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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喜欢躺在草席上, 听着民间传说的故事, 传说中国有许多 夜夜都要发生的故事。 草席上头,是夜空, 夜空里,就是那张脸∶月亮。 那张脸注视着我, 我注视着它。 它的四周还有小小的脸∶星星。 瘦弱无奈的藏在夜空里; 我的四周只有小虫、小油灯、小村舍, 这些沉寂了的大地。 唯一的故事, 就在夜空与大地之间流传。 小小的我,忽然注意到那张大脸∶月亮 从有中国开始, 它就喜欢了中国, 从有黑夜开始, 它就喜欢了黑夜, 从有故事开始, 它 ...
1 把眼睛分开,一只 看守白画,一只 看守 西门外的旗子 涌进月色 缎面丝的月亮十五个晚上 那么大缎面丝的旗子十五 个月亮那么多一面通往 京城方路上一面 潜入城门的守备一面 套住吶喊者的舌头一面 跟着一面跟着 我的眼睛 2 老人翻身,所有的 老人都在噩梦中 翻身 拉开窗帘 一个不同于昨日的月亮 立于庭中 他揉揉眼睛然后 归罪于噩梦然后 回到床上再度 抓到前一个梦的尾端 倾力泅游 月亮靠老人很近近得可以 听到噩梦的活动 ...
从北京到绿色的吐鲁番 我带回一串葡萄 它是我的眼泪 紫的,绿色的 饱含着辛酸的泪水 从北京到吐鲁番 眼泪洒在了路上 从北京到蓝色的乌鲁木齐 我带回一束玫瑰 它是我的青春 火红的、甜蜜的 在少女的心房枯萎 从北京到乌鲁木齐 青春消逝在路上 从北京到金色的酒泉 我带回一只夜光杯 它是我的爱情 清澈的、晶莹的 闪烁着星星的眼睛 从北京到酒泉 爱情留在了路上 从北京到青色的拉萨 我带回一匹哈达 它是我的梦想 朴素的、洁白的 插着 ...
1 古国的幽灵,我和你在黄昏的狭路上 相逢,铁青的脸,吹原始的喇叭, 看不清你是衰老还是年青,朦胧的步武 是轻快还是沉重,喂,从哪儿来? 铅色的天,黄泥地,农民们褴褛的空架子里 想睡的肉体和灵魂?他们想撒手, 一伸腿,抓住那浑沌。 黑色的棺材通过,鸣锣开道的, 那躺着的,跟着的一群,那些母亲 怎么能不哭泣?她们养育着错误的子孙。 现在,傍晚的风低低地,掠过你家的茅屋, ——“生命要死亡,死亡,死亡……” 那婴儿就要夭折在怀抱里了, 啊,伸手,你的四周是你 ...
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 妈妈,小船说:今夜有风又有浪 当一片落帆似的薄雾沿着静静的河面飘荡 我一声铁锚般的叹息来自深深的胸膛 唉!每一次命运的聚会我都凑巧赶来 但我永远也玩不赢那幅黑桃般心灵的纸牌 我多像那只驼了背却没有一点人生经验的虾米 用千万只手挣扎在虚幻的水草里 我就要离开大淀头村庄 妈妈,我却没有征服那位瘦弱的姑娘 她在渔家的酒席上干起杯来 就跟豪侠的男子汉一模一样 我总错掉旺季的好时光 渔网在惆怅,美好而荒凉 在吉他琴那六根风中的芦苇上 在吉 ...
风从栎树叶与栎树叶之间的缝隙中穿过。 风从村庄与村庄之间的开阔地上穿过。 风从星与星之间的波浪下穿过。 我从风与风之间穿过,打着手电 找着黑暗里的黑。
灰尘,你扬起一张脸 灰尘,你的脸上有一双最为灰暗的眼睛 灰尘,你用灰尘揉瞎了这双眼睛 灰尘,你托起那张盲帆 驶向龟裂的大地上 没有海水的大浪 灰尘,你帮助灰尘中的人和我靠岸 你要离开海一样的灰尘 和灰尘一样的海 而我,钻进你宝石的心藏 把一道藏在你袖口的灰尘拍打 我知道,灰尘在灰尘中做爱 她的孩子们土头土脸 刚刚睁开眼睛,就被一双 一双大灰狼的眼睛盯住了 灰尘和大灰狼一样奔跑 为了吃掉我,和围着肚兜的她 灰尘顾不得讲一讲老得没有牙齿的童话 我 ...
有一个陌生人跟着我 当我回头 他躲在了树后 当我走上另一条街 他开始拐过街角 有一个陌生人跟着我 当我在火车的窗边坐下 他就在另一节相邻的车厢里 当我乘上长途汽车 他就是那个压低帽子挡住脸的人 有一个陌生人跟着我 他跟着我出门 他跟着我回家 一个陌生人,我预感到 他将给我带来厄运! 2000/11/17
在南方你曾有过 与一小块色彩四处沾染的背景 共存的时刻 我能在照片上感到阳光的凉意 完好无损的视力屏着息 想潜入眼前的那层明亮 就是她胳膊白里透红 象鸡蛋皮尚不知下一个动作 看不出那次夜间匆匆的赶路 离开此地密如席纹的灯火在归途中 刚刚放松正好赶上年龄 给一个人的胃第一次制造压力 我过来以后感到似有整个一个省的人 在青黄桔红的山林中出没 这样的事我已无心向往它 驱不散一段黄金街面涌动的阴霾 长不出五官的人们引爆一个个云纹气团 我穿街走巷想到将此 ...
这个早晨多么薄,多么寒冷 一群冻晕了的灰鸽,不知道 天空已经结冰,一阵扑楞 就不知道坠到哪里去了 西北风在墙角磨得飞快 许多人聚集在站牌下 挫着双掌,想搓碎寒冷 灵魂哆嗦着向心脏撤退 一口气刚呵出,就被夺走 只好再呵出一口 这些汽车多么慢,多么急人 一个老乞妇在桥洞口被冻醒 只知道哭泣。西北风的辫子抽得 她多么疼呵!但人们匆匆走过 像逃难的蚂蚁,谁也顾不上谁 西北风主宰的这座大城,谁 也跑不了!水泥电杆还好受些 它的光头上至少还亮着一盏灯 而 ...
汽车在郊外拋锚,等待之际 我走出车门,想活动一下腿脚 偶尔抬头,骤遇繁星满天 带着意外的惊喜我继续观察 并认出曾经熟悉的星座 多么令人欣慰,就像重新见到 多年不见的老友,就像恋人的重聚 甜密中另带着几分陌生 我在路边坐下来,身旁是正在抽穗 的玉米,就像一支沉默不语的军队 星空呵像是另一支军队 浩大,肃穆,旋转如命运的轮盘 我想起许多年前我仍然年幼,搭乘 运牲口的拖拉机,去数十里之外 的县城看火车,登上车斗时 抬头望见繁星满天,从我的视野中退去 那天 ...
垃圾中的蚂蚁 唱完歌 然后歇息在碎布上 那是舒服的大床呀 驼背的老人 在废纸中寻觅 黑亮的脸庞上 站立着细小的幸福 他也累乏了 坐在蚂蚁的旁边 一大一小 各有各的欢乐 城市的变化很快 只是硬币越来越自卑 你看那穿花裙的姑娘 沿着荫凉离去 鼻子上的脂粉 一片片掉落 老人窝坐在墙下 看到天上的积云 它们多象一群儿女 天上的儿女 多么纯洁,讨人欢喜 地上却只有蚂蚁 站在我的脚趾上眺望 看到我黑色的样子 泪水落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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