阳全家被唐烕所杀?”
    孙五空道:“谁说的?”
    包清廉道:“范继穎说,是太极连环刀箫雨秋奔走江湖告诉各门派,当时曾想到范继颖为人正派,在江湖上一言九鼎的人物,应该不会假,才一口答允,参加袭击碧雪山庄。”
    停顿一下,又道:“就在我要动身前一天,南海渔夫岳上勾来到我家,我就将情形对他说,岳上勾哈哈大笑,他说,范继穎、萧雨秋都在半年前病故,当时我一听,楞住了,想必是一种阴谋、我就立刻派人去开封城探听消息。”
    孙五空急问道:“结果呢?”
    包清廉道:“碧雪山庄全家被杀,唐大侠失踪,我一看对方这样赶尽杀绝,而且我又知道这次行动的秘密,对方绝对不会放过我,所以岳上勾就把我全家送到这里隐匿起来。”
    唐三不禁问道:“那假的范继穎,当时有否说出其他什么人,参加这次行动?”
    包清廉沉思一下,道:“好像说过少林寺有人参加。’
    唐三迫问道:“少林寺那一位?”
    包清廉平静道:“听说是定象禅师。’
    唐三赶忙说道:“定象禅师已失踪十六年了。”
    包清廉闻言,悚然变色,惊骇道:“难道他已被害了?”
    唐三略一考虑,道:“定象禅师乃少林掌门师叔,武功智慧都是佼佼者,说不定已隐藏起来,不显露面,也说不定。’
    包清廉一听唐三此分析,极表赞同,因为自己不就隐藏起来,更何况定象禅师参加过夜袭碧雪山庄的行动。
    唐三问道:“请问包大侠,当时参加者在何处会合?”
    包清廉正色道:“开封城南,梨园村,周家大院。”
    唐三神采一扬道:“去周家大院找谁?”
    包清廉想了一下,道:“没有说,当时只说去周家大院,自会有人接引。’
    唐三躬身道:“今日谢谢包大侠,赐告当时情形,获益良多,在下告辞。”
    说着望了其他三人,四人站起身来。
    包清廉眼见四人就要走,道:“四位远道而来,寒舍无美酒佳肴,加不嫌弃就请留下便饮如何?”
    孙五空笑道:“包兄盛情,咱们心领。”
    停顿一下,道:“不过,往後的日子里,包兄可要提高警觉。”
    包清廉哈哈笑道:“此地只剩下我和孙见小白,其他的家人早已另避他处,万一他们找上门来,我无後顾之忧,尽可放手一拚。”
    唐三叮咛道:“包大侠,如若需要我们帮助之处,请派入通知我一声,敝门立即派遣高手前来。”
    包清廉感激道:“谢谢少侠的盛情,老夫记下就是!”
    沙和尚向包小白祈求道:“小兄弟,你能不能不叫小白?’
    包小白皱眉道:“和尚叔叔,你要我改名字?”
    沙和尚点头道:“小兄弟,求求你不要小白,叫小羊好了!”
    包小白正容这:“男子汉大丈夫绝不改名!”
    沙和尚认真道:“小羊,这个名字很好听,你可以跟苏武牧羊一样,逍遥自在。”
    包小白作个鬼脸,道:“才不呢!我在这裏,还是跟苏武牧羊一样,干嘛要改!’
    沙和尚告辞道:“小兄弟,你再仔细考虑,和尚叔叔要走了,希望下次再见面时,不要再听到小白的名字。’四人没有再多说话,告辞包清廉祖孙二人,离开半天山的问仙崖,动身开封城南的梨园村直奔。
    梨园村,距离开封城八十里的一座村庄。
    梨园村,居民大概有百余家,居民生活朴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内到也是一片乐融融。
    虽然村民都是很简陋的房屋,但在村里到处却响起他们的欢笑声。
    周家大院,原来是梨园村共有的一座祠堂,里面收容同族比较贫穷的族人。
    这座两堂年久未修,断墙剥壁,一连三通的房屋倒还宽敞,但乡已颓废,由居者自行东补西修,瑗境凄凉,到处是破破乱乱,看样子,住的人没有一户生活过的好。
    这日,周家两堂裹有梨园戏班,在排练演戏。周大海演包公,周贤才演陈世美,玉清嫂演秦香莲,周国栋、周国强演王朝、马汉。
    闹堂里内围着不少小孩,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排练演戏。
    此时,演宋朝驸马爷的陈世美,向秦香莲怒目而视。
    陈世美怒道:“秦香莲,你这贱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陷害本官?”
    小女儿哭道:“娘………”
    陈世美瞠斥道:“大胆妖妇,我不能留你妖言惑众。”
    秦香莲怔道:“你想干什么?”
    陈世美立即拔剑正欲杀秦香莲。
    包公喝道:“住手!’
    包公怒道:“陈世美,你不认发妻,拒收儿女,竟敢当堂行凶,真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
    陈世美瞪了包公一眼,道:“包黑子,你竟敢对本官出言无状,告诉你,别说你这小小的开封府,就算当今皇上,也不能辱骂本官。”
    包公怒道:“你家有发妻,再娶公主,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事到如今,你若是良心发现,收留了妻儿,还则罢了。”
    陈世美微笑道:“若是不然呢?”
    包公坚定道:“若是不然,我就铡下你的人头!”
    陈世美正容道:“我这上方宝剑,先取你的狗命!”
    包公下令道:“王朝!马漠!”
    王朝、马汉齐声道:“在!”
    包公喝道:“请回上方宝剑!”
    陈世美怒道:“包黑子,你若碰我一毫一发,我叫你丢官罢职,死无葬身之地。”
    包公下令道:“王朝!马汉!”
    王朝、马汉齐躬身道:“在!”
    包公厉声道:“虎头铡侍候!”
    王朝、马汉齐躬身道:“在!”
    突然——
    传来:“刀下留人!”
    只见一条戴笠人,飞身落地在两堂内,手里拿着木鱼,正是朱九戒。
    包公怔道:“你是何人?’
    失九戒脱下斗笠,道:“在下朱九戒,来此教人!’
    接着,转向陈世美道:“陈兄,咱们有话好商量,在下可以救你,不过………”
    陈世美急问道:“不过怎样?’
    失九戒傻笑道:“把秦香莲让给我。”
    那演秦香莲的,忽然哭了起来,吵闹道:“你这大头鬼,阻止了我们演戏,我要你赔偿损失!”
    朱九戒怔道:“我的妈呀!原来你们是在演戏!”
    秦香莲哭道:“我要你赔钱!’
    朱九戒赶忙道:“讲钱伤感情。”
    秦香莲哀戚道:“你这一闹,耽搁我们演戏,我的医药费………”
    秦香莲,此时,大哭了起来。
    朱九戒不解道:“医药费?”
    周大海叹口气道:“你不知道,玉清嫂的丈夫,已经生病了十几年了,花费医药费可不少,玉清嫂为了医药费,才来这戏班学演戏,赚点医药费。”
    此时,又有一戴笠人平静道:“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我妙手回奉,必能救活?”
    周大海哈哈笑道:“你的口气很大,我看你瘦得皮包骨,全身都是病,自己都需要人医治,还说………”
    孙五空瞪限道:“怎么?你不信?你没听说过久病成良医。”
    周大海嘲笑道:“信?我倒是想信,可是………”
    孙五空追问道:“可是什么?”
    周大海正容道:“人要是死了,你能救活?”
    孙五空闻言,盎然笑,道:“人死了,神仙也救不活,不过,若有一息尚存,我老孙就能治其不死。”
    周大海欣喜道:“当真?”
    孙五空正经道:“治病讲究药到病除,我老孙却是病治不好,不要诊金。”
    王清嫂欣喜一阵,霎时无奈叹道:“大海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玉清哥的病,十多年了,怎么治也治不好,我看算了,再说………”
    玉清嫂话未说完,人已垂头丧气。
    孙五空见状,笑声道:“这位大嫂,关於诊金,大嫂不要放在心上,能否让我老孙看看?能医再医。”
    周大海赶忙劝道:“玉清嫂,你就答允这位先生看看,说不定能治好玉清哥的病。”
    玉清嫂沉思一下,道:“好吧!”
    向孙五空躬身道:“请随我来!’
    孙五空赶忙说道:“等一下,我请其他三位兄弟一起去。”
    玉清嫂哦的一声,转身向两堂右门走去,周大海与孙五空跟在後面,唐三等三人也随着跟进。
    周家祠堂,右方有一间房子,在这杂居多户大院,算是比较像样的一间房子,玉清嫂推门进去,五人跟进去。
    孙五空放眼一看,这是一间通房,屋内两张大牀,木制的桌椅也已陈旧,屋里一切简简单单,看样子玉清嫂,生活过的也不算好。
    一张牀上斜躺着一个瘦骨如柴的男人,除了削瘦无肉的脸上那双眼还算有神以外,全身瘦的皮包骨头,见到玉清嫂带来几个人,就一直瞪眼望着他们。
    玉清嫂牀前一站,对孙五空叹道:“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就病了,人不会讲话,四肢也瘫痪了。”
    此时,孙五空双目注视着牀上的病人,心内一震,暗忖,好毒的手段,这是谁干的?
    在旁的周大海开口道:“先生,你看能治吗?’
    孙五空闻言,略一沉思,点点头,道:“让我老孙把把脉再说。”
    玉清嫂赶紧伸手将病人的右臂拉到牀沿,周大海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孙五空坐了下来,伸出三指按在病人右手腕脉穴上,双目微闭,试起脉来。
    玉清嫂与周大海二人头着祈望之色,凿着孙五空,过了片刻,孙五空才站了起来。
    玉清嫂急急问道:“先生,能医吗?”
    孙五空略一沉思,点头道:“能医,不过………”
    玉清嫂赶忙追问道:“不过怎样?”
    孙五空认真道:“病人病的时间太久,我老孙祗能医其会开口讲话,四肢可以用持杖来行动,如要和常人一样,我老孙恐怕不能为力。”
    玉清嫂板言,一阵激动,泪流满面,人已高兴低声哭泣起来。
    孙五空安慰道:“大嫂不必哭,我老孙在医治尊夫病之前,想了解一下,他是怎样得了这种病。”
    玉清嫂伸手抹拭眼泪,咽呜盘道:“哎!十六年前的一天,玉清突然被发现倒在闹堂大门之外,由那天起,他就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一拖迄今。”
    唐三等人,间言心裏狂喜,心想,敌人百密一疏,遗漏这一破绽。
    孙五空怔了怔,心神一凛,对玉清嫂吩咐道:“大嫂,请拿一碗清水来。”
    玉清嫂立郎走进灶房,很快地端出一碗水来,孙五空伸手从怀裏拿出一青色磁瓶,倒出一颗丹丸。
    孙五空对周大海道:“待会我老孙要替病人按摩,诘你将病人扶起坐正。”
    周大海点头应了一声。
    孙五空由玉清嫂手中接过盛水的碗,举步走向牀边。
    此时,周大海已将病人扶起坐正,周大海盘膝坐在牀上,病人半倚靠在周大海的身上,
    孙五空立郎将丹丸喂进病人嘴里,顺势飞快一指,点在病人咽喉穴上,伸手握住病人右手腕脉,运聚功力一股势力,顺着病人腕脉穴透体而入,周王清脸色渐渐泛涌红晕。
    刹时,喉咙咯咯之声响!没多久,只闻哇的一声,一大堆浓痰从周玉清的口中喷了出来。
    此时,孙五空适时停止运功,双目注视牀上的周玉清,但见他一阵急喘,二行泪珠顺腮而下,很吃力而又艰涩的屡屡张口。
    最後终於开口说出:“谢谢!”
    玉清嫂见到丈夫开口说出谢谢二字,人如倒玉树般,跪在孙五空面前叩起头来。
    孙五空赶忙伸手一扶,道:“大嫂快不要如此,快快起来。”
    玉清嫂起身感激道:“真不知应该如何谢谢您,可是我们又………”
    孙五空微笑阻止道:“大嫂不要放在心上,尊夫之病乃是我老孙第一次所见难症,能医,好就证明我老孙的药确实有效,高兴都来不及,还有此付什么代价都好呢?”
    玉清嫂躬身道:“那就多谢先生了,请问他的手脚………”
    孙五空安慰口吻道:“病的太久,身体太弱,作一次投药医治恐怕他承受不了,过一个时辰再看看!”
    五清嫂感激这:“那就劳烦先生了,请到客厅休息。’
    客厅里,唐三、朱九戒、孙五空、沙和尚坐了下来。
    唐三向孙五空微笑道:“五空,辛苦了。”
    孙五空叹口道:“一个穷人,却被敌人用重手法点伤四肢与哑穴。”
    唐三皱眉道:“依你看,下一步应该如何?”
    孙五空认真道:“等一时辰过後,属下就替周玉清治伤,等治好後,问问他是什么人点伤的?”
    唐三微笑颔首道:“好吧!咱们就在此休息一阵。”
    客厅忽然变得死寂。
    随後,听到朱九戒轻敲起木鱼,喃啸念道:“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影无踪………’
    此时,周大海走进客厅,瞧见朱九戒的情状,为之一愕。
    伸长颈子,望着朱九戒的脸,高兴道:“哇噻!难得!难得!”
    朱九戒立饥停止念诵,疑问道:“难得什么?”
    周大海赶忙说道:“咱们戏班里,正需要像你这样长像的主角。”
    朱九戒欣喜道:“猪脚!好呀!周兄你赶快去拿!’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人家是请你去演戏,不是去吃猪脚。’
    朱九戒恍然傻笑道:“哦!演戏,真扫兴。”
    周大海赶忙道:“这位大哥,以你的身裁长相,最适合当主角。”
    朱九戒得意道:“我老朱,行吗!”
    周大海回答得很快道:“当然行!你这种造型,最突出,有才华像,如今,你是我们戏班的生班,我的救星,我的财神,无论如何?你一定会红起来的。”
    朱九戒微笑指着唐三道:“你看他如何?可否当主角?”
    周大海望望唐三道:“这位兄台,面白清靓,标准歹角。”
    失九戒惊道:“什么?面白清靓,不是小生条件吗?”
    周大海认真道:“这位大哥不懂目前潮流之审美观念,若非头大,睁眉突目,或是面目呆滞之人,方有机会做主角。”
    朱九戒安慰道:“师父!很可惜,你没有机会做主角了。”
    唐三笑道:“命该如此,而且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朱九戒认真道:“当主角,是否有女孩子抱?”
    周大海颔首笑道:“当然有!有男主角!就有女主角。”
    朱九戒得意笑道:“男主角!好!”
    沙和尚埋怨道:“烂主角,有什么好!”
    此时,玉清嫂走了进来,恭迎孙五空走进房里医病。
    周玉清比刚才神色焕然不同,人虽然还是躺在牀上,但一见孙五空走进,却能自己吃力的坐了起来,等待孙五空走近牀边,黄瘦的脸扬溢着一片感激。
    激动说道:“先生大恩大德,我夫妇不知应该怎样来报答。”孙五空一抬手制止周玉清继续说下去。
    微笑道:“周兄,现在的气色大有起色,待我老孙再把把脉看。”
    孙五空就在玉清嫂搬过来的椅上坐下,三指按在周玉清伸出的右腕脉上。
    过了片刻,孙五空完脉,笑道:“恭喜周兄,病情大有进步,待我老孙再为你按摩一番,服一次药就可起牀,慢慢练习走路了。”
    周玉清一听,喜形於色,感激道:“这都是先生所赐。”
    孙五空没有再多说话,立郎为周玉清运功疗起伤来,周玉清在孙五空运功力透体内时,就感到一股热力,行走四肢百穴,身心一阵舒适,感到手脚此刚才又灵活的多了。
    一会见,孙五空行功完後,又在怀裹拿出一粒丹丸,喂周玉清服下,人却坐在那里望着周玉清。
    周玉清被孙五空双眼瞪着,不好意思恭维道:“先生,真是神医!”
    孙五空客气道:“不敢当,我才没有那么好本领。”
    周玉清闻言一楞,神态一正,道:“先生妙手回春,我卧病在牀十六年,若不是先生医术通神,那有今天。”
    孙五空微笑道:“周兄,真的是病吗?”
    周玉清一听孙五空说他不是生病,身体一阵颤抖,脸泛惧色。
    愕然道:“我卧病在床十多年,村人皆知。’
    孙五空叹道:“啊!周兄!我老孙若是心怀歹意,也就不会救你了。”
    此时,玉清嫂一脸惑然之色,望望躺在牀上的丈夫,又看看孙五空,心内感到迷惑不解。”
    周玉清神色一黯,道:“先生你是谁?”
    孙五空道:“说出姓名,你也不会知道我老孙是何许人物?不过可告诉你,我们是江湖人!”
    玉清嫂急问道:“可是动刀玩命的?”
    孙五空点点头道:“正是!’
    王清嫂闻言惊叫一声。
    孙五空微笑解释道:“江湖上也有坏人好人之份,大嫂不必害怕。”
    周玉清总归是个男人,在孙五空表明是江湖人时,心内虽然一震,但在直觉上,总感觉孙五空不像是坏人。
    孙五空间道:“周兄,你非有病,乃是被人用武功暗伤经脉,以致失音,手脚瘫痪。”
    只见周玉清点点头,末说话。
    孙五空道:“我老孙所用的药丸,乃是疗伤圣药,炼制不易,今日为周兄用去两粒,我老孙所谓按摩,实是以本身功力,借体疗伤,普通医生无能为力。’
    停顿一下,又道:“因我老孙对周兄有所要求,才不惜消耗本身精力为你疗伤,为的是周兄能答我老孙一问。”
    周玉清一听,不禁叹道:“先生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有所垂问,只要我所知道,一定详细回答。’
    孙五空感激道:“谢谢周兄,请周兄将当日为什么会受暗伤经过述说一逼?”
    周玉清追思一下,道:
    “十六年前周家两堂,仅仅住了我夫妇二人,那时尚没有同族别人住进,我住在这里算是两堂管理人,三四间的房屋都空着,有一天,,我发现第三间後房,有灯光透出,感到奇怪,就走进去察看,看到十多人在内,当我一见他们并非善者,就想退身而出时,已被阻止去路,当时就要杀死我,後来一位出家和尚反对,他们就点伤我,送我到大门外,并警告说,要我忘了所见一切,否则杀我夫妇。”
    只见周玉清在述说时,尚存余悸,身体不停的微微颤抖着。
    孙五空又问道:“这些人周兄有没有见过的?”
    周玉清摇头道:“一个都不认识。”
    孙五空追问道:“周兄当时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周玉清沉思良久,道:“好像有人说过,事後去野鸽子的黄昏…………是什么地方?我就没有听清楚。”
    孙五空皱眉道:“那些人相貌如何?”
    周玉清道:“有和尚……对!还有一人左眉上有颗大痣。”
    孙五空怔了怔道:“那左眉有大痣虑的,有多大年纪,身材如何?”
    周玉清回答道:“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红脸。”
    孙五空急问道:“周兄再想想看,还有什么忘记说的没有?”
    周玉清想了一会,道:“没有了。”
    孙五空站起身来,向周玉清说道:“蒙周兄帮助,使我老孙不胜感激!’
    回头转向朱九戒道:“失九戒,现在换你表现一下!”
    朱九戒颉首,从层中掏出两块十两重的银子,在牀沿一放。
    孙五空赶忙道:“周兄今後可以行走,但是一旦被对方发现周兄暗伤已愈,为防止泄密,必杀你夫妇二人灭口,这是黄金二十两,二位可迁他处,另谋生活去吧!”
    周玉清激动道:“先生救命大恩尚未答报,现在又………”
    孙五空微笑道:“周兄迁家需要用钱,他处谋生需要资本,这黄金是我们一点小意思,—不要客气了。”
    不待周玉清夫妇表示什么,唐三等人已出门扬长而去。
    走出周家祠堂,孙五空望着朱九戒不高兴的样子。
    开口道:“朱九戒,二十两银子,就那么舍不得给人家呀!”
    朱九戒气嘟嘟道:“我第一次看见,替人家治病,还倒贴二十两银子给人家。”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出家人,要多行善事,做功德!”
    朱九戒叹斥道:“沙和尚,看清楚一点,谁跟你是出家人!”
    沙和尚笑道:“那你为何?一天到晚念着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朱九戒给了舌道:“这………”
    唐三等四人,刚离开梨园村,正要急奔开封城,却见前面大路上,有一群人朝他们几人前来。
    来人正是黑白判官及十殿阎王,唐三认识黑白判官,却还未认识十殿阎王,眼见十名大汉,各着皇帝的装扮,两目神采炯炯,手持一口宝剑,充满活力与精悍之气给唐三留下深刻印象。
    黑白判官走到唐三面前,恭身道:“属下黑白判官,见过门主。’
    唐三颔首道:“黑白判官辛苦了。’
    接着白判官向十殿阎王示意,指着唐三,就是斗笠门的门主。
    十殿阎王,神态一正,趋上一步,齐整躬身道:“属下十殿阎王,参见门主。”
    唐三赶忙道:“各位辛苦了。”
    十殿阎王谢过,退回站在黑白判官後面。
    唐三微笑问道:“白判官,你的脸怎会是灰色的呢?”
    白判官低头一叹:“自从我归队以後,没什么功劳,所以说人有三衰六旺,在衰时黑云盖面,我是衰得黑云盖满整脸,黑加上白,所以就变得灰了。”
    说完,用袖子擦拭著脸,抹去沙尘,只见白色清晰的脸,因显露出来。
    唐三微笑道:“这样才是真正的白判官,各位来此,有和要事。”
    白判官躬身道:“一品珠宝店这几天,还是照常做生意,不过已有三天没有看见那掌柜在店铺里了。”
    唐三问道:“有没有见他外出?”
    白判官摇头道:“没有。”
    唐三沉思一下,问道:“那掌柜的来历呢?”
    白判官躬身道:“依属下之见,那名掌柜很可能是金无忌。”
    唐三追问道:“金无忌是怎样的人?”
    白判官认真道:
    “金无忌,留着长髯,往年猖行江湖,心狠心毒,素喜独行,武功高超是黑白两道闻之头痛的人物,多年没听过他在江湖上露面,如今在一品珠宝店当掌柜,可见那个地方一定不简单。”
    唐三转向孙五空道:“五空,以你之见呢?”
    孙五空略一思考道:“一品珠宝店,如果就是敌方的重要据点,也不过是传讯指挥之所。”
    唐三问道:“为什么?”
    孙五空分析道:
    “一品珠宝店乃开封城最大一间珠宝古玩店,不但富商绅粮与他都有往来,就是王政官眷也都有熟识,如果这种地方万一发生变故,就不堪设想?因而敌人不会不了解这一点的。”
    唐三双眉一皱,面色沉重起来。
    孙五空望了他一眼,道:“属下认为,仍由黑白判官和十殿阎王负责派人监视,若有风吹草动,我们就立即夜袭,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
    唐三点头道:“好吧!”
    孙五空转首对黑白判官道:“一品珠宝店必有另一出路在附近人家,现在你们交代下去,监视范围扩大到附近人家。”
    黑白判官欠身道:“属下记下了。”
    接着,向唐三恭身一礼,道:“属下告退。”
    说完,一批人已离开而去。
    唐三待黑白判官离去後,对孙五空道:“依你看,咱们应从那方面着手?”
    孙五空叹道:“野鸽子的黄昏,不知在何地方,而且时隔十六年了……唉……这条线索,有如同没有一样。”
    唐三皱眉道:“唉!周玉清,包清廉的话,仅仅是一些片断,如今,能找到中原五鬼与定象禅师就好了。”
    突然,唐三双目绿芒暴射,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
    此时,从路旁一棵大树後,闪出一人,哈哈朗笑,潇洒自在,正是太阳神君。
    但见他双手抱拳一揖,笑道:“本神君来的鲁莾,打搅四位了。”
    唐三等人,不禁怔了一下,心想,这家伙老是阴魂不散,说夹就来,说走就走。
    孙五空哈哈大笑,这:“神君大驽,必有致言。”
    太阳神君哈哈一笑道:“不错!本神君特来报告一重要消息。”
    孙五空忙问道:“不知有何重要滑息?要告诉我老孙。”
    太阳神君平静道:“少林寺,已有大批和尚出现江溉,听说在寻一个人。’
    孙五空不解道:“少林乃是武林泰斗,要寻找一个人,那还不简单,如果少林再找不出来,江湖上恐怕就不会有人可以办到了。”
    太阳神君笑道:“那要看是找什么人了?’
    孙五空心中一动道:“这么说,神君已经知道是谁了?”
    太阳神君肯定道:“不错!’
    孙五空急问道:“谁?’
    太阳神君道:“定象禅师。’
    孙五空惊愕道:“如此说来,定象禅师还活在这世上?’
    太阳神君答非所问道:“听说有人找上少林寺,相逼交出定象禅师,因而少林寺的和尚,才纷纷走下嵩山。”
    孙五空,此时故意不再接腔,口中却噢了一声,一时之间,沉默起来。
    太阳神君,心想,这些人知道,却不说话,只好笑了笑。
    转头望着唐三,问孙五空道:“这位是谁?”
    孙五空肃然道:“本斗笠门的门主。”
    太阳神君心头一震,心想,怪不得敢独闯少林寺,技逼少林寺,三日内交出定象禅师,使得少林和尚下嵩山,差点就把大江南北翻过来。
    太阳神君想到此,抱拳拱手,道:“原来是门主,失敬!失敬!”
    唐三回礼道:“不敢当。’
    太阳神君笑道:“门主一招击败天心大师,早已传闻江湖,这就怪不得少林和尚要纷纷下嵩山了!”
    唐三忙道:“神君,好说。”
    太阳神君神色一正,道:“不知门主,找定象禅师做什么?”
    唐三闻言,略一考虑,道:“本门与定象禅师另有过节。”
    太阳神君脸色一沉,道:“原来如此。”
    唐三问道:“不知神君,是否知道定象禅师的下落?”
    太阳神君心想,唐三所说斗笠门与定象禅师另有过节,与自己的猜测及今日来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只好淡淡道:“本神君不知,不过,如果得到消息,必来告诉门主。”
    由於太阳神君半吞半吐,令四人心中不由大疑,可是又不能强逼他说出来。
    此时,太阳神君抱拳道:“打扰四位,本神君告辞了。”
    转身就待离去,突然,又有两条人影奔来,正是小龙女龙雅君和冯宝贝。
    太阳神君望见两人到来,神色突然一震,身躯微颤一阵,低头匆匆离去,一晃不见。
    小龙女双眼正好与太阳神君仓惶的眼神一触,双瞳忽然一亮,顋颊一阵激动的抽搐,凝望着太阳神君逐渐消逝的背影。
    良久,小龙女站在那里,傻楞楞的呆望着,一动也没动。
    冯宝贝一看小龙女失神落魄的样子,小嘴一哪,唱声道:“乾娘,您怎么啦?”
    小龙女黯然一叹,摇摇头,沉思着,此时,连唐三向她招呼,她都没有看见。
    唐三,一看龙姑姑神色不对,问道:“龙姑姑,有什么不对?”
    小龙女急问道:“那人是谁?”
    唐三回答道:“太阳神君。”
    小龙女一声苦笑,叹道:“唉!眼神太像了!”
    唐三愕然道:“像谁?”
    小龙女认真道:“令尊,唐大侠。”
    唐三闻言,脸色一沉。
    小龙女见状,道:“唉!都是龙姑姑不好,引起你不愉快。”
    唐三无耐苦笑着。
    小龙女赶忙说道:“朱雀星君慕容火的侄儿女,已被无敌剑江中平掳却去了。”
    唐三皱眉道:“江中平必有目的,才这样做,那朱雀星君慕容火定会去找他?”
    小龙女平静道:“不错!可是慕容火在一招搏战中,就被江中平无敌剑划破绛袍。”
    孙五空怔了怔道:“有这种事?”
    小龙女接着道:“慕容火,输招後,被逼立下域下之盟。’
    孙五空略一沉思,道:“以武功相等之人,若有一方先预谋对策?这场搏斗就不公平了。’
    小龙女颔首道:“慕容火,就是输在这种情形之下。”
    孙五空皱眉问道:“慕容火,他自己明白吗?”
    小龙女整了一下微乱的鬓发,道:“贱妾眼见天星岛被逼与他联手,不得已,在慕容火走到城门外时,贱妾就现身相拦,向他仔细一分析,他这才明白了。”
    孙五空吁了口气道:“夫人才智过人,不然,那江中平一旦和天星岛四大星君联合,就如同猛虎添翼。”
    小龙女又道:“南海渔夫岳上勾,也来了开封城。”
    孙五空惊讶道:“看样子,飘香公主以水火龙珠引诱真凶露面之计,恐怕要节外生枝。”
    小龙女疑问道:“为什么?”
    孙五空分析道:
    “昔日旧案,迄今连真凶帮凶是谁?都不知道,只有无敌剑江中平等人,公然出面谋夺水火龙珠,他们是不是真凶,到目前都没法确定,现在各方豪杰又纷纷赶来开封,目的都是为了水火龙珠而夹,局势演变太杂乱复杂了。”
    小龙女道:“以先生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孙五空缓缓闭目沉思一下,睁目道:“夫人仍去太祖庙附近监视,江中平必定会去那里,夫人可以跟踪他,看他回到那里去,但夫人,千万多加小心;最好别与他碰面。”
    小龙女点头道:“贱妾记下。”
    孙五空道:“我老孙就去一品珠宝店附近巡视一番,是否他们另有出路。”
    转头望着唐三道:“小佛爷,你们不妨到开封城重要地方看看。”
    唐三颔首道:“好吧!我们就各自去吧!”
    冯宝贝一直沉默无语,因为她实在无法插口,此时,一听又要去太祖庙,满脸不高兴。
    气嘟嘟道:“怎么?又要去太租庙,我实在跟宋太祖太有缘,什么朝代,还看他当皇帝。”
    小龙女笑问道:“怎么?你不去!”
    冯宝贝白了小龙女一眼道:“乾娘,我实在不想去!”
    小龙女心里一动,转向对唐三道:“这样好吧!宝贝留下来,你要多多照应她。”
    唐三一听,不由心慌,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龙姑姑放心,侄儿还要宝贝妹妹照应呢。”
    冯宝贝此时,粉颊飞星浮现,低着头,不敢仰视众人。
    孙五空,一看一对年轻伴侣,一声哈哈大笑,跨步走出房,扬长而去。小龙女也随孙五空之後离去。
    冯宝贝仰首一见,唐三副窘相,不禁噗哧一笑。
    唐三不好意思道:“宝贝妹妹,你在笑什么?”
    冯宝贝笑道:“笑你。”
    唐三讶声道:“我?”
    冯宝贝天真笑道:“笑你,傻楞楞站在那里不走。”
    唐三不自在道:“对不起!宝贝妹抹,咱们走吧!”
    冯宝贝摇摇头:“唐三哥哥,人家现在不想走了。”
    唐三这一下楞住了,故意道:“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说完,人已奔向开封城去,冯宝贝急忙追去。追赶在背後,喊道:“唐三哥哥,等一下嘛!”
    朱九戒和沙和尚,相互对眼一笑,也跟随追去。
    没多久,冯宝贝已赶上唐三,并肩地奔走在一起。
    进了开封城,经过大街,两旁商铺排列此连,每家都货堆如山,生意兴隆,虽然中秋佳节未到,街上已有人在卖月饼,行人如梭,非常热闹。
    两人东转西弯,来到一条不太宽阔的街上,行人稀少。
    冯宝贝埋怨道:“唐三哥哥,你怎么越走越偏僻,人家喜欢逛街,真不懂女人的心理。”
    唐三低声道:“不要生气,有人盯上我们。”
    冯宝贝眉毛一挑,就待转身。
    唐三立即低声喝道:“不要去看他,紧跟着我走。”
    冯宝贝听他这一说,人也就不再吭气,默默向前走着。
    突然——
    一条银色身影飘落,当道二土,挡住去路。
    唐三那遮在大笠下的双目,忽而一睁寒光一闪,望着来人,黑纱罩面,正是那神秘的堂主,无敌剑江中平。
    江中平冷笑道:“阁下,雅兴不浅,大白天携带美女游街。”
    冯宝贝小嘴一哼,一拧身就待扑出,唐三赶忙伸手握住她的玉手,阻止她动手。
    转向江中平道:“你是什么人?’
    江中平冷冷说道:“我是谁?无关紧要,不过,阁下尚欠本堂主一笔帐,需要算上一算。”
    江中平的一声堂主,使唐三明白阻止自己去路的蒙面人,就是无敌剑江中平,也是那神秘组织的堂主。
    唐三严肃道:“很好,在下正好想问你,为什么要急急谋夺水火龙珠?”
    江中平豪气大笑,道:“水火龙珠乃唐威之物,如今唐家人已死绝,水火龙珠谁都有份。”
    唐三冷声道:“唐大侠,仅仅失踪,你敢说唐家人死绝。”
    江中平沉哼一声,道:“唐威若未死?为何十多年不露面呢?”
    唐三生气道:“唐大侠生死与否,在下不愿再谈,不过,你今日既然敢在大街挡住去路,必有所恃。”
    江中平厉声道:“我问你,中原五鬼人呢?”
    唐三一听,心想,中原五鬼守在碧雪山庄废墟十六年,其用意显然别有企图,今日江中平问起中原五鬼,看样子,他们必与江中平一夥的。
    想到此,冷冷道:“这么说,中原五鬼可是你所派去驻守碧雪山庄废墟了。”
    江中平道:“就算是吧!中原五鬼人呢?’
    唐三一听,心想江中平一再追问中原五鬼的下落,想必他们是躲藏起夹,看情形中原五鬼定有很重要机密,不妨将计就计。
    唐三略一思考,道:“中原五鬼,人虽未招认,但是人也不会就那么自由自在。’
    果然,江中平一听,神态一震,层三见状,知其自己将计就计之策,发生了效用,因而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江中平怔了怔,道:“你我并无过节,若交出中原五鬼,你掳走他们之事就一笔勾稍,阁下意下如何?”
    唐三冷笑道:“就那么简单?”
    江中平冷冷道:“本堂主,耐性有限,阁下可要明白利害关系。”
    唐三淡淡说道:“水火龙珠乃无价之宝,你能保证中原五鬼说出来的真情实话,与它无关呢?”
    江中平一听此言,人已跨前几步,厉声道:“这么说,阁下不打算把人交出来?”
    唐三反而轻轻松松说道:“在下什么时候说要交给你?”
    江中平一肚子窝囊气已忍不下来,双臂一提,运足功力,准备一搏,一股杀气,在脸上泛涌着。
    唐三立即摇手阻上道:“慢来。”
    江中平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唐三认真道:“中原五鬼,虽在我那里,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他们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若是………”
    江中平急迫问道:“若是怎样?”
    唐三平静道:“你为何要急急迫讨中原五鬼,其中必有缘故,可否一说?”
    江中平皱眉道:“中原五鬼乃本堂主属下。”
    唐三反问道:“就为这样?”
    江中平冷冷道:“不错!”
    唐三问道:“没有其他原因?”
    江中平肯定道:“没有!”
    唐三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淳厚有劲,嘹亮震耳。
    江中平见状,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敢戏弄本堂主。”
    唐三笑声一停,冷冷道:“就凭你三言两语,就要在下交出中原五鬼?”
    江中平怒火一升,绥步向前走去,杀气已现。
    唐三仍然站立未动,衣袂任风吹拂,丝毫未为江中平杀气所慑。
    冯宝贝面色凝重,站在唐三身後,这是她初次身历搏斗,那能不感觉紧张,芳心一震,掌心已沁出了冷汗。
    江中平嘿嘿一声道:“阁下,若想回心转意,还来得及。”
    唐三哈哈一笑道:“但是你已太迟了。”
    江中平不解道:“为什么?”
    唐三冷冷这:“你不该指名索讨中原五鬼,另外你也不该自称堂主,现在你就是想脱身而走,已经办不到了。”
    江中平闻言,一阵暴笑。
    笑声突停,厉声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本堂主自出道江湖,还是初次听见有人敢在我面前,对我如此大言狂语。”
    唐三冷冶道:“无敌剑,虽曾扬威立万,算是运气好没有碰到强敌高手。”
    江中平一听,满脸怒火,一整暴暍,身形一跃,只见一道剑光飞向唐三,一阵刷刷之声,江中平连续玫出了七剑之多,剑势凌厉,快捷如风。
    唐三双目不眨的盯着飞刺的长剑,脚踏达摩迷踪步,左摇右晃,躲过七剑。
    突然——
    他一声朗笑,一道晶莹碧光,由袖内飞出,手中已多了一柄金刚玉杵。
    江中平一见对方东摇西晃,躲过他闪电的七剑,心中一沉,心里已知道今日遇上绝顶的高手,现在,突见唐三由袖中抽出一柄金刚玉杵,惊愕地後跃四尺。
    愕然道:“金刚玉杵!”
    唐三含笑点头道:“不错!”
    江中平问道:“阁下舆武林第一圣僧有何关系?”
    唐三淡淡道:“师徒关系。”
    江中平心里狂震,身躯微微一头,後侮自己太过大意,为何没有多带几位高手,今日就可将他围攻而诛杀,看来今後谋夺水火龙珠可难了,顿萌退意。
    唐三见状,玉杵一伸,指向江中平的胸部道:“江中平,你已没有回转余地,放手一搏吧!”
    江中平心想,当年会过大江南北使剑高手,没有一人曾在其快剑之下走过三十招,如今真有点惧怕唐三,隔着蒙面的黑纱,双眸射出森厉寒光,望了望那风度翩翩的唐三,就是看不出他武功有多高?
    忽然语气一变,温和道:“阁下,既为武林第一圣僧的徒弟,想必武功高超,本堂主正想领教阁下的武学。”唐三微笑道:“那你小心了。”
    说完,玉杵一挥,缓缓攻向江中平,江中平在玉杵缓慢递过来的时候,一怔一楞。
    一刹那间,他突感一股强大的狂刮撞击而来,立即举剑在身前斜斜一挥,剑气将撞击而来的狂飈,一分为二,人也斜跨一步,长剑一震剑光如皎月,袭向唐三。
    唐三玉杵一领,点向剑背,当的一声脆响,玉杵和剑立刻错开。
    江中平此时,剑走偏锋,剑势诡异,招招不离唐三周身要害,剑势快而敏捷,明明是一剑劈刺而至,霎那间连连数闪,突然变成数剑同时玫到,无敌剑法,在他的手中使出,确实不同凡响,可惜今日,所遇的对手是唐三,就不同了。
    但见唐三金刚玉杵立刻攻出三招,已将攻来的十几剑挡开,同时,玉杵突然光华碧盛,罩向江中平。
    此时,江中平一见碧光罩顶,心胆一沉,脚步跃退五尺,人却站立不动,右手长剑斜指苍穹,一身银色衣衫无风自涨,霎时,丹田用力一提,一条银色影子冲天而起,人跃飞空中三丈,剑尖突然下指,长剑一挥,一波波剑纹郎起涟,渐渐宽大,剑势已将周围丈内整个罩住。
    唐三在江中平飞跃空中时,金刚玉杵,直指上天,当剑波圈宽大,剑风丝丝拂顶时,金刚玉杵猛一上撩,只见江中平身体一翻,杵顶剑尖一甩,江中平已被甩出丈外,翻落地上,脚步枪踉数步才站稳。
    此时,见那江中平额上汗珠,大颗顺顋滚滚而流下,脸上震骇变色,心胆俱裂,但手中剑却一紧跨前两步,因为他性格高傲,生平大小战数十次,未曾落败过,没想到却被唐三一招甩出丈外,这口气说什么也得争回来。
    从他那黑纱蒙面的脸庞,怒相泛生,双目寒光暴射,脚下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杀气随着步伐,弥漫着。
    唐三见状,双手捧着金刚玉杵,指向江中平,正是鬼魔真经上的剑法起手式。
    突然,那晶莹碧滑的金刚玉杵变成青青之色,五杵已黯然无光,阵阵寒气冰冷袭人。
    江中平乍见之下,心内不禁一怔,随着就感到有股寒气袭来,却也明白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双目一流转,计上心来,脚步略一加快,真到相距六尺停步,长剑一伸指向唐三,两人谁也不开口说说,彼此凝神注视。
    过了片刻,突然——
    江中平一声大喝,剑身一起冲向唐三,唐三双目一皱,玉杵立即攻出,将刺来的长剑荡开,玉杵出而不收,忽然由肘下疾快点向江中平。
    江中平做梦也没想到,玉杵会由肘下打来,吓得心胆欲裂急忙右手剑鞘疾架,只见玉杵顺势,在剑轿边一滑,已向江中平左脇下打去。
    哇的一盘传来,江中平已跃起一丈斜斜飞向稻田,带着一声惨呼,身形一晃,人落在稻丛中不见,地上落着一只空剑鞘,鲜血数滴,在阳光照耀下分外红艳。
    唐三并没有去追赶,人却深深一叹,转身走向冯宝贝,冯宝贝一脸惊喜之色,楞楞望着走来的唐三。
    唐三望着冯宝贝道:“宝贝妹妹,回去吧!”
    冯宝贝却没有动,赞声道:“唐三哥哥,你的武功好好哦!”
    唐三平静道:“江中平,不愧是无敌剑,剑法招招泼辣快捷,致人死命。’
    冯宝贝笑道:“可惜,他却碰上唐三哥哥,受伤逃走啊!’
    唐三道:“一条左臂就是不被废,也得数月才能动力。”
    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此地的朱九戒和沙和尚,同声念道:“阿弥陀佛。”
    朱九戒傻笑道:“佛可佛,非常佛。”
    冯宝贝瞪限斥道:“什么活可活,非常活?就算断了一条手臂也能活啊!”
    朱九戒认真道:“乖宝贝,我是说佛可佛,非常佛。”
    冯宝贝格格笑道:“哦!原来你也会学老公公说话。”
    朱九戒怔道:“老公公?”
    冯宝贝笑道:“真笨!老公公就是老子啊!”
    朱九戒含笑点头道:“对!对!道可道,非常道。”
    冯宝贝无奈叹道:“真没出息!依样画葫芦!”
    失九戒傻笑道:“胡芦可葫芦,非常葫芦。’
    冯宝贝忍不住道:“糊涂可糊涂,非常糊涂!好了!我可被你弄糊涂。”
    冯宝贝转向唐三,道:“唐三哥,你方才击败江中平,是什么武功?”
    唐三叹道:“今日若不是江中平,乃是那神秘组织的堂主,又公然露面谋夺水火龙珠,我也不会伤他。”
    冯宝贝嘴一嘟,道:“人家是问你,方才用什么武功打败他的?’
    唐三向冯宝贝笑笑,道:“一种剑法。’
    冯宝贝追问道:“什么剑法?”
    唐三笑道:“宝贝妹妹,你问这个作什么?”
    冯宝贝不好意思道:“唐三哥哥,教我好不好?”
    唐三摇头道:“一个女孩子,不宜学这种剑法。”
    冯宝贝一听,芳心突感委屈,心头一酸,泪盈满眶。
    唐三着急道:“宝贝妹妹不要生气,我教你另一套剑法,好吗?”
    冯宝贝闻言,破啼而笑,道:“好啊!”
    唐三目睹宝贝妹妹笑脸上泪痕瑗斑,内心觉得女人真不可思议,欲哭也快,欲笑也快。
    唐三笑道:“我方才所使的那套剑法,剑势霸道,非女人可学,这点,希望宝贝妹妹谅解。”
    冯宝贝眨眨大眼,点点头,没有开口。
    唐三抬头望望天色,肚子也饿了。
    唐三道:“走吧!肚子都快饿坏了。”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联袂快步走向城里。
    朱九戒与沙和尚,也跟随其後离开而去。
    XXX
    开封城外狮子林,夜深入静,突然,传出一片吆暍与兵刃撞击声传来。
    飘香公主正好率同两位婢女,从飘香阁赶了出来,只见三人一拧身,飞跃向林内投去。
    此时,又传出砰的一声,接着又有两声哇的惨叫声。
    三人进入林内,地上躺着两名青衫剑客的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一条金黄色的人影,正待跃身离去。
    飘香公主喝道:“等一下。”
    那金黄色的人影,将跃起的身躯闻言,忽而一沉,落地转身,赫然,又是那太阳神君,一身金黄色衣衫,腰悬长剑,人如玉树临风,卓然伫立。
    飘香公主抬头,俊眸一瞪太阳神君,芳心一震,一时紧紧盯着太阳神君俊脸不放。
    太阳神君,乍闻有人暴喝扭转身一望,心头狂震,一个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赶紧将心神一凛。
    淡淡笑道:“姑娘,有事吗?”
    飘香公主问道:“地上两人,可是你杀的?”
    太阳神君点头道:“他们狙击本神君,反而被杀。”
    飘香公主追问道:“你是用什么杀死他们?”
    太阳神君淡淡笑道:“太阳神火。”
    飘香公主惊道:“你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点头道:“正是本神君。”
    飘香公主问道:“你与他们有仇?”
    太阳神君摇头道:“没有。”
    飘香公主沉声道:“那你为什么非杀死他们不可?”
    太阳神君朗朗笑道:“如果他们是要谋夺水火龙珠,你说该不该杀?”
    飘香公主顺口道:“该杀,可是,你为何对水火龙珠那么关心?”
    太阳神君笑笑,道:“江湖上,人人关心,并不是只我一人!”
    飘香公主望着太阳神君,皱眉问道:“你真是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闻言,仰天一声狂笑,笑声一停,道:“难道不是吗?”
    飘香公主认真道:“天龙剑东楚青云师徒携带水火龙珠,在城外的树林内群雄围却,当时好像神君也在场。”
    太阳神君直言不讳,道:“不错。”
    飘香公主冷声道:“这么说,神君对水火龙珠也存心不轨,意图谋夺了?”
    太阳神君平淡道:“姑娘,若要如此说法,本神君就不敢苟同了,那天,东楚青云师徒携带水火龙珠,被冷面魔君率领高手围住,本神君只是凑巧赶到而已。’
    飘香公主瞪眼道:“那一夜,甜甜夫人和馄饨老人,被冶面魔君他们在夜街围杀,神君又怎会那么巧呢?’
    太阳神君微笑道:“水火龙珠诱力太大,事故发生多因它而起,偏偏本神君就那么巧,又撞上了。’
    飘香公主闻言,心中大疑,两眼圆睁,直直瞪视着太阳神君,欲透视其心腑。
    太阳神君被飘香公主看的心头发毛,头皮发炸,恨不得早点脱走,实在对那双熟极的眼光,不敢对视,因而目光不由己的窒向地上,不敢仰视。
    飘香公主见状,疑心更重,心中决定一试,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这十几年心血算是没有白费,否则,太阳神君已对水火龙珠有谋夺之心,可藉此机会将他除去。
    於是,笑一笑,道:“你不想打听一下,水火龙珠在谁手中呢?”
    太阳神君答非所问,道:“反正东楚青云没有水火龙珠,不会假吧!”
    飘香公主笑道:“若是有人要对你说出水火龙珠在谁手里呢?”
    太阳神君平淡道:“本神君自然洗耳恭听。”
    飘番公主闻言,皱眉道:“神君风度真好!”
    太阳神君怔了怔,道:“此话怎讲?”
    飘香公主笑道:“等一会,神君就明白了。”
    话一说完,伸手由怀戛掏出一红漆木匣,左掌一托向前一送,双眸却一眨都不眨的望着太阳神君,太阳神君乍见木匣,神色一阵激动,刹那间又恢复常态。
    淡淡说道:“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飘香公主瞪限道:“水火龙珠。”
    太阳神君,脸上头着不信的神色,大摇其头,随而哈哈笑道:“姑娘,这玩笑开的太大了。”
    飘香公主问道:“怎么讲?”太阳神君正色道:
    “水火龙珠乃是碧雪剑唐威之物,碧雪山庄火焚人死,目下开封城内群豪云集,皆为水火龙珠而来,若是说,姑娘与本神君初次见面,就拿出来给我观看,你说,本神君会相信吗?”
    飘香公主冷冷一哼,一抖手中木匣笔直飞向太阳神君,太阳神君一见木匣投向自己,不由自主的一伸手接住,人却楞住了,呆傻望着飘香公主。
    飘香公主正色道:“打开看看。’
    太阳神君心中激动如同煮沸的滚水,翻腾不已,拿着木匣的手,微微抖着,面色凝重地望着飘香公主,只见她双目清澈如水,水盈盈眼光直视自己。
    飘香公主立即喊道:“慢着!”
    太阳神君闻言,将抬起右手放了下来。
    飘香公主微笑道:“你把木匣还给贱妾吧!”
    太阳神君没有思考,就将木匣一掷投向飘香公主,飘香公主好奇怪,见木匣飞来时,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娇躯一躲,木匣砰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此时,那木匣盖子已捧开,匣内除了一层红色纱布衬裏外,那里还有什么水火龙珠?原来是空木匣。
    太阳神君见此情形,真的楞住了,呆傻望着飘香公主,只见她脸色一变,怒泛双瞳。
    立即喝道:“围上。”
    两名女婢飘身而出,舆飘香公主将太阳神君团团围住,当的一声,三女各自抽出长剑,三柄长剑皆指向太阳神君的周身要害。
    刹那间,太阳神君做梦也没想到,三女会突然反脸,拔剑相向,心中又惊又怕。
    飘香公主冷冷说道:“你是谁?”
    太阳神君怔道:“太阳神君。”
    飘香公主冷哼一声,道:“人可以变,可是你那对眼神,瞒不了我。”
    停顿一下,又道:“再说,当我将盛水火龙珠要你还我时,你那漠然的神色,已说明你是谁了。’
    太阳神君一听,现在才明白自己露出了破绽,心中一阵一直打算着,承认好呢?还是死不认账留待以後再解释呢?
    飘香公主见他垂首不语,叹道:“你如果还认识我,就应该将脸上易容抹去。”
    太阳神君沉思一下,正色道:“姑娘,你说什么?本神君实在不明白。”
    飘香公主一听,心想难道真不是他,再仔细注视一下太阳神君片刻之後,一挥手,两名女婢,已由左右各自疾快攻出一剑。太阳神君一看三女,说打就打,心中一惊慌,脚步急急一错斜退三步,双剑已由前腹擦衣而过。
    接着,两名女婢,挥动长剑,一路急攻,如同聚雨暴落,攻向太阳神君,只见太阳神君却一直东晃西躲,偏偏就不拔剑应敌,而且那威震江湖的太阳神火也不亮出。
    飘香公主,略一思考,突然一振长剑,一招凌厉的剑势,玫向太阳神君,但见剑花朵朵,寒光一伸一缩,长剑忽而由下向上一挑,一片寒芒射向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见状,脱口呼道:“碧雪剑法。”
    身形急忙左右数晃,躲过刺来的一剑,突然,一整悲壮长啸,啸晋凄凉,双手一振,腾身离去,一个身形斜斜飞向林外,奔势如同脱冤疾飞而去。
    飘香公主,在太阳神君说出碧雪剑法时,人已摇摇欲倒,如今又见太阳神君飞身逃去,眼泪已顺颊而下。
    两名婢女见状,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飘香公主咽呜道:“他。’
    两名婢女一怔,道:“谁?”
    飘香公主正色道:“是师兄碧雪剑唐威。”
    此时,两名婢女一听,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儍地站在那里。
    一名婢女叹斥道:“既然是他,为何不敢与公主相认呢?”
    飘香公主无奈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名婢女叹道:“既然如此,公主,十几年的青春与心机也算白费了。”
    另一名婢女脚一蹂,嗅駡道:“没良心!公主,我们回百香谷去吧!”
    飘香公主心中何尝不想同家,可是人是找到了,他却不愿相认,这又为什么呢?
    突然——
    一位妇人纵身飘落,拾起那木匣,两眼痴痴望着手中的木匣。
    此时,飘香公主与两名婢女跃身纵落妇人的身前,飘香公主一见妇人,拿着木匣的双手微微颤抖,不禁一怔。
    好奇问道:“木匣是贱妾的,你拿它做什么?’
    妇人闻言一仰脸,急问道:“姑娘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飘香公主疑问道:“什么是真的?”
    妇人认真道:“太阳神君就是姑娘师兄碧雪剑唐威。”
    飘香公主闻言,心中猜不透妇人间这话用意为何?不由双限直视地打量妇人,妇人见此神态,就知道不说明白,恐怕难获得她的信任。
    妇人立即说道:“妾身龙雅君。”
    飘香公主喃喃念道:“龙雅君。’
    妇人又说道:“百毒门的龙雅君,昔年绰号小龙女,如今岁月不饶人,老了。”
    三女一听妇人报名是小龙女,心中吓了一跳,不由各自跃退一丈。
    小龙女叹道:“碧雪山庄未毁之前,唐大侠就与妾身相识,姑娘若是信得过妾身,我愿听姑娘一句话。”
    飘香公主问道:“什么话?”
    小龙女正色道:“姑娘,真是唐大侠师妹吗?”
    飘香公主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唐大侠师妹。”
    小龙女又道:“姑娘说是唐大侠师妹,可有什么凭证?’
    飘香公主皱眉道:“你不信?”
    小龙女叹道:“江湖诡诈,妾身不得不防。’
    飘香公主冷冷说道:“如果我不拿出证明来呢?”
    小龙女双眼寒芒一闪,道:“三位就别想离开此地。”
    两名婢女一听,心中大怒,就待出手,却被飘香公主举手制住。
    飘香公主正色道:“要是我能拿出证明来呢?”
    小龙女认真道:“妾身甘愿向姑娘大礼赔罪。”
    飘香公主沉思一下,不久,从怀裏掏出一颗红黑各半的珠宝,置在手掌中。
    然後,说道:“这颗水火龙珠,是唐大侠在碧雪山庄未遭惨变前,托我代为保存之物。”
    此时,小龙女急行几步,真的就要向飘香公主行大礼赔罪。
    飘香公主赶忙阻止,道:“你不可如此。”
    小龙女躬身道:“姑娘,请恕妾身不知之罪。”
    飘香公主还礼道:“不敢当。”
    小龙女唱骂道:“唐大侠原来是他,哼!见面不认人,妾身找他去。”
    飘香公主问道:“怎么?你舆他见过面?”
    小龙女这:“不错。”
    飘香公主问道:“什么地方。’
    小龙女叹道:“梨园村外,当时妾身就看他眼神,似曾相识,他却舆妾身来个对面不相认。’
    停顿一下,问道:“尚未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飘香公主道:“叶小曼。”
    小龙女愕然道:“姑娘可与百香谷的叶正天前辈认识?”飘香公主回道:“那是先父。”
    两人好像一见如故,彼此就述说起自己身世起来,没多久,两人如同亲姐妹一样。
    忽然——
    小龙女惊道:“差一点忘记告诉妹妹。”
    飘香公主怔道:“什么事?”
    小龙女道:“斗笠门门主是谁,你可知这?”
    飘香公主惊讶道:“谁?”
    小龙女正色道:“唐大侠,劫後余生的独子唐三。’
    飘香公主一听,眼睛睁得好大好圆,怔住了,想不到那年轻高手会是师兄的亲儿子。
    飘香公主喜声道:“这孩子,武功好高强,真不知他是怎么练的。”
    小龙女解释道:“他在碧雪山庄大火中,被武林一代奇人武林圣僧也就是武林圣火令令主救去,十六年来已尽得圣僧的真传。”
    接着又说出自己因何失去武功,又怎样遇到唐三,他以达摩绝学之一的达摩神功,为她打通任督二脉及恢复功力的经过。
    飘香公主笑道:“恭喜姐姐,因祸得福。”
    小龙女问道:“妹妹,你什么时候见见他?”
    飘香公主微笑道:“早就见过了!”
    小龙女问道:“妹妹为何不早说呢?”
    飘香公主叹道:“见是见过面,可是不知他就是师兄的儿子啊!”
    小龙女道:“我去通知他,叫他来见妹妹。”
    飘香公主颔首叹道:“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太阳神君就是他父亲易容化身的。”
    小龙女问道:“妹妹,你确定太阳神君就是唐大侠。”
    飘香公主神色一扬,回忆一下,道:
    “碧雪剑法是师兄下山行道,在一个机缘中获得到一部上乘剑诀,有一年父亲逝世,师兄返山,在丧事办完,他就将碧雪剑法中的精华传授给我,人就匁勿下山去了,那时候,我年纪太轻,也不知道要随他下山去,谁又知道这一分别,已将近二十年了。”
    小龙女道:“妹妹,又怎会下山呢?”
    飘香公主叹道:
    “自先父去世,就留我一人在山上百香谷,金花婆婆是先父的知交好友,独眼龙叶富有是先父的弟弟,闻知我一人在山,就纷纷赶去陪伴我,後来传出碧雪山庄唐大侠全家被人诛杀,师兄下落不明,那时,我们才决定下山追查凶手,可是没有线索可寻,后来就以水火龙珠为饵,要引凶手出来。”
    小龙女闻言道:“原来是这样。”
    接着,仰首凿望天色,天已快亮。
    对飘香公主道:“我们走吧!”
    四人联袂走向开封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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