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嘻游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九章
    百毒门主何一凡与百里森,一口气连夜跑了三十几里,觉得身后已无人追踪,心情才宽畅起来。
    二人身形未稍停顿,眼望前面一片树林,掠身窜了进去,二人在林内才停脚,抹擦额上的汗水。
    何一凡得意道:“师弟,是否知道师兄为何宁愿得罪群推,势必得到水火龙珠吗?”
    百里森一怔,笑道:“掌门师兄睿智过人,必有道理。”
    何一凡哈哈笑道:“天下唯一能克制本门毒物,就是这颗水火龙珠,它不但能解百毒,而且能增长内力。”
    百里森欣喜道:“喜贺掌门师兄得到水火龙珠。”
    何一凡忽然严肃:“你我兄弟应速离开此地,返回百毒门。”
    百里森怔了怔,道:“掌门师兄慢走,师兄是否觉得师抹会如此轻易将水火龙珠抛给你吗?”
    何一凡嘿嘿笑道:“那还用说,师妹深思熟虑过,自己无法力保,因而才将水火龙珠交给师兄……”
    百里森接道:“师兄想差了,师妹既然已恢复武功,就想伺机报仇,怎会甘愿交出水火龙珠呢?”
    何一凡心中大疑,急忙将水火龙珠掏出,置于地上,然后将乌黑毒粉,撒向水火龙珠。
    二人四只眼睛,紧盯在那颗水火龙珠上,只见水火龙珠黑红之色依旧,毒粉仍然是毒粉,显然是假的水火龙珠。
    何一凡脸色成灰,神态黯然,久久说不出话来。百里森如泄气的球,甚感失望。
    何一凡咬牙切齿道:“不把那贱女撕成两半,誓不为人,走!”
    二人腾身疾掠,穿林而去。
    片刻之后,一条人影从大树后闪身而出,正是小龙女龙雅君,只见她俯身拾起地上那颗假的水火龙珠,置于怀中,冷哼一声,跃身奔驰离去。
    且说,何一凡与百里森二人急奔赶回周家口的途中,却在几株大树下,被泥鳅岛主杜杉参及手下二十几名高手阻住去路。
    杜杉参大笑道:“兄弟还以为何兄已远走高飞了,没想到何兄胆识过人,竟敢返回周家口。”
    何一凡哈哈笑道:“杜兄此话差矣!江南风光绮丽,兄弟尚未观赏够,怎会就此离去呢?”
    杜杉参沉声道:“你我约定在先,何兄见利忘义,令人痛心。”
    何一凡冷言道:“兄弟是不得已,尤其在群雄围伺之下。”
    杜杉参笑道:“好!既然如此,何兄请将水火龙珠交付给兄弟保管。”
    何一凡叹道:“唉!兄弟那有水火龙珠呢?”
    杜杉参怒道:“何兄是想独吞了?”
    何一凡强将怒火压下,道:“那贱人抛给兄弟是假的水火龙珠。”
    杜杉参怒吼道:“鬼才相信!”
    何一凡深觉事态严重,现在就是说破了嘴唇,谁也不会相信。
    何一凡望了杜杉参一眼,沉声道:“杜兄,是否相信在下?”
    杜杉参已无法忍受,怒道:“背信小人,留你不得!”
    言罢,朝何一凡扑去,双掌疾如流星赶月拍向何一凡的前胸,何一凡一个侧身,双掌十指抓向杜杉参的双腕,招式诡异玄奇。
    杜杉参突然一抖袖子,手中已多了两把短剑,劲气如狂,刺向何一凡的双掌,“袖中剑”是泥鳅岛生杜杉参成名的兵刃,合人防不胜防。
    何一凡没有想到杜杉参会施出此杀招,不禁吓的魂飞魄魬,迅速收掌腾身飞起,但还是慢了一步。
    当他落身于地上,只见左边肩头已被袖中剑划破一条四寸长的裂口,鲜血淋淋,痛苦万分,赶忙点穴封住血脉。
    何一凡肩头受伤之后,心中震骇不已,忽生逃退的念头。
    此时,杜杉参的袖中剑攻出,两道金光,飞击何一凡胸前的要害,袖中剑果然名不虚传,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何一凡肩头受伤,痛苦万分,已无再战之意,乍见杜杉参又飞击而来,不禁心惊起来,赶忙握紧九孔毒剑疾挥挡去。
    杜杉参双手猛加力劲,金光一闪,一剑挡开九孔毒剑,一剑乘虚直入,劲道千钧,势如破竹,何一凡因失慎左肩头受伤,因而左臂无法运用,才陷入如此狼狈的局势。
    银枪百里森见状,银枪一抖,蓝芒疾刺向杜杉参的前胸,杜杉参胆大包天,硬是先伤何一凡之后,再自保。
    只听嘶的一声,何一凡的腹部的衣衫,已被袖中剑划破尺长的裂口,仅差一点,就剖腹肠溢的惨事,人已魂飞魄散,冷汗涔涔。
    杜杉参身形疾闪,躲过百里森的银枪,左手袖中剑攻向百里森,锵的整脆响,百里森被震退三步之多。
    何一凡厉啸一声,与百里森腾身破空离去。
    杜杉参怒吼道:“那里逃?”
    正当率同泥鳅岛二十几名高手,就要跃身追去。
    突然——
    空中飘来青海老人声音:“老不死的,泥鳅岛主好像还没吃饱似的。”
    雪山怪婆道:“何一凡已披他刺伤了,应该见好就收。”
    青海老人道:“人应该要知足,老不死的你说对吗?”
    雪山怪婆道:“对!再说,何一凡的死期未到,谁都不能动他。”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做起阎王来了。”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十殿阎王已经有人担任,我只想当阎王的母后。”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我们应该走了。”
    忽然,大树上冒出三条人影,如流星奔月,向何一凡逃脱的方向追去。
    杜杉参心神震撼,脸色骤变,急忙挥手制止手下追赶,双目充满惊骇之色,望着何一凡方向,呆呆地楞在那里。
    再说,百毒门主何一凡与银枪百里森二人,身如脱弦之箭,急不择路,如丧家之犬,一路疾奔。
    片刻之后,两人已奔跑了十几里的路程,回头看到身后已无人追踪,才停止脚步,略一喘息。
    何一凡,忽觉肩头受伤之处,有点疼痛,韩头一看,血迹的部份已开始凝固。
    何一凡叹道:“杜杉参武功怪异,师兄这左肩头恐怕伤得不轻。”
    百里森盯着何一凡受伤的左眉头,道:“掌门师兄,咱们先找一隐蔽之处,疗伤要紧,等师兄伤愈,再去找他报仇也不迟。”
    何一凡怒恨道:“师兄先失算于那贱女人,又不慎被杜杉参刺伤,如今武林高手纷纷现身,你我今后已成众矢之标。”
    百里森点头道:“师兄,前面远处有房舍,咱们先疗伤要紧。”
    何一凡目光一扫,喝道:“走!”
    两人来到一门颓墙的瓦舍,何一凡双目寒射四巡,微微示意百里森,百里森立即腾身由右边绕去,在房舍的四周绕了一圈。
    片刻之后,百里森返回,道:“四周寂静,未见人迹。”
    二人闪身扑进庙内,打亮火折步人大厅,发现地上尚有一堆火烬余柴,就便燃上火,堆火熊熊,火焰将大厅照耀通明。
    何一凡忽然发现一具骷髅,身罩黑色的劲装,倒在大厅的一角。
    二人目睹地上的那具髂髅,震惊一下,警惧暗生,走向前去,仔细观察,只见肉肤尽腐,仅剩骨架,仰面朝上,藉着柴火光亮,看到黑衣背部之处,有一中剑的洞口。
    何一凡皱眉道:“照此看夹,这具尸体死亡已有一个月之久,根据死人的打扮装束看来,很可能是武林皇帝的手下。”
    停顿一下,回首望望那火堆,道:“此处,先前必有人逗留过,那黑衣剑客闯了进来,才招致中剑而亡。”
    百里森皱眉道:“掌门师兄,此处并非善地,我等应速离开此地为上,不宜久留。”
    何一凡凝神道:“师弟,你怎么怕成这样?师兄心意已决,师弟速速到房舍四周撒下无形之毒,以策安全。”
    百里森应了一声,飘身向外奔去,不一之会,已飘身落入大厅内。
    此时——
    何一凡躲在大厅暗处,就地盘坐疗伤起来,百里森面朝大门,背向火堆而坐,两眼精光注视门外及为师兄百毒门主何一凡护法。
    当何一凡疗伤之时,房舍外的一棵大树上,飘落一条人影,正是小龙女龙雅君。
    小龙女一直就跟踪在二人身后,一步也没离开过,可是何一凡他们并没有发觉她。
    但见她衣袖朝地上连连拂出,将门前一段地上的无形之毒收到袖底,又找了两节枯枝,乘百里森注视何一凡之时,交叉一摆成斜的十字记号,赶忙又腾空扑进原先的那棵大树上,将身形隐去。
    过了不久,远处鬼影幢幢,磷火闪闪,轻风微拂,飘飘而来,房舍前已飘身飞落一群人,正是鬼婆婆与鬼门关那群鬼男女。
    鬼婆婆望着地上交叉的枯枝,冷哼一声,心想,何一凡竟敢留下百毒门的暗号,未免太自大,目中无人了。
    鬼婆婆双眼巡视一下,心想何一凡等人,必然隐身房舍之内,显然房舍四周已布下毒物,不然,不会如此沉得住气。
    可是,今她想不透的事,大门前怎会没有布毒,难道已事先布好陷阱不成。
    于是低声吩咐黑白无常及手下,道:“应注意百毒门之毒,尽管出手,不必手下留情。”
    言罢,越过地上交叉枯枝,疾扑入内,当鬼婆婆身形未飘落之时,突感一缕指风袭来,惊骇一下,急忙右掌一拍硬阻过去。,啪的一声,鬼婆婆金星直冒,硬是斜飘五尺落身地上,却未见偷袭之人,内心沉思着。
    此时——
    银枪百里森适时出现,不禁怀疑是百里森所为,可是他有如此那么大的指风暗劲呢?
    鬼婆婆朝身旁十名鬼男鬼女喝道:“围上大厅,有人擅出,杀无赦!”
    十名鬼门关高手,已将大厅团团困住。
    银枪百里森目睹鬼婆婆来势汹汹,为了百毒门主何一凡疗伤正在紧要关头,强忍心中的怒火。
    百里森抱拳道:“芳驾,为何如此?”
    鬼婆婆道:“竟敢偷袭本关。”
    百里森怔道:“鬼婆婆你在说什么?”
    鬼婆婆反问道:“何一凡呢?”
    百里森回道:“掌门师兄马上回来,芳驽有何指教?”
    鬼婆婆冷声道:“你作得了主吗?”
    百里森笑道:“芳驾,不妨先说说看。”
    鬼婆婆冷哼道:“将水火龙珠交给本关。”
    百里森沉声道:“那颗水火龙珠是假的。”
    鬼婆婆怔了怔,吃惊道:“什么?是假的。”
    百里森坚定道:“不错!是假的!”
    鬼婆婆不太相信,道:“拿来!本关监定一下。”
    百里森苦笑道:“早就抛弃了。”
    鬼婆婆脸色一变,怒道:“谁相信?”
    百里森忍下一肚子怒火,冷笑道:“鬼婆婆,为什么不相信呢?正如鬼婆婆上次,从钓鱼翁陈三郎抢夺到的水火龙珠一样,也是假的水火龙珠,最后还不是顺手一丢。”
    鬼婆婆闻言,一时语塞,沉思良久,见百里森眼神怪异不安,心想何一凡怎不露面?难道受伤。
    想到此,心喜厉声道:“上!”
    黑白无常同时扑向百里森,动作如闪电,白无常的铁练甩了过去,黑无常的拘魂令牌罩向百里森的头部。
    四名白衣少女,宫灯齐摇曳荡,灯光幽淡如豆,挟着排山倒海之势攻向百里森。
    百里森一见黑白无常及鬼门四盏灯群攻而来,心头狂震,赶忙紧握银枪疾快攻出,只见他银枪一抡,蓝芒千点在身前布起一道铁幕,以求自保,身形迅速跃起,避过六人的攻击。
    灯火乍闪,鬼婆婆突然望见百毒门主何一凡盘坐在暗处,头上热气腾腾,正在运功疗伤的紧要开头。
    鬼婆婆心念一动,身形闪动,剑尖已指在何一凡咽喉的部份,只见她微晃剑柄,剑尖已划破何一凡的咽喉表皮,丝丝的鲜血沁了出来。
    鬼婆婆冷笑道:“何一凡,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言罢!落指如风,飞快地在何一凡身上点了奇经八脉十处的要穴。
    何一凡身躯急抖,叹道:“鬼婆婆要将老夫如何?”
    此时——
    百里森已冲到身旁,可惜晚了一步,百毒门何一凡巳落入鬼婆婆的手中。
    鬼婆婆冷冷说道:“先交出水火龙珠再说。”
    何一凡无奈叹道:“那颗水火龙珠是假的,已被老夫抛弃了。”
    鬼婆婆仍然不信,怒道:“何一凡,你是想要尝尝本关分筋错骨的厉害。”
    何一凡惊骇道:“且慢!芳驾如果不信,老夫愿带芳驽前去找回。”
    鬼婆婆冷哼道:“哼!本关不想引起更多的麻烦。”
    何一凡苦笑道:“芳驽,可否先与师弟说几句话?”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好吧!你可别搞鬼,到时可别怨本关心狠手辣。”
    何一凡点头,眼神一亮,对百里森喝道:“为了活命,速去寻回水火龙珠。”
    百里森闻言,已听懂何一凡话中的含意,银枪疾抡,蓝芒粉墨闪电洒出,一蓬黑雾罩上鬼门关的高手,并快速向大门疾飞奔去。
    鬼门关的高手,见此突变,无人敢轻易出手,个个急忙闭住呼吸,各自后跃闪避。(OCR按:此处缺两页)
    驽车者怒道:“好啊!你是故意挡路的。”
    手中长鞭一抽,一道黑光罩上小龙女的头上,鞭势如刃,锐不可当,小龙女身形疾闪,伸手抓住鞭鞘一甩,那驽车者凌空飞出去,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小龙女沉声道:“贱妾以礼求见,尊驽岂可如此!”
    那人挺身一跃而起,怒火冲天,大吼一声,就要出手扑去。
    霎时,篷车内有人喝道:“住手!”
    篷车门帘微闪,鬼婆婆已飘身落地,黑白无常也跃出车外。
    鬼婆婆一见是小龙女龙雅君,心想,小龙女出现在此挡住去路,难道她已知百毒门主何一凡就在车内,故意拦劫不成。
    小龙女笑道:“芳驾,可否容贱妾说几句话?”
    鬼婆婆冷冷道:“夫人有话直说。”
    小龙女笑道:“贱妾只好直说了,芳驽请将何一凡留下,贱妾必有一报。”
    鬼婆婆沉声道:“何一凡如今尚未说出水火龙珠的藏处,本关怎能将他奉送给你呢?”
    小龙女笑道:“何一凡,他又怎么说呢?”
    鬼婆婆道:“何一凡他说水火龙珠是假的。”
    小龙女认真道:“他说的是实话。”
    鬼婆婆那里会相信,格格笑道:“夫人聪明才智令人佩服,何一凡就在车内,本关倒要看看你如何将他留下来。”
    小龙女沉思一下,伸手由怀里掏出那只红漆木匣子。
    笑这:“芳驾,可是为了它?”
    刹那间,人彭数晃,鬼门四盏灯已闪身而出,将小龙女围住。
    小龙女沉声道:“芳驽,这是干什么?”
    言罢,扬手将木匣子抛了过去,鬼婆婆接到手之后,不禁一楞,双目注视着小龙女。
    小龙女平淡道:“芳驽,不妨打开一看。”
    鬼婆婆闻言,将木匣盖一掀,匣子内果然是水火龙珠,仔细地瞧看。
    抬头望着小龙女,激动道:“夫人为何如此?”
    小龙女道:“请将何一凡留下。”
    鬼婆婆微笑道:“擒虎容易,纵虎难。”
    小龙女严肃,道:“今日一别,他不会再找芳驽麻烦了。”
    鬼婆婆惊讶道:“你……”
    小龙女接口道:“何一凡杀师自立,贱妾整肃门规,尚望芳驾成全。”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夫人,是想以水火龙珠交换何一凡了?”
    小龙女点头叹道:“唉!贱妾不想说谎,芳驽手中的水火龙珠是假的。”
    鬼婆婆惊叫道:“怎么?这颗水火龙珠也是假的?”
    小龙女认真道:“不错,这颗水火龙珠是假的,是芳驾从钓鱼翁陈三郎手中得到后丢弃在道旁的那颗假水火龙珠,贱妾捡拾起来,目前又被何一凡抛在树林中,我再次把它捡了回来。”
    鬼婆婆闻言,心中震骇不已,心想,这女人心计太高。
    沉思一下道:“夫人的才智令人佩服。”
    小龙女笑了笑,道:“芳驾是否将何一凡交给贱妾?”
    鬼婆婆沉声道:“本关若将何一凡就此交给夫人,今后叫本关如何做人?”
    小龙女道:“只要芳驾成全,必有一报。”
    鬼婆婆道:“话可不能这样说,本关到时很难做人了。”
    小龙女摇头道:“目前,水火龙珠已成不祥之物,谁拥有它,谁就难安,贱妾可以……”
    鬼婆婆激动道:“可以如何?”
    小龙女认真道:“真的水火龙珠我已知道在何人之手,只要芳驾宽限时日,贱妾必定取来给你。”
    鬼婆婆冷言道:“此话谁会相信?”
    小龙女沉声道:“芳驾请深思!”
    鬼婆婆沉思一下,道:“如果本关不肯呢?”
    小龙女冷哼道:“哼!贱妾志在必得,芳驾不信,走着瞧!”
    言罢!身形冲天而去,闪电消失于路旁之中。
    鬼婆婆呆呆站立不动,心乱如麻,水火龙珠没有弄到手,反而弄得如此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
    鬼婆婆不信小龙女临走之言,一飘身钻入篷车内。
    冷哼一声,喝道:“走!”
    驾车者长鞭一扬,篷车行驶离去。
    鬼婆婆端坐在车内,面色沉重,反覆再三地沉思着。
    突然——
    又有人挡住去路,一群人来势如闪电,片刻之后,十几条人影已夹到篷车前,正是武林皇帝率同的那群人。
    武林皇帝屹立如山,双眼瞅着篷车,默默无言。
    驾车者喝道:“阁下为何挡住去路。”
    武林皇帝冷冷道:“请鬼婆婆出车洽谈?”
    车内已响起鬼婆婆的回话道:“是武林皇帝吗?本关这就出来。”
    此时——
    车帘微闪,鬼婆婆已飘身落地,笑脸望了群雄一眼,黑白无常与鬼门四盏灯也现身站立于鬼婆婆身后。
    鬼婆婆微笑道:“武林皇帝来势汹汹,不知为了何事?”
    武林皇帝反问道:“车内是谁?”
    鬼婆婆怔了一下微笑道:“武林皇帝不是明知故问吗?”
    武林皇帝沉声道:“芳驾,何一凡与老夫三人说好联手,怎么将何一凡强掳劫持呢?”
    鬼婆婆冷冷道:“何一凡罔顾道义不置,独吞水火龙珠,武林皇帝若不相信,不妨问问江堂主。”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冷笑这:“何兄既然已落入芳驾手中,那水火龙珠恐怕芳驾早已到手了。”
    鬼婆婆摇头道:“何一凡说,他师妹抛给他的那颗水火龙珠是假的,早巳被他抛弃了,那里还有水火龙珠呢?”
    武林皇帝脸色骤变,怒道:“芳驽掳走何兄,又独吞水火龙珠,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鬼婆婆冷冷道:“鬼门关既敢在武林创立门户,就非任人恫吓的了。”
    武林皇帝闻言,仰天哈哈大笑,笑声冲天,久久不绝。
    笑声一停,冷然道:“你我联盟在先,老夫不愿与芳驾翻脸,现在请叫何兄出来一问。”
    鬼婆婆脸无惧色,一听武林皇帝要面问何一凡,杀机突起。
    喝道:“将篷车圈上,谁敢侵犯,尽管用鬼磷火弹对付,不必留情。”
    鬼门四盏灯身形闪动,前后左右已将篷车围住,每人右手握着鬼磷火弹,戒备搏战。
    武林皇帝身后两名黑衣剑客,突然跃身扑去,身在半空,长剑刺向篷车旁的两名少女。
    围在篷车旁的两名少女,对两名黑友剑客刺来的刺势,没有跃身闪避,待长剑近身时,突然各自右手一扬,一片磷芒罩向黑衣剑客。
    黑衣剑客剑势保持不变,左掌各拍出一掌,意用掌风拍散袭来的磷芒,可是鬼磷火弹霎时磷芒万点疾射飞出,已将方圆丈内整个罩住。
    这两名黑衣剑客不懂鬼磷火弹的厉害,犯了大忌,只见磷芒见风飘忽如萤火虫,去势如电,将两个人笼罩在一片磷火之中。
    不一会,磷火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两名黑衣剑客被磷火烧的骨肤不存,惨叫声连连,不禁令人心寒。
    武林皇帝怒道:“走着瞧!走!”
    书罢,斜飞而去,群雄也跟随其后,闪电离去。
    鬼婆婆脸色数变,心想小龙女龙雅君之言,不无道理,于是招呼黑白无常二人前来,交待数语。
    鬼婆婆将车内的何一凡挟在胁下,带着一干门下,腾身闪入一片树林内。
    黑白无常二人待鬼婆婆去远之后,仍然唤人驾着篷车前进,鬼门四盏灯,运功戒备,仍然将篷车团团围住随着篷车前进,黑白无常走在篷车前面。
    待篷车走远了,忽然道旁树林中闪身跃出一条人影来,接着又有十条人影连晃飘身落地,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与十名属下高手。
    杜杉参注视着地上车轮辗过的痕迹,冶哼一声,就待蹬身奔驰追去。
    突然,双眼望见地上有些足迹指向树林,不由将要腾起的身形停了下来。
    杜杉参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招手盼咐两名劲装大汉趋前,低声交代数语,只听两名大汉嗯的一声,疾快奔驰而去。
    杜杉参冷哼一声,心想鬼婆婆这种诡计,暗渡陈仓,不由怒火起来。
    喝道:“走!”
    率着八名属下,朝树林里扑去。
    再说,鬼婆婆挟着何一凡,带领着十几名门下高手,奔疾十几里之远。
    暮色来临,在朦胧之中,发现前面路上,已站立着十几条人影,风吹衣袂飘拂着。
    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身后站立着八位高手,背上斜插不同形状的兵丑,显然是天星岛的精锐高手。
    鬼婆婆冷冷喝道:“四大星君,怎会在此挡道呢?”
    慕容火笑道:“老夫兄弟在此久等,芳驾现今才来。”
    鬼婆婆闻言,脸色数变,心想,难道黑白无常他们已出事了,想到此,不由心惊起来。
    鬼婆婆勉强笑道:“四位星君等侯本关有事吗?”
    慕容火笑道:“何一凡落入芳驾手里很久,水火龙珠的藏处,相信他已经说出,芳驽尽可前往取回,老夫绝不过问,不过请将何一凡留下。”
    鬼婆婆没想到天星岛四大星君,是为了何一凡而来,闻言怔了一下,没有回话。
    此时——
    何一凡穴道已被点开,心想,一旦落入慕容兄弟手中,绝无生机可言,心中打算一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鬼婆婆疑道:“你笑什么?”
    何一凡笑声一停,道:“想不到我何某纵横江湖数十年,今日落入人家手中,身价百倍。”
    鬼婆婆冷言道:“此话怎讲?”
    何一凡冷笑道:“慕容兄弟居心难测,他不要水火龙珠,要老夫作啥么?”
    停顿一下,又道:“再说水火龙珠藏处,仅有老夫一人知道,老夫不是身价百倍吗?”
    鬼婆婆闻言,点头道:“慕容兄弟可听清楚没有?本关如果将水火龙珠交给你,那谁带领本关前往取回水火龙珠呢?”
    慕容火沉思一下,叹道:“芳驾,真的不将何一凡留下?”
    鬼婆婆冷笑道:“四位星君看着办好了。”
    言罢,双臂已运足功力,准备一搏。
    慕容火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一停,冷言道:“何一凡并非身价百倍,而是祸水百倍,芳驾不信,尽管前行。”
    转身喝道:“走!’
    身形冲天向东飞去,其他的人,也疾奔离去。
    鬼婆婆想着慕容火临去时所说的话,不由后侮不该令黑白无常二人率人车行驰官道,如此一来,人手就显得单薄了。
    何一凡看在眼里,问道:“如今群雄皆志在水火龙珠,芳驾可有万全准备?”
    鬼婆婆冷笑道:“无论前面遇到任何状况,你最好别动歪念,否则我就先杀死你。”
    何一凡哈哈笑道:“杀了我,水火龙珠你就别想得到了。”
    鬼婆婆冷言道:“水火龙珠是否加你所说给予埋藏起来?本关并不相信,本关只是姑且一试罢了!”
    停顿一下,又道:“本关想以你为饵,等待银枪百里森自投罗网,以报太祖庙向本关施毒之恨。”
    言罢,喝声道:“走!”
    伸手扣住何一凡的左臂,飘身跃出,疾如闪电,转眼闻已跃出十丈多远,一干手下也纷纷腾身疾驰而去。
    百毒门主何一凡不知存了什么心,故意将鬼婆婆一群人骗到呢喃山来。
    只见在山中绕来绕去,已是清晨,尽是在山中乱转,始终找不到埋藏水火龙珠之处。
    鬼婆婆甚感不耐,喝道:“停!”
    众人立于山路上,何一凡闻言,内心不安起来。
    鬼婆婆出手如电,已扣上何一凡奇经八脉的三处要穴,双眼盯着他,久久不语。
    何一凡惊骇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鬼婆婆冷冷道:“何一凡你竟敢骗本关,杀你以泄心头之恨。”
    何一凡急忙说道:“慢点!芳驾怎可妄说老夫骗你呢?”
    话一停顿,指着对面断崖,道:“就在落日崖顶一棵松树下,芳驾不信,现在就可以杀了老夫。”
    言罢,双目缓缓闭上,神色一片安详自然。
    鬼婆婆望着落日崖沉思一下,内心总觉何一凡的话是虚骗的,但落日崖在望,若不去试试,将会遗憾。
    鬼婆婆沉声道:“若是落日崖上没有水火龙珠,本关就要你尝尝,鬼磷火弹的滋味。”
    何一凡冷哼道:“哼!老夫还不想死呢?”
    何一凡在鬼婆婆挟带下,足踏峭壁悬岩,攀上落日崖的顶上,已过了午时。
    落日崖上,参天古树,山风噗噗,松涛飞砂,令人悚然。
    何一凡心中虽然已知师弟百里森跟踪而来,但落日崖却是自己信手所指,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此时——
    何一凡望见一棵松树垂悬两枝扭交如十,不禁哈哈狂笑起来。
    鬼婆婆见他狂笑,不由皱了层,心想,这毒物诡计多端,千万不能大意。
    何一凡笑声一停,道:“芳驽才智超人,可是仍然一疏?”
    鬼婆婆脸色一沉,冷言道:“何一凡,你最好先指出埋藏水火龙珠的地点,其他的以后再谈。”
    何一凡笑道:“老夫自会指出埋藏水火龙珠的地点,但在这之前,老夫想与芳驾好好一谈。”
    鬼婆婆怒喝道:“何一凡,你难道不怕本开的分筋错骨逆血倒流法。”
    何一凡哈哈笑道:“老夫当然惧怕,可是芳驽一旦得到水火龙珠,再没有威胁你的条件,到时老夫就任你们宰割了。”
    何一凡知道此时鬼婆婆不会杀他,一旦揭开谜底以后,就难逃此劫。
    鬼婆婆突然不安起来,沉思良久,决定先取水火龙珠要紧,等到取得水火龙珠之后,再—杀何一凡以泄心头之恨。
    鬼婆婆微笑道:“你说罢!”
    何一凡道:“芳驾得到水火龙珠之后,请留老夫一命如何?”
    鬼婆婆点头道:“好!”
    何一凡又道:“芳驽取得水火龙珠后,可否保护老夫下山?”
    鬼婆婆道:“可以。”
    何一凡望了她一眼,道:“芳驾有何保证?”
    鬼婆婆认真道:“本关答应之事,驷马难追。”
    何一凡应声道:“就此决定!”
    言罢!何一凡向前走去,鬼婆婆与一千白衣少女紧随于后,没有人说话,只听到沙沙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一群人已来到那棵树下,何一凡双目注视树根周围一些,用手指着左方一堆碎石。
    何一凡向鬼婆婆点头示意,就待向前走去。
    突然——
    鬼婆婆嚼道:“慢着!”
    鬼婆婆指着那堆碎石,道:“水火龙珠是否埋在那里?”
    何一凡回道:“不错!”
    鬼婆婆出手如电,扣住何一凡的腕脉大穴。
    冷笑道:“若不见水火龙珠,本关将使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转头吩咐一名少女,道:“过去看看,是否有水火龙珠?”
    那名白衣少女闪身而至,弯下身体,纤手一阵乱扒,忽然惊叫一声,人已飘身落在鬼婆婆的身旁,一只红漆的木匣子已在她的手中。
    何一凡目睹果然有只红漆木匣子,心里知道师弟百里森已先到了一步,心情松了不少。
    鬼婆婆心喜喝道:“打开看看!”
    白衣少女打开匣盖,惊叫道:“是空匣子!”
    鬼婆婆惊骇着,呆呆怔楞一阵。
    霎时——
    一整厉声传来,突然从怪石后面冒出一条人影,向鬼婆婆这边射来,飘身落地,正是银枪百里森。
    鬼婆婆知道今日已中计了,右掌忽然举起,就要劈向何一凡,却见她左手一松,何一凡乘机挣脱被扣的右腕,走了四尺。
    鬼婆婆已觉身中奇毒,武功已失,非常震骇,不由眼望向众少女,个个苦脸含怒,看来都已中毒了。
    何一凡笑道:“芳驾,想不到吧!”
    鬼婆婆非常后悔,瞪眼道:“本关一时心软,未能先杀了你这毒物。”
    何一凡哈哈笑道:“芳驾的分筋错骨逆血倒流法,固然令人头痛,老夫现在让你看看万毒穿心的厉害。”
    此时——
    银枪百里森冷笑一声,向一个身材较矮的白衣少女施毒。
    见百里森右手一扬,片刻之后,那白衣少女被蛇咬,一整惨叫,跌倒地上翻滚不已,两只手像猫爪一样,疯狂地将外衣撕成片片飞舞着。
    白白的肌肤已呈现在众人眼前,地上少女已成疯狂状态,翻滚之势越来越快,白色的肌肤上瞬时间产生千道指痕血迹,白色的肌肤变成血红一片。
    惨叫声绵绵不绝,令人胆颤心寒,鬼婆婆与众少女皆不敢再视,将头扭向别的地方。
    何一凡见此情形,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鬼婆婆冷言道:“何一凡,你先别得意,你已中我的独门点穴手法,半个月之内不治必定成残废之人。”
    何一凡笑道:“鬼婆婆既然落入老夫手中,老夫不怕你不说出解穴之法。”
    鬼婆婆怒道:“你别做梦!”
    何一凡冷笑道:“难道鬼婆婆也要尝一尝万毒穿心的滋味。”
    鬼婆婆怒道:“何一凡!本关做鬼也会找你。”
    何一凡哈哈大笑。
    突然——
    一条人影从一棵松树枝上,腾身疾飘射向何一凡,何一凡想闪身避开,可惜他双臂穴道已被制住,身形无法灵活运用。
    刹那间,何一凡右腕一紧,逆血攻心而上,眼睛直冒金星,一个身躯已被扑来的人拖落地上。
    银枪百里森见此突变,大喝一声,纵身前去,可惜已来慢了一步,何一凡已落在来人的手中,无奈地停下冲前的脚步。
    百里森眼见劫走何一凡的是小龙女,心中不由震惊起来,因为大师兄落在她的手中,绝没有生还的机会。
    小龙女左手紧紧扣住何一凡的右腕,双眼注视全场的人群。
    冷哼一声,向百里森喝道:“你敢向前一步,我就立刻将这杀师叛徒击毙。”
    百里森闻言,心存顾忌,不敢向前冲去。
    小龙女朝向鬼婆婆,冷言道:“贱妾苦求芳驽成全,将这叛徒留下,可是芳驾却一心贪图水火龙珠,才有今日的下场。”
    鬼婆婆耳朵如刃刀宰割,不禁低头后侮不已。
    小龙女又转向百里森,道:“百里森,念在你我有同窗习艺之情,听师妹的劝言,离开去吧!”
    百里森阴狠成性,这些话怎会听得进去。
    百里森冷笑道:“师妹!我不想听那么多,只要知道,你想对大师兄如何?”
    小龙女悲怒道:“剖腹取心,以慰先父在天之灵。”
    百毒门主何一凡闻言,冷汗直流,吓的魂魄早已飞飘九霄之外。
    何一凡心急如焚,双目不禁以祈求的眼光,望着百里森能出手解救。
    百里森沉思一下,决定扑击小龙女,将她搏杀,因而心念一动,双脚一跃,凌空罩向小龙女。
    百里森凝聚十二成的功力,拍向小龙女,劲风四涌,掌势凌厉,地上早巳飞沙走石。
    小龙女左手扣住何一凡的腕脉,仅剩右手单掌抵抗,脸色骤变,全身运足功力想硬拚。
    鬼婆婆与其手下,目睹百里森攻击小龙女,掌风如此汹涌有如排山倒海之势,均闭上双眼不忍再看,知道难逃此掌。
    突然——
    两条身影闪电疾射而来,扑向百里森,冰冷寒冽之风突起,寒芒一闪。
    只听惨叫一声,声震云霄,血雨飞花,叭叭两声,百里森的身体己变成两段,腰斩落地,惨不忍睹。
    来人已飘身落地,正是天魔左右二使,青海老人与雪山怪婆二人。
    青海老人埋怨道:“老不死的,你怎么出手那么狠!”
    雪山怪婆瞪眼道:“疯老头,像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这样做,那可太便宜他了。”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你真干脆!”
    雪山怪婆道:“疯老头,要不是我这样干脆,你会娶我。”
    小龙女躬身道:“谢谢公公婆婆。”
    雪山怪婆安慰道:“像这种人早就该杀了。”
    小龙女叹道:“贱妾不愿百毒门从此消失,才苦口婆心相劝,谁知他仍然执迷不悟!”
    青海老人笑道:“姑娘不要难过,这也许是天意。”
    雪山怪婆接道:“疯老头,你在罗嗦什么?还不叫地赶快了结亲仇。”
    青海老人哦的一声道:“姑娘请快了结亲仇,我二老已发现群雄赶向这边而来,再迟了会生变化。”
    雪山怪婆喝道:“疯老头,走啊!”
    身形一跃疾射而去,青海老人紧跟其后,二老瞬时已消失不见。
    待二老去后,小龙女转头怒视何一凡,何一凡心头顿脸白,双腿软弱无力,摇摇欲倒。
    小龙女怒道:“杀师叛徒,废我武功,追杀千里,应该死吧!”
    突然哭悲一声,手中已握了一柄尖刀,怒火已升,两眼怒视何一凡的脸孔。
    何一凡悚声喊道:“师妹………”
    啊唷一整,小龙女手中已托着一颗微微跳跃鲜红的心,何一凡双手按抚在胸口,痛苦万分地倒在百里森尸体的身旁,死了过去。
    小龙女双手捧着那颗鲜红的心,跪倒在地,仰天悲泣。
    悲泣喊道:“爹!女儿已手刃这杀师叛徒!”
    鬼婆婆不知何时走到小龙女的身旁,劝慰道:“姑娘,大仇已报,应该节哀。”
    小龙女朝天拜了拜,站起身来,抖手将何一凡的心抛向断崖下去,顺手掏出绢帕,抹拭脸上的泪痕及手上的血迹。
    落日崖已成落心崖。
    小龙女向鬼婆婆微笑道:“亲仇当前,未能立即给予芳驾解毒,请恕谅解。”
    诠完,从怀里掏出一红色的小磁瓶,倾倒出十几粒红色的丹丸。
    对鬼婆婆说道:“这是百毒门的解毒丹,请芳驾分给属下,每人一粒服下,运功疗养,请速进行,群雄将至,必须小心。”
    鬼婆婆见小龙女不念前嫌,心觉惭愧,神色尴尬,低着头接过解毒丹。
    躬身道:“姑娘不记前嫌,两次搭救,大恩不敢言谢,永铭在心。”
    说完,转身走向众女,个个服下解毒丹,各自就地盘坐运功疗毒起来。
    小龙女望了鬼婆婆她们一眼,腾身跃起疾奔离开。
    霎时——
    数条人影,身手矫健,攀上落日崖而来。
    落日崖峭壁难攀,万一不慎,立即坠落千丈的断崖之下,必定粉身碎骨。
    来人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与七名属下高手。
    杜杉参眼见鬼婆婆与属下皆盘坐在地,像在运功疗伤,不由跨步向前走去。
    忽然发现何一凡与百里森的尸体,吃了一惊,停住脚步,向全场目扫一下,不禁心中暗喜。
    心想,水火龙珠必然在鬼婆婆手中,在这落日崖顶,旷无人影,真是天助我也,鬼婆婆正在逼毒疗伤,只要将她制服,那怕地不乖乖交出水火龙珠,因而哈哈狂笑起来。
    笑声一停,喝道:“过去两人将她擒来。”
    两名劲装大汉,各亮一柄兵刃越众而出,飞身扑向盘坐在地上的鬼婆婆。
    正当二人将近鬼婆婆的身躯,突然两人惨叫了两声,已凌空摔落地上,人在地上翻滚,十指变成倒抓,将身上的劲衣撕成片片飞舞,痛苦哀鸣之声,连连不绝。
    杜杉参目光一巡,已知二人身中奇毒,无药可救,不忍见他们痛苦翻滚之状,于是闪电出手点住二人的死穴,断气死去。
    二人刚才惨叫痛苦之声,犹如还在耳边,杜杉参脸色骤变,想不到百毒门剧毒如此厉害,自己鲁莽从事,白白牺牲两名属下的生命。
    杜杉参再次目睹现场一巡,心想,百里森与何一凡身怀无形之毒,无色无味,施毒于无形之中,鬼婆婆武功绝顶,双方搏战结果,为何百毒门主何一凡与百里森二人怎可能被鬼婆婆腰斩剖腹呢?
    杜杉参想了想。认为百毒门二人另被他人所杀的,而且此人仍隐伏在附近。
    杜杉参志在水火龙珠,冷喝道:“先以泥鳅毒雾施出,然后再想法子越过那道无形之毒,将鬼婆婆擒获。”
    话整甫落,五名泥鳅岛高手。就待腾身扑去。
    杜杉参立即喝道:“慢着!”
    因为鬼婆婆适时运功醒来,双眼望向泥鳅岛主杜杉参,缓缓站立起来。
    鬼婆婆笑道:“泥鳅毒雾,本关可承受不起,可是现在已迟了。”
    杜杉参后悔道:“老夫不该犹豫不决,算你长命!”
    此时——
    杜杉参眼见鬼婆婆向自己这边走来,心里高兴了一下,如此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藉着无形之毒将鬼婆婆搏杀。
    可是,当鬼婆婆跨步越过那道无形之毒,来至距离杜杉参二丈之处,停了下来,却能无恙。
    杜杉参不禁双目睁着大大的,甚感惊讶不已,心想,难道何一凡等二人真是地杀的,如果是,鬼婆婆的武功太吓人了。
    此时,连鬼婆婆也不知此事,那些地方因刚才已被小龙女撒下无形之毒,只不过她已服下解毒丹,才避过剧毒的侵害。
    鬼婆婆见杜杉参惊骇之色,不由往地上一看,此时地已发现地上多了两具尸体,而且是泥鳅岛的人,不禁想到小龙女在她们疗毒期间,撒下无形剧毒给予保护,对小龙女深感谢恩之意。
    鬼婆婆望着杜杉参道:“杜岛主要以泥鳅毒雾施击在下,你我可有仇吗?”
    杜杉参回道:“无仇!”
    鬼婆婆问道:“有恨吗?”
    杜杉参摇头道:“无恨!”
    鬼婆婆冷言道:“既然无恨无仇,那又为何非要本关之性命呢?”
    杜杉参哈哈笑道:“芳驾身怀武林珍宝水火龙珠,那能怨恨老夫心狠手辣呢?”
    此时,十几名白衣少女已将剧毒逼出体外,纷纷飘身落在鬼婆婆的身后一站。
    鬼婆婆眼见此情形,微笑道:“不要说本关没有水火龙珠,就是有,你们也别想得到(OCR按:此处缺两页)
    同时,有三名劲装大汉,已被荡来的宫灯击中,凌空横飞落地,惨叫三声,三名大汉口吐鲜血而亡,杜杉参乘机脱身而出。
    其他两名手下,仍然困在阵中,杜杉参看都不再看阵中一眼,双目怒视鬼婆婆,大步逼向鬼婆婆而来。
    杜杉参怒道:“鬼门八卦阵也不过尔尔!”
    鬼婆婆万万料不到杜杉参会想出如此破阵之法,虽然方法笨了一些,毕竟让他脱身而出。
    杜杉参喝道:“老夫要将钵碎尸万段,以慰属下之灵。”
    鬼婆婆冷笑道:“老匹夫,你太狂妄了!”
    言罢,长剑一挥,跃身扑向杜杉参,剑气逼人,杜杉参身形一闪躲过剑势,右手长剑闪电般地击向鬼婆婆。
    鬼婆婆怔了一下,疾速向左边一闪,出剑刺向杜杉参的右腕,杜杉参冷笑一整,右剑挡住鬼婆婆刺来的一剑,左剑刺向鬼婆婆的胸前要害。
    鬼婆婆身形一晃,剑出光芒,劈向杜杉参,只见两人出手快如闪电,各个招式奇诡玄妙,十丈之内,狂风吹袭,飞沙走石。
    突然——
    小龙女由树上腾身飘落在地上,注视双方搏战非常激烈,两名劲装大汉身入鬼门八卦阵中作困兽之战。
    小龙女喝道:“住手!”
    鬼婆婆与杜杉参双方各退跃一丈,两名劲装大汉仍然被围困在中间。
    小龙女望着鬼婆婆笑道:“芳驾,可否放了他们出阵?”
    鬼婆婆笑道:“姑娘太客气了,本关遵命就是。”
    只见她举手一挥,七名白衣少女飞身跃回站在鬼婆婆身后,当阵式一撤,两名劲装大汉也走到杜杉参的身旁。
    小龙女凝神对杜杉参道:“水火龙珠乃不祥之物,武林之中不知多少人因它而死,泥鳅岛乃人间天堂,岛主应该看开一点,下崖去吧!”
    杜杉参微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林之中,争强好斗在所难免,江湖是非,混淆不清,强存弱亡,乃天经地义之事,夫人良言老夫心领。”
    停顿一下,道:“不过,老夫想问清楚,那水火龙珠是否已由百毒门主何一凡转落鬼婆婆手中?”
    小龙女摇头道:“非也!水火龙珠被何一凡埋藏起来,目下他人已死了,埋藏之处已成了谜。”
    杜杉参沉思一下,道:“这么说来,水火龙珠下落不明了?”
    小龙女微笑道:“何一凡临死之前,已指出埋藏之处。”
    杜杉参赶忙问道:“在何处?”
    小龙女微笑道:“就在此落日崖。”
    杜杉参疑心猛起,忽然联想小龙女怎会与鬼婆婆和平相处?不禁双目注视她们二人。
    杜杉参笑道:“夫人睿智过人,说得天衣无缝,可是老夫难释于怀,可否赐告?”
    小龙女微笑道:“杜岛主,请直说无妨。”
    杜杉参指着何一凡尸体道:“照他们二人死状看来,绝非死在你们手中,不知夫人可否告诉老夫?”
    小龙女微笑道:“他们是死于两位老人家的手中。”
    杜杉参惊骇问道:“这两位老人长相如何。”
    小龙女凝神道:“两位老人家年过百岁,一男一女,讲话之间……”
    杜杉参心惊肉跳,接道:“他们是否已将水火龙珠得去?”
    小龙女眼见杜杉参听到天魔二使,马上脸色骤变,看来他必吃过二老的苦头了。
    小龙女笑道:“只看见他们二人,崖上崖下往返穿梭几次,照此情形,他俩一定在找水火龙珠埋藏之处。”
    杜杉参沉思一下,冷笑道:“老夫暂且相信你们所言之话,希望你们所说的不是谎言,老夫告辞了。”
    转身对二名属下喝道:“走!”
    身形一跃,人已朝落日崖疾飘而下,其他两名劲装大汉也跟随在后面离去。
    小龙女笑着对鬼婆婆道:“杜岛主已被二老吓破了胆,赶忙一走了之。”
    小龙女目巡四周,笑道:“我们也走吧!”
    十数条人影连晃,已闪进树林之中,片刻已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两条人影飘落在何一凡尸体旁边,正是武林皇帝和羊陀翁金牛角。
    武林皇帝仔细看了何一凡等人尸体,又向四周巡视一回。
    对着羊陀霸道:“果如杜杉参斫云,何一凡等二人并非死于鬼婆婆或小龙女的手中。”
    羊陀翁皱眉道:“这么说来,那二老武功真厉害,一招之内就将二人斩成两半!”
    武林皇帝沉声道:“老夫手下曾经与那两个老怪物照过面,武功确实高的惊人,想必何一凡等人死于两人之手不会假的!”
    羊陀翁皱眉道:“果是如此!水火龙珠就埋藏在此落日崖了。”
    武林皇帝望着羊陀霸道:“金兄,走吧!”
    突然——
    传来冷哼一整,四条人影从怪岩背后跃身凌空飞落,将武林皇帝与羊陀翁的去路阻断,那四人正是天星岛四大星君。
    武林皇帝见是四大星君,内心不由一怔,心想怎么都来了,消息可真快,个个都是为了水火龙珠,想到此,担心水火龙珠被别人捷足先登。
    武林皇帝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贤昆仲!”
    慕容武冷言道:“武林皇帝不必来这一套。”
    武林皇帝哈哈笑道:“慕容兄,快人快语,算兄弟多礼好了。”
    慕容武冶哼一声,伸手道:“拿来!”
    武林皇帝怔道:“拿什么东西?”
    慕容武凝神道:“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哈哈大笑,道:“水火龙珠?老夫连什么样的东西都没有见过,慕容兄,怎可血口喷人呢?”
    慕容武冷哼道:“哼!何一凡取得水火龙珠而逃,江湖人人皆知,现在人却死在落日崖上,你说……”
    武林皇帝见慕容武那副神色,不自主想到慕容武后面的话是想说什么?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语气逼人道:“你再说说看?”
    慕容武冷冷道:“说!当然要说,武林皇帝杀了何一凡等二人,抢走了水火龙珠。”.
    武林皇帝不想解释,怒道:“慕容兄又要如何?”
    慕容武凝神道:“天星岛要把此消息传播出去,让江湖的人都晓得水火龙珠已被你得去。”
    武林皇帝心想,要是护慕容兄弟胡乱造谣出去,今后就别想安枕了,越想越气,转头一望羊陀翁,大步朝前行去。
    天星岛四大星君对武林皇帝掳走儿女之恨,刻骨铭心,现在一见二人大步走来,四大星君立即准备搏战。
    可是,突然传来小龙女传昔入室的声音,道:“慕容兄,请暂时忍耐?碧雪山庄惨案的主谋,可能是他,不过目前证据尚未齐全,请四位慕容兄,暂时不要与他冲突。”
    慕容武赶忙喝道:“慢着!”
    武林皇帝冷言道:“怎么?怕了?”
    慕容武哈哈笑道:;“老夫决定之事,从不更改,不过……”
    武林皇帝急问道:“不过什么?”
    慕容武笑道:“老夫认为将今日所见告知武林人士,此你我相斗之事更为重要。”
    转头望了其他兄弟,喝道:“走!”
    言罢,人已腾身一跃,率先跳下崖顶,其他的人也紧跟跳下崖顶。
    武林皇帝被四大星君这一耍弄,人气得快爆炸了,望了羊陀翁一眼,怒气冲天地跃身离去,羊陀翁也跟随离去。
    待二人走远了,树林中走出小龙女和鬼婆婆她们。
    小龙女认真道:“武林皇帝诡计多端,方才芳驾与杜杉参搏战之时,他已藏身在怪石之中,可见他想坐收渔翁得利之果。”
    鬼婆婆早已对小龙女心存感激,如今又听小龙女如此一说,不禁对小龙女生出感恩图报的念头。
    小龙女望望鬼婆婆笑道:“贱妾另有事情,就此别过。”
    笑了笑,转身飞跃离去,人影数晃,已消失无影。
    鬼婆婆率一干属下也跃身离去。
    JOSE扫描sglineliweiOCR武侠屋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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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周家口贾鲁河东岸,岸边垂着万缕碧丝的杨柳,寒风吹着,美妙飞舞,艳阳高照,相映成彩。
    岸边有家酒楼,名为柳香阁,是一间矮屋低檐的房子,座上八成,门庭若市,酒客尚陆续往里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又是黄昏,有五人头戴斗笠走了进来,选了靠窗一隅坐了下来,这是很好的座位,面临贾鲁河波楫影,夕阳下如诗如画,尽收在眼里。
    朱九戒招呼道:“伙计!”
    一名店小二,快步赶来,问道:“客官是要‘火鸡’吗?”
    朱九戒呆楞道:“我是招呼你,伙计!”
    店小二摇头道:“我不是‘火鸡’,我叫大牛。”
    朱九戒无奈道:“大牛,来十个馒头,几盘小菜,三斤绍兴酒。”
    店小二躬身道:“客宫,真对不起,你要十个‘鳗头’,我们只剩七条鳗鱼。”
    朱九戒气道:“去你的头!”
    店小二点头道:“客官是要七条鳗鱼的头了!”
    朱九戒气得满脸通红道:“我是说馒头,不是‘鳗头’。”
    店小二恍然大悟道:“哦!是馒头!小的就去。”
    不一会,店小二已送上酒菜来,三人低着头喝酒吃菜。
    突然——
    邻桌中年灰衣人,道:“唉!落日崖已不同往昔了!”
    另一壮汉道:“你是说伤心崖吗?”·
    灰衣人道:“落日崖比较优雅,伤心崖令人忧愁,其实所说的都是一样的断崖。”
    壮汉道:“伤心崖自古以来,不知死了多少英雄美女,怎不令人忧愁伤心呢!”
    灰友人道:“自从剑圣关羽天投崖自杀后,江湖人就以他生前喜爱‘又是黄昏’的乐曲,将伤心崖取名为落日崖。”
    壮汉叹道:“难道落日崖又有伤心之事?”
    灰衣人点头道:“你知不知道为何大家又回到周家口来呢?”
    壮汉道:“江湖传说,百毒门主何一凡等人,已死在落日崖顶上,你可会听说过?”
    灰衣人惊讶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壮汉道:“还不是为了水火龙珠!”
    灰衣人问道:“水火龙珠,现在落入谁的手中?”
    壮汉道:“我昨天听说……”
    话未说完,两眼注视看门口,嘴巴像被人堵住似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酒楼已走进一名披发道士,年约六七十岁,肩上斜斜挥着一柄月牙大刀,双目眯眼看人,射出慑人的寒芒。
    老道士伫立酒楼门口,寒目一扫,忽然望见唐三等人,嘴角霎时浮出一丝冷笑,举步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老道士叫了饭菜,却慢吞细嚼起来,似乎在等待什么?
    酒楼内的人,大多是武林人物,自从这老道士走进来,喧哗之声,忽而静了下来。
    年轻一辈的武林人物,不禁皱着眉头,沉思着,年长者目睹老道土突然在此出现,不禁心惊一下?想必此处有事情要发生,因而静待其变化。
    那灰友人怔了怔,低声道:“落日崖真的死了那么多人?”
    壮汉惊异道:“此话怎讲?”
    那灰友人示意壮汉,望一望沙和尚与道士。
    灰衣人低整道:“不然怎会有和尚与道士呢?”
    壮汉道:“落日崖不会有人去超渡那些亡魂啊!”
    灰衣人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壮汉没有回答,低头喝酒吃菜,因为沙和尚与老道士的眼睛,已经朝这里看来。
    朱九戒傻笑道:“沙和尚,你真要去超渡他们?”
    沙和尚瞪眼道:“我可没说啊!”
    朱九戒好奇问道:“沙和尚,你会超渡亡魂吗?”
    沙和尚不服气,道:“朱九戒,你想戏弄我!”
    朱九戒凝神道:“我老朱怎敢,不过……”
    沙和尚问道:“不过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听说道士替人超渡亡魂,能够一边吐血一边念经作法事,你会吗?”
    沙和尚笑道:“吐血!我沙和尚看了才会吐血呢?”
    朱九戒问道:“此话怎讲?”
    沙和尚叹道:“是吃槟榔吐槟榔汁!”
    朱九戒恍绝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我老朱也会!”
    沙和尚瞄眼道:“既然你会,你应该多行善事,做点功德,以外功弥补你以前贪吃的口业。”
    朱九戒疑道:“我没‘外公’怎么办?”
    沙和尚回答很快,道:“就是没有外功,才叫你去做!”
    朱九戒惊道:“我外公也在落日崖吗?”
    沙和尚轻轻一笑,道:“此外功非是‘外公’,是功德的功。”
    朱九戒含笑点头道:“哦!好!拿来!”
    沙和尚问道:“什么拿来?”
    朱九戒傻笑道:“钱呀!”
    沙和尚问道:“拿钱做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盖房子啊!”
    沙和尚问道:“给谁住?”
    朱九戒很快回道:“当然给那些亡魂住。”
    沙和尚恍然笑道:“哦!你是说用纸做的房屋?”
    朱九戒点头道:“是啊!”
    沙和尚笑问道:“有效吗?”
    朱九戒得意点头道:“当然有效,我还想多做点猪羊之类的动物,给他们有吃有住。”
    沙和尚笑道:“朱九戒,谁教你的?”
    朱九戒正经道:“这是传统,有些人还烧了不少银纸、往生钱呢?”
    沙和尚凝神道:“他们烧纸房子有没有烧所有权状?”
    朱九戒怔了一下,道:“沙和尚,我怎没想到?”
    沙和尚又问道:“谁来收这些往生钱?”
    朱九戒结了舌,道:“当然是西方阿弥陀佛来收。”
    沙和尚瞪眼道:“你以为阿弥陀佛是吃钱的官。”
    朱九戒不禁莞尔一笑,道:“哦!”
    沙和尚得意道:“再说,你烧给他们的猪羊,也要烧一些刀叉之类用具给他们使用。”
    朱九戒傻笑道:“哦!”
    唐三笑了笑,招来店小二结帐,于是三人起身往外走去,跨出了酒楼,顺着贾鲁河岸缓慢走着。
    夜静悄悄的,深蓝色的天空,悬挂着一轮清辉玉洁的明月。
    寒风嗖瞍,荡漾起一阵的水波,仿佛无数条的银蛇,贾鲁河岸无人迹。
    月色笼罩下的贾鲁河,包含了诗情画意,河面上有几条荡漾的夜游船,更显得自由自在。
    突然——
    人影一闪,前面已走出一人,将去路阻断。
    唐三等人,发现来人,正是柳香楼那名披发的老道士。
    朱九戒笑对沙和尚道:“沙和尚,来人可要与你比一比超渡亡魂的法术。”
    沙和尚怔了怔,并未说话。
    老道士向前走了几步,道:“贫道纯阳观空智子,施主可是斗笠门门主吗?”
    唐三平淡道:“在下正是,道长为何阻住去路?”
    沙和尚一听,老道士不是为他而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空智子冷笑道:“请施主随贫道去纯阳观一趟。”
    唐三微笑道:“为何要去?”
    空智子脸色一沉,道:“贫道师侄玄机子的案子未了,施主不能置之不理?”
    唐三正色道:“前些日子,在下会派黑白判宫将冷血十三鹰老大魏曲鸣,奉上给贵观主持玄灵子,其中有关案件的因果,道长应该明了才是!”
    空智子道:“魏曲鸣在往纯阳观途中,暗吞剧毒自杀身亡了。”
    唐三惊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
    空智子道:“现在人已死去,要去问谁?”
    唐三沉思一下,叹道:“在下再三吩咐黑白判官奉告玄灵子道长,特别要对魏曲鸣严密监护,谁知道……”
    空智子不由地脸色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三望了他一眼,道:“玄机子被何人所害,魏曲鸣虽不尽知,但由他身上不难追出蛛丝马迹来。”
    停顿一下,又道:“更何况魏曲鸣曾用谎言欺骗了空谷子道长,道长如今要阻止在下的去路就不应该了。。”
    空智子冷言道:“无论如何,施主嫌疑最大,请施主还是随贫道去纯阳观一趟。”
    唐三冷笑道:“如此说来,道长是要硬的了?”
    空智子沉声道:“施主,敬酒不吃,吃罚酒,贫道也没有办法!”
    言罢,身形一幌,双掌运功推出一掌,袭击攻向唐三的前胸而来。
    唐三双掌迅速拍出迎上,看来似要硬拚一招。
    朱九戒笑道:“沙和尚,由此可见,还是你比较有风度,有修养,不会动不动就找人打架。”
    沙和尚瞄了他一眼,道:“朱九戒,别捧我了,是不是又要我请你喝酒?”
    朱九戒傻笑道:“不要说那么难听,只不过‘三步五十’而已。”
    沙和尚紧眉问道:“什么是‘三步五十’?”
    朱九戒得意笑道:“是‘有时候’的意思。”
    沙和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阿弥陀佛!”
    此时,唐三的掌势正要与老道士相触之际,突然双掌一沉,翻手扣向老道士的两腕,变招迅速敏捷,招式又玄奇,令空智子心头狂震一跳,赶忙跃身退后了几步。
    唐三笑了笑,并没有再扑身向他攻击。
    空智子闯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一招彼人逼退,因而怒气冲天,老羞成怒,目光寒芒直瞪唐三。
    空智子冷哼道:“哼!施主还有两下,怪不得如此狂妄。”
    言罢,空智子朝向唐三疾扑而上,月牙大刀忽幻千点星朵,击向唐三的周身要害。
    唐三见老道士的月牙大刀,又狠又快,抖手攻出,不禁身形向右闪躲,右手金刚玉杵猛而向上抵挡空智子攻来的月牙大刀。
    空智子也非等闲之辈,月牙大刀不进反而猛力下沉,直撞金刚玉杵,左掌拍出抵挡唐三左掌冰寒的掌势。
    正当两股掌努接触刹那间,空智子突感不妙,已撤手不及,拍的一声,老道士的身体已
    唐三沉思一下,叹道:“在下再三吩咐黑白判官奉告玄灵子道长,特别要对魏曲鸣严密监护,谁知道……”
    空智子不由地脸色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三望了他一眼,道:“玄机子被何人所害,魏曲鸣虽不尽知,但由他身上不难追出蛛丝马迹来。”
    停顿一下,又道:“更何况魏曲鸣曾用谎言欺骗了空谷子道长,道长如今要阻止在下的去路就不应该了。。”
    空智子冷言道:“无论如何,施主嫌疑最大,请施主还是随贫道去纯阳观一趟。”
    唐三冷笑道:“如此说来,道长是要硬的了?”
    空智子沉声道:“施主,敬酒不吃,吃罚酒,贫道也没有办法!”
    言罢,身形一幌,双掌运功推出一掌,袭击攻向唐三的前胸而来。
    唐三双掌迅速拍出迎上,看来似要硬拚一招。
    朱九戒笑道:“沙和尚,由此可见,还是你比较有风度,有修养,不会动不动就找人打架。”
    沙和尚瞄了他一眼,道:“朱九戒,别捧我了,是不是又要我请你喝酒?”
    朱九戒傻笑道:“不要说那么难听,只不过‘三步五十’而已。”
    沙和尚皱眉问道:“什么是‘三步五十’?”
    朱九戒得意笑道:“是‘有时候’的意思。”
    沙和尚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阿弥陀佛!”
    此时,唐三的掌势正要与老道士相触之际,突然双掌一沉,翻手扣向老道士的两腕,变招迅速敏捷,招式又玄奇,令空智子心头狂震一跳,赶忙跃身退后了几步。
    唐三笑了笑,并没有再扑身向他攻击。
    空智子闯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一招彼人逼退,因而怒气冲天,老羞成怒,目光寒芒直瞪唐三。
    空智子冷哼道:“哼!施主还有两下,怪不得如此狂妄。”
    言罢,空智子朝向唐三疾扑而上,月牙大刀忽幻千点星朵,击向唐三的周身要害。
    唐三见老道士的月牙大刀,又狠又快,抖手攻出,不禁身形向右闪躲,右手金刚玉杵猛而向上抵挡空智子攻来的月牙大刀。
    空智子也非等闲之辈,月牙大刀不进反而猛力下沉,直撞金刚玉杵,左掌拍出抵挡唐三左掌冰寒的掌势。
    正当两股掌努接触刹那间,空智子突感不妙,已撤手不及,拍的一声,老道士的身体已被震退四尺,一股冰寒之气已渗入左臂,不由抖了一下。
    空智子无法相信这是事实,竟然一招之间,就震退四尺,不禁心惊色变,两眼睁得大大地盯住唐三。
    唐三冷哼道:“纯阳观道士怎会容下你这黑道头子皈依三清。”
    空智子低下头去,没有回话。
    唐三又道:“今日月牙刀曹坤,既已放下屠刀皈依三清,就该神前念经赎罪,为何出来为非作歹?”
    停顿一下,叹道:“在下不愿与纯阳观结怨,道长心中应该明白,左臂之伤,半个月内不得妄动,否则必残废。”
    此时——
    空智子已感到左臂酸疼,寒冷之气澈心砭骨,妄动不得,不禁神色一黯,转身离去。
    沙和尚学起唐三口气,道:“大头鬼王,昔日吃喝嫖赌胡为乱来,斗笠门怎会容你这种人皈依三宝呢?”
    朱九戒瞪他一眼,道:“沙和尚,你太嚣张。”
    沙和尚冷冷道:“本来就是事实何必怕人说呢?”
    朱九戒敲了一下木鱼道:“寒山问拾得,人家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骂我、骗我时如何?”
    沙和尚问道:“如何?”
    朱九戒道:“只可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埋他、再等几年,看他怎样。”
    沙和尚笑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朱九戒瞠目问道:“放是什么意思?”
    沙和尚侧头想着,不知如何回答?
    唐三笑笑,道:“无意思!”
    朱九戒问道:“无意思,是不是像一块石头?”
    唐三回这:“有意思也是石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故无意思,无智亦无得!”
    失九戒道:“不顾惜身体!”
    唐三道:“因为无人、我、众生、寿者等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所以我见如来,如来无所来,亦无所去,故不可去。”
    失九戒道:“这是菩萨所说的,但是我们还有肉体。”
    唐三道:“不执著即是菩萨。”
    朱九戒道:“执著才是菩萨。”
    唐三道:“一切皆是幻化,所行无事。”
    朱九戒道:“但是说者是谁?”
    唐三道:“说者是说者那个人,吃饭是吃饭那个人!”
    朱九戒道:“吃不饱,心不愿!”
    唐三道:“吃不饱,因没吃,吃一定要吃饱!”
    朱九戒道:“贪者是那个人?”
    唐三道:“贪者是那个人,贪者也是佛!”
    朱九戒道:“说者有理!”
    沙和尚忍不住道:“朱九戒,罗嗦了半天,还要不要吃?”
    朱九戒嘻笑道:“当然要吃,沙和尚你要请客?”
    沙和尚叹骂道:“论了半天,还是贪吃。”
    朱九戒傻笑道:“小佛爷说,贪者也是佛!”
    沙和尚叹道:“阿弥陀佛!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三笑了笑,道:“走吧!”
    跃身疾射而去,朱九戒、沙和尚二人也跟随离去,不一会,三条人影已隐入夜色之中,不见影踪。
    XXXX
    开封城东北的甘露寺,只见两条人影飞跃而来,片刻之后,已落身于甘露寺前。
    两人不走正门,绕墙向甘露寺后门而来,来到后门,一人推门走了进去。
    甘露寺的后院一间禅房,见那面色苍白的定象禅师,闭目趺坐在蒲团上,穿著金黄色衣衫的太阳神君,盘膝坐在老和尚对面的地方。
    禅房内一片沉寂,太阳神君两只眼睛,不停地注视瞎僧定象禅师。
    忽然,瞎僧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今日来此,必有重大之事。”
    太阳神君道:“有请大师一走。”
    瞎僧怔了怔,道:“施主是否已有大发现?”
    太阳神君道:“是的。”
    瞎僧沉思一下,叹道:“阿弥陀佛!老衲是该走的时候了。”
    太阳神君躬身道:“有请大师!”
    此时,瞎僧起身沉声道:“施主,请带路!”
    不一会,甘露寺后门闪身走出二人,身形疾快与门外那人会合,三条人影迅速跃身来到一棵大树旁。
    树旁早已备好一辆四匹快马套缰的马车,只见二人闪身进入车内,一人驾御马车,叭的一声马鞭响声,蹄翻尘飞,奔驰而去。
    这辆马车一路飞驰未停,朝城外急奔前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见那四匹健马,浑身汗水如雨,大吐白气。
    出了开封城,有一处高不过十余丈的土丘上,数十棵榆树林,巨干密叶,蔽日遮阳。
    太阳落山了,那红色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连青山也染成血色。
    渐渐向山后落下,忽而变成一个红球,浮在山腰里,此时夕阳的光已不耀眼了。
    山暗淡了,云也暗淡了。见树林内,出现了九条人影,伫立不动。
    夕阳下,滚滚尘土飞扬,见那辆马车闪电般疾驰而来。
    突然,见数条人影闪身而出,将去路阻断,驾车者急忙拉著缰辔,四匹健马霎时前蹄高掀,数声长嘶,马车才停了下来。
    此时,发现阻住去路者,正是不死神鹰殷九霄,另外八人是冷血十三鹰中的兄弟。
    只见殷九霄身形一幌,人已跨前数步,双目注视着马车片刻。
    瞪眼道:“朋友,将车帘掀开,让老夫看看。”
    御车者冷言道:“你凭什么硬要强看!”
    殷九霄哈哈笑道:“老夫高兴想看一看。”
    御车者冷言道:“要是不肯呢?”
    殷九霄笑道:“老夫非看不可,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御车者冷呼道:“管你是谁!”
    殷九霄严厉道:“很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御车者怒道:“你阻断去路,定要将你留在这里做个守路鬼。”
    殷九霄冷笑一声,喝道:“朋友,太狂妄了!”
    言罢,迅速闪电跃身扑出,双掌疾攻,幻作一片掌影,罩向御车者。
    御车者手中长鞭凌空一抖,挟着锐啸之声,抽向殷九霄的双脸,速度快而有力。
    殷九霄见鞭势如刀刃,如果不及时撤招,两只手腕必被打个正着,而且骨折断腕。
    不禁双掌一缩,身形一翻,又翻身跃回原地,没有再出手攻击。
    此时,御车者飘身落地,双目凝视着殷九霄,没有开口说话。
    殷九霄没有想到一个御车者,武功如此了得,由于一时大意,差一点就伤在长鞭之下,心头总不是滋味。
    (OCR按:此处缺两页)
    太阳神君笑道:“在两具火磷弹筒下,就是不愿意又能奈何,不过……”
    殷九霄忙问道:“不过什么?”
    太阳神君正色,道:“车中那位朋友是不会武功的俗人,双目已瞎,阁下势必要看时,请不要为难他。”
    说完,与独眼龙向左右各飘身四尺之远。
    殷九霄向八人示意,冷血十三鹰中八名兄弟相互望了望,各个小心戒备,他才举步向马车走去。
    殷九霄侧身,伸手疾快一撩车帘,将车帘掀覆车顶,双目注视车中一巡,果然发现车中盘坐一个头戴四角毡帽的老人,一见就知是个瞎子。
    他看了一下,伸出五指疾快攫住那瞎子的右手腕,微微用力。
    只见那瞎子痛苦叫道:“啊唷……”
    殷九霄试了试瞎子的武功,确实如太阳神君所说,是个不会武功之人才松指转身离开。
    突然——
    车内白光闪射,漫天花雨,势如闪电罩向那八人,同时太阳神君也施出太阳神火,火焰红艳飞击八人。
    冶血十三鹰中的八名弟兄,对此突变,早已吓的心飞魂敌,各自纷纷跃身闪避,丁虹与赵斌手中两具火磷弹筒也都忘记射出。
    此时,太阳神火已飞疾罩来,八名弟兄已来不及闪避,再加上定象禅师从车中所射出的人骨念珠,八人皆被击中。
    霎时,惨叫声连续传出,接着轰轰两声巨响,八名弟兄肢体暴碎,腾空漫飞血溅四周,骨肉不存,残不忍睹。
    殷九霄看在眼里,怔了一下,赶忙振臂腾身逃走,如流星般地向树林中奔去。
    太阳神君见状,一支短剑已从折扇射出,势如闪电,急向殷九霄的身形追去。
    只听哇的一声,股九霄从空中摔了下来,右脚已被短剑刺中,血雨飞花四溅,痛苦万分,流血过多,一时昏迷过去。
    但见太阳神君身形一幌,人已飘至,冷哼一声,出手点住殷九霄右腿几处大穴,封住了血脉。
    又在其脸上拍了一下,殷九霄已慢慢醒了过来,双目一睁,见到太阳神君目光瞅着他自己,不禁叹息一声,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太阳神君冶冶道:“殷九霄,你想不到会栽在本神君手中吧!”
    殷九霄怒道:“老夫一时疏忽,才失算落在你的手中。”
    太阳神君冷言道:“你平日阴毒成性,又在武林皇帝旗下为虎作伥,为江湖所不容。”
    殷九霄冷哼一声,道:“江湖传言,太阳神君从不与人结怨成仇,老夫今天才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
    太阳神君哈哈笑道:“你知道已太晚了。”
    殷九霄瞪眼道:“要杀!要剁随你!”
    太阳神君冷冶道:“本神君有一问,望你据实回答,若有半句不实,可别怪本神君制你的手法了。”
    殷九霄怒目一睁,道:“你杀了老夫,也别妄想知道什么?”
    太阳神君冰冷道:“本神君就不相信你不怕!”
    言罢,出手飞快点住殷九霄奇经八脉要穴,手法奇特诡异。
    殷九霄忽然感到逆血攻心的痛苦,额头上汗珠滚滚流下,气如牛喘,惨不忍睹。
    殷九霄忍不住痛苦叫道:“我说!我说!”
    太阳神君才在他身上点了几处要穴,才见殷九霄松了几口气。
    太阳神君问道:“武林皇帝是谁?”
    一股九霄吁了一口气,道:“不知道!”
    太阳神君怒道:“怎会不知道呢?”
    殷九霄赶忙回道:“因他终日黑纱蒙面,没有人亲眼见过他的真面目。”
    太阳神君沉思一下,冷笑道:“难道就没有人知道武林皇帝是谁?”
    殷九霄怔了怔,反问道:“你与武林皇帝有仇?”
    太阳神君沉声道:“目前尚难断定,所以才要先弄清楚武林皇帝是谁?”
    股九霄哦的一声,想了一想。
    认真说道:“老夫若有一秘奉告神君,不知神君将怎样处置老夫?”
    太阳神君怔了一下,道:“本神君保护你的安全。”
    殷九霄问道:“如何保护法?”
    太阳神君凝神道:“先将阁下送到一隐秘之处,等待事情完了,放你自由。”
    殷九霄点头道:“神君依言答应保护,老夫就放心了。”
    太阳神君正色道:“阁下可以说了吧!”
    殷九霄微笑道:“江中平叫武林皇帝为爹!”
    太阳神君闻言,惊吓一跳,做梦也没有想到无敌剑江中平会是武林皇帝的儿子。
    一时之间,只见太阳神君默默无言,伫立在那里不动,任凭夜风吹拂着衣袂,脑海里想不出有姓江的仇人。
    片刻之后,望了望独眼龙一眼,苦苦一笑,没有再问下去,长叹一声。
    才将殷九霄挟抱起来,闪身钻落入马车内,顺手撤落车帘。
    此时,独限龙跃身跳上车辕,长鞭一扬,叭地一声,马蹄跃起,朝着周家口飞驰而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辰,这辆马车,来到一座山庄门前时,已是夜深人静,万籁无声。
    蒙蒙的月色,笼照着蒙蒙的山庄,整个山庄万籁俱寂,除了夜风吹看片片的落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像睡着了一样。
    这就是蒙蒙山庄,庄门口高悬着一盏红灯笼,灯火微亮,随着夜风在摇幌。
    此时庄内灯火已熄,一片乌黑黑,愈感深夜的凄凉。
    突然——
    庄门大开,喝道:“谁?”
    独眼龙叶富有勒马停车,人已飘身落地。
    独眼龙回道:“是我!”
    只听门内传出一声道:“哦!”
    独眼龙又转身跃上了车辕,缰鞭一扬,马车已奔进蒙蒙山庄,待马车进入之后,庄门又关了起来。
    蒙蒙山庄的大厅内,坐着已换着俗装的定象禅师,太阳神君,独眼龙以及一身银灰色的老人。
    太阳神君躬身道:“蒙庄主慷慨借住,在下非常感激。”
    银灰色老人笑道:“老夫官临风,虽不管武林之事,却不畏事,何况唐大侠对老夫有救命之恩,此大恩大德,终日不忘,老夫今日才等此良机,请唐大侠不要拘束才好。”
    太阳神君闻言,内心感动道:“官庄主在唐某家破人亡之际,能伸手赐援,在下感激不尽,谢谢官庄主如此帮忙。”
    官临风哈哈笑道:“唐大侠未免太见外了。”
    停顿一下,又道:“老夫已吩咐厨师赶做肴馔淡饭,老夫先告退,待会再给各位洗尘接风。”
    太阳神君笑道:“好久未与官庄主痛饮一番。”
    官临风哈哈笑道:“喜逢故人,应该如此。”
    在笑声中,见他向三人点头打揖离去。
    待官临风去后,独眼龙担心问道:“这位官庄主为人如何?”
    太阳神君怔道:“大叔为何如此一问?”
    独眼龙道:“老朽是问官庄主可靠吗?”
    太阳神君笑道:“大叔放心,小侄与他结识,是因救他一命之恩,才结成忘年之交,转眼已是十八个年头了。”
    独眼龙点头道:“这就好了。”
    突然——
    太阳神君惊道:“差一点,就误了大事,我去去就回来。”
    不等待独眼龙问清,人已闪身而去,一幌就不见人影。
    在旁的瞎僧定象禅师和独眼龙不由楞了一下,就待问个明白,太阳神君的身形,早已清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位于周家口的东北方,有一座妙音寺,翠松古柏参天,寺前有一小溪,潺潺流水,清幽高雅的景物。
    妙音寺红墙环绕,殿巍楼峨,大雄宝殿为正殿,供奉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庄严气势。
    除了大雄宝殿外,有三圣殷,斋堂,厨房,男众寮房。
    寺内有一间翠篁秀竹林房,天禅大师白眉梢飞,精神铄铄盘坐在房里,久久不动。
    此时,天心师勿促脚步走了进来,见天禅大师盘坐在那里,没有打扰他。
    片刻,天禅大师睁眼问道:“天心,有事吗?”
    天心大师忙道:“今晨行脚僧禀报,开封城外昨夜发主搏斗。”
    天禅大师问道:“结果怎样?”
    天心大师沉声道:“死者有八名皆是冷血十三鹰的弟兄。”
    天禅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是怎样死的?”
    天心大师凝神道:“是被火磷弹筒爆炸击毙死亡的,不过……”
    天禅大师皱眉道:“不过怎样?”
    天心大师赶忙道:“那八名残肢断骸上却留有人骨念珠。”
    天禅大师惊骇道:“人骨念珠!”
    天心大师肯定道:“是的!残尸上却有人骨念珠击伤的痕迹。”
    天禅大师激动地站了起来,合十道:“阿弥陀佛!难道是定象师叔所为?”
    天心大师认真道:“若是定象师叔所为,此时他人呢?”
    天禅大师长叹出声,哺哺道:“唉!少林劫数!少林劫数!”
    两人没有再谈论下去,个个似在思维,似在念经。
    江湖风云瞬时千变,少林寺掌门天禅大师率领一干和尚为了水火龙珠及定象禅师的下落,才暂驻入妙音寺。
    正当午时,红日高张,见二条人影向妙音寺奔驰而来。
    片刻之后,两人身形飘身落在寺前,正是无敌剑江中平和羊陀翁金牛角。
    江中平依旧黑纱蒙面,身着劲装衣服,背上斜插那把无敌剑,羊陀翁金牛角身着米黄衣服,空着两手,双目向妙音寺眺望。
    二人互视一眼,大步向着妙音寺走去。
    突然——
    人影数幌,寺门已闪出三名中年和尚,一字排列阻住二人的去路,此三名和尚正是悟心、悟仁、悟道三人。
    悟心合掌念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来此不知有何贵事?”
    江中平冷哼道:“哼!没事就不能来吗?”
    悟心和尚道:“是的!”
    江中平冷冷道:“佛教胜地,古寺名利,在下来此一游,有何不可?”
    悟心和尚沉声道:“施主既是来寺朝佛游山,为何行迹鬼鬼祟祟?”
    江中平冷冷道:“难道游山香客一定要择大道而走,苍松古树林中就不能逗留吗?”
    悟道和尚接口道:“本寺大殿,正在翻修粉饰,尚未完工,暂且不接待游客,请施主回去吧!”
    江中平冷哼道:“哼!大师如此说,在下会相信吗?”
    悟道和尚一见二人来意不善,尤其江中平黑纱蒙面背择长剑,显然前来妙音寺是有事而来。
    悟道沉思一下,道:“两位施主来本寺必有所为,何不明告?”
    江中平冷笑道:“大师既然早知,为何还绕了一大圈的话。”
    悟道和尚,道:“施主请讲。”
    江中平冷冷道:“请禀告掌门天禅大师,就说在下求见。”
    悟道道:“掌门尚未法驽来此地!”
    江中平冷哼一声道:“你敢骗我!”
    言罢,出手疾快闪电般地向悟道的腕脉抓去,悟道早有戒备,一个身形一幌,已闪躲江中平的攻击。
    悟道和尚怒喝道:“施主,竟然动粗起来。”
    江中平冷哼道:“大师若再不去禀告,可别怪在下无礼了。”
    悟心、悟仁两位,见此情形,怒道:“大胆匪徒,敢来妙音寺撒野。”
    言罢,两名和尚向前扑出,四掌一扬攻向江中平。
    羊陀翁金牛角见状,双掌一推,拍向攻来的四掌,只听拍的一声,两名和尚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羊陀翁吼道:“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三名和尚互相一观,待要出手攻击。
    突然——
    一阵清磐梵晋之声传来,一群和尚鱼贯从妙晋寺走了出来,天禅大师与一身披黄袈裟的老僧走在前面。
    天心、天音两位大师走在其后,接着是十八名身披红色袈裟的僧侣。
    江中平见群僧步出寺外,不禁望了望那群和尚。
    悟仁、悟心、悟道三名大师,见天禅大师一群人走出寺外,不禁互望一眼,飘身落在他们身后一站。
    身披黄色袈裟老侩合十道:“阿弥陀佛!”
    望了江中平一人,道:“施主,怎可在佛门胜地动武呢?”
    江中平冷间道:“大师是谁?”
    老僧回道:“老衲天慈,妙音寺主持。”
    江中平冷笑道:“诸位大师来周家口的速度可真快。”
    群僧默默无言,并未回答。
    江中平冷冷道:“方才那三位大师,谎言欺骗,在下不得不动武以示警诫,大师难道还认为在下不对吗?”
    天慈大师沉声道:“妙音寺容不得你在门前撒野。”
    江中平冷哼道:“哼!在下就不信邪!”
    天慈大师见他怒气冲冲,道:“施主来意请先明告?”
    江中平哈哈太笑,笑声一停,怒道:“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在下找上妙音寺绝对不会错。”
    天慈大师怔道:“施主,此话怎讲?”
    江中平冷言道:“冷血十三鹰八名弟兄陈尸在开封城外,大师可有耳闻?”
    天慈大师回道:“早上行脚僧回寺禀告,老衲才知此事。”
    停顿一下,道:“像冷血十三鹰那般人,平日做恶多端,罪孽万千,死有余辜,施主问这做什么?”
    江中平冷冷道:“冷血十三鹰乃是在下属下,他们的死因,当然要追查。”
    天慈大师怔道:“施主为何追查到本寺呢?”
    江中平瞪眼道:“他们八人身中人骨念珠,在下不找少林和尚,去找谁呢?”
    天慈大师皱眉道:“他们八人是被火磷弹爆炸粉碎而死亡的,怎可说是身中人骨念珠呢?”
    江中平冷哼道:“哼!他们八人是先中人骨念珠再被火磷弹炸毙的。”
    天慈大师哦了一声,没有回话。
    江中平又道:“人骨念珠乃少林定象禅师威震江湖之物,在下不找少林找谁呢?”
    天慈大师沉思一下,道:“施主怎能一口咬定八人身上的人骨念珠是定象禅师之物呢?”
    江中平冷笑道:“大师你说,江湖上有谁使用人骨念珠为暗器,只要大师能指出姓名来,在下立刻转头就走。”
    天慈大师一时答不出话来。
    天禅大师接口道:“施主的意思是?”
    江中平冷冷道:“来此要人。”
    天禅大师道:“定象师叔已失踪十几年了,生死不明,这是江湖人士人人皆知的事。”
    江中平冷哼道:“哼!在下不相信。”
    天禅大师无奈道:“这是事实,少林恐难如施主心愿。”
    江中平怒道:“踏平妙音寺,在下不相信找不到定象禅师他人。”
    突然——
    一名中年和尚越众而出,向天慈大师合十道:“此人口出狂语,污辱少林,弟子出去会他一会。”
    不待天慈大师允许,身形一跃,已平射而出。
    天心、天音大师见状,知道不妙,转头暗示妙音寺住持方丈天慈大师。
    天心、天音大师见妙晋寺方丈天慈大师没有出口阻拦,二人也不便启口,只好运足功力,以待援助。
    只见那中年和尚手持戒刀,喝道:“施主如此狂妄,让贫僧领教施主有何惊人的武功。”
    江中平尚未回话,羊陀翁金牛角甚感不耐,跨前两步逼视那名中年和尚。
    羊陀翁冷笑道:“这位和尚,你太不自量力了,就凭手中的那柄戒刀,竟敢如此耀武扬灭。”
    言罢,身形闪电扑出,双手十指齐张,抓向那名和尚头部。
    这中年和尚乃是悟明大师,在妙音寺内也算武功高强中的一位,可是今天他就犯了大忌,不应该贸然抢身而出。
    要知道,江中平与羊陀翁皆不是好惹的人物,不然也不敢找上妙音寺来,真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悟明大师武功确实也不弱,眼见羊陀翁十指如勾,快如闪电抓来,身形立即向右一闪,躲过羊陀翁抓来的攻势。
    悟明大师喝道:“施主既然如此,贫僧放肆了。”
    只见戒刀出鞘,寒芒光耀,挟着银光,劈向羊陀翁的双手十指。
    羊陀翁怒道:“凭你这几招,也敢说大话。”
    双手一缩一伸,十指齐张,右掌抓向悟明大师的胁下,左手抓向刀身。
    悟明大师见羊陀翁突变的招式,心头狂震,想换捂撤身已是来不及了,只好内心一狠,对羊陀翁抓向左胁下的右手视若无睹。
    霎时,往左身形一横,手中刀一沉一翻,硬劈羊陀翁的手腕,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悟明大师如此打法,确出乎羊陀翁意料之外,只见羊陀翁冷哼一声,身体疾转,左掌突收,右手改抓为掌,拍了出去,掌手势如闪电。
    悟明大师来不及闪躲,只闯哇的一声惨困难户,悟明的身体被震飞了出去,拍的一声,已摔落在地上,嘴中溢出鲜血,看来伤的不轻。
    天心、天音大师在悟明危险之时,就待出手抢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雨名和尚奔了出去,将悟明大师抬进妙音寺内。
    天禅等几位大师目睹羊陀翁,出手招式诡异狠毒,不禁个个多望了他一眼,可是却没有一人认得他是谁?
    羊陀翁一掌把悟明大师震飞出去,不由仰天狂笑,笑整震耳,得意忘形。
    笑声一停,冷冷喝道:“少林和尚,武功也不过如此。”
    天心大师跃身喝道:“施主别说大话,老衲天心,不知施主何方高人?”
    羊陀翁冷冷回道:“老夫金牛角。”
    天心大师闻言,惊骇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羊陀翁金牛角。”
    停顿一下,喝道:“施主出手狠毒,如果今日让你安然离去,就没公理的存在。”
    羊陀翁冷哼道:“哼!大师太噜苏了!”
    言罢,双掌一抡,幻出六片掌影,攻向天心大师的胸前要穴,强劲有力,掌风虎啸。
    天心大师见状,不敢怠慢,身形一幌,左手五指迅速扣向羊陀翁的腕脉,右掌拍向羊陀翁的左胁,左右双手配合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羊陀翁右掌疾速收回,身形旋转:左掌一翻,硬接天心大师攻来的右掌,换招攻敌的速度疾快。
    只听拍的一声,见两人各震退三步,表面上看去,两人势均力敌,实际上天心大师双臂含蕴千钧之力,是少林寺有名的臂力。
    羊陀翁一掌震退之后,心中才知道不应硬拚这一掌,万万没想到天心大师的臂力如此强大。
    一时之间,羊陀翁只觉腕骨痛澈如折,胸腹内血气翻涌,心痛如绞,不禁大吃一惊,立即运功将翻涌的血气,压制下去,才舒服了不少。
    羊陀翁吃了暗亏,不由凶心大炽,怒火填胸,双目逼人,形态非常恐怖。
    此时,见他双手一扬,手上已多了两柄剑,正是他成名的羊陀双剑,一剑是擎羊剑,一剑是陀罗剑,双剑如排山倒海,攻向天心大师,寒芒眩目耀眼。
    天心大师突见双剑袭来,心头一震,闪身躲过,双手忽然挥出,当的一声,两只铜钹震出千点金星攻向羊陀翁。
    羊陀翁疾快闪身躲过天心大师玫来的铜钹,擎羊、陀罗双剑疾挥刺去,与天心大师生死搏门起来。
    天心大师使出铜钹的招法,确实不同凡响,无论劈、刺、削、飞,招招不离羊陀翁的要穴,果然天心大师已深得使用铜钹的精髓。
    且说,羊陀翁的双剑招式诡异绝伦,招招狠毒,要不是方才一掌硬拚受伤,天心大师不是羊陀翁的对手,可见羊陀翁金牛角昔日的盛名是事实。
    此时,两人可说是棋逢对手,势钧力敌,转眼间八十招已过去,尚未分出胜负来。
    正当二人搏战激烈的当儿,妙音寺的和尚如蜂涌而至,将近百人之乡,个个虎视眈眈注视着江中平和羊陀翁,若不是主持方丈天慈大师在场,想必早已齐拥而上,替悟明大师报仇。
    江中平目睹妙音寺的和尚,越来越多,心中开始害怕起来,心想自己与羊陀翁两人武功再高,也难敌众群僧的围击。
    江中平双目向全场一巡,知道再不离开,对他们两人很是不利。
    想到此,大声喝道:“住手!”
    羊陀翁久战不下,自知因刚才震伤,功力大大打折扣,心中正感不耐,突闻江中平喊叫声,双剑猛攻一招,将天心大师逼退几步,自己身形一幌已飘回到江中平的身旁。
    天心大师见羊陀翁撤退,也没有追击,跃身飘落在群僧的行列中。
    江中平朝天慈大师冷笑道:“三天之后,在下会再来,到时候希望能见到定象禅师,否则别怪在下心狠手辣,踏平妙音寺不可。”
    众和尚闻言,已无法再忍下去,不等方丈开口,已纷纷跃身而出,正要将二人围住留下。
    江中平哈哈大笑,右手一幌,手中已多了一具火磷弹筒。
    冷笑道:“那一位想尝尝火磷弹筒的滋味,尽管过来。”
    众和尚见状,皆不敢再前进一步,惊吓地运足功力戒备。
    江中平向羊陀翁喊道:“走!”
    江中平与羊陀翁转身疾跃而去,数次跃飞,二人巳消失在林木之内。
    天禅大师与天慈大师互望一眼,没有开口说话,转身走进妙音寺,群僧也鱼贯跟了进去。
    寒风凛列,松涛低啸,整个妙音寺又恢复平静。
    此时,一条金黄色的人影朝妙音寺而来。
    突然——
    妙昔寺门外闪出两个手持戒刀的和尚,喝道:“什么人?”
    来人间道:“少林寺掌门天禅大师,可是驻住贵寺?”
    一名持戒刀的和尚喝道:“施主问这个做什么?”
    来人回道:“有劳师父通报,就说太阳神君求见。”
    那名和尚闻言,立即转身进入禀告。
    片刻之后,一名灰袍和尚走了出来。
    躬身道:“施主,请!”
    太阳神君就在那名灰袍和尚陪伴之下,走进了妙昔寺。
    妙音寺内有一间翠篁秀竹的禅房,太阳神君就被引导走了进去。
    禅房内坐著四名高僧,正是少林掌门天禅大师,与天心大师、天音大师,另外一名正是妙音寺主持天慈大师。
    此时,四位高僧一见太阳神君走进禅房,皆起身合十为礼。
    太阳神君拱手道:“在下来的鲁莽,打扰四位大师清修了。”
    太阳神君依吩咐坐了下来。
    太阳神君目光一扫天慈大师,对天禅大师问道:“大师,这位高僧是谁?”
    天禅大师介绍道:“老衲师弟天慈。”
    太阳神君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妙音寺主持,在下失礼了。”
    天慈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多礼了,请坐。”
    太阳神君笑了笑,坐了下来。
    天禅大师等人,对太阳神君突然来访,早已感到非常意外,所以不敢先开口,只是静静等待太阳神君说出来意。
    太阳神君望了四位,沉声道:
    “今夜,那位武林皇帝,将率领高手突袭妙音寺。”
    四位高僧闻言,不禁脸色微变,想不到武林皇帝会来的如此之快,不由怒火已升。
    天慈大师沉思道:“施主又怎会知道如此清楚呢?”
    天慈大师此话一出口,忽觉凭自己身为妙音寺主持,怎可如此说话。
    不由赶忙念道:“阿弥陀佛!”
    太阳神君并未因天慈大师如此之言,而感到生气,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天禅大师合掌道:
    “施主千万别误会,今日蒙施主不辞辛劳奔走相告,老衲兄弟感激万分。”
    太阳神君笑了笑,道:“大师见怪了。”
    太阳神君想,凭目前这张易容的验孔,平日又是孤行浪子,并非名门正派,难免说出来的话,未必相信。
    还好,太阳神君早就料到会如此,因而就有所准备,伸手一探,取出一串佛珠。
    太阳神君凝神道:
    “四位高侩,可认得此物?”
    人骨念珠一出,四位高僧一阵激动,个个注视着太阳神君手上的人骨念珠。
    中秋夜灵感塔,就是因为太阳神君手持三颗人骨念珠,就把少林与斗笠门一场搏战,平息下来。
    当时,少林掌门天禅大师没有问太阳神君何处得到人骨念珠,因此,现在四人也不知太阳神君是从何处得来的?
    定象禅师的人骨念珠,确实给少林带来莫大的困扰与危机,先是斗笠门主唐三找上少林寺,击败天心大师,又逼少林定下中秋夜灵感塔之约。
    当时,若不是太阳神君及时赶到,把事情给解决掉,将会演成惨痛的悲剧。
    因此,天坛、天心、天音三位大师,对太阳神君存有一份感激的恩情,个个目光凝视着太阳神君,等待告知实情。
    太阳神君见四人没有回话,道:
    “此物乃定象禅师亲手交给在下,作为凭证的,好与四位说话。”
    天禅大师道:“定象师叔,他人今在何处?”
    (OCR按:此处缺两页)
    突然——
    十几条人影,扑进妙音寺外的那片树林,刹那间,人已隐藏起来。
    在树林里,只听武林皇帝低嘱十名黑衣大汉道:
    “老夫立即进入寺内,你等迅速散开,将妙音寺前后通路封锁,不论何人欲强通过,火磷弹筒应付,不必手下留情。”
    吩咐完毕后,转对五人道:“走!”
    六条人影疾如飞鹰,幌身扑上妙音寺之外墙,身形一闪,早巳越过红墙,进入妙音寺。
    且说,留在树林内十名黑友大汉,由冷血十三鹰老二曹元率领,负责包围妙音寺。
    曹元见武林皇帝进入妙音寺,并远眺妙音寺一下。
    低声吩咐道:
    “前四人,后四人将妙音寺堵住,另外一人跟随我后面,准备接应,各位要尽心尽力,不得有误。”
    停顿一下,喊道:“走!”
    言罢,跃身飘出一丈之远,忽觉不对劲,身后怎会空荡无人跟进呢?
    曹元不禁回头一望,只见九人仍然站在那里不动,冷哼一声,又翻身跃回,举目一看,脸色骤变,九名黑衣大汉,不知何时早已气绝而死,只不过人未倒下去而已。
    曹元被这一惊,吓的胆魄齐飞,震骇不已,心里已知武林皇帝今夜之行,皆被对方掌握在手中,想到此,赶忙跃身飘去,欲想逃离。
    只听叭的一声,人已摔落在地死去。
    霎时,传出雪山怪婆声音道:
    “诸位自行捡起火磷弹筒一具,就照这位领头者所说,前四后四,将他们的去路断绝,不必留情,杀得痛快。”
    只见九条人影,拾起火磷弹筒之后,就按照雪山怪婆的吩时,迅速散开。
    雪山怪婆笑道:“疯老头,好不好玩。”
    青海老人笑道:“老不死的,管他好不好玩。”
    雪山怪婆哦一声,道:“原来你是来看热闹的。”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这边已散场了。”
    雪山怪婆恍然道:“对了,疯老头,咱们应该去看一看”
    青海老人道:“老不死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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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妙音寺大推宝殿内,天禅大师、天心大师、天音大师、天慈大师四位高僧,盘膝趺坐在大殿的蒲团上,内心异常紧张无比。
    四位高僧垂目低诵:“……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
    原来四位高侩僧诵着金刚经,以静下心中不平的波浪。
    夜虽是漫长,有时来的很快,三更时分,风啸声更是厉害,一场风暴就要来临。
    突然——
    数条人影飘落在大推宝殷的天井,六个人伫立不动,寒风吹拂衣袂,正是武林皇帝那般人。
    此时,妙音寺的钟声急响,声震山野,响彻九霄。
    一会儿,黄衣袍影数闪,嗖声不绝,拥出十数条人影,将六人围在中心。
    霎时,大雄宝殿灯光微幌,四位高僧以天慈大师为首,鱼贯步出殿外,在石阶上排成一列。
    天慈大师庄严道: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可否看在佛门清修之地,让本寺免此杀劫。”
    武林皇帝冷言道:“老夫俗人,听不得大师的话意,也不耐听。”
    天慈大师沉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皇帝寒整道:“老夫是来找定象禅师的。”
    天慈大师道:“老衲师叔失踪十六年了,武林人士务人知晓,施主难道真的为了冷血十三鹰八名兄弟身上的人骨念珠,才紧追寻定象师叔吗?”
    武林皇帝怒火已升,厉声道:“大师还知道些什么?”
    天慈大师冷笑道:“施主心中明白,难道还要老衲直说吗?”
    武林皇帝狞笑道:“大师,你懂得未免太多了。”
    天慈大师平淡道:“施主,现在已经明白了。”
    武林皇帝哈哈大笑道:“不错!明白大师已经惹了杀身之祸?”
    天慈大师严肃道:“阿弥陀佛!老衲已逾六十将近七十了,已是该死之人,但人要死得值得有意义,不过……”
    武林皇帝接口问道:“不过怎样?”
    天慈大师微笑道:“不过,施主自身已陷危境,是否尚有搏杀老衲之能?”
    武林皇帝怔了怔,心想,自己早已计划周密,明白妙音寺除了这四位高僧之外,其余者皆不堪一击,难道有什么陷阱。
    想到此,武林皇帝不由举目四巡一遍,除了包围他们六人的那批和尚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异状,内心才松了下来。
    武林皇帝冷笑道:“大师恫吓不了老夫,不见定象禅师,老夫今夜必将踏平妙音寺。”
    天慈大师没有开口,只是低诵着:“阿弥陀佛……”
    但见天慈大师袍袖一挥,那些黄色袈裟的和尚开始摆走起来,正是少林十八罗汉阵。
    只见外层十人,内层八人,内持戒刀,外执禅杖,刀光如山,闪烁耀眼,杖似潜龙云集,绕天飞翔。
    此时——
    武林皇帝身旁有三人,面色苍白,穿着月白长衫飘飞舞着,身形似竹,令人不禁寒懔,三人相貌差不多,正是巫山三鬼,蒋云风、蒋云雷、蒋云电三位亲兄弟。
    巫山三鬼乃是邪道上心狠手辣的顶尖高手,四位高僧久闻巫山三鬼的凶名,四人心头不由一沉。
    巫山三鬼老大蒋云风狂笑道:“久闻少林十八罗汉阵,老夫兄弟三人,机会难逢,和尚们小心了。”
    身形微幌,三人三这蓝光寒芒闪烁,一人奔向乾卦,一人攻向兑卦,一人攻向震卦,出招如闪电,刀上淬毒,辛狠毒辣。
    十八罗汉游走之势未停,戒刀抡起寒芒千点,攻向三人双腿之上,迅如闪电。
    内层刀光乍闪,外层乌黑禅杖已挟起啸锐风声,从持戒刀和尚的头顶飞杖而出,疾攻三鬼胸前要害。
    十八罗汉的戒刀和禅杖配合天衣无缝,巫山三鬼急急一缩毒刀,暴退一丈。
    巫山三鬼一招之下,就被十八罗汉的阵势所逼退,三鬼大吼一声,准备再次扑身攻击。
    突然——
    屋顶上传来冷冷之声:“要找定象禅师不难,随我来。”
    武林皇帝举手制住巫山三鬼的攻击,双目一扫大推宝殿的屋顶上。
    屋顶上又传来道:“武林皇帝紧逼和尚有何用?随我来。”
    武林皇帝怔道:“阁下为何不现身来?”
    屋顶上人冷冷这:“有种随我来。”
    武林皇帝暍道:“谁?敢出此狂语。”
    屋顶上人冷冷道:“我,知道定象禅师身在何处的人。”
    武林皇帝冷笑道:“老夫为什么要跟你走?”
    屋顶上人狂笑一阵,暍道:“接住!”
    忽然,一条人影从屋顶上凌空扑向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见凌空扑来的人影,毫无畏惧,反而运足掌势,猛力一拍,只听嘭的一声,那条人影中掌之后,身形摔落在地上。
    武林皇帝感觉不大对劲,不禁凝望那被他击落地的人影。
    这一望去,看清楚是黑灰大汉的领头,冷血十三鹰的老二曹元,不禁心惊肉跳,知道寺外十名黑友大汉手持火磷弹筒,已是凶多吉少。
    此时,屋顶上人又道:“佛门胜地,最忌杀生,请大师看在佛面放他们出阵。”
    天慈大师念了一阵佛号,长叹了一声。
    转身向武林皇帝道:“施主杀心太重,尘孽未了,既然寺外有人向施主索债,老衲就放你们出阵去吧!”
    言罢,只见天慈大师袍袖一挥,十八罗汉的阵势露出一个缺口来。
    武林皇帝仰天沉思一下,脸色凝重,瞬间变化数次,似乎在想些深远的打算。
    忽而冷笑一声,道:“老夫,一时不慎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待擒获方才说话狂妄之人后,若未见定象禅师,老夫定会再来妙音寺。”
    天慈大师严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武林皇帝喊道:“走!”
    身形一幌,人已飞射而去,五人急随在后,瞬间扑向妙音寺外的围墙。
    待六人越墙而出之后,妙音寺的灯火突然熄了,那些和尚也纷纷散开而去。
    夜色茫茫,月隐云堆,风啸冶冽,松涛树摇,妙音寺前,一片黑暗。
    妙音寺前,一棵古树下,坐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待什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寒风吹拂着。
    此时,六条人影从妙音寺飘出向前疾弃,忽然见树下一条人影,立即停住身形。
    武林皇帝沉声暍道:“什么人?”
    那人低沉道:“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武林皇帝心头狂震,心中已知道是谁,一时激动一下,不一会才将高涨的情绪控制下来。
    武林皇帝镇定道:“你是谁?”
    那人低声道:“施主率众来妙音寺找谁?”
    武林皇帝凝神道:“你是定象禅师?”
    定象禅师沉痛道:“施主急欲找到老衲,只不过想杀人灭口吧!”
    武林皇帝激动道:“定象禅师,你……”
    定象禅师冷冷道:“施主可知老衲沉沦孽海,等待了十六年之久,就是希望能与施主见上一面。”
    武林皇帝镇定道:“大师说些什么?老夫不懂。”
    定象禅师冷言道:“施主心中自然明白。”
    武林皇帝冷笑道:“哼!大师杀了老夫手下八名弟兄,可要还我一个公道。”
    定象禅师道:“冷血十三鹰八名弟兄拦路狙击老衲,并非死于老衲之手。”
    武林皇帝冷哼道:“明明是死在大师的人骨念珠袭击之下,怎说不是呢?”
    定象禅师沉声道:“阿弥陀佛!他们八人是死在自己的火磷弹筒爆炸中。”
    武林皇帝又问道:“还有不死神鹰殷九霄是生是死,大师也需交代明白。”
    定象禅师冷言道:“殷九霄已洗心忏侮,现在隐藏一处,颐养天年,施主不必寻找他了。”
    武林皇帝震骇不已,想不到不死神鹰殷九霄会背叛自己,说出心中所知的秘密来,不禁恨的咬牙。
    突然——
    定象禅师说道:“施主可知,唐大侠后人在找你?”
    武林皇帝怔道:“他是谁?”
    武林皇帝忽觉失言,脸色一变,立即恢复。
    武林皇帝定神道:“什么唐大侠?他后人找老夫做什么?”
    定象禅师心中冷笑不已,仍然淡淡说道:“施主十六年前巧思奇谋,以日月剑曹阳被碧雪剑唐威夺取神剑为假故事,派人化装早巳作古的天地剑范继颖,太极连环刀萧两秋,邀人复仇,老衲一时不慎坠入圈套之中,造成碧雪山庄的惨案。”
    武林皇帝冷笑道:“大师你在说些什么?”
    定象禅师又道:“施主可知,天理报应,循环在天,碧雪山庄尚有漏网之鱼?”
    武林皇帝闻言,心想:“定象禅师怎会提起碧雪山庄旧案?难道碧雪剑唐威没有死?”
    武林皇帝怒道:“老夫不懂大师之意,杀了老夫八名属下,老夫容你不得。”
    扬手如闪电般,向定象禅师胸前抓去,招式鬼怪,狠毒至极。
    突然——
    一条灰影飘来,暍道:“回去!”
    寒风刺骨,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撞向武林皇帝攻来的五指。
    武林皇帝忽然感到五指冰寒刺骨,赶忙缩手跃回,脸色突变,内心震惊不已。
    待定神凝视大树之下时,定象禅师的人影早已不见,连扑来的人影都无法看清楚,不由紧张起来。
    武林皇帝沉思一下,向江中平、羊陀翁、巫山三鬼五人低声数语,只见巫山三鬼蒋云风蒋云雷、蒋云电三人直点头。
    霎时,武林皇帝、江中平、羊陀翁三人,六只手忽然齐扬,万点寒星如雨洒射向树林内。
    同时,巫山三鬼,手握暗器,身如飞鹰射入树林中,一时之间,巫山三鬼扑入树林内,有如石沉大海。
    武林皇帝三人,不由神色一紧,个个凝视树林,静待消息。
    突然——
    三声惨叫声传来,接着,两团火影,由林中疾射飞出,火影焰苗高炽,落地哀嚎翻腾不己,正是巫山三鬼的老二蒋云雷、蒋云电二人。
    此二人中了火磷弹,片刻之间,焦臭之味扑鼻,闻之令人欲呕吐,此时,二人已烧焦卷曲成团。
    又有一簇血用飞来,血雨溅飞落地,是巫山三鬼的老大蒋云风,一条左臂膀齐肘断去,血流如注,脸色苍白,痛苦万分。
    无敌剑江中平见状,疾身过去,迅速出手飞点蒋云风断肘的部位,连点数处穴道,才将血脉封住,不再流血,人也舒服不少。
    武林皇帝巳知火磷弹筒皆落入对方手中,知道四面危机重重,各方均有埋伏。
    虽然各山路都被封锁,看来这个计划设想周到,可是武林皇帝却不会认输,自甘束手就擒。
    只听他鼻子一哼,向三人低声吩咐之后,四人联袂徐徐向树林扑进,令人为他们四人担心陷入埋伏中。
    突然——
    四人身形跃起,分成两路,飘射向右边断崖,身形如闪电一般,连幌数幌,已扑跃崖下,闪了几下,人已清失无影之中。
    待树林中一群人赶到断崖边时,崖深黑漆漆,那里还有他们四人的踪影,个个脸色呈现出失望的样子。
    朱九戒傻笑道:“这家伙头脑‘卡是好’!”
    沙和尚笑道:“谁像你呆头呆脑!”
    朱九戒傻笑道:“傻人有傻福。”
    沙和尚冷笑道:“既然如此十你就跳呀!”
    朱九戒傻楞道:“这……”
    沙和尚冷冷道:“你是怕你的重心不稳,炸弹开花吧!”
    朱九戒低首不语。
    太阳神君叹道:“果然是他!”
    唐三问道:“爹!他是谁呢?”
    太阳神君道:“不要说了。”
    转头向天魔二使道:“有劳二老护送定象禅师回去,诸位与在下追击下去,谅他们尚未走远。”
    众人不再多言,纷纷腾身跟在太阳神君后面离去。
    定象禅师由雪山怪婆与青海老人护送,向蒙蒙山庄奔去。
    待众群雄离开之后,从妙音寺走出一干和尚,为首正是天慈大师、天禅大师、天心大师、天音大师四人。
    天慈大师惊讶道:“果真是定象师叔。”
    天坛大师叹道:“唉!想不到定象师叔已沦劫数。”
    天慈大师望见天禅大师沉痛的话语,知其心中异常难过。
    天慈大师安慰道:“进去吧!掌门师兄,明日再研究吧!”
    众和尚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鱼贯走进妙音寺内。
    过了一会,数条人隐隐幌动,从断崖下慢慢爬上崖顶。
    只听巫山三鬼老大蒋云风赞道:“武林皇帝,这一招确是高招。”
    武林皇帝笑道:“咱们出奇不意翻上崖顶,令他们甚感意外,不过……”
    蒋云风接口道:“不过还是小心为要,尤其避免与妙晋寺的和尚照面。”
    言罢,朝妙音寺的后面飘射而去,其他三人也跟随在后。
    武林皇帝这一招,确实出乎太阳神君等人意料之外,想不到他们会如此逃脱而去。
    第二天傍晚,通往平顶山的山道旁,有一家简陋的客栈,里面摆设了八张桌子。
    店内食客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唐三等四人坐了一桌,邻桌有一食客,低头大吃大暍起来。
    唐三仔细打量那人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很面熟,就是一时记不起来那里见过的。
    店小二走了过来,笑脸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朱九戒傻笑道:“牛肉一大盘,豆干一大盘,馒头二十个,好酒三斤。”
    店小二应声,转身忙去。
    不一会,店小二已送来酒菜,四人用餐起来。
    辣酒,好辣的酒。
    朱九戒用辣椒下酒,吃了一口鲜辣椒,暍一口好酒,那才真辣得过瘾。
    辣椒红得发亮,额上的汗珠子也红得发亮。
    唐三看看也觉得很过瘾,因为这种天冷的时候,暍起辣酒真过瘾。
    朱九戒吟唱道:“朋友来干一杯,干一杯,尽量来暍乎伊马西马西,无论有什么困难末冬解决的问题,暂时免想彼……”
    沙和尚生气道:“朱九戒,去你的,别在那里装疯卖傻。”
    那背身而吃的食客,闻声有意无意回头看了一眼,疾快的扭头回去,低头吃暍起来,但那身躯却微微在颤抖。
    唐三目光一瞟,一切皆落在他眼里,皱眉沉思,极力回想这熟悉的背影。
    那人匆匆吃完,算过了帐,起身往外走去。
    唐三这才看清,那人的脸孔,精明剽悍的壮汉,一眨眼人已走出客栈。
    孙五空已发现唐三神态有异,双眼也随着唐三的目光望去。
    不一会,孙五空问道:“小佛爷认识他吗?”
    唐三回道:“好像曾在那里见过,一时记不起来。”
    停顿一下,又道:“吃吧!吃完再赶路。”
    突然——
    唐三惊呼道:“是他!”
    立即起身,吩附道:“三位稍待,我去去就回来。”
    身形一幌,扑出客栈,赶忙追去。
    朱九戒暍得过瘾唱道:“尽量来暍乎伊马西马西……”
    沙和尚低盘问孙五空道:“什么是‘马西马西’?”
    孙五空笑道:“是醉茫茫的意思。”
    沙和尚怒道:“朱九戒,紧急状况,你还在那里马西马西!”
    朱九戒傻笑道:“来干二杯!管它紧急状况!”
    沙和尚怒道:“朱九戒,小佛爷可要发威了!”
    朱九戒怔了一下,道:“出家人四大皆空,生什么气!”
    沙和尚凝神道:“在家人六根未净,五脏庙更加未净!”
    朱九戒祈求道:“望你能医我肚饿。”
    沙和尚沉声道:“阿弥陀佛,要戒贪吃!”
    朱九戒摇头道:“我‘没法渡’!”
    沙和尚叹道:“唉!不要说我要渡你,只要不被你渡去,就很幸运了!”
    朱九戒傻笑道:“跟你这个人,这句话说得最实在!”
    片刻之后,门口人影一闪,唐三已回到座位上来。
    唐三苦笑道:“让他溜定了。”
    孙五空忙间道:“是谁?”
    唐三苦笑道:“他是武林皇帝的一名手下。”
    孙五空神色严肃道:“如此看来,武林皇帝必然隐身在这附近。”
    唐三点头道:“有可能,我们先用餐,吃完就在附近仔细搜索一遍。”
    四人心中想寻找武林皇帝藏身之处,于是匆匆吃完,付了帐,离开客栈。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风阵阵拂,树枝摇动厉害,风啸声,令人心寒。
    远处村庄灯火微闪,似乎有人居住的情况。
    四人望了望,交谈了一阵,决定向那一片灯光寻去,四人身形如闪电,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已到了一个村庄,一片片乌黑黑的房舍,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突然——
    有一条人影一闪,往村庄内进入,四人见状,加快脚程,急追下去。
    等到四人追到村庄时,那人早已失踪,四人不由停在小街道上,四处眺望。
    刹那闻,一声厉啸由邻街传来,四人心神一凛,腾身跃上屋脊扑向啸声之处。
    当四人身形飘落在邻街之时,啸声已止。
    忽然,响箭如雨,由街的两头飞射而来,四人互视一下,各自背贴墙壁爬了上去,平身躺在墙头。
    片刻之后,响箭已停,四人立即滚身爬上屋脊,迅速腾身而起,脱身飘落在邻条街上,急奔村庄外。
    村庄外,恰巧是一片树林,四人腾身跃上一株古树上,隐藏不劲,注视着村庄的状况。
    不一会,村庄内人影幌动,看样子,都在搜索唐三等人的行踪。
    唐三低声向孙五空道:“差一点,就落入人家的暗算之中。”
    孙五空叹道:“对方以乱箭疾射,算是狠毒,只是没想到咱们如此轻易脱身。”
    唐三道:“我们暂时隐身此树,看看对方情况再做决定。”
    此时,孙五空低声道:“有人来了。”
    果然有两条人影飞驰而来,身形忽然停了下来,停身在古树下,唐三已看清楚来人,是破嗓门与青风客萧风。
    萧风叹声道:“人世间千变万化,想不到我萧风会一败涂地!”
    破嗓门安慰道:“萧兄也不必如此说,咱们还有功成一天。”
    萧风叹道:“妙音寺那一战,武林皇帝狼狈而逃,依此情形,咱们还有成功的希望吗?”
    破嗓门正色道:“妙音寺那一战,要不是落入对方的圈套里,鹿死谁手尚不得知?”
    萧风冷哼道:“话虽如此,兄弟总认为水火龙珠尚在落日崖上。”
    破嗓门道:“是又怎样?”
    萧风认真道:“如今武林皇帝这样撤手一走,过去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费了吗?”
    破嗓门沉思道:“我想武林皇帝才不会那么笨吧!”
    萧风皱眉道:“这么说,水火龙珠不在落日崖了?”
    破嗓门点点头,没有回话。
    萧风忙问道:“水火龙珠又在那里呢?”
    破嗓门想了一下,道:“可能在小龙女龙雅君身上。”
    萧风问道:“会吗?”
    破嗓门道:“小龙女在落日崖上杀死了何一凡与百里森他们,水火龙珠可能落入她的手中。”
    萧风摇头道:“当时,在场有鬼婆婆那批人,我想水火龙珠是落在鬼婆婆的手中。”
    破嗓门道:“萧兄,我们也不必去猜测它。”
    停顿一下,道:“走吧!”
    萧风点头道:“说的也是,今夜让斗笠门四人走脱,兄弟怒火难消,走!”
    破嗓门道:“你我就在附近仔细搜索一遍。”
    言罢,二人幌身闪入树林中去。
    唐三一见二人闪入树林中,就要跃身跟踪去。
    孙五空阻止道:“小佛爷请稍安勿燥。”
    唐三疑问道:“五空,你………”
    孙五空接口道:“我老孙猜测他们二人必然会回来的。”
    于是四人隐伏在树上,摒息不动,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片刻之后,破嗓门和萧风又回到树底下。
    萧风疑问道:“怎会不见呢?”
    破嗓门皱眉道:“说不定他们已经走了。”
    萧风冷哼道:“他们决不会甘心离去。”
    (OCR按:此处缺两页)
    沙和尚笑道:“止头皮痒,用‘无六六’最有效。”
    朱九戒傻楞道:“什么是‘无六六’?”
    沙和尚正色道:“‘无六六’就是六根清净呀!”
    朱九戒傻笑,道:“怎么?又是老套。”
    沙和尚无奈道:“忠言逆耳。”
    停顿一下,又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郎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孙五空平淡道:“小佛爷他们二人已吐出武林皇帝隐藏之处。”
    唐三点头道:“这是方才二人在无意中说出的话,不像是故意欺骗我们的。”
    孙五空认真道:“既然武林皇帝在新乡,咱们不妨走一道新乡。”
    唐三皱层道:“家父他们与门下的人,应该通知他们一声才好。”
    孙五空笑道:“小佛爷放心,我们一路留下记号,他们自会赶来。”
    唐三沉思一下,道:“好吧!”
    孙五空望着朱九戒道:“九戒,可以走吧!”
    朱九戒傻笑道:“当然可以走,我老朱只不过逗逗你们玩吧!”
    沙和尚冷笑道:“有些人的脸皮太厚,跟木鱼一样,敲起来可是呱呱叫。”
    唐三笑了笑,喊道:“走吧!”
    四人跃身离去,疾弃向新乡驰去。
    XXXXX
    新乡曾经是因南宫世家所开发出来的新城市,城墙绕有六十里,虽然不能跟万里长城相比,但以江湖人能兴筑此城,已是不简单之事了。
    新乡的形象,成为江湖人士的精神标竿,可惜今日的新乡已经衰落了。
    江湖多凶险,但是很公平,只要有才能的人,就能成名。
    一个人只要能成名,就能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他的生命就会完全改变,变得绚丽辉煌,多辨多姿,只可惜他们的生命却往往短暂如流星一样。
    因为他们是江湖人,江湖人的生命,本就是没有根的,正如风中的落叶,水上的浮萍。
    几百年来,江湖中也不知有多少英雄兴起,多少英雄没落。
    其中当然也有些人的生命是永远存在的,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精神不死,虽死犹生,也许是因为他们自己虽然已死,可是他们的后代子孙却在江湖中形成了一股别人无法劲摇的力量,他们的声名,也因此而不朽。
    几百年来,能够在江湖中始终屹立不倒的力量,除了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等等,这些历史辉煌悠久的门派之外,还有那些声势显赫的武林世家。
    这些武林世家,有些虽然是因为他们的先人为了江湖道义而牺牲,才换来别人对他们的尊敬,大多却还是因为他们本身有某种特殊的才能和武功,才能够存在。
    可惜,今日的南宫世家已没落了,后代子孙为了避免全军覆没,早已迁移他处隐藏,这可说是南宫世家的劫数。
    新乡的东南,有一栋房舍,房屋的四周都是参天古树,显得很阴森的感觉。
    月色之下,有一条人影朝此栋房舍而来,刹那间,那人已来至房舍的门前。
    只听那人喝道:“在下夏一调,求见鬼婆婆。”
    突然——
    冷哼一盘传来,正是鬼婆婆和黑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站夏一调的背后。
    夏一调吓的身体颤抖,不禁转身一看,脸色仍然苍白惊吓。
    黑无常冷笑道:“喂!怎么了?”
    夏一调颤抖道:“在下……夏……一……调……”
    黑无常冷笑道:“原来你是吓到,那很简单,我就用拘魂令牌帮你收惊。”
    夏一调摇手道:“不是,我是夏一调。”
    黑无常微笑道:“就是因你吓一跳,我才要帮你收惊,阁下不用害怕,我黑无常是收惊有名的。”
    言罢,手握拘魂令牌待要出手点去。
    此时,夏一调大声吼道:“在下姓夏名一调,有事求见鬼婆婆。”
    黑无常惊了一下,道:“你真吓我一跳!”
    那人赶忙躬身道:“在下夏一调,武林皇帝手下,奉武林皇帝之命,有事面谒鬼婆婆。”
    鬼婆婆望了望夏一调,冷冷道:“武林皇帝神通可真广大,本关隐身此处不过才三天,他就找上门来。”
    鬼婆婆寒声如冰,夏一调默默无言。
    鬼婆婆冷言道:“说!他要你来干什么?”
    夏一谓回道:“武林皇帝邀约鬼婆婆,明日午时七星山一会。”
    鬼婆婆闻言,喃喃念道:“不知又想耍什么花样?”
    沉思片刻,冷笑道:“本关准时会到。”
    夏一调躬身道:“在下告辞了。”
    言罢,弹身跃出一丈,就待驰奔而去。
    霎时,鬼婆婆暍道:“回来!”
    夏一调闻言,内心一惊,只好乖乖地走回去。
    鬼婆婆冰冷道:“本关隐身之处,不容人窥探,你已犯了大忌,看在你奉命而来的份上,也须留下一只手臂来。”
    夏一调身躯一阵颤抖,双目露出怨恨的眼光,右手长剑一挥硬生生将自己的左臂砍了下来,跃身飞去,空中洒下一片血雨。
    此时,鬼婆婆抬头向一棵老树干,暍道:“阁下隐伏在树上,还不下来,”
    老树干上,一阵笑声传来,一条金黄色的身影,飘落下来。
    鬼婆婆双目注视来人,眉清目秀,是一修风度翩翩的年青人。
    不禁芳心微动,笑问道:“阁下是谁?”
    来人哈哈笑道:“在下太阳神君是也。”
    鬼婆婆微笑道:“阁下隐伏树上,窥人隐私,已犯上江湖大忌。”
    太阳神君笑道:“在下方才见那名黑衣大汉,行动诡异,一时好奇心起才跟踪他到此,请芳驾莫要误会。”
    鬼婆婆微笑道:“阁下蛮会说话的嘛?”
    太阳神君笑道:“本神君句句实言。”
    鬼婆婆笑道:“你的废话真不少。”
    太阳神君怔了一下,抱拳道:“芳驽不怪罪,本神君告辞了。”
    鬼婆婆暍道:“慢着!”
    鬼婆婆已飘身挡住太阳神君的去路。
    鬼婆婆冷冷道:“怎么?说走就走,没有那么容易。”
    太阳神君怔了怔,心想鬼婆婆说翻脸就翻脸,不由心生警惕,暗蓄功力戒备。
    此时,太阳神君问道:“芳驾有何指教?”
    鬼婆婆冷冷道:“与方才黑衣大汉一样,留下一条手臂再走。”
    太阳神君笑道:“在下穿金黄色衣服,与黑衣大汉有别。”
    鬼婆婆冷笑道:“你嘴皮很硬,少惹本关生气。”
    太阳神君笑道:“本神君如果不呢?”
    鬼婆婆冷冶道:“那由不得你!”
    太阳神君笑道:“芳驾是否尚有别条路选择?”
    鬼婆婆冷哼一声,道:“哼!废话少说!”
    此时,鬼婆婆一挥手,白无常跃身扑去,手持铁练寒芒飞射,疾快攻向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哈哈一笑,身形一闪,右手的折扇,点向白无常胸前要穴,左手五指疾翻扣向白无常的右腕。
    由于太阳神君的招式凌厉,身形敏捷,使得白无常心惊色变,想不到太阳神君武功如此高强,不禁身形一闪,手中内力猛逼,铁链抡起,漫天乌光,速续疾攻五招,才将太阳神君逼退一步。
    太阳神君冷哼一声,闪身又向前攻去,扇剑疾挥,势如万马奔腾,向白无常的头顶劈了下去。
    白无常忽见一道寒光飞泻而下,内心一震,就在此时,太阳神君左手五指齐张,迅速如电光石火,抓向白无常的右腕。
    刹那间,白无常突感右腕一痛,劲力忽失,哗啦哗啦之声传出,一条铁链坠落在地上。
    此时,太阳神君见好就收,松手飘退六尺,没有继续向他攻击。
    白无常数招之下,手持的铁链就被太阳神君逼落在地上,内心正感惊骇之时,想不到太阳神君竟然松手放过自己。
    太阳神君笑道:“承让了。”
    白无常低头无言,幸幸然地退到鬼婆婆的身后。
    只见鬼婆婆怒目逼视,杀机突起,移动脚步向太阳神君走去。
    鬼婆婆冷冷道:“阁下的武功了得,才如此狂妄。”
    太阳神君急忙摇手道:“芳驾莫要误会,在下不敢!”
    鬼婆婆冷言道:“阁下来此窥人隐私,怎说不是呢?”
    太阳神君笑道:“芳驾不该如此怀疑?”
    鬼婆婆冰冷道:“今夜不留下一条手臂,阁下就别想全身而退。”
    太阳神君哈哈笑道:“芳驾应该知道你我是友非敌。”
    鬼婆婆怔道:“是友非敌?”
    太阳神君笑道:“不错!芳驾如果太过份,将有何颜面再见龙姑娘呢?”
    鬼婆婆急盘问道:“你是说小龙女龙雅君?”
    太阳神君笑道:“她是在下的妹妹。”
    话声一落,太阳神君人已腾空飞起,飘飞离去。
    霎时,空中传来:“得罪之处,尚请谅解。”
    只见太阳神君身形数幌,人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鬼婆婆望着太阳神君的背影,呆楞在那里。
    一时之间,鬼婆婆想不透,太阳神君如此年轻,怎会有如此的妹妹?
    第二天中午,鬼婆婆率领一干门下,翻过六个小岭,走上了最高的山顶,此山顶正是七星山的山顶。
    七星山是由七座山峰所组成,其排列的形状,有如北斗七星,故名七星山。
    这裹山岭上泥土有点松软满地杂着山石,非常难行,最高的山顶,两边危崖削壁,向下俯视,心惊胆寒。
    此时,鬼婆婆发现山顶无人踪影,不禁一呆,想着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况。
    突然——
    大石后飘出一条人影,落在鬼婆婆身前一丈处,来人正是武林皇帝。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驾可信之人,依约而来。”
    鬼婆婆冷冷道:“你约本关来此做什么?”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驾不顾江湖道义,老夫才约你一谈。”
    鬼婆婆冷言道:“江湖恩怨,是是非非,本来就混淆不清。”
    武林皇帝冷笑道:“芳驾何必心虚呢?”
    鬼婆婆冷言道:“你有话直说好了。”
    武林皇帝冷冷道:“你我有约在前,水火龙珠到手归你,你与老夫联手共创武林霸业,可是……”
    鬼婆婆怔道:“可是怎样?”
    (OCR按:此处缺九页!)
    小龙女低声叱道:“不要回头看。”
    母女二人脚步加快,就在腾身掠入野草堆里时,突然飘落下来四条人影,为首者正是泥鳅岛主杜杉参,其余三位是泥鳅岛上老一辈的属下。
    杜杉参嘿嘿一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夫人我们又遇上了。”
    小龙女冷笑道:“你们为何穷追不舍?”
    杜杉参冷哼道:“落日崖上,我们被你玩弄于掌中,你以假的水火龙珠引诱群雄火拚。”
    小龙女冷笑道:“原来杜岛主是为此而来。”
    杜杉参嘿嘿笑道:“非也?”
    小龙女疑问道:“那为何而来?”
    桂杉参嘿嘿笑道:“夫人何必装作不勿道呢?”
    小龙女冷笑道:“杜岛主请直言。”
    杜杉参冷哼道:“哼!老夫事后才想通,真的水火龙珠就在你手里。”
    小龙女冷笑道:“这么说来,杜岛主是为水火龙珠而来的。”
    杜杉参冷言道:“只要夫人交出本火龙珠,老夫不会为难你,否则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小龙女冷言道:“想要水火龙珠不难,只不过……”
    杜杉参接问道:“不过怎样?”
    小龙女道:“不过就凭你们几人可别做梦!”
    霎时,杜杉参身后一名老者,身形疾远扑向小龙女。
    大声喝道:“好狂妄的贱人!”
    杜杉参赶忙暍道:“回来,不得如此!”
    可是慢了一步,只听那老者一声惨叫,从空中摔落下来,片刻之后,脸色已变青黑,身体挣扎,痛苦呻吟,显然已中剧毒。
    杜杉参见状,不忍见其痛苦情景,更知己无药可救,因而顺手疾快点住那老者的死穴。
    此时,杜杉参怒火已升,长啸一声,刷那间,十几条人影,飘身而来,正是泥鳅岛的人员,他们原先埋伏在四周,现今一听岛主的招呼,个个急奔而来。
    杜杉参暍道:“围上,手下不必留情。”
    十几名黑衣人,迅速跃身散开,将小龙女二人团团围住。
    小龙女未等他们出手,已娇暍一声,身形已扑身向前,手中的夺命神索,蓝汪汪的寒芒,藉着飞扑之势,已扫中两个黑衣人,夺命神索染有剧毒,两个黑衣人已中毒身亡。
    同时,冯宝贝长剑一挥,朵朵银星,罩向一名黑衣人,只见那名黑衣人来不及使出兵器,就已身亡。
    (OCR按:此处缺页!)
    芙蓉花的美,并不像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也不像天真浪漫的女郎,更不像风流妩媚的姑娘。她是像个刚举行婚礼后而尚未洞房花烛的新娘,包含了无限神秘的成分。
    芙蓉园的东北角,正是夕阳斜照的地方。
    小龙女龙雅君望着夕阳,喃喃吟道:“时光留不住,
    春去已无踪;
    潮来又潮往,
    聚散苦勿匆。
    往事不能忘,
    浮萍各西东;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
    此时,小龙女并不知道冯宝贝已来到她身旁。
    忽然,冯宝贝笑道:“干娘,你又在想什么?”
    小龙女惊了一下,道:“往事只能回忆。”
    冯宝贝笑道:“干娘,别那么神秘兮兮!”
    小龙女这才想起,道:“宝贝,有事吗?”
    冯宝贝点头道:“唐叔叔回来,说有事找你。”
    小龙女哦了一声,赶忙朝客栈后跨院奔去,冯宝贝跟在后面。
    不一会,小龙女二人已进了房内,落座后。
    孙五空笑道:“老朽与门主看到唐大侠留下的记号,就找到这里来。”
    接着将路上所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龙女接口道:“泥鳅岛主杜杉参率人赶来新乡,今天中午将妾身与宝贝困在相思园,经过一场苦战,才脱身回到此处。”
    太阳神君皱眉道:“杜杉参是为了什么?”
    小龙女凝神道:“杜杉参认定水火龙珠在妾身手里,才以武力相逼。”
    太阳神君冷哼道:“那他是自寻死路。”
    谈到此,太阳神君将武林皇帝邀约鬼婆婆相会于七星山,预先设计以火磷弹筒,威胁鬼婆婆归顺,鬼婆婆在火磷弹筒之下,一筹莫展无力抵抗。
    太阳神君为了怕鬼婆婆归顺于武林皇帝,才在暗中用火磷弹一阵发射,将武林皇帝舆黑衣大汉引走,才与鬼婆婆相会,坦诚劝她,勿卷入水火龙珠是非圈内,鬼婆婆因感自己与小龙女屡次相救,才放弃水火龙珠的争夺。
    大家听了太阳神君述说一遍之后,个个露出喜悦脸色。
    孙五空哈哈笑道:“这样一来,我们已去了一个劲敌。”
    小龙女冷哼道:“武林皇帝引火自焚,将来鬼婆婆必定与他没完没了。”
    此时,唐三接口道:“昔日惨案主谋凶手,显然就是武林皇帝。”
    孙五空间这:“何以见得?”
    唐三道:“武林皇帝在妙音寺前,突然乍见定象禅师立即色变,显然心虚。”
    孙五空点头道:“有道理,否则他不会苦苦逼迫天慈大师。”
    唐三又道:“冷血十三鹰八名弟兄的死去,使得武林皇帝发现定象坛师尚在人间,因此,才想苦苦逼迫天慈大师交出定象禅师,意在杀他灭口。”
    小龙女沉思一下,道:“如此猜测固然极合情理,可是武林皇帝又是谁呢?”
    太阳神君叹道:“唉!只好再等时日吧!”
    孙五空安慰道:“欲速则不达,咱们将武林皇帝这批组织擒获,一切自然就会知道。”
    突然——
    唐三冷哼一声,身形一幌,闪身冲出门外去。
    不一会,传来一阵痛苦呼叫声:“唉唷!唉唷!”
    只见人影一闪,唐三已挟着一名黑衣人,返回房间里来。
    这一惊变,使得在场受惊一跳。
    眼见唐三幌身疾出,擒人返回,动作敏捷迅速,在座之人,看了之后,个个不禁暗暗称赞他。
    唐三冷哼一整,将那名黑衣人往地上一摔。
    冷冷问道:“什么人派你来?”
    黑衣人穴道早已被封闭,全身劲道已失,动弹不得,但是尚能说话,可是那黑衣人硬是不开口,双目怒视着众人。
    朱九戒向沙和尚低声说道:“沙和尚,你看他是来自何方?”
    沙和尚瞪他一眼,道:“你没有看他怒视瞪着你。”
    朱九戒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是火气大,这么说他是‘黑松’的人!”
    沙和尚冷笑道:“就知道你想暍!”
    朱九戒又道:“不是‘黑松’那就是‘黑矸标’!”
    沙和尚冷笑道:“你有病!又不是小孩子。”
    朱九戒瞄他一眼:“沙和尚,你才有病!”
    沙和尚沉声道:“阿弥陀佛!众生都有病。”
    朱九戒高兴道:“我知道了,经你这一提醒,我终于知道了。”
    沙和尚怔道:“你知道什么?”
    朱九戒喃喃道:“佛……菩萨……上……泥鳅……”
    小龙女冷笑道:“不错!他是泥鳅岛主杜杉参的手下。”
    停顿一下,道:“三侄儿,用重罚逼供!”
    唐三闻言,出指如风,飞快的在黑农人身上连点数指,正是独特分肋错骨法。
    只听一阵喀喀之声,见那黑衣人脸色苍白,额上的汗珠顺颊而下,痛苦万分。
    唐三冷冷问道:“说!杜杉参人在何处?”
    黑友人痛苦叫道:“岛主在水仙……”
    突然——
    破空之声传来,一道寒光如闪电般地射了进来。
    黑衣人话尚未说完,惨叫一声,人已倒地死去。
    唐三等人闻声迅速幌身扑了出去,等众人伫立于屋脊眺目四望,夜深了,那里还有人影?
    数条人影飘身落地,失望地走回房里去。
    此时,墙角黑暗处闪出一名老者,低哼一声,身形疾速翻过墙头,一眨眼,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不久,太阳神君从房里走了出来,潇洒地走向客栈柜台来。
    店小二忙着开门,准备打烊休息,一眼望见太阳神君走来。
    店小二赶忙趋前问道:“客官,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太阳神君笑道:“我那几位朋友,今夜想住宿在这里,不知是否还有空房间?”
    店小二连忙答道:“有!有!”
    太阳神君从怀里掏出二两的银子,塞在店小二的手里。
    笑道:“这算是他们几位住店的钱,剩余下来的给你买杯好酒暍。”
    店小二高兴地谢道:“大爷!谢谢您!”
    太阳神君笑道:“朋友曾跟我说过,新乡有一名胜古迹,叫水仙什么……”
    太阳神君用手拍着头,叹道:“唉!我怎记不起来呢?”
    店小二笑了笑,道:“大爷所说的地方,恐怕是水仙尊王庙吧!”
    太阳神君笑道:“对!就是水仙尊王庙。”
    太阳神君对店小二笑了笑,转身走回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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